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双面盗贼鼠鼠诺顿×富家千金猫猫你
代入向,别说“妹”“妹宝”之类的话哦
有一些皮肤性格猜测,跟原皮不一样,觉得ooc慎吃(跪下)
最近很让人苦恼,一位不速之客寄来了信件,大概是说那位传说中的双面盗贼先生盯上了自家最珍贵的东西。全家上下知道这信之后,都开始忙里忙外地收拾起财物,准备在信件所说的日期到来前藏完珍贵的东西。你并不在意,因为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也认为能有食物和衣裳就好,而且你一直都对珠宝首饰不感兴趣,能拥有珠宝也是因为家里人和朋友们的赠礼,所以你依旧坐在...
最近很让人苦恼,一位不速之客寄来了信件,大概是说那位传说中的双面盗贼先生盯上了自家最珍贵的东西。全家上下知道这信之后,都开始忙里忙外地收拾起财物,准备在信件所说的日期到来前藏完珍贵的东西。你并不在意,因为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也认为能有食物和衣裳就好,而且你一直都对珠宝首饰不感兴趣,能拥有珠宝也是因为家里人和朋友们的赠礼,所以你依旧坐在花园里吃着一盘小蛋糕。
夕阳照在美味的蛋糕上,这简直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咚!”在你坐着的长椅不远处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响,你被吓了一跳,但是想着可能是修剪花枝的仆人,你还是壮着胆子上前查看。
当你靠近那草丛时,看见了一条短短细细的尾巴,尾巴尖上的绒毛摇来摇去,你承认,这对一只猫猫的诱惑不小!于是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绒毛,谁知,那尾巴一下子竖了起来,紧接着草丛上方窜出一个人羞愤地喊到:“喂!臭猫!你干嘛!”那声音很生气,但却刚好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到。
这个人戴着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面具,居然刚好遮住眼睛周围,还是圆的,看起来好滑稽,你心里这么想着,嘴也就直接说了,对方一听,更加生气起来:“说什么呢?我可是....啧,你等着,我跟你没完,待会见。”说完眨眼间突然消失了,只有草丛间地上凌乱的树叶证明着他来过,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那也不过是正常掉叶子的情况。“哦,小姐,你在这啊!快回去吧!该享用晚餐了,哦不,这里得让人打扫一下了。”一道柔软的声音传来,你才发现他走了原来是因为仆人来了啊,自己居然完全只注意他了呢。
他会是谁呢?居然能闯进来!也对哦,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呢....这么想着你也就吃完了晚饭,拿了盘小布丁准备回到房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多拿了一盘布丁。打开窗户,看着窗外逐渐黑下来的天,你突然想到:他会不会来?
过了一会,周围还是安静的出奇,看来是不可能啦。想到这你吃完布丁就换了睡裙准备睡觉,正当你关掉灯准备盖好被子时,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突然暗下来,你转过头一看小声惊呼道:“是那只细鼠?”对方蹲在窗上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掉下去,生气地吼道:“什么细鼠?你才细猫呢!我叫诺顿·坎贝尔!真是的....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你不是富家小姐吗?怎么这样说话。”听着对方生气嘀咕了半天,你只觉得好笑。随即你想起什么似的,爬下床,端起放在一旁的布丁看向诺顿说道:“嗨,你不进来吗?给你布丁,妈妈说招待朋友是要让对方坐椅子的。”
诺顿听了有些愣神,随即,下了窗户走到椅子面前突然坏笑道:“嘿!你是认真的吗?呃...我是说,你随便邀请一位不认识的男性做你的朋友还希望他进你的房间?而且....”你坐下双手捧着脸撑在桌子上看着诺顿不解着:“而且什么?”诺顿缓慢打量了一下你,有些结巴地开口:“而且还穿成这样?你的贵族教育也太差了!”随即对方偏过头不再说话,但是你很显然地看见对方的尾巴不自在地晃来晃去,耳朵不停地扇动起来,哦老天!太可爱了!如果是白天你肯定能看见他红扑扑的脸!“因为你是只鼠,我没怎么见过,父亲说鼠是狡猾的动物,他经常和鼠接触做交易的。”
是了,一族会组建一个城市来生活,但是只是一个物种一起。猫与鼠经常不宜交往,双方总会看不惯对方,但总有那么几个气盛的年轻人好奇。
“但是,”诺顿思索了一会又气急败坏地说“这就是你捏我尾巴的理由?大小姐!你说怎么办吧!”诺顿坐在椅子上抱起手臂,翘起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头微微颔首看着你,看起来就像你欠了对方钱被讨债了一样。
(未完,写不下去了,会慢慢写,很少....各位看个乐吧...我会慢慢写上的,估计就三发完)
“会痛吗?”
坐在我面前的小姑娘忍住眼泪点点头,紧张兮兮地盯着我托着她脚踝的手。
丁点大的小姑娘从山坡上摔下来崴到了脚,被父母送到我这里来时,右脚的脚踝已经又红又肿,轻轻一碰便疼得直掉眼泪。
我尽量放轻动作,还没碰到错位的骨头,小姑娘的眼中迅速积蓄起泪珠,似坠非坠地挂在眼眶里。
“……”
我微微松开手,那水汪汪的泪意又迅速退了下去。
“……缘一。”
被唤到名字的人非常自然地凑了过来。
“怎么了?”
我招招手:“你蹲下来点。”
缘一非常配合地矮下身子,日轮纹样的花牌耳饰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看到这个了吗?”我指指缘一的耳边,“漂不漂亮?”...
“看到这个了吗?”我指指缘一的耳边,“漂不漂亮?”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很容易被骗走注意力。
果不其然,小姑娘睁大眼睛,就像看到了漂亮的蝴蝶一样,下意识地朝着缘一伸出软乎乎的小手——
咔。我将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
小姑娘愣住了,似乎都忘了喊疼。
她有些茫然地坐在那里,软乎乎的小脸逐渐皱起,后知后觉地涌上泪意。眼看着她就要抽噎出声,我赶紧拉住缘一的袖子,将他拉到和我统一的战线上。
缘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他低头看我,我无声地朝他比出口型:
「快,要举高高。」
继国缘一长得很高,和村民们在一起时,经常比别人高出小半个头来。
作为那只鹤立鸡群的鹤,他本人虽然话不多,不常笑,总是那副安安静静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能是身高的关系,他特别受村里的小孩子喜欢,还是那种有点害羞,有点尊敬的喜欢。
缘一不擅长拒绝人,村里的小孩子排着队要他举高高,他乖乖照做,脸上偏偏还没什么表情。不知情的人见到这副画面,估计还要以为这是什么奇怪的宗教祝福仪式,「让武士大人抱一抱,以后长命百岁」。
缘一将软乎乎的小姑娘举起来,举得高高的。小姑娘果然神奇地止住了眼泪,不再哭得一抽一抽。
小姑娘的父母来接她时,她还在咯咯地笑,要缘一将她丢得高一点,丢得再高一点,是个光凭胆量日后就必定不可限量的孩子。
“再见,医师小姐。”小姑娘趴在她父亲的背上朝我们挥手,“再见,长得高高的大哥哥。”
我喜欢她脸上的笑容,纯粹明亮,会让我想到一些自己已经丢失的东西。
也许正是因为想要见到这样的笑容,带着类似于赎罪的心情,我才会在这些年间成为周游各国的医生。
虽然只是治疗一些普通的跌打损伤,开一点止血化瘀的药,偶尔帮人看一看风寒之类的常见疾病,我终于有了可以称为目标的东西,每天一早睁开眼睛,就有了明确想要做的事。
小姑娘和她父母的身影远去了,我转头对缘一说:“她叫你大哥哥。”
缘一:“?”
我叹了口气:“而我呢,我早就不是大姐姐了。”
但我最近,似乎稍微开始多了那么一丝在意。虽然没有分去我的全部心神,但这份注意偶尔还是会在这样的时刻忽然冒出来,带着我自己都不太理解的情绪。
缘一的表情起了波澜,似乎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接我这话。
如果是以前,他可不会觉得苦恼,说明他这些年长进不少。不过,他永远学不会花言巧语,和圆滑这个词也沾不上关系。
于是他默默看着我,我也默默看着他。
半晌,我抬手往自己的腰间一比:“你曾经只有这么高。”
他轻轻蹙了一下眉。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我当然知道。”我沉稳地说,“但你曾经只有这么高喔?”
缘一别过脸。
这个表现有些稀奇。我戳了他一下:“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忽然就不说话了?”
“……”缘一没反应。
我决定说点好话,夸夸他。
“你今天辛苦了。”
没回应。
“哎呀,如果今天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缘一真受欢迎。村里的小孩子可喜欢让你举高高了。”
缘一转头问我:“你也想试试吗?”
我愣了一下,但他可能是误解了什么,只是这停顿的片刻,他伸手托住我,好像我和那些小孩子没有任何区别,轻轻松松便将我抱了起来。
“诶不,等……等一下!”
忽然离地,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的表情估计有些窘迫,因为我看到缘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份笑意很浅,很快就被他藏了起来。
冷静下来后,我伸手捏住他的脸,凶巴巴地压低声音:
“你是故意的。”
“不。”缘一声音平淡,“我没有。”
我揪揪他的头发,黑中带红、长而卷的发梢手感很好,毛茸茸的。
“好哇,看不出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他居然反问我。
我噎了一下,他和我对视片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好像理解了。”
“……什么?”
“为什么村里的小孩子喜欢玩这个。”
我:“……继国缘一。”
他立刻将我放了下来。
我当然没有生气,只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转身往屋里走去,缘一跟了过来。我将柜子里剩余的药材清点了一遍,发现最近可能得进山采一趟药。
“我跟你一起去。”
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习惯。我上山草药,他就背着药筐跟在我后边。
被鬼袭击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在那之后,哪怕是有猎鬼的委托,缘一也将我带着,行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我把紫藤花的熏香带上。
斩鬼时,我就在旁边看着,看他推刀出鞘,砍下鬼的首级。
食人的恶鬼是人类的天敌,但在缘一身上,这件事好像是反过来的。
如果是普通的鬼,血鬼术也不棘手,很多时候,结束战斗只需要一刀。
这世间鬼的数量似乎有所减少,但也可能只是出现在缘一面前的鬼变少了。
光被夜色驱赶到世界的角落,只剩下一丝金红色的边嵌在地平线上。
“好像鸡蛋壳啊。”我说。
白昼,世界是打开的壳。傍晚,这个壳合上了,仅剩的光线从缝隙里漏进来,就成了夕阳的景色。
缘一在林间的空地上升起了火,我考虑到我们可能会在山里过夜,提前包好了饭团。
烤饭团散发出米粒焦脆的香气,我抱着膝盖坐在挡风的岩石边上,星辰布满夜空,在人类无法触及的远方静静闪烁。
我们非常普通地吃完了晚饭,非常普通地看着夜空数起了星星。
“你看,那像不像一把勺子?”
我指着夜空,好像要用手指将脑海里的图像描绘出来。
那一晚,我们讲了些什么呢?
好像讲了很多很多,具体的我不太记得了,但我记得缘一一直都在很安静地听。
“等过几天,我们邀请炭吉先生来家里一趟吧。”
炭吉先生是缘一的朋友,他和他的家人被鬼袭击时,是缘一及时出现一刀砍下了鬼的头颅。
自那以后,双方多有来往,我和缘一虽然住处不定,经常四处漂泊,也会定期访问炭吉先生和他的一家。
炭吉先生就像冬日的炭火一样温暖,他的家人也总是笑容灿烂,是一群非常不可思议的人。
说着说着,迷迷糊糊的睡意就涌了上来。
缘一摸摸我的脸颊:“阿朝?”
“……困着呢。”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没动。
火光和夜色在眼底晕染相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宁静,内心像不会起波澜的湖,一望无际地铺展开去。
“缘一真暖和呢。”
衣服是暖和的,瞳孔是暖和的,就连发尾的颜色都是暖和的。仅仅是靠着,暖意就蔓延过来,将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都包裹得妥妥帖帖,连指尖都是温暖的。
缘一贴了贴我的额头。
“朝日子也是暖和的。”
传递而来的体温,是谁的呢。
不触碰他人以前,是无法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体温的。我很久以前就模模糊糊学到了这点。
“……是吗。”我笑着说,“好像被夸奖了。”
缘一没有接过我的话。
他忽然抬起手,理了理我鬓边散落下来的碎发,帮我挽回耳后压好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指尖好像有些颤抖。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缘一沉默了很久,轻声对我说:
“……你有白发了。”
不知不觉间,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老了啊。”我说,“只要是人,都会老的。”
是的,有时候我都会忘记,我其实也会老去。
在这一方面,我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没事的,不要担心。”
我碰了碰缘一的手,他几乎是立刻就握住了我的,将我的手牢牢地抓在掌心里。
“我会尽量活得很长,直到你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我也变成了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然后呢,那个时候我可能不太走得动了,你得背着我去采药才行。”
“我可能会变得很麻烦,凡事都要依靠你,但我们依然会在一起,这一辈子我们都会在一起。那样不好吗?”
缘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只是唤我的名字。
“……阿朝。”
阿朝。
唤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下去。
我抬起手,摸摸他的脸。我以前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这么做,但现在好像忽然就懂了。
“……没事的。”我笑着对他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芦苇如雪飘飞的夜晚,月光洒落湖畔,我浑身是血地回到岸上时,看到戴着日轮纹样耳饰的孩子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脸上沾到血了。」
小小的一只手,将柔软的帕子递到我面前。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啊,恍如昨日一般清晰。
“你叫什么名字?”
“……缘一。”他低声回答我,“我叫继国缘一。”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直到我垂垂老矣,这个人都一直和我在一起。
他曾经背着我穿过荻花盛开的山野,穿过大雪纷飞的黑夜。
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过去的罪业,但他一直在我身边。
所以我不会再哭了。
就算到了下辈子,就算到了没有他的时代,我也不会再哭泣了。
因为……
因为缘一他啊……
他是擦去了我所有眼泪的人。
鬼舞辻无惨据说出生在寒冷的冬天。
他这个人不怎么喜欢提起自己的过去,宅邸内的侍女们则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因此我一直都不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我随着引路的侍女穿过熟悉的长廊,穿过倒流的千年时光,来到布置着几帐和屏风的房间之外。浅淡的幽香随衣料窸窣的声音传来,端坐在御帘后的女性身形朦胧,不难看出腹部隆起的形状。
距离鬼舞辻无惨的出生还有三个月。
年满十四时,我进入内药司成为学徒,这基础药理还没学完,就被典药寮的上司布置了新的任务。
说实在的,我没有太多照顾孕妇的经验。
我老老实实地伏在...
我老老实实地伏在地上,贵族家的地板比较好跪,由于好歹是宫里派来的,我可以跪在御帘外,而不是匍匐在碎石遍地的庭院里。
我一板一眼地回答着那位贴身女官的话,十分认真地开着小差。怀孕的夫人一言不发地坐在熏香缭绕的帘帐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询问我的名字。
御产所在宅邸的北面,是特地准备的房间,房间里清一色都是白色,包括几帐和屏风。
我的任务不是对产屋的布置评头论足,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我忙着改善夫人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发现要让这些贵族多运动就和要他们的命——不,就像要剪掉贵族女子的长发一样困难。
平安时期的人平均短命是有原因的。
食材贫瘠不说,而且还不好吃,连酱油都还没有普及,黑砂糖直接没有,少得可怜的甜味全靠煮甘葛提取。
我最后只能面无表情地追在负责膳食的侍女和仆役身后,每天提醒他们三百次喝水之前要煮开,菜式要多换点花样,给孕妇补补身体,最好打点野味,什么野鸡野鸭斑鸠,只要长翅膀,只要能飞能嘎嘎叫唤,都比每天的盐渍河鱼好。
典药寮的医师时不时会拜访,摸个脉问个诊,偶尔开点没什么用的药方。
孕妇需要多走动,不能一直躺着静养,我说。
但是没有人听。
本来就虚弱的人若是一直躺着,接下来只会越来越虚弱。我大声抗议。
但是没有人听取我的意见。
于是我拿起比我本人性命更加贵重的茶具,狠狠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碎片四溅,众人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惊诧,带着不敢置信,仿佛看见野生的动物跑进人居住的房间。
平安时代的女性,甚至不能歇斯底里,真是何等无趣。
我等着侍从将我押下去,等着旁人怒斥我「大胆!」。
别人若是骂我,我就骂回去,让他见识一下我在江户的长屋里住了这么多年从五湖四海学来的脏话。
我在脑海里模拟着即将到来的骂战,像战斗的公鸡一样抖擞着蓬起羽毛,御帘后传来轻轻的一声笑。
我没有被砍掉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声音慢慢地问我。
「……阿朝。」我垂下眼睛,告诉她,「朝阳的朝。」
鬼舞辻无惨的生母是一位漂亮到让人过目难忘的人,她对腹中的孩子满怀期待——这将是她的继承人,是她权利的基石、野望的火种,整个家族延续兴盛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肚子里。
她觉得我很有趣,但并不信任我的医学知识。一个内药司的女学徒,怎么可能比典药寮的医师更加博学。因此,我每天的任务就是陪夫人说话,像逗趣的鸟儿一样供她解闷。
她没有离开过京城,甚至没有离开过这亭台水榭圈住的一方天地。她喜欢听我讲关于外面世界的趣闻,若是心情难得愉快,甚至会愿意问我想要什么。
「阿朝,你想要什么?」夫人总是会这么问我。
身为合格的下属,合格的陪聊对象,我会告诉夫人,她能健康平安地产下继承人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当真?」
「当真。」
我从神社求来了护身符,到比叡山的佛寺烧了香。
这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我操心。到了生产的那一日,念经的高僧、祈祷的神官、跳舞的神婆,这些灵媒人士将御产所外的空间围了个水泄不通,嗡嗡不决的声音吵得人神志昏沉。
平安时代的女性生产不易,一脚踩在鬼门关上随时都会归西,生产时流出的血水被视为污秽,伴随死亡还有被饿鬼附身吸食生气的风险。
生产是生与死的交界线,御产所的里和外是两个空间。
御产所里的产妇和侍女一身白衣,白色的衣裳被鲜血染红,等在外面的家属亲眷躁动不安,妙法莲华经的念诵声和神婆挥舞的金属器响在一起,间或伴随着产妇凄厉的惨叫。
血水一盆一盆端出去,夫人腹中的胎儿始终没能生下来。她紧紧攥着从房梁上垂下来的长绳,每一次惨叫仿佛从肺部深处挤出,好像痛苦本身从人的体内钻出来。
周围的人们乱作一团,空气里充斥着苦涩的药味和黏稠的血腥,漫漫长夜由裹着油脂的松枝火光照亮,烧黑的经文被风吹起,一点一点化作散落的灰烬。
寅时。
血淋淋的胎儿终于从夫人体内滑出。
白衣染血的产婆急忙将胎儿接起,抱到烧好热水的木盆中。
御产所外,僧侣在念诵经文,神婆在驱赶饿鬼,那些声音逐渐倒退、消隐,由震耳欲聋变得低如絮语,最后完全止了声息。
那个孩子没有哭。
他为什么不会哭?他怎么可能不会哭呢?
夫人抬起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周围的侍女捂住嘴巴,清洗完胎儿身上血迹的产婆迟疑着,颤巍巍地转过头来。
夫人张了张口,脸上的肌肉抖动着,露出仿佛要尖叫,仿佛想要愤怒大喊的表情。
但最后,她的肩膀慢慢垂下来,整个人变得僵硬。
夫人仰头注视着虚空,眼中的神色逐渐灰败黯淡,像被雨水打落,被积雪压垮的花那样,鲜研的色彩褪得一干二净。
“……夫人。”产婆小心翼翼地向前膝行,“这……?”
夫人的眼珠子没有转动:“你知道该如何处理死胎。”
庭院里念经的僧侣还在,但他们现在要念的经文可能要换一换,改而超度亡灵往生。
夫人抬了抬手,她的贴身侍女低着头,向前膝行。
“不,不可能。”有人开口这么说。
死寂一片的御产所内,周围的人朝我看了过来。
夫人闭上眼睛,仿佛不想再见到什么,虚弱沙哑的声音朝着地面下沉:“这是个死婴。”
她示意侍女将那小小的一团拿走火化。
鬼舞辻无惨若是有健康的身体,命运就不会重复。
鬼舞辻无惨若是没有天生体弱罹患绝症,他就不会在未来成为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但是还有更加简单,更加直接,能够轻而易举改变命运拯救无数人的办法。
——只要一开始不出生就好了。
只要不让这个人降生于世就好了。
“啪——”
我打掉那只手,一把抱起裹在布团里的婴孩,转身就跑。
侯在御产所外的人们,待在庭院里念经祈祷的僧侣神官,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他们瞪大眼睛,像看着被饿鬼附身的疯子,不顾一切地往外奔逃。
「抓住她——!」我的身后传来愤怒而不敢置信的声音,那些声音聚集到一起,凝汇到一处,像蜂群倾巢而出。
宅邸里接连亮起火把,护院的侍卫集体出动,这可能是他们职业生涯里遇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主母身边的侍女抢走了死去的胎儿,朝着大门的方向疯跑。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被附身了,血液在心脏处涌动燃烧。但我不是普通的疯子,我是熟悉地形,熟悉这宅邸里曲曲弯弯的一切的疯子。
我掠过长廊,穿过黑暗的中庭,前门被堵住了,我就往后门跑,后门被人拦截了,我就往院墙上跳。
银色的月亮高高悬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举着火把的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尖锐的武器从身后勾住我的衣摆,我终于摔下去,磕到坚硬的地面上时,勉强侧过身子,让肩膀先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闷响,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声音盖过其他所有。
地面很冷,我埋下头,半边身体疼得失去知觉,冰冷的刀刃抵上脖颈,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飘落到我脸上——下雪了。
……
这三个月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
从重生的那一刻,重回到这一世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思考。
去做事,去学习,去忙碌起来。
被赋予了任务,就尽力去完成。这三个月来,费尽心神,尽心尽力,我像跳梁小丑一样拼命努力。
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般努力?
因为我希望这个人能健康地诞生下来。
……这次作为人出生,就不要再变成鬼了,不要再去伤害别人了。
请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吧。
生下来,生下来,请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很长又极其短暂的停顿后,黑暗的寂静中,一道微弱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我怀里传了出来。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的幻觉,那个声音极其微小,不凝神细听根本无法捕捉,但断断续续的哭声逐渐清晰,周围的人明显顿住了。
我睁开眼睛,推开搁在我脖子上的刀,踉跄着一骨碌爬起来。
“他在哭——!”我朝所有人,朝世界大喊。
我抱着布团里的婴儿,语无伦次地不断重复:“快看,他在哭。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在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一切重来一遍。
冰冰凉的雪花从夜空中飘落,但我朝命运仰起脸。
“快看啊,”我哽咽着说,“他没有死去。”
载人要交钱
第二人称现代日常向。勘愚同体。
你是一个忙于学业在外租房的女大学生。
天降男友向你sayhi
1.
生活是变幻莫测的,它在降大任于斯人时,也会带来惊喜和奇遇。
就像此刻出现在你面前的那副高大的身躯,带来了与你的家里违和感极强的金属与尘土的气息,以及那张半面伤痕、怎么看都属于诺顿坎贝尔的脸。
说是“家”其实不太合适。毕竟你从高考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独自来到异地求学,解压的方式大多也只是和固排一起打打第五人格(虽然打完之后也有血压上升的可能)。又因为复杂的寝室关系搞得你实在受不了了,才狠心花了比住宿费高出......
所以在看到一副石头组成的躯体茫然地在你家左看看右看看,还到处走动时,你做的第一件事,是走上去戳了戳他的腰,想看看到底是真的愚人金出现了,还是自己因为学习太忙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将手伸过他腹部的大洞,发现确实空无一物时,你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问出口:“你不会真的是诺顿坎贝尔吧?”
“……我是。”他这么回答你,虽然身上带着硝烟和尘土的气息,但他显然和你一样处在懵圈状态,因此身为监管者的威压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
你开动了经历一天满课的大脑思考现状:立马打幺幺临说自己家里出现石头精了?显然会被当成精神病。把愚人金赶出去?能不能打过他不说,要是恰巧碰上回家的邻居,场面恐怕会更加不好收拾。
……想来想去,还是先让他待着别动,再思考以后该怎么办吧。
你费了一番口舌向愚人金解释情况之后,他略加思索,点点头。毕竟是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当上地质勘探员的,理解能力不会差。
在他答应你不会踏出你家的一亩三分地后,你大着胆子问:“我可以摸摸你身上的石头吗?”
愚人金没讲话,全白的那只眼睛盯着你,一眨不眨。
“啊啊啊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算了对不起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突然意识到这可是极具破坏力的愚人金,是诺顿坎贝尔死后仍然留存世间的意志,万一他突然放个引石把你家震塌了怎么办?
但你没想到他点头了:“可以。”
这反而让你有点不好意思了。
“呃……嗯……其实我也没有……”你一时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抓起沙发上随便一件东西扔给他,被他精准地接住,“总之莫名其妙来到我的世界里你一定累了吧我也得去睡觉了晚安!”
然后你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定了个闹钟上床裹好被子。今天白天在各个教学楼赶来赶去让你无比疲惫,因此,你累得连手机都不想看,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坐在客厅沙发的愚人金手上拿着你扔过来的东西,脸上浮现疑惑的神情。要是此刻被画成漫画,他头上肯定会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把你的外套当成沙发上常年摆放的毛毯扔给他了。
2.
和愚人金同居吗?听着蛮荒谬也蛮神奇的。
但毫无疑问,这件看似不可思议的事确实在你身上发生了。
他不像你同学家的宠物一样需要吃饭喝水,又像石头一样沉默寡言,因此你的日常作息和平时没太大变化。除了每天跟愚人金“早安”“我去上学了,拜拜”“我回来了”“晚安”之外,你们都维持着各自的生活方式:你遵循课表上课,周末出去兼职;愚人金不必参与庄园的游戏,又不能出门,便在征得你的同意后,每天坐在你的书房里看书。
这不比养宠物省心多了?
而且你的心境似乎也逐渐改变了。上水课摸鱼时,你偶尔会想,愚人金现在在家里干什么呢?有适应这里的生活吗?希望他别不听话乱跑。等等。
下课后其他人拉着饭搭子的手前往食堂,又或者是体育课刚好成为被剩下的单数时,你也会想,我孤单吗?才不会,还有人在家里等我呢。
以及每天回家打开房门,就能看到愚人金或是好奇地研究你的家具,或是尝试给一株被你遗忘的植物浇水,你就会有种石头开窍的欣慰感,觉得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大学生活,也没那么难熬了。
而且你觉得愚人金其实不讨厌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
就比如今天,你像往常一样打开门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家伙,从地板到天花板没一处不干净的。平日因为不常打扫而有些暗沉的家具,此刻都闪着亮洁如新的光。不仅如此,你还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肉香味。
你走进厨房,看到愚人金正在熟练地颠勺。
他每天看书都学了些什么啊?你刚感到想笑,又想起在游戏里阅读过的诺顿坎贝尔生前的艰苦生活,心里突然有些苦涩:这是他喜欢吃的吗?他生前有多少次机会,可以不慌不忙地为自己烧一顿饭?
看来得增加去菜市场的频率,不要天天点外卖了。
“晚上好。”愚人金感受到你的靠近,转过头来对你打招呼。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你问好。
“好香啊。”你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你这么会做饭!”
“东西不多,但吃一顿没问题。”
你指着摆在旁边的两菜一汤:“两人份的?”
“两人份的。”愚人金端着盘子走向餐桌,“不懂得如何补充能量马上就会累倒。看来读书的少爷小姐们并不都是在温室里打瞌睡。”
话的内容带点挑衅和嘲讽,语气却很平静。
你们在餐桌旁相对而坐。看着他一声不吭专注吃饭的样子,你在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有愚人金当饭搭子,再寡淡的食物也能吃得香喷喷吧!
“为什么你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愚人金终于注意到你没动筷子,抬起头打量你。
可恶,这个人怎么在天花板顶灯的死亡打光下都这么帅……
“……只是在想,难道石头也要吃饭吗?”被这么一个大帅哥近距离盯着,难免感到脸上发热。你随便扯了两句,和诺顿继续你们的家庭晚餐。
3.
既然已不是完全的人类躯体,那么石头的确不一定要吃饭睡觉。
不过石头也可以是体贴温柔、细致入微的。
在阳光毒辣的下午,你好不容易熬过了体育课上的800米长跑训练,正准备买杯冰奶茶犒劳自己时,突然感到小腹似乎在下坠,随之而来的,是绞心剜肉的疼痛。
……应该提前算一下日期的。你原地蹲下,咬着牙忍着冷汗在书包里一通乱翻,还好,卫生用品在书包夹层里。但是止痛药忘带了,而且还有一整晚的课要上啊!
心如死灰了。
硬忍了好几个小时的剧痛后,你几乎是拖着灌铅的身子坐上通勤的地铁,再麻木地挪动到家门口。将钥匙插进锁孔,扭一扭,推开门。
你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咚”地一声跪坐在了门口的迎宾地毯上。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你即将和地板亲密接触的上半身,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托住。
“谢谢……”你气若游丝,但还是向愚人金表示了感谢。毕竟要不是他及时出现,你的脑袋此时估计已经开花了。
而且你还是第一次看到那张貌似毫无生气的脸上,写满了对你的担心。
独居的生活并不容易。住宿的女孩们有舍友互相扶持,但你以前犯痛经时,只能一个人烧水,灌热水袋(也许还被烫伤过)、换洗衣物,吞药片,然后躺在床上睡不着,寄希望于止痛药赶紧起作用。虽然你的自理能力还不错,但也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一定困扰。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那双有力的手把你整个抱起来,轻轻地平放在沙发上,随后你看到一张突然凑近的脸,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他的额头贴着你的额头。
——显然是被误会成发烧了吧!
你有点哭笑不得。在确认你的体温没问题之后,诺顿起身。过了一会儿,提着一袋子的药盒过来。
“我不清楚你的病症对应的药是什么……你可以选一下吗?我扶你坐起来,别勉强自己。”诺顿的声音和缓,像是怕惊吓到你。
你拿出药盒掰了一片,接过诺顿递来的水。连水带药一起吞下的时候,无端的,你感到眼角一阵酸涩。大学不同于高中,淡漠的人际关系与都市的繁华霓虹灯对比鲜明,更容易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感到孤单。好在有一个人和你一起撑起了一方小天地,让屋子变成了家。
“怎么哭了……”粗砺的石头抚上你的脸颊。愚人金的手指没有温度,但你却觉得触感轻柔。
“因为觉得,有你在我身边真的很幸福。”
他被你直白的话语说得一愣,随即沉默地低下头去,小声嘟哝了几句,模糊不清。
你正想问他自言自语什么,却被他抢先一步开口:“别动。有我在,你只管好好休息。”然后你被抱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滑进熟悉的被窝,你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我在门外,不舒服了就喊我的名字。”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留了一道门缝。“晚安。”
4.
诺顿坎贝尔最近有点苦恼。
他莫名其妙来到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地方,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很神奇的女孩子。
她有自己的房子,有书可读,按理来说应该吃穿不愁无忧无虑才对。可是她又很忙,总是强忍睡意写写画画、敲敲打打,甚至有时候会躲着自己悄悄抹眼泪。但每当问她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只有无奈的强颜欢笑和一句“没办法啊,上学就是这样的。”
但诺顿又觉得她很坚强。虽然不止一次流露出反感,但她还是每天按时出门,即使来不及吃早餐;她咬着牙学下去,即使知识点繁多而艰难。
这让诺顿感到很熟悉。也许我们是相似的人,他这么想。
在日常的相处中,他和这个女孩从陌生到熟悉。出于欣赏和怜惜,也为了表达对女孩收留他的感谢,诺顿总是会帮忙整理一些东西,或者烧几顿饭,让女孩不至于因为学习和生活的双重压力累垮。
“铛铛!”自从诺顿整晚守着虚弱的女孩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捅破了某层隔膜,说出的话也亲密了些,“说起来你还没有出过门吧!我们今天出去玩怎么样?”
的确,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一直在这小小的出租公寓里生活。对于外面是什么样,他一无所知。
女孩把手提袋放下,从里面掏出一件衬衫、一件大衣和一条长裤:“我买了一套衣服,你穿上肯定特别帅,然后我们帽子口罩一戴就出门,简直完美!”
她不用遮掩面容的,一起戴帽子和口罩只是为了自己的怪异面容不那么显眼。诺顿在心里感念她的体贴,换上了一身行头后,照了照镜子。
“哇,真的好帅——”女孩故作夸张地双手捂嘴,“我买的衣服果然和你很搭!”
她似乎没和男性单独出过门。走在街上的时候,她和自己靠得很近,但在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时,她又像触电一样弹开了。
索性直接挽住她的手臂吧。
“不是要一起走吗?为什么不敢碰我?”
她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力气太大弄疼她了?不对,她的脸怎么跟烧红的铁一样?算了,只要她别乱跑就行,我还需要她当我的小向导呢。
帽子和口罩果然是好东西,在人潮涌动的市中心,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一张铺着伤疤的可怖面容。跟着她一路走一路观景,倒真是见识了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样的风景。
原来夜晚也可以是明亮而充满活力的。她不再拘谨,挽着我的手臂,说夜晚的江景很好看,水面上吹来的风很舒服,你一定要亲身体会。
看来她很喜欢这种可以放松身心的地方,眼睛都亮了。风景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希望,能多看看她现在快乐的样子。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开口——
5.
——要不要说出来?
你快要纠结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习惯了每天的早晚安,习惯了随口说一句话也能得到回应,习惯了生活里有第二个人。“喜欢”很难定义,但你知道,你希望和诺顿一起走过接下来的路。
“如果我说,我很喜欢和你度过的这些日子……你会留在我的身边吗,诺顿·坎贝尔?”
内心挣扎后的开口换来了矿石之躯的沉默不语。
你突然有一种没由来的不安,如果这次不说出来,之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应该由我来说的。”
你的脸被愚人金轻轻捧着,对上他认真的双眼。
“我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能留在你的身边,如果能和你一起走过接下来的路,就算要面对的东西再多、再难,我也不会后退。我会一直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诺顿坎贝尔单膝跪地,他的右手握着你的右手,他的左手则按在心脏的位置,即使那里除了石头别无它物。
你们视线交汇,而他在你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而幸福的瞬间被定格,彩色的光晕变成光点,追逐着飞过江面,飞向更遥远的地方,宛如一条小小的银河。
你睁开眼,原先站着愚人金的地方已空无一物。你伸出手,试图捕捉飘飞的光点,却还是只能任它们如流沙般溢出手,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去。
但你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平和与温暖。
因为他走出游戏来爱你了。
6.
出门,上学,回家,周而复始的日常。
你曾试图将爱人再次带来你的世界,但任何出于玄学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你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游戏界面,它对你的意义自从愚人金出现过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也曾怀疑这一切都是梦,甚至去医院的精神科跑了几次,得到的检测结果是一切正常。
所以我是真的和愚人金谈了场恋爱?
上水课开小差的时候,你暗自思忖。
是啊,我和诺顿坎贝尔恋爱了。
你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夕阳与往日无异,但你觉得,同样的景色看久了倒还挺顺眼的。
他爱我,我也爱他。
我们是双向的奔赴,跨越次元的恋爱。
你到家,开门,把书包往门口坐垫上一甩,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发呆。
愣着愣着,困意袭来,不自觉地合上双眼。
尝试你能想到的所有方法未果,且被人当作是疯子说疯话后,你不再强求。有些事,就得让它顺其自然地来;有些人,也只能让他顺其自然地走。
毕竟大千世界变化无常嘛。所以,我们肯定也会有再见的一天。更何况你肯定也很想见我。
对吧,诺顿坎贝尔先生?
-END-
你眼睛一亮,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比寻常的事。这件事给你带来的兴奋度不次于见到你推诺顿·坎贝尔。
你的经历证实了灵魂是实打实的存在的。这个被科学界和哲学界探讨了无数遍的问题,被你以一种难以预料的方式找到了答案。
不过没办法向别人证明。
没关系。至少你有答案了,拿着结论反推证明过程总比毫无方向要容易得多。
哎呀、突然有一种探索未知世界的使命感了呢,毕竟有这种经历的应该只有你一个吧。你说不准会对科学界产生不得了的大影响呢。
诺顿·坎贝尔静静地看着你。你曜黑的双眸似乎永远是发亮的,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期待,这虚幻的希望之光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
诺顿·坎贝尔静静地看着你。你曜黑的双眸似乎永远是发亮的,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期待,这虚幻的希望之光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
你似乎很兴奋。
“那个,那些……你的工友们呢?”说实话,你不想称呼那些人为诺顿的工友,毕竟他们做出的事可毫无工友情分。
青年脸上浮现出了嘲弄之意:“那些家伙只会等着钱从天上掉下来。”
但是他想过上更好的生活,为此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希望非常渺茫,哪怕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他都愿意试一试。
极轻的一声叹息从他的肺中滑出,还未落到地上就消散了,带着千千万万无可言说也不愿言说的疲惫和辛酸。
“你在上学是吗?”他指了指自己胸前,在你身上相同的地方印着你的校徽。
从外貌上看你应该十七八岁,如果在上学至少是高中了,证明你家打算长期供你上学,而不是只让你接受义务教育甚至义务教育都上不完。
你点头:“是的。”
“……真好啊。”
尽管环境非常昏暗,你还是能看见诺顿脸上难以遮掩的羡慕之色。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蹙起眉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一阵强烈的拉扯感传来。你的视线短暂地黑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教室和同桌。
“打预备铃了,物理课。”岑晔映盯着你的脸看了两秒,“你脸色不太好,做噩梦了吗?”
“没有。美梦。”你摇头。
物理老师进教室了,你赶快把脑子清空,留出一块空地给思考物理用。
今天很快又过去了。你蹬着自行车回家,脑子里还是那个梦——不,你愿意相信那是实打实的一段经历。
你很想把事情的真相找出来,把世界的真相找出来,为此你不惜冒些危险。真理吸引你就像火光吸引飞蛾,出于本能,无法抗拒。
还是要先回到那个神秘的图案上。
写完作业后,你准备把那个图案画下来研究研究。有了白天的经验,你认为这图案出于某种神秘的原因在纸上不生效,所以你提笔落笔都放心大胆。
你完美地画出了图案。然而,还没来得及欣赏思考,你的眼前就一花。再次睁眼时,你与诺顿·坎贝尔正面面相觑。
你:?
坎贝尔:?
坎贝尔先打破了沉默,带着有些试探的态度:“坐?现在的雇主答应我让我自己住,不会有别人来。”
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没人能伤害你。
单间居住的代价是他的房间根本不能称为一个卧室,简直只是一个狭小的杂物间里放了个床板。
他总担心你又来到他身边,遇到上次的困境。他可不一定每次都能拦住那群家伙。你到底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不该遭遇这些的。
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乖乖地在床板上坐下了。他正在微弱的烛光下看一本破旧的书。
他得多学一些东西,才可能有机会换一份工作。他做梦都想离开矿井。
“我能和你一起看吗?”你问。他点头,微微侧过身让出一些空间,你凑到了他身边。
诺顿看书很慢,要用手指一行一行地指着字慢慢阅读。你只是用目光浏览,速度比他快的多,经常是你已经看完了他才看了一半。
他看的书关于稀有金属和矿石,专业性很强,你不太看得懂,他也猜到了这一点,一边看一边轻声和你解释。他的声音并不像游戏语音里那么沙哑,大概是还没患上那么严重的肺病。
“不过,这回你怎么回去?”诺顿问你。你唔了一声,颇为为难:“我也不知道……上次莫名其妙就回去了,我也不明白到底需要什么条件。”
“好吧……”诺顿看了看这个破旧的房间,思忖着如果你今夜没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他该怎么安置你。
“对了,诺顿,你有见过这个标志吗?”你拉过他的手,用指尖在他有些粗糙的手心描摹那个图案。他觉得痒,想要抽出手,想了想又没有,任你抓着。
他思索了一会儿,摇头:“没有。这个图案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从我的世界到这里来的钥匙。”你回答道,“但是很不稳定,有时候生效有时候不生效。”
他点头,又忽然有些疑惑:“既然你已经知道来这里的原因,怎么又来了?”
你:……
“我以为在纸上不会生效……”你瘪嘴,小声嘟囔,“我也不想来这里啊。就算很想见你,这个世界也未免太危险了。”
“……嗯?”诺顿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但愿诺顿真的没听到……!
他没有再提这件事,又过了一会儿就问你要不要休息。反正也没事可做,你点头:“我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下……”
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你:“你睡床。你先将就一夜,如果明天还没办法……”
他皱起了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明天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放着,否则谁知道那群家伙会对你做什么,但他也不可能明天不去上工,否则他明天连吃食都没有着落。
他看了你一眼,你正在专心致志地从校服口袋里找东西,没有注意他。他愣了下神,一颗糖被递到他跟前。你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没有一点愁云。
“别不开心了。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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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坎已经喜欢上你了。下一章坎坎就要彻底意识到他已经喜欢上你了,会堆大量的坎坎的心理描写。大概下下章或者下下下章你就会不得不告诉诺顿他是你推。
总之敬请期待。
这个是之前画的幼年坎坎,所以没画疤也没画鼻钉。
最后,这个长篇是我反响最好的一个长篇,虽然更得很慢又只更了一点点但是受到了很多咪的喜欢,谢谢看到这里的你(^_^)希望你今后能一直看下去!!
ooc预警!大量私设!
第一次见到愚人金的时候,你和家里人吵了架,自己赌气溜到了花园里面。
你喜欢花花草草,所以花园里面有个小角落是属于你的,可以让你随意处理,平时也没有人会进来。
你便让下人将这块区域用花墙围起来,做成了你的秘密基地。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来这里。
今天,你想像往常一样,坐到秋千上放松一下,却被右侧传来的声响引起了注意。
你心中一惊,捏紧了自己腰间的手枪。
你不喜欢蚊虫老鼠蛇一类的生物,在花园里面种下了能够驱赶他们的花草。
也就是说,现在能发出声音的,除了猫狗,就只有人。......
也就是说,现在能发出声音的,除了猫狗,就只有人。
“谁在哪里?”
动作依旧没有减轻,你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面不是流浪的小动物。
你拿出手枪,刚准备开口叫人,就看到一个石头组成的手臂从花丛中探了出来,紧跟在后面的,是一张略显呆滞的脸。
这是……石头人?
你愣了一下,捏紧手枪往愚人金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愚人金看到你,这才慢吞吞反应过来。
但是他没有准备离开,而是撑着身子,彻底钻出了花丛。
你犹豫了一下,却没有躲,而是盯着他的脸来回打量。
刚才和父母吵架的原因就是你还不想恋爱结婚,但现在你开始怀疑自己心中的想法了——你或许是真的单身太久了,不然怎么可能看一块石头都觉得眉清目秀。
愚人金见你还不走,起了逗你的心思。
他撑着墙,嘴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还不跑?不怕我把你吃了?”
你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生物,所以会有些警惕。
但眼下,你没看出他有任何想要伤害你的倾向。
你的思绪就开始乱飞。
“石头也能吃东西吗?”
愚人金也没有料到你的回答会是这样,被你的脑回路震惊,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们就这样成了朋友。
你喜欢和愚人金待在一起,所以一有空便往花园跑。
他不是每次都在,所以你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而父亲见你这样也更为着急,为了打出你的名声,还强迫你去他的矿场视察,慰问工人。
你自然是不乐意去那种地方,但却也没办法拒绝。
你只能佯装出笑意去和那些人打招呼,任由他们将目光落到你身上,来回巡视。
这种感觉令人作呕。
但你为了自己的名声,只能强忍下来。
好在,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
他手中握着一块磁铁,看上去,应该是勘探员。
他不动声色的将你挡到身后,然后说要带你去看一下最近矿场的变化。
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了理由继续跟着。
你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两步跟上过来帮助你的勘探员,弯了弯眼角,将手伸进他的掌心。
勘探感受到你的动作,皱了皱眉,却做出了回应。
“没想到矿场董事的女儿是这种性子,第一次见面就对陌生人……”
这话一出来,你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笑着出声打断了他。
“怎么?我和自己养的小石头人亲近还不行吗?倒是你,昨天还躺在我怀里晒太阳,今天就装成不认识我的样子。”
后续在彩蛋。
[图片]
先放结论:
1)诺顿是康沃尔人,不是苏格兰人
2)在成为勘探员前,诺顿供职于金属矿场或宝石矿场
康沃尔人的聚居地在英国西南边,属于现今的康沃尔郡(Cornwall),与法国隔海峡相望。康沃尔人是古凯尔特人的后裔,拥有自己独特的康沃尔语。2014年4月英国承认康沃尔人为本国的少数民族,标志着它从一个...
康沃尔人的聚居地在英国西南边,属于现今的康沃尔郡(Cornwall),与法国隔海峡相望。康沃尔人是古凯尔特人的后裔,拥有自己独特的康沃尔语。2014年4月英国承认康沃尔人为本国的少数民族,标志着它从一个文化意义上的族群被认定为一个政治意义上的少数民族,与凯尔特人、苏格兰人、威尔士人和爱尔兰人享受同等地位。但或许是因为康沃尔郡的地域较小,而且它的民族认同感是在在经过漫长的英格兰化后才又重新建立起来的(不像苏格兰和爱尔兰那样有相对稳固的特征),它在海外的存在感远远不及上述几个群体高。这也导致了在讨论诺顿背景时,大多数人会忽略掉它。
英国的天涯海角→
康沃尔地区的矿场最早开采铜矿,1840年代后铜矿被锡矿取代,随着澳大利亚的矿藏被发现,康沃尔逐渐式微,此前供职于矿场的矿工们大量失业,不得不寻找新的出路。在这样的背景下,康沃尔人大量移民海外,在南北美洲的矿场重操旧业,与此前就已移民并从事矿工工作的康沃尔人一起,将康沃尔矿工(CornishMiner)变成了一个人类移民史上的专有名词。
从事康沃尔移民研究的专家SharronSchwartz就曾经说过:
Bythelate19thcenturytherewasbarelyamineintheworldthatdidnothaveCornishlabour,andmanyhadCornishminecaptains.
(在19世纪晚期,世界上几乎不存在一个矿场没有康沃尔工人,并且很多都有康沃尔的矿场负责人。)
从1860年代到1900年代,有大于20%的康沃尔人选择移民,他们被美洲的黄金、银和铜矿吸引,在美国加州、墨西哥、智利、秘鲁、阿根廷、巴西等地从事采矿。他们对这些地方影响颇深,更是第一次将足球引入了帕丘卡及墨西哥更广大的地区。康沃尔人的移民史与诺顿的金皮造型“引魂人”恰好契合,作为唯一一个墨西哥元素拥有者,诺顿可能也是所有角色中唯一一个到过墨西哥的人。
由于之前数代的积累,康沃尔矿工在采矿方面非常专业,在那时可谓代表了全世界最先进的采矿技术和最勤奋的工人。
康沃尔地区不仅有锡矿和铜矿,锂铁矿也非常出名。对于诺顿来说,开采金属矿藏或许正为他后来使用磁铁寻找矿脉的勘探员职业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使他能够在获得陨石之后靠自己打磨出磁铁,并运用在新工作上。
一叠推荐信:看得出诺顿的每一任雇主都对他的勤劳好学赞赏有加。同时对不能长期雇佣他深表遗憾。
除去金属矿,康沃尔地区还有着丰富的宝石矿藏,其中就有勘探厨非常熟悉的——堇青石。
堇青石当然可以当做指南针使用,但不是用在漆黑的矿洞里!
诺顿的绿皮是矿石系列,包括已有的堇青石和朱褐石,还有11赛季推理之径上的钟乳石。不同的宝石正与他的紫色挂件星象仪对应:
那些深埋地下的宝石,就像未曾闪耀的亿万星辰。
康沃尔地区有个说法,“amineisaholeanywhereintheworldwithatleastoneCornishmanatthebottomofit!”翻译过来大致是,无论在世界何处,所谓矿井就是一个有(至少一个)康沃尔人站在下面的洞。
诺顿·坎贝尔站在这样的深洞里,拼命仰着头,手脚并用,究其一生都在试图抓住那一点点渺远虚幻的光芒。
补充:
诺顿的外形可以作为一个不太硬的佐证。他的黑发和深色眼睛非常特别,与其他欧洲求生者都不同,在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爱尔兰地区,比起更有代表性的红发、棕发和金发,他的黑发并不常见。在大不列颠群岛,这种发色可能是来自于南欧人种的血统(比如罗马人),相比于英国中北部,南部即康沃尔地区更易出现这种发色。
上文讲到康沃尔地区有独特的语言,很多词受拉丁语的影响,与英语有很大的不同。以诺顿强烈的摆脱贫困的渴望来看,他必定是对自己贫穷的出身非常介意。成为勘探员后,当他面对的不仅仅自己的同乡时,方言标示着他曾经低贱的地位,这或许会造成他的自卑,不愿开口,在外人看来就变成了愈发沉默寡言。
#击球手单人乙女,校园pa,5k6
#梅子煲啊!这么轻易就被女人搞到手了!
#ooc怪我(x-x
00
兄弟你放心,我这次真的不会被女人骗了,我装作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你别说了,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01
甘吉“手舞足蹈”说了一大串话,A总结来说就是以上的意思。他顿时无语凝噎了,盯着自己极力想解释什么的室友,脸上尽是痛心疾首。
那目光过于赤裸,甘吉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他的眼神不自觉又飘向手机。恰逢其时特别关心的铃声响起,他果断无视了A“果然被女人骗了”的冷笑声。一个备注为“学妹”的置顶好友发来一条消息。
“今天谢......
“今天谢谢你啦,改天请你吃饭。”
末了加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A眼睁睁看着甘吉露出一个不值钱的笑。
学妹瘦瘦小小的,笑起来唇角漾起浅浅的梨涡,俏皮而灵动。甘吉只是偶尔路过,看到你对着那么重的课本发呆,手足无措地尝试着。他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但看不得弱小的人遇到麻烦。所以他主动上前。在你讶异的目光中轻而易举扛起了书,解释的声音却硬得像块冷冰冰的石头:“……要去哪里?”
你说了自己的宿舍楼。
离教学楼有很长的距离,怪不得你蹲在地上发愁。
似乎是怕他累了,你半路上贴心地说如果太麻烦你可以另想办法。他摇摇头,扬起一边眉——这样的重量对他这种常年锻炼的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望着他的脸,突然傻傻地欸了一声,说好像见过他。
见过他?
有印象,你是不是xxx比赛的冠军啊?
被一个漂亮的女生用惊喜的语气和崇拜的目光洗礼,饶是甘吉见惯了,此刻也欲盖弥彰地咳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
是啊,只是随便打打。
甘吉还记得那天你穿着荷花边裙摆的白色短裙,藕节一般嫩白的手臂在阳光下莹莹发光。你递给他一瓶能量饮料,刚刚从超市冰柜里拿的,瓶壁还残留着湿润的水汽。他掌心微微湿润,就像是你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氤氲了一整个夏季的潮湿。
然后你大大方方伸出手说:“学长,加个联系方式吗?”
02
刚升入大学的你是很想谈恋爱的。
在她抱怨完,你配合道:“所以呢?分了吗?”
她:“没有。”
……滚。
如果没遇到理想型的话,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将就。
“是你的标准太高了吧!个子高身材好有责任感,内心温柔有趣,长的还帅,这种人提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才不是。你在内心反驳。
甘吉古普塔就是这样的呀。
你不是等待对方出击的性格,加上联系方式的第一天,互换姓名和班级后,你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恋爱经验丰富的舍友在一旁大呼小叫当僚机,不要啊!这样对方会觉得你很便宜的!你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这些男女交往间的默许的规则。但甘吉答应的很快,在你的消息发出的下一秒就发来ok,就像是专门等你的消息似的。
你把这个约定当作人生第一次约会,精心打扮,势必要在外表上迷晕对手占取先机。
甘吉准时来的,没有迟到,也没有任何提前的意思。远远隔着窗户看到他,和往常一样的风格,深邃的五官背光宛如精雕细琢的古希腊雕像。
他短发被发带束着。鼻梁贴着创可贴,看上去不太好惹。
不太好惹的甘吉快步走来,推开门,最后有些拘谨地落座。你察觉到他的目光飞快落在你身上,像是羽毛飘落:“……你来的好早。”
“没有,不过五六分钟而已。”你微笑。
其实是十五六分钟,但这样岂不是显得你很重视?不不不,只不过是平常吃一顿饭而已,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甘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欲盖弥彰地摸了摸鼻子。
你的话题自然被引到上面:“受伤了吗?”
“今天训练的时候被队友的球擦到了。”他轻飘飘道。“小伤而已。”
哦。于是你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方心思好懂,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不怕疼不怕累的男子气概以获得你的崇拜。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多么希望甘吉适当装傻给你留点发挥余地——在你心里,这已经不是约会指南,而是社会运行发展的规律。
“什么?!”A猛地从床上蹦下来,“你说你要去约会?跟谁?跟美女?”
结果今天甘吉居然要去约会——哪个女生受得了他的直男秉性?
A当真误会甘吉了!
大概一见钟情是真实存在的,不然同样是一瓶水,甘吉怎么会下意识拿了你的?怎么会期待着你的邀约立刻回复?甚至琢磨着穿搭风格?
“前几天刚认识的学妹,人很温柔。”甘吉头埋在衣柜里。
卧槽槽槽,A衷心祝福:“那你可要把握住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没被你臭脸吓跑的……”他欣慰的话语在看到后者一脸思考地望着一套奇怪穿搭的时候顿住了,等等:“等等,你打算穿这个???”
紧身裤,豆豆鞋,A怀疑人姑娘看见甘吉转身就走。
“还不如平时的衣服呢!”他无力哀嚎,“得了吧!下次哥们给你选几件新的,总之你可千万别挑你看上那几件啊!为了你的幸福,真的不要啊!”
可是你看上去兴致不高欸……甘吉心里有些忐忑。
是不是觉得他不重视这次“约会”,下次也不打算在出门,回去之后要删除联系方式,老死不相往来?!
这家餐厅的食物很有名,你很快抛下了刚刚腹诽的小九九投身美食大业,哪能想到甘吉短短几分钟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吃了几口觉得不对劲,对方眼巴巴望着你,你实在没办法无视,强忍着头皮发麻的尴尬:“那个……怎么了吗?”
甘吉很诚恳:“我很抱歉。”
出乎意料是打直球的类型呢!他似乎比你还纯情:“我从来没有约会过,不太熟练……”
“这种事要什么熟练?”你被逗笑了,“但你不像没谈过恋爱的类型哦学长,不要骗我啦!”
甘吉心底有些郁闷,他绞尽脑汁想证明自己“没那么受欢迎”——抬起头来却发现你揶揄地望着他,活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好吧,他松了一口气,又和你一起笑起来。
03
总而言之,第一次约会还算“客至宾归”。
在那之后,你再没约过甘吉出来——别误会,你并不是对他有意见。恰恰相反,你们二人在网络上聊的如火如荼,只不过夏天真是热啊,每每走在大街上,直面强烈的阳光时,你都有种阴暗老鼠从下水道被强行拎出来的绝望感。
一到这种季节,你都不由自主犯困。衣服黏糊糊粘在身上,大腿裸露的肌肤磨蹭在木制桌椅上,不适感尤甚。公选课空调开得很足,排风扇呼呼呼,和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聊天声搅拌在一起,让你感觉自己像是一瓶被摇匀的混合果汁……
这节课是有名的水课,选来就是为了混学分,想必在座的各位和讲台上的教师对此都心知肚明,但也就是这种水课十分热衷于将一群见都没见过的年轻人强行组成一队,在使用各种方法逼迫他们到前面发表自己的观点——事实证明,这种举动并不会让这门课变得有用——但成功变得人嫌狗厌。
早八水课,你向来懒得打扮自己,加上逃课的人很多,空旷的教室里,一个人就能占据一片天地。匆忙赶到教室,抽出歇息的功夫,你掏出手机。额头抵着桌面,屏幕盈盈的蓝光映射进瞳孔,身边突然坐了一个人。
明明那么多地方,紧紧挨着不热吗?你皱了皱眉,抬眼发现来者是谁时,把背包往外推的动作硬生生止住了。
甘吉。
他眼睛轻微弯了弯,没有说话。
所以说这位大忙人怎么会上这节课啊,况且如果你没记错,他的专业根本不用学这种东西吧!你噼里啪啦在手机上打字。
“只是对这门课感兴趣。”
你别过头,翻了个白眼。
自恋的说,对你感兴趣还差不多。这门课真是不值得啊!
不过你不是很想见他。
昨夜喝了太多的水,清早起来眼皮肿成一块。皮肤状态不好,法令纹也很深……总之绝对好看不到哪去……可恶的家伙,故意想看你素颜吗?真是其心可诛啊!
但甘吉来了也有好处,那就是你不用找陌生人完成作业了。
你绝对是一个拖延症晚期的人,ddl是12点,11点前绝不会动笔。但在暗恋男生面前,你支愣起来了,硬生生早早完成ppt的制作,创造一个和甘吉讨论的机会。
“没想到学妹是学霸类型啊!”甘吉震惊。
A:“所以你就让她一个人做了?”
甘吉视线开始飘忽,游移。
真是没救了。
04
甘吉不太理解你早上不太愿意见他的心情,他对外表并不看中。后面几次你明显精神焕发,准时准点带着精致的妆容踏入教室,像是带着一张名为完美的面具。
可分明那天你不是这样的,只是懒懒散散趴在桌子上,一副没睡醒的倦怠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翘起来。瞪着人的时候很凶,看上去不太好惹。
也许你并不像之前见面那般精致,可这种不大的反差只让他觉得真实。你猛地看到他,显而易见愣了一下,然后冷静——实则内心慌乱地别过头开始打字:“你也选这门课?”
“对啊。”
你的头几乎要埋进课桌:“那挺好的,哈哈。”
得了吧,怎么会有人爱上你蓬头垢面的模样?眼袋肿得像发面馒头,头发毛燥像干枯的草垛。不是人人都像甘吉那样先天骨相优越,仅仅是站在那里都能帅的很突出。
那节公选课在每周四的上午,放在以往,百分之八十你会偷偷逃课睡懒觉。但甘吉的到来打乱了你的计划,你甚至早起了一个小时洗漱打扮。
甜蜜的负担——自觉滚到阳台不打扰舍友休息的你如是想。
有一天他给你发消息。
你对体育一点都不感冒,导员在年级群里发了一万遍比赛通知都被你抛在脑后,闻言赶快去看。
于是这几天甘吉的队友都发现他训练的劲头很足。
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颇有几分打世界决赛的感觉。在他的带动下,队伍士气大涨。
比赛场地在体育馆,来的人很多。你提前了十几分钟,馆内靠前的位置都被占满了。大部分人手里还举着应援牌——简直像某个演唱会。
你不是很爱拥挤吵闹的环境,尽量往场馆边缘去。入座后没多久,双方队伍上场。你围在掌声和尖叫的簇拥下,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甘吉古普塔的名气——这位巨星心不在焉地扫视观众席。队友们都在挥手,而他目光飞快扫视着平台——没有,还是没有。
可是你说了会来的
你心里咯噔一下。
我草,来了没被看到不就等于白来吗?你可是放弃了平时分啊,这种自我感动还会招致误会的事情不要啊!
甘吉垂下头,他有些低落,就连不甚敏锐的队友都察觉到他此刻心情不佳,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甘吉摇摇头示意没事,对比赛的重视令他很快振作起来,全身心投入手中紧握的球棒。对手仿佛被丛林中凶猛的野兽注视,心理压力巨大,几回合猛烈攻势下,他们的冷汗不由自主在额角滑落。
甘吉这小子吃枪药了啊?
球棒要甩飞了啊!
有没有人管管,不是友谊切磋吗?这分明实在虐菜啊!
观众席爆发起欢呼声。
气氛越来越热烈,每次进球都掀起尖叫的狂潮。你的心脏也被感染得剧烈跳动——真的很帅,不管怎么看都帅的突出——你索性举起手机记录这一幕。比赛接近尾声,选手们大汗淋漓相互握手。观众席稀稀拉拉有人离座了,站起来的身体像是树林挡住了你的镜头。
你低下头回看视频,突然感觉不对劲,指尖按下暂停。屏幕上,刚刚获得胜利的男人眼睛璀璨如星辰,分明直勾勾望着你。
下一秒,手机被一只大手覆住。
“我还以为你没有来呢。”甘吉直勾勾盯着你。
他的队友像是看到了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样,用一种极其新奇的眼神看着你。
“我答应你了会来吧?”你无奈,“低估了你的火爆程度真是不好意思。”
他短促地笑了笑。
汗珠顺着额头滑落,像是蜿蜒盘旋的溪流。他肩膀上的毛巾难不成是装饰品啊?你皱了皱眉,拽下来替他擦汗:“看你打球好累。”
“那我下次为你安排vvvip座位。”
从脸颊擦到鼻梁,再到肌肉流畅的小臂,刚刚赛场上锋芒毕露的霸王在你面前乖顺如小兽。
“是你累,不是我累。”你纠正他,“看你流了这么多汗。快去穿上外套吧,不然走在路上会感冒的。”
少女神色专注,被你视线扫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烧。甘吉感觉自己非常热,喉咙里干渴的要命。分明隔着一层布料,他却似乎感受到了指腹的柔软。
索性他皮肤黑看不出什么,甘吉生平第一次庆幸这点。他试探性地牵住你的手:“可不可以和我去走走?”
细软的手指颤了颤,反勾住他。
雀跃的,心脏像是跳起了舞。月光洒下的银辉是舞台,风刮过柳梢是伴奏,紧张和甜蜜温柔地包裹着他。无法控制的,甘吉嘴角渐渐上扬,他想努力摆出平常一样的神色,可面部肌肉出卖了他。
掌心发烫,流了些汗,黏糊糊的不太舒服,甘吉知道你最讨厌这种感觉。
可你没有甩开他。
真的,好开心。
和赢了比赛一样开心啊。
你噗的一声笑了,似乎和他一样开心:“你的表情好奇怪。”
“有吗?”
甘吉飞快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摸摸脸。
又是那种狡黠的狐狸似的表情,他飞快地又改为摸摸鼻子。你晃了晃相握的手:“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
“不是的。”
这么快就要分开吗?
甘吉完全没意识到你们从体育馆走出来后已经足足有十五分钟。他只是留恋地背过手去,生怕惹你一点不开心。
可你还是叹了口气。
怎么……
亲密地挽住他的小臂,你踮起脚尖,得意地看着甘吉震惊的目光转为无措。他连忙搂着你的腰稳定中心,眼神烙在唇上又飞快移开,声音还带着颤抖:“你……”
“笨蛋。”
你埋怨。
“这种事情一定要女生主动吗?甘吉大笨蛋。”
他心脏剧烈跳动着,脑子有些无法运转了。A的话突然浮现在眼前,像是看不懂的英文字典密密麻麻的字符——他列举了无数浪漫的告白方式,轮到甘吉现场发挥,喉咙里却一句甜蜜的话都吐不出来——拜托,他又没有可供练习的对象!
甘吉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你就这样揶揄地背过手去等待他的回答,等到他脸部肌肉抽动,张了张口又紧紧闭上,最终肩膀狠狠垂了下来,无可奈何地捂住了眼睛。
“饶了我吧……”
根本就没有作用,他果然还是适合直来直往啊。
05
“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end
被甘吉钓到了,这男的好帅啊
(卒
烤汤圆拿宁芙的过程和他的人生一样艰苦,一样跌宕起伏
1.“这是一场没有胜者,只有幸存者的比赛,没人可以独自面对一切。”
2.“如果必须有人了结这一切,那个人一定是你。”
3.“过去无人问津,某日终将成名”
4.“我就知道,一定是我,只能是我!”
“来吧!让掌声汹涌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将彻底的——全然的——接受你们的鼓励和祝福,享受此刻站在这里的荣耀!”
6.“对于诺顿.坎贝尔来说,比金钱更令他向往的,莫过于那片明亮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天空。”
7.“人们赞美他良好的秉性,并祝愿他重新拥有光明前程——就像...
7.“人们赞美他良好的秉性,并祝愿他重新拥有光明前程——就像破开岩缝,生长于焦土之上的新枝。”
8.“所有的星光因为你而汇聚在这里。”
9.“我们为你献上鲜花和祝福,祝福你拥有最美好的未来,我们为你加冕这顶胜利之冠,你的未来光明无限。”
10.“不再蒙尘闪闪发亮
为你献上鲜花、掌声和赞礼”
11.“你很少走运,但有时也会。人不能一直倒霉吧……”
12.“执着是我最骄傲的优点。”
非常感谢各位的百家饭!
感谢医生,感谢园丁,感谢律师,感谢慈善家,感谢幸运儿,感谢魔术师,感谢冒险家,感谢佣兵,感谢空军,感谢机械师,感谢前锋,感谢盲女,感谢祭司,感谢调香师,感谢牛仔,感谢舞女,感谢先知,感谢入殓师,感谢咒术师,感谢野人,感谢杂技演员,感谢大副,感谢调酒师,感谢邮差,感谢守墓人,感谢昆虫学者,感谢画家,感谢囚徒,感谢玩具商,感谢击球手,感谢心理学家,感谢病患,感谢小说家,感谢小女孩,感谢哭泣小丑,感谢教授,感谢古董商,感谢作曲家,感谢记者,感谢飞行家,感谢拉拉队员,感谢木偶师,感谢火灾调查员。
非常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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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杯奶,健康好身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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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内铜网规则怪谈,日常想念20年之前的LO
牛奶工(伪人)X你(Reader)《这不是我的邻居》同人
强制行为全文万字超满足
滴滴看内去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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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有比如今更好的时代,抑或是更坏的时;摩天大楼如蜿蜒不息怒放繁花绽放在城市,自然,这些漂亮流光溢彩的钢铁玻璃雨林绝对不屑踏入卑微的牧场。战争宛如夏日雷暴,炸雷打响血雨,顷刻间消失无踪,露出凶恶獠牙后显示出仁慈恻隐来,留下接连遭逢巨大损失的残破世界等待发动灾难的“伟人们”缝补——人民将会痛哭流涕地感谢他们,毕竟羊群总是记忆不佳。
你所在的这个社会棒极了,所以虔诚祈祷吧,你已经找不到更棒的了!这里没有被吐着生化武器和汽油弹的魔鬼袭击过,反倒是在精英政客纵横捭阖巧夺天工的算计下更像是留着蜜与奶的伊甸园来。肉眼可见的高楼大厦生生不息,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不过又有多少军火油水奔腾流向那些高塔中的上层建筑?这对于在牧场重担下做种种卑贱工作辛苦留着血汗的驴狗骡马来说实在遥不可及:毕竟,这和社畜有什么关系?
心中暗骂着不公,如果不是口袋空空囊中羞涩,你实在不愿意到这栋居民楼当门卫,但丰厚的报酬实在令你动心,经济的拮据迫使你忐忑不安送上简历:在经历过层层面试考核后,你完美地得到了这份工作——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在女性依旧被不公对待的环境里,职场赛道屈指可是,家庭主妇或是全职太太还有情人成了这个国家绝大多数女性能够选择的事业: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去当门卫保安?简直使最忠诚的宗教信徒发生动摇。可你的上司,3D物业的经理,夹着雪茄带着名表的大手一挥,解释着他们需要心细如发的智者而不是肌肉发达蠢钝如猪壮汉胜任这份工作,毕竟这可不是什么需要肉搏硬碰硬的物理战场。
“小姐,您知道最近伪人的事迹吧?”
你点点头,想起新闻里播放的那些骇人听闻的古怪事迹,或许是用了不自然的生化武器,也有可能世界大战惊动了一些早于人类前存在的远古幽灵,一些超自然的生物开始伪装成你们的模样入侵人类社会,犯下种种恶性流血案件,这已经成了战后时代最令各国头疼的事情。
“你所要做的,就是找不同游戏,明白吗?核对每一位住户的身份证明文件,入学申请,外貌特征和登记信息,还有他们的ID卡,这不难办到,不是吗?只需足够的细心,充分的耐心,以及女人缺少的,好吧,一些勇气;不过,依我看来,这三样你有十足十的量,正因如此,我们才可以这样面对面交谈。”
经理吐出一口烟圈,漫不经心用笔击打桌子上的材料,完全不像对待一件危及生命的严肃任务,背后巨大的的D.D.D公司LOGO在烟雾弥漫中显得愈发晦暗:
“对了,别忘了检查身份证的有效日期……这些鬼东西越来越聪明了,感觉它们已经学会了进化,越来越难以对付,如果这个白痴政府再不想出点儿有用的对策,不如把总统之位让贤算了!我说,我们还从没有过伪人总统,真令人期待不是吗?”
烟灰随着笑声颤抖落地,你尴尬地陪笑。
“总之,如果你发现了伪人,就按下紧急按钮并拨打3312。”
“是的,我在考核中已经了解到这些,我会努力做好,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相信您,小姐,”经理挑挑眉:
“您的工作非常重要,请确保做得好,这对我们的每一位住户,同样,对你自己来说,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既然已经签了保险合同,公司会在您遭遇不测后依法赔偿您的家人,当然,我希望这最好不会发生。”
风浪越大鱼越贵,再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下,冒一些生命风险来换取可观的利润,听起来也不算太令人难以接受。比起死亡,你更不能忍受贫困的苦楚。所以,安心开始工作吧,就当自己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
你暗暗给自己打气,拿着手中的花名册——已经通宵背诵把上面的明细记得差不多,现在等待第一位住户的到来……
“午安,阿诺德先生,您的小说最近写得顺利吗?”
“哦,还好,还好。”有着胖胖圆脸,两道大眉毛,两条厚厚下垂胡子的男人憨厚地挠挠头,露出一副啃了一口纯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点黑巧克力的苦涩表情:
“哎呀呀,人老了,思维还是和从前一般,但灵感却没有那么丰富,哎,我或许该让自己的脑袋休息一下,免得它损坏了,将来无法收拾。”
“这样的话,停笔一段时日或许能够带来更好的启发,写作就像下雨的生态循环,如果没有地面上的水汽蒸发到天空里,干巴巴的云彩便是一滴水也挤不出来的。”在检查过个人信息后,你要来了身份证,翻来覆去地看,确保没有问题后,又仔细扫视外貌特征,终了点点头。
“希望阿诺德先生尽快被缪斯女神眷顾,我很期待您的大作。”
摁下绿色通行按钮,公寓大门缓缓启动,作家笑着对你点点头,进去了。
随后,名叫路易斯的家庭主妇——像是一束粉紫色缎带扎成的孔雀在你眼前开幕,染着粉紫色的遮眼卷发、粉紫色的帽子、粉色丝绸裙子配白珍珠首饰闪闪发亮——诚然是住在一栋一单元的家庭主妇,左脸颊上的痣和厚嘴唇都和手册上一样。
“路易斯女士,您的身份信息和ID卡都没有问题,
只是您今天不在出入名单上,可以请问一下理由吗?”
你保持着服务性笑容,小心翼翼问着。
“哦,这个啊,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这位打扮花哨的家庭主妇滔滔不绝讲述如何为自己的丈夫准备自己家祖传秘方的迷迭香烤羊腿,发现没有胡椒和洋葱了,只能自己出去买,在路上差点踩到水坑把衣服弄脏,又被无良商家欺骗买到次品,最后在自己气势磅礴的据理力争之下赢得胜利和围观群众的喝彩,最后又神神秘秘向你介绍起如何正确处理羊肉的不传之秘,听的你头昏眼花,只能叫停。
“好的……谢谢您,我了解了。”
从目前的研究来看,伪人在表演方面存在很大缺陷,尤其是在一套精彩绝伦的叙事演讲方面有很大进步空间,你按下绿色按钮,让这位女士进去。
又过了很久,你趴在玻璃边注视着上面细小的裂纹百无聊赖,眼前缓缓出现了一位青年男子,他穿着送奶工的制服,一顶绣着职业名称的黑沿鸭舌帽很是方正戴在头上,黑缎面的领结衬在雪白衬衣领口,衣着整洁体贴,容颜很是清秀,眼睑下的黑眼圈和略带忧郁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清翠,你暗暗对他莫名多了些许好感,毕竟,在第一印象以貌取人的世界,会有谁不对一位容颜俊朗身材匀称的男性另眼相待些?
“您好,让我看看……弗朗西斯·摩赛斯,是吗?”
似乎察觉到了你目光中流出的倾慕,青年微微有些脸红,轻轻笑了笑,点头不语。这种温和的亲和力让你感到心脏跳快了几分,暗暗哀叹自己身为颜狗的宿命。在检查文件核对身份的时候,他用一种轻松的神情打量着门卫室,又缓缓注视你,微笑着开口:
“小姐,你是新来的门卫?”“如你所见,是的。”
你很开心他主动和你搭话,不过仍然很谨慎地检查他的信息,在看到身份证号码和出入名单准确无误后,才松口气。
“嗯,这可真不是一项容易的工作,我听说,上一位门卫被伪人杀害了,血溅得玻璃屏到处都是……真是骇人听闻;即便是这样他们居然还把像百合花一样可爱的女孩卷入危险里,难以置信……”
你诧异抬起头:“你是说叫亨利的?我的上一任?他不是辞职了吗?”
“是吗?把你招聘进这里的人是这么告诉你的?”弗朗西斯惊讶地和你对视,耸耸肩:
“好吧,那么,他说谎了,你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个。”
气氛瞬间变得沉重,你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貌似说些什么都会显得很尴尬,但是,你觉得还是应该先谢谢他好意,于是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点的表情:
“弗朗西斯先生,非常感激你告诉我事实真相,不过,在这里就职的危险性我之前已经了解过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既然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就不能轻易放弃。物业公司支付给我的薪水很高,是我迫切需要的,既然都是为了生计,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男人同情的眼神让你很不好受,于是咳嗽一声,
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缓解气氛。
“嘿,请不要因为我遭遇到这种事情而感到担忧,想来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常感谢命运之神仍旧眷顾我,在山穷水尽之时仍觅得一丝希望,,她往往让一个人在穷困潦倒中死去,这是一种拖延时日的刑法,所以,在我看来,她已经把我豁免了,我感激这个机会。生活的不易不也在您的脸上留下烙印了吗?黑眼圈已经向我诉说了。”
“哦,是的。”男子苦笑一声:“那是一份贵重的礼物,也是一枚光荣的勋章。你说的很对,凭借自己的辛劳维持生计,的确没什么值得令人惋惜的。不过,当心些,小姐,那些伪人心肠恶毒,会把刀放在你的心口上磨。当心他们的花言巧语,不管说得如何婉转动听,都不能轻信。”
弗朗西斯在进入大楼前对你轻扶帽子,这是一种绅士对待淑女的古老礼节,你很高兴看到这发生在你身上,尤其对方是位俊美年轻男子。
第二天的工作并没有任何不同,凭借着昨天出色的表现,你对自己更有自信,心情也更好了一点——如果不算你叫来3D公司清洁人员处理了一个试图蒙混过关的伪人:它滑稽的伪装让你看过第一眼后就风驰电掣按下了红色警报按钮报警。
玻璃屏被落下的卷帘门遮住,红光和警报渲染出恐怖风味且同时吵到你的眼睛和耳朵,你忐忑不安咬住指甲,尽力忽略外面传来的血肉模糊和惨叫咆哮声,害怕地缩在房间里等待着一切结束:卷帘门抬起,清洁人员带着防毒面具和黄色生化服,用穿过铁面具的朦胧人声通知你料理程序已结束,并安慰你很快就会习惯这一切。
那天晚上,你在床上辗转难眠,久久难以忘怀。
第三天,送奶工很早就过来,他的黑眼圈更重,神色也更忧郁。你按例走完流程,踌躇了几秒,仍旧决定同他说几句话:
“您的眼圈更重了,是否早上起太早了?
休息不好的话,对健康非常有害。”
弗朗西斯点点头淡淡一笑,很疲惫地闭上眼,不愿再搭话,你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检查单上打完勾放他进去了。
看着他背影消失于视野中,你不禁暗暗感谢自己的工作没有那般劳累,虽说有很大危险,但也不过是坐在门卫室进行人肉“找不同”罢了,如果内心坦然以对,不过就是一场大型真人秀游戏,相较于每天凌晨就要出发风里来雨里去推着沉重牛奶车的送奶员,自己还是很幸运了。
随后的日子,你的技术愈发娴熟,工作起来得心应手,也和居民楼的大多数居民有了良好的关系,对于弗朗西斯,你们的……友情——姑且这样讲吧,也在一点点提升。
在极度疲惫的日子里,他抗拒沟通,你在检查完毕后用同情的目光送他离开;在工作不累的情况下,他会微笑着主动和你闲聊,讲述工作中遇到的一些有趣故事,例如哪户人家的狗会摇着尾巴快乐地迎接他;哪户人家的猫会缠着他讨要牛奶;空牛奶瓶里每天都会插上一株鲜花作为小惊喜……
你没有刻意追求恋爱,也没有刻意躲避,在这样顺其自然的环境下,每天的工作都被赋予了女性的小小期待和一些飘渺的幻想,这有什么错呢?生活已经非常艰苦,熟悉了新工作后,早晚都要面对如潮水袭来的无力与无聊,如果再没有这些沾着糖粉的五彩小点心摆在你面前,成为你少之又少的精神支柱之一,活着倒也不比死亡更容易。
可命运之轮依旧无情在你刚萌发的春芽上碾过,
早春的冷冽白霜催折了即将待放的花蕾。
这种幻想最终成为了一个泡影,等你发现的时候,绝望地面对一个现实:那把锋利的刀已经在你的心口上磨得快又亮。
某一天,当你询问累得无精打采的弗朗西斯今天有没有发现瓶子里的小花时,他疑惑地望向你:
“你在说什么?瓶子里的小花?什么花?”
“弗朗西斯,你告诉过我这个的呀,
一些人家会在空牛奶瓶里放上鲜花作为礼物,这会让你一天心情都很好。”你不知所措看着他
“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从来没有和您说过这些……”
男人认真望向你,一字一句,戳碎了你胃里的蝴蝶,你的心从很高的地方开始下坠,手心也开始发汗,面容逐渐失去血色。
所以,我想您大概是搞错了。”
“…………”
------------------------------------
再次见到“弗朗西斯”,他捧着一个空牛奶瓶,里面有一朵芍药花,那是你见过美丽的花朵,笼着缀满露水的粉色轻雾,花瓣那么大,那么软,触摸起来一定胜过上好的天鹅绒。
“午安,小姐,我今天给您带了礼物。”
“这很可爱,谢谢你。”你咬着嘴唇,指甲也陷入了皮肤里。
“你的声音在发抖,怎么了呢?”他眯起眼,带着困惑的表情,依旧是那张清俊的脸,却不能再给你带来喜悦。
“伪人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上一任门卫活得好好的,是你欺骗了我,还说出那些道貌岸然的话来迷惑我,简直像伪君子披着高贵的道德外衣一样不可饶恕!”
“哦?你发现了,我正想着,掉入梦幻泡影中的蝴蝶究竟要待何时才能意识到带给她甜蜜的不是鲜花的馥郁,而是蜘蛛的网结?你比我想的要更聪明一些,不过,隔着这层厚厚的屏障,我没有办法将这份可爱的礼物送给你,请打开门吧?让我亲手交给你如何?”
他轻笑一下,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之猎艳游戏。
你听到自己在咆哮里充满了爱情破灭的痛苦和绝望,还有被欺骗的耻辱。不得不承认,你更痛恨他骗了你的心,所以内心的疯狂迫使你想知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看,我和那些没有追求的低贱同类不一样,它们的性情像最凶残的豺狼一样残暴,凶恶的灵魂就像从绞刑架上逃出来的恶鬼,喜欢杀戮,喜欢咀嚼鲜肉,没有智商,或者说,几乎是痴呆吧……”
男人歪头思索了几秒,耸耸肩,手里依旧摆弄着花,
用一种自豪且轻蔑的语气娓娓动听地向你讲:
“你都看到了吧?我那些低贱同类令人啼笑皆非的伪装,多出来的鼻子和眼睛,古怪扭曲的表情和耳朵,丑陋的变形,歪斜的牙齿,几乎快戳破天花板的脖子,毫无艺术的审美,这些令我厌恶!
滑天下之大稽,它们只懂得摧毁肉体,而缺少更高级的追求——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喜欢人类的美丽——或者美丽的人类,好吧,随便你怎么讲,我热衷玩弄人心,以及,我想知道如何更完美得成为人类,所以,你就是我的猎物。”
你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咧嘴笑了,
开始将修长的手指伸入芍药花心,漫不经心揉捏着。
“我很喜欢你,我想要你的爱情,你是我了解人类这种生物的优秀途径,我不会夺掉你的性命,因为我笃定,从你身上,我可以学习到很多未曾涉及到的知识……
而且,你不是也为我着迷吗?啊啊,先不要急着否认,人类姑娘,这些日子以来,你眼中的倾慕和喜悦,你看我说话的样子,你的微笑和语调中的欣喜,难道只是海市蜃楼的虚浮?难道如一阵微风刮过就不复存在?
承认吧,可爱的小姐,你确实为我着迷,那么,我请求您给予我一些慈悲,秉承宽大精神饶恕我的罪——你们人类常这般自悔不是吗?那么请打开门,让我一亲你的芳泽,汲取你的香氛。”
“巧言令色,你根本不懂人类的情感!”你努力平复心情,试图反驳:
“不过借用他人的皮囊,没有实体的可悲生物,你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慈悲?爱情是降落世间的甘霖,是施予以及被施予的幸福,慈悲是心底纯洁的怜悯心,胜过一切狡辩和蛊惑,那不是可以为伪装与欺诈开脱的赎罪券!看在没有残害他人的份上,请你离开这里,我不会叫清洁人员过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丑恶的生物!”
你看了一眼视野内的红色按钮,别过头,和眼前这个“送奶工”那些愉快的回忆曾经有多令你欢喜,如今乘以千百倍地带着煎熬的痛苦返还给你,将你捆在一棵荆棘树上受罪流血。
“天真的姑娘,大可不必将我描述得如此不堪,虽然我幻化成他人的模样,但这样英俊但皮囊不是也迷惑住了你的心?我不是这个人的原主,可以说,我和那家伙没什么不同,但却比他更讨你欢心,更令你神魂颠倒,你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弗朗西斯”靠近玻璃窗,脱下帽子,以极其优雅的姿态向你深施一礼,比原主更淡的黑眼圈上,是一双更流转含情的美目,如一双银勾,勾住被它吸引的倒霉猎物,拖进万丈深渊中。
“你被所谓的美色吸引,和被花蜜迷惑心神的粉蝶有什么区别?错的究竟是花粉还是蝴蝶?你们人类所谓的‘神’告诉你们需要为自己的原罪忏悔,但花朵天生产蜜,蜂蝶自然采花,这一切难道不是天性?如此算来,你们认知里的造物主,才是那个罪恶之源不是吗?”
“我们和你们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从不粉饰真实想法,最睿智的先知会在额头上纹着‘我是大圣人’吗?最富裕的国王会把金子一块块串起来披在身上吗?自然,‘方式’不算其中,别试图迷惑我,我能区别‘道’和‘术’,我不能直接告诉你我是谁,我想做什么,那样也太愚蠢了不是吗?”
你惊恐地看着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深情地抚摸着玻璃上你的面容,缓缓将脸贴得极近,薄唇触碰到你的嘴唇倒影——这让你下下意识捂住嘴巴,再一次,你看向左手边那颗红色按钮。
“请你相信我,美丽的小姐,我已经对你坦诚心扉,在你们的世界里,多得是犯下更残暴不仁罪孽的恶徒,还要将仁义礼智当作座右铭的伪君子,快点打开门,让我进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
你猛地闭上眼,
不去看那诱人的深情,不去听那甜蜜的言语,按下了红色。
接下来的你的世界充满了光敏性癫痫般的幻觉,你捂着耳朵竭力让自己忽略外面传来的惨烈,小声地哭出来,感到胃里千刀万剐般难受,好像有一头牛在里面打滚儿。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卷帘门抬起,你抬起眼皮,心脏几乎停滞:“弗朗西斯”完好无损伫立在玻璃前,身姿优雅如旧,只不过曾经洁白的制服被赤红血衣取代,身后血泊歪七扭八倒着一片黄衣清洁人员,全都没了动静和呼吸。剧烈的恐惧海啸一样卷席你的神思,让你的每个毛孔高深尖叫。
“你不容易被欺骗。”
他抬起手背,抹掉脸颊上的血迹,
捕猎者似的紧盯着你,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这让我更想要吞噬你。”
“这不是真的!”
伴随着喃喃自语,你用颤栗的手再次按下按钮,卷帘门重新落下;再次抬起时,除了“弗朗西斯”身后多了一堆血肉模糊的残破尸骸以外,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有多在意你的邻居?”他神色悲戚地诘问:“他们可能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你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替他们工作。”
“让我进去,好姑娘,让我进去……”
你面前的男人似乎痛彻心扉,双手合十哀哀祈求着你,被飞血打湿的脑袋歪斜着,眼角似乎也流出一滴泪水,精美的脸庞爬上一层灰暗的色泽:古迹残垣断壁的美丽被炮火击碎,雪花大理石的古代雕塑披上素纱后摔破在刑场,熊熊烈焰中一捧剔透的水晶崩裂,以及脑海中其他狂乱的图像乱舞。
“你想要那个,是不是?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开始……不要欺骗你自己,你想看看我的真实形态吗?打开门,我会给你看的,你害怕吗?只要你答应我,我不会让你死去,也不会再杀死不相干的人,求求你,好姑娘,让我进来……我需要你。”
你瘫倒在地,无力地哭泣,看着红光闪烁,血流成河,最终绝望认清了一个现实: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局,不会有人来救你,这个空间被诅咒了,你和他,还有这一地狼藉。
就像当初提交简历的情形一样,这次,你仍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抑或是,情形逼你做出了毁灭性的决定,因为早已无路可走。
听见那绿色按钮咔嗒声以及大门开启,“弗朗西斯”满意地笑了:
“明智的决定。”(你知道我要说什么)ht(吃口饭难于上青天)tps://mjj.t(铜仁釹绝不认输)oday/i/TMygV6(注意别多删或加空格)
原作未入庄园前矿工坎贝尔
有女主性格描写
第一人称视角(双视角)
有个人理解
有剧情金手指
甜甜的很安心
————————————
大家好。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正和诺顿坎贝尔一同前往他家。
我们已经从矿场走到了类似街道的地方,零星的路灯和微弱的灯光,但是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衬得我前面的诺顿看起来非常柔软。
也有可能是我滤镜太厚了,盯个后脑勺都盯出柔软感了,但是我就是感觉这个没戴矿工帽子的头揉起来肯定很柔软。
“不要乱碰东西,不要吵我。”诺顿边说边打开了房门。
哇呜,有一种第一次来对象...
哇呜,有一种第一次来对象家里的感觉。
入眼并无其他物件,拥挤的房间却不显得凌乱,感觉像是被整理过的,甚至有许多旧书堆积在小木桌的角落。
我看到诺顿点了灯之后进了一个类似洗浴间的房间,我又在思考怎么带着诺顿致富了,我现在也没个身份证明什么的,还得给自己找个合适的证明。我随手捞了个凳子坐在了房间里。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上,刚刚也在矿洞里沾了不少煤灰,我现在整个人都属于一种灰扑扑的样子。我把头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眯着眼睛等诺顿出来,也许是等了好久到了现在也很疲倦了,我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是眼前像是刚整装好的诺顿站在床前,这时候天还没亮,脖子痛痛的,感觉我是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晚。我连忙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站起来,却没注意踩到了刚刚从我身上滑落下来的毯子。
我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诺顿怀里,刚睡醒的我懵懵的,感受到诺顿的叹息从我头顶传来。
“你就这么喜欢往我怀里冲吗。”他把我拉起来站好。
“我要去下矿了,你可以去睡床,洗了再上去。”诺顿戴好他的帽子,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毯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诶等等你早上还没吃点东西啊诺顿,我去给你整点很快的。”我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带我一起出去,他把我的手从他的衣袖上拉下来,又对着我说:“我自己有备着,你自己看好你自己。”
他走到门口后又转过来看向我,“出去把门锁好,就限你今天待一下,晚上别待在这里了。”
我就这么楞楞的看着诺顿打开门走出去,哇哦,我能睡诺顿的床了诶,我迷迷糊糊的走向盥洗室摸出自己的手机,额啊四点钟,诺顿这是才睡几个小时啊。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算了不管了定个闹钟睡一觉起来再说。
大概擦洗了一下自己之后我就倒头躺在了床上,但真当我躺在了床上后我又睡不着了,感觉床上都是诺顿的气息,太幸福了,跟做梦一样。
睡不着的我又掏出手机来看诺顿和我的距离,惊奇的发现了我能查看地图了,那我大概是能够去矿口接诺顿下班的。
我跳下床去查看了诺顿家中剩下的东西,嗯,真的基本没什么库存,我也没办法给他做点什么吃食,看来只能去买点。但是这个点也太早了些,我又回到了床上,催眠着自己睡好了才能有精力去找诺顿。
我现在正游走在这个街道,刚刚去买了一套符合这个时代的服装,不然我的那套穿着太过显眼了。
附近也只有一些小型面包店,我倒是想做点别的吃的,诺顿家中也是有对应的厨具和烹饪物件,只不过我早上看了感觉诺顿很少用就是了。
采购了一些食材和面包后我又回到了诺顿的小屋里,我倒是随时看着距离数据,看样子是全都一直在矿洞里,我也无法确定他现在在干嘛。
想了一下我能在十九世纪挣钱的方法,我本职是学新闻的,感觉这个时期的出版社都还吃香的,写点东西赚赚试试?其他的我也没办法去做了。我要买笔纸还要跑挺远,但是诺顿家中有一个书桌,今天就能开工。
看着手机中的距离开始明显变动,诶今天下午六点快就回来了?也是啊从早上过去都十个小时以上了,既然我来了,就不能让诺顿再这样下去了,至少现在看来诺顿的病还没有到剧情中的严重程度。
更重要的关键,所谓的“金矿”地图和勘探磁铁,这是也诺顿命运的转折点
但我在诺顿家中探索后我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个时候的诺顿还没有得到地图。他要是能直接和我结婚就好了,他在知道金矿地图后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去的。我一边不熟练地使用着这个时期的烹饪用具,一边等待着诺顿的归来。
诺顿开门的时候我也刚好把做好的炖汤端到桌上,诺顿现在像个小灰鼠,嗯?大灰鼠一样,呆呆的看着我和桌上的食物。
我挑眉看向他,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收拾一下他自己。
“我说过会帮你解决一天的伙食,休息一下来吃吧。”
我和诺顿面对面坐在一张不算大的餐桌前,我明显感受到他的吞咽了口水,他吃下去的一瞬间我感觉他眼睛都亮了一下,哼哼,可不要小看中华料理啊。
他一开始还是有点在控制自己的吃相,到后面就直接不管了,我当然是美滋滋的看着诺顿吃饭,诺顿干什么都是帅的,而且他是在吃我做的菜诶,诺顿吃得满眼冒光而我看诺顿看得满眼冒光,我们俩都相当快乐。
我双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对面吃得差不多的诺顿。
“如何?”
“嗯,好吃。”
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诺顿,“你让我住这,我每天都可以给你做,伙食费我出,我还可以包你的其他用餐,但你得清理,我不洗碗。”
“......可我没有多余的床了。”
我又笑起来,“那又怎样?我不介意我们一起睡。”我又向他靠近一些,“我可是一开始就向你求婚的人啊。我可不是说笑呢,我现在也想和你结婚。”说完我又对着诺顿抛了一个媚眼。
嗯,被他躲开了。
“我会清洗,床我也会尽力想办法。”
总之,我非常美妙的和诺顿同居了。
——————————
我在出来之后就看到这个奇怪的小鬼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破天荒的,我站在桌子前看着她完全没有防备的睡颜。
她看起来太过柔软了,跟个小白面包一样。
真是不怕我对她做什么。
我更靠近了一点,她还是睡得十分沉稳,沾灰了,被弄了个花脸,我用手拨弄她脸颊的发丝。
我哪来得这么拘谨,我就是现在真的对她做什么她也反抗不了。
但我还是像个呆子一样连脸都不敢给她擦,披了一个毛毯给她后就狼狈的逃走了。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好平静,为什么,今夜会入眠得这么快。
还是把她吵醒了。
急什么,又冲到我怀里了。
明明知道不该继续了,她明显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明明可以让她直接出去的。
你想等待什么,留下钥匙看她是否会走吗。
真是卑劣诺顿坎贝尔。
临近家门,不是空无一人,甚至传来了食物的香气,我都知道结果了,为什么要在门口犹豫呢。
好吃。
我已经很久,不,从来没有吃过,能让这无味的硬面包变得如此可口的菜品了。
她还笑眯眯地看着我。
太狼狈了,不管是我窘迫而狭窄的住宅,还是我在她的笑容下极其剧烈的心跳。
都,太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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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亲亲的观看,如果喜欢的话请给我一个小红心吧
我会更富有动力的更新的
全名:诺顿·坎贝尔【NortonCampbell】
生日:3月19日
寻人启事:操控磁铁远离黑暗
上线日:2019.02.28
传闻:从一场可怕的矿难中幸存之后,坎贝尔变得更加阴沉寡言。靠着从矿难中获得的陨石磁铁,他转行为一名地质勘探员,想要远离矿井下的黑暗。
兴趣:矿石收藏
擅长:矿石评鉴、矿石提炼
喜欢:贵重金属,天然宝石
讨厌:漆黑封闭的环境
故事
坎贝尔从一场可怕的矿难中幸存了下来,他的其他工友却没有他的这份幸运。灾难没有击垮他,却让他变的更加阴沉、寡言。他靠着从矿难中获得的陨石...
坎贝尔从一场可怕的矿难中幸存了下来,他的其他工友却没有他的这份幸运。灾难没有击垮他,却让他变的更加阴沉、寡言。他靠着从矿难中获得的陨石磁铁,从一名矿工转行为了一名地质勘探员,除了为了赚取更多的报酬外,也想远离矿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推演
推演1:善良
内容:你抛出的是橄榄枝,还是……
目标:让磁铁吸附到其他人身上
结论:一则好人好事:一位叫诺顿的矿工,总是前往救济院参与对无家可归的老矿工的临终关怀。
推演2:勤劳
内容:付出越多,得到越多?
目标:破译密码机进度
结论:出工记录:诺顿坎贝尔总是第一个下矿,然后最后一个离开。
推演3:效率
内容:我们需要更多尝试。
目标:利用磁铁与监管者产生吸引
结论:一叠推荐信:看得出诺顿的每一任雇主都对他的勤劳好学赞赏有加,同时对不能长期雇佣他深表遗憾。
推演4:坚韧
内容:人不会永远倒霉,也许?
目标:破译密码机完美校准
结论:一页笔记:上面有13条记录,前12条看起来是地名,最后一条被划去。
推演5:耐心
内容:下一次……
目标:利用磁铁与监管者产生排斥
结论:日记:明天,我会去老头记录的最后一个地方,如果仍然一无所获,那么我希望他……
推演6:勇气
内容:危险越近,机遇越近。
目标:利用磁铁排斥拉远与监管者的距离
结论:一篇地质报告:该矿洞此前因不明物体坠击造成部分矿道堵塞,贸然疏通会造成矿洞内部结构坍塌。
推演7:机警
内容:你需要更加小心。
目标:利用磁铁吸引监管者移动
结论:新闻:由于火药、雷管的使用,矿物开采将告别简单的凿岩开采时代。
内容:你需要更多帮手。
目标:治疗队友
结论:开采注意事项:盗窃爆破品是违法行为,一经查明将报警处理。
推演9:魄力
内容:聪明人,懂得利用和舍弃。
目标:利用磁铁的磁力让监管者眩晕
结论:一份事故报告:城郊一处矿洞发生爆炸坍塌,疑因开采商错误操作爆破品所致,对矿洞下是否存在生还者,警方表示希望渺茫。
推演10:幸运
内容:那只不过是别人的不幸。
目标:利用磁铁的磁力救下被监管者牵起的队友
结论:一页病例:脸部中度灼伤,疑因过分靠近高温热源所致。
时装
【精华6-1】引魂人:灵魂之间存在着惊人的引力与斥力,如命运般指引着注定相遇的人走到一起,也让那些无缘之人相隔千里
【商城6】魔物管理人:在他的精心规划下,魔物收藏室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推理7】堇青石:堇青石当然可以当做指南针使用,但不是用在漆黑的矿洞里!
【精华7-2】锅盖头:症状:被迫害忘想症记录:把餐锅当作头盔保护自己。该病患会刻意制造混乱,不可被其愚弄人的行为所迷惑!
【精华7-3】鼹鼠先生:这种生物拥有绝佳的嗅觉,能闻到很多东西,比如黄金与珠宝
【联动9】麦当劳:您的庄园在在配送范围内,麦当劳美食30分钟必达
【精华10-1】流浪者:四处流浪的血族之人,从未遵循族人那样古板避世的旧习。直到古堡风波再起,失去盟约庇护的弱小者只能暂别逍遥自在的日子。
【深渊3】补丁:调查局对待残伤者的态度就是淘汰。深渊造成的伤口不会愈合,它只会被更加冷酷,更难以忍受的异物所替代。因侵蚀而丧失自我不是他的选择,却是很多背叛者的悲惨命途。
【深渊3】朱褐石:产自地下矿物的颜料,有着一种独特的厚重感。
【推理11】钟乳岩:他说当他第一次来到那个溶洞的时候,他仿佛进入了一个仙境。但是却从没有人见过他说的那个溶洞。
【精华11-1】淘金人:金色的山谷、金色的河水,吹过耳边的风带着金矿的香甜……这便是我每天做的美梦!
【精华11-3】雀舌:从未被善意对待过的小孩,当然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糖果。试图融入成人的世界,学会伪装,但或许,依然只有她能懂得他的价值和渴望。
【精华13-2】暴投:九局下半,投手准备
【联动15-1】日向创:希望峰学园预备学科学生。充满正义感的普通人
【深渊4】公路骑士:曾隶属运输企业。在赛道上,他执着地扮演着时代里最后的骑士,想以车手最纯粹的方式完成比赛——即便经受了无数痛楚和失败。
【精华17-2】罗纳德:“是你,纺织命运的丝线”——让它成为束缚所有人的罗网。
【精华18-2】告讦之盔:这顶角盔曾代表着他作为英雄的时刻,而现在,危险的战斗不再是唯一的计分方式。让他人付出一点代价,你可以拥有更美好的生活。
【精华19-2】歌曲:每当那个叫“婚礼”的展示柜被打开的时候,美妙的歌曲就会被奏响,回到那个永恒完美的瞬间。
【?】解谜者:每一条线索都像最危险的吸引,但冥冥之中却似乎有人在呢喃低语: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演绎20】黑郁金香:英雄,还是利己者?
【商城21】迷途诗人:别信任这片森林里的任何人,尤其那位穿着古怪的“向导”先生。
物品
【排位7】远古琥珀:勘探员在勘探工作中找到的远古琥珀,被琥珀包裹的蝴蝶还犹如活着一般
【排位8】星象仪:那些深埋地下的宝石,就像未曾闪耀的亿万星辰。
【排位10】小火炉:勘探员在某次勘探作业中找到的古代遗物,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排位19】地层石蛋:在地层深处挖出的一颗烫手石蛋,灼热的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信件
2020来不及寄出的信
致诺顿: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再也不来看望我了这个等死的粪坑我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我日夜思想回到矿洞,找到金灿灿主矿脉——你不会吧!你不会吧你不会吧你不会自已就先去了吧
那样你可真是、真是一个……别抛下我,求你了。你那张时而阴沉,时而灿烂的笑脸后面,到底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连一个老人…你不会欺骗一个在煤矿里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矿工吧
诺顿,好孩子,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要抛弃他的老伙计。
不!不…诺顿,该死的,你这块愚人金。
铁凿本尼
2021笔记的最后一页
(陈旧的字迹)账目:8月前结清酬劳,三成已付地点:欧利蒂丝庄园保存交通票据!续租,回来寻找新的落脚点。(新的字迹)那么大一笔钱!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钱,这要是在矿上,得让多少人豁出命去争抢!瞧瞧,这就是不公平,穷人的人生难得安逸,而那些有钱人、老爷夫人们——他们只要躺着挥挥钞票就够了。过去的二十多年,我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用暗无天日的地底生活换取苟且偷生的机会,拼了命的下井挖矿只为换点可怜的吃食。爆破的疤痕像蛆一样爬在我脸上,那些唾弃和嘲讽……我每次忍耐,就为了一点点向上爬的机会。真可笑啊,我费了这么多力气,这也只是底层人的努力——不过是终于从老鼠洞里爬了出来,不用再没日没夜地扒拉那些令人作呕的煤灰。而那些只会嘲笑人的可怜虫们,他们只配永远待在地底、被人踩在脚下腐烂生蛆。那笔钱是我应得且仅有我能得到的!想想吧诺顿·坎贝尔,这是多好的机会。简单的“游戏”,慷慨的雇主。铲除一个障碍、获得一大笔钱,这不比你以前做的那些容易得多没有谁比谁的命更金贵,想想那个女人,想想她那副该死的倨傲的姿态!除掉她,至少在她下手之前!
2022一篇调查记录
……在那篇矿洞开采事故的报道中,他们提到了唯一的幸存者——诺顿·坎贝尔。报道里是这样描述的:非法使用炸药导致了工作层矿顶的坍塌,数十名工人被困井下。复杂的矿井结构使救援工作难以开展。
问:一年前的矿难中,你是否参与了矿洞的非法爆破答:这是常见的事。煤矿法就是摆设,都知道爆炸比凿岩开采快得多。问:根据调查,事故当天你提前了半个钟头下矿。答:习惯而已,那群懒鬼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伸手等钱和矿石从天上掉下来。问:遇难者都死于坍塌时的乱石,你只遭受了脸部灼伤,是否说明矿难发生时你更靠近爆炸热源、但却有机会躲到安全地带答:这种问题怎么不去问警方?他们调查的比我说的更清楚。
我带的钱只够支付三个问题,和之前与他交谈时一样,诺顿·坎贝尔接受采访的态度并不友善,拿了报酬后便匆匆离开,他流露出的对富人的仇视是毫无掩饰的。之后,我们只在晚餐时见过一面。他和其他客人也没什么交谈,只是脸色更加阴沉。尽管普林尼夫人告诫我远离诺顿·坎贝尔,但在我看来,他只是对生活富足的人抱有嫉恨。经过采访和调查,我也有了更明确的猜想。被邀请来的人身上都有某个无法坐实的骇人传闻,这些游戏似乎指向了同一个目的。不过,那个人除外……
请食用(鞠躬
25.
你在城里的某所拥挤不堪人头攒动的公立医院里穿行。矿洞失事的灾难在任何时候都是极轰动的事情。各路报社或凑热闹的人前前后后地将这所医院围的水泄不通,包括这个贫瘠糟糕的时代屡见不鲜的种种恶病,整条街道向外绵延几公里尽如身处末世般怪诞的拥挤。
你在车上颠簸了一路,眼见此景更是身心疲惫。你并非不知道那场矿难由谁所出,那个有名无实的系统....................................
你在车上颠簸了一路,眼见此景更是身心疲惫。你并非不知道那场矿难由谁所出,那个有名无实的系统前不久在坍塌的矿洞口外才给你弹出了详细的资料,其中占据了最大篇幅的就是这几乎直接通往他悲剧的下半程人生的“灾难”。
而这只是他策划的一出好戏。
拉你的那位车夫是个精明市侩家伙。在目睹了眼前这番后很快的表示只需要你多给几个子,他会想办法包你挤到最里层去。其贪婪伸到后面问询的脑袋让你想起了某个同样好财的家伙,而那个家伙不久前才将你的居所扫荡一空。
你在这位车夫要求的基础上又多给了一些,请他为你打听一下那位在矿难中幸存下来的那位幸运儿住在哪所病房。
车夫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收到钱以后,他在医院四通八达的主楼前向你指明哪条通往哪个病房的哪条路,随后又临别赠言一般地冲你咧了满口黄牙的笑,道,
“恕我直言,哪里都无所谓,小姐。这阵子过去以后,他就会被丢回大街上的。人们不会一直对他有兴趣。”
“尤其是为他支付住院费用的那些家伙。”
26.
愚蠢、惺惺作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诺顿的病床前堵满来自各家报社的惹人厌烦的记者,他们的问题无非就那几个,争相上前不过是为了那几秒郑人争年般愚蠢又毫无意义首发报道。
而他的回答也不出所料的是同一句,
“按一个问题的费用支付后就回答,先生女士们。”
缠在左眼的绷带上渗着骇人的血,其蔓延至他诡笑的嘴角又蜿蜒而下,滴落在他胡乱半敞的衬衫,他全身都布满了矿洞坍塌时四溅的灰。
第一位记者率先从胸衣里掏出了钱。随后其余的记者们也争先恐后地向他递去面额不等的纸币、铜币,首饰……最后竟演变成向他小小的一方病床上疯狂的丢掷财物。事态逐渐演发的不受控制,医护人员高声的喝止、记者们沸反盈天的高声提问,诺顿持着面上的冷静,双眸暗露出痴狂的贪光。这种荒唐一直持续到他床头一声尖利的服务呼叫铃的鸣响,冰冷僵硬的机械音一字一顿地叫止了这片混乱。
“––NortonCampbell––TransferredFrom101(regularward)To307(advancedsinglecareward)——————
诺顿·坎贝尔即刻由普通症护病房(101)转至高级看护病房(307)
他脸色一沉,身边人作鸟兽散,成堆涌上的医护人员取而代之。在人员涌动将他的病床急急推往三栋的高级疗养院时,他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向身后注视着一切的你投来一个携着未名寒意的目光。
27.
你为他支付了往后一整个月的住院费用。
一二栋的普通住院部涌上了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平白扰人清净。从清晨事故的发生到如今将近黄昏,你甚至都没能见上诺顿一面。你有钱,系统补偿的资金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而这些于你仅仅只是一串有几分用处的数据。
你在307的门口犹豫了很久。陪护人员在十分钟前刚在他的大发雷霆下被赶出来,你从来都无法解读他的一些情绪,包括他最开始对你的漠视,他急转直上的好感,他夜里挟着醉意猝不及防的深吻,还有今天他几乎称得上是毫无缘由的怒意。
十分钟以后门的那边依旧死寂,你很轻地推门,透过一条小小的缝往里看,
他背对着房门,向着屋内诺大的落地窗方向侧身睡着,夕阳的余晖铺洒在他身上洁白的被褥上,床底下蜷着一大团染血的绷带。
昨晚的胡闹发生在很深夜,爆炸在清晨。他最终还是在这一刻落败于他漫长的前半生以来淤积的长久的疲惫,得到了这一瞬间难得的好眠。
其实未必好眠。
你将步止在距离病床的半步后。他旧鼓风机般嘶哑的呼吸声声刺耳,胸口起伏着艰难的幅度,高大的个子不协调地蜷缩在大床的一角。
他翻身,你看到他充斥着大量的倦意、偏执与悲哀的复杂眉眼,拧成一块小小的结,鼻梁上贯穿的磁钉随着不自然的呼吸小小的颤动着。
你伸手,从他紧促的眉头抚至他山根上浮动的磁铁,他热切的鼻息一股股洒在你的手腕,一阵细密又缠绵微妙的发痒。
他在这时睁眼,背着身后窗景的漫天血阳。目色失落而悲恸,注视着你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连着锁骨牵拉的一大片肌肉深深的下陷,他垂下眼,眼睫细细地颤动。
诺顿没有抬眼。一直到后来又进来几位别的护工,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一系列细致冗余的工作,他都如一具不会动的石雕一般任人摆弄,地上的绷带被清理干净,他身上换下的衣服被随意丢在地上,片刻后又被人捡走,而这件衣服在你最后走出病房后被发现丢弃在长廊尽头的垃圾箱。
最后身边短暂的繁忙重又归于寂静。他身上穿着精制细作的绸缎病服,这也的确是按着你的要求,一切是照着最上乘的来的。只是此番下来他倒好像显得更病态了几分,佝偻着腰,衣服松松披垮在身上,神色疲惫不已。
夕阳艳艳的暖色的光逐渐消迟,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
你小心地开口,问他还好吗,生怕触怒了这尊难养的佛。
[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个苹果?]
而他忽地抓上你垂落的手腕,苹果随之落地。腕上传来金属链条细细地蹭在皮肤上的怪异触感,那块错落的缠作一团的链子沾染上他掌心热意融融的温度,比起他自己的甚至要更胜几分。
他很轻的开口,一双空洞的眼直直向你看来,声音疲惫又粗哑。
“……你究竟有多少钱。”
除了他身上那件触感细腻特别,几乎就是舞会上能见到的华美礼服制式的“病号服”,除了这栋华丽的不像话,根本看不出是医院的庞大建筑;除了你明亮温馨的家,内饰的装潢奢靡到极尽他对富裕的一切妄端想象,除了他在你项上扯下的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如今挂在他手上,随着他动作的向上亲昵蜿蜒地缠在你的小臂,那颗宝石于是就遥遥坠在你掌边能够轻易握住的地方。
链绳随着他的握紧刺痛了你的皮肤。你小幅度地往回缩手的动作被他捕捉,他簇着眉,手上的力道随即更大了几分。金属链绳的尖锐深深刺入他的掌心,先前爆炸失事遗留在掌心的细小伤口被撕扯裂开,其痛意相比那处原本被爆炸时的碎片划过的却更甚。
从你小臂一路向下的他带着热意的血,几滴就落在你的裙边,留下一小片不协调的靡靡妖异的艳色。
那锐意终于也刺破了你的皮肤。你的小臂上赫然几道细小醒目的抓痕,他掌心湿黏的血靡乱地蹭在上面。
他盯着你的漆黑深邃的双眼逐渐染上热切疯狂的情绪,嘴角几不可闻地勾起,不知在想什么,手上突然泄力,染着血的宝石项链于是就落在了地上。砸在病房光洁的硬瓷砖地面上清脆的一响后就碎裂成了两半。
28.
他并非不清楚这股源自心底的对你的灼热感情。
父亲是矿工,儿子也会是矿工。他憎恨着无谓的阶级差异、憎恨着那些整日酒池肉林的富人、憎恨父亲、憎恨自己。
他对金钱的执着几乎到了一种痴狂的地步。他承认自己的确为此甘愿铤而走险、命悬一线,他的人生本该如此的单调、偏执又疯狂,他人生的构成只要不停歇的追逐这些就够了,本该如此。
他抗拒随着你的出现所带来的心脏的莫名悸动,害怕自己愈浓愈烈的名为占有的情绪,他直觉你这样来历不明无端要接近他的人并不可信,却一次次做出有悖于他前二十年所恪守的人生信条的动作。他发觉人类之间存在名为感情的神圣羁绊,而在遇见你之前的他全部的贫瘠的人生中,他一直将之视作为达成某种目的而行的骗术。
他曾经用此招数得来了十二个金矿的遗址,而在与你相处的那段日子被他逐渐淡忘了最后一座。他恨你,或许那段在他看来珍惜而美好的日子,于你不过也是和那帮贵族一般的同符合契,一场你们上流之间惯常的风流把戏,对他轻浮的戏弄——而他竟该死的陷了进去。
识破了这一切后就继续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吗?
从他迈进跟上你的脚步开始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他将沦为这位小姐的风流史中凄凉可笑的失败者身份,或许还赚得几分上位者投下的同情目光。他甚至偏执地想到未来你们因为任何事情彻底分开,你流下掩藏在悲痛外表下做作又恶心的鳄鱼的眼泪,实则依旧幸福而天真着新欢不断。
毕竟你的手段的确很高明。他咬牙切齿地想,想了很多尽是对你无以诉之于口的一片黑暗中无声的怒意,他气得发狂,捏着你脖颈上的钻石项链想着要不就把你杀死算了,反正他不久前才错手杀死过一个人。
但后来他还是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你肩颈中脆弱的那块皮肤上,
他只得承认自己实在无法失去你。
29.
他在你的床上醒来,你的房间所裹挟的那种在他的意识中几乎是独属于你的温暖感受愈演愈烈了他内心强烈的反差所带来的不安。
那个深吻作为他彻底灌醉了自己后潜意识的动作早已被忘却,而他酒醒后几经辗转站立在你浅睡的沙发前,存在于他表意识的那部分竟也驱使他作出了将吻在你胸口的宝石上的动作。
他将宝石扯了下来,在天将破晓的那一刻就确定了那场庞大的失事爆炸。
许是出于某种被你太轻易地牵动了情绪的报复,临走之前他将你居所里携带方便的财物一并卷走,搅乱了这里的一片宁静温暖的陈设也使他得到了某种心安理得的快感。
你或许会害怕他,不敢再接近。或许会因此而厌恶他。但这都无所谓,这种恶心湿黏、令人反胃的感情,他早就沉溺并享受其中了。
只是你却比想象中的要更难把控,也更他吗令人作呕的有钱。
他感觉自己好像重又回到了你的掌心中,成了你任人摆布的安抚玩偶,一盘永无休止的情爱游戏。包括他本应该被那场暴行所带来的兴奋的余韵而压下的失控情绪在内,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他预设的轨道,恶心、恶劣,糟糕至极。
30.
摔落的宝石掉在诺顿下淌的小小的一滩血上,画面妖艳又殷靡。
一种陌生的热切情绪在心底发狂般涌动,他尝试去理解这一切,气血上涌后短暂的清醒下来后你已经被他一个侧身压在了病房洁白柔软的被单上。
他如那夜般眷恋地将头埋在你的颈侧,意识沉浮于此刻贴在你的心口上,想要将你剧烈跳动的心脏捏碎在掌心的疯狂感受。身位的转换后你仰躺在床上,床单层层叠叠,都被他圈在身,而他站在床前,光着脚踩在碎裂成几块的宝石上。
他胸口热切起伏着,锢着你的双手力度大的吓人。
窗外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外层建筑零星的错落的碎光洒进昏暗的病房,照在他面目不清的眉眼上,磁钉也闪动了幽幽的黑曜石般诡谲的光。
————
要来力
*喜
?不是这都屏啊
总之赶出来了(。
本篇求生者篇出场角色tag打不下了就这样吧
到底为什么会画出来这样的剧情……吊五人格你改变我太多……
二编:各位ob味的人脉指的是勘探是ob味!不是说要他找ob味啊啊啊啊啊作曲不是ob位是修机味(汗
01.
芙宁娜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是你任职不久后意识到的。
说来你,是因为对水神的敬仰,才历经千辛万苦,得到这个在她身边侍奉的机会。
从小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你认为水神是一个傲慢的,目空一切,喜爱审判的神明。
可你没想过,水神就是一个,像湖边铃兰一样柔软又美丽的少女,她的眼眸看不出恶意,甚至是好奇地打量你。
...
你本以为这是她的伪装,毕竟神明的心事凡人无从窥见,可是当你因为紧张而喝了口水时,一股无比苦涩的味道在你口中漫延。
你一怔,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芙宁娜。
她坐在华丽的王座上,手边摆着甜点和茶水,看起来从容不迫,宛如枫丹贵族般优雅。
和你对视,她微微弯起眼眸,安抚道:“不要紧张。”
随后又大笑:“算了,见到我这么光彩照人的神明,紧张也是应该的。”
而你只是迷茫地想。
不对呀。
你自小与常人不同,你能尝到人的情绪,喜悦是甘甜的,悲伤是酸的,愤怒则是咸味。
而现在,与芙宁娜面对面,你只尝到了苦味。
代表着迷茫,彷徨,痛苦的苦。
可不应该啊,她高高在上,审判众人生死,拥有生杀予夺的快乐,怎么会迷茫,又何来的痛苦。
02.
你在她身边待了十载,这么多年,她对你的态度才稍有松动,有时会邀请你一起品尝甜点。
比起神明,她更像个小女孩,爱吃甜食,喜欢漂亮精致又美味的蛋糕。
尤其钟爱那家限量发行十三片的。
有时你会看着她发愣,她会很热心地邀请你:“你也吃啊,是不合你口味吗?”
“没有。”你笑了笑,将蛋糕切成一小口,塞进嘴里咀嚼。
滑腻的口感,入口即化,只是不出所料,让人皱眉的苦。
“怎么样,好不好吃?”芙宁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想要得到你的认同。
你从口袋抽出手帕,身子往前移了移,一点点揩了她唇边的残渣,又慢慢地开口说:“大人的口味一直很好。”
芙宁娜有些惊慌,她的视线无助地乱撇,瞧见你胸的起伏时,脸上泛起了细微的红。
咦......已经发育的这么好了吗。
芙宁娜忽然意识到——
你已经长大了,身为凡人,你已经迎来了自己最美的年华,身姿曼妙,人比花娇。
而她经历了你的少女时期,是你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么想着,她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不少,又笑了起来:“那当然了,毕竟我是神明嘛。”
你收回手帕,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便没有人再讲话。
你想——
她是神明呢,无所不能的神明。
那你到底在痛苦什么呢?亲爱的芙宁娜。
03.
今晚轮到你在芙宁娜的住处旁巡逻。
她出去很久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唔,最近倒是经常见她的衣服身上有猫的浮毛。
你正思忖着,入口处忽然见了芙宁娜,她的唇角紧绷着,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你打招呼,而是一股脑地钻进了房间里。
你僵立在原地,擦肩而过的风扑在面颊上。
不开心了啊,是今天没找到小猫吗?
送点蛋糕安慰好了。
你下楼取了点甜食,又重新回到楼上,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芙宁娜正背对着你,好像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有一点风的呜咽。
又忘了关窗。
你将甜食搁在桌上,走上前来关门,无意地一瞥,却发现芙宁娜闭着眼,面颊上有润泽的泪痕。
在你的注视下,少女终于隐藏不下去,恼怒地睁开眼:“你怎么还不回去?”
她在哭。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腮边滚落,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如此耀眼夺目。
你慢慢弯腰,迷惘开口:“您怎么了?”
泪滚到你的手指上,仿佛是一团滚烫的火,将你烫得微微战栗了一下。
窗户还开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身体却一点点发热。
她别过头,夸张地大笑,说:“我体内的水元素太充盈了,已经要溢出来了,接下来我可不保证这些元素力会不会爆发,你快点回去吧。”
骗人。
“芙宁娜......”你轻声低喃。
直呼神明的名讳,这是僭越之举。
芙宁娜吸了口气,想要像往常一样强势起来,大声地呵斥你,但她没想过,你会忽然靠她这么近,这么近。
好像,在接吻一样。
“芙宁娜,芙宁娜,别哭啦。”你说。
你的声音如此温柔,却令她的眼泪落得更汹涌。
少女努力装出高傲的神情,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现在在难过吗,还是愤怒,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吗?
只要吃点东西就好了,只要吃点东西就能知道她的心情了。
吃什么呢......
芙宁娜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她的面颊,将她的眼泪沾在唇上。
“你在做什么?”她终于惊讶地叫出声了。
你才回过神。
居然胆大包天,尝了神明的眼泪。
舌尖残留着苦涩,她根本就没有愤怒,依然是那么纯粹的苦。
看着她面上的愤怒神色,你觉得芙宁娜不适合做神明。
她那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更适合是一个,戏剧演员?
04.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你本想去给芙宁娜送糕点,却看见大审判官匆匆离开,只有芙宁娜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大人,”你低头送上盘子,“您的下午茶。”
“先不吃了,”芙宁娜吸了口气,又问,“下面的情况如何了?”
“那维莱特大人已经去了,”你说,“至于人员伤亡还不清楚。”
芙宁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她很快又恢复如初。
在你准备离开时,芙宁娜忽然出声喊住你。
你转过头。
她已经走下了王座,身影看起来那么瘦小,好像轻轻一折就断了。
身为神,她未免太过单薄。
“你,”芙宁娜开口了,“你觉得我是称职的神吗?”
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的眼睛满是哀伤,似乎在祈求,可在祈求什么呢。
你有些不忍地别开眼,用漂亮话搪塞:“神明的决定,我无权下批判。”
“我允许你批判,”她的呼吸有点重了,胸腔剧烈起伏,“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可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
是什么样的?
漂亮的,可爱的,亮晶晶像璀璨宝石的,让人看一眼就陶醉迷恋的。
可是——
你吸了口气:“你并不称职,大人。”
你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我并不觉得您能做什么,但在世界毁灭前,我都会为您送上蛋糕的。”
她似乎被定格在原地,半晌,落寞地笑了笑。
“这样啊。”
她又恢复往日的神情了:“算了,我可是神明啊,我会拯救这一切的。”
你转身,往前继续走,随后,你好像听到了她的抽泣。
你没有回头,只是在最后离开时,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那些冷漠的,刻薄的话,居然是从你的口中......
可是天灾在即,神明无所作为,你总要做什么。
在理性上,你对她的无动于衷感到愤怒。可情感上,你是如此,如此的迷恋着她。
她不该是神明,她该是开在湖边的小花,该是水里漂亮的海藻,该是枫丹城镇的一个普通姑娘。
而你,该是一片小叶子,是一只在海藻旁安家的鱼儿,该是冲姑娘告白的另一个姑娘。
05.
你去了白淞镇。
本意是去看看白淞镇的水位上涨情况,没想过在你下去的一瞬间,水争先恐后地漫延上来。
眼见孩子即将在眼前被淹没,你几乎是立刻扑了上去,将对方拽走。
也有人躲闪不及,在你眼前被融化。
胎海水?
耳边是一片哭泣逃走尖叫的声音。
你看见刺玫会的人下来帮忙救人,你也帮忙带着孩子逃走,眼见一些水要溅到一个黑衣人身上,你下意识地用身体替对方遮掩。
一些胎海水接触到了你的身体。
那个黑衣人惊愕回头,脸倒是很熟悉......似乎是娜维娅身边的那两个人的其中之一。
身体开始轻飘飘了,血管好像都融化成了水。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你感觉很累,但并不后悔。
你没有那维莱特的能力,没有决斗代理人的强悍,你只是想尽自己所能。
只是从今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伸出手,看着肌理慢慢变得不清晰,那些困扰你的,使你痛苦的,都逐渐模糊。
她会知道你爱她吗?
06.
沫芒宫内,芙宁娜正在品尝下午茶。
糕点融化在口腔,让人心情放松的甜。
那维莱特忽然开口:“你在哭什么?”
“哭?”芙宁娜有点怔愣,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面颊,指尖沾着湿漉漉的泪珠。
确实哭了......
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堵在心口。
芙宁娜随意地用漂亮话搪塞,那维莱特虽然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她呢?”芙宁娜说,“我今天早上起来就没看见她。”
说到你时,她的语气明显轻松愉快了不少。
那维莱特摇头:“抱歉,我并不知道。”
“没事,”芙宁娜说,“我先不吃了,等她来了,我要让她尝尝这家新品怎么样。”
她端正仪态做好,摆出最漂亮的姿势。
“她这次肯定会喜欢的。”芙宁娜如是道。
#勘探员单人乙向,5k+一发完
#伪善者与胆小鬼
#虽说是胡说番外但独立一篇
诺顿坎贝尔从噩梦中惊醒。
漆黑压抑的矿洞,土石崩塌时,大地发出惨厉的悲鸣。自那以后,日复一日的梦魇果真如同诅咒一般紧紧缠上了他。
醒来后是持续尖锐的耳鸣,诺顿放空地愣了会神。他伸手摸摸后背,居然已经汗湿了,廉价布料紧紧黏合肌肤的感觉算不上好,他想他应该去洗个澡。一直燃着的煤油灯让他起身时在橱柜旁的等身镜看到自己的脸——惨白的,忽明忽暗的,宛如地底爬出的恶鬼。他朝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得知庄园供应日用品后,诺顿再也没用过自己打包来的行李——虽说本来也没多少,那是一个简陋到令...
得知庄园供应日用品后,诺顿再也没用过自己打包来的行李——虽说本来也没多少,那是一个简陋到令人发笑的行囊。卧房还有一些洗漱用品,但这并不影响他出门再拿一些——谁也不会嫌这些东西多。他没有了睡意,习惯性随手扣上帽子打开房门。凌晨两点,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
无论什么时候看,庄园都是阴森森的。乌鸦这种寓意不祥的鸟无时无刻不在丑陋的树杈上盘旋,惨败的月光将漆黑的羽翼衬得更为诡谲。诺顿在窗外对上乌鸦猩红的眸子,后者嘶鸣一声振翅飞走,他有些晦气地皱眉,然后耳畔响起一声轻轻的呼唤。
“你也来吃夜宵?”
那样熟悉的声音,诺顿有些莫名地望过去,却又瞬间明白你不是在和他对话。
和谁?某种隐秘的心思让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窃听起来。
“艾玛下半夜回来的时候淋了雨,有些发热。”成熟女人的声音,是医生艾米丽。
“啊,那她现在怎么样?”关心的语气。诺顿几乎能想象到你的表情——眼睛湿漉漉的,睁得有些大,在漆黑的夜里依旧闪闪发光。
“喝了些水,现在睡了,一会儿还要叫她起来吃药。”
“啊啊,说到药。现在很晚了,没关系吗?”
“没事的,反正是顺路。”
幽深的走廊那边,昏黄的烛灯开始摇晃,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着,遥遥望去有些虚幻。诺顿理所应当地跟了上去,他可没什么正人君子口中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要拿什么药?哪场游戏中又受了伤?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治创伤的药——这个,你说过你要用,还可以去疤痕,不过涂抹的时候会很痛。”
“啊,谢谢。不过这不是给我用的。”你道,“奈布今天下午受伤了,但是没有找你包扎,我看他心情不好的样子,没去打扰,现在想想有些担心。”
药瓶碰撞的声响,储物柜被关上,一声轻笑:“看来无需担心副作用了,亲爱的,你真贴心。”
跟踪半晌结局竟是为情敌捧场。
诺顿后悔自己没径直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上,湿漉漉的发丝遮住林绿色的锐利的眸子。令人安心的沐浴露香薰萦绕,在很容易放松的环境下,诺顿却猛地撩起了头发。
不知道你的目的时,诺顿从不接受你莫名其妙的善意。毕竟很少有人会关心一个矿工——卑微的,贫穷的社会底层人。在他尘肺病发作捂着胸口咳出血,目呲欲裂却没有药物治疗的时候,诺顿坎贝尔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神——至少没有注视他的。
他窒息的时候身体抽搐,脸色狰狞如恶鬼,破风箱似的喉咙发出呕哑的声音。人们或许会怜悯,但并不会伸以援手——没错,这是自然,这种无动于衷就是对他最大的怜悯。诺顿宁可这样,所以在你默默推来面包牛奶——他下意识用手背贴了贴杯壁,上面残留着温热,然后勾起一抹恶劣的,玩味的笑容。
“我讨厌伪善的人。”诺顿坎贝尔这样对你说。
你一开始的目的的确不纯,想要在庄园游戏里存活,可不只是自身强大能做到的。但你当时只是下意识——男人坐在餐桌角落,背影沉默而孤寂,宽厚的脊背分明挺拔,你却觉得他周身缠绕的乌云像要把他压垮了。
手上其实拿着自己心爱的黑森林蛋糕,但回想之前的种种特意端了面包牛奶,你不知道怎么了,直到走到他身边才恍然发现——诺顿坎贝尔,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可你那时居然不是因为他将来能够帮到你才对他好的。
——这对你这种天生的利己主义者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
诺顿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浑身的尖刺都竖起来,咧开森寒的獠牙蠢蠢欲动——但依旧是凶兽幼年。你没被他毫不客气的语气和阴阳怪气的话语刺到,只是笑了笑:“那我从今天开始变成坏人,不要因为置气饿到自己。”
你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你的首饰上。
首饰是你随身行李箱带来的,还有很多,个个价值不菲,能一路平安到庄园真是难得可贵。你不缺钱,无论是任何时期,你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贫穷的魔咒中。随着对诺顿过往生平的了解,你发觉自己似乎想太多了:如果诺顿喜欢钱——他的确喜欢,自己又何须煞费苦心赚的他的好感?不过是明码标价,各取所需,也好过被当作“伪善”的人好一番猜疑。
……你其实有点介意。
诺顿见到钱的样子是很令人赏心悦目的。
不,不该这么说。他本就是个英俊的男人,略有些凌乱的短发,压低的帽沿,额角可怖的疤痕并不影响整体美感,反而更映得那双林绿的眸子如同觅食的孤狼。他看到钱和珍珠时眼睛会更亮,惹人反感的嘲讽的笑容变得不那么勉强。他真情实感地说谢谢你小姐,你欣然接受,不怀疑他的真心——谁又能和金主过不去?
不过下次你提醒他,拿钱时要叫美丽的小姐。
诺顿的确是个厉害的人,他的工作理应得到这些报酬。如果他出身高贵——你这样设想,亦或者不需要高贵,只要是一个普通人,他一定会勤勤恳恳工作,努力升迁,用自己的双手实现人生的价值。他不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只要足够用——诺顿坎贝尔如今像个惹人讨厌的讨债鬼,只是因为他穷怕了。
他缺少金钱的安全感。
金币叮叮当当地碰撞,跳跃在他修长的指尖,仿佛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请动诺顿出马并不难,“只要你有足够的报酬”,他这样说。利益比一切关系都持久,你对这一点始终深信不疑,所以他不自觉地越来越拼命地保护你时,落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他想得到比之前更高的价位。
死亡如影随形,剧痛席卷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你双手无力地圈着诺顿的脖颈,冷汗直流。他身上有淡淡的铁锈气味,被你沾上的血迹顺着衣领滑入胸膛。诺顿在带你逃跑,身形敏捷像林中狡黠的野狼。你勉强勾起嘴角说做的不错,出去加钱,他却没吭声。
“我们会逃出去的。”
许久,他才开口。
“好啊。”你笑,他不把你丢下是最好的,“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报酬。”
你声音很小,诺顿没听清,工厂机械的轰鸣让他在那场矿难中早就受损的听觉变得更加衰弱,他只听到消散在风中的“你会得到……”,模糊的字节。
拜托了,他一厢情愿地想,你应当说的是他会得到你。
诺顿坎贝尔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他花费了三秒接受自己爱上了金主的设定,花了两秒选择性遗忘前不久自己还诅咒有钱人死后都下地狱——也包括你这个伪善者,最后他站在你面前,等你把自己的项链搭在他掌心,就像是女王在给他的骑士加冕。
创造机会是很容易的事,庄园游戏在恰当时候也可以作为手段。每次惊险的救援,牵着手逃离庄园,你肉眼可见地对他越来越依赖。
喜闻乐见的情节,陷进去吧。诺顿自然而然觉得你再也离不开他——一个无懈可击的计划。
但这些事不止有他能够做到。
你不会只有他一人保护——诺顿后知后觉。你给自己留足了后路,在没有他的时候也会确保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他想不明白你用什么方法让奈布萨贝达为你神魂颠倒——魅力?他嗤笑,但更多的是不甘。
因为你的确是那样受欢迎。
那是很正常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乐观温柔的美丽小姐,在需要帮助时永远伸出援手,在悲伤迷惘时永远站在身旁,救这些身陷地狱的人于水火中——诺顿不正是这样的吗?
不要和别人说话。
诺顿揽住你的肩膀,遮挡伊索卡尔审视的冰冷目光。他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小子,诺顿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些下作的化学药剂可不会让他上当。
而你又是怎样看他的呢?
你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即使看出对方的意图,也只是假装为难地争取到利益再加以利用。诺顿很想问你累不累,游走在这群精神病之间累不累,但他没能问出口——他也是疯子中的一员。
但你既然知道他是疯子,就该做好被反噬的觉悟。
被粗暴地抵在冰冷墙壁上,手腕被紧紧钳住,成年男子的力量让你根本无法反抗。你不知道诺顿突然发什么神经,但那眼神分明是压抑的疯狂,仇恨与爱意交织。你以为他要杀了你,然而他没有。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一张足够漂亮的脸还是强大到杀了庄园主的力量。你原本因恐怖而战栗的身体停止颤抖,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你盯着他的眼睛,笑了,我哪有那么贪心,只不过要离开庄园罢了。
你声音很温柔,像是童话故事里蛊惑人心的海妖。
“诺顿,是我们一起离开庄园。”
你就是这么跟他一起离开庄园的?
诺顿气极反笑。
你近期心情还算愉快,一切都朝着计划的方向前进,突然奖励自己半夜加餐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你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宿,最终蹑手蹑脚跑去餐厅,没成想半路遇到了艾米丽。她盘起头发的模样很温婉,如果忽略手里泛着寒光的针管的话。
艾米丽敏锐地发现了你,露出一抹春风化雨的笑:“是你。”
”你也来吃夜宵?”
艾米丽要去药房找些应急药品,你昨天问她要了的药物也在那里,她白日忘记了给你。此刻遇上,一拍即合,二人并肩朝目的地走去。拿到了药,不知艾米丽翻到了什么,突然道:“你不是要治创伤的药膏来着?”
那是很早一阵子了,你最近根本没进游戏——转念一想中午用餐时闻到了奈布身上的血腥味。他仗着身体素质好,本身又是个不怕疼的,常常小伤不找艾米丽医治,让后者有些头疼。她开玩笑地问奈布是不是不相信她的医术,后者摇头——当然不是,声音落在耳中闷闷的:“……抱歉。”
“他也是倔。”艾米丽叹气,“随他吧,我乐的清闲。”
拿着满手的药和食物,你回到了房间。
一切都与离开时一模一样,但你早已不是那个单纯无害的富家小姐,几乎是开门的一瞬间,浑身的汗毛竖立,你果断丢下了手上的一切事物,转身要关上房门!
”是我。”
手腕被更快地攥住了,那声音让你平静下来。
可诺顿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
你满心疑惑地点燃煤油灯,诺顿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明晰。很快你无暇在意他深夜莫名的举动,表情扭曲地看着地板——软塌塌的蛋糕滚落在地上,污渍蹭的地毯上到处都是。杂七杂八的药瓶盖摔开了,里面的药片咕噜咕噜滚来滚去……
你额头隐约冒出青筋:“你……”
诺顿一把抱住了你。
那是个很用力的拥抱,像是要把你整个人融进血肉里。他的呼吸声有些沉重,下巴硌在肩膀硬硬的,许久没有回答。
你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这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把你质问的话堵在喉咙里。高大的男人偶尔撒个娇——你把这种行为定义为撒娇,也可以理解。所以你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解决吗?”
然而诺顿突然咳嗽起来。
一声一声,像是要把肺从身体里咳出来。内脏似乎都错位了,鲜血涌出喉头,溢出嘴角,然后滴落在衣领上。他身体摇摇欲坠地倒下,随着剧烈的咳嗽逐渐蜷缩成一团。你完全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两个人重重摔在地板上。
老天,你快急疯了,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空担心衣服有没有沾上蛋糕。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在你以为他要昏死过去的时候,他停止了咳嗽,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你跑去倒了杯热水。
“吃药。”
哪里来的?诺顿用眼神问你。
“去找艾米丽要的。”你理所当然道,“除了她谁会有呢?”
诺顿突然笑了起来。
他先是无声的笑,后来嘴角越咧越大,声带振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你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正常的。但你觉得还是要赶快去找艾米丽,说不定她有剩下的退烧药。
“我在笑我自己,不行吗?”
诺顿声音很轻。
“你休息一会,不要说话。”你很认真,“我怕你死在我的卧室。”
“死不了的。”他反而没事人一样摆摆手。
诺顿眼窝深遂,眉骨优越,深色的伤疤里隐着一双林绿色的阴翳的眸子。他直勾勾盯着你,直把你盯得不自在起来,摸摸鼻子:“到底怎么了?”
许久,诺顿起身:“算了,没什么。”
06
其实你知道他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但诺顿天生就是这样的,他永远不会相信任何人,即使你点头说”当然喜欢的呀”,他也不会相信,反倒是对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他才会像小孩子失去了某种玩具一样发狂。
他一厢情愿认为你是个骗子,又是如此期待你的答案,深陷在编织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疯子。
这样看来,你是有些怜悯他的。
该死的伪善的人的莫名其妙的善心,你生自己的闷气。可那又如何,难道你真能狠下心不管他?
如果诺顿能听到你的心声,一定会大肆嘲笑你吧。
怜悯?
不对。他在心里修正
——深陷其中的,这应该被称之为“爱”。
内含:迪卢克/钟离/神里绫人(达达利亚/艾尔海森/那维莱特/莱欧斯利在后一篇!敬请期待!
ooc归我,看的开心就好
打错tag的话请提醒!
设定是你在纳塔的一位朋友告诉你,某个地下遗迹中有一位金发男子,并且很像你哥哥,于是你很急的走了,没留下任何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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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克
你失踪的第一天,迪卢克以为你有很急的委托,他知道你很忙,有自己的事业,突然不辞而别也是有过的。
第二天,他开始有些疑惑,莫非是遇到了困难吗?
第三天,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委托而已。迪卢克吩咐家里的管家重金寻找...
第三天,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委托而已。迪卢克吩咐家里的管家重金寻找你,每多失踪一天,就多加五万摩拉。他自己则拎着狼末出了门。
长达十数天的寻找。迪卢克从蒙德找到至冬,没有你的痕迹,也没有人说看见过你。
迪卢克第一次生出了迷茫之心,是有人想要劫财吗?那他累计到如今的悬赏金已经满足了几乎所有劫匪的贪欲。
那是什么呢。
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但是那个他认定的答案在默默的生根发芽。
无论是你的死亡还是你的抛弃,他都不愿面对。
别人眼中的他如往常一般淡漠,唯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内心不同于以往。
某一天,他在酒庄的花园里观察这这一季葡萄的长势,一张被太阳晒的有些变色的悬赏单被塞到他的眼底下。
“先生您好,我有线索可以提供。”
他顶着阳光抬起头,强烈的阳光让他看不真切,眼前人的发丝在太阳底下像是金色的,脸上戴着一层黑纱。
“可以,有线索,这上面的350万摩拉你可以带走一半,如果找到人,全部带走。”他平静的盯着她。
眼前人不说话,拉着他的袖口跑起来。
迪卢克跌跌撞撞的被你拉着跑,一直跑到阴影处,他才发现,她的发丝本身就是金色的。
你转过头来笑意吟吟的看着他,说:“那我可以全部带走吗。”
熟悉的含着温柔笑意的黄色眼睛。
迪卢克抱住你。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他说,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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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腹黑版注意避雷】
旅者会为像自己这样的一块石头而停留吗?
你失踪的第十天,钟离已经利用与各国神明的交情找遍了提瓦特。
捂热一块冷了近千年的石头并非易事,但抛弃却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完成的。
提瓦特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璃月更是古井无波,他知道你不会死。
那么,是他被抛弃了吗?
钟离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不知不觉溢散的威压让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圈,没有人敢贸然闯入。
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哪怕是世界之外。
然后,他会把你留在他身…
“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回过神来,看见周围离得远远的宾客和微笑着看着他的你。
为了隐藏身份,你把两边的头发都统一撩到了左边肩头,脸上蒙着黑纱,还换上了一条与之前款式不同的裙子,所以没有人觉得,曾经见过你。
他的眼眸微颤。
“旅者,你回来了。”
一声轻叹随风飘散,他庆幸你回来了。
你去了哪里,他暂时不好奇。
钟离站起来,你主动抱住他,在他的颈间蹭了蹭。
堆积在他鼻尖的长发并不算香,带着一股尘土的味道。
你靠在他的肩头,说:“对不起,我走的很急,没来得及跟你说。”
钟离的语调淡淡的,好像不在意:“无妨,安全归来便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幸好,你及时回来了。
不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提瓦特尘世七执政』,可不是空有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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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绫人
疲惫的捏捏鼻梁,他看向窗外,椿花开的烂漫。
往日这个时候,神里绫人桌上的那个花瓶已经装满了你为他捡的花瓣和你做的假花,总能为乏味的办公桌增添一份雅趣。
椿花开了几天,你就走了几天。
临近花开的几天,你抱着他的手臂说,你向柊千里学了一种新的搭配技巧,今年会比往年的更好看。
椿花花期短暂,还有不久,满树的花就会落下,而你还沓无音讯。
寻人启事已经在稻妻的墙上张贴了十数天,即便众人议论纷纷,依然没有你的消息。
他想去找你,可是每天数不清的公务应酬,无数普通民众的期盼,让他迈不出那一步。
往日的习以为常变成枷锁,牢牢锁住他。
那是神里绫人的人生中,第二次如此无力。
他讨厌那种感觉。
大抵是不会再回来了。
神里绫人闭上眼,任由心底的思绪飞扬。
因为绫华相识,然后他在你一次次的主动中败下阵来。
作为名震提瓦特的旅者,做社奉行的女主人完全够格,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你的离去。
你不是普通人,而神里绫人是,他庆幸自己的寿命比你短,不用忍受自己垂垂老矣,而爱人已经逝去的苦痛。
前提是,你没有离开他的心思。
飞鸟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停止飞翔吧。
仅仅是两年,他好像就失去你了。
饶是向来冷静的他也止不住的乱想。
“绫人?”少女温和的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似乎不是绫华?
他低垂着眼重新坐直,然后用一贯的温和笑容看向眼前人,问好了一半却突然止住。
是你。
隔着黑纱,你的五官模模糊糊,唯有眼底的担心无比清晰。
神里绫人找回了自己的面部控制权,他重新露出笑容。
“欢迎回来。”
咽下喉头的苦涩,他温和的看着你。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你的额头。
发丝上的尘土被绫人轻轻拍散。
你只是安静的抱着他,不说话。
你知道他在装平静,他知道你装不思念。
足矣。
良久,你听见绫人的嗓音十分难得的带上一丝颤抖,他说。
“我很想你。”
你抿抿唇,说道:“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我同样想你。”
思念如洪水一般决堤。
他捧住你的脸,而你默契的闭上眼,任由思绪沉沦。
(话说我还想出个少年篇有没有人想看!!我想的是包含魈/温迪/枫原万叶/散兵/鹿野院平藏/林尼/菲米尼/班尼特/行秋/重云待补充
完了,我已经数不清的债了(扶额苦笑
正文3.5,彩蛋2.5,可用粮票
0.
血液如水滴般飞溅。
欢呼、惊叹声接连响起,你看见你的父亲倒在你面前。
决斗场的围栏没有温度,而歌剧院的灯光过于刺眼。就像室内的太阳,代表着[正义]。
你抬起手挡去那刺目的光,连同观众席上那些痛惜怜悯的视线。
现在要去哪呢?孤儿院吗?
你茫然的抬起头,于手指稚嫩的缝隙中,看见了那位坐在高位上的最高审判官。
他神色淡漠,如无风的水面。
他正注视着你。
指尖的温度是冰凉的。
你抿了抿唇,仰起头瞥了那维莱特一眼。
他神色平淡,握着你的手平缓地向前走着。
拐过一个又...
拐过一个又一个长廊,视野中的摆设逐渐变得精致且明亮。你倏地有些不安。
你的父亲曾是枫丹的一名教师,在母亲死后整日以酒度日,后来又迷上乐斯。不论是从日常生活中对你的忽视,还是被指判后于决斗场上用勇敢掩盖懦弱、用死亡逃避责任,他都不是个好父亲。
可他活着时,你好歹还有个家。
他死后,你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那么最高审判官大人,他究竟要带你去哪?
你觉得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你的背上,压地你喘不过气,连同天空都变得灰暗起来。
她双手叉腰俯下身,兴致盎然地盯着你看。摸摸你的脑袋,掐掐你的小脸。笑起来时,头顶上那根翘起的蓝色头发总是一晃一晃的。
“看她独自留在歌剧院,顺手而已,”那维莱特说,“领养不是我的工作,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会照顾好她。”
果然是这样。你皱着张小脸,悄悄收回被男人握在掌心的手。
你就是去梅洛彼得堡打工也不要去孤儿院。
那维莱特垂眸,只见原本还一脸呆滞的小女孩瞬间红了眼眶,双手背在身后,瘪着张嘴马上就要哭的模样。
“哎呀呀,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哭我亲爱的子民,真是不把我当回事。”芙宁娜哼了一声,“我决定了,我要收养她!”
她双手抱胸,身体轻微地摇晃着,看似势在必得地闭上了眼睛,实则悄悄观察地那维莱特的反应。
在后者即将说话时,她又抢先说道:“神明说出的话不可能再收回去,呃啊...我还有事,这个孩子就先交给你了,那维莱特。”
芙宁娜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路过你时还特意冲你笑了一下。
那是一种既轻松又惬意的笑容,好像在说:放心吧,你身边的那个男人绝对可靠,不必感谢我!
你能明显感受到最高审判官先生身上那种无语又拿水神大人无可奈何的情绪,只不过在发现你正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后,这种感觉又像外溢的水被吸回去了一样。他又变回了那个秉公无私的最高审判官。
“你...渴吗?”那维莱特问。
人类幼崽,应该和美露莘差不多,吧?
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困了睡觉。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养死。
然后,那维莱特就看见你缓慢地摇了摇头。
更离谱的是,你不仅不牵着他的手了,走路时过道就那么窄,他走在中间,你巴不得贴在墙壁上爬。
那维莱特看着中间那一大段距离,抿了抿唇。
是因为他说了要把你送去孤儿院的原因?
确实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说这个的...
后悔了。
后悔啊!!!
除了芙宁娜。
咔嚓一声,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你唰地一下从角落站起来,冲进芙宁娜的怀里。
那维莱特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诶诶诶?冷静!”芙宁娜按住你的脑袋,“我知道自己很受欢迎,但也不必如此热情,要含蓄,知道吗?含蓄!”
芙宁娜苦恼又带着丝小骄傲的声音直往那维莱特的耳里钻。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桌案上的文书上,极力忽视着这一切。
深吸了口气,然后发现...忽视不了一点。
好不容易等到芙宁娜走后,你又重新归于平静,好似刚刚绽放在你脸上的笑容不过是他的幻觉。
那维莱特看着蹲在角落里怔愣着看着窗外的小孩,放下手中的笔,走到你面前。
“今天天气不错,要出去走走吗?”他蹲下,和你平视。
最高审判官大人,他的眼睛就和母亲曾描绘的、古代大海的颜色一样,银中泛着点紫。
每次与之对视时,就像在接受审判。这份疏离感是由他的身份与外貌所决定的,尽管他有心想要拉进与你的距离,你也不敢轻易靠近他。
说实话,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最高审判官大人竟然想带你一起出去散步,不怕外人说闲话吗?还是把你当成了美露莘?嗯...能被当成美露莘也很好,毕竟她们温柔又可爱。
啊...想的太远了。
总之,在这几个呼吸间的思考后,你摇了摇头,又一次拒绝了那维莱特。
他神色几乎没有变化,只淡淡垂下眼睫,应了一声,回到桌前继续整理案件。
那维莱特先生的情绪好像一直都很稳定。
你捧着脸颊,坐在一堆书上,静悄悄地看着他。
有风从窗风中吹进来,掠过纸张,掀起他的发丝。飘动的弧度,就好像海浪一样。
就这样过了一小会,直到你的脸上被风带上了丝丝点点冰凉,你才惊觉。
下雨了。
枫丹的天气还真是多变。
明明前一秒还是大晴天,下一秒就下起了雨。
听着屋外沙沙的雨声与那维莱特的看书时的翻页声,一股困倦涌上心头,你坚持了两秒,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你感觉自己被抱起,好像身处柔软的云层中,四周萦绕着股淡淡的海盐香,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你茫然地睁开眼睛。
是睡得太久,脑袋变迷糊了吗?还是说自己还在做梦?
淡蓝色的身影。他的眉眼,他的轮廓,像触不可及的云端。
你一手攥着那维莱特披肩上的金属天秤样装饰,一手呆呆地伸出去,想摸他的脸。
那维莱特的指尖与你相触,然后将你的手握进手心,按了按。
冰凉的触感,又像阳光一样温暖。
你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那维莱特的怀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男人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睡得好吗!?
你睁大了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是梦!
你手忙脚乱地想从他怀里爬下去,然后一个没注意滚到了地上,抱着脑袋,呆呆傻傻地坐在地上。
简直和美露莘一模一样...
那维莱特将你扶起,走到桌边拿起一个晶莹的杯子,抿了口水。余光瞥见呆站在中央的你,顿了顿,问道:“你...渴了吗?”
这是那维莱特问过你最多的问题,他似乎对水有种莫名的执着。
你点了点头。
一道阳光透过玻璃,均匀地散落在你身上。
暖暖的,很舒服。
自那之后,那维莱特的办公室的正后方就多了张你的专属小床,与中央的谈话席隔得不远,但不易被发现。
一天天,一夜夜。
儿时的记忆就像一场梦。触感真实,你想留住那些梦,可当眼皮再度合拢时,留在脑海中的,就只剩下一段似梦非梦的回忆。
你和那维莱特相处地愈渐融洽。
再不觉得他是天上触不可及的明月,而是明月映在水中的倒影。与水流一同随风飘荡。
尽管现在想来,年幼的你或许只是让那维莱特想到了美露莘,又或许说你悲惨的童年打动了他,促使他握住了你那双惊慌失措的小手,给了你十足的安全感。
但不管怎么说,是那维莱特赐予了你新生。你在心里已经默认为他是你的[父亲]。
你很喜欢和那维莱特待在一起。
他就像有某种魔力,只要和他在一起,天空必定万里无云。
至于水神芙卡洛斯,你算是看出来了,在她眼里,你可能就像个玩具吧。一个可爱的、有趣的玩具。
但你也同样感谢她,不是她,你可能现在还在孤儿院待着。
总之,不论是在哪,你都健康长大了。
托那维莱特先生的福,你如他所期望的一般,撕裂了童年的阴霾,没有踏上前往梅洛彼得堡的路,阳光、乐观,像初生的虹彩蔷薇一样充满希望。
虽然这样说也不完全,毕竟你和梅洛彼得堡其实还是有点关系的...
倒不是说你犯了什么罪,而是...你恋爱了。
对象是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是你父亲那维莱特的好友——[公爵]莱欧斯利。
你曾在稍小些的时候远远瞧见过他一眼,模模糊糊的一个暗影,看不清五官,但肌肉线条很流畅。
实际上,你那时并不知道他就是莱欧斯利。确切来说,你知道莱欧斯利这个名字,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可莱欧斯利认识你。
知道长相,知道名字,知道你是那维莱特养在身边的小姑娘。
以至于你在不小心撞到他,他却要请你喝茶后,还在感慨枫丹好人就是多。
这是第一次正式相遇。
你毕业后,找到了一份高薪工作。
那维莱特虽然不建议,但依旧尊重你的意见。
是的,你小时候说想去梅洛彼得堡打工不只是说说而已...这真的是你的梦想。
总之,你成了梅洛彼得堡的一名工程师。
虽然身处莱欧斯利所管辖的地带,你对他依旧知之甚少,每天都勤勤恳恳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直到有一天,有人通知你,公爵办公室的仪器坏了,需要维修。
你愣住,“可我主修是建筑学啊。”
仪器坏了找你干嘛?
那人没说话,支支吾吾地跑开了。
你一头雾水地去到所谓的公爵办公室,迎接你的是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坐在桌前的男人放下报纸,轻笑道:“好久不见。”
你惊讶于传闻中的公爵如此年轻,同时也震惊于那天撞到的人竟然就是莱欧斯利。
“你很惊讶?”他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你。
你点点头,“你看起来很年轻...”
大抵是曾见过一面的原因,你在莱欧斯利面前没有太拘谨。
“你平常有在办公室午睡的习惯吗?”你问。
莱欧斯利抿了口茶,自升腾的雾气中,他看见了你指着的、与那维莱特办公室如出一辙的小床。
他摇头,“这是为客人准备的。”
“噢...”
那时你还未来得及细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来到梅洛彼得堡的公爵办公室,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留在公爵办公室午睡。
——
你虽然人在梅洛彼得堡,但每个月至少要回沫茫宫一次,这是那维莱特做出的最大让步。
但最近,他发现你似乎有些不对劲。
脸颊在阳光下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带着丝甜腻的笑容?尚且这样形容。
那维莱特从未在你身上见过这种神情。
本来也不是些什么大事,那维莱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并未太过在意,或许只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直到有天,他看见你红着脸伏在桌上,于纯白的纸张上,写下[莱欧斯利]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