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数着瓶中的避孕药,还剩下最后两粒,拿出手机悄悄备注了一下,明天记得买避孕药。吃完药之后,丁程鑫将手中的瓶子扔回抽屉里,拿着手机上床了。
马嘉祺还在洗澡,浴室的水声在房间也能听得清楚。
马嘉祺和丁程鑫是商业联姻,领证之前只见过几次面,在两家父母的安排下,进了民政局,出来之后,便是一家人了。结婚三年,两人一直分开住,没有任何感情。直到去年,两家父母一直期待他们俩可以生个孩子,他们才搬到了一起。
马嘉...
马嘉祺说,要不生个孩子吧。
丁程鑫同意了。
生个孩子,怎么可能?两个人没有任何感情的支撑,就算生了个孩子,以后离婚也是累赘,为何要自己折磨自己。两家的联姻,马家帮丁家脱离经济危机,马嘉祺是个孝子,所以马嘉祺的要求,丁程鑫没办法拒绝。但是,孩子生不生,他还有权利决定的。
自从住一起之后,马嘉祺想要顺了长辈的意愿要个孩子,不会做防护措施,所以丁程鑫每次事前,都会提前服下避孕药。他怕马嘉祺知道后会生气,只能将避孕药装在维C的瓶子里。
马嘉祺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丁程鑫躺在床上玩手机,看见他出来之后,便乖乖关了手机放在床头,躺在床上,“今天公司忙嘛?”
丁程鑫心虚的抿了抿唇,点头应道。
“怀孕这事急不来的。”丁程鑫小声的嘀咕着,他每次都有吃避孕药,能怀上那才是真的有鬼咧。
怀孕这事随缘,强求不来,两个人做的频率也不是太高。
第二天,马嘉祺本来想现将丁程鑫送回家再去上班的,但是看着还在床上熟睡的丁程鑫,下楼做好早餐,留了张便签给他:晚上接你回家住几天。
让丁程鑫多睡会吧,晚上再接他一起回家。
丁程鑫睡到中午迷迷糊糊的起床,冰箱里是马嘉祺早上做好的早餐,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丁程鑫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课表,下午要带着学生出去写生,完成他们的毕设,看来今晚是没办法回家了。
“下午要回学校,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写生,他们毕业设计马上就要交了,你跟妈说一声,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发完信息之后,丁程鑫放下手机,面无表情的吃着早餐。
他和马嘉祺结婚快四年了,一直相敬如宾。
“地点?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丁程鑫将信息发给马嘉祺之后便去了学校。
几个快要大学毕业生,其实没有导师带着也可以,丁程鑫完全就是走走形式,做个样子罢了,带着几个学生去了写生地点。原本打算要在那住上一晚的,马嘉祺晚上就开车来接他了,丁程鑫只能无奈的跟人回家。
简单的回家收拾了一下,便开车一起去了马家。已经很晚了,马妈妈却坚持等着两个人回家,刚到家,马妈妈就盛了碗养生汤给丁程鑫,“宝宝,你就在家跟妈妈吧,你和小马两个人住外面,他上班又照顾不好你的。”
“没事的,妈,嘉祺挺好的,在家都是他给我做饭的,照顾的挺好的。”
“再好也好不过家里啊,你这傻孩子。”
“我和嘉祺这次在家多住几天吧,嘉祺最近公司不忙,也能在家多陪陪你。”
丁程鑫乖巧懂事,很难让人不喜欢。
两个人在家住了一个多星期,丁程鑫说什么也不愿在家多住了,最后两粒避孕药已经吃完了,他还没来得及去买,再住家里,他怕马嘉祺……万一真的怀孕了,既然不想要,就不应该让那个孩子来这个世上受苦。
回家之后,丁程鑫赶紧偷偷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回家,每次买避孕药的时候,只能趁着马嘉祺不在家去买,买回来偷偷换到维C的瓶子里。
谁也没能想到丁程鑫会这么背。
丁程鑫刚把药片一粒粒抠出换到瓶子里,就听见门口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吓得丁程鑫赶紧随手将药片板塞到桌子上的一堆文件下面,将维C的瓶盖拧紧扔进抽屉。
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到床上拿起马嘉祺放在床头边的书,心虚的翻着。看到推门而入的马嘉祺之后,更加心虚了,他不知道这个点,马嘉祺回来能有什么事。
“你怎么回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在公司吗?”因为心虚,丁程鑫开口问道。
“文件落家里了,今天没去学校?”
马嘉祺狐疑的看着丁程鑫,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刚刚进来看见丁程鑫坐在床上看书就已经很反常了。现在慌慌张张的,绝对是有事瞒着他。
“你今天……”马嘉祺拽着丁程鑫的胳膊,因为心虚,丁程鑫整个人心不在焉的,被马嘉祺一拽,带着桌子上的文件散落在地。
丁程鑫连忙蹲下身去捡,马嘉祺叹了口气,无奈的蹲下身陪他一起,“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马嘉祺看到地上被扣空的药片板,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丁程鑫捡起来藏在了身后。
“那是什么,拿过来。”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吓得丁程鑫连忙摇头后退了两步。
马嘉祺一步步紧逼着,直到丁程鑫退到了床边,没地方可退了,马嘉祺才停下来,“拿过来!”
“不要。”
马嘉祺翻了个白眼,伸手绕到丁程鑫身后,直接去抢。丁程鑫急的快要哭出来,死活不肯撒手。
马嘉祺知道丁程鑫手上的是个药片板,但是不知道他在吃什么药,而且丁程鑫一直不让他知道,所以他才会更加着急。
丁程鑫不给,马嘉祺也没强求,自己去了桌子旁,打开抽屉看了一眼,除了维C没有别的,马嘉祺将维C瓶中的药全部倒出来,“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维C啊,你不是回来拿文件的吗?”
“我问你到底在吃什么药?生病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马嘉祺生气的质问着丁程鑫,“手上东西给我!”
马嘉祺虽然平时温柔,但是生气的时候,丁程鑫还是有点畏惧的。能将两个公司管理的有条有理的男人,能温柔到那里去。
马嘉祺将手上的药片全部扔到地上,粗鲁的抢过丁程鑫手上的药片板,看到避孕药的时候,差点气到晕厥。
刚看到药片板的时候,还一直担心丁程鑫是生了什么病一直在瞒着他吃药。没想到丁程鑫一直在瞒着他吃避孕药,这一年他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丁程鑫一直不怀孕,他也不敢多提。原来丁程鑫一直在瞒着他吃避孕药,这要是还能怀上就怪了。
“丁程鑫,你就这么恨我吗?”马嘉祺生气将手上的药片板扔向丁程鑫,药片板划过脖子,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你不想要孩子,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知道避孕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那我说了,你会同意吗?”丁程鑫小声嘀咕着,语气也有点委屈,想要孩子的是马嘉祺,他怎么可能跟他说不要孩子这件事,“而且,早晚要离婚的,带个孩子就是累赘,何必让他出来受苦呢?”
“离婚?”马嘉祺直接将丁程鑫推倒在床,虽然两人是家族联姻,但是结婚四年了,丁程鑫还是一直想着离婚,若不是当初马家帮助丁家度过经济危机,丁程鑫应该早就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他手上了吧。
TBC.
糙汉文学
ooc预警
三观/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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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马×归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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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愉快」
马嘉祺要结婚了。是的没错,要结婚了,还是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至于什么原因呢,那个女人,黎慕雅,她的父亲之前和马嘉祺的父亲有过命的交情,黎家现在资金严重周转不开,所以算是把女儿卖给马家了。
可马嘉祺心里有人啊,那人长得比黎慕雅好看的多了,要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一年前出国进修了,现在和他马嘉祺结婚的人......
可马嘉祺心里有人啊,那人长得比黎慕雅好看的多了,要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一年前出国进修了,现在和他马嘉祺结婚的人还轮得到黎慕雅?
如今算算日子,远在国外的那位估摸着快要回来了吧,马嘉祺不禁心里感叹,自己长达一年的相思之苦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当初的马嘉祺死活不愿意娶黎慕雅,再者,整个Q城谁不知道马嘉祺爱丁程鑫爱到死去活来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心甘情愿。
“小马啊,爸爸知道你爱小丁,小丁这孩子我也满意,只是爸爸和黎家交情深,你看……要不考虑考虑?”马父
“爸,你也知道我爱阿程,再说了,整个Q城也知道我爱他,现在让黎家小姐跟我结婚,不怕损了黎家的脸面吗?”马嘉祺缓缓开口。
结婚现场,黎慕雅脸上挂着笑,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嫁给马嘉祺了,即使马嘉祺现在不爱她,以后总有机会的,毕竟她相信日久生情,她也知道丁程鑫的事,但她觉得只要马嘉祺爱上了她,丁程鑫还算什么呢?
说起丁程鑫,很多人都会羡慕嫉妒恨,马嘉祺可是把他惯的要无法无天了,但是丁程鑫为人很好,长得还好看,还特别知道如何精准拿捏马嘉祺,怪不得马嘉祺这么宝贝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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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和黎慕雅挽着手走进婚礼的殿堂,婚礼现场的司仪直接让马嘉诚上,可见马嘉祺有多么敷衍,马嘉诚并没有问双方愿不愿意,他知道自家弟弟当然不愿意,所以只有交换戒指的环节,可带完戒指,黎慕雅居然主动献吻,还好马嘉祺及时往后退了一大步,这让黎慕雅有些尴尬。
“我和黎小姐只是商业联姻,诸位也知道马某心有所属,今日的婚礼不过是一个流程,还请黎小姐自重,诸位随意。”马嘉祺拿着话筒说着,丝毫不给黎家面子,说完就走出了殿堂的大门。
与此同时议论声不断,台下的人都纷纷说着
“马总还是爱丁小公子啊.”
“黎家为了资产连女儿都卖啊。”
台下的众说纷纭,让黎慕雅颜面尽失,她只能独自跑回房间。
马嘉诚看着马嘉祺发来的消息,真特么气的牙痒痒。
我的好哥哥,你想办法收拾一下我的烂摊子,我去接阿程了。——马嘉祺
——
Q城机场,丁程鑫穿着白色的卫衣搭配牛仔裤,提着一个灰色的行李箱,带着棒球帽等着马嘉祺来接他。
马嘉祺个子高,长得还好看,在人群中异常显眼,丁程鑫一眼就看见了马嘉祺,立马跑过去挂到那人身上,马嘉祺稳稳接住丁程鑫,拍拍他的屁股,戏谑的声音在丁程鑫耳边响起,
“乖乖,想不想我?”
“想死你啦,我饿了,今早上飞机后就没吃过东西了。”丁程鑫的意思很明显了,要吃好吃的。
马嘉祺笑了笑,把丁程鑫放下来,拿过行李箱放到车子的后备箱,然后把丁程鑫放进副驾驶,自己则坐进主驾驶,开车离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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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带丁程鑫回到了家,属于他们的家。自从丁程鑫出国后,马嘉祺要么睡公司,要么来这里住,屋内都是自己亲自打扫,不请保洁,也不让其他人来过。
丁程鑫回到家直奔楼上主卧,把行李箱丢在旁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马嘉祺进来看见自家宝贝这样也只是宠溺的笑笑,自己去把阿程的衣服拿出来挂到衣柜里,随后也躺到床上,搂着丁程鑫。
“马嘉茄~我有点困,又有点饿。”
马嘉祺轻笑,“那阿程想先吃还是先睡呢?”
“我觉得都可以吧~”
马嘉祺搂着丁程鑫的手收紧了些,对他说:“先吃吧宝宝,看你怎么还比之前瘦了,我一条手臂就能捆住你。”
“那好吧~我想吃茄丁捞面~你给我做吧。”
马嘉祺应了声,在丁程鑫唇上偷了个香就起身给人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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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吃过饭后洗了个澡,出浴室时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水,脸上还有点红晕,他只穿了件衬衫,也就盖住膝盖往上一点,两条白花花的腿在马嘉祺眼前晃来晃去,于是,马嘉祺他上手了。
马嘉祺把丁程鑫拉到床边坐下,美名其曰给他吹头发,实则一会摸摸腿,一会搂搂腰,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别闹~”丁程鑫把马嘉祺那不安分手打下去,或许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丁程鑫的声音软糯糯的,听的马嘉祺咽了咽口水。
眼看头发差不多都干了,马嘉祺把吹风机扔到床头柜上,压着丁程鑫躺在床上。
“干嘛呀你?”丁程鑫故作娇嗔,轻轻地打了一下马嘉祺,脸上却还是笑意。
马嘉祺贴着他的耳朵问他:“你说呢宝贝儿?”丁程鑫的耳朵唰一下就红了,脸也红彤彤的,可爱的紧。
“哼,马总今天不是新婚嘛,怎么能放着嫂子不管呢?”丁程鑫这傲娇劲又上来了,明明想马嘉祺想到要疯,真是心口不一。
马嘉祺“啧”了声,牵起丁程鑫的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你的地位多重要你不知道吗?宝贝儿,我都一年多没开荤了,好不容易把你拐上床,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冲凉水澡吧?”
丁程鑫哼哼两句,勾着马嘉祺的脖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谁让你洗凉水澡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但是明天爸爸要给我接风洗尘,你不许闹太疯了,知不…唔”
丁程鑫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嘴,屋内染上暧昧的气息.
丁程鑫一醒来,动了动身子,好嘛,马嘉祺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呢,腰还被一双大手禁锢着,抬头看,马嘉祺正注视着自己,丁程鑫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他也只是乐呵呵地接受,随即把他又往怀里搂了搂,两人都是一丝不挂,对方的皮肤紧紧贴住自己,倒让丁程鑫有些害羞了。
“害羞个什么劲,又不是没做过。”
“你不害臊啊。”面对这样口无遮拦的马嘉祺,丁程鑫也只有害羞的份了,毕竟再怎么会撩,跟马嘉祺比还差远了。
“今天的宴会,你去吗?”丁程鑫发问
“公司今天好像有个例会。”马嘉祺又在逗丁程鑫了。
“啊…那你不能去了吗”丁程鑫用食指在马嘉祺胸口上画圈,继续说:“哥哥不去的话…鑫鑫很伤心的~”
焯,要命了。
“逗你呢,我肯定去。”马嘉祺弹了一下丁程鑫的脑袋。
“坏人!”丁程鑫又打了马嘉祺好几下。
“嘉祺~姐姐今天会不会来啊?”丁程鑫在卫生间,照着镜子喊着外面的马嘉祺。
“阿程要是不想,可以不让她来。”
“那怎么行,我可要让姐姐欣赏一下你的杰作啊~”丁程鑫又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洁白到底脖颈上有好几个硕大的,那些小的还好说,用一下遮瑕就好了,这几个这么大,遮都遮不住啊,丁程鑫索性不遮了,别人看见又怎样,谁不知道他和马嘉祺恩恩爱爱?
马嘉祺走进来从背后抱住丁程鑫,通过镜子看着丁程鑫脖颈上的“艺术品”,轻轻啄了啄。
“还满意吗宝贝儿?”
“那肯定满意啊。”丁程鑫笑了笑,随后转过头问马嘉祺:“你昨天新婚之夜没有找姐姐,她不会生气吧?”
“管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犯罪啊宝贝儿。”
“我知道啊,我就是故意的呢。”丁程鑫说完立马推开马嘉祺跑出了卫生间。马嘉祺也只能无奈地笑笑,谁让这小祖宗是自己惯的呢。
晚上七点,丁程鑫可谓是盛装出席,米色的西装衬的他更白了,本身就长得好看,想着画个淡妆就行了,谁知道这样就把某人迷的神魂颠倒了。只怪鑫鑫魅力太大了,马总有点招架不住~
丁程鑫慢慢地走到马嘉祺身边,见黎慕雅来了,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然后挽着马嘉祺的手臂。
黎慕雅当然看见丁程鑫和马嘉祺卿卿我我了,只是她现在不能过去教训丁程鑫,因为马嘉祺在,所以她需要一个机会,要让丁程鑫知难而退。
丁父在台上发言完毕,大家也就各玩各的,这时候黎慕雅找到了马嘉祺。
“嘉祺,那个就是丁程鑫吧。”
“别叫的这么亲密,我们不熟,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丁程鑫,认清你的地位。”
丁程鑫发现一块慕斯蛋糕特别好吃,端着盘子来到马嘉祺身边。
“嘉祺~这个很好吃哒,你尝尝嘛。”丁程鑫说着,拿叉子叉了一点往马嘉祺嘴边送,马嘉祺毫不犹豫地吃进嘴里,还附和道:“好吃。”
两个人完全不把黎慕雅放在眼里,直到丁程鑫把这块小蛋糕吃完,顺手把盘子扔给马嘉祺,让他去另一边放下,这才对黎慕雅开口:“哎呀,这位是姐姐吧,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你,姐姐不会生我的气吧?”丁程鑫说着,还故意露出马嘉祺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一幅“艺术品”。
黎慕雅哪里能受得了这种气,直接指着丁程鑫就大声喊:“你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腔作势?丁程鑫你真不要脸!”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黎慕雅的脸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马嘉祺也在旁边看着,他家小狐狸不可能让自己受委屈。
“麻烦黎小姐认清自己,到底是谁插足谁和谁的感情,你自己应该知道,别颠倒是非,要不然你可以问问马嘉祺他爱你还是爱我,自取其辱真的没有意思诶姐姐,不要以为用什么手段和马嘉祺结婚了就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丁程鑫说完,拉着马嘉祺就出去了,留下黎慕雅一人被一群人围观和议论。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也是,我只爱你一个。”
End.
hello,大家好,我是一枚新手,叫我浅笙就ok啦,不定期发文,大家食用愉快噢!
马嘉祺你小子偷着乐吧
马嘉祺就是喜欢丁程鑫
鑫鑫太可爱了吧,马老师依旧稳定发挥逗鑫鑫和宠鑫鑫ヾ(ヮ)”
*OOC私设勿上升/BE高虐慎入双向救赎/
*祺鑫/卧底警察×缉毒警察
*丁视角/短打「建议先丁后马」
此文虚构考究勿来.分为上、下,配合bgm食用更佳,上《野心》,下《马》。
(上)
那是我唯一一个头等功,也是最后一个,是用我爱人的一条命换来的。
期盼破晓的云漾开暗潮,期盼正义重见光明,期盼你能回家,来我梦里。
脱下警服卸下警衔踩着正义的阶梯,奔赴将死无畏的战场,宽大帽沿将眉目挡的严实,密不透风的口罩纯黑的套装,逆着熙熙攘...
脱下警服卸下警衔踩着正义的阶梯,奔赴将死无畏的战场,宽大帽沿将眉目挡的严实,密不透风的口罩纯黑的套装,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拥簇下只身深入虎穴。
“喂,你谁?”
“我是虎哥推荐来的,最近条子查的紧,老板说要点新人。”
“新来的啊…进去吧。”
丁程鑫不动声色应付着毒枭手下,抬手将帽檐压的更低,势要将整张脸埋在阴翳之下才好,可尽管如此,藏在口袋里的手悄然蔓出潮湿的海。
他迈步作势进入危险领地,下一秒被扼住手腕,丁程鑫下意识攥紧拳头而后僵硬展开,偏着头用微扬的狐狸眼盯着那个男人,“怎么了?”
“你叫什么?”
“我没名字,是个孤儿,虎哥叫我阿程。”丁程鑫耸肩懒散的尾音拖着沧桑。
“像个女娃的名字,最近老板脾气不好,夹紧点尾巴。”
“谢…好。”丁程鑫将垂在身侧的手揣进兜里,踩着轻佻的步履流转在这个罪恶之洲。
:大陆是一头蛰伏苏醒的雄狮,而这里,是物欲横流奉盛奢靡之风的黄金三角洲,这里孕育着灰色生产链,这里是连神仙都痴狂的聚宝盆。
这是我来到这儿的第三天。
丁程鑫合上袖珍笔记本塞到铁架床的缝隙中,为了追寻记忆从香港奔波至重庆,又从重庆回到香港,尽管似乎掌握了一切,但总觉得,缺失了什么。
欲望比他更急迫,任务书下达红章白纸黑字,肩上单薄的行李踏上火车不归途,四天三夜风餐露宿,抵达欲望之都——黄金三角洲。
丁程鑫确信,这里连呼吸的氧气都是浑浊,他已经抵达毒瘤心腹,他已经回头无路,只能在黑夜中继续行驶。此次行动也被称作——沸腾计划。
丁程鑫将替代千千万万奔赴毒瘤心腹牺牲的英雄,继续履行他们坚定的使命,原本他是不怕的,直至他遇到了一个人。
第一次见到他,丁程鑫正在毒枭基地踩点,丁程鑫穿着花衬衫脚踩人字拖四处游荡,他将窃听器嵌在各个隐蔽的地方,他看着产毒的制作间落了锁,警惕四处观察而后开始研究起来。
“谁!”
一声清亮的男声让丁程鑫绷紧神经,翘起手指将手指锁头缓缓放下,视线停留在地面的影子上,而后就是枪械上膛碰撞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偷闲出来抽根烟嘛。”丁程鑫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还未拆开的烟,第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睛,丝毫不畏惧甚至递到他面前,“来一根?”
丁程鑫觉得奇怪,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只是默默注视着男人,寸头窄脸丹凤眼瘦高,多年刑警经验让他迅速记住这个男人的面部特征。
半晌丁程鑫的手就在空中停着,丁程鑫觉得有些尴尬欲抽回手,就被突然拦下。丁程鑫错愕惊讶眼神又落在他眼中,清澈眼神有读不出的情感,只不过解读犯罪团伙中小混混的情绪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好嘛,你要就都给你了,就当今天没见到我,要不然被发现,又得扣钱咯。”丁程鑫甩甩手将一盒烟塞到他手里,撩撩头发吊儿郎当的走出工厂。
:发现一可疑男子。
丁程鑫是个小混混根本接触不到管理层面的人,也许是他急不可耐被人发现动机可疑,三五个大汉架着丁程鑫走向工厂地下炼狱。
阴森压抑的环境,凄惨尖叫糅杂着腐烂发霉的味道惹人头痛,丁程鑫被扔在地面上努力摇晃着头试图清醒。
下一秒,刺耳的尖叫声随着四溅的血液滴入丁程鑫的眼中,丁程鑫手摸着地面黏黏糊糊而他面前有只被砍下来的胳膊,还在涌着血。
吊顶灯光刺眼但又好像蒙上阴霾,丁程鑫多年以来的身心素质已然见怪不怪,但是第一次见到血腥画面多少有些恶心,丁程鑫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拖下去。”
又是这个清亮的音色,丁程鑫谨慎抬起头,澄澈眼底倒映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而他脚下残缺不全的尸体就这样被拖走,淌下一道血痕。
“你叫…阿程?”
均匀的脚步声回荡在封闭屋内,丁程鑫确信他在向自己逼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是嘛?”
一遍遍询问似乎将丁程鑫逼退到悬崖边际,突然脚步声停止了,丁程鑫低着头看着被黑影笼罩的地面,窒息般压迫感让他好像被扼住脖颈。
“是吗!”
丁程鑫被震慑颤抖着身躯,嘶吼的声音拔高的音量让他退无可退,“是。”
“你认识我嘛?”
丁程鑫冷静应对谄媚笑着慵懒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我就是个走货的,哪儿认得出来您啊。”
半晌四周寂静无声,紧接着就是枪支上膛下一秒滑过金属管,直接毙命面前瘦弱男人一声呜咽断了气,丁程鑫目睹了一切,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恨之骨但还是生理性闭上双眼。
“你很害怕?”
“没有。”丁程鑫立刻甩甩头,努力克制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你应该认识我。”
丁程鑫的下巴被枪抬起,仰视着居高临下的男人,那种阴鸷眼神蔑视一切的气场,足够将我迅速杀死,而我将用尽一生学会圆滑。
“害怕的时候,记得闭眼。记住了,我叫马嘉祺。”
丁程鑫混混沌沌回到房间,脱力般倒在地面,卸下高度紧张的神经连四肢百骸都在后怕,就差一点,差一点日记就要终止在第三十天。
:这是我来到这儿的第三十天,俯在死神足边,亲吻他冰冷的枪口。
今天是第四十二天,这个叫马嘉祺的男人是工厂的头儿,管辖毒粉运输、洗毒掉包、出售等最终环节。除了每天会杀死几个无辜的人,其余的时候都会带着丁程鑫,走过他当初设下窃听器的所有角落。
丁程鑫怯怯跟在马嘉祺单薄身躯后,洞悉一切观察着马嘉祺的喜怒,以至于连脚步节奏都学得有模有样,每每经过脱落墙皮的墙角、堆在墙根的废弃汽油桶、屋内吊灯顶、床底桌底、那些白日隐晦散发微弱红光的窃听器,那些随便找出一个,足以可以了结他性命的定时炸弹,都好像开玩笑般与他擦肩而过。
这种紧张感伴随丁程鑫很久,以至于开始失眠,加上每天目睹一个个生命犹如枯草一般,轻易催折那些血腥的场景再也不会忘记,精神也像无辜枉死灵魂一样浮在半空。
但在这天,房间虚言门缝中塞入纸条,丁程鑫辗转反则彻夜未眠,直至次日清晨才发现。
:沸腾计划——潜伏警察卧底——取得联系,警号001212。
是警局派潜伏在毒枭内部卧底送来的消息,出警前局长曾与丁程鑫提过一嘴,毒枭内部有我警潜伏一年的卧底,若无进展请与他取得联系,必要时可牺牲卧底保全自己。
“001212。”丁程鑫喃喃自语,迅速将纸条销毁,待在陌生的城像浸泡在密不透风的玻璃瓶中,妄图寻找的记忆也被耽搁。
丁程鑫靠在墙角眺望远处高楼耸立,层层叠叠直入云霄的建筑黑压压的遮住刺眼光线,脚边踢着废墟石块嘟嘟囔囔,“怎么连颗花花草草都长不出来。”
再一转头,是一只手拿着一根烟,视线再往上是纯黑衬衣,微微敞开的V领脖颈戴着一枚铂金戒指,只是戒指有点旧了,也跟这座城一样像是被笼上一层灰。
“来一根?”
面对马嘉祺的邀请或是示好,丁程鑫都没权利拒绝,他只知道,马嘉祺是计划的突破口,他只能受着,抽出他掌心的烟学着夹在指节中叼在嘴里,猛的吸一口就被呛的半死。
丁程鑫将烟重新换回指节,别过头轻轻咳嗽,但是余光还是感受到背后阴冷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你这什么烟啊?那么呛,我可抽不了这个好烟。”丁程鑫故意打趣询问。
然而回应丁程鑫的依旧是那张不会变换神情的脸,好像一出生就一副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丁程鑫尴尬干笑着站在风口处,扬言说透透气,实则风把烟燃了一大半,丁程鑫则装模作样将烟蒂碰在唇边后移开,反复几次将烟头踩在脚底。
“跟我走。”
得到马嘉祺命令迅速跟在身后,丁程鑫总是掩盖不住好奇心四处观察,直至坐上了车跟随马嘉祺前往未知领域。
车程很久,车行的很稳,丁程鑫就蜷缩在后排一角,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睁开眼就是恍如深渊巨口般的大海,黄昏将最后一点残霞燃尽宣布黑暗将占领今夜,丁程鑫身上平白无故出现的西装早已无暇顾及,急匆匆下了车寻找马嘉祺的身影。
往日鱼龙混杂的港口,今晚静的出奇,似乎是双方对立,黑压压一群人,而为首的正是马嘉祺手里提着密码箱,可惜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的交谈。
只是借着昏黄路灯,马嘉祺脸色比往日更臭了几分,铁青的脸因为气愤微微凹陷的脸颊,是谁先扣动扳机已经无所谓,只是这一刻,早已乱作一团。
丁程鑫隐藏在树荫下看着马嘉祺一招一式不像打野架出身的,更像是受到专业训练甚至身体素质,面对突发状况的从容不迫,让他的身份逐渐成迷。
警察断案不能依靠直觉,但是自从遇到马嘉祺那一刻起,丁程鑫突然信赖直觉这个词,甚至坚信不疑。混乱中密码箱不知所踪,毫无规律的枪声此起彼伏,一个黑影踉跄到丁程鑫面前。
“阿程……”
丁程鑫清澈眼神好像逐渐被黑夜吞噬,盯着涌血的伤口,盯着双腿跪在自己面前的马嘉祺,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腹诽,好熟悉,在哪里听过。
理智拨动齿轮让他回归现实,丁程鑫急急忙忙将马嘉祺搀扶起来,又将他不慎丢在地面的枪摸到手里别在腰带上,踉踉跄跄逃过硝烟弥漫,逃过生死存殁。
丁程鑫将马嘉祺扶在路边休息,迅速上膛直逼马嘉祺胸膛,白皙手掌被染成血色但眼神却坚定的呼之欲出,“001212。”
手枪三点一线,丁程鑫视线终点是马嘉祺缓缓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轻浮又莫名叹气,自顾自的笑起来。
丁程鑫眼神死死盯着马嘉祺,刚懊悔赌错了准备灭口马嘉祺时,清亮嗓音缓缓冒出一句,“你好,000224。”
这是他们第一次拨开迷雾,时隔两个月的互相猜疑下正式见面。
:已找到001212,请组织指示。
挑明关系后一切行动都将有所依靠,他们再也不是孤岛,马嘉祺依靠关系之便给丁程鑫介绍毒枭整个内部关系和生产链。
“那你为什么杀人?”丁程鑫揪着一名人民警察的底线使命质问马嘉祺。
“在黑暗里,我们不需要怜悯。”
丁程鑫搞不懂马嘉祺所说的这句话,只是一直耿耿于怀,再往后的日子并不算难过,马嘉祺也一直扮演着心狠手辣的角色,而丁程鑫在他羽翼下搜集毒枭贩毒证据。
久而久之工厂的证据收集殆尽,想要彻底拔出毒瘤产业必需深挖,丁程鑫对马嘉祺提出计划,但总是被回绝。
“为什么?”丁程鑫捏着手里搜集的证据站在马嘉祺面前。
“我卧薪尝胆蛰伏一年,才走到这个位置,而我这个位置不过是他们口中的小喽啰,我明白你想尽快铲除毒瘤,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丁程鑫听完这一番话有些烦躁,夺门而出蹲在墙根下看月亮,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土狗浑身脏兮兮的靠着墙蹭痒,看着憨憨傻傻的正想捞过来却被厉声打断。
“别碰它!”
“又为什么?”
“你皮毛过敏。”
丁程鑫正了正神色,收回了手双手环抱胸前,正直夏末衔接初秋季节,这时候的蚊子最咬人,而且一咬一个大包没个三五天消不下去。
但是丁程鑫偏总喜欢往树荫草堆里面扎,待个一两个小时,身上一个包都没有。拿着宝丽来美其名曰喜好记录生活,但处处存下了证据,也许是为了保证自己安全,视线范围内总有马嘉祺的身影,心生狡黠抬起宝丽来摁下快门照向胡同。
“啧。”
丁程鑫朝他走过去从宝丽来上取下相纸,借着微凉的风相纸在手中由漆黑转为胶片般颜色,可惜画面中的主角却用胳膊挡住了脸。
“哎,真是可惜这张相纸了。”丁程鑫瘪瘪嘴将相纸塞到口袋,对上马嘉祺躲闪的目光而后转头靠在墙上。
“三天后,灰色领域的头目会进行一场宴会,虽说是宴会,但更像是地下交易,我可以带你进去,但是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丁程鑫从耳边顺来一颗狗尾草叼在嘴里,闷声回应,半晌开口,“组织说,让我们保证安全。”
“000224,请保护好自己,必要时可以牺牲我,我是001212。这是组织最后给我下达的命令,服从组织安排也是你应该做的。”
丁程鑫微怔,竟然真的有人如此坚定决心赴死,真正把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保全战友,他是个好警察。
:这是我来到这儿的第七十五天,我认识了一个好警察,而我理应将国家安危放在首位,杜绝私人感情,但是他总是很奇怪。
灰色宴会每年仅一次,而且鲜少有人得知,依靠马嘉祺人脉他们极其顺利的迈入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丁程鑫穿着纯白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与马嘉祺步入电梯。
丁程鑫瞥着马嘉祺的目光,淡定的出奇,像极了在这里生活十多年的模样,纯黑西装挂着璀璨太阳胸针装饰,而低下头,纯白西装胸前则挂着弯月胸针,“这衣服你从哪儿搞来的?”
“我要是牺牲了,你能不能把这封遗书给我爸妈。”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从口袋里摸出薄薄一张纸,整齐的叠成小方块递给自己,抬起手狠狠锤了马嘉祺一拳,“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国家不会放弃我们,你也不能轻言放弃!”
丁程鑫像往常一样没得到马嘉祺的回话,只是卡着上升楼梯的层数,马嘉祺并没有打算将手收回的意思,无可奈何将纸收入自己口袋中。
金碧奢靡场景妖冶美貌的皮囊,藏着丑陋可怖的心脏,他们将人命视如草芥,他们是从地狱逃窜的恶鬼,他们将颠覆正义。
丁程鑫悄悄摁下口袋中的录音器,内心竟然萌生了畏惧,那是一种由莫名情愫累计的牵挂,人只要拥有牵挂将不堪一击。
而他未说出口的唇语在四面楚歌的地狱中蔓延至五脏六腑,他说别怕,丁程鑫就好似有抵挡枪林弹雨的勇气。
正义还是迟了,幸运的天秤暗中减少他们生还的筹码。丁程鑫站定宴席末尾处,看着为首的毒枭,冷峻面庞下有条骇人刀疤,周围站着一排纯黑西装的男人,而这一切的一切,归为一场早已筹划好的阴谋。
丁程鑫早已寻不到马嘉祺身影,只是紧盯局势准备跑为上策。直至子弹击碎玻璃杯,电闸下拉全场笼罩在黑暗中,丁程鑫被慌乱逃窜人群撞倒,匍匐之下录音笔不慎掉落,立刻拼命摸索着强忍着被踩到通红破皮的手背。
直至腰上被附着一股怪力,被强行拉起来拖离人群,丁程鑫则死死拽紧腰上的手臂,目光寻找着地面仍旧没有录音笔的踪迹。
他们拼命从深渊中换来的正义,被黑暗混淆又归还给黑暗,“你要证据还是要命。”
丁程鑫终于放弃挣扎被马嘉祺拽紧手腕肆无忌惮狂奔,身后如狼似虎的困兽叫嚣猖狂似乎要将他们撕得粉碎,突然不明白如此拼命的意义,也许是子弹嵌入血肉的那一刻,后悔蔓上心头。
“我好想回家,我想回家,马嘉祺。”
“从这里下去后门守卫最弱,你只需要跑,千万别回头,记住了吗?”
丁程鑫被马嘉祺捆上降落绳索,站至天台围栏边沿,泪花在瞳仁中汹涌澎湃,奋力握紧的手哽咽着喉,“那你怎么办?”
“放心,你会没事的。”
丁程鑫第一次见到马嘉祺不温不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情,那种感情不同于亲情、友情,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让人心疼。
第一次感受悬空在半空的滋味,是一种无法挣脱的宿命感,丁程鑫眼睁睁看着马嘉祺将自己亲手推下去,切断最后退路将希望留给自己。
这就是他心中完全服从组织的命令吧,他做到了。
丁程鑫不敢辜负马嘉祺舍弃性命赋予生还的希望,他什么都忘了,只知道,用力跑,拼命跑。
:入了秋,这个地方就更丑了,没有染红到根的枫叶,没有炒栗子,而我再也没有见到他。这已经是001212失踪的第三十天,我在这里的第九十五天。
丁程鑫自翊天生运气好,几次三番逃脱虎口,只不过是借走了马嘉祺的运气而已。灰色盛宴之后,丁程鑫回到工厂独自舔舐伤口,独自坐在矮墙头上吟唱。
唱的什么,唱着同花顺,等着不归人。
泪珠模糊字迹但记忆却刻入骨髓,这个行业,能活下来的才是苟且偷生的人,而那些千千万万死去的才是英雄。丁程鑫那些曾经拼命抓住的,现在失去的,都化为灰烬。
证据确凿就差联合武装力量,里应外合一举铲除毒枭窝点,但丁程鑫却觉得,马嘉祺并没有死。辗转反侧的他,又陷入失眠,被扣响的窗,失而复得的人。
“阿程。”
丁程鑫在失去光亮的世界,寻回了唯一的曙光,他将马嘉祺扶进房间,电压不稳的小台灯照着马嘉祺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冰凉的手,冷若冰霜的眸,微驼的背单薄的像一张纸。
“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组织上以为你已经牺牲了。”丁程鑫抱着马嘉祺双臂低声质问。
“是组织以为,还是阿程以为?”
丁程鑫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击溃内心防线,背过身走到窗户前默默流泪,借着满月之下,丁程鑫赌气般回避着马嘉祺的一切,也回避了他脸颊上悄然滑落的泪痕。
:嘉琪回来了,我很开心,比劫后余生还开心。
自那之后,丁程鑫推开窗就有一簇玫瑰花丛,伸手就有剥好的糖炒栗子,几次三番询问马嘉祺,组织对于沸腾计划后续的命令,也只是被搪塞要求他们原地待命。
就这样待命到了年关,丁程鑫裹着纯白棉服蹲在港口看烟花,被寒风摧残的脸颊与鼻尖都红通通的,下一秒就被马嘉祺系上围巾,带着稍有说教的语气款款而来。
“不冷吗?”
“你结婚了?”
“没有。”
丁程鑫惊叹马嘉祺回答的速度,未有半分犹豫,只是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被炸成五颜六色的天空,黯淡无光的烟火灰屑再掉入大海。
“新年礼物。”
丁程鑫转过头看着马嘉祺递来一个精致礼盒,丝绒蓝长方形的盒子系着米白丝带,打开后是一瓶巴掌大小的香水,清澈玻璃瓶涌动着鎏金橙色香水液,“为什么?”
“想证明,警察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吧。”
丁程鑫将香水收回宽大棉服口袋,目光落在马嘉祺清冷眉骨沾染了一些烟火气,被光晕模糊了棱角难以言说的温柔漾出,垂在身侧的手,小心翼翼轻勾的手指。
噤声——
“组织三日后将派遣特警秘密潜入黄金三角洲,控制周围工厂并且在方圆十里设防,需要我们的帮助。”
丁程鑫悻悻收回手揣入口袋,“好,要我怎么做。”
“活着出去,我请你吃云吞面,那是我老家的美食。”
“呸呸呸,你怎么又说这样丧气的话!”丁程鑫故作晦气般呸呸呸,努力挽着马嘉祺脖颈,“放心,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回家,对吗?”
“嗯。”
丁程鑫与马嘉祺排兵布阵了一天两夜,为了打消毒枭注意,每人一把手枪加上近身搏斗的一把匕首,足够。
这天丁程鑫将纸夹入袖珍笔记本内揣进小口袋,马嘉祺跟在自己身后,脚步拖的极其慢不耐烦的催促道,“马嘉祺,快点啊。”
半晌无人回应连脚步声也随即消失,丁程鑫警铃大作意识到不对,猛的回头发现空无一人刚准备呼喊,就被手帕捂上嘴控制住的脖颈,暗暗施压迫使自己猛的吸入迷药就此昏厥过去。
“对不起……”
丁程鑫再次清醒过来处在烂尾楼中的一层,涌入鼻腔是浓烈血腥味,他睁开眼睛对面正坐着马嘉祺,那人犹如一滩烂泥挂在椅子上,而血则从四面八方涌出滴落在水泥地,形成一滩水洼。裸露在外的肌肤染上血红色,暴涨的青筋歇斯底里的嘶吼,痛苦狰狞的面目寸寸侵蚀心肺。
丁程鑫仇视周围的一群人,而为首的仍旧是那个刀疤脸的男人,舔着刀尖上的血珠狠狠刺入马嘉祺大腿中,手起刀落马嘉祺肿胀的太阳穴青筋跳动,憋的涨红的脸随着最后一声刺耳尖叫后垂下头,昏了过去。
“你叫阿程?”
“嗯。”我应对着毒枭的问题。
“他就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条子,没想到啊,终究是养虎为患!但是,他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每年都有那么多警察死在我们手里,他们怎么不明白呢?你说呢?”
“嗯啊……唔!”
丁程鑫听着毒枭的话耳蜗传来马嘉祺痛苦的呻吟,毒枭手下的匕首在伤口处反复剜着血肉,愤怒忍到极致缀得眼尾一抹红,呵问毒枭,“你想怎么样?”
“我就是好奇,你们这些仁义道德,将国家人民放在第一位是警察,到底会不会自相残杀。只要你杀了他,我会立刻放你走。”
丁程鑫怔住看着奄奄一息的马嘉祺,想起今天若不是他贸然行动计划就不会败露,还是说他已经叛变遭到了毒枭的报复,那一刻猜疑与愤怒充斥大脑。
毒枭捻起铁盘中细小针管,拔掉塑料管露出细长的针,粗鲁抓着马嘉祺的头发露出全然紫青布满密集针孔的脖颈,紧接着又扎了进去缓慢推入炼化成液体的毒粉,“我只给你半个小时,枪里只有一枚子弹,少耍花招。”
“你干什么!”丁程鑫奋力扭动身躯看着几乎被折磨致死的马嘉祺。
丁程鑫低下头仔细辨认针管上的字,映如眼帘的就是,麻醉阵痛,“吗啡?”
“真不愧是缉毒警察,他为了等你醒过来,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毒枭下令将他们绳索打开,丁程鑫捡起地面的枪战战兢兢朝马嘉祺走去,“马嘉祺。”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伴随说话呕出的鲜血,狼狈又可怜,反复哽咽蹲在他面前用手捧着他的脸,屈指轻轻擦着他唇边的血渍,几近失声般心疼七零八落开始掉眼泪,“痛吗?”
“怕不怕?”
丁程鑫眼前光亮被马嘉祺捂上,拼命摇着头深深拥抱着马嘉祺,下颚死死抵在他颈窝,“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会一起回家。”
直到一声声叹气下早已奠定结局,突然被马嘉祺用力推开,看着他踉跄站起身以初次见面那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凉薄的口吻将死亡的轮盘交到了自己手里。
“我现在以上级身份命令你,把枪举起来,杀了我。”
丁程鑫瘫坐在血泊中,看着马嘉祺走到楼房边沿,难得透出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那样伟大又如此脆弱。
“快啊!”
丁程鑫举起枪紧张到发抖的手,更别提瞄准了,眼睁睁看着马嘉祺捂着胸口跪在自己面前,脸上淌着血泪,“我要撑不住了,丁程鑫你在犹豫什么!”
“快!——”
丁程鑫缓慢上膛紧闭双眼盲扣扳机,发出砰的一声,而后再睁开马嘉祺早已不再视线之中,“马嘉祺!”
随着一声枪响为信号后,大批武警部队涌入房间,将毒枭人员团团围住,丁程鑫跪俯着朝马嘉祺消失的地方狼狈爬去,“马嘉祺……马嘉祺!”
直到被武警强行拽着离开现场,丁程鑫再也没有寻回他的马嘉祺,而警号001212警官则永远留在了黄金三角洲。
留在了那个四季不明,为惩戒黑暗而付出代价的光荣年代中。
(下)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丁程鑫从人间炼狱中苟且偷生,曾经拽着他的手,疯狂奔逃死里脱险的人却不在。迎接他的是无上荣光,是大陆的空气,是熟悉的口音,是明媚的阳光,“马嘉祺在哪儿?”
“他在哪个病房?他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丁程鑫有些癫狂质问着小护士。
“丁警官,你冷静一下,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丁程鑫用尽全力怒吼出声,看到小护士被吓到贴紧墙壁稍稍缓和了神色。
“抱歉……”丁程鑫眼神中的漠落即将吞没自己,内心麻木的空虚感。
突然敲门声打破诡异气氛,丁程鑫顺着声音不觉勾起唇角,期盼般朝着门口望去,但是迎接他的是一个骨灰盒,被红旗裹紧包的整整齐齐。
瞬间收敛的笑容让丁程鑫难以置信,慌张无措的眼神四处瞟着,试图说服自己不惜已一个个自欺欺人的谎言哄骗内心,沙哑的喉干笑几声,“这是哪位牺牲的同志?”
“马嘉祺警官最终因抢救无效牺牲了,生前所托,要将这些给你。”
丁程鑫蜷缩在冰凉病床上,蜷起的双腿环保住羸弱的身躯,而头则深深垂下埋在腿间,浑身颤抖着抽泣,呜咽着喃喃,“不可能……”
“你凭什么让他去送死,就凭他是警察吗!你他妈混蛋。”丁程鑫肿成核桃般的眼睛质问着警局局长,无所谓上下级关系,仅仅这一刻瞬间爆发。
“若是没有他们这些英雄的牺牲,又怎么会换来如今国泰民安的生活,丁程鑫,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尸检时法医说,马警官的左侧三根肋骨断裂,右肾被摘除,手筋被挑断,右眼被捣瞎,身上多处淤青、刺伤,体内被检测出注射大量吗啡,是你解脱了马警官,这是他给你留下的。”
那枚蒙了灰的铂金戒指渗入丝丝血斑,安安静静躺在骨灰盒上,丁程鑫再也无法辨别正邪与善恶,这种罪恶感爬满脊骨深入骨髓,彻底压弯了丁程鑫的腰。曾经意气风发侃侃而谈正义英勇的人,而现在,在正义里,有回答不了的问题。
几月后丁程鑫出院婉拒了所谓的表彰大会,并且脱掉警服卸下警衔,抱着骨灰盒离开了警局。一晃二十年后,丁程鑫仅仅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见他的战友、朋友、爱人。
缉毒警与卧底警死后立碑,但不刻字,以免遭报复,丁程鑫捧着浓烈的玫瑰花走到无字墓碑前,熟稔席地而坐摆着酒跟香烟,“你说说你,怎么连个好看的照片都没有,光秃秃的,冷冰冰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拍照片,活生生的人,死了连名字都不配刻在墓碑上。哦对了,你旁边的位置被我买下来了,省得你无聊,这样还有人陪你说说话。”丁程鑫偷偷抹着眼泪,顺势坐在旁边没刻字的墓碑上。
“快看看,我带了什么!”丁程鑫从包里拿出雕刻的小刀,卖力认真的在自己面前墓碑刻字。
“我曾经是不是见过你,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的真实姓名,说实话,我有点忘不了你。忘不了你推我离开天台,忘不了你被他们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样子,我有些忘记你的样子了,忘记相伴的种种。”
丁程鑫手中不停操作的手精致雕刻着字,光滑大理石墓碑出现了坑坑洼洼沟壑,突然飘渺豆大雨珠落在墓碑上,但丁程鑫仍然继续刻着,脸上混着泪与雨,落在纯白的西装上。
一颗、两颗——
“我…活不久了。”丁程鑫顿了顿手中的雕刻刀,叹出这句话轻的犹如一根羽毛,生硬扯出来的唇角丑的要命,“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能来陪你了,我最近总是感觉你想我了,老是来梦里等我。”
“你一直那么爱逞英雄,你知道我带着愧疚被折磨一辈子的感受嘛,你永远那么自私,还记仇。所以,我来陪你,好不好?”
深灰墓碑染上斑斑血痕,丁程鑫被划破的手冒着鲜血,用血跟雨擦净墓碑上的风尘,是否配被人永久铭记,那些他们未曾等到的黎明,注定终有一日,正义不再失约,只不过这些不将再是他们必须服从的命令了。
这一天,他们只是普通人。
“马儿,带你回家了。”丁程鑫依偎在马嘉祺墓碑前安详合上双眼,无名指闪烁着铂金戒指不再蒙灰,春天啊,暖阳啊,快些来吧,他又再唱,唱同花顺,等心上人。
“假如说钢铁磨成针,只要愿意等,只要肯爱的深。”
“是不是就有这可能,打动这铁石心肠的人。”
“生命的同花顺,底牌没有你。”
“我也认……”
:马嘉祺之夫——丁程鑫之墓
前有他丢命拼死忘旧人,后有他亲手弑杀失爱人,皆如愿、终是悔。最后,记忆和爱人他都没放下。
每每病痛折磨濒临崩溃边缘,丁程鑫则躺在阳台上,看东方吐出鱼肚,看白昼淹没黑暗,看发黄褪色的幼年旧照片,看大学毕业照上百人却一眼找到他,丁程鑫也曾将刀尖抵在心脏,但恐惧懦弱爬满了心脏完全操控了他。
“我不想了……不要了……求求了……”丁程鑫蜷缩在房间一角,感受脑中汹涌灌入的记忆片段,接近疯癫的精神状态让他时晴时阴,红肿的眼眶和颤抖的唇瓣嘟囔着,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嘤咛,一夜又一夜,夜漫长的好似永无尽头。
“马嘉祺,这八年,你过得好吗?”丁程鑫站在梧桐树下看着面前的马嘉祺,身着警服站在他面前,往日凉薄的丹凤眼反而温润起来微微上扬的眼尾缀满了深情,丁程鑫挪着步子,一步两步,直到抓住了他的手脚下瞬间悬空,而后深深的埋进马嘉祺坚实的怀中,“我很想你。”
夜终于褪色,熹微艰难的从百叶窗挤进光束,笼罩一整个晦暗客厅,摆放杂乱无章的家具,狼藉不堪的地面。丁程鑫赤足躺在水泥地上微微歪着头仿佛身体靠在空气上双手抱胸,恬静笑容挂在唇边,仿佛睡着了一样。
就算失去记忆,这颗心依旧会寻找他最终归属的那个人,而我,也该他带回家了。丁程鑫看着与他面对面躺着的马嘉祺,缓缓闭上眼睛,泪沾在睫毛上和血融为一体,艰难启唇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咽了气。
“祝你做个美梦。”
“梦好痛。”
“为什么?”
“梦里,我一万次奔向你,一万次扑空,感受无限的失重感把我撕扯的粉碎,而现在是第一万零一次,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坠下高楼,听飞云颂晚,听车马人流照旧喋喋不休。我颓废又怕死,疯癫又清醒,但是风每每吹过耳廓,吹乱发丝、吹鼓衣袖,我就忍不住想化作一片云,偎入你虚无的怀中。年年如此,年年有风。
丁程鑫只在人贩子手里呆了三天,却也足够他受的,每天被关在那个小笼子里,要被很多很多人看,像宠物店的动物,那些人看上眼了就花钱带走,没看上眼就继续展览,只有晚上的时候才给一点点食物和水。
让丁程鑫最难忘的是那里的味道,那里的臭味烟味简直要让他窒息,即使是晚上睡觉,也只是缩在小笼子里,他之前虽说过得不是什么大少爷的日子,可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是难过。...
让丁程鑫最难忘的是那里的味道,那里的臭味烟味简直要让他窒息,即使是晚上睡觉,也只是缩在小笼子里,他之前虽说过得不是什么大少爷的日子,可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是难过。
第四天的时候,丁程鑫照常被人贩子吵醒,他听到那些人贩子说话,他说要是再卖不出去就把这些人送进山里,不愁没人要。卖进山里?!丁程鑫一口气喘不过来,他不是孩子了,知道进了山会是什么下场,他这一辈子就毁了,他缩缩身子,想死的心都有。
阿仁叔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在众多笼子前扫视一圈,食指一指,对准了丁程鑫,点名指姓要他,丁程鑫喉咙一紧,身子软了下去——被人贩子打了麻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是在一个宽阔敞亮的卧室,卧室的唯一缺点是屋里没有把手——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丁程鑫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家,好几天没睡过床哼哼唧唧半天才坐起来,他用手去挡外面照进来的太阳,瞥见床头柜上放的牛奶和面包,这样的饭不知道还有几顿,丁程鑫如是想着,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卧室的门才被人打开,仍是阿仁叔,他收拾了丁程鑫吃剩下的餐具顺便向丁程鑫介绍自己、这座别墅,以及买他来的人——马嘉祺。丁程鑫问为什么要买他来,阿仁叔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这你得自己问少爷。”
阿仁叔口中的少爷是踏着晚霞带着工作走进来的,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衬衫,眸子也像墨一样黑,丁程鑫一向不怎么喜欢黑色,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他认为穿黑色好看的人。少爷精明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丁程鑫一圈,丁程鑫被这眼神看的不舒服,又因为对这人莫名的惧怕有些紧张。马嘉祺很自然的脱掉风衣走到阳台边上的书桌前开始工作,这一举动让丁程鑫头冒问号,他绞着手指开口,
“你,你为什么要买我来?”
买我来也不让我干活,还让我住大卧室喝好牛奶,这才是让丁程鑫疑惑的地方。
马嘉祺倚在板凳靠背上歪着头看丁程鑫,似笑非笑。
“买来供着不行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清清凉凉的像他本人,又显得不真切,仿佛风一吹就听不见了。丁程鑫摇摇头,搞不懂他的意思——他也没想搞懂。
马嘉祺说完就就没再做什么,继续把精力投入到工作里,丁程鑫不再琢磨他,抱着托阿仁叔带进来的本子窝在卧室一角画画,他咬着手指在屋里环顾一圈不知道画什么,最后目光落在工作的男人身上,他腰板并不是挺直的,微微躬起一个舒适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在文件里穿梭,丁程鑫想这可能是他见过的最好看人,手好看,衣品也好。他正想着,看见马嘉祺往他这瞥了一眼,偷看被人抓包真不是一种好的体验,丁程鑫“刷”的一下低下了头,马嘉祺勾勾嘴角也没说什么,他早知道丁程鑫在看他。
等马嘉祺处理完自己的事时还不算太晚,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叫丁程鑫下去吃晚饭,回头却看见那人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睡着了,马嘉祺眉角抽了抽,走近看丁程鑫手底还压着个本子,他轻轻地抽出来,看见本子上画的正是处理工作的自己,他轻笑出声来,丁程鑫总能让他开心,他的目光投到熟睡的人儿身上,他睡得正香,还时不时吧唧吧唧嘴。他到底梦到了什么,马嘉祺想。
丁程鑫一觉睡到了天亮,他有些懊恼,自己好像从没睡过觉似的,从来到就一直在睡觉。他挠挠头发,摸到一缕竖起来的呆毛,好像好几天没洗澡了,丁程鑫环视屋内一圈,还好有独卫,他脚刚着地,阿仁叔就进来了,手里端着早餐,后面跟着个人拿的衣服,还是那个机械般的声音,
“少爷说,您或许想洗个澡。”
丁程鑫眨眨眼,这人还真是料事如神。他点点头,“替我谢谢你家少爷。”阿仁叔看上去很满意,“少爷还说您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让我带您转转。”丁程鑫笑笑,“阿仁叔,能给我说说你家少爷吗,比如工作,身份或者是家庭关系?”阿仁叔没料到他会打听马嘉祺的事,半天才缓缓道出,“烽念集团是少爷一手创建的。”丁程鑫一愣,最近新崛起的集团?他正准备点头道谢的,又听阿仁叔说,
“少爷没有家人。”
冲完澡确实是舒服多了,丁程鑫换上马嘉祺让人带来的新衣服,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阿仁叔临走前说要叫他只要在门口敲三下门就可以。没过多久门确实开了,不过不是阿仁叔,是个脸生的,“抱歉先生,少爷正在下面谈要事,我们只能去后花园逛逛。”丁程鑫没这么挑剔,花园也行,他悄悄打量着眼前人,这座别墅里的人都是这么古板吗?“你叫什么?”“先生叫我小陈就行。”他想到了昨晚来的少爷,他们的主人倒是挺好相处的。
今天没有什么太阳不晒人,花园也是名副其实的花园——什么花都有。花园修理的错落有致,任谁看了都觉得来到了仙境,丁程鑫也不例外。他往前走两步,回头发现小陈就跟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这里的人虽然冷冰冰的,但礼仪这方面真是没法说,丁程鑫又想到了马嘉祺,他拍拍脑壳,怎么老是想到那个人。他快走两步,走上布满鹅卵石的小路。
丁程鑫绕了两圈就没劲了,但这是他唯一可以活动的地方还有好闻的花香,他又实在不想走,就磨来磨去。小陈就一直跟在他后面,他总是低着头,也不问丁程鑫什么时候回去或是有没有玩累,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丁程鑫脑袋里想着如何把小陈支走,说不想跑绝对是假的,虽然照现在来说马嘉祺对他还不错,但马嘉祺对丁程鑫来说还是陌生的,未知的,他不知道马嘉祺会不会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一扔,或者解决掉,丁程鑫不禁缩缩脖子,更坚定了要跑的决心。
天助丁程鑫,阿仁叔不知从何处跑出来,急慌慌地给小陈安排任务,小陈问阿仁叔,那丁先生怎么办?阿仁叔如刀一般的眼神看过来,丁程鑫赶紧摆手表示自己绝不乱跑,遛完就回屋。许是阿仁叔想着别墅里的人不少,任丁程鑫跑也跑不掉,交代几句就匆匆带小陈走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丁程鑫环顾四周,走到花园一角,他刚刚就注意到这里立着个梯子,他把梯子摆好,正好能到墙头上,翻出去不是问题,他往身后看看,幸好这花园大,花草修剪的也高,应该没人看得到。丁程鑫晃晃梯子,确定不会倒之后开始爬。
丁程鑫颤颤巍巍爬到墙头,刚坐上去,底下传来一声口哨声,丁程鑫吓了一跳,伸头往下看,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你、你不是有要事吗?”丁程鑫很心虚,眼神绕来绕去,马嘉祺笑笑,答非所问,“为什么跑上面去?”“……上面…风景好,哈哈,能看到整个花园。”丁程鑫挠挠头发,再看马嘉祺时他已经顺着梯子爬到一半了,“哎,你,你爬上来干嘛?”“看看我没看过的风景。”丁程鑫艰难的往旁边挪了挪,马嘉祺注意到他的举动不禁失笑,“不用给我让位。”丁程鑫眉角抽抽,谁要给你让位啊。
马嘉祺爬上来坐到他旁边,往底下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如果没有梯子的话,从这跳下去可能会进医院,很疼吧。”他瞥丁程鑫一眼,丁程鑫嘿嘿干笑两声,“说这个干嘛呀……”马嘉祺点点头,“那不说了。”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
马嘉祺突然开口,丁程鑫疑惑的看去,男人的额前的刘海被风吹了上去,露出几分少年气。“那时候我正在KTV打工,那天我提了五瓶啤酒去你们包间,你们其中一个,指着那些啤酒说‘你只要都喝光它们,我就给你五百块钱’,五百块钱啊,对当时的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叹了口气,“我明白他是在羞辱我,拿我找乐子,可这也是个机会,我正在犹豫,你站出来了。”马嘉祺看向丁程鑫,对上那人一尘不染的眸子,“你说算了吧,他还是孩子。我自己都快忘了我还是个孩子,你推搡着我出门,在门口塞了我两百块钱,你说我肯定很需要钱,我确实很需要钱,我拿了,拿了就跑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丁程鑫本来早已淡忘,被马嘉祺提到又想起来了。“后来,我下班的时候,前台叫住我说有人给我送了份小蛋糕,我问是谁,听完前台的描述我就知道是你了,我提着那份蛋糕走了很远,爬到了最高的天台上,那天其实是我生日,也是我第一次吃蛋糕。”
丁程鑫瞪大双眼,他那天只是看他一个小孩出来打工本来就可怜还受了惊吓实在过意不去才让人送了份小蛋糕去,却没想到对马嘉祺形象印象这么深刻。他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莫名其妙的愧疚填满了他的心。
“那天的灯光明明那么暗……”
“可你的脸我看的一清二楚。”
“阿程真是块宝。”
马嘉祺从背后抱住丁程鑫,丁程鑫惊呼一声,转头蹭蹭马嘉祺的脸,“等一会儿吧,还有一个菜。”马嘉祺双手绕到他身后,三两下解开围裙带摘下来套到自己身上,“都说是买回来供着的了,去外面吧。”丁程鑫笑笑,乖乖去桌前坐着了。
丁程鑫喝口茶,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他偷看厨房里正在洗手的人,他们的关系吧……两个月相处下来像是老夫老妻,啧,丁程鑫摇头,老夫老妻,老夫老妻。
夜幕降临,丁程鑫如往常一般回屋准备睡觉,回头却发现马嘉祺一直跟在他身后,“你的屋子好像在那边吧。”丁程鑫指指旁边的房间,马嘉祺咳嗽两声,眼神极不自然,“今晚上有雨,我…有点害怕,阿程能收留我吗?”丁程鑫失笑,“你怕下雨?”马嘉祺眼珠转两下,点点头。“那你再去搬床被子吧,嗯……多搬点,地板挺凉的。”马嘉祺一脸不敢置信,“我,睡地板上?”丁程鑫去洗澡,伴随着关门声的是他的回答,“不然呢?”
等丁程鑫出来的时候马嘉祺已经铺好被子了,丁程鑫看着马嘉祺幽怨的眼神有些好笑,让他睡个地板怎么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他去拿吹风机,马嘉祺快他一步,闷闷的出声,“我给你吹。”丁程鑫乖乖坐在床上挺直腰板,马嘉祺修长的手指在他发丝间穿梭,丁程鑫舒服的眯起眼,快要睡着时马嘉祺停了,接着吹风机被马嘉祺扔到地上的被子上,丁程鑫睁眼,看到马嘉祺欺身而上,他抱着丁程鑫滚到床铺中央。
“阿程,你看,我的位置被吹风机占了,我只能来找你了。”
丁程鑫困得迷迷糊糊,没听清他的话,以为马嘉祺又在闹,捧着他的脸小鸟啄树似的在他两侧脸颊各亲一下,“快睡吧。”马嘉祺一愣,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嗯,睡吧。”
丁程鑫是三月末被买来的,他一直住到了八月,也是在八月,他被迫与马嘉祺分开。
那天太阳特别大,丁程鑫赖在家里,马嘉祺说好中午早点回家,讨了个吻才出门。丁程鑫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别墅他已经摸清楚,只会阿仁叔一声就去溜达,他一路走到大门口,这里早就是他的家了,他抚上大门边,大门年代久远,有点落漆,他心想着什么时候拿桶漆来刷刷。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大门是镂空的,丁程鑫吓了一跳,但也很快认出这是他的母亲,“……妈?”女人见到他显得很开心,“丁儿,你真的在这儿,老天有眼,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回家?我们一家人找你都快找疯了。”“我不知道。”丁程鑫面上云淡风轻,他对他这一家人总保持一定的距离,当初他确实是期待过家人能来找他,但现在他不想走了,她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丁儿,你听妈妈的,离开这儿回家,你爸爸来找过几次,都被那个马嘉祺轰出去了,那个马嘉祺不是什么好人,回来吧。”丁程鑫忍着心里的怒火,“我在这儿挺好的,你也不要让我爸来找了。”丁母面目狰狞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呀!你知道你奶奶现在都什么样了吗,她都在床上躺了两周了!”丁程鑫谁都可以不管但奶奶不能不管,他一听到奶奶出事全把刚刚的怒火扔到脑后,扒着丁母的手问怎么回事,丁母开始抹眼泪。
“你奶奶听说你被拐走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这几天受凉直接病倒了,这不,在床上躺了两周了,医生说让准备后事吧。”丁母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丁程鑫就快站不稳,扶着门边才堪堪站住,丁母见预想达到就抛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邻里的老人说冲冲喜或许能好,王大爷当年病重就是他孙子结婚那天开始好转的,我们就想可以试试,万一能成呢?”丁程鑫愣愣的看向丁母,
“丁儿,你大哥早就结婚了,你弟弟还太小了,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小闺女,好人家的孩子,你奶奶全指望你了,丁儿。”
丁程鑫晃晃荡荡回到客厅,他抬头看看表,马嘉祺快该回来了,他跑到自己的屋子,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不多,最想带走的不过只有马嘉祺送给他的星火项链,他站在窗前往外看,正好能看到当初马嘉祺坦白的那个墙头,快该走了他却在哪都能看得到马嘉祺的影子,这像是有把钝刀在一下一下击打他的心,一点伤疤没有却疼的厉害,丁程鑫吸吸鼻子,听到底面阿仁叔的声音心里不停打鼓。
马嘉祺推门进来,“怎么不吃饭呀?我今天多开了个会所以要来了会儿,阿程不会生气吧。”丁程鑫的眼泪几欲掉下来,“马嘉祺。”丁程鑫背对着他,“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马嘉祺一愣,他知道了吗?“什么事啊?”丁程鑫转身,“我家里人来找过我是不是?”马嘉祺显得手足无措,“你知道了……是来找过,我拒绝了……”丁程鑫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替我做决定!”马嘉祺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赶忙认错,“对不起阿程,我…我还不想你离开我,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你别生气……你要是想走…我也不强留。”丁程鑫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一开始就停不住了,他把嘴咬的通红,手也握拳,他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适得其反。
马嘉祺没见过丁程鑫这幅样子,手忙脚乱地来给丁程鑫擦眼泪,丁程鑫见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哭的更凶,“你别…你别碰我,马嘉祺,我们分手吧。”马嘉祺手定在半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不住地颤,“你说…什么?”丁程鑫走到门口拿起收拾好的东西,带着哭腔扔下一句,“我有未婚妻,我们不合适。”
丁程鑫有大门的钥匙,一路无阻的出了别墅的门,他走在大街上,边走边哭,回到家谁也没理,在屋里窝了三天,又去了老房子,奶奶不愿意跟父母住在一起,就一直住在家里的老房子里,奶奶曾偷偷把房子钥匙塞给丁程鑫,她说如果有什么事或是想一个人待待就去老房子,比外面安全。
丁程鑫走到老房子门前却发现门是开的,他跑进屋,发现奶奶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丁程鑫的情绪在见到奶奶后全部爆发,他从来不善于在奶奶面前隐藏情绪,奶奶还是如往常一样招手让他坐到他身旁,不像是好久未见,仿佛丁程鑫只是出门玩了一会儿。
“奶奶在这儿干嘛?”“奶奶在等程程呀,程程可算回来了。”丁程鑫看着奶奶,奶奶年龄大了,好像有点糊涂了,“奶奶的病怎么样?听我妈说您连床都不能起,怎么坐起来了?”奶奶没听清他的话,只是慈祥的笑,皱纹都叠在一起,“程程有喜欢的姑娘了?奶奶听说你要结婚了,等哪天带给奶奶看看。”丁程鑫想起这事心里一阵酸涩,
“程程喜欢她吗?嗯?”丁程鑫苦笑,何来喜欢,连面都没见过。但他还是点点头,“喜欢,程程喜欢,程程结完婚奶奶是不是就能好了?”奶奶不笑了,她从小看丁程鑫到大,丁程鑫的心思她就算糊涂也能猜出来,“程程不喜欢那姑娘,是吗?”丁程鑫低头,他就知道瞒不过奶奶,奶奶的眼睛像铜镜,一下就能照出他心中所想。
奶奶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了你,程程本来应该能娶到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因为我这把老骨头害得你娶自己不喜欢的人。”丁程鑫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会试着喜欢她的。”奶奶盯着他,仿佛要盯到他心里,丁程鑫轻声唤“奶奶?”奶奶合上眼,叹了口气慢慢吞吞的道,
“程程,奶奶不想给你招惹不开心,这会让奶奶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奶奶知道你是想给奶奶冲喜,奶奶不需要,我见到你回来就是最好的良药,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考虑人家姑娘,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女人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事。你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你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就算奶奶能再坚持几年,你以后的路怎么走?熬过去吗?以后跟你过一辈子的到底还是你的爱人,不是奶奶。”
丁程鑫嘴一撇眼泪又要掉下来,“可我已经跟他分手了,我还,我还跟他吵架了。”奶奶摇摇头,“没有情侣不吵架,你服个软,他就会包容你。”丁程鑫突然害怕起来,“他会原谅我吗?”奶奶笑笑,伸出苍老的手指指指外面,
“太阳快落山了,回去吧
丁程鑫心里突然的一松,是啊,太阳快落山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丁程鑫从没这么想过马嘉祺,不过几天,就想的要发狂。
他告别奶奶,找了辆出租车去马嘉祺家,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别墅,丁程鑫却紧张的要命,他拿出钥匙开锁,一进门就看到了阿仁叔,丁程鑫第一次在阿仁叔脸上见到欣喜的表情,“先生可算回来了,少爷一个人在屋里好几天了不出门也不让人进,您快去看看。”
马嘉祺并没有丁程鑫想象中的颓废,他依旧穿的板板整整,眸子还是一样的黑,见到丁程鑫时亮了亮,但他不敢确定,只能轻声询问是不是忘带东西,丁程鑫瞥到角落里放的烟缸,里面的烟灰都快溢出来了,丁程鑫知道马嘉祺抽烟,但不怎么有瘾,偶尔一抽而已,这满满一缸烟灰可把丁程鑫心疼坏了,他一下扑进马嘉祺怀里,“你抽了很多烟,我很生气。”马嘉祺身体明显一僵,接着手就抚上了丁程鑫头顶,“抱歉…”丁程鑫鼻子一酸,把头埋在马嘉祺颈窝,
“我好想你。”
马嘉祺没有生丁程鑫的气,但如果说非要有一点的话,那就是气丁程鑫遇到事不跟他商量,直接自己做决定,
“你前几天还嫌我替你做决定,你这不也是在替我做决定吗,嗯?”
奶奶的病好完全是在冬天了,如她所说,丁程鑫的回来就是最好的良药。那个跟丁程鑫订婚的女孩其实也是被父母强迫的,在丁程鑫跟马嘉祺和好后的一天就跟自己心爱的人跑了,至于丁程鑫父母那边,丁程鑫也懒得去交流,随他们去吧。
——END——
要债暴躁总裁&阳光天真少年
*纯属虚构
*抄袭必究
*祺鑫
Iloveyouwithoutproof
01.
泉水叮咚的响,光秃秃的树上探出了绿芽,花儿也迎相开放了,春天如约而至,刺眼的阳光照在了面貌精致的少年身上,少年被阳光照醒
“嗯……哈~”少年眯着眼睛,打着哈欠,看样子是有些起床气,“妈妈,现在几点了,早餐吃了吗?”
说来也是惨淡,这少年家境本来挺好,可父亲缺无意染上了d,整天在外面不回来,母亲因为一场意外坐上了轮椅,不过好在还勉强能生活,这位少年也很开朗
“已经八点了,早餐我吃过了......
“已经八点了,早餐我吃过了,你要吃吗?”这位母亲本是一位富家小姐,可就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让她的生活从山顶跌到山底
“嗯,我不吃了,今天下午还有面试呢,下午我出去的时候您在家好好呆着,千万别出去啊,我把门给您锁好”少年露出了治愈的笑容,单单一个微笑,遍足矣体现出他精致的面容,街里邻居常说“生在富家的面容怎地就生在如此不堪的家庭呢”
面对这些言论,他也只是一笑而过,没逢有人问起,他遍答道:“生在这个家庭,我很幸福,虽然没有生在富家”
这一上午遍平平安安的过去了,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刷完碗的少年,走出厨房用眼睛瞟了一眼一旁的旧钟表,已经两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面试就要开始了,他得赶紧去了,于是他赶忙收拾了一下,嘱咐好母亲,忙乱地去了公司
02.
到了公司,面试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不会是晚了吧,别呀~”他慌乱地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通知,原来因为他过人的优秀,挑剔的公司只选择了他来面试
“你来了,进来吧”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慈祥沙哑的声音,手里端着一杯浓茶,走进房间
“喂,马总,这里有个人,好像是欠了您五十万的内个丁峰杰,他的儿子”
“哦?我去见见”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了一个人,这人名叫马嘉祺,马氏集团的总裁,年纪轻轻就有了不少成就,他五官精致,身材修长,很耐看,很惊艳,何丁程鑫不相上下
“你先出去吧”马嘉祺对面试官说到
“就是你?你的爸爸欠了我的钱你知道吗”马嘉祺捏着丁程鑫的下巴说到
“欠了多少,我换给你不就行了”丁程鑫对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很反感,但欠钱这件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五十万,你还得了吗?”
“五……五十万?!”丁程鑫被这个数字吓到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活了二十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我还……还不了”
“那我们签一个协议吧,一年之后,你就可以抵了一这五十万了”
“行……行吧,那我母亲怎么办?”丁程鑫一咬牙答应了下来,为了还清这五十万,他拼了
“我会派人过去照顾的,这你就放心吧”
说罢,马嘉祺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丁程鑫想也没想,直接翻到最后签下了字
03.
“跟我去个地方”马嘉祺拉着丁程鑫上了车,目的地是一个庄园,丁程鑫惊呆了,这简直和他内个村庄的一条街一样大
马嘉祺拉着丁程鑫,进了庄园,把他带到了一个黑黑的地方
“你要干嘛,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来啊”
还没等丁程鑫说完,马嘉祺遍关上了房间的门,丁程鑫吓坏了,他没想到他会这样对他,他从小就怕黑,睡觉都会一直开着灯
身处黑黢黢一片的房间的丁程鑫被吓得涩涩发抖,整个人蜷缩在一个角落,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流
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把我关在这,我……我求求你”
丁程鑫被关了整整三天,三天没有吃东西的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门开了,丁程鑫以为他会把他放了,可他缺带来了丁程鑫的父亲
“看看,这是谁啊”马嘉祺带着挑衅的语气说着
丁峰杰满身是伤,神志不清
“爸爸……马嘉祺!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s了他呀”
“我求你不要s他好不好,我求你,你放了他好不好”
听写丁程鑫的恳求,马嘉祺笑了起来“可真是父子情深啊!”
“马嘉祺!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求求你”丁程鑫跪在地上呻吟着,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他曾经幻想着自己可以过得很好,可现实还是把他打回了原型
“什么都听我的?算了吧,我不需要”马嘉祺坏笑着,拿着刀就捅向了丁峰杰的心脏,丁峰杰痛苦的哀嚎着,血腥味越来越浓
丁程鑫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虽说生在了一个破碎的家庭,但丁程鑫的母亲对她很好,她总说,你爸爸虽然爱赌,但他也爱你的
他知道,母亲只是安慰他,他也恨父亲,恨父亲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此时他就躺在自己的面前,就算恨也是父亲,自己的身上留着他的血,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自己面前
房间中散发着血腥味,黑暗与刚刚发生的事情使得丁程鑫越发害怕
短短一个小时,丁程鑫就经历了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从小就被母亲保护的他,心理素质并不强大,他接受不了,但现实却逼迫他接受,后果就是……缺失记忆,丧失心智
“哥哥,这是哪?”正在收拾现场的马嘉祺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你……怎么了?”
马嘉祺很疑惑,这种话怎么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呢
“你几岁了?”
“我八岁了哥哥”
04.
听到答复的马嘉祺很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欣喜,因为他本来就喜欢丁程鑫,他正好失忆了,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喜欢了
“哥哥是来救你的,我们出去吧”
“嗯嗯好~”丁程鑫的话拖着尾音,撒娇而不自知
马嘉祺带丁程鑫出去了
“哥哥我衣服好像脏了,能不能换一件啊?”
丁程鑫的手攥着自己的衣服,眼里尽是嫌弃
“嗯好,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找衣服”
听到话的丁程鑫一溜烟地跑到了浴室,仿佛听到了什么大事,充满了小孩子的稚气
洗澡完换上衣服的丁程鑫看着更迷人了,卫衣很大,只能遮住重要部位,两条腿全都露在了外面,大腿上还缠着一条黑色的丝带
丁程鑫出来的时候马嘉祺正在看书,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往那边漂了漂,心脏都漏掉了一拍
“你……在家都这么穿?”
“没有,我妈妈不让我这么穿,但是我喜欢”说着,丁程鑫露出了笑容
看着丁程鑫的笑容和身材,马嘉祺彻底忍不住了,像一头狼一样抱着丁程鑫去了卧室
———end———
总裁马×签约明星丁
替身〡追妻火葬场〡娱乐圈〡1.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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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锁骨上纹一枝玫瑰,谢谢。”
夜里九点半,街头的纹身店里几近无人,白日里熙攘热闹的小巷在此时也寂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窸窸窣窣的雨滴声,幽幽回荡着。
沈拓是南城出了名的纹身师,技术很是精湛,却只在巷子拐角处开了家小纹身店,大概是不指望这个赚大钱,他的生活,平淡又无趣。
尽管马嘉祺给出的图案过于复杂,沈拓也丝毫不在话下。瞧马嘉祺衣着高贵典雅,一身价格不菲的高定,是个有钱人没差了。只不过,纹身的对象不是马嘉祺,而是另一个男孩,名字叫丁程鑫。
刚进店,纯黑口罩和帽子...
刚进店,纯黑口罩和帽子几乎把丁程鑫的脸遮了个彻底。纹身在锁骨处,裹得这样严实总归是不方便,可当沈拓要求他摘下口罩来时,丁程鑫竟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一旁的马嘉祺,目光像是在询问。沈拓瞧见这副场面,脑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下一秒,这猜测便被验证了,这人,原来是个明星,怪不得打扮的这样隐秘,差点让沈拓以为他的脸上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马嘉祺点点头以示应允,丁程鑫才将口罩摘下来。他没抹粉,大概是刚卸过妆了,跟大屏幕上的相片几乎无差,甚至比那化过妆的皮肤还要白嫩,天生的美人娃娃。连不近男色的沈拓都看着他的模样滞了几秒钟的神。
马嘉祺却往丁程鑫身前一站,截断了沈拓的满目欣赏:“可以开始了吗?”
沈拓这才回过神来,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答道可以了,抱歉。
纹身过程中的疼痛是少不了的,可从头至尾,丁程鑫一声没吭,安静得出奇,连马嘉祺都对此格外惊讶,平日里的丁程鑫连苦药都喝不得,稍微扭一下皮肤上的肉便能疼的闹挺很久,这次为何会如此乖说。
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走出纹身店后。
“马嘉祺,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丁程鑫悄无声息地牵起马嘉祺那垂在身侧瘦削修长的手,举手投足间满是小心翼翼,就像在照顾一个容易摔碎的瓷娃娃。锁骨处被白衬衫遮蔽着的玫瑰若隐若现,这会儿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飘荡着新鲜的花香与泥土气息,初春的味道馥郁。
马嘉祺回扣住丁程鑫的手,另一只手则是轻柔的抚摸着玫瑰的边缘,神色温软极了,一点不像他在公司里那不近人情的模样,若有所思道:
“嗯,在一起。”
不知是下过雨的天气凉亦或是过于紧张的缘故,丁程鑫的额头冒出了汗珠,细密的一层覆盖着额角,细腻又勾人。他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纹身扯上关系,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会纹身。
几年前,他受邀稀里糊涂地参加了个选秀节目,仅是表演了一段自编的舞蹈,没成想会一炮走红在各大网络平台。只没过几天,圈子里知名娱乐公司马氏便有签约他的意向。
刚开始时,他怕被骗,一直没给予马氏任何回应,但对方也着实是坚持不懈,接连不断地改合同,再问他的意见,一切都按照他想的来,待遇是任何公司都无可比拟的好。
过了许久,丁程鑫终于抗不住对方猛烈的攻势,在一个艳阳天里,寥寥几字便被人签了下来。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时,他依旧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他没想到无数人费尽心力想挤都挤不进去的娱乐圈,他只是跳了一段舞,便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这为数不多的珍贵名额。
他在马氏的待遇,是任何人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好。公司总裁马嘉祺甘愿屈下膝来亲自带他,工资年终奖节假日礼物更是一样都不少,几乎都让他产生了自己才是真正的老董的荒唐想法。
马嘉祺的性格也与那些坊间传闻的阴狠冷冽一点也不相同,他温柔又绅士,举止优雅矜贵,温文尔雅,做的一切事情都恰到好处,懂得照顾人,玉树临风。完全称得上是世间独有,完美之人。
他亦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存在。
无论是否是在工作的方面上,一切都安排得周到细致,丁程鑫根本不用害怕娱乐圈中所谓的潜规则。马嘉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潇洒至极,亦迷人至极。
平常里马嘉祺待他从不是像上司对待员工那样,而是对他无比体贴,就像是,哥哥在照顾小孩。他那怀有私心的情愫也因此发酵得很快,还没感觉到什么,人
便早已深陷泥潭里无法自拔。
昨天,是他遇见马嘉祺整一周年,他从很早的时候便开始筹备着这场期待已久的告白,但当他将喜欢说出口时,马嘉祺却依旧波澜不惊道:“你知道我是一种什么人吗?”
丁程鑫不解话意,迎合着点了点头。
“这里,缺一枝玫瑰。”
马嘉祺抚摸着丁程鑫的锁骨,暗示意极其明显——纹一枝玫瑰,我们就在一起。
丁程鑫拒绝不了,就像他永远无法拒绝马嘉祺对他的好。
他如今被马嘉祺捧得有了点儿名气,纹身是星途路上的忌讳,连丁程鑫都知道这样会对他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马嘉祺心里绝不会不清楚。不过,他相信凭借马嘉祺的能力,这事不会起太大的火候。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偏要一枝玫瑰。
02
“请问,是什么促使您纹玫瑰的?”
记者微笑的弧度刚刚好,神情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期待,大概是想要丁程鑫细细说来玫瑰的来由,好让这次的采访更加有意思,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丁程鑫面上表情毫无变化,心里却止不住的打着颤。
几天前纹身的红肿消掉,消失了几日的自己便忽的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之中,无可置疑会接受采访与询问,更何况自己身上还多了枝玫瑰花。
来之前,马嘉祺让丁程鑫背了一段完美无瑕的回应辞,可不知为何,他对着镜头撒谎,本该心虚,竟有些意外的失落。尽管他知道马嘉祺不与他公开恋情是为了自己好。
“玫瑰带刺也可以柔软,不依傍其他草木而生,我希望我能做一枝独一无二的玫瑰,在这光怪陆离的偌大世界里,始终做自己。”
回答的天衣无缝,记者也不便于再拿这个继续追问下去,而后开始了其他的话题。
采访完时黄昏已至,丁程鑫把全身裹成粽子飞快的钻进了黑色迈巴赫里。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马嘉祺贴过身子来给他系安全带,他对丁程鑫的能力一向看好,问句的语气便也带了一丝漫不经心。丁程鑫被马嘉祺的动作暖到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明朗的笑容。
“我是谁啊,顺利是必须滴。”
马嘉祺轻轻一笑,用食指刮了刮丁程鑫的鼻尖:“你当然是我的傻瓜小玫瑰”。
“你今天怎么突然要来接我了,小林呢?”
马嘉祺手顿了顿,道:“一会儿带你去参加个酒会,就先让小林下班了。怎么,我来接你不愿意?”
话音刚落,丁程鑫的眼睛都快要笑没了,只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齿,赶忙回应道,愿意愿意,太愿意了,全世界第一愿意。
马嘉祺眼含笑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真是个小傻瓜。
马嘉祺看似在专注于方向盘,实际上早已用余光瞥了副驾驶上的那只小麻雀千万遍。他觉得,他的心脏好像久违的漏了一拍,就如现在这样,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也不错。
“丁程鑫,我真喜欢你。”
马嘉祺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不算浪漫的告白,弄的丁程鑫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懵懵回应道,我知道啊,我也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随后回想到了今天的采访——我希望我能做一枝独一无二的玫瑰。
03
酒会里多数是一些老总与新星,丁程鑫并不是没见过这样一副场面,只是这次与以往大不相同,他现如今是马嘉祺无法公布的爱人,不知该以何种姿态面对马嘉祺的众多合作伙伴。
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马嘉祺拉着丁程鑫的手快步往里走,丁程鑫就这么任他牵着,马嘉祺走得快了,他便小碎步跑着跟上,偶尔路上也会碰见几道意外的看向他们的目光。
丁程鑫明白,那些目光是什么意思,大概都在惊讶于他们牵起来的手。毕竟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马嘉祺从不近男女色,是从头至尾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存在,任谁也不敢相信他会谈恋爱,亦或者包养明星。
“马总,这位是?”
一位长相极精的老总望向马嘉祺身后的小人儿,满目疑惑,似乎是没想到马嘉祺竟会带人来参加酒会,这放在以往是从不会出现的局面,免不了有些惊讶。
马嘉祺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丁程鑫的右手,表情十分得体,笑到的程度刚刚好,老总亦是以笑回应他,妥妥的两只笑面虎,谁也不知对方虚伪的表面之下隐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
“新签的艺人而已,难道秦总喜欢。”
丁程鑫眼眸黯了黯,他自小不喜欢这样尔虞我诈的氛围,亦是不喜欢被自己的爱人说成是毫无身份的新签下的艺人,他低头望着落空了的手,抿了抿唇。
马嘉祺,自以为表现的波澜不惊,便能不被人发现端倪,他刚刚的动作早已被对面的秦总全数看了去,猎物亦是被逮到了把柄。
秦天故将语气放重,道:“今日在场的,有马总的旧人,我听说马总可是日日期盼着与人家旧情复燃,是吗。”
马嘉祺虽心头一紧,面上却仍是淡然回应道:“秦总别消遣我了,旧事罢了,不必再提。”
秦天神色故作可惜地看向酒桌上的一隅,道:“还没注意到吗,人家美人都等你很久了。”
马嘉祺的脑中猛的打了个警铃,少有局促的回头去看正处于迷惑之中的丁程鑫,而后发觉到自己这个下意识行为的不合理性,复而转过了头,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而丁程鑫向来是不喜参与任何复杂心机的谈话,但当下的这句话,后加上说出这句话的背景,让他不得不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去做阅读理解,不得不让他往坏处去想。
旧人在场是什么意思,期盼着旧情复燃是什么意思,美人等他又是什么意思……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但他无法把自己这些疑虑问出口。他虽是马嘉祺的爱人,两个人却没有公布官宣过,因此他并不具有在公共场合质问马嘉祺的权利与资格。
“嘉祺,是我,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线将马嘉祺的魂魄从悬崖边缘扯回来,仓促慌张一时之间占据了大脑,身子不自觉往右一站,几近完美的挡住了丁程鑫,而丁程鑫站在他的身后,连马嘉祺手心里的汗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更别提他那微颤的肩。
但马嘉祺挡得快,挡得严实,他没看见程以清锁骨上的那枝与自己锁骨上一模一样的玫瑰。
还没待丁程鑫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来,马嘉祺便先一步转过身来,双手扶住丁程鑫的胳膊,将他们包裹在了一个小世界里,目光极为认真,他轻声道:
“乖,在这里等我。”
我信任你,你别骗我,丁程鑫心想。
04
“乖乖,六年,终于肯回来了?”
雨下的不大,密密麻麻地落在人身上,并不会感觉到什么,不远处的霓虹依旧靓丽,风景无限好,遮盖了谎言,辜负了真诚。
马嘉祺自小在这一种氛围环境下长大,丝毫不会沉溺于这副日日可见到的景色之中,他定定地看着程以清,文字冰冷,语气却温柔至极,像是热恋中闹了用来增进感情的小别扭的情侣一样。
程以清低着头不说话,悄咪咪地用右手食指勾住马嘉祺的右手小拇指,来回荡了几下,这副求人原谅的模样,颇有撒娇的意味。
马嘉祺早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况且六年前的程以清也是迫不得已出了国,他认栽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程以清的后脑勺,无奈道:“不怪你,你母亲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快痊愈了,所以我才敢放下她回来找你。”
六年前。
马嘉祺的公司正处于起步的状态,整日都忙得天昏地暗,那时的程以清还在读大学,而程父早些年吸烟酗酒赌博,早已去了黄泉之下,只留下一个病弱的母亲与程以清相依为命。
好在程以清在学校里表现出色,争得了去国外当交换生的珍贵名额。临走那天,他一声没吭,兀自离开了,联系方式全数删除,只剩马嘉祺独自一人在中国不知所措。当时的他在想,他们之间或许结束了。
于是,这一等,就是六年。
“以清,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圈子里的人?”
实际上,这个问题从刚在大厅里出来时便一直困扰着他,照程以清的个性,压根不会与娱乐圈扯上任何关。可他今日,瞧见了程以清在老总的包围之中,还能笑得灿烂。
随后,程以清向前踱步了几下,贴近马嘉祺的脸,锁骨上纹路清晰的玫瑰贴近马嘉祺那面灼热的胸膛,他问:“我们能重归于好吗?”
声音如同染上了感冒,囔囔的。
讲真,马嘉祺依旧无法断然地拒绝程以清。
心心念念了足有两个三年的人现如今正安然地站在自己面前,想与自己续写那段浪漫,他毫无可用来推脱的理由,甚至还想要立马往前迈一步狠戾地吻上那个自己望穿秋水等待的人。
马嘉祺试探地看向程以清,在十分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象后,真的吻了他。
程以清莞尔地笑了。周遭的闪烁霓虹全数成为了几近完美的背景板,川流不息的人潮为他那爱意的汹涌澎湃作了助燃剂。
“马嘉祺,你怎么还不回——”
柔软的声线猛的收住,丁程鑫站在门口屏息敛声地定定看着马嘉祺的背影,大脑充斥着纯白,如矗立的梁柱般僵在了原地。
程以清得意忘形的眼神在他视线里扎眼极了,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丁程鑫此刻的难堪,催他离开。但马嘉祺看不到,也听不见。
丁程鑫没再继续停留下去,他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被无比信任的爱人背叛的难过一个劲的往心头上涌,往正中心涌,他只觉得他快站不住了,眼前一阵发黑。
他从心底对自己道:
“对不起,我不该撞见的。”
等马嘉祺回到酒会时,丁程鑫已经不见了,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声不吭。这里的老总都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野心勃勃,丁程鑫也没有熟悉的人,没人保护他,出事了怎么办……但他若是现在去寻丁程鑫的话,程以清怎么办,怎么和他解释。
实际上,刚才的他,并没有同意程以清所说的重归于好。
当初他头一次在网传的视频上看到丁程鑫的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是与程以清相像至极,他精心策划了许久,只为了将丁程鑫变成完美的替代品。
可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分不清爱与替代品的根本性区别。甚至有些时候,小麻雀似的丁程鑫会让他想要这段感情永远下去。
程以清被他支走,去吃甜点了。
只剩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厅里寻觅着失踪的人。
“啪——”
极为清晰而有威慑力的一声巴掌震住了马嘉祺。他脚步猛的顿住,循声望去,却见到了自己极其不愿看到的一幕。
只瞧见,丁程鑫趴在冰凉的皮质沙发上,很显然,那声巴掌是从他脸上的红印子上传出来的,他却丝毫没有不可置信,似乎是早已料到,丁程鑫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看到马嘉祺后却忽然笑了,自嘲一般。
“秦总,您说得对,我该滚。”
马嘉祺不知发生了什么,留给他的只有丁程鑫几近于逃亡的背影,狼狈不堪,像被烧了茸毛后抱着尾巴逃窜的小狐狸。他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出口。
丁程鑫被打了,他却以高傲的姿态袖手旁观,细算上账来,他是施暴者,也是始作俑者。他有预感,丁程鑫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心里泛起阵阵痛感,难以描述出口,就像长度很短的锐利匕首,一下一下地刺着心脏,不深,却是一顿一顿的疼,实实在在的痛。
“复制粘贴,马总可真是玩的一手好牌。”
思绪乱成团成球的破麻线,这句话却直戳他的要害,把马嘉祺那些不愿承认的事全数暴露在了世人面前,撕下了他虚情假意的伪装,将跳梁小丑展现得淋漓尽致。
马嘉祺定睛一看,是沈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重要,马嘉祺,你只要相信,你一定会为你的一切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或早或晚。”
马嘉祺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05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丁程鑫有好几个星期没回来了。
马嘉祺不知道他和丁程鑫算不算分手了,他们谁都没提,而他,与程以清断了,他没同意那句重归于好。
丁程鑫好像藏起来了,他失去了一切音讯。
微博早已乱成一锅粥,马嘉祺却再无心力去应对那些麻烦,理智早被丁程鑫的突然离开打了个稀碎。当初他与丁程鑫的那两份签约合同在他们在一起的那天便被他们撕了,彼时的他们认为两个人不会再需要这份合同了。
可如今,马嘉祺后悔了,若是他们还有签约合同,无论怎样丁程鑫都没有办法离开他,除非赔偿那巨额的违约金,他知道,丁程鑫绝不会赔的起。
凌晨五点钟,落地窗前。
“我们分开吧。”
是丁程鑫这四个星期里给他发来的唯一一条信息,谁也不知道那头的人经历了多久的心理折磨,才鼓起万千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马嘉祺无法想象。
他想回复丁程鑫,你在哪里。
——却被红色的感叹号拦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忽然明白过来,丁程鑫这不是在寻求他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通知他我们分手了,并且再无瓜葛。
他没办法再在原地等待,拿起大衣来冲出了公司,进到了朦胧雨幕中。
他想不到丁程鑫除了他这里还会去哪里。丁程鑫一直以来都是与他住在一起,要不就是在公寓,在南城大概也没什么亲人。
可他找了所有丁程鑫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全部都一无所获。
雨越下越大,肆意地在半空中撒野,与那不远处的灯火阑珊相伴,涓涤着整座城,车轮碾过地面,溅起了一阵阵澄澈的水花,惊世骇俗的爱此消彼长,正无声地较量着。
不知兜兜转转地拐了多少弯,又在一个拐角处,纹身店里昏黄的灯光终于让他止住了寻觅的步伐。他怎么没有想到,沈拓大概率与丁程鑫熟络,不然在酒会上怎么会那样谴责他。
——透明的玻璃窗上浮现出了两个人的影子。
乌黑的伞与天空,一切都压抑极了,马嘉祺的眸色阴鸷,深不可测。他知道他没资格,但不知是占有欲还是爱意在作祟,他的怒气快要逼近临界值。
这几日以来的思念与悔意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丁程鑫。”
喝药的人被这阴沉又突然的一声吓了个哆嗦,惊惶地回头看,双手还捧着盛了半杯中药的玻璃杯。
马嘉祺怎么会来这里——这是他的第一想法。来不及待他细想,胃里便泛起一阵恶寒,玻璃杯猝不及防地被摔碎在了地板上,他弯着腰低着头扶住桌角,对着垃圾桶吐出了一股酸水。
中药太苦了。
马嘉祺显然被这副骇人的场景震住了,他想过去抱他,却被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沈拓抢了先,他放下手中的面,扶住了丁程鑫的肩,看向马嘉祺的眼神里的敌意十分强烈。
“怎么,马总是来给自己找难堪吗?”
马嘉祺没有搭理沈拓,而是定定地看着丁程鑫,斩钉截铁问道:“所以,你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才这么久不回家。我问你,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
丁程鑫只觉得耳鸣得厉害,整个人都是虚浮的,压根听不清马嘉祺在那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他一直在张嘴讲话。
可沈拓听的清楚。
他本以为马嘉祺既然选择了程以清,就不会再来祸害丁程鑫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他曾相信丁程鑫会走出来的。可没料到,马嘉祺还会回来找丁程鑫,这样会让他更放不下。
他从纹身店里第一次见丁程鑫时,便与他聊了来,而马嘉祺当时一心专注于手中的笔记本,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聊天内容。丁程鑫这人可爱得很,像一只永远都会发光的小太阳。
沈拓父亲的公司是马氏的合作伙伴。自从沈拓出生以来,沈父就致力于精心培养他,好在以后能顺利接手娱乐公司,可他哪知沈拓是个向往自由的主儿,打小起就不听话,像只坏猴子,这里窜那里蹦。
在以前,沈父整日对沈拓小沈主席小沈主席地叫,比如“小沈主席今日看新闻了吗?”,又比如“小沈主席今日学习处理公司事务了吗?”。这导致后来的沈拓一听见小沈主席这个称号就炸毛。
最终沈父被弄的心力憔悴,放弃了这个念头,任由着沈拓去了,只求他少给自己惹事儿就好。
后来他同丁程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过自己小时候的这段悲惨经历,却只得到了丁程鑫“虚情假意”的关心与那么大的嘲笑声。亦是直接导致了丁程鑫自那后一直叫他“小沈主席”。但他却不知为何炸不了毛。
一定是他被丁程鑫的超高颜值迷惑了双眼,一定是,他气愤的想。
“你搞清楚,欲求不满的人到底是谁,难道不是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他虚弱成这个样子你一点不关心,反倒来质问,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受害者?”
“马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些话仿佛一个个巴掌落在了马嘉祺脸上,打醒了他,他看着丁程鑫淡然的神色,与那被洗了一次的玫瑰纹身,终于乱了方寸。
“我送你去医院。”
话音刚落,马嘉祺刚想抱起丁程鑫来,便被人推开了。
“不必劳烦,您的手金贵,碰不得我这种廉价的替代品,既然分手了,就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
“马嘉祺,我要重新开始了。”
马嘉祺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丁程鑫依旧是那只乖乖的待在他身边的小麻雀。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导火索一般,点燃了丁程鑫怒火,他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是你先不要我的。”
那晚的马嘉祺,像极了亡国之君,潦草狼狈。
06
酒吧里依旧嘈杂。
人们将色彩绚丽的酒当作忘情水,一杯接一杯,喝的烂醉,妄图忘记他们的朱砂痣。
马嘉祺忘记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喝了多少,只知道他不想丁程鑫重新开始,没有阿程的未来,他活不下去。
严浩翔被叫来当作了工具人,他酒量好得很,于是乎陪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尽管自己口干舌燥,也不放弃劝慰马嘉祺。
“放不下就继续追呗,沈拓不也追不到吗,这不就证明他心里还有你。”
马嘉祺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的。
“可他说了,他想重新开始,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自己幸福的新生活。”
严浩翔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马嘉祺的肩头,道:“万一他在口是心非呢,你不也经常口是心非,以前还自己骗自己说不爱丁程鑫,而现在呢。颓废可不是大少爷马嘉祺的作风。”
“而且,你觉得,没有你的新生活,他会幸福吗?”
过往马嘉祺做的那些破事,严浩翔不是不知道。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而马嘉祺又确确实实后悔了,典型的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他早明白以后的马嘉祺少不了吃感情的苦头,只是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通过马嘉祺的描述,严浩翔格外肯定的是,丁程鑫一定没放下他,因为贺峻霖和他说过,狗血小说里经常这么演,男主要多吃点苦,才能把人追回来。
“不会。”马嘉祺愣愣地回答道,像极了一只脑子慢半拍的傻考拉。
严浩翔从心底里默默地感叹到,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分了手的人智商为负。
“这不就对了。”
“去追吧,我相信你们。”
马嘉祺用意念点了点头,而后醉醺醺地说道:
“他要是能回来,老子命都给他。”
严浩翔知当下的马嘉祺醉酒说真话,也知自己只能先迁就着他来,便顺着他道:
“好好好,命给他命给他,别喝了。”
他抗着半个羸弱的身子起来又喝了几杯子,终于撑不住困意,趴在桌上晕了过去。最后依旧是严浩翔认命地收拾了残局。
马嘉祺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一进门就冲进了卫生间里呜呜哇哇吐了一阵,像只流浪小狗,醉意上头,他边吐边嘟囔着:
“笨蛋阿程,都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坏蛋阿程,为什么不要我了。”
“哼。”
07
日落西山。
马嘉祺拎着几袋子零食坐在纹身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眼巴巴地望着忙里忙外的丁程鑫,可怜极了。
实际上,丁程鑫只是受了点风寒,拿了点苦中药,被药苦吐了而已。那是他人生中头一次喝中药,他打小怕苦怕疼,为马嘉祺纹身是他自出生以来所犯的第一次禁忌,因为偷跑出去看马嘉祺却没料到下雨而因此染上风寒,是他自出生以来所犯的的第二次禁忌。
自那晚后,他日日来纹身店陪丁程鑫,只不过是单方面的。沈拓也不止一次的赶他走,可到最后,他骂也骂了,打倒是还没打,马嘉祺依旧“狗皮膏药”一样隔空黏着丁程鑫。
似乎是铁定了心,只要丁程鑫不答应他,他就会弃自己的工作于不顾,一直待在这里,无论怎样遭受丁程鑫的冷脸与忽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丁程鑫不再对马嘉祺冷眼相待的那一刻,沈拓就明白——丁程鑫动摇了。只是丁程鑫自己没有发觉,他对马嘉祺的底线在越放越高。
但这并不代表丁程鑫想与马嘉祺重蹈覆辙,他只是在慢慢原谅马嘉祺,等他完全原谅了,也便释怀了,而现在马嘉祺的存在,只会勾起那些回忆,让他难过。换句话说,马嘉祺一直在,他就会一直难过。
等他迈过这座名为难过的大山,也就不惧怕前方的峰峦如聚与狂风骤雨了。
可沈拓忍不了。
谁都没有他清楚——纹身疼,洗纹身更疼。
当初的马嘉祺为了让丁程鑫看上去像他那个所谓的白月光,不惜让他从锁骨上纹玫瑰;后来的丁程鑫为了忘记马嘉祺,不惜付出疼得要命的代价去洗掉纹身。
让丁程鑫又爱又恨。
“马总,您该离开了。”
马嘉祺小朋友坐在角落里的彩色小板凳上,盯着丁程鑫的看,盼望着阿程能带他这个流浪小孩回家。丁程鑫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手足无措地躲避着他的目光,端着玻璃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马嘉祺抬起头来看沈拓:“不是还没到打烊的点吗?”
沈拓静静地站着,傲气极了:“他放手了,马总是个聪明人,您也该及时止损地离开。”
“他告诉你他放手了?你是他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参与我们之间的大小事。”
火药味极其重,丁程鑫矗立在一旁抿着唇,手中还端着玻璃杯,他第一次见这副场面,第一次见马嘉祺跟人幼稚的置气,被吓到了。
“我们在一起了。”
马嘉祺依旧风轻云淡,看向丁程鑫的眼神极为坚定,开口道:
“我想听你讲,我信你。”
丁程鑫忽然间有些无助,明显的,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着这张脸,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又何尝不想与马嘉祺续写浪漫,但他亦是说不出同意的话,他在慢慢释怀了,那样只会让他功亏一篑。
他有预感,他若是骗马嘉祺自己与沈拓在一起了,那他们可能就彻彻底底结束了。
“我……”
“沈拓说的对。”
马嘉祺眼里的光亮光速般的黯淡了,只剩下失望,寰宇安静了下来,他一个人在空旷无人处挣扎。
“行,这是你说的。”
“祝你幸福。”
08
自古情字最伤人。
西周周幽王,为了讨得爱妃褒姒一笑,不惜点燃那烽火台,戏弄众多诸侯前来救援。当敌人真正来临时,他再点燃那烽火台已是无用之举。
或许史书记载有假,可爱是真。
唐朝一代帝王玄宗,弃万里江山于不顾,钟情于杨贵妃,只为讨得贵妃欢心而活,因此有了杜牧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开元盛世亦败于荔枝。
朝代总是亡于轰轰烈烈的爱情。
“是马嘉祺家属吗,麻烦请来一趟市中心医院。”
丁程鑫盯着陌生的手机号码出了神,他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丁程鑫来不及点挂断键,冲进了门外雨幕中。
半路上,他想的是,你一定不能有事。他不停的催促司机快一点,请再快一点。他的精神快要崩溃,心理最后一道防线被医生的一句话全数割断。
他后悔了,后悔他如此固执,自己与自己过不去,明明马嘉祺都已经做的足够了,他却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非要等到如今才追悔莫及。
如果当时的他没有承认那个谎言,马嘉祺就不会开车离开,就不会在半路上出事。丁程鑫靠着车窗,无力的情绪爬满了他的全身。
等他赶到医院手中拿着病危通知书时,他才忽的反应过来——他没有签字的资格。
他颤抖着身子,全世界都是冰冷的。他在心里默念,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爱人那栏,签吧。”
熟悉的声线给了丁程鑫勇气。
字迹微颤的“丁程鑫”三个字,与“病危通知书”五个字,都无比扎眼。脸上的水光亦不知被风干了多少次,他双目无神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想,马嘉祺,为什么联系人只有我一个。
“别再骗自己了,等他醒了,好好在一起吧。”
沈拓轻轻扶着丁程鑫的肩,后者点了点头。
“手术成功,也算是在悬崖边上硬扯回来了一条命,照顾好他,好好休养一阵子。”
丁程鑫这次的眼泪,不再是咸的。
“谢谢您。”
医生只疲惫地笑着摆了摆手。
09
谁说春风不解风情。
它穿过纯白窗帘,吹进窗子里,无形地覆盖着静谧的病房,将暖意赠给了相爱的人,眷顾着世间的每一对缠绵的缱绻恋人。
“马嘉祺,我好想你,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理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可是从不会不理我的。”
“你不能这么懒,躺在这张床上,什么都靠我!”
“你不是还要追我吗,我宣布,火葬场结束了,你快点滚回来和我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马嘉祺,你再不醒,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睁开眼,我就不生气了。”
“马嘉祺,又过去好几天了,你再不理我我就跟小沈主席跑了,你可别后悔。”
“嘻嘻,骗你的,我怎么会跑啊,你不要记仇哦,我明明最爱你了。”
“你快点醒醒好不好,再过几天我就要去第二次清洗纹身了,很痛很痛的,你不陪我我真的很害怕。”
日落时刻。
“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回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晕晕乎乎的碎碎念间,丁程鑫困的快要睡着时,病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几下,他睡眠浅,更何况此刻还未完全睡熟,猛的惊醒。他泪眼汪汪地看着马嘉祺。
而马嘉祺,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好,永远在一起。”
这几日的想念在这一瞬间炸开,丁程鑫趴在马嘉祺身上呜呜哇哇地大哭了起来,马嘉祺被人撞的咳嗽了几声,丁程鑫急忙止住眼泪从人身上起来,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破脑袋给忘了。
引得马嘉祺轻笑。
丁程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我怎么又把这事忘了,狗蛋儿你渴了吗,饿了吗,累了吗,疼吗,我去给你弄饭弄水,啊,还有什么事来着,哦对了,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事,是我爱你!”
马嘉祺哭笑不得,赶忙回应道不渴不饿不累不疼,我也爱你,我想亲亲你。
而小沈主席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叹了口气,两个傻子。
“停停停,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饭和水不是早让我准备好了吗,这么快就忘了,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为零。”
丁程鑫挠着后脑勺讪讪地笑了笑。
“算了,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谈恋爱咯。”
“门带上。”马嘉祺不近人情道。
日落于山头,星星从云里偷偷跑了出来,观赏着人间风色,月亮后脚便追了出来,想拉着它回到云层之上睡觉,却被星星拽下来一同看这风花雪月。
星光伴月色,亮了半边天。
“马嘉祺,你知不知道,我在签字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丁程鑫望着马嘉祺的眼睛,真诚至极。
“对不起,我爱你。”
“我也爱你。”
10
你是镌刻在我锁骨上的玫瑰,融进皮肤的刺,足以致命,是我一生的疤,不痛不痒,却无法忽视,但我爱你,这些都不值一提。
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只因我爱你,无关别人。
玫瑰纹路是你跋山涉水为我而来所留下的踪迹。
玫瑰与他,都致命。
但有你在,我不惧怕死亡。
——fin——
1:33,晚安。
替代品梗
私设
勿上升
接上文
丁程鑫:“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啊”
马嘉祺:“没事”
丁程鑫:“哦”
丁程鑫的手机响了
马嘉祺:“去吧”
为什么呢,因为他在丁程鑫手机里不仅仅安了定位,还有监听器...
为什么呢,因为他在丁程鑫手机里不仅仅安了定位,还有监听器
转丁程鑫
丁程鑫:“怎么了,子逸?”
敖子逸:“阿大,那个马嘉祺没把你怎么样吧?”
丁程鑫:“我没事的”
作者:哦吼,你尽然没事,看来马哥不行了啊
丁程鑫:“呵呵,你想遭锤迈?”
作者:“我不想”
丁程鑫:“不想就别废话”
作者:不说就不说(我不怂)
作者:回到文里
丁程鑫:“对了,你怎么知道马嘉祺的?”
敖子逸:“阿大,那么你能出来吗?”
丁程鑫:“去哪?”
敖子逸:“嗯……,要不,去游乐场?”
丁程鑫:“那我看看吧,可以的话,会和你说的”
敖子逸:“那好,拜拜”
丁程鑫:“嗯,拜拜”
(这篇文有点水,不要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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