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癮的推荐LOFTER(乐乎)

(谁都想不到这*是用柚子皮做的吧哈哈哈)

心心和小蓝手

温馨提示

本文体量未知,可能分上下集(灵感枯竭致歉)情节属于爽文情节,不喜勿喷,请勿上升正主,OOC警告

人设:文弱学渣林×腹黑镜中替身昀

「正文」

“你凭什么变卦?我们老大让你带水,为什么不带?”一群染着黄毛的少年将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年推到墙角。

“我……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少年蜷着身子,怯怯地回答。

那几个人没有理会他,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敢反击,任由那群不良少年欺凌自己。

“郭麒麟,你下次要是还这样,老子还打你!”那群不良少年打腻了,唤做鸟兽散了去。

收拾好东西后,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墙根回到了家。

“又挨打了?你说说你,...

“又挨打了?你说说你,学习学习不好,还天天挨打。”郭母看着郭麒麟狼狈的样子,数落着。

他走进房间,放了书包,然后熟练地朝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他在镜中看见了一个俊俏的男子,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仙气,他以为是幻觉,朝脸上泼了些水。

“笨蛋,伤口不能沾水!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活该挨打!”那个男子看着郭麒麟的行为,笑道。

“不许笑我!还有,你谁啊?”郭麒麟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对着镜子喊。

“我叫张若昀,是个神仙,虽然只能在镜子里,但是我法力无边。倒是你,一个凡人见我,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张若昀整了整发型,说着。

“对不起啊,神仙大人。”郭麒麟向镜子里的人道歉。

张若昀最终没有将自己就是未来的他告诉郭麒麟,一是怕他无法接受,二是怕他膨胀,现在的自己还算成功,不能让过去的自己知道。

“那神仙大人,能不能让我不要再被人欺负了?”郭麒麟的眼里流露出请求。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同意了。”张若昀看着郭麒麟。

全文需前往wb/红白站具体看主页置顶

《庆余年2》第十八集剧情衍生

结尾有小小callback一下《春眠不觉晓》

“等会儿!”

范闲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绊住两个泥人的脚步,范思辙和郭保坤双双回过头来,连王启年也一并投来不解的神情。

“怎…怎么了?”范思辙被他哥吓了一跳,话都没说利索,郭保坤更是没敢开口。

范闲眼看着那俩人盘在一起的手,不着痕迹但感情充沛地抽了抽眼角,越看越不舒坦,刚才范思辙那句“我给你搓搓”像什么滚动弹幕似的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像话吗?什么叫我给你搓搓?你俩不就是从北齐回来待了这一路吗,已经亲密到能一块儿洗澡了?...

范闲眼看着那俩人盘在一起的手,不着痕迹但感情充沛地抽了抽眼角,越看越不舒坦,刚才范思辙那句“我给你搓搓”像什么滚动弹幕似的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像话吗?什么叫我给你搓搓?你俩不就是从北齐回来待了这一路吗,已经亲密到能一块儿洗澡了?

但他不能明说,也不该明说,事实上他都不认可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想法。面前这对回来之后的言行几乎算得上他那个时代里所谓的“卧龙凤雏”,两个人心理年龄加起来都不知道凑不凑得满一双手,他们两个能有什么火花?可笑,他会吃郭保坤的醋……

他吃郭保坤的醋。

脑内思绪万千,现实只稍片刻,范闲不能让自己这一声喊得太尴尬,于是轻咳一声道:“在范府洗个澡还不至于二人共用如此局促,老王,你带郭保坤去,帮他安排一下,慢慢洗,洗干净些,也当放松放松。这一路多有劳顿,有什么事晚些再议也无妨。”

王启年应声:“是,大人。”

“哎?那我呢,”范思辙倒是把手松开了,直凑到他哥跟前去:“怎么光给他安排了,那我上哪洗去?又不能回我自个儿屋里,那万一要是娘看见我了,我总不能光着身子给娘交待这些天的事儿哇。”

照常日,范闲定是直接揽了自家弟弟的肩膀,大摇大摆地把人拐走了。可范思辙今天这味儿饶是让他伸不出手,甚至对方只是凑到他跟前来,他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憋住没往后倒退一步。

“能亏待了您吗东家,你上我房里头洗去。”范闲试图尽量言简意赅,并加入少量风趣掩饰自己过于直接的心思。

“什么东家?”郭保坤闻言纳闷地问站在一旁的王启年,他不在京都这些年,怎么范思辙都生意做得大到东家的地步了?

王启年敷衍地小声让他少打听,他哪有心思给郭保坤解释,他们家大人说出让二少爷上他那儿洗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瞳孔地震了,也不知道郭保坤知不知道这二位爷的微妙关系,就算他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他听了这茬会不会联想到一些微妙关系。老滕啊,当初可真是苦了你呀……这月钱真不好赚。

范思辙一听范闲打趣他的这称呼,霎时就不太乐意:“你可别在我灵魂共鸣的战友面前埋汰我了!”

王启年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如果他含了一口水的话。范闲更是眼珠子都露白到极致,什么、怎么就灵魂共鸣上了,你俩共鸣什么了,这人怎么回事儿啊会不会用词儿啊?!只有郭保坤听了抻直了腰杆、挺起了胸膛、露出颇为欣慰的神色,笑道:“无妨!身为暗探总要背负许多秘密,你无需一一说与我听,我理解你、也懂你!”

王启年贴心地同时把郭保坤也拖走了,思忖再三,还是回头对着范闲的背影喊道:“大人!可别太晚啊!”二少爷怎么也是去北齐时路遇刺杀,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京都,多少还是得让人好生歇息,切莫再多加“劳累”才是……

【试阅结束】

Warning:简单来说就是拉郎,可能雷雷的反正凑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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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做啥?”大漠的风卷起第一抔沙时,DXG刚好钻进了一座荒庙里。借着尚且幸存的月光,他看见石刻的造像下跪着一个单薄的身影。那是个少年模样的人,穿着简单的衣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像是在祈祷什么。祈祷的人往往会把自己心里的事小声念叨出来,可是这个少年却没有出声,所以DXG喊了少年,打算吓他一跳。

“啊,阿巴阿巴?”少年转过身来,却并没有惊讶,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摆了摆手,“阿巴,阿巴。”

“你是个哑巴。”DXG问着,把身后...

“你是个哑巴。”DXG问着,把身后的庙门合上,免得风沙吹得满庙都是。

那小哑巴看起来颇生气地站起来跺脚:“啊!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你急什么?”DXG笑了,问,“难道你不是个哑巴?”

小哑巴点点头,又愤愤地阿巴阿巴了几句,指着DXG的鼻子连比划带摇头。DXG嗤笑一声,不屑道:“你不想让我叫你哑巴,但你又确实是个哑巴,我听人佛经里说,做哑巴的人上辈子是说了谎造口业,你做了坏事,难道还不许人说?”

小哑巴更气了,可他也知道光是阿巴阿巴的没有用,干脆朝着DXG走过来,作势要攮DXG肩头。DXG反应比他快得多,还没等拳头过来,左手径直攥住了小哑巴的手腕,翻手将哑巴少年的手臂拉开。小哑巴立刻啊啊地叫起了疼,眉毛扭在一起,龇牙咧嘴,似是极痛苦的样子。可DXG知道,他没使多大的力气,就算是姑娘家也不会如此造作,所以小哑巴是装得。

DXG的脸越发冷了,他将自己的粗麻帽子拉开,拖着小哑巴到窗下。只见月下男人本来英挺的脸上横亘着几道狰狞的伤疤,原该是右眼的地方只剩了个狰狞的黑窟窿,周边似是有野兽撕扯的痕迹。

小哑巴看了,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嘴看了看DXG,又看了看窗外,再看看DXG。空着的左手指着DXG的右眼,含混道:“瞎子?”

“嘶——”DXG的眉毛立刻扭成一团,“你到底是不是哑巴,你再努努力你就说出来了。”

“啊!啊!阿巴!”小哑巴咧着嘴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得像月牙。

他先是指指自己,说:“阿巴,阿巴阿巴。”

然后又指指DXG的空眼窝子:“阿巴,瞎子,阿巴!”

“你是不是找打?”DXG问,提着拳头作势要打。小哑巴立刻吓得抱头,将脑袋缩进被DXG攥住那边的臂弯里,瑟瑟发抖。

又是狂风吹过,门窗被刮得嘭嘭乱响。大漠的风总是干燥的、带着蒸腾的暑气,然而此时一股极清婉的香气拂过DXG的鼻尖。他吸了吸鼻子,发现这香气来自小哑巴的袖口,那件单薄的衣服显然是薰过香的。

“啧”DXG松开了小哑巴的手腕,决定不再搭理这个装疯卖傻的哑巴。他走到荒庙的柱子边坐下,卸下弓箭,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因为等风沙停了他就要去杀邻县一个喜欢效仿石崇的巨贾蠹虫。这名巨贾平日里喜欢狎妓,从西域以及周边的乡县强掳民女不说,还使人不远万里从关中、河北、淮南、江南等地拐卖女童,运到边塞豢养为奴。

之所以这个巨贾能做到,是因为他做的乃是一门要命的买卖——私贩盐铁。而他可以如此行事,自然是因着有一位大人物在罩着巨贾的买卖。

他甚至没有计划,因为他的打算就是夜里闯进巨贾的家里剁了他的头,然后再去那位节度使的宅中也如法炮制。在杀人这件事上,他向来没有设计的爱好,仗着武功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若是折了那便折了,生死不过一笑了之。

他就这么闭着眼,听见外面的风声更大了,呼啸着像是有厉鬼在啸叫。今晚也许会有沙暴,DXG想,没准他在杀那两个恶畜之前会先被大漠的风沙淹没。就在他嘲弄命运时,那股清婉的香气又随着沙沙声浮动而来,紧接着温热的肉体贴着他的手臂坐下,扯着他的袖子:“啊、啊。”

DXG不耐烦地睁开眼,瞪着那小哑巴:“你做啥?”

后面就——红红白白的网站搜bt八个字或者找OneGuGuOne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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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1背景,范闲×范思辙

Summary:范闲院子里的零食每天都在消失

老实交代,还没写完,要么客官您晚点来看?

晚点写完了我编辑上来嗯嗯()

闲辙现代,真骨,闲黑化ooc且狗血预警含微量墙纸。

衣冠禽兽闲x郎心似铁辙

8.4k+,be,一发完

(七夕还写be,我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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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爱是一生的劫难,不爱是一生的遗憾。”

...

————张爱玲

1.

范思辙感觉自己好像很早很早就开始记事了。

不过,这样遥远的记忆重叠时,只剩下零星拼图一样的片段,把它们硬凑在一起,也只能组成残缺的图画。

说起来记得最清楚的,还是母亲常常念叨的一句话。她说范思辙生下来就有福气,父亲名下只有他这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子,等他长大,万贯家财都是他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当然,那时候的他只能理解一句万贯家财,并因此心安理得的接受命运的偏袒,不学无术,旷课逃学。

后来他被圈养在市郊的别墅时才终于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过于狂妄,导致命运在某个时刻骤然转折。

他也渐渐明白,那或许是多年前就深埋的种子,只是长成参天大树才被发现。

不同于其他高二学生面对期末考试的紧张,在一个月前就得知自己要出国留学的他只觉得日子平淡闲散,不喜欢的课可以随便翘掉,然后去篮球场上和那些同他一样人生规划的人打打篮球玩玩游戏。

迎着过路学生艳羡的目光,他感受着耳机里躁动的鼓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升华了。

这里不像江南那样雨水充沛,但也的的确确是有雨季的,细细的雨丝肉眼难以辨别,它们仅仅活在路灯车灯等一切光柱下。

他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撑着伞,哼着周杰伦的新歌往家里走。

歌词里唱的也是雨下整夜。

一直到快家门口的时候,他才注意到那里竟然站了个人,躲在屋檐下,背后靠着墙,目光注视着从屋檐上穿下来的雨幕。

范思辙又往前迈了几步,站在那人跟前,大颗大颗的水珠打在他伞上,协奏着跳跃着。

他才看清那人的面目。

那人个子很高,肩膀很阔,虽然穿着卫衣但也能隐隐看出下面的肌肉线条,不必他大上几岁,五官很柔和但是脸上看不出一点柔和的表情,鼻尖处有颗痣,像个美丽的巧合。

范思辙想起来,自己脸上也有颗痣,不过长在脸颊上,鼻尖上是美人痣,脸颊上就显得普通了。

“你找谁?”

那人目光游移过来,定定望着他。

“你是范思辙?”

“你认识我?”

“算认识吧。我也不找谁,只是躲个雨,现在要走了。”

范思辙不依不饶的问:“你还没说你怎么认识的我,还有,你叫什么?”

他将要迈出的脚步停顿了。

“现在知道我叫什么你也会忘,以后有机会自然会再见到。”

不等范思辙反应,那人便绕过他的身侧,径直走进雨夜。他回过头去看,浅灰色的卫衣打上雨水,快速的蜕变成深灰色,由云雾变成尘霾,由干净变成斑驳。

他深灰色的背影消失在那个雨夜,范思辙就这样看着,想到一个恶毒的成语。

丧家野犬。

进了家门后,他才又从母亲的絮絮叨叨中得知,刚才来的那人,是自己老爹年轻时候和别人生的私生子,名字叫范闲。

这下他觉得刚才那个恶毒的成语用得一点也不过分。

“哎呀,妈您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跟我抢家产?爹又不傻,这么多年提都不提他,您是不知道刚才他……”

范思辙绘声绘色的给柳如玉描绘着刚才范闲的惨样,直到她紧缩的眉毛舒展开,拍着他的背说那就好。

范若若咚一声关上门,她今年高考,门上还用水彩笔大大的誊写了“请勿打扰”四个大字。

他冲范若若门上那四个大字做个鬼脸,把篮球扔在柜子上,走进自己的房间。

头戴式的耳机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他手指在桌子上敲出歌曲的鼓点。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七里香》这首歌范若若最喜欢,她说抛开旋律,光是歌词就像首现代诗。

爱唱反调的范思辙说也就一般。

范若若剥荔枝样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话是这么说,整个2004年的雨季,他耳机里放的都是《七里香》。

雨季结束,他踏上去新西兰的飞机,划过一条条纬线,来到地球南部的那个岛。

再回到故土,已经是五年后的事情。

2009年,他回家那天,下了一模一样的雨。

刚从VIP乘客通道走下来,两个戴着墨镜的保镖就把他抗进车里,扔到京都人民医院。

穿过七拐八拐的长长走廊到尽头的那一间,范思辙一拉开门,就看到坐在床边抹眼泪的柳如玉。

“辙儿!”

她眼睛很红而且肿得像核桃,像是好几夜没有睡下,病床上的范建阖着眼睛,倒像是睡了很久。

他很快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扔到这里。

“妈……”

范思辙手足无措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柳如玉,她说话断断续续,但是也能听出来大概意思。

父亲两天前急病发作昏迷不醒,情况很不好,如果一直这个状态持续,那他就是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范思辙感觉有棉絮堵在自己嗓子里,无论如何吞咽,那些细长的丝都会黏在舌根,堵住一切将要倾泻的话语。

一直到晚上,范思辙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没接受这个现实。

“范思辙先生,有人要见您。”

“我?”

他刚关上病房门,那两个保镖又厉声正色的把他押进车里,第一次被叫“先生”,他觉得怪怪的,只是很疑虑自己认识什么人需要这样正式的会晤。

那样的夜色,那样的雨。

车子驶入市郊的别墅。

站在落地窗前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肩背都很瘦,腰线被掐的很细,腿修长笔直。

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人。

“你是……”

“真没礼貌。”

那人的指尖在窗玻璃上叩叩叩三下,缓缓转过脸来。

“以后见到我,记得要喊哥哥。”

这样遥远的记忆慢慢重叠。

“范……闲?”

叫出这个陌生的名字,范思辙并不习惯,他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五年前那个走向雨中的人联系到一起。

范闲瘦的很明显,脸比之前更加长而细,两腮薄薄的都要凹下去,戴了金丝眼镜,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和眼睛都弯起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会拿狐狸比商人。

“我不认得你。”

范思辙咽咽口水,扭头就要跑,身后的门却咚一声关闭,偌大的房间就剩下这两个人。

范闲迈着长腿走到他面前,摆出运筹帷幄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

“你不认得我,总要认得这个吧。”

一阵杂音过后,录音笔里传出一阵苍老而无力的声音。

“遗嘱。”

“死后,名下所有企业的所有持有股份,全部交给长子范闲。余下动产不动产,交给长子范闲,自行分配。”

“犬子范思辙年纪尚小,学业结束前又长子范闲暂代管教。”

“立嘱人,范建。”

2.

范思辙不记得自己怎样睡去又怎样醒来。

后来听范闲说,录音笔内容一放完他直接就瘫死在地不省人事。

被吓晕了……

奇耻大辱。

他扒着窗子向楼下望,这别墅在鲜少人烟是市郊区,楼下又站着许多穿黑衣的保镖,而且三楼这个高度……跳下去不是死也是个半残了。

范思辙不想死,默默退了回去。

“醒了?”

范闲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吓得又两腿一软,差点跌下去。

范思辙扭过头去,壮了壮胆,挺着嗓子问: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过段是多久?”

“看我心情。”

“你他妈非法监禁!”范思辙扬声喊到。

“那你就报警。”

“……这可是你说的。”

范思辙去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在找这个?”

范闲纤细修长的手中握着一部新款手机,一脸玩味。

范思辙:……

手机拿走就算了,连我兜里擦过鼻涕的纸都掏走了,变态。

“我看叫警察就免了,倒是可以打给你妈……哦,我该叫柳阿姨。”

“我听说她这么多年给你操了很多心啊,现在估计忙你爸的事也忙得脚不沾地吧。”

范闲说着就要按下接通键,范思辙下意识的冲上去。

“妈的,你敢威胁我!”

手机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

范闲看着他紧紧攥住自己的衣领,眼睛瞪着,牙关紧咬,像一头发狠的小兽。

他盯着范思辙的眼睛良久,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

“朝这儿打。”

“不过后果,你自己要想清楚,我家可没人替你兜底。”

范思辙还是放开了他,后退一步。

“……笑你妈呢。”

范闲推了推眼镜。

“我笑我老爹竟然能教出你这么个怂货。”

“操……”

范思辙眼看骂不过他,转身走到墙边的陈列柜,把那些看上去贵的一样一样往地上砸。

范闲也不着急生气,就看着一样样展品在落地的瞬间四分五裂。

一直到范思辙砸到第十几个,举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才悠悠开口:

“砸累了?”

“管你屁事!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把这地板都砸穿。”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泼妇。”

“操,老子今天就泼妇了怎么着吧!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范闲按下墙边一个红按钮,嘟囔了一句保洁什么的,具体他也听不清。

“我现在叫保洁来打扫,至于这些……账单我会在把你放出去之后打到你手机里,利率很低,可以慢慢还。”

“家产都给你了,你还要我钱!要不要脸啊!”

“……不接受肉偿。”

“滚吧!”

3.

范思辙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范闲,除了五年前那场雨没给他打伞之外。

这种屁事也值得记了五年然后特意把他骗走关起来?

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年轻企业家,显然不至于。

对于一个从小没爹管没娘管的私生子,显然至于。

不过从另一个层面来讲,范闲也没那么缺德。今天是他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这三天里他们为数不多的互动大概就是……

范闲骂他,他气不过要揍人,范闲开始要挟,他悻悻收手。

"哥,范思辙在你那边吗?"

"……在。"

"你吓死我们了,不声不响的就回来还把范思辙劫走!妈……柳阿姨都急死了。"

"嗯,告诉她什么事都没有。"

"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医院?"

"只是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还没醒过来,医生说最早也要再等几天……"

"嗯,别担心。"

范若若轻叹一口气,"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吧。对了,范思辙……你还是尽早送回来。"

范闲没说话,把手机从脸侧放下来,拉开身后的门。

"听够没?"

范思辙:……你觉得我无用倒是把我放出去先。

被关在家的第五天,范思辙觉得自己心态至少变好了很多。

主要原因还是他发现,范闲并不能真正的把自己怎么样,至少五天里他们吵架不下十五次,范闲也没有一次向他动手,某种程度上讲,他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至于家产的问题还要家里的一堆烂摊子……

等到他有能力出去再说吧。

与此同时,范思辙开始记日记,从他被绑的那一天开始,写一些自己当日的心情,以及出去之后一定要报警把范闲这个衣冠禽兽抓起来。

范闲后来也不怎么理他了,任由他把房间弄得一团乱以及无时无刻不在声讨自己放他出去。

这天的日记上只写了一句话,在一众长篇大论里格外醒目。

"从未感受到过的,巨大的恐惧和憎恨。"

"我就说不能久留你这个小犊子!要不是你爸心软,我早就应该叫人把你赶到国外去再也别回来!"

"我告诉你这个小杂种!现在就把范思辙放出来!遗产的事情你也少给我惦记,等你爸醒了我就马上报警!"

范闲什么都不说,任由她骂,直到那边筋疲力尽才缓缓开口:

"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我的好弟弟。"

"范闲?"

"你在这过得还很滋润……"

范思辙想,范闲对他最大的惩罚,或许就是记忆。

范思辙剧烈的反抗,骂出了平生能想出的所有脏话,范闲还是老样子,笑的冠冕堂皇,做的无耻下流。

那时候,无比清晰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一定要把范闲弄死,就算不能成功,也要让他一无所有,承受莫大的被折辱的痛苦。

不过当他在某种意义上完成了这个目标,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两年。

730天。

一模一样的梦。

所以当范闲看着他顶着满身的咬痕和淤青还要跟柳如玉说"一切都好,别担心我"的时候,心里升起极大地满足感。

范思辙太弱了。

智商和力气都在他之下,还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这样的人就是要被他打败的。不,对手都不配,只是一个好玩的玩具。

5月31日,五月的最后一天。范闲去看望了范建。

6月2日,范建病情恶化。

6月5日,范建去世,举办葬礼。

这也是半个月里,范思辙唯一一次走出范闲的别墅,是为了参加自己父亲的葬礼。

柳如玉沉默的站在伞下,像一具绝望的雕塑。在最后,她哭倒在范思辙怀里,告诉他只要他平安,自己就没有愿望了。

范思辙贴近她的耳畔:妈妈,我不会走的,我会让范闲付出代价。

范闲没有露面,而是在墓园的门口等他,车玻璃上淌下一行行水痕。

范思辙久违的平静,收了伞,上范闲的车,似乎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对兄弟。

范闲瞥他一眼,缓缓启动车子。

“我知道是你做的。”

“……”

“你怎么杀的我爸,我以后就会怎么杀了你。”

范闲嗤笑出声。

“我拭目以待。”

4.

范建死后,范闲好像变好了,不管是从哪个方面。

他接手了范家明面上所有企业,公司越做越大,钱越挣越多,范思辙甚至能在他脸上看到笑容了。

不是那种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以及,他知道了范闲第一次并不是为了折辱他,这货是真的有龙阳之好。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范闲在床上就会改过自新……

范思辙看着天花板想,明明是做/爱,但他们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了。

呵,这样说起来,做恨才更恰当吧。

爱瞬息万变,恨才是世界上最坚定最一成不变的情感。

7月31日,范思辙过生日。

范闲推掉了一天的所有事情,说是要给他庆祝一下。

范思辙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庆祝的,至少是和范闲没什么好庆祝的。

不过范闲说,他和哈利波特生日在同一天,也算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了。这么有纪念意义,当然要庆祝。

他们先一起吃了饭,范闲买了个蛋糕,插了二十多根蜡烛,叫范思辙许愿。

范思辙说我希望你早点死。

范闲说愿望讲出来就不灵了。

他们又一起看了电影,范思辙记得很清楚,看的是《画皮》。

电影演到快结尾,范闲突然扭头看向他。

范思辙不明所以的看回去。

他们对视了很久,范闲只说了两个字:

“思辙。”

不要这样叫我,不要这样叫我。范思辙在心里呐喊。

每一段不恰当的关系,都开始于一个过于亲密的称呼。

范思辙看着范闲的眼睛,如果抛开一切仇恨,他眼睛还是很好看的,像只狐狸。

他闭上眼睛,范闲的唇覆上他的唇。

一个真正的吻。

一个代表着爱的吻。

范思辙觉得自己无法承担这么大的思考量,干脆心一横清空大脑,专心感受。

到底什么是爱。

到底什么是恨。

他想不清楚。

他永远想不清楚。

那天之后,他们好像真正变成了一对情侣,情侣做的事情都体验了一遍。

范闲也不再单纯的以泄//欲为目的,接吻,拥抱,牵手,他们拥有了更近更真心的交流。

范思辙很开心,但开心的同时又充斥着无边的痛苦。

这是爱吗

这真的是爱吗

在拥抱时爱他,在亲吻时爱他,在性/时爱他。

又在想到自己亲人时,想到自己的过去时真真切切的恨着他。

范思辙又开始拒绝思考,每次思考这些问题,都让他感觉这比5月16日那个晚上还要痛苦。

已经入秋了,他却感觉自己还活在那个灼热的夏。

12月31日,京都上空鸣起了绚烂的烟花。

这是范思辙回国后的第一个春节,他还是没有回家。他说,要允许自己胆小的逃避行为。

范闲这一天也给他放了烟花,每一朵都炸得很大,像个罩子,笼罩住他的整个世界。

12月的风吹的他脸颊很疼,好像是流了眼泪。

“范闲,你真的爱我吗?”

“爱。”

“我们会快乐吗?”

“会”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范闲转过身,勾起范思辙的小拇指,目光很坚定。

“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范思辙看着他,突然笑出声音来,这笑很像自嘲。

他想到一首歌。

“雪地里相爱,他们说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

5.

新年之后,范闲开始有意识的让范思辙接触范家公司的业务。

机缘巧合下,他发现范思辙虽然平时看着慢吞吞的,却有异于常人的商业头脑,

他想,或许这就是命运,属于自己的,上天总有办法让它回到自己手里。

范思辙最后一次和范闲看电影,看的是张国荣的《春光乍泄》。

他们几乎把所有gay片都看了一遍,但是只有这一个范思辙看了很多遍,因为范闲最喜欢,他想知道范闲为什么喜欢。

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黎耀辉能一次次忍受何宝荣的玩世不恭还一直愿意爱他。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黎耀辉也不能理解他和自己的兄弟兼杀父仇人在一起。

所以,爱是个复杂的命题,爱能顷刻反转成恨,恨也可以慢慢与爱相容。

想到这里,他头又开始疼。

电影播放到尾声,范闲还没有出戏。

范思辙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挣钱。

“很多原因吧,想报复瞧不起我的人,也想支持像我一样有梦想的人。”

“那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算吧,让我恨的人都过得比较惨,算不算梦想成真。”

范思辙把他的脸扭过来,正对着自己。

“你为什么恨我”

“……不。”

“但是你的所有报复都围绕我展开,让我亲人丧命,把我拴在你身边,强迫我。这不都是你做的事吗?”

“说真的,我对你大概什么都没有做吧,顶多有点偏见。回国后第一次见你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但是你这样做,对我公平吗?”

范闲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那你应该非常恨我。”

“是的,从你强迫我,5月16日那天算起,此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恨你希望你去死。”

“但是,我又无法反驳那些让我爱你的瞬间,我有时候感觉很快乐,又无时无刻不觉得痛苦。”

范闲的眼眶湿润起来,这是范思辙第一次见到他哭,那么高大坚决的人,在他这个懦夫面前掉下眼泪,何等荣幸。

他的心会软,他的眼神会软。

但事实不会因为眼泪而改变。

范闲三天后要出差,出差前,给了范思辙一把钥匙。

“这是大门的钥匙,我吩咐楼下的人了,你出去,他们不会阻拦你。”

“我会出门十天,足够你飞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躲起来不给我找到。”

范闲舒一口气,把钥匙硬塞到范思辙手里。

让步至此,他仁至义尽。

不过范闲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范思辙有留下来的可能。

他们在一起也算很久了,他们留着一样的血,也算是灵魂相通。恨是有的,爱也是有的,爱会让他留下来……

十天之后,他再推开门,看到的是整洁一新的房间,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范思辙的答案。

范闲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5月16日。

范思辙,你终于逃离了我为你设下的苦海了。

6.

范思辙不再有范闲的消息。

范家集团以各种形式回到了范思辙手里,大概是物归原主的意思。

范闲来的时候带来多少,走的时候又留下多少。

范思辙在集团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渐渐脱离之前的梦魇。

柳如玉范若若见到他就说他变了,话都变少了,人也成熟了。

可能吧,早在很早以前就变了。

在脸书的“你可能感兴趣”里,范思辙刷到一张风景照。

那是个瀑布,很宽很大,定位在阿根廷。

图片配了几行字:

“我来到了伊瓜苏瀑布,但我并不快乐,因为我觉得,站在这里的,应该是两个人。”

————《春光乍泄》

——————END——————

辙辙实在人,有主意是真往自己身上用()

(剧里“亲离亲离”的那个梗hhhh实践一下

*七夕联文

*如有雷同请自觉退出

*现背

“你是我的世界和灵魂。”

范思辙迷茫的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消息,他刚刚得知那个私生子范闲回来了。

范思辙有些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上凹下去的小洞。那是他小时候因为不想写作业,用圆珠笔扎的。

脑内不断翻涌着他对于名义上的“哥哥”的所有记忆。

那年他八岁,对于被父亲带回来的范闲,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喂,你就是范闲?”年幼的范思辙神色不耐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活像个小奶团子。

少年懒洋...

少年懒洋洋得抬眸回望他,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是?”眼前的少年像是终于看够了般,缓缓收回了视线,屈尊降贵的开了口。

“我?!你不认识我?!我可是京城小霸王!”范思辙被眼前人懒散的态度给彻底惹毛了,大喝一声便要去打他。

可刚挥出的拳头就被少年轻松握住,少年把他的手在反牵在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你!快放开本少年!”范思辙胡乱的扭动着身体,脸上因为急躁而染上一抹红晕。

说来也是奇怪范闲没大范思辙几岁,但却足足高一个头。这害得以后的范思辙天天喝牛奶盼望着长高,想着要气死范闲。

范闲看着他快要熟透的脸,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

这下怀中的小人也不闹了,周围安静的仿佛落针可闻。

等范思辙反应过来的时候,范闲早已松开他走远了。

“范闲!你给我站住!”范思辙气的简直要头顶冒烟了,站在原地止不住的跺脚。

“拜拜了,小霸王”听到话的范闲并没有回头,反而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走了。

回忆到这就戛然而止了,范思辙羞得忍不住捂脸。

觉得自己小时候可真是

太丢脸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范思辙伸手去拿,却不小心被桌上凸起来的木屑条在食指处划了个小口。不过片刻,嫣红的血液便从伤口涌了出来。

范思辙呆愣了片刻,下意识把手指含在嘴里。

“范思辙!今天是哥接风宴,你怎么还不到!”

拿起身边的钥匙,离开了他自以为“家”的地方。

“赶着去见女朋友是吧?我们男娃娃要晓得疼老婆”司机师傅一边说还一边拍着范思辙的肩。

范思辙却急忙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去见一个朋友。

司机师傅却笑而不语,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表情。

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到站,范思辙刚下车还没喘口气,便看到家门口有个1米8的大帅哥站在门口等自己。

范闲露出标准的甜妹笑容,手中的酒杯朝他敬了敬。

“好久不见,京城小霸王”

“好久不见”范思辙看见他便感觉食指上的小伤口隐隐作痛,忍不住用拇指按了按,随后又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恍惚间范思辙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儿童时期,一如当年。

end.

*感谢食用

*七夕快乐

*可能还会有后续,可以期待一下

ooc致歉

很短很短。

命运实在无常

虽然范闲不信命,这句话仅仅用作感叹。

计划被一次次打破,或许他不得不拥有了所谓算无遗计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在京都大概也不算什么。

这谁都能给他使绊子的地方,不得不防。

唯一安心些的,大概只有“家”了。

有父母兄弟,有关心爱护。

他们不会算着让他人头落地,除非无心之失。

当然

孩子大了,总要离家自己打拼的。

所以范思辙朝他傻愣愣的笑的时候,能说是早预料到了吗?

范思辙笑着叫他

“哥”

他不常这么叫

范闲也笑着...

范闲也笑着回他

他也不常这么对他

但到底是离别,总要……不同往常些?

范思辙离开是好事,范闲知道,范思辙也知道。

尽管他舍不得娘,舍不得爹,连姐姐也舍不得。

范闲?也有点吧。

毕竟都是亲人。

范闲对他不坏。

但还是那句话,孩子大了,总要离家出去打拼的。

他离开是好事。

保全自己,少了把柄,别再闹乱子。

虽然舍不得家。

但走了总归有好事,能实现志向了不是,早晚出人头地了不是?

范思辙这么想

那时候爹会为他欣慰吧。

能赚好多银子吧。

范闲?范闲也对他刮目相看。

要是闹腾大了流落街头了估计要找他借钱呢

下次回家的时候还会多说几句好话

会回家的,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

是范闲的,范思辙的家

指路微博@全自动故事机

全文1w+

范闲突然出现在范思辙生活中,还被告知那是自己的哥哥,心中的别扭可想而知。

范闲还没被城内习气沾染,与这京城格格不入。范思辙以为他到了京中是要闹笑话的,到那时候他想自己也许能帮他一把,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打好关系的。

没想到范闲完全不受约束,在一些方面,纨绔子弟都相形见绌。他好像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吸引一大堆人到他身边,范思辙一开始不理解,但被牵扯进去后又发现很难脱身。

听着范闲为他争辩,对他毫不掩饰的肯定,范思辙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不明白那是什么感情。孩童都知道要为自己渴求的东西伸出索求的手,范思辙不管不顾地这么做...

听着范闲为他争辩,对他毫不掩饰的肯定,范思辙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不明白那是什么感情。孩童都知道要为自己渴求的东西伸出索求的手,范思辙不管不顾地这么做了,所以当范闲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范思辙不可自拔深陷其中。

范思辙兴冲冲地带范闲去体验京城中的时兴玩意,对于范闲的提议范思辙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他们跑马到野外。即使心中打鼓,但抬腿跨上马鞍,范思辙抱着他的腰,那一点忧心也消散在风中。

草地上绿茵点点,野花在不知处盛开,他们在野草间穿行,风将他们的衣袍吹得卷起,越过小坡后风光旖旎,趁着斜阳躺到草地上。

两人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范思辙听到身旁的花草晃动,一阵风刮过,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眼眸在背阳处变得清亮,挑开他眼前遮掩的面帘。双唇靠近,呼吸之间像是在轻抚聚积的微小水汽,笼在手心就会消失的那种。

范思辙受住他的试探,眼眸间的火焰烧得噼啪作响,把带有青涩的香气的果子放到渴饮的人面前。斜阳将他们缠/绵的影子扯得很长,范闲在轻吻啄他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就将他环在怀中。

范闲轻咬耳尖,同他诉说心底窜流的情愫。

发丝散落到草地上,耳朵被草尖扎得痒痒的,范思辙总感觉下一瞬就要沉醉到睡去。

草屑拂了许久也不见干净,衣摆更是同样的脏污。夜色降临,脏污不易被看见,范闲把范思辙抱到树下,靠着树干两人藏匿到阴影中。

范闲隔着衣物去揉他被马鞍撞痛的大腿和胯/间,以按摩的力度从脚心揉到小腿肚,逐渐陷入衣物的褶皱中,微风吹过衣物的颤动,钻入那些细小的缝隙中。

范思辙喘着粗气制止了,他不敢想再进一步会怎样,宣纸被洇湿的地方会极易被捅破,他也一样。

范思辙去捡显眼的落到一旁的腰带,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范思辙勾着他把腰带递到他手上,让他帮忙系上。虽不能交换腰带作为信物,他也早就把自己放到他手心罢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很轻易就会陷入越烧越旺的热恋中。

越是隐匿,越是刺激。但范思辙控制不住对喜欢的人表露特殊,就连与平日别无二样的步伐在奔向他时也有种不同的意味,像是盖头下纠结的新嫁娘。

家宴上范思辙控制不住多看两眼,视线几乎要黏到范闲身上,细细瞧过,范闲也不逞多让。

“这么看以为你们俩才是一对呢。”柳姨娘将两人互动的样子映入眼底,脑中想到的话脱口而出。

范思辙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范闲。范闲转身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放松下来,然后轻描淡写地翻过话题。

像发丝轻易钻入针眼,阳光渗入窗框,范闲的卷发披在身后,她没由来想到范思辙领口上几根弯曲的头发,像衣服上的线头一样扎眼,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

两人要离开时范闲被柳姨娘留下了,范思辙瞥到娘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站在阴影里,才这般晦暗不明,范思辙不放心,走出一段距离后又折回来偷听。

空荡的厅内范闲的声音很明显,倒是娘的声音有些听不清。

“不管怎么说,范思辙始终是我弟弟。”

范思辙听到时指尖一颤,原本只想来找范闲,却没想到听到范闲亲口撇清他们关系上的嫌疑。

内心又惊又惧,范思辙的手在空中抬起放下,终究只是悄声离开。

恋爱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现实又像盆冷水泼下来。

他心中理解范闲说这话的原因,要逃开所有人,更要注意分寸。无可指摘,只是有些稍稍难过。范思辙郁闷地用脚尖踢着路边的石子,听着石子在地上磕碰跳跃的声音。

内心又生出一丝不懑来。

这算什么,自己挑的糕点,尝了一块后即使不喜欢但也好好地吃着。他要是吃到一半了突然扔下不吃了。那糕点怎么办,他又怎么办。

他想得入神,借口出门散步,直到周身带了一圈冷气,瞥到头顶的月亮,回过神来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就要误了门禁。

一夜难眠,外面守夜的人听着声响进来时范思辙已在房间里踱过一圈。范思辙想不明白,但听着下人进言献策,眉头又逐渐舒展。只要好好问一问他不就行了,挑他喜欢的酒楼,订个上间雅座,哪怕是和他独处时问上一句。

范思辙情窦初开,轻松地想着两人的未来,他完全是一张白纸,还不会认真地为自己挑选另一半,以为日子就会这么顺遂地过下去。

他起了个大早,问完安后步履匆匆去找范闲。范闲似乎有重要的事,还是大人物亲自邀请,推脱不得。

范思辙只看到他们的衣角,他无意偷听,只是似乎在谈话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范思辙放轻脚步悄悄靠近,范闲敏锐地转头看来人,一看是他脸上的表情细微变了几次。

范闲朝他走来,挡住他探寻的目光,“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当然是有事找你,范闲,你今日有空吗?我订了家酒楼,就我们上次去的那家,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看什么呢?”范思辙捕捉住他飘忽的目光,在他们周围打转,好像那窗缝之间能射出箭一样。

范闲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似乎是抗拒说出接下来的话。“有人看到了。”

“什么?”范思辙一愣。

“二皇子那边派人来说,有人看见我们单独在一起时的模样。”范思辙感觉血都凉了几分。

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看到对方负手立在原地与自己保持距离,范思辙不自觉地抓紧袖子,“那我们……”他的话被打断。

“嘘,隔墙有耳。”

“嗯……”

他想问关于他们的话,又像是什么禁忌一样。

范思辙往前的脚步顿了一下,范闲严肃的神情总让他感觉拒人千里之外,那些憋在心里的话也脱口而出。

“范闲,你是不是并不愿意啊。”

心脏跳得很乱,范思辙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但他还是更想确认范闲会说什么。

范思辙在沉默中拉住他的手,那手大自己许多,带着磨人的茧子,还有些许伤痕。

有许多人都曾告诉他,范闲有很多事要做。

范思辙默默松开自己的手,心想他是不是早该放开了

娘是不是也知道了——想到此,范思辙内心那点余波也消失了。因为不知道有谁在盯着他们,会不会随时有刀会从胸膛处捅出来,他害怕了。

“你要是哪天后悔了,记得跟我说一声。”范思辙故作平静,垂眸藏住自己的情绪,拍拍他的手,冲他挤出一个笑来。

范闲凝眉纠结,有人在各处收集他的情报,专挑软肋以此要挟,他眼看着范思辙眼角带泪,心中总有想说的话,却始终安慰不了现在的范思辙。

如果有一盏灯,可以同时照亮他们的内心就好了。

事情来得比他们想得还要快,柳姨娘把范思辙叫到房中,关起门说话,言语隐晦,看范思辙默不作声,一边试探一边劝他。范思辙听进去了,表现得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同意。范思辙总以为这应当是两个人的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目光在注视着他们。直到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打破了平静的表象。

柳如玉自问治家有方,知道后怒气上头,说到最后,柳如玉直接让他闭嘴,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娘!”范思辙无力地抓住柳姨娘的衣角,他却是无可辩驳只能一声声冀希能喊住娘接下来的动作。

“娘,您别为难他。”范思辙第一次见母亲这般神色,心下一沉,又惊又惧地跪下认错,与往日哭天抢地不同,范思辙默默低着头,柳如玉眉目间写满心疼。蜡烛燃着燃着流下泪来。

但她是不能不告诉范建的,涉及范闲和范思辙。

门外的柳如玉突然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心急如焚地等到门开后第一个迎上去,不管不顾就带走了范思辙。

范思辙在柳如玉连连逼问下也承认了,泪水涟涟地说恋情暴露前,范闲让他不要再为此劳心费神,对于父亲的质问范闲也包揽全部责任。范思辙毫不隐瞒此刻的心慌和对范闲的担心。

柳如玉看着儿子如此心碎的模样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胸口一阵闷痛,还是一把甩开范思辙伸来搀扶的手。

“娘——”

“思辙,我气的从来都不是你们的私情,而是你一再再而三对我撒谎,甚至连你怎么想的都不愿意告诉为娘。”她没有再去看他。

“从现在起,你就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一步不许出,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什么事,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整个府上气氛压抑,底下的人三缄其口。隔绝消息的几日后,范闲意外接到范思辙的消息,由柳姨娘的人递来消息。

范思辙一人等在亭子里,远处守着父亲母亲给他安排的人。范闲不禁沉下心,看到他还安好的那一瞬他是欢欣的,但走向亭子的那一段路还是煎熬又漫长。

看到范思辙回眸他心脏也随之漏了一拍,范闲看到他捏紧到泛白的指尖和眼底的乌青。

“我们算了吧,范闲,你是我哥,这是歧途,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经过这些日子,无论自愿还是被迫,范思辙都想清楚了。这次一下说个明白,断清那些不该有的感情,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相见了。

“范闲,放手去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吧。”范思辙对他笑,用眼角的弧度掩住悲伤的情感。话尽了,范思辙没有更多的自由,转身欲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一道鸿沟,范闲像是预感到什么,紧紧握着他的手腕,范思辙没有躲开但也没有回头。他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无法把握的东西从掌心挣开。眼看着远处待命的婆子家丁追随范思辙离开,他没有再靠近的机会。

范闲默默收回手,飘荡的心有了一些重量,至少离去而掀起的衣角并没有迷惘。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现在分开范闲与范思辙是最好的方法。范闲说了让范思辙放心,他一个人包揽过失,必然要承担相当的责任。

“你要走了吗?”

范闲的回答中为他隐去凶险的前路,只能努力让现在像是寻常分别一般。范闲不知道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还在叮嘱他要谨慎行事。

范闲发现他眼圈红了,温声细语地安慰他。范思辙使劲抹着眼眶,把酒碗端到他面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哥,喝了这碗酒吧。”

但范思辙还有难于说出口的话。

他知道他步履匆匆,知道他就要离开了。对未知的不安隐约在心头浮现,范思辙只想图个自己安心。内心矛盾烦躁像有火盆在烤。

范闲接过酒碗,端着碗沿一点点饮尽,目光一直盯着范思辙直到被碗底挡住。范思辙也是同样,看着酒碗抬至眼前,他默默咽下心中的话。

“往后的日子可能有更多人想要接近你,更想害你,思辙,你要学会自保。”范闲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彼此内心的喧嚣,话到临头才知道词不达意。

我肯定会护着你,这也不妨碍你拥有自己的力量。他怕的是分身乏术的那一天,暗箭伤到范思辙会比伤在自己身上还痛。所以他想去试一试,不破不立。

他们没能说更多,范闲启程挥手告别。

范思辙站在风口,将浑身浸在微凉带着水汽的风中。范思辙逐渐看不清他的身影,内心的不安进一步放大,阻塞的不仅是信息,还有他肆意流淌的情感。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范闲是他的哥哥。

想起城内疯传的范闲的婚约,他呼出一口冰冷的气。如果继续留在这,想必他的婚约也很快会订好。

范思辙心中闷着一口气,但抬头看看这四方天地,心想他们毕竟是自由的。他已无法安心地待在这里。父母见他态度坚决,便允了范思辙去江南一带做生意,自己闯一闯的提议。

范思辙在去往江南的马车上回头看最后一眼,再无留恋地放下挡帘,让车夫启程。

两人的距离比想象中还要遥远,载着家信的马脚程太慢,范闲在传来的信里寻不到范思辙的身影,不由得担心,从父亲那得到他一切安好的消息已是一段时日后,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京城。

范闲知道后先是一惊,急忙想在回信中询问情况,又默默把纸捏皱成团。他自认了解范思辙,心想范思辙若决定远行,他的目光也始终会追随左右。范思辙曾跟他谈过那个想法,范闲觉得像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话。现在才知他心中早就有了决定。

回信还是平常的语气,信中也只是多问了范思辙一句。提笔写字时想,也不知范思辙是否会想起自己。范闲落笔的笔尖一顿,落寞的同时又暗自生出决心,早些处理好这边的事回去吧。

范闲回到庆国,进入朝堂,却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自己却因为朝堂上的事始终没有出过京城。

派去江南的人越来越多,范思辙在江南的近况也像雪花一样飘向范闲。传来的消息渐渐在他面前拼全一个新的范思辙来,读着他的变化,范闲多想亲眼看到。

烦躁和冷静自持本就矛盾,他早就不写书了,在政事上消耗剩的耐心也没办法掰开再用。范闲回了一趟范府,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却总感觉空荡,昔日的人和物都像被抹除了一般。再走过院内长廊又是不同的心境。

范闲在书房内翻出一匣子的家书,看信的数量,范闲才有了范思辙已去江南许久的实感。展开书信,范思辙寄回的家书多是报喜,爹娘也时有担心。

范闲看完只觉得是他在那逐渐适应的表现,有了自己的生活便不会那么恋旧。

但一封封读过,文字几乎是跳跃着进入他大脑,言语间的变化却越发陌生,后来的写给他的信已经正常到挑不出一丝错处,不如说恰是兄友弟恭,像迟来的要撇清两人曾经的种种的信。莫名的恐慌感跃上心头。

范思辙到了江南,见识了富贵迷人眼,此处商业本就发达,生意也容易做起来,但要想与前人争一口饭吃,少不了运作。

他努力学习怎么独立经营商铺,挑选帮手,雇用伙计,洽谈生意,累到他没空去想范闲,直到心中的空缺被每日繁杂的事务填满后,逐渐的,范思辙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么思念他了。

这本来就是他的暗恋,没想到一朝成真,他全心全意沉进去,在暴风雨中的一艘大船上掌舵,最后也没有把握住舵盘的方向,成了沉入海底的残骸。

可是能有过这样的机会已经很好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但范思辙还是不敢想他回家的时候,在家宴上该怎么和范闲相处。

好在他无暇去细想,范思辙的产业渐渐成长起来,范思辙也与城内许多老板结识。

范思辙今日应几位老板邀,直直上了酒楼,被引到热闹的包间。

“范老板。”有人见他来了立马招呼。

范思辙也回礼,几人拱手作揖,笑着在酒桌上落座。

酒液倒入杯中,一杯下肚后,圆桌上的人都纷纷开口。

“听说我们这要来一个京城的大官,但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啊,不知范老板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

范思辙接过话茬,想了想,也只是摇摇头。

其中一位神秘兮兮地朝几人挥了挥手,范思辙也心领神会地凑上去听。

“其实吧,这位是来收拾上一任留下的烂摊子,听说窟窿还挺大,就是不知道会是怎么个补法了。”

“哎——”

几人相视或是叹气或是苦笑,羊毛出在羊身上。其他人还欲说什么,但话题已经不能再说下去,范思辙跟着举起酒杯将话题翻篇。

雨丝不知何时降下,出酒楼时范思辙酒精上头的不适才缓解许多。

回去的路上,范思辙谢绝其他老板的好意,独自撑伞回去,听着雨滴砸在油纸伞上的声音,余光瞥到大路中几乎与雨夜融为一体的那人,身材高挑,立在雨中像一抹树影,就任由雨丝打湿衣衫。范思辙心想真是个怪人,就是那一眼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范闲出声唤他,范思辙像被钉住了,不可置信地站在人群中回头看他,仿佛雨滴都在此刻为他们屏气。

直到他站在他面前,那一刻范思辙忘了呼吸,除了那个他曾经久难忘怀的范闲,惊讶之余,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以及无数个场景里的他。

范思辙久久望着他,下一瞬被雨滴激了一下,心想怎么会呢,应该只是与他相似的人吧,范闲前几日不还升官了,怎么会到这来。他立功顺利回到庆国,官途坦荡,还有婚约,回到京城后应该很快就会成婚吧。范思辙迷迷糊糊的,脑内浮想联翩。

不知什么时候,那人已经站到面前,范思辙不禁后退一步,但当他试探着去触碰,一切又是真实的,雨点打到手背上,范思辙惊讶地对上范闲的眼睛。范闲还想说什么,他冰冷的手垂在身侧,忽得被范思辙握住,拉着他跑去就近的客栈。

两人上楼的脚步把客栈楼梯踩得吱呀响,老板一边招呼着一边开心地在手心掂了掂那小老板随手掏出的银子。心想这雨来得真是时候,雨下得急,躲雨的人也急。客栈老板又喊小二给客人紧着烧洗澡的热水。

范思辙被进屋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范闲扶住他,发现他脸上带着喝酒后才有的红晕。

一桶桶热水哗啦啦倒入浴桶,冒着汩汩热气。

范闲看着站都站不稳的范思辙,三下五除二扒了他湿了的衣服,把他抱入热水中。

范思辙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的脖颈。范思辙清醒不少,但还是听之任之。

范闲往他身上泼着热水驱散寒气,范思辙身体不自觉地战栗,一阵不自在,只想冲完一遍就离开。尤其在是范闲还是淋雨的状态下。

他让范闲停下来,瓮声瓮气地说:“我可以了,你洗吧。”

雾气缭绕,水声停了一瞬。范闲按住他的肩膀。

“我没那么娇气。倒是你连伞都不打了,竟然直接拉着我就在雨里跑,小心自己先感冒了。”范闲说这话时还带着笑意。在范思辙看不到的角度。

范思辙先洗好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坐在床上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眼睛频频看向浴室的方向,颇有些坐立难安。

范闲出来了,坐到他身边,他身上带着热气,而且正不断挨近他,范思辙指尖触到范闲想要牵他的手。

许久未见,范思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还来做什么。”范思辙整个人向床榻的角落靠了靠。

头一直没有转向他,范闲看到他红红的耳廓。

“我以为已经与你说得够明白了。”

“我很想你。”范闲只是高兴地看着他,身子也向他倾斜。那一刻他只想静静靠在他身上

范闲眉目间流露难掩的落寞,想到就算没有阻挠,他被许多事绊住,让他现在才来找范思辙。

“我应该早些来找你的,对不起……”

范闲一句话直接扰乱范思辙故作镇定的内心,原先想说的许多话也被冲散。他悄悄去看范闲,发现他早已带着浑身的疲惫静静睡去。范思辙听着擂鼓般的心跳,一夜无眠。

范思辙府里的下人不多,都知道老爷昨天没回来,却在第二天领回来一个陌生男子。

范思辙带他逛过自己府内各处,因着范思辙吩咐过,范闲在宅邸里畅通无阻,他进到书房,问过下人说范思辙平日就长待在这。范闲这翻翻那看看,顺手收拾一下他稍显凌乱的桌面。范闲翻到废纸堆里被折起来的笔迹整齐的信纸,还有些奇怪。

范闲展开一页读完,直接火急火燎去拆下一页,读到最后,总感觉心脏被划出了无数细碎的伤痕。

这是范思辙真正想写给他的信。从一开始的克制自持到后面一点点显露未尽的情愫。万一能寄出去呢,范思辙侥幸的想着,但每每想到那些阻挠,想到诉说隐秘情愫的信可能随时会被揭开展露到阳光下,在信中能写下的最放肆的也就是“我想见你。”这信不知用尽他多少勇气。

然而这始终没有随家书一起寄出去,身边的小厮也是奇怪范思辙书房里没有寄出的书信反而比家书更多。得到的回答也只是,没有回信。但范思辙还是在写。

范思辙听小厮说范闲一直待在书房,推开门看见的是有些古怪的范闲,范思辙心中一跳,他是不是看错了,范闲的眼圈有些红。

范思辙突然想起自己书案上掩着的信,原本只是想着离墨缸近随时可以烧了的。却一直留着,也许是被范闲看到了吧。

房间内谁都没有说话,几个眼神交换间,发带飘动,范思辙未出口的轻呼被范闲堵住吞下,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轻柔的触碰,闪着莹光,他们都没有言语,范思辙抬头看向他,搂住他的脖颈,几乎同时被范闲压到床上。

衣服穿好,但热气未消,范思辙衣襟大敞着靠在软枕上,范闲的手指摸到他脸颊的温度,将他脸上黏着的发丝拨开,给他扇风。范闲靠在另一侧看他,多想将他现在的模样刻进脑海。

范思辙在榻上懒洋洋躺着,把玩他的手指,闲聊几句。

“你这次来要待上几天?”范思辙只当他是办事顺路来看他。

范思辙从没有怀疑过范闲的能力,按他从前的晋升速度,心想庆帝怎么舍得放他到地方上任职。

范闲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开口,“思辙,我想留在你身边。”他注视着他,眼神炽热,让范思辙很快移开目光,忽略他更多的情绪。

范闲看到了他的信后更不想分离,看到如今神采奕奕的范思辙却莫名生出一丝幽怨,他真的变得成熟,他的目光总是在注视别处。这陈旧泛黄却饱含情意的信纸吃下去,如果能化作他从前煎熬日子的养分就好了。

“那你在京中的官职呢。”范思辙总觉得现在的范闲有些阴晴不定的。

“我放弃了升迁,已经请求下放。”

范思辙停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你——你怎能放弃你辛苦得来的官职,”范思辙焦急追问,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渐渐的又有些说不出话,难道是因为他吗,像当年一样差点毁了他的前程。

范闲却握住他伸出的手,眼神极具侵略性。范思辙有些害怕。他的手心在发热,范思辙被他的体温烫了一下,这般又让他想起深藏于心的告诫,连忙扯回手。

“我们是兄弟,这是歧途。”

范闲却不想放开,怕他再次消失。

“你我不是亲的。就算是歧途,我也不想和你各走各的。”范闲手上用力,指腹摸到他手背的骨骼和皮肉,莫名的兴奋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住猎物的脖颈。

范思辙瞳孔震颤一瞬,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他撒谎的证据。

范闲看着他消化大量信息时呆愣在原地,忽然笑了。

“我还有许多事要告诉你呢。”范闲顺势抱住他,终于亲手怀抱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后面想说的话也被行动代替。思念成疾,眼角控制不住冒出的眼泪像是要赎上辈子的罪。

他终于找回了他。

传言说新上任的大人一到江南就去寻自己的旧情人,被迷得神魂颠倒,刚上任几天就消失了甚至连仕途都不要了,以至于上门拜访的人现在还寻不到他的身影。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两人却把门一关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来。

虽然早有预感,范思辙还是从范闲口中确认他此行的目的,一如既往地危险,但相等的是风险带来的机遇。范思辙从外面回来,道听途说他的流言,俨然成了红人,而当事人就在自己的宅邸,范思辙掩紧了房门。

“你无事吧。”范思辙捧着范闲的脸,左看看右瞧瞧。

“不,我死在了南下的路上。”范闲的话让范思辙一挑眉,每次都当玩笑似地说这种惊心动魄的事。

“你受伤了?”

“没有,但监视我的人会这么回去禀报的。”

范闲揽着范思辙躺在床上。

“那现在那个新官上任的家伙是谁?”范思辙抬起头问他。

“放心,是我的人。”范闲把他的头按回自己怀里。

“所以这一阵,我可能要在你府上养病了。”

“你可要把我藏好啊。”范闲声音轻得像叹息一样,像羽毛轻柔地落在他耳侧。

范思辙心脏跳得很快,任由范闲倚在他颈窝。被范闲依赖的感觉很奇妙,同时又很开心,他没有被排除在外。

重逢后,范闲几乎寸步不离跟着范思辙。范思辙去巡店,他也跟着去。当初记忆中跟在他身后的的小孩已经是大老板了。在人前可以说是游刃有余,看到账目时眉头凝起聚精会神。范闲出门前做了一番装扮,教别人只以为他是范老板身边的保镖。

“今天就到这里吧。”范思辙收起账本,听着店铺伙计的回应,带着范闲跨出门槛走出店铺。

范闲隐隐感觉范思辙似乎是想跟他说些什么。等马车平稳驶出一段距离,范思辙突然严肃地开口。

“范闲,我今天听到一些其他的事。”

范思辙说到今天铺子周围奇怪的人影,这一带靠近商道的地方鱼龙混杂,城内的人买通贼人让他们蒙混进城也是可能的。

两人对视一眼,范闲缓缓开口说出早就有的猜测,“要杀我的不止是来自京城那一波的,还有自从我来江南一带,就一直在蠢蠢欲动的。”

范闲察觉到混在人群里投向他的视线,想去寻又如同大海捞针。

“这离城内还有一段距离,恐怕我早就暴露了。”

两人稍安的心又提起来。

近日范思辙给院内仆人放假,但也谨慎地不让别人瞧出来异常。

夜里范闲从开着的窗户进来,范思辙没睡,听见声响迎上去。范闲关上窗户,解着身上的夜行衣,掏出藏在怀中的东西。

“你看看这个。”

范思辙接过,瞧着账面上的名目和装订上似曾相识的纹样。

“这是我铺子里的……”

“这本是我仿制的。”但他们手中的只会比这更真。范思辙突然感觉后背发凉,不用范闲点透范思辙也照样明白。

账目是他找人照抄的摹本。范闲看他神色稍霁,最后两人算出来的数目不禁让人咋舌。里面的名目做得精密,不像一般人能做出来的手笔。

“他们是冲你来的。”

“你不能露面。”范闲按住他。

“那怎么办。”

“范闲,我想到个方法。”

听着范闲需要聚集人手,但现下他和之前派来的人手切断了消息往来,范思辙想到他名下的布庄,在城内散发免费的布料,用布料上的一个标志来重新建立他们之间的联系。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仅要在他的布庄店铺举办,他也会派信得过的人去其他地方尽量扩大范围。

范思辙沉吟一会,思考在不露面情况下操持这件事的难度。

范闲看到他没有因为别人的陷害而消沉,终于放下心,“这好办,到城内你就带个头纱。我就说你是我内人,但相貌粗鄙不便示人。”范思辙睨他一眼,只当这是玩笑话。

临行前的夜晚,脚步停在角落的暗处,没有点灯更没有被微光注视,黑得像要融入虚无。感受到熟悉的触感,范思辙未出口的惊叫也被堵住,被他环在怀中,范思辙总感觉这怀抱不真实,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

黑暗中,范闲看得比他清楚一些,瞥见他眼角的莹光。身体也有些颤抖。

“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范思辙还想还嘴,下一刻范闲的呼吸贴近,抵住他的额头。

范思辙的手指抚着他的轮廓,小心翼翼地触碰,范闲并不像他表现得那般轻松,嘴上这么说,却抱得他很紧,挤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指尖像不肯落地的羽毛,带着一股热气在面前拂过,不知何时就落到他的唇边

范思辙拍拍他的后背,想让他放开。范思辙见范闲倔得很,于是用手挡住,范闲却依旧压上来亲他的手背。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被周边的灰尘染脏了衣角。

“好了,我晚些时候去找你。”范闲捏捏他的手心,笑意遮掩不住,上路前他还有些事要去办,虽然不舍得但还有下一次相见。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范思辙仍有些不放心,想起他说的隔墙有耳,见现在四下安全,于是在他离开前言语隐晦地确认着。范思辙小心翼翼地扯着范闲的衣角,婚服的一角捏在手中的质感都是不同的。

“还在家时,我听见你说‘只把我当弟弟’这般的话。”

“范闲……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听你亲口说。”

范闲行色匆匆,离开前,他亲口告诉他,许诺他们的未来。

前路又是陌生的未来,人总是想把握住当下最好的选择。

分别的一刻也一眨眼就过去了。

“真想与你一起留在这。”

范思辙待在他的怀抱中,感受这一刻的宁静。他望着头顶的繁星,思绪已经飘回了京城。

“范闲,我想家了。”

活动大张旗鼓地办了几天,店铺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取得了联系,范闲也马不停蹄地将任务给手下布置下去。对方见状也出手了,形势比人强,官府的衙役踹开范思辙的府门,一队人直奔书房去搜查证据,最终搜出那本账目。府里却不见主人的踪影。

马车在路上被拦住,只是例行检查,范思辙早就换了一身行头,在车厢内紧张地大气不敢出。以为能松口气时一直藏在幕后的人露面了,甚至身后的侍卫都露出了刀。

侍从勒令他下车,看到马车里没有他们想要的人,又把利刃指向在场可能知情的每个人。

“既然大人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道声音突兀打破紧张的气氛,范思辙看向他,范闲的手触在手背,比他的还凉。“夫人,这里有我,你先回府吧。”

范闲跟他们走前看到了范思辙的脸色。

“大人,可否准许我们再说上几句话。”

范思辙怕被人瞧出这身装扮的不对,一直默不作声,只是看到范闲突然出现时瞳孔都放大了,范闲牵起他的手。面前的守卫自觉让出一条路。

“消息应该传到京城了。到地界会有人来接你。”

“我们不是他要找的人,放心。”

范思辙定定地看着他,心中说不出来的情绪,只是听范闲平淡地落下一句。“走吧。”

范闲此行来的目的是追回那笔赃款,查处涉事官员,一路追杀不断,他从始至终就没打算用地方官员的身份。让对方知道任上的是他的人也好,现在的他只是个幕僚,能收集到把柄敲山震虎,也能维持一时和平。剩下的回京再斗也不迟。

范思辙回京,没有想象中的荣归故里,他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资产现在还在当地的官府扣押。但父亲母亲并不在意他是否衣锦还乡。知道他一路平安,看着儿子的成长,他们感到由衷的欣慰。

范闲回京的那一天,第一站直奔范府,久别重逢热泪盈眶,全家人抱在一起。家宴上每个人都高兴得多喝了几杯,席间欢声笑语。

范思辙送柳姨娘回房,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他关上房门出来,心情复杂地出了柳姨娘的院子。

他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范闲。”范思辙在几层台阶之上看着近在矩尺的他,月光投在庭院,增添几分不真实感。

他真的回来了。范思辙默默念着。

他伸手留住范闲,范闲看他似乎是有话想说。范闲望向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范思辙感到一瞬的安心,也舒展笑颜,几步走到他身边。

嘴边的话似乎也没有难说出来了。

“娘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范思辙心脏砰砰地跳,看着范闲似乎不像他那般激动,范闲只是神秘一笑,在范思辙耳边说他从皇宫里赶着给他带来的好消息。

范闲履行了他的承诺,是分别前他亲口许诺的。

范闲用自己手上的资源跟庆帝交换了一份恩典。经历那么多,范闲总感觉心中不踏实,他在城中有被赏赐的宅子,与父亲母亲商量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仪式。

只是个仪式,范闲思衬许久,其他都没商议好,唯一确定的就是想和思辙度过一个完满的仪式。

赶制的婚服送到府上,范思辙穿着喜服从屋中走出,满意地看了看全身上下,又抖了抖袖子露出小手看向范闲。

“所以我们能收多少随礼啊?”

范闲没想到范思辙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嘴边夸他的话化作笑声。

分别前范思辙求的一时安心没想到化作现实会这般令人震惊。

当时范思辙听到范闲带来的好消息后也切实吃了一惊,范闲突然抱住他,范思辙被抱在怀中动弹不得。听到耳边的低语。

“你会后悔吗”

“可我就算后悔现在也改不了。”当初有勇气直接向范闲表白的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放弃,就是有些冲击罢了。

“真不改了”范闲偏过头贴近他,呼吸洒在耳边,好痒。

“那就不改了,不改了。”

范思辙眼中,范闲又自顾自地笑了,和平常的笑不同,这个笑得他心颤。

他沉寂的少年时的心动又响了起来,与现在的心跳逐渐重合。

范闲默默收紧与他十指相扣的手,这一刻范思辙眼中只有他,总感觉他们在共享相同的心跳。

灵魂伴侣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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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

七夕快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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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怪病出现的突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将其去除的办法。但经鉴察院的调查,这文字大概与百姓的情感生活有关,出现的字大部分都是成年百姓的结发妻子或心爱之人。”陈萍萍对着庆帝禀报着调查结果。

“看来这也不完全不算是一件坏事啊,再仔细查查,给这种病定个名字,只要百姓没事,这...

“看来这也不完全不算是一件坏事啊,再仔细查查,给这种病定个名字,只要百姓没事,这事就算过去了。”年轻的帝王背对着大臣站立在书架旁,手中拿着的书籍倒给其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是”

大庆五年,鉴查院正式宣布将这种凭空出现在人们手臂上的文字定义为灵魂伴侣印记,并称其是对自身未来爱情的预言,是自己未来所遇到的最适合和自己在在一起生活的人。」

“大庆四年,在民间流传着一个故事,传说是上天看到相爱的人分离心生怜悯,所以在大庆三年决定通过文字的形式来告诉人们自己的未来是否幸福圆满,由此来让人民生活和乐幸福。”

“这也太扯了!”范闲看着书籍记载不禁发出质疑,一旁的五竹脸色毫无波澜对于范闲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

“这是真的,你手中拿着的书由小姐亲自撰写,世上仅此一册。”

“这要是真的,那这灵魂印记到底都会写些什么,这书上也没说啊.”范闲看着五竹发出疑问.

“你手臂上不就有,看看不就行了”

“不是,谁家好人第一次见面就来一句‘你是喜欢我吗’这得有多自恋啊!”范闲的声音不由地高了几分.

“灵魂伴侣印记应该是不固定的,会出现对方的名字或者是双方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当对方说出那段文字时,你会感觉到你手臂处有隐隐的灼痛感。”五竹给范闲科普着,并不在意范闲对待自己灵魂伴侣印记的震惊与不满。

范闲要回京都了,此次前往的路上不知会遇上多少劫难,毕竟皇宫里那几位可全都想要他的命。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遮盖了太阳,还飘着细小的雨丝。一辆马车在细雨中快速的行驶着,但说是行驶不如说是慌张的躲避。

范闲坐在车内随着车身上下摇晃,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吐了,不就回个京吗,搞什么堵截追杀啊,至于吗?!

轰——轰——

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天际,灰蒙的天空也终于出现了闪电,雨势逐渐变大,下落的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相互相互比着速度,最终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身后的人还在追,但马车却行驶的愈发艰难。

前方是小型断崖!

轰隆!——

马车因身后人的追赶没有适当的进行躲避,掉下了断崖,身后的黑衣人看见掉下断崖的马车准备去断崖下寻找。

范闲等两名坐在车内的随从滚落断崖,却阴差阳错的滚落在了一个极为隐蔽的位置。

黑衣人下到断崖下只看到了马车的残骸和倒地的马,他们在断崖下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范闲,想着在这种情况下范闲存活的几率也不大便离开了。

范闲是被人拍醒的,他很幸运在掉落断崖时落到了灌木丛里,除了些擦伤并没有别的。

“公子,公子,你还好吗?”是附近的村民。

范闲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那人见范闲醒了过来忙将人扶起来。

“这位公子,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村民关心的问道。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请问阁下这是哪?”范闲疑问出声。

“这是桥边镇,我是这的郎中沈文。当时我们村的人在断崖下捡到你看你还有口气,就将你送到了我这。”沈文说着还不忘感叹两句范闲命大,掉下断崖都没事。

范闲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好像在思考的样子,随即又问到他的两个随从怎么样了,在得知随从并没有辛免于难后范闲陷入了沉默,他的眼底蕴含着无尽的悲伤。

“看你的穿着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是要赶路去京都吗?只是这路途遥远我建议你还是修整几天,等身子好些了再走。”沈文劝说着范闲。范闲想了许久,决定听取沈文的意见在这个小镇上休息几天。

这几天范闲呆在医馆中实在是无聊的很,于是他决定上街逛逛。

明媚的阳光洒在大地上,范闲走在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的眼睛都快花了,他买了些小玩意准备回京时送给若若。

范闲逛了许久觉得有些累了,便找了个卖吃食的摊子准备吃点东西。

“哎!你这人怎么吃饭不给钱啊!”范闲出声说道,他从这个男人一来就注意到了他,范闲感觉这人的语气中满是与狂妄,颐指气使的模样让范闲觉得他根本没把摊主放在眼里。眼下人要走,又不给钱,他是肯定不能不管的。

“你谁啊?外地来的吧,我告诉你,整个桥边镇我就是王,别说我吃饭不给钱,就算是我把他摊子砸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那人叫嚣着,范闲听着对方狂妄的话语,眼看着就要冲上去,站在他一旁的村民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范闲挣脱不开他们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范闲在原地气不过,但一旁的村民还在劝他不要意气用事。

从村民的口中范闲知道了刚才的人是这一块的恶霸叫沈明,势力大的很就连这里的衙门也管不了,平常对他也不敢惹上他。

范闲本来觉得修整的差不多了,想要明天就走,结果发现了这事,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必须要将他送到大牢里去,范闲暗暗的想着。

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他就开始打听沈明的习惯以及平时常去的地方,在村民的口中他得知了一个地方——鹤仙楼。

这鹤仙楼明面上是个让文人雅客作诗作文的地方,暗地里其实什么都来,跟青楼没啥区别。范闲听了,决定明天就去看看。

范闲站在鹤仙楼前,望着这楼陷入了沉默,整个桥边镇都是朴素的但这地方从外表看就知道,进去一定要花不少银子。

一进门的装潢和范闲想的一样奢侈,甚至说比一些官家府邸都要精致。范闲四处张望,看着屋内的布置,笔墨纸砚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范闲在张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睛,整个人像个娃娃似的,只是一眼,范闲就怔愣在了原地,移不开目光。

范思辙像是有察觉般的转头对上了范闲眼眸。他们就这样长久的注视着对方,范思辙看着范闲皱了皱眉头。范闲被一旁的人叫住,对方告诉他一楼没了位置,看戏得上二楼,范闲跟着对方的指引来到二楼。只是范思辙一直盯着范闲直到对方上二楼,没了踪影。

范思辙是两天前到达这个镇子的,他看这镇子上几乎全是小摊,客栈少的可怜,所以他来到这个镇子,决定多开几家客栈,给家里再多添一笔收入。

范思辙今天第一次来到这里,想着喝几杯也就回去了,只是在与旁人聊天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一转头便发现了一直看着他的范闲。范思辙看见范闲的脸时内心只有一句话,这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范思辙被看的心里直犯怵,他那么看着我干嘛,喜欢我?怀疑的种子在心里越埋越深,直到范闲上了楼,范思辙还是盯着他,甚至还望着楼上看了好久,直到一旁的人叫他才缓过神来。

“你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范思辙连忙摆手说道。

范闲坐在二楼,环视着一楼的场景,他坐在位置上正好可以看见范思辙,反正他也没事干,索性就盯着范思辙发呆,直到沈明的出现。

“你起来!把位置让给我”沈明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凭什么?”范闲对着沈明反问道。

“凭我有势力,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喜欢见义勇为的仗义人士。”沈明对着范闲,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这时旁边的人看出来范闲的情绪不对,但无一人上前阻止,范闲听了这话,想都没想的就是一拳,沈明挨了一拳便知道自己打不过范闲。

“你叫什么名字?”沈明恶狠狠的问。

“范闲”

“好,范闲,你等着”说着沈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大侠好生威武,他终于也有被打的一天”一旁的看客都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范闲。

范思辙在楼下当然也听到了楼上的声音,但是他没上去只是看着范闲陷入了沉思。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入夜,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亮了范思辙的房间。

范思辙坐在床上对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嘘,帮我躲一下。

这是范思辙的灵魂伴侣印记,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逃犯吗?不能吧…

忽的窗外闪过一个黑影,范思辙察觉到马上站起身,他来到窗边四处张望发现没人便关上了窗户,一转头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的范闲。范思辙刚想说话就被范闲捂住了嘴。

“嘘,帮我躲一下.”

范思辙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手臂上传来微微的灼痛感让他回过神来。他其实一直想问范闲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也不怪他自恋,谁被一个人盯那么久不起疑啊,至于为什么是喜欢,那只能说当然是范闲的目光太过直白,就差把喜欢写在脸上了。

范闲能来到范思辙这纯属意外,他被沈明派的人追着打,尽管他武功再强也不能一口气打十几个啊,索性跑路了,怎奈后面人追的紧,他只能随机一个窗户翻进去。

这不,到范思辙这了。

“你是喜欢我吗?”

范思辙终究还是没忍住讲疑惑问了出来,范闲听到范思辙的话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着范思辙。手臂上的灼痛感提醒着范闲他没看错,眼前的正是他的灵魂伴侣。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着,范思辙低着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来,这也太尴尬了吧,而范闲想的却是范思辙应该成年了吧。

没错,成年人。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范思辙,是京都来的。”范思辙率先打破沉默。

“我叫范闲,从儋州来的,准备去京都”范闲一条一条的回答。

“是嘛,那咱们可以一起回京都”范思辙接话道。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你怎么会来这啊?”范闲对着范思辙发问。

“我啊,我准备来这开几家店铺,我跟你说我可会赚钱了,就是我爹总是不愿意我接触这些。”范思辙听到范闲的问题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会儿也不介意是第一次见范闲了,拉着范闲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这几年来在经商这方面所做出的成就

范闲就在一旁附和“是嘛!”“好厉害”…

第二天两人就熟的如同认识了十几年一般,就连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不一般。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范思辙朝着范闲发问。

“不知道,我得让这个小镇安宁一些,至少没有像沈明这样的人在。”范闲没有看范思辙,他只是看着那片田间还在劳作的农民。

“那我陪你一块调查”

“好”

经过一天的思考,二人终于有了计策。

“他背后有人,我们得从他的靠山下手”范闲对着范思辙说道。

“好,我一会就出门问问去。”范思辙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用了,我之前已经打听到了,本来准备自己去的,既然你来了,那就咱们一起。听说他的靠山是副县令,咱们今天去看看。”范闲拉着范思辙的手说着。

“去找谁?县令吗”范思辙问出声。

“聪明!”范闲笑着夸赞范思辙。

次日两人来到县令府,不光是他们俩,还带了几个证人和一些物证,毕竟咱们报官要讲究证据不是。县令看见来的人本是不想帮,但一听说似乎一副县令有关就马上派人去抓了沈明,谁让他去副县令一直不对付呢。

听说沈明被带走的时候还嚣张的叫嚷着自己身后有人,后来经过严刑拷打,沈明说了背后人是副县令。

自此沈明和副县令锒铛入狱,桥边镇回归安定。

在回京的前一天,范思辙不见了。

范闲找了范思辙许久都没有找到,最后是在断崖边找到的。找到范思辙时,天色已是傍晚时分,范闲与沈文等人来到断崖边。

绑范思辙的正是越狱的沈明。

沈明绑着范思辙一步步向后退。

或许是灵魂伴侣的原因,范闲向范思辙使眼色,范思辙看懂了,范闲是让他如果掉落断崖的话就尽量向一处草丛靠拢,掉在那里不会受太重的伤。范思辙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了。

“哥,你说句话啊!”沈明哭喊着叫出声。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随着沈明的目光向沈文看去。

“哥?”范闲也疑惑的回头看沈文。

“我与他早就没关系了”沈文说着抬头看向众人。

“哥,我求你,你帮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我只是一时受了迷惑而已。”沈明的语气中满是恳求,与之前的嚣张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阿明,你走到这一步,谁都帮不了你”沈文摇了摇头对沈明说着。

“那我走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沈明突然激动起来拉着范思辙就要后退。

“沈明!有话好好说,先把人放了行吗”范闲看着范思辙马上就要掉下去了,马上出声制止。

“范闲?又是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这样!他对你很重要吧,那你们俩就说再见吧!”沈明变得狠厉,说着便把范思辙推了下去,随后在众人的眼前也跳下断崖。

范思辙在掉落的一瞬间就尽量向着范闲说的草丛靠拢,终于如他所愿落在了草丛里。

范思辙闭眼前好像看到了朝他飞奔而来的范闲。

像个英雄一样。

范思辙再次睁眼是在第二天下午,或许是老天爷不想看他们分开,所以让范思辙也幸运的活了下来。

范闲一看到范思辙醒来就激动的想哭。

“范思辙”范闲没忍住还是哭了。

“哭啥啊,我这不好好的嘛”范思辙看着范闲哭了手忙脚乱的去给范闲擦眼泪。

范闲看着范思辙上前轻吻了范思辙的嘴角,范思辙有些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起来两人并没有实质性的告白,只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爱情的种子越埋越深,种子发芽逐渐成长为参天的大树。两人之间也越来越默契,倒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这是我给你的买的小饰品,遇见你之前买的,遇见你以后就觉得它特别衬你”范闲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玉佩,青白的配色戴在范思辙腰间确实衬得他温润如玉。

“谢谢,我很喜欢”范思辙笑着看着范闲。

范闲只觉得呼吸一滞,他好像沦陷在范思辙的笑颜里,如果时光在这一刻停止,好像也不错。

范思辙好的差不多了,两人也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车上范思辙还在和范闲说着自己从前的经商奇迹,说自己是如何推牌九把钱都赢过来的,是如果做到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经商天才。

正说着,范闲却猛的向范思辙靠近,范思辙看着范闲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变快了,脸也有些发烫。

“干嘛”范思辙被盯的有些害羞。

“不干嘛,就看看你。”范闲笑着看范思辙,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欢。

范思辙被盯的耳朵都红了,马上转头看向别处,范闲也不在逗范思辙玩,闭着眼休息。

转眼间已然到了京都。

“你去哪啊,我送你去吧”范闲对着范思辙说道。

“也行,我去范府”良久没有听到回答的范思辙看向范闲,对方好像对自己说出的地名感到疑惑。

“怎么了?”范思辙疑问出声。

“我也去范府”范闲看着范思辙,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啊?你,以什么身份啊?”范思辙觉得自己好像傻了,范闲肯定不是以他的伴侣身份回去的,那是什么身份?总不能是私生子吧!

“私生子…”范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啊?!”范思辙惊讶的叫出声,还真让他猜对了?!亲兄弟?!

“那咱们还过日子吗?”范闲看着范思辙震惊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咋的,过呗!”

到了范府,范思辙和范闲下了马车,范思辙主动牵起范闲的手向府内走去。这是范思辙第一次主动,范闲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任由范思辙牵着他,他的心剧烈跳动着,满心满眼都是范思辙。

“范思辙”范闲叫住范思辙。

“怎么了?”范思辙笑着回头看范闲。

“如果家里人不同意咱们在一起怎么办?”范闲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毕竟有兄弟这一层关系在,他不确定他的便宜爹会同意。

“那我也跟你过,不同意咱们就离开这!”范思辙笑着说道,说完拉着范闲的手便又紧了几分,他不想和范闲分开,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他就是喜欢范闲,即使没有灵魂伴侣印记,他也喜欢。

“好”范闲说着和范思辙一起跑向书房。

出趟远门捡个对象?!

血赚!

夕阳下,落日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个少年奔跑着,奔向爱情的旅途。

“不同意的话,你也会和我在一起吗…”

“那咋了,不同意我也和你过”

祝大家七夕快乐!(*︶*)

造谣一点书信往来,但是闲的含量不多

很短

这日子没法过了

范思辙想着

自打到了北齐打拼,他算是明白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真谛。

他们北齐是排外吗???

要做大生意,难,他知道,做足了心理建设,真到那时发现还是不够。

或许是范闲此前闹得太大的原因,或许是早时北齐与南庆战事原因,或许是什么什么。

范思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有天资,生意不算难做,也有经验,虽然最后总无疾而终。

但这次实在是超过预期,账簿月月赤字,他算了再多遍也是赤字。

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也这运作方式和资金...

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也这运作方式和资金链也没多健康,愁的他吃不好睡不好连查账都没以前那么快乐了。

——现在也只有账本才能安抚他受伤的心。

但看到赤字还不如不算。

险些

只能说险些入不敷出了。

好在他和范闲还有着书信往来,虽然难。

不至于变成断了根的浮萍,他和家还有联系。

不至于让娘再胡思乱想,回去吓他一跳了。

而他现在也是漂泊的游子,爹会想他吗?

若若呢,那姐姐会吗?

在他深感生意难做时,范闲还能给他出出主意,脑子里哪来的那么多新奇的点子?

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的的是,要是真问出口,范闲又得笑笑说

“梦里抄的”

他怎么就没做过那种梦

胡诌!

只可惜书局的生意不能做了,可惜。可惜。

正出着神,铺子里招来的伙计喊他一声,终于是把魂叫回来。

范思辙蹙着眉开口

“去去去,干你的活去”

边说着招手赶人,那伙计惺惺离开。

范思辙朝后院走着,想起范闲那一手破字笑笑。

磨墨提笔

南庆到北齐难走,他知道

山高路远,他走过

险些颠吐了他。

日月星辰交替,暮色交叠

去信不容易,马蹄声穿过暮色

他只盼这封家书,早点到达,以报平安。

正文见微博@全自动故事机最新帖

—正文—

范闲总是放心不下范思辙。

连王启年都看出来了。

从抱月楼出来,王启年见自家小范大人停了脚步回头去看,便猜出一二——估计还在担忧楼里的人。

果然,还没等王启年开口,范闲就让对方先去备马,自己则折返回了抱月楼。

范思辙刚送走李承平,一回头,袁梦正摇着扇看他——眼神或善或恶,范思辙看不清。

却是来气,扶着还在发疼的腿,上前就要质问,却发现楼里平日里的打手们都在。

“带我去后院。”范思辙冲袁梦压着声音,却见对方拦在自己身前摇了摇头...

“带我去后院。”范思辙冲袁梦压着声音,却见对方拦在自己身前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个东家……”

“您看您这鼻青脸肿的,要不……”袁梦冲身后两个人招了招,示意了一眼门口,“大东家,今日不如,回去休息?”

也难怪范闲气成那样。

范思辙暗自想着,冲袁梦笑了笑后,示意袁梦去看别的方向,随后绕开对方往后院走去。

一瘸一拐的。

范闲给要去抓范思辙后领的大块头手臂上弹了块石子,随后继续隐蔽在屋顶,轻手轻脚随范思辙往后院去。

袁梦焦急地跟着范思辙,见对方给后院所有屋门开了个遍后,不由松了口气。

“您看,这不打扰了姑娘?”

袁梦声音柔柔。

范思辙听出了几分委屈。

再去看后院的房屋,不多,一圈开下来,里面全是端坐的姑娘,看不出端倪。

范思辙心底有一瞬怀疑范闲是不是弄错了,却又在下一瞬否认了内心的想法。

范闲总是对的。

当下,至少先安顿好姑娘们,等范闲的人来给姑娘们安排去处。

这是范闲与他说的。

“给我找个座儿!”范思辙从一个屋里出来,抱臂看着阶梯下的袁梦,“过会儿姑娘们先搬走,我就在这儿看着。”

“大东家,您生意不做了?”袁梦身后一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护院出了声,却让袁梦瞪了一眼,“袁姑娘,您刚刚不也让我赶走……”

“让他说。”范思辙打断了袁梦要出口的话,盯着那个护院,“赶走谁?”

护院没敢再出声响,袁梦见范思辙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忙用扇子挡了脸。

这让范思辙内心的火烧得更旺,他猜测袁梦赶走的人大概是来访的客人——做的是皮肉生意。

范闲藏于屋顶,他看着范思辙坐在了两个小厮给抬来的红木椅上,不由翘了翘嘴角——这弟弟倒是有几分威严。

反观院里的人,拿这位大东家没什么办法,只能面面相觑,不敢动作——多半是因为,这位大东家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子,而二东家是皇室的子弟。

进退两难下,袁梦只得带着人退下。

院里留下的,是范思辙与他从自家府里带过来的人。

“少爷,咱们……”

“先让姑娘们收拾东西。”

范思辙揉着膝盖,看着从几个屋里探出头来的姑娘,她们许是疑惑的。

范思辙回头去瞧自己身后屋里的姑娘,对方十分瘦小,见范思辙看过来,便匆匆把眼光移开。

“姑娘,别怕,我哥……有个人说,让你们回家。”范思辙扶着椅子把手起身,正对着屋里,“你……你是怎么……怎么来到这儿的?”

“还不是被你拐来的!”隔壁一个姑娘出了屋子,声调颇高,“你不是东家吗?你拿我们做买卖反倒问起我们来了!”

“我不是!”范思辙冲看他的姑娘们摆着手,脸上生出急切,“我哪敢这般做啊!我要是知道这儿是……我哥可得……您几位还是收拾下东西吧……”

“我想见我爹。”屋里本来没开口的姑娘起身,冲范思辙就是一跪,“我爹进来寻我,让这儿的人撵了出去,我怕他……”

范思辙被这跪下的姑娘吓了一顿,这会儿哪还管得了那个正在骂他的姑娘,忙上前将屋里的扶起。

看姑娘掉着泪,范思辙有些无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巧的是,院里有了别的动静。

范闲见鉴查院一处来得及时,便收回了想往外迈的脚。

本来想出面解释几句,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

一处的人得了院长的命令——进抱月楼将所有姑娘暂时集中安置。

有一人来到范思辙身边,让他先在楼里候着,会有人暗中送他回府,免得暴露。

“姑娘,你先收拾东西,等这儿的人处理了事情,再让你回去见你爹可好?”范思辙见眼前的姑娘迟疑地点了点头,便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办这事的人,靠得住。”

“你先离开这儿。”一处的人又提醒了一句,给范思辙让了道,“院长交待的事,我们自会安排妥当。”

范思辙点头,让家里带来的人留在后院帮忙,自己独自回了前院的楼里。

楼下袁梦等人被围着,范思辙放了帘,回头去看满地的狼藉,不由叹了口气。

“范闲也不知道下手轻点。”

回想起不久前刚在这儿被自家哥哥揍了一顿,范思辙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依旧扶着腿,去到偏房,在屋里的柜子里,拿了个木制的药箱。

全然没发现,屋顶还有个人。

范闲坐在房梁上,听着范思辙小声的抱怨,虽心有愧疚,却免不了嘴角微扬。

范思辙在某些事情上,是笨拙的。

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打小受不了多少伤,现下估计连药箱里的药都分不清品类。

于是范思辙放弃选择,坐在偏房中用来小憩的床板上,在箱子里拿了一瓶绝对错不了的药酒,随后撸起了腿上的布料,露出了膝盖的淤青。

范思辙看着膝盖上的红肿,心底又暗骂了一句。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于是再次放弃,去解自己的腰带,想看一眼自己胸前的伤。

却被身旁突来的动静吓得拉紧了本要掀开的衣服。

嘴里的惊叫还没喊出,就被人捂得干净。

见是范闲,范思辙松了口气的同时,眉头紧蹙。

眼神中除了意外,更多是让范闲吓出来的恼意。

“范闲!你不是走了吗!”范思辙在范闲松手后,不由瞪了对方一眼,“你想吓死你吗!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你……”

“小点声!你是想把我供出去吗?”范闲捏住范思辙的两颊,止了对方的话头,“我怕出点什么意外,回来看看。”

“没被人发现吧?”范思辙嘟囔着冲周围看了一圈,忽而推开范闲的手下了床,“这周围不少人呢!你现在可是‘死’了的。”

范闲本想揪出范思辙用词里的不当,但见对方衣服都没穿戴整齐就去关窗,也懒得计较。

只见范思辙关了窗后紧张兮兮地去到门口望了一圈,阖上门,这让范闲不由笑出了声。

“你还笑?”范思辙听了笑声,瘸着腿回到床边,“假死可是欺君,欺君可是死罪,你说你不回使团你回来干嘛?”

“你现在当了大东家,语气倒是愈发不客气了。”范闲回想起范思辙在后院的模样,把笑意藏了藏,“怎么?连你哥也要教训?”

“我……我哪敢啊……”范思辙抿了抿嘴,往一旁缩了缩,“你……你别是……又来打我的吧?我刚刚可是……”

“哪来这么多废话。”范闲上手抢了范思辙手上的药酒,拉着对方坐回床沿,“上药,上完我就回去了。”

范思辙狐疑地盯着正在倒药酒的人,在范闲把手往膝盖一打时,才猛得捂嘴把到嘴边的惊叫摁了回去。

范闲把人赶到床上,让范思辙的脚驾在自己大腿上,将药酒在对方膝盖上揉开。

这下,范思辙不敢二话,索性闭了嘴。

看着范闲上药,心底的抱怨也化为泡影,此时反倒生出几分感激。

虽说这次抱月楼的事情,范思辙不知情。

但他也知道,自打接了那位二皇子的橄榄枝,他已然给眼前这个哥哥添了不少麻烦。

自己竟还以此为荣,想着家人为自己高兴。

范闲听见了范思辙难得的叹息声,不免抬头去看。

对方正在看他,眼里溢出了委屈,也有几分悔意。

范闲多少能懂这个弟弟,总想着让父母骄傲,但做事欠缺考虑。

如今出了事,慌乱的同时,估计也是自责的。

而且心里惦记家人,包括自己。

范闲对于范思辙今日这般形势下还那么护着自己,了然之余,更多的是意外。

他打范思辙时,下手虽有收着,但也不轻,换作是其他小孩,估计恼怒上头,现场就找人给自己打回去。

范思辙却是回来,问了个清楚。

还知道,拿起那算盘,怕别人真对自己动手。

“打你这事儿,是我不对。”

“那不然呢?”

“谁让你别的不当,当什么抱月楼东家。”

范思辙心知范闲嘴里吐不出好话,便把心里刚生出的自责抹去。

却见范闲跪到床上探了手,去拉他胸前的的衣物。

“你干嘛?”

“上药啊。”

范闲也没管范思辙脸上露出的别扭,上手就把范思辙的左手拿开,扯了范思辙胸前里衣的细绳。

淤青露了大半,范思辙一惊,忙用另一只手拽住了衣服。

“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范闲把药酒放下,上手去拉开范思辙另一只手,“至少让我看一下伤得重不……”

“大人,您在这……儿……啊……”王启年刚踏进门,便被两双眼双双盯住,“诶?大人这是去哪了?马备好了,我还是去后门等他吧,他应该是忙着呢吧。”

王启年把脚退了回去,门一阖,离开了飞快。

范闲嘴还没张开,王启年估计都下楼了。

再回头去看自己和范思辙,确实不雅,只是范闲知道,这刚长开的弟弟,该是没察觉的。

“别动了。”范闲松了范思辙的手,语气严肃地命令着,“再动就打晕处置。”

“就知道打我……”范思辙声音弱了几分,认命地由着范闲撩开自己的衣物,“你轻点,疼死了。”

范思辙的皮肤比范闲白嫩得多,这让胸口刚显色的淤青分外碍眼,估计再晚些,得是乌青一片。

范闲探手扶着范思辙的后背,另一只手在范思辙胸前轻轻摁了摁,软绵绵的。

只是当事人疼得狠。

却是在与范闲对上眼神后,只敢“呜嘤”一句。

所幸只是皮肉伤。

范闲在手上揉了化淤药酒,随后按上范思辙的胸。

发凉的同时,也火辣辣的,范思辙本想动一动,却让范闲拿手摁回角落。

“我回去就跟爹……”

“忍着。”

范思辙被堵了话头,撇着嘴轻哼了一句。

诚然,他没有回去告状的理由,当下,这哥哥给自个儿上药,终归是自己占了便宜。

这般想着,范思辙还真忍了疼,咬着唇瓣,一声不吭。

范闲瞧见弟弟的模样,这几日的烦闷莫名消了些。

他也庆幸,自己当时尚存理性,知道拿真气压住自己的气力,不至于把这个弟弟打出毛病。

“哥,你那吐血,真没事啊?”许是为了缓解四周安静气氛下的尴尬,范思辙在疼痛消散些时便开了口,“你说你那么气干嘛呢?咱坐下来好好……”

“最近的毛病,无妨。”范闲打断了范思辙,随后用手去抬对方的下巴,“你这脸回去之后……”

言冰云进门时,入眼的场景,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床上角落的人被范闲挡住了大半的身子,唯一能看见的大腿被范闲跨坐着。

还有几件衣物杂乱地铺了一床。

反观范闲,衣裳齐整。

“你怎么来了?”范闲收了手,偏头去看进门的人,“我不是说让你们……”

“生怕你又出了什么乱子,进城看看。”言冰云退出房门,把手搭在门上,“快日落了,别让你自己的事情,耽误了使团进程。”

“我没……”范闲来不及解释,又让人走了,“这人……走这么急干嘛?”

范闲回头时,再次明了。

范思辙里衣歪扭,肌肤大片外露。

而自己,就如同下一瞬要侵压对方一般……

确实不雅,只是范思辙依旧没有察觉。

范闲有些无奈,却笑了笑。

气息扑在范思辙胸前,有些凉意。

范闲从范思辙身上退到一旁,给对方拉好了衣服,系了绳。

又从药箱里又挑了些药出来,让对方按照自己的说法,按时上药。

“我过几日回来,再帮你看看。”

说完这话,范闲下了床,去到窗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随后支起窗户,抬脚翻了出去。

脚在墙面一踩,抓上对面的屋檐。

“哥。”范思辙去到窗边,撑着窗沿,“你自己小心点。”

范思辙总是把情绪写在脸上。

范闲回头去看窗户那个露出的脑袋,那张脸上是表露无遗的担忧。

他不由冲对方扬了扬嘴角。

“放心吧,等我回来。”

“嗯,等你回来。

重复了相同的话,范闲似乎又安心了一些。

他招手示意范思辙回屋,见对方把窗户关上才往上一翻,上了屋顶,落入楼外小巷。

心情舒畅,脚步轻盈。

待过几日归家时,便可换得,彼此心安。

—————————完—————————

祝大家七夕快乐吖!

流水账预警大家七夕快乐呀~

自从大战以后,李承平假死退位做了悠闲自在的富家公子。范闲临危受命接过重担,登基为帝,林相虽以致仕但朝中依旧有他的门生。范闲清楚地知道虽然他和林婉儿之间是权宜之计但这么多林相门客看着,他们两个不可能稳妥地分开。且林婉儿乃先帝赐婚,上位后抛弃发妻,未来史书指不定怎么写他范闲呢。再一个,要是真这么做了,对林婉儿一个女子来说传出去也不好听,所以经过多方商定决定先封后安定朝臣。待大局平稳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现下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安顿范思辙的事情,自北...

彼时范思辙还不知道“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的道理,一见父亲如此生气,吓到他连忙抱住范建的大腿哭嚎着都是自己勾的哥哥。不断地替范闲撇清关系,生怕因为自己连累到范闲的官运。只有范闲和范建两个知道内情的人哭笑不得地望着他胡闹,范建的手尴尬地举在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后来还是范闲主动出来解围父子俩才松一口气。

范闲将关于身世的所有事情全部托盘而出后,范思辙惊的下巴都没合上过。不过话已经说开了,两个孩子也确有情意,二老也没有多加阻拦,范建留下一句随你们去吧就拂袖而去,独留柳如玉一个人叮嘱两个孩子。

封后大典以后,范闲赶忙联系了范家将人送进宫里,范思辙刚到宫里的时候还挺乐呵,觉得新奇无比。可慢慢地竟也觉得皇宫也不过如此了,还没在家当少爷好呢,虽说现在银子比当少爷时多的多可自己没事干闲的要命,范闲又特意叮嘱了不让他随便出门,历经北齐一难后范思辙也不是以前那个傻小子了。他当然知道范家这是在保他安危,可每日就在一宫之内活动真是太不自在了。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范思辙实在受不了了,琢磨着怎么求他哥让他出宫去逛逛。想好作战计划以后,就等着范闲下朝了。不过现在的范思辙已经不是以前的范思辙了,以前求人尚且知道端盘点心去。现在的范思辙好歹也是为富过一方有过大事业的人,思来想去就自己去厨房打算亲自做菜犒劳一下他哥,顺便提一下自己出宫的事情。膳房的宫人看着这位主子来了也没法拦,只能腆着笑脸问:“小主子您要干什么”。得知范思辙要做饭之后,膳房的宫人哗啦啦地跪倒一片劝他出去,叛逆的小少爷见这些人不看好他,劲儿一上来不得了,挽起袖子就开始干。倒腾了两个时辰还没倒腾出个能吃的玩意儿以后,小少爷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金尊玉贵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下人做吧。

范思辙端着菜去找范闲的时候,范闲刚和某位朝中肱股战斗完毕。见范思辙端着东西脸上挂着营业的微笑,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虽说俩人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关系了,但宫人可不敢出去乱说,近身伺候的都是王启年费劲吧啦地挑出来的。所以看着范思辙一屁股跟范闲一起坐在龙椅上时没有一个人有失仪的举动。范闲用手撑着脸盯着范思辙,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了。范思辙和他哥情比金坚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他就懂了,于是他上前打开盖子催他哥:“哥啊,快快快,看看我今天让膳房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抓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啊。”

“少来,范思辙你又琢磨什么事儿求我呢吧。”

“哪有啊,哥,我俩这感情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不过要说求,我还真有一事儿。你先吃,先吃,嘿嘿。”

“哼,我就知道,臭小子没憋好屁,说吧。”范闲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扔进嘴里,没好气地问。

“倒也不是大事儿,就是你看吧,我都在宫里住好些天了,有点想爹娘还有姐了,要不你腰牌借我出宫一趟?”范思辙尴尬地搓搓手,面上讨好地笑着活像一只柴犬。

“少来,你要是想爹娘我不能让他们进宫是怎么的,想出去玩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准了准了,拿去!但是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让暗卫跟着,你自己隐蔽好,不能让人发现你的身份,还有…”

“行了行了,出个宫这么啰嗦呢?吃你的。小爷我收拾东西去咯!”说完甩着腰牌就出了门。

“嘿,臭小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玩意儿。”说着狠狠地咬了一口菜,嚼两口越嚼越辣,吐出来一看是一块儿姜,臭小子居然敢做猪脚姜这种坐月子的菜来内涵当朝皇帝,这事儿也就他干得出来了。“等他回来一定要让他分清谁才是大小王!”

范思辙:我哥不会要吃了我吧()

范闲:范思辙好小一只,完全没有野外生存能力吧,还是我咬着好了(*)

Infp真的是所有人格里最期待死亡的吗?

答案是放屁。

一点也不想死。

但经常会想自己死了是什么样子。

你让一个infp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污水汇聚的泥泞里,不为了任何事或者任何人,就是嘎嘣死了,她肯定不愿意。

infp的死亡美学,是愿意为了任意一种“美”献出生命。

不需要为了救人,为了救猫猫狗狗,或者为了某些崇高的事业。

哪怕为了在斑马线上捡一片好看的落叶而被车撞死,她都得脑补八个慢镜头运镜,然后觉得老娘死得真美,一会儿过斑马线看看有没有落叶,死一下试试。

死只是infp使“美”达到一个极致圆满的手段,与是否真的会抛弃生命无关。

即使...

即使真的因为内耗导致抑郁,想着干脆死了算了,她也不会想死得普通。

她得挑个漂亮的,为了点什么的死法,比如去斑马线上捡个好看的落叶。

(“她”只做文学表述,没有性别意义)

网剧人设ooc致歉我终于复活了。。就是喜欢吃醋炸毛的秦猫猫!!

——

雨夜。

雨滴疯狂的拍打着秦明的车窗,秦明有些烦躁,往后缩了缩身子,眼睛却死死盯着外面撑着一把伞向他走来的男人,是林涛。

“老秦。”林涛屈起手指轻轻叩了叩车窗玻璃,对着窗户里的人做口型,“我来了。”

秦明摇下车窗,清冷的声音传来,伴着雨声,闷闷的:“上车。”

林涛走到车的另一边,拉开了车门,收了伞坐进了副驾驶,嘴上止不住的嘟囔道:“老秦,现在案子越来越多了,我都快烦死了,哎呀!”他抓了抓头发,泄气地往靠背上一靠,闷声道:“走吧。”

“嗯。”秦明关上了车窗,侧身给林涛...

“嗯。”秦明关上了车窗,侧身给林涛扣上了安全带,又偏过头在人脸上亲了一口,“没事,会好的。”林涛脸颊微微红了一些,身子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轻轻应了一声嗯。

本来今天晚上秦明是准备了很多花样和林涛玩的,可惜看人今天这么累,还是默不作声地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开动了车。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家,秦明终于开了口:“洗澡。”林涛点点头,乖乖应了,又小声问了一句:“你先?”秦明无所谓先后顺序,听他这么说抱了睡衣就进了浴室。

等浴室门关上,林涛才心虚地掏出了手机,看着屏幕上几十条的未读消息有点烦躁,解锁点进备注为思思的聊天框,不耐地回了一条:不是,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手机马上响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看女人回了什么,他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

“老秦?今天,这么快啊?”林涛悄咪咪把手机往自己那里内扣了一点,虽然他和那个思思什么关系都没有,但他还是潜意识感觉到了,秦明知道了会生气。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没出汗,就冲了一下。”

“噢……那我去洗喽?”

“嗯。”等林涛磨磨蹭蹭地进了卫生间,秦明才不悦地眯起眼睛:他的小狗有秘密不想让他知道。

秦明马上打开了沙发上的手机,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女人一串的sao话:

——林涛哥哥,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有对象了嘛?

——哥哥,我尊嘟很喜欢你呀

——哥哥我吃饭了哦,想不想知道我吃的什么呀?

还有很多,秦明捏紧手机,蹙起了眉头。

女人骚扰的话,林涛一句也没回,往下翻,是林涛唯一回的一句话“不是,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然后是女人的回复:

——哥哥,我觉得我们有点暧昧了。

后面跟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包。

给秦明气笑了,小狗长胆了,敢背着他在外面聊sao搞暧昧了。

这个澡洗的林涛浑身不舒服,平时要磨蹭半小时的他今天破天荒十分钟就洗完出来了。

浑身湿漉漉的小狗,刚出来就对上了秦明阴戾的眸子。他琥珀色漂亮的眼睛里划满了扭曲。

“老秦,你……?”

“林涛,你长本事了。”秦明低声说,声音轻柔的不行,却无端让林涛害怕地不得了:“不是,老秦,你听我说……”

秦明没有讲话,径自进了卧室。林涛想追上去,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

直觉告诉林涛,要完。

他轻轻叩着门:“老秦,你开开门嘛。”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回应。林涛烦躁地蹲坐在地上,接着敲门。

不知过了多久,林涛手都叩酸了,门终于打开,秦明微凉白皙的手指抓着林涛的手腕带着狠戾的力气猛地把人拽了进去,力度大的像是要捏碎他的手腕,咔擦一声,秦明反锁上了门。

林涛转身,看见秦明右手上摇着一杯淡绿色的液体。

“喝。”简短又有力的命令,林涛不想喝,磨磨蹭蹭地,手在半空中颤着不敢接过杯子。

“不喝是吗?你不喝我喝。”秦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把液体一饮而尽,随后轻声提醒林涛道,“是chun药哦,哥哥,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哦。”秦明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一片水雾,硬是在瞳孔里泛出一丝猩红。

林涛大脑宕机,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手飞速抓上了门把手准备摁下,可根本摁不下去,他眸子骤然一缩:门被反锁了……

殊不知,在他怔住的两秒里,药早就发挥了作用,秦明冰凉的手又一次攥住了他的手腕,说出来的话语是祈求,可语气却是命令:“帮我泄火,哥哥。”

他掐着林涛的脸颊,逼迫男人和自己接吻,男人已经被亲了无数次了,可还是没学会怎么换气,被濒临窒息的感觉堵的难受,他怕。

“呜——”泄出一丝悲鸣,林涛硬生生被发疯的秦明亲哭了,泪珠挂了满脸,末了,秦明温柔的吻去他的眼泪,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该吃正餐了,哥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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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宠物猫洗澡的正确方法(让你的猫猫洗澡不再难)养宠知识三、适量的洗澡液 在选择洗澡液的时候,我们需要选择适量的,不含刺激性成分的专用猫咪洗澡液,以免对猫咪的皮肤造成伤害。还需要注意不能直接使用人类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等产品,因为这些产品的PH值对于猫咪来说是不适合的。 四、调节水温和水流 在给猫咪洗澡之前,我们需要先调节好水温,最好是在37度左右,这样可以保证洗...https://www.pettb.cn/article-26476-1.html
8.猫猫可不可以每天洗澡?喵百科此外,不建议使用人用的洗发露来洗小猫,因为它们的皮肤和毛发与人类不同,使用人用的洗发露可能会对...https://moecats.com/question/74676.html
9.猫咪洗澡必须用专用沐浴露吗猫咪沐浴露没洗干净会怎样→MAIGOO知识猫也需要洗澡,所以人们在家时会定期为猫洗澡,但很多人会有一些问题,猫咪洗澡必须用专用沐浴露吗? 猫咪洗澡要用动物专用的沐浴露,不能用人用的,因为猫咪的皮肤非常的薄,人的浴液会刺激性很大。人的皮肤酸碱度和猫狗的不一样,用人的沐浴露可能会让猫狗毛发干枯甚至得皮肤病。 https://m.maigoo.com/goomai/2556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