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p1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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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明艳美女老板口嫌体正闷骚大学教授
初见惊鸿,再见时竟成了夫妻,我资助的落魄少年留洋归来后成了我名义上的丈夫。
那日,我撞见他和女学生走近,心情莫名不爽,不想搭理他便故意冷落他,我以为他毫不在乎,直到……他黑沉着脸拽起我手腕,以吻截住我的怒气。
向我低声讨求——
以珊,别再不理我了……
不过是个见了三次面的女人。可傅央年却觉得,他的一生好像都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题记
1
傅央年娶梁以珊过门是在七月初七,原本是为了给傅老爷冲喜。
只是还不出十天,傅老爷子便死在了病榻上。初秋的声城下着夜雨,梁以珊利落地摘掉首饰,接过丫鬟递来的孝服,一边穿一边听一侧表情淡漠...
只是还不出十天,傅老爷子便死在了病榻上。初秋的声城下着夜雨,梁以珊利落地摘掉首饰,接过丫鬟递来的孝服,一边穿一边听一侧表情淡漠的傅央年道:“死的是我爹,你急什么。”
“怕去晚了大娘改了遗嘱,咱俩连个茅房都讨不到。”披麻戴孝遮住玲珑身姿,却丝毫不掩梁以珊的万种风情,风情而满满世俗,“你老子真会挑日子,正好七月半。”
话音方落,梁以珊前一刻还藏着讽笑的一双杏眼,忽然就盈满了伤心泪,她拈了帕子,转身跌跌撞撞向灵堂跑,一路哭丧的动静听得傅央年皱紧了剑眉。
“真恶心。”他啐道,接过孝服也往灵堂去。
傅宅在声城是大户,即便过世不过一个小时,也已有人送来花圈摆满了一园子。傅央年是傅老爷最小的儿子,比长孙还要小五岁,跪在子侄一辈的末尾,正好能隔着门边的丧幡,看到跪在雨地里的梁以珊。
隔着雨帘她也抬眸,瞥见四下里无人管顾,竟冲傅央年顽劣地一笑。黑夜里凄凄惨惨一片白,偏她妖冶。
一如初见。
2
傅央年的母亲林氏原是一户贫农家的长女,一日替家里去傅宅还钱,刚好被要出门的傅老爷撞见。
看上林氏清秀单纯,傅老爷便使派小厮写了张契唆使林氏按了手印,表面上说是还钱的凭证,谁知却是欺林氏不识字,骗她签了一张卖身契。
傅央年便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出生的。一面是整日跪在佛堂心如死灰的母亲,一面是对他从不管不顾的高高在上的父亲,时不时还有兄弟姊妹的欺辱。
可他不在乎这些,捡起被人踢翻在地的硬馒头,在怀中蹭一蹭依旧就着凉凉的井水啃食,和街角那些躲避战火而来,满目沧桑的乞儿没有什么不同。
“你就是锦绣面容下一副骷髅。”梁以珊嫁给傅央年的那晚,把玩着白玉盅,似醉非醉地这般形容过他。
而他俩第一次见面,则是在一场丧礼上,甚至谈不上是丧礼。那一日声城最大的玉器商家梁府,携幺女以珊登门作客,好动的梁以珊独自去傅宅荒芜的槐园,正好看到傅央年跪在风雨贯穿的榻前,姿态孤傲得像岩间的劲松。
“她是什么人?”她倚在门框上,指着榻上形容枯槁的女人问道。
“我娘。”他依旧直挺挺跪着,眼也不斜一下。
“她死了?”她直言不讳地接着问,傅央年这才不悦地抬眸看向她——分明豆蔻的年华,却披金戴银烫着时髦的卷发,学足了生意场上那一套俗气。粗俗又惹人生气,这是傅央年对梁以珊的第一印象。
“死了。”他收回视线,漠然回道。
梁以珊闻言微张了张口,有些愕然。她并非第一回看见死人,清政府要倒台,兵戈四起,每天都有人死去,她与父亲经营生意走南闯北这许多年,多凄惨的死相都见过。
她只是惊愕于眼前这个与她一般大的少年,冰凉凉的模样。
“你娘临终前可有什么嘱托?”她微微站直了身子。
“关你什么事?”他语气更凉了几分,破旧长袍下冻得惨白的手指向园中一棵老槐,“我等会儿要在那挖坟,你要是不打算帮我,就快些走开。”
梁以珊一挑柳眉,自然裹紧大红的狐裘,扭着小腰翩然离开。
雨夜里傅央年在简易的坟前磕了几个头,刚起身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折返的梁以珊,正静悄悄立在门洞下望着他。
大雨将她的狐裘打湿成浓艳的猩红色,他听她启唇问道:“听府上管家说,你娘当初是因为不识字签了卖身契,所以被骗婚的?”
傅央年的眉头瞬间蹙成死结,两步上前怒视着低自己一个头的小姑娘,“你这丫头是什么人?专好刁难别人么?”
梁以珊扫一眼傅央年握紧的拳头,反倒嫣然一笑道:“记住了,本小姐叫梁以珊。以往的以,珊瑚的珊,”她踮起脚,努力与他平视,“要送你去国外读书的梁以珊。”
傅央年怔了怔,听梁以珊问他是不相信还是不敢去,四下一片落雨声,他沉默了片刻后不答反问:“几点的船?”
那时傅央年并未完全看懂梁以珊眼中的奇异光彩,只知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赌博。他转身锁好槐园,接过梁以珊递来的船票,孑然一身就要去码头。
梁以珊叫住他,“傅九公子不问问我图什么?不怕到时候偿还不起?”
傅央年回眸,眉眼与这晚秋的夜雨一样清冷,“不论梁小姐是一时兴起也好,还是为以后培植人手也罢。我只要我所求的。”
他不再回头,在梁以珊的安排下一路漂洋过海,读书识字开拓眼界,主修经济辅修法学,下足了功夫。出国的第一年他还破天荒地收到了父亲的亲笔家书,信中言说梁家已说明资助他上学的情况,要他专心念书,照顾好身体。
傅央年看着信件末尾那句“父念甚”,冷笑一声转手就要烧,最后却还是扑灭纸上的火舌,放进了行李最底层。
信封里还有一张质地不同的信纸,还未打开傅央年便嗅到了浓浓的香水味。他皱着眉瞥一眼纸上歪七扭八、没头没尾的一句“缺钱便和我说”,倒是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炭火里。
他回国是在三年之后,笔挺的西装金丝边的眼镜,往昔欺负过他的兄长们陪着笑脸接他进府,傅老爷还特地为他设宴,请了不少城中的达官贵人。
那时傅央年正喝着茶,扫一眼庭院并未瞧见梁以珊。思绪正有几分游离,傅老爷忽然张口:“你也瞧见,为父年迈病重,前阵子有位有名的阴阳先生来过府上,说倒是可结一门亲事,去去污秽。”
傅央年放下茶盅微俯首,听傅老爷接着便提起了梁以珊。
“梁四小姐待你这般好,送你留学不说,听闻为父身体不好,还时常走动探看,”傅老爷掩面咳了几声,觑着傅央年的神情,“倒是八字与你很合。”
“但凭父亲做主。”他毕恭毕敬行礼,跟着大哥敬了几桌酒,昂首阔步去了后院。他的新卧房被安排在最好的兰阁上,推开后窗正好能看到自他走后,再未被打开过的槐园。
“算起来,这是我与梁小姐第三次见面,”新婚夜,傅央年倚着窗边点燃一支烟,“倒是有趣,分明没人记得我的生辰,不知谁信口胡诌的日子,倒合上了小姐的八字。”
梁以珊扯掉红盖头,坐在镜子前将头饰摆弄齐整,这才起身走到傅央年面前。
三载光阴,将这丹唇皓齿的女子雕琢得愈发妖娆精明,他手中的烟被她拈走,他看她技巧娴熟地吞云吐雾,暖黄烛光里一切如梦似幻,他听到她慵懒的声音:“听说现在夫妻时兴互称‘达令’?这是个洋词儿吧?究竟什么意思?”
傅央年一怔,随口答道:“‘达令’原本是个英文单词,汉文意思是——亲爱的。”
梁以珊眨眨眼,晚风将柳条拂进窗,她忽然地踮起脚,就在傅央年紧闭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
她直视着虽沉默着却满眼厌恶的傅央年,笑得花枝招展,“记住了,从今儿起,我就是你亲爱的梁以珊。”
思绪飘回,灵堂里的恸哭声小了几分。傅央年又瞥了眼梁以珊,她仍旧是那分明哭得梨花带雨,却眼底藏着嘲讽,逢场作戏的炎凉模样。
3
起灵那日仍旧下着雨,跪在泥地里的傅央年正出神,眼前突然横过一只雪白袖子。他转过头,看到梁以珊将一个小棉花包往他膝下送,“绮霞山全是些石头,若以后叫人指指点点说我梁四小姐的丈夫有腿疾,那可不行的。”
傅央年微微抬膝跪上去,孝衣前襟一摊刚好能遮住。他这才抬眸,瞧见梁以珊一张巴掌大的脸已冻得发白,如此凄凉境地,那女子长裙下竟还穿了双时兴的高跟鞋,他无语垂眸,听梁以珊絮絮问他:“如今回国了,以后什么打算?”
傅央年瞧她问得一本正经,原本想随口回一句“还不是听凭梁小姐吩咐”,反倒一顿之后说道:“我想去师范,当教师。”
话音未落四下又起一片哭嚎,原是封了墓要开始上香行礼,傅央年站起身瞥一眼垂首不语的梁以珊,只得先跟着亲眷走去墓前。
一切结束后雨又急了几分,听阴阳先生说完毕了,众人这才收拾下山。傅央年视线越过人群,正好瞧见梁以珊一脚陷进泥里,他皱了眉却还是赶了过去,扶住差一点被人撞倒的梁以珊,不由分说将她背在了背上。
“也不瞧瞧什么地方,你还穿着高跟鞋来。我瞧你凌晨轮休那会儿还偷偷修了眉毛,怎么,梁四小姐就一点也不愿出丑?”傅央年头一次当面数落梁以珊,虽数落着,脚下却十分小心。
可他背上的女子反倒笑了起来,双手作伞挡在傅央年额前,“我娘对我说过,女儿家要一世得体,再艰难辛苦,也不能失了仪度。”
“你娘这话没错,可却不是叫你臭美的,若不信便回去再问问你娘。”
傅央年语罢,半晌未听到答话,才想起梁以珊的母亲早逝。正有几分不知所措,却忽然被梁以珊挣脱,他转过头瞧见她垂着的如羽睫毛上挂着水珠,心底莫名一颤。
却只是一瞬,梁以珊又扬起往日那高傲的笑容道:“为人师者,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
他愣在原地,瞧见梁以珊笑着一挑眉后转身就走,若非裙摆下偶尔会露出已经断掉的高跟鞋,谁人会知急雨天里泥泞山路上,竟还会有踮着脚走路、只为仪态庄重的女人。
傅央年当真去师大做了经济学教授。虽然直到任职第一天的清晨,梁以珊为他整理公文包时,他还有些不可置信,临行前忍不住问了一句:“需要我做什么吗?”
彼时梁以珊茫然地眨眨眼,思忖了片刻才回道:“好好教书,别丢了你这留洋教授的脸面——噢,晚上回来顺路去趟落梅记,给我买份云片糕。”
“还有呢?”傅央年问道,看那女子凑近,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倒映着庭院里的一片枫红,向他耳语道:“还有啊,晚上早点回来,可别被那些女学生们勾了魂。”
他耳畔忽然地发热,匆匆应了一声,逃也似的坐上了黄包车。
因傅央年并不与其他教授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他经常会将学生的论文带回府上批改,转眼入冬,梁以珊坐在书桌另一边喝红酒,浅笑道:“倒是越发像模像样了。”
“是得心应手。”他并不抬头,时常与她斗嘴。
傅央年并不答话,仍旧沾了红墨水修改批注,窗外有雪花飘进来,梁以珊抬眸,呢喃了一句:“下雪了。”
也只是一晃神,她原本想取开酒杯,可伸手却不小心推翻了杯子,剩余的红酒不多,加之傅央年反应迅速及时用桌布覆上,却也足以染花了叶怀玉的那一篇。
梁以珊本要解释,却见傅央年头一回发怒,他一把将酒杯摔碎在地,惹得屋外小丫鬟怯怯地探看——
“梁以珊!你已然控制了我的人生,为什么还要羞辱我?你明知我有多在意现在的这份工作,你既然见不得我好,当初做什么一派救世主的模样!”
他拂袖离去,雪不知何时盛大如白羽,裹挟着朔风直往他一脚踹开的房门里涌。
他哪里会看到,身后那个穿着单薄旗袍的女子,低下了不可一世的头,捂住了满是伤心的眼。
傅央年什么都未带便负气出门,才惊觉除去学校,他在这座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城里,熟知的地方也唯有梁以珊时常带他去过的戏园子——锦绣园。
大雪天他本想先去学校办公室取一件外套,刚好碰到了在学校做兼职、正在善本室整理书籍的叶怀玉。
傅央年带着叶怀玉一起去了锦绣园。“真不好意思,我在家里批改论文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弄脏了你的那一份。”
他为叶怀玉添茶,听那留着短发温文尔雅的女子笑着摇摇头道:“论文倒没什么,我再写一份交给先生就好。只是原本已放了假,先生该休息休息才是。”
傅央年答了句谢,转头看向戏台,唱的正好是梁以珊最喜欢的一折《游龙戏凤》。
“听闻梅兰芳和孟小冬,曾在北洋政府的财政总长府上唱过这折戏,可惜未能亲临。”傅央年说罢,才想起梁以珊也曾感叹过相似的话。
叶怀玉闻言一笑,呷了口茶,“不曾想先生爱听戏。我原以为先生出过国,会与那些留洋派一般喜欢钢琴曲。”
傅央年一怔,正想辩驳些什么,余光里忽然瞥见一抹大红旗袍的身影。他微微诧异地转过头,瞧见盛装艳抹的梁以珊正站在楼梯口。
梁以珊的视线在叶怀玉身上停了一瞬,一展笑颜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傅大教授好兴致,大雪天的也来听《游龙戏凤》。”
梁以珊立在桌前,瞥了眼神色阴沉的傅央年,端起桌上茶杯想润润嗓子,却突然被傅央年握住了腕子。
他的手心温热,说出口的话却比窗外冬雪还冷几分:“这是怀玉的杯子。”
“怀玉?”梁以珊眨眨眼,目光转向叶怀玉,“你就是叶怀玉小姐吧?”
傅央年忽然站起身,两步挡在叶怀玉身前。他素知梁以珊的雷霆手段,只怕在这戏园子里闹出事来。
叶怀玉见状,也有些怯怯地起身,面上仍旧带着礼貌的笑意,柔声问傅央年:“傅先生,这位小姐是?”
“我啊,”梁以珊截断话,看向皱紧眉头的傅央年,又看向躲在傅央年身后满眼仰慕的叶怀玉。耳畔传来戏曲的喜乐结尾,她最后将目光落在窗外,再转头已换上风华绝代的笑靥,“我是傅先生的朋友。戏唱完了,我先走了。”
傅央年闻言一怔,忽然想拦住那个分明在佯装沉稳的女子。
“没想到,先生还有这样的朋友。”下了楼停在门口,叶怀玉微笑着说,眼神里却颇有几分不屑。
“她并不是我的朋友,”傅央年接过茶房头递来的他放在家中的一件大袄,听茶房头说这是方才一位穿红衣的小姐嘱咐给他的后,凉凉地看向叶怀玉,“她是我妻子。”
4
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那天傅央年回到家时,梁以珊仍旧开着唱片机,一边吃着云片糕,一边听着京戏。
可分明有什么不同了。她不再在每日清晨嘱咐他早些回家,不再变着法的让他叫她“达令”,甚至还会突然问起,他想不想搬去教师公寓。
那时他看着窝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梁以珊,心底莫名的烦躁,从衣架上扯下大衣,不由分说就拉着梁以珊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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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解海楼
原标题:《清秋暮雨又逢君》
“我从西域来,可不是仅仅为了当一个舞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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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姐姐的腰好细。」
借着酒劲和暖光,我眼神迷离,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颌:
「要不要进姐姐的鱼塘?」
少年白净的喉结微动,搂住我的腰身,直将我与他胸膛紧紧相贴,眼尾荡漾,喘息道:
「今晚就进。」
…
我叫唐婉,21岁的我现在已经实现了从小到大的梦想,成为了一名全职网文作者。
主攻方向是古言虐文。
在我高中时,写的小说就曾传遍全年级观赏,讲油腻校长三求三废黑丝教导主任的虐恋故事。
当然,用的是女帝和面首的身份。
刚开始只是在班里小范围传阅,大家伙追更追得不亦乐乎,我也就再接再厉,半夜咬着笔杆挑灯夜战。
最终完成一百多章的“旷世绝恋”,还跑去校门口打印店印了一式两份。...
最终完成一百多章的“旷世绝恋”,还跑去校门口打印店印了一式两份。
被众星捧月传阅的自然是复印件。
结果没想到,一次不知哪个同学上课没忍住,偷看小说被老师发现了。
很快便刨根溯源,将我这个罪魁祸首抓包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痛心疾首地看着我说:
「唐婉啊唐婉,你说你看似文弱安静的,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潜力呢?」
我不动声色,只低头觑着老班的漆面红色高跟鞋。
事实上还是很难过的,毕竟,教语文的班主任是唯一对我有点好脸的老师。
「你不要告诉我,这么飞扬跋扈的文笔是因为你有个好语文老师。」
我仿佛听见了隔板旁的其他老师在偷笑。
她哀叹一声,揉了揉眉心,把那把子A4纸扔给我看。
纸张已经泛黄发皱了,想来这读者已然遍天下,此情此景我亦颇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身为作者,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有很多读……等等。
怎么多出来了十六章番外?
我翻着翻着那后面新增的奇怪篇章,大惊失色,那簇新的雪白纸张很显然与前面不一样,还用订书机贴心的订在了一起。
直到我再次抬起头时,似乎明白了一切。
「报告!老师,我来了。」
眼前多出来的少年长得瘦高白净,一脸嘻嘻笑笑的,单手插在裤兜里。
看见我时还朝我打了个wink。
我冷不丁一激灵,皱眉看他被身后破门而入的教导主任拎小鸡一样拎进来。
「就是你,你说这篇大作是你写的?」教导主任冷哼道。
没想到少年非常大言不惭地点头应下。
「是啊,百分之十的章节是我写的。」
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是嫌我结局太仓促,给我续写了。
我还纳闷,我何时写过那十六章番外篇?连他俩婚后生活和生的二胎都出来了。
甚至还……还有船戏。
教导主任怒目圆睁,那表情丰富到五彩斑斓,似乎要把他撕碎。
「你们这些小屁孩,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胡作非为,我一大老爷们能穿黑丝吗?」
我斜瞟着少年的口型,知他一句“也不是不行”即将脱口而出,心想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
于是赶忙扯谎道:
「他,他只是我雇来散播给读者的中介。我才是原作者,罚我吧。」
他回过神来,饶有兴趣地抬头打量着我,眼尾眉梢间都是恣意的少年气。
真是年少轻狂……我闭了闭眼睛,等待暴风骤雨的来临。
教导主任眯紧了狭眸:
「你们俩,一个负责生产,一个负责传播,上下游产业链分工很明确嘛。」
最终在我亲爱的老班协调下,念在我下个月还要代表学校参加语文竞赛,学校没有记过,只是要求我俩写检讨。
「不是爱写小说么?给我写个六千字检讨出来。」
听同学们说,他们偶尔路过办公室从百叶窗往里看,还能瞟见那些女老师在看我的文,笑得花枝乱颤。
后来我知道,那个差点替我背锅的少年叫程池,常年在隔壁班的最后一排独领风骚。
因为他喜欢看武侠小说,所以也爱写。
升旗仪式上,我和程池被罚面对面大声地互念检讨。
正念得声情并茂,感情真挚时,我俩不约而同地互相抬头看了一眼。
这时,不知道谁在下面突然起哄:
「亲一个!!」
我脸颊顿时绯红侵染,饶是让我这一高度社恐在当众念检讨,已是酷刑。
这下非要跟我玩尬中尬是吧。
几个老师连忙去整顿纪律,奈何竟然是呵斥不住,愈演愈烈。
满朝文武实在勇气可嘉!
正当我捏着话筒的手止不住颤抖时,程池突然从我手里抓过来话筒。
「糖糖,我喜欢你。」
我一愣,嘴角微微抽搐。
枫糖是我的笔名,因此同学们常以糖糖的外号称呼我。
但,我跟他萍水相逢,昨天才刚知道他的名字,他搞得哪门子喜欢?
场面这下算是别开生面起来,山呼海啸的起哄声几乎盖过了大喇叭里校长的嘶吼。
检讨仪式在一片扑不灭的全校同学热情中被迫草草了事。
自那以后,全校同学默认为我俩是官配cp,害得平时跟我关系好的小男生全部敬而远之。
程池原来是校霸里的一介悍匪。我恨恨地想,放学后就将他堵在了教学楼后面。
篮球架下,我揪起他的衣领问:
「不要闹了,你那次说的是假话吧?」
程池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突然盈满了笑意。「那你觉得我是真是假?」
后来在他的甜蜜陷阱下,高考后我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他说喜欢我的文采,觉得我们是天底下最难能可贵的知己。
之后分道扬镳,他成绩不好,索性直接不念了,当了全职写手。我则上了一所二流大学的中文系。
那时候虽然异地,可我们在同一家网站签了约,每天线上共同码字。
两三年间很快在男女频小说界各干出了一点成绩,他上了精品榜的TOP前4,我则在前三十左右。
「糖糖会不会介意男朋友写的类型啊?我以为他会写单女主呢。」
我一笑而过,说那不过是小说而已。
直到前不久的作家团建会上,我亲眼看见他和别的女生玩真心话大冒险,正隔着保鲜膜接吻。
那女生看他的眼神,却不似是初相识,深情的快要掐出水来了。
晚上一起看电影,我趁他去上厕所,偷看了程池的手机,在分身模式里发现了他的秘密。
原来,我不过是他广袤鱼塘里的一条鱼。
他的神豪后宫文,不是写意,竟然是写实。
四年的青春喂了狗。
我怔怔然抚了抚脸颊,那眼泪果真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一向以为,我的爱情会像笔下的甜宠文一样,1v1双洁浪漫结局。
没想到何止是不洁了。
我拍了拍脑壳,迅速冷静下来,把他手机上这些记录全部拷贝进我的U盘。
等他回来我质问他时,前面的电影正播放到皇帝杀了背叛他的嫔妃。
程池显然一愣,接着语气不慌不忙,深情地解释。
他给我的备注是不羡鱼,原因是:
「糖糖,你是我心里唯一的正宫娘娘。」
不用羡慕池塘里的其它鱼。
我咬了咬下唇,属实没有想反驳他的意思,而是在黑暗中找准他的脸狠狠掴了一耳光。
「去你丫的正宫娘娘,真TM把自己当皇上了?」
他气急败坏,在电影院昏暗的灯光下,急切地小声吐槽:
「谈了四年女朋友,你连摸都不肯让我摸一下,我也是个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多玩几个女人怎么了。」
我怔住了,发现的的确确是遇人不淑。
他从高中时起就是风流倜傥,不缺女人缘的那种类型。
能把黑丝教导主任和校长的船戏写得入木三分的人。
我怎么能指望他有择一人终老的浪漫主义?
「难道我就只配在小说世界里意淫吗?」他忿忿然撂下话。
很好,他的话点醒了我。
我的小说是1v1女尊双洁文,文中的小郎君对女主百依百顺。
难道我就只配吃小说世界里的糖吗?
在飞浪上官宣分手之后,许多书粉都纷纷脱粉,也有不少在安慰我。
我什么也没有解释,小说不出所料断更了,每天过得浑浑噩噩。
而他和他的书倒是没什么影响。
编辑阿月通知我,公司组织年会上的女作家去三亚旅行,我也是榜上成员之一。
她小心翼翼地说:「枫糖,你去旅行散散心,顺便也采风,把你这本书好歹写完啊!」
我在业内口碑向来很好,从来不烂尾不太监。
于是孤身前往三亚,几个相熟的作者姐妹拉我去海滩上玩,我婉拒了,只默默盯着潮起潮落发呆。
晚上,沙滩上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
我穿着比基尼,翘起长腿,独自在阳伞下喝着拉菲,摇曳的红酒杯里映照出窈窕的身姿。
我想,程池那种人凭什么觉得有背叛我的资本呢?
时至今日,我有钱有颜有身材,为什么不能养个乖巧可人的奶狗弟弟。
「集美,快点来篝火晚会跳舞啊。」
有姐妹过来拉我,我本不想过去,还是被她拉进了圆环状的队伍里。
她悄悄跟我咬耳朵说:
「我给你叫了个漂亮小哥哥在你房间,等跳完舞,你去跟他喝喝茶~」
颇,颇有情趣。
我不喜欢热闹,亦不喜欢在这大热天里围着篝火跳舞。
但是,当我右手触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手时,我瞬间感到异样。
啧,怎么会有人肌肤这么温凉,像个冰块似的,夏天靠着必然很凉爽。
我忍不住又捏了捏他骨节分明的手,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对方似乎意识到什么,在欢腾的篝火唱曲和旋转中,低头看了我一眼。
四目相对,我十分惊讶。
乖乖,天下还有这等漂亮的小男生么?
他像是触电般收回视线,害羞的样子不由得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笑容愈发浓了,趁乱在他细软的头发上胡乱揉了一把,真是可爱。
突然,不知是哪个瘪犊子踩了我一脚,我脚下的人字拖一滑,直接把整个队伍多米诺骨牌似的带倒了。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直直趴在了他赤果的上半身上。
因为穿的是三点式比基尼,仿若无物,几乎毫无间隙的与他肌肤相撞。
少年皱了皱眉,似是感受到膛前柔软的触感,顿时耳朵红到了脖颈。
他长臂一揽,将我扶起来,见我软若无骨又醉醺醺的样子,迟疑地说: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嗯,好呢。」
喝过酒的嗓音沙甜娇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么软妹的声音。
我好整以暇地拉起他的手,咦,这次不冰凉了。
他似乎又害羞了。
公司待遇很好,给我们几个女作者的旅行福利都是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他背着我到三楼,微喘着将我放下,低哑问:
「是这个房间罢?」
我低首看了看手里303的房卡,重重地颔首,沉闷地“嗯”了一声。
漂亮男生点点头,将另一房卡放在旁边一扇门的感应区,兀自推门准备进去,打开了玄关的灯。
我喝大了,搂着他的胳膊也径直要跟他进去。
他迟疑地看了看一旁303的房门,还是被我一把拽了进去。
蜜合色的暖光下,他的侧颜犹如希腊神话里的克里特美少年,候鸟为他悬飞徘徊,橄榄枝交缠在瘦削的脚踝。
修长的睫毛微微敛着,可以看清一层细小的绒毛,白皙通透的皮肤下透着淡青的血管。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同来的姐妹说给我叫了个漂亮小哥哥。
唔,看来就是眼前这只小可爱。
那不得好好享用一下。
我把他抵在墙上热吻,少年的唇又软又凉。用微醺的声线,含声问:
「多大了?」
他闷哼一声,乖顺地答:
「十九。」
少年的唇浅红轻软,很是不经亲,这厢便已水光潋滟,透着勾人的欲味。
少年白净的喉结微动,搂住我的腰身,喘息道:
……
套房里有两间浴室,等我洗完出来的工夫,他竟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房间里有两张床。
我穿着一件酒店自带的纯白丝绸睡衣,身上的水珠未曾擦干净,懒懒地趴进另一张席梦思床上。
像洛丽塔电影里那个少女趴在草坪看书时的情景,看起来尤为香艳性感。
少年见我已经躺下,嘴唇一弯,伸手关了床头灯。
「睡吧,明天你再回去。」
嗯?不按套路出牌呢。
但我还是因为太困睡着了,半夜里泪眼朦胧地被梦惊醒,失恋的痛苦真是令人难受。
借着熹微的月光,我看到另一张床上沉睡的少年,莫名勾起一丝火苗。
一个大胆的念头占据了我的大脑:
程池可以有鱼塘,我为什么不可以。
酒壮怂人胆。
我像电视剧里的祺贵人一样钻进他的被窝,低头轻嗅,他身上是清新好闻的栀子清香。
他被我的动作给惊醒,伸臂从后面环揽住我,却惊觉于真空的状态。
那丝绸的睡衣不知何时在爬动时已经滑到了不知何处。
我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清晰听到自己蓬勃的心跳,浑身软到发颤。
纵使之前和程池谈了三年恋爱,也从未有过如此亲密。
耳尖的一小片肌肤立刻似星火燎原似的燃烧起来,烫到我倒吸一口冷气。
但是,我咬了咬牙,想到少年如此美貌也不亏,还是没有动弹。
他将毛茸茸的脑袋蹭在我的脖颈上,低哑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扑在肌肤上。
令人发痒。
我垂头,满不在乎地将他睡袍的腰间束带解开,再系上,再解开……
他将我反扑在榻上,与我十指相扣,眼尾微红,喘息道:
「姐姐,你再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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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一场剑影刀光,掌心血尤未凉。”
————
二次编辑
讨论之后还是决定放有水印的图,原图在彩蛋里。
随便填了下!
原图p4-p5抱的别的宝的。
p6自己做的。
我哥杀他四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儿子时,正好被我撞见。
他没犹豫,把我也从十八楼扔了下去。
风呼啸而过,刺得我的脸生疼。心更疼。那可是从小宠我护我的亲哥,我唯一的亲人。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按照坠落位置推算,我应该会砸在他的两个孩子的尸体上……我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喉咙,呼吸停滞。扶着行李箱的手心渗出冷汗,眼泪滚下来。难道是梦?但我哥把两个孩子推下去,又把我扛在肩上扔出窗外,以及飞流直下的哀痛和绝望,这些都是真实经历过一样。“枝枝,到学校记得告诉哥,还要记住哥嘱咐你的事。”我秉着呼吸回头,还没开口,又听我哥的女儿巧巧说:“姑姑总算要走了,最讨厌她了。”男孩佑佑接话:“姐姐讨厌的人,我也讨厌,以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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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魔小树
原标题:《亲手杀了两个孩子》
皇后来的时候,只陪着两位公主用了膳就回去了,气得皇上一个人跳脚。
“我说有事在忙,她就不知道过来看看的,嗯?她关心孩子们饿不饿,怎么不问问我饿不饿?她现在是连醋都不醋一下,铁了心的要推我出去了?她根本就不爱我,还帮着我选妃,她心里就没有我!”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唐·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娘娘,今日月姑娘在宣室殿用午膳了。”
皇后准备翻书的手一顿,许久之后,才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心神不定的宫女,勉强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宫女是跟在皇后身边伺候十余年的老人,她想劝皇后几句,只是话到嘴边,又全都咽了下去。
皇后没有留意身边人的欲言又止,......
皇后没有留意身边人的欲言又止,她的心神全都放在了宫女刚刚的话上。
皇上留人在宣室殿用膳了。
她将人接进宫里的时候,不就是在打这个主意吗,为什么事到临头,她心里如此难过。
皇上醉心政务,专注国事,若不是要紧事,她都很少去宣室殿叨扰。
这位族妹倒是很有上进心啊。
“她是怎么进去的?”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怒意。
“回禀娘娘,月姑娘端着您热在小厨房的参鸡汤,对宣室殿的宫人说,是替娘娘送的,就被放进去了。”宫女皱着眉头。
虽说看眼下的情况,宫里十有八九是要进人了,可是这位也未免太积极了,若真是让她进了后宫,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宁。
皇后哂笑一声。
椒房殿的小厨房里总是熬着汤,冬天熬的是滋补驱寒的,夏天煮的是消暑开胃的。但是她从来不会主动送去,都是皇上回来后再让人端上来。
如今,这样拙劣的谎言,也能见到皇上,只怕是……
只怕是皇上也有了心思。
宫女看着皇后变幻莫测的脸色,宽慰道:“或许今日就是赶巧了,娘娘千万不要因为这点事情和皇上使性子。”
皇后垂首苦笑,她自己将人召进宫,送到皇上面前的,哪里有资格怪皇上什么。
若真是要怪的话,她只怪自己太过软弱。
“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皇后轻声道。
宫女应声离去。
皇后将手中的书卷随手放在桌上,才四月的天,她却突然觉得喘不上气来。
明明一开始只想着相夫教子,做个贤良淑德的皇后,是什么时候起了心思,想要与皇上朝夕相伴,想要独占皇上的?
是被先帝宠妃刁难时,皇上义无反顾地出面维护时?
还是在诞下长女,因为产后血崩差点丧命,侥幸被救回来,看到皇上哭红的双眼时?
抑或是皇上在新年宴饮时,说羡慕丞相大人和夫人数年来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感情,想要效仿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皇上多年如一日的宠溺,甚至滋养出了她的小脾性。偶尔还会与皇上争执两句,皇上从来没有因为被冒犯而发火,始终纵容她。
皇上总会说:我虽然对你很了解,但是终究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若是哪里做得不妥当,让你心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的,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生分了。
两个人,一辈子,多么令人向往。
她嫁人的时候都没有妄想过,但是后来却坚定相信,皇上说这话的是情深意切的。
若是可以,谁会想将自己心爱之人推给别人呢?
可她的心爱之人,不仅仅是她的丈夫,更是一国之君。
他们成婚这些年,皇上的后宫始终只有她一人。
几年前,发生过一桩乌龙。
当时,家中传来消息,说皇上微服出宫,去见了顾家“因病离世”的小姐。
回宫之后的皇上,心情还格外的好。
她知道那位顾家小姐,是位惊才绝艳,让人过目难忘的女子。
那时候的她,还能骄横地拽着皇上的衣领,含着眼泪说:“若是陛下要接人进宫,那臣妾就把椒房殿变成佛堂,以后青灯古佛,一辈子都不再见皇上了。”
狠话说完,才看见被自己扫到地上的诏书,赫然写着:任命顾姑娘为绣衣使者副首领。
看着皇上戏谑的眼神,皇后不好意思地替皇上收拾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衣领。
皇上握着她的手,说:“家有悍妻如此,哪里还敢有其他心思。”
皇后赧然一笑,有些害羞,但看着皇上眼中流转的情意,那一刻的欢喜,直到现在想起来,仍然让人心中悸动。
只是这一切的美好,都在她再次生下女儿之后,戛然而止。
皇上已近而立之年,膝下却没有儿子,越来越多的朝臣,上书要皇上广纳六宫,早日诞下储君。
这些一开始她都不知道的。
皇上在前朝面对的压力有多大,从来没有跟她提过。
若不是过去始终待她和善的太后,渐渐对她不满起来,她派人打听,方才得知。
之后就连母亲进宫时,转达父亲的意思,话里话外,也说她太不懂事。
即便是王公贵族,又有哪一个人的后院像皇上一般,皇上愿意给她宠爱,是在抬举王家,她不应该恃宠而骄。
被太后奚落,被母亲责难,连翻而来的压力,让皇后心中疲累,但只要不是皇上开口,她就不会妥协。
直到那日临川郡王的小世子满月,她看到皇上脸上的愉悦,话语间满是对小世子的喜爱。
“看着就是个小皮猴儿,将来肯定上房揭瓦的。不过,好好锤炼一番,肯定是个出色的人。”
皇后心中一颤,才意识到:或许皇上也想要一个儿子。
皇上是个君子,即便心中有所想,也不会背弃自己当日许过的诺言。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装作不知道皇上的想法?
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
她为此辗转反侧好几个夜晚,连累身畔的皇上也睡不好。
以至于每次都被皇上牢牢抱在怀里,翻不动身了,才乖乖睡去。
皇上特意吩咐宫人,不许皇后白天睡觉,以免走了困,晚上睡不好。
皇后轻笑,她哪里是走了困,她是根本睡不着。
几日之后,听说又有朝臣上书请求皇上纳妃后的时候,皇后终于妥协了。
只是,族妹进宫的第一日,就在皇后寝宫“凑巧”碰见了皇上。
一个气宇轩昂,一个娇俏可人,皇后却连眼都不敢抬,心钝钝的疼着,她生怕在皇上眼中看到一点点的欢喜。
族妹请过安后,就退下了。
等皇后醒过神来的时候,屋中只剩下自己和皇上了。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淡疏离的语气,让皇后悲从中来。
她想说的太多,但是最后却只是如往常那般,说了句:“今日累了吧,我让人把小厨房热着的汤给你端上来。”
皇上嗤笑一声:“前朝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皇后伸手想要拉住皇上,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自那日走了以后,皇上就再也没有来过椒房殿,甚至把两个女儿都抱到宣室殿去了。
皇后每日去宣室殿看女儿,却都正好赶上皇上事务繁忙,连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原本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族妹,入宫整整十日,却只在第一日见过皇上一次。
这便坐不住了,寻了机会,端着小厨房的汤去了宣室殿。
每次都不肯见自己的皇上,却留下了族妹用膳。
想到此,皇后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晚膳的时候,皇后去宣室殿探望两位小公主。
他们的两个女儿,长女平宁公主十岁,幼女靖宁公主两岁。
去的时候,大女儿正抱着小女儿,给她喂糕点吃。
皇后奇怪:“快要用晚膳了,怎么还在吃糕点?”
平宁公主被突然接到宣室殿来住的时候,就察觉到父皇和母后闹了矛盾。
平宁公主心里烦闷,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何必苦哈哈地把她们姐妹弄过来当传话筒。
平宁公主一边给妹妹投喂糕点,一边按照父皇的交代说道:“今日父皇在忙,没有和我们一起用午膳,母后也没有过来,所以就吃得少了。”
皇后心中微恼,皇上是忙,可却是在忙着招呼别人,听宫人说今日御膳房里做了许多菜,怎么会饿到女儿呢?
从宣室殿回到椒房殿后,皇后心里还在挂念这件事情。
直到睡前,才突然想到,往日恨不得扎根在她寝宫里的那位族妹,今日却一直没有露过面,莫非是怕她责难?
可有胆子做这种事情,她怎么会怕自己?
皇后疑惑:“月姑娘今日从宣室殿回来以后都做什么了?”
宫人轻笑一声,原本对皇后娘娘的这位族妹还有些尊敬,但是今日竟然冒着皇后的名头去见皇上。只这一件事,她就瞧不上这位姑娘了。
是故皇后问话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遮掩,幸灾乐祸道:“月姑娘也是个奇人,和陛下一同用膳竟然吃多了,从宣室殿回来就在屋中躺着,连御医也不肯召,一个劲地喝着山楂水。”
皇后有些怔住,娘家选上来的人,必然是经过极好教养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想她第一次和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一同用膳,只敢吃眼前的几个菜,细嚼慢咽。若不是皇上有心照顾,恐怕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怎么这许多年过去,外面的贵女变得如此豪放了?
“吃多了?”皇后满脸疑惑。
“奴婢特意问过宣室殿的宫人,皇上听到椒房殿的宫人来送汤,原本还挺高兴的,可是见到月姑娘的时候,就变了脸色。一句话都没说,就让她跪安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把人召了回去,又吩咐御膳房准备了午膳。皇上说都是特意让人准备的,还说最不喜欢人浪费,所以……”
皇后一言难尽,她与皇上夫妻多年,哪里不明白,皇上根本是在故意欺负人。
笑了两声,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任情绪发泄了一会儿,皇后吩咐宫人:“替我梳妆。”
宫女笑着应好,极为开心地招呼人进来忙活。
皇后的步辇从椒房殿出发时,皇上就收到消息。虽然批阅奏折的手没有停下来,但是眼睛却不时往殿门口看去。
皇后到宣室殿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整个宣室殿依然灯火通明。
一下步辇,就看到皇上身边伺候的李公公在门口候着了,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见牙不见眼。
宣室殿的宫人们全都松了一口气,自从那日皇上负气从椒房殿离开后,这些日子,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虽然皇上不是暴君,但是雷霆一怒,仍然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这几日,宣室殿中被贬的宫人比过去一年的总和还要多。
今日,听说椒房殿派人送汤,原本还以为是皇后递了橄榄枝来,哪里料到竟是火上浇油的。
皇上留了送汤的人用午膳,但却把放人进来的宫人全都罚了。
傍晚的时候,皇后来了,却只陪着两位公主用了膳就回去了,气得皇上一个人跳脚。
“我说有事在忙,她就不知道过来看看的,嗯?她关心孩子们饿不饿,怎么不问问我饿不饿?她现在是连醋都不醋一下,铁了心的要推我出去了?”
旁边的内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为了自己的小命,死死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说。
气得皇上看折子的心情都没有了,原本傍晚就该看完的折子,拖到这会儿,不得不点灯熬油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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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茶汪汪
原标题:《公主嫁到:故剑情深》(皇上皇后番外)
*理智禁欲医生X洒脱电竞选手/追妻火葬场/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女主
傅诚是个很不错的男友,但他心里藏着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不是我。
他不是不会破例,只是那个例外不是我。
攒够了失望,我果断离开。
我讽刺地看着他,“蓝色玫瑰很好看,可我已经厌倦了,建议你把送花地址换一下,无缝衔接下一位。”
傅诚又送了我蓝色玫瑰,我不止一次告诉他,如果要送我玫瑰,我更喜欢红色,激情、热忱,跟我的职业很搭。
其实我最喜欢的花,是满天星。
“今天我失误了两次,比赛输了,不出意外俱乐部官博又要被网友冲烂了,肯定有人要骂我一把年纪了还霸占着首发的位置,不给年轻人机会。”
给傅诚发这句话的时候......
然而这次我失算了,我在好友的朋友圈看到了他。
傅嘉是傅诚的堂弟,跟我一样,也是电竞职业选手。他们两个今天一块儿和一个女人吃了饭。
傅嘉拍视频的手法还是很值得学习的,至少我跟傅诚在一起的时候,拍不出他这么好看的笑容。
“和婷婷姐傅诚哥美好的下午茶时光!”这是傅嘉给视频的配文。
在我和傅诚恋爱之前,我和他的生活圈除了傅嘉以外,没有任何重合的地方。不过我们很快见了父母,在朋友圈官宣,彼此也请对方的朋友一起吃过饭,对于傅诚的朋友我也混了个眼熟。只有这个叫婷婷的,我无迹可寻。
“你今天不需要观摩手术的话,我以为你会来看我的比赛,而不是在别人的朋友圈里看见你在享受下午茶。”我给傅诚发了这句话,还带了一个龇牙咧嘴的笑脸。
他是个有主见、很理智的人,在恋爱中是个典型的大直男,听不懂女孩的话中话,送的礼物无非都是偶像剧里的套路。不过他有一点好的是,有话就说,不会藏着掖着,偶尔我们有争执的时候,他会耐心的询问我,即便是我无理取闹,他也是先低头的那个。
打完这些字之后,我又问他:“你知道图书馆三十秒吗?某乎热度很高的那个,在你看到我跟你抱怨自己输了比赛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在想怎么安慰我?还是说,你满脑子只有和婷婷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酝酿了三分钟,我打出了脑子里一直斟酌的那三个字:“分手吧。”
把这件事告诉闺蜜,她委婉地表达我有点矫情,和朋友吃个饭很正常,更何况又不是和异性单独相处,旁边还杵了个电灯泡。
怎么能算矫情呢?那个叫婷婷的无迹可寻,但是我和他恋爱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心里藏着一个影子。
和傅诚相识是在两年前,我带着鸭舌帽去看脱发的时候遇到的他,当时是傅嘉陪我一起去的,作为傅嘉的堂哥,看着自己弟弟和一个女孩子出现在医院里,自然要关心一下。
彼时我坐在医生对面看着他已经到了头顶的发际线扯了扯嘴角,调侃道:“不抽烟不喝酒,工作原因晚睡,但作息规律,每周锻炼,也不挑食。医生,你这‘聪明绝顶’的样子让我很怕啊。”
对面的医生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我回头,傅嘉正在和一个挂着实习标志的医生聊天。
从相识到相恋,就源于这一次的见面。之后傅诚主动找傅嘉要了我的联系方式,相处中我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再加上家里人的催促,就想和他试一试。
我以为他是对我一见钟情,现在想想,当时傅嘉介绍我的时候说:“简神大学也是学医的,之后出了点意外,没法拿手术刀就来打电竞了。她可厉害了,很多职业选手找她solo(单挑)都被惨虐。”
这句话看起来没什么毛病,直到我和他恋爱三个月后的某个周六,我赢了比赛向他表达自己的喜悦,想着他忙完了回我,彼时也像现在这样,我在傅嘉的朋友圈看到了他的身影。
叫婷婷的那个女孩,是那一天回国的。她和傅诚原本是一块学医的,也是一场意外,这个女孩再也不能拿手术刀,心灰意冷之下出国。
这是我从傅嘉那了解到的情况,和我很相似的境遇,所以第一次见面傅诚听到傅嘉的话之后的微微一愣,不是对我的惋惜,是透过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想认识我,或许只是在我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真是令人烦躁,我看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直接关机,拿着平板开始跟喷我的网友讲道理。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没有好的成绩,被骂是很正常的情况,大多数职业选手都默契地选择视而不见,之前我也会在这样,但是其中有一条我是真的忍受不了:
“求求俱乐部把Simple抬下去吧,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简神了,一个快三十岁的大龄电竞职业选手,还是个女的,留着她看饮水机已经仁至义尽了。”
“首先,我才二十七岁,”我回复这个人,“二十七岁还奋斗在电竞事业的人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其次,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收起你的性别歧视,问问现役的职业选手,遇上二十二岁的我能有几分胜算。哦,不是我自夸,二十七岁的我他们胜算也不大。”
二十二岁是我刚步入电竞的年龄,作为电竞选手来说,这个年纪也算是大的。
俱乐部收人基本不会超过二十岁,我不一样,我有天赋、有能力、也足够努力。传统美德讲究低调谦虚做人,可我喜欢高调,从小到大,每一件我要做的事,我都必须是King。
傅诚来俱乐部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和穿着大裤衩的三胖比谁的腿毛更长。
生活中我是个很邋遢的人,不刷牙不洗脸顶着油腻腻头发套着睡衣就打训练赛的事情屡见不鲜,身边的人也大多如此,傅诚曾经来参观过,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过来了。
他带了很多零食,我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将零食扔给三胖让他分了,带着傅诚来到了俱乐部门口,夜里的凉风吹在人身上冷飕飕,三胖小跑着过来扔了个外套给我,朝着我挤眉弄眼。
“分手不是心血来潮,我深思熟虑过的。两个人恋爱本来就是不断试错的过程,不合适就分,很正常。”我率先开口道。
他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寻找到一丝丝忧伤的情感。
“就像你说的,”良久,他开口,“比赛有输有赢,你以前也输过比赛,为什么今天要这么较真?”
“心情不好,”我回他,“你是医生,知道经期综合征吧,女孩子这几天情绪会不怎么好,遇到个点就容易炸。”
他又沉默,似乎在思量我这句话的可信度。
“生理期推迟的话,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可以帮你预约。”半晌,他回道。
他就如同以前一样,很有作为男朋友的觉悟,细枝末节的地方总会做到极致。
倒是半点都不提分手的事。
我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他我生理期的日子,工作性质的原因,我一般是下午到午夜在忙,为了不打扰他上班,我们也没有同居过。
也是那一天,我笃定了他的心里有个影子。
我在他的垃圾桶里看到一张短小的超市小票,实在不是我有爱翻垃圾的癖好,黑色垃圾袋里干干净净,只有这一张小票正面朝上躺在里面,日期很新鲜,两个小时前,买的东西是卫生巾和红糖。
独居男人用到这两样东西的可能性为零,小票上面有傅诚的会员卡卡号,之前我也用过这张卡买东西,所以看到尾号的时候直接认了出来。
然后我去了卫生间,洗漱台上,蓝色纸盒的包装异常显眼,数了数,刚好只用了一片。
傅诚不是A市人,他的老家在遥远的Z市,因为他在A大学医,毕了业就留在这里工作,所以不大可能是他哪个亲戚留下来的。
相信一个情商再低的普通异性朋友也会选择在离开的时候把这个东西带走,它还留在这里,或许是给我这个正牌女友看的。
“傅诚,”我从卫生间探出一个脑袋,表情颇为扭捏,“我那个来了,你能帮我去买一下东西吗?”
说完这句话后,我蹲在地上,等待着傅诚的回答。
他敲了敲我的门,悦耳磁性的嗓音温柔道:“打扫阿姨就要过来了,我让她帮忙带一下,你稍微等一等。”
话音刚落,我打开门,看着他诧异的脸色,摆摆手:“记性不好,我自己带了,管理层又催我回去补直播时长,先走了。”
那个晚上,是我第一次在两个人的矛盾中选择无视傅诚的解释。
回忆结束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唏嘘,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我选择了不相信。
“没有推迟,”我回他,“那个周末我故意试探你的,我的日子一向很准。”
这件事事后他跟我解释过,东西是他替朋友买的,红糖是当时超市导购推荐的。
我问他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的回答是:一个普通朋友。
一个普通朋友,穿着浅色的裙子,总不好让她尴尬。
他的解释实在是让我烦躁,我几句话堵住了他的嘴:“你有没有想过,普通异性朋友就不该和你孤男寡女出现在你的公寓里?想要见面不能出去吗?出去吃饭喝咖啡不行吗?”
确实,我在意的不是他给别的异性朋友买东西,我在意的是他不给我买。感情中谁不想做对方打破常规的宠溺呢。
在和傅诚恋爱之前,我有过男朋友,都是三两个月就分了。原因是我对感情吹毛求疵的性格,能和傅诚在一起这么久,是因为他是个知错就改的人,在他的身后应该还有个情感高手,总是为他出谋划策,而他也听话,且任劳任怨,被我压榨绝无怨言。
俱乐部的人都察觉到我的心情不好,不怕死的三胖嚼着薯片问我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我告诉他,没有吵架,和平分手,就在这个时候,外卖小哥捧了一束蓝色玫瑰过来。
三胖眼里全都是揶揄:“每周都送零食和花,人一个月的工资都花在你身上了,原谅他呗。”
是啊,每周都会有零食和花,再强硬的女孩子也会变得柔软吧。
前提是,他真的在礼物上花了心思。
离开之前我跟他说过,我要在国外待一个月,如果他有心的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想到比赛结束之后我还有另一件事情,我给许久不联系的傅嘉发了消息:“你前不久朋友圈秀的油画是在哪买的?”
“不是买的,沈婷姐送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很快,傅嘉回道。
“我觉得很好看,等比赛结束回去之后也想在自己的房间里挂一个。”
“哈哈,那你找堂哥帮你说,堂哥跟沈婷姐关系很好的,他的面子沈婷姐肯定会给!”
“好的,谢谢。”
结束了这段对话,我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还有比赛,不该为了其他事左右了自己的心情。
这一年的比赛我们俱乐部是亚军,不过大家还是欢欢喜喜的,因为对手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在这之前,甚至没有人看好我们能进四强。
送走俱乐部的其他人,我独自在国外多停留了半个多月,只为了寻找傅诚公寓里挂着的画上的一片薰衣草海。
傅诚很喜欢那幅画,找了书房里最亮堂的一块地方挂了上去,我之所以发现这幅画和傅嘉朋友圈秀的那一幅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是因为右下角相同的英文名,字迹很秀气。
在去国外之前,我一直以为傅诚是喜欢薰衣草,喜欢国外的美丽风景,还和他说,等以后两个人得了空就一起出国旅游。
找到那片薰衣草海之后,我拍了很多照片给他,问他有没有那幅画漂亮。
他说我的拍照技术有待长进。
我回他:“我觉得我拍的很好看,会不会是因为拍照片和画画的是两个人,你的心更偏向画画的那个?”
良久,他回:“我会找人把照片洗出来放在相框里,如果照片里还有个你的话,我会把相框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多么漂亮的情话,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想着他是不是又找人取经了。
回国的第一件事,我找了俱乐部附近的几家花店,挨家挨户地询问,终于在一家低调雅致的花店找到了结果。
在我和傅诚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个月,他在这家花店订了一年的玫瑰花,每周送一次,地址固定,在一年结束之后又续了一年。
想必零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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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他对蓝色玫瑰有执念,是因为我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年,我在国内取得了职业联赛的冠军的那一天,他抱着蓝色玫瑰上台祝贺我。
后来我偷偷提醒过很多次,送女孩子花可以多一些选择,甚至还明确提过红色玫瑰更好看,可他从来没改过。
彼时我再一次找到傅嘉,询问沈婷喜欢什么样的花,想拜访她的时候送她,摆在房间里养眼。
傅嘉斟酌了一小会儿回我:“蓝色玫瑰吧,我看她发过朋友圈。”
啧,原来一切是我自作多情。
“蓝色玫瑰很好看,可我已经厌倦了,真正喜欢它的人应该一辈子不会厌倦,你的送花地址换一下吧。”我给他打字。
随后又想起来还有零食的钱,撸起自己的袖子翻着垃圾桶里的零食包装袋,然后查找它们的价格。三胖看到我的动作之后,默默动员了俱乐部那些爱吃零食的人,一人给我转了五千块。
我没收,颇为大气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别转账,就当队长请你们的,后面比赛支棱起来,冠军是不求了,咱至少要拿到全球总决赛的资格!”
当初放弃学医的理由很简单,任何一个病人都不能因为主治医生的差错而出了差错,我的手腕在术后虽然复建良好,可阴雨天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在成为电竞选手之后,高强度训练一直让我很吃力。
这个原因也曾经让我想过放弃电竞,是我的队友挽留了我,他们说医生要对病人负责,但他们是和我并肩同行的队友。队友就是要有错一起担,你倒下了我会顶替你的位置,继续砥砺前行,直到比赛结束。
所以,生活里不仅仅只有爱情呢。
“我知道呀,”我带着笑意回他,“傅诚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如果他移情别恋的话,肯定会提前跟我说分手,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你不懂,”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单手伸了个懒腰,“怎么说呢?失望是一次次积攒的,装失望的地方是人心,不是无底洞,总会装满的。”
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向任何一件事情低头,爱情也不行。
作者/林姜殊
原标题:《难免俗套》
*温润守礼男主X清醒冷静女主
我穿越到一辆绿皮火车上,现在是,民国二十一年。
一位眼神沉稳的高大男子看着我,“曹小姐,我等候你多时了。”
我矢口否认,“你认错人了。”
他递来一张小报,标题赫然是《曹氏千金千里寻夫记》。
我抽了抽嘴,眼神恳切,“我真的不是你未婚妻,您听听咱这一口纯正的东北话,哪像宁波姑娘?”
1.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提高了音调,“您听听咱这一口纯正的东北话,到底哪里像宁波姑娘啊?”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并不相信我,“但曹小姐,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探讨一下。”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我说话掷地......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我说话掷地有声,“还有,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曹小姐,我姓陶。”
“好,那请陶小姐告诉我——”他将一杯咖啡放到我面前,“你来北平的理由是什么。”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一觉醒来人就坐在去往北平的火车上了,我要说我是从百年之后穿越过来的您会信吗?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胡说八道:“我是来探亲的,我——”
“你这位亲友住在哪”他好整以暇地打断了我的话。
行吧,看起来我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转移话题道:“你难不成没有你未婚妻的照片?”即便是黑白照片,也能依稀看出眉眼之间的差别吧。
“也不能说没有。”他顿了顿,“但那张照片上的你似乎才八九岁。”
“那行,退完一万步说,就当我是那个曹小姐。”我露出了见导员时惯用的职业假笑,“那我现在不想履行婚约了,我想离开这里,你难不成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你孤身来北平找我,只认识我这么一个人。”他耐心地和我解释,“曹家与我叶家还是世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你离开。”
“那要不你把我送上回杭州的火车吧。”
“退婚对你的名声不好。”他摘下眼镜放到桌面上,“虽然我从不在乎旧式的礼教,但我不能让你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
我破罐子破摔,开始摆烂:“其实我有意中人,我早已经琵琶别抱了。”
“既然这样,那等风头过去了,我送你和你的心上人一同去海外。”他的态度依旧四平八稳。
“风头”我怀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有足够合理的理由反驳我。
侍立在一旁的随从递给我一张小报,头版头条的标题赫然在目——《曹氏千金千里寻夫记》。
女性大胆追爱怎么了,这也值得上报么?这些花边报纸还真是和无良标题党一样惹人厌烦。
我简略地看了一眼,笔者的语言辛辣讽刺,说“据可靠线人称”,曹家和叶家本来是定了娃娃亲,但六年前叶氏夫妇先后去世,叶家在现在这位小叶先生手里走了不少弯路,曹家见势不好便提出退婚,小叶先生也同意了。后来曹家家道中落,叶氏却如日中天,曹老先生唯一的遗愿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嫁到叶家,说是叶家的长辈没点头同意,当年的退婚就不能算数。
太荒谬了吧,叶家的长辈现在都在祠堂里供着呢,难不成让人家从阴曹地府托梦给自己的儿子,说自己在九泉之下同意退婚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他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我已经和很多报社打好招呼了,但还是有小报乱写。所以——”
我将报纸放到桌案上:“所以我现在在风口浪尖上,最好不要出门,对吧?”
他点点头,我郁闷地将绘着铃兰花的深绿色雾面咖啡杯放在瓷碟上,一言不发地抄起手看向窗外。
这是民国二十一年的北平,窗外花圃里的积雪还未融尽,阳光的暖意里似乎都掺杂了一丝寒冷。
我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了想——其实眼前这位叶晏温叶先生人品挺好的,曹家反复悔婚人家也没生气,还很绅士的为我这个冒牌的“曹小姐”的名声和安全问题考虑良多。
2.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我在一家民国主题的沉浸式密室逃脱馆里穿越了。
老板说这里面很多道具都是他收来的古董,他还特意买下这个郊区的别墅,采用重工实景打造,且整场游戏持续两天一夜,所以单人票价就高达四位数。
这个昂贵的价格就已经劝退我这种普罗大众了,况且这个主题还是一起凶杀案——一般来说,我对这种刺激感官的事情总是望而却步的。
事出有因,我的富婆闺蜜买了这里的情侣套票,但她的怨种男友因为加班放了她的鸽子。
可大家都已经组好队了,中途下车显然不怎么礼貌。因此她就叫我临时过来充个数,还特意叫老板给我安排了一个路人甲的角色。
我本着见见世面和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心态去了,大家挑完角色后,剩了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故事的角色给了我。
我换了件合身的浅蓝色花罗旗袍,从道具间拿了贴着角色名片的藤织手提箱,在NPC的引导下来到了位于别墅二楼的一间房间,然后被他锁在了里面。
我在房间里转悠了四十多分钟,实在没找到半点机关的影子,就寻思着趴桌子上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再找也不迟。
事实证明我这种摆烂的心态是不可取的。
醒来的时候周遭已经换了一番景色,我坐着的圆凳不知何时变成了火车硬座,本来空无一人的寂静房间变成了喧嚣的二等座车厢。
我冻得打了个喷嚏,坐在对面的姑娘非常体贴地从手提箱里翻出一条驼色羊毛披肩递给我:“北方的天气这样冷,你怎么就穿这样单薄的衣服啊”
我明明人在江城郊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坐在去往北方绿皮火车上
我踉跄着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个车厢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他们或穿着夹棉的短打长衫、或穿着旗袍洋装,看起来神态自若地交谈着,并不像雇来的演员。
况且那个密室逃脱馆的老板也不可能请这么多演职人员。
“谢谢。”我稳定了心神,左手抱着手提箱,右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披肩,强扯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现在是什么年份”
“民国二十一年啊。”
3.
我有晕车的毛病,端着乘务员好心递给我的牛皮纸袋吐的七荤八素的,胆汁都差点呕出来。
对面那个借给我披肩的姑娘又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了一盒药递给我:“这个是治晕车的。”
她一身厚实呢料的驼色大衣,版型挺括且有质感,发髻上的头饰虽然样式陈旧,用的却是正宗的红珊瑚串珠。而且她眼神清澈,看上去不像什么坏人。
我接过药:“谢谢啊。”
听到我说的这句话,她眼神忽然就有些躲闪。
白色的药片极易吞咽,我服下后不到二十分钟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厢空无一人,我身上披着一件驼色大衣,放在桌板上的手提箱旁靠着一只深蓝色丝绒手袋。
我揉了揉颈后的风池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窗户上蒙着一层哈气,依稀能看到窗外下着小雪,站台上的电灯也影影绰绰地在黑夜里晃着。
站台上挂着白底黑字的站牌——北平。
片刻后,乘务员带着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年轻男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后面跟着一溜十来个穿着黑色短打的家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亦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盯着他。
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眼神沉稳,额前的发丝微乱——大约是被北平冬日的寒风吹的,大氅下棕色青果领马甲和双排扣的同色西装笔挺而整洁。
本来应该是俗气而美好的一见钟情,但我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容易在帅哥面前出洋相。
——此刻我晕车晕的邪乎,胃里一阵搅打翻腾,我咽了几口唾沫也没压下去,随后就在他刚要开口的那一刻,我直接低下头,端着那个皱皱巴巴的牛皮纸袋呕了一口。
他从容地递给我一方棉质手帕,我接过去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见笑了,我有点晕车。”
“曹小姐。”
“啊”我愣住了。
“我在车厢外等候你多时了。”
“你认错人了。”我矢口否认,“我不是什么曹小姐。”
这阵仗看起来像是找人寻仇的,我可不准备背这个黑锅。
“电报里写的很清楚。”他客客气气地将一份折好的电报递给我,“驼色外衣、蓝色手包和珊瑚发饰。”
我摸了摸后脑勺,果真摸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串珠发饰,我瞧着手中的串珠发饰神思恍惚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你口中的曹小姐是坐我对面的那个姑娘吧?是这样的,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是那个姑娘落下的……”
“第一次坐长途火车确实很容易不适。”他打断了我的话,“我等会叫医生来家里给你开些药。”
我警惕地往后蹿了半个座位,紧紧贴着车窗道:“去你家干什么,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乘警了。”
我睡觉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现在这么突然移动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僵硬发麻。
“需要我扶你一下吗?”他见状极为绅士地伸出了右手。
我伸出手表示拒绝:“大可不必,咱们萍水相逢、后会无期,您千万别这么客气。”
然而对方只是笑了笑,然后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来,直接塞到了站台上停着的轿车后排座位上。
站台上空无一人,只有那辆崭新的别克轿车。
“轿车还能开到站台上吗?”我猜测他的身份应该是不一般的。
“方才冒犯了。”他坐在我身侧,和我保持着友好的社交距离,“记者将车站出口围的水泄不通,我只能尽快带你离开,不妥之处还望曹小姐海涵。”
“好说好说。”毕竟我刚才的感觉还挺好的。
他将大氅脱下递给我:“等会车开到门口时,麻烦曹小姐用这个将脸蒙住。”
我小时候看过很多警匪片,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很听话地用大氅把脸罩了起来,嘟囔道:“我真的不姓曹。”
他笑着摇了摇头。
好在大氅上雪松古龙水的味道丝丝缕缕地撞进我的鼻腔,我的不适感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躲开了那些堵在门口蜂拥而至的记者后,他突然同司机道:“她有些晕车,你尽量找一条平缓的路走。”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微微点头,对我笑了笑。
我这一刻突然有些羡慕他的未婚妻。
毕竟余生要是能天天见到这样如春风拂过积雪一样的笑容,确实算得上是一桩美事。
4.
到叶公馆之后的几天里,叶晏温几乎每天下午两点左右都会来找我探讨我们俩的退婚事宜,结局当然都是不欢而散——毕竟我真的不是他的未婚妻,我只是一个无意之中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罢了。
每天给我送饭的帮佣小姑娘偶尔会和我聊聊天,她无意中和我说起叶晏温时,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叶七爷”。
据小姑娘所说,他父亲其实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但他父亲有三个弟弟,故而他是在堂兄弟中排行老七。
“那他的堂兄弟都去哪里了”我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好奇地托腮问道,“据我所知,这种名门望族多少都会有些财产分割问题。”
小姑娘的眼神亮了亮,正要开口时,我们俩的余光便都瞟到了不知何时就在门口杵着的叶晏温,她吓了一跳,只好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大清楚。”
当着人家面议论人家的家私毕竟不太礼貌,我不免心虚地道:“今天来这么早啊。”
“中午不忙,就提前过来了。”
小姑娘识趣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顺手把门掩上了。
“那个……对不起啊。”
“没关系。”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椅,“可以坐吗?”
“当然。”我殷勤地将沙发椅抬到了他身前,“您请。”
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后背轻靠在椅背上,右臂搭在扶手上,下午熹微的暖阳照在他脸上,无端地给他添了几分温和。
“六年前我回国的时候,家中的产业已经被他们典当的差不多了。”他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好像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大约是觉得无颜留在北京城,年长的那几位早早地就回奉天祖宅了,年轻些的继续留在这四九城里讨生活。”
我有些心疼他,眨巴眨巴眼睛,准备继续听他的下文。
他曲起食指敲了下我的额头,笑意未及眼底:“陶小姐,我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你的呢?”
我捂着额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对我的称呼变了,又惊又喜道:“你,你找到你未婚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折的整齐的报纸递给我:“民生新闻那版,倒数第二行第一条。”
我依言展开,看到了那条登报结婚的简讯。
“任昆梁先生,曹玉茵女士结婚启示:谨于民国二十一年元月五日于庆云楼举办结婚典礼,特此敬告诸亲友。”
紧跟着的就是一则匿名发表的稿件,满篇都是恶意中伤的话,通篇都在讽刺叶晏温为了自家生意都能将未婚妻拱手让人云云。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拿不准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试探地问道:“你今天不会……去人家婚礼了吧”
他挑了挑眉,答案尽在不言中。
“曹小姐人挺好的,在车上挺照顾我的。”我磕磕巴巴地道,“虽然我也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但是我觉得这事真不怪她,你去人家婚礼上闹的话也不大好吧。还有就是,你别……别生气啊,气大伤身。”
她是在这个时代第一个对我施以援手的人,即便她故意将让叶晏温误会我的身份,把我当成她。
但她也是身不由己的,毕竟一下车就会被带走,这是她唯一一次出逃的机会——况且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
换个角度说,她也是个不满包办婚姻制度、大胆追爱的性情中人啊。
正当我以为叶晏温会大发雷霆或者一言不发地走掉的时候,他问出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你在担心我”
他该不是怒火攻心之后精神失常了吧?
“我是挺担心你现在的精神状态的。”我很实诚地回道。
“谁说我去他们婚礼上闹事了我看起来有这么冲动么。”他摊开手道,“陶小姐,你觉得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实诚道:“我觉得你像发烧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上手摸人家额头这事有点过于亲密,脸上腾一下烧了起来。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膝上,神色认真道:“我真的没事。”
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磕巴道:“那……那就好。”
余光瞥见他忍俊不禁:“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陶歆。”我双手比划了一个桃心状,“歆是孟东野的那句‘虚空梦皆断,歆唏安能禁’中的‘歆’字。”
“那为了弥补陶小姐这几天遭的罪,我想请你去听一场戏。”他若有所思道,“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
我答应的很迅速,心里其实已经早就打起了算盘,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他已经知道我不是他的未婚妻了——不仅如此,我现在还是个知道他家密辛的陌生人。
毕竟在谍战剧里,知道越多的人就越危险——按照一贯的逻辑,我这种人要么被灭口要么被囚禁,光是想想我都头皮发麻。
所以我得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赶紧收拾好包袱潜逃。
5.
我万万没想到,白天已经踩过点的那个上了锁的杂物间竟然是他的卧房。
这真的不能怪我,这屋子里黑漆麻乌的,根本连声活物的动静都没有,掉根针都能听的很清楚。
当时我就站在落地窗的窗台上推开了窗户,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觉得身心无比畅快。
然而就在我要跳下去的前一秒钟,穿着睡衣的叶晏温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脸色铁青地将我从窗台上拦腰抱了下来。
那姿势无异于旱地拔葱。
而且这个姿势还有那么一点暧昧。
他的手环在我的腰前,呼吸短而急促——我猜他是有点生气了。
“陶小姐。”他放开手,将我调了个面,同我面对面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我以为这里就是个杂物间……”我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这里是我的卧室。”他揉了揉额角,似乎对我很是头疼,“未免外人进入,白天都会上一把锁。”
“您给自己的卧室上这么大一把锁啊?”我比划了一下门口那个锁的大小,强行辩解道,“其实本来我想从厨房走——走去散散步的,然后不小心路过这里,哎您猜怎么着我发现白天那个大锁突然没了,我想着正好抄近道比较方便——”
“你若想离开这里的,我绝不会拦你。”他稳住了情绪,平静地着我的眼睛,“还是说陶小姐把我当成了那种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小人”
我没法回答他,因为他的猜想确实是真的,我在潜意识里确实不够信任他。
他颇为凄凉地笑了笑,然后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不动声色地将那苹果扔出窗外。枪声打破了夜色中的宁静,我眼看着一颗流弹将那苹果贯穿击碎。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枪实弹,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如果我刚才跳了出去,那现在在花圃里流淌的就不是苹果汁而是我的脑浆了。
“七爷,您在里面吗”是管家的声音。
“我没事。”他道,“是阿臻的枪不小心走火了。”
阿臻应该是埋伏在外面的那个枪手的名字。
我微微仰头看着他,他亦回望,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正在和他的理智殊死搏斗。
“回房吧,明天我送你离开这里。”
“我……”
我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按理说要离开这里的我应当是开心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夜乌云蔽月的缘故,我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作者/永慕余
原标题:《他问春光应如何》
*温柔深情皇帝X洒脱清醒暗卫
我失忆了?!
皇帝说我因救驾才受了伤。
“救驾?咱们无亲无故,我为何救你?”我觉得这事不像我会干的。
皇帝沉默了,“你是朕的暗卫,自然舍命相救。”
“我是暗卫?”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以为自己是皇帝的妃子呢。”
皇帝本人:...
叶阿玖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她竟然失忆了。
但叶知曜就是这么告诉她的,说有刺客行刺时,她为救驾而受了伤,撞坏了脑子,因此忘掉了从前所有的记忆。
“救驾?”叶阿玖捂着胸口,一阵心疼,“咱们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救你?”
虽然从前的事她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她总觉得那么傻的事不像她能干出来的。
叶知曜短......
叶知曜短暂地沉默了一瞬,见叶阿玖又皱起眉来,才道:“你是朕的暗卫,朕有危险,你当然会舍命相救。”
“我是暗卫?”叶阿玖摸了摸自己的脸,仰头看了眼悬在头上的明黄色床幔,忍不住啧啧两声,“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我是皇上的妃子呢。”
站在她面前的皇上本人一时有些无语:“……”
“行吧,既然我已经醒了,那我是不是该回去暗卫那边站岗了?”
叶知曜却说:“你记忆全无,武功全失,伤还未好,暗卫暂时也不缺你一个。不过既然你已经醒了,可以先从朕的寝殿搬出去了。”
叶阿玖拽着龙床上的黄带子,沉思良久,才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我这是……失业了?”
叶阿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面临职业危机。
暂时失业不要紧,就怕后半辈子彻底失业。所以叶阿玖心下立刻有了决断,她得赶紧谋划下岗再就业的问题才行。
她本想回暗卫训练营操练功夫,可叶知曜却总冷着那一张冰块脸,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他都不肯松口放人。从甘泉宫的正殿搬出来后,叶知曜就直接把她圈在了偏殿。
好像搬出来了,但是又没完全搬出来。
不过好在叶知曜也不是那么没有良心,念着她救驾有功的份上,便将暗卫统领给直接调到了御前,借给她暂用。
“这是叶叁,暗卫的总统领,是你从前的直属上司。他接下来会常侍于甘泉宫,你有什么想学的想问的,都可以找他。”
这回叶阿玖高兴了,堆了个笑脸给叶知曜聊表感谢,然后就朝叶叁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统领好!你叫叶叁,我叫叶阿玖,莫不是你行三而我行九?”
叶叁无声点头。
“那你为何不叫叶阿叁呢?”
叶叁沉吟片刻,说道,“略有些难听。”
叶阿玖也深以为然,叶阿叁听起来好像有些怪怪的,总觉得不像是本地人的名字。
叶知曜不允许她回暗卫训练营去,她也不想就这么在甘泉宫里当个废人。好在有叶叁这个现成的师父,她索性就在甘泉宫里做起了复健。
然而失忆的同时,带来的不仅是脑子上的损伤,还有身体上的健忘——受伤醒来之后,她已经忘记了作为一个暗卫的基本功了。
下岗再就业这事,说起来斗志昂扬,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轻松得很。可要真做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一个飞腿踢出去,手里的剑就端不住了。蹂身推出一记落花掌,脚底下就站不稳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叶知曜骗了——她这副德行,怎么可能是暗卫呢?搞不好她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她其实原本是叶知曜的妃子,是遭到了后宫情敌的暗害才会失忆的。
叶阿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她又不敢去问叶知曜,只好偷偷去问叶叁。
“师父师父,我以前真的是暗卫吗?”
叶叁皱了皱眉,“你怎么会这么问?还有,我只是你师兄,你不能叫我师父。”
“哦……”叶阿玖悻悻地点了点头,又追问,“我真是暗卫?是不是皇上让你骗我的,我背地里还有什么别的隐藏身份?你说我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叶叁一脸莫名,“阿玖,你虽是女子,可你身居暗卫副统领的要职,多年来尽忠职守,深得皇上重用,一向不输男儿。怎么伤过一场,连性情都大变了?”
叶阿玖闻言立马就惊呆了,“我、我、我竟然还是副统领?”
“你有这么多问题,怎么不直接来问朕?”
叶知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人身后,“你既不愿再打打杀杀,看在你救驾有功的份上,朕也不能让你后半辈子喝西北风。不如你就学着看看书弹弹琴唱唱曲儿好了,朕身边多放个丫鬟也不是养不起。”
“那倒是也不必,”叶阿玖果断拒绝,“我是失忆又不是傻,当然还是暗卫副统领的官衔要大一些。”
叶阿玖瞬间又燃起了斗志——
“我会好好练武,早日官复原职的!”
叶阿玖虽然嘴上硬气,但是眼看着自己这胳膊腿儿就像服了软筋散似的,全然没有任何进展,她也不得不直面现实,开始给自己谋划起后路来。
既然皇上说她身边还能养个弹琴唱曲儿的丫鬟,她偷偷钻研一下副业的技能,也算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吧?
然而据叶叁说,她很小的时候就进了暗卫训练营,没读过什么圣贤书,只是勉强识得几个字也是因着职责所需,真要让她读起经史子集来,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而她常年持剑的手也早就磨出了老茧,弹琴更是不行。很显然,附庸风雅那一套也不适合她。
眼下摆在叶阿玖面前的,也就只剩下唱曲儿这一条路了。
于是叶阿玖就白天跟着叶叁习练武艺,晚上躲在被窝里偷摸唱曲儿。结果第二天一早,叶知曜早起上朝时,就让人把叶阿玖也叫起来了。
“你选的曲目倒是还不错,不过不要再在晚上唱了,不然用不上三日就会有传言说朕的甘泉宫闹鬼了。”
叶知曜扬了扬下巴,任贴身总管来顺帮他整理衣领,一边睨了叶阿玖一眼,“从今日起你就白天唱,站院子中间唱。”
叶阿玖如遭雷劈,然而叶叁教导她的暗卫第一守则就是圣命不可违,于是在叶知曜上早朝后,她就站在院子里扎着马步吊嗓门儿。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有个姑娘在甘泉宫里唱曲儿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内宫。
“凭栏安安安——袖拂无五误——杨花啊啊啊啊雪——”叶阿玖唱得正起劲儿,宫门口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兰姑娘,兰姑娘,这甘泉宫可闯不得呀!”面对来人,甘泉宫的内侍也不敢强拦,只能一边劝和着,一边跟着。
叶阿玖手中的绣帕还随着她的曲儿迎风飘着,就见一个仪式华丽的闺秀千金直直朝自己冲过来。
“你是什么人?”对方来势汹汹,不似善茬。
叶阿玖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为曾经的暗卫副统领,陛下身边的亲信,竟然连这位可以纵横甘泉宫的娇客都叫不上名来,真是失职。
“唔……那您是什么人?”
“你——”兰葳蕤是当今太后的侄女,家世显赫,是太后心仪的皇后人选。平素里她常住在太后的永宁宫中,出入皇宫就像出入自己家一样,这宫里任谁见了她敢不伏低做小?
偏偏叶阿玖这番做派,在兰葳蕤眼中,无异于挑衅——不过是一个姿色平平、衣着寡淡的女子,竟然敢在甘泉宫里这样搔首弄姿、吹拉弹唱,还敢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兰姑娘。”眼看着兰葳蕤的脸色越发难看,叶叁赶紧站到叶阿玖身前来,“日前叶副统领救驾负伤,伤重未愈,连陛下都时常认不得,并非故意冒犯。”
“叶阿玖?”兰葳蕤闻言,仔细打量了她半天,这才发现眼熟来。
因为平时叶阿玖总是穿着一身制式的衣袍,与其他行走于甘泉宫的侍卫无异。这还是兰葳蕤第一次看到她穿女装,所以乍一看竟没认出来。
“原来是你!”兰葳蕤皱眉,“从前你总黏在表哥身边,我就说你心怀不轨!果然被我猜中了吧?你以为你穿成这样,表哥就会看上你了吗?不还是一副清汤寡水的小白菜模样。”
叶阿玖:“……好大的醋味哦。”
6
“你——”
“敢在甘泉宫胡闹,这就是你在永宁宫学的规矩吗?”叶知曜一下朝回宫,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
兰葳蕤在别人面前嚣张娇纵,但是在叶知曜面前,瞬间就变得温婉乖顺了。
“见过表哥,表哥万安。”她面带笑意,低眉见礼,规矩做派正经得很,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张牙舞爪要吃了叶阿玖的模样?
“回去吧,若是永宁宫都教不好你的规矩,就干脆回兰府去,朕可以下旨让兰丞相再亲自教教你。”
这便是直白的撵人了。
兰葳蕤如遭重击,眼眶含着泪便跑走了。叶阿玖却咂摸着嘴,从这场对峙中品出点其他的意思来。
看这娇客衣着华贵,姿态雍容,见了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想必定然出身高贵。而她不过是个下岗待就业的小暗卫罢了,叶知曜为何会如此偏袒她呢?
叶阿玖忍不住怀疑,难道她失忆前真的不是皇上的妃子?
叶叁在旁边淡淡地回道,“你真不是。”
叶阿玖:“……”竟然又说漏嘴了,可真是糟糕。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懊恼,就见叶知曜回头瞥她一眼,沉声道,“跟上来。”
她随着叶知曜进入了正殿,他开始批阅起了奏折,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冷着她。似乎从前也有过许多这样相顾无言的时刻,叶阿玖潜意识你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无聊。
良久之后,叶知曜终于有了动静,“你学的那个曲子,唱给朕听听。”
叶阿玖也没推搪,毕竟她拿的就是这份工钱嘛。于是身段一摆,便哼唱起来。
“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她咿咿呀呀唱着,算不得多惊艳好听,但叶知曜的神色却慢慢柔和下来。
“青山笼翠溪斜去……流水清歌入梦来……”
许是叶知曜对她的优待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竟忍不住壮了胆子凑到他身边去,开口问他,“皇上,您为什么喜欢听我唱曲儿啊?我唱的又不好听。”
叶知曜没说话,只是抬起手,屈指抚了抚她的侧脸,且很快便收回手去。
她愣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虽然她总是怀疑自己从前可能是皇上的妃子,但是那只是基于她对自己的业务能力的质疑,不代表她真的想对皇上这样那样啊!
作者/诗想想想
原标题:《深宫暗卫救驾日常》
*深情腹黑帝王x女扮男装臣子
面色阴沉的帝王坐在高位,“爱卿何时才肯让妹妹入宫?”
我流下冷汗,我既在这当臣子,又能上哪给他找个“妹妹”。
我跪在地上告罪,“王上...臣恳请您不要再逼迫微臣的妹妹了。她不愿...”
“是吗?”帝王似笑非笑,“孤不日便去你府上,到时再好好问问,她可是不愿。”
“你什么时候将虞情交出来?”端坐上位的杨淳景语气平和,显然他对这个事儿仍抱有耐心和极大的兴味。
坐在下首恭敬理事的虞鲤,却突然跪在地上告罪求饶:“还请王上不要逼迫微臣的妹妹了,她....绝食多日不愿进宫。”
“是吗。”他眼前掺了朱色的奏章突然折起,他皱眉走到跪在地上的...
“是吗。”他眼前掺了朱色的奏章突然折起,他皱眉走到跪在地上的那位心腹大臣面前,也不是怒,只是不解,“孤分明记得她不是这么说的。”
何从记得是怎么说的,他这个官当的焦头烂额。
隐晦的叹气声里,记忆力约么是有那么一出,也不过是少年少女相许的话,这许多年过去,谁当真呢。
但王上至今还未立后,或许便是在这等着呢。
虞鲤还跪在地上请罪,他真的祈求王上别问他要虞情了。
也算是看不惯自己的宠臣在这畏畏缩缩的跪着,见不到以往意气风发的嚣张霸气,杨淳景就叫他起身先下去。
虞鲤小步后退,转身将转未转之际,他听闻这大殿里,皇帝的吩咐:“不日,孤去你家做客。”
豆大的冷汗,整个脊椎发酥的恐慌笼罩在额头。
没什么人知道他这么害怕的原因。
他恭谨应是,退下时,繁冗的官袍已经被汗水浸透。
理事理不好,他频繁的喝茶,频繁的踱步,老太太也守在府门口多时了。
他找了理由先在堂内“歇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给治国出良方的睿智脑袋并不知道怎么应对王上“家访”,因为,他,他上哪里去找个虞情呢。
他深懊叹气,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分担。
“大公子,喝口茶。”他的贴身侍婢是知晓他所有秘密的,他闻这句大公子,便又有一招。
“若鱼,帮我个忙。”他赶紧拉她进内室换衣。
将若鱼收拾妥当,虞鲤把她精心藏在层层纱帘的榻中,影影约约,闻下人着急来唤他。
他忙理好仪容,站在老太太身侧候王上大驾。
“老太君,注意身体,若站不住了让姑娘们扶您先回去。”
虞鲤颔首礼敬虞老太太,周身气场和言语里总含了几分疏薄冷淡。
老太太固执,拄杖硬撑着:“这金首杖是当年孝仙王赏赐,念着皇家的知遇抬举之恩...”
虞鲤礼貌一笑,眼神里浸着恭谨敷衍。
杨淳景约么是这个时辰到了,老太太该住这个嘴了吧,虞鲤念着,老远瞧见一身白衣的公子疾步走来。
“虞鲤!”白衣公子见她欣喜,折扇一收就要与他勾肩搭背,
虞鲤见人面熟悉,弓腰行礼,旁的老太太正欲跪下行礼谢恩。
虞鲤垂眸漠眼,“老太君不必跪。”随即扶着老太太起身,吩咐身边的姑娘带她回去歇息,冷风吹了许久,老太君注意身子骨。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看虞鲤恭敬不失疏离的眼神,心里头藏着半分心虚,让姑娘扶着回了后院。
“孤.....我这次来,带了不少好玩的。”他笑着,拉着他,欣喜愉悦与一般的少年郎无二,只是这身白衣又给他加了几分雅致温润。
“臣,愿与皇上....”
虞鲤恭敬的话还没说完,杨淳景叫他放松些,少说那些敬辞托辞。
“是,”他淡淡一笑,“我愿意和杨公子一起看看这些。”
无忧无虑怎么能在一个王的脸上出现呢,虞鲤背后紧绷的肌肉想要放松却放松不下来,整个虞家在他身上,他不敢真的与王上无了尊卑上下。
杨淳景点名想看看虞府的荷花池如何,他半分愕然,不知王上为何晓得他府中是有荷花池的。
他颔首领人去时,心乱如麻,莫不是又和虞情有关。
踩在石子路上,杨淳景眯眼看着眼前简单雅致的园林,光是鲜艳的花圃就密密麻麻繁盛地占了半数。
“真真是谁家花园也比不上虞郎家的后院园林呢。”
他喜欢当季的鲜花,专门请了人来培育的,开的煞是好看,很多姑娘也是爱在这里瞧啊玩闹,
想及此,便意识到他忘了遣散那些姑娘了,他猛的懊悔,就看见他们绕过一条小路就入了姑娘们的视野。
姑娘们扑朔着蝴蝶,笑嘻嘻地摘几朵花簪在发髻上,俏皮可爱。
杨淳景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绕了条路离开了硕大的花圃,往更远处去了。
“吵。”杨淳景来时还笑着,现在却有几分不耐烦。
虞鲤提着脑袋在这伺候,感叹不愧是王,喜怒无常。
“荷花池还得再绕回去,杨公子走这条路,是绕远了。”
“能不再经过那片花圃了吗?我不是很喜欢那些太活泼的姑娘们,”他皱眉嘟囔着,“若是下人,应当好好管教,我也记得你后院没有妾室的,更不曾娶妻。”
虞鲤连连点头称是,“姑娘们正青春美貌,我也...不大注意管束,我以后会注意的。”
“也就你府里的小婢女们这般没规矩了。”
虞鲤摇头失笑,陪着杨淳景一路行到荷花池。
“就是这里了,和当年一样呢。”杨淳景凝望湖面翠绿和洁白相伴摇曳,“虞情很喜欢白荷,我记得呢。”
似乎是想到什么,杨淳景踏步走入亭中,也不落座,只站在那老神在在的看着那荷花池,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直到虞鲤都陪累了,他才声音悠远地问了一句:“让孤见见虞情吧,虞爱卿。”
君臣身份明了,那句话怎么也不能反驳得了当今王上的。
他猛的挺直了脊背,良久,待杨淳景疑惑回头,他才垂首敛眸,声音轻极了,说了一个:“是。”
那“虞情”躺在纱帐遮掩的榻上,弱柳扶风,娇弱无力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俨然一副虚弱极了的样子。
“你若不想进宫,也不要这么糟蹋自己呀!”
杨淳景恨地掐了自己一把,那美人影影绰约的身子在里面卧榻,他怨怼自己怎么非要人进宫不可呢。
虞鲤伴在一边,细软的指尖快把袖口掐出洞来。
“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我真不是个东西!”杨淳景捧了婢女刚给他上的热茶,拂开纱帘要去递给那娇弱美人喝。
虞鲤惊得,手比脑子快了一步,他死死抱住了杨淳景的劲腰。
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虞鲤,嘴又比脑子快了一步,“王上万万不可!虞情卧病在床,当心过了病气!”
杨淳景被自己的宠臣突然拦腰抱住,一愣又是微怒:“你这是做什么!孤还不能看看虞情,递一口茶喝罢了。”
“王上尊贵之躯,怎么能直接接触病人,我去递茶。”虞鲤殷切地看着杨淳景,眸子里的火热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上不让我去,我就不松手了!”
耍赖皮!好你个虞鲤。
为了让虞鲤赶紧松手,杨淳景没办法把茶使劲塞给了他,温热的茶水淋在袖口,虞鲤深吸口气,走向榻边。
扶“虞情”喝茶时,悄声吩咐,“万不能出声。”
本就是若鱼假扮的,若是出声,就暴露了,虞家得完。
虞鲤顶着杨淳景要活刮了他的眼神,建议当朝王上,“这里病气太重,还是去前厅歇息吧,王上。”
杨淳景抬起要撩纱帘的手还在当空,虞鲤那敞怀要抱他的样子就展示在几人面前。
杨淳景真是无了语了,“好你个虞鲤,孤看眼虞情能死是吧!”
“王上说笑了。”
虞鲤无辜地眨眨眼,但那张开的双臂的目标,还是杨淳景的腰。
实在不想被一个男人抱腰的王上,冷哼一声大步去了前厅。
虞鲤方理好了仪容,放下袖子,快步跟上。
杨淳景肉眼可见的愠怒,坐在主位上一口接一口地喝茶。
“王.....”
“你知孤本意不愿强求阿情。”他剑眉凛起,眼神如刀刮的虞鲤心尖发凉。
虞鲤微微一怔,看入上座之人眼中,轻轻一眨,嘴唇轻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孤只是想看看阿情,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真的....虞鲤心里凉,这个要求,太难了。
若老太太听他一言,当初给虞情发了丧,现在也不必这么难做。
不发丧,还命人说虞情活着,这叫虞鲤如何做?
虞鲤眨眼睁眼,涩然间,那白色锦袍落入视野中央。
“孤再宠你,孤也是王,懂吗?”
王在臣上,臣为王命是从,他违背好几回了。
“臣...知罪。”虞鲤缓缓躬身,双膝跪地,“只是若王上想将我杀头也罢,臣...无法让虞情进宫。”
上哪找一个虞情去?或者说上哪找一个虞鲤代替他来?
杨淳景拂袖离去,君臣二人不欢而散。
终究没有一个虞情进宫,虞鲤因贪渎之罪被降职,去了刑部尚在空缺的尚书一位。
刑部事务失调已久,焦头烂额的时候,老太太竟然叫步撵径自来刑部堂内兴师问罪。
或许那东海龙王头都没他现在的头大。
“虞鲤!老身问你你可真犯了贪渎之罪?!”老太太的金首杖抡起来,虞鲤为了拉开差点被殃及的若鱼,生生迎上去受了实打实的一棍子。
从肩头落下来,牙酸的闷响,他咬牙不发一声,命若鱼去守门。
“若鱼...守好门,谁也不许进,本官与老太君叙叙家常。”
虞鲤没管肩头的伤,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君不如坐下休息,姑娘们都在外面没人扶着您,累坏了身子。”
“老身问你可真的犯了贪渎之罪!”
“若非要说的话,王上给了我一枚送与虞情的步摇,却在我和王上私密议事的时候从我袖中滑落,自此治我的罪,可也算贪渎之罪。”
老太君像是被人禁了言,嘴唇张张合合也在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是我...”老太君握紧了金首杖,没吐出后文来,慈爱地看向虞鲤的肩头,“孙儿,肩头的伤不要紧吧?”
虞鲤不着痕迹避开了老太君要抚摸他肩膀的手掌,回身恭谨地弯腰行礼,“老太君累了不如回府休息,我还有事务要处理。”
他的眼神毫不留恋地略过老太君面向门口,“若鱼,命姑娘们扶着老太君回府。”
他看着这“吱呀”一声打开的木门,看着外面的天光大好,他沉冷的心,像是再次又被摁进了尘埃。
他双手揣袖抚摸着袖中的步摇,被他捂热的温凉触感,是他今生都不能再碰的东西,和虞情这个身份一样,是禁忌。
他理事至晚,老太君命若鱼送给他一瓶伤药。
“若鱼,帮我一下。”
若鱼的声音久没响起,想着小姑娘或许是睡着了,他凑合地涂了药,准备合衣休息。
“大公子,有人冲这来,快!”若鱼急切的嗓音戛然而止,几乎是瞬间,他的房门被人推开。
他再快也只能做到披好外衣,把那里衣和裹胸布扔进了被褥。
“不知王上驾到所为何事?”
杨淳景本就是偷偷跑出来,找他好好问问那步摇他为什么不转送虞情。
那知正看见他宽衣解带的模样,奇奇怪怪的。
床褥一片凌乱,他打刚进来那丫头似乎是伺候虞鲤的也是累的衣衫不整的模样,杨淳景恍然大悟。
“孤不是故意打破你们的好事,孤,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何不将步摇送与虞情?”
孤傲的王,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压迫着跪在地上的人。
虞鲤知道若不是他仗着虞情,王上的铁血,无情,漠然,他根本承受不住,那会给他们虞家带来多大的灾难。
“臣....”他肩头令人酸牙的疼痛不值得一提,唯有这件事提起都不知道该从何诉苦。
“...你受了伤?”杨淳景见外衫微微滑开,露出他白皙的脖颈和包扎粗糙的肩头。
“你这包扎的不好,孤帮帮你。”
杨淳景这可体现出来是个行动派,一手握住了他另一边肩头。
虞鲤大惊失色急急后退,捂住了胸前又急急放下双臂跪地请罪。
掌心触感尚存,那柔腻温凉的感觉,那纤细的骨架...杨淳景怔愣一瞬,恢复冷漠,他负手而立,摩挲着扳指,看着跪在地上的虞鲤。
很是瘦弱,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虞鲤实在是太过瘦弱,完全不似寻常男子。
“孤尚记得先皇说你虞家不必冲王驾行大礼,可你碰上虞情的事都是双膝跪地。”
虞鲤一语不发,紧抿的唇和额头的汗都显示了他的慌张。
作者/茶抹绿绿
原标题:《大公子》
因为怀不上孩子,我一直郁郁寡欢。那天公司去乡下做采访,我和一位老者闲聊,她说她有法子让我怀小孩。
我万万没想到,这方法是养鬼胎.......
自离婚后,思纯已有五年没见过儿子了。
离婚是她主动提出的。
为了报复她,离婚时,前夫一家想尽办法夺去了儿子的抚养权,并且坚决不让她探视。
离异后不久,思纯又恋爱了,追她的是个比她小了5岁的小伙子,名叫许谦。
与其说,思纯是为了结婚而恋爱,倒不如说,她是为了能再要个孩子而恋爱。
对儿子的思念蚀骨诛心,似乎唯有再要个孩子,才能让那颗日夜煎熬的心能有片刻的停歇。
年轻人的爱是没有算计的,许谦对思纯是实打实地好。
因为思念儿子,思...
因为思念儿子,思纯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婚后,每每思纯夜半醒来时,许谦总是把她揽在怀里,说些安慰的话哄她入眠。思纯的胃不好,许谦就每日早起为她熬粥。
两人都爱吃辣的,为了督促思纯戒辣,许谦自己先把辣食给戒了。
许谦比她小,可过起日子来,他把她像妹妹一般呵护着。
人生的苦,倘若有人懂得,有人怜惜,那么苦也咂出甜的滋味。能遇见许谦,思纯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彼时,她再想要孩子,已不再是为解思子之苦,而是想为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
婚后,两人虽一直未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可思纯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许谦倒没有说什么,公婆却坐不住了。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说,她两侧输卵管堵塞,子宫壁薄,恐怕再难怀孕了。
思纯诧异:“怎么会这样?”
“那得问你自己啊!流产过多的话,是会有这种情况的。”
医生的话如同钝击,将她打回了痛苦的回忆。
刚踏入第一段婚姻时,日子没过多久,她就隐约觉查出丈夫性格里有自私暴虐的一面,她因此不敢贸然要孩子,按时吃着避孕药。可奇怪的是,头一个月,她便中招了。
人流后,小月子才出没多久,她竟又怀孕了。
她把床头柜里的避孕药全都倒掉了,再过夫妻生活时,她逼着前夫戴避孕套。可饶是这样,没过多久,她又怀上了。
她明白,是丈夫为了套牢她,偷偷在避孕药具上做了手脚。
可明白了又能怎样?她是再不敢去做手术了。她的身体受不了这频繁的折腾,另一方面,她也实在不忍心一次次扼杀腹中的小生命。
眼看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前夫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再不用在她面前费心地掩饰了,很快就恢复了从前的放荡生活……
收起回忆,思纯的步履无比沉重。因为上一段婚姻,她不但无法与儿子相认,也永远丧失了再一次做母亲的权利。
不知何时,泪已湿面。
来医院检查前,她就下定了决心,如果是自己的问题,那么她绝不拖累许谦。
他还那么年轻,她不能打着爱的旗号,用自己的孤独和凄凉来捆绑他,让他在情感冲动下做出抱憾终生的决定。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做通丈夫的工作,她甚至请了公婆来做说客。
纠葛半年后,第二段婚姻终于也被她亲手终结了。
许谦曾带来的短暂温馨,犹如海市蜃楼,浮光过后,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落寞和对儿子更深切的思念。
五月底的一天,公司派思纯去乡下做一次采访活动。
那是一个特别偏僻的穷山村。
汽车在群山掩映的土路上转了很久才进村。一些或土坯或砖砌的民居,零星地散落在路旁的密林里。
思纯的任务是采访村里的留守老人,她要在这里住上一星期。
采访过程中,她留意到有一处民居总是香火缭绕,全不同于和其他院落的萧条。
那处民居建在半山腰,山脚下偶见一两辆豪车。那些漆黑铮亮的奥迪、宝马和荒蛮的村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带着一丝好奇,思纯上了山。半路上,她偶遇一对男女从那里出来。女人双手捧着个娃娃样的摆设。两人都面色沉重,姿态虔诚。
思纯更觉好奇。
民居的木门是大敞着的,只见一老妇端坐在屋内太师椅上。
老妇双目微闭,满面沟壑,她穿一件深灰的斜襟盘扣褂,周身肃穆的气质仿佛从清朝穿越过来的。
思纯还未开口,老妇先发话了:“姑娘,你是来求鬼胎的?”
“鬼胎?刚才那两人是……”
“刚才那两位是求财的。”
“只能求财?可能保心爱的人平安?”
老妇微微一笑:“只要你和鬼胎有缘,可保你心想事成。”
老妇领着思纯去了内屋。
内屋的四面墙全是水泥砌的,没有窗口,阴森冰冷,仿若一间墓室。
一面巨大的仿古木架占据了一整面墙,层叠的架子上摆满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盅罩子,仔细一看,每个罩子里都有一个形态各异的泥娃娃。
老妇说:“这就是鬼胎。鬼胎的身子虽是泥塑的,里面驻的却是死去的婴灵。”
思纯只觉浑身一凉。
“姑娘莫怕,养鬼胎也是行善。这些婴灵各有冤屈,不愿投胎,只求有缘人领了去,让他们也体会人世冷暖。”
思纯的目光在古架上流连,她看到第二层最角落,有一个盘腿而坐的娃娃,面庞很是可爱,诡异中还带着几分憨态。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装那泥胎的玻璃罩流光一闪。
思纯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就他了,你俩有缘。”
老妇双手取下那只鬼胎,拿到外屋的神龛上,做了法,念了经,又跟思纯详细交代了供养的事项,才将那鬼胎交到她手中。
思纯捧着鬼胎,凑近了仔细看,发现他微闭的眼眸细细长长,模样倒跟自己的儿子有几分相像。
她更觉喜欢。
临走时,老妇叮嘱她:“鬼胎有灵性,你真心对他,他会帮你。切记不要用他作恶,否则会被反噬。”
思纯点头,对着老妇深深一拜,抱着鬼胎离去了。
恢复独身生活后,思纯最怕的就是下班回家。
可自从请了鬼胎,她对回家重新又升起了某种隐秘而幸福的期待。
她把鬼胎起名叫牙牙,用的是儿子的小名。作为一个痛失儿子抚养权的独居母亲,她没法不把鬼胎当做儿子的替代品。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好受些。
按照老妇交待的,思纯每日给牙牙供养些水果、甜品等小孩子喜欢的食物。
她注意到,她给牙牙供养的牛奶,早晨一大杯,到了下午,就只剩个杯底了。
下班路上,遇见好玩的玩具,她也会买回来供给牙牙。她是真的把他当孩子在养。她喜欢长久地凝视着牙牙,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些心里话。
晚上睡觉时,她喜欢把牙牙摆在枕边。出门逛街,她也常带着牙牙。
渐渐地,她和鬼胎之间似乎有了某种灵性的互动。牙牙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在梦里,他叫她妈妈,总是要她抱抱亲亲,像个缺爱的小孩。梦里的他,小小的,肉肉的,还是小婴孩的模样,却什么话都会说,很是惹人怜爱。
有一次,她带牙牙出去看电影。那是新上映的电影,里面有她最喜欢的明星,只可惜是恐怖片。
一路上,她在心里跟牙牙叮嘱:“宝贝,今天的电影有点吓人。等会儿你闭上眼睛不要看,妈妈看就好了。”
到了电影院,很顺利地就买上了电影票。可直到检票入场时,她才发现她买的根本就不是那部恐怕片,而是同一时段的一部迪斯尼动画!
她记得很清楚,买票时片名她并没有说错,出票时工作人员也反复跟她确认过。
这么蹊跷的事,除了牙牙搞怪,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那天下午,她只得将错就错看了一场动画片。心情倒是意外地很不错,那感觉就好像是母亲带着宝宝看了一场亲子电影。
还有一回,她和女同事下班后去吃火锅。她们明明点的是麻辣锅底,等锅底上来,却变成了番茄锅。
思纯叫服务员来换锅底。服务员拿出电子点菜单给她们看,上面赫然写着番茄锅底。
思忖片刻,女同事一脸蒙懂,思纯却忍俊不禁了。她借口上厕所,思纯偷偷把牙牙从包里掏出来,“宝贝,是不是你又淘气了?”
泥胎当然还是往日寂静安详的神态。
到了晚上,牙牙却来给思纯托梦了。
他盘腿坐在思纯面前,肚子肉鼓鼓的,“妈妈,你记住了,我不喜欢吃辣,我喜欢吃酸酸甜甜的……”
如果说,之前的这些琐事只是让思纯感受到鬼胎的灵气可爱,那么后来偶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她明白了鬼胎的巨大灵力。
这天,牙牙给思纯托梦,说他想吃草莓了。
思纯下了班去超市买。冬日的草莓价格奇贵,思纯只买了小小的一盒。
回家上供时,她随口说了句:“宝宝啊,今年的草莓太贵,妈妈又很久没有长工资了,所以今天只买了少少的一点……”
一星期后,思纯从策划的位置莫名其妙被提成了部门总监,工资翻了一番。
她像一匹黑马,毫无预兆地顶掉了几个元老级别的员工。
同事们都以为她突然获得了什么神秘的背景。大家见了她,总是心照不宣地一笑,“思纯,可以啊你!当了领导,以后可得对我们关照着点!”
谜底很快解开了。
当天晚上,在梦里,牙牙眨巴着眼睛,有几分得意地问她:“妈妈,你工资涨了吧?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买多多的草莓了?”
思纯愕然,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长工资的始末竟是源自跟牙牙随口的一句抱怨。
知晓了鬼胎的神奇灵力,思纯便更虔诚地祈求牙牙能替她守护儿子周全。
这本就是她求鬼胎的初心。
牙牙经常会在梦里问她:“妈妈,你想要什么?”
“妈妈要什么,你都能帮我?”
牙牙把大拇指吮得滋滋响,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差不多吧!妈妈你倒是说嘛,你到底想要什么?”
思纯把牙牙揽进怀里,柔声道:“宝贝,妈妈没跟你说过,妈妈是有个儿子的,也叫牙牙。他被人抢走时,还很小,什么都不懂。他现在有了新的妈妈,我很想他,却见不到……”
话说到一半,思纯已潸然泪下。
牙牙伸手替她拭泪,“妈妈,做你的儿子真幸福!”
思纯不解地看着牙牙。
“你那么想他,还为他哭。这就是幸福!”
牙牙单纯的逻辑引得思纯破涕为笑。
“妈妈,你把我领回家,是不是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儿子?”
思纯点头。
她没有留意到牙牙眼里的落寞,仍是迫不及待地向牙牙求助,“宝贝,你能不能替妈妈保护好儿子,保佑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
牙牙点头。
过了片刻,他认真地追问:“妈妈,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那么可爱,妈妈怎么可能不爱你!”
牙牙笑了,他把头伏在思纯怀里,感受着母亲温暖的心跳。
“爱就好。”他喃喃着,如获释重。
转眼间,思纯和牙牙已经相处三年了。
牙牙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人和事。他常向思纯汇报儿子的近况。
“妈妈,你儿子今天在幼儿园和小朋友打架了,他把人打哭了!”
“妈妈,你儿子上小学了!”
“妈妈,你儿子得了个大奖状!”
因为牙牙的陪伴,思纯的生活不再孤寂。能时时得到儿子的消息,她的心也不再饱受煎熬。她渐渐想开了,不再纠结于能否和儿子相认,也不在乎能否和儿子朝夕相处。
只要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她就知足了。
最近的一段日子,牙牙却很少主动跟思纯说起儿子的状况。
思纯问起来,他总是敷衍着说挺好的。可是,少了那些生动的细节,思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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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奇奇漫
原标题:《鬼胎》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谁又被m20刀了
其实两张都有两个版本,睁眼和闭眼,但是我不知道放哪个效果好,就先放这个了,还差一个小蓝姐姐就画完啦
这是一个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的故事。
我特别能理解她最后走向极端的心路历程。
每个人都有嫉妒和占有欲,这一点,她更像有血有肉的人。
她理应得到所有她想要的,更何况她是那样美丽、强大且坚强。
我很能代入这种负面情绪或许是因为我就有类似的经历,我也是这样极端的人。
人因可恨而变得可怜我并不会有所怜悯,而因可怜而选择成为一个可恨的人,我只觉得命运残忍。
双替身√
我和温行准备同居的前一天,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来了,并且打算约完会就把我踹掉。
他的朋友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却狠狠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的是我终于解脱了!
01
温行的前女友回来了。
看着照片上跟我七分像的脸,我想温行应该很开心吧,因为我无法忽视他看到她时,眼中散发出来的喜悦。
而上一次看见这份欣喜的光,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新生开学那天,温行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张脸,那双眼睛,眼睛底下的那颗泪痣。
我察觉到了他些许的紧张,他动也不动地注视着我,开口却是:「学妹,办卡吗,月租十八。」
我笑出声,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贪婪,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对着他摇了...
我笑出声,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贪婪,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对着他摇了摇头。
可他坚持把我送到寝室门口。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长得可真好看。」
周围有人议论道,我没有说话,就进了寝室。
当天晚上我便收到了陌生的好友验证,我目光呆滞地盯着小红点,温瑶凑近我道。
「我哥从不主动加人好友的。」
我的睫毛因为这句话而轻微的颤动。
很自然的,我和温行开始有了联系。
很多时候我都能见到温行,他在学院里很有人气,还是学院篮球队的队长,每次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我的目光总会紧盯他的脸,一秒也不敢放掉。
他看见了我,便抱着篮球,拿过我手中的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水瓶,「学长,这是我喝过的。」
温行便会红着一张脸不说话,而那颗泪痣,便也愈发的清晰可见,我几近痴迷地看着他。
我曾经幻想着无数遍自言自语地说。
「学长,你知不知道,你眼角的那颗泪痣好好看。」
不止他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主动地去接近他,利用温瑶知道了温行更多的信息,再制造各种巧合。
我幻想着能够得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如果得不到的话,有个念想也是极好的,哪怕我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酸涩。
我去温行兼职的地方应聘,他看见我的时候,眼底迸发出我无法忽视的讶异,我露出笑容对着他说。
「学长,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温行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而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说真的,温行不说话的时候,更像那个人了。
02
温瑶私底下曾告诉我,温行换过很多女朋友,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心和我交往,但每一任分手后,几乎都是女生哭着去找他求复合。
可我根本不在意这些。
这天晚上,在回去的路上,温行叫住我。
他身上栀子花味的香水窜入了我的鼻息,我瞧见他略微紧张的神情,过了会儿我听见:「阮妍,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我点了点头。
温行便十分高兴且热切地抱住了我。
我告诉他,我交男朋友了。
我和温行出双入对,我去迎合他的爱好,他温柔怜爱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时,我总觉得暖洋洋的,那种渴求的喜悦会假意地席卷在我的心头。
我惴惴不安地享受着他对我的好,可每次目光触及到他的脸,那种邪恶的心思便会再次占据我整个身心,我要他,无所谓其他。
我用尽力气在洗手台上清洗刚刚同醉酒后的温行亲吻残留下来的气息,冰冷的水扑打在我的脸颊上,带来了无尽的寒意。
好像听见有人在说:「你这是在自我堕落。」
我仿佛看见他站在我的身后,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正生气地看着我,以往温柔的目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失望的眼瞳。
我怔怔地看着镜子,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的纹路落下,因为难过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
他不爱我。
我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闻衍知是我妈妈的弟弟,不,准确来说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
外公外婆因为年事已高,从其他人的手里把闻衍知「抱」过来,当作自己的孩子养育。
我很喜欢这个比我大上七岁的「舅舅」,尽管我的母亲不喜欢我接近他。
小时候每年的暑假,我都会跑到外公在乡下的老家避暑,那是我一年当中最喜欢的时候。
少年初长成的闻衍知身着一身白色的衬衣,修长的手间拿着高中的书本,会牵着我走在乡间小路上。
童年时期的弹珠、铁环、游戏卡,都是闻衍知带我领略的东西。
外公外婆去世后,我和闻衍知便也有几年不见。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母亲的遗体躺在太平间的时候,他作为亲属安抚崩溃的我。
一声又一声的在我的耳边说:「小妍别怕,我在。」
闻衍知把我接到了他身边,我拒绝了父亲接去生活的要求,我总藏在闻衍知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
我太相信闻衍知也是爱我的了,至少是在他喝醉酒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听见他脱口而出的名字。
03
我们躲在别人不认识的地方,构建了别人不允许的关系。
也许他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可以这样多久,我们竭力地拥抱着彼此,深爱着彼此,将世俗全部抛在脑后,谁也没办法涉及到我们。
可在年末回乡祭祖的时候,我们依旧是见不得光。
清晨刚刚下完雪,我们一前一后地踩在雪地上,他把他的围巾和耳罩统统给我保暖,我牵着他的衣尾,一步步地跟随。
就像小时候一样。
闻衍知熟练的同我不熟悉的人交流,对方递了烟给他,闻衍知捏在手心上,看了我一眼。
他们说的家乡方言我听得不是很准确,但我听得懂那句。
「舅舅跟小侄女的关系真好。」
我才不是他的侄女。
但我后知后觉才发现,闻衍知介意。
他开始慢慢地疏离我,用我不会察觉的方式,如果不是他让他的师兄来接我回家,说:「小闻说,你很喜欢穿白大褂的人。」
那一刻,我明白了,闻衍知想把我推给别人。
我开始歇斯底里地同他争吵,我把手中的东西悉数往他身上砸去,他一言不发,任我发泄完自己的情绪。
他才对我说:「你还小,你以后就会知道,你对我只是依赖。等你明白后,你会后悔的,我不想看见你后悔。」
抱着闻衍知,我握住他纤细的手,紧紧地,也冰冰的。
上了大学后,我搬离了那个家,拒绝了他送我的请求,也断绝了自己和他的联系。
回到包厢的时候,温行一个人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额前一缕湿哒哒的黑发贴在皮肤上,整个人因为酒精而皮肤透粉,跟闻衍知一模一样。
我伸出手拿着纸巾帮他擦汗,察觉到我的举动,温行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多了一份转瞬即逝的光和深情。
他反而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一张脸蹭到我的面前细细地打量我。
良久,他才咧开嘴笑:「女朋友,你来了。」
我没说话,把自己纳入温行的怀抱里,听着他胸膛前砰砰砰的心跳声。
我不看他,我幻想着他,他的每个动作,都能够是我想要的他。
温行不知道我为何这样,有些失措地抱着我,却以为是我太爱他了,很正常的,毕竟我自己都认为,我太爱了。
我也真真切切地爱着温行。
我想对闻衍知做的,我统统在温行身上实现了,包括看着温行的目光,也足够让他相信我是爱他的。
温行抱着我,小声地哄着我。
我摇着头,心里仿佛有一千根银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疼痛。
直到他的朋友也察觉出了异样,我才终于开口,示弱般拉扯着他的衣摆:「我们回去吧。」
我看得出他眼里的怜爱。
温行大四在外面租了房子,他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我,再仔细地试探我是否发了烧。
温行的手很温暖,和记忆当中的不一样,他背对着光线,声音喑哑地说:「阮妍,要不你今天别走了吧。」
04
怎么办,连声线也相似。
我垂着眼扣着杯子上光滑的把手。
闻衍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露骨、试探和欲望。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直接蹭地站了起来。
「我的期末论文还没交。」
说完,我略过温行,拼了命地冲向黑夜。
第二天温行早早的买了早餐就在我的寝室楼底下等着我了。
他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把我喜欢吃的包子和豆浆塞在了我的手里。
「对不起,昨天喝了点酒,没吓到你吧。」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主动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颊,自然又随意。
「别多想了,是我太累了,还让你担心我。」
我有些渴,阳光正好晒下来,温行的脸落在我的眼前愈发的模糊。
我从来不敢仔细地观察他,因为我害怕,只要多发现一分和闻衍知不一样的,我就会把温行推开,推得远远的。
直到最后,我找不到人去寄托我这份无处落地的感情。
他的手落在我的发顶,轻轻地揉:「那你要记得多多休息,我会让瑶瑶监督你的。」
第一次知道温行有白月光的存在,是在和温瑶逛商场给温行买礼物的时候,我看上了一款价格不菲的领带。
温瑶说,洛枝也送过。
那是谁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那个女生的名字。
第二次,便是现在,在朋友圈看见了温行好朋友发的说说,那个女生,就叫洛枝。
我仔细地打量着照片里那女生的容颜,心头原本那种被重石压住的窒息感陡然就消失了,原来,我跟温行一样。
我点了个赞。
第二天温行的好友给我发了消息。
「阮妍,那只是我和温行的高中同学,她留学回来见了面而已。」
我看着这条消息,没回。
我和温瑶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温行直接准确无误的找到我,我知道,是旁边那个人说的。
他认为我在生气。
温行主动帮我把饭菜里的香菜挑出来。
我听温瑶说,当初洛枝是偷偷走的,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一样,事后温行便开始逐渐寻找和洛枝相似的人谈恋爱。
但她让我相信,温行对我是真心的:「我从来没见过我哥对一个女生是如此在乎的。」
我盯着镜子里的脸,也就释怀了。
「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温行看上去有些憔悴,一双桃花眼淡淡的看着我。
「不是也说了,只是高中同学而已嘛。」
我不在意,温行的眼睛不自然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也什么都没有说.
我发现温行开始慢慢疏远我了。
05
我耐住性子走过去。
他却入了魔怔的捉住我的手,说:「你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是吗你为什么还要来究竟要我等你多久你才会回来」
想要挣脱开,却无法撼动他的一根手指。
我软着一张脸看着他,原来我给他留下了那么大的阴影
我突然感觉我是个极其坏的坏女人,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的朋友帮我把他送进了出租车里。
温行的脸红扑扑的,他靠在我的肩头,死死抓住我的手。
小声地说:「你回来了,真好。」
「我爱你,枝枝。」
突然,我如释重负。
温行对我提出了分手,他约我在市里的一家咖啡厅里,我捏住吸管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里面戳,淡然地说了一句好呀。
他给我讲了他和洛枝的故事,我也就在那儿听着。
温行说,他以为我会死缠烂打地求着他不要分手,可他真的太喜欢洛枝了,她就是他学生时代的光和梦。
「那好啊。」
临近走的时候,温行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他忽然莫名严肃地盯着我。
「阮妍,我说,我们分手。」
我以前表现得如此的爱他,可是现在放手也比任何人都要轻松和淡然,仿佛之前表现出来的爱意都是骗人的。
他的手愈发的用力,我察觉到了疼痛。
他在隐忍,眼里冒着火光,还有点失望:「阮妍,你就不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我看见温行深吸了一口气:「半个月前,我离职之前,有个男人去甜品店找你。」
温行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告诉我,那个男人一口一口叫着小妍。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男人的左眼下,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泪痣,还有那入鼻清新的栀子花味。
原来自己身上穿着、用的,我送的,都只是我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目的只是让我更像他。
温行说,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自己是那个赝品的时候,心头的挫败感和难过究竟有多深。
我却陷入了喜悦,闻衍知来找我了。
见我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温行跌坐在卡座上,无望地看着我。
06
我隔天就去找了闻衍知的。
他毕业之后留在本市一家私营医院当医生。
我挂了当天下午的号,可我很早就到了,我坐在等候区,透着人群和打开的门,我看见他工作的样子。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来了,虽然这一年和闻衍知的联系逐渐变少,可我不止一次偷偷摸摸地到这里,就为了躲在角落里,仰望着他。
我敛眸,指甲快深陷入了自己的皮肉当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闻衍知的对面,很多天之后心平气和地跟他面对面。
我以为我能够攻克原来的感情,和温行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可脸颊上的泪痕告诉我不是的。
「你,你别哭。」
闻衍知脸上一贯温柔的神情变得奇怪,不知所措地抽起纸巾给我。
「我,我这里好疼。」
我用手指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你不该来找我的,不该给我希望的,你来说爱我呀,为什么就站在那动也不动过来吧,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也不会索要得要多,我只是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