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凯哥旁边的佳昱好逗,拜托!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那么明显…
帮助刘同找到脸
私设
原来宇宙公主的得意门生才华横溢可是由于那场爆炸波及到了她导致她的角受损被宇宙公主退学了托关系才进入到了一家私人学院当理论课老师脸上留下了伤疤让她不得不戴口罩她的眼睛也受损只有戴着眼镜才能看清东西
可爱标志是闪耀的星星但是那场爆炸留下的伤痕却让这颗星星暗淡无光
真对不起鸽了两个月以后我会努力更新的
一些同人女belike:
彩蛋:萍琪祝您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二编:
第二天考五公里的时候,蔡程昱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无名指上赤红色的伤口已经合拢。
热身运动的时候400米变速跑,马佳走在他的五班旁边,在由跑变走的时候跟蔡程昱说,回去把你的那什么膏药拿出来。
蔡程昱说不用了班长,新兵连也还没结束。
马佳没说话,走远了两步。简弘亦吹了变速哨,队伍又跑起来了。
蔡程昱跑得满头大汗,汗都流到眼睛里,余光里看到马佳又在踢跑道上...
蔡程昱跑得满头大汗,汗都流到眼睛里,余光里看到马佳又在踢跑道上的石子。
昨天晚会排练完回去,大家正凑在一起看简弘亦拍的新兵连照片。马佳进门的时候正放到他们班。
蔡程昱曾自以为隐秘地瞄向他的班长,却都被定格在镜头上。
南枫挪出半个空位,来啊佳哥,挑几张好的做视频用。马佳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坐下,王凯盯着屏幕,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枫说简哥,你拍了这么多张小蔡啊。
屏幕上的小蔡浑然不觉有人对准了他,傻乎乎地笑出一口白牙。蔡程昱站军姿,走齐步,踢正步,正步踢成了顺拐,端着右腿举着右手……大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床都抖,余笛擦擦笑出的眼泪,说第一次发现教正步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马佳的心越跳越快,在放到合唱《精忠报国》的照片的时候突然跳漏一拍。
那一刻,蔡程昱认真地看着马佳。
马佳居然是回看了蔡程昱的,这个对视他毫无印象。他没敢去搜索记忆里蔡程昱的那张正脸。屏幕上蔡程昱的侧脸表情刚毅,眼圈通红,鼻尖都红了,肩膀在夏常服里紧绷,抬起的手臂也紧绷,绷得好像是一身的痛楚捆住了他。
简弘亦说,这张好。
马佳说,好什么好,放一张小孩唱哭的照片儿,太不厚道了。
马佳很久不做梦了。
当天晚上大家看照片到很晚才散。他躺下,第一次梦到蔡程昱。
那大概只有一秒钟的对视,蔡程昱边唱边专注地看着他,唱着唱着那一身痛怎么就传染给了他。痛,他胸腔被抽空,浑身的肌肉都酸楚,抬不起手,挪不动脚,视野像手摇的慢镜头,蔡程昱皱眉,闭眼,低头偷笑,和龚子棋手舞足蹈地打架,背着方书剑往返跑,压疼了方书剑的肚子,方书剑锤他的肩膀要跳下来。蔡程昱看新闻联播的时候犯困,午休的时候趴着窗台看他在楼下打球,在无数个夕阳里蹲着,把被子从一头压到另一头。
变速跑热身完,五千米准备。
王凯问马佳,你不带跑吗,有没有跑不动的?方书剑能行吗?
马佳说,我回队里填个表,你帮我带一下成吗?
王凯说成啊,带谁?
马佳说,带我们班就行。
王凯说你们班八个人呢,跑开了能拉一圈,我带谁?
马佳说,那你看着带吧,谁掉队带谁。
哨响了。八个人排成一列,龚子棋打头。蔡程昱跟在他后面,很标准地两步吸气两步呼气。
一圈之后,方书剑就掉队了。王凯还没顾上这边,龚子棋就打报告出列,自己去带跑方书剑了。龚子棋跑在方书剑前面一个身位的外侧圈,带着他调整呼吸,两圈八百米的时候方书剑已经过了第二次呼吸,平稳地跑下去了。
龚子棋下去之后,蔡程昱跑第一个。他训练的时候没当过排头,下意识比平时跑得快,怕压了后面几个人的速度。三圈一千二的时候,蔡程昱就“撞墙”了,胸闷呼吸困难四肢无力,出列了。
王凯挥手示意剩下的人继续,自己带跑蔡程昱,跑在蔡程昱前面一个身位。
蔡程昱哈哧哈哧地跟上王凯的节奏。
王凯上季度还跑了星城的马拉松,五公里跟休闲娱乐一样,边跑边唠。说还剩三千多了,五公里都跑成三公里了,蔡蔡加油。
蔡程昱实在是前半程跑猛了,怎么都过不了极点,呼吸调整不过来,就差伸舌头喘了。
王凯说,这样,前面那棵树看见吗,冲着它跑,每经过它一次你就少一圈。
蔡程昱点点头,加了点速。
王凯说,或者你就把它想成你班长。
蔡程昱猝然抬头看着王凯。
王凯给了他一个真诚的笑脸,示意他目视前方,还挺幼稚地挥拳给他加加油。
后面的八圈两人全程无话。
我要怎么把一棵树想成我的班长。他一个多动症儿童,从眉毛到手指头都是活的,每天有八百个小动作微表情,当面伟光正背过身去就坏笑,看着挺铁血一个硬汉下了训听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耳机声音大得呲出电流,还跟着摇头摆尾地哼哼,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浅吻着你额头。
王凯沉默地带跑,直到最后一圈拍拍蔡程昱的肩膀,说冲刺了啊,能冲吗?
蔡程昱一鼓作气冲起来,耳膜都听到血流砰砰,那棵树真的有点像马佳,绿军装一米八,笔直。
马佳办完事回来估计五千米快考完了,想回宿舍歇着,脚却不由自主往田径场走。
他抄小路从山坡下来,还没走到,居高临下看到跑道中间一团人头攒动。方书剑一个高音喊出来,蔡蔡!蔡程昱!从操场上一直飙到马佳耳边。
马佳越走越快,一直走成小跑。跑到大路上,执勤车刚好巡逻过来。马佳一手拍在车前盖上,执勤车一个急刹,驾驶的纠察兵跳下来。马佳冲上车后座,说快去田径场!
执勤车一路开到田径场,把昏迷的蔡程昱抬上车,直奔医务室。
马佳站在医务室门口的斜坡上踢石子。
蔡程昱醒了,只是低血糖而已。
执勤车上的纠察临走跟他开玩笑,嘿,你是不是上次把我们车上矿泉水拿走那个班长。
马佳说对不住啊对不住。
纠察说没事啊没事,怎么每次出事都是你们班?
马佳走进病房,蔡程昱靠在床头上挂水。
马佳给他一盒酸奶。蔡程昱单手戳了半天戳不进去吸管,马佳又拿回来帮他把吸管插上了递过去。
蔡程昱低头喝酸奶。
喝完马佳顺手把盒子接过来,准备出门去扔。
蔡程昱说,班长。
马佳站住。
班长,我是不是拖后腿了?
马佳说,没有,你跑了17分,真可以了。
蔡程昱问,23分钟及格是吧?
马佳说,对,19分就优秀了。说完出门扔盒子去了。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阿云嘎连长拎着个大蛋糕出现了,说我看了看,新兵连这个月有五个人过生日,训练快结束了,我们今天一起过生日,各班来分蛋糕。
大家在连部欢呼一片。没那么多盘子,每个班洗了个脸盆用来装蛋糕,各自分了一盆底。大小伙子们连吃带折腾,王凯和南枫被抹了一脸奶油,边擦边气呼呼地说马佳呢?这时候跑了!
马佳站在走廊里暖融融的黄灯下面。
天黑了,窗外的树枝上有一个什么鸟,换着脚跳了两下,飞走了。
蔡程昱走到他背后,“班长。”
马佳没回头,说,怎么了?
蔡程昱说,班长,你问过我,以为部队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现在想问问你,部队到底是什么地方?
马佳好像背了一千遍这道题的标准答案,张口就来,说部队啊,学习有秩序,训练有纪律,一日生活有制度……你们小年轻可能在书里看的都是自由啊,尊严啊,但是在这儿,大家都是普通一兵,服从命令是天职。
蔡程昱说,那你呢,对你来说,部队是什么地方?
马佳终于转过身面对他,说嗨,有苦有乐有声有色呗,跟歌里唱的一样。部队就是我生活的地方。你也别想太多,这只是一个阶段,新兵连结束你该谈恋爱谈恋爱找女朋友找女朋友,不耽误,别这么严肃。
马佳最近说话总是走神……跟歌里唱的一样,歌里唱的都是什么?心跳乱了节奏,梦也不自由,沉到一千年以后。
蔡程昱说,我不找女朋友。
话赶话就说到这儿了,那就这儿吧,就今天,就现在。
马佳说,带训有规定,班长不能跟学员谈恋爱。
蔡程昱气乐了,心想这是重点吗?那是说女兵学员的。他一笑,眼睛就有点模糊,波光粼粼地黑洞洞地看着马佳。
蔡程昱说,那如果我不是你学员呢?
马佳说,那也不成,男的不能跟男的谈恋爱。
蔡程昱说,那要是能呢。
马佳血都涌到头上了,他听到自己说,那也不成。
蔡程昱说,哦。
马佳站不住了,拧身就走,说走吧吃蛋糕去,别瞎想了,你们小年轻一阵一阵的,最近训练强度也大。
蔡程昱在他背后问,那如果我不是男的呢?
马佳已经转过楼梯拐角,下楼的腿都发抖。
他没有说,那他妈还轮得着你表白?
谁还不是预言家呢!┗(ω)┛
我真的姓张
设定是编辑x作家剧情均属虚构!
祝大家阅读愉快~
双一+龚方+均棋的沙雕家庭群戏
带声二的徐均朔x郑棋元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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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子棋靠着墙,仰头干完了罐子里最后那点可乐。瓶身上的冷凝水珠顺着他下巴颏往下淌,合着淋漓大汗一起流进跨栏背心。
“......你就从了我吧。”
徐均朔的声音远远从楼梯拐角传过来,龚子棋把可乐罐攥在双手间缓缓发力捏扁,等着听徐均朔挨揍。不知那头是何方神圣有何见教,反正要是敢有人跟龚子棋这么说话,屎不给他打出来都算他拉的干净。
哪知道徐均朔,这位福大命大的前班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小徐走过拐角,往龚子棋身边一蹲,手里百合花砸在地上,额头咣当怼到...
哪知道徐均朔,这位福大命大的前班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小徐走过拐角,往龚子棋身边一蹲,手里百合花砸在地上,额头咣当怼到墙上开始唱不过是放飞的风筝怕你心痛才自由。龚子棋把自己一双三白眼整个翻上去,薅徐均朔脖领子给人拽起来:“来徐燕西,给兄弟讲讲你怎么迫降失误坠毁罹难的?”
“什么叫迫降!”徐均朔回过头向他龇牙。
你看看,咱音乐剧演员必备技能水从天上来,已被小徐修炼得炉火纯青,立刻红了眼眶去瞪前同学:“我哪里强迫他了!”
龚子棋嚯了一声,拍拍徐均朔的肩膀,勾肩搭背地搂住人家往墙边一靠,手里的易拉罐被捏出吱扭吱扭的响声。徐均朔嫌弃他刚打完球浑身湿漉漉全是汗,还往外挣了挣。龚子棋眉头紧皱,抬了一双菜刀眼去看徐均朔,看得小徐浑身发毛,好似不是在商量怎么泡马子,是在谈今晚摇人去劫哪个码头。
“这样吧均朔,我给你安排。”龚子棋决定要给好兄弟加油鼓鼓劲。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一气呵成:“我岳父阿云嘎,自小内蒙长大,内蒙除了牛羊还有各种马。我去跟他借匹马,你骑到校外大树下,校门口你相中谁了一鞭子卷走带回家yeah!每个日子都串联成你们最美丽的回忆,踏遍万水千山海角和天涯,Hey你看这成吗?”
“成个屁!我第一个把你撵出家门!”徐均朔看这人freestyle就地脱鞋就上,赶紧一拐子杵到龚子棋肋条上,横眉怒目义正言辞,“到时候你就是大上音红玫瑰,整夜在本校歌剧院卖唱糊口!”
“别,rap报上去不好批。”红玫瑰挺贴心,知道廖院忙得快变成泳动机,干点工作不容易,“你这,追谁呢这么费劲啊?”
一语戳中徐班长伤心事,小孩瘪瘪嘴,蔫头耷拉脑地说:“郑老师。”
“那这大宛宝驹八成借不来了。”龚子棋面色凝重,陷入沉默。
“不是方书剑他爸!”徐均朔横他一眼,又低下头拿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无辜百合花,“是这两天新来的讲师,长得像刘烨那个,郑棋元。”
龚子棋思前想后,实在想不起学校里还有这么一号讲师,很可能是溜出去打球次数多了没上到人家的课。他掀起背心前襟胡乱擦了擦脑袋,一把揽过徐均朔的脖子就往大门外头走,小徐班长被他拉扯的踉踉跄跄,问他这是往哪儿去呢。
烈日当头,龚子棋抬手把那捏得坑坑洼洼的易拉罐投进垃圾桶里:“这人我不熟,咱去方方家,拉着蔡程昱一起给你出出主意。”
龚子棋哪能想到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们老云家居然后生可畏、后院起火,搞不好还要后继无人。
他自诩老云家准女婿,因为这事儿叫方书剑爆锤七八回之后,终于套来了进门密码。当时拿到密码给他乐的像只傻狗,如今他却恨不能再叫方书剑爆锤七八回,能让自己在敲门进屋前一秒,把这串数字忘得一干二净。
给他额叶切除都行。
大厅里迎接他二人的是沙发上方书剑那一尊圆屁股,正主身穿背心短裤,脚上还蹬了一对看着就腰疼的红色细高跟鞋。本来这场面龚子棋应当是喜闻乐见的,立地升旗把人办了也不为过,但那是在蔡程昱别举着大菜刀站在方书剑身边的情况下,方书剑最好也别劈着腿面对面坐在张超身上。
张超也别穿那双荧光黄绿色长筒高跟鞋,腿毛都从那罗马系带的缝儿里支棱出来了。
徐均朔第一次来,哪里见过这种拍十八线网大都过不了审的场面。他身为15级音乐剧班长,跟方书剑蔡程昱二人也不过是学生会换届;辅导员培训;年级长例会;国旗下讲话一类凛然正气之交,怎料到兄弟俩私下里相爱相杀这么刺激的。
“蔡,有话好说。”龚子棋慌了,伸出去的手都有点抖,“先把刀放下。”
徐均朔看看瘫坐在沙发上的荧光高跟鞋男人,又看看骑在这人腿上的方学弟,再看看举着菜刀的隔壁声歌蔡班长,他好像明白了。这是荧光祸水,捉奸在床,刀光剑影,兄弟阋墙。
方书剑原本夹在张超和蔡程昱中间拉扯,猛听得身后有龚子棋在讲话,见了救星似的喊他:“子棋!你快把蔡程昱的刀拿走!”
龚子棋哪敢不听,上去就把蔡程昱牢牢捆在怀里,勒得蔡程昱快要断气。蔡程昱被他勒得眼前一黑,只听得这人在耳边还念念有词:“别冲动啊蔡!要我说你们一日夫妻百日恩,姐妹亲情似海深......”
蔡程昱心里骂自己不争气,与其听龚子棋在耳边说rap还不如直接缺氧昏过去算了,我怎么就跟廖老师练出这样一副铁肺呢。
方书剑眼见自家大哥被控制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张超身上下来,走到龚子棋身边给那菜刀拎到自己手里。龚子棋打眼儿一看,合着刚才方书剑挡着大家没看见,张超这会儿就穿了条内裤在沙发上头,往上一看,这人双颊飞红眼含春水,嘴里还他妈叼着一根冰棍。
龚子棋这回扛不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劈手把菜刀夺过来就要行凶——“张超你是真牛逼,搞完哥哥搞弟弟,我今天就要替老云家出口气......”
这回换蔡程昱死死抱着他,一句HighC嚎上天:“龚子棋你冷静!别说rap了哥!”
本来张超今天是来找蔡程昱出去看电影的。
年轻人的暑假总是躁动又漫长,最适合做的事除了吹空调就是搞对象。这不,张超瞧着电影海报上,跟蔡程昱他爸长得别无二致的小哪吒,关了唱吧带上家门就准备拎蔡程昱去认亲。顺便再唱唱歌吃吃饭拉拉小手谈谈商机背背党章啥的。
没成想敲门三声,大门吱嘎开了条缝,方书剑从门缝里往外看他。张超仰着脑袋看这位弟弟,感觉陌生又熟悉,同时怀疑他昨晚把蔡尧涮着吃了。
“你来干啥?”方书剑脸上带了点局促不安,双脚在门后发出咔哒咔哒的奇怪声音,“蔡程昱不在家,买冰棍儿去了,你去小卖店找他。”
张超只觉得奇怪,握着门把手往后一推;“我在你家等他,有空调吹。”
方书剑被门一拱,没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张超侧着身子就进来了。他往下一瞥,可算知道方书剑今天咋就这么高大伟岸,虽然没扎两个冲天揪,也没光着俩小脚丫,但踩着俩风火轮,谁能不长大!
这二十厘米红色细高跟,给小方衬得腰细腿长上台直接能刨活儿高杨。方书剑关上门说你来都来了实不相瞒我偷穿我爹的高跟鞋就是希望能有一天接他的班演安啾,张超摸摸自己空气刘海,问方书剑你个男中音咋唱ICU。方书剑呼啦跳上餐厅椅子上,抓耳挠腮活像个小狒狒,说张超干你屁事我降调不行吗。
张超生怕那鞋跟锥到自己屁股上,立刻岔开话题说我看你能行,上台你比天还高,下台你比海更大,智斗聚橙勇降大麦,中音舞后方哪吒。
方哪吒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假声男中你都能唱,我照你也不差啥。
张超啧啧啧三声说来就来,拿小眼睛斜了方书剑一眼跟他抬杠:“那你也不看看我家二老一个从LowC到HighC,另一个精分独唱Thinkofme,我假声男中音有问题么?”
方书剑被噎住了,过了半晌才承认:“......您家真是,谁说小男孩不如小女孩啊。”
谁说不是呢。
张超原本是掏出手机耐心坐在沙发上等蔡程昱回家,奈何方书剑上蹿下跳自个儿舞扎的比过猴儿山还热闹,张超想不注意都不行。先后唱跳了几个音乐剧曲目,从吉屋出租到芝加哥跳了个遍,又唱了一会儿pickmepickmeup带红色高跟鞋,连跑带颠儿稳得一批。张超开始好奇了,怎么那牙签儿似的高跟鞋就那么好穿,好像方书剑就这么去闹海都能站如松行如风面不改色。
“方方,”张超面露羞怯,但掩饰不住对门后新世界的好奇,“这鞋稳吗,能给我试试吗?”
方书剑差点崴了脚,回头盯着张超看了半晌,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我找找,嘎子爹柜里应该还有一双。”
方书剑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双骚得人头晕目眩的长筒高跟鞋。方书剑拿起鞋子抻直比量了一下,层层叠叠的罗马鞋带一直得绑到张超膝盖上。
“超儿你得把长裤脱了。”方书剑拽拽张超的牛仔裤筒,“要不这鞋穿不上。”
张超面露迟疑,挣扎着想要守身如玉:“啊,那别了吧,我里头就一裤衩儿,一会儿蔡程昱回来了误会我们怎么办啊。”
方书剑从鼻孔出气喷他:“呵,为艺术献身就得不拘小节!我哥这么久都没回,铁定宠物店看狗去了,他一进那地儿就出不来。”
张超有些动心,走两步趴在窗户口儿上瞧了瞧,确认窗根儿下头方圆百里都没蔡程昱那高贵倩影,喜上眉梢三步并两步给自己掴到沙发上脱裤子。
他急,方书剑比他还急,生怕这人反悔。张超那头刚解开拉链,方书剑这边哧溜就给你裤腰扽到膝盖。一只裤腿才拽下来,方书剑就急不可耐地把一只鞋子给他套上,从脚踝拉链到小腿系带,无微不至的给张超穿得妥妥帖帖。
“等会儿等会儿拉链夹腿毛了!”褪另一条裤腿的时候张超忽然嗷嗷叫唤起来,方书剑双膝着地去检查究竟哪根小草惨遭屠戮,就在这时候他身后大门电子锁哔哔哔响了几声——
“你俩干啥呢?”蔡程昱拎了一只冒着寒气的大塑料袋子愣在门口。
正撅着屁股研究张超腿毛的方书剑被吓得手上一抖,直接给那牛仔裤扯了下来。
张超哽咽了一声,生生把假声憋住了没敢在真男高面前造次,热泪盈眶。
“你哭什么,不要试图博取我的同情,渣男。”蔡程昱大步跨进来,把冰糕袋子往客厅地板上一摔,“我很高贵,你再没有机会!”
眼看着小蔡宝贝红着眼要把张大强赶出家门,大强赶紧把那股疼劲儿挨过去,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蔡,我是……”
“张超说他想穿高跟鞋。”方书剑及时拎起身边那只荧光黄绿色的鞋子,一下把他大哥的红眼睛给闹瞎了。
“什么东西!”蔡程昱捂着眼睛大叫,“这难道就是害我今后无1无靠的东西!”
方书剑不乐意了:“话不能这么说,当年演吉屋出租的时候咱嘎子爹也穿过高跟鞋啊,爸这么些年照样没四海飘0。”
蔡程昱一听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登时就对这高跟鞋消解了一些偏见。他放下手仔细瞧了瞧张超,也琢磨出几分好笑来,于是很快转变了立场,怂恿张超把另一只鞋子也穿上:“想看你跳女团舞。”
张超面上一红,当即就说不行。蔡程昱很少见到张超害羞,他这男朋友一向爱做出一副少年老成的稳重姿态,于是彻底起了歪心眼儿:“你跳嘛,你跳舞我给你唱卡路里。”
张超二话没说,接过方书剑手里的另一只鞋子,自己吭哧吭哧穿了起来。
谁不想听蔡程昱那一声撒娇娇儿的“燃烧我的卡路里~”呢。
我,方书剑心说。
蔡程昱没想到张超跳舞这么风骚,宽肩窄腰大长腿,胯骨轴子拧起来让人五迷三道。
无1无靠好像也不是不行,花开久了总会结出瓜,他小蔡也应该试着成长一下。
张超这双鞋没有方书剑那么高,也就是个八厘米左右。但张超哪干过这个,蹦跶了十来分钟就站不住了,朝方书剑插手行了个礼说佩服佩服小方总今后能成大事。蔡程昱坐在沙发上给张超扇风擦汗,忽然想起来自己刚买了一兜子的冰棍儿,自告奋勇的就去开冰箱。
这他妈就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这冰棍儿把张超半个舌头粘的死死的。
方书剑懵了,说这怎么办啊。张超一手捏着冰糕棍儿,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嘴里呜噜呜噜地发号施令:“杭网哈!”
方书剑这才如梦初醒,抓起手机就开始查怎样使冰融化。网页加载出来第一条:撒盐。
配图是东北大雪地里头,市政除雪车上的环卫正扛着一麻袋融雪剂往地上扬。
张超看着方书剑手里的盐罐子,蹬着高跟鞋从大厅逃进次卧,又窜进厨房,就差跳楼了。我看方书剑就是嫉妒假声男中的广袤音域,试图公报私仇把我毒哑,张超心中大恸。
方书剑多灵活,三下两下给他按在沙发上,一屁股压住了张大鹅那两条四处乱蹬的腿,伸手跟蔡程昱要盐。蔡程昱看着张超充满绝望的小眼睛,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了。
“会不会把他嗓子齁坏啊,毕竟是央音第一的选手。”程昱程昱,犹犹豫豫。
张超泪水划过面庞,还是自家媳妇知道疼老公,下一句他就听到蔡程昱口出狂言:“要不我拿刀把冰棍儿砍了吧。”
蔡程昱转身进了厨房,放下盐罐子,提着他爹剁羊蝎子的大菜刀就出来了。
这会张超跟个开水烫牛蛙似的挣扎起来,方书剑还没来得及站稳,被身下张超一拱,又跌坐回去。他也慌了神,扭过身子就拦自家大哥:“哥!不行!使不得啊!”
蔡程昱觉得男人不能说不行,于是很行地开口:“没事,我下手有准头。”
个屁。
就你那个自我认知水平,一刀下去别说张超一命归西,你弟弟估计也凶多吉少了。回头2019年度热搜沙雕新闻前五十合集咱家老云家能跻身Top10。
这不,仨人正在这对峙的时候,上音红玫瑰携雪姨登门了。
龚子棋一ra定乾坤,局面暂时缓和了下来。
徐均朔随便开了个橱柜门把菜刀扔进去,回到大厅帮着大伙儿想办法。这位陌生高跟男好像就快被冻的神志不清,徐均朔看着张超迷离的双眼,试着用中学物理知识拯救他:“要不谁去烧点热水,咱们用水蒸气熏一熏呢?”
这时候张超的口水终于存不住,顺着嘴角滴下来。
......
众人一窝蜂地朝厨房涌过去,争先恐后去抢热水壶,最后还是龚子棋凭借强健的身体素质拔得头筹。
蔡程昱认命了,回头不离不弃地扯了纸抽给张超擦嘴,并且认真考虑用纸巾把张超的嘴巴填满以绝后患的可能性。但治水这东西,宜疏不宜堵,张超含着满嘴的纸巾放空情绪,有点想家,有点想爸爸。
“诶,方书剑,你手机响了。”蔡程昱忽然看到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上头赫然显示龙哥两个大字,“是咱爸!”
方书剑正在厨房里指挥龚子棋找电源插水壶,远远喊了声让蔡程昱直接听了。蔡程昱开了公放跟炸碉堡似的高高举起手机接旨——
“在家呢吧?你舅现在过去,咱晚上吃个饭,他来了你记得迎迎。”郑太后垂帘听政发号施令。
“舅舅现在过来?”方书剑从厨房探出个脑袋,“现在?”
“现在。”蔡程昱回答。
张超率先在沙发上嗷地发出一声哀鸣,赶紧蹦起来四处找自己的裤子。徐均朔给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找啥呢找啥呢,方书剑冲过来替他翻沙发垫:“他外裤!牛仔裤!”
好不容易找来了牛仔裤,蔡程昱发现这高跟鞋跟卡着裤筒塞不进去:“得先把这鞋给脱了!”徐均朔闻言上手拔了两下无果,只好蹲在张超跟前,开始研究这蜈蚣腿一般的长筒高跟鞋怎样科学脱掉。
方书剑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赶紧找个空地儿给自己的风火轮拆下来,龚子棋满地找杯子要倒了水去救张超。
郑棋元进屋的时候被眼前这副画面震撼得险些神志不清,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国产版沉默的羔羊海报拍摄基地。
倒是有几张脸熟的面孔——他的两个小外甥,声歌的蔡程昱正站在沙发边上,呆头呆脑拎着一条牛仔长裤;音乐剧的方书剑光着一只脚,蹲在地上在拆解另一只高跟鞋的系带;在班级合影上见过,点名却从来不到的龚子棋正端着一碗开水龇牙咧嘴。
沙发上半死不活地瘫着一个状况复杂很难形容的男孩,这人一条腿叫人扛着,一条腿落在地上,还穿了一对骚得让人睁不开眼的荧光色高跟鞋。
至于扛着那人毛腿的小孩,背影看着格外熟悉,好像今天上午还抱着一捧百合花来邀请自己搞师生恋。
徐均朔回过头朝门口一瞧,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张超的鞋带往下一抽,那鞋带卷了腿毛就被褪到脚腕上。
张超的呐喊力透纸背。
“舅舅是不是来的......不怎么是时候。”郑棋元试探性地开口。
他真没想到弟弟家里的几个孩子,平日里在学校品学兼优德才兼备,私下里居然会玩的这么大,年轻人真是不可貌相。
“没有,郑老师,你听我解释......”徐均朔瞳孔巨震,赶快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解释。谁想到这时候张超的冰棍儿终于化得差不多了,被他一口咬断,获得解放的整只鹅从沙发一跃而起冲进洗手间开始吱吱哇哇吐纸漱口。
“他这是......”郑棋元面露难色,“不管你们谁做的事,都到了这一步,总是要对人家负责的呀。”
厅里的四个人呼吸一窒,立刻统一了立场:“蔡程昱是蔡程昱,说你呢蔡程昱还不快去看看张超!”
蔡程昱连滚带爬举着裤子就去了。
方书剑这会儿把鞋脱完了,赶快把这倒霉舅舅迎进屋里,一直拽到主卧去说明情况。
“你刚才叫那男的什么?”龚子棋跟徐均朔对站在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就着碗边嘬了一口热水,抬眼问他。
小徐班长神情恍惚:“之前说的借马那事儿,还成吗?”
龚子棋好悬一口水喷他脸上——
“不成了!你他妈也没说你是要做我舅妈啊!!!”
Fin.
彩蛋:
“超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跟爹说的吗?”
张超在餐桌上正吃的来劲,难得爸不在家还能吃到这么丰盛的菜色,冷不防被他爹问的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说什么?”
“几个月了?是蔡程昱的吗?”王晰的脸色黑得好比桌上那焦溜丸子。
张超一筷子给那肉丸子扦飞出老远。都花大价钱请客嘱咐了那几个小崽子不要多嘴,究竟是谁吃了人的嘴还不短,造谣造到老王家来了!?
“要不是郑云龙他哥放心不下,跟我多问了两句......”王晰痛心疾首,眼看着就要撂下筷子下楼手刃蔡程昱。
“等会儿,暂且不说我跟蔡程昱根本没到那步,”张超大惊失色,谁能想到这俩人还能搭上消息路子,“你怎么认识郑叔他哥啊?”
“他是我沈音的学长!”王晰咬牙切齿地回答。
草,这找谁说理去,张超心如刀割,回头就打开联系人列表。
“龚子棋,你那同学叫什么均朔的推我一下,不让他当上你舅妈我誓不为鹅!”
龚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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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那样碰上了。
手指先是轻轻扣着手腕,随着手臂的甩动一下一下磨蹭着,再往下滑滑到掌心,高杨的手掌带着与他性格不符的温热,手腕一转就抓住了黄子弘凡的手指。...
手指先是轻轻扣着手腕,随着手臂的甩动一下一下磨蹭着,再往下滑滑到掌心,高杨的手掌带着与他性格不符的温热,手腕一转就抓住了黄子弘凡的手指。
手就那样牵上了。
牵手的动作很别扭,握得谁都不舒服,但是谁也没有松手,黄子弘凡一手提着没被冲走的的剩下的那只鞋,右手则任由高杨提着。高杨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到底是海南,这沙子又细又滑,太阳晒过的沙子热乎乎的,和自己左手牵着的东西一样。
谁也没有问“你为什么要和我牵手”。
“好可惜啊,涨潮了,没法看见另一边的‘海角’~”
“那就下次再来看。”高杨悄悄捏了一下黄子弘凡的手。
边上有几个小妹妹指着黄子弘凡脚上的蝴蝶结说好看,夸得黄子弘凡越看这个蝴蝶结越顺眼。
“好啊,我们下次再来。”黄子弘凡像个小学生一样快乐地甩了甩手臂,脸上写满乐意。
“又?”
“反正我老找不着他,刚刚我说我水果买多了想分他点,结果那货竟然不在房间里……结果,现在我面前这一大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真想飞过去找你。”
“来帮我吃水果?”张超又啃了半个小菠萝。
“顺便吻你。”
“……金圣权,别骚了。”
一般是约在房间里的,但是这次在回房间的路上遇见了。
“那就走走吧。”高杨说,顺手捻走了黏在黄子弘凡衣领上的饭粒。
海边的小吃街热闹的很,烤鱼烤贝壳烤茄子的焦味混着椰子的清香和占领全国的青岛啤酒的味道,黄子弘凡和高杨肩并肩走进这些烟火气里,两条胳臂一下撞一下,清楚感受到对方手臂上沁出的汗珠。
“我这几天总是和你混在一起,超早上还问我呢,到底去哪里鬼混了。”
黄子弘凡嘴里叫出来的“超”比某个摊子上小贩尖锐的叫卖声还要刺耳,高杨垂着眼吸手里的椰子,吸得“呼噜呼噜”响:“他倒是管得多。”
“毕竟我是跟着他出来的,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回家他要被他爸打断腿。”黄子弘凡一说张超要被打断腿就像是在说什么高兴事,“我们这算什么,命运共同体。”
“又没有法律保障。”高杨不服气,看起来挺大一个椰子,怎么会吸几口就空了。
“我和他可不需要什么法律保障,”黄子弘凡看高杨气呼呼地晃着个空椰子,看起来实在很不高总,嘲笑了一番高杨啊高杨你竟然和椰子过不去后,笑着把自己手里的那个塞给他,“我们倒是有法律保障——可是谁不知道嘛!”
“不说这些了。”高杨接过黄子弘凡的椰子,咬上黄子弘凡的吸管,“上次老龚——就是龚子棋……”
这下轮到黄子弘凡把脸拉得比带鱼还要长了:“注意点影响,老龚老龚的不成体统。”
高杨还没怎么叫过自己老公呢,却叫了另一个男人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龚……忽然想把那个椰子抢回来,不给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喝了!
什么叫无理取闹?我黄子弘凡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了嘿!
“渴就直接说,抢什么啊?”
黄子弘凡避开人群靠着栏杆吹海风,心里暗戳戳地骂嘿这个椰子看起来挺大一个还以为可以喝好久怎么这么不禁吃啊竟然已经没了……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会以为你在吃龚子棋的醋。”
“呵高总好幽默哦我干什么要吃那个看起来好暴力的牙医的醋哦不酸牙吗?你咋不说你吃张超的醋呢?”
椰子里最后一滴水也被喝干,徒发出吸食空气的声音。
“不至于……”高杨轻轻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不过也差不多。”
要不是海风适时地变小,让高杨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楚传到黄子弘凡的耳朵里,黄子弘凡就有机会说出那句著名的“风好大我听不清楚”了,怪可惜的——啊,高杨刚刚说什么来着?黄子弘凡手里的椰子掉到脚上,砸得黄子弘凡嗷嗷叫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你有什么毛病?我和张超?你吃什么醋?我要是和张超有一腿金圣权的枪早就把我的太阳穴射穿了好吗?”黄子弘凡用拇指和食指比枪,冲着自己的太阳穴来了一发,“你就要守寡了啊!”
“又不是说你们真的有什么。”
“那你吃什么醋?”
“我连醋都不能吃?”
万一高杨也喜欢我呢?这个想法毫无理由就闯进了黄子弘凡的脑子里,像是海鸟一样盘旋着不肯散去。
“高杨,你喜欢我吗?”不然怎么会吃醋呢是吧。
黄子弘凡想起之前张超在酒吧说的:黄子弘凡我觉得你这个状态不对,你这个状态就和高中那会儿你瞒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一样。
那和偷偷谈恋爱还是不一样的……黄子弘凡在心里偷偷想,嗯,我们结婚了。
“不喜欢。”
“不可能你都吃醋了!”
高杨点着黄子弘凡的额头叹了口气:“那你还问什么?”
可以称作一次突然袭击,黄子弘凡忽然就扑上来了,一个与海风的咸湿、椰汁的甘甜融合到堪称完美的吻撞到了高杨的嘴唇上。
黄子弘凡什么都不会,只会在这个时候亲吻高杨。
“那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对呀。高杨回吻黄子弘凡,隔着劣质的三十一件五十两件七十三件的花衬衫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脏在为自己疯狂跳动。
“想和你谈恋爱!”黄子弘凡手撑着栏杆,把高杨圈在怀里,“但是我们已经结婚了……就很可惜。”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补办一场求婚再补办一场婚礼。”
“如果补办一场婚礼我肯定会超级重视的!”
“比如?”
黄子弘凡一字一顿说得认真:“我会洗头。”
“……上次你没洗头吗?”
“……没有。”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高杨靠在栏杆上笑啊笑,淦,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是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如果重来一次,张超绝对不会害怕黄子弘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绝对直接把黄子弘凡犯罪想法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大不了找保镖护着,一看他情绪不对就直接制服,再怎么损害兄弟情谊也总比现在要好。
海风在耳畔绝望地哀嚎着,张超体育考试都没有跑得这样快过。
现在不阻止,就要酿成大祸了,张超一闭眼,眼前全是刚刚站在酒店露台上看到的黄子弘凡把高杨摁在栏杆边的场景。
虽然和高杨不熟,但是他可以从高杨的挣扎中看出黄子弘凡是怎样发了狠的钳制住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张超抹了一把脸,冷汗涔涔地落。
要阻止黄子弘凡。张超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这是法治社会啊!
“羊,你说,把人推到海里尸体被发现的几率有多大。”黄子弘凡朝发型被风吹得凌乱的张超甩了个全是脏话的眼神,手还揽着高杨的腰没来得及放下。
“冷静。”高杨笑着掐黄子弘凡的脸重复张超刚刚说过的话,“法治社会。”
END.
我们高总和小黄公子先婚后爱的进度条加载到百分百了,正文也就结束在这里啦【撒花】,接下来就是开开心心写番外了!【番外还会有别的CP。】
*我就是没钱写不出那种奢靡的感觉
高杨在三亚落地后看见机场门口拉的“感谢相遇,与超同行”和“不吃饭不睡觉,打起精神赚钞票”的大横幅陷入了沉思。
“他们是?”虽然多多少少猜到了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秘书拖着行李追上来,报告...
秘书拖着行李追上来,报告自己知道的消息:“是张氏集团的团建……他们是上一班机来的。”
“这么巧。”
张超,高杨把这个名字反反复复嚼了几遍,高杨知道张超,那三个永远和黄子弘凡连在一起的名字中的一个,怎么说呢,就像是咖喱土豆里的姜块,明知道黄子弘凡不喜欢吃,但就是怕那个傻子吃东西的时候不看菜,只顾着和人讲话把那块姜放进嘴里嚼,万一那块姜再有点想法……
就像掐掉那个邀请黄子弘凡作为家属随行的念头一样。
“真是好巧啊,”张超看见高杨,虽愣了一下,却也大大方方上来打了个招呼,又怕高杨只是和自己在婚礼上有一面之缘,做了个自我介绍,“张超。”
“太巧了。”高杨露出他向来标准的笑,朝张超伸出手,“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和阿黄的婚礼上。”
阿黄,除了在绝对私密的情况下,就是故意叫给旁人听,叫给长辈听,叫给……张超这样的算什么?高杨和张超握手的动作有片刻迟疑,虽然高杨迅速反应到了自己的晃神没显得太过失态,但熟悉高总的人是看得出来的,高总的理智里混了些别的东西。
算情敌吗?
高杨失笑,否定了这种荒谬的想法,不说黄子弘凡和张超是否有超越友情的关系,自己和黄子弘凡又有什么情分。
身体的契合罢了,管他是不是有游荡在外的灵魂。
高杨知道自己应该是不在乎的……
“把行李给我。”高杨给秘书下了命令,不待秘书推脱说“高总还是我来拿吧”就把自己的行李抢了来,又高抬贵腿走到离他最近的小团体边上,倚着行李箱玩手机,丝毫不考虑那些因为老板走到身边而吓得不敢讲话的可怜员工。
“黄子弘凡,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张超气得咬牙切齿,倒不是和高杨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和两家没什么合作,他和那位小高总之前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就算要结仇也是件困难事儿。
只是觉得自己又被黄子弘凡蒙骗了。
说什么海岛风光宜人,分明是夹了不止一点点私心,夹了私心也就算了,张超反正是越来越看不懂黄子弘凡在想什么了——一边谁和高杨有感情,一边暗戳戳策划偶遇还要拉着自己下水——这算什么玩法?
“你有什么疾病,告诉哥哥,哥哥带你去治。”
这算什么?保护小弟吗?张超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黄子弘凡跟着高杨到底是图什么,张超觉得自己钻进牛角尖了,非得想个明白不可。
三亚确实是个好地方,咸咸的海风……等一下,海风,海!
拜托,不是吧……
张超偷偷瞥了一眼黄子弘凡,只见黄子弘凡坐在自己行李箱上,拉杆抵着下巴,目光死死锁定在隔一个出口的高杨身上。
张超敢发誓,他和黄子弘凡认识这么多年,黄子弘凡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充满侵略性,杀气就坦荡荡摆在眼里。
张超承认他害怕了,他咽了口口水,斟酌着开口:“黄子,我觉得哈……其实高杨人也不错的是吧……”
黄子弘凡明显抖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心虚:“哈?你你你别瞎讲,他好在哪里了,一点都不好!”
果然反常,导游说大巴来了的时候,张超在下属的簇拥下一步三回头,犹豫着是不是要提醒一下高杨注意安全。
这可是海边啊,把人往海里一扔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黄子弘凡虽扯着张超的胳臂说“快走快走”,可分明还是注意着高杨,高杨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黄子弘凡刚才是对着高杨笑了吗?张超如遭雷击。
很明媚的一个笑,任谁看也不会觉得这个笑容底下有那么多不满,张超读出来了,那是一种即将解放的释然,是最后的温柔。
连住宿都是同一家啊,在看到张超公司的欢迎牌竖在酒店门口的时候,秘书开玩笑道:“这可真是太有缘分了,要不是盗取团建计划实在没必要,我们都可以怀疑公司里是不是有卧底给他们泄密了。”
你说巧不巧,还真有卧底。
高杨为自己当了次卧底叹了口气,最开始看到张超还只是说好巧,可刚刚在机场出口看见那个坐在行李箱上朝着自己抛媚眼的小孩,再猜不出这是谁的安排不如把脑袋摘下来挂到椰子树上去,反正里面都是水。
高杨控制了一下差点飞起来的嘴角,开门见山:“来,直接说说你的计划。”
“高杨啊,他乡遇故知可是大喜事是吧,欸,开心一点……”黄子弘凡一边嘚吧嘚,时不时还因为差劲的路况“诶呦”几声,“不如我们洞房花烛夜吧?喜上加喜……”
“你可没有‘久旱’,用不着我赏你‘甘霖’。”
某不重要的小员工发誓他不是故意听自家老板在讲什么的,只是大厅里挤了好多人,他就那么不巧和老板站得没什么距离感,有些字句自己要往他耳朵里面钻,什么“计划”啊,“久旱”啊,“甘霖”啊……出来放松还要和人家谈生意,难怪他是老板呢,啊不对他是老板的原因是他姓高来着,不过这也不妨碍自己夸自家老板勤奋敬业是吧……
虽然那个“久旱”还是“甘霖”的自己听不懂,虽然老板和平时很不一样,虽然老板……
诶,老板为什么笑得这样——荡漾?
“我早上有等你来道别。”高杨控诉道,虽然这种要个说法的行为听起来很幼稚干起来更幼稚,但是高杨就是憋不住开了口,“还没等到。”
“我走的时候你也没有来道别是不是你要讲道理的呀高杨!明明是我先走的!”黄子弘凡理直气壮地反驳,半夜偷偷拖着个箱子离开家,还听来接他的张超披着睡衣打着哈欠骂咧咧了一路,就是为了……
黄子弘凡眨眨眼睛,为了给高杨一个surprise,自己是不是太用心了一点。
“就……”黄子弘凡下意识藏起了手机,“高杨。”
“高杨……”张超把黄子弘凡的心虚看在眼里。
“其实你们结婚也蛮不错的……”张超是真心的,他真心想要黄子弘凡认识到高杨的好然后悬崖勒马。
黄子弘凡不明白张超忽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看向张超的眼睛里全是问号,张超无视他探究的眼神自顾自接着说:“毕竟是结婚了,还是要好好过日子……”
“他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差是不是?”
黄子弘凡想说“这不是废话”,但是刚想开口就被张超堵回去,再想开口又被张超堵回去,第三次不等张超来堵就自己闭了嘴,算了,认命,看张超想表达什么。
“说不定,你们结婚是天注定,你们就是天生一对呢……”
张超见黄子弘凡一副被感化了的样子,稍微松了口气,试探地问他听完自己的“演讲”有什么感想。
“诶嘿原来你嘴里蛮能吐象牙的诶~”
虽然还是没听懂张超想干嘛,虽然下一秒张超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暴扣,但是……好像是挺好的……吧……
诶嘿。
TBC.
·古风au
·ooc先婚后爱He
·博乐殿下羊*蜀国太子黄
·架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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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黄子弘凡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是他熟悉的字迹,只是越看到后面眉头越紧皱,满满当当五页纸,实在是有太多内容需要消化。
“太子,”蔡程昱有些担忧的喊他,“可有什么事?”
黄子弘凡摇摇头,将信重新叠好放入怀中,“蔡大人,你曾与...
黄子弘凡摇摇头,将信重新叠好放入怀中,“蔡大人,你曾与本宫说过,查到三王爷这些年行踪不定,我们都想错了,他并非行踪不定,而是一直在博乐,他是博乐前朝公主与父皇的孩子,此事你继续派人跟进,本宫有事要先回府,剩下的事改日再议吧。”
说完黄子弘凡便丢下众人走了,高杨在信中与他说,送信之人是他在博乐的心腹,如今二王爷龚子棋将博乐王室全部囚禁起来,蒙古的侵扰也已基本停止。而此心腹恰巧遇到一支暗部离开博乐潜入蜀国,便让他跟着一起来了,请黄子弘凡务必要见他一面。
说起来也是巧,龚子棋大摇大摆的进入博乐王宫直接将博乐王给绑了,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却没料到博乐王室早就已经一盘散沙,大家逃命的逃命,归顺的归顺,异常轻松。
只是那日巧儿正好从宫中出来,便遇到了博乐御林军的统领,巧儿与此人打过不少照面,两人也算处得来便一同喝了几杯,于是统领邀他一同离开入蜀,巧儿询问起缘由,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喝了酒的缘故,那人倒是左一句右一句的说了一堆,巧儿总算才搞清楚。
原来此人是前朝公主的侄儿,因着对博乐王怀恨在心所以根本不想着搭救,只想带上自己的人入蜀去寻公主的亲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哥,蜀国的三黄子,多些人也多一分夺嫡的机会。
巧了想了想便应下了,约着两日后一同启程,这期间巧儿去寻了高杨说了此事,高杨即刻写了信,千叮咛万嘱咐他入蜀之后找机会去太子府。
于是巧儿就来找了黄子弘凡。
“拜见太子殿下。”巧儿见黄子弘凡火急火燎的进来于是撩袍一跪,膝盖还未接触到地面就被黄子弘凡虚抬着胳膊扶起来。
“免礼,”黄子弘凡邀他坐下,“你便是巧儿吧,我听羊儿提过你。”
“回太子,正是在下。”
“事情羊儿已经在信上与我说了,你便安心的跟着他们投奔三王爷,有消息及时传与我知晓便可。”黄子弘凡让管家拿来一袋银钱塞给他,说他初来乍到,总要有些银子傍身才行,巧儿也不拒绝,领过谢了恩。
“太子若无事,在下便告辞了…”巧儿话音未落,就听黄子弘凡问他,“高杨他…还好吗?”
着实让人气愤!
巧儿似乎是看明白了黄子弘凡的心思,笑了笑道,“恩公他,挺好的,将母亲下葬后就一直住在府里,在下离开博乐之时恩公说,他要亲眼看着博乐灭亡,太子放心,快了。那么,告辞了。”巧儿俯身一拜便转身离开了太子府。
亲眼看着,博乐灭亡吗?那是不是从此,你再也没有牵挂了呢?那是不是你以后,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75
春雨绵绵不绝,让人无端觉得烦闷。
高杨天刚亮就起来梳洗好乘着马车去了刑场,昨日龚子棋派人通传说今日要将博乐王一干人等当街斩首示众,以儆效尤,问高杨要不要来,如若害怕的话在家等着便是。
怎么会怕呢,开心还来不及。高杨让送信的人回去告诉龚子棋,他会准时到场。
高杨提前到了,马车停在刑场旁边的弄堂口,车帘被掀开一角,高杨就这么坐着,望着人越来越多,望着博乐王、太子、公主等等被一个个的绑着手押上去跪着。
手起刀落,一地鲜红。
过去所有受过的耻辱、欺凌,所有无依无靠、吃不饱穿不暖的灰暗日子,似乎都被这鲜红给染上了色彩,高杨终于也感觉到老天爷是公平的,没有亏待他。
刑场上如今只剩下博乐王一人,披头散发的跪着,大概是见到妻儿在面前被杀,逐渐有些疯癫,高杨擦了擦眼角从马车上下去,一身素白,像是丧服。
博乐王见眼前人雪白的衣摆,求救似得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别杀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高杨蹲下身,白皙的手指将遮住博乐王脸颊的头发拨开,笑着问他,“还记得我是谁吗?”
博乐王猛的抬起头看他,好一会儿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般的呢喃着,“你…你不是…你还活着…”
“怎么?我还活着,很失望吗?”高杨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您送我去当质子,送我去和亲,都是想牺牲我吧,可惜了,我命大,没一次两次都没死成…”
“救我…儿啊…我是你爹,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博乐王发了疯,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哭喊着让高杨救他。
龚子棋不知何时站在了高杨身旁,他将手里的剑递过去,高杨握住刀柄一把抽出来,细薄的刀刃反射着光,刺得人眼睛疼,高杨将刀尖对准博乐王的心口,轻轻往前一送便渗出一些鲜红来。
“父亲,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你,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懦弱,愚蠢,残忍,这些都是你应该要承担的后果,当初你送我走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报应的一天,如今老天开眼,让我可以手刃你,希望你也能体会体会,我母亲的感受。”高杨闭上眼,手握着刀柄狠狠往前一送,高杨甚至都能感受到刀尖破开皮肉的声音。
“咣当”一声,被染红的剑掉在地上,高杨紧闭的眼角落下一颗泪,他沉默的转身便走,龚子棋想喊他,又忍住了,只挥挥手让人将刑场清理干净。
高杨回到自己屋子时手还在抖,这是他第一次鲨人,他甚至都不敢看一眼,他怕自己如果睁开眼睛就没有那么大的勇气,高杨脱了外衫躺上塌,把自己整个罩在被子里,结束了,都结束了。
高杨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傍晚,府上的下人听见高杨开门便纷纷松了口气,“公子,龚将军来寻过公子好几次,说是今夜在宫中设了宴,请公子过去…”
“我知晓了,下去吧。”
76
高杨到的时候宴会已经酒过三巡,见他进来,龚子棋举着酒壶便邀他上座,被高杨回绝了,高杨找了个角落坐下,沉默不语。
一场酒喝到月上梢头将近子时,见着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高杨便打算起身告辞,熟料龚子棋先他一步走到高杨面前,不由分说就便搂住他的腰将他带出了门,一直带到博乐王宫最高的那栋高阁顶层,是博乐王宫的观星塔。
春天的晚风吹还带着些凉意,吹醒了不少醉意,一轮明亮的满月挂在夜空正中央,泛着淡淡的光晕,周围的天空上布满了星星,美轮美奂。
“高杨,”龚子棋侧身望着他,“不如我们就留在这里吧,这里是你的家乡,你当王上,我替你守着,如何?”
高杨不动声色的从龚子棋的怀里挣脱出来,无视掉他失落的眼神,“二王爷,我知晓你对我的好,只是,这些都不是在下想要的,怕是要驳了二王爷的好意。”
“那你要的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替你办到便是!”龚子棋大概是喝的有些多,拽住高杨的手腕力气有些大,疼的高杨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你放手!”
“不放!”龚子棋跟个讨要麦芽糖的小孩似的,拗上了劲,“高杨,你说要灭博乐,我替你灭了,你说要怎么样我都可以替你办到,所以你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是我四弟吗?!”
“是!”高杨也拗上了劲,点着头道,“二王爷,我十分感谢你,可灭博乐你也不全是为了我,这里面的好处太多了,这块饼就算我不说你也会吃的,所以不用如此,”高杨抬眸与他对视,“还有,我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有一个黄子弘凡…唔…”
龚子棋倾身吻上了高杨的唇,可也就是刚接触到,便被另一只手反手扇了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深夜里清晰可闻。龚子棋保持着侧着脸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带着满腔怒火转头看高杨,眼里的愤怒、不甘简直都要满的溢出来,“二王爷,你今日喝多了,回去吧。”
“今夜无论如何,我都要你。”高杨被龚子棋逼的退无可退,满身的酒气和月光一起洒在他身上,龚子棋常年练武,高杨根本挣脱不了他。
就在龚子棋离他还有堪堪几公分的时候,突然一声响龚子棋便两眼一黑的倒在了旁边,高杨这才看清龚子棋身后的方书剑,握着一根木棍站着,声音有些颤抖的跟高杨说,“太…太子妃…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
高杨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龚子棋的手指掰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高杨连夜收拾了东西,第二日天还未亮,一辆马车便驶出了博乐城。
77
朝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黄子弘凡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因此他主动提出每日早朝由他主持,各部的奏章也由他过目之后再递与蜀王。说实话,黄子弘凡本可以不用这么做,但是他必须如此才能逼的皇后一党狗急跳墙,黄子弘凡越是摆出一副马上就要继承皇位的姿态,皇后一党便越着急。
五月中气温开始升高,众大臣的心也随之惶惶起来。
蜀王遭到了刺客暗杀,虽未成功,但黄子弘凡却以护驾为由安排禁卫军将蜀王的寝宫团团围住,禁止任何人出入及靠近。
这一举止遭到了一致反对,他们言辞激烈的控诉着黄子弘凡说他这是变相囚禁,说他如此明目张胆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夺位,简直是枉为人臣!
黄子弘凡也不辩驳,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急的跳脚,急的事了分寸,急的逼宫。
高杨风尘仆仆的抵达蜀城时便觉奇怪,整个城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害怕,高杨催着车夫快点回府,他实在是有些担心黄子弘凡。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路面,明明是短短的一条路,高杨却没由来的觉得漫长,越靠近太子府他的手越抖,心里也仿佛藏了只兔子般的上蹿下跳,惹的他紧张不已。
高杨几乎是跳着下的马车,甚至都来不及等车夫停稳,迈着大步走进府门,还险些被门槛绊一跤。
急匆匆的进了黄子弘凡的院子,却在他的屋门前慢了下来,等他好不容易在黄子弘凡的门前站定,稳了稳情绪刚抬手准备敲门,屋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是他日思夜想三个月的人啊。
高杨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眼前的人,就被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高杨吸了吸鼻子,是他熟悉的味道,是他的阿黄。
“高杨,高杨,”黄子弘凡在他耳边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叫不够似得,“高杨,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78
春宵帐暖,一刻千金。
三个月来所有的思念都化为了亲吻和抵死缠绵,黄子弘凡捧着高杨的脸看着他,怎么都看不够,仿佛害怕自己一眨眼,高杨就会再度消失一般。
“阿黄,”高杨吻他,“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黄子弘凡说着说着竟然落下泪来,“吧嗒”一滴落在高杨的唇角,被高杨伸出舌头舔舐入腹,隔了好一会儿才勾起嘴角说了句,“咸的。”
黄子弘凡紧紧搂住他,将整张脸都埋入高杨的肩窝,撒着娇蹭他,“高杨,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高杨被他的头发蹭的痒,一边躲一边笑,被黄子弘凡闹的急了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跨坐在他身上恶狠狠的说别闹,再闹就挠你痒痒肉了,黄子弘凡不依不饶的伸手去挠高杨,两人在床塌上打成一团。
临睡前高杨听见黄子弘凡迷迷糊糊的呢喃着,“羊儿,你还没答应我好不好呢。”高杨闭上眼睛,跌入了光怪陆离的梦里。
梦里的高杨在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突然听见了有人喊他吃饭了,高杨转身进了屋子,就见黄子弘凡端着饭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画面一转便是高杨躺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旁边的矮树上拴着两匹枣红色的马,黄子弘凡从远处朝他跑过来,还冲他挥手,高杨起身去迎他,可跑着跑着突然就跑在了博乐的深宫里,四周的围墙高耸,一条路怎么都跑不到头。
高杨听见有人喊他,声音好熟悉,高杨停住脚步想要回头,却突然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黄子弘凡放大的五官。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黄子弘凡替他擦去额前的汗,又用手作扇给他扇风。
“不是噩梦,没事,什么时辰了?”高杨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黄子弘凡顺势给他递了杯水,看着高杨将水都喝掉才回他,快卯时了。
“今日不上早朝吗?”高杨将杯子递回给他,黄子弘凡摇摇头,将最近三个月朝堂发生的事情与高杨详细说了说。
这是一招险棋,也是一招好棋。
现在只希望蜀王的身体能够撑到龚子棋班师回朝,否则的话,这天下便真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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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六月,黄子弘凡便收到了密报,龚子棋已带领部队入了蜀地,按照行军速度来算,不出十日便可抵达蜀城。
皇后怒气冲冲的离开,黄子弘凡才舒了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龚子棋后日就该到了,终于要开始了。
黄子弘凡下了朝正准备回府,却在出宫时被一小乞丐塞了张纸条在手里,黄子弘凡将纸条攥在手心里,等到坐进马车才将其展开。
“三王爷集结兵马中,约千人,整装待发。”是巧儿送来的。
龚子棋带着近三万兵马,陈博豪也有近千人,而黄子弘凡自己呢,禁卫军御林军加在一起不过五百余人,可黄子弘凡在赌。
他没有把握赢,但他必须赌。
龚子棋回蜀城那日便被皇后急召进宫谈了半日才出,仅是在蜀王的寝宫门前请了个安就离开了,整个人心不在焉的,黄子弘凡听着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心中明朗,皇后大抵已经将夺嫡一事与龚子棋说了,现在就只等龚子棋的下一步动作。
黄子弘凡在等,陈博豪也在等,所有人都在等那一刻,犹如火山喷发,犹如地震海啸,每个人都在等那一个临界点,一旦跨过便一触即发,覆水难收。
蜀王又呕血了,此次不同于之前,太医把着脉颤颤巍巍的说蜀王大限已到,熬不过两日了。黄子弘凡沉默半晌便与身边人吩咐道,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