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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8北京
此生想见的人，还有机会再见吗？对于这个问题，王小列导演在他2020年的小说《爸爸是只“狗”》中试着做了回答，这部小说其实就是电影《再见，李可乐》的雏形。
电影上映以来，取得了不错的票房和口碑，本片拍摄地是成都和新疆两地，而片中的宠物戏份和滑雪戏份也令人印象深刻。为此我们采访了本片摄影指导邱震、杜志华和滑雪导演张绍波，一起还原《再见，李可乐》的拍摄细节。
影调和拍摄设备的确定
看完原著和剧本之后，邱震老师认为《再见，李可乐》是一个看似有着奇幻宠物片外壳、其实内核是家庭情感片的电影。
邱震，摄影指导，代表作《再见，李可乐》《了不起的夜晚》《我在他乡挺好的》《你是我的荣耀》《余生，请多指教》《冰下的鱼》等
虽然有情感的冲突，但主调温情且动人。“影片的调性，其实是以两条线为基础：一条是李妍父亲遇难如同倾泻而下的雪崩突然将太阳遮蔽，生命中失去了阳光，这一段是李妍人生中的低潮期，也是李妍与母亲矛盾的爆发期，所以这一段落是清冷暗淡的；另一条是父女、人犬欢处段落，也是母女和解、爱情荡漾的段落，所以这一段是温暖的、阳光的。在具体拍摄和布光上也是紧紧围绕这两条基本线进行的。”邱老师补充道。
定下影调后需要选择适合拍摄需求的摄影机。《再见，李可乐》的成都主戏是在2022年8月31日正式开拍的，在这之前，邱震老师拍摄《了不起的夜晚》时有大量夜戏，对拥有双原生ISO的索尼CineAltaV2的低光照表现印象深刻。也正是这次不错的使用体验，邱老师对索尼摄影机的高感画质和多种功能有了深度了解。
在筹备《再见，李可乐》的时候，考虑到周期较为紧张、不想太多灯光设备干扰表演，且有一些狭小空间需要用到分体拍摄，他选择了2台CineAltaV2作为主机和1台CineAltaV做移动机位或者分体拍摄设备的搭配方案。
最终的影调是基于开拍前一周的试片。试片的时候邱震老师请美术部门布置了类似主场景调性的室内及室外环境，摄影组在此环境下按照不同基调设计的光效方案进行了试片拍摄。同时，邀请调色师张亘来到现场，为每条试片制作LUT。
除了确定影调，邱震老师还针对片中会涉及的狗狗主观视角镜头，以及骑车戏、逐车戏进行拍摄实验，制定出最有效稳妥的方案。也正是因为这些充分的前期准备工作，从而保证了开机后拍摄工作的顺利进行，实现了提前杀青。
片中李妍的家是在摄影棚中搭出来的，得益于CineAltaV2更进一步的双原生ISO感光能力，邱震老师在布光方案上只需要在顶部铺了一些底子光和局部的修饰光，地面上没有灯腿。“这部电影的情感戏份很浓，我希望能尽量减少设备给演员带来的干扰和限制。有了CineAltaV2的优秀高感能力，地面上不用再额外布光，摄影机可以自由地跟随演员移动而不用担心灯腿穿帮，演员也有了充足的表演空间。”他解释道。
邱震老师第一次接触CineAltaV2和CineAltaV，是在同一年拍摄的电影《了不起的夜晚》。“《了不起的夜晚》有95%都是夜戏，群戏又多，如果不是有索尼3200ISO下的高画质拍摄能力，拍摄速度会大打折扣。我一开始还比较保守地用800ISO，后来几乎全片都使用原生3200ISO拍摄，相当于为我多争取了2档光孔，这对于弱光条件下的快捷拍摄以及低照下运用升格拍摄极为有利。”
虽然《再见，李可乐》的夜戏并不多，但邱震老师依旧使用了CineAltaV2的双原生感光技术。除了上文提到的更自由化的表演、布光和机位移动，用了这一技术之后的拍摄速度和转场速度比以往要快很多。对于周期紧张的影片，这无疑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对此，邱震老师总结道：“CineAltaV2确实大大提高了我们的拍摄效率，而且它比1代摄影机更紧凑，还能直接内录X-OCN，掌机在肩抗或者手持的时候也更为轻松。”
面对极寒条件下的，高速运动拍摄
《再见，李可乐》的前期筹备早在2021年10月就已经开始了，待到这部戏“新疆”部分的拍摄时，受档期影响，邱震老师邀请自己的老同学杜志华老师，来执行完成了新疆的拍摄。
“新疆部分的拍摄，影调做到与成都部分的基本统一，拍摄前确定拍摄参数设置和光线造型基调。”杜志华老师到了新疆之后，先和王小列导演确定拍摄细节，并将室外戏份的色温定为4700k，沿用此前定下的4个LUT。
新疆部分继续选用了索尼摄影机，一是为了保持拍摄素材的连贯性，二是考虑到雪戏部分是小分队拍摄及所处山地运输条件这些都无法保证大量的灯光支持，所以高感的优势会对拍摄有一定的保障。
此外，他还在新疆拍了一些城市雪中夜景，“当时直接将感光度调整为3200，有几个镜头在最后的电影中也呈现了。
对于滑雪部分，CineAltaV的分体减轻了滑雪摄影师的手持重量，便于轻便拍摄；而且我们也经常变换各种格数，呈现滑雪动作的潇洒，索尼摄影机给拍摄带来了很多帮助。”
整体拍摄下来，强大、全能、稳定的CineAltaV系列摄影机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量的宠物戏份，情绪表达是难点
行业内都知道小孩和动物的拍摄比较棘手，因为有太多的不可控。对于王小列导演来说，此前拍摄了《神犬小七》和《神犬奇兵》这两部作品，有了比较丰富的动物拍摄经验。
而且《再见，李可乐》的“老年”可乐，就是九年前的“神犬小七”。他认为拍动物最难的地方不是让它做动作，而是如何拍出情绪，因为狗狗在开心和伤心的时候迈出的步子节奏很难重现并拍出节奏。
《再见，李可乐》中有不少这样的情节，这给摄影组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对此，邱震老师说：“训犬指导全程在帮助我们，但狗有表现好的时候，也有疲倦不听话的时候。为了能抓取到它们最精彩的瞬间表现，只能不断地大量地拍，随时抓取。这就要求我们的摄影师既要耐心又要灵活。”
大部分的宠物拍摄，训犬师都会在宠物的前方对动物进行指挥，相对来说已经是比较理想的拍摄状况。但是在《再见，李可乐》的拍摄中，有一个从幼犬背后拍摄、带着母女俩从宠物店经过的镜头遇到了困难，因为训犬指导只能站在动物背后，不能从正面发出口令，摄影组尝试了很多方案都以失败告终。
王小列导演在一次采访中说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小狗突然很配合地完成了动作，这唯一的一条成了非常关键的情节推动戏份。
摄影指导杜志华也有过一些动物拍摄经验，他认为做好充足准备、开机后耐心、安静等待非常重要。而且不仅是演员要提前和动物熟悉，摄制组也要做这些工作，而且拍摄的时候摄影组不能和动物有眼神交流，一切行动听训犬指导的指挥和现场执行导演的协调。
本片除了拍摄宠物，还有不少戏份需要模拟宠物的主观视角。早在第一次新疆堪景的阶段，邱震老师就和王小列导演针对狗的主观视角做了很多讨论。在开拍前的试片工作中，也针对这一环节进行了专门的测试。他们还试着将运动相机绑在狗的头上，观察其运动规律，发现相对来说狗脖子也有一定程度的增稳效果，但是整体来说是一个波浪形的高低起伏的运动。
另外，他们还测试了不同路况和不同角度下狗的行走、奔跑的跟拍，和狗在不同情绪下的主观镜头如何呈现。
难忘的拍摄经历
这次接受采访的三位主创，都是第一次跟王小列导演合作。他们的眼中王小列导演，和善儒雅，沟通起来非常顺畅。
在转型做导演之前，王小列以摄影师身份拍摄过《顽主》《开国大典》《云水谣》等经典作品。有着深厚的摄影功底的他，特意在开机之前告诉邱震老师，说他的主要精力会放在抓戏和表演上。在拍摄现场，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给出的要求也非常简单明了，大家配合起来也非常高效。
“导演从来没有生气，甚至皱眉都没有，他总是温和地帮我们找到巧妙的方法，他的胸怀和默默提携，让我们在极寒的拍摄中内心深处充满温暖和感动”，杜志华老师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