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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住洛冰河脖颈的沈清秋急切的亲吻着,想要给洛冰河证明自己还有这唯一的用途。

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洛冰河的回应。

被沈清秋抱住的洛冰河生不出丝毫迤逦的心思,地牢里出来后的沈清秋本就瘦弱,那两年好不容易养出来了点肉,这些日子里又被折腾的瘦了不少。

半裸的上身暴露出了根根分明的骨头,洛冰河皱着眉在沈清秋亲吻他的时候拉过了一旁的肩披给人裹上了。

这下却让沈清秋停下了亲吻洛冰河的动作,眼神凄惶的抬头看向了洛冰河

“是不是我太瘦不像他了。”

他这躯体已是残破不堪,哪里能跟被养的好好的沈仙师做对比。

沈清秋拉住了洛冰河的手,急切的想证明自己。

“我可以多吃点,再补补,我胖一点就和他一模一样了。......

“我可以多吃点,再补补,我胖一点就和他一模一样了。”

言语化成了刀子扎在洛冰河的心口,又化成了棉花堵在洛冰河的喉头。

明明是整个世界独一无二最珍贵的沈清秋,却被他逼的不得不去学习一个夺舍了他的冒牌货。

从灵魂深处产生的疼痛又来了,像把锋利无比的铁器直直的要穿透他的脑袋。

沈清秋很少与洛冰河直接明了的去谈论另一个世界的他,一是给自己留点尊严,二也是给他们这扭曲的关系留最后一层遮羞布。

好像只要不说,他就可以假装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但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遮掩些什么了。

洛冰河抱紧了沈清秋,想要将身上的暖意分给他

“不用,你不用像任何人的。”

这话并没有对沈清秋产生丝毫安慰,只给他留下了更大的疑惑。

不用像任何人了,那他要怎么做,他该怎么继续去讨好洛冰河呢?

他都已经自己脱光了,为什么洛冰河却还是不愿意碰他。

沈清秋试探的问了出口

“是因为觉得我脏吗?”

洛冰河抱住沈清秋的手又是一紧,沈清秋的脑袋里没有洛冰河因为关心他的身体而抑制自己欲望的这一种可能。

洛冰河想开口阻止沈清秋往更坏的地方去想,沈清秋却先一步解释了起来

“那边的洛冰河没有碰我的,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赝品了,他厌恶我,一点也没有碰我的。”

沈清秋一脸坦然,赝品这两个字被他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却让洛冰河握紧了双手更慌乱了些。

抱住沈清秋的腰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解释的说着。

“不是嫌你脏,你是最好的,你不是赝品。”

随后像想起了什么特意又加了句

“我也没有碰那个人。”

沈清秋的神色没有因为洛冰河的解释产生波动,只是依旧带着些畏惧的看着洛冰河。

他不在意,洛冰河有没有碰那个沈清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洛冰河安抚的拍着沈清秋的背,在怀中人的脖颈上细密的轻吻着。

他知道沈清秋有多怕他了,但是他不能放开手,要是放开了,他们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梦里失去沈清秋后数百年的孤寂日子刻在他的灵魂里,只要稍微回忆起来都是钻心的疼。

洛冰河小心翼翼的措辞着,怕一不小心又惊到了沈清秋

“师尊,我爱你,我不爱他,我一直都只爱你。”

沈清秋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些许疑惑

时至今日,他不知道洛冰河为什么还要说这些粉饰太平的话,他已经被洛冰河送出去一次了,他懂得自己在洛冰河这里是什么的。

是还需要继续演下去吗?

沈清秋只能像以前一样露出练习了百遍的夸张的笑

“我也爱你的。”

沈清秋的笑让洛冰河更急切了些,拼命的像想要证明自己。

“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他把我当成了他的洛冰河,然后。。。。对我很好,我很羡慕,但我只是羡慕那个洛冰河可以得到他的师尊的爱,不是真的喜欢他,我这次才知道他是夺舍而来的,我对他什么都没有做,我不爱他的。”

“我只是。。。。。只是也想要我的师尊爱我,不是别人,只能是你。”

洛冰河说带最后都带上了梗咽,他是全世界最大的大傻子了,怎么会弯弯绕绕这么多年才想明白。

洛冰河想要真正的爱情了吗?

沈清秋低下头有些为难,思考了片刻后说着

“我之前那两年是真的爱你的,可是你不喜欢。”

洛冰河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住了,表情尴尬的凝固在了脸上。

沈清秋有些惶恐,怕洛冰河不信,三指并拢对做出了发誓的样子,急切的说着

“真的,我从来没爱过别人,我只爱过你,很爱很爱,我最爱也只能那么爱了。”

沈清秋说的真切,洛冰河心里的闷痛更强了,他知道的。

他想要的珍宝沈清秋早已经给他了

只是被他扔在地上踩碎了

那么五彩斑斓闪耀着的珍宝,沈清秋也只有一颗,全部都给了他。

现在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恬不知耻、故作可怜的再去讨要什么真正的爱情呢?

有系统魔尊冰x落魄仙师九

欢乐下饭文,原著续写向。

毫无节操的磕cp吉祥物系统和它抓马的cp,纯甜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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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无意识地在纸张上打着圈圈,这是沈清秋思考时往往会有的下意识动作。

直到门被啪嗒一声打开,他才收拢所有的思绪。

来者依旧一身玄衣,只不过宽大的袖袍被黑色细皮质丝带束起,手中端着小案,上面放着几碟吃食。

“晚膳。”

洛冰河从从容容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在看见他手中的诗集时僵硬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将小案里的碟子拿出来摆在桌上。

沈清秋看了眼他的表情,没有提自己的书为何会在他手中。

碟...

碟子中的几道菜都是荤菜,红艳艳的辣椒洒了一把接一把,油光反射。

仙师不重食欲,饿了许多天,虽说胃中难受,却并没有什么想吃东西的欲望,反倒是目光触及面前这些重油重辣的菜式时,口中泛起些恶心。

倒也并非洛冰河故意做些这样的东西,恰恰相反的是,这是魔域很好的菜式。魔界偏僻苦寒,常年寒冬积雪,是以魔族之人皆重油重辣,以便驱寒保暖。

“御膳房做的,想你几日未吃东西,那便与我一起吃吧。”

洛冰河自己拿了筷子吃着,假装不经意地随口施舍道。

却不想仙人当真寡淡如水,静静放下了手中书簿,像幽魂一样飘离了桌前。

他不买账,这会儿着急的倒成了洛冰河。

“沈清秋,回来!”

沈清秋轻轻巧巧地倚在窗棂旁,早春傍晚的树影暖光落在他微乱的乌发上,一袭青衣轻扬,如林中仙子。

洛冰河抬起头,本要叫他,却不禁看呆,也将要说的话忘了个彻底。

大部分日子里,沈清秋留下的都只是一个背影。少有的时候,是看着他时眼中的烦闷和排斥。像这样平和,宁静,悠闲的时光,是鲜少有的。

他那颗已经很冷酷很坚硬,被埋怨和不甘浸泡了很久的心,突然就软下来了一点,出口的话,也便带上了些温柔和妥协。

“我前些时候忘记给你送饭,快点过来吃些。”

沈清秋眼睫抖了抖,落在上面的光影如堆雪被震碎。

他自幼聪颖,于人情世故一事上,更是有着无师自通的敏锐。从前清静峰峰主就常常夸他敏锐聪慧,对他赞赏有加。这世上种种,从来只有他不想看透的,却鲜少有他看不透的。

但这洛冰河,他看得透,却看不懂...更不想看懂。

最后沈仙师还是慢悠悠的走回来,重新在檀椅上坐下,腰背挺得笔直。

眼看平日里寡淡的仙师此时一反常态的一口接一口,洛冰河心下升起一股奇怪的满足感,随即又暗恼自己前几日的粗心。他放下手中玉著,不经意道,

“我魔界吃食,比你清静峰如何?”

沈清秋慢慢白了他一眼,

“你没有吃过,要问我?”

洛冰河本还想听对方如何看待自己手艺,谁料沈清秋能反问绝不回答。他阴阳怪气笑了笑,正欲讥刺,迎面对坐的青衣人却肉眼可见地恍惚了一下,额角的冷汗吧嗒一声,猝不及防地掉在桌上打出一声脆响。

魔尊这时才发现,沈清秋唇色苍白,微不可查地在抖,他吓了一跳,蹭地站起,

“师...怎么了?”

小时候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沈清秋伤了胃。哪怕后来不愁吃喝了,这胃的毛病却仍然落下了。他平日里素来吃不了辛辣,本就不曾沾过这些,如今又连续好几日没有吃饭,骤然这么一刺激,沈清秋觉得他的胃在翻江倒海、叫嚣着抗议。

本来还尚且能忍,不知为何被洛冰河这一扶,胃中如火焰般灼烧之感却倏而更重了起来。他紧紧捂着胃,咬牙道,

“没怎么,老毛病,不妨事。”

洛冰河听信他的就有鬼,他单手揽着对方把他扶回床榻,一边又吩咐下人,紧急传唤来了太医。

一群德高望重的魔族老医师风风火火赶到寝殿,以为他们年轻的陛下出了什么问题要出动整座太医院,最后齐齐愣在原地,与一个年轻的、躺在他们君王床榻上的、样貌姣好的人族修士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他什么病,你们倒是给我滚上来看啊!”

洛冰河没有察觉这大殿内凝固的氛围,眼见他们干愣着不动,怒斥道。

他在魔界积威深重,手段又是出了名的残忍暴虐,这一吼,底下登时乌泱泱跪了一片。沈清秋见了头疼不已,叹气道,

“我是人族,他们是魔族医师,身体构造都不一样,又如何能治我?况且我已经说过了,我这病是老毛病,连木清芳都只能帮我缓解一二...”

他话还没说完,洛冰河已经冷着脸找来了近臣,吩咐他带上几百亲兵,去苍穹山“请”一趟千草峰峰主。

沈清秋喃喃地想要阻止,却被洛冰河面色不虞地瞪了回去,最后沉默着靠在床边不说话了。

苍穹山内。

“要你去魔界?”

齐清萋紧紧皱着眉,一只手拎着洛冰河像模像样写的请柬。

“这畜生居心不良,狼子野心,但就算要奔着苍穹山来,也应当是擒贼先擒王啊...”

女修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岳清源,声音越来越低。

柳清歌身死道消,尚清华叛逃魔界,沈清秋逐出师门,苍穹十二峰在他们这一代已是千疮百孔,连日的劳累让掌门眉目疲惫。

“师弟,你如何看?”

岳清源拿着那张烫金的请帖,皱着眉转头看向木清芳。医修神色晦暗不明,良久才道,

“山外有他两百精兵,是铁了心要把我“请”走。如今之计除了赴约,怕是也别无他法。”

此话正中岳清源下怀,他点点头道,

“如今人魔两界实力尚处于平衡之中,洛冰河就算有野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开战,你且前去探探,这厮在打什么主意。”

“木师弟,若是可以...”

他抬头看了一眼木清芳,医修会意,叹了口气,

“我与沈清秋师出同门,若能一探,清芳尽力而为。”

对方感激地点了点头,顶着一众峰主不解埋怨的目光,继续处理近些日子的繁忙事务了。

......

乘坐魔族飞舟飞往魔域的一路上,木清芳设想了无数种情况,制定了无数种应对方法,却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是这幅场景。

他那位落魄的高岭之花仙尊师兄,唇色苍白、一脸脆弱的坐靠在一看便是帝王制式的寝殿里。他那位从前天真隐忍,不想却是天魔一族的前师侄,身着高贵,面色看去不耐,实则眼神不离沈清秋地站靠在床边。

木清芳抽了抽嘴角,一时不知该当何言。

榻上的沈清秋听了声响,转头看向他。四目相接间,无数思绪纷乱复杂。

柳清歌身死后,他不受其他峰主待见。四派联审时,也无人前往探视。一介位高权重的大派峰主,没有门派庇护,终于落魄了下去。

“木峰主医术精湛,还请您帮本座师尊瞧上一二。”

洛冰河十分具有危险性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木清芳的思绪。他抿抿唇,没有多说什么,理了理衣袍上前,扯过沈清秋手腕。短暂对视了一眼,沈清秋便扭过头去,靠在枕头上闭眼假寐。

木清芳当即便有了计较,不动声色地开出张方子递给洛冰河,嘱咐他立刻找人煎药。只有沈清秋服下后,他才好给他把脉。

魔尊啧了一声麻烦,两根手指掐着药方出去了。

门刚关上,方才一声不吭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看向木清芳,急道,

“苍穹山如何?如今你们可有什么洛冰河的动向?他想作甚?”

木清芳答道,

“四派联审后,幻花宫联合另外两个门派,想借此让苍穹山狠狠受挫一笔。不想洛冰河突然叛变,暴露天魔血脉,幻花宫自顾不暇,此事便暂时搁置了。”

沈清秋冷笑道,

“幻花宫那老匹夫,身为名门正派之主,成日里净是这些心思,他难道还要做天下之主不成?”

他吸了口气,

“洛冰河是老宫主徒弟苏夕颜与魔族天琅君的后代,那老匹夫定然早就知道洛冰河身份,只是出于某些腌脏心思替他瞒下了。你且告诉岳清源此事,让他把那桩旧事挖出来,找人大肆宣扬出去,一定把这勾连魔族这帽子往幻花宫头上扣紧了,”

“想瓜分苍穹,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泥菩萨过河。”

木清芳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你不必担心这些,你自己...”

沈清秋本还有话要说,却在对方欲言又止中顿时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

“我已经被逐出苍穹,我做的事情,都和苍穹山无关。你告诉岳清源,不用再管我的任何,更不用去处理那些我的名声。保护好苍穹山...也保护好他自己。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贸然行事...”

他眉眼一压,

“绝对不可如你今日这般,贸然前来魔界,一定要守好修真界,离洛冰河远一些。”

木清芳好笑,

“我如今能站在这里,想必是托了师兄的福。”

四目相接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记住了就行,洛冰河不会拿一个医修如何,记住我的话,告诉岳清源。回去之后,也再别来这个魔域。洛冰河此时...总之他暂时不会对修真界出手,你们一定要趁着这些日子,加强兵防,团结门派,也提防着其他两个虎视眈眈的,不要在这个节骨眼被暗算。”

“至于我,若是洛冰河以我要挟岳清源,千万、千万要拦住他。”

话音落下,竟然让木清芳听出了灰心的死志。

洛冰河再进来时,沈清秋依然还是那一副姿态,一只手挡在脸上。木清芳站起来,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对方却似乎铁了心不把手拿下来,既不看对方,也不回应。

他猜测应当是当初的四派联审里,苍穹山派对待沈清秋的态度让他如今这般。那时居于幻花宫高台之上,就连洛冰河也有几分冷心。

他又有些烦躁于自己思虑不周,转念又想沈清秋如何与他何干。沉默着看着沈清秋喝药,洛冰河点开系统界面。

【叮咚——系统009正在开机...诚挚为您服务】

【攻略对象当前好感度:-25

攻略对象当前黑化值:-39

当前任务1:探究沈清秋与掌门岳清源过往

任务时限:自发布起三月内

任务奖励:高天赋纯灵根根骨x1

当前任务2:将沈清秋好感度拉回0

任务奖励:???

当前任务3:与沈清秋同床共寝

任务时限:自发布起一日内

任务奖励:情景小助手x1】

洛冰河看着那双双下降了1的黑化值和好感度,被沈清秋这颗敏感的心肠噎了一下。他思绪乱飘,还不忘接过沈清秋喝空的碗。

木清芳给他把完脉被御医带去御药局抓药了,洛冰河看着皱眉不说话的沈清秋,走到桌前把药碗放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清秋,你要是敢再泼就死定了。”

他恶狠狠地警告沈清秋。

仙师口中苦涩不已,正是需要水的时候。方才不好意思开口,如今洛冰河的举动可谓正中下怀。

他接过去,下意识道,

“多谢。”

话一出口,两人双双顿住。洛冰河抽了抽嘴角,

“你还挺有礼貌。”

对方脸色一个爆红,干巴巴道,

“你以为谁都是你,小畜生!”

“喝了药你就活蹦乱跳了。”

洛冰河翻个白眼,把沈清秋推到床上去。

“作甚?!”

眼看洛冰河脱鞋解衣,沈清秋瞳孔地震。仙师平淡清冷的神色沾上几分不可置信,他张嘴道,

“洛冰河,你要与我同床共枕吗?你不嫌恶心?”

洛冰河背对着他翻身上榻,

“你睡的是老子的寝宫,我不睡这里,难道睡地上?难道睡柴房?”

他转头瞥了一眼沈清秋,

“你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干什么,本座不嫌你恶心,赶紧睡觉。”

沈清秋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施施然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合衣躺在外侧,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

且说洛冰河躺了半天,才假装不经意地坐起身,给呆若木鸡仍僵在那的沈清秋捏了一道除尘咒,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质地柔软、做工精致的雪白里衣丢在他怀里。

“脏死了,换掉。”

沈清秋这会才终于回过神来,但若说要赶走洛冰河,寄人篱下哪有什么好说的,他不把自己丢回水牢去都算好了。但若说要和别的人一起睡...沈清秋拿过衣服,叹了口气,思忖这命运真是一个轮回,果然什么通过努力逆天改命的事情都是落不到自己头上的。

“你转过去。”

知道沈清秋底线在哪里,洛冰河也知道不能逼人太过,他侧过身去,百无聊赖地玩起了系统。

【叮咚——当前任务3:与沈清秋同床共寝已完成完成等级:合格系统奖励发放完毕】

【叮咚——系统任务更新中...】

【当前任务1:探究沈清秋与掌门岳清源过往

任务奖励:???】

洛冰河困惑地看着系统空间里那个“情景小推手”的字样,问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

【宿主试一下就知道了】

不想系统还卖个关子,洛冰河冷冷一笑,毫无畏惧、干脆利落的点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正站着换下衣的沈清秋猝不及防地惊呼了一声,没有一点点防备地踉跄了两步,嘭地倒在了洛冰河的背上。

魔尊吓了一跳,下意识伸出手,捞起就要把头砸在坚硬床沿的沈清秋。

里衣的带子缠来缠去,把两个人都搞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间一扯,对方莫名其妙就躺到了他怀里。

四目相对间,两个素来脑子灵光的家伙,眼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茫然。

沈清秋沉默地呼吸了几下,突然脸色一个爆红,单手撑着床边就要坐起来。

没想到的是,手边是床沿。他撑了个空,侧身就要栽下去,洛冰河赶紧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往里一拉。

不知怎的,明明没有用力,一道突然的冲力却让拉着沈清秋的洛冰河向后一倒,他又下意识抓着沈清秋的腰...

一阵兵荒马乱间,沈清秋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趴在了洛冰河身上。魔尊一只手,甚至还搭在对方腰间。

沈清秋是穿裤子穿到一半没站稳跌下去的,被洛冰河乱扯一统,此时雪白的里裤挂在膝上,露出两条白晃晃的大腿,洛冰河往下一摸,触手的是细腻光滑的皮肉。

仙师浑身打了个激灵,啪的一掌拍在了洛冰河脸上,撑着他坐起,又飞速躲到了一边穿好衣物。

他整个人红得像只熟虾,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气息紊乱,落在洛冰河眼里,活脱脱像个被调戏的乖宝宝。魔尊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在心底问道,

“这就是...所谓“情景小推手”?”

系统邪恶的嘿嘿了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清秋假装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光着脚越过洛冰河躺回原位,镇定地背对着他盖好被子。

然后羞愤欲死。

洛冰河被这一出整的毫无睡意,事实上躺在沈清秋身侧,他本身也睡不着。他眼中的趣味越来越浓,也不肯放过假装无事发生的沈清秋。

“师尊莫名其妙投怀送抱,是真的打算在我寝宫长住了?”

沈清秋的背影一僵。

没脸没皮不知道顺着台阶往上下的畜生!

本来谁也不提这就只是一个轻轻揭过的意外!

沈清秋不知该说什么,耳尖愈加红粉发烫,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哦,平地摔啊。”

洛冰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哪怕背对着看不清表情,沈清秋也可以看见对方贱的不行的样子。

他磨了磨牙,

“我是莫名其妙摔下去的,又不是故意...洛冰河,不会是你动的什么手脚吧!”

他蹭地一下翻了回来,看见洛冰河表情顿了一顿,微不可查地移开了视线。

“我好端端对你动什么手脚。”

对方狐疑地盯着他,心念一动,突然又大胆联想,有了计较。

“最好不是。”

沈清秋假装揭过了此事...毕竟无论如何,他确实很尴尬!转过头去闭上眼睛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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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如果喜欢的话麻烦给我点个小红心捏

狂傲世界的洛冰河刚想划破时空去把自己师尊接回来时,渣反世界的洛冰河刚好提着浑身是血的沈清秋回来了。

两个世界的洛冰河面色狰狞的缠斗在一起,都下了死手,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席卷了整个魔宫,魔力相撞之处甚至可以看见时空崩裂的裂缝。

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沈清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站起来一步一步向着战场最中心的风暴处走去。

洛冰河正面色狰狞的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对着招,该死竟然敢将他的师尊伤成那样,这么想着余光也向沈清秋那处瞥去想看看沈清秋现在的情况。

这一看吓出洛冰河一身的冷汗。

沈清秋向他们魔气交缠之处走去,眼里都是痴迷脸上挂着解脱的笑,洛冰河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了沈清秋想干嘛。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已......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已经脱手的招数无法再收回,剧烈的疼痛像锥子一样刺痛了洛冰河的脑袋。

“师尊!!!!!!”

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洛冰河用了最快的速度也只能抱住沈清秋正在一寸一寸崩塌的躯体。

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沈清秋和那个百年噩梦里的沈清秋的身影慢慢重叠。

洛冰河浑身都在颤抖,大脑停止了思考,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行,不行,他不可以没有师尊的。

渣反世界的洛冰河本想在补一刀却被沈垣拦了下来。

他想这个洛冰河已经得到最好的惩罚了。

沈清秋最后还是没死成

洛冰河不顾所有臣下的劝阻,耗干了半身血液开启了魔族的秘藏强行修复了沈清秋的躯体又召回了沈清秋的灵魂。

但即使是这样沈清秋也足足昏睡了三个月。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清秋让洛冰河看一眼都浑身颤抖,可不看着沈清秋更让他难受。

那个持续了百年的噩梦带着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只要他一闭眼就能看见堆积成山的尸体,还有四肢尽断血肉模糊的沈清秋。

三个月,洛冰河几乎日日夜夜的守寝殿里,卑微的缩在沈清秋身边

师尊,求求你,醒一醒,救救我!

沈清秋昏睡不醒的三个月里,洛冰河去了趟另外一个世界和渣反的洛冰河又打了一架。

他是想为沈清秋脸上的那一刀报仇。

可另外一个洛冰河听了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

“那可是你师尊说不想像别人了,自己划的,这一刀到底是该怪谁你心里明白。”

洛冰河拿剑的手抖了又抖,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下了。

他明白的,从始至终错的只有他。

“哦,对了,说来你该谢谢我,你师尊早在这个世界就自杀了一回,我拦住了,他还哭着求我说回去了会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能将他逼成这样,也算是你的本事了。”

言语是可以用来诛心的

洛冰河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站立的姿势,心底的冷意慢慢爬上来要冻住他无力的躯体。

他又逃回了寝殿,缩在了沈清秋的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快醒来吧,我错了,师尊可怜可怜我吧。

洛冰河躲在床上向沈清秋寻找着安慰,慢慢的睡着了。

噩梦并没有放过他。

他又被拘束在了那个名为洛冰河的躯体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他最后砍掉沈清秋的四肢,杀死沈清秋的场景。

心脏一刀一刀的被划过,传来的闷痛让洛冰河浑身冒着冷汗。

他好痛,可是醒不过来,蜷缩在沈清秋怀里的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着,但还是紧紧的抓着沈清秋的衣袖,向溺毙之人抓住海上最后一根浮木一样。

直到回寝殿吃晚饭,沈清秋一直都处在失神的状态。

见到岳清源让他喜忧参半,喜的是这辈子的岳清源过的真的很不错,放学的学童里只有他娇贵的坐着四人抬的小步辇,眉眼里都是骄纵的神情,看着就是被从小惯到大的小少爷。

忧的是在这世间多一个牵挂,也不过是多一个洛冰河拿捏他的把柄罢了。

洛冰河不发一言的给沈清秋夹着菜

回来没多久洛冰河就反应过来了,那小孩的眉眼再加上沈清秋异常的表情,基本就可以确定那就是岳清源的转世了。

沈清秋心事满满,味同嚼蜡,低头无意识的拨弄着碗里的菜,见到那小孩后他楞了几秒随后很快把洛冰河给拉走了。

他只希望千万不要被洛冰河发现,千万不要,他本就欠了岳清源安稳......

他只希望千万不要被洛冰河发现,千万不要,他本就欠了岳清源安稳的一生,这一世,他只希望能看见岳清源安安稳稳的。

可沈清秋的期望终究还是没有实现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失神的样子给沈清秋夹了筷子菜,尽力将自己的语气放缓

“如果想他,以后可以经常去看他的。”

岳清源前世在他手里死的惨烈,他本是不愿与沈清秋多谈论这件事,怕又激起沈清秋的恨意。

沈清秋听到洛冰河的话时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手里的筷子脱落下来碰到碗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沈清秋手忙脚乱的去接,却连带着碗打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裂声,他慌乱的像后退了一步,把凳子也踢翻了,人也摔倒在洛冰河脚下。

洛冰河伸手要去扶,却停在了半空。

沈清秋抬头已是满脸的泪痕,就这这个姿势就这样跪在了地上,抱着洛冰河的腿哀求着。

“如果你还想继续折磨我,我都可以的,只是岳清源他已经转世了,已经与我们无关了!你所有的计划可不可以不要牵扯到他.”

沈清秋一直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着,用尽了毕生的气力去恳求着,对于洛冰河,他总是用了最大的恶意去猜想。

洛冰河楞了会,他只是不想看着沈清秋失神的样子,为什么就又把沈清秋吓成这样了呢

伸手的手无力的垂在腿边,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心脏传来了一阵阵的闷痛,怎么会有人说一个字就能在他心里扎一个孔呢?

烟花,饴糖,小奶糕,山脚四季的黄昏,睡前偷偷的拥抱,他还以为他和沈清秋有可能了呢

心脏破了几个大洞,飕飕的冒着冷风。

但他还是伸手想先把沈清秋抱起来,地上凉,跪久了膝盖痛。

沈清秋却在看见洛冰河向他伸来的手时瑟缩了起来,沈清秋的恐惧刺痛了洛冰河

“我没有!!!”

积攒了许久的委屈还是爆发了,洛冰河重重的锤了下桌子,桌子连带饭菜碎裂在地,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沈清秋抱着脑袋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了,只剩洛冰河一个人眼眶微红的说着

“我没有别的计划,没有要拿他威胁你,我没有要折磨你,我只是。。我只是。。。”

沈清秋回过神时洛冰河已经走远了,屋内满地狼藉,破碎的瓷碗和脏污的饭菜撒了一地。

他等了许久洛冰河露出凶狠的真实面目的那一天,看来这一天现在终于是来了。

并没有意想当中的恐惧反而意外的有些平静。

想到这里沈清秋看了看这满地的饭菜决定吃最后一个饱饭,虽然脏了点,但总比死老鼠好了。

洛冰河提着食盒回来时沈清秋正跪在地上向嘴里塞着饭菜,碎裂的青花瓷碎片混在满地的油污里看的洛冰河心惊。

回头看向洛冰河的沈清秋一脸的戒备,腮帮子鼓鼓的还在咀嚼着最后一口饭菜。

洛冰河向沈清秋走过去的脚步都轻轻的,不敢再惊到沈清秋。

沈清秋说的是不害怕,可看着洛冰河一步一步走过来还是胆颤起来,说话的声线也开始发抖。

“能不能等我吃完再把我丢去地牢。”

洛冰河逐渐能懂沈清秋在想什么了,地牢里的两百年他没让沈清秋吃过什么正常东西,上次去地牢里把沈清秋带出来时,沈清秋手里还拿着只血淋淋的老鼠。

他有什么资格对沈清秋的恐惧感到怨怼和委屈呢?

两百年的折磨本就不是这么轻易能够抹平的。

洛冰河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轻手轻脚的把沈清秋从满地的碎瓷片中抱了起来。

抱起来时沈清秋的衣袖里滚出来了个点心果子,沈清秋低头红了脸,做贼心虚似的捂住了袖子。

这可是他打算留在地牢里吃的余粮。

洛冰河自然也是明白了,心里又是一疼。

沈清秋被放在软榻上,洛冰河不知道在哪找了个手帕跪在地上给沈清秋擦拭着手上的油污,随后细密的亲吻着沈清秋的指节。

沈清秋只觉得胆寒

地牢的两百年里洛冰河总是脸上笑意盈盈的“温柔”的一下一下撕去他的血肉。

沈清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洛冰河拦过腿弯抱了起来,一眨眼就到了那间沈清秋呆了两百年的地牢。

铺面而来的血腥气带回来的是沈清秋两百多年的痛苦的记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回到这个地方时沈清秋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环住洛冰河脖颈的手抱的更紧了,慌乱的攀附着洛冰河,脸也埋在了洛冰河的颈窝里。

不要!不要!

他不想回来。

洛冰河拍着沈清秋的背安抚着

“不怕不怕,睁开眼睛看看。”

沈清秋胆颤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就看见整座地牢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化为尘埃。

洛冰河此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沈清秋也只当做没听到。

爱这个东西放在洛冰河和沈清秋两人身上怎么想都带了些恐怖的感觉。

洛冰河依旧每天仔仔细细的照顾着沈清秋,半夜沈清秋醒来不用说话便有人将一碗温水放在他嘴边,然后在枕边人轻轻的拍抚下继续进入梦乡。

不同的是洛冰河的话变少了,向沈清秋说出他的爱意仿佛花掉了他所有的气力,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沈清秋依旧在等待着洛冰河露出他真实意图的那一刻,洛冰河才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对他好。

起初刚把他从地牢里带出来时对他稍微好了一阵,等到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便毫不客气的再次把他扔进去,为的是让他感受再次掉入地狱的感觉,再后来骗他说要把他做成傀儡,......

起初刚把他从地牢里带出来时对他稍微好了一阵,等到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便毫不客气的再次把他扔进去,为的是让他感受再次掉入地狱的感觉,再后来骗他说要把他做成傀儡,对他更好了,那段日子里沈清秋都已经差点就要原谅那两百年的折磨了,后来才知道只不是为了稳住他,更好的折磨他。

那这次呢?这次洛冰河更好了,又到底是在图什么呢?还有什么是值得洛冰河如此费劲心机的来贪图的呢?

沈清秋等了很久没等来洛冰河的后招,他等不下去了,干脆直接问了洛冰河。

话问出口时,他看到了洛冰河脸上显而易见的痛意,洛冰河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沈清秋没再问了,缩着脑袋说了句对不起,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

洛冰河艰难的吞下喉头的苦涩,伸手把沈清秋拉了回来,拍着沈清秋的后背小声说着。

“是我对不起。”

洛冰河依旧每次黄昏都会带沈清秋去山下的小镇去转转。

之前那八十一天里沈清秋把自己的喜好暴露了个干干净净,洛冰河都一条一条的记着,所以哪怕沈清秋不说话,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烟花,饴糖,小奶糕

沈清秋曾经在倒数生命时视如珍宝的东西,现在每天洛冰河都会给他。

沈清秋感觉好像已经和洛冰河这样生活好久了,久到让他有点麻木,这让他心慌。

打破沈清秋平静如水日子的小石子在不经意之间到来了。

三月山脚下的晚樱好看的要命,沈清秋破天荒的向洛冰河提出了请求,想在晚饭前去山脚下转转天黑了再回来吃饭。

洛冰河听到沈清秋的请求时眉眼弯弯的笑了,他好久没听见沈清秋主动和他说话了。

沈清秋在前面走着,洛冰河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路边一排一排绽放着晚樱,街边的小贩喧闹的叫卖声让沈清秋切实感觉到自己的确身处人间。

走去学舍的那条路上,有不少背的书篓的小学童蹦蹦跳跳的向他们跑过来。

沈清秋嘴角上扬本能的露出了微笑,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间的确有很多让他流连忘返的东西。

洛冰河的心情也随着沈清秋勾起的嘴角变得明亮起来,这是个不错的预兆,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他和沈清秋会好起来的。

“快走开,别挡少爷的道。”

一个坐在步辇上的小孩探着头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冲着面前的沈清秋大喊着。

沈清秋本不愿与小孩计较,却在看到小孩的脸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沈清秋清清楚楚的记得岳清源幼时的眉眼与面前的小孩别无二致。

洛冰河察觉到了沈清秋的不对劲,顺着沈清秋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面前的小孩。

他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是从沈清秋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洛冰河的这场噩梦持续了很久,沈垣看着昏死在床上的洛冰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杀了他,那就没法回去了,不杀他,等他醒了还指不定如何呢。

沈垣就这么等呀等,等到第三日才等到洛冰河醒过来。

现实中只过了三日,梦里却已过了百年。

醒来的洛冰河浑身都在颤抖,嘴唇灰白,眼睛无神像被抽干了灵魂

他是醒了吗?还是还在梦里?还是说那根本不是一场梦?

洛冰河无力的撑着脑袋,喘着粗气,这像是一场梦魇又像是他的前世,他被拘在一个叫洛冰河的躯壳里毁了沈清秋又毁了那个世界,最后也毁了自己。

对了!师尊!不行,他要把师尊带回来,从来没有什么替身,他一直只是想要师尊!

洛冰河不能没有沈清秋,不能。......

洛冰河不能没有沈清秋,不能。

在另一个世界的沈清秋这三天里见到了许多故人

他看见了还穿着弟子服依旧咋咋呼呼的明帆,一冲进竹屋里就拉着让他看新练的剑法,话里话外还是损着这个世界的洛冰河,但是却感觉不出恶意。

明帆死在蛇窟的惨状时常在他梦里出现,现在总算他们的最后一面没有那么惨烈了。

他见到了还扎着两个麻花辫蹦蹦哒哒的宁婴婴,小女孩有了喜欢的人,抱着他的手臂红着脸说喜欢的人的样子。

还有柳清歌,提了壶酒过来,问他怎么最近都不找他对决了。

他还见到了岳清源,七哥依旧是那么个端端正正的样子,这样真好,岳清源就该一直是这样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不该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岳清源进屋就觉得今天的沈清秋有些不一样,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变回了那个沈九一样,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像是要看他最后一眼。

最后推门打算出去时,岳清源回过了头,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小九,抱歉,我本是打算早点去接你的。”

背对着岳清源的沈九低着头停下了翻书的动作。

时隔多年,跨越了两个世界的距离,这句道歉终于送到了应该听到他的人的面前。

沈清秋摆了摆手,克制着声线里的颤抖

“掌门师兄,往事便忘了吧。”

这个世界真美好,每个人都有了个幸福大结局,可是沈清秋克制不住的想哭,原来没有他世界会变的这么好吗?

他一直将所有人的死归结于洛冰河的残忍,可这个现实告诉他,他好像真的怪不了任何人,一切的祸端都是他沈清秋罢了。

阴暗的是他,刻薄的也是他。

甚至直到现在,他依旧在暗暗的憎恨这这个世界,凭什么,凭什么没有了他沈清秋所有人就都可以拥有一个幸福大结局。为什么从始至终多余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真的已经想尽力做到最好了。

最后第三天,沈清秋见到了这个世界的洛冰河

沈清秋看这抱着花眼里带着光笑着向他跑来的这个世界的洛冰河,真好呀!换了个师尊,洛冰河也变得会爱人了。

可是只一眼,洛冰河便认出了他,这不是他的师尊,他的师尊不会笑的这么伤心。

洛冰河瞬间冷下了脸,握紧了拳头

“我的师尊呢?”

哈哈,难怪了,难怪洛冰河总是对他装出来的沈清秋感到不高兴,原来真的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既然如此,沈清秋也不再笑了,袖口藏了许久的匕首被掏了出来闪着危险的光。

洛冰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冲上前去却沈清秋面前的禁制给弹了回来。

第一刀,沈清秋狠狠的在面中划了一刀,这一刀用了狠劲,血红的皮肉翻了出来几乎可以看见惨白的骨头,竹屋的地面被喷射上了一大片红,剧痛让沈清秋打了个趔趄,最后还是勉强稳住了身子。

第二刀沈清秋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脖子抹去

他本该第一刀就冲着脖子的,可他想了想还是不想要这张脸了,死之前不想再像别人了。

刀子划过来的最后几秒钟,沈清秋心里对这个世界的沈清秋说了声对不起,竹屋肯定都会被弄上血了,不过这竹屋勉强应该也能算是他的,所以他就不赔了。

沈清秋的第二刀没有划下去,突破禁制的洛冰河拦住了他

“你还不能死,你要去换回我师尊。”

沈清秋又是想在心里笑出声了,真不愧是洛冰河,哪个世界都一样。

那碍眼的冰绡扯下后,沈顾容这才是真真正正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见牧謫……

目光所及之地皆是你……

简介:带着读心能力的冰哥重生

向生而死的冰与向死而生的九双向救赎

阿仙慢节奏清水达人注意避雷over

命中有妻的细腻冰×清冷抑郁的师尊九

67

沈清秋现在的精力比洛冰河想象中的还要差一点,他们甚至还没有出清静峰,洛冰河便察觉到沈清秋有些呼吸不稳。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好了。”

洛冰河擦去沈清秋额角的细汗,准备牵着人再回去。

沈清秋自然知道竹舍里是何等的压抑,也明白洛冰河是顾及到自己现在太虚弱了才会这样说的,便没有跟着洛冰河动起来。

洛冰河回首看向沈清秋,有些不...

洛冰河回首看向沈清秋,有些不解,“师尊?”

“我不累。”

怎么会不累呢?明明连说话都已经有些不平稳了。

“你觉得我很虚弱?”

沈清秋又是很平和的开口,但是洛冰河看向沈清秋的目光有些纠结,他知道沈清秋一向是骄傲的,甚至很多时候还有些逞强,不愿向旁人示弱,该如何回答倒是要洛冰河有点犯难了。

瞧着他支支吾吾开不了口的模样,沈清秋居然笑了起来,笑声也依旧是轻飘飘的,接着沈清秋松开了洛冰河的手,在洛冰河要继续牵他的时候将手背到身后去了,见此,洛冰河便立刻开口向沈清秋解释。

“我没有质疑师尊的意思,只是瞧着师尊不舒服,弟子会心疼。”

沈清秋微微挑眉,眼中还有些笑意在,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可是,我现在的确很虚弱啊!”

洛冰河一愣,咽了咽不该有的口水——好想...嘴都给他亲烂...

见洛冰河又莫名其妙的跑神了,沈清秋无奈的开口,“...我生病了,会虚弱不是很正常吗?”

洛冰河回神,对自己的想法很不满意,明明师尊那么难受,自己帮不上忙,却想着这样的事。

“你明知道我很虚弱,却也只愿牵着我...”

说完,沈清秋竟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耸了耸肩,故作镇定的转身看向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长街梯。

下一刻,沈清秋便被洛冰河抱了起来,洛冰河抵在沈清秋的额头上,细细嗅着他沈清秋身上掺杂药味的清香,闷闷的开口。

“弟子...都不敢多碰碰你...”

“为什么呢?”

洛冰河笑了笑,也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两个人都活了那么久了,加起来怎么也有小一千岁了,却还都莫名的会感到羞耻,会为将所有的事都考虑到分毫之间。

“太想要你了...总是精神的很,怕你发现,觉得我只惦记着这些事,其实,平时也没这样强来着...我只是太想你了,太想,太想你了。”

沈清秋觉得脸上有些发热,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方才是想带我去哪里?”

“去趟魔界,也不急的,等师尊身子再好一些,我们再去也可以。”

沈清秋搂紧了洛冰河的脖子,“这样就不累。”

洛冰河低头亲了亲沈清秋的额头,“弟子果然不及师尊万分之一的聪慧。”

沈清秋不再同洛冰河对视,向一旁转移了视线,“少说这些...”

话还未完,却看到了在不远处站定的木清芳和岳清源,见沈清秋看向旁处,洛冰河便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

来得好像不是很赶巧了...

“......”沈清秋点了点头,捏了一下洛冰河的肩,但是洛冰河好像没有理解到沈清秋的意思,抱着人就向岳清源和木清芳走去了。

“掌门师伯,木师叔,好久不见。”洛冰河礼貌了问好,两人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反应。

接着洛冰河便打算抱着沈清秋让木清芳诊脉。

“...让清秋和木师弟到凉亭中落脚,洛师侄,我们借一步说话。”

洛冰河站着没动,沈清秋动了动胳膊,轻声道,“去吧。”

于是洛冰河便将沈清秋抱到了凉亭处,然后和岳清源在竹林旁站定。木清芳望了一眼十分客气的洛冰河和岳清源,松了一口气,对沈清秋说:“你很开心。”

沈清秋应了一声算作回答,又在心中额外的补充道——因为期盼未落空。

洛冰河倒是没想到岳清源会单独找他谈话,这种时候他应该更关心沈清秋才对,居然还有空来开导自己,毕竟两人互看不爽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洛冰河觉得其实没这个必要的。

“掌门师伯。”

岳清源不在意洛冰河的这些表面功夫,他装的也是熟练的很,自己早就习惯了。“你对清秋的情谊,我是看得到的,可是我还是要想再叮嘱你...别薄了他。”

洛冰河不满意岳清源的担忧,立刻开口道,“本座知道。”

“......”这次倒是破的快了一些。

“...弟子自然不会。”

“行了,别装了,我本也不在意这个长者的虚名...”岳清源叹了一口气,好像有些失望的开口,“我一直想着若是他能与一人好好的在一起,就这样安稳下去也好,可偏偏是你。”

“这就是天定的姻缘吧!这么久师尊都不曾动过心,可偏偏是我。”洛冰河只加重某几个字,倒也没显得那么阴阳怪气。

“...我与他年少时便相识了,他一惯不轻易服输,清秋,最是有韧性的人。可他不善与人相处,心思不坏,可是受了太多罪了,慢慢的便将自己的精神与世隔绝了。”

岳清源看向凉亭方向,眼中的心疼并不是假的。

“我知道。”

“仙盟大会结束之日,他便病倒了,你消失那日,把他仅有的一点鲜活也带走了,这两年...”

岳清源没有把话说的那样透,但是明眼人自然知道,沈清秋心中的郁结如老树那样盘根错节了。

洛冰河不再应话,这本就是因他而起,这都是他的错。

“洛冰河,你是魔尊,你站在仙修的对立面——但是清秋他要你,我们苍穹派便要你,我只希望在日后,无论什么情况之下,你都能护住沈清秋,你要护住他才行啊...”

“我属于他,能有护着他的身份,是我的福气。”

岳清源倒是没有想到洛冰河会这样回答,也有些震惊,“如此...你该知道仙盟百家他们都...”

洛冰河明白岳清源的良苦用心,他自然也会拼尽全力去护住沈清秋的,但是他还是要把一些丑话说在前面。

“但是,岳掌门,本座会管好魔族的人不到处惹是生非,可若是某些不长眼的东西先惹事——你该知道本座并没什么良心。如果本尊听到有什么不好的声音,都会直接解决,毕竟魔族都喜欢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至于是什么手段...到时候苍穹派只要不插手就好。”

岳清源不反驳洛冰河的话,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只是立场有些不同,洛冰河没有等岳清源的搭话,便直接走向了凉亭,而木清芳见他来此便也告辞了。

沈清秋抬头看向洛冰河,向他伸出了手来,“抱。”

“好,抱。”洛冰河搂住沈清秋,传递着自己的心跳,万分的宠溺,“师尊,冷不冷?”

沈清秋摇了摇头,洛冰河不说,他便也不问方才岳清源说了什么,“你很暖和的。”

68

洛冰河带沈清秋去了魔界,不过并不是他一开始想带沈清秋去的地方,因为他方才突然改变主意了,他太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了。

所以两人一同去了天魔一族的归处——圣陵。

洛冰河从背后抱着沈清秋,将方才翻出来的历代魔尊的灵谱摊开,“师尊的名字应该写在这里。”

沈清秋攥紧了洛冰河的衣袖,他好像知道洛冰河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此大事还是不免有点紧张,“写在这里?”

“师尊不愿吗?”洛冰河覆上沈清秋的手,“可能今日突然来此是有些唐突,但是这份心意并不是突然而来的。”

“...你日后,会后悔吗?”

洛冰河笑了笑,搂紧了沈清秋,“师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了。”

“嗯。”

“我刚才也在害怕,你之后会后悔...沈清秋,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沈清秋回头望向洛冰河等待他的解释。

“于人间的合籍不同,一旦将你的名字写上去,那便是要永远和我绑在一起了,但凡和魔族沾边的东西,都会立刻知道我是你的——只需一刹那,便已昭告天下了。”

【我是你的。】

洛冰河轻触他的眉心,与他一同写下了他的姓名。

如此一番动静,魔尊带着魔后重回世间的事情,就这样在一天之内从魔界蛮荒传到人间九州。

在洛冰河回来之后沈清秋便很少吃药了,看着沈清秋精神好起来,苍穹派诸位对洛冰河的态度也缓和了起来,什么欺师灭祖,狼子野心的都放到一边了。

与沈清秋日日夜夜的相守,被他需要着,这也让洛冰河整个人都如沐春风,性子也好了不少,连杀人都不连坐了。

但是某些人是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沈清秋身上的,沈清秋虽然精神越发的好了,可还是没有那么多精力操作灵力。

洛冰河一直护着沈清秋,若是想对其下手是很难的,一旦出手被洛冰河发现,便会被直接击毙,所以幻花宫老宫主想到了傀儡术,一条不值钱的命没就没了,若是拉上沈清秋一起没有,这便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苍穹派的斋祭日,众峰主和众弟子都会在的场合,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索性洛冰河并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他的警惕性一直很高。

傀儡穿的是苍穹派安定峰的弟子服饰,男子一直木木讷讷的,一看到沈清秋出现在视线中,便精神了起来,几乎是跑着向沈清秋的方向赶去,他是要自爆的。

不过心魔剑比他更快,再一切未开始前便刺穿他的头颅了。

“是傀儡。”沈清秋立刻握住了洛冰河的手起身来,出言打破了众人因为洛冰河突然出手的震惊,“有人混进来了。”

洛冰河的脸色很差,他看得出这是哪里的东西,最近脾气太好了,倒是让有些东西有些得寸进尺了。

洛冰河捏了捏沈清秋的小指,笑道,“师尊,我去人间带礼物给你。”

沈清秋自然明白洛冰河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出言阻拦他,而是抬眼看向了岳清源。

“...既然有所变动,今日便...先到此为止了。”

洛冰河做事并不用再经过岳清源允许,但是沈清秋要知道他会不会出言阻拦。

话音一落,洛冰河便带着沈清秋离开了,这是这些时日,两人第一次分开那么久,等洛冰河回来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了。

竹舍的光还亮着,洛冰河推开门来时,沈清秋正在发呆,他拿着诗书,视线却并没有落在书上。

“师尊在想什么?”

沈清秋放下了书,冲洛冰河招了招手,“想你。”

洛冰河笑了笑,将人抱了起来,走向床榻,“我爱听。”

沈清秋把玩着洛冰河的头发,他已经沐浴过了,身上没有一点血腥味,也没有胭脂俗粉的味道,干干净净的只有淡淡的皂角香。

沈清秋喜欢这样干净的味道,“礼物呢?”

“放心,怎么会忘呢...”亲了亲沈清秋的唇角之后,洛冰河将在人间带回来的印泥递给了沈清秋,“之后,师尊便用这个落章,在我们的婚书之上。”

沈清秋收起了印泥,说好。片刻之后沈清秋又补充道,“我也没忘。”

“什么?”

沈清秋钻到了洛冰河的怀里,小声道,“合籍,我们还未合籍。”

洛冰河搂住沈清秋,无声的笑了又笑,“师尊……别勾我了……”

两人便依偎在竹舍的床上,那样的近便是寒竹也会捂的热。

而今晚,除却苍穹派之外的仙盟百家,前堂之上都挂着幻花宫弟子的头颅,嘴中还有一个条幅,血淋淋的像是带有鸿运当头祝愿的灯笼。

【明年暖日之时,乃本座大婚之日,无论魔,人,仙归属是何,都要知道本座同师尊的合籍之日,可以不来,但是贺礼一定要到,不满者便如此头。】

很狂妄,但的确有能力这样说。

在清静峰的这些时日,洛冰河养好了那些兰花,沈清秋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仲夏时分,洛冰河带着沈清秋去了音宇庙还愿。

看着面前的送子观音庙,洛冰河又想起了小贩的话,心诚,求什么都灵。

“师尊,知道弟子当时写了什么吗?”

沈清秋抬手摘下一个还未完全成熟的无花果,握在了手心,“什么?”

“写了你。”

“能和你相爱,是我唯一的夙愿。”洛冰河伸手拂去沈清秋的额角的碎发,将心魔剑递给沈清秋,“我留下了你的气息,它以后也会听你的话。”

沈清秋没有接过心魔剑,颇为认真的开口,“洛冰河,你不觉得还有旁的错,尚未反省吗?”

【你怎么能忘了我...怎么连我们的事都记不起来呢?】

洛冰河搂住沈清秋,“我再也不会忘了...再也不会了...”

沈清秋拍了拍洛冰河的背,示意他松开,然后牵着洛冰河向外走去。“神明面前,不能这样。”

洛冰河握着沈清秋的手,拉着他向热闹的街上走去,前面不远处正在投壶,全数投进,便能得到一壶免费的美人醉。

沈清秋在石椅上落座,拉住了要参与进去的洛冰河,“...我不能饮酒了。”

“师尊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壶酒,等日后师尊嘴馋了再喝。”洛冰河俯身亲了亲沈清秋的额头,“今日弟子便为师尊讨个好彩头来。”

沈清秋松开了手说好。

洛冰河起身向人群走去,一出手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赢得了连连叫好。

洛冰河接过美人醉回首冲沈清秋挑眉,沈清秋笑着看向他,洛冰河得步伐便也轻快起来。

“公子,公子。”

“公子,公子留步!”

洛冰河不悦得停下脚步看向追着他的妇人,妇人缓了几口气,开口道,“我们家小姐想邀公子一同赏月。”

说着指向了高楼之上的一个窗口,那姑娘露出了半边脸看向洛冰河。

沈清秋不说话,一手支着下巴,淡淡的看向那位小姐。

洛冰河看向沈清秋,却发现他并未看向自己,身旁还落坐了一个想要与其搭话的陌生女子,顺着沈清秋的视线看去,洛冰河蹙起眉头来。

“公子,我们小姐便是曾名动全城的白家小姐。”

“不必了。”说完便要离开,紧接着洛冰河脚步顿了一下,“我并不喜欢女子。”

“啊?”妇人有些难以置信,“公子你有龙阳之好?”

沈清秋收回视线,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洛冰河。

“不是。”洛冰河隔着街道同沈清秋对视,“我只是钟情于我的夫君。”

说罢,便向沈清秋走去,两人相视一笑,一同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有的夫君,嗯?”

“师尊你说说要合籍的事情,弟子还都记得,就等师尊点头选个好日子了。”洛冰河叹了一口气,佯装伤心的开口,“师尊,可真招人...还是早些娶我回去,断了旁人的念想,还能给师尊留得清静。”

原本疏冷的时候就有人敢惦记,如今柔和了几分,便都要一拥而上了。

沈清秋接过酒壶,轻轻挠了挠洛冰河的下巴,打趣道,“是吗?有你招摇吗?”

洛冰河咬住沈清秋的指尖,“弟子本意也只想让师尊一个人看...不如弟子藏起来好了,将师尊也藏起来,只给弟子一个人看。”

沈清秋抽回了手,说他不正经,油嘴滑舌的。

洛冰河倒是直接拿出了一个面具,准备戴上,“师尊吃醋的样子可爱的紧,但是弟子只想师尊尝到甜的东西。”

那还是先前沈清秋送出去的面具,被洛冰河护的很好,沈清秋抬手碰了碰洛冰河的眉心。“这个是新娘。”

沈清秋拿出了另外一个面具来,两个面具一黑一白,白如落雪,唇上是梅花一点,黑的像深夜一般,两颊上确有篝火一样的红,接着戴在了洛冰河的脸上。

“这个是新郎官。”

洛冰河静静的注视着沈清秋,将手中的新娘子面具为其戴上,又听沈清秋开口说道,“洛冰河,我也愿意嫁给你。”

【我们成亲,成为彼此的妻子和夫君。】

不止如此,洛冰河在心底回应后,又开口说道,“师尊便是弟子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夫君。在清静峰,在魔界,都不会再有其他了。”

沈清秋晃了晃手中的美人醉,冲洛冰河笑道,“如此,你今日赢下的便就是我们的合卺酒了。”

“...好,这便是我们的合卺酒。”

师尊...我永远都心甘情愿的被困在你含笑的眼中,永远爱你。

沈清秋牵住了洛冰河的手,“走吧,我们一起。”

“好,我们一起。”

你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因为我最应该去的地方,就是你的身旁……

——说无花却有花,在果实最内里紧紧的包裹着,悄然无声的成为最人尽皆知的秘密。

完结了,一路相伴,辛苦啦~

来日方长,我们再见~

冰哥此时赶紧上前扯了扯那人的衣角,“师尊……我……我忘了他们都在这复活,我知道这样有点措不及防,你别生气师尊……”

沈九此时还维持着大家刚出去的样子,他好像没有听到冰哥说什么,他呆呆的顺着冰哥扯着的衣角往上看,随后大大的松了一一口气,身子踉跄了一下。

冰哥眼疾手快的捞住眼前人“师尊!师尊别吓我啊!”

冰哥顺着力道把沈九轻轻放在座椅上,沈九也不说话,他习惯性的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是又想起现在自己不是主世界那边的肆无忌惮的沈九了,而是清静峰峰主沈清秋,缩成一团会有损形象的吧。

冰哥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捏了个决,他们就被隔在一个空间里。

“师尊,很累了吧。”

...

沈九心想何止是累啊,还有各种莫名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他看见那群人的一瞬间,脑子就不停的转不停的转,他设想过一百种场景和对话,设想过一百种他在那种场合需要用的情绪,表情,词语,语气……

可是,又控制不住的,看到熟悉的脸孔,就想起当时的无助,或者是那人惨死的场景,他无助却又不得不拿出勇气,憎恨却又不得不谅解,混乱又不得不清醒当中,挨过了刚刚的短暂相聚。

果然……他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他现在不想深思却又止不住的冒出想法,他是不是太没有骨气了,他和洛冰河应该仇深似海才对。他是不是太好拿捏了,对着以前背叛自己的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他在脑子里搜索遍自己阅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小说动漫,没有一个可以教他,现在应该怎么继续。

应该继续抱着仇恨独行,还是像个心大的傻子一样笑一笑就过去。

有没有人来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办?

洛冰河静静的看着沈九,他知道沈九的挣扎,说起来很好笑,冰哥这种感情淡漠的魔,好像把感情全给了一个人以后,对其他任何人的情绪,想法,甚至生死,都没有感觉。沈九的这种挣扎他是没有办法完全理解的,毕竟,那些人对他一点都不重要,既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过,那就不会有这种烦恼。可是他的沈九啊……

沈九只觉得发顶一热,听到小畜生迷药似的声音“师尊,你做的很好,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冰哥用手轻抚这沈九发顶,像哄小孩入睡一般轻声细语。魔尊一个决,沈九坐的就不是凳子,而是温暖的床。

沈九可以清醒的,但是,这个人夸他做的好,他觉得悬着的心,好像,有地方可以放了。他想,放任自己沉沦一次又何妨?

他听话的顺从着那个人的指令,迷迷糊糊的,就睡下了。

冰哥沉沉的看着沈九,揉揉眉心。他以为复活所有人,会让沈九开心,毕竟他知道,沈九在乎这些人。但是他又心疼,沈九太敏感,怎么和这些人和解却会使沈九极度纠结。他的师尊啊,要是能和表面上一样冷漠无情就好了。现在魔尊也拿不准,那些人看了他织的梦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冰哥私心把沈九从小到大的遭遇都织了进去,让他们看看,他们是怎么误会沈九的,让他们看看他们奉若神明的岳掌门是怎么让沈九绝望的,让他们看看宁婴婴是怎么背叛沈九的,还有柳清歌,柳溟烟都欠他良多,当然,最该死的是他洛冰河。

洛冰河其实也拿不定那些人看了之后会做出什么反应,看了他做了那些事,会报复他吗,看了师尊的遭遇,会同情师尊吗,他不知道,他现在失去了心魔,可能会和自己那老爹一样被镇压吧。师尊到时候会和他们一起吗?还是……会心疼心疼他。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求摸摸的小狗,为了讨主人的欢心,把自己最脆弱的小肚皮都漏出来。姿态放到最低。

没关系,只要师尊能开心,哪怕师尊叫他去死,他想他也能愿意。

“师尊……师尊……”冰哥把毛茸茸的脑壳凑到沈九的手旁边,轻轻的蹭着沈九的手。

沈九睡得很沉,什么梦都没有做。没有那种噩梦缠身的疲惫,也没有洛冰河故意织美梦的生硬。脑子真正的休息了。他一睁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神清气爽。怪不得沈希天天说:做人不要太攀比,要比就比睡大觉。想起那孩子,沈九就想笑。

他直起身子来,才想起来打量这里,有点眼熟……等等……这不是……梦境里见过的……小畜生的寝宫……靠,这不会是小畜生的床吧。

沈九猫一样弹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冰哥端着一碗粥和蛋糕笑嘻嘻的进来了。

“师尊师尊!你醒啦!”

沈九恍惚觉得回到了主世界,冰哥照顾他的时候。

沈九想问他干嘛把自己放在他床上睡,这么大的魔宫,没床了吗!虽然小畜生已经表白了,但是!!!就是因为已经表白了,沈九更膈应了这些了。

沈九又瞧了一眼冰哥那笑嘻嘻的脸,和手中的蛋糕。

算了不和蛋糕计较。

“师尊大早上起来直接蛋糕吃不好吧,你先喝点粥吧,粥也是我精心熬的。”

“你别管。”

“好嘞。”

冰哥安静的跟个鹌鹑一样。

沈九瞥了他一眼,要不说这张脸祸害不少人呢,都说柳清歌脸比女的好看,但是冰哥收敛气焰低眉顺眼立在旁边的时候,你别说,这气质你还真别说,活脱脱那种受气温婉无害小娇妻。

沈九随即脑子宕机了一下,他怎么会觉得小畜生无害啊焯。随即把怒火发泄在蛋糕上,他为自己刚刚一瞬间的心疼小畜生的情绪感到羞人。

糖分像是激活了沈九的大脑,对了,他昨天还留着一个烂摊子!巨烂!的摊子!他怎么会!怎么能!给自己留下这么些个难搞的,没法预知的烂事。

沈九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用魔尊做的精致的小叉子去戳那块可怜的小蛋糕。

沈九在想,一走了之的可能性。

冰哥好像看穿了沈九的想法。冰哥虽然不知道,复活这些人会让沈九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会让这边的世界的格局发生什么样的转向。但是,他知道,他愿意复活这些人,首先是他该还的,其次,他的师尊只要一天不愿意去面对,他和沈九就永远没有机会。

其实复活这么多人,不会只要两把心魔剑而已,冰哥同意了执法者的要求:取走他的[主角光环]。冰哥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他去主世界后,像沈九一样,首先在搜索框上搜索的是自己和对方的名字,出现的《狂傲仙魔途》他们都知道了。

沈九和沈垣开玩笑的时候笑称自己是大反派的时候,冰哥就知道,他冰雪聪明的师尊,其实什么都知道的。

没有心魔剑,洛冰河可以很强,但是没有[主角光环],那在这个万象丛生的世界里,洛冰河可能真的会寄。

可是那怎么办呢师尊?

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他想要师尊与自己没有芥蒂,没有仇恨。没有命了也没有关系,他太贪婪了,愿意拿一切的筹码去赌。

沈九戳了戳蛋糕,突然叹了口气。

冰哥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师尊,没有打算逃。

这边老岳刚刚在梦里看完洛冰河织的梦境,刚开始他还怀疑,洛冰河会不会搞什么新的整人花样,在看到他和小九乞讨的那段日子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都是真的。

岳清源一点都不希望这些是真的。一点都不!

老岳还在沉静在自责与悲伤的心脏抽痛的情绪中的时候,就被陆陆续续的传音吵醒,看来大家都看完了,洛冰河织的梦。

岳清源揉眉心,冷静了一会,传音通知:一个时辰后召开峰主会。

当然,沈九也收到了。

沈九脑子又开始控制不住的预想每一种状况。愁人。

峰主会上,大家都在等,等沈九,说习惯了他就那样天天掐点到吧,心里又有点着急。说心里真的太着急了吧,沈九确实天天掐点到。

沈九这次确实磨蹭了一下,他承认,他确实想逃跑。他一动这个心思,小畜生就好像看穿了他似的,一双眼里霎时就写满了:师尊,逃跑可耻。

冰哥看沈九早就准备好,却迟迟不肯出发,他轻轻的捏捏沈九的袖子:“师尊别怕,我在呢。”

沈九斜他一眼,哼了一声,出发了。

沈九没有反驳他害怕了这件事。

冰哥笑嘻嘻的跟上去了。

老峰主一看小清秋被拉走了,也伸手勾着549的肩头:“走吧咱们任务完成了,咱也回去,不是我说,你怎么每次都不捏脸,用这个系统默认脸啊,好丑,你看看我的嗯?帅不帅?”549一脸冷淡,“不用这样,我留给他了。”

好吧,老峰主还在想给他打个岔,让他忘了冰哥手里还有一个穿梭时空的工具呢。“哎我告诉你,这次任务收成咱俩平摊嗷。”

549:……

这边沈九不知道啥时候刷的一下被冰哥拉回了狂傲世界。

在这个被修复的苍穹大殿内。洛冰河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被复活了,都在快速交流信息,有的人死的早,有的人死的晚,死的晚的人在疯狂给死的早的人补充信息。大殿内一片乱糟糟。宁婴婴...

在这个被修复的苍穹大殿内。洛冰河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被复活了,都在快速交流信息,有的人死的早,有的人死的晚,死的晚的人在疯狂给死的早的人补充信息。大殿内一片乱糟糟。宁婴婴和被喊来的柳溟烟看着故人们的死而复生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茫然的被嘈杂声淹没。

此时还是熟悉的夹杂着浑厚的灵力而贯彻云霄的声音:“大家安静。”

是岳掌门。

大家停住了慌乱,岳清源是他们最信任也最依赖的人。

老岳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只记得万箭穿心的感觉,哦对了,他是去救小九,他的小九呢,他快速在人群中搜寻。眼睛不停脑子转着,“我们,被复活了。”人群有人惊喜,有人震惊。

柳清歌此时说了一句岳清源最想听的话:“沈清秋呢?”柳溟烟听到自家兄长的声音,连忙跑过去“哥哥!哥哥……”柳清歌看着自家妹妹,虽然修仙之人外貌变化非常缓慢,灵力强的,甚至可以不变,但是他看到柳溟烟就觉得她老了,对,不是长大,是老了,可能是疲态也可能是别的不知道什么原因。

柳清歌摸着妹妹的头:“你最近怎么了?”柳溟烟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哭。柳清歌试探的问:“我怎么活起来了?哦对了沈清……你沈师叔呢?”柳溟烟不敢答,也哭的答不上来。柳清歌一遍摸着妹妹的脑袋一边继续说:“我当时走火入魔,沈清秋骂骂咧咧来救我,哈哈,当时他又打不过暴乱的我,被我打的不轻,我感觉要没有意识的时候,应该快死了,他伤的也很重,他人呢?去找你们了吗?”柳溟烟听完,崩溃的哭的更大声,原来洛冰河没骗她,沈清秋确实是去救哥哥的。

当然,岳清源也听见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初,并没有坚定的站在小九身后,懊恼的想捅自己两剑。他也顾不得别人了,在人群中疯狂的找沈九。

而沈九和冰哥回到狂傲时正是这幅乱糟糟的景象。也是他们传送时的光太刺眼,一时之间大家都看向沈九和冰哥。

沈九:玛德。

冰哥:哎哟喂好热闹啊哈哈哈哈。

最先冲出人群的是岳清源,他一把拉过沈九拉到自己身后,手扶着剑柄随时拔剑的状态让大家明白,洛冰河是他们该防范的对象。当然,有的人懵懵懂懂,毕竟死的早。

洛冰河看着岳清源拉着沈九的手,心里一阵暴怒,但是看向沈九后又逐渐平息了下来,说来也是他洛冰河亏欠苍穹山良多。他把手摊开:“我没有恶意,我想和大家和好。”

岳清源看了看身后的沈九,沈九无奈的对他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就把目光聚集在洛冰河身上。

洛冰河此时没了心魔,也半点不虚,隔空拿出把椅子,竟是大大咧咧的坐下来了。

“不客气。”看起来很拽。

众人:?

洛冰河接着说:“我师尊想要你们活,所以你们就活了。”

沈九:“小畜生,不会好好说话可以把舌头割了。”

活得久的人:倒吸一口凉皮。

洛冰河看沈九发话了,立马坐板正,一脸委屈的说:“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不关沈清秋的事。”

沈九蹙起眉头,他一时也不知道这下子该怎么办,他低头看见岳清源拉住自己手腕的手,想起这人被万箭穿心的时候的模样,心骤然就缩了起来。他想,为什么老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彼此,最害怕的根本不是生死离别,最害怕的是错过,沈九要的很少,他只要一个解释而已,可是一次次的错过堆积而成深渊般的洞,想填起来,真的很难,而且还无能为力,沈九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直讨厌。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颤抖的喊出了那个上辈子,一直没能让那个人听到的称呼:“七哥……”

岳清源刚刚因为洛冰河的无礼和忌惮他而紧缩的眉目瞬间就舒展开来,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后的人:“小九……你……叫我什么?”

岳清源的身量比沈九高了不少,岳掌门给人的感觉就是可靠,他一站在那里,就觉得安心。但是此时的岳清源看起来很脆弱,他颤抖的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剑柄,轻轻伸向沈九,在快要触及到那人的脸庞的时候,他又顿住了。

沈九仰起头,看向这个给过他希望,给过他绝望,到最后却为他赴死的人。沈九学着在现代那边,沈希教给他的“快乐秘籍”,他学着不那么紧绷着自己,他学着尝试放松自己。只见沈九的薄唇缓缓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头舒展开来,金丝眼镜后面狭长的双眼像是吹进了微风的春水一般,温和,可爱。

众人此时被岳清源这边的动静吸引去,转过头来却看见,那位沈清秋,笑了。沈清秋好看一直是公认的,但是,没有人说过,他笑起来那么那么那么好看啊!还有!他眼睛上的那小玩意是什么啊,好怪!仔细一看,好……好看,沈清秋好像那种温柔无比却又有神光照射的神仙,让人莫名想亲近,却又因为他实在美得不可方物,不敢上前。

众人屏息之时,只见沈清秋,的笑容又深了一点,语气更温和了一点,薄唇轻启:“七哥。”

众人,醉了,醉倒在沈清秋笑的弯弯的眼睛里。

冰哥:“喂喂喂!”说罢就要去拉开岳清源的手,但是此时沈九一歪头,表情骤然就变的有些可怖,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不满的看向洛冰河:“嗯?”

洛冰河:……(乖乖坐回去)

洛冰河:“师尊……弟子知错了……但是师尊,弟子看你和他这样,弟子这里难受……”洛冰河指了指受伤的,小心脏。

众人:冒昧的问一下,能yue吗?

众人:话说,刚刚有人看到沈清秋变脸了吗?

众人:好奇怪,再看一眼!

可怜的老岳,被这一记暴击炸的不清,也不知道回答或者做出任何的反应,呆呆的愣住。过了三四息,才如同脱力一般,将头靠在了沈九肩上。一直低声喃喃着:“小九……小九……”沈九轻拍着岳清源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出修长的食指放在薄唇前,对着暴怒的洛冰河微微一笑。不止洛冰河,周围的人也被这种摄人心魄的美惊的吸了口气,脑子空了,仙人让自己不说话,自己就只会呆呆的捂嘴巴。沈九自己也轻轻松了了口气,原来……原来和解竟是这样简单……想想自己以前,真是执拗的无可救药。

洛冰河:完了,这货好像知道自己很好看。

谁也不忍打扰。

老岳最终还是没敢抱抱沈九,他只是把头缓缓抬起来,轻轻抚摸了沈九的发顶,“我只是,太开心了。”沈九分明感觉到自己肩头有湿意。顶天立地的掌门啊,居然哭了。

“你两干啥呢?!”柳清歌一脸自己眼睛瞎了一般不可置信的说到。

岳清源看到大家一脸想问不敢问的样子,他看看沈九,沈九看了看他。岳清源懂沈九的意思了,那就是,可以说的意思。

老岳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道从哪说起。

洛冰河:“师尊是在求我吗?给个啵啵就告诉你!”

岳清源:“洛冰河!”

柳清歌:“……!”

众人:虽然很冒昧但是先yue了。

沈九:“我一剑捅穿你丫的信不信?”

众人:谢谢沈峰主,舒畅了。

洛冰河抬手,猩红的魔气萦绕指尖渗出,凝聚成一簇一簇发光的小球“这是我织的梦,想知道的可以来我这领一个回去看。”

有人大声喊:“凭什么相信你啊!你是个魔!”

洛冰河也不慌:“不强求。”

沈九对岳清源点点头。岳清源很惊讶和很气沈九为什么相信洛冰河,但是岳清源这次,他想坚定的,和小九站在一起。他手一挥,拂了一颗进袖。宁婴婴和柳溟烟也各拿走了一颗,柳清歌也一挥手,拂了一颗。众人看这些人都拿了,索性自己也拿吧。

“大家……先回去吧,找找自己的亲人,朋友,我们很幸运,非常幸运,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能死而复生,但是,请大家,好好珍惜眼前人。”岳清源强有力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内。对啊,经历死而复生,是一件多离奇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会有想弥补的遗憾。

“小九,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七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我有点累。”沈九确实一脸疲态。

岳清源何止只想聊聊天,他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可是小九看起来真的很累,他又不忍心让小九这么累……“那七哥,先走了。”

大家都想问很多很多问题,可是,沈清秋看起来真的累了,啊算了,先回去找找自己的家人朋友爱人。

柳清歌来到沈九跟前,像是在思考该说些什么,最后说出一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沈九对他笑了笑“好。”

柳清歌:!!!

柳清歌不自然的扭过头,抱着剑走了。

……

大殿里此刻只剩下了沈九和冰哥。

洛冰河抱起地上的沈清秋放在床上,一声一声的哄着

沈清秋怕急了,只会感觉到疼却不会受伤那岂不是更方便洛冰河折磨自己了。

“不会把你丢进地牢也没有新的折磨,真的。”

洛冰河在沈清秋耳边用着生平最温柔的语气解释着他当初只是不想沈清秋死才会开始换血,是怕沈清秋自杀才会说出欺骗的话。

从始至终,他只是不想沈清秋离开他。

沈清秋听清洛冰河的话后抽咽的更厉害了。

原来之前的八十一天在洛冰河糖衣炮弹的麻痹下,他失去的竟然是最后一次解脱的机会。

要为那些烟花小甜饼付出的代价竟然是永无止境的折磨吗?

沈清秋挣扎着在床上坐起来,恭恭敬敬的给洛冰河行了个礼。

洛冰河艰难的扯起了个笑“......

洛冰河艰难的扯起了个笑“师尊,你别。。。。。”

“真的对不起,我小时候不应该那样对你。”沈清秋肿着眼睛带着哭泣后的颤音给洛冰河再次道着歉。

“你放了我吧,求你。”

洛冰河只能看着沈清秋跪在他面前,低着头等着他的回答像是在接受命运的审判。

沈清秋神色灰暗无助的等着洛冰河的回答,洛冰河艰难的滚动着喉头“师尊,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沈清秋的目光彻底灰暗下去,像瞬间被抽干了灵魂。

至此,他知道,他的人生再无任何可以期盼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清秋乖巧的不像话

洛冰河抱他时会乖乖的伸出双手然后将头靠在洛冰河的颈窝里,一副全然臣服依赖的样子。

洛冰河不在他面前时他就乖乖待在原地等着洛冰河回来,只是偶尔突然看见洛冰河时还是会本能的瑟缩一下,露出显而易见的恐惧。

沈清秋很轻易的做出了抉择,他死不了,这个世界是洛冰河的,无论他逃到哪去都逃不出洛冰河的手心了。

他不得不承认洛冰河这次这一招用的好极了,先是给了他可以彻底摆脱这个人间的希望,然后又毫不留情的告诉他他永远也死不了了。

巨大的落差碾碎了沈清秋的所有希望。

是低头讨好洛冰河还是继续被他丢到地牢里再承受看不到头的折磨呢?

他选择了臣服,就像洛冰河刚带他出地牢的那时候一样。

但沈清秋等了好久也没等来洛冰河的折磨

洛冰河依旧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带他去看烟花逛集市吃甜点。

洛冰河知道沈清秋还怕着,但他和沈清秋的隔阂不是一句两句解释可以说清楚的,他对沈清秋的欲念也是他不知如何说出口的。

他只想着慢慢过下去,或许一百年,两百年后沈清秋就可以不怕他也不想走了,那怕他一辈子可能也说不出口他对沈清秋的感情,但能这样过下去也是不错的。

沈清秋只觉得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他时时刻刻想着会不会就是在这顿饭后或者这次

晚上睡醒之后,洛冰河就会撕掉虚假的面具,而他又会再次回到他的噩梦里。

就这样想着,于是烟花也不好看了,甜点也不好吃了,睡觉也睡不好了。

呵!洛冰河这个狗东西!这肯定又是他折磨人的新方法了。

除了这之外,更让沈清秋不解的是洛冰河的亲吻也依旧没变,甚至越加频繁了。

书房里,寝殿里,小镇的巷子里,洛冰河都旁若无人的就拉起沈清秋印上一个吻,有时候是一个轻吻,有时候是一个长长的让沈清秋几乎怀疑自己会昏过去的吻。

八十一天已经早就过去了,洛冰河为什么如此沉迷于此。

沈清秋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洛冰河克制之后的结果了,洛冰河知道沈清秋不喜,也知道沈清秋这块木头怕是完全不会往情欲这方面去想。

但洛冰河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沈清秋是怎么也忍不住,他从前不知自己的心意还好,待看清自己对沈清秋的心思后,那阵子欲念是越发克制不住了。

他不敢多做些越界的事,亲吻已经是沈清秋的极限了,他怕多做些什么沈清秋怕是真的要跑了。

甚至亲吻的次数也不敢太多,毕竟之前沈清秋可是因为这个生过气的。

于是更多的时候洛冰河只是从背后抱住沈清秋从耳边细细的吻到脖颈处,用犬牙不轻不重的咬出片小红痕,弄得看见的宫女都脸红不已。

沈清秋到底还是没忍住,在洛冰河又一次晚上把他按在身下深吻时,他伸手捂住了洛冰河的嘴。

洛冰河眼睛亮了,沈清秋最近总是畏惧的在他身边没有一点生气,如今肯这样倒好多了。

洛冰河将脸贴在沈清秋伸出的手上像只狗狗一样磨蹭着。

“为什么明明恨我还要吻我,亲吻不是仇人间可以做的事情的,要和爱人做。”沈清秋不敢太硬气,说话的声音低低的。

洛冰河楞了楞,随后将脸凑进到了沈清秋面前。

沈清秋少有的直视着洛冰河,几乎大部分时候沈清秋在洛冰河凑过来亲吻后都是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沈清秋这次直视才看到,看到洛冰河眼里不加掩饰的欲念。

“师尊,我对你不是恨。”

新年快乐

55

洛冰河本以为少年说的棺材是上辈子漠北为他挑的,可是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他的棺木竟然不止一个。

棺材里自然是没有尸体的,天魔一族一般都是安葬在圣陵的,灵魂一旦抽离或者消散,肉体便不复存在了。

洛冰河的三个棺材都被挪在了一起,并排放着,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连洛冰河的寿衣都叠了起来,被他们当作枕头了。

放置棺木的地方有着禁术做成的结界,两个少年却可以自由穿梭。...

放置棺木的地方有着禁术做成的结界,两个少年却可以自由穿梭。

检查过后并没有危险,洛冰河便准备进入棺林,可刚抬手触碰便听到了沈清秋的哽咽的声音。

“洛冰河...我不要你了...”

洛冰河慌乱的收回了手,那声音十分真实,连同当时的痛楚都一并的传给了洛冰河。

洛冰河愣了一下,垂眸喃喃道,“不能不要我,不可以。”

从未有过,沈清秋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沈清秋都没有说不要他。

可是那声音却是那般熟悉,洛冰河的心又疼了起来,沈清秋怎么能那么伤心呢?

两个小孩儿见洛冰河脸色不好,便出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上一次也是这样的接受不了,一会儿你就习惯了,清秋哥哥就是不要你了。”

安慰的好,真心把天灵盖给他捏碎。

“你们都听得到?上一次...我来过几次?”

说着少年靠近了一些洛冰河,小声道,“我没有告密,哥哥不知道你趁他喝醉偷偷咬他的事。”

沈清秋喝醉之后吗?

可他只醉过那一次,自己甚至都没敢好好的拥抱他……

洛冰河看着汹涌的记忆漩涡,沉声问,“我来过几次?”

“这是第五次。”

少年的思绪飘远了,有些伤心的开口,“最后一次来得时候,把我修好了,再上一次你来的时候说让我们守着这些东西别乱跑,再上上次,把断掉的我们修好了一半。”

“还是你把我们劈开的,虽然我们会不疼,可是我们很伤心。哦,还有上上上次,你开了我的灵识...”

“你要拿走这些记忆吗?不过你这一次可别哭哦,我们不会哄你...”

洛冰河看了一眼少年,没说话,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就是沈清秋几多次目光复杂的看向他的源头。

洛冰河手去触碰结界,接着他便被融合了进去。

这些记忆的记录者是这两位少年,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一体的,少年不是仙修,也不是魔族,他是由一枚簪子生出灵识的。

簪子是沈清秋的。

洛冰河以为天道眷恋的一次重生,其实早就循环往复过许多次了。

第一世的记忆洛冰河是有的,他还记得自己将沈清秋安葬在清静峰,关于自己的陵墓,只能说和漠北心有灵犀,选了这么一个荒凉偏远的地方也挺合乎他的心意的。

第二世,第三世,第四世却都与之不同了。

不同之处在于沈清秋,他和这几次重生的洛冰河不一样,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在洛冰河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只有沈清秋一个人守着前尘往事,等待洛冰河的到来。

那些日子,每天,每时,每刻都像是凌迟。

沈清秋倒不是圣人,其实一开始他是想要直接斩草除根的...

可沈清秋居然对洛冰河动了恻隐之心...上一次自己那一丁点善念的结果,确是促成了自己在地牢暗无天日的那些年。

第一次见到洛冰河时,还是在弟子招新大会上——沈清秋其实记得很清楚,那个少年目光炙热的看向他。

少年并不懂如何掩盖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清秋认得那样的眼神,这个才十多岁的少年居然想占有自己,可笑。

不过,那眼神又和旁人的有些不同,他极度渴望被救赎,渴望被爱,好像就在瞬间认定了自己便是他的神明。

前者是让沈清秋不屑的,可是,这个少年好像在成为他的弟子之前,已经成了他的信徒了。

沈清秋不会去救赎他,也不会爱他,那些殷勤献好,只是一种负累,所以在清静峰时便早早的断了他的念想。

我尚且无法救赎自己,自然不会救赎你,而你这般轻易拿出来的爱意,我沈清秋也并不想要。

可是,好像再见到洛冰河,他却有些不同了。

追往事,叹今吾...前尘花开...

沈清秋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环视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现在是下午时分,竹舍内的光有些昏暗,他僵硬的坐起身来,有些不太习惯现在完好的正常躯体的感觉。

沈清秋枯坐了许久,才不自然的向门口走去,指尖触碰竹门之时还有一些颤抖,接着,吱呀一声,沈清秋打开了竹舍的门。

天空是灰蓝的,云彩都泛着红色,竹林郁郁葱葱,小石路青白相间,沈清秋倚在门口,有些出神,他已经许久未见过如此多彩的颜色了,此刻显得格外的珍重。

对于自己重生的事情,沈清秋花了半刻钟捋清楚了,晚风再次扬起沈清秋的头发时,他关上了门,阔步向山阶走去。

清静峰没有洛冰河的气息,他现在在哪?

沈清秋在人间寻了两个多月才找到洛冰河,本想直接快刀斩乱麻。

可是,沈清秋却发现,洛冰河为了护着一个包子,被打的遍体鳞伤。

沈清秋坐在茶楼之上看着洛冰河被旁人欺负,那个之后不可一世的魔尊,现在却毫无还手之力。

沈清秋对于这样的场景感到意外,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心疼,或者自己需要出手相助,洛冰河是不配的。

洛冰河就像个没人要的小狗蜷缩在街头,沈清秋觉得他可能是被打的起不来了。

洛冰河一直没有动弹,沈清秋就一直看着他没有动。

天色越来越晚了,沈清秋起身向洛冰河走去,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自己可还没有动手呢。

沈清秋并没有去碰洛冰河,他就这样神色淡然的,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静侯着洛冰河的反应。

突然洛冰河动了动胳膊,然后猛地抬起头来,和同自己有三步之远的沈清秋对视了。

那双眼睛,为什么那么干净?

洛冰河还有这样纯粹的时候吗?

洛冰河呆愣了片刻,他有些慌乱的用胳膊擦去脸上的污渍。

除却惊艳之外,只有不合时宜的腼腆和小心遮掩的慌乱,而非占有和强烈的被爱欲——这才是一个少年会有的目光。

沈清秋眯了眯眼,只觉得新奇,他冷冷的笑了一声。

小少年却红了脸,他不敢再看沈清秋,有些窘迫的又低下来,看到自己身上的灰尘和脚印,有些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又忍不住抬眼偷看沈清秋。

沈清秋不理会洛冰河的小动作,他的视线落在了洛冰河怀里烂掉的包子上。

【我也曾有过,这样在泥里爬不起来的时刻...】

洛冰河有点震惊,谁说话了吗?

紧接着,沈清秋便将方才在茶楼的板栗糕迁至手中,他俯下身子,离洛冰河近了一些,将碟子放到了洛冰河面前,随后便隐去了身形。

【权当是被小畜生叼走了...】

洛冰河四处张望着寻找沈清秋的身影,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寻到,一小颗雨滴砸在了洛冰河的脸上,他立刻端起点心向家的方向跑去。

沈清秋便就这样跟着他,小少年刚推开门,便十分激动的开口,“娘,我今天见到这就是话本上的仙君了!他好好看啊,比戏里唱的还要好看千百倍!”

老妇人笑着说是,转眼又咳了起来。

她咳的很厉害,洛冰河将点心递给老妇人,为老妇人顺气,见老妇人不咳了,洛冰河有些不好意的开口,“我这样,会不会脏了仙君的眼...”

老妇人安慰着说不会的,仙君若是嫌弃你,怎么会再给你吃食呢?仙君啊,不是看人这些身外之物的,我们冰河是心里干净的人。

沈清秋见到了洛冰河先前口中那个让他完美缥缈的娘亲,她在此刻就已经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56

这件小屋子里,只有一张破烂的木床,和一个可能都点不着火的小炉子,沈清秋甚至连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还在说着家常话,有着许多对未来的憧憬,沈清秋便转身出去了。

慢慢的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应该是都歇下了。

这是很好的机会,让他在睡梦中永远都不要醒来就好了,就可以断绝后面那些所有不必要的事,可沈清秋迟迟没有动手除掉洛冰河。

天还没有亮,连星星都还挂在空中,洛冰河便小心的开门出去了。

沈清秋不知道他是要去干嘛,要杀了他吗?

现在杀了他,他就体会不到亲人离世的痛苦了,那就再等等,等这个老妇人离开了,就送洛冰河去陪他。

天刚亮,就下起了雨来,沈清秋在雨里静站着,接着就见老妇人颤颤巍巍的出来了,她打着一把有点破的雨伞,怀里还揣着一把。

“公子。”

沈清秋愣了一下,看向老妇人。

“淋了寒雨是要生病的。”

说着老妇人,便把雨伞递给了沈清秋,她看不清东西,只知道前方有一个青衫的公子淋着雨。

沈清秋没有抬手接雨伞,他抿着嘴后退一步,有些不想面对这个心善的老妇人。

“这伞不好看,但是能用的,公子不要嫌弃。”

沈清秋没说话,在老妇人面前消失了。

老妇人看着沈清秋消失的地方,脸上挂上了笑来,昨日的仙君没有嫌弃我们脏兮兮的冰河...

洛冰河在员外府打杂,这里的人都欺负他,不过他都能忍,他要为老妇人攒钱买药的。

“娘,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大的雨。”

说着洛冰河便去扶老妇人,可是她身上干干净净的,一滴雨水都没有。

老妇人收了伞,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眼眶有点湿润,她笑着对洛冰河说,“你这么着急的离开了,连伞都没带上,晚上生病了可该怎么办?”

沈清秋没有那么多泛滥的怜悯之心,他也不觉得洛冰河的娘亲值得自己去给她逆天改命。

可是,这个老妇人那么的善良,忙忙碌碌过了一生却还要在痛苦中死去,上天是不是太过不公了呢?

不公,上天从不是公平的。

那天晚上老妇人在洗衣服的时候摔了一跤,凡人啊,年纪大了,磕着碰着都是要命的。

洛冰河慌忙的扶起老妇人,将她扶到床上,自己去找郎中,可是洛冰河身上却连五个铜板都凑不齐。

他被一次又一次的拒之门外,洛冰河无措的站在大街上,那么宽敞的路,他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往哪里走了。

沈清秋冷着脸出现在洛冰河身后,用折扇敲了他的头。

洛冰河捂着头回头看向沈清秋,可怜的很。

“仙君?”

那是一双含泪的眸子,像渡了水的黑曜石一般,沈清秋只能瞧见他的无助,像濒死的小狗。

“...我帮你...”

沈清秋转身向他们家的方向走去,洛冰河愣了片刻,跟在了沈清秋后面,目光再也离不开沈清秋了。

沈清秋明确的告诉老妇人,你的寿命已经要走到尽头了,我只能让你最后这些时日不再痛苦,不受病魔的折磨。

老妇人和洛冰河欣然接受了沈清秋的帮助,之后,沈清秋寻了一处小院子,将两人安置在了里面。

“仙君是要去哪里?”

沈清秋看着精神许多的老妇人,有些不想太过于冷淡,再开口还是有些许的生硬,“...我要走了。”

“明日再走吧!今天是十三,出远门是会失散的,不吉利。”

沈清秋没搭话,看着一旁一直偷看他的洛冰河,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沈清秋一离开,洛冰河便沮丧了起来。

“娘亲,仙君是不信这些的...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老妇人摸了摸洛冰河的头,“不会的,仙君与凡人不同,看得到我们冰河是个好孩子,他怎么会不喜欢我们冰河呢?”

沈清秋回了一趟清静峰,对自己没有直接下手的事感到很生气,待了几日后,他以闭关为由就又悄悄下山去了。

老妇人已经离世了,洛冰河身上却没钱为其办置葬礼,又开始了打杂,而沈清秋就在不远处观望着他。

【为什么要活得那么辛苦呢?】

洛冰河猛地转头向沈清秋所在的方向看去,沈清秋出现在洛冰河的视线里,抬腿向洛冰河走去,他抽出自己的发簪递给了洛冰河,扬起的发丝迷了洛冰河的眼。

“我看到外面就是当铺。”

洛冰河握住发簪,看向沈清秋,他好像明白了仙君的意思,可是他有些舍不得。

沈清秋不想继续同洛冰河这样尴尬的相望着,理了一下头发便又准备在洛冰河面前消失了。

“等等...”

沈清秋回头不解的看向洛冰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沈清秋隐去身形,“沈清秋。”

洛冰河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宅子,这里肮脏的一切他都要远离了。

洛冰河起身向外走去,先将母亲安葬,日后再将发簪赎回来就好了。

洛冰河典当了发簪之后,再三叮嘱一定一定不要转手,自己会再回来赎回的。

之后洛冰河被那个掌柜介绍给了一位老员外,说他膝下无子,想收养洛冰河。

于是,洛冰河再厚葬他的养母之后,便去了老员外家里,他倒是不想就这样认爹做儿子,可是他需要钱,他可以给老员外做书童,做杂役,拿些工钱去吧发簪赎回来。

那老东西有不少干儿子养在后院,沈清秋看着那些精神失常的少年有点担心洛冰河,他现在跟个小鸡崽子一样...

沈清秋叹了一口气,潜入了老员外的书房。

洛冰河正在柜子里翻找着东西,老员外则是头上破了一个大洞倒在了血泊当中。

接着,洛冰河拿着几张银票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向死而生的是九,之所以是会抑郁,也是有原因的。

51

洛冰河在沈清秋身旁坐下后,就伸手触碰沈清秋。

将人禁锢在了怀里,却被推开了。

见沈清秋脸色不好,洛冰河有点慌的松了手,“师尊不喜欢这样的接触吗?”

“洛冰河,我不是女子。”

沈清秋扭头看向洛冰河,脸色又冷了几分。

“你刚刚却在...”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师尊不是女子,师尊是男子,是能够一举扬名九采之洲的男子。”

“我只是想和师尊亲近...”洛冰河去亲沈清秋的侧脸,“我就是喜欢触碰师尊,和师尊是不是女子没有关系。”

沈清秋没接话,洛冰河就看着他脸上泛起薄红,手就又不老实起来,然后在沈清秋耳边轻声道。

“不只是这里...”

“师尊整个人,我都喜欢...”

沈清秋按住了洛冰河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洛冰河静了片刻,收回了手,再忍忍,再忍忍,别再把沈清秋吓跑了。

“师尊不习惯的话,我就不碰了。”洛冰河替沈清秋将衣服整理好,柔声的开口,“那师尊继续调息,弟子候着。”

“不了,也该休息了。”

说着沈清秋向床榻里面挪去。

“这个床挺大的。”

洛冰河两眼放光看向沈清秋,后者又补充道,“不做别的。”

洛冰河笑了笑说:“好,弟子不做别的。”

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是心境却是大不相同,洛冰河的确很听话老老实实的躺着没动,沈清秋借着月光看向洛冰河,他好像已经睡着。

看了片刻之后,沈清秋发现自己这样有点好笑,明明活了好几辈子了,却在这种事上像个毛头小子。

他翻身离洛冰河近了一些,环住了洛冰河的手臂。

洛冰河没有动,轻声唤着沈清秋,“师尊。”

沈清秋脸上有点发烫,开口是却是很从容平和,“...这不算别的。”

洛冰河睁开眼来,转身将沈清秋搂在了怀里,笑着开口,“这也不算别的。”

早上沈清秋睁开眼时,洛冰河已经在盯着他,见他醒来便亲了亲他的额头,“师尊,早啊...”

沈清秋捂住了洛冰河的嘴,坐起身来,“...今天幻花宫长老会和各峰主切磋,我们要早些过去。”

“可,师尊,已经巳时了。”

“...那就现在过去。”

洛冰河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也一同起身。

两人出门之前,沈清秋又递给洛冰河一个面具,要他不要太招摇。

洛冰河接过面具,笑道,“可是戴着面具不是更招摇吗?”

“你可以不戴,用个障眼法就好了。”

“那面具呢?”

沈清秋白了洛冰河一眼,抬手要将面具拿回来,但是洛冰河却直接收起来了。“不想要就算了。”

“要的,师尊,这算是定情信物吗?”沈清秋没说话,洛冰河又道,“用面具做定情信物,倒是独一份。”

“怎么?比不上你和旁人的是吗?”

洛冰河揽住沈清秋的腰,“我从未和旁人定情。”

沈清秋推开洛冰河的脸,阔步向外走去。

沈清秋蹙眉,动身与那位长老过了两招,将那位长老的脸踩在了脚底下,老宫主连忙起身劝和。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沈清秋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宫主,脚上的力气更重了一些,齐清萋向沈清秋打了个招呼,表示已经解气了,沈清秋轻蔑的冷哼一声,收了脚。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护住的玉观音,心底一片柔软。

怎么沈清秋这副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样子都那么招人喜欢呢?

柳清歌带着齐清萋和沈清秋去了堂上,看着沈清秋身旁眼生的弟子,没有直接开口问。

“切磋而已,沈峰主未免有些太较真了。”

柳清歌一向直来直往,说话显得更为不留情面,“宫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我们苍穹派都是死人吗?看不见大长老的暗器?”

“我回去必然好好责罚大长老,怎么能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来。”

柳清歌:“回去?”

老宫主一时下不了台来,又见沈清秋手腕上挂着个西贝货,便转移话题道,“我瞧着沈峰主手上这东西是个假货,怎么这不小心被人给骗了去?”

“我没被骗。”

“没有?苍穹派也不至于让沈峰主买不起真货吧?”大长老方才丢了面子,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便出言羞辱沈清秋。

“沈峰主这眼光,倒是...颇为奇特了一些。”

“不然,我们幻花宫就送一个给沈峰主好了。”老宫主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毕竟带着西贝货,对沈峰主来说太有失身份了。”

洛冰河瞥了老宫主一眼,今天晚上就把他舌头剁碎喂狗,接着又立刻把注意力放到沈清秋身上,他是不是让沈清秋在旁人面前失了面子了...

沈清秋动了动手,将玉观音攥在手心里。

“我也是刚知道,幻花宫的修士都是一些肤浅之人。”

“沈峰主这是什么话?我爹爹也是一番好意,毕竟你连真货和假货都分辨不出来。可能沈峰主是没见过好东西,所以才对这样不值钱的玩意儿上心。”

“我自然分辨的出来真货和假货。”

沈清秋看了洛冰河一眼,然后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小宫主。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块玉是不是真的并没有那么重要,它的主人将它赠与我时,它就不止是一块玉了,这样的心意比它本身的材质更重要,你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是你的心上人值多少钱吗?不对,应该是他的爱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理解幻花宫诸位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我也不懂人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我只知道我更在乎自己和他的情谊,而不是这个玉观音能换多少钱财,对我们二人而言,它是无价的...”

连岳清源也少见沈清秋一次性说出那么多的话来,不由的愣住了,沈清秋什么时候和别人定情了,他这两年明明没见他对什么人上心的,在他身边待的比较久的也是柳清歌...

柳清歌一如既往的板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沈清秋,看来也是毫不知情。

率先打破宁静得是齐清萋,“沈清秋你什么时候有的道侣?闷声大事啊!”

沈清秋看了洛冰河一眼,“现在还不是...我们还未合籍。”

柳清歌不知为何在沈清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心慌不安,他直到此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声问到,“是谁?”

“洛冰河。”

52

大厅又安静了下来,沈清秋再次重复道,“是洛冰河。”

岳清源蹙眉看向一旁面生的弟子,没防住...

洛冰河并不理会岳清源的目光,他沉浸在沈清秋带给他的惊喜当中。他从未想过沈清秋如此看重玉观音,他也是刚知道,沈清秋并不遮掩自己的爱意,他承认的那样干脆,就这样的纯粹。

“洛冰河?!”齐清萋人都懵了。

老宫主并不认识这个人,可能是个不知名的散修,笑了笑开口道,“那清静峰,应该也是好事将近了。”

沈清秋轻轻点了点头,抬起了破损的衣袖,泰然自若的开口,“你们继续切磋,我就先告辞了。”

而转身离开时,洛冰河却窥到了他泛红的耳尖。

柳清歌看着沈清秋的背影,脚却怎么都抬不起来,那柄捡来的玉扇,他也再没有机会还回去了。

因为他在上面署上字了...

那样脆弱的玉骨,他练了好久好久才敢下手去刻,可如今却无法拿给沈清秋了,一如他那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意。

等彻底远离人群时,洛冰河抹去了障眼法,然后去拉沈清秋的手。

“师尊,我很开心,你那样在意。”

沈清秋站着没动,脸色有些不好,洛冰河想到方才他看小宫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冷的,继续道,“师尊吃醋了吗?”

沈清秋抽回了手来,“洛冰河。”

“嗯,我在。”

洛冰河快速上前一步,护住沈清秋的头,将他压在了假山上去吻他。

沈清秋脑子懵懵的,推了几次都没让洛冰河停下来。

洛冰河轻笑,他暂时放过了沈清秋。

“我愿意和师尊合籍,我愿意嫁给师尊,我愿意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只属于师尊一个人。”

“我心甘情愿,只成为师尊的人。”

两年前苍穹派有魔族入侵的事,虽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过除去苍穹派的几位峰主,并没有人知道洛冰河真正的身份。

沈清秋和洛冰河现如今的关系,不仅不合乎师徒伦理,也有着仙魔两族的对立,况且他们还都是男子。

天色刚暗了下来,岳清源便敲响了沈清秋的房门。

开门的是洛冰河,他恭敬的很,“掌门师伯,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岳清源没搭理他,迈步进到屋子里来,沈清秋没有束发,就在桌边看书,见岳清源来了,便放下了书,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岳清源眉头紧皱。

唇还红肿着,还破了点皮。

侧脸上还有着一个浅浅的牙印。

点点红印一直向下没入了衣领里。

岳清源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而洛冰河面带笑意的站在沈清秋身侧,俨然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不过....事实上倒是没有岳清源想的那么严重。

动情之吻的后续发展都有点偏离洛冰河预想的轨道。

沈清秋其实是有些情动的,可是还是相当理智清醒。

他伸手抓住了洛冰河的头发,将洛冰河拉了起来。

洛冰河意犹未尽,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师尊?”

沈清秋松了手,开口道,“我觉得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洛冰河将沈清秋的手放去感受着自己。

“我心悦于师尊,师尊也喜欢我,相爱的人做这样的事最合适。”

沈清秋没说话,洛冰河又去吻他,在他耳边轻语,“师尊,弟子会憋出来毛病的。”

【可我们还没有成亲。】

闻言,洛冰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和沈清秋相拥而坐。

洛冰河无奈的将头抵在沈清秋的肩上,“算了,也不着急的。”

沈清秋默许着洛冰河的动作,忽略轻微的痛感,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不碍事吗?”

洛冰河温柔眷恋的看向沈清秋,“碍事。可今天毕竟不是洞房花烛夜。”

沈清秋轻笑一声,亲了亲洛冰河的鼻尖。

洛冰河又再次吻住了沈清秋...

许久之后。

洛冰河的手上变得黏糊糊的。

溅了人一身。

洛冰河满目笑意,又捏着沈清秋的下巴继续吻他,弄脏了沈清秋的脸。

之后沈清秋就去沐浴了,洛冰河将床褥收拾了之后才去清洗,洛冰河刚替沈清秋擦了头发,岳清源便赶来了。

“清秋,我从没有劝过你什么事。”

洛冰河的手落在了沈清秋的肩上,“那这次掌门师伯,是想劝师尊什么呢?”

沈清秋抿着嘴不说话,抬手捏了一下洛冰河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太目无尊长。

岳清源看着两人又握住一起的手,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几番纠结才再开口。

“他是你徒弟,他十来岁的时候,就入你门下了。”

“嗯。”沈清秋自然清楚,毕竟,他还是看着洛冰河长大的。

“...如此看来我和师尊是天定的姻缘。”

“......”岳清源叹了一口气,开口问沈清秋的意见,“不如让洛师侄先回避一下?”

沈清秋拍了拍洛冰河的手,示意他先出去,洛冰河自然不情愿,可是他要听沈清秋的话,他不会拒绝沈清秋。

待洛冰河走后,岳清源才继续开口。

“两年前新魔尊上任,但凡有点门路的仙士都是知道的。”

“苍穹派容得下洛冰河,因为他是苍穹派的弟子,他是你的道侣。可是仙盟百家是容不下洛冰河的,阴谋算计,明里暗里,我怎么护的住你?”

“我知道你的脾气,认定的事再不会改。我也没想到你会...其实你心里能有个人在,我是该高兴的,你有的牵挂便不会轻视自己的性命了。”

“但是我害怕,如果再来一场和天琅君结局一样的仙魔大战,到时候要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岳清源站起身来,苦涩的笑了笑,“我来此之前一直说服自己,不用劝你,你自有分寸,可是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了,我也害怕失去你。”

沈清秋抬头看向岳清源,平和的开口,“我明白,我都知道,但是洛冰河很厉害,他不会有事的,我也是。”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岳清源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个充满灵力的玉骨递给沈清秋,“这个就算到你的嫁妆里罢,在魔界对仙修多少都会有影响的。”

沈清秋起身接过,“是他要嫁到清静峰。”

岳清源愣了一下,对沈清秋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岳清源一只脚刚迈出,洛冰河就立刻到沈清秋身边来,将人揽在怀里。

“师尊,你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不要我的想法吧?”

“当然了,你那么厉害,我怎么会不要你?”

沈清秋搂住了洛冰河的脖子,洛冰河便顺势将沈清秋抱起,向床榻走去,“哪方面厉害?”

沈清秋并未听出洛冰河的浑话,回答道,“都厉害。”

洛冰河低头亲了亲沈清秋的额头,低声道,“师尊是怎么知道弟子那里都厉害的?嗯?”

“……”

沈清秋抬手推开了洛冰河的头。

“...不知羞。”

刻字的扇子是条感情暗线(柳凕烟也给洛冰河一个,想起来吗)

阿仙慢节奏达人注意避雷over

41

沈清秋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久久得不能平复内心,原来有人为了找到他付出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得痛苦。

【我是否给他们带去不幸了?】

洛冰河叹了一口气,将沈清秋拉进了自己怀里,他用手指理着沈清秋的头发,出声安慰道,“师尊,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很辛苦的在活着啊。”

沈清秋动了动,抬头看向洛冰河,在洛冰河深情的注视下,觉得自己耳尖在发烫。

沈清秋抬手摸了一下...

沈清秋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蹙眉收回视线,突然开口问道,“怎么突然长高了?”

洛冰河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在识海幻化的。”

沈清秋低下头来,额头却碰到了洛冰河的唇角,“变回去。”

“...哦。”

洛冰河有些不情愿的松开了沈清秋,然后又变回了少年,还未开口说什么,却突然被长椅上的沈清秋搂住了。

【这样才合适。】

洛冰河也回抱着沈清秋,心里暖洋洋的,他想沈清秋也能这样暖起来。

“师尊你看,你是被爱意包围着诞生的孩子,你从来没有被抛弃过,我...我们都深爱着你,我们都无比的,珍视你。”

因为洛冰河正环抱着沈清秋,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他怀里,沈清秋悄悄掉了眼泪,但是却又笑了。

在沈清秋松开手之际,洛冰河便带沈清秋离开了秦骞的识海。

第二天早上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秦骞他们已经都做好早餐在等了。沈清秋在秦骞旁坐下,“今日我们便离开了。”

秦骞夹菜的手抖了一下,说其实多留两天也可以,家里虽然小,但是好在有地方。沈清秋为秦骞夹了菜,直言道,“画像和长命锁我会一并带走。”

洛冰河便拿出了一个大的钱袋递给秦骞,“里面是三十两黄金。”

“娘亲,黄金是钱吗?”妞妞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她,妇人盯着钱袋让小姑娘闭嘴。

“我不能收,这东西本来就是少爷的,只是物归原主而已,我的命都是少爷的,我又怎么能收少爷的钱。”

“这算是这些年来,你替师尊保管的费用,不用推脱了,师尊也不想你这样见外。收下吧。”

于是小年替秦骞收下了钱。

沈清秋放下了筷子,“等会儿我想去祭拜一下嬷嬷。”

餐桌上又静了下来,秦骞说好,又向沈清秋解释到,只有碑,没有墓。

早餐结束之后,沈清秋又给了妞妞二十两黄金,谢谢妞妞把石榴树照顾的很好,小姑娘收了钱袋子便递拆开来玩儿,黄金就撒了一地。秦骞没有理会,带着沈清秋和洛冰河向花田走去,他告诉沈清秋,夫人喜欢这种兰花,娘就也喜欢。

沈清秋摘了一朵花递给秦骞,“花长的很好。”

秦骞接过花,点点头,强忍着泪水同沈清秋告别。

“秦骞,那不是你的错。”

沈清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和洛冰河一同离开了。

秦骞看着越来越模糊的人影,准备转身回去,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眼睛都能看见了,原本强忍着的泪水还是又掉了下来。

在总角之年受夫人恩惠,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又受少爷恩惠。

沈清秋和洛冰河再到城里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布置花灯节了,只是刚开始的准备工作,所以并不是很热闹,不过小贩小摊还是挺多的。

沈清秋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随手拿起了一个河灯来,问洛冰河这样的会不会做。

洛冰河说会,买些材料现在就可以做。

摊主开口道,“小公子,要的材料我这里也有,要买一些吗?”

洛冰河便付钱买了一些材料,向摊主道谢。

摊主收下钱,一边为洛冰河找零,“公子想要放河灯的话,可以去音宇庙,就沿着有柳树的路往南走,一会儿就到了,那庙可灵了。”

洛冰河又问摊主,“那庙是求什么的庙?”

“什么都可以求,姻缘,仕途,身体健康都可以,心诚则灵嘛!”

“那还挺厉害的。”说着,洛冰河就收起了材料和零钱,和沈清秋一同向音宇庙走去。

洛冰河找了一处靠近河流的阶梯,和沈清秋一同坐在那里,像沈清秋演示着如何做一盏可以飘在水面上的河灯。

看着洛冰河讲的声情并茂的,沈清秋出声打断了他,“我并不想学。”

“...好,反正我会做,我来动手就好。”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灵活的手指在竹条间穿越,还挺有意思的,洛冰河好像什么都会。

沈清秋耸了一下肩站起身来,洛冰河就跟着站起身来,沈清秋将洛冰河又按了回去,自己转身离开。

“你继续,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洛冰河看了看手中的半成品并没有起身追沈清秋,师尊还要放河灯的。

沈清秋跟着一对夫妻到了庙里,小夫人笑着抱怨阶梯太多,走的脚痛,小相公要蹲下为小夫人捏脚,却被躲开了。

“这是心诚的考验,好啦,我没事,你可别在观音娘娘面前不和规矩。”

沈清秋看着上面的观音,有些不解,可是摊主说求什么都是灵,犹豫了一下,等二人离开后,沈清秋还是拜了观音。

【...希望,洛冰河可以幸福...希望洛冰河可以多笑笑……真心的笑。】

沈清秋起身捐了钱在功德箱之上,一转身又见一旁有人在河灯上祈愿,沈清秋等了一会儿,等人写完之后,将笔买了下来。

洛冰河做好一个之后,又将剩下的材料凑合凑合做了一个四瓣的兰花,这样刚好可以和师尊一起放河灯。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就坐着没动,上前微微俯下身来,递给洛冰河一支毛笔,随后又坐在了洛冰河旁边。

洛冰河接过毛笔问沈清秋方才去哪里了。

沈清秋如实答道,“去看看庙里供了谁。”

“供了谁?”只要沈清秋开口,洛冰河就会自然的去接他的话,为两人的话题做延续。

“送子观音。”

“......”洛冰河笑了笑,低头在河灯上写上了沈清秋的名字,这是他的私心。

转眼又见沈清秋用另一只笔在河灯上题上了自己的名字,恍惚间,洛冰河还以为自己是和沈清秋心意想通了,他有些忍不住的想知道答案,“为何题弟子的名字?”

沈清秋收了笔,看向洛冰河,“不能偷看的。”

“可我已经看到了...师尊,为什么写了弟子的名字?”

“...我一直以来都很向往自由。”沈清秋顿了顿,将视线放在了飘了许多河灯的河面上,“我希望,你可以自由。”

“我觉得现在就是自由的!”

沈清秋不解的看着洛冰河,没有搭理他这么激动的话。

【自由才能幸福,幸福的人总是安康的,所以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洛冰河僵了的表情逐渐缓和了下来,刚才真是心都悬起来了,还以为沈清秋是厌烦自己了。

沈清秋放了河灯站起身来,“你写了什么?”

洛冰河笑了笑,将河灯放了出去,站起身来准备和沈清秋一起离开。

“是弟子的愿望。”洛冰河摇了摇头,“不能说的。”

因为我的愿望是你,可现在,我还不敢告诉你。

沈清秋啧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他。

42

两人在此待到了花灯节结束。

洛冰河同沈清秋一起去了秦骞记忆里面的沈府,沈府已经荒废了许久,里面的杂草都要和洛冰河一样高了。

“师尊是在这间屋子里出生的。”

沈清秋推开门进去,四处打量了一下,“我当时很丑。”

洛冰河用树枝缠起了屋子里的蜘蛛网,向沈清秋解释道,“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皱巴巴的。”

“怎么?你很有做爹的经验?”

洛冰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沈清秋,“我没有...这事,明明师尊也是知道的。”

沈清秋哦了一声,施法除去了房间内所有的灰尘,“是吗?什么事?”

洛冰河拿出了被褥站在沈清秋旁边铺床,“小孩子...还有,我没做过爹。”

“我不知道。”沈清秋后退了些许,在凳子上坐下,“你随身带着被褥?”

“不止。”说着洛冰河从乾坤袋里有拿出了一副茶具,和一个炉子。“有备无患。”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捣鼓炉子,带着笑意的眯起了眼,“街上有娘亲的药铺,去看看罢。”

那场仙魔之战殃及了不少无辜百姓,也让一个朝代陨落了,季伊城作为官僚积聚的都城也彻底衰败了,所以也十分荒凉,街上什么都没有,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座死城。

沈清秋就在药铺里整理着疑似沈夫人留下的笔记,洛冰河在旁边守着,时不时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

“师尊外面下雨了。”

沈清秋抬眼向外面看去,处处都冷冷清清的,落雨的时候好像飘起了烟一样好看。

【好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人安心。】

接着沈清秋注意点了洛冰河的视线,他回望着洛冰河,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自己觉得很奇怪的话。

“如果有一天要离开清静峰,我可能也会住到另一座山里去,我想种上娘亲喜欢的花,然后每天给我的竹子浇浇水就好了,但是我还想要干净整洁的小院子。”

“蟹爪兰很好养的,我们可以种一整个山头,我们还可以把竹子种在屋子后面。”

洛冰河暗自盘算起来,还好,沈清秋对离开清静峰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那师尊会离开清静峰吗?”

沈清秋摇了摇头,随后将笔记全部装了起来,说不知道。

洛冰河跟着沈清秋一同向外走去,突然就拿出了一把伞来,沈清秋接过伞,撑起后就和洛冰河一同向沈府走去,“你把清静峰搬空了吗?”

“...是在山下新买的。”

沈清秋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没有过多的理会自己湿了的衣摆,“这里那么荒凉,肯定没有饭店了,你今天继续吃丹药。如果天天吃短的话你会吃腻吗?你的灵力有在恢复吗?”

洛冰河提起了沈清秋的衣摆,随着沈清秋的节奏上楼梯,“师尊,先前很少同人说这么多的话。”

“嗯?”沈清秋收了伞,推开房门进去,“所以?”

洛冰河早早的便发现了,自从那天拜了观音之后,沈清秋就很少用自己的灵力了,不避雨也不驱寒,除了辟谷,他和凡人无异。

洛冰河在屋子升起了炉子,他明白沈清秋正在感受沈先生和沈夫人的生活,所以他要好好的照顾着沈清秋,因为矜贵的小少爷会畏寒生病的。

有此思量的洛冰河并不开口问沈清秋的转变,他不问,便也不知道,还有另一个缘由在——心诚则灵,沈清秋这般诚意,是为了自己许下的愿。

洛冰河收回思绪,回答道,“所以,我才是师尊最亲近的人。”

沈清秋褪去鞋袜,将湿了的几次外衫一并脱下,只穿了里衣坐在床上。

洛冰河没敢直视沈清秋,多看一眼就会多被勾住一些理智。洛冰河扯了被子塞在沈清秋怀里,将人盖住了大半,“这边阴雨连绵的,有寒气。”

沈清秋扯了扯被子,淡淡道,“我在破庙和乱葬岗都留宿过,一点事也没有。”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

洛冰河将火炉挪到了床前,“就是不一样,那时我还不在你身边,而且今日是霜降。霜降,霜降,降的就是寒气。”

沈清秋权当作没听到洛冰河前半句话,他伸手感受了一下炉子的温度,反问道,“霜降是个不好的日子吗?”

洛冰河将沈清秋冰凉的脚裹在了被子里,理直气壮道,“到处都凉飕飕的,怎么会是个好日子。”

“哦,这样啊...”沈清秋轻声道,“可是今日,是我真正的生辰。”

沈清秋看出了洛冰河的慌乱,他踢开了被子,将下巴放在腿上侧头看向洛冰河,慢悠悠的开口道,“原来今天是个...”

“特别好的日子!”洛冰河打断沈清秋的话,“一年有那么多的日子,偏偏就给今天起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可见霜降是个特别特别美好的日子。”

沈清秋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洛冰河,。

“我...抱歉,我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准备。”

沈清秋表示无所谓,“我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

洛冰河在乾坤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了两个无花果。可以的话,洛冰河想立刻捅自己一剑,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算了,还说那样的话...

沈清秋认得,这是前两天在庙里的树上摘的。

洛冰河干巴巴的开口,“这是在音宇庙摘的。”

沈清秋挑了挑眉,示意他知道,洛冰河又继续开口解释道,“生辰要吃点甜的才行,寓意此后再不用吃苦了。”

“你懂的真多。”

洛冰河没说话,将无花果递给了沈清秋。沈清秋自然的接过,便在洛冰河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沉默了半响,洛冰河解下了脖子上的玉观音,轻轻柔柔的缠在了沈清秋手腕上。

“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玉观音是娘亲之前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可它也是个西贝货...但是,娘说玉观音是可以保平安的...我想你平安。”

“...你别嫌弃它...”

沈清秋应了一声,举起了手细细打量着手上的玉观音,接着通过窗户上的破洞,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篇,在洛冰河要离开之时,将另一个无花果递给洛冰河,牢牢的握住了玉观音。

“你还没有对我说生辰安康。”

洛冰河也看向窗外,天色已晚,他笑着叫沈清秋,“师尊,生辰安康。”

说完便将无花果塞在了嘴里,在地上的小蒲草上坐下,准备调息。

“...洛冰河。”

“嗯。怎么了?”

沈清秋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继续说到,“还在下雨。”

“雨声是不是太吵了?”洛冰河站起身来,糊上了窗户,“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如果一直下雨的话,会很冷。”

洛冰河歪头看向沈清秋,“嗯?”

沈清秋向里挪了一些,给洛冰河留出了位置,矜贵的抬起下巴,示意洛冰河过来,“这里不会冷。”

洛冰河楞了一下,阔步向床榻走去,十分迅速的脱好衣服在一旁躺下,就怕沈清秋再改口让他继续去调息提升修为。

烛光灭掉的一刹那,洛冰河便转身搂住了沈清秋,他很小声的告诉沈清秋,这样会暖和。

出乎洛冰河意料的是,沈清秋没有把他踹下床去,而是抓住了他的衣角,轻轻的点头说好。

洛冰河放缓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去打扰到沈清秋,不知过了多久,却听沈清秋突然开口叫自己。

“师尊,怎么还没有睡?”

“……你的心跳太大声了。”

洛冰河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沈清秋,想要离他远一些,而那只揪着自己衣角的手却突然搂住了自己的腰。

沈清秋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开口道,“好梦。”

【以后都...只有好梦,】

洛冰河扬起嘴角,搂紧沈清秋,将人牢牢的圈在怀里,“师尊,好梦。”

与你同眠,我便日日好梦。

在霜降那天,有着滂沱大雨的那晚,他们就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温暖着对方。

来啦~

一、关于催更

【2】不顾写手更新频率,有的写手一天几更,还是有人一来就“咄咄逼人”,太太求更新。

【3】从来不看写手提示,说了没空更,还是留下他们的“命令”。

二、关于写手的“废话”

【1】很多人从来不愿分...

【2】写手写在文外的“废话”从来不看,发出前斟酌许久的一字一句没人鸟。这些“废话”,翻译过来就是“这一篇我写了好久,大家夸夸我吧,跟我聊一下我的文字吧。”没人不喜欢别人把自己的文字留在心上。

【3】为了让读者顺利看文,方法试了又试,链/接补了又补,还是一堆人过来就只是点击链//接,看完走人,顺带不留一片云彩。写手的提醒从来不看,说了不要给小/号热/度,还是一堆人“手滑”,愣是把一个温柔写手惹得跳脚。

【2】写手暗示着这是花费心力出来的作品,却没人管,没有一句“辛苦了”“我好喜欢你的这一篇”,但是红心就是给你。

【3】红心说白了就只不过是收藏而已,多点一个推荐不会怎样的。

四、关于写手离开

【1】写手喊破嗓子,卑微地求着给热度,没人管。心寒了想要退圈,全部陌生的id出来了,“大大不要走,我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出现而已,默默地给你支持的”你逗我?没有任何的表现,你告诉我你支持我?都是有思维的人了,自己能说服自己吗?写手可以为你要伺机谋//杀呢!

【2】“热情”的挽留后,写手留下了,再一次平静如死水,像没有经历“闹小脾气”的离开。

【3】下次的离开将是彻底,然后有些人便成为正义之士,谴责你的不负责任。

五、关于抄袭

【1】抄/梗融/梗,甚至直接拿过去改个名字,还是别的cp。抓包后道歉没有,还死不认账,甚至反过来骂原作者。

六、关于奇葩言论/行径

【1】“链//接呢”“挂/了”“怎么都没链//接”……甚至是私信,过来直接一句“挂了,补链//接吗?”“我懒得翻,你把文都发给我吧”“出文包吧,我不想等”……老师没教你跟人说话要礼貌吗?

【2】“我不喜欢这对,你别写这对”“我不接受be,be了我就不看”所有剧情走向作者都有自己的大纲,可以讨论和建议,但不代表你可以主张或拿这种无理的言论去左右作者行文。

【5】“为什么文里没xxx?你不是团粉吗?”可以疑惑为啥缺人,心情好我会回答你。但不代表可以质问我为什么没他?全员我就雷他不行么?

【6】“考虑xxCP(逆/拆)吗?这对也好甜喔!!”如果是我给你造成我也喜欢这对cp的错觉,是我的错,如果是你主观喜欢这对,请你看清楚tag。

【1】框架结构随你便,前后逻辑不在乎,细节处理不重要,伏笔呼应从不看,有che有糖就是太太。

别来骂我,骂我就代表我说中你的痛处!

沈清秋是在洛冰河怀里醒来的,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几乎彻夜未眠,在感受到沈清秋醒来的动静后立马绷紧了身子.

冬日暖和的被窝让人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刚睁开眼时刺眼的白光让沈清秋别开了眼睛,然后习惯性将头埋在了洛冰河怀里蹭了蹭。

哈哈,这是就是死后的世界吗?暖洋洋的好像还不错。

沈清秋迟钝的大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明显感觉到一直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一直喷洒在他的后脖颈,触觉感知后袭来的是嗅觉,两个月的朝夕相处让沈清秋对洛冰河的气息清楚的不行.

他很明显的能感知到真的抱着他的就是洛冰河.

开玩笑吧!

死了之后还会做噩梦吗

一丝不安慢慢的在沈清秋心底扩大开来,洛冰河明显的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僵......

一丝不安慢慢的在沈清秋心底扩大开来,洛冰河明显的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僵硬.

沈清秋呼吸都放慢了.

不会的!不会的!

沈清秋心里祷告着,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地板,还有熟悉的。。。。。洛冰河。

大脑终于处理完了所有的信息,随后返还给了沈清秋一个结论

他没死!!!!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的下一秒后,沈清秋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不要,不要!”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的眼神几近泣血,惊恐到了极点的他反而只能僵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时隔数月,沈清秋又找回了那200年里时时刻刻围绕着他的情绪

恐惧!!

洛冰河压抑着的呼吸越来越紧张,他和沈清秋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恐惧正在侵蚀着怀里的人!

沈清秋的颤抖让洛冰河也慌了神,抱着沈清秋的手臂也不自觉的紧了些.

洛冰河想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上前给沈清秋一个安慰的亲吻。

可沈清秋在洛冰河靠上来的下一秒立马尖叫出了声,像看见了恶鬼一样,手脚并用慌不择路的向床脚的小角落爬去。

深冬的寒气立刻包裹住了沈清秋,但丝毫比不过那股从心底涌上的寒意。

“为什么??你说好我会变成没有知觉的傀儡的!!!!”

“这又是新的折磨方式吗??”

“我已经道歉了,我都给你道歉了!”

沈清秋梗咽的哭喊出了声。

地牢里两百多年血淋淋的记忆在这两个月后重新包裹住了他,沈清秋甚至可以闻到那股腐臭的血腥味!

这次洛冰河又是像想到了什么折磨他的方式?

这次又是多少个两百年呢??

为什么?他犯的错真的至于让洛冰河这样想尽办法的来折磨他妈?

洛冰河艰难的克制着自己喉头的干涩,小心翼翼的像对待某类极易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慢慢的向沈清秋靠近着。

“不是,不是新的折磨,你先回被子里,我慢慢给你解释。”

沈清秋只是恐惧的看着洛冰河向他越靠越近的身影,颤抖着一动没动

稍微清明一点的大脑让他意识到他逃不出洛冰河手心的。

洛冰河慢慢拖过被子重新包裹住了颤抖的沈清秋,他解释着,从当初他是如何发现沈清秋身体无法被天魔血恢复一点点的开始解释起。

沈清秋僵在洛冰河怀里,恐惧让他眼前不停的闪过白光,嗞啦嗞啦的耳鸣声让他想要呕吐。

洛冰河絮絮叨叨的解释着,他承认他慌乱了,他想到沈清秋会生气会骂他但没想到沈清秋会怕成这个样子,明明昨天还能在他怀里笑的人,现在在他面前却怕的颤抖不已。

是啊!200年的折磨哪里是那两个月可以弥补的!

后来洛冰河也不说了,沈清秋在他怀里明显已经怕到失神了,直愣愣的看着前方颤抖着抽咽着。

洛冰河知道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应该是离开,沈清秋最怕的应该就是他了。

可他不想走,沈清秋空荡荡的眼神让他心底涌起一股即将就要失去沈清秋了的恐慌,于是他下意识的将沈清秋抱的更紧了,像往常无数次那样轻轻的轻吻着沈清秋。

沈清秋一动不动缩在洛冰河怀里任他施为,只在每次洛冰河亲吻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颤抖一下。

以往能够缓解疼痛的轻吻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唇齿间的交缠让他想起来了洛冰河曾经多少次撕下他的舌头。

洛冰河想看的就是他这幅绝望的样子吧!

沈清秋颤抖的抽咽着,眼泪无意识的从眼眶中流出来想着自己接下来又要受到怎样的折磨。

过了好久,久到洛冰河抱着沈清秋的手都僵硬了沈清秋才回过神来。

沈清秋小心的推了下洛冰河想要抽开两人的距离

洛冰河看着回过神的沈清秋伸手去给沈清秋擦脸上的眼泪,只是沈清秋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立刻弓起了身子,眼睛也紧闭起来一副准备好挨打的样子。

洛冰河心里一疼,默默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只是沈清秋头上轻吻了一下。

“乖,我去拿点吃的”

看见洛冰河走了的沈清秋立刻翻身下了床,熟练的翻出了藏在暗格里的匕首。

他怕疼,但他更怕洛冰河,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划开了自己的颈动脉。

一秒,两秒

没有沈清秋想像中的血液喷涌,血液在涌出的前一秒就被自动愈合的皮肤锁在了里面,只有匕首上沾染一两滴血液滴落在沈清秋的衣襟上。

洛冰河回来时看见的是正在发疯似的一刀一刀割在自己手腕上的沈清秋

沈清秋转过头看向洛冰河一脸的绝望,随后无力的跌倒在地

“求你,我会比真的傀儡更听话,什么都可以,只是别在把我丢进地牢了,求你”

洛冰河把好不容易劫过来的人随便丢到来一间偏殿,明明的确是自己心心念念过的人,却在到手后毫无兴趣。

他不想这个人碰自己的床,明明都是一样的脸,但他却没有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清楚,他要的是他自己的师尊。

可他师尊不要他了,他的师尊怕他了。

洛冰河坐在床头看着沈垣的脸,脑袋里飘过的都是那两年和沈清秋在一起的画面

别扭的和他搭话的沈清秋,明明很痛很痛但是咬着牙迎合的沈清秋。

很爱他的,他的师尊,他的沈清秋很爱他的

只是他是个大笨蛋,他把他的师尊搞丢了。

沈垣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坐在他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的好像把自己要想哭了的洛冰河。

如果不是他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这不是......

如果不是他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这不是他的世界的话,他几乎就要把面前的这个人认成冰妹了。

洛冰河看见了转醒了的沈垣,眼神直直的盯了过去。

沈垣被盯的有些发毛,身体不停往后缩去。

洛冰河越靠越近。

“你知道你生气的随后怎么才能被哄好吗/”

哈?????

沈垣头顶飞过三个大问号

“我把我师尊惹生气了,你是另一个世界的师尊,你肯定知道要怎么才能哄好。”

我去,这个狂傲世界怎么也崩塌成这样了,我就说怎么冰妹这么容易就弯了,感情是原本就有这个潜质呀,向天打飞机呀!你真是缺德呀!

沈垣心里吐槽,但是还是正经起了脸色给洛冰河讲起了渣反的那些故事

总的中心思想就是,我是个穿越来的,我不知道怎么可以哄,快把我放回去吧。

洛冰河听的迷迷糊糊,到最后他听明白了,这个沈清秋,居然是别人夺舍了他师尊的灵魂。

“你竟敢夺舍我师尊。”洛冰河面色狰狞

哈?这人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沈垣下意识的灵力挥出去。

只是一股细微的灵力,洛冰河丝毫没将其放在眼里,甚至连躲避都没有

却在接触到那股灵力的下一秒,灵魂像是被轰飞了一样,陷入了一片黑暗。

沈垣只是挥了挥手就看见了倒地的洛冰河

??????冰哥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可是冰哥,你死了我怎么回去呀!!!!!!!!

洛冰河的灵识陷入了一片黑暗,过了好久才感觉到光亮。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能够感觉到这是他自己的身体,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他仿佛是一个画外人一样,只能旁观着自己身体的举动。

一天,两天。。。。

沈垣到底对他动了什么手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冰河疑惑了许久,直到他看到了地牢里那个被做成了人彘的沈清秋。

这不是他的世界,绝对不是

他在心底大喊着想要让那人停住撕扯沈清秋的动作,可是没有,这幅躯体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撕扯下了沈清秋的双腿,并将这双腿寄给了岳清源,

再到后来他亲眼看着岳清源被万箭穿心,沈清秋的身体血肉模糊被他丢去乱葬岗喂了狗。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洛冰河在心底颤抖着想要阻止这幅躯体的动作,却毫无作用。

明明他想上去抱一抱那个破烂不堪的人,手臂却出乎意料的拐了个弯挖掉了沈清秋的眼睛。

洛冰河一次一次的重复温习着他曾经在沈清秋身上实施过的暴行。

他没杀岳清源,但他对沈清秋的折磨也不比这个世界的少多少。

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被重新记起

对不起,对不起

洛冰河在心底几近泣血,他看见被野狗分食的沈清秋想着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如果真的是神想让他看到后多爱爱他的师尊,他会的,他绝对会的。

可是神的惩罚并没有结束。

他还被箍在这个身体里,一年两年十年

他控制不了这个身体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身体的情绪。

沈清秋的死去最开始让这个世界的他感觉到的是报仇的快感。

啊,那个人渣终于死了呀,心里传来这样一句话

但越往后洛冰河越感觉到从这副身体的心底传来的死寂,他随着这幅躯体赴了一场又一场宴会,醉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一场盛宴过后,他跌跌撞撞的闯近了早已没了囚犯的那间地牢。

“沈。。。。。。”

一片死寂

心里终于有个地方不可控制的崩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副躯体的主人跪在地上无助的低吼着,附在其身上的洛冰河也按着心脏感受着那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给他的,还是出自他心底的痛意。

不可以,洛冰河不可以没有沈清秋,不管是在哪个世界。

再往后,这个世界里失去沈清秋的洛冰河越来越疯魔了,他拼命的想要找到从地府里把沈清秋拉回来的方法,他尝试了无数的方法可都无济于事。

于是他崩溃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世界一起陪葬吧。

先是从他的敌人们开始,那场单方面的残暴屠杀甚至让洛冰河自己的下属都认为太过残忍。

但没过多久,同样的命运也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

杀红了眼的洛冰河彻底失去了理智,只有鲜血可以让他忘记从心底涌出的疼痛。

附在这具身体上的洛冰河整日感受着从心底涌上来的暴虐和疯狂,他好想沈清秋,好想。

洛冰河紧盯着沈清秋的脸,一动不动,他很喜欢和沈清秋在一起的安静时光。

像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凝视,沈清秋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早在洛冰河给他换血时他就醒了,闭着眼睛也是实在不知道该和洛冰河说什么。

沈清秋转了个身背对着洛冰河,洛冰河依然这么看着,未曾转移过视线。

良久

“洛冰河,对不起”背着身子的沈清秋睁开眼睛这样说着,他想他应该是欠洛冰河一声道歉的。

洛冰河的大脑有些许的停滞,明明只要六个字,但洛冰河好像很艰难的才将其组成一段话拼读了起来。

“清静峰上我的确刻意苛待了你,是我的原因”

“你......

“你第一眼看向我时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只是我太恶劣了,从小到大喜欢我的人很多,我娘亲说喜欢我,结果丢掉了我,七哥说喜欢我,结果也丢掉了我“

”我想看看你的喜欢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所以那样对待了你,对不起”

沈清秋和洛冰河的故事持续了两百多年,而今那个缩在柴房里的小弟子终于等来了他师尊的道歉。

可洛冰河没有高兴,一点也没有,巨大的茫然和无措包裹住了他,沈清秋为对他年幼时的苛待做出了道歉,那他该如何去弥补他对沈清秋200多年的折磨呢?

洛冰河抱住了沈清秋,紧紧的将脑袋埋在沈清秋的颈窝里

“沈清秋,是我对不起”

洛冰河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沈清秋脖颈上,让沈清秋不由瑟缩了一下

“师尊,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的喜欢持续至今没有变过。”

沈清秋笑了一声

洛冰河的话他就当玩笑听一听了,虽然他不知道洛冰河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图。

沈清秋调笑着说

“魔尊大人要是真的喜欢,那就希望明天早上我醒来边成傀儡后少折磨我一点。虽然我那时候也感受不到了。”

洛冰河闻言又是一滞,抱沈清秋抱的更用力了,一遍一遍在沈清秋耳边说着对不起。

沈清秋觉得自己可能是知觉错误了,不然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像是洛冰河的眼泪在他的颈窝濡湿了一片。

换血八十一天最后一天,沈清秋听着耳边洛冰河不停的道歉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想如果这就是死亡的感觉,那死亡也太幸福了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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