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ana·薛之谦的推荐LOFTER(乐乎)

年少时的爱恋全都埋藏在每一次的脸红和心脏跳动频率的加速中,不需要多华丽的词藻来堆砌,只是在我想你的时候一抬头,你也在看着我就好。

01.

薛之谦不知道为什么赖床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所以在迷迷糊糊睡醒看闹钟发现离迟到仅剩五分钟的时候,听到隔壁比他晚上学一个小时的小屁孩已经起床准备吃早饭的时候。

薛之...

薛之谦垂死病中惊坐起,经过一系列风驰电掣的操作,终于!!!!迟到了.......

02.

薛之谦猫着腰,往前门张望片刻,确保班主任不在,他偷乐了一下,感慨自己运气不错。偷摸地溜到后门,给自己的同桌许嵩打手势。

许嵩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浑身散发着文人气息,俨然是一名好学生的样子。

此时此刻,好学生许嵩往门外瞟了一眼,对上薛之谦的视线,点了点头。

而后,薛之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座位上,随手从书包里抄出一本书,有口无心地开始早读。

“傻子,书拿反了!”旁边的许嵩看不下去了“今天怎么迟到了?刚才老吴还在问你咋还不到,差点要把你椅子扔出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薛之谦调整好后把脸埋在书里:“我睡过头了.....老吴说什么了?”

“我说你值日的时候在水房滑倒去校医室了,老吴除了骂你是愣子其他啥也没说,”许嵩也把头埋在书里“所以你起那么迟吃饭了吗?”

“吃屁了啊......饿死爷了。”

“许嵩薛之谦!你们两个在下面嘀嘀咕咕什么呢?每次老师一提上课废话就是你们两个,你说说这^%&…#(此处省略n字)!”

许嵩薛之谦:……

03.

早读后的薛之谦才松了口气,上完厕所灌了口水下去才感觉到饿,刚想下楼买个早饭,上课铃又响了。

薛谦:可我还要生活,你应该放过我.....

许嵩踩着老师进教室的前一秒飞奔到座位上,还撞到了因为自己没买到早饭独自一人生闷气的薛之谦。

“许嵩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许嵩把兜里的零食尽数倒了出来,眼里都是嘚瑟却还嘴贫道:“害,看来某人是一点也不饿,枉费我一下课就直奔小卖部给他买吃的!”

薛之谦梗住,感觉整个脸部都在发热,半晌揽过桌子上的零食:“哎呀,嵩嵩谢谢你哦~”

许嵩挑眉,又把那堆零食拿回来几包“只有谢谢?”

“那你说要怎么样哦?”薛之谦脸憋的通红,嘴里依旧倔强,“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啊?啊?啊???”

许嵩抚平嘴角不禁上升的弧度,“这个就算了,就当欠了我顿饭,以后慢慢还。”

“成!”

04.

大课间做操回来,薛之谦扫视教室一圈,没看到本应该和往常一样坐在座位上看书的许嵩,左顾右盼间漫不经心地回着好兄弟的话。

“薛!之!!谦!!!你到底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大张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哪能不知道薛之谦对许嵩的那点小心思,一看薛之谦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他话,就知道这瓜娃子心里肯定在想许嵩。

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薛之谦干咳了几下,“咳咳,我在考虑对未来人生的规划,想想以后是上北大清华还是哈佛剑桥!”

薛之谦:「肯定脸」

大张伟翻了个深受地理迫害的514717°的白眼。

“得了吧,连厕所都没找到就拉屎,饼要一层一层画,一下画太多也不怕噎死........”

薛之谦:……你小子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轮流站岗

二人正贫嘴,便看到许嵩从老吴办公室出来,面部失去表情管理径直走到薛之谦面前。大张伟见状便识眼色地溜了,顺便给薛之谦抛了个媚眼。

薛谦:妈妈我的眼睛被qj了!

大张伟:去你丫的

05.

看着许嵩罕见的面露愁容,薛之谦也一收方才的嬉闹,不自觉把身子紧绷起来。

“怎么了嵩嵩?老吴找你说什么了?”

“薛..”

“我在。”

“我们的位置得换了。”

薛之谦愣了一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校服,“不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换啊?咱俩谁换啊?换到哪啊?”

“老吴说把我们调开是因为天天上课废话连篇被投诉太多,至于换到哪....你和胡夏一起,你坐我前面”许嵩看着薛之谦,目光也从焦躁变得无奈,语气一点点放软,带点哄劝但不自知,“还好啦,就在前面,还是很近的!”

06.

薛之谦明白许嵩的意思,牵强地扯着嘴角,想给许嵩一点安慰。

说是笑,眉眼却都还耷拉着,像是一只丢了骨头的小狗。

正好下节就是老吴的课,就把这事提了,让赶紧换。

07.

薛之谦一节课都没怎么说话,也没啥表情,低着头走神,和之前咋咋呼呼的形象大相径庭。许嵩转着笔,心里却异常烦躁,好几次笔都“啪嗒”一声掉到桌上,又看几眼薛之谦,得,俩人烦一块去了,于是乎咬着后槽牙继续转。

过了一会,薛之谦桌上多了张纸条,不用想都知道是许嵩传来的。

【还在烦?】

薛之谦有些不想回,没有心情,但他也知道不是许嵩的错,笔尖在纸上点了几下才下笔。

【还好吧】

【别不开心咯,】许嵩回的很快,字也写得龙飞凤舞【每天给你带零食,作业给你抄,不会的题也会教你,换了座位也一样,什么都不会变】

薛之谦看到后肉眼可见的心情好很多,许嵩看见他眼角出现了细细的笑纹,心里也松口气,笔也不转了,抬起头记几笔笔记。

心里那点欢愉掩不住,薛之谦咬了一下唇,心口也舒缓,仿佛将枯的玫瑰在垂危之际又有了阳光和雨露的滋养,很快就重新焕发生机。

他侧了一下头,正好撞上许嵩看过来的目光,眼底轻飘飘地浮动着让他心慌意乱的东西。薛之谦不敢继续对视,似乎是在掩藏什么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小心思。

太不争气了!他想,不就是换个座位吗,有什么好怕的!

08.

新同桌胡夏倒是最起劲,帮忙换了桌椅,开开心心和薛之谦打了招呼,一节课嘴都没停过。许嵩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眼神是在黑板上准备记笔记的,但是晃晃荡荡地又落在了前桌毛茸茸的脑袋上,又转移到一旁的胡夏身上。

他还在讲话。

他话怎么这么多!薛之谦不要听课的吗?我不要听课?周围人不要听课?他能不能自觉点!

许嵩忍了又忍,没忍住,用笔尾戳了戳胡夏的肩膀,对上他无辜又茫然的视线,皮笑肉不笑。

“安静点。”

胡夏连连点头,于是许嵩又把目光放在黑板上,记了没两笔,前面又开始嗡嗡嗡了。

许嵩:......

许嵩:好想把他嘴堵上

大张伟也发现了,“嘶”了一声,下课就打趣“胡夏!你怎么还话痨呢一刻不带停的,怎么没见你和上一个同桌这么讲啊。”

胡夏笑嘻嘻的:“谦谦人好,不嫌弃我话多啊,当然要多讲点。”

“啊,我们是没关系啦,”大张伟笑眯眯地一抬下巴点了点许嵩“这不是怕别人不开心嘛,是吧大嵩嵩?”

“别这样叫我,”许嵩笔没停,似笑非笑了一声:“不至于,他们开心就好。”

“那我肯定是开心对啊。”胡夏头一转,把那口冰冷的大锅结结实实盖在薛之谦头上“是吧谦谦?”

薛之谦吃瓜吃的正起劲,闻言尬笑着应了一声,回头看了许嵩一眼:“让我看看亲爱的许嵩同学在干嘛?”许嵩看了看他:“在写今天的数学作业——你也快点写,不会的来问我。”

薛之谦还没说话,胡夏就笑了:“那你也给我抄抄呗嵩哥?”

“不给,自己做。”他堪称冷酷无情地拒绝,又看向薛之谦,“不是同桌了,也不可以偷懒。”

虽然在被管着,但是薛之谦心里不可谓不甜,点了点头就转过去写了。

没人理胡夏,胡夏好可怜。

但是小薛,你忘了许嵩答应给你抄作业吗???!

后知后觉的薛:!美色误人,给整忘了

09.

过两天物理考试,班里哀嚎一片,薛之谦心里也烦,不免有些焦躁,大张伟来聊天也免不了这个话题。

许嵩看着人急哄哄地翻书在那里“怎么办这个也不会怎么办那个也不熟”,忍不住有点想笑,揪了下他头上的呆毛:“干什么呢薛,好好听课。”

力道其实不大,薛之谦也没被扯痛,但是回头瞪了他一眼:“别管我了我要复习了这该死的物理。”

许嵩在笑:“物理不是有手就行?怎么会有人担心物理考试啊?”

薛之谦被气到,把椅子一下往前拉,离得他远远的也不说话,自顾自低头复习,胡夏凑上去讲了几句他也不理。

“你干嘛老惹他生气,”胡夏回头看向许嵩,“他都不理我了。”

许嵩撑着头:“干嘛要理你?人家临时抱佛脚去了,你别打扰他。”

说罢也低了头。

胡夏看了看许嵩,又看了看薛之谦,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磁场把自己和他俩隔绝。

大张伟看不下去了“auv,人家这小情侣的事儿咱俩就别掺和了,走,陪哥买泡面去。”说着一揽胡夏就往教室外面拉。

“哎?什么小情侣?”胡夏还没来及消化完大张伟方才那番话,“不是大张伟你慢点啊怎么猴急......”

10.

薛之谦还在啃书,死活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物理怎么恶心的科目,都要气死了,后面人还在踩他椅子。

“干嘛!”他恶狠狠地瞪着许嵩。

“给。”许嵩把一个本子给他,白色封皮,上面写着“物理”二字,明显许嵩的风格。

“不会的问我,说了多少遍了。你生气了题就会做了?”

是许嵩的笔记本,薛之谦认出来了,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接过去,“好嘛,又欠你一顿饭。”

翻开笔记,他的步骤简略,但是新旧字迹交叠穿插,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注。

薛之谦之前也看过许嵩的笔记,简略得要死看都看不懂,现在很多地方都做了标注,很详细,甚至有的计算还写了,明显是给他看的。

薛之谦又开始笑了。

“谦谦这么开心啊?”胡夏嘀嘀咕咕地凑过来,薛之谦啊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是在笑的。

要命,爱情害我。

佛脚抱一抱还是有用的,薛之谦做得不算很卡壳,就是临到最后一直死磕最后一题,草稿纸上全是写写画画。

许嵩做得很快,做完就在那里发呆,旁边有人狂问答案,哭爹喊娘的也没让人心软。许嵩统一拒绝,眼睛又瞟到前面。

前桌往旁边趴着在写草稿,露出的答题卡上最后一题空着。

孩子挺努力。

他又看了会,人还没写出来最后一道。他低头重新算了遍答案,又看了看前桌,还没写出来。叹口气,在乱七八糟的草稿纸上划出个干净的地,把过程写了,瞄着时机给人递过去了。

薛之谦感不感动是不知道,但是旁边要答案的心是碎了。

双标!双标!这是犯规!情侣作战!

那人欲哭无泪。

虽然交了满满当当的答题卡,但薛之谦在倍感幸福之余还在为自己的物理头疼。

他把面前的试卷揉成一个小纸团“唉,愿世间再也没有引力,怎么这么难啊——”

许嵩悄咪咪地探了个头出来“我这没有引力,你悬浮在我心脏的正中央”

薛之谦错愕,他完全想不到这种话能从许嵩嘴里说出来,害羞的同时也不忘恶趣味逗许嵩。

此时,一个猪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瞪大他的眼睛“啊嵩嵩你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他不知道脸上泛起的火烧云出卖了他,许嵩也帮他和自己掩藏了这个小心思。

“没说什么,这次考试挺简单的。”

眼看着气氛逐渐尴尬,薛之谦看见一个台阶就忙着往下赶,“对对对,差点忘了,谢谢你哦嵩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欠你的饭又多了一顿哦。”

“不用谢,这个也是为了我自己好。”许嵩边说边帮薛之谦把桌子放回原位。

“什么意思?”这次薛之谦是真的没听懂。

“怕有人像之前一样考差了被老师炫,要我给他擦眼泪。”虽然可以压制薛之谦对好奇心,但嘴角还是幸灾乐祸的笑。

薛之谦深吸一口气,骂了句脏话,居然想不出回怼的词,正好语文老师进班也错过骂娘的时机,便气冲冲不理人了,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次薛之谦愣是没写完试卷,被物理老师炫一顿给炫哭了。后来阅读课,许嵩手里拿着书,眼睛盯着薛之谦,看着薛之谦回到座位,许嵩上来就问他有没有事,给他递纸,还帮他擦眼泪。

不能想,想就是疯狂心动。

后面有人递纸条过来

【错了,不逗你,怕你哭嘛,最后一题是有点难,下课我给你讲】

得,真的对他没抵抗力。

11.

天气转凉,午睡的时候薛之谦随便在肩上披了一件外套就睡了,许嵩还在写作业,周围很静,灯也关了窗帘也拉了,他写好以后把东西放旁边,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

薛之谦的外套半掉不掉挂在背上,许嵩蹙了一下眉,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把外套给他重新披上,才又安稳回到座位,小憩了片刻。

薛之谦迷迷糊糊有所察觉,但是没抵过睡觉的诱惑,就没睁开眼。

正好睡麻了起来活动一下手脚而看到了全程的大张伟:.....草。

诸如此类很多,某天胡夏真的忍不住了,在他来找许嵩去打球却被告知在写物理作业因为薛之谦不会时,他叹了口气,当着两人的面,对薛之谦道:“小嫂子谦谦嘞,什么时候和咱哥在一起啊?这没挑明白都这么虐狗了,成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要给我们发喜糖啊?”

薛之谦没说话,很淡定地拿出作业开始写,许嵩也没说话,手上还在算题。

胡夏又说了几句,歪头一看,好家伙这题还没写完呢。

噫,装模装样。

这事其实许嵩想过很多次,到底要不要表白什么时候表白会不会被接受。但是想来想去,又怕是自己一时新鲜荷尔蒙分泌,怕自己不够慎重害了薛之谦。

想来想去,夜深时分也会想到那张不自禁用“可爱”来形容的脸,辗转时也会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可是每逢天光大亮,那些冲动又通通藏在了心里。

但有时候又会生出些一往无前的勇气,比如操场上薛之谦逆着光打篮球的样子,哪怕脸晒得通红还在那里流汗,可是许嵩就会有一种冲动,想去给他递水揉肩,看他对自己嬉笑痴嗔;比如抓耳挠腮写理科作业的时候,他看着自己那种求助的,讨好又矜持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所以会忍不住嘴欠逗一逗他,再把人哄好。说得更深一点,可能也算是一种占有欲吧,想要让他的情绪完全为自己展开,让他每一处都有自己的身影。

比如此刻,比如每刻。

12.

少年的喜欢一往无前,不计后果,哪怕前面就是南墙,也要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撞到它。

13.

真是救命啊,他想,真的很喜欢啊。

14.

这件事在两人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假以时日就会连同心底那朵浪漫的爱情一起生长。

15.

周日的天气很好,许嵩想了一晚上,约了薛之谦出来玩。

薛之谦答应了,没跟别人说,这是独属于他的浪漫。他隐约觉得今天或许就能知道结果了。

对着穿衣镜的时候,他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胸膛,那里在有力地鼓动。他知道,那里藏了一朵玫瑰,来自于少年的赤忱与心动。它以此为食,也许会茁壮成长,也许会于死火中化为烟云。

他很想保护好它。

许嵩约的地点是一个VR体验馆,新建的在市中心。

没有情趣,薛之谦想着,脸上却是笑了,坐着地铁到达地点的时候还特意找了个地方整理着装。

许嵩在那里等着,身材高挑,薛之谦远远就注意到了,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才走过去。

“等很久了吗?”

两人第一次单独出来,彼此之间又有看不见的多巴胺在蔓延,许嵩甚至有一瞬间不能呼吸,怕把心里的秘密吐露出来。

他甚至在那一瞬头晕目眩,怀疑自己会迷醉其中。

“没,”许嵩言简意赅,把手里可乐递过去,“玩玩看?”

薛之谦按照要求带上机器,眼前迷茫一片黑,有点害怕,手在四处晃了一下

许嵩过去抓住他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别怕。”

薛之谦觉得大老爷们怕这个就算了还被喜欢的人戳破。

就很丢脸。

但骤然和许嵩肌肤相触,有点发愣,随后不知哪来的勇气,反手握住他,语气有点抖:“那你抓着我。”

语气发颤是因为这么做很紧张,但许嵩误以为薛之谦对VR的恐惧到了极点,于是更用力地回握,一个小姑娘戴着工作牌过来看到这里,笑了一下:“小情侣很甜蜜啊!不过不用害怕,握住控制杆就好了。”

被调侃的两人都红了脸,谁也没反驳,两人还抓着手,游戏开始才放开。

薛之谦看不到,许嵩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目光比之前更放松更放肆。

是那种温柔的放肆。如果目光是画笔,此刻的薛之谦应该是鲜艳又柔软的。

眼见薛之谦胡乱走就要碰到墙,许嵩上前一步推着他的背往前。

“薛之谦,后面是墙。”

“啊?”他愣了一下,“不是你?”

许嵩也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你就仗着我在你旁边帮你看着是吧?”

“是啊。”薛之谦也许今天真的很大胆,破釜沉舟似的,“对吧?”

许嵩渐渐敛了笑,轻轻“啧”了一声“是。”

玩完了旁边就是商场,许嵩陪他去逛了一圈,见薛之谦尤其喜欢饰品店,虽然嘴上吐槽着一个小伙子怎么喜欢这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但还是自觉充当给意见的角色。

但他挑的一言难尽,薛之谦就让他别说话陪自己挑就好了。

薛之谦低着头挑选饰品,不知道许嵩偷偷盯着他,他准备把发带箍在头上,抬头想比划一下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许嵩在看着他时发了个呆。

薛之谦想吃烤肉,许嵩就带他去了。过马路的时候他正在喋喋不休烤肉多好吃多香他有多么思念,忽略了红绿灯,察觉到旁边有人走了也想跟上去,结果就是被许嵩猛的拉回来,力道大到他人都懵了。

耳边车笛鸣响,紧接着就是人在叫骂。薛之谦看过去,那个闯红灯的人骑着电动车和一辆车撞上了,人没事,一骨碌起来两人骂起来了。

“薛之谦,你多大啊红绿灯都不会看?”许嵩像是有点生气了,语气硬邦邦的,抓着他的手力气也攥疼了薛之谦。

薛之谦却笑嘻嘻的:“还好有你啊。”

许嵩没说话,喉头梗了一下,轻嗤:“好好走路,好好看灯。”

薛之谦假哭:“我喜欢看花看草看灯绿了又红,但是许嵩却叫我看路。”

许嵩被逗笑。

两人去吃了烤肉自助。肉是许嵩烤的,薛之谦没动过手,一直埋头在吃,因为许嵩煎得很快,还给他拿了很多零食,薛之谦吃不过来。锅炉热,许嵩脱了外套撩起衣袖,露出一截很有力量感的手臂,薛之谦咬着筷子看他,忽然开口:“好有男友力哦嵩嵩。”

“是啊,便宜你了。”许嵩低着头,是笑着的,也是紧张的,“愿不愿意啊?”

料想了很多表白浪漫画面的薛之谦舔舔嘴唇,乐颠颠笑起来,明明是浑身都在紧张,到此刻也没有片刻疏解。

孜然味从暖乎乎的炉子上飘过来,薛之谦却觉得自己闻到了玫瑰香。

“唔,”薛之谦看向许嵩,“玫瑰开花了。”

许嵩了然。

“嵩嵩,太阳要落了。”

“没关系,你是我不落的夕阳,不榭的玫瑰。”

平行世界的嵩谦永远热恋,我在他们的故事里同你一起做梦。

END.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傻白甜第一个形容的是赵丽颖饰演的薛杉杉吧

薛之谦喜欢了许嵩四年。

薛之谦每天都会给许嵩带一瓶AD钙,没人知道为什么不给许嵩带水或者那种纯牛奶。

其实是外表高冷的许大校草从小就爱喝AD钙。

两人是同一个系的,学的音乐,只是班不是一个班。

很多人本以为薛之谦会经常翘课去找许嵩,没想到反而是许嵩总是翘课来到薛之谦这里的课堂。

问起原因也是更喜欢这里的教授。

校园里偶见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身影,在食堂也会听见两人讨论着音乐的事。...

校园里偶见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身影,在食堂也会听见两人讨论着音乐的事。

可是当有人去问许嵩,“你接受了薛之谦的表白吗?”

得到的永远只是一句,“没有接受。”

如果还在继续问,许嵩只会有点生气的说:“我们只是朋友。”薛之谦在场也会帮忙打圆场,“没有答应啦,进度条卡住了而已。”

薛之谦本身也很不错,也有很多女生喜欢他。

他性格很细腻幽默,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一起聊天很轻松。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圆溜可爱。成绩好,音乐方面也有天赋。

只是可惜了……

全校都知道,薛之谦只在许嵩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很多人都不大喜欢许嵩,认为他性格孤僻,高冷不好接近,聊两句就容易冷场。除了薛之谦厚脸皮能和他聊下去,其他人真做不到。

其实也幸亏他这性格,大学四年来许嵩没谈一场恋爱。

薛之谦每天都表白许嵩,只等许嵩哪天答应。

许嵩舍友问过他,对薛之谦什么感觉,“很喜欢他,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有才华。”

没人愿意劝薛之谦放弃,大家都知道薛之谦的性格,认定了一件事,就算世界末日都改变不了。有人认为薛之谦这种似乎像是雏鸟情结,因为许嵩救过薛之谦。

高三吧,那时许嵩是一个家长眼中的别人家孩子,薛之谦还是学校一个出了名的混混。

离高考不到一百天的时候薛之谦又惹祸了,打架,只是他一个人对面五个人。

眼看就要出事的时候许嵩出现救了他。

薛之谦那天都惊呆了,他从没想过,别人口中的大学霸,打起架来也是特别厉害,一个人面对五面对五个人还能反击。

最后由于是对方有错在先,也没敢告诉老师。

这件事情过去了一周许嵩就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薛之谦忘不掉了。

剩下九十多天,薛之谦愣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和许嵩同一所的大学。没人知道薛之谦那九十多个日夜什么怎么度过的。

薛之谦本身不差,只是后来叛逆期,偶尔逃课、打架。

但他该做的笔记一个不少,该写的作业一个不落,该明白的知识点也明白。只是一到考试他就不愿意好好做题,不少人真以为薛之谦是个差生。

考上同一所大学后薛之谦就展开追求,正大光明的告诉许嵩,“我喜欢你,考这所大学也是为了你。”

了解薛之谦不了解薛之谦的都知道这段往事,毕竟他逢人便说。

四年的轰轰烈烈没能打动许嵩的心。

唯独他与薛之谦的对话框安安静静。

他主动发了个消息,“毕业了,以后记得常聚”

薛之谦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许嵩干脆放下手机,他看向窗外。

许嵩一个安徽人去了上海。

起初他在一个小出租屋里写音乐,一边打工一边养活音乐。后来他被一个名叫“海蝶”的公司看上了,签约成了原创音乐制作人。

许嵩大火了。

人人都在听许嵩,唯独许嵩不敢听自己的歌。

许嵩在歌里藏了份曾经迟来的爱。

喜欢上了,早就喜欢上了,可不也还是错过了吗?现在许嵩找不到薛之谦。

许嵩明白薛之谦有才华,如果薛之谦也是歌手,按理来说他也会大红大紫。可事实是薛之谦这个人,百度上查无此人。

后来许嵩找到薛之谦了。

当看到薛之谦的时候他多少有些呆住,许嵩发现薛之谦变了,可哪都没变,爱笑、会给他带AD钙、幽默……

哦,原来是不喜欢许嵩了,所以眼睛里看起来跟大学时不一样了。

问他这些年去了哪,他只说了三个字:

“戒同所。”

许嵩心头一颤,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是他自己错过了薛之谦。

……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只是都错过了彼此”

不知道怎么的,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薛之谦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薛之谦就这么迷茫的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视角里……好吧,压根就没有视角。

反正就是一片漆黑,他本来还是很不安的,直到许嵩握上了他的手,这才有那么片刻的安心。

薛之谦听不见什么,但能知道许嵩就在自己的身边。

“医生,那个我的爱人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脑补CT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从CT上来判断,可能是摔倒的时候压迫了神经,这才导致失明和失聪。”

许嵩看着薛之谦什...

许嵩看着薛之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薛之谦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还有前途有未来,现在却什么都没了。

回到家,许嵩也不敢松手,如果刚才他拉住了薛之谦,那薛之谦会不会就不会摔倒?

想到这,眼泪两下就掉了出来,落在了薛之谦的手背上。薛之谦下意识想要抬头为许嵩擦去眼泪,这才想起,现在自己连许嵩在哪都看不见,怎么帮他擦眼泪?

“嵩嵩,别哭了,虽然说听不见,看不见了,但我还可以感受到你还在啊。”

薛之谦抬起手,凭着感觉摸到许嵩的脸,轻轻的为他拭去眼泪,他自己才是失去视觉与听觉的,却反倒还要安慰别人。

薛之谦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从今以后都写不了歌了,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比较难过的。

当然,这种难过只持续了两天。

因为又聋又瞎,所以以往的家务活基本上都做不了了,这些自然都扔给了许嵩干。

薛之谦一天只用负责躺着,坐着,站着。

更多的时候薛之谦都是躺在摇椅上,时不时喝口茶,除了看不见听不见,真有股子退休老干部那味了。

不得不说,这还是非常爽的。

许嵩天天都很担心薛之谦,担心会不会就此抑郁,可是看薛之谦这幅模样,许嵩也是拿他没办法。

毕竟你舍得对一个又聋又瞎但会对你撒娇卖萌的病人下手吗?

反正许嵩舍不得。

薛之谦的日子依旧有滋有味,饿了喊嵩嵩,渴了喊阿许,无聊了就去睡。

这样一个月下来,薛之谦get十斤膘。但他自己浑然不知,依旧是吃吃喝喝,偶尔让许嵩帮忙发微博发发美照,然后就没了。

好吧薛之谦承认他是觉得无聊了。

与其说是无聊倒不如说,薛之谦有了恐惧,一个月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是很明确感受到了。他余生真的都要这么生活了吗?他不禁质问自己。

许嵩看得见他,也听得见,但是薛之谦看不见,也听不见。

这好比书信,只有寄出没有回信。

于是乎薛之谦开始试着自己做一些事情,他会试着拖地和扫地之类的,不就是重头开始嘛。

刚开始薛之谦扫的地根本不叫扫过,垃圾东一堆西一堆,地上看起来更脏了,而且由于薛之谦在地上踩来踩去,许嵩还要再拖一遍地。

后来许嵩干脆买了个扫地机。

省时省力,Good。

薛之谦emo+1

薛之谦试着洗碗,没洗干净过,而且还总摔碗,一个月大概摔坏了十个盘子和碗。

许嵩买了一个洗碗机。

许嵩钱包-999

薛之谦试着自己叠衣服,可是总是两只不一样的袜子叠一起,无论是上衣还是裤子,薛之谦都叠的非常完美。

薛之谦happy+100

许嵩emo+20

无语+100

薛之谦尝试自己做饭,许嵩都提前给他把菜备好了,在薛之谦自己做菜的时候,许嵩就在旁边看着点。

最后还是做出一道咖喱鸡,小白鼠自然是许嵩。

欸?闻起来还挺不错

欸?吃起来味道还行

欸?救护车来了

许嵩健康-99

薛之谦emo+4愧疚+99

这事还上了热搜,许嵩看着热搜也是没办法,头疼死了,刚洗完胃,现在还在输点滴。

不过都不重要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许嵩不放心薛之谦一个人在家里,他现在多希望快点回去,就这么几个小时,许嵩感觉过了几年。

回到家后许嵩发现薛之谦就那么坐在窗户前发呆。

他还未走近,薛之谦便回头了,许嵩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看着哭丧个脸的薛之谦,许嵩伸手将手指搭在薛之谦的嘴边,微微向上提,“高兴点,我没事。”虽然薛之谦听不见了,但许嵩有时还是会对他说话。

“嵩嵩,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薛之谦两下就哭了出来。

许嵩心疼的抱住薛之谦,用实际行动来告诉薛之谦,他还有他。

这次做饭失败后薛之谦再没什么动静了,也不说抢着干什么活了。

许嵩表示有点欣慰。

渐渐地,许嵩又发现不对劲了……

薛之谦虽然嘴上说着还没好,想要早点康复,这样就能早点写歌了。但实际上,许嵩发现薛之谦竟然总说想要出去玩。

这事几个月前完全没有发生过的。

后来许嵩上综艺,回来后发现家里电视的播放记录不一样了,之前只看了17%的电视,一下子就看完了。

现在……

“谦谦,你是不是能看见了能听见了?”薛之谦坐在位子上吃饭,坐在对面的许嵩突然开口问他。

薛之谦没反应。

这只是第一次试探。

“谦谦,我今天要出差,下周回来,有阿姨帮忙做饭。”

薛之谦没有反应是在许嵩预料之中的,当许嵩提前回来的时候,许嵩还没开门就听见了有动静。

可当他开门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薛之谦还躺在沙发上睡觉,手机是冷的。

无事发生。

薛之谦在熟睡中,许嵩突然调大了电视机的声音,并且就在旁边看着薛之谦的反应。

没醒。

许嵩做了薛之谦讨厌吃的菜,且一个劲的往他碗里夹。

薛之谦吃了一口就跟许嵩吐槽,“嵩嵩,你忘了我不喜欢吃吗?你自己吃吧,我吃别的菜就好了。”

先吃了再说。

再后来许嵩试探了无数次,结果薛之谦都没有什么反应,许嵩都真以为薛之谦还没康复的时候。薛之谦自己不就露出破绽了?

其实就是一大早的冬天里,被窝暖洋洋的,薛之谦死死的抱着许嵩的腰,一个劲的撒娇。

“嵩嵩,再睡会儿,你别走嘛。”许嵩于薛之谦来说犹如一个热乎乎的暖水袋,冬天谁愿意撒手啊?

“好好好。”许嵩沉溺在这温柔乡里。

薛之谦将手抱得更紧了,“嵩嵩,最好了。”

???

他刚刚是不是在跟我说话?许嵩摇摇头,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薛之谦好了,而且还装聋装瞎在家偷懒使唤他了两个月。

许嵩看着怀里的人,真是又气又好笑,“薛之谦,胆子很大啊,好了还跟我在这装瞎装聋。”

听到这话的薛之谦心里慌得一批。

他怯怯的睁开双眼,好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好了多久?”

“一天……两天……三天……总共半个月。”

“为什么不说实话?”

“咳咳,这不还想在家躺两个月嘛……”

嵩嵩无语,嵩嵩委屈,嵩嵩不想说话。

许嵩emo+100

假期+60

薛之谦工作+1000000000000

家务+100

腰疼+100

薛之谦病了,无药可医。

伴随着咳嗽声,还有玫瑰花的香味在空气中炸开,如果此刻许嵩在的话,他可能会很惊讶,这是嗅觉听觉还有视觉的极致刺激。

薛之谦咳出了玫瑰花瓣。

片片花瓣从喉咙里生长出来,感觉有很强烈的灼烧感,随后只觉得口腔里一片柔软,一张嘴,玫瑰花瓣便溢了出来,怎么的也止不住。

咳完后薛之谦擦了擦嘴,嘴角还有花瓣上沾有的血迹。

大概这样子有多久了?好像有两个月了,又好像有十年了。从认识许嵩那一刻起,薛之谦便坠入了一场充满玫瑰花香的暗恋。

许嵩喜欢玫瑰花,薛之谦也跟着喜欢,自此不管是什么颜色的玫瑰花,薛之谦看见了就会拍张照片发给许嵩看。这是照片中玫瑰花的香味...

许嵩喜欢玫瑰花,薛之谦也跟着喜欢,自此不管是什么颜色的玫瑰花,薛之谦看见了就会拍张照片发给许嵩看。这是照片中玫瑰花的香味。

许嵩喜欢用含有玫瑰花香的香水,每次薛之谦凑近就会闻到,偶尔难过时抱着许嵩,闻得更明显。这是拥抱中玫瑰花的香味。

许嵩送花很爱送玫瑰,除了红玫瑰没有送过人,其它的颜色都送过各式各样的人,就算是礼物上也会沾有玫瑰的味道。这是礼物中玫瑰花的香味。

薛之谦咳出的是红玫瑰,也恰是许嵩最爱的一种玫瑰没有之一。

他们认为玫瑰滥情,爱送玫瑰的人是渣男。许嵩不认为,他认为玫瑰专一,是爱情的泛滥才让玫瑰成为滥情的代表。

薛之谦在许嵩面前一直是个乖软的小猫,但也是个有着一身傲骨的猛虎。

他只想要许嵩见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可以是坚强的、乖巧的甚至是顽皮的都可以,但他不会允许自己的脆弱被许嵩窥探到。

薛之谦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夹杂着玫瑰味的空气,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手机传来震动,他勉强的想要去看。却实在太疼了,怎么也不想动了,一动喉咙那里就传来丝丝卷卷的疼,慢慢的蚕食着他的意识,最后薛之谦还是睡着了。

那条消息是许嵩发来的:

“我们合作一首歌吧,我已经把曲写好了”

“[文件]”

直到第二天薛之谦醒来,床上还铺着没来得及打扫的玫瑰花瓣,已经不新鲜了,没有了之前的靓丽的颜色了。

上面沾着的血迹染在洁白的床单上,实在是刺眼,每一滴血迹都在告诉薛之谦他活不长了。

薛之谦先回了许嵩消息,再开始收拾收拾这些烂摊子,“最近生病了,你把写完的曲发给我,我把词写了再说录音的事。”

丢掉花瓣,换好床单,将脏的丢进洗衣机里。

自从病了以后,薛之谦很少出家门了,今天他有一个不得不得出门的理由。

复诊。

这次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薛之谦的片子看了很久。

最后薛之谦回家了。

吃药缓解不了,治疗没有作用。也自然没必要住院了,能活多久,则完全取决于薛之谦的身体了,也许一个月、半个月或者明天。

薛之谦回到家,想到了今早答应了许嵩的词。

拿起笔就开始欻欻的写,笔在纸上飞扬,写下了一个个字。

直到最后一刻,薛之谦放下笔,他的指尖都是微微颤抖的,他好久没有这么大肆的写着词了。

依旧是薛氏歌词,但这一篇,薛之谦并不打算给许嵩。他觉得写的太烂了,这词就是写他即将经历的死亡,可是烂到骨子里了,烂到心底去了。

这个歌词从头到尾,都是薛之谦心中的“怕”。

他怕什么?

他怕死去以后见不到许嵩了,他怕死去以后那些所有暗恋,只感动了他自己,他更怕许嵩会“忘”了他。

最后薛之谦冷静下来,将这张纸放到了一个盒子里,重新开始坐在窗前写下歌词。

歌名是《慢半拍》。

几个月后,《慢半拍》全网上线,薛之谦的葬礼也随之而来。

歌是许嵩唱的,但是却以薛之谦的名义发布了。薛之谦怕的事情开始灵验了,他再也见不到许嵩了,他的暗恋终究是只有自己知道。

走的那天其实咳出来的花比平常少很多,毕竟他的身体已经没有血液来制造花瓣了。

到死那天,薛之谦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不要忘记我,就让我停在这最美好的时候,以最美好的形象离开。”

许嵩不爱薛之谦,他的吻不是全心全意的,他救不了薛之谦。

薛之谦与许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人关系很好。

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甚至经过两位妈妈的努力,他们一直都是同一个班的,还是同桌。

所以他们也免不了被两位妈妈拿来比较。

薛之谦数学差过了许嵩,那语文就一定要高过许嵩;薛之谦会吉他,那许嵩就要会唱歌。

所以他们既是朋友也是敌人。

许嵩比薛之谦大一点,所以经常也会被妈妈教导,要多多除了在成绩上让着点薛之谦。

所以许嵩拿到了一块糖就会先想着留给薛之谦,有一个好吃的会想着叫薛之谦一起吃,偶尔也会帮薛之谦写写作业,打打掩护。

薛之谦很享受许嵩给他的优待,但也没亏待许嵩,经常带着许嵩一起玩,也会想着好吃...

薛之谦很享受许嵩给他的优待,但也没亏待许嵩,经常带着许嵩一起玩,也会想着好吃的留给许嵩,甚至是说帮帮许嵩一起打扫卫生。

也许是十几年的陪伴与斗争,让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染指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情感。

薛之谦慢慢的喜欢上了许嵩,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放学等着许嵩,只是单纯的因为妈妈嘱托,两人一起走安全点,而是心中满怀着小雀跃的等待。

从前吃一个冰激凌都没问题的二人,开始变得逐渐生疏起来,经常就是各吃各的。

从前到家门就会自觉分开的两人,现在却怎么也不想开口告别的话,都不希望说出那一句,“再见。”

那么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其实就很好了。

他们处于高三,这个敏感的时期。

无人知他们心中龉龊,指尖都弥漫着爱意,自以为是的隐藏,其实慌张都无处遁形。

许嵩唯一发泄自己爱意的方式是用文字写出一首又一首充满爱意的歌词;薛之谦唯一发泄自己爱意的方式则是写出一句又一句满怀暗恋遗憾的句子。

他们都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喜欢了,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对方的喜欢。

这算得上是正常吗?也许吧,反正对方没有看出自己的不自然,那它就是算正常的。

薛之谦很喜欢到许嵩家去,因为他总是能在许嵩家找到各种各样对他来说稀奇好玩的东西。

就比如,薛之谦最喜欢的一个东西就是录音笔,他从许嵩那撒娇要来后,天天捧在手里录许嵩说的话。

许嵩夸他的,许嵩说他的,许嵩上课回答问题的……

高考前一天,薛之谦还住在许嵩家,那天晚上,他们挤在一个被窝里,薛之谦悄悄的问许嵩,“你想要考哪所大学?”

许嵩笑笑没回答,反而是问薛之谦,“那你呢?你先说吧。”

“我想考南京大学,诶诶,该你了,你说吧。”

许嵩笑笑也就背过身去不说话,薛之谦恼了,合着这人压根没打算说。

可他们却以为高考后还有机会,可这一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高考结束那一天,双方家长几乎见面都是满脸尴尬,原本约好一起去一家饭店庆祝两个孩子高考结束。

但他们都发现了自家孩子对彼此的感情。

许嵩爸妈认为许嵩还年轻,没有跟女孩子谈过恋爱,才会这么对儿时的朋友产生这些错误的情感。

薛之谦的爸妈则认为这是一种病,他们想好之后要带薛之谦去看心理医生,甚至有想过要带薛之谦去戒同所。

当他们知道彼此的心意时,全世界都在反对他们。

高考结束后,薛之谦就搬家了,听说搬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的爸妈每日都以泪洗面,薛之谦在戒同所里呆了痛不欲生的一年。

所有人一遍遍的问他,“你还喜欢许嵩吗?”当喜欢两个字脱口而出时,迎来的是一次次的电击。薛之谦快要疯了,那镇定的药物似乎在蚕食他的意识,那残忍的电击在瓦崩他的爱意。

薛之谦想要逃,也确实成功过,他拿着偷偷攒了好久的几百块钱,坐飞机回到了以前的城市。

他看见许嵩了,应该是因为寒假,所以许嵩才在家。

天气很冷,天空就那么下着小雪,有点碍着视线。可薛之谦依旧远远的看清了许嵩的脸,许嵩笑的很高兴,他的怀里是一个女孩,在同他撒娇。

真好啊,许嵩找女朋友了。

薛之谦悄悄的去看望了许嵩的父母,其实许嵩的爸妈并不是很待见薛之谦,但看到薛之谦那副可怜的样子,却到底还是心疼他。

寒暄了一会儿,薛之谦就走了,临走前,薛之谦说自己一年前从许嵩这拿走了件东西,现在要还给他。

是一个录音笔。

薛之谦离开后,晚上许嵩带着女朋友回来了,父母看着许嵩的女朋友很是喜欢。

但也是满脸忧愁,最后偷偷告诉许嵩薛之谦来过,留下了支录音笔。

许嵩愣住了,但随即摁下了播放键,里面是薛之谦的声音,“我是薛之谦,我爱你”

“我是薛之谦,我爱你”

“我是薛之谦,我爱过你”

内娱里很多的男明星都跟薛之谦很熟,而且有不少合作拍过综艺。

但不知道为什么,薛之谦可能跟人年纪都差十岁,可每回综艺播出,薛之谦总会被人喊话,“薛老师!考虑做我家嫂子吧!”

谦谦蒙圈,谦谦不理解。

要说万千拉郎配,嵩谦热度最高。

“谦”自然是薛之谦,“嵩”则是薛之谦的老板,也是一位歌手,甚至是薛之谦背后的金主,叫许嵩。

许嵩今年二十二,与薛之谦年纪算相仿的吧,薛之谦今年二十五,比许嵩都大三岁。都这种程度了,每次上综艺却还是有人说:“许总又带他的小娇妻出来玩啊。”

可不就是这样嘛。

哪回薛...

哪回薛之谦上的综艺没有许嵩的投资?许嵩对薛之谦也是绝对的宠。

在薛之谦身上砸了不少的资源,甚至还亲自发微博宣传薛之谦的新歌。他平常自己发歌做活动都没发过微博,可随便翻他的微博,十个九个离不开薛之谦。

薛之谦每天碰到许嵩上去就喊,“嵩嵩!”,也有些工作人员经常私下里听见许嵩喊薛之谦为“谦谦”。

薛之谦这人就是小动作比较多。

所以他跟其他人也是有些很好磕的点,最明显的那就是称呼。

碰见年纪相仿或偏小的人,薛之谦一般都取一个字,喊叠词,“嵩嵩”“夏夏”“毛毛”。再加上上海人那嗲嗲的口音,谁见不得喊一句“嫂子,快嫁给我家哥哥。”

“30+哥哥给嫂子献丑了”

“嫂子嫂子快看看我家XXX温柔体贴、会弹琴、会写谱以后还有共同话题,身高183,智商高情商高,唱歌很好听,幽默风趣,浑身腱子肉,嘎嘎有安全感。”

“嫂子看看我家哥哥吧,20岁,长得帅,学历好,就是有些沙雕,微瑕9.9出”

除了叫人很亲昵,薛之谦还喜欢拿手戳戳别人的脸蛋,稍微不注意就被rua了,特别是肉肉脸的明星。

薛之谦情商高,再尴尬的场景也能救回来,很多人都说跟薛之谦一起聊天很放松,因为不用担心什么场子太干了。

薛之谦喜欢撒娇,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看着他撒娇,你难道忍心拒绝他吗?

以后逢人骂架上来就甩一句,“我家嫂子薛之谦。”

虽然很多人都想要薛之谦当自己的嫂子,但是谦友可不希望。谦友可都是想自己把薛之谦拐回家。

所以当有人跟薛之谦拉郎配了之后,路过的谦友都会留下一句,“很好,又多了一个情敌,外加一群想抢老婆的。”

毕竟在他们看来也是薛之谦老大不小了,怕他再过几年都被人喊叔叔了,到时候找对象都难。

在节目后台刷着微博的薛之谦很不甘心,立刻转身问自己的小助理,“我看起来很奶吗?我不A?”

可看着那双扑闪扑闪的的大眼睛,以及长到不像话的睫毛一眨一眨。

薛之谦给小助理发工资,所以小助理只能昧着良心说话了,“当然不了,老板你最A了,网上那说的都是假的。”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薛之谦立刻高高兴兴的跑去找许嵩玩了。

许嵩发薛之谦的工资,所以他直接实话实说,“你平常看起来很可爱。”

听到这薛之谦生气了,“根本不可爱,我很A的!嵩嵩,你是不是不知道A和奶是什么意思啊!”

“A是霸气的意思,奶就是可爱的意思。”在许嵩眼里薛之谦一直都挺奶的,薛之谦却不这么认为。

本来想说许嵩才奶的,可突然发现自己穿了内增高还要抬头才能跟许嵩对上视线的微妙视角。拜托身高180+,怎么可能奶的起来?换位一想,自己在许嵩眼里好像就跟个小孩一样。

“怎么有问题吗?”许嵩戏谑的看着薛之谦,眼里满是笑意。

“哼,不跟你玩了,我找张伟去。”

看着负气离开的薛之谦,许嵩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摇摇头,偷偷拍下薛之谦的一张背影,发到了小号上,“要是能让他做你们嫂子,你们会不会很高兴?”

照片发出去没多久很多人都开始新一轮的猜测,这位博主暗恋的对象是谁。

因为有很多人觉得,博主暗恋的人长得很像薛之谦,都开始吃起了瓜。有的是专门帮人出谋划策,有的是磕CP。

也有不少人猜测博主是某个明星的小号。

不得不说人的第三感还是挺准的。

此时在跟大张伟抱怨的薛之谦也收到了手机微博的推送,但他哪有心思看,一门心思跟大张伟吐槽去了。

“张伟你说,我之前都那么暗示嵩嵩了,嵩嵩难道没看出来?而且今天他竟然还说我奶!”

作为旁观者的大张伟也是实在是无语,他知道俩人是互相暗恋,但是,这俩脑回路一个比一个奇葩。

两人都曾互相送对方戒指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其实在外人眼里两人看起来真的像谈了恋爱一样,只是一个死脑筋,一个神经大条。

竟然最后他们本人都不知道他们这算是在谈恋爱了。

友情不够那么亲密,友情不够每次都纵容对方的撒娇,友情不够相互送彼此戒指……

甚至在无数个夜晚,他们都做过。

他们离友情跨越为爱情,只差一句话了。

可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薛之谦害羞,许嵩不敢。他们就这么拖了两年,他们这关系甚至就像个炮友一样,甚至还不如炮友,炮友都没有金钱上的关系。

跟大张伟聊了没多久的薛之谦实在是想不明白,恰好要开始录制节目了薛之谦只能停止聊天了。

在录节目的过程,薛之谦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才在后台见到许嵩不就,怎么节目录制现场就不见了?

听主持人解释许嵩临时有事,今天就不来参与节目录制了。

等到今天的节目录制结束,薛之谦卸了妆早早的回了酒店,那脚底就跟踩着风火轮一样,没人跟得上。

一回酒店薛之谦就扑到在床上。

心思都放在了明天的纪念日上,明天是薛之谦和许嵩相识的七年了。

今天一大早就暗示了许嵩,可许嵩这人表现得跟啥都不知道一样,薛之谦真怀疑明天许嵩会不会就真不给他送礼物了。今年他可提前两个月就准备好了。

气鼓鼓的薛之谦想到许嵩说自己奶,更生气了,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嘛,我怎可能真这么奶。”

没多久薛之谦便睡着了,在梦里谁还记得那烦人的许王八呢?òó

节目录制了一周,薛之谦都没有看见许嵩。

他躺在床上,想着许嵩最近在干什么,之前再忙许嵩都会同他视频的,现在却没有。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薛之谦吓了一跳,赶紧躲进被子里。

“谦谦……”许嵩看起来很累,他一进房间就紧紧抱着薛之谦,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地感受着薛之谦的体温。

薛之谦愣住了,许嵩这是怎么了?

薛之谦学着自己平常难过时许嵩安慰自己的模样,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也将温柔穿过许嵩的心中。“嵩嵩,你还好吗?”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的薛之谦被许嵩吻住。

许嵩太累了,他临时有事是因为他父亲出事了。没多大问题,只是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摔了一跤将脚摔骨折了。

许嵩很快飞到了北京,在那照顾了父亲一周,忙前忙后的,但父亲一直让他早点回来工作。

好久,许嵩缓缓开口,“所以,我们在一起吧,我爸催我好久了。”

“嗯。”嘴比脑子快的薛之谦应了下来,随后才反应过来,“我……我还没准备好。”许嵩拿出手机,微博已经上热搜了。

#许嵩公开喜欢薛之谦

后面跟着一个显眼的“爆”。

薛之谦也坦然一笑,“那就勉为其难和你在一起吧,你可得小心点,不少人惦记着将我过去做他们的嫂子呢。”

“好的,遵命。”

Iffirecatchestheseas

Trustyourheart

Andliveby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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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

私设如山

人物ooc

2200+甜文,已交往公开的全过程

大清早的,薛之谦被胡夏的敲门暴击声给吵醒。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几乎没睡凌晨刚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扰清梦的薛之谦表示,胡夏要是没什么惊天大事他就宰了胡夏。

他扶着酸痛的腰给胡夏开门,胡夏急匆匆的,没等薛之谦发扰骚就问,“老薛,你和许嵩又怎么了?”

薛之谦心虚,望向房间的方向才想起来许嵩一大早就走了,这才放下心来。

“?许嵩?没有啊,我们挺好的。”

什么叫又嘛!薛之谦嘴上不说,心里埋汰。

“还挺好的?rs都挂了一个晚上了!”

“...

“哈?什么rs?”

“你自己看嘛。”

#许嵩伪善人设,现场打压潜规则新人薛之谦

薛之谦睡意醒了一大半,“什么鬼?我薛之谦什么时候变成新人了?”

“哎呀这不是重点!”

薛之谦用他大清早不太灵光的脑袋想了想:“那我怎么可能被潜,被潜的也应该是他许嵩!”

“……”胡夏沉默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胡夏突然凝重的目光让薛之谦疑惑。

“你们真的没事?”

“很好啊,闲着没事干吧你。”

“可是你……”……可是你刚刚说应该是许嵩被潜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凶光不像演的。

“屁大点事,yxh为了热度什么编不出来,让

嵩……哥去处理就行。”

“看来你们真的没事,毕竟很少听你叫谁哥呢。”

“……”

“我觉得你们还是少接触吧,三天两头闹出这样的事。”

“……”说什么呢,我看我还是和你少接触吧。

“这许嵩是不是你的瘟神啊,你们一同框总能有幺蛾子。”

“……”你想多了嵩嵩可是我的贵人。

“我看了那个视频,可以看出你挺怕他的。”

“……”我怕你个大头鬼,可以看出你眼睛该治治了。

“!老薛你干嘛瞪我?”

“你还是走吧,我要补觉了。”

薛之谦躺床上睡意全无,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立马起身,拿起手机就开始暴力输出。

“许嵩许嵩!”

视频链接:许嵩疑似强迫潜规则新人

“刚补完觉,看见了,应该是我们昨天……”,许嵩打字的手停顿了几秒,后面的像是没法用文字描述,然后直接跳过,“我们在片场辩论。”

“哎呀,我们就抱了那么一会儿,然后我喘不过气推开你,你又想贴上来被我打了一巴掌。”

“……”许嵩被他的直白震惊到没话说,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们明明是在打情骂俏,而且辩论的时候你压我一头,分明是在我们拥抱前发生的,所以后来我才有点小性子不让你抱。”

“终于说出实话了哈,这才是不让我抱的真实原因。”

许嵩的开玩笑让薛之谦觉得胸腔像堵了一块东西一样喘不过气。从俩人恋爱以来总是会露出一些马脚,奇怪的是外界对于他们恋爱的猜测少之又少,大多数人认为他们关系差极。

因为发展领域相同,少不了一些关于竞争的言论,两家唯粉总是撕的不可开交,但是正主不管不顾继续腻歪。

以前薛之谦是不在意的,可是总有人拿他去恶意抹黑许嵩,一次两次薛之谦忍了,三番五次薛之谦接受不了,偏偏许嵩每次还能抿嘴笑淡然处之,倒是比薛之谦还要镇定。

“嵩嵩,我来解释吧,别人我不知道,谦友会信我的。”

“不用管,你知道我不在意,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好不容易放假,等会我去找你。”

“好的吧,嵩嵩你先忙。”

“这许嵩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看他那恬不知耻往上凑的样子,也不害臊”

“他是不是想捆绑我们谦谦,谦谦是这个节目的新人,可不是娱乐圈的新人,感觉他总喜欢巴着谦谦。”

“某些谦友可看清了,你们正主自己都出来说话了,可以闭嘴了吧。”

“这一波我站许嵩,薛之谦这应该是心虚了吧”

“既然知道真相就早点说出来,都一晚上了才站出来说话,既抹黑了许嵩,又立了一波人设,真是6啊。”

这些明显因为他为许嵩出头了对家找来的水军,薛之谦看多了比这还腌臜的言论,早就不在意了,一想到现在矛头不再对着许嵩,薛之谦甚至还有点高兴。

薛之谦是发泄了,也高兴了,许嵩开始抑郁生气了。

“薛之谦,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莽撞?!”

隔着屏幕薛之谦都能感受到许嵩的怒意,许嵩平时连重话都不会和他说,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嵩嵩你别生气,我……我是忘记切小号了……”薛之谦打算强行解释一波。

“你压根就没有小号好吗?”

“……”呃,许嵩怎么什么都知道,这要怎么圆。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当然要出来解释了。”

“你就是那样解释的?我是不是说过这件事不用你管?”

“……”薛之谦感觉人哄不好了。

“说话,你在听吗?薛”

思来想去薛之谦选择示弱道歉:“我错了,下不为例,真的。”

“公开吧,薛。”

“不是……”薛之谦差点拿不住手机,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们公开,我想我们有一堆cp粉。”

“嵩嵩,没那么简单,公开了也有公开的烦恼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许嵩淡然开口,直接发VB公开。

“我@你了,你看一下。”

“……许嵩你还说我莽撞!快现在没什么人看到快点删了。”

“来不及了,你看rs”

#许嵩薛之谦恋情

“你……唉”,事到如今箭到弦上也不得不发了,薛之谦无奈扶额,也回应了许嵩。

薛之谦从来不是冲动的人,许嵩更不可能,但若是为了对方,他们甘愿做那个为爱而狂的人。

“不是吧老薛?怎么连我都瞒?亏我还给你担心地七上八下的,得了就我是大冤种。”

*毛不易x薛之谦2.5k短打

*我永远怀念2017年的夏天。

很久很久以前毛不易就知道,他不会是薛之谦的例外。

早在那人面对他“我和马伯骞只能留一个”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薛老师,是平等的爱着每一个有才华的新人的。

那些每一次毫不犹豫坚定的选择,每一个让他很没出息的从脖颈红到耳朵的眼神,在很久以后毛不易才知道,那只是他对一个奇迹般有才华的新人的欣赏。换成任何一个别的人,他都会这样做的。

不管他面对的人是不是叫“毛不易”。又或者是说,他总会遇到千千万万个“毛不易”。

其实他真的不喜欢纷繁复杂的网络世界...

其实他真的不喜欢纷繁复杂的网络世界,甚至说得上是厌烦。如果和别人说起其实他也有吃瓜冲浪的小号,大概没有几个人会信。

那薛之谦呢?他的薛老师,也会怀念吗?毛不易想,也许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至于薛之谦参加的那个节目,他在繁忙的通告间隙竟然也断断续续的看完了。看到总决赛时他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那一天。用才华打败了资本奇迹般拿了冠军的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越过人群远远的望向他站得离他那样远的薛老师,发现他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欣慰而温柔。可他突然就变得很难过,比意识到他不会是薛之谦的例外时还要难过。

他想,他会永远怀念这个夏天。

同时他也在想,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夏天了。

所以薛之谦看这个节目冠军的眼神,会有看自己的温柔吗?毛不易很幼稚的试图从电脑画面里的蛛丝马迹寻找他想要的答案。

突然间他又很欣慰的意识到一点——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年,人们想起千里马和伯乐时还会提起他和薛之谦,也许这也就意味着,即使薛之谦见过再多的人,也终究不会有人像他一样了。

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它不可能轻易发生。

突然,毛不易就有点感激那些营销号了。

自从薛之谦官宣了签下的第一个新人后,毛不易就有点害怕打开抖音。

原因也很显然,那一条接一条别出心裁的视频,都昭示着薛之谦有多在乎他签下的这位新人歌手。

一杯水泼在薛之谦身上,毛不易修长的手指在小红心上顿了顿,没有笑出来,也终究没有按下去。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再这么拼命的拍视频了啊。他想。

好吧。其实他想的是,他能不能,别再为了别人这么拼命的拍视频了啊。

几十条视频被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之后,他甚至开始翻看他的喜欢。

“你说,薛之谦听他自己的歌会难过吗?”配上聊表心意的钢琴曲,这句文案让他心里一紧。

他说,“会难过。”

一瞬间,他的思绪回到了和薛之谦合唱之前。

彩排的前一天晚上,他提着小龙虾和啤酒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天毛不易才知道薛之谦“一杯倒”的传说真的完全没有夸张的成分。一瓶而已,他就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地一直告诉他不要紧张,毛不易有点无语的说到底咱们俩谁更紧张一点啊老师。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把视线和思绪集中在薛之谦凌乱的衣领处,于是为了转移话题,他很像一个好学生的问,薛老师,唱这首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对!面前的人一拍大腿,又开始侃侃而谈。说起这个来,我总是觉得你唱这首歌时的感情还稍微差一点,不过也已经很好了。毕竟这是我当时离婚的时候写的,哈哈,你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孩当然不可能唱得多有感情......哎,是还没谈过,对吧?

薛之谦毫无预兆的靠近,极其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毛不易却从他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尽的悲伤。感受着薛之谦的呼吸,一瞬间,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喉结来回滚动,他把自己涨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心跳怪罪于仅有七度的酒精。

薛老师,您喝醉了,我送您回房间吧。他移开视线,扶起薛之谦的手臂。

他永远记得那一首《一半》,在后来的无数个夜,他似乎也懂了薛之谦当初的悲伤。

如果再来一次,一切会有不同吗?毛不易不断地问自己,又不断地自嘲的想,怎么会有什么不同。

即使他会比之前更加勇敢,他又真的能那么坚定的相信,在薛之谦遇见的千万人当中,真的没有人像自己,真的没有人会超越自己吗?

怎么会。

也许是真的想过太多次,终于有一天,他“夜有所梦”了。是他和薛之谦合唱《一半》的那一天,离上台仅有十分钟。

别紧张。身边的人一身黑衣,看起来和自己的一身白极其般配,贴心的说着宽慰他的话,自己却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毛不易知道,他其实是在替自己紧张。

怕他失去这个舞台,怕他还要多经受好多年的苦。

薛老师,你说,我们能赢吗?

声音微微哽咽。

面前的人没有发现他的不正常,只是挑了挑眉,惊讶于一向淡然的他竟然也开始在乎输赢了。

能赢。他轻轻地说,却让人无比安心。

退一万步说,就算赢不了,老子也一定要把你捧红。

无比坚定的一句话,直击他的心脏。

就像......他现在对签的新人一样吗。毛不易突然明白了,他确实一直在实现他的想法,抓住机会让每一个有才华的人被大众看到,不管是谁。

毛不易想着,突然就红了眼眶。

薛老师,毛老师,准备上台了。前方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他们,薛之谦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他徒弟没有跟上来。

嘿,小鬼,干嘛呢,紧张到不敢上台了啊毛不易看着不远处的薛之谦,坦露的小臂,诱人的腰身,逆着舞台的光,显得如此耀眼。

这么多年积攒的无数无可言说的感情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他的心脏,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

来了。他跟上薛之谦的步伐,踏上舞台。

是2017年夏天,只属于他们俩的舞台。

“我还是卑微奢求,纵你阅人何其多,终无人恰似我。

那也许,你还能记得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薛老板好会钓捏

尊重原主,请勿上升,感谢!

1.

“本次制作MV的费用,我全包了。”

为了说服面前这位音乐公司总裁许嵩给自己MV投资,薛之谦准备了好几天的长篇大论,没想到刚开了个头,许嵩就爽快地答应了。这让四处碰壁的薛之谦有些难以置信,半张的嘴缓缓哼出一个字:“嗯?”

薛之谦的经纪人激动得差点笑出声,连忙起身弯腰,伸手到许嵩身前,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反悔:“合作愉快许总!”

许嵩也终于肯把视线分给了他,虽然脸色不...

许嵩也终于肯把视线分给了他,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礼貌性地回握。经纪人感叹许嵩手心冰凉的温度,但也没想太多,因为薛之谦还像个木头一样什么表示都没有,于是暗戳戳踢了他一脚。

“感谢许总,就是不知道您……有什么要求呢?”被上个公司欺骗的事还历历在目,也不怪薛之谦过度谨慎。

“有。”

这句话接的比刚才都快,薛之谦总觉得许嵩有些紧张。不过他也很紧张,害怕许嵩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对薛之谦来说,这里没有半分不利的条件。现公司对他一直以来都是放养,甚至轻而易举地抢走他争取到的资源,任由他自生自灭。许嵩抛出了橄榄枝,他没有不收下的道理。薛之谦还在思索,又被经纪人一脚打断。

“多谢许总赏识,合作愉快。”

刚出公司的大门,经纪人夸张地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开玩笑式数落薛之谦:“刚才你好几次没接上话,许老板脸都冷成了那个样子,跟掉进冰窟窿了一样,快要吓死我了!”

“总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家就是看上你了呗!”经纪人揽住薛之谦的肩。

薛之谦被吓了一跳,万分嫌弃地把他推开:“说啥呢!”

“想啥呢!我的意思是,看上了你的才华。”

许嵩还瘫在老板椅上没缓过来,又翻看了眼合同上薛之谦的签名,笑了声,脚一蹬连人带椅子转了个圈。他自觉刚才自己的表情管理很完美,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把人吓跑。许嵩搓着慢慢恢复热度的手,谁能想到在高层叱咤风云的音乐公司总裁,会因为暗恋对象坐对面,紧张到手心出汗。他只希望自己偷偷把汗抹在裤子上的小动作没被薛之谦发现。

2.

在许嵩的经济支持下,这支MV顺利发布,又带动歌曲火了一把。薛之谦没沉浸在翻红的蜜坛子里,计划着趁热打铁,再出一首好歌。圈内好友这时也邀请他去一场饭局,让他多接触音乐制作人和当红小生。就是没想到还来了几位上层人物,薛之谦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他也没想攀附高贵,只是拉着两个同样插不上话的音乐制作人坐在角落里聊天。

可偏偏有人打乱这愉快的氛围。

“呦,这不是薛之谦吗,你不是傍上了个大款?现在还需要来参加这种局啊。”

那人故意讲的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不会是你惹金主不高兴,不要你了吧。”

薛之谦从没把他放在眼里过,也不想理他,端着酒杯起身就要走。

可他却跨步横在薛之谦身前,他以为薛之谦理亏说不过他,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你跟后辈们讲讲,怎么做才能跟你一样找个金×,是不是还得钻研一下陪chuang服务啊。”

跟那人一波的,便趁着嚣张的气焰哄堂大笑,不明真相的人在窃窃私语。薛之谦握紧酒杯,克制住把酒泼出去的想法,他向来能忍。

胡夏从洗手间回来没想到撞见了这么有意思的一幕,他躲在其他人后面含着笑打量薛之谦,并且顺手拍了张照片,给自己的好友许嵩发过去,还恶趣味地配文“你的小情人被别人欺负了喔”。

“胡总,这边有人找。”

胡夏很遗憾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不过一会儿许嵩来了,才能到最精彩的片段。胡夏期待地点了下头,跟着秘书走了。

“说呀薛之谦,不会你真的去卖shen了,不好意思说吧。”

“你很高尚,造谣诽谤还说得有理有据,大庭广众下满嘴污言秽语。真是我面子给的多了,你真以为自己像个人了。”

“你!你敢做不敢当!你……”

“什么叫敢做不敢当,我做了吗,你有证据吗?你只会在网上公然侮辱我,在背后耍见不得人的手段翘我资源。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全给你抖出来。”

周围人又开始交头接耳,不过嘴里讨论的主角换成了那个挑事的人。那人根本没料到一向好脾气的薛之谦会反击,还怼的他哑口无言。他扫了遍周围人鄙视的眼神,气得他抄起桌上的酒泼了过去。

薛之谦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但还有两三滴红酒溅在他的衬衫上,还是白色的。薛之谦皱眉,弯起胳膊抠着污渍,心里计算着洗衣服的价钱。

包厢门被大力踹开,离得近的人无一例外被吓了一跳,屋内逐渐安静下来。薛之谦对许嵩的到来有些震惊,尤其是看到他朝自己走过来时。

“嚯,这么快。”胡夏抛下交谈对象,端着酒走过去凑热闹。

许嵩径直走到薛之谦身前,拽过他的胳膊看他衣服上的酒渍。

“许老板……您大驾光临……”

连薛之谦都没反应过来,许嵩便迅速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二话不说泼了过去。那人被淋了个满头,狼狈得没了刚才的气焰。

“许总?”薛之谦想问他怎么来了,下一句还没问出口,许嵩就把他挡在了身后。

“现在什么货色都能欺负到我手底下的人了。”

“不是,没有,是我有眼无珠!”

许嵩毫无顾忌,要不是薛之谦拦着,甚至要直接上手了,被这架势吓到的那个人已经瑟瑟发抖。就算薛之谦拉住了他,许嵩也还没有让这件事过去的意思。作为本场地位最高的人,胡夏接到了数人求助的目光。

胡夏无奈耸肩,晃着酒杯,刚靠近许嵩,对方一个眼神刀过来,让他的脚步顿了下。许嵩也不客气,又一把抢过胡夏的酒杯梅开二度地泼了过去。

薛之谦多少有些尴尬,因为他拽着许嵩的胳膊,还使了不少劲,许嵩就受着。薛之谦松开了手,许嵩便立马回头看他。

“走。”

胡夏也跟着他们离开了,临走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挑事的人,留下句:“薛之谦心软不追究你做了什么,你非要挑衅他,真是没事找事的一把好手,赶紧回去想想怎么做好公关吧。”

许嵩气鼓鼓的,走着路还时不时瞄一眼身后的薛之谦,但语气软了下来:“你来这种场子干什么,你想认识谁我给你介绍就好了。”

胡夏看得出薛之谦并不太高兴,想来也对,自己努力闯出来的天地被别人认为是借了许嵩的能力,放谁头上也高兴不起来。不过今天闹了这一出,应该也没人敢给薛之谦穿小鞋了。当然圈内舆论压力肯定不小,胡夏想要是薛之谦抗不过去,就不是薛之谦了。

“你也没喝酒啊,怎么脾气这么大?还有你怎么来这么快?”胡夏问道。

“我在你们楼下。”许嵩期许地睁着眼看向薛之谦,犹犹豫豫地开口,“薛,我……送你回家?”

突然被点名的薛之谦愣了两秒,带着歉意说:“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胡夏倚在自家车的引擎盖上,看看许嵩又看看薛之谦,没忍住扬起了嘴角。他想明白许嵩在酒场滴酒未沾的原因了,合着就是在等着送人回家,还特地把无辜的司机赶走了。薛之谦明显是在逃避,许嵩能看出来,也有些失望,正想算了的时候,胡夏开了口。他可要为好友的爱情推波助澜一把。

“嗯?你不是骑车来的吗?共享单车,我看到了。”薛之谦张口还没吐出一个字,胡夏就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别说打车,太见外了。”

薛之谦哑然,胡夏趁机推着他进了副驾驶。

“走吧走吧,许总很平易近人的。”

等薛之谦再次看到窗外熟悉的地标时,他没忍住滚动喉结开口:“许总,我们要去哪儿?”

许嵩轻咳一声:“送你回家。”

“您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许嵩无害的眼神被薛之谦看在眼里,他甚至听出了许嵩话里的委屈。薛之谦偏头掩住嘴角的笑意。

快到目的地了,薛之谦犹犹豫豫地开口:“许总,谢谢您今天专门来帮我。不过再遇到这种事,您不需要插手。”

许嵩没回话,气氛一时很尴尬。车一停下,薛之谦就想拉开车门跑路,却没想到许嵩眼疾手快地把车门锁了。关键是锁住了也不说话,他们僵持了一分多钟,薛之谦正襟危坐着,后悔上了许嵩的贼车。

“我知道了。不过你要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记得还有我。”

薛之谦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步伐有多快。

3.

“许总,您叫我来?”薛之谦看着明显提前摆好的椅子和飘着热气的咖啡,在许嵩的示意下坐在他面前。

薛之谦看着快被推出桌沿的咖啡陷入了沉思,祈祷自己刚洗好的衬衫不要遭殃。许嵩口中的制作人很有才,之前他就非常想结识,没想到这位制作人主动邀请了他,让薛之谦有些喜出望外。

“有!”

4.

在酒桌上相谈甚欢的他们,也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他们搂着肩互相搀扶着出门。

“薛谦你怎么回去?”制作人一巴掌拍他背上问。

说着,薛之谦掏出手机,晃晃脑袋去找“经纪人”那三个大字,嘴里还嘟囔着。就在他终于找到并且拨通把手机放在耳边时,一个人从后面直接抽出了他手里的手机。

“嗯?”薛之谦还在疑惑怎么接不通,仔细一看手机不见了,他还低头去找,“我手机呢?”

一旁的制作人看到薛之谦背后的许嵩惊呆了下巴,酒都醒了一半。

上次送薛之谦回家闹了个乌龙,他回头就恶补了薛之谦细枝末节的信息,现在许嵩连他家有一只叫“暴暴”的猫都一清二楚。

5.

第二天薛之谦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眯着眼揉闷痛的脑袋,惊觉自己换上了睡衣。他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试图回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打开卧室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饭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看到从厨房出来的许嵩。

“许总?”薛之谦拖沓着鞋,转了个圈看了看四周房子的陈设,“你怎么会在我家?”

“昨晚恰巧碰到了,我就顺便送你回来了。”恰巧和顺便两个词特地被许嵩加重了,他手指习惯性搓了搓围裙边边,“哦昨晚我是要离开的,我刚出门你追过来抱住我说,你屋里有人,让我留下来。”

薛之谦倒吸了口凉气,快步走到许嵩身边,往周围打量着:“天哪,太可怕了,是小偷吗?”

“……是影子。”

薛之谦笑了,踮脚帮许嵩摘下围裙:“没想到许总还会做饭。”

“我什么都会。”许嵩表现得像个想要被家长夸奖的小孩儿,“你家下水道堵了我都能修。”

许嵩语出惊人,薛之谦被呛到了,咳嗽了数声,接过许嵩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说:“没事没事。”

“那个薛。”许嵩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你可以把紧急联系人设置成我的,以后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许总。”薛之谦咽下嘴里的粥,许嵩的心思已经瞒不住了,他也没必要装傻,“我们试试?”

“真的?”许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了。

薛之谦虽然还若无其事地喝着粥,但难掩嘴角的弧度和脸颊的红晕。

“那你能叫我许嵩吗?”

不要连赞!

每日一遍,快乐自现

猝不及防的出柜第七弹()

久违了!

—正文:

夏天,高温酷热难耐。

只有尽职尽责的空调能够让疲惫的人们拥有片刻安宁。

此刻……

“嵩嵩——”薛之谦一脚踢飞了沙发上的太阳花抱枕,举着手机欲哭无泪,“我们小区在停电的范围里——”

许嵩把粉色kitty围裙取下来叠好,放进柜子里。

“我们去胡夏那儿蹭个空调?”

“胡夏他们也停电。”

许嵩扶额。

他摸了摸围着脚边撒娇打转的格洛米,指腹滑过蓬松柔软的棕色短毛,在狗勾的大耳朵后面挠了挠。

格洛米舒服得直...

格洛米舒服得直哼哼。

“那,我们去酒店开个房?”

大酒店离小区很久,刚好就在停电和不停电的划分线上,堪称在翻车边缘疯狂试探。

好在没翻,所以薛之谦和许嵩得以带着手机和一些随身衣物去避暑。

两个人都觉得这么热路上应该没几个人,再加上大墨镜花衬衫沙滩裤和小电驴风驰电掣的buff加成,于是就肆无忌惮的出了门。

一路畅通无阻,薛之谦单手搂着许嵩的腰指挥他把摩托车开进了大酒店的地下车库,许嵩听着某人在身后的大笑,无奈的弯了弯眉眼。

“哈哈哈哈我是世界之王——”

薛之谦的叫声被风搅碎了落进阳光黄灿灿的圆圈里。

本来以为有电梯,没想到这个酒店的年代比较久远,所以地下车库没有直通大厅的电梯,所以两个人只好老老实实的拎着行李箱走到酒店门口又进去。

格洛米被托付给了助理,许嵩也没有多担心,只是开房的时候有一点点尴尬。

前台小姐:你好,请出示身份证

许嵩(戴口罩版):好的

前台小姐:噢!你是许嵩!

许嵩(戴口罩版):(尴尬)嗯……请给我一张双人间的房卡

前台小姐:(八卦的眼神)双人间?

许嵩(戴口罩版):(叹气)是的小姐,请问多少钱

薛之谦也戴着口罩,远远地站在大厅的另外一边低着头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许嵩和前台小姐极限拉扯之后终于拿着房卡拖着行李箱往电梯走,薛之谦急急忙忙地揣了手机,佯装路人一样吹着口哨走过去。

两人目不斜视并肩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彻底阻隔了前台小姐好奇的目光之后,许嵩才狼狈地推了推眼镜。

“居然忘了开房要身份证。”

薛之谦“啊”了一声。

“还好没跟着你去。”

“3219……3220……3225……啊,3239。”

薛之谦捏着房卡一间一间的找,许嵩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他后面。

刷卡进屋,薛之谦帮着许嵩把床单换成自带的,然后又郑重其事地把太阳花抱枕放在了窗台上,拍了拍灰。

天气热,许嵩在床头柜里找到了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薛之谦吵着要开16度,被某人封了口。

“啊。”

薛之谦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正在切苹果的许嵩回头。

“怎么了?”

薛之谦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

许嵩:?

(回忆)

“哈喽大家好我是薛之谦。”

薛之谦冲着摄像头挥了挥手,笑的一脸灿烂。

“今天很热哦……哈哈,我在北京哦不在上海,都很热嘛。”

“还好我们这里没停电,家里停电的那位同学只能去大商场避避暑喽?”

薛之谦:发出不理解的声音

他和许嵩就是拖着行李箱进酒店那么短短两分钟,居然就被路人拍下来了,而且拍下来也就算了,还有人扒出了他几天前的直播,两个东西一对比下来,直接就是他薛之谦纯纯掩饰自己身处何地的心虚行为。

更有甚者,还在视频下对他的汪汪队行李箱评头论足!

薛之谦气的咬牙切齿。

【不是吧不是吧,薛那个谦昨天直播还说自己不在上海……这是什么情况】

【这在我眼里和官宣没有什么两样()】

【(当事人举手)我还在路上听到了某谦猖狂大喊“我是世界之王!”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之王哈哈哈哈不愧是薛谦】

【薛的汪汪队行李箱真是品味十足】

【为什么许那个嵩这么兢兢业业地拖着两个行李箱看着薛谦在前面蹦跶呜呜呜呜太宠了吧】

【但凡他是两人从机场出来我都不至于嗑()两个大男人这个天去酒店开房除了家里停电避暑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楼上家里这个词用得好(】

【也不一定万一是好友约着一起】

“嵩嵩……”薛之谦心虚挠头,“我们俩好像……被迫出柜了。”

他扶了扶眼镜:“我刚刚发了个微博……”

薛之谦:“啊?”

薛之谦想死。

{vae:(照片)(照片)家里停电,第一次住附近的酒店}

薛之谦挠墙。

“啊啊啊啊啊啊啊许嵩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兴致发微博这不是直接实锤吗——”

许嵩:“我怎么知道我们俩会被拍下来……”

而且他还因为出门匆忙扒拉了一幅薛之谦的眼镜来戴。

上帝。

许嵩看了一眼微博。

果然被扒出来了。

【有没有人觉得周六哥这眼镜略熟……】

【我我我!】

【我就大胆地说了:我觉得像薛谦几天前微博自拍戴的那副】

【回楼上,我去考古了,两副眼镜右边镜片上的划痕上一模一样的,镜腿上的磨损也一样,总结:这是同一幅】

【卧槽楼上惊现显微镜姐妹……嵩谦有你了不起】

【嵩谦有你了不起】

许嵩点了点头。

这边还在试图挣扎的薛之谦看到许嵩的微博之后直接瞳孔地震,趴在许嵩肩膀上哀嚎。

“我觉得不行了嵩嵩咱俩要不就这样官宣吧死得痛快些横竖瞒不住张鸣鸣也要来杀我——”

许嵩托住他的身体,怕薛之谦摔。

“好?”

“你这么积极。”薛之谦警惕地看着许嵩,“是不是故意的!”

许嵩:“没有……”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许嵩老师自己才知道了。

毕竟能在众多眼镜中扒拉到那副眼镜,也是一种缘分呐。

薛之谦:“你凑过来点!”

许嵩:“还不够吗?”

薛之谦:“诶你保持……对对对就这样,保持!”

两个人拍了一张合影,薛之谦兴致勃勃地叠了几个奇怪的滤镜,然后无比满意的发在微博上。

{JOKER:(照片)欢迎大家欣赏我的男朋友许嵩老师,会唱歌会跳舞(也许)会做饭,是你们得不到的哈哈哈哈}

许嵩看着少女心动粉加樱花飘落小黄鸭满地乱爬滤镜的两人合照陷入了沉默。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

好像也还行?

许嵩:我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坚信

【呜呜呜呜有生之年我的cp成真了】

【这个照片……乍一看挺怪,看久了居然还挺……】

【好怪(不确定)再看一眼】

【还是好怪(再看一眼)】

【只能说太甜了怎么这么甜……】

【感谢停电感谢高温我的cp出柜了】

ooc文笔差慎入

疯批×疯批

[访客]

联邦探员:

这是一座死城。

这样说可能并不是十分的正确,因为这座城还在兀自的,不停的,一种诡异的姿态运转着。

突然,一只笤扫不轻不重的打到了我的小腿,笤扫的主人动作戛然而止,似乎是在“思考”着该做出什么反应,三秒后,他向我轻轻欠了欠身,以一种奇怪的腔调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继续着他的工作。

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眼中闪着的,机械的红光令我毛骨悚然。

我环视四周,美貌的客人在重复着试同一件衣服,时不时对着镜子端详,店员热情的推销店里的最新款长裙;方才在扫地的大爷继续着他的工作...

我环视四周,美貌的客人在重复着试同一件衣服,时不时对着镜子端详,店员热情的推销店里的最新款长裙;方才在扫地的大爷继续着他的工作,出租车缓慢的开过,司机和乘客永远在热闹的攀谈着同一段对话。

每个人都在认真的,热热闹闹的过着重复的“生活”

这座城就是这样运转的。

喧闹且死气沉沉一并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座城中,像是诡秘而盛大的末日乐园。

疯子。

我喃喃道,真是个疯子。

虽然震惊,但我还没忘记自己千里迢迢来这里的任务,尽量的无视周围的人声喧闹,继续向城里面走去。直到路过的一家婚庆公司,门口大屏幕循环播放的视频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一对新人的婚礼。

教堂富丽的彩色玻璃在地上映出浓墨重彩的影子,周围圣洁的白纱环绕,泥塑木雕的亲友送上无声祝福。

上司给我看过许教授的照片,所以我认得视频中男主角之一就是他,而另一位,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也确实更快的,一眼认出了他。

薛之谦,最年轻,最强的星际海盗。

他和我此次的任务目标——许嵩许教授,堪称星际元年最大的桃色新闻,官方公布的是许老师为了联邦研制z能源,自愿放弃新纪元人类迁徙名额,留在古地球。

显然这并不服众。

因为过于平庸,并不能很好的满足群众的吃瓜心理。一个能娱乐观众的,能供他人在茶余饭后闲谈的,好的故事,当然要足够曲折,分外迷离,最好宏大与情爱并存,在人心上开出一朵隐晦的花来。

于是星网上衍生出种种揣测也就不奇怪了。

流传最广的是星际海盗对许老师爱而不得,于是妄图取出许嵩的芯片,篡改他在内网的信息,造成已死的假象,留下许老师在古地球。

结果因为某些原因被联邦发觉,强制带走了许老师。星盗恼羞成怒,居然丧心病狂的袭击了联邦。

凡此种种还有无数数不胜数的传言,有说星盗和许嵩两情相悦,被联邦棒打鸳鸯的;有说是许教授本就不爱星盗,为了保命才假意答允,再联邦通风报信。

这些花边新闻上生出的暧昧气息,总是叫群众喜闻乐见的,从而发展出来的种种衍生,在星网上呈现一种繁荣的热闹。

我个人比较偏信流传最广的那种。

唔,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八卦。

因为五年前,我还只是联邦的执勤兵,被上峰指派保护这位许教授时,曾经亲眼见证了那场爆炸。

爆炸的先是联邦最大的会议厅,随即是为了纪念新纪元而刚建了一年的雕像……联邦几个具有代表性的建筑,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一样依次爆裂开,硝烟和尘土里浮沉着人们的尖叫声,四周弥漫着惴惴不安的气息。

在硝烟中,星盗从天而降。

这人在此之前就在业内小有名气,惯爱做些走私杀人掠货的买卖,还得了个奇怪的绰号,业内管他叫硝烟美人。

我向来对此不屑一顾。

都是这样的人了,长相美丑自然更没有谈论的必要。

而如今,星盗在空中似乎是与我短暂的有过一瞬间视线交接,我才恍然大悟,我看见他立在高处,漂亮的眼睛微微向下睥睨,眼睛里烧着某种凛冽的,恣意的火。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掠过时稍作停顿,然后微微笑着,冲我点头致意。

他的那种带有攻击性美确实并不拘泥于表面,更像是一把锐利的剑,劈开了联邦虚伪的安宁。

我在那场事故中因为守卫不当被记了大过,而星际海盗薛之谦一战成名。

我对星盗所拥有的莫名其妙的名气以及追捧常常感到不解。

甚至是我年仅15岁的妹妹以及她周围的同学也曾经一度痴迷于年轻帅气的星盗,花季少女的房间里,海报贴的哪里都是。

“他自私的。”我试图劝说。

“他强行囚禁了许教授,他是个疯子。”

“是的,我知道,”少女的脸上浮现一团红晕“强制爱什么的也太带感了。”

和她同样年纪的小姑娘一同兴奋的点点头,同龄人是最有共同话题的,一群小姑娘凑到一起,嘴里念叨着什么攻受之类的……一些我听不懂的名词,时不时捂住心口发出一声娇羞的感叹。

“啊……渴死我了!”

我:?

这可能就是代沟吧。

我有些烦躁。

这代表有人监视我。

我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是联邦来的客人么?”

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无论如何,作为联邦军校毕业的一名优秀探员,以这种被人指引的方式到达目的地还是很羞耻的。

我双手接过水杯,向许教授点头致谢。

这座华丽的监狱里唯一的囚犯——许嵩,正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对面的沙发笑眯眯看着我,他和传说中的一样,年轻,帅气,接人待物彬彬有礼,身上自带着某种温润沉静的气质。

如果忽略他手上的锁链。

细细的,黑色的,那种吞噬一切的黑,我头上华贵的水晶灯照上去甚至反射不出一点亮,从房间里弯弯绕绕的延伸出来。

似毒蛇缠住神明,将他和这座城链接起来。

“教授……”

“联邦最近怎么样?”他打断了我,似乎是很关切的询问道。

“联邦很好,那位……除了偶尔抢些资源回去,也很少再来找麻烦了。”我谨慎的回答。

“唔,”他点点头“那就好。”

许嵩教授又陆续询问了文森特上校以及联邦最近的科研成果,他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在为联邦担忧,清秀的眉毛皱起,嘴上却微微笑着。

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感觉他笑的有些苦涩意味。

身陷牢笼,而一直信赖的联邦却无能为力,想想也确实是很难过的事情。

我有些不忍。

来之前,上司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拿了东西就走,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可是我怎么能看着面前年轻的联邦之星被囚禁一生呢?

他微微偏头看向我,目光带着询问。

“……没事。”我避开他的目光,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惭愧。

“你们来的目的我已经了解,那么……”

我不知所措的和许教授面面相觑,对方似乎是很为难的皱着眉,回望向我的眼神带着无奈。

我在这种眼神下无端生出一种责任感。

许教授被星盗囚禁已经很难过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承受星盗的怒火,这样想着,在星盗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慌忙间把刀架到了许教授的脖子上。

“薛之谦!是联邦指派我来的取z能源的样本和研究资料,许教授也是受我胁迫,不干他的事!”

“受你胁迫?”星盗似笑非笑的打量了许教授一眼“说说看,你都胁迫他做什么了?”

我感觉到许教授在我的刀下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许嵩:

我很早就收到了文森特的邮件,询问关于z能源的一些问题,言辞间隐隐透露出关于在我走之后,z能源研发进展困难的状况。

我忍不住想起了小薛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评价,“联邦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可见这是多么恰如其分的一句评价。

我回绝了文森特拜托我回去的要求,并且直言我个人也在古地球进行了一些有关z能源的工作,如果有需要,可以把样本和数据给他们。

只是万万没想到,文森特会指派一个涉世未深的新人过来……是想指着我给他做新人培训么?

看着新人惊恐的看着小薛,满脸如临大敌,我只好出言安慰他,我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让他不用担心。

……新人又把惊恐的目光转向了我。

我不禁扶额。

星网上总把我和他的故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猜测了个遍,仿佛一口咬定了这是我一段多么痛苦的经历似得。

恰恰相反。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并且由衷的为此感到高兴。

[旧事]

他被囚禁的第一个月里,就隐隐觉得,小星盗的精神似乎出了点问题。

像只慌张的刺猬,亮起一身刺拒绝着他的所有好意,许教授好说歹说才争取到帮人包扎伤口的权利,并且还要被小星盗扯着领子威胁:不要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放过你。

威胁的时候眼圈红红的,眼底的癫狂令人心悸。

许教授其实并不害怕。

他甚至有点心疼。

而这小疯子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给自己身上五花八门的窟窿包扎,而且跑过来笑嘻嘻的向他宣告自己的胜利,说联邦今天又派了不少人来,可惜都是一群饭桶,被他一个人打的七零八落。

“外援不给力,许教授还不能像上次一样,向联邦通风报信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啊,看来您想要回去确实是艰难了点。”

“哎——只能委屈许教授在我这穷乡僻壤再住一段啦!许教授不会生气吧?”

短短几句话被他说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堪比中小学生诗歌朗诵大赛。

许嵩:“……”

我还能说什么,宝贝你好棒棒哦。

见他不说话,薛之谦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来上一段,被许嵩照着脑袋锤了一记。

薛之谦怒目而视。

“再扭来扭去伤口就要裂开了。”许嵩顿了一下,用牙把医用纱布扯开,手腕上的锁链随着动作哗啦啦作响。

“好不容易包扎好的,要是裂开一个,你明天下不了……”

他凝视着薛之谦越来越亮并且隐隐有些兴奋的眼神,似乎打算现在就拉他去床上滚上几圈。

许嵩堪堪把“床”字咽了回去。

“伤口裂开今晚分开睡。”

“哦……”

星盗垂头丧气的闭上嘴,结束了他的演讲。

给人包扎完伤口,许嵩还惦记着他锅里的汤,忙不迭的跑去厨房。

薛之谦懒洋洋的歪倒在沙发上,目送他离开。

太不人道了,被囚禁的那个还要做饭,但没办法,这是许嵩自己提出来的——在连吃了一周咖喱鸡之后提出来的。

许嵩在吃了一周他做的饭后崩溃的问道,你不会做别的菜,你的家养机器人也没录入别的菜谱吗?!

薛之谦满脸无辜的摇摇头。

许嵩:……

薛之谦就是故意的。

联邦的突然袭击让他在床上扎扎实实的躺了几个月,重伤未愈,前一周几乎动也不能动。

人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先是浑身发冷,后是麻木,像是把人冻在冰里,和一切感官隔开,好像什么都看得见,可什么都看不清。

他在模模糊糊里仿佛是有幻觉的,他看见许嵩伫立在不远处隔着一层薄薄的冰,冲他嘲讽的冷笑。

薛之谦明知是幻觉,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对方是叛徒,是骗子,骂完了觉得委屈,委屈之后还是很想吃骗子做的饭。

甚至他混沌的大脑已经有点分辨不清,他千方百计的把人绑回来究竟是因为报复,还是贪心他那一口吃食。

“薛?”

熟悉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扯回来,可他看着许嵩依旧是恍惚的,恍惚间对方的脸和幻觉里冷笑的面容重合。

许嵩没注意到他眼底压抑着的暗色,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这个链子,呃……能不能摘掉?”

他大概是恨我的,薛之谦想。

即使这些日子他们合力粉饰太平,可谁会愿意失去尊严被囚禁在一个人身边,过着一眼能看到结局的日子呢?

他应该恨我。

报复的快感掺杂着某些不知名的情感在薛之谦心里酸酸胀胀的冒着泡,他想他此刻应该是开心的,可他笑不出来。

他垂眸冷笑一声,想警告许嵩不要想着逃跑,他……

“这个实在是影响我切菜。”

“……”薛之谦剩下的话卡顿了一下。

他本能的觉得不对,这是借口,说到底不过还是想骗他摘掉锁链,趁他他放松警惕然后又偷偷跑掉……

“不摘也行。”

“换个手吧,戴右手确实不方便。”

诶?

薛之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在一瞬间终于被按上了暂停键,他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呆愣的看着许嵩。

许嵩看着星盗难得傻乎乎的表情,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在小疯子嘴角轻轻亲了一下。

“别胡思乱想了。”

“薛,这个监控……”

薛之谦冷笑一声,想告诉他别想了,说什么我都不会拆……

“你这个监控的灯好像没有亮,你是不是没装电池?”

“你的信号屏蔽器和防护系统都该更新了宝贝。”

许嵩皱着眉又扫描了一遍,把电脑屏幕上明显的漏洞指给他看,“这已经是去年的版本。”

本来想质问对方入侵他系统干嘛的薛之谦:“……”

“你……”

“嗯?”许嵩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薛之谦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他终于认真的,怀抱着十分的困惑去打量着许嵩,打量他眼角眉梢一如既往的温吞笑意。

图什么呢?

在背叛他后又和他上演温馨的情爱戏码,对他的疯狂和猜忌照单全收。

他猜想对方条理清晰的表面是不是和他一样有着疯狂又混沌的一潭死水,或者许嵩也像他似得沉浮在绮丽而疯狂的梦里?

薛之谦终于忍不住恶劣又戏谑提醒他,我们现在是罪犯和囚徒的关系,星网上人人传我胆大包天的囚禁了年轻有为的联邦之星,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许嵩闻言认真的点点头。

你这混账确实罪孽深重。

可我存私心,纵容你,你的罪孽也合该有我的一半。

薛先生,我不是你的囚徒,我做你的共犯。

我已经开始理解我妹妹了。

我甚至开始理解许教授。一个偏执美艳的疯子确实有他吸引人的资本,某种模糊而不确定的浮夸能恰到好处的放大他的美。

他发觉我在看他,就回过头,很幼稚的冲我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这好像加大了他对我的兴趣,更加肆无忌惮的盯着我。

被美人盯着应该是荣幸的,但我还是很不自在——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物。

许教授似是很热络的拍拍我,揽着我往外走,压低声音说:“你确实是要早点回去,东西一会我去给你拿,拿了你就回去。”

我思考一下,觉出来点被关心的感觉,不由得在这一路荒诞的路途,饱受摧残的精神和破碎世界观得到一点安慰。

“我刚把他养的好一点,我怕你留在这再刺激到他。”许教授慢吞吞的补充道。

“好的,教授,我拿了东西就走。”

我绝望的说。

指定目标的弹丸仓能让我以最快速度回到联邦。

许教授到底还是个熨帖的人,不仅把z能源用特殊的装置装好,还给文森特上校写了封信褒奖我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

我思前想后,还是把一些冒犯的问题咽了下去。

“想问什么就说。”许教授最后检查了一遍机舱状态和降落装置,在关门的前一刻开口道。

我被吓了一跳。

“您怎么看出……好吧,”我抿了抿嘴,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当年薛先生……真的是您给联邦报的信么?”

许教授笑着摇了摇头。

“虽说不是我给联邦递的消息,但此事我确实也脱不了干系……是我不好,总疑心他,就在他的设备讯息里悄悄关联了一个定位的程序……”

然后被联邦利用,打了星盗一个措手不及。我了然的在心中默默接上许教授的后半句。

“他以为是我背叛了他……不要他了,他最恨背叛,气的不行,于是狠下心要报复我。”

我大为不解,“那您为什么不跟他解释呢?”

“为什么要解释呢?”许教授反问道,“他这个人就嘴上凶恶,心软的很,能想到对我最大的报复就是把我关起来。”

“关起来,在这座盛大的末日城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而我恰巧求之不得。”

许嵩说这话时双手合十,好像真的在认真许愿,我几乎能看到他眼底闪烁着的,是和星盗如出一辙的偏执与疯狂。

我心中一悸。

疯子……这不知是我第几次在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我不再多言,和许教授道别后匆匆离去。

许嵩目送小新人带着惊愕的表情离开。

刚回过头,就看见漂亮的青年沉默的注视着他。

“你想跟他走了,是不是?”薛之谦突然发狠,抓着他的领子逼问,动作狠辣到指尖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你走嘛,哈,反正也是我强留你在这里,但你可得想清楚了,你敢走我就杀了你,我……”

许嵩叹了口气。

他熟练的伸手缓缓将薛之谦拥入怀里,空间上压迫感给了他莫大的安慰,教他的颤抖渐渐停了下来。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星际海盗安静下来还是很乖的,下颚轻轻抵在许教授肩上,用一只手轻轻抚摸后背就能安抚下来,毛茸茸的脑袋在你身上蹭来蹭去,喉咙发出一串猫科动物的小呼噜。

他太没有安全感,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薛之谦解释,解释他的爱情比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早,比这座城要早。比那次盛大的劫案要早,甚至比薛之谦爱上他要早。

动心早在初见时。

在陌生的美人儿笑盈盈的叼着玫瑰,来敲他的门的时候。

好心人,你看,有人追杀我,我把花儿送给你,你的地方借我躲躲好不好?

木讷的教授愣了半晌,才点点头闪身让他进来,关门前堪堪扫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像是碎裂玫瑰,燃尽末日太平。

[后记]

上司并没有对这次事件的真相做出什么解释,他可能觉得我已经成长了吧——我确实成长了。

我又想起来那些网上流传着的,明晃晃的桃色花边新闻,如今想起,它们好像对,好像又不全对,就这样模糊的和真相打着转,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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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值钱:呜呜呜我要囚禁你!你一辈子都只能跟我在一起!

许老师:好耶!(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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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刚才看腾妹儿的小品差点忘发了(〃ω)

大家新年快乐呀

晚上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许嵩倒在床上昏昏欲睡,薛之谦嘲笑完他的老年人作息后,捧着本书表示还能再熬一会。

许嵩反将一军说他熬夜猝死,马上猝死。

咚咚咚。

两个拌嘴的人同时看向门口。

谁啊?

先生,请开门。

这个时候敲门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不言而喻,许嵩没怎么见过这场景,懵逼了一下,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先生,我是娇娇,请让我进来详谈。

你先说。

您让我进来就知道了。

许嵩越问耳朵越红,问到最后就彻底不说话了。

薛之谦在一旁听他们俩的对话,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边笑还边在床上翻...

薛之谦在一旁听他们俩的对话,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边笑还边在床上翻滚,笑的想死。

滚到床上某一处,宾馆劣质的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声音很大,达到可以投诉这家宾馆的质量问题,大到薛之谦和许嵩都听到了,门外的姑娘很可能也听到。

许嵩看见薛之谦在床的内侧不怀好意的冲他咧嘴笑。

他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退完才想起来,身后是门,门外是同样不怀好意的姑娘。

许嵩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被人扯过来扔在床上有质量问题的那块木板,某个小混蛋翻身坐在他身上,两个成年人衣装完好的上上下下开始颠簸。

床体开始出一阵十分有节奏的叫声。

薛之谦凑的很近,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潮湿的呼吸撒在他脸上,然后发出一声黏腻的叫声。

许嵩被他叫的一哆嗦……薛之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此等天赋,又惊又喜,声情并茂的给门外的姑娘上了一课。

许嵩痛苦的皱着眉,拍了拍撒欢儿的小朋友,用气音轻声说宝贝往下一点别压肚子,再压晚饭要吐出来了。

他就眨眨眼,很听话的往下蹭了蹭,压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继续上下动作,最可恨的是边颠边扭,咬着下唇朝人抛媚眼。

可以,但没必要。

终于在薛之谦一声高昂的叫声过后,门外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停了,再没了动静。

薛之谦也闹累了,上上下下的幅度越来越小,几乎是在磨蹭了,他轻声说谢谢,很久没人愿意陪我这样胡闹了。

许嵩听了,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点父爱如山,他想,害,这话说的,怎么苦哈哈的。

许嵩向上看去,白炽灯的光在薛之谦身后全部炸开,勾勒出这人一小圈光边,也让他的面目沉在阴影里,一如他们第一次相见一样看不真切。

一开始许是在微微笑,后来就不笑了,他居高临下,眉目寡淡的看着他。

许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点愤愤不平来,他想,这人怎么总不开心,还不开心,他那点恼怒不知道为谁,也烧出一点勇气来,翻身一推,两个人上下翻转。

薛之谦没说什么,很顺从的任由他动作,用目光发出询问。

“被你蹭出火了。”许嵩简单做了一下解释。

“巧了,”他笑,“我也是。”

他嘴上答应着,也不动作,就很直白的看着许嵩,似乎是要看他能做到何种程度——大有一种舍命陪君子的壮烈。

许嵩生出那点冲动型的勇气就在他的注视下灭掉了一大半,他叹了口气,说别这样,别这么看着我。

他们互相帮了个忙,没做到最后。

薛之谦低垂着眼,点了根烟,抽了半根,剩半根在手上悠悠的烧,刚才的运动加起来也不算激烈,但还是让他出了点薄汗,汗挂在身上亮晶晶的,香烟苦涩的味道混杂着房间里若有若无的暧昧,把他某种颓废杂乱的样子发挥到极致。

许嵩歪靠在床边问他,这算事后烟么?

算吧?

语气飘忽了一下,薛之谦也不确定。他想说你好奇就抽一根嘛,你又不是不抽烟,后来看这人是掐着烟盒问他的,话在嘴里卡了一下,没问出来。

许嵩想了想又问他,事后烟什么感觉?

等下次真的跟你打完炮之后,再告诉你。

他掐灭了烟,回头冲许嵩笑了一下。

第六天,他们启程去乌素特。

路上颠簸,薛之谦在副驾驶上偏不爱系安全带,说是嫌那玩意儿束缚,几次三番的“不小心”撞到许嵩怀里,撞了许嵩一身烟灰。

没错,这小混蛋在车上还爱抽烟,怎么骂都不听。

他的小女朋友确实恪尽职守的做到了他当初的大部分承诺,譬如任性和可爱,极擅长摸清你的底线后再踩着你的底线跳舞,在你快要生气的边缘软软的撒个娇。

可恶的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嵩边开车边威胁他,再不把烟掐了就把他扔下去,薛之谦笑嘻嘻的,仗着他可爱一脸有恃无恐,许嵩忍无可忍——伸手替他把烟掐了。

薛之谦没烟抽,无所事事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或许是昨晚上闹的太晚,他眼皮越来越沉,最后靠着车窗睡着了。

路还是颠簸,薛之谦毛茸茸的头一下一下的轻磕在车上,许嵩听着都替他头疼。

他皱着眉,隔一会就要去看旁边以头抢车的人,越开越慢,最后忍不住停下把糟心的小朋友扒拉过来靠在他腿上,才接着开。

薛之谦醒过来的时候,许嵩已经下车了,拿着他的相机一张一张的拍的正起劲儿。

“拍了几张?”

“一张都没拍好……”许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不是很会调这个相机的焦距,试了半天也只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

薛之谦默不作声的接过来,帮他调焦。

许嵩的目光就顺着相机移动到他的脸上……

“你哭了?”

“……没什么,做了个梦。”薛之谦哑着嗓子说,试图回避他的眼神。

他应该是在车上睡了好久……今天他们起的晚,出来的也晚,如今远处天边见红,是那种薄薄的,很模糊的红,好像云彩后面有一把火在烧。

在天幕将退时,看水上的雅丹地貌是很冷的,说壮阔当然也壮阔,就好像在时空里撒上成片的石子,个个分明,谁都不挨着谁,在泼上一团水上去,有种碎碎的冷。

他捧着相机,着迷似的看着天边悬着的那团火,火下点着无边无际的凉薄。他越看越爱,向前走了两步,恨不得自己也投进那火里。

“你疯了!”他刚感觉到一点玄乎又梦幻的感觉,许嵩就从身后一把拉住他,恶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真没睡醒啊!想跳崖换个地儿!别他妈死我面前!”

薛之谦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恐惧涌上,小脸煞白,往后瑟缩了一下。

许嵩本来还想骂他两句,但是看这人眼圈红红的,白皙的脸颊上是未干的泪痕,神色还恍惚着,也就不忍心骂了,他叹了口气,把人环在怀里。

怀里的人跟他说过,这是一种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拥抱,说这话时眉眼沉沉,泛着某种柔柔的涟漪。

他们相拥,一起看了一场日落。

趁着天边剩余的一点光亮,两人把帐篷支了起来,不远处烧着酒精块,上面架着一锅方便面。

薛之谦恢复了往日里的活蹦乱跳,夸张的称赞许嵩老师的手艺。

薛之谦摸摸鼻子。

“看过了……在吃药啦,医生也叫我出来散散心嘛,你……你要对我好一点哦……你……”

看他前言不搭后语,许嵩也不想再问下去,轻叹了口气——他发现自从遇见这小混蛋,叹气饿次数就格外多。

他换了个问题。

“那梦里有什么呢?”

他眼神微微失焦,像是思绪把他拉到一个很远的地方。

他半开玩笑的说,这个梦,我天,人类高质量梦境哦。

几乎概括了他简短的半生。

梦里还是年幼的他什么都有,可什么都不珍惜,后来……山川远去,湖海不依,四周是黑暗和难言的孤寂。

他看见他的亲人和朋友,一一和他亲昵的,笑着打招呼,然后跑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去,或者消失不见。

他这样轻轻的说,许嵩在火光另一边听,两人的脸一起被火光映的模糊艳丽起来,薛之谦突然就不确定了起来。不确定他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找自己的人,还是进到别人故事里来的人。

他不确定,话说到一半,就要朝许嵩伸出手。

温润的青年面露疑惑,但还是回应一般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薛之谦突然就笑了。

万一这人是来救自己的呢?

宾馆里姑娘敲门那段,借鉴了韩寒老师的1988

一开始也没想到写这么长,感谢有耐心看完的每一位。

好像分开发能发出去?我试试

超温柔陌生男友×作天作地小作精

非典型公路文

背景接小薛的变废为宝mv

魔鬼城里干燥的空气难免让人产生某种躁动的情绪,颜色也单一,几年前流行的卡其色不合时宜的放在这,好像退了色的火焰山。

薛之谦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想笑,却被嘴唇上干裂的口子疼的龇牙咧嘴,一个痞帅痞帅的表情转变的分外狰狞。

幸好这里没人。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远远的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了他身边。

他勉强睁开眼睛。

阳光过于刺眼,薛之谦只能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背着巨大旅行包的黑影俯身看他,长相男女等细节被阴影模糊化。

薛之谦...

薛之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是很想理他。

但阴影先生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好几遍,似乎不可置信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在戈壁景区渴死,甚至旁边的路标显示,再有一公里就能到达服务区。

阴影先生明显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眼前的情况再怎么离谱,还是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递给他一瓶水。

最后从薛之谦拒绝的动作中判断过来——这人应该是自杀。

啧。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阴影先生摇摇头,抬脚就要走。

喂!

他闻声回头。

躺在地上的人微不可闻的说,别走了。

“我失恋了。”

“我女朋友在昨天,扔下我跑了。”

薛之谦斜倚在服务区廉价的白色椅子上,配着半瓶酒,断断续续的向今天遇到的陌生人讲述他刚刚结束的一场糟糕且浪漫的分手旅行。对方耸耸肩,恰到好处的表示了一下同情。

“所以你能不能当我女朋友啊?”

“你等会,”面前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并没有对“女朋友”这三个字表现出什么反应,只是不满的和他争辩,分手和做他女朋友为什么有因果关系。

“失恋综合症嘛。”

薛之谦仰头喝光了男人身上带着的最后一点酒,冲他歉意的笑了笑。

“所以?”

“开启一段新的恋情比较容易帮我走出来。”

“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也对哦。”薛之谦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了想,觉得确实不划算。

那可怎么办呢?

他似乎有很认真的为此发愁,带着一点奇妙的执着,很不讲理的觉得恰巧在失恋期间遇到的陌生人有责任弥补他失恋的遗憾。

“啊!”薛之谦一拍手,“那我当你女朋友不就好了!”

男人莫名其妙的被触到了笑点,薄唇微微抿起来。

“很任性的要求。”他评价。

薛之谦不说话,也对他笑。

他想,他刚失恋,长得又这么好看,当然可以任性一点。

大概面前的阴影先生也是这样想的。他单手扶了一下眼镜,笑时眼角弯起的弧度温柔且美好。

他就带着这样弧度对他点点头。

阴影先生并不叫阴影先生。

“许嵩。”薛之谦复述了一遍,轻声称赞他有一个很好听,古风古韵的名字。

嵩者,山高,高山。

听着还很有安全感。

“你呢?”

“薛之谦,草字头的薛之乎者也的之谦虚的谦。”薛之谦语速飞快的把自己的名字从头至尾介绍了一遍。

“要记住哦,男朋友。”

男朋友是做金融的,薛之谦对此不是很意外,他说看他的气质就应该是带着金丝眼镜,穿的人模狗样坐办公室赚钱的人……说完偏着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比起金融更像是人民教师。

许嵩乐了,他往座位上靠了靠,从前方路况上分出一个白眼赏给薛之谦,说你他妈才人模狗样。

他开车的时候其实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他以为他不喜欢,只是身边的人实在呱噪,呱噪就算了,还很有趣,总归是让他觉得这个才认识4个小时的“女朋友”没有白捡。

“学金融的不在办公室指着金融曲线研究怎么赚钱,跑到沙漠里来干嘛?”

“金融兼职绘画,采风顺带散心。”

“敢问哪方面的烦心事?”薛之谦单边挑了下眉,语气里的尾巴随着小心思动了动。

“……感情问题。”

“哈?”小混蛋幸灾乐祸“大金融家不是都超——理性的嘛,比如说,嗯……用我们凡人不懂的逻辑去计算人生和经济趋势什么的?”

“你这是刻板印象。”大金融家慢条斯理的反驳道。

“嗯哼?”

“哇!”薛之谦夸张的赞美道“不愧是金融学家,好有哲理啊。”

声音透着股懒洋洋的欠揍。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嘴上的道理谁都说的明明白白,但若是逻辑和哲学真的能帮人过好这一生,他们俩此时也就不用在沙漠里同一个陌生人汲取温暖。

他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的飞速跑过去的沙漠,在壮阔的景色也看了许久了,觉得腻烦,又转过头打量许嵩。

年轻的男人专注的开车,时不时跟他搭话,清俊的眉眼不笑时坚毅,笑时似暖阳。

薛之谦安静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他活泛的很快,突然从副驾驶探过头来,神神秘秘的附在许嵩耳边说悄悄话。

许嵩躲了一下。

“做什么?”

“说悄悄话。”

“车里就两个人。”

“那也不行”薛之谦言之凿凿“过路的小精灵会偷听我的秘密。”

好吧。

许嵩妥协了,把耳朵凑过去。

对方的呼吸带着缠绵的湿气,轻巧的打在他的耳边,痒痒的。

“千万不要爱上我哦,男朋友。”

我一定会当一个合格的刁蛮女友,娇纵,可爱,任性,无理取闹。

“男朋友,晚上睡哪呀?”

“宾馆。”

“我想睡帐篷!”

“还睡帐篷啊……宾馆已经定好了。”他们已经在沙漠里睡了很多天帐篷了,许嵩已经开始想念宾馆的大床和淋浴头。他翻出手机订单,宾馆不远,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可是我就是想睡帐篷,晚上能看得到星空……那种带着星星灯的帐篷!”

“好不好嘛~”

“哎呀,答应我嘛。”

身旁的人拖着长长的音调,理直气壮的一遍遍撒娇,呱噪的不行,扰得许嵩心情烦闷,他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罪魁祸首接受到信号,冲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许嵩瞬间就原谅他了。

一个人任性起来是很讨人厌的,但是一个漂亮的人任性的同时往往还伴随着娇纵,可爱等等形容词。

可见上帝多么的不公,一个漂亮的人讨厌起来也十分的矛盾。

许嵩悲哀的想。

“男朋友——怎么不说话?”

许嵩不想对这张乖巧惹人爱的脸发脾气,索性不再看他,眼不见为净。

薛之谦算年纪大他几岁,可性子有些天真古怪,小孩子心性,见自己讨了个没趣,也就兀自生起闷气来,不再磨他,专心致志的拍照。

许嵩看过几张他拍的照片,晚霞日出也拍,行人飞鸟也拍,路边的野草,两三片星空,世间万物都有温度,都值得他去留恋,并乐此不疲。

此时正对着一块两人高的石头较劲。

试了好多个角度,都觉得差点什么,薛之谦眉头越皱越紧,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准备压低了角度再来一遍。

“还是不够低,你可以试试再低一点。”

“哦。”

再低一点,面前嶙峋怪石的几道未被完全风化的棱角显露出来,连着石头后面的苍苍黄的沙漠,同上面批盖着的沉沉天幕。

仿佛大漠里最浩荡的一片景被他框在镜头中。

头上一排飞鸟驶过,薛之谦仰着头喃喃道,这就是路途的魅力,现在的科技无所不能,我可以轻易的得到一个地方的所有讯息,但是无法亲自听到它的故事

隔着照片,你永远无法感受照片括住的故事,无法确认有什么样飞鸟结伴路过,不知道晚风和这块石头说了什么新奇秘密。

只有到那个地方,你才能感受得到,可你感受到了,很大几率也没办法完美的描述那种感觉。

凡所述浪漫,皆无具象。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许嵩。牛仔衬衫被风拨弄的微微抖动,青年一头蓬松的栗色短发也随着风动,平静温和,目光存着大漠的荒芜。

这一幕就在许嵩心里鲜活了好久。

哪怕后来分开后,他也能想起当时的一切细节。

他记得那一刻身边微凉的风,记得呼吸间仓惶的气息,记得那时太阳透过厚密云层将将的烧出一个更亮些的白点,唯独照片中心的主人公,面目在记忆里模糊不清。

好像是在笑,也可能没有吧。

好像很悲伤。

“有点厉害哦男朋友。”薛之谦捧着相机轻声称赞,他从某种情绪里跳脱出来总是很快。

“男朋友当然厉害。”许嵩见不惯这么好看的人时时刻刻的伤感,就要那话逗他,说完又想了想,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不生气了?”

“生啊!”

薛之谦一拍大腿,扭头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扫着许嵩,见人一点都没有赶上来的意思,就越走越慢。

“你都不哄哄你女朋友。”

“我不太会哄人。”许嵩回答。

他想起青梅竹马的单马尾姑娘也这么抱怨过他,情商低,小古板,无趣,一条一条像胶带一样把他粘的好好的,慢慢他也就认命一般不想着挣脱了。

“怎么会?”

薛之谦夸张的质疑道。

“你长得这么帅,居然不会哄人?”

许嵩又有点想不明白这人口中奇妙的因果关系,当然,也不需要他想明白,那边已经风风火火的开始了教学。

“首先呢,要转移话题,给她关心!天冷就给她披衣服,天热就问她要不要喝水。”

“其次,要转移话题,在另一个方面给她恰到好处的补偿和安慰!”

“学废了吗?”

许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学废了,薛老师。”

他郑重的清了清嗓子。

“要喝水吗?宝贝?”

这男人天生的温润嗓音,又压低了声线喊他宝贝,眉眼间的柔意笨拙而真诚,薛之谦表示有被蛊到,但还是意志坚定的摇摇头。

“不喝!”

“那……”许嵩皱着眉偏了偏头,他在思考对方说的第二条怎么实现,突然福至心灵的开口道:

“晚上请你吃烧烤,好不好?”

好极了!

薛之谦笑嘻嘻的跳起来往人怀里钻。

小女朋友怎么这么好哄呀,一顿烧烤就能哄好。许嵩想。

宾馆的环境一般,金白条纹的墙纸贴的有些翘起来,细闻还有点霉味,墙上的一扇窗子开的也小极了,那点霉味就闷闷的困在这个屋里。

但无论如何床是软的。

两人双双往床上一倒,躺尸一般的谁也不想动,薛之谦动了动手指,颐指气使的朝许嵩要晚饭。

你的女朋友饿啦!饿啦你懂不懂?

许嵩明显连跟他拌嘴的力气都没有了,简洁明了的回复给他一个滚字。

艹,求人不如求己。

薛之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强撑着爬起来,拿许嵩的卡,准备自助式的兑现的男朋友的承诺。

可惜这家宾馆周围没有烧烤,薛之谦扫兴而归。

“啊啊啊啊啊男朋友!”

他扑过来挂在他身上,看上去委屈极了。

许嵩只好拖着大型挂件去找了一家外表还能看的过去的小饭店,点了一屉烧麦,一碗酸汤水饺,一壶酥油茶。

小店是真的小,店里面才布了四张桌子,墙上为了迎合近几年的旅游开发,挂上了几条颇具地域特色的彩色绸布——也只有几条,敷衍得都不认真。

老板就更是跟地域特色不沾边了,是个梳着大辫子的东北姑娘,他们进来时懒懒的抬起眼皮赏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菜单在墙上。

老实说,做的其实不怎么样,但薛之谦的注意力一直不在饭上,没吃两口就笑眯眯的和老板搭话,一口特意模仿的东北话居然还有点那个意思。

“老板老板,我学的像么?”

老板看都没看他,懒懒的抬起手,给电视的音量调大了点,才吝啬的吐出两个字“不像。”

薛之谦:……

许嵩在一边乐出了鹅叫。

前几年网上流行什么好看的灵魂和有趣的皮囊,上天爱他,就都给了他,教他在人际交往上拿做武器,无往不利,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吃瘪的时候,薛之谦垂头丧气的,有点委屈。

许嵩想了想,夹了个饺子给人放在嘴边,薛之谦反应极快,连着许嵩的筷子一口咬住,给人一种投喂小动物的错觉。

许嵩一乐,想,还行,委屈原来不影响食欲。

吃饱了也不着急走,薛之谦懒散的挽着许嵩,靠在人肩上,跟老板一起看挂在墙上的电视剧。

是一部老套的悬疑片,许嵩看的有点入神,轻声问薛之谦凶手是不是那个大叔。

“不是啦,是那个,就是长得很帅的那个男生。”

老板的视线突然投到他脸上。

薛之谦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家悬疑剧透了底,慌忙的道歉,老板拜拜手示意没关系,只是很认真的问他,凶手真的是这个人吗?

他迟疑的点点头。

老板大失所望,说为什么呀,我好喜欢他的。东北姑娘越想越气,骂了一句再也不喜欢他了,然后豪迈的一抬手,把电视关了。

薛之谦先是一愣,和许嵩对视一眼,俱是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他觉得责任在他,就笑嘻嘻的凑过去哄老板开电视。

“你看啊,你喜欢这个人,喜欢的是他的相貌性格,又不是喜欢他没杀过人,而且万一他是有苦衷的呢?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哇?”

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许嵩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

他觉得这人的爱情观简直执拗的要死,飞蛾扑火一般把自己溺死在爱人的目光里,火光暖不了他,到最后哪怕别人不爱了,不再看着他,也一心一意的要去死的。

他脑海里一会窜出来一句何必,一会又冒出来一句难怪,几番感慨让他几乎想长吁短叹一番。

许嵩咂咂嘴琢磨了一下,“您可别听他的,那人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勉强那不是在折磨自己么。”

老板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

薛之谦闻言快速瞥了一眼他,不接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只顾着对老板笑。

他总是爱和陌生人打交道,好像在虚空中摸出一条纽带,把他和这世间浅浅相连,许嵩见怪不怪,他和薛之谦就是如此相识。

却不愿意连的太深,生怕这纽带缠成束缚,薛之谦对他也是如此。

斯文败类医生×美艳钓系小杀手

许嵩是在家门口捡到薛之谦的。

这样说可能有点夸张,但事实如此。

他在深夜听见了敲门声,一下一下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的响了约摸半分钟,就再没了声音。

许嵩谨慎的趴在门上听了一会,直到门口的声控灯灭掉才缓慢地打开了门。

门口倒着一个人。

眉目清秀,面色惨白,身上泛着淡淡的血腥气。

许嵩斜倚着门框开始纠结,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人应该是个麻烦,如果把他拖进去,这个麻烦很大程度上就变成他的了。

但是……

许医生的DNA动了。

薛之谦醒过...

薛之谦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先浮现出一句国骂。

玛德死胖子。

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他感受到自己手腕被布条一类的东西绑住,而且房间里有第二个人呼吸声,很轻。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

……被发现啦。

薛之谦睁开眼睛,先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双手,然后这混账笑嘻嘻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医生,这是……捆绑play么?”

“啊……真过分。”薛之谦揉揉手腕。

他本身就生的白,因此手腕上的红痕也就格外明显,配上他那看着分外乖巧可爱的长相,好像被欺负了一样,显得惨兮兮的。

许嵩正在给他换药,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中枪倒在我家门口,浑身上下藏了两把匕首一根钢针九个刀片还有一支打空了的手枪……”提起这些,许医生向来波澜不惊的语气出现了一丝波动,像是质疑这人怎么还没把自己给扎死。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有理由断定你是个危险分子,把你绑起来才是每一个正常人的操作。”

“那现在怎么又不绑了呢?”

薛之谦笑嘻嘻的凑上去,潮湿的呼吸掺杂着暧昧,轻轻洒在许嵩的耳畔。

“不会是看我好看,爱上我了吧?”

许嵩闻言居然也笑了笑,煞有其事点点头,紧接着手上动作狠狠一紧。

“啊啊啊啊啊啊许医生!疼疼疼疼疼…”

许医生觉得,自己接待过的所有患者加起来都没面前这一个混账。

“老许…薯片…不,不要那个味的,给袋黄瓜的呗。”

“嵩哥,有梨嘛?赏个梨吃呗。”

“嵩嵩——我已经快有半个月没吃火锅啦,再吃不到火锅我就要死了……”

“我说,”好脾气的许医生咬牙切齿,“什么时候离开我家?”

确实很可爱啦,会拉长音节跟你撒娇,黏糊糊的找你要抱抱,笑容又乖又甜还无辜,丝毫看不出来能取人性命的样子。

但是漂亮归漂亮,可爱归可爱,那一身刀片不得不让许嵩心怀芥蒂。

这人生来艳丽也危险,留下是个麻烦。

“哪怕是住院也要有费用吧,你总不好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吧薛先生?”许医生面无表情的推了推镜框,很严肃的说。

薛之谦一听他前半句时表情还很紧张,咬着下唇眼泪汪汪的,听见后半句才放松下来。

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是问题?

第二天许嵩收到银行发来的信息,卡里平白无故多出了50万。

薛之谦豪迈的一挥手,表示这不过是一次订单收入的零头,现在转给他算是养他一周的工资。

许嵩:“你可能误会了。”

薛之谦:“啊?”小杀手装傻充愣。

许嵩:“我不要你的钱,我的意思是下周赶紧滚。”

薛之谦:“……”

嘤。

6.

许嵩后来也问过他,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自己买栋房子?

薛之谦很困惑的反问,我这种人买房子干嘛?等着仇家来我家埋炸弹么?

许嵩闻言闭上了嘴。

这天可怜见儿的。

薛之谦正在沙发上撕橘子皮玩,边撕边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探着头问道,你是心疼我不舍得赶我走了嘛?

薛之谦很夸张的抽泣了两声。

可惜许医生心很硬,许医生面无表情。

7.

废话。

虽然小病人肤白貌美大长腿,但是和房子之间做选择,许医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房子。

8.

那些人并没有让许嵩和他的房子等太久。

甚至没让他和小病人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周。

午后,伴随着玻璃破碎声和几声枪响,薛之谦敏捷的翻身抱住许嵩,两个人飞快的滚到沙发后面暂避。

然后许嵩眼睁睁的看着这混账从他家沙发底下摸出两把枪,又从他家花盆底下摸出三个弹夹,熟练的组装,上膛。

许医生眼皮跳了跳。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薛之谦突然微微跪坐起身,比他高出小半个头,居高临下的垂眸看他。

这些日子,薛之谦赖在他家插科打诨,许嵩几乎习惯了他披着一张漂亮的,天真纯善的皮囊,仿佛那些在血腥里生长的不是他的罪恶,而是妆点他美貌的罂粟。

快要让他忘了,这人是罪恶本身。

许嵩双手握紧成拳,同时向后退了一点,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危险。

他向后退一点,薛之谦就向前探一点,单手撑在他身侧,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他看见他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越来越近,许嵩僵硬着,微微瞪大了眼睛。

小杀手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9.

轻轻一吻,

证明这个不是路人。

此后,许嵩又在卡里看到一笔巨额转账,差不多能再买下一栋和他的房子等价位的别墅带装修,许嵩猜测可能是怕其他杀手找他麻烦,所以给他一笔钱叫他搬家。

可惜,薛先生这次想错了。

许医生的生活好像又回归了正常。

好像那个大大咧咧霸占着他的沙发的人只不过是大梦一场,梦中弥漫着罂粟的香气,危险又迷人。

许嵩再一次捡到薛之谦已经是两年后了。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这次伤的明显比上次要重得多,可人居然还是清醒的,站都站不起来却冲他咧嘴笑了笑,又美又疯。

许嵩阴沉着脸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提溜起来上下打量,小杀手眼里嗜血的疯狂和杀意还未褪尽,白皙的颈边一道子弹的擦痕,像是给他破碎的美艳加冕。

许医生对着那失血过多而格外惨白的薄唇吻了上去。

薛之谦困惑的眨眨眼,开始小幅度的挣扎起来——他喘不上来气了。

直到氧气在两个人唇间消磨殆尽,许嵩才松开他,看着薛之谦软到在他怀里脱力喘息,纤细柔软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他仰起头看他,瞪圆的眼睛天真又无辜。

“许医生,做吗?”

都这么问了,那还能不做么?

薛之谦身上深深浅浅的口子东一道西一道,动作起来难免会碰到伤口,偏偏人还娇的不行,碰一下就要哼哼唧唧的撒娇喊疼。

许医生刚开始还能狠下心来不管他,可感觉到小杀手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小猫儿似的撒娇,就又有点心软了。

即使知道,他所有的示弱很大程度上都是演来逗他玩的,可许嵩还是心软了。

就在他犹犹豫豫的要退出去的时候,薛之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里方才泛着的那点惹人怜的水光退尽,眼底是满满的促狭。

这小疯子咧开一口小白牙,冲他很夸张的笑了笑。

“许医生,继续。”

害,疼都那么疼啦,总要让我爽一爽吧?

薛之谦很争气的等到做完一次之后才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

除了有些事后的酸疼之外,好像还……不太灵活?

他低下头看了看,一时语塞。

许医生十分尽职尽责,把他的伤口全都处理了一遍,现在身上纱布一圈套一圈,像个不太正宗的木乃伊。

薛之谦感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嵩嵩……”

“闭嘴,纱布最少要捆上一周,没得商量。”

“谢谢许医生,但是……”

“这次不赶你走。”

“呃……”

“也不要你的钱,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许医生。”

薛之谦对他歉意的笑了笑,随手拿起刀片,三两下把身上的纱布拆了个干净,许嵩神色微动,没有阻止。

他光着脚踏进月光,照得脚踝有一种近乎瓷白的光,缓步走到许嵩面前,扶住他的肩,然后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浅尝辄止。

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而我还有事要做,虽然很感谢许医生,但是缠着纱布不太方便。

这张扑克牌送给你啦,我的扑克送给过很多人,你是其中第一个活着的。

许大公子,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许嵩再次见到薛之谦是在一个月后,在一个大世家的订婚宴上。

那人一身分外禁欲得体的西装,微笑时是许嵩从没在他身上见过清贵温润,眼神里却染上三分媚意,和他那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相谈甚欢。

许嵩忍了又忍,最后在许家二公子要搂着薛之谦上楼的时候忍不住跟了上去。

刚走到拐角处,两个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到他耳朵里。

“joker……”

“……赏金排行……赚一笔…”

“放心吧……”

许嵩瞳孔微缩。

16.

这大概是许医生第一次干跟踪。

不知道是他天分太好还是前面两个杀手过于废材,他跟的非常没有技术性,连许医生自己都觉得他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快要在走廊里有回声儿了,可前面两个人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可已经跟到这了,他看见薛之谦和他家便宜弟弟,还有身后尾随着的两个杀手一前一后的进了同一个房间,许嵩咬咬牙,也跟着冲了进去。

“薛之谦!他们要……”

房间里,小杀手把刀片准确的插入了那两个人的喉咙,同时很贴心的一把将许嵩推出门口,一滴血都没溅上,紧接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嵩的西装,表情夸张的赞叹道:

“今天好帅啊嵩嵩!”

17.

“所以说你今天的任务目标是我那便宜弟弟?”

“嗯,雇主出三百万美金,要许家二少爷的人头,要求是‘牡丹花下死’”薛之谦拿棒棒糖向床上那具光溜溜的尸体指了指,然后又重新塞回嘴里。

“那……你早知道他们要杀你?”

“他们不是要杀我,是要杀你……哎呀你笨啦,他们早就知道你我关系匪浅,故意说那番话引你过来的,不然哪有杀手密谋这么大声的。”

许嵩听完若有所思。

他老爹很早就怀疑他那便宜弟弟不是他的种,从而雇薛之谦动手,而他弟弟似乎也有所察觉,但他爹住的老宅那边重重保护不好动手,所以退而求其次来雇人杀他。

薛之谦听的一愣一愣的,嘴里的棒棒糖都惊掉了,听完连连感慨贵圈真乱。

“那你呢?”

“什么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薛之谦重新拆开一包软糖,扔进嘴里两个,边嚼边含含糊糊的说“你的房子居然没有被炸掉,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不简单。”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啦许医生,我该走了。”薛之谦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小脸皱成一团,然后又很幼稚的做了两下广播体操。

“去哪?”

“还不知道呢……可能先去吃个饭吧。”

“……要去我家吃么”

“诶?”

“要是实在不知道去哪,可以来我家。”

“……许医生不怕被炸房子啦?”

“我想了一下……”许嵩往上推了推眼镜,“房子和你,还是你重要一点。”

薛之谦不说话了。

他俯下身和许嵩对视,然后弯了弯眼睛。

18.

小骗子。

看着身边空掉的半张床,许嵩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19.

薛之谦摁响了别墅的门铃。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以这样正常的方式进到许嵩家。

不是重伤昏倒在他的门口,就是被人抱进来睡觉……睡完还跑掉了。想到这,薛之谦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许医生不记仇吧?

许医生打开门,很友善的冲他笑了笑。

小杀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20.

“许医生,有人出一千万美金向我买你的命。”薛之谦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单音节的感叹。

老许家的沙发简直绝了!

许嵩把人抱过来吸了一口,又往人嘴里投喂颗软糖,随口问道“那你今天来是要杀了我么?”

薛之谦笑嘻嘻的冲他眨了眨眼睛,抽出一把匕首挽了个漂亮的刀花,然后抵在许嵩胸前,刀尖划过之处窜出一小长串血珠。

“如果我说是呢?”

“哎……那你杀吧”许医生表演了一下恰到好处的悲伤,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小杀手微微眯起眼,刀尖缓缓的捅进去半厘米。

许嵩面不改色。

两人僵持了片刻,最后薛之谦挑挑眉,把刀抽出来,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上面的血珠,然后随手扔了出去。

他站起来打了个哈欠。

“唔……你自己想想办法吧,雇主来头不小,我查不出来,但是吧你这单子我不接也会有别人接,当然,你可以雇佣我保护你哦,本人能歌善舞会暖床,物超所值,物美价廉……”

薛之谦说着话,突然踉跄了一下。

“哈……哈哈……最近可能太忙了吧,头有点……晕……”

许嵩没说话,微笑着注视着他。

“老许……”

21.

薛之谦醒来后懵逼了一瞬。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布条,冲许嵩歪了歪头。

“许医生,又是捆绑play?”

“你不会以为,这玩意儿能留住我吧?”

“宝贝,想锁住我之少也得是锁链之类的呀?你用这个是不是看不起我?”

许嵩被囚犯的自觉性噎了一下,随后神色显得有点委屈。

看得薛之谦目瞪口呆。

“不是吧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绑我,你还委屈上了?”

许嵩更委屈了。

前因后果联系一下,其实事情并不难猜。

他接到的订单里,那个神秘的雇主恐怕就是许嵩自己。

这人费尽心思把他骗过来迷晕,却不用锁链而用布条,这用意也很明显了。

我想留住你,但是愿不愿意留下在你。

许嵩抿了抿嘴,柔声说: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我就托朋友打听过你,joker,业内赏金排行榜第七。”

“纸牌扣门,不予活人。”

“但是也有传闻说,joker的手里有一张黑桃J,在谁的手里,谁就能求joker办一件事。”

“所以……”许嵩顿了顿“我想聘请joker先生贴身保护我,无期限,价钱随你开。”

“其实不是很想答应哎……”

许医生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哎呀,但是你都绑住我了我还能怎么办嘛。”

……………手动分界线…………

那个……第9小节非原创,但是没找到出处

以及,感谢观看

i狗血爱好者的短打

“嗨!”男人有些局促似得又把筷子摆了摆,临危正坐后,对他重新展露了个笑,一把好嗓子微微颤抖,像是恳求。

“要不要……留下吃个饭?”

薛之谦皱了皱眉。

他听见过很多恳求,急切,愤怒,哀伤。

“拜托!拜托让我再跟我的孩子交代一句话,拜托了!”

“不要带我走!我走了我妈妈怎么办啊啊啊啊她还生着病啊!不要啊!求求你!”

“凭什么!凭什么!我这一生没做过坏事啊!”

“我不甘心!不甘心!”

那些情绪饱满的恳求,最后不是归于沉寂,就是转为咒骂。

他最开始干这行时心还很软...

他最开始干这行时心还很软,看着那些悲伤恳求的人不由得也面露悲哀,后来看着看着心也就硬下来了,你不甘心,他不甘心,可在这庸庸尘世,有几个甘心着走的?

凡人欲望所属,为情为欲,为人为己,在死后总是要归于虚无。

总是求不得的。

他一开始觉得悲哀,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也有那样几个人不吵不闹,还会在船上跟他说说话,若是能载到这样的客人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会跟他说说自己的故事,多为遗憾,少有欢喜,讲着讲着就会掉眼泪。

这时候薛之谦看人类就会带上惊叹的眼神,那样小的躯壳,是怎样装下那样庞大的爱恨,那些热烈翻滚着的情绪呢?

愿意和他说说话的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都不说话,他们面无表情的想着自己的事,可想着想着也会掉眼泪,他们在尘世间翻滚了那样一肚子沉重的苦闷,却不愿意往外倾倒。执念造就苦闷,也不愿意扔掉,真的是很奇怪的客人。

他们不说话,薛之谦也不说话,他就安安静静的挂划着他的桨。

船桨划过弱水的时候会有一种很独特的声音,而且不同的人不同的时候听会有不同的变化,有时候是苍茫大雪压垮树枝的声音,有时候是大雨拍打树叶的声音。

但薛之谦听来,大部分时候像是一个人的抽泣声,细细的,弱弱的,听了教人很是难过。

听得他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可渡人是没有眼泪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他把这一切归咎于他共情能力太强。

来接人的鬼差就这样说过他。

那鬼差是个好人……好鬼。

他会和他聊聊天,还会悄悄告诉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有趣秘密。

比如听说这届的判官跟一只美貌的老鬼关系匪浅;比如地下考公的规则其实不那么严谨,他就是靠走后门进来的;比如渡人守则是万年前的老古董,除了最后一条其他的遵不遵守无所谓……

弱水幽寂,若是一天都接不到愿意和他说话的客人,那就太苦闷了,还好有那位鬼差。

那位鬼差说,他是他见过话最少的渡人,说完又叹了口气,他说上一任渡人也同你一般不爱讲话。

诶?他记得他以前话还是很多的……这个念头一出来,薛之谦自己也愣了一下。

什么以前?哪个以前?渡人也有以前么?

[你话好多。

不……不嫌你吵,挺可爱的。

你为什么还不走?

陪我?为什么要陪我?

你爱我么?

我也……]

这次船桨划过水面时,薛之谦听见的是一段简短的对话,他困惑的眨眨眼睛。

他又想哭了。

薛之谦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按理说,凡人是看不见他的,但也有例外,这其实也并不奇怪,毕竟凡人堆儿里也有很神奇的人。

可这人见他不害怕也不跑,他会远远的冲他笑一笑,这就很奇怪了,凡人讳言生死,厌憎别离,不小心见到他的人普遍都要嫌弃他晦气,怎么还有对他笑的呢。

可薛之谦莫名的很喜欢他。

他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是他很喜欢的模样。

想了想,薛之谦也抬头回给他一个笑。

[我今天见到他了,他对我笑了一下。

黑色的帽檐下,露出一段白皙精致的下颚线,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唇色似乎淡了一些,但还是很好看。

和以前一样好看。

他带了一个车祸里的男孩走,那男孩还什么都不懂,哭喊着抓着他的斗篷要找妈妈。

我看见他表情有一丝动容,却没有说话。

那身黑色的斗篷大概有这样的魔力,吞噬一切浓墨重彩的爱恨,带着渡人领略生死,直到麻木。

我讨厌那身斗篷。

可我爱他。]

“你好。”

“诶?呃……你……你好。”渡人先生显然吓了一跳,乌黑清澈的眼神动了动,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声好。

“我叫许嵩。”声音低沉温润,很好听。

“薛之谦。”

“你是此间的渡人么?”

“嗯。”

两人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男人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目光却很哀伤。

“……我今天只是路过,不是来带你走的。”薛之谦犹豫片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这个人太奇怪了,明明还没有死,他今天也不是来带他走的,可从见面到打招呼,一直不停的在掉眼泪,弄得他也很想哭了。

这两天鬼差看他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问了也不说,弄得薛之谦有点苦恼。

“喂?你有话就说嘛!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啦?”

鬼差停下脚步,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有些神经兮兮的摩擦了一下腰上缠着的锁链。

“你最近……碰见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了么?”

“……”这可就多了。

毕竟人间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薛之谦掐着手指头想了想,有执念深到他带不走的女孩,有一见他就手舞足蹈的老道士,有甘愿同凡人共寿的小妖怪……还有一个对着他先笑后哭的男人。

说道最后一个,薛之谦眼睛里的光微不可查的闪动了一下。

他没注意到,鬼差嘴边一声像是哀叹。

薛之谦,你也越来越像人类了。

9..

[我遇见了一个人,很可爱。

看得出来,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嗯,越来越像个人了。

等等……我的天,你刚才是笑了吗?

……你不会是?

嗯。

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他了。]

“渡……渡人守则第二十一条,渡人不可接受……”

“那本守则是千万年的古董了,没必要遵守。”许嵩笑眯眯的打断他,同时把手中的盒子又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串很漂亮的骨铃。

“你可以绑在船头。”

薛之谦把盒子砰的合上,后退一步,看着男人的眼神染上戒备。

“你怎么知道我的船?”

“我……”

“不必了!我的船头有一串骨铃了!”

男人手指微微磨挲着盒子,眼神突然变得很深邃,里面有一种薛之谦看不懂的复杂苦涩,像弱水。薛之谦莫名想到。

他有些失落的说,他之前有一个朋友是渡人,所以知道渡人有在船头绑骨铃指引方向的习俗,觉得合适所以就想着自己做一串送给他,没想到吓到他了,是他考虑不周。

许嵩顿了顿,很认真的道了一声抱歉。

[这是他送给你的骨铃?

嗯,我哄他做的。

你要……把它绑上去么?

还没想好……让我再想想。]

薛之谦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在故意跟踪他,他这几天凡是来人间的工作十有八九会遇见许嵩。

有点烦哎,这个人。

薛之谦有些愉悦的想。

“那个,要来我家吃个饭么?我做饭还不错。”烦人的许先生发出邀请。

渡人先生背对着他,斗篷小幅度的动了动。

“……谢谢你的晚饭。”

渡人先生脸上红了红,他也觉得今晚有点放纵,不仅和凡人说了话,甚至还来到一个凡人家中吃了顿晚饭。

所以是时候该走了。

他拢了拢斗篷,彬彬有礼的起身致谢。

“请稍等一下。”

许嵩把东西推过来,又是那串骨铃,这个人固执的让薛之谦觉得他简直别有用心,可他身上又有什么能让他图谋的呢?

薛之谦困惑的眨眨眼。

“是这样的,”许嵩清了清嗓子,状似认真的说道“我之前说过,我曾经有一位朋友也是渡人,后来他除了意外,我们失去了联系,因此看见你就觉得亲切。”

他顿了顿,“把这串骨铃系上,权当是纪念,可以么?”

一个说得过去但又有点奇怪的理由。

薛之谦没说话,默默的收下了骨铃。

鬼差看到薛之谦手里的骨铃后,其实并不惊讶,他想到会有这一天。

弱水浩大,却容不下三分情意。

他好像这一出滑稽默剧的报幕者,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每一刻的真相,却无权阻止,只能看着剧中人在爱恨中沉浮,被命运捉弄。

他垂眸,像之前每一次和新上任的渡人先生讲解底下的种种奇人异事,和乱七八糟的潜规则一样,在闲聊中把真相说给他听。

他说如果你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很简单,你只需要有一个爱你的人,和一串对方亲手做的骨铃。

他说,恰好,你手里就有一串,你可以试试看。

鬼差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尽职尽责的问出跟上次同样的问题。

“你要把它系上去么?”

薛之谦细细端详了一会,然后把骨铃收回盒子里。

“你不……”

“我们两个人换来换去的,又有什么意思?”

“你……”鬼差瞳孔紧缩。

薛之谦转过头冲他笑了笑。

[一开始是有动过这个念头,我很喜欢他,但比起他,我更喜欢自由,所以我拜托他做了这串骨铃。

我卑劣的骗了他。

可他真的做好了,我却舍不得了。

我忍受了千年的孤寂,弱水深处,生死不得,我舍不得他受这种苦。

哪怕知道把这串骨铃绑上去,契约即刻结成,我马上就能获得我日思夜想的自由,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我舍不得。

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是喜欢他。

我爱上他了。]

鬼差记得这是许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他说这样长一段话,这位沉默寡言的,和他相伴千年的渡人,将他的第一次萌生的情愫娓娓道来,镜片后面是他不曾见过的一片柔软。

和他相反,他的小爱人并没有这么多话。

那是鬼差第一次见到薛之谦。

只一眼,鬼差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许嵩会爱上他。

发丝的扬起的弧度都柔软而温柔,眼睛又黑又亮,笑容明媚得刚刚好可以驱散弱水的阴冷。

“我很早就知道他接近我时别有所图。”

“是我纵容。”

“身为爱人,我既要完成他心之所愿,也要他为自己的图谋付出代价。”

“他临到关头于心不忍,那就让我帮他一把。”

“嘻嘻,对,我就是要让他后悔。”

“拜托你啦!帮我把骨铃系上去吧!”

渡人守则全文七十一条,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条条框框的写满了规矩,只有最后一条写的是一条严肃的劝诫。

渡船可载生死,难渡爱恨,望且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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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

私设小薛未婚

本来想写水到渠成最后变成双向暗恋的小破文

OOC,文笔差

许嵩第一次听说薛之谦这个人其实没太大反应。

只听旁人说起公司里签了新人——这样说也并不准确,因为小歌手出道多年,当初刚亮起一点火花就淹没于茫茫人海了。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这是娱乐圈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可小歌手自己不甘心。

他看不到水花,转头就自己开公司,开网店,开火锅店,试图拿这些旁的有的没的,拿自己烧不尽的精力,去祭奠心中细微火光,拼尽全力延续那些旁人不看好的余温。

他们公司提及此人也是啧啧称奇,以至于还未见其人,许嵩就从闲言碎语中拼凑出一个薛之谦来。

他自己也觉得...

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可又隐约觉得,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许嵩老师怎么看?”

许嵩老师还能怎么看?

他眨眨眼,慢吞吞的回答道:“等人来了再看呗。”

那时候薛之谦也算是在娱乐圈里浮浮沉沉过一圈的人了,被打磨的恰到好处,无论是嘴角抿起来的弧度,还是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是刚刚好的教旁人看了舒服。

像是个被世俗磨平棱角的俗人。

可许嵩知道他不是。

他之前借着职位之便,看过薛老板的合同,话里话外要求的自由和执拗,像是曾经的自己。

这便是第一面了。

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薛之谦第一面就看得他心中发软,为面前这个人,也为传闻中青年的执拗。以至于很久以后让许嵩分不清,薛老师从细枝末节里透出来的明艳和邀请,算有意还是无意?

“薛老师,这位就是许嵩老师。”

“昂——久仰久仰,你好呀许嵩老师,我是薛之谦。”

“……你好。”

被打量的同时,薛之谦也在上下打量面前的人。面前稍显温吞的青年少言寡语,但看起来很温柔。

不爱说话的大明星呦。

他冲对方弯了弯眼睛。

第二天许嵩破天荒的准时上班,若无其事的扫了一圈,可惜没见到想见的人,一打听才知道,因为合同关系,以后除了录歌,大概很少能在公司见到他了。

“这样啊……”

许嵩老师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好像限定季节的青梅汽水在他面前咕噜咕噜的冒了两个泡,想买才突然告诉他,没有啦。

其实也没有很想要。

只是吃不到总是遗憾的。

再见已经是小半年之后了。

他顶头上司牵头组了个局,往日十个局许嵩能推掉九个,剩下这一个实在推脱不到,但他也向来不愿意在这方面多下功夫,随意扯出来两件就出了门。

但还是很出挑。

身量很高,气质很出挑,虽然眼瞧着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惊艳之感,可他站在那里淡淡的展露笑意,端的便是温润如玉,不夺目也不容忽视。

不必费劲心思的去取悦。

薛之谦心中半是失落半是羡意,嘴上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旁的人搭话,眼神却忍不住一直落在许嵩的方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打了声招呼。

“嵩哥?”

许嵩闻声转过头,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僵硬,似乎有些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我很吓人么许嵩老师?薛之谦腹诽。

跟他随心所欲放飞自我的打扮不同,眼前的人在人群中漂亮的简直扎眼,以至于许嵩在人群里第一眼就看见了薛之谦。

淡粉色休闲西装,衬衫的扣子被系到最上面的一颗,胸针,耳环,金丝镜框相互映衬着金属的光,在周遭灯红酒绿的,热腾腾的尘世里,平白给这人渡上一身不近人情的精致华贵。

可笑容却是甜的,整个人笑起来好像一朵柔软巨大的粉色棉花糖,在人群中用笑意招摇撞骗,贩卖着他的好人缘。

很可爱。他想。

许嵩注视良久,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默默扭过头。他在这种环境里总是疲于社交,何况上前跟一个不熟悉的人打招呼。

他心里漫起些酸酸胀胀的遗憾。

没等他继续失落下去,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回过头,粉色棉花糖冲他挑挑眉。

“没想到嵩哥也会来啊……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呢。”他拿了两杯酒,一杯放到自己嘴边孩子气的啃着吸管,一杯递给许嵩。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擅长通过社交去把自己展露的别人面前,许嵩微微低下头。

旁人看到的不过是你的一面,可他们却会通过这一面来判定和审视你,他不擅长好好的展示自己,更不愿意被误解。

“看你话蛮少的。”

“我……平时跟朋友私下里话还是挺多的,就是不太习惯跟不熟的人……”他试图辩解。

话说到一半,硬生生把后半句给咽了下去,他看到薛之谦正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是某种促狭。

神经泡在酒精里,让他差点没反应过来,薛之谦现在也属于“不熟的人”。

“呃……”许嵩顿了顿“我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懂我懂,你不是针对我。”青年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笑完又慢悠悠的打趣他“嵩哥,有没有人说你超可爱的?”

“走!”

“……干嘛去?”

“你不是呆着不自在嘛,正好我也待腻了,咱俩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喝一杯?”

薛之谦冲他眨眨眼,没等他说些什么,就拉着许嵩跑去了海蝶老总那里。

这人熟稔的上去跟人勾肩搭背,然后指了指许嵩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完老总冲薛之谦夸张的挥挥手,示意他赶快滚。

然后薛之谦就带着他麻溜的滚了。

两个人从聚会出来后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家烧烤店,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被带到了一间据说是“薛老师专属包间”。

小店藏在隐秘的深巷里,却人来客往,烟火气十足。不算是很干净的环境,墙体也不隔音,周围旁人热热闹闹的喜怒哀乐清晰可闻,桌子上浅浅的泛着一层油污,被薛之谦简单扯两张纸擦了擦,空气里弥漫着烧烤特有的香气和热度。

许嵩后知后觉的有点饿了。

“哎,怎么样?”耀武扬威的语气。

“……什么怎么样?”许嵩无辜的歪了歪头,反问道。

薛之谦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两人干巴巴的对视片刻,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害。

“当然算啊。”

“那你刚刚有跟我聊很多哦?”

“……嗯。”

“那——”对面的漂亮小孩挑起眼,像是计谋得逞的狡猾狐狸“那我们算是朋友喽?”

真的是很霸道的逻辑。

许嵩却被逗的弯了一弯眼睛,笑眯眯的回应“当然。”

两个人很快的熟稔起来。

毕竟浪漫的灵魂相互吸引。

薛之谦把这归咎于他看不清许嵩的原因。

那许嵩看他呢?

薛之谦向窗外望,没有太阳也没有雨,一成不变的阴云,落灰了一般。

许嵩老师不敢看他。

薛之谦是魔术师手里的纸牌,看起来奇妙荒诞,无法控制,笑盈盈的眼睛里却又有着某种蕴含其中的真相。

所以他不敢看他。

许嵩向窗外看,窗子框住的是一大片碎云,这一片随着风晃晃悠悠的飘出窗框,那一片又飘过来。

天上的云朵奇奇怪怪,薛之谦可可爱爱。

这个人在荒诞的生活和梦想里来回跳脱切换,也有用不完的想象力,好像他一挥手,万物就在他眼中活过来了似得。

从不习惯到习惯。

许嵩也活在他眼底。

越来越熟悉之后,许嵩就总能在录音室捡到薛之谦,他会默不作声的出现在录音室的沙发上,看着他调音音轨,指导演唱。

安安静静的,像等他回家的格洛米。

他会一直等他结束工作,再拉着他去各种网红店里探店,“哎,你说我转行当个搞笑探店博主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薛之谦咽下最后一口烤肉,揉了揉肚子提议到。

“某人这么喜欢吃,我觉得……干脆当厨子好不好?”

“哇有道理哎”

“嗯……我还想开一个没有必要的厨房,”薛之谦豪迈的一拍桌子“诚邀许先森当我的Exclusivediners!”

还没等许嵩回答,薛之谦就先蔫了,把脑袋砸到桌子上长吁短叹。

“好忙啊真的……我……哎……”

许嵩知道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只好温声说道“会有意义的。”

只要你确定自己在向前走,那一切就是有意义的。

薛之谦微微抿着嘴,看着铁丝网上一块还在滋滋冒油的五花肉,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嵩把手伸过去,越过桌子揉了揉他的头,又把手顺势滑下去挠了挠薛之谦的下巴,对面的人夸张的炸毛道,喂!你逗狗哇!

身体却很诚实的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对方的手上,居然还很小动物的蹭了蹭。

像是在汲取某种温度和力量。

自从发现在公司也很少能逮到人之后,薛之谦开始频繁的往许总监家里跑,美其名曰许嵩老师家里更有家的味道,可怜巴巴的说让他分个一桌半椅就好。

当然不可能让他真的睡什么桌椅板凳,赶走又有点舍不得,许嵩老师不胜其烦,痛定思痛,最后……给薛老板配了一把钥匙。

薛之谦:受宠若惊jpg.

“嵩嵩……这会不会进展太快了一些?”薛之谦十分做作的推脱了两下,“要不还是别了吧。”

许嵩挑挑眉,作势要把钥匙往回收。

……没扯动。

薛之谦一脸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收下了的做作表情,动作飞快将钥匙扯了过来,然后笑嘻嘻的冲他抛了个飞吻。

唉……好吧好吧。

不要误会,薛老板家大业大,是住的起宾馆的,不光住的起宾馆,还买得起房子。

然而可惜的在于,薛老板的房子和宾馆可以达到十分的相似,许嵩一想起他在薛之谦家里找到的崭新厨具,上面标签居然还没撕,心里就替他涌上一股悲壮。

“你是把样板间买下来了吗?宝贝”许嵩不可思议的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仿真塑料苹果。

薛之谦耸耸肩。

许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蠢货日子怎么能过到这种程度。

薛之谦自己其实也不那么在意,不爱回家,回家也是一个人,干脆天南海北的找人陪,今天回爸爸家住一晚,明天去朱桢哥家住两天,然后……然后再说嘛。

他天生被爱意簇拥着流浪,于是决定住在自己得天独厚的好人缘里。

可奇怪的是,有时候还是会感觉到到孤独。

许嵩曾经评价他这种饮鸩止渴的行为是靠不住的,他说他像飞鸟,行走人间,总要有一个地方让你安心停下。

总有那样一个人的。

薛之谦对此不置可否。

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怎么还不来?

他躺在沙发上,把许嵩给的钥匙套在食指上转圈圈,百无聊赖的想——快点来吧。

许嵩回他一句冲吧小主持人,唱不唱得好不要紧,记得好好主持,我会看的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经病啊。

许嵩在屏幕这头也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

看到拼命付出的一切有所回报,无论对方是谁,都是值得一同开心的事。

何况那人是薛之谦。

许嵩把手轻轻放在心脏的位置,反复咀嚼这三个字。

薛之谦。

录音室昏暗的灯光下,许嵩看见薛之谦在沙发上蜷成一小团,顶灯在他身上渡上一层蓬松的暖光,显得整个人毛绒绒的。

像在黄昏里困倦的猫。

“唔……忙完啦?”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我跟你讲……我找到一家超好吃的店,就……想找你去吃嘛,然后……来的时候看见你在工作,就想在这等等你,谁知道你忙到这么晚……海蝶好压榨人哎……”

上海人语调里自带一点吴侬软语的酥软,平时薛之谦语速飞快也听不出来,现在人还迷糊着,抱怨的话也一顿一顿的,缓慢又黏腻,把南方语调里湿润的水汽发挥到极致,像是某种程度上的撒娇。

许嵩抿抿嘴。

“怎么啦不说话,不想见到我嘛。”他把声线拉到一个分外柔软绵长的程度,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抱了一下许嵩。

1,2,3,许嵩在心底默数。

他单方面结束了这个短暂的怀抱。

不能再抱下去了,他怕心跳声越来越大,他怕他听到。怕心跳声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告诉薛之谦一个隐晦秘密。

如果说之前的还是某种预兆,如今的小歌手彻底红遍了大半个中国。

少有的几次见面也是薛之谦回来录音,看起来刚录完节目,连一缕发丝都用发胶固定住,完美的妆容掩盖脸上的倦色,让他看上去像是精致可爱而又不甚真实的瓷器娃娃。

可许嵩总觉得不安心。

小歌手站的那样高,会不会害怕呢?

薛之谦自梦中惊醒,酒店的房间留着一盏床头灯,昏暗发黄的灯光反而滋生了难言的恐惧。

他咬着牙,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又跑去把整个房间的灯都打开才松了一口气,睡大概是睡不着了,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凉水刺激着他的神经,一跳一跳的。

他厌恶黑色的房间。

阴暗的,封闭的,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里的影子,仿佛都会跳出什么怪物,冲出来咬他一口似的。

房间也会吞噬人么?

薛之谦莫名开始想念许嵩的房子,许嵩家的沙发,许嵩的格洛米……像是在阴天想念晴天时天上每一朵细碎洁白的云。

许嵩呢?

许嵩是云朵里的晨光。

猝不及防……也说不定是预谋良久的。

流言蜚语才是某种程度上的利刃。

可有三分过于饱满的情绪在肺腑横冲直撞,让他就是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一定要说点什么。

他自诩探究人心,可却从不敢细看薛之谦。如今小歌手被人推下神坛,皇冠蒙尘,他却反而能透过那一层蒙蒙的尘雾,将人看得更更清楚似得。

三天。

而他终于在第三天收到了薛之谦的回复。

简直像句言之凿凿的情话。

下一句是薛之谦时隔三天的回复

他说,好。

流量会反噬么?

答案是肯定的。

那……流量是必须的么?

顺其自然就好。许嵩神色淡淡的说道。

我曾经顺其自然,后来泯然众人。

薛之谦嗓子里挤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像是截然而止的冷笑。

那声似是而非的冷笑让许嵩如鲠在喉。

他算是年少成名,一步一步走得踏实稳健,命运好像在他刚开始向往时,就将名利掺杂着日暮黄昏的十分美好一起推向他,让他有足够的资本淡泊名利。

他曾经不甚理解薛之谦的野心和求而不得。

后来发现,命运不曾赠与每一个人欢愉。

他沉默的看着薛之谦,好像在看着平行时空里生长着的另一个自己,他们本质上未必有何等不同,只是温水里煮成了许嵩,他当然可以平和淡泊的看待长久。

薛之谦不行。

他从烈火油烹里活过来,求而不得才更要强求,若是这时候教他止步,之前的诸多苦难又算什么呢?

许嵩在看到那条回复的时候突然就想通了。

他那样忧心的小歌手,一路坎坷的小歌手,遗落在凡尘里的小歌手,被人推下神坛后,留下一点伪善的躯壳,一点温柔的灵魂,一点不死的信仰,支撑着他捡起蒙尘的皇冠,居然还能对舞台下的人们笑一笑。

千千万万人中,不也就出来了一个薛之谦么。

22.

薛之谦其实自己也明白某些道理,他看得懂,却堪不破。

从前天南海北到处飞,也无暇去思考这样奔波是为了名利还是梦想,周遭的风景有没有变化,只知道他要向前走,哪怕走到山穷水尽前路不明,哪怕他疲惫又敏感,自卑还偏执,他自己也怕极了,在深夜里患得患失。

可如今世俗里的目光真的教他停下脚步,将他的一切都夺走,薛之谦的内心又诡异的平静下来。

他想,可能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他的,像飞鸟强求深海,豺狼试图从良,像狂妄之徒从土里扒出金子一样。到底是他强求,强求之后依旧不是他的,又有什么意思。

他觉得悲哀。

他想看雪。

23.

其实这倒不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

是某个稀疏平常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许嵩随口提起。

他们上一秒还在闲谈,说各地的特色小吃也不那么局限于地域,市井街道为了利益借以情怀之名的比比皆是,可惜正宗的小吃到底还是难寻。

“那要不要去找正宗的来吃?”

“啊?”

“嗯……我是说,薛,要不要去旅游?”

午后的阳光被碾碎了金灿灿的撒在许嵩身上,他捧着本书躺在阳台的摇椅上,一心二用的向他发出邀请的时候,书都还没放下,语气轻松随意还带着点雀跃的期待,好像一对平常情侣在对未来做计划。

也像是一句玩笑话。

毕竟他们谈不上普通,也不算是情侣,可薛之谦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鬼使神差的回答道,好。

24.

两个公众人物想要出去旅游是个很困难的事情,但是他们两个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别问,问就是一个公司的,我们公司团建哦。

嗯……先去长白山吧!

“我告诉你个传说嗷!轻易不告诉别人的!”

“嗯……你说。”

“听说啊,一起去长白山顶看到天池的情侣能白头偕老,洁白的冰雪能见证他们的爱情!”

“信不信!”薛之谦忽闪忽闪的眼睛突然凑到他眼底。

不信,像是某人现编的。

但是有被那句里的“情侣”取悦到,于是许嵩老师违心的点头表示认同。

旁边埋在围巾里的眼神就更得意了些。

想法很浪漫,爬到山顶才被告知天池常年被雾气包围着,不是时刻都能看到的,运气好才能等到雾散,有些游客等上个大半天都等不到。

卧槽。

南方游客听了直发抖。

薛之谦过年又吃胖了点,又被许嵩里三层外三层套了一堆衣服,圆滚滚的,把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嘴里呼出的白气就从围巾的缝隙里一圈一圈的冒出来。

一屉刚蒸熟的包子。

许嵩被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想法逗乐了,想了想,把人搂过来抱着。

“干什么?”透过层层布料传过来的声音闷闷的。

“没什么。”许嵩顿了顿“我也听说,抱着能相互取暖。”

薛之谦:?

许嵩老师有什么坏心眼呢?

许嵩老师只是冷而已。

25.

出来旅游嘛,来点刺激的。

面前是一个长约15米的,建在悬崖边的玻璃栈道,中间带着空格,许嵩在过去之前反复问过他很多遍害不害怕,要是害怕就不玩了,都被薛之谦咬着牙拒绝掉了。

现在轮到薛之谦了。

许嵩站在对面冲他挑眉。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精神最紧张的时候。可薛之谦不由自主的有一刻晃神,他想起当年在火星上的一个提案。

人在危险的地方,更容易会遇见爱情。

他觉得他现在就很危险,脚下是一个万丈高空,他看的晕眩。即使后背上有绳索吊着,耳边的猎猎风声,也让他产生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类似于他曾经独自走过的日日夜夜。

而他在这里做着不着调的联想,这句话是对的么?危险和爱情,是有关联的么?

薛之谦抬起头看向前方。

危险的尽头站着许嵩。

26.

“今天你在玻璃栈道上犹豫了好久,在想什么?”

薛之谦正一样一样的清点给朋友带的礼物,确认没有落下一样之后刷卡进门,他似乎没有想到许嵩会问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一顿。

“什么……想什么?”别再问了。

“嘀”的一声,门开了。

他们没有订宾馆,选择的是一家民宿,薛之谦说想要一个布置温馨的,有家的感觉的。

薛之谦把手上的袋子一样样的摆好,随后似乎是觉得摆的不满意,又换了个地方,执着的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可是当时你的表情很奇怪。”

你看我的表情很奇怪。

薛之谦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股火涌了,他觉得尴尬,觉得难堪,他甚至一瞬间顾不得许嵩是怎么想的,猛得站起来,“我……”

许嵩正在一旁拄膝俯身看他,薛之谦一转身,嘴唇擦着许嵩的脸颊而过,像个暧昧的吻。

薛之谦随口说了句什么,可能是晚安?他自己也记不清了,随口一句话,当做这场暧昧闹剧的搪塞,然后同手同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他才想到,该有个解释的。

什么都好。

直接表白……或是一句玩笑,嗨呀不小心啦或者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嘛,薛之谦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脸,胡思乱想着。

这个吻需要解释,他也需要。

27.

足够水到渠成,却不够互通心意。

两个胆小鬼搞暧昧就这点不好。

28.

照常和许嵩联系。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提那个越界的吻。

29.

许嵩接了一档新综艺,其实他接的时候并没有收到薛之谦也去的消息,也不是因为经纪人的督促和顶头上司的疯狂暗示。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福至心灵,接了。

许嵩后来表示,这应该是上天对于他悠长暗恋成功的预兆。

许嵩老师从不封建迷信,但对此深信不疑。

“来,许嵩老师!”

话音刚落,许嵩老师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样,丝毫没有犹豫站起来直勾勾的就要抱他。

薛之谦小幅度的挑挑眉:呦?

可惜许总监除了一开始勇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他逗的浑身僵硬动也不动,被人抱住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只有纤长的睫毛不住的微微颤抖,薛之谦看着想笑,于是故意失误,四次三番的对视,相拥,笑场,再去cue他从头再来。

太坏了。

薛之谦自己都在感叹。

怎么能这么撩拨纯情的许嵩老师呢?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温润纯情的许嵩老师就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手臂缓缓抬起环住他的腰,又轻轻捏了一下。

薛之谦猛得抬起头,迎上了许总监的目光,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他弯了弯眼睛,笑出了声。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情,在众人的喧闹和打趣之中心怀叵测的深情相拥,最终以玩笑结尾。

30.

“我觉得!都怪嵩哥!”

许嵩老师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痛快的表示认罪。

距离那段尴尬而又暧昧的合唱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了,小歌手依旧不忘在饭局上向众人指控他。

“哎呦你们都不知道,他往那里一站超级僵硬!我感觉我在和一根帅气的钢管对唱情歌哎!有够搞笑真的是,许嵩老师当时动一动会怎么样嘛……”

“要不……咱们再来一次?”许嵩伸手把薛老板头上炸起了一小撮毛揉了下去,柔声提议道。

“好,来,许嵩老师!”薛之谦拍案而起,微微仰起头和他对视——1、2、3……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嵩笑眯眯的接住了笑到腿软的某位小朋友,一边把人抱了个满怀,一边向节目的策划导演等一干人解释道薛老师有点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当然,醉鬼一般都嚷着我没喝醉,在回宾馆的路上,咋咋呼呼的还要接着闹,许嵩故技重施,捏了一把薛之谦的腰。

怀里的人莫名其妙的就安静下来了。

许嵩去低头看他。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不懂薛之谦清澈眼底翻涌的那些情绪,一如他以前不敢深究一只飞鸟的野心,后来也无法确认歌手眼底真假虚实的爱意。

“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谢谢。”方才还在耍酒疯的小歌手居然奇妙的平静了下来,在路上突然开口。

“在那些日子里,谢谢你。”

许嵩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迟钝的歌手点点头,又摇摇头,酒量好的那个如今却醉醺醺的,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不客气。

薛之谦顿了顿,似乎还想铺垫些什么,却又丧了气。

“宋冬野曾经将人与爱情的关系描绘成野马和草原。”我也曾经以为,我一直需要的是一个家,是一个让我停靠的地方。

“可,我现在懂了,我不要草原。”

我想要细碎阳光,要蒙蒙细雨,要天上每一朵我路过的云。

“所以你那天许诺给我的,还作数么?”

这像是个不合时宜的疑问句,许嵩想。

可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与过往的全部情意涌上耳畔,吵的他振聋发聩。

许嵩回以一吻。

31.

他饲养过一只野心勃勃飞鸟。

————————————————

……总算写完了

全文1w+,哈哈哈简直了,一篇有感情的流水账(bushi)

其实这篇是我写的最早的一篇,但是因为想写的东西太多,又太杂,所以断断续续的现在才发,感谢有耐心看完的每一位。

笨蛋霸总×野生白月光

非典型替身文学ooc

感谢蒸煮给的灵感

短打沙雕文,不要期待文笔

“要不要和我交往?签……签合约的那种。”

对面吧台里斜靠着的男人较有兴趣的点点头,挑了一下眉示意他继续说。

许嵩表面上风平浪静,袖子底下的指甲已经快快把手心掐出印来了,他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努力回想昨天胡夏给自己写的台词。

“呃……就是,每个月我会固定给你打钱,然后……你可以,不,你必须来我家住……”

“好。”

“然后……唉?你答应了?”

许嵩又惊又喜,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一张名片和一张银行卡。...

许嵩又惊又喜,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一张名片和一张银行卡。

薛之谦似笑非笑的伸手,却只取走了那张名片,抽手时指尖轻轻划过许嵩的手心,手指白皙修长,在人心底晕开一圈一圈暧昧的旖旎。

他低头看了看许嵩手心四片整整齐齐的半月牙红痕。

“许老板,紧张啊?”

许嵩真诚的点点头。

“第一次包养人,没什么经验。”

许嵩第一次见到薛之谦也是在这家酒吧。

灯光下的青年抱着把吉他,先讲了两个段子热了热场,笑容明媚,歌声却如同南方三月里潮湿的风,带着和煦的暖阳直直的吹到许嵩心里。

矛盾又充满不可言说的吸引力。

他听说的版本是青年家里穷,所以才来酒吧驻唱,而且有时候也做……那种生意。

“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玩不过人家的。”胡夏举杯轻轻跟他碰了一下,以示安慰。

“可是……哎,你是没看见,他弹琴时候的样子,我这两天脑子里全是他。”

“……就这么爱?”

“也不是说爱……哎,你不懂。”许嵩惆怅的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胡夏不说话了。

相识数年,他也知道让好友动一回心不容易。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许嵩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军师有何妙计?请讲!”

“这样的人,你不能直接追,直接追你也玩不过人家,咱们可以先用金钱建立关系,就说……哎!就说他长得像你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然后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包养,同居,最后日,久生情。”胡夏一拍桌子。

许嵩:……

“滚。”

当然最后还是采用了狗头军师的计策。

胡夏再三向他保证肯定有用,说是很多流传千古的总裁文里都是这么写的,并且给他设计好了全套的台词加动作。

许嵩在进房间之前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流程。

胡夏说,毕竟你最终的目的是要和人家好好谈恋爱嘛,所以如果人家真的不愿意,你吓唬一下就可以啦。

他要是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他嘛?

这么想着,许嵩敲了敲门。

许嵩瞳孔地震。

薛之谦围着浴巾来给他开的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正准备洗澡……”他斜倚着门框歪了歪头“老板要一起洗吗?”

许嵩脑子宕机了一下,所有的计划和剧本都成了乱码,最后留下那句日久生情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那个……不用了吧。”他干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点。

“我觉得……”薛之谦眨眨眼。

“用。”

胡夏并没有说,如果对方强迫他怎么办。

那就……办呗。

等许嵩把吹风筒拿来的时候,薛之谦已经倒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把头发吹干再睡。”

“困了……睡吧老板。”

“不行,直接睡,第二天一定会头痛的。”

“而且,”许嵩想了想,很严肃的说“他也习惯把头发吹干再睡觉。”

薛之谦的脑袋慢悠悠的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许嵩口中的“他”就是那位白月光。

嚯。

“好吧。”他把脑袋凑过去。

薛之谦发质不是特别好的,有点干枯毛躁,应该没少烫染,经常熬夜,人也太瘦了点,抱着都硌手。

会养好的。

他看着倒在他腿上,睡眼惺忪的人,好像在打量一棵外面捡到的,长得乱七八糟的植物,古怪又可爱。

会越养越好的。

那个什么傻x白月光对他的影响已经不亚于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了。薛之谦咬牙切齿的想。

“他很喜欢锻炼身体的哦。”

“他喜欢吃青菜。”

“他不挑食的哦。”

“他每天早睡早起。”

许嵩想起胡夏的告诫,强撑起金主的架势,微微瞪大眼睛说你一个替身不要管那么多!

说到一半气场又弱了下来,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对不起嘛,但是早睡早起是为了你好嘛。

给爷气乐了。

当然,除了某些乱七八糟的养生层面,许嵩这个金主当的还是没话说的。甚至让薛之谦惭愧的觉得,许老板比自己更称职一些。

惭愧惭愧。

薛之谦默念了两声,心满意足的又喝完了一碗汤。

“晚饭吃什么?”

“啊……才吃完午饭就想晚饭是不是不太好?”

薛之谦有些愁苦揉了揉自己最近鼓起来的小肚子。

“那晚饭不吃了?”

“……那不行”薛之谦严肃道。减肥再说减肥的事,饭是不可以少一顿的。

“烤肉还是火锅?”

薛之谦没有直接回答,四个手指来来回回的扣着桌面,神色微动。

“他……喜欢吃什么呀?”

许嵩的动作一顿。

艹,送命题。

“……烤肉。”

“可是我想吃火锅唉。”

“超级想吃。”

许嵩神色不变,“我好像记错了,他喜欢吃火锅。”

说完,无视薛之谦在他身后审视的目光,同手同脚的走出了厨房。

许嵩沉默的看着从中午醒来就开始试衣服的薛之谦……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正常。

“去做什么?”

“工作。”

许嵩:!?

工作?什么工作?哪方面的工作?

“不许去!我都给你钱了你怎么还要去做那种事!”许嵩一脸气急败坏。

他甚至都有点委屈。

是他技术不够好嘛?他……嗯,技术可能确实差了一点,那也不能……

“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唱歌是个人爱好跟你给我钱有什么关系?”薛之谦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咳。”

许嵩试图找补,低头感叹着说想起了自己当年的白月光,他是个歌手,也很喜欢唱歌。

薛之谦眯起眼睛,狐疑的打量着他。

“可你之前不是说你的白月光是个画家么?”

“咳咳咳……”

“呃……这其实,是……我的另一个白月光。”许大老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一个人有两个白月光,合理吧?

“这样啊。”薛之谦笑眯眯的点点头。

“那老板要不要一起?带你去怀念一下你的另一个白月光。”

许嵩愣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薛之谦这次让人搬了一架钢琴上台。

随着舞台周围的闪光灯一束一束的熄灭,酒吧逐渐暗了下来,只留舞台上几盏小灯,昏黄的,朦胧的,陪薛之谦在歌声里讲他的故事。

真漂亮。

许嵩想。

微微湿润的眼睛和低沉的嗓音就能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漂亮的歌手身上,每一处都是时光爱赠的华贵。

许嵩半晌才回过神来。

突然发觉身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很久都不回消息的胡夏。

这人今天突然出现,默默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而且沉痛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看着许嵩心底发毛。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他妈消息怎么能偏差到这种程度?”许嵩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里一共才两个驻唱歌手,打死我也没想到,你看上的薛家的少爷。”胡夏也十分幽怨的回望着他。

“与其埋怨我,你倒不如想想现在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

许嵩心虚的往台上看了一眼,正巧薛之谦也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凉了么这不。

现在老婆,小情人和白月光都没有了。许嵩绝望的想。

方才在台上万众瞩目的小歌手跳出灯光,蹦蹦跶跶的跳到他身边来。

许嵩还在字斟句酌的措辞。

啊啊啊啊要怎么说啊,对不起宝贝我把你当成特殊行业从事人员其实我没有白月光而且爱你是真的……

“要去看日出嘛?”

“我说……”薛之谦微微仰起头看他。

“要去看日出么?”

想法很美好,只可惜天公不作美,还没等许嵩把车开上山,天上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车里只有雨打车窗的声音,闷闷的,连绵不绝的,固执的做着某种提醒。

两人谁都没提要回去。

开到山顶,雨还没停,许嵩惆怅的看着窗外不敢回头,薛之谦在旁边看他。

最后还是许嵩先开了口。

“对不起,我……”

准备好的所有措辞都被薛之谦用吻堵在了肚子里,许嵩被车里的暖风熏得晕乎乎的,僵硬着身体不知所措。

“今天嘛……本来想带你去看日出的”黄橙橙的在天边翻涌,最初始的,正大光明的阳光。

“我很喜欢阳光,阳光是最公平不过的了。”

“所以,我是谁,不重要。”

许嵩听懂了他没说完的话。

我是谁不重要,你喜欢的是我这件事才比较重要。

漫长的一夜,最后到底还是天晴了。

阳光先是透出一点白蒙蒙的亮,又从天际泄出,撒向世间,均和平等祝福着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每一段感情。

许嵩低头看。

大晚上出去浪的最后结果就是,薛之谦病了。

往日里又黑又亮的眼睛雾蒙蒙的,小脸惨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鼻子一抽一抽,许总裁今天还有一个会,按理来说把“不过是个替身”的小情人扔在家里,自己去开会才是正常操作。

许嵩眼睁睁的看着小情人坚强的下床去给自己到了杯热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把热水打翻,然后摇摇晃晃的回到床上,最后扭过头对许嵩露出了一个苍白牵强的笑容。

“我没事……老板你去忙吧。”

许嵩:“……”

你他妈可真会啊。

许嵩到底也没去上班。

在家熬粥又买药,忙的不行。

“他是不是也这么坚强?”薛之谦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不止坚强,还很听话,”许嵩恶狠狠的回答道“现在!马上!吃药!”

大概是生病让某人表演欲爆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闷声说,哎,你还是更喜欢他,我就知道我做什么都比不上白月光。

许嵩忍无可忍。

他一把把被子掀开,亲了上去。

薛之谦瞪大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哥!我感冒!你个傻x!!

“啊啊啊啊不起就不起!你好烦唉。”

“出去晨跑,快,感冒刚好,出去锻炼一下啦”

薛之谦不动如山。

许嵩歪着头想了想,认真的对这床上的一团被子说“我还有个白月光是健身教练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经病……”

薛之谦被他逗的清醒了,乐不可支的反问你怎么那么多月亮?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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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汪小弟:小狗泪痕严重眼屎多,要及时给它用滴眼液清洁#养狗经验...展开小狗泪痕严重、眼屎多,要及时给它用滴眼液清洁 #养狗经验分享 #狗狗去泪痕 播放13发布于 2024-11-07 23:16 赞 评论 收藏 分享 转发到头条 复制链接 微信 新浪微博 QQ空间 不感兴趣 举报 下载今日头条APP 扫码下载今日头条 汪小弟 粉丝2.5万赞8.9万 关注 扫码下载今日头条APP 看最新、最热资讯内容 推荐...https://www.toutiao.com/video/7434556530655087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