韩信(落魄小少爷)X李白(酒吧老板)私设依然较多
也可以是纯情大龙和情场老狐(想法来自我的饭搭子)
还是再重点说一下两个人的身份吧,李白:表面是酒吧老板,但实际上是和守约隶属于一个工作岗位,是作为线人以及情报员的存在,偶尔会和守约一起进行狙击任务,负责探测
韩信:落魄少爷,想追寻自己的中二之魂?导致与家里断绝关系,后面是追随铠爹
是信白,不是白信
下面依然是我的碎碎念
怎么说呢,这对cp应该是我从玩王者的时候就开始磕的,虽然我磕的cp很杂,但是我一般不会将我磕的cp再次拆分磕其他的咱就是说,你要看不了我画的,也磕不起来,咱就......
怎么说呢,这对cp应该是我从玩王者的时候就开始磕的,虽然我磕的cp很杂,但是我一般不会将我磕的cp再次拆分磕其他的咱就是说,你要看不了我画的,也磕不起来,咱就不看嘛,况且我画的这种类型的一般会是从我自己之前写的小说为原型来画的....上一篇我也说过。就这样啦~
画一点我的奇怪的那啥p,(很是奇怪接受能力低的人不要点开)正常情况下是好孩子主导,坏孩子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应该是近期最后一次画狼崽
ps:我在彩蛋放了一张融化的双球冰淇淋……|ω`)
当然是因为对方有对象了。杰克你敢不敢在奈布面前光明正大的威胁。
中秋之夜的小树林里会发生什么呢
祝大家中秋快乐,多吃自己喜欢口味儿的月饼
(是推特上十里煙草太太的作品哦)
叛逃咒术师×MafiaBoss,强强,非典型破镜重圆,独白篇幅较多,3.2w一发完
Summary:他留在他身边就是好,离开他就算坏。
BGM-Where...
BGM-WheretheWillowsGrow
00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吻了他?”Shu用巧克粉磨着台球杆,状似不经意地问。
“啊?什么意思,吻了谁?”Luca不明所以,目不转睛地盯着目标球,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对话。
话音刚落,喀嗒,一杆三球。
“喔!好球!”他得意极了,朝着Shu的方向弹了下舌,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到你了,你输定喽。”
Shu把球杆撂在台子上,笑盈盈地摘掉手套:“行,那就算我输好了,我能下班了吗?”
输呗,无所谓,反正他总是输给他。
这么敷衍?Luca不干,以工作态度不端正为由对这位副手进行强烈谴责与道德鞭笞,抗议得真情实感、声情并茂、伤心欲绝。
按流程走,这场抓马的下一幕将会上演邪恶又刻薄的黑手党老大挤出两滴鳄鱼眼泪的戏码,Shu决定打断他。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Luca有些不满地咂了下嘴,“什么问……哦哦,你说昨晚帮派里处决掉的那个人?”
他真有点不记得了,一个自作聪明、自不量力的叛徒罢了,太无足轻重、太微不足道。
“还以为你睡了,你看到啦?”
他百无聊赖地从落球袋里随手捞了一只抛着玩,“他犯事咯,你知道的。”
“所以?”Shu不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逻辑关系。
“死亡之吻*啊,给快要上屠宰场的牛盖章,这样可以理解吗?就相当于通知他马上就要‘邦’~地一下死掉了。有时候还是要点仪式感的嘛,拜托,Shu,别这么死板,我们可是真真正正的黑恶势力,你不觉得这样做超酷吗?”
*死亡之吻:在意大利黑手党中,落在嘴唇上的吻意味着谴责和死亡。
01
嘀——嘀——
总部大厦的警报声划破夜幕,全体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昭示着最高机密失窃。
树上栖息的燕鸥打着翅膀被惊飞,不知所踪。
嗡——
剑拔弩张的氛围笼罩整座大厦,一双双皮鞋踏过石砖,匆忙的步履声,发动机传出轰鸣,刹车声,车灯亮起,楼道的灯一层一层跟着亮,红外线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毫无预兆的,警笛声停止,警报解除。
全副武装的部下们面面相觑。
02
“所、以,”
“你是想告诉我,两位元老仔细察看了涉密载体存放处没有发现任何被侵入痕迹,并且那玩意也原封不动地呆在老地方,尽管警报响了半天?”
Luca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的头顶,下属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深鞠躬的姿态。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左轮手枪,指尖在枪身上摩挲了一番,漫不经心地抛转一下后将其抵住下属的脑袋。
一滴汗坠下,被价格不菲的地毯吸收。
“以防万一你不清楚,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
咔嚓,枪上膛的声音。
他扣下扳机,
下属的心脏漏跳一拍。
他挑眉,手腕调转了方向,只是用枪管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
那把枪没有装子弹。
“——但我可以开。抱歉哦,没吓到你吧?”
Luca把手枪塞回去,轻飘飘地拍拍对方的脸颊,坐下后蹬了脚桌腿,连带着座椅一起转了半周,嬉皮笑脸地面向他。
“继续。”
Luca不作声,双手交叠着支住自己的下颚,吊儿郎当地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可以接着说。
下属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人是,ShuYamino。”
03
哦——这样啊?
那还真是挺pog的。
他轻浮地吹了声口哨。
下属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看起来有点僵硬,但是坦白来说他确实没有办法在这样无形的威慑之下动弹,他感到有冷汗沿着脖颈渗漉下来,洇湿了衬衫的领边。
众所周知,在Kaneshiro的手底下办事,最重要的是学会察言观色。可他们总是很难准确地判断这位年轻的教父究竟在想什么。
比如上一回在码头绞杀那个来自意大利的毒枭时,他们的首领看似面不改色,其实回到组织后大吵大闹撒泼打滚只因为他忘了问那个毒枭的手工皮鞋出自哪位匠人之手;再比如上次名流酒会,他们的首领分明在晚宴上与某位他敬仰已久的前辈相谈甚欢,像翻出肚皮任人亲近的幼狮一样谦卑又风趣,做足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后辈的样子,转眼就能以对方在同一领域的生意里手伸得太长、碍了他的事为由,随意挑了个露台结果了那位前辈的性命。
包括现在,下属猜想他的老大会在听到那个名字后暴跳如雷,接着立刻下达补杀暗之术士的命令。毕竟这么多年来,ShuYamino在他这里占据了多大的席位,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这个七窍玲珑的、危险又漂亮的咒术师是Luca豢养的一只金丝雀,本身有攻击性,但被驯化成了绝对温顺的模样,谁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反过来用尖喙啄食饲主的心肺。
黑手党的大脑只由条件与结果构成,所以下属想当然地认为爱与恨对等,那个Yamino对他们的首领有多重要,在他叛逃后他们的首领就有多憎恶他。
然而金城卢卡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这回他只是很从容,看起来事不关己,看起来满不在乎。
“逃去哪里,有头绪了吗?”他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指尖慵懒地敲着桌面。
面对这张云淡风轻的脸,下属心生惴惴,但还是继续汇报:“现在组织已经加派人手寻找那位咒术师的下落,目前调查到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东边那块地附近,一旦有新消息就会立马上报给您。”
Luca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他说,“我知道了。”
他说,“做得很好,接着查。”像他一直教他做的那样。
事实证明,潜移默化的耳濡目染式教育是奏效的。Shu曾经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告诉他,遇事最好是喜怒不形于色、要不吝对下属的褒奖,他都记住了。
所以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他呼吸一窒。
04
紊乱、幽暗、混沌,
这里是Shu的里世界。
从Luca身边逃离后,他选择把自己藏在这里,蜷缩在这里。
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去处了,他的大脑现在无比混乱,已经不能支撑他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
他像个逃兵。他挖了个洞,像一只没骨气的、试图用逃避来解决问题的老鼠,钻进了自己的洞窟里。
Shu感到痛苦。
他因为迷茫而痛苦。
他从小被教育要谦恭、要漠然,要虚怀若谷、要不骄不躁,要韬光养晦不露锋芒,要大爱无疆,还要永远隔岸观火。
父亲大人摸着他的发顶说,最重要的是,你得记得,要目空一世,只有庸常之人才会自寻烦扰。
而他的淡漠与驯良都不纯粹,所以他痛苦。
四周漆黑浓稠如墨水的情感铺天盖地地朝他裹挟而来,他几乎要溺毙了。
他把自己的脸缓慢地埋进手掌里,缓慢地呼、吸、呼、吸,直到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睁开眼,看见身前立着一面镜子,发着幽紫色的黯淡的光,镜子的中央是他自己。
十二年前的自己。
那天Yamino氏族的族长,他的父亲,突然传唤他到前堂去会见一个贵客,彼时他刚温习完高阶术式,正准备要阅览一些早期咒术演化体系下的分支卷宗。
裁剪精致的平驳领黑西服,过于讲究的长尖领衬衫,浮夸的礼帽,胸前翻领扣眼里插着一朵红色康乃馨,无一不彰显出那人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世界,浑身上下都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不速之客啊,他想。
Shu恭顺地跪坐在一旁,谛听这位“不速之客”与父亲在上座滔滔不绝地交谈,令人不适的语调串起长篇大论的叙述,一幅陌生而残酷的图卷在他的面前展开。
都市,喧嚣,赌场,烟,尖叫,罪,枪火,血腥
他垂目听着,有些心惊。
他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逐一拼凑起来。据“不速之客”先生所说,他在那个世界是一位黑手党教父,Shu一时无法理解这个名词的含义,又听他讲述对头的帮派如何十恶不赦,如何罪大恶极。
渐渐的,那幅图卷开始泛黄、发皱,然后被火烧穿,燎出了一个漆黑的洞,拉扯出一只空茫的眼,黑得深不见底。
透过深渊,它凝视着他。
Shu本能地想要离开这里,在他说完话之前,在一切未知的事件拉开帷幕之前,他还来得及选择罔顾礼节地离开、置身事外。他不想掺和进去,先离开吧,之后再向父亲低头认错好了。
他准备起身,
紧接着那个人说,帮助我吧,强大的咒术师,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啊哦。
晚了。
好吧,既然听完了。
Shu认命般地待在原地等候指示。
05
他本以为这个人的请求会被毫不犹豫地回绝,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不讲情面,不留任何余地。
Shu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极度嫌恶人类因为一己私欲而自相残杀的丑陋之态,所以在他继任族长以来的漫长岁月里,他自发地与所有同门割席,带着Yamino氏族彻彻底底与世隔绝。
即便如此,仍然会有许多不识趣的人慕名而来。
仅仅因为他们是咒术师。
是自降生那一刻起就饱受眷顾,天赋异禀的人。
在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术师一脉因非凡的能力而被统治者所重用,以正义之名甘愿化身兵卒沦为矛戟,冲锋陷阵赴汤蹈火。回过神来,面前只剩下更加疮痍的山河、遍野的横尸,术师们在咒术酿造的血泊中再也看不清自己的面孔,这才发现长久以来他们都只是一场又一场骗局中的棋子。
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扒高踩低、怯大压小,这是人类千百年来一以贯之的劣根性。
终于明白过来的术师们一面因为被欺骗利用而怒不可遏,一面又对这个兵祸连结的世界心灰意冷,决定将他们的力量汇聚起来开拓一片世外之境,从此不问此间是非。
这就是这个异界的由来。
时过境迁,异界中大多数的术师后人早已没有了那些祖先的刚正不阿与大义凛然,也不再视那个世界为禁地不可出入,面对那些有野心有能力找上门的人,只要乐子与酬劳给到位,接受任何委托都不成问题。
而Yamino氏族是这个异界的特例。
咒术界名门,财大气粗,玉洁冰清,光明磊落,与世无争。对外态度始终如一:寒舍不缺钱,别来沾边。
所以当父亲表示接受委托、并且不收取任何报酬时,Shu感到十分意外。
作为家族中最有天分、最具潜能,为人冷静自持、行事滴水不漏的年轻术师,Shu毫无疑问是被派遣前往人界完成这次委托任务的最佳人选,具体形式是,以咒术师副手的身份卧底潜入敌对阵营,等到时机成熟时窃取出他们的机密。
老教父喜形于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真是后生可畏,指缝间还残留着呛鼻的烟草味。Shu礼节性颔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那只戴着三枚金戒指的手。
他递给父亲一个略带不解的眼神,无声地询问他这么做的缘由。
Yamino族长拿起桌上的玳瑁甲佩,告诉他这是曾祖父的信物,曾经他们对家族有恩,如今有求,理当在所不辞。
Shu想了想说,那行吧。
06
Luca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疲惫。
开心点,他对自己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找的答案吗,你的目的达成了,这就是真相。
别装作很意外,你在这之前就已经周到地考虑过所有可能性了不是吗?诚实点,你知道这是你最肯定的那一种,在这种地方你一向很敏锐。
好啦,开心点,这就是真相。
哪怕你不愿意接受,但你得承认。
ShuYamino,那个好脾气的咒术师,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都是骗你的,
别任性,你得承认。
他陪伴你,和你一路并肩,对你毫无保留,纵容你,默许你的得寸进尺,所以你信任他。他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所以你总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打破假象后,这才是现实,你要承认的。
即使你不愿意接受。
Luca摆了摆手,让提供情报的人退下去,顺手带上门。
咔嗒一声,于是这里只剩下他。
此时空调停止运作,发出绵长叹息。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也被扎了个洞,开始呲呲漏气。
这里没有谁,谁都没有在,只剩一个瘪掉的气球。
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
咔嚓,
他听见深深处有什么碎了,
有什么像龟裂的冰面,裂纹毫无征兆又蛮不讲理地四散开来,然后分崩离析地碎了一地。
尖锐的、锋利的,映着顶灯折射出破碎的光。
吊诡的青莲色,不近人情的亮度,晃得他快要睁不开眼。
比烈日更刺目,比弦月更冰冷。
无端地,他分明紧闭着双眼,却能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
一双过分熟悉的、陌生的、不再掺杂笑意的蛇眸。
那个人曾经说他像金毛,彼时他不以为然,觉得这种比喻大煞其堂堂黑手党首领的威风,现在反而不情不愿地咂摸出了几分共性。
比方说金毛寻回犬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喜欢在阳光下打滚,喜欢追着光亮奔跑。
哪怕它不可捉摸,哪怕它也许很危险,
哪怕它……哪怕他……
日暮之下,天光一点点被吞没,
狮王焦躁地来回踱着步,毒蛇吐出信子,尾部的响环沙沙作响,转头消失在沙漠的尽头。
想象中他赤着脚,不知痛痒地踩上了那一地碎莹,一步、一步,尖角就那么刺进他的皮肉,汩汩淌出血来。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一丝真实。
有些无悲无喜,有些麻木不仁,有些错愕、可能也没有,但确实有些茫然。
他当然读得出刚才他的下属脸上写着什么,事实上他同样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疑惑不解。
可他没有。
那些想法他一个都没有,他只觉得无力。
他的精力向来过分充沛,满到溢出来,然后再满,好像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任何能够消耗他个人能量的东西。
所以他很少会感到疲惫、感到力不从心。
但他现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深深的、不能被宣之于口的无力。
他甚至希望自己再也找不到他,或者干脆来个人告诉他Shu已经死了,这样他就用不着再纠结该如何处置他,尽管他一点也不想让他死。
这样吧,他们大可以骗他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会觉得解气,会感到痛快,大发慈悲地在两个人的恩怨账上一笔勾销。然后随便他在世界上哪个角落、或者是世界之外的哪片土地上自由地随心所欲地活着,都好,都行,都无所谓。
尽管他一点也不想被人骗。
他讨厌被骗,十分,非常。
在他非黑即白的是非观中,欺骗即失信,失信即背叛,而黑手党从不容忍叛徒。
如果有人编一本AHundredThingsLucaHates,那么“谎言”一定排在目录的第一梯队里——当然,没人有闲心这么做。
毕竟黑帮不养闲人,闲人也不会来做黑手党。选择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无非出于两种目的:其一图名利,其二为信仰;前者大多是理智的疯子,追求效率最大化,权衡利弊后会将无用的环节逐一剔除,而后者只会以一种堪称荒诞的忠诚将首领盲目捧上神坛,至于神像背后如何……无人问津。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冗杂的任务缠身,个个日理万机、人人自危,谁会有这种功夫去分散精力,真正关心这位首领的喜恶呢?
……嘶。等一下,
Luca猝不及防地回忆起了些事情。
他睁开眼,短促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在那个人的桌上翻到过一本日记,上面写着一些关于他的、鸡毛蒜皮的、他自己都不一定全记得的东西。
他怎么就忘了,Shu会,这个天底下最闲的大忙人会。
呃,曾经会。
出于严谨考虑,他纠正了一下言辞。
他后知后觉地食髓知味起来。
07
那本笔记是Shu从异世界带来的。
具体从哪得到的已经没印象了,他只记得他那早早就出嫁的姐姐告诉他,这本书的材质很特殊,是由Yamino一族历来守护的稀有灵木制成的,和族中秘境所藏的那些咒书法籍同出一脉,通灵性,会认主。
据胞姐所说,它的功用很实在,那就是会和持有者的心脑相连,只要是记在本子上的内容就永远不会忘却。
他摸了摸纹路繁复的封面,心想:
无意冒犯,
但是,
那些前辈们用这么鸡肋的东西编撰咒术秘籍,该不会是因为记性太差背不下来吧?
那多少有点菜了。
ShuYamino锐评。
08
有必要澄清一下,Luca本人并没有任何偷窥他人隐私的缺德嗜好,他能发现这本日记纯属意外。
那天Augustus,他自小驯养的一只雄狮,因为三盏连环爆裂的水晶灯而受到惊吓,在大厦的楼层间奔窜,最后Luca在Shu的办公区域找到了把东西撞得东倒西歪散落一地的罪魁祸首。
四周一片狼藉,它拣了块空地趴着,懒懒地晃了下尾巴,看起来状态良好。
你小子演的吧?
Luca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拿个大纸箱把它装进去丢门口,随便来个谁抱回家好了。
他看了看Augustus,又看了看它的作案现场,很难想象几分钟前这个地方还是幅井然有序一尘不染的模样。
Shu一向是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的,这一特质体现在方方面面,包括他对自己办公间的布置和整理。
而现在……
全赖大猫拆家,Luca无语,Luca头疼。
副手的办公区域里毕竟存在许多不能被泄露的情报与资料,即便是喊专人来打扫也多有不便,Luca只好亲自包揽下整理收纳的工作。
于是他在一摞文件里摸到了一本打开的硬质笔记本。
他把覆盖着的纸张归好类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扉页入目是满满当当的公式化帮派条例。
致死量的文字,密密麻麻,浩浩荡荡,Luca阅之,大骇特骇。
他在第几页面面俱到地写下了这里所有的规矩,甚至有些连Luca都不甚熟悉。
……噢噢,优秀员工,pog!
他有点晕字,感觉再多看一眼都算是一种对他大脑的物理攻击。随即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习惯性地从左往右翻试图把书合起来。
然而这本灵木笔记沿袭了传统的翻页方式,他不仅没能合上书,还向后翻了几页。
所以说无意窥私,纯属意外。
不过出乎Luca意料的,后面的排版反而看着舒适了许多,不再是一副排山倒海的要吃人的样子,每页只记录了寥寥数语。
Shu隽秀的笔迹在纸上码得整整齐齐。
翻都翻了。Luca有些好奇,凑过去扫了几眼:
Jun.2nd
十四岁叛逆期小孩观察记录一则:金毛小少爷翘了家族晚宴跑出去抓萤火虫,被Eveland老师拎回去骂了一顿。
…
Jan.16th
照顾他长大的保姆试图给他下毒,小少爷第一次杀人,邋邋遢遢沾了一手血,扒着水池吐了很久。
好像哭了,但他说没哭。我怕他憋出毛病,就半夜三更拽着他去街上跑,雨挺大的,雷也很大。
Dec.31st
Luca说他没见过雪,我给他变出来了一场。
拿雪球扔我算不算恩将仇报啊?
Sept.18th
今天Luca一枪把任务对象的脑袋崩开花之后还顺走了他孙子的零食罐,盖子没盖好,糖果跑一路掉一路,我的小纸人说捡糖好累,要闹罢工。
Sept.25th
他把零食吃完了,觉得糖的味道一般,但很喜欢小孩的薯片,我看了一下是品客芝士味的,下回采购的时候让他们多买几罐回来。
Aug.15th
Luca闯了个不大不小的祸,被罚得可怜巴巴的。
他给了我一片蔫蔫的小花瓣,说它的颜色像我的眼睛。我用咒力把它存放好了。
他说想听歌,那我唱给他听。
Nov.21st
给他纹了身。
有关于那个问题……我再想想。
Feb.6th
他在处决那个叛徒前亲了他。
。
那是不是意味着也(此处有涂改划痕,字迹无法辨认)
Sept.3rd
怎么会有人跟狮子玩着玩着打起架来的?
Sept.4th
人挂彩,奥古斯都秃了一块毛,邪恶的黑手党老大背上喜提一道预备疤,包扎完窝在它身上睡着了。
我拍下来了c:
Apr.10th
二十五岁,全款拿下一百个冰激凌蛋糕,了不起。
(他的原话)
没吃完,化了一半,邪恶老大哭哭。
……
Luca没再看下去,这本笔记里含他的浓度过高,一时有些发懵。
他看看四周,看看桌子,又看看本子。
是Shu的办公室没错,
毛意思啊,他这么闲?
气不过,涂鸦之。
他拔掉笔盖,在角落画了只小小的,愤怒的狮子。
彼时外出的Shu眼前无端浮现出一只歪歪扭扭龇牙咧嘴的……呃,有点像小狗。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Shu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挺可爱的,他想。
09
事情是从哪一步开始失去控制的?
Shu说不出来。
还记得他真正踏入Kaneshiro集团的第一天。混入其中不算难,至少对他来说不算:只需要用一点称不上过火的小计策,比方说用咒术复原出一份前代首领的手迹,接着谦和忠顺地声称自己是奉曾受恩于Kaneshiro祖辈的咒术师氏族之命,前来辅佐教父排除异己扩大势力的,再凭借当时那人带来的秘钥消除疑心,就能毫不费力地得到这些上层的信任。
天可怜见……“戒备森严”的黑手党。他叹了口气。
彼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对他的咒力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他很反感那些不加掩饰的探究目光,就好像他是拍卖会上拿去竞标的展品,每个人都要仅凭一副肉眼估量他有几斤几两,盘算着能用这些斤两换取多少价值。
除了首领的次子,LucaKaneshiro。他那时刚满13岁,出乎意料地,是个最令人棘手的角色。
他将将比Luca大四岁,顺理成章地被安排了栽培Kaneshiro集团二少主的工作。在他们首次独处时,Luca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要说谎?”
不是“你说谎了吗”,而是“你为什么要说谎”,
Shu至今都不明白他的那份敏锐从何而来。
他怎么应对这句话的来着?他有些记不清了,就记得后来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认为?”只得到了两个字的回复:直觉。
……这小子。
他不担心自己卧底的身份会被发现,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对这位小少主心存忌惮。于是他愈更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地潜伏在组织中,当真勤勤恳恳地为他们干起了实事。
他的任务不比想象中的轻松,却也不如他想象中的残暴。他原以为这位黑道头目在有了咒术师的助力后会充分使用他的能力,比方说制毒、下蛊、用咒术控制他人的思想、借咒灵毁尸灭迹——他本做好了成为刽子手的心理准备,然而诸如此类的任务却少之又少,他甚至被告知不允许对普通人下手。
倒也乐得清闲。
由于任务性质特殊,他在早些年会定期往返于异世界和人世间,最后一次返回时,他恰好碰上翘课研究动物百科的小少主,Luca指着一页对他说,你跟它好像啊,但你比它好看多了。
Shu凑过去看,书页上印着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学名叫极地燕鸥。
针对Luca的最后半句话,Shu客观评价道:喔,有眼光。
那位Kaneshiro教父的确让他咒杀过人,却不是杀妨碍他们捞金的人,换句话说,他反倒觉得自己才是主动招惹别人、妨碍别人做生意的那一方:杀死一位道中赫赫有名的毒枭,销毁十里外的一艘游船上的所有军火,屠灭一座贩卖人口的村庄,对集团名下的赌场动些手脚、让那些钱款来路不明的恶人倾家荡产……
在Shu看来,自己的十次任务中少说有八次堪称莫名其妙,因为他们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有不少日后的潜在合作伙伴,而他被属意要做的事会让他们招揽一大堆仇家。
他感到不解,但还是照做——反正谁死了,死了多少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在乎。
组织里的狙击手教Luca枪术,他在没任务的日子里无所事事,便也在一旁跟着学。他向来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擅长,久而久之把精准度练得突飞猛进。第一次开枪的时候他被后坐力惊了一下,随即他想:这玩意比咒术好用。
Shu本以为待在Luca身边的日子会让他的潜伏生涯如履薄冰,但事实证明是他杞人忧天——无论他与生俱来的洞察力有多么强悍,他也都只是个孩子,不难骗。
他总是陪着他。
日久年深的相处让年纪相仿的两人愈发亲近,抛去其他因素,Shu倒是很乐意有一个像他这样的胞弟——知世故而不世故,明明背靠深渊,却长成了太阳的模样。他孑然一身步步维艰,也只有在和Luca独处的时候能够稍微放松警惕,喘一口气。
Luca在十七岁生日那天犯了错,勃然大怒的教父用鞭子打烂了精美的蛋糕塔,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触目惊心的鞭痕。
起因是他剪下了一枝Kaneshiro教父卧室里的紫罗兰。按理说无论如何罪不至此,可偏偏那盆紫罗兰中沃着夫人的骨灰。
Luca的母亲在诞下他后就离开了人世,Kaneshiro教父后来将亡妻的骨灰撒入这盆紫罗兰中,摆在卧室里睹物思人,认为只要花每年都开,她就永远都在。
“痛。”Luca的眼皮颤了一下。
Shu看了他一眼,放下了给他消毒的手,转而用咒力轻而缓地疗愈伤口。
“所以你为什么要剪那枝花?”他还是没忍住问了。
“我不知道的。”Luca看起来垂头丧气,用更小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父亲没跟我讲过。”
Shu了然,没有继续搭腔,房间里又静下来。
“他说我长得最像母亲。”过了几分钟,Luca又开口,“我的眼睛像她,紫色的,那盆花的颜色。”
“嗯,很漂亮。”Shu点头,“对了,这个伤会留疤。”
哦,Luca蔫蔫地应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他慢慢地伸出手,一片花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孤零零的,可爱的,可怜的,紫罗兰的花瓣。
我想剪那一枝,因为它的紫不一样。他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它更深、更浓郁、更……
更像你的眼睛。
Shu,它更像你的眼睛,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
“我不知道的……”
小狗绕着尾巴呜呜打转。
他的指尖渐渐拢起来,像一朵枯萎的花苞。
Shu小心翼翼地避开那片花瓣,虚握住了他的手。
他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Luca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和他的眼神相撞。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挤进来,融融的在他眼里盈着流光。
Shu,他喊,Shu。
等伤疤长好了,你帮我纹身吧。
与此同时,纸式神爬上Shu的办公桌传了一封信,笺上印着阅后即焚的咒式,署名来自遥远的意大利:咒术师先生,你为了打造你的面具已经做得太多了,请不要忘记你的使命,期待你如约拿来我想要的东西。
另一个式神递来密函,那是他拜托某位侦探调查的讯息,上面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那都是诽谤,他们家是正义的暴徒啊。
在他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帮我纹身吧”的时候吗?还是说从他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会偏离轨道,驶向覆水难收的结局?
10
他缓过神来,开始思考这一切。
Luca扪心自问,在自己二十多年的黑手党人生中,他向来对自己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引以为傲,他想知道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出错,他竟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他。
竟然,从来,没有。
他感到挫败。
他离不开他吗?
也没有吧。
那他很依赖他吗?
以前可能吧。
所以现在呢?
Luca想不通。
现在呢,他不知道。离不开吗,但现在不是离开了吗?依赖吗,人都跑了,又何谈依赖呢?恨吗,不至于,那讨厌吗,应该是有点的吧,又或者说不止一点。
好复杂,懒得细想了,就算是讨厌好了。
他讨厌Shu,从前有多依赖他现在就有多讨厌他。
他很有当黑手党的头脑,Kaneshiro家族血脉里传承下来的乖张与狠厉让他无师自通地学会如何在暗流涌动的弈局里掌控全局。当他早早展露出有过于同辈的锋芒时,人人都恭维老教父后继有人,少爷们个个是精英。
然而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在那几乎要把他淹没的褒扬中,有一半恭维,有一半人云亦云。
妈的!就算上帝给他开了一扇窗,意思意思踹上大门也差不多得了吧,有必要再焊死其他窗户吗?
智商守恒定律,诚不我欺。
金城卢卡,一款经典澳洲原木,为塑造一个继承家族产业的好苗子,上帝在造他的时候把所有的技能点都点在了事业脑上。
非常不幸,相对的debuff是他在其他的事情上永远一窍不通,永远状况外。
他很笨,他有很多问题都想不通。
如果把他的思维模式具象化,那就只剩下一根笔直的、无限延伸的钢丝。
他搞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不明白那些复杂的道理。
简单来说,他对所有事物的定义都只有好与坏两类。芝士味品客薯片很美味,这就是好;乱七八糟的办公桌让人心烦,那就算坏;运动能让他释放囤积的多巴胺,这就是好;帮派里对他不停说教的元老太唠叨,那就算坏;追着蝴蝶跑的大型犬看起来很可爱,这就是好;恶意投毒贩卖人口的罪犯集团劣迹斑斑,那就算坏……
Shu留在他身边就是好,离开他就算坏。
他习惯性只区分好与坏,于是他也只会辨认喜欢和讨厌两种情绪。他平等地爱着所有好的东西,同样平等地憎恶一切坏的东西。
他的单线程大脑对于情感的处理线路只有喜欢和讨厌两条路径,且由于系统版本过低,无法再细分。
所以他的情感类任务常年堆积,与日俱增,导致大脑周期性过载。黑手党老大深谙摆烂之道,一旦过载就把它丢到边上随缘读条,注意力很快就会转移。
他以前很依赖他,所以现在呢?
他不明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信任全部交付于他,放下所有戒备,又因为什么开始愿意对他仰起脖颈,将脆弱的喉管暴露在外的?
是他第一次杀人时那个不打伞一起狂奔的雷雨夜吗,是他被父亲打折了胫骨疼得睡不着的那天,他陪他唱了一整晚的歌吗,是他们面对面包扎的那个废墟吗,是他每个醒来后发现门口放了两罐薯片的早晨吗,是他说他从来没见过雪,然后他献宝似的变出两只雪人的那个瞬间吗?还是因为他差点死掉的那次,他把他救回来后,自己在迷蒙间看到了那只颤抖的手啊?
喔……对,他还救过他。
Shu救过他。
他为什么要救他?
这也是局吗,是他精心策划的棋盘的一部分吗?可是他明明可以任由他自生自灭、冷眼旁观地看他死在那间密室,这样一来他就能顺理成章地以帮派二把手的身份坐上他的位置,抹消他,取代他。
又何必——
Luca以前以为自己最了解他,但其实他从来、从来都没懂过他。
他抬起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触摸自己胸膛上已然愈合的枪疤。
砰砰,砰砰
不像枪声,更像一连串山川突然迸裂沉入大海的声音。
沉闷的、轰轰烈烈的,牵动着千百根殊途同归的血管,一声,又一声。
怦怦、怦怦,
那是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11
Luca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永远也无法释怀的那一天。
Kaneshiro老教父认为年满二十的次子已经成长到了完全足以独当一面的程度,便把家族在国外市场上的白道生意都交由Luca打点。在老教父看来,他的这个小儿子有头脑、有天分,却少点野心、少点抱负,在一遍又一遍地斟酌考量后,他决定让长子继承组织,而家族明线的产业全由次子接手,至于他自己——年纪大喽,懒得干了,带着那盆紫罗兰去世界各地到处走走看看吧。
他也说不清楚这个决定是否掺有私心,那双眼睛太像太像她,就连性格与神态都和她的颦笑如出一辙。
这孩子更适合生活在阳光下,老教父想,即便他的出身就已经意味着这种假设不可能实现。好吧、好吧,无论如何,他总是不忍看这样的一双眼睛见证太多血雨腥风。
故事本该如此发展。
自此,LucaKaneshiro正式接手家族全部事务。
你们不觉得这个画风莫名很适配白哥吗
李白:游刃有余的帅气
我玉玉了,我没想到重新因为闲泽画画是画这个,牢倦,我要把你细细剁成臊子
江山如画又怎能比拟你送我的风景
*
庆历十二年,新帝登基,大皇子西下征胡,太子殿下自缢于朝阳宫,长公主削除皇籍流放郑州,途中遭遇山贼打劫,不幸身死,三皇子封了亲王,封地江南,当年范提司带着在江南打下的富足基础可保余生无忧,只要安分守己不起什么别的心思。
范提司,如今已是范院长,奇怪的是,夺嫡之争中,与新帝素有嫌隙的小范大人,却安然无恙地继续执掌监察院,只是内库财权交还给了新帝。
人人都道小范大人是被逼割肉表忠心,新帝虽没对昔日同袍下死手,也活活从范家林家身上刮下来不少油水,范建从户部尚书的位子上退了,同林相一样告老还乡,把这京都留给年轻一代自己去折腾,反...
人人都道小范大人是被逼割肉表忠心,新帝虽没对昔日同袍下死手,也活活从范家林家身上刮下来不少油水,范建从户部尚书的位子上退了,同林相一样告老还乡,把这京都留给年轻一代自己去折腾,反正陈萍萍和老庆帝不在,他也无人可斗了。
洪竹小太监已经从老太后宫里调了回去,如今在御书房当值,新帝当年还是二皇子的时候给过他不少好处,看他机敏擅审时度势,便给他机会,宫里前朝老人太多,难以根除,扶植年轻一辈就成了当务之急。
这日,西胡战事的捷报刚传来,昔日大皇子今封征远大将军择日班师回朝,御书房议事的舒胡大学士也为陛下献上祝贺。
李承泽合上折子,笑眯眯的:“大哥还真是厉害。”他不改称呼,旁人也不能说些什么,他是大庆史上最没规矩的皇帝,就是坐在龙椅上也不穿鞋。
“天佑陛下。”
“是天佑我大庆。”李承泽打了个哈欠,“范闲就是这么教你的啊,杨侍郎?”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倒霉蛋正是杨万里,名震京都的春闱揭弊案中的范门四子之一,年初被京中从胶州召了回来,任吏部侍郎。杨万里的冷汗刷得就下来了,都说陛下和老师不睦,这搭一句话都能被当个靶子,看来传言非虚,几年前老师将还是二皇子的陛下势力清洗一番,两人斗法牵连繁多京中大躁的盛况还历历在目,想必这仇怨并没有随着先帝去世而覆灭。
他诚惶诚恐的,但心下倒不怎么虚。上京途中,和诏书一起来的,是老师的手信,让他要注意朝堂的势力动向,列的名单里独独没有当今圣上。虽然范闲没明着说,却也是在提点他,如今皇位上坐着的这位,不是敌人。
“老师繁忙,是学生自己不成才。”
“疏于管教,那也是他这个做老师的不是。”
杨万里扑咚一跪,陛下的陛还没出口,上位者摆了摆手:“玩笑话罢了,用不着如此紧张,朕还真能因此治他的罪不成?”
诸臣心想阴晴不定这点倒真承袭了先帝精髓,谁知道会心血来潮做出什么事,但出口都是:“陛下圣明。”
李承泽轻笑了一声,揭过这一章,把征远大将军回朝的事吩咐下去,杨万里领了命,一刻不停地退下了。
洪竹见大臣们鱼贯而出,忙端着茶水和新鲜的水果送上前去,大庆的皇帝陛下没个正形地趴在书桌上,跟没骨头似的。
他把果盘轻轻放下,斟了杯热乎的姜茶,李承泽似是嗅见了美味,主动睁开了眼。
“陛下,今早刚送来的,新鲜着呢,还挂着露水儿。”
葡萄、荔枝、番石榴…
“这个奇形怪状的绿果子是什么?”他拈起那没见过的果子,触感光滑,好奇地问。
“范大人说了,此物唤作杨桃,酢浆酸甜,民间又称五敛子,星星果,因为这样子从中间切开,就好像是天上星星的模样。”小太监解释着,从盘中拿了一片切好的果肉。
“…他从南疆回来了?”他心中一动。
“回陛下,还不曾呢,范大人回京述职途中回了一趟澹州,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
李承泽了然,哼了一声:“他倒会享受。”他尝了一口新鲜,皱着眉吐了出来,什么星星果,徒有其表,还是葡萄好吃。
“洪竹啊…”他一叫,太监会意,小步跑着到陛下身边跪下,伸手按上那双腿,皇帝很喜欢他这手按摩功夫,尤其阴雨天骨头疼得厉害,据说是少时掉下荷花池落的病根。
“你说…他们是对谁忠心呢?范闲?朕?”李承泽丢了颗熟透的葡萄到嘴里,眯着眼享受,“还是这大庆呢?”
洪竹敛着眼跪在那儿,力道适中地揉按着他的腿:“奴才斗胆,对范大人忠心,就是对陛下忠心,也就是,对咱们大庆国忠心。”
“滑头。”
李承泽点了一下他的脑袋,紫色的浆水留在洪竹额头上。
他叹了一口气,拿身上的龙袍擦擦手,道:“好些时日没去看望母后了。”
洪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摆驾藏书阁——”
当朝太后爱书如命的嗜好世人皆知,宫内人也知,太后也就是当年的淑贵妃,不是在自己宫里读书,就是在藏书阁寻古籍,连御花园也不怎么去,后宫最喜的茶会,太后也不怎么参与,这朝中还未立后,后宫无主,没法安众人的心。
李承泽推开藏书阁的门,就瞧见依旧穿着一身素净的母后,安静地伏案点灯,身边更是一个人都没留,他喜静的性子想必是随了母亲。
看到他来了,妇人只是欠了欠身,继续翻着书页。
李承泽在她对面坐下,踢了鞋子,探头看了一眼桌案上放的什么书,竟是当年庄墨寒编注的诗三百,他撇了撇嘴:“母后怎么还在看这个,儿臣都能倒背如流了。”
贵为太后的妇人极为寡淡地提醒着:“你既已坐上那位置,就当注意分寸,即便是对着我,也不该随意至此。”
“儿臣只是到母后这里来喘口气。”
“既知累,何必争。”
“母后也觉我不该争?”
妇人的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落到儿子身上,李承泽身着黑金龙袍,金丝龙线跃居其身,低调矜贵。她是知道自己这孩子长得好的,纵是这后宫佳丽无数,什么样的美人坯子她都见过,算上当年叶家小姐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她都还是认为自家儿子实在长得太好了些,李承泽的眼睛随她,轮廓随先帝,当得起优越二字。
“事已至此,无悔便可。”她说道。
咀嚼着这两个字,李承泽点点头:“母后教训得是。”
“昨日叶家又派人进宫来了。”
“所以母后才躲进这藏书阁?”
李承泽不禁笑,惹来太后不愉的一睨。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先人的规矩总有几分道理。”
“儿臣明白,这不就是来跟母后商量这件事嘛。”
太后稍微吊起了眼梢,诗集停留在“两情若是久长时”那一页,李承泽有一丝晃神,再对上母亲的眼,不免有些心虚。
“你既心下有了决定,不必来过问我。”太后却说,“这天下,都是皇帝说了算。”
李承泽怔愣,自己这母后,也算是奇女子了,父皇在位时,便是后宫里最不邀宠的那一位,有时皇帝临宫,她都舍不得丢下看了一半的话本,推脱身体不适,赶皇帝去别的宫里。便是仗着身后外家在京中势力雄厚,也没有如此大胆的。
他想到这里,执起母亲微凉的手,乖巧地笑眯了眼,他说:“母后,朕不悔。”
他永远都不后悔当年去争,即便最后的赢家不是他,他也不悔。
何况,他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是夜。
洪竹刚替陛下换了一趟灯油,转头出来看寝殿门口打着盹的小太监,恨恨地上去踹了两脚,小太监瑟瑟发抖。洪竹心里却有些气不过,恨他们不争气,给他们脸才安排在陛下寝宫当值,混个脸熟升上去不是难事,宫里多的是想往这儿塞人的,其他公公眼红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这发了狠地训斥下人,连有人近了身也未发觉,那俩小太监小鸡啄米似的低着头,就更无所察觉。直到那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洪竹惊了一跳,转身,本该在澹州探亲的监察院长范大人,一身黑色官服,披着黑色大氅,发髻高高盘着,深邃的眼里泄出到不了底的笑意。
“范、范大人回来了?”一向牙尖嘴利的洪竹也结巴上了,虽然奇怪这人怎么提前回来了,总的来说,还是大喜过望。惊异过后,洪竹也找回了心神,笑眯眯地迎上,把俩小太监丢在了脑后。
范闲颔首,他离京三月有余,倒是不知洪竹已如此风光。
“忙着呢?”
“咳,哪儿有大人您忙呢!这替陛下去南疆剿匪,一去就是几月,今早陛下还念叨您呢,这您一回来就入宫,想必也是有要紧事,奴才去通报一声…”
范闲抬起了手让他别动,自顾自地拾阶而上,洪竹弓着腰留在原地,眼看着这人一步一步往陛下寝宫里去了,除了当值太监,隐藏在暗处的虎卫黑骑,竟也无人敢拦他。
待人影彻底消失在雕花门后,洪竹的心才落了下来,俩小太监终于敢抬了头,小心翼翼地发问:“公公,真不用去通报吗?”
“通报个屁。”洪竹直起腰板,拂尘打在俩太监的头上,恢复了一派掷地有声的样子,他指着宫门,“那可是范大人。”
那可是范闲。
拥有着随时入宫不用文书的权利,所以这三更半夜出现在此,他可一点不吃惊。监察院那通身黑衣官服,不仔细看没人觉出变化,可他知道,那袍子上镶上了龙纹,黑色丝线隐匿在纯黑缎面上,昭示着监察院只需对皇帝负责的院内铁则。
至于直入皇帝寝宫,陛下贴身虎卫都没拦他,他一个身无长物的小太监,还能拦住这九品上的院长大人吗?
更何况…
…也不是第一次闯了。
李承泽睡得浅,几乎在有人踏入寝殿的第一步就清醒了,来人也没刻意放轻脚步,似乎不惮于被自己察觉。
等范闲到了内寝,李承泽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等着他了。
“舍得回来了?”李承泽脖子以下还缩在被子里,一副刚醒怕冷的懒散样子,可眼神分外清明,看逐渐靠近的人解开厚实的大氅扔在地上,露出冷硬的官服。
范闲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公事公办地汇报:“南疆的恶匪占山为王,和当地知州里应外合,不知怎么的得到内库的焗瓷术,仿照着做了一批赝品扰乱市场,没闹到东夷之前这事都给当地按下了,骗到东夷皇室了,四顾剑那个白痴出手了,才兜不住漏了出来。我去看了,一个造假小作坊,做得比内库工坊还大。”他说到这里,觉得好笑,假的比真的还真,可假的也总归真不了。
“这些事…”李承泽又要听睡着了,“明儿御书房讲不好吗?”
范闲的笑冷下来:“那陛下想听什么?”
被明黄包裹的九五至尊眨了眨眼,他说范闲,你可知你今夜光明正大入我内寝,明日就会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
“你从前也大胆,但都偷着翻窗。”李承泽像是想起什么愉快的事,这天下把皇宫当自家后花园进出的,也就这一人了。
“陛下这是在怪罪微臣?”
“好奇罢了。”
范闲到了龙床边上,李承泽微微仰着头等他的答案,被单有一些下滑,露出纤长脆弱的脖颈来。
他的影子笼罩在皇帝整个人身上,结结实实的,一丝缝都没留。满身血腥气的监察院最高首领,见识过监察院执法手段的人都惊惧入骨,在民间的童谣里,孩子们都唱他是天上天下杀神。
李承泽却无惧,他的皇帝陛下在他面前从来有恃无恐。
他一只手就可以扭断这脆弱无比的脖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回来?”这会儿,他再没装腔作势地叫陛下了,他伸手,捉住垂落在李承泽耳边的一绺散发,他把头发续长了,看着更成熟点。范闲轻柔得抚顺着他的长发,弯腰凑近,声音里却不那么温柔,带着阴测测的咬牙切齿,他附耳说,“我再晚些时日回来,怕是大庆国都要立后了。”
他们靠得太近了,从远处看,很有些耳鬓厮磨的亲密美感。
但范闲手上的劲儿太足,这会儿也不讲究轻重,攥住他头发的手后扯,李承泽受不住地后仰崩着脖子,向上露出突兀的喉结。
他不怕,但不代表不痛。
范闲清楚得很,李承泽最怕痛,比死还怕。事未成之前,李承泽曾同他说,如若事败,有此一死,可有不会让人感到疼痛的死法,他说见过鸩酒之人七窍流血的样子,那一定很疼,三尺白绫也不行,会失禁,他又怕疼,又要体面。他说范闲你师从费介,你一定有办法,让我死得无知无觉又好看体面。
被惩罚般地拉拽着头皮,李承泽也有些恼了,他从被窝里面伸出脚去踹,抵在逞凶之人小腹上却如同踢到墙面纹丝未动。
他想自己也是脑子进水了才同九品上比拼蛮力。
被这无关痛痒的一爪子挠得范闲的心里好像舒坦了一些,他倒是松了点力道,让李承泽喘了口气。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另一只手握住踹到胸前的脚踝,强行又给他塞回到被窝里去,这时候范闲又显得医者仁心,怕他着凉,只是流连在细腻脚掌上的手指,彰显着主人的居心不轨。
他说:“那个位子,你敢让谁坐?”
这几乎是威胁了,有哪个近臣敢威逼皇帝永生不许立后的,李承泽被拽得疼了,面对的又不是一个讲理的人,没脾气地呜咽着:“我没忘!范闲…你弄疼我了…!”
“那陛下要判臣一个冲撞君上大逆不道之罪吗?”
“要是治你的罪有用,你早已死上个千八百回了。”李承泽念叨了一句欺君罔上的狗东西,又柔柔和和地去拉他挂在腰间的玉佩,“况且,朕也舍不得。”
那枚玉佩不是寻常碧玉翠色,是块纯黑的璞玉,是从神庙里偷回来的。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咱们大庆国第一能干的权臣。”
“还有呢。”
“舍不得诸国列侯也只得一个的小范诗神。”
“没了吗?”
李承泽刮了他一眼,拽着他护身玉佩,没怎么使力也把人扯倒在龙床之上。范闲松了手,陷入明黄的柔软温暖之中,被单上有好闻的味道,李承泽不燃熏香。
他的皇帝抱着他的脑袋,仔细地整了整鬓边的碎发,从他进来李承泽就注意到,颚边多了处新伤,是刀口,已结痂脱落,显出淡淡的红,他摸了摸。
“舍不得我的范闲。”他说,“怎么弄的?”
“南疆那伙人,养了一群半大的小孩做亲兵。”范闲这会儿不好意思了,这天下大宗师估计都给他留不了这种伤,却遭了小孩的道,“大意了。”
“人呢?”
“都死了啊。”
李承泽似笑非笑的:“真的?”
“…有几个小孩跑了。”
“是你没认真去追吧。”
“陛下说是就是吧!”
“你这是放虎归山,他们长大一样会来找你报仇。”
“能杀的了我再说。”范闲哼哼,半大小孩似的抱住皇帝的腰蹭蹭,“臣还有皇帝哥哥护着呢不是?”
“外边可都说我恨不能杀了你。”
“外边还都说你要娶叶灵儿了呢。”他抖机灵,又把话题绕了回来,“传言能信嘛!”
李承泽一怔,气笑了:“你都知道我不会娶她还…”
“不会是叶灵儿。你还指望着叶家给你守边关打天下,怎么舍得给我机会灭了他们。”
“那你觉得会是哪家姑娘?”
“哪家姑娘都不会是。范某人气量小,陛下是知道的,若是逼我,范某也不介意成为天下最恶之人。”
他说得轻易,像个玩笑话,但李承泽知道,并非说笑。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胆魄,就差个动机。
李承泽莞尔,他说我答应你的,可有食言?范闲像要睡着了,蹬掉鞋子,缓慢地挪动了个舒服的姿势,但抱着皇帝的手没撒过,他埋头在皇帝腰间,囫囵着说,李承泽你在我这里信用真的很差…
他有太久没被直呼过名讳了,不禁想这人真的胆大包天。但范闲睡着的样子实在太过乖巧,让人不忍心将这人同白天杀伐果断的监察院长联系起来,他把褥子往这人身上盖好,想下床把烛火熄了,但腰间的桎梏让他动弹不得,范闲尤为不耐地低声警告着,别动…
李承泽没办法,唤来了门外的洪竹。
洪竹头不敢抬,只知龙床之上,有一抹不属于宫内的墨黑色,榻前两双布履大喇喇地展开着,极其嚣张地不怕被人知晓。
“把灯灭了吧。”
皇帝陛下抬手。
洪竹蹲了蹲身,答是,熄了油灯,又多嘴问了一句,“陛下,明日的早朝…?”
“多嘴,刑部领十个掌嘴去。”
“是!奴才该死…”
第二日李承泽早起早朝去了,范闲人明明是醒了,硬是手脚并用扒拉着有正事要做的人多躺了会儿。李承泽骂他无赖,范大人说身在天家不骄奢淫逸岂不是不务正业不是你说的吗。
“朕现在是皇帝!”
“身为皇帝,不安抚重臣,也是不务正业。”
“范闲!”
“臣在呢。”
“媚上惑主,罚俸三年。”
“罚吧。”范闲无耻地想,内库都给你了,区区俸禄,能买几颗上好的葡萄种啊?他想到这儿,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那杨桃你尝过没?”
“外强中干,看着新奇而已。”
范闲在他腰上报复性地掐了一下,李承泽闷哼一声,裹在褥子里瞪他。
“那陛下也是外强中干,就是看着好看。”
庆国皇帝今早第三次咬牙切齿叫他的名字,他说范闲你活腻了吧?
他亲了亲怒目圆瞪的大眼睛,哀叹色令智昏,一代逍遥奸臣也成了苦逼忠臣。
李承泽起身换龙袍,洪竹已经领了刑部的罚回来,两颊肿胀,看着怪可怜见的,但眼色还是快,服侍着皇帝更衣。
范闲趴在龙榻上歪头看着他束上腰封,扎起长发,李承泽背对着他,说内库,还给你吧。
洪竹系着腰带的手抖了一抖。
范闲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说不要。
“我要为你杀人卖命,还要替你赚钱,真当我廉价劳动力啊?”以为当个抱枕睡一觉就完了?
“你要抗旨?”
李承泽换好了一身行头,准备上朝,他朝还赖在床上的人挑了挑眉,说随便你吧,爱要不要。
李承泽去上朝,范闲一个人在皇帝寝宫待着也无聊,又赖了一会儿,日上三竿了才起来,甫一出门,太后身边的大丫鬟拦住了他的去路。
得,这是又要被咱们淑妃娘娘催更了。
他已有多年未见这位不像生在宫廷的书香女子,心里虽没第一次见面那般没底,有着和她儿子不清不楚的这层关系,连带着对这位娘娘也微妙起来。
虽然他夜闯皇帝寝宫还留宿的事做得是耀武扬威,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真对上李承泽他妈了,还是有些东窗事发的被捉奸感。范闲这时才察觉,自己的脸皮也没那么厚。
皇太后的宫殿和当年淑贵妃的府邸没太大差别,别的地儿雕栏玉砌,这儿木色墨香更重些。
大丫鬟带他入了偏殿,太后娘娘研着茶叶,看他来了,让他坐,挥散了贴身的丫头太监,顷刻间,硕大的殿内也就剩了二人对坐。
“太后娘娘福体安康。”他问安。
“托了范大人的福。”太后递了杯新沏的茶给他,示意他品品。
范闲接过,抿了一口,犹疑道:“…是澹州出产?”
太后欣然颔首。
“先帝在时,爱喝澹州的茶,连带着哀家也习惯了,皇帝有心,差人送来的。”她放下茶具,不经意地提到,“先帝去了不久,三年之内皇室不宜行嫁娶之礼,范大人可以放心。”
范闲怔了一怔,随即站起,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
“臣,谢太后。”
皇太后没什么波动,让他起来,说道:“不用谢哀家,这也是承儿的意思。”
他早猜到,真的听说,心下还是一片汪洋。
“范大人,哀家曾同你说,承儿从不与人一见如故,想必你也深有体会。但如今,哀家也是个做母亲的,望范大人能更体谅他些,他不与人一见如故,总是存着怀疑和目的,但他,是真想同你白首如故的。”
妇人从高座上踱下来,伸手,范闲思考了一瞬,搀扶上去,那手和人一样,温温和和的,没什么攻击性。
“这宫里的事,我能帮则帮,剩下的路总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去走。”如今她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同他交待,“他愿信你,那我便信你,你既帮他,烦请你帮到底。”
“如若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我这儿子,骨子里也是个疯的,我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范大人,你心思也深,不用我说,你也做好准备了吧。”
范闲搀着太后,微微笑。
“臣,万死不辞。”
完
也是搞上闲泽了
(有参考动作)
露露你什么意思嘛!
日程表还放小徐?!?!我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这周好像没有跟小徐的联动吧…
还有,你的手放在哪里啊!!不收男德!
抢我老婆
开玩笑滴~~~~
我被屏蔽了。凹三作者名univlorraine,懂?不会看置顶。不用赞,方便的话点点推,就是给宝贝们都看一眼
蒙眼play+69+奶油蛋糕,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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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觉得自己有必要收回之前有关自己x生活不和谐的这句话。现在已经不是不和谐的问题了,而是过火的问题了!!
在彻底心意相通之后,韩信再也不用故作高冷,每天肆无忌惮缠着李白,连双方父母都惊讶这小情侣果然是越来越亲热,不过他们也高兴二人关系越来越好。
只是李白真的有点受不了了,李大少精神不佳地来到公司时,平常和他嘻嘻哈哈的那些下属们大气不敢喘一声。虽说李总平日里对他们是挺和气的,也不摆架子,谁人不说李总风趣幽默又大气?...
只是李白真的有点受不了了,李大少精神不佳地来到公司时,平常和他嘻嘻哈哈的那些下属们大气不敢喘一声。虽说李总平日里对他们是挺和气的,也不摆架子,谁人不说李总风趣幽默又大气?但是李白毕竟是他们的上司,上司看上去心情不好,下属哪敢多逼逼一句。
“李总?李总?”汇报工作的人见李白一言不发,不禁额头冒汗,心道这策划案可是李白亲自敲定的,难不成又有哪些地方不通过?
李白这才回过神,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新消息,于是他漫不经心地接话:“嗯,继续。”
原本他们公司高层开会的时候氛围是还不错的,然而这回因为李白的沉默显得有些微妙。所有人小心翼翼,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不过李白没工夫管他们在想什么,毕竟他现在很烦躁。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韩信最近总是故意冷淡他。说实话,他李大少,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哪怕是和韩信之前没有互通心意,那时虽觉得恼火,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为韩信的刻意冷淡而感到失落和不甘。
他这才意识到,之前的韩信哪怕要故作高冷维持成熟人设,也没有冷淡过自己。只是自己那时一心以为韩信是为了联姻才结婚,所以忽略了平日相处时的那些细节。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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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联姻,看似先婚后爱,其实是双向奔赴!He,超级甜!有擦边车(?)
竹马竹马设定,恋爱笨蛋!
又名:《商业联姻后我突然有了读心术》
(1)
李白有个难以启齿的困扰。这个困扰如果说出来估计会成为整个名门圈茶余饭后的谈资——韩李两家联姻羡煞众人后,被爆出李大少x生活不和谐!
当然李白不可能真的跟别人吐槽这个,哪怕是和他关系要好的朋友恐怕也难以想象,从小到大风光无限的李大少爷如今会有这样的烦恼。
要说这韩李两家,一直是A市整个上流圈子中的名门世家,李家的家底深厚,家中几代从商,到了李白父母这一代,......
要说这韩李两家,一直是A市整个上流圈子中的名门世家,李家的家底深厚,家中几代从商,到了李白父母这一代,兄弟姐妹,也就是李白的这些个叔叔姑姑们又是各界精英,李父作为家族继承人手握李家大权。李母则出身书香门第,亦是豪门世家,两人相恋又门当户对,这些年也只生了李白这么一个儿子,原因是李父不愿妻子再受生育之苦。
作为李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李白自幼备受宠爱。叔叔姑姑们最爱抱着他逗玩,加上李白小时候确实长得粉雕玉琢,小嘴又格外会说,向来是一众世家里最惹眼的孩子。除去家世不说,李白本人虽看上去放荡不羁,平日随心所欲,但这些年学业从未落下,是以大学毕业后顺利继承家中产业,可谓是天之骄子。
至于韩信,和李白有所不同,韩信小时候是个混不吝,时不时就会传出韩少爷又跟哪家少爷闹不和,把人给揍了一顿。也算是圈子里有名的小霸王,主要是他越长大越高大壮实,一副痞气模样也没人敢惹。
韩家与李家这样的世家不一样,属于早年的新秀,家底没有李家深厚,但势头却很猛,没人敢小瞧。两家早年交好,李白和韩信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竹马与竹马,李白小时候是标准的好孩子模样,鬼主意多但在大人面前表现得极为乖巧,韩信自然跟他相反,是个难缠的混小子。
别说周围人觉得奇怪了,就连双方父母也觉得奇怪啊。可偏偏两人联姻,举行了一场世纪婚礼,外人只道这二人幼时相识,又是门当户对,两人都是各家的当家人,羡慕不已。
作为当事人李白所烦恼的x生活不和谐,倒也不是指韩信在床上的能力,毕竟久以韩信在床上的那股生猛劲,李白还是有些吃不消的,也对此表示认可。他所觉得的不和谐……主要是因为——韩信这人吧。。。好像对自己没什么兴趣?
有的时候李白很想揪住对方衣领质问这人到底什么意思??结婚了就好好过呗,反正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知道韩信天天拉着个脸给谁看。
你要问像他李大少这样放荡不羁,向来有话直说的人为何这种时候反而憋着了?自然是因为韩信越长大越让李白感到陌生,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隔阂。为什么?
回想小时候,他和韩信也算是从小打到大,韩信一身蛮劲又执拗,硬刚不行李白就变着法子耍韩信,给韩信气得上蹦下跳,发誓跟李白不共戴天。只不过转眼又会冷哼着坐在李白身边跟着一起吃水果。两家离得近,串门也是常有的事,双方父母关系都很好,自然也希望两个孩子关系好。
那时的韩信可不想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一心只知道扑在工作上。别看他俩那时候一副关系很差的样子,实际上每次韩信闯祸打架,替他善后的也是李白,李白总有办法帮他蒙混过关,从小到大,在学校里又有谁人不知李白和韩信二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况且也没人敢惹他们。
在韩信顶着一脸伤坐在沙发上任由李白故意用酒精戳弄伤口的时候,十六七岁的韩信一边龇牙咧嘴喊疼一边伸腿去勾李白小腿,不服气地嚷嚷:“你轻点啊!想疼死我啊?疼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李大少。”
李白皮笑肉不笑:“疼?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疼,你还知道疼啊?你不把自己作死你不罢休是吧?”
韩信不服气道:“他们对低年级的人搞校园霸凌那一套,妈的一群傻逼,老子不揍狠点他们能知道怕?”
说实话,韩信的性格李白最是了解——至少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李白可以信誓旦旦地说出“没人比我更了解韩信”这样的话。所以在听到韩信打人是为了制裁校园霸凌后,李白立刻有了思量,手上也下意识放柔了动作,给他处理好伤口。
韩信又一脸欠揍地凑近些问他:“哟,怎么又这么温柔了?心疼你爹我了?”
李白咧嘴一笑,用力拧了一把他胳膊上青紫的一块:“够不够疼你啊?”
玩归玩,闹归闹,李白脑子转得快,很快便想出更好的办法彻底解决学校里校园霸凌的情况。不用像韩信这样用武力解决问题,李大少的手段向来令人敬服。那时韩信笑得真切,勾着李白肩膀只道“还是你脑子好使”。
在李白漫长的青春岁月中,韩信就像一团旺盛的焰火灼热着他走过的每一段路,明明他们一起度过懵懂的幼年期,又并肩踏过热烈的青春期,他以为自己是最了解韩信的人,他熟悉韩信的每一个细节和习惯,至少在他看来没人能比他们更稳定。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那个无忧无虑,桀骜不驯的少年人逐渐淡出他的视线,不再闹腾,不再意气用事,更不会咋咋呼呼动不动就跳脚。取而代之的是沉默的,陌生的,不会再和他插科打诨的韩信。韩信还是那个韩信,又似乎不再是和他李白亲昵的那个韩信。
哪怕多了一纸婚书,也于事无补。
(2)
李白从公司下班时恰好赶上高峰期,像A市这样的首都尤其是晚高峰堵车格外严重,望着前方不断闪烁的信号灯,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李白只觉得头疼。
李大少这辆最新款的限量版豪车特意选了个骚包的大红色,很符合其人张扬的个性,挤在一众黑白轿车中间格外显眼。眼下不知道还要堵车多久,李白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忙了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别看他现在已经是公司掌权人,就没一天清闲的时候。
他爹打得一手好算盘,一看儿子结了婚又有足够的能力接手公司事务,立马撂挑子走人带着老婆丢下儿子环游世界去了。
【傻X】:今晚公司有应酬,不用等我。
深吸一口气,李白咬牙切齿地打下一行字:
【白】:没人等你。
爱怎么样怎么样喽,谁稀罕管他韩信什么时候回家又喝了多少酒?结婚也有半年了,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难以言喻,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也谈不上多相敬如宾。不咸不淡的搭伙过日子,再加上那不声不响的x生活,李白真想揍人。
到家后随意将车钥匙扔向一边,李白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手机,没想到居然又多了一条韩信的回复:
【傻X】:你今天又被那群老头子熊了?
李白:……
谁他妈被董事会那群老头熊了?有时李白怀疑韩信这人越长大越是个木头,他算是被气笑了,索性将手机也扔一边不再回复。
正值夏日,刚刚堵车急了一身汗,随便吃了点之后李白干脆直接去洗澡。等浴室内飘起氤氲水汽时,他的思绪也随着雾蒙蒙的镜子变得模糊起来。
他突然想到很多东西,比如在知道两家有联姻的意向,他一边抑制不住兴奋一边跑去找刚接手韩氏没多久的韩信,旁敲侧击问对方对联姻这事有什么想法。
韩信怎么说的?韩信说:“我们两家联姻本来就是强强联手,再合适不过。”
那似乎是一个冬日,哪怕当时办公室的暖气开得很足,他也能感到一阵凉意顺着后背钻入他的皮肤,刺痛自己的心脏。但他还是笑吟吟地问对方:“就这样?你都不反抗一下?你还是韩信吗?”
韩信终于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和他对视,黝黑明亮的眼眸宛如不起任何波澜的潭水,静静地,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情绪,李白试图窥探,却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不了解韩信。
“反抗有用吗?李白,我们都不是小孩了。”韩信语气随意,俊美的容颜在此刻更显深刻,他的长相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具有侵略性,是一种很惹眼的俊美,连同那被束起的红色高马尾也显得凌厉。
很显然,韩信的态度就像是在完成什么公事,对他而言和李白结婚似乎与和其他人结婚没什么两样。李白到底是多年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怕如今也成熟了不少,但脾气不改,当即一拳便是揍上去。
韩信来不及躲,似乎也并不想躲,任由他打了一拳。只不过李白没用太大力气,说实话他也不太舍得揍韩信这张脸,无奈这人说出来的话太欠揍,更何况还是对待两人联姻这件事。
李白想,或许是自己太自信了,而如今的一切都与他的预估出现极大偏差。是,他承认,自己喜欢韩信,他认为自己和韩信这样从小到大都混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关系,至少韩信也是喜欢他的。可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韩信只不过是把这道婚约当作联姻,是交易,是两家合作!
荒唐。他李大少什么时候需要靠联姻来维持家族企业了?他能靠自己的双手达成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根本不可能答应。
被揍了一拳后韩信神色不变,是了,成年之后这家伙的情绪越来越稳定,不像小时候那样一点就炸。这要是以前,两人必定打在一起,可韩信只是静静看着李白起伏的情绪,眼眸深沉:“我能理解你讨厌被婚姻束缚,我也知道你不想和我结婚,但是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不会束缚你的。”
韩信垂眸时像是在思索,看不出什么情绪,开口时声音喑哑:“结婚后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限制你,你依旧是那个李大少,风光无限,自由的李白。但是……”说着他顿了顿,“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了,你不能反悔。”
闻言李白终于冷笑出声:“牛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韩少爷?”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反正不好受,人有的时候或许就是欠得慌,哪怕知道了韩信是这个反应,李白也没想过解除婚约,“行啊,结呗,结婚,反正我无所谓,我倒要看看你韩信是怎么结这个婚的。”
他要和韩信死磕到底。
现在想想这想法似乎挺幼稚的,李白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绵密的沐浴露抹在皮肤上很快搓揉出泡沫被热水冲去。他抬手擦去镜子上的水雾,看到镜子中自己可以说是完美的身材。虽然是富家阔少,但李白自我管理能力很强,平常又爱玩极限运动,所以身材自然保持得很好。
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鲜活的肉体看上去饱满极了,被打湿的头发还在滴水,残余的水珠顺着脸部线条滑至下颌,镜中人怎么看怎么完美。
自我欣赏了一番,李白得出了结论:韩信没品。像他这样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结婚对象,韩信这小子doi的时候还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真是没品,没品!!!
洗完澡李白裹着单薄的睡衣走出来,本来就一身热气,他开了空调无所顾忌地扑上床,腰带也没系,睡衣便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随着动作甚至滑落一部分露出光洁的肩头。
摸出手机本来打算随便看点什么,却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还不等李白反应,房门已经被推开,脱了西装只穿了一身衬衫的韩信站在门口,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李白莫名感到空气仿佛凝滞了。
空气中弥漫着蜜桃味沐浴露甜腻的气息,李白看到韩信眉头微皱,连带着喉结也跟着滚动几下,眼神幽暗不明,李白刚想开口,就听到韩信道:“都跟你说了,洗完澡记得开排风扇。”
李白很想揍他,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信神态自若:“取消了。”说着他解开领带,衬衫顶端的扣子也被解开两粒,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不夸张,但是诱人。
李白倒是没移开视线,开玩笑,他们都结婚了,看两眼怎么了?他就看!
说这话的时候韩信甚至往李白身边走,李白不禁有些紧张,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周三,是他们“例行公事”的时候,韩信凑近他颈窝时喷洒的热气让李白浑身有点发烫,本来脖颈处就敏感,某些黄色画面窜进脑子里,让他全身都兴奋起来。然而韩信只是伸手去拿他身侧的睡衣,很快便起身,暧昧氛围瞬间破解。
……。李白咬牙切齿。早该知道韩信这个没品的东西根本不知道调情,他俩之间结婚后更没有什么调情这种事情。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欲求不满,但是放着韩信这样的暗恋对象,都结婚了还不能让他馋一下?
“……我先去洗澡。”像是看出李白心中所想,韩信沉沉开口,“今天周三对吧?”
“随便你,我先睡会儿,你好了喊我。”李白才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很期待,装作兴致缺缺的模样靠在床头摆手示意。
韩信则没吭声,自顾自往浴室走,然而就在这时李白听到一道声音:
「他对我没兴趣了?我最近一直在健身啊,难道是前两天做得太狠他生气了?」
李白一个激灵坐直身,盯着韩信的后背惊疑不定:“你刚刚说话了?!”
韩信回首一脸困惑:“我没说话,怎么了?”
“哦……没事。”李白怀疑是自己幻听了,又靠回去。
可下一秒那道韩信的声音再次冒出来:「待会要和老婆用一样的沐浴露,一样的味道。」
李白:“……”
韩信已经开门进浴室了,只剩下李白一个人怀疑人生般靠在床头。……如果没搞错,他刚刚是。。听到韩信的心声了吗?不对不对,该不会是自己馋韩信馋过头出现幻觉了?韩信怎么会说那种话?
李白瞬间清醒,决定待会好好查探一番。
(3)
浴室门打开的一瞬间,李白敏锐地嗅到那股甜腻的蜜桃味沐浴露气息。韩信平常用的都是另一款味道的沐浴露,今天还真用了跟自己一样的??!
“你今天怎么用我沐浴露?”李白先发制人,只等韩信露出破绽。
岂料韩信神态自若:“不小心用错了。”
骗鬼。明明耳朵都红了。李白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还想说什么就见韩信快步走到他身边,低低说一句:“我好了。”随后炙热的吻落下,嘴唇被含住时李白只觉得腰身发软,下意识环住对方脖颈,探出舌尖热情地迎合上去。
(具体内容见评↓)
接下来的话语更加不堪入耳,李白也无心再去理会,毕竟这时候他已经被韩信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一直到凌晨才勉强停下。大抵是因为能听到韩信的心声,那些骚话浪语无疑给情事助了兴,李白难得身心愉悦,以往是身体上爽了心情沉重,这回倒是心情也很好。
餍足后理智回笼,李白精神还算不错,抬手勾起纠缠间韩信早已散落的长发,以往每次做完两人都是默不作声背对背,如今李白却攀在韩信胸口下巴抵在胸肌上笑问韩信:“韩信。刚刚爽吗?”
韩信一哽,肉眼可见地脸红了,回过神才回答:“每次不都是这样?有什么好问的。”
可李白明明听到韩信的心里说:「宝贝今天好热情,还这么粘我,好幸福!」
于是李白便仰头咬他喉结,听到韩信闷闷的喘息心中有了计划,一边听着韩信在心里说着好喜欢李白这样亲近自己,一边又看韩信波澜不惊的面容,李白亲着亲着突然错开身,转身背对着韩信。
“哦,也是,困了,我先睡了。”李白懒洋洋地开口。
下一秒听到韩信在心中哀嚎:「草,我是不是表现得太冷静了?他怎么背过去了,生气了?」
「好想亲……还没亲够,早知道不装了……」
听着听着李白睡不着了,没忍住笑出声,韩信错愕地问:“你笑什么?”
就看李白转过身,漂亮的眼眸亮晶晶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韩信,你想亲我吗?”
下一秒韩信的脸已经凑过来了,眼看着就要亲上来,却被李白伸手抵住唇瓣,李白勾唇一笑,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哦,我估计你也是不想亲我的,反正我们只是商、业、联、姻。对吧?韩总?”
韩信瞬间僵住了,眼看着李白那张漂亮的嘴唇就在眼前却亲不到,心里疯狂叫嚣,李白听着他的心声就差憋不住了,结果韩信还装模作样地故作冷静:“我们本来就结婚了,亲一下也没什么。”
李白眨眨眼一脸无辜:“刚刚不是亲过了吗?睡了睡了,不逗你玩了。”
那道声音果然又冒出来:「刚刚亲过,现在就不能亲了?你不跟我亲,还想跟谁亲?!!」
饶是李白再冷静也受不了了,憋笑憋得特别辛苦,索性彻底背过身不再和韩信面对面,否则他怕自己真的笑到肚子疼。
而韩信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已经被李白听了个彻彻底底,还在郁闷李白刚刚那样热情现在又突然不理自己,抓心挠肝试图凑近李白,李白能感觉到韩信贴在自己肩窝处,顿时没了睡意,紧闭双眸装睡想看看韩信还有什么花招。
一片静默中韩信看他似乎睡着了,松下一口气,伸手将李白腰肢环住,从背后将他牢牢圈在怀中,静静打量李白侧颜片刻又贴近。
温热的呼吸瞬间缠绕,李白能感觉到不断加速的心跳,半晌后唇上一热,短暂的吻一触便分开,他又听到韩信的心声:「总算亲到了,睡觉。」
可这意外能听到的心声,让他原本被迫压抑在心底的情愫又一点点地,爬出来了。
(4)
周四基本上没什么事,李白倒是懒得去公司听那群老头子唠叨,早上醒得还算早,哪怕昨夜折腾得有点疯狂,年轻的身体依旧恢复很快,除了有点发酸的腰,其他地方倒是感觉良好。
反应过来李白才意识到韩信应该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又帮他清理了一遍,醒来时才感觉周身清爽,睡衣也换了。
这倒是让李白后知后觉发现一些事。比如两人结婚后,虽然韩信一直强调他们只是联姻,但是联姻后韩信除了态度上不算亲热,别的地方倒也算得上是合格伴侣。会随时报备行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绯闻,除去应酬准时下班,各种节日纪念日也会用心准备。
只不过李白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是那种真正依赖彼此的那股亲密劲。以前他和韩信之间是有的,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最熟悉彼此的一切,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韩信变得陌生起来?
“你今天不去公司?”李白随口一问。
韩信却眉头蹙起,不解地回答:“你忘了?今天是去庙里参拜的日子。”
李白一愣。他倒是没忘这件事,因为两家长辈都比较信奉这些,所以从小就经常定期带他们去庙里祈福拜一拜。本来李白那时候对这个是不感兴趣的,直到高考暑假那年韩信出了场车祸,李白当时被吓得不轻,李少爷自幼天不怕地不怕,听到韩信进了手术室那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差点光着脚就往外跑。
最后还是家里人放心不下,不让他自己开车,让司机开着送去医院的。去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韩信伤得不轻,肇事司机酒驾,警察已经在处理。
骗人,李白明明看到韩母眼眶红着,眼泪就没停过。韩信到底是韩家万千宠爱的独苗,饶是他再不听话叛逆,父母还是心疼关心的。至于李白,他进入青春期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喜欢韩信,更不用说现在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李白开始信奉这些,唯有去庙里求个签拜几炷香才能勉强安心。不知道过了多久韩信才清醒过来,反正李白只知道韩信瘦了很大一圈,还问他这样算不算减肥成功。减个屁的肥,韩信本来就是最匀称的完美身材,这下反而瘦了很多,李白知道他在哄自己开心,心里却格外难受。
那时他们还是经常打闹笑骂彼此的,出车祸后韩信恢复得很快,直到他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李白才放心下来。韩信笑李白犯傻,堂堂李大少还会去庙里给他求平安符,但是那平安符韩信一直带在身上。
后来两人便约定,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庙里拜一拜,算是感恩和保平安。
这个约定延续了整个大学四年,他们考上同一所学校,似乎也是从大学开始,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明明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参加彼此家中宴会,亦或是一同出行,一起过生日,每年的参拜也从未缺席。
李白属于比较大咧的性格,上大学后交友广泛,在社交场中如鱼得水,朋友遍布各地。他似乎总是很忙,学生会的活动,学院里的活动,都需要李白出面安排,追逐在他身后的人也很多。不论男女,喜欢李白的人多到数不过来,李白拒绝他们的理由也千奇百怪。
李大少风流不羁的名号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反正李白发誓他每次都是果断拒绝追求者的,从未越界,都是不给对方留任何可能的余地。韩信似乎越发沉默寡言,一改青春期的叛逆,变得更加沉稳可靠起来。
父母欣慰韩信的转变,这本该是好事,可等李白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早已多了一条界线,那悄无声息的,将他推离的界线。
回过神李白看向一脸沉静的韩信,眉头微挑:“我没忘啊,只是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
这是两人结婚后的第一年,李白以为今年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参拜。
韩信收好笔记本,淡然道:“每年不都一起去?”
“噢。”李白眯起眼,语气随意,行呗,照韩信这意思又是例行公事?
随后他便听到韩信的心声:「他连去庙里参拜都不想跟我一起了?我明明一直维持得很好,他为什么越来越跟我生疏。。。他不喜欢这样吗?」
李白脚步一顿,再次看向韩信时多了几分思量。韩信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喜欢……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韩信一直又在维持些什么?
他想要弄清楚一切,却又不能暴露自己能听到韩信心声这件事,于是坐到桌前吃完韩信准备好的早餐思索道:“韩信,我还没问过你,你每次去那里,会求些什么?”
韩信面色一僵,不自然道:“没求什么,我也没什么好求的。”
他的心声冒出来:「已经是得偿所愿了,再求更多是不对的。」
越来越奇怪了。虽然李白不想太自恋,但是他总觉得韩信这态度……似乎,对他也有点意思?不想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感觉?不知道,要是放在以前李白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现在韩信的态度让他捉摸不定,要不是能听到心声,李白甚至要以为两人会就这么维持“表面婚姻”一直到七老八十。
驱车抵达寺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大抵是工作日,此处人并不多,庙中大师见到两位熟人笑着打招呼,拜完神像后李白思来想去还是独自找到大师询问能听到心声这件事。
这事放在如今这个时代显然是不科学的,说给别人听估计对方是不会相信的。不过大师到底不是一般人,闻言只笑道:“施主吉人天相,是有天赐良缘的人,既然拥有这般机缘,好好把握即可。”
好好把握?如何把握?李白没再问,有些话说太明白反而会失了气运。出来时远远便看到绿荫下静静等待自己的韩信,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光影下显得格外突出,风吹过韩信发梢,明明是燥热的天气却在看到韩信的那一刻让李白感觉凉快了不少。大抵是心情也变得轻快了。
“发什么愣?好了,走吧。”李白没忍住拍他肩膀,像幼年时一样语气跳跃,韩信一愣,算起来李白已经很久没有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们之间也太久没有这样放松的氛围了。至于拌嘴打闹,就更不用说了。
韩信将刚刚求来的安神符递给李白,李白抬眸看他,笑盈盈地:“你还知道求这个?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看你最近睡觉不太安稳,想着带着这个在身边或许会好些,家里买了安神的东西,到时候也一起用上。”韩信回答。
李白故意道:“你是嫌我睡觉不安分?我们可以分房睡。”
“不行!”韩信反应很大,就差蹦起来,这是结婚之后李白第一次看到韩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莫名想笑,心道我到要看看你小子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于是李白又说:“不分房就不分房呗,激动什么?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为我考虑,反正我们只是联姻,各过好各的就行了。”
韩信没吭声,像是哑巴了一样,板着脸坐回车上,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李白明明听到他在心里怨念:「联姻联姻,知道你只觉得是联姻,联姻你也别想甩开我。」
李白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初张口闭口说着“只不过是联姻”的人又是谁?明明是他韩信吧?!现在又一副受气的模样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
两人一路沉默,眼看着已经是晚上六七点,李白提议要不要去大学城那边的小吃街逛逛,两人当初一同考入A市知名大学,大一大二的时候没少翘课跑出来胡吃海喝,溜猫逗狗的,一晃三四年过去,竟是再也没去过。似乎也是大二那年就生分了许多。
韩信没反对,心里却是雀跃:「他居然主动提议去那边,这算不算一起回忆青春?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有效果个屁啊?!李白不知道他在坚持些什么,又在端着些什么,怎么越长大越别扭呢这人?如若不是意外听到心声,两人指不定现在还处于对峙状态。
几年过去小吃街整顿不少,不仅整条街变得更加整洁漂亮,还多了不少店铺,李白心情很好,大概是越来越意识到韩信心里有自己,总忍不住想多逗逗这人,还没等他想出逗韩信的主意,韩信已经率先一步买了许多李白爱吃的小吃。
两人坐在摊位上,李白看着满桌的小吃,一时哽住:“你买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他这语气没了冷硬,倒像是撒娇,跟高中时别无一二,韩信听着很受用,韩信一时松懈,也不装了,接话道:
“你吃不完我吃啊,以前不都是这样?哪回你不都是眼馋买一堆,然后我收场?”
话音落下才意识到李白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韩信反应过来立马坐直身,恢复那副冷静模样:“我的意思是,想吃就买,吃不完我会处理。”
其实李白想问他这样累不累啊?好好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哪里中邪了偏要给自己立个沉稳人设,现在被李白发现了,李白只觉得韩信这样压抑本性实在痛苦,他又不知道韩信转变的根源,只能慢慢查探,找出对方变化的根本原因。
(5)
他突然想到高二有次学生会一群人约着来吃东西,这群人说不信李白酒量好千杯不醉,硬是一个接着一个给他敬酒。李白那时性子比现在更跳跃,说喝就喝,喝的还都是烈酒,饶是他酒量再好还是会醉,几个人喝得差不多了有人便笑问李白:“会长,你这么厉害,家世又好,追你的人那么多,你也没同意过,就没喜欢的人?”
李白有些醉了,吃着串摆手随意道:“谈恋爱有什么意思,说不定改天我直接结婚了。”
“那会长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有人问。
李白脑子里都是韩信的模样,却又不好实话实说,怕被别人猜出来是谁,索性跟韩信的个性反着说:“我喜欢那种,长得好看不算,还要性格沉稳,能担事,要能和我并肩成长的人。嘻嘻哈哈的不要,打闹的不要,不正经的不要,要做事认真的。”
其他人惊讶道:“啊?会长你喜欢这样的啊??!没想到啊,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是找一个人能跟自己合得来,一块玩一块疯的吗?”
“人总不能一辈子不长大吧?”李白故作深沉地骗他们。
看到他们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心中偷笑,小样儿,骗到你们了吧!
后来发生了什么李白有些记不清,只知道韩信替他挡了酒,随后便一言不发地带他回宿舍。那段路不算长,但因为醉得不轻,韩信硬是将他背回去的。
而现在,他们坐在以前经常来的摊位上,喝着一样的酒。这回李白没醉,韩信则一直沉默。别看他沉默,他的心理活动倒是挺热闹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做得还不够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李白听不下去了,伸手握住韩信还准备倒酒的手,盯着对方幽深的眼眸,认真道:“我不想喝了,我们去学校走走吧?”
韩信大抵是有些醉了,意识涣散,稀里糊涂点头,李白便牵上他的手,扯着人往学校那片幽静的小亭子那边走。路过熟悉的地方也会讨论两句,当然主要是李白在讲,韩信已经醉了,只能含糊应声。
李白听到韩信在心里说:「他牵我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牵我手了?」
「喜欢玩闹的韩信你不喜欢,成熟稳重的韩信你也不喜欢吗?那你是不是,只是不喜欢韩信啊?」
蓦地听到这句心声,李白脚步一顿,握着韩信的手在隐隐发烫,心脏也因为这句话变得跳快了许多,韩信那样委屈地,小心翼翼地在心里问出这句话,原本凌厉的眼眸此刻看上去倒是带着几分可怜,李白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韩信,和我结婚,你高兴吗?”
韩信虽然醉了,但是听到这样直白的话还是愣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声音沙哑:“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李白只觉得眼眶发烫,看着韩信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去扯他的脸:“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回韩信没说话了,李白偏要逼他说实话,硬声道:“你不喜欢我,我们其实不用结婚,我们两家本来也不需要靠联姻来维持。我们现在离婚也行。”
像是终于受不了彻底爆发,韩信用力握着他的手将他牢牢圈入怀中,声音有些发抖:“你想都别想!我死也不离婚!是你说你更喜欢成熟稳重的人了,我已经努力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李白叹息着抬手轻抚韩信后颈,放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蠢?谁告诉你成熟稳重就意味着把真话都藏起来?”
韩信抵着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如果不是你喜欢的样子,你岂不是更不会喜欢我了?”
看他钻牛角尖,李白直起身认真地捧住他脸颊,凑上去亲了亲他唇角:“我喜欢你。韩信,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你,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没有早点说清楚。”
韩信摇头,蹭了蹭他额头:“你不需要道歉,是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想法,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喜欢上我,自以为是的人是我。”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不是所谓的标准,那些标准都是我拿来骗别人的,他们怎么想都不重要,我没想到你当了真。”李白有些无奈,“好吧,我承认我那个时候太骄傲了,总觉得反正我们最后肯定会在一起,没有好好去听你的想法。”
这场忽明忽暗的暗恋中,明明两个人互相喜欢的局面,却稀里糊涂拉扯了这么多年,固执地以为对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韩信将他抱得更紧些,李白感觉到肩窝处似乎被什么打湿,韩信那些压抑的情意倾泻而出,将他彻底包裹。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自私,企图用联姻绑住你,可是我不想放手,我怕一放手你就飞走了。”
李白没好气道:“我是风筝吗?还一放手就飞走了?”
岂料韩信没头没脑地回答:“是啊,你就是那天上飞得最高,长得最漂亮最耀眼的风筝。”
这话说得有点傻气,李白却忍不住笑,轻吻韩信侧颈,安抚道:“那牵着我的那根线,也始终都会在韩信手里,懂了吗?”
韩信亲着他,声音沉沉:“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李白回应着亲吻,听到韩信心声:「我在做梦吗?李白真说喜欢我?」
“不是做梦。”松开时李白呼吸不稳,眼眸亮亮的,“李白喜欢韩信,是真的。”
(7)
李白撇嘴敷衍道:“谈恋爱,忙着呢。”
李父震惊道:“什么?你和小信都结婚了你还在外面搞七搞八的?像话吗?”
李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我跟韩信谈恋爱啊,您老人家脑子坏掉了?”
闻言李父才放心道:“行了行了,你们不都谈了这么多年了?还给我来这一套?诶,算了,偶尔放个假也没什么,你们好好的就行。”
正思索着韩信总算醒了,一睁眼就伸手抱他,李白也任由他抱了,温存片刻李白还是决定将一切告诉韩信,告诉他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
本以为韩信不会相信,岂料韩信认真地说:“所以你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
李白点头:“是啊,你小子心理活动还挺丰富的啊?”
韩信有种社死的尴尬感,红着耳根道:“我心里都说了什么?”
李白控诉道:“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那你不也挺爱听的?怪不得之前都热情了许多。”
“滚滚滚!谁爱听了?我都烦死了。”
说完两人没忍住都笑了,韩信觉得新奇,又问李白:“那你听听我现在想了些什么?”
李白凝神去感受,却发现自己居然完全听不到韩信的心声了,他不信邪,反问道:“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想?”
韩信挑眉:“没啊,我刚刚在想,你要是能听到,你就这样跟我在心里聊天。”
可李白确实听不到任何韩信的心声了。他错愕地抬头:“我草,我听不到了?明明昨天之前还能听到的。”
韩信趁机揉了两把他脑袋,感慨道:“那你以后听不到了,万一我又钻牛角尖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就被李白拧了一把:“你自己长嘴了不会说?”
“我就这么一提,我以后当然不会像之前那么傻了。”韩信不服气道。
李白看他,又扬唇笑:“其实也没关系。”
“嗯?”
“既然耳朵听不到心声了,那就用心感受。”
是了,只要用心感受彼此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又何须再借助心声?
爱意总会找到出路。
—Fin—
写完了感觉是一个很可爱的故事,也希望看到这个故事的大家能收获快乐与温馨。写的时候本意也是希望不管处在什么样的感情中的人,能够互通心意,将一切说明白,珍惜彼此相处的每分每秒~耳朵听不到的心声,那就用心去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