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生在某个织田作即将成为首领的平行世界的故事。
*预警如下:cp是织太,all太汤底织田作拥有平行世界的记忆,性格略黑化非典型修罗场HEooc
*以上,祝大家阅读愉快☆彡
太宰干脆放弃用话术和织田作兜圈子,直接摊牌了,一边跳起来动手抢‘书’,一边愤怒地控诉道:“你因为这个书得到了那么多记忆,你了解‘我’,能说自说自话地说那么多奇怪乱七八糟的话,可我却什么没有,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嗯,确实不公平。”织田作赞同道,却丝毫没有做出让步的意思。
被...
被无数人所觊觎的‘书’在织田作手里如同一只逗猫棒,织田作甚至配合着太宰争抢,漫不经心地把书从左手丢到右手,在太宰扑到前又换了回来,如此自然地丢来抛去太宰却连‘书’的一个边角都碰不到。
太宰:“……”
太宰:“喂!”
说又说不过,抢也抢不到,太宰几乎是气急了,鼓起嘴巴完全变成了小孩子生气时的样子,认清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从织田作手里把‘书’抢到手后,太宰气喘吁吁地顿住脚,一手按着膝盖,一手指着织田作,上气不接下气地急道:“你、快给我!”
“不行。”对于已经决定了的事,织田作向来说一不二。
太宰从织田作目光里看到了这种意志,因为几番争夺的动作太过剧烈,太宰还在努力平复着呼吸,几缕前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脸颊也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而透出漂亮的红晕,太宰愤然道:“织田作……!”
织田作挑了下眉,道:“撒娇也不行。”
太宰眼里敛着不只是被气地还是别的什么的水汽,气到跺了下脚,“你胡说,我没有!”
听着太宰受到影响变得更软更颤的声音,织田作笑着用怎么样都好的语气道:“好吧,那就更不行了。”
太宰:……
像是看不到太宰要杀人的目光一样,织田作伸手把太宰汗湿的几缕前发撩放到耳侧,怜惜道:“不过,太宰,你的身体确实太差了,以后要多加强锻炼才是。”
太宰还不理解织田作是一个没有画外音的男人,只是单纯地对他目前的身体素质表示担忧,太宰把这个理解为织田作对他的嘲讽,如果眼神能刀人,织田作此时身上应该插了无数小飞刀了。
织田作感受不到太宰精准散发的腾腾杀意,相反他认为太宰潋滟着锐利光芒的湿漉漉的目光是委屈极了的表现,便耐心讲道理道:“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的,太宰,是因为你答应我只听答案不做接触,我才带你来的,出尔反尔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太宰听不得道理,甚至觉得一个代表着最暴虐无理存在的黑手党的干部教他要言而有信很可笑,他只朦胧地知道织田作手上的‘书’是他无法抗拒的,里面一定有他最想要、最渴望的那个东西,如果不得到它,那种近乎于失去的感觉又要铺天盖地地将他挟裹,此后的日日夜夜都将寝食难安。
最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可用言语用行动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人却连碰都不要他碰……
“给、我。”太宰一字一顿道。
“太宰,你这样就是不讲道理了。”织田作叹气道,伸手想要摸摸太宰的头发用最简单的物理办法安抚。
太宰发脾气,觉得不让他摸‘书’却想要摸他的织田作是在白嫖。
偏头躲开织田作的手,太宰冷哼了一声,威吓道:“不然我就——”
太宰哽了下喉咙,突然可悲地发现自己连与织田作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他们的关系根本就是不平等的,信息不平等,年龄不平等,地位不平等,甚至连感情也是不平等的,他是处于弱势的、被掌控的那一方,对所有的一切都一知半解,所拥有也不过是织田作愿意施舍的感情或者别的什么。
思及此,太宰低下头,盯着地面,几乎是孤注一掷地艰难道:“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么严重啊……?”
听着太宰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哭腔,织田作感觉有点难办了,几乎可以看到太宰完全耷下去的飞机耳,没想到太宰根本一点道理也不听,反而另辟蹊径和他打起了感情牌。
敏锐地察觉到了织田作的动摇,太宰垂下的眼睛亮了一瞬,没想到这招竟然真的有用,便接着继续强作一副心灰意冷了无生气的模样,仿佛织田作拿在手里的‘书’就是他此生唯一的所求,不现在立刻马上得到它,将来他躺进棺材板里都将不得安息。
太宰郁郁寡欢地低声道:“就是这么严重,我会说到做到。”
织田作没有拿‘书’的手放在了太宰的脑袋上,轻轻拨揉了几下,像是安慰,又像是在考虑。
太宰并没有得到安慰,但因为觉得这是得到‘报酬’前必须支付‘代价’,便没有躲开,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织田作给他顺毛,七上八下地等待着。
织田作还是做出了让步,“既然太宰这么强硬,那这样好了。”
太宰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一颗心都高高提了起来。
织田作瞥了一眼太宰缠着厚厚绷带的右手,斟酌道:“只要太宰向我保证,从此以后不再自伤——”
“就给我这个?!”太宰的眼睛亮了起来,口头保证谁不会啊,他最会‘保证’了。
太宰难掩激动,矜持地朝织田作摊开了左手,大气道:“好说好说。”
织田作淡定地说完了后半句:“——就可以把‘书’作为成年礼在你20岁成年那天送给你。”
太宰:……?
太宰一时没反应过来,激动的表情凝固了,心脏也在历经了大起大落后飞去了不知何处,太宰呆滞地重复道:“成年礼……?”
织田作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抛弃原则后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织田作诚意满满地问太宰:“怎么样?”
太宰面无表情:“…….”
气氛单方面骤降到了冰点。
太宰总算是回过味了,明白了眼前恶劣极了的红发男人不仅耍他,还咒他!
是的,没错,从来都是耍别人咒别人的他终于阴沟里翻了船,惨遭欺诈,不愧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骗身骗心的黑手党,今天算是见识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要他再说声谢谢吗?
空气凝固了半响,太宰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黑色怨念,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太宰保持着仿佛被迫生吞了十袋狗粮的表情,憋屈地选择讨价还价:“15岁给我‘书’,不能再多了。”
织田作思考了一下,道:“18岁,不能再少了。”
太宰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伸出了攥成拳的左手,目光黑暗地盯着织田作道:“那就和我比试一下,一决胜负,我赢了就听我的。”
织田作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太宰自信满满,战意满满:“别废话!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吧,太宰能提起干劲就好。”
说着,织田作配合地伸出了手。
猜拳比赛开始——
一局过后,太宰不敢相信地对比着自己的布和织田作的剪刀,咬牙道:“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于是织田作陪太宰猜拳猜了十八局,十八局里获胜的都是织田作……
看着已经失去自信、整个人像液体猫咪一样瘫坐在地上的太宰,织田作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人欺负得太狠了,便体贴道:“还要再来吗?这次结果不计入输赢,我让你。”
太宰把脸埋在了自己的双膝间,只露出早就死掉的眼睛盯着织田作,声音嘶哑,咬牙切齿道:“最讨厌你了!”
织田作决定把人欺负到底,一槌定音道:“那么,太宰愿赌服输,我也说话算数,等你18岁我会把‘书’送给你的,但在此之前——”
织田作打了个响指,变魔术一般,上一秒还拿在手里的‘书’,在下一秒就不见了。
于是太宰眼睁睁看着他才刚刚找到不久的‘意义’连个像样的预告都没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仅平快!!其余是?组cb向
这本应是平平无奇的一次约饭。
发起者白马翻开菜单,很快根据记忆里室友们的喜好点完菜。工藤对着手机屏敲敲打打,疑似忙里偷闲破点小案。其中唯一不是侦探的黑羽在群里宣布自己因为扶老奶奶过马路所以要迟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赶路。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从前天起就在闷闷不乐对所有人的邀请都予以婉拒直到今晚被白马工藤二人强行拖出来吃饭的服部。
服务生离开时替他们关上门,包间里瞬间针落可闻。
工藤将手机扔在一旁。
“服部,你怎么了?”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关切,而不是像在期待着什么八卦:“你最近几天很奇怪,你不和我们多说话,甚至都不看我们。”
白马用眼神...
白马用眼神表示赞同。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服部冷暴力,总得有个原因吧。
服部沉默片刻,鼓足勇气般抬起头来。他望向工藤,又看一眼白马,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讲出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其实黑羽…”他顿了顿,语气有些不安定:“就是怪盗基德对不对?”
工藤沉默了。白马也沉默了。
气氛降至冰点,关东名侦探清了清嗓子,打算捏造一种云淡风轻。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工藤手摸下巴:“我知道黑羽有很多特征都和基德对得上,但你也知道基德从很多年前就开始活跃了,所以真实年龄不可能才二十岁。”
于此同时找补的二人心里密密麻麻的弹幕全都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前天,虽然提前知道是有人在模仿基德作案,但我还是去了现场。”服部开始慢慢诉说:“结果后面突然发现展馆内有安装炸弹,距离我很近,虽然剂量不大,但我真的以为自己肯定要缺胳膊断腿了。”
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那天服部回来得很晚,灰头土脸,到寝室后直奔浴室花洒哗啦啦冲了半小时。当时工藤和白马只从新闻报道上知道现场一片狼藉,只当服部的异常是因为受惊需要修养两天,所以没太干预。
电视新闻里还有一道从天际划过的白影,像洋洋洒洒的航迹云。
记者仰着头说,基德亲自来打击模仿犯了。
回忆就到这里,服部继续阐述。
“千钧一发的时候,基德扑倒了我。”服部眼神无端更坚定了些:“他的手从后面捂住我的口鼻避免我吸入硝烟,还挺体贴的。然后就在那时,我闻到有股香味,是黑羽最常用的那一款护手霜的气味,绝对错不了。”
工藤瞳孔地震,白马也被惊得不轻。
“所以就是护手霜的香型一样…?”关东名侦探持质疑态度:“万一只是恰巧使用同一种护手霜。”
“或者只是香料成分相似,”伦敦场救世主也不认可:“毕竟你也说现场硝烟滚滚,要分辨气味应该很难。”
但服部只是摇了摇头。
“绝对,百分百,肯定,那就是黑羽的护手霜。”
因为提供以下这份证词的,正是黑羽本人啊。
最后将纸箱放到指定地点,服部拍拍灰,下意识揉了揉刺疼的手背,这个动作刚好被黑羽看在眼里。
“你的手怎么了?”黑羽作为魔术师不仅爱护自己的双手,对他人的手部实况也相当敏感:“今早你洗完手也是这样揉了一下。”
“观察得真仔细。”服部也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其实你挺适合当侦探的…好吧,只是天太干燥,有一点裂开,问题不大。”
换做平日里,黑羽就要笑着说自己才不要变成无聊的批评家。但今天他只是一声不吭就从包里掏出一管膏体比划了几下。
“给你,护手霜。”黑羽满眼写了来吧用啊别客气呀。
“是香型吗?”服部拧开嗅了嗅,又还给他:“气味太浓烈了,被别人闻到我一个大男人用这种产品会被笑话的。”
黑羽轻笑两声。
“你不用我自己用。”他在手背上挤一大坨雪白的膏状物:“不识好货,这可是我老妈从国外寄给我的,很贵哦?据说这种香型已经快停产了。”
服部立刻嗅到这股腻人的味道了。可能是薰衣草,柑橘,蓝风铃之类的,他脑内对香料的知识储备是纯白纸。
“你自己抹吧。”服部摆摆手。
“哎呀,”黑羽忽然有些夸张的惊呼一声:“挤太多了。”
服部想你在挤出那一大坨的时候就该意识到嘛。
“心地善良的平次君呀,能不能请你帮我分担一点点?”黑羽双手合十眨眨眼。
下午虽然有社团活动,但服部想,自己只需要解释是同寝室那个精致的家伙护手霜挤多了非要分自己。黑羽在校园内远近闻名,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大魔术师,会用护手霜来呵护手部皮肤这很合理。
于是服部伸出手,看黑羽用他那两只裹满香膏的手滑腻腻的包裹住自己,一寸一寸的揉按,连指缝也不放过。
他们第一次牵手,如果这也算牵手。服部知道黑羽的手顶漂亮,像白瓷,或者雪雕和贝壳制品,十指灵活地像三秒上树的松鼠,或雪地里一溜就没影的野兔。
但以这样的视角观察黑羽这双手还是第一次,距离近到有些不寻常。
服部想,这双手确实应该好好护理,他理解了黑羽不肯剥板栗偏要指使自己的行为。
所以当他在刺鼻的浓烟中嗅到那丝缕熟悉的香气时心底有多么动摇,近乎天塌地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场面一筹莫展之际,本次话题的主人公姗姗来迟。
工藤和白马一瞬间露出看到救星的眼神,但很快心底又滋生出将要发生什么大摩擦的不妙预感,当即神色黯淡。
“来晚了来晚了,你们还没吃吧?”黑羽吵吵嚷嚷的推开包间门:“我顺路买了四个扭蛋,一人一个,可以当挂件挂在钥匙扣上哦。本来想买点饮料但听说这家店的椰汁西米露很不错,所以虽然便利店有折扣活动我也没买,诶你们怎么……”
不说话啊。
黑羽脑袋上顶着一万个问号,还没来得及弄清局势,就看见服部一声不吭的从座位上起身,低着头绕过自己走出门外。
“怎么了?”他摸不着头脑:“因为我迟到了?”
剩下两位侦探体贴的为魔术师给出答案。
“黑羽,你做兼职也太不小心了。”
“两个身份很难打理吧,黑羽君。不过你最好去拦一下不然有概率再也不用为隐藏马甲而发愁了。”
完了。黑羽脑内警笛作响,甩下挎包一个飞奔追出门去。
他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妈妈寄来的护手霜虽然也有使用,但为了基德的工作不出纰漏,他不会在工作时使用带香型的产品。
但那天是个意外,他被模仿犯夺走名姓,只得临时跑去预告现场,保险起见带了怪盗服备用。没错,只是备用,他得做最坏的打算,但黑羽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用上了。
抱有侥幸心理的黑羽以为隔着一层手套,还有滚烟做掩护,就算是关西这位赫赫有名的侦探也发现不了端倪。但他显然低估了服部的敏锐程度。
黑羽想,在千影问自己要不要给寄点好东西的时候,就该以国际邮费太贵为由而拒绝的。
找到服部时后者正蹲坐在公园台阶上一脸生无可恋。这个点没有人,只有车来车往的噪音刺激着耳膜。
黑羽喘匀了气才坐在他身边。
“喂,服部…”他轻轻开口,态度也有些自暴自弃:“抱歉,一直瞒着你。但我做怪盗是有原因的,虽然现在还不能说,但是……”
服部打断了他。
“为什么工藤和白马都知道,”服部语气里是强装镇定与沮丧:“…只瞒着我一个。”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结果我只是一个你需要防备的侦探。如果你戒备所有侦探,我也不会失落,但为什么那两个家伙可以如此简单的就拥有你的秘密,而我偏偏被捂住眼睛和耳朵。
但你唯一的错漏,就是忽略了我的嗅觉。
“……我没有,”黑羽望向他,他确认自己百分百诚实:“我没有只瞒着你。我明明瞒着所有人,是他们两个家伙擅自挤进来,明明我都拒绝过成百上千遍了。”
没有察觉到我的另一个身份,这样迟钝的你其实也有错嘛!
“…好吧,起码现在我知道了。”服部苦笑两声:“又有一个人知道了你的秘密,这会让你不安吗?黑羽。”
黑羽没回答,只是抱着膝盖沉默片刻。
“服部,你会做让我不安的事吗?”他偏着脑袋,这个角度看有几分可爱,是魔术师最擅长的视觉陷阱。他没等服部张嘴就自顾自的接上自己的话:“你不会,我知道的。”
是的,服部也肯定自己不会。退一万步来说,黑羽做怪盗当然不是为了谋财害命,既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家伙,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尝不可。
况且他不想看黑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锒铛入狱啊。
“之前你说工藤太忙了,没办法接受你的邀请去大阪玩,我就和你回去了。”黑羽眨巴眨巴,有几分服软的意思:“说明我还是很在乎你的,对吧?”
的确,他们玩得很尽兴,凌晨三点还在和室里玩枕头大战。
“运动会的那天,我也去终点线给你送水了。”
“你追犯人摔破的那个洞,就膝盖那里,是我帮你补好的。怕别人觉得我会针线活太奇怪所以我半夜悄悄给你缝的。”
黑羽已经使尽浑身解数,所幸服部也早已松动,他的心在黑羽的攻势下被打成稀碎的奶昔,而且黑羽正舔着唇馋巴巴的盯着自己呢。
“我绝对没有和他俩好不和你好的意思,所以原谅我吧。”黑羽去扯他的袖口:“以后有什么秘密我都第一个告诉你,我保证。”
“真的?”服部又嗅到那股甜香味了,害他有些晕头转向:“…比工藤和白马还优先?”
黑羽使劲点头:“是最优先。”
服部等的就是这个。
“所以我们可以回去吃饭了吗?”黑羽的手搭上瘪瘪的肚皮:“我好饿啊。”
服部只是站起身来向他伸出手,黑羽愣一会,然后笑着牵住他。魔术师的手还是那样滑溜溜,像长了层苔藓,指尖最凉,只有掌心有一点可怜的热度。
关键是仍然像一朵五瓣的花那样柔韧而芬香。
两个人手牵手回到包间,工藤和白马在松一口气的同时眉毛拧得更紧了。
“你俩…”工藤指了指黑羽,又指了指服部。
“先坐下吃饭。”白马指了指一桌子菜和最中间热腾腾的汤锅。
“和你们说,”黑羽扯着服部落座,他们顺其自然的挨着坐了:“服部原谅我了。”
工藤和白马投来视线,但服部只是点点头。
“没错,我原谅他了。”
他各种层面上都原谅他了。
END黑羽:悲报,我的扭蛋没开到隐藏款。服部:我的这个是隐藏款吗?黑羽:哇…送我送我~~拜托啦拜托~~服部:拿去吧。工藤:我的好像也是隐藏款。黑羽:拿来。白马:你这个态度出去要饭会饿死。黑羽:不妙啊…你们侦探一个二个多管闲事……工藤:黑羽,那个什么叫动物园的组织再给我说说。算了白马你给我说。白马:就是……黑羽:你别给他说啊!住嘴你这个漏勺侦探!服部:什么事我也要听。黑羽:有什么好听的你们侦探管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怒)服部:所以我又不能知道吗?黑羽:不是啊!!!就是,这样感觉……呃,像被在乎了……就是…有点难为情……明明你们自己也很忙……白马:偶尔坦率一下也很不错的,黑羽君。工藤:这不是也有可爱的一面吗。服部:四个人想想办法一定行的,放松啦。黑羽:……呜讨厌你们。
做了一个无厘头的梦,于是无厘头地画了!我流xp产物ooc致歉(滑跪)
阅读顺序大概是从左到右
笔力太过贫瘠(高饱和度攻击!)TT要是能传达出一点感觉就好了
来点针锋相对的戏码,
太久没见俩人正经battle了,
怀念当初颇见真章的对峙和较量。
正文#
灰原抬头看了眼高空,白衣的怪盗在众目睽睽下飞走。
某位大小姐正因观景位不佳而骂骂咧咧。能抢铃木财团C位的势力可不多,最不可思议的猜测让人心中不安。
谁都知道基德会回归原主,但那个原主必须得是真正的原主。
所以宝石会被送回赌场——东西最终还是在他手里,侦探也没有理由多做停留。
到此为止,工藤的计划被完美破掉,再从他这里拿东西可不容易了。
“我在对方的洗衣篮里发现了一些换洗衣物,女佣或助理...
“我在对方的洗衣篮里发现了一些换洗衣物,女佣或助理会每天打理他的生活,所以不存在累积的可能,但这些衣服数量却不少,而且从尺码到风格都统一,是日常穿用,不是变装”
“柜子里有许多新的床品,都是刚拆封但水洗过,洗涤剂的香味都一样,全是近期用的。”
“灰原,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一天换四五次衣服?如果是为了表演,倒也勉强说得通,但我查了赌场的演出记录,他最近出勤很少。”
“而且,每天洗一次床被是不是太过头了,哪怕是你这样极度看重卫生的女孩子,也不至于此吧。”
“……”灰原的神色有点复杂:“工藤,偷翻别人卧室这种事,你做这种事情,总感觉怪怪的。哪怕是国际大盗,也是有点隐私权的。”
“啧,我的衣柜还不是被他随意取用,我的宅邸还不是被他如入无人之境。我在他那里也没隐私权啊。”
工藤看着衣柜里隔断里颇为眼熟的一套衣服,一阵无语。
不仅没有隐私权,连所有权都飘忽不定。
灰原无话可说,我不是很懂你们宿敌。
基德回应侦探预告函的谜语,出自爱伦坡的经典恐怖小说《乌鸦》。这附近会被星光照到的乌鸦,只有那个楼顶的雕刻装饰。他需要他出现在那个位置,进而确认一些事情。
灰原叹了口气:工藤,其实你也挺狠的。
“如果真相是你最不想看到的那种怎么办。”
灰原没有听到回答,却见工藤脸色大变,她随即意识到不对,还未转身就听到一声枪响,那白色的鸟儿倏忽消失,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基德?!
工藤冲出卧室,看着一扇扇几乎一样的门,空前烦躁。
在一不小心闯进一个放着巨大培养皿,堆满试管,试瓶各种可疑液体,甚至还有奇形怪状,似乎是怪谈妖物的操作间后,侦探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挑战。
……然后他的耐心终于告罄。
工藤侦探抬头看了看通往屋顶的狭窄窗户,还有窗子里幽微的月光,下定决心,从怀里摸出了一颗药,一皱眉吞了下去。
“工藤!工藤!”
灰原好不容易再次拨通视频,却被眼前的幼态的孩童惊到:你……你对自己也挺狠的。
“不做好万全准备就打到对方门前吗,我对宿敌可没有那么傲慢。”
或许因为身体的疼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神色还很平静,对他颇为了解的灰原知道对方已经格外愤怒。
“我确实感觉到黑衣组织的气息,上次是,这次也是”
“安心,灰原”柯南宽慰:“这位小偷可比我们想象的更不可思议。”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
柯南依靠瘦小的身形从狭窄阴暗的阁楼里爬出,并借助飞行伞迅速降落。
枪声的方位,风向,风速,考虑到地形,他大概应该降落到这栋大楼……柯南很不正义的切入了大楼监控室,他当然知道怪盗不会被监控拍到,但正因为知道他可以避开所有摄像头所以反向排除法才格外好用。
所有的监控死角,都是他藏身处。
侦探在员工休息室,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然后,猛地推门进去……
没有血腥味儿,没有打斗痕迹,只有丢在地上的白西服和玻璃门后朦胧的人影。
柯南还没来得及就自己心跳爆表而对方悠闲冲澡发表意见,就觉背后一寒,他条件反射性往下一趴,一颗子弹擦着头顶飞过,准确命中身前的玻璃。
这一枪,显然警告意味居多。
侦探在起伏的视线里,看到对方动了一下,仅仅是一下。长得气人的腿往后收一点,避开子弹,任凭玻璃碎开一块,热气混合着水汽往外冲,而他,单腿踩回原位,继续冲澡。
真是,糟糕透顶的局面。
真是,让人火大的镇定。
侦探一发足球踢过去,勉励支撑的玻璃彻底碎掉,而对方毫不犹豫地架起喷淋冲了他一身。等柯南抹干净脸,怪盗基德已经黑衣黑裤的走了出来,毛巾擦着头发,领口……很保守的收到咽喉。
柯南视线一顿,很难忍住嘴角的笑,然而蒸腾外泄的水汽,无法浇灭侦探心中的怒火,他说:一直以来大意了,基德,差点忘了你是犯罪艺术家。
三个月前基德现场,他没有惯例与侦探天台对峙,而是立即飞走,工藤出乎意料,立即追上,那时他同样听到枪响,而灰原说自己察觉到组织,然后基德的气息就在赌场消失了。
等他终于查到信息进入赌场内部,发现对方还在活蹦乱跳……松了口气的同时,未免愤怒:不送回宝石就算了,还活着就吱一声啊!!
“如果送回宝石,你的一切行为都是无伤大雅的恶劣游戏,但现在这种状态是挟宝潜逃,这是两码事。”
“所以呢?来抓我。”
对方轻佻的语气轻易给侦探本就暴躁的情绪火上浇油。基德头顶的白毛巾被子弹洞穿,他看到侦探手里的左轮,恍惚想起此人在夏威夷学过射击。
侦探用行动宣告这次我是认真的,绝不放水,那射出的子弹似乎还带着从魔术师那里惹来的怒气。
奈何怪盗基德自有一番搅风搅雨又波澜不惊的本事,在见人和见鬼之间随意发挥。他脚踩在落地的毛巾尸体上蹭了蹭,弯腰穿鞋的同时,头也不回的向后举枪,扑克牌准确削落侦探三根头发,全当回敬刚才的射击。
侦探随即抬手打碎吊灯,玻璃片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混合着刚刚碎掉的浴室门残片,在黑夜里残忍的闪光。那布了满地的晶亮锐刃,足够让每个在这里走动的人变成刚得人腿的小美人鱼。
基德无声的吸了口气,头发上未干的水滴从额角滑落……他脚上是很薄的室内单鞋,一次性用品,形同纸质,甚至没有袜子。
侦探再如何愤怒和激动,都不会让情绪统治大脑,他冷静的仿佛身经百战的猎人,对看上眼的猎物进行最巧妙的围猎。
一对一的体术攻防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对上百分百逃脱的怪盗,最大程度封住对方的行动才是明智之选。
理性作风发挥到极致自然带出让人胆寒的魅力,基德颇为欣赏得在满地破烂星光里露出牙齿回以邪笑: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扑克牌枪的点射在黑暗里依旧精准,体重更小又有改良鞋的柯南躲避起来显然无需顾忌。
“如果你想用扑克牌拉索嵌入墙壁把自己带走,我劝你放弃。这里的墙壁年代久远用料相当豆腐渣,扑克牌根本卡不牢。你会掉下来,摔进玻璃渣子里。”
伴随着侦探善良的忠告,左轮手枪再次发出尖锐暴鸣。
碎银的反光里,基德侧身跳跃,踩上墙壁,无视重力一般,急行几步,拽住窗帘,一个转身,红丝绒的落地帘子优美旋转,他的扑克牌瞄准了侦探手中的枪。
那是可以拍进电影作为动作戏教科书的一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柔韧轻盈,生动诠释力量与潇洒。
“多谢提醒”他说:“但这个墙壁承载一个小朋友应该没有问题。”
侦探没有犹豫,脚下踢飞的碎玻璃让画面变得摇晃,他手中的枪弹射中窗帘的勾环。
这一幕有些熟悉,恍惚回到当初的钟楼。不同的是,这次人在帘子外面。
基德的扑克牌精准破坏侦探的鞋上奇特的旋钮,确保他无法再踢出什么危险的东西。
危急时刻他悠然想到,热血直率的服部侦探对他会用上刀刃,金发的学徒侦探会因为他一句话直接到天台埋伏,睿智冷静的工藤侦探对他会拔出手枪……他随意一闹他们原地暴跳,怪盗基德如此擅长惹侦探生气——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柯南的情绪就像这满地的玻璃,碎得无法收拾。他心中有太多难以容忍的怀疑……
赌场的外皮是现代化的别墅,地下通道的旧址却有乌丸的家徽。这座城堡一样的别墅群,分明是另一个更大号的黄金别馆。
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是在黄金别馆那个以基德为中心的集齐所有侦探的案子里,他头次知道了乌丸莲耶。
他原本推测是他将人拉进列车爆炸案引起了组织注意,可现在看来他与乌丸的纠葛分明比自己推测的,来得更早,更深。
所以,
怪盗基德,你迟迟未还的宝石准备送给谁
赌场的魔术师,到底在为谁服务
乌丸莲耶,为何对你如此纵容。
从宫野到赤井,从本堂到他自己,他可从来没见过黑衣组织给人留余地。
砰!砰!砰!
侦探的疑问化作尽数子弹射了出去。
瞄准帘勾,瞄准扑克牌枪,瞄准怪盗放着宝石的胸口。
基德同样把扑克牌切到对方咽喉,口气森冷:“我记得侦探宁愿自己落下大楼,也要带我一起死。”
“我记得小偷把我偷到新加坡冒险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的死活。”
对方从窗帘跃上屋角的小柜,精准避开所有子弹,这恰合了侦探的意,他甚至抢在对方前端走了对方的巧克力牛奶。
真难得,竟然还妄图拯救甜饮。
“这难道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柯南举杯,恍惚间是工藤新一张扬一笑,自信潇洒。
“敬那亡命悸动”
基德拿住对方的手腕,转到自己嘴边,到底还是先喝第一口。
“敬那血色温柔”
一语落地,又是混战。
近距离的麻醉针发射着实给行动受限的怪盗造成些麻烦,满地的熹微反光,还有玻璃稀稀拉拉滑动的声音,让麻醉针的寒光和破风声都被淹没到无法辨认。
要全部躲开,几乎不可能。
基德脚尖点地极速退开,周身气息终于变得凛冽。
他扯下窗帘扬手抛掷,更高的视角让他视野的受限远比侦探更小。窗帘飘落的瞬间,连着几发扑克牌射出去,描边大师准确切中小朋友的衣领,袖口,下摆。
小侦探在跳跃中被精准楔入墙内,好似挂着翅膀的蝴蝶。月光照得通透,从窗户一框,是最生动的标本。
散漫的光线终于在此刻收束。他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高速度的冲刺让滑板闪出火花,极速的奔跑让对方的身体像飞机坠落,肺里全是火焰,呼吸灼烫,瞳仁亮得惊人。
侦探奋力冲向他,像当初在海边一样。
上一次他带走了他的小鸽子,这一次要做些什么呢。
他低头看到了白西装的污渍,感觉自己在通风管道染上了奇怪的味道,于是决定先冲个澡。
“如果要拿下我,就不该独自面对我”
“侦探,你为何追过来呢。”
夜里的光亮太浅,两人的颜色都不够鲜艳,可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都被点燃。
艺术家用那瑰红的窗帘扑了地毯,迈腿走近,越近颜色就越鲜明,而等他走到跟前,花与火都显得不够烂漫。
“为何愤怒”
“为何慌乱”
“为何……痛心疾首”
扑克牌枪从额头移到下巴,抬起这张与自己相似的,幼态的脸,他说:名侦探,你比我更不愿意见到我沾惹黑暗。
被一语戳破心事,蝴蝶似乎轻轻动了动触角,散发出一些常人难解的信号。
不会做梦的侦探有最固执的驰想,他的月,必须无瑕无垢,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必须美丽善良
……必须收获浪漫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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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玩具枪能吓唬谁呀”
“你的空包弹又有多少杀伤力”
柯南:“你的右手被麻醉针蹭到一点,现在在发麻,否则不会用左手举枪。而且刚刚枪声传出去,估计警察快到了。”
“放我下来,我把解药给你。”
侦探很快获得了自由,然后他说:“解药就是小睡一会儿。”
基德都气笑了:“我能重新把你挂上去吗”
柯南:“……等警察到了,我就说有人入室抢劫,我来见义勇为,受害者昏过去了。”
“你以为你的针是碰到睡美人指尖的梭吗,名侦探。”
然后真得把他挂起来了,带子绕着胸背拴窗帘杆子上,晴天娃娃似的风中摇摆。
柯南半月眼:恶趣味。
写不完了先摸个(上)
4离航(上)
“离航的人啊,你将驶向何方”
工藤新一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刻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前一天的凌晨三点他们得到关于死因和凶器的进一步线索后,贺岛警部部署了更多的精力,搜查谷津一郎及山林更深处的木屋,并调动一切查找他的老板。这场集体行动并未让工藤参与,贺岛警部在他准备上车的一刻拦下了。
“休息一下吧,整理整理你脑海的思路,形成一份书面报告给我”
于是从前一天下午到第二天清晨,他沉沉入睡又断断续续清醒,坠入一场又一场体验无限放大的梦境,起先是滚烫的火舌灼烧着他,四周是无法逃离的火焰,他奔跑着,一次次探近,又被热度驱赶回来,最后被...
于是从前一天下午到第二天清晨,他沉沉入睡又断断续续清醒,坠入一场又一场体验无限放大的梦境,起先是滚烫的火舌灼烧着他,四周是无法逃离的火焰,他奔跑着,一次次探近,又被热度驱赶回来,最后被围困在一个火圈中,瞳孔映出的是一寸寸没过自己的红海。
随后又跌入冰冷的波涛,毫无准备的被海水淹没,四肢在仿佛静止的透白光波中挣扎,攀着,攀着,无依无靠,窒息的感觉让大脑很快丧失意识,他不知道最后看到的是海水还是天空的颜色。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场景让他很熟悉,梦不会直接传达什么,它习惯性让大脑的众多思绪融合着变化着呈现出来,就像现在,这场梦让他想到了向日葵画像拯救的那一次,和基德在着火的展览馆中穿梭,还有更早之前,这个小偷和自己讨论大海和天空的颜色。
他一侧手臂撑着,在柔软下陷的被褥中安静的思考了一会,线条感清晰的肌肉与纯白贴合,片刻后,捞起手机让刺眼的屏幕光传达给大脑清醒的信号。
六点五十,天气晴,没工作消息。
很好的开始,他打开窗帘,晨曦的光洒向屋内。
因此,虽然没有可以去健身房刻意保持身材,这位预备警员的身材已随时准备好与犯罪法子搏斗。
他换了一身银灰色运动衣下楼,准备围着办公楼跑几圈。
一出楼梯间就碰到了梦境“疑似对象”。
黑羽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衣,远远看着和自己这一身非常相似,他还带了一顶鸭舌帽,像极了广场上瞬间移动那次,幼稚地抵着自己科普魔术知识的预告。
大胆、华丽、活跃、欢呼。
这些词汇在最初与基德相逢时,密不可分。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基德的联系更深,却总是见到更多的危险和如履薄冰的时刻。
他不想细想。
对方显然也十分惊讶,看上去也在跑步,并且已经跑了好几圈。
工藤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和对方深入交流的时机,案件没有解决,大家都还泡在大量的搜查压力之下,没办法分出心思思考怎么问对方。
他有太多的问题,却不再是当初急切拆礼物的小孩,比起对方是谁,为什么做基德,他现在更想知道,这些年他在做什么,过得怎样。
他从不认为基德是个普通的国际大盗,他们之间的联结,早就可以称得上熟悉的人。
但他不知道基德心理怎么想的,他跟着安室透来的,这也让情况更加复杂。
这些心里思考工藤并未挂在脸上,他见到黑羽后,直接跟上对方一起跑步了。
清爽的风柔柔拂面,清本县优渥的空气质量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空气中有林木香,恰如苍天大树,在厚土中积累养分,磅礴向上的力量,传递在空气中,都是新一天启程的快乐。
“休息的怎么样?”,黑羽先开了口。
“一般吧,挂着心事”,工藤很平静地回答,言语里夹杂着一丝嘶哑。
“挂着心事?”,黑羽笑了笑,“案件吗?”
“很多吧”
“做实习生也这么累的”
“实习警员也要对案件负责,尽己所能”
“有意思”,黑羽骤然停了下来,虽然是慢跑,但对方已经有些许薄汗。
“什么有意思?”工藤也停了下来,两人面对面站立。
“尽己所能,不像从前的你会说的话”
“以前的我什么样?”工藤带黑羽走到警察署保卫室门口,和熟稔的保卫员要了两瓶水,随手递给对方,目光凝固在顺着太阳穴滑落的一滴汗水,流过脸颊,跌入衣领中消失不见。
黑羽又弯了弯嘴角,这笑容看着和不要钱似的,随意展示在每一个场合,虽然工藤不觉得黑羽在假笑或者应付,但是这种笑一般会出现在习惯性面临压力和焦虑的时候形成的。
在黑羽看不见的地方,工藤蹙了蹙眉。
坐在了警察署门口的长椅上,黑羽双腿交叠,双手后撑,修长的四肢配上闲适的动作,自成一幅画。
他开口说:“以前的名侦探啊,哪里会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什么事情都能上,不管是动脑子的还是极限运动的哈哈哈”
黑羽用手上下起伏比划了个动作,工藤一眼就看出这是在奇迹乐园,他们一群侦探被迫查案,这个小偷易容成白马探那次,自己当时骑滑板在大桥上飞驰。
嘶——想想还真觉得自己当初有这么多不要命的黑历史啊。
他非常自然的用拳头推了推黑羽的肩头,像是和打趣自己的好朋友轻快的互动。两人都愣住了,又倏尔一同轻笑。
果然,和这个人在一起,很容易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他们竟然真的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故事。
工藤觉得,这和以前一起对抗组织的朋友、战友们的感觉不一样。和这个人在一起的经历,没有不可抑制的沉重感,那种自由,有一种独特的共鸣。
他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命运的推动亦或主动的选择,虽然四年过去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基德经历了什么,但这个人还在这里。
在人生的茫茫大海上漂泊的船,如果主动偏离了航道,将会是一条更辛苦的路。
工藤很难确定自己每一段行程承载的具体意义,但路过的景色、路过的人都是值得庆幸的存在。
他们对视了一会,工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卸下一切的自己。
突然,耳边响起保卫员的声音,只见他目光朝向了警察署院外,一个颀长的身影快速跑过,很快来到了警察署大门口。
正是安室透。
保卫员:“这人真厉害,天刚亮就围着院外跑了,大约跑了十几圈了!”
工藤:“……”
黑羽:“……”
两个院内跑了几圈开始休息的两个年轻人对某体能狂人一致投以标准的半月眼表情。
安室看见他们两个,转身走进院内,看着黑羽。
“跑了几圈了”
“十几圈了吧,不信你问他”
安室转头看了看工藤,很好奇他们怎么一起跑步了。
工藤擦了擦“没太有”的汗水,“我们一起跑了几十圈了,不过也不如安室先生在院外跑得多”
黑羽:“!”
名侦探这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瞎话水平还真是……
当小学生时候练出来的?
黑羽摸着嘴角很轻微了笑了笑。
工藤捕捉到了,重逢以来第一次见到对方真正绽放的笑容。
比此刻的阳光还要饱满、和煦。
安室听了并未说什么,嗔着个眼角含笑的目光看他们两个,顺便又打量了一遍黑羽。
无言,三人并肩进入办公楼。
东川浩志:“安子小姐,您先坐下吧”
安子看上去勉强克制自己坐下了,手指不停敲击桌面,“死了!一郎死了!”
“我们很抱歉,请您配合我们做个笔录,聊一下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的视频,我刷到之后被迷住了,我开始想方设法联系他,你看到他布置的木屋了吗?太棒了!那样温馨漂亮!我就是这样深深爱上了这个优秀的男人”
“你知道他大学服用类固醇被强制退学吗”
安子突然情绪非常激动,猛地拍桌子站了起来,“那是被骗了!从那之后他有在好好计划生活!他从来不是打激素的肌肉男,他有自己的志向,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他并不喜欢在网上发的那些博流量的肌肉视频,他只是希望有了流量有了钱可以更好做清本县宣传,介绍这座山,介绍这里美丽的环境,他打算继续开木屋民宿,成为连锁店。”
东川浩志:“好的,安子女士,您先坐下,别那么激动,慢慢说”
安子平稳了一下情绪,坐下继续说“你对他这么了解,你知道他有什么仇人吗?为什么会招来死亡?”
有点低头抽泣的声音响起,安子擦了擦眼角,缓缓说“一郎不惧怕任何人,听说有人威胁他把木屋卖出去,给他很多钱,但听说要用来做不好的事情,一郎并不想玷污这座山,他真正爱着这里”
“不过……”,安子顿了顿,“好像之前有人威胁过他,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杀他,应该是个健身房的教练,一郎举报了他卖类固醇给男大学生。”
东川浩志警觉,拿出西丸寺照片给安子看“是他吗?”
安子摇了摇头,“这个人是一郎大学同学,我见过照片,那天来威胁他的并不是这个人”。
送走安子后,东川浩志和大家传递了笔录内容。
工藤和黑羽并排坐在第一排,黑羽一直在用笔记本电脑查什么。
听完,工藤举手
“安子配合做画像了吗?这个人能从我们的人员信息库中找到吗?”
东川浩志刚想说还没查出来,黑羽侧过身用肩膀碰了碰工藤。
“查到了,他之前在西丸寺的健身房做健身教练,被举报后丢了工作,现在在工业园那边做一家工厂的保安。”
工藤点了点头,比之其他人看到黑羽强大的信息搜寻能力的震惊脸要淡定许多。
工藤思忖片刻,站起身,对东川浩志说
“去一趟工业园那边吧”
又名?天大的误会啊!?
工藤新一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从警视厅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家,期待能在洗个热水澡后钻进被窝睡到自然醒来慰藉长期出差的苦闷心情。结果开车到离家只有两条街的路口,就遥远看见自己家里灯火通明。
下车开门走进客厅,果然是心里推断的那位不速之客。
“现在才回来?”不速之客在沙发上躺得悠闲,丝毫没有要给屋主腾地的意思:“加班真辛苦呀,名侦探。”
没错,目前这位在沙发上占山为王的家伙正是当代福尔摩斯工藤侦探命中注定的宿敌怪盗基德,同时也是一名不请自来的房客。
不过比起那个大众情人的怪盗基德,工藤想,现在他更像一只赖在别人家......
不过比起那个大众情人的怪盗基德,工藤想,现在他更像一只赖在别人家里混吃蹭喝,被拎起后颈也会用爪子勾住沙发布的猫。
“你怎么又来了,”工藤放下公文包,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下次要让你交房租了。”
不知从何时起,怪盗越来越喜欢一声不吭就住进自己家里来。短则一下午,长则三四天,除了那副仿佛焊死在脸上的单片镜外他异常的放松,似乎这里已经变成怪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据点之一。
“你下次回来记得说一声啊。”怪盗坐直身子,开始翻看那些杂乱的外卖袋子:“我剩下的你凑合吃点吧,挨饿是不好的。”
“这里是我家,我想回来就回来不用和你汇报。”工藤摘下腕表放一边,抬起胳膊伸个懒腰:“…行,你不会剩的都是不爱吃的吧。”
“五块鸡块我就给你留三块,”怪盗得意洋洋:“对你挺好的吧?是不是觉得有我这么个室友很幸福?”
工藤嚼着鸡块沾芝士芥末酱索然无味。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在我家?”他想抽张纸巾,有点远,怪盗将纸巾盒递到他手边。
“嗯,我最近没什么安排。”怪盗手一翻变出一张收据:“水电欠费我帮你交了,记得给我报销。”
工藤想你不是也用了吗,但还是掏出钱包给怪盗塞几张大钞。
“哎呀,好阔绰,小费吗?”怪盗笑起来,用钞票扇扇风。
“是让你下次下下次继续交。”侦探继续享用凉掉的快餐。
“没意思…”怪盗继续瘫倒在沙发上拿起平板戳戳点点。
其实挺有意思的不是吗?工藤风卷残云解决晚餐,二人默契的不再向彼此搭话,他将茶几收拾整洁才起身准备向楼上走去。
“名侦探,”怪盗叫住他,他已经换成趴着的姿势,此刻正用双手支撑上身,像一只远眺的海豹:“你别太勉强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疲惫了?脸色真的很难看。”
“我换了新的入浴剂。”怪盗重新趴回去,语气像狗尾巴草左摇右晃:“务必用用看哦大侦探。”
这位访客,亦或是室友?总是随心所欲改变家里的家居布局或摆饰。不知何时客厅已经被贴满奶咖色的墙纸,氛围大改造。连工藤的房间里也被摆上几株多肉和迷你仙人掌,像个小植物园。
放好热水,工藤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新的入浴剂气味很不一样,是不算浓郁的花果香型。这个气味和怪盗也太不搭调了。
他不可避免的陷入想象:怪盗去商场推着购物车挑挑拣拣入浴剂,最后选了最心仪的产品放进车筐;或基德在贴墙纸,站在他网购的A字梯上,细心的一点一点将空气排出;又或者基德去缴水电费,大概率易容成自己,找零后将硬币塞进街上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选了瓶蜜瓜汽水。
这就能解释垃圾桶里为什么有瘪掉的绿色汽水罐了。
洗完澡走出浴室回到房间,就看见怪盗坐在自己的电脑桌前转啊转,桌上还有个果盘。
“吃点水果?”他趴在旋转办公椅的椅背上:“我买了杨桃,很甜的,切得很漂亮吧?”
工藤看着果盘里黄绿色的星星,用牙签插起一块塞嘴里。
“需要我给你报销吗?”他觉得有些好笑。
“我请客。”怪盗偏着头眨眨眼。
“其实,”工藤放下牙签打了个呵欠:“我困了…”
怪盗闻言先一步躺在被褥上,脑袋枕着莫名多出来的那一个枕头,然后他用手拍拍空位,眼神示意侦探不必客气。
“喂…”工藤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没错,就是这种违和。他不知道为什么怪盗会变成这样,愿意舍弃他神秘的面纱降临自己身侧,仿佛一层光辉,或一种增益时刻围绕自己。
工藤决定躺在他身旁。
“…基德,我没事,这里很安全。”他眼皮打架,喃喃自语。
“但是啊,名侦探,”怪盗偎在他身旁,像只抚慰猫,语调比舒芙蕾更松软:“……孤独比什么都更危险。”
他们陪伴着彼此沉入梦乡。
工藤想,基德或许真的是孤独的,与他周身散发出的气质一致,这是作为独行侠的代价。
这算是他将自己当做排解寂寞的港湾吗?究竟是怎样浓郁、密不透风的蓝色,才让怪盗摘去赖以维系神秘感的扑克脸向他的宿敌寻求慰藉?
第二天没有太阳,天空被灰白的云彩铺满。
工藤久违的睡到自然醒时,怪盗已悄然离去。他给侦探在最显眼的位置留了纸条,上面写下迷题。花上几分钟用尚未清醒的大脑得出答案,工藤漫步走进厨房一把拉开冰箱。
是另一张纸条,和吐司装在一起,画了怪盗独特的LOGO。
上面写着怪盗今天忙业务,估计很晚才回家。
是的,他说,「回家」。
工藤将纸条放稳在小盆栽朝气蓬勃的叶片上。他本该因怪盗将自己当做另一位屋主(这种反客为主)而感到不满,但为什么他心底云淡风轻,甚至想给怪盗留一把钥匙。
不,不用给他钥匙他也有一百种方法撬开这栋房子里任何一把锁。
早餐后工藤收拾好厨房开始巡视这栋明显已经被入侵者打上标记的屋子。
阳台上造型古怪意义不明的盆栽,和角落里不知道何时多出的园艺剪刀、喷壶还有有机营养液,已经用完三分之一了。
卫生间换过的蓝绿色条纹样式的浴球,入浴剂甚至护肤品,和洗手台架子上多出的牙刷和波点外观的漱口杯,均有经常使用的痕迹。
书房里多了几本菜谱书,内含便利贴和字迹清晰的笔记,与福尔摩斯精装版列在同一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最后是厨房里的橱柜里多出一个玻璃坛子,里面挤挤攘攘泡着各种蔬菜,好不热闹。
没错,那个怪盗居然在自己家腌泡菜。
工藤大为震撼,揭开坛盖沾一筷子,被酸得眉头直皱。
为了压住酸味不得不拼命扒饭这就是怪盗的开胃策略吗。
直到晚餐前工藤才整理好从网上找来的腌菜的方法与调料配方,他摘下平光镜揉揉疲倦的双眼,另一位屋主就在此时推门而入。
“我回来了,”怪盗伸个懒腰,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我买了点零食,有想吃的就拿吧。”
“你去干嘛了?”工藤哗啦啦翻起购物袋里的内容物。
“我去逛街了。”怪盗眨眨眼。
“原来是踩点。”
“啊啊我也要工作嘛!”
怪盗丧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拆穿我的犯罪行径很有趣吗?”
是啊特别有趣,这句话工藤在心里默念。
“你快把我家翻修一遍了。”工藤回忆起他原本光秃秃的阳台和连菜刀都没有划痕的厨房:“全是你自掏腰包?”
“是花了不少钱,不过…算了,”怪盗笑起来:“你夸两句我的装修品味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你要钥匙吗?”工藤看向他。
“我不需要。”怪盗很诚实:“只要我想,我就能……”
“畅通无阻。”工藤接话:“但我还是要给你钥匙,这代表我认可你住在我家,你以后可以挺起胸膛告诉别人你住这里。”
“拜托,这才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怪盗瘪瘪嘴,语气里笑意不减:“那我去你床头柜第一层抽屉里拿?”
“该死的你怎么知道在床头柜第一层抽屉里。”
工藤想,自己确实不该十天半个月出一趟差的。这个胆大包天的怪盗已经蹬鼻子上脸了。
“你写了什么?”怪盗凑上来:“你答应了我假期不忙工作的。”
“腌菜的制作方案,每一步都很详细。”侦探将本子贴他脸上:“你弄得太酸了。”
“不可能!”怪盗嘟囔着跑去厨房:“我和你说工藤新一,我的腌菜不可能难吃。”
紧随其后的侦探不出所料看到怪盗咬一口萝卜茎后被酸得五官皱起的窘态。
“呃…好吧,还需要改良。”怪盗喝一口漱口水。
“勉强也可以吃。”侦探捧场。
“你别吃了,我自己吃。”怪盗抱着泡菜坛一脸怅然:“自己的过错自己承担。”
“我要吃。”工藤作势要拿筷子。
“别吃啊…笨蛋吗。”怪盗被逗笑,轻轻拍开侦探抢筷子的手。
随后他转身将泡菜坛放回橱柜里。
工藤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正在和那个怪盗基德嬉戏打闹。他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了,怪盗也绝对不是。但为什么他只要和怪盗碰撞摩擦,就一定会迸出超出控制的火花?
怪盗是一段射线,在他心里无限拉长,画了很远很远,遥望无际。
“你的脸。”工藤伸手戳他的脸颊,后知后觉今天怪盗连单片镜也懒得套在脸上:“是自己的脸,还是假面?”
“你还真是…抱歉啊就是我自己的脸。”怪盗搓了搓自己的双颊:“如假包换,怎么?要去报警?”
“警察抓不住你。”
“那你要怎么办?”
“我已经抓住你了。”
你就在这里,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
“气氛有点怪…”怪盗转过脸去:“你别和宿敌调情啊……”
“我只是想感谢你,”工藤耸耸肩:“你把家里打扮得很漂亮。”
像一只筑巢的鸟,为了展示自己卓越的搭窝技巧无所不用其极,成品如他预料的那般精致漂亮,还兼具生活气息。
“那你开心吗?”怪盗双眼闪闪:“或者,你喜欢吗?”
“喜欢到想付你钱。”
“你已经变成只会用钱来表达喜欢的无趣大人了!”
“但你还是Kid,”工藤走出厨房:“从一而终。”
怪盗也跟着回到客厅。
工藤不知道鸟出于何意选择他这棵树搭巢,但每天能欣赏鸟儿自由自在的歌声和怪模怪样的舞步,他感觉惬意非常。
那些绿油油或缀满骨朵的盆栽也好,那坛酸得直冲天灵盖的腌菜也好,昨晚靠在他身侧,如蚕蛹抽丝般细腻均匀的呼吸也好,都没什么好埋怨的。
“其实呢,名侦探,”怪盗坐在他身侧,距离近得过分,但他本人似乎毫无察觉:“我只希望你能开心…我知道做私家侦探压力很大,和你十七岁时不一样,没人会因为你是个孩子而纵容你,你不得不把所有事做到最好。”
侦探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倾听。
“…所以你不要灰心丧气好不好……”怪盗越靠越近了,他的呼吸是漱口水的青柠香气,果味十足:“我很担心你……”
工藤沉吟片刻。
“工作确实有压力,但也没有大到影响身心健康的程度。”他看了眼一脸担忧的怪盗:“所以你是怎么……”
突然爆出一段言辞恳切的心灵鸡汤。
“我都看见了…”怪盗不满的瞪着,双眼撑得很圆:“你写的遗书,就在电脑桌面上,瞒不了我。”
啊?遗书?侦探当即头脑风暴。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想想我,没有你我偷东西都没干劲。”怪盗继续输出,生怕慢一秒侦探就从楼顶一跃而下:“你工资卡里那么多钱怎么办?我的腌菜我一个人吃不完,还有……”
“是不是开头写了今天天气晴的那封,”侦探冷着脸打断他。
“对没错。”怪盗点点头:“你后来好像删了?但我都看过了,你不许再搪塞,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只是受害者死因蹊跷,遗书也很蹊跷所以我拍下来留档暂时存放桌面上。”工藤的解释苍白却有力:“恰巧字迹和我有点像罢了。”
气氛静默良久。
“……真的?”怪盗眼神飘忽:“我以为……”
“你啊,你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笨蛋小偷。
工藤咬着牙扑倒他,怪盗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侦探的胳膊,两个人就这样一起砸在柔软的沙发上。他们四目相对,距离近得打响氧气争夺战。理亏的怪盗嘿嘿笑着,耳廓有些泛红,只能在这过分暧昧的氛围里偏过头去。
然后不出所料,工藤摆正他的脑袋又狠狠的吻了他,以近乎撕碎猎物的气势,又以不会蹭破嘴皮的力道。
吻落幕时怪盗处于下风,他的呼吸急促,像缺氧,又像紧张过头导致的过呼吸。
“…你有什么要说的?”工藤还没原谅他的自作主张。
怪盗有些难堪的捂住双眼,语调委屈却甜蜜,是苦味与酸甜兼具的糖渍橘皮:
“……我也喜欢你。”
——————————
“所以我要走了。”
黑羽快斗闹脾气的第一步是瞪,然后站直身子,不卑不亢,最后如果男友还是我行我素,他就冲进房间翻出行李箱来。
“多久回家?”工藤眼也不抬:“回来帮我带杯咖啡。”
“再也不回来了。”黑羽气呼呼的往行李箱里塞衣服:“你照顾好小伊乔治玛尼和莉莉,永别了前夫。”
工藤至今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给盆栽取名字。
“但现在是冬天,你往行李箱里塞短袖防晒衣做什么。”工藤蹲下捡起一个瓶子读说明书:“还有防晒霜,你要去夏威夷?那顺便帮我和爸妈打个招呼。”
“不,换季的衣服扔掉,过期防晒霜扔掉,这个锁坏了的行李箱也扔掉。”黑羽抬起头:“我不走,我爱你所以我不会离开你,而照顾孩子们是你应尽的职责的。”
工藤想,这可能就是为什么黑羽会给盆栽们起名。
“那你说你要走了,还说永别。”
“冰淇淋车来了,我去买两个球。”黑羽起身拍拍灰:“我不会帮你带的,因为你是个混蛋。”
“为什么?”工藤笑起来:“就因为我把你和我的腌菜带给我的朋友们,他们一致认为我做的更好吃?”
“你太虚荣了!”黑羽跺了跺脚。
“这是我该虚荣的。”工藤吻他的额头。
“反正我不原谅你…”黑羽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中骨头软化,将自己摔进工藤怀里:“你得想办法。”
“那今晚出去吃大餐。”工藤搂住他晃啊晃。恋人的心是孩童,他的躯壳则是摇篮。
黑羽眼球转了转。
“还是别了。”他叹一口气:“家里两坛腌菜什么时候吃得完啊。”
END
黑羽:如何?这边是我做的腌菜,那边是工藤做的。
白马:黑羽君居然会做腌菜,大开眼界。
青子:(嘎嘣嘎嘣)嗯——
红子:约我们出来就为了吃这口腌菜吗?
黑羽:先说哪边更好吃?
白马:承认你是基德我就说你想听的。
青子:(喝水)
红子:我不想多吃盐巴所以Pass。
黑羽:好吧我下次带点米饭来…你们三个等着啊!
青子:快斗能不能专心当魔术师啊别琢磨有的没的。
黑羽:就你给我的打击最大。
*是限定期“复活”的织田作来到主线的故事
*cp是织太,all太友情向
*大概会是HE
太宰握紧了织田作的手,注视着织田作的眼睛,轻轻说:“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之所以活着的理由。”
这句话来得实在猝不及防,织田作被击了一下,连呆毛都僵立起来,微微震动的瞳孔和太宰对望。
“是怎样呢。”因为太宰盯着自己,织田作全然忘记了这是太宰对国木田说的话。
寻找着自己应该说出口的台词,织田作有点稀里糊涂就说:“虽然是朋友,但那个不对吧,也不是,我是说,太宰你...
寻找着自己应该说出口的台词,织田作有点稀里糊涂就说:“虽然是朋友,但那个不对吧,也不是,我是说,太宰你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
“确实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织田作。”
太宰看着织田作鲜少慌乱的模样,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好像他和织田作之间的身份和立场对换,而他也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稍微触及真心的话而别扭害羞的少年干部。
这些年,太宰显然长进了不少,不会再说插科打诨的话转移话题,还犹嫌不够地用近乎庄重的语气继续说:“毕竟那个东西我已经找到了,织田作,你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一瞬间,雨的声音,风的声音,国木田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织田作不由后退了小半步,太宰观察着织田作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的细节,立刻就往前跟了大半步,一退一进间,他们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近到几乎可以去数对方的睫毛。
织田作的视线开始游离。
太宰变了太多,织田作有点把握不准自己应该有的反应,有了种黄昏时走错路的感觉,回家的路陌生又遥远。
太宰用认真的腔调说:“唯有这个我不会说谎,织田作,你看看我。”
“啊。”织田作呆呆应了声,视线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太宰目光幽深,寂静,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吸引着人进入,又无法离开,像是黑暗中不断翻涌的海面。
即使太宰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铺陈到了他面前,毫无隐藏,毫无保留,织田作握住的,也只有大海的一滴水。
饶是如此,这一滴水也太重了。
织田作终于意识到太宰似乎在试图打破他们以前心照不宣的界限,也不打算遵守人与人交往的基本法,变得主动得过分,也会轻易说出本不该宣之于口的话。
这或许才是对的,也是他以前碍于立场和其他种种没有对太宰做的,轮到自己身上,却是难以忍受的刺痛。
织田作大概知道太宰会这么做的原因,却不明白他怎么做的意义,思维在迷路里迷路,一再地彷徨。
明明该还清的人情在生前他都应该还清了,该告别的也都告别了。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过头的男人,因故走下了生存的阶梯,被焚尽的灵魂犹如掉落在街头的烟头一样,只剩下被清除进垃圾场无害化处理一条路,而他也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结局,对自己的人生谈不上满意,但也绝不后悔,没有多少遗憾可言。
原本,织田作认为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自己的存在对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些还需要自己看顾才能长大的孩子们已经提前去往了另一边,他的死亡对这个世界不过是多了一座不需要姓名的坟墓,对曾经的友人来说大概也不过是在特定日子稍微怀念一下的存在,但也仅此而已了。
死去的人该好好死去,活着的人也该好好向前看,可他为什么对太宰也有这种程度的价值?
有什么已经不可控了。
又被忽略了,国木田有些麻木地想。
所以为什么他要问那个,国木田恨不能回到一分钟前掐着那个多嘴的自己用力摇晃。
国木田像罚站一样僵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摆,一会看看自己掉在地上扑了灰的笔记本,一会看看气氛莫名、眼看着下一秒就要亲在一起的俩人,国木田只觉得自己教书时没收的女学生的狗血恋爱读物吹着口哨在自己眼前呼啸而过,又手着拉手回来跳踢踏舞。
于是国木田的脑海开始用那种声音质疑:‘朋友?你们真的是朋友吗?像这样拉扯真的不要紧吗?说那种肉麻的话,太宰这个混蛋该不会是想泡人家吧?’
可太宰的眼神又认真过头,看起来甚至可以拉丝,国木田觉得太宰这幅好像陷进什么里面的样子可怕得很,其毛骨悚然的程度简直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如果手头有大蒜黄纸的话国木田绝对会扔过去。
所以心里纵然有再多问号,国木田也没有勇气再问了,毕竟万一他的大胆追问换来太宰一个干脆的肯定,国木田只是想想这种可能,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以后的每日绝对都会在悔不当初中度日。
而织田作看着太宰执着的眼睛,心里也纠结得厉害,总不能是他死前突发奇想说了什么胡话,引得太宰在这些年都辗转反侧,发酵成了执念吧,不能吧,那他也太不道德了……
太宰定定看着织田作不知所措的样子,欣赏了一会,才噗呲轻轻笑了声,稍稍站直了身子。
随着这声轻笑,周围严重塌方的重力场也重新恢复了平衡,无论是织田作还是国木田都明显忪了一口气。
太宰像是看穿织田作的心思般,开口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织田作也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绝对没有哦,觉得困扰的话,织田作忘掉就好。”
国木田默默去拾起了地上的笔记本。
混蛋太宰这幅体贴的样子真是活久见了,国木田满身怨气地想,怎么不让自己忘掉啊,明明自己才是活生生的受害者啊。
织田作却觉得太宰语气有点幽怨,实在不像太宰自己说的样子,于是斟酌着开口:“忘不掉的吧。”
“忘不掉也没关系。”
太宰轻轻摇头,状作无意地说:“毕竟对于织田作和随便和别的男人殉情这种蠢事,我也没有太在意。”
国木田弯下的腰佝偻了几分,才拾起的笔记本又反着面掉在了地上,这才两面都扑了灰。
果然在意了吧,织田作立刻解释说:“我没有殉情。”大概。
太宰不置可否:“那就算自杀?”
有完没完了!你们都在讨论什么什么啊!国木田无力地在心里呐喊,慢慢拾起了自己的笔记本,果然物以类聚,完全没看出来这家伙也有自杀癖。
织田作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犹豫地说:“也没有吧。”应该不算。
“那到底因为什么呢?”
太宰表情似笑非笑,道:“因为织田作是笨蛋,大笨蛋。”
这个可以承认,于是织田作点头认同道:“太宰说的对,确实如此。”
“哈?”太宰撇开脸,让阴影隐藏了表情,才说:“我就应该在你的墓碑上刻下‘亲自对太宰承认自己是大笨蛋的男人,织田作之助,沉眠于此’。”
墓…墓什么碑?国木田机械地拍自己笔记本上落的灰,在心里用微弱的声音问自己。
绝对是生气了,织田作缓和语气对太宰说:“是我的错,太宰想要报复是应该的。”
太宰好像很无奈似的叹口气:“你什么都不明白呢,织田作,所以才说你是笨蛋。”
该明白什么呢?
织田作有些困惑,但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太宰捏了捏。
安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好意思,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织田作先生?”
“安吾先生,你来了!”国木田眼里一刹那有了光,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措辞,露出了得救的表情。
*一点M27妄想
*是突发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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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了所谓的秘宝藏匿处之后,怪盗秉持着“送佛送到西,开屏开到底”的原则,决定先将名侦探送去和同伴们会合再自行离去。然而此刻正悠闲并肩同行的两人怎么也没料到,待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走到了目的地时,才愕然发现函馆山上的观景台竟空无一人。
约莫是被先前轻航机撞山闹出的大动静给吓到了,所有人都先紧急疏散了吧。
把人送到安全处的计划作废,对此,怪盗基德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可惜,退而求其次弯下腰来无比自然地抱起小侦探,展开滑翔翼便打算朝山下飞去。
「喂!你干嘛!」本来站得好好的双脚却蓦地腾空,突来的变故......
「喂!你干嘛!」本来站得好好的双脚却蓦地腾空,突来的变故吓得柯南猛地一激灵,扑腾了两下反应过来之后转而没好气地拍了拍怪盗的手臂,权当是抗议他不吭一声就抱人的惊吓行为,「你不会是打算就这么一路飞下去吧?」
「嗯。」基德以鼻音轻轻哼了一声,把人又抱得更紧了些,「不然放你一个人自己走,回到平地都要天亮了,不如我送你一程。」
已然对怪盗热爱耍帅的习性免疫了的小侦探不置可否,仅是眯起半月眼低声嘟囔:「装模作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快看,能看到这个函馆市呢。」
怪盗的话语成功转移了侦探的注意力。江户川柯南顺着对方的话头移开了固定在他身上的视线,依言垂眸望向此刻正在二人脚下的绚烂光景。
微风拂过颊畔,星星点点的灯光汇聚成了座落于地表上的银河,繁星璀璨,仿若散落的耀眼晶钻。乘着滑翔翼的两人驰骋于高空,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他们在灯海与星空之间翱翔。
「如何,好看吗?」抱着人兜风的怪盗语调愉悦地上扬,连尾音都打着圈儿,颇有几分骄傲的意味,「这可是最佳观赏位喔。」
「唔……」柯南沉吟了几秒,又再看了一会儿底下的风景后,淡然回应道:「还行吧,毕竟夜景这种东西,也跟你一起在新加坡看过了。」
但实话说是真的很漂亮,不愧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
「哈…?!」不晓得他心里活动的怪盗基德着实是被他这随性的发言给震惊到了,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只差没有当场呲牙,「你拿这个跟新加坡比?!虽然新加坡的确也很好看没错,但这可是价值一百美元——!你你你,名侦探!」
被气到炸毛的怪盗先生罕见地没了往日的花言巧语,像是被人的脚尖误踩到尾巴的猫猫,舌头打结一顿语无伦次,末了干脆不说话直接气噗噗地磨牙。
「是一百万啦!还不是被你给气到嘴瓢的!!!你真的很不可爱欸,一点也不浪漫的名侦探!」面对小侦探在他面前独有的恶趣味,已然炸成蓬蓬棉花糖的怪盗这回并不打算惯着他。在空中俐落地把人翻了个面改为正面抱着后,他义正严词地振声宣告:「不给你看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限时观景门票作废,柯南看着眼前占据了全部视野的白西装纽扣顿感忍俊不禁,没有计较怪盗那堪称孩子气的行为,反倒是被逗笑了没忍住露出一声飘忽的单音,对于自己逗弄怪盗的坏心眼发自真心地诚恳认错。
但坚决不改。
虽然没了夜景可看,但被抱着在天上飞的感觉依然很好。被人护着不用担心冷到的柯南弯了弯嘴角,轻声嘀咕道:「幼稚……」
Fin.
柯:「不过……若是这风景要价一百美元的话,感觉又有点太贵了。」伸手玩怪盗的西装纽扣.jpg。
K:「……」
K:「我要把你扔下去啰。」
真的喜欢一点调皮的小朋友w
太宰在路灯的光闪逝的间隙,捕捉到了织田作唇角如影子一样转瞬即逝的微笑,眼中刻意作出的哀怨化开了一瞬,露出里面翻涌着的深不见底的部分。
这或许是一种默许,久别重逢总要有些特权。
太宰默默想,嘴巴张开,复又闭上,已经无法忍耐了。
在下一个路灯的光到来时,太宰做出了小孩子生气的表情,烧热让他的大脑有些昏沉,想要不断去确定什么,于是扑上前...
在下一个路灯的光到来时,太宰做出了小孩子生气的表情,烧热让他的大脑有些昏沉,想要不断去确定什么,于是扑上前抱住了织田作,哑着声音说伪装的话:“刚刚那个也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讨厌痛的,织田作……”
织田作没有预料太宰会突然袭击,被扑了满怀,身体被迫后仰到靠背上。
然而织田作本人的气味很淡,太宰闻到的只有覆盖在上面,混合着的雨的气味,血的气味,硝烟的气味,和四年前织田作死在自己怀里时的味道出奇一致,是离别时痛不欲生的滋味。
太宰嘴里泛着苦味,下意识把手臂收拢得很用力,感受到织田作的体温才停下。
织田作双手僵在半空,任太宰像大型犬一样在自己身上乱嗅,一时没能做出正确的反应。
就算在过去,他也没有这样被人这么用力的拥抱过,尤其这个人还是太宰,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求助的目光看向安吾,安吾却移开了视线,把眼镜摘下来开始仔细擦拭。
“太宰,你….先放开我。”
“……才不要!”
织田作听到太宰激烈地说,有些后悔给太宰打针了,怎么都没想到太宰‘醒来’会是这种反应啊。
就这么被抱着,织田作几乎能听到自己肋骨在发出嘎吱的抱怨声,腰也有种要即将被勒断的错觉,而太宰灼热又颤抖的呼吸扑在自己脖颈上,心跳也被带得很快,发出过于热烈的共鸣。
织田作很不适应这种过于紧密的肢体接触,这让他莫名有种自己是太宰渴求的,依赖的,失而复得的什么。
明明他在这个世界无处容身,可有那么这一刻,织田作忽然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那么决绝的意义,也忍不住去想或许自己也并非全无归宿。
一念间,发觉自己还切实地活着。
这是不对的。
毕竟太宰想要的,他给不了。
而他早已经失去了那份资格,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太宰,怎么突然这样?”
织田作强自冷静地发问,手放在太宰肩上小心地施加推力,期望在不刺激到太宰的同时,让他明白自己的抗拒。
太宰明白,却并不撒手。
“这么对待病人也太残忍了,织田作……”
太宰说,不知道自己连声线都在颤抖,还在假装毫无负担地提出自己的请求:“明明也算久别重逢了不是,就抱抱我吧……”
织田作沉默片刻,说:“已经抱过了。”
太宰立刻就说:“那个不算。”
织田作问:“因为昏迷吗?”
太宰闷闷说:“是装的,你抱起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
织田作又问:“为什么要装?”
太宰乖乖回答:“因为不这样,你又要抛下我了,一次又一次,我没有办法……”
这话说的可怜,织田作几乎有些愧疚了,但还是说:“太宰,你已经是大人了。”
这次太宰静了片刻,才说:“就抱我一下嘛……”
说着,用脑袋在织田作颈间轻轻蹭了一下。
织田作被蹭得发痒,怀疑几年不见,太宰的属性发生了某种变化,心声忍不住说出了口,迷惑道:“是在撒娇吗?明明以前也不是这种性格啊。”
“如果织田作喜欢的话。”
太宰又蹭了蹭,声音有些发闷:“抱我一下吧,我也不常这样的,只是我……”
太宰抬起脸,给织田作看自己红得厉害的眼睛,用口型颤抖地说完了后半句‘我好想你,求求你’。
一向不愿意表露内心的人,直到现在都在说最直白的话。
织田作叹了口气,在重逢这场小型战争里不断割地退让,这让他怎么拒绝,不得不说:“好。”
太宰像是被抛弃一样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巨大的笑容在脸上绽开,高兴得像个孩子,让织田作怀疑自己是否掉入了某个语言的陷阱,答应了自己不知道的别的什么,又想算了,至少现在,太宰看起来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织田作半举的手还是落在了太宰身上,轻轻把人拥进怀里。
太宰也用力回应,身体彻底放松,很安心地把脸埋回去,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拥抱,幸福到轻轻叹息,喃喃说:“你就这里,不会推开我……织田作,我做过最好的梦也不过如此了。”
说是抱一下,织田作也没有只抱一下就分开的意思,一边责备自己的心软,一边小心揉了揉太宰的半湿的头发,就这么抱着对太宰说:“其实那时……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太宰,你做得很好,你或许想象不到听了那些我有多为你高兴,一直不和你说话都是我的问题,我总是在做错事。”
“谢谢你,太宰,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织田作声音温缓,像一种迟到的安抚。
太宰安静地听着,先是肩膀,然后是全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想着已经错了,再错一点也没关系,织田作的手开始在太宰后背哄小孩一样拍抚,感觉到肩膀有被洇湿的感觉,但他身上本来就是湿的,是错觉也说不定。
车内光亮和黑暗在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交相呼应,握手言欢。
已经心如止水的国木田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
即使意识体贴地屏蔽了太宰用那种语气说的可怕的话,国木田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太宰曾经不抱男人的言论。
果然是满嘴谎言,轻浮又没有定性的家伙,国木田用这个麻痹自己,用来忽视自己压根不敢确定后面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似乎还在哭的家伙就是自己的搭档,以及到现在都不敢插话的事实。
但他必须要说,驾驶座上,国木田目光幽幽盯着后视镜,好容易鼓起勇气,正要开口时,就看到两人旁边的坂口立刻向他投来前所未有的严肃目光,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嘴唇上警告。
被强行打断施法,国木田深吸一口气,脚趾挠着地面,继续忍下去,直到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忍到面部神经抽搐——
国木田真诚地、礼貌地、心平气和地说:“已经到侦探社宿舍了,太宰你可以给我滚下车了。”
“如果另外二位没有需要我载去的目的地的话,那么我作为司机的职责、让我看看表……在五分二十一秒前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们究竟要在我车上卿卿我我到什么时候?”
Once,ThereWasanExplosion
他眨眼,抬起头时,水珠滑下眼睫。抹湿的视野恢复清晰,盥洗室的镜子平整、朴实、宽阔,映出他自己。
在短暂独处的空间里,自己的脸上铺开沮丧,代表着一场失败。一次又一次。他移开视线,但是,我总不能对自己的脸都过敏吧。这都要怪……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人迈开步伐才发现一侧膝盖旧伤作痛,在发觉之后它便越来越疼,自一个瞬间炸开,洒满昼夜二十四时,从声带扩散到视网膜。
不就是失败么。我一直认为自己可以不在意,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死者家属才是需要开导的对象。
他直视镜中的面容。抹去负面情绪,调整笑肌,在走出去前重新上这层妆。将......
他直视镜中的面容。抹去负面情绪,调整笑肌,在走出去前重新上这层妆。将一片记忆朦胧的人影用力贴附其上,拟合轮廓线条,它从不乖巧服帖,挣扎摇晃。
“……女士们,先……生们。”
他转身快步离开,以沉默中断这场试验,解散整个项目。它不可能完成,他为失败造一个借口,即使大获成功也毫无意义可言。
整件事由母亲牵线,觉得对他而言就像去趟海边,是远离工作放松心情的消遣。制作方也很欢迎侦探浅度客串,他的形象良好,名气可以为影片增添亮点。
中学生得知,请他一定带回主演几位的签名。他的出镜很短,为他量身打造,只需在本色之上涂抹一层薄薄演绎。就像他以往公布推理时那样做,他有遗传的天分,正式拍摄不必浪费几条。
现在是配音环节。他回到工作场合,疲惫的神态被注意到,他注意到他人目光,挤出歉意的笑。这本应比拍摄更简单,于是到最后他还是作为外行,给整个剧组造成了麻烦。
当时的现场收音可以拿来顶上吗?有人问,有人检查、回答,这个效果……真的不行。
我能听见自己完美表演这几句词的声音,拍摄时我就是这样做的。
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们都保持着礼貌尊重,但焦躁不安的情绪一定在累积,直到工作顺利完成才会消失。导演说,我们再试一次。
当他第一次开口,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声音上。一个念头突然响起,一道极为相似的声线低语,一股回忆的洪流在脑海肆虐。我已经……他卡住壳,睁开眼,被一只鬼魂扯走一半魂魄。他勉强跟上影像里自己嘴唇张合的节奏,但那张脸神采奕奕,搭配的声音完全丧失神气。他都不敢再听第二遍,知道自己撞上了问题。
撞击,掉落,然后再也找不回来。鬼魂顽固,无法驱逐,重播记忆里回荡于夜空的笑声。它们爽朗,过去的骄傲都可以被击破,到现在变成无懈可击的讽刺。
导演宽慰他,请大家都休息片刻。他独自注视镜中的脸,察觉病症从声带扩散到视网膜。
如果疼痛从一瞬变成不分昼夜,从膝盖流窜到手指、心脏与脑,他坐在走廊长椅上喝水。可能,他会在这一件与凶杀案、人性之恶毫无关联的工作里,毁灭。去海边,在不超过身高的浅水中溺毙。水下没有鲨鱼与涡旋,只有一只超自然的手骨骼。
导演说,我们再试一次。
他打起精神,看不见一点希望,海水压抑又冰凉。
导演发现一通来电。她急忙接通,让现场所有人都先暂停。她脸上刚才的忧虑一扫而空,连憔悴都少了两分。
工藤刚走近话筒边,又离开,回到准备席。导演带着助理出去,片刻迎回一位援兵。在挑选配音演员环节,就无意间发现这道声线,与年轻侦探高度相似,简直可以说完全一致。
他抬头看,致歉与礼仪上的问候示好卡在喉咙里。来客压下一半墨镜,饶有兴味地望向他。
工藤先生听说过吗,这是黑羽先生。
没有。他生硬地回答。
墨镜男人故作大受打击的样子两秒,主动走近,朝他伸手。我可是久仰大名。
他找不到再次应答的词。
听说有一个为名侦探配音的工作,我当然不可能放过。
黑羽收起浮沫的笑意,他想要从声音中体现出认真,他很专业。“我来救你了。”
坐在准备席,黑羽翻阅着剧本,看到工藤在自己的台词上做的记号。
“你事先看过本子吗?”
“大概知道。”
“这样啊。”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道。然后有些失措,“呃,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您在问什么。”他只能要么被视作目中无人,要么被嘲笑。
“意思是,侦探经历过那么多凶恶的大事,会不会觉得这则故事的想象还比不上你的现实精彩。”
“它足够了。它彰显了希望。我不是完全没有考量。”
他深呼吸,想着办法,总要从火烤架上一跃而下。
“……黑羽先生,会变魔术吗。”
“好突然的问题。”眼睛被墨镜遮挡,更方便他控制表情,看起来没有挑衅,没有回避。
“抱歉,看到你的手,让我突然想起——它们应该很适合。”
他看着的手有茧,没有醒目疤痕。
我想起的是有一只手,我相信它会抓紧,它却毫无预兆地松开,将我留在绝对安全与无济于事的地方。
“侦探真是知识面宽泛,眼睛又尖,躲不开。啊,我会。比你见到过的大多数都更会。”他换一只手拿剧本,懒洋洋地向后倚靠。
“那需要很多练习。你一定很喜欢。可为什么你不是魔术师了?”
“唉。因为……有一天,我发现,我开始变得挑剔观众。”
他看着那对眼睛,敏锐不减,光芒从未钝失。
理由还有很多。但机缘巧合,现在,你可以再次看着我。
“我先试着念给你听听。先以你为准。”
……
“快给我停下。”侦探露出熟悉的白眼。“我以为你已经是个专业人士了,结果演技还是和从前一样浮夸烂俗。还是说,你眼里的我就一直是这个鬼形象?”
不远处,导演瞥见他们的交谈,听不见内容,看似一见如故。
“我可还没有用力夸张。”配音演员撇嘴,这意见提得真不理性,直接跃升到人身攻击。“你就是这样,你自己不会意识到,这很正常。可是你像平常一样说就好,为什么今天还要临时叫人帮忙?”
侦探久久盯着他。
“因为……我想起一个人的声音。总是在说谎,直到最后的保证。”
Once,therewasanexplosion.
黑羽盯着纸页上的字。过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东西,对侦探展开手心。
两片润喉糖。“还给你,不小心偷走的东西。”
他打开包装,放进口中。
他听见身旁一个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逃脱魔术,在今天圆满谢幕。”
鬼魂抽丝拔芽,生长出肌骨、血脉、皮肤,深深鞠躬的褶皱衣布。
“咳哼。要求这么高,要不你还是自己上?再试试吧?”
“不行。听了这么几轮,我现在更想听你说。我可不想今天白来一趟。”
如果侦探们围绕基德开个学术会议,那么
“怪盗基德”这道题我其实已经做透了。
名侦探如是说
新快成分
魔术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指间的卡片。嘴上应付侦探对安保系统的探查,也不影响他的脑子飞速运转。
基德知道这张基德卡是假的,但大家都会认为是真的,因为只要查验,就会发现确实是真的。
这上面每一个字都是他亲手写就——侦探对他这位宿敌的研究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刻。他的每张基德卡对方都有影印保存,只需要把用的字裁剪下来,拼凑合成,就能变成一张“新的”“真的”基德卡。
而且,连花里胡哨晦涩难懂的文风都很像——做题做多了都能自己...
而且,连花里胡哨晦涩难懂的文风都很像——做题做多了都能自己出题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解题的压力来到了他这一边。
用宿敌的手段对付宿敌,侦探真是好手段。
不过话说回来,欺诈手法如此专业……幸而他职业爱好是侦探,否则犯罪界又会升起一颗闪闪发亮的星。
侦探点点他的肩膀:“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魔术师:我在想,有你是霓虹人民的福气。
“……是夸我吗?”
“当然。”
侦探:赌场本身比较封闭,通道和出入口都相当有限,不仅有人力看管还有电子眼。赌场内部,为了不影响客人的雅兴,监控伪装成了盆栽,摆件,还有吊顶的雕花。不过这一切对基德来说,都形同虚设。
魔术师:有这么厉害?
工藤:对方会装扮成兔女郎光明正大的持证上岗,然后假装不小心把酒水洒在你衣服上,再假装为你擦拭,顺手摸走你的宝石。
“……端不稳酒水的兔女郎不具备工作的基本素养,我为什么会用这种人?”魔术师拧眉看着他:“而且,我不觉得基德会当兔女郎,侦探先生。”
“你不懂,这是他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魔术师的扑克脸功底着实深厚,被人当面蛐蛐依然能保持微笑。
“侦探先生对基德很了解呢”
“毕竟我们是宿敌”工藤侦探俊美的面孔无波无澜,语气同样平静到欠揍
“如果说基德是所有侦探趋之若鹜的迷题,那这道题已经被我做透了。”
赌场其他人员发现二位同时出现,好似见到什么百年难遇的奇景,各个都是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
“这边”侦探没有随着魔术师的路线走,而是把人带到相对僻静的后庭,离开了众人视线。
“看来阁下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平易近人。”
“只是为了把台上台下区分开而已,魔术师在非工作状态下还是跟人群保持距离比较好。”
“这样啊。”侦探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我刚才拉着你的手从他们眼前跑过,会不会影响你“不可触碰”的形象?”以及,“你的老板要是知道你这么亲近我,会不会不高兴。”
魔术师眉尖微低,语音散漫:“侦探砸场子的时候怎么不怕老板不高兴?”
“此一时,彼一时嘛。”
魔术师打量四周:“你是觉得基德会从后庭来袭?”
“不是,我只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别人端上来的我不放心。”
“……”
侦探回头看他,报以同样的微笑:“自打收到预告函,我现在看谁都像基德。”
魔术师顿了一下,曼声开口:万星荟萃,永不复焉,今宵客来也。这宝石,在下拜领了。
吐字淡漠,眼神柔和,身姿比月光优雅,神态比轻云高远,依在栏杆上的样子,是最浪漫的诗人,又是最轻盈的鸟雀。
然后问:我演的像吗?
工藤:……
很好,对方解开了预告函,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里。还再次化身谜语人,暗示了回来。
虽说这本就是怪盗的本行,但智商400的脑子就是好用啊。
那么,我就等着你的表演了。
侦探对话语中的欢欣和珍重听而不闻,让所有暧昧与撩拨随风而逝,选择了最冷漠的应对方法。
他说:可以吃饭了吗?
魔术师:……
很好,基德可能是假的,但名侦探一定是真的。
名侦探很会挑,对着装帧成大册子的菜谱翻了一遍,选了上面偏偏没有的柠檬派。
“谁会在赌场吃甜品啊。”
“……你说呢。”
魔术师不承认自家赌场有满足不了客人的服务,于是亲自下厨。
侦探很自然得跟了进来,然而当他拿着蜂蜜罐子靠近对方时,那人灵活的一侧腰,猫儿似的躲开了。
“如果侦探想把蜂蜜倒在我身上,让我不得不去浴室洗澡,然后你趁机拿走宝石的话,我劝你放弃。”
侦探若无其事的放下蜂蜜罐: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特意戴上手套,从旁边洗涤的女佣手里接过工具:我来处理吧。
然后开始假装自己很忙。
魔术师指尖一动,不小心放入了致死量的糖。
“不要”他若无其事的扔掉面包胚重新开始:“冬天的浴房又热又闷,待久了会头晕,那样太危险了。”
“我会陪着你。”
“那也一样危险”
很难得的,侦探无话反驳。毕竟他从来没有抓到过基德。
魔术师手上做着甜心派,冷眼看着侦探把女佣“排挤”出厨房,放调料时,玻璃瓶标签握在手心,谨慎的像做化学实验。
但侦探显然没有做过这些琐碎的家务,洗菜池的水溅的到处都是,果皮还落在了地上。
魔术师不忍直视的错开了眼。
不过侦探刀工很不错,山药被缓慢得切成了厚薄均匀的小片。遗憾的是当他要把山药打成泥,一边研究粉碎机的用法,一边抱怨:高温,滚水,油锅,刀具,粉碎机搅拌机榨汁机各种高功率攻击性器械,能搞出人类八百个不重样死法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倒。
那真是混乱的一幕,山药和碟子一起在空中起飞,侦探聪明的脑门就要撞上橱柜。
魔术师一个旋身躲过飞溅的水,抢步上前,左手接住碟子,脚尖把滚落的柠檬踢回筐子,几次闪挪接住山药片,同时右手去拉工藤,把人从橱柜边缘扯回来。
这原本是一套完美无缺的小连招。
如果地上没有水的话,如果水里没有混合侦探的洗手液和山药皮的话,如果他穿的不是防滑效果极差的室内软鞋的话,如果侦探没有处于维稳的本能来抱他腰的话……
总之,魔术师超强的身体协作能力都没能挽救这四个如果的悲剧。厨房的地板迎来了自己的板生高光时刻,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拿下了对侦探和怪盗的双杀。
砰!
哪怕注定要摔倒,魔术师也在最后关头调整了姿势,不让两人受伤,也不让局面过于狼狈。
这个发展显然也超出侦探预料,他脸上的表情实打实有点懊恼。
还有点脸红。
“我……”
“我不怪你”
“其实我是真心来帮忙的”
“其实我是真心不怪你”
魔术师脸上的微笑表情自带“原谅一切”的圣光,无人能知什么风暴在他心中酝酿。
“……你的身手真好,我上次见到这么灵活的人,还是怪盗基德。”
魔术师闭了闭眼:“我就是怪盗基德”
“你不是”
魔术师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侦探:基德的身体非常纤瘦,又很紧致,像这样仰躺着时,腰部拉伸,他的腹部格外平坦就会凹进去一点,出现类似比基尼桥的结构形态。
而不是现在这样……
魔术师微微瞠目。侦探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一痕很浅的弧度贴着掌心:还是说,魔术师先生,在这里藏了什么道具?小鸽子,还是小兔子?
侦探的神情有些戏谑,对方显然愣了一下,反应比工藤预料的要剧烈。
“起身,柠檬派要糊了。”
闪离的速度快到拉出残影。
柠檬派,还没进烤箱……
工藤移过视线,假装没有发现。
银白浮雕花纹的镜子里,映照出魔术师清瘦的身形,卸去微笑,他的面容好似覆了一层冰雪。
迟疑片刻,他伸手抚上小腹,神色有点复杂:好像确实长大了一点。
要是真得胖了点就好了,只怕是……
寺井看出了小主人的纠结:“不管侦探说什么,您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况且也不影响你继续穿小裙子不是吗。”
听得出来,寺井在尽力安慰他。
但是爷爷,问题不在这里……
这点变化根本毫不起眼,外表也没有任何异样。最多也就是多贴了两层暖宝宝的微妙差距而已。他自己每日更换衣服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真正让他动容的是,侦探竟然比他先发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变化之前。
惊觉自己数据库向对方敞开的无力感和被洞察力贯穿的冲击感让他久久回不过神。
正所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凝望着你,时常盗号侦探的基德终于收到来自侦探的凝望,这凝望远比想象的更深刻,且离谱。
因为没有主场优势,此次交锋,侦探从一开始就展示出的极强进攻性,终于在此刻打出一点伤害。
一道……被做透的题。你还真是敢讲啊。魔术师轻轻吸气仿佛在缓解不为人知的疼痛。
魔术师穿着白围裙,腰肢勒得很细,袖口挽上去,露出一点小臂,送上柠檬派的同时,还把餐巾纸折成小天鹅,充分展示服务业的好客精神——真是友好又敬业,丝毫看不出他刚才有一瞬间想把侦探塞进粉碎机。
兔女郎和燕尾执事统统瞳孔地震,能让这位了不得的人物纡尊降贵到这种程度,工藤侦探还真是超凡入圣。
“为了保住宝石吧”
“毕竟工藤侦探多次阻止了基德作案。这是基德克星该有的待遇。”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入魔术师的耳朵,面前的侦探还在展示黑咖啡配甜品的“卓绝”品味。他觉得自己的听觉视觉味觉同时受到了污染。
好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工藤侦探如何保证自己能认出基德呢?”
魔术师态度诚恳,像个虚心求教的kid,这个问题他好奇很久了。
侦探对柠檬派的味道很满意。他看着对方解下围裙随手一拋变成一只白鸽飞走,翘着手凭空点燃烛台,然后用红玫瑰插瓶,在他面前款款落座,一身风度迷人眼,自带万千少女尖叫。
可惜侦探不是少女……
他的视线从对方胸口的宝石,一寸一寸往上,落到锁骨,又落到脖颈,最后看着对方的眼睛,轻轻一嗤
工藤:其实一开始也不确定,但后来确认了。基德曾经穿过兰的晚礼服,露肩的。后来我跟他对峙时……
侦探的话语微妙的顿了一下:“其实我当时看得很清楚,所以印象深刻”
那是柯南出道以来,头次被骗那么惨,想不记住都不行。
“世界上没有两枚一模一样的指纹,也没有两对一模一样的锁骨。”
“……??!”
魔术师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按住了领口。
于是笑容转移了侦探的脸上。
断片的思维挣扎着重新连续,魔术师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掉:知道你记忆力很好但不要什么东西都往思维宫殿里放啊……
有这么个宿敌,真是……真是…
“阁下好像很紧张?不用怕,说好的我会陪着你呢。”侦探笑容的真诚到能感动犯罪分子下跪。
“去找张床躺着吧。”
“这样,当他把催眠瓦斯喷到你脸上让你晕过去时,就不会摔痛了。”
“嗯?你好像很疲惫,需要我扶你吗”
“……谢谢,不必了”魔术师的声音透着难言的虚弱:“有你是我的福气。”
侦探:是夸我吗?
基德:你…猜?
本篇章《魔女与侦探与怪盗》,TV版第9集,4.4k+,食用愉快w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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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厅公布题目之前,大家就已经对“魔女”这个话题足够感兴趣了。
在场唯二对于魔法接受不太良好的,可能就是毛利小五郎和中森银三了。这俩难兄难弟人到中年又不是什么创新派,要他们理解超出认知的东西还是有那么一点困难的。
不过中森银三到底是有和两代基德交手的经历。在他看来,更值得惊讶的可能是“会用魔法的是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同学而不是基德”这件事。
而且,从上一次影片里他听见千影说的......
而且,从上一次影片里他听见千影说的几句话,脑子着实宕机了一会儿。
——听他们的意思,怎么感觉,他那位可怜的早死的邻居,居然还活着呢?
这事儿青子没给他补过课,因为白马出影厅关于黑羽盗一的记忆就被模糊了,没法传达这条情报,导致青子也一知半解,只是下意识相信千影不会坑快斗……虽然这件事目前来看也是个未知数。
于是中森整个人现在就处于一种“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的状态。
试想一下,要真的是听错了,问出口的现场得有多窒息——
[“千影,听你的话盗一那小子是不是还挺硬朗的?改天请他一起喝一杯啊哈哈哈~”
“哎呀,是我一直觉得我家亲爱的死掉了也陪在我身边呢~要约酒局的话,我去找个寺庙通灵一下好了~”]
然而不问吧,中森银三又很担心自己和快斗的心理状态……总而言之就是十分纠结。
“中森老哥在想什么呢?”千影用玻璃碰了碰他面前的杯子。
清脆的声音将中森银三唤醒,看见面前的女士笑眯眯挑了挑眉。
“我,咳咳咳……”中森银三连连咳嗽,目光乱飘,磕磕绊绊半真半假地说了心里话,“我,我就想着,既然那个魔女小同学都会魔法了,基德是不是也会魔法,他那些魔术不会只是为了迷惑我们这种普通人的障眼法吧?”
“嗯哼,说不定呢?”千影挑眉笑笑,“比方说……读·心·术,这种魔法?”
中森银三:吓!
“那那那那你不会知道我我我现在在想什么吧?”
看着突然慌乱的邻居,千影笑眯眯道:“那倒没有,不过也许能猜到一点?”她顿了顿,看着听完自己的话反而犹豫要不要开口询问的中森银三,正色认真道,“所以,我保证,你心中的问题不会拖延太久。”
“我们会在现实中给出答案的。”
——“我们”。
这二字的意思让中森银三恍惚许久。
直到影片已经开幕,他才重新运转了如同遭受重击的脑子,低声道:“只希望,这个答案不会让那个孩子,受到第二次伤害。”
黑羽千影心中划过的,是怅然,也是感激。
“当然不会。”她轻声道,“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他了。”
【荧幕内外有着世界的参差。
和关心着自家孩子的中森银三不同,身为警官的中森对那个洋洋得意离开的怪盗恨得咬牙切齿:“别跑怪盗基德——!!!”
“中森警官明天见咯~~~”怪盗拽着小气球,在空中飘荡着回头,语气带着欠欠的笑意。
怪盗基德连着三天发布预告,到现在为止,已经让他得手又逃脱两天了……虽然这一次他又没有将宝石带走。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中森银三嘟囔道,“可恶!我一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
“他的真面目很快就会揭晓了。”
那华丽含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中森银三回头看去,却是反驳道:“白、白马?虽然你是警视总监的儿子,也不能总是出现在现场!”
“中森警官。”白马探笑着摇摇头,“你都在做些什么啊,要知道,基德可是遗留了单纯又很重要的线索啊。”
“什、什么?”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幽暗的魔法城堡里。
不知道小泉红子之前发生了什么,心情颇为愉快,却在那水晶球重新浮现画面时,目光微凝。
与此同时,空灵怪异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
——[马上您就不需要为此忧心了!]
——[因为,那个黑羽快斗很快就要在您眼前永远消失了!]
水晶球内,赫然是那可怜兮兮被铐着双手的怪盗……以及他身边的白马侦探。】
“唔欸!!?”
这一段剧情看的观众们不免发出惊诧的疑问。
“什、什么嘛!”铃木园子率先表达了震惊,“就算白马君很厉害,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抓到基德大人的吧!红子的魔法虽然很厉害,但是这个预言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工藤新一也咕哝道:“对、对啊,而且从现实来看,基德确实没有被侦探抓住过的报道嘛……看起来只是为了吓唬我们才这样说的。”
“才不是!我的预言可没有出错。”小泉红子带了些微妙的不爽,轻哼一声,“至于现实……你们之后就知道我魔女大人的厉害了。”
冲矢昴笑了笑,加上魔法这个因素,有一件事让他更好奇了:“所以,白马君究竟是抓到了什么样的线索,才能这样有信心地做出宣告,甚至导致小泉小姐的预言都做出了警示呢?”
白马探以手掩唇,轻咳道:“确实……是‘抓到’的线索。”
【摸不着头脑的中森银三跟着白马探步入了一个十分气派的建筑。
这里是白马探叔叔家的研究所,而他来次的目的,正是为了那条绝无仅有的线索——
在今晚的对决中,他无意间抓下来了那个怪盗的几根头发。
白马探坐到了分析仪前,这台电脑在他这些日子的填充中,其实已经集合了很多关于基德的分析资料。
“身高174公分,体重50kg,两眼视力都是2.0……”白马探笑道,“拥有无数嗓音,运动万能。虽然集中力很高,却没什么耐力。”
中森银三补充道:“还有,他的个性很差劲。”】
“确实很差劲……”服部平次十分认可这个评价,然后就收到了来自旁边的铃木园子的死亡凝视。
毛利兰对好友间的打闹习以为常,偷笑一下,转移开了话题:“话说,这个时候白马君应该还没接触基德多久吧,居然就已经收集到了这么多信息吗!”
白马探笑笑:“其实当时也是胜负欲起来了,毕竟我做侦探那么久,基德是第一个我在那么频繁的接触下,还没能当场抓获的家伙。”
——再一个原因,就是他个人的习惯和爱好了。
“知己知彼,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情报的确是很重要的一环——当然,我想对于白马君来说,基德并不在‘敌人’这个范畴里。”冲矢昴推了一下眼镜,勾了勾唇,“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觉得,白马君也算是变相地帮助了基德。”
贝尔摩德略微思索了一下,瞬间明白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了:“确实,从结果上来看,白马君就算拿到了关键的怪盗发丝,也并没有上报、在现实中对那孩子实施调查。不过从你们之前的相处来看,快斗应该也知道你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这一点的吧。”
白马探颔首,语气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欣慰:“我那时候有点太急切了,也对现状过于有信心,所以正面和黑羽君‘宣战’了——这应该就是后面的影片即将上演的。”
“据我推断,黑羽君逃过了这一次的陷阱以后,大概是在后来也有回想复盘自己究竟是哪里暴露了身份,从而想到之前被我拽下来的头发……所以在那之后,无论是我还是其他警察,都没有再能得到他的任何生物信息。”
冲矢昴笑了笑:“在一年前,使用毛发检测身份是一件很高科技的事情,白马君想到这一点,已经算是很超前的事情了。然而这大半年科技发展的十分迅速,各种系统更加完善了,如果基德现在再不慎被别人获得了带有毛囊的头发或者其他身份证明,那么危险程度则会大大提高。”
尤其在几个月前智能机震撼问世以后,已经有人在暗戳戳想要用人脸识别来捕获基德的真容了……好在基德那副眼镜的光学反侦察也在发展,在华丽无比的魔术表演的同时,也在悄无声息间上演着科技对轰。
讲真,冲矢昴现在对于基德感兴趣的,尤其是他拥有的各种高端科技——这种反侦察、具有迷惑性的眼镜的科技,和无人机的隐形涂层相比,到底哪个在应用中会更胜一筹?
当然,基德本人的个人能力也是优秀且珍贵。只是无论他本人还是他所拥有的技术,这个影厅的保密机制就基本明说了不允许“场外私联”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也只能在看电影的时候略带遗憾地动动心思罢了。
【大家在这里闲聊着,荧幕内的生物信息检测也有了结果。
“阿探少爷!基德头发的分析出来了!”戴着眼镜的研究人员皱着眉念着报告,“黑色头发,人种为日本人,血型为B型。呃,根据推测,年龄是……”
这犹豫的语气,充满了对实验结果的担忧、对自己做实验时流程的不信任、以及对“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会相信自己手下那靠玄学运转起来的机器”的绝望。
白马探见他犹豫,略带疑惑:“嗯?怎么了吗?”
中森银三更是觉得不会有什么令人意外的答案:“没什么吧,反正他的年龄总归是35岁到40几岁左右吧……还是说已经50多了?”
研究人员满头冷汗,赶鸭子上架说出了结果:“推测年龄……15~17岁。”
“哈哈哈哈原来还是高中生……不是!怎么可能是高中生啊!我可是从二十几岁开始追他追到现在啊!!!”中森银三虽然也怀疑过基德和快斗的关系,但自从验证以后,至少在外人面前都不再有这个猜测的倾向,“哼,太离谱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晚上还有基德的行动要应对呢……我可是很忙的!”
中森银三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中森银三:“……”
沧桑,无尽的沧桑,他一个中年男人,为什么要参与看电影这种年轻的活动。
“咳、咳!”安室透压住了笑意,体谅道,“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以中森警官的资历来说,的确会对基德的年龄产生先入为主的判断。”
“但是这么一想,爸爸追着基德都这么久了诶……”中森青子有些惊叹,“果然,之前毛利叔叔说的爸爸才是基德最大的对手是有道理的!”
毛利小五郎一听这话,顿时鼻子一翘,哈哈大笑道:“我就说我是对的吧!谬赞,谬赞了!”
铃木园子看着一头黑线的小兰,也是半月眼撇嘴道:“青子并不是在称赞大叔你好嘛!”
“啊哈哈……”工藤新一习惯地干笑两声,而后略作犹豫,问出了自己一直蛮好奇的问题,“中森警官,现在的基德和之前的基德应该还是有点差别的吧?但是好像现在无论是舆论还是官方都并没有敲定他们是两个人耶……是基德和前代真的很相似吗?”
在影院见到那个黑兜帽男人、又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以后,工藤新一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个危险又神秘的男人也能做出基德那样孩子气的一面……不如说,KID的“KID气”,是那家伙专属的才对吧!
“说相似,那肯定……”中森银三哼了一声,“论起可恶程度,其实不相上下的。而且在表演的时候,也都是华丽又神秘的调调,所以倒是没有什么分别。”
“是的,至少展现在公众视野里的基德,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神秘优雅的怪盗……虽然现在已经有一些风声猜测他真的是个小孩子了。”安室透提供情报道,而后弯了弯眉眼,笑着补充,“不过如果是避开了群众视野、警察追踪或者摄像头,基德可能就会偶尔流露一下本性……这一部分应该就和前代先生不一样了吧?”
千影也笑了:“如果说本性的话,的确是这样哦,毕竟小孩子身上那种气质,是我们这些恶劣的大人怎么学都学不会的。”
“但是,也不要小瞧‘前代’的我家亲爱的喔……至少他也可以伪装成各种性格,跳脱啊、冒失啊、沉稳啊……”说到这里,千影挑了挑眉,“如果不信的话,下次让他假装是那孩子,来和你们玩一局好了。”
旁边的贝尔摩德已经饶有兴趣地翘腿等着看好戏了,安室透哑然摆了摆手,婉拒了:“这倒……不必了。”
——他还是更倾向于和那个真正的KID相处。
【白马探不像中森银三有过去那些“经验”,他从一开始接触的就是这个“复出”不久的基德,不会被先入为主的印象带偏,也更敢往其他可能性猜想。
英伦的侦探捡起散落在地的材料,沉吟片刻:“我记得你尽可能收集了能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对吧……那么我想向你借一下全日本高中生的资料。”
原本还在怀疑这个结果的研究员愣了一下,答应下来。
白马探微微一笑,却仿佛已经有了预料:“看起来,今晚是要熬夜了。”】
TBC
久等。
动漫里探少拿的那一撮毛发不像是斗斗偶然掉的头发,像是直接薅下来的猫毛……所以也修了一下说法。
半阅读体,射日之征成年组围观未来少年组读《魔道祖师》、
成年组接金孔雀作大死(私设此时孟瑶还未被聂明玦撞破杀人)。
少年组接玄羽羡教大小姐打架。
无原创人物,仅NPC·2。
only忘羡,轩离。
(一·卅二)
结束了关于温宁的话题,下一段,内容便又回到了“魏无羡”自己身上,读完那一句“可今夜之后,也许他和蓝忘机再也回复不到那种关系了”,蓝景仪终于是彻底忍不住了,道:“魏前辈和含光君……究竟是怎么了啊?”
这问题,蓝思追和金凌自然也无法回答。
而这一节,已近尾声,水幕之上,只余寥寥的几段话而已。
——再一想,温宁不知道去哪里,他又何尝知道?……现在的...
——再一想,温宁不知道去哪里,他又何尝知道?……现在的魏无羡,离开了蓝忘机就不行。
——魏无羡长叹一声,生无可恋地道:“我想喝酒。”
——他越想越是颓丧郁结,无处发泄的焦灼最终化为满腔怒火,一跃而起,道:“妈的。温宁,走!”
——温宁道:“去哪里?”
——魏无羡道:“找晦气去!”
文字结束了。
诸人皆心知,这多半是要去找那座观音庙的晦气了。无人说话,不多时,水幕上便浮现了下一节文题。
——恨生第二十一。
蓝景仪脱口道:“‘恨生’?那不是……”敛芳尊的配剑吗?!
孟瑶则心下微凛,暗道:来了。
——谁也不会觉得,这两个字只是恰好合上了金光瑶的配剑之名,这一节之中,他本人必定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一开篇,“魏无羡”果真是带着“温宁”找上了观音庙。不料尚未潜入,两人已发觉异样:这观音庙竟设了界,隔绝了内外声光;绕至背面角落重新攀上墙一窥,院中竟是灯火通明,满院人手皆全副武装,分作僧人与金氏修士打扮。“蓝曦臣”亦在人群之中,似乎并未受制。
蓝景仪惊道:“泽芜君?!”
魏无羡则微微讶然,道:“这是……正好撞上金光瑶了?”
而“蓝曦臣”看似并未受制,实则只要封住他灵力,有这众多人手在侧,他便自然无力自救,甚至要自绝也是不能。既有蓝氏宗主在手,金光瑶绝不会放着这大好人质不用,所以尽管“魏无羡”并未见到金光瑶,他此时一定也就在左近。
瞬息间串联起所有,魏无羡不由道:“都到这等境地了,尚且如此作态,看来是还抱着万一的指望,希望如若事败,泽芜君还能念及旧情给他说句话……不愧是敛芳尊啊。”
——蓝曦臣没受任何捆绑拘束,连他的佩剑和洞箫裂冰也都佩在他腰间,如此平和地站在人群之中,而这些僧人和修士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甚至诺诺应是。
蓝忘机声音淡淡道:“表面功夫罢了。”
魏无羡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那是,泽芜君是什么人?既有实证,又岂会再被他这样惺惺作态蒙蔽?”
他倒不担心“蓝曦臣”安危:金光瑶看来一时还不想彻底撕破脸皮,自然不会做些过激举止,“自己”既然已经来了,这观音庙又镇着邪祟……想要救人还不容易?
谁知话不能说早,他才这样想,下一段,变故横生。
“魏无羡”遣了“温宁”回客栈给含光君报信,正要纵几只小鬼进去召阴生乱,长街尽头陡然传来犬吠。“魏无羡”吓得魂飞魄散,勉强抱住了檐兽才没有当场抱头鼠窜。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带着这狗来的,居然是金凌。
魏无羡“嘶”了一声,喃喃道:“金凌这小子……怎么总是撞上这要命场合!”
前有舞天女吃人堡,后有义城乱葬岗,回回都是要命的霉头,如今又跑来这观音庙——这“倒霉孩子”四个字还真是没叫错!
——蓝曦臣神色一凛。那些兰陵金氏的修士大多都听得出金凌这位小少主的声音,相互使了眼色,搭弓上弦。……魏无羡一颗心在各种恐惧中吊得飞起:“金凌你这倒霉孩子,还不快走!!!”
前头蓝景仪读到此处,一颗心也是吊起来了:“大小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金凌则道:“……我?!我怎么知……仙子!仙子是追着谁来的?”
他自己看起来也是错愕不知的模样,魏无羡心道:莫非是追着金光瑶来的?
可他想想,又觉不对——若是一开头的金凌,没准儿真会一个冲动便单枪匹马去追金光瑶,可如今,他应是不至于再如此行事了。
再说了,他若是追着金光瑶而来,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可金凌偏偏在观音庙外停住了脚步,仙子嗷嗷直叫,似乎在满地乱转,扒土扒墙。金凌奇道:“是这里?”
——安静片刻,他竟然敲了敲门,道:“有人在吗!”
前头金凌神情变幻一阵,似乎是有了头绪,面色变得略微古怪,似疑似惊又似难为情,蓝景仪看得大奇,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金凌道:“你……管我怎么了,接着看呗。”
他这一句话说得颇有些气势不足,后头魏无羡也听得奇了,道:“阿凌这究竟是怎么了?”
一旁蓝忘机眸光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魏无羡,最终却是未置一词。
魏无羡对此一无所觉,又是跟着“自己”提心吊胆:“这也太危险了……这孩子真是……”
灵犬似乎是察觉了危险,掉头跑了,“魏无羡”只盼金凌能跟着一起跑,他却不仅没跑,还攀上了墙头。眼看一名僧人松手一箭、去势汹汹便向“金凌”去,魏无羡简直冷汗直冒,江厌离、金子轩更是双双惊呼出声,好在“魏无羡”应对极快,掷出竹笛、挡偏了那支飞箭。
危机暂解,江厌离犹自冷汗涔涔,一颗心砰砰直跳,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心有余悸道:“阿羡……幸亏有你……”
接着忧色又起:“可这样一来……‘你’却是……赤手空拳、落到他们手中了!”
——他甩出的是重生后一直带在身边的那管竹笛,那支去势汹汹的飞箭被它挡了一下,射偏了方向,竹笛也四分五裂。金凌的身影在墙头消失,应该是跑了。可这下魏无羡藏匿的方位也暴露了,上百只羽箭暴雨一般飞来……他跃下墙来,手指捏了个圈儿正欲吹哨子,一个声音蓦地在他背后响起,笑道:“我奉劝魏公子最好不要。笛子裂了没什么,若是手指或者舌头没了,那可就难过了。”
魏无羡立刻安慰她道:“师姐你放心罢,区区一根笛子罢了——我纵鬼御尸,靠的可不是区区一根笛子!”
江厌离闻言,勉强对他笑了笑,脸色仍是苍白。
前头也读到这一段,蓝景仪拍拍胸口,转头对金凌道:“幸好魏前辈在,不然你就惨了!”
金凌也脸色微白,并不说话。
——魏无羡立即收手,赞同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人道:“请吧?”
——魏无羡点头道:“金宗主客气。”
——金光瑶笑道:“应该的。”
魏无羡心道,这彬彬有礼、笑意盈盈,说话却狠毒的模样,当真和薛洋一个路子,还犹有过之,怪不得是‘朋友’。他道:“金光瑶果然就在附近……瞧着不像是从庙里出来的,那他之前是做什么去了?”
蓝忘机道:“恐怕他尚有人手在外、另有布置。”
只是究竟布置了什么,却是暂且不得而知了。
金光瑶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对旁人交付全心信任,说是自负也好、多疑也罢,他手下势力,那些最为关键的节点,必定都要握在他自己手里才行,故而有些时候,他便非得亲自、独自出面不可。
——他们状似若无其事地绕了个大弯……金凌果然没逃脱,被几名僧人用剑指着,看着他们,迟疑片刻,还是先叫了一声:“小叔叔。”
——金光瑶道:“你好啊,阿凌。”
金凌无声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
蓝景仪也觉这气氛险恶,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金凌,道:“大小姐……你没事儿吧?”
蓝思追没问出口,神情也是隐有关切。
金凌的拳头松了松,道:“……没事。”
蓝景仪又张了张嘴,道:“……那就好。”
后头魏无羡已看完“金凌”为何会跑来观音庙的前因后果,默然片刻,道:“……这孩子。”
——他却不知,他和蓝忘机、温宁乘船离开莲花坞后,金凌偷偷地去找过他,人却没了踪影,就冲他那不知道发什么疯到处抓人让人拔一把破剑的舅舅发了一通脾气,指着他鼻子大骂都是因为他魏无羡才会跑了,被江澄一掌撂到地上。于是,金凌便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牵着仙子去追踪魏无羡了……奈何,这间观音庙略有古怪,金凌觉得就算魏无羡不在这里,也得看个究竟,最终还是落入敌手了。
——金凌自然绝不可能说实话,只哼了一声。
江厌离不由忧心忡忡道:“阿凌这脾气……唉,瞧他现在,似乎总算是好些了。”
一旁,江澄脸色隐隐发黑,嘴唇动了动,似乎很想说什么,却没说。
金子轩则犹豫片刻,才道:“江姑娘,其实,阿凌他如今,比起一开始,虽说不过数月,也已是成熟了不少。你……也不必过于烦忧。”
他还记着那一句“你我的婚事,便就此作罢”,虽说是绝不打算让它成真,也知现在不能再说什么“日后还可以好好教养他”云云,来回斟酌了几番,才如是说道。
江厌离偏过头看他,没有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
——金光瑶带着几人迈入庙中,大门即将关上之际,他转头问属下:“灵犬呢?”……金凌惊愕至极,脱口道:“你真要杀它?仙子是你送给我的!”
——金光瑶不答反问:“阿凌,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金凌看了一眼魏无羡,迟疑不答。忽然,蓝曦臣道:“金宗主,金凌尚且是个孩子。”
——金光瑶看向他,道:“我知道。”
——蓝曦臣道:“而且是你的侄子。”
——金光瑶哑然失笑。他道:“二哥,你在想什么?我当然知道金凌是个孩子,也是我侄子。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杀他灭口?”
你不会吗?
一时之间,有好几人心中都冒出了这四个字来。
诚然,金光瑶是留过思思一命的,或许便是由于念及旧情——可更重要的,却是由于当时的思思已对他毫无威胁了。
若对他有威胁、若挡了他的道——远了的金子轩聂明玦不提,芳菲殿秦愫惨死方才殷鉴不远!甚至“金凌”若非运气好、有人相救,这会儿也该折在乱葬岗了!
聂怀桑扇子一展遮住了半张脸,轻飘飘道:“那是,敛芳尊既然把曦臣哥都带上了,多金小公子一个也不多嘛。”
孟瑶不说话,似乎无话可说。聂明玦瞥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聂怀桑这话是什么意思,诸人自然都听得明白。
如今金光瑶看似从容,实则说好听了叫暂避锋芒,说难听些就是落荒而逃了,别说“金凌”,就是如今尚被以礼相待的“蓝曦臣”,一旦失去了身为人质的价值,也不见得还有命在。
毕竟,无用的人质,带着是添乱的累赘,放走又极易泄露行迹,还是杀人灭口才保险。
“蓝曦臣”不答话,自然是由于他心中也很明白这一点,只是无论以他性情之故、还是明哲保身而言,都不会在此时彻底撕开这最后一层脸皮,于是惟有沉默以对。
而想明白了这一节,再看“哑然失笑”四个字、想象他如何作态,便叫人不由得打心底生寒了。
蓝景仪没想这么多,却仍是忍不住偷偷去看金凌的反应。
金凌似乎还算镇定,抿唇看着水幕。
——蓝曦臣沉默不语,金光瑶摇了摇头,对金凌道:“阿凌,你听到了,如果你乱跑或是乱叫,或许我会对你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金凌和这个小叔叔一直关系极好,金光瑶过往很是宠他,他现在看上去也是那样颜悦色,但事到如今,金凌很难再用和以往一样的目光去看他了。……
金光瑶催促属下,倒叫“魏无羡”留上了心。他正思索殿里究竟是埋了什么东西,金光瑶便开始盘问,他是如何找来此处的了。“魏无羡”如实答了密室中的地契,示敌以弱,试图套出这观音庙中所镇为何,可惜前者警惕不减,笑里藏刀地截住了话题。
再看下一段,聂怀桑又是无声哈哈,道:“果真是招式不怕用老。‘遇刺重伤’,一箭双雕啊!”
——这时,蓝曦臣走到了他身边。……蓝曦臣道:“惭愧。受人蒙骗,着了道,灵力尽失。即便朔月和裂冰都在身上,也帮不上忙了。”
——魏无羡道:“何必惭愧。毕竟骗人可是敛芳尊的拿手好戏。”
——想起当时在共情里看到孟瑶假作自杀暗算聂明玦的一幕,再想想那个“敛芳尊身受重伤”的消息,蓝曦臣是如何失去灵力的,过程也不难推测。
孟瑶似乎终于绷不住表情,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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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里面提到金光瑶【那些最为关键的节点,必定都要握在他自己手里。】【有些时候,他非得亲自、独自出面不可】,不是说他事事亲力亲为什么的,上位者如果还事必躬亲,那是很掉逼格的,可以理解为,情报网也好,其他布置也好,每条线最上头都是直接交到他手里,最终决策权也都在他手里,他手下一些暗线可能彼此都不认识这样,所以他有时候需要避开手下ABC单独去给D下令传信这样。
不要误解成他真·事必躬亲啊。
然后,关于“明哲保身”。
这个词用作褒义时,偏重指处世待人,十分明智,所谓“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用作贬义时多指怕犯错误或怕得罪人,是不讲原则的自由主义的表现。本来词是好词,可惜被自私自利的人用得多了,大家听到可能第一反应是它的贬义。
就跟“独善其身”一样。
原句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后一句不用说了,意思是你得志显达,富有余裕,就去帮助别人,但前一句,独善其身,其实本意并非自保,而是“洁身自好,注重提高个人修养和品德”。
所以,扯远一点,其实,魏无羡接到温情求助,就为了救人而闯金鳞台、赴穷奇道,又为不幸罹难的温宁报仇,再庇护他们还活着的族人,这些举动,其实,并不是什么“达则兼济天下”,仅仅是“独善其身”的一部分罢了,毕竟,温情温宁有大恩在前,不知便罢,既知恩人困厄、已至于危及性命的地步,一个有良知的人,又怎能坐视不理呢?
所以,以自己不够“显达”为借口,坐视恩人受难,可不能叫什么“独善其身”啊。
忘恩负义,非善也。
侦探如何从基德身上拿走宝石
斗子日常活泼搞笑,我坚信他正经起来是纯欲系
有图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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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名柯到魔快没见哪个男角比他更会穿,包括新加坡那套在小柯记忆宫殿里长衫白鞋露脚踝的,好像没袜子还是裸足…
新快成分cb
灯光暧昧,物色眯眼,嘈杂的人声里是膨胀的欲望。
骰子,扑克,俄罗斯转盘…
细手,笑眼,红唇开合
赌博的快感类似于血腥的床戏,血液流速和肾上腺素同时狂飙,多巴胺和五羟色胺喷涌着把人送上高潮,筹码落下瞬间,有人快感灭顶,有人被一刀阉割。
工藤侦探在这泛滥成灾的疯狂情绪里,格格不入,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山,睿智的蓝...
工藤侦探在这泛滥成灾的疯狂情绪里,格格不入,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山,睿智的蓝色眼眸里,没有丝毫迷乱。
他笑着说:就这样了?
然后,轻易的将对方的财务判决死刑。
其实我对金钱没有兴趣,他说,能请你带我去见见你的老板吗?
寒冬腊月,包厢里的暖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喷,衣着清凉的各色美人笑语嫣然,兔女郎和燕尾执事自带清纯或黄暴滤镜,满足客人从天上到人间再到天上人间的各色需求。
侦探先生一身正气,无人敢近,也不理会明里暗里的各色媚眼。
工藤在某次追逐基德时,发现对方的身影和气息都在这栋建筑物里消失。他无意对这个没什么危害的宿敌穷追猛打,只是单纯有些好奇。
事后调查才发现这个不显山露水的洋楼内部另有乾坤。虽说不似乌丸别馆遍地黄金,但内部的装潢布局以及各色业务,可谓声色犬马。
他问跌倒在地却迟迟不动的人:不愿意?还是不敢?
听说你们老板才是牌技精绝的那个,不出来把这笔钱赢回去吗?
侦探没有客气,淡然转身。继赢了千万巨款后,又扬了瓶世界名酒罗曼尼康帝,拆穿了墙上那副脚踩贝壳的阿芙洛狄特是赝品。
当他善良得提醒操纵系统的秃顶瘦小老爷爷“吃点降压药”时,幕后老板,终于出现。
啪啪!“真是精彩的表演。”
突兀的掌声混合着没多少诚意的赞美,像一道冰雪泼进躁动的人群。
白鞋子踢飞碎玻璃,踩着流淌的红酒走过来,一步一个血印子。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工藤抬眼看向对方。
长腿细腰,眉目凛冽,宽松的粉体恤领口坦荡,秀出的两条锁骨,锐利凸出,刀子似的取人性命。
“您应该去帮助警察拯救霓虹,而不是闲着没事砸我的场子,侦探大人。”
“你是老板?”
“你觉得呢?”
“你更像老板的金丝雀”
“多冒昧啊”
对方旁若无人的弯腰整理桌子上拆卸的枪支,敞开的领口上,银晃晃的链子在锁骨上蹭来蹭去。
工藤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把这把枪指上自己的脑门,哪怕他触摸冰冷枪口的手指温柔的像抚摸鸽羽。
赌场的幕后玩家身份相当神秘,而眼前这位据说“备受信爱”的金丝雀,其实是助兴表演的魔术师。
咔哒!不出意外的,那把枪被对方指了过来,瞄准了脑门,又移到心口。
黑长的睫毛成排下压,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逼真的杀气带上艺术追求,彰显不俗品位。
“如果我是金丝雀,侦探可敢置于膝上?”
工藤早被某位宿敌花样翻飞的情话锻炼成铁石心肠,等闲不为所动。言辞再怎么暧昧都是与情愫无关的针锋相对。
心跳被枪管压缩,血液泵得分外吃力,脑子里由理性和智慧建构的空间,因缺氧产生短暂的坍塌。侦探从父亲身上遗传来的文学气息短暂占据一席之地……金丝雀的身影变成落在普罗米修斯膝上被众神恶意送来的潘多拉。
暖厢里攀附游走的藤萝开得极好,忘却了正常时令,烂漫得不可思议,仿佛被魔术欺骗,心甘情愿做春天的梦。
然而侦探既不做梦也不赏花,并坚持对一切华丽浪漫的梦幻元素吹毛求疵。
“m1911pistol,初速253,动能477口径0.45,以这样的距离和强度,贴紧了心口开枪,动脉血会直直喷溅出去,你的脸,可就弄脏了。”
工藤对近在咫尺的生命威胁视而不见,学着对方的语气,坦然应对:侦探不喜欢血渍呼啦的鸟儿。
砰!枪声响起,有人的胸腔颤了一颤。
魔术师轻笑一声,枪管斜向上,枪口吐出钉子射杀藤萝上的蜂虫,花瓣轻薄摇曳,飘飘洒洒落上侦探的头发。
啊,今宵明月永不西沉。
缤纷花雨里,侦探为数不多的文艺气息宣告透支,冷着眼吐槽对方装逼上瘾。
对方嗤得一笑移开枪管,无意和无礼的客人多做纠缠。
“你赢的钱带不走了,得赔我的酒还有爷爷的精神损失费。”
“我赢的,是我的酒,见你一面不容易,我得拿百万名酒当喷泉。”
试探告一段落,侦探先手明牌。
他此次深入虎穴,纯粹为了一份委托,某个家族不成器的少爷把家传的宝石作为抵押品输给了这个赌场。原本只要拿钱赎回来便是,但对方却一再拖延。
侦探要做的,是找老板谈判,把宝石找回来。
“你说的,是这个吗?”对方笑笑,从领口掏出了项链的吊坠。
侦探眯起了眼睛……这块翡翠现在就明晃晃的挂在对方的脖子上。幽碧的浓郁宝石色,金丝嵌绕,把对方脖颈的肤色衬得雪白清透,铂金制作的链条项圈下,锁骨分明,细棱棱的晃人。
“开个条件吧,你要怎样才肯把宝石交给我。”
“这个问题由你来想,你要怎样,把宝石,从我的胸口取走呢”
真是要命的问题……格调高奢的项链被宝石坠着,随着对方慢条斯理的语气,消失在并不保守的衣缝。
没有利益驱动,是谈判桌上最棘手的局面。而对方,显然不在乎钱。
难办了。
魔术师不留情面,零帧起手,打了个响指:关起来,按规矩处理。
转身的背影仿佛在嘲笑人班门弄斧。
彪形大汉的拳头离侦探的帅脸只有0.01公分,一秒钟后,他会灰头土脸的被从后门扔出去。然而侦探抓住了一秒钟:三句话,我赌三句话后,你会主动把宝石交给我。
既然身在赌场,就赌一把吧。
嗯?对方双手插兜,优雅得像笼着翅膀的白鸽,眉眼弯弯的弧度很好看,薄唇冷冷的话却很刻薄:“你这过度自信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他问:“你要是输了呢?”
“我若是赢了便好,我若是输了,那你要考虑的东西可就多了。”
“嚯?”
侦探竖起手指,第一句。
“你最好配合我,面对我,总比面对一个国际罪犯要容易。”
一句话,成功让对方站直身体。
第二句,
“你有自信与那个所有侦探和警部加在一起都无法拿下的月下大盗抗衡吗?”
为了拿回这块宝石,不仅有人雇佣了侦探,还有人雇佣了怪盗基德。
侦探递出一张卡片,赫然是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于是,对方的神色变得微妙。
第三句
我原本只是打算好好守着这块宝石,但如果你坚持不给,我只能24小时贴身守着你了。
侦探吹响了胜利的口哨,顺便拍拍对方的肩膀:你这纠结隐忍的表情也很可爱。
“少爷”耳机里传来了寺井担忧的声音。
怪盗基德不会放着这个预告函不管,所以得去现场。但少爷被侦探以守护宝石之名看紧,要抽身恐怕很难。
而且,他不能拒绝侦探的保护,自己以魔术师黑羽的身份去“逼退基德”。“基德克星”有一个就够了,不需要更多人来抗衡,那会有损基德的形象——随便什么人都能vs基德了吗。
但是,跟对方24小时待在一起防治基德?这个条件未免过于可怕,与侦探相比,少爷可能更愿意24小时面对一条鱼。
不管怎么看,把宝石交给侦探都是最便宜的选择。
寺井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明白工藤侦探为何被称为“基德克星”。
他可太会了。
寺井委婉劝道:“少爷,不如把宝石给他吧。”
给他……才怪。
侦探的魅力被纸醉金迷的氛围无限放大,嘴角的弧度像挑衅,眼里的光芒像调情。高智又精密的魔术师,总是被这样的神态激起别劲儿,褪下华丽的伪装,暴露骨子里的kid本性.
于是
寺井听到自家少爷平静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名侦探保护了。
以及,“今晚你会陪着我吗,基德要来了,我好害怕”
寺井:……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抽屉,拿出降压药吞了下去。
没想到胜负欲强到这种程度——侦探显然也有点意外,他低下头仿佛思索什么。对方却一翘腿坐在他身边,捧着杯子小口喝牛奶,姿态悠闲的让人火大。
“那么,你准备怎样防范基德呢,侦探先生。”
魔术师无所谓把火烧的更大,笑着侧过眼睛时,塌下的睫毛像蝴蝶扇动翅膀。
那莹润的锁骨标致得像宝石架子,侦探想要的东西,隔着薄薄的单衣,在心口晃荡……妙手空空真是好用的能力,可惜侦探没有。
工藤半月眼。
如果服部在就好了,依着对方热血豪迈的作风,会坦荡荡的A上去,用剑尖把项链从对方的脖子上挑下来。
如果是柯南就好了,只要撒个娇就能挤进对方怀里,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将宝石捞出来。哪怕有点失礼,也能萌混过关。
工藤侦探轻轻一啧,头次体会到君子风范的多余和成人体面的不便。
他沉吟片刻,伸出手指夹起落在对方锁骨窝里的花瓣:首先,请你穿一件高领的衣服吧。
……呀!对方掩口小声咳嗽,被牛奶实打实呛到,本音都泄出来了。
Summary:
立场反转,这一回,波本先生才是协助人。
是的,你没看错,这篇论基调大概是偏波本快。
不要带着逻辑去看,只是想尝试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一下人物关系w
一切与原著设定有出入的均为私设……都已经没有逻辑了,当然与原著出入会超多(x
以上都OK的话,愿各位食用愉快(鞠躬
-规则背后总有隐情-
组织内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
若遇到怪盗基德,无视。必要时提供协助。
规则原本就是个相当随意的东西。当规则没有被白纸黑字地印在好看的烫金纸上,而是仅凭一群原本就蔑视规则的法外之徒口耳相传,其真实性和约束...
规则原本就是个相当随意的东西。当规则没有被白纸黑字地印在好看的烫金纸上,而是仅凭一群原本就蔑视规则的法外之徒口耳相传,其真实性和约束力便相当值得质疑。
从前·组织成员那里听说这条规则时,江户川柯南优秀的大脑停摆了那么几秒。
“若遇到怪盗基德,无视。必要时提供协助……?”
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自己听到的内容,而重复,往往意味着不确定。
“.…..真的存在这条规则?”
也就是说,这条规则不仅真实存在,还存在了很久?这算什么,岂不是整个组织,都是那个怪盗的后援团吗。
“那他本人对此知情吗?”
“我想,是不知道的。”
“原来如此……”对这条规则的真实性仍存有疑虑,外貌与年龄不符的侦探沉吟了片刻,给出了游离于逻辑线之外的结论,“难怪你对他的评价总是很高。”
“这我必须要澄清一下。”白了不知道脑回路偏到哪里去的侦探一眼,灰原没好气地托起腮,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可不是因为那条见鬼的规则,才会对他带有滤镜。”
那确实是位好心的小偷先生,不是吗?
不过,既然这条规则确实存在……从前·组织成员那里得到了确定的情报,江户川的眼镜反射过瞬间的光。
那么,把“那件事”拜托给那个怪盗,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然而,要组织成员遵守那条特殊规则,前提是他们能够确切识别出对方的身份,知晓对方是那个怪盗。
对于差点导致组织内部规则的重点保护对象死亡这件事,波本至今不认为自己有错,且坚信自己的行为并无不妥。毕竟扔出了那个手榴弹的不是他,当时他也只是按照计划行动而已,心中全无半点愧疚。
就算是那个女人也没有料到他会加入战局。谁知道那个怪盗会没有发出预告函就擅自行动,没有遵守规则的明明是对方才对。他也不是没有留下退路,但是被干脆地拒绝了。
既然对方拒绝了他留下的退路,那就没办法了。
波本,或者说降谷零,对于那个怪盗的认知完全停留在八年前,那个时候他也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对于那种华丽的犯罪者很感兴趣。
但这份兴趣,也仅是停留在欣赏的层面而已。
八年,冷饭也不带这么炒的。
接手了卧底工作后,最初知晓协助规则的存在时,波本只感到迷雾中的真相又多了一层幕布般的粉饰。
看来这之间还有更深层的利益关系,亦或是一些尚未被揭露的平衡与默契。
他曾向贝尔摩德旁敲侧击地确认过这条规则的真实性,她却轻佻地敛起眼睑,说你不必问得这么隐晦,因为在这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就我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众所周知……有关这条规则背后的隐情,真正知晓的恐怕只有小范围的核心成员而已。
而那个女人只是继续神秘地笑着,指尖魔术般出现了一张白色的纸卡。
“知道他为什么每次行动前都要发预告函吗?”
这不是他的主线任务,波本没打算去深究那位犯罪艺术家的行动逻辑,于是他耸了耸肩,随便说了几个能通过推理解释的答案。
“挑衅,狂妄,或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哪怕处于劣势,他也能占得先机。”
“嗯,方向不错。但那是对于‘外人’而言呢。预告函,行动知悉书……如何去定义它并不重要。”
看着那个女人驾轻就熟地把玩着指尖的纸卡,波本清楚,自己并非是主动接近了真相,而只是幸运地问对了人。
“只要确认了预告是由‘那个人’发出,规则便得以生效。这张纸卡,就是一个约定,一个身份的证明。”
贝尔摩德收拢了掌心,那张纸卡便倏忽间消失无踪。
“不过,那个孩子并不理解这么做的原因,”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只是在单纯地模仿大人的行为呢。”
等等……孩子?
啊啊,因为是Kid吗。
他有些厌弃地挑了挑眉。
无聊的文字游戏。
这下明白了。波本暗自想。这不代表我必须要遵守这个规定。
他原本就是卧底,无需为了组织的利益而违背自己的信条,也没有义务辅助维护组织的利益关系。加之还有警察和侦探的身份,对于怪盗这种游离于法律边缘的极限运动爱好者,本能驱使下,下意识间想的会是阻止而非纵容。
解开谜题,扒去那些华而不实的伪装,去探索对方失踪八年的秘密,以及那条规则其后的隐情,这才是符合逻辑的人之常情。
他积极地介入到阻止怪盗的行动中去,哪怕这让他显得像是个欺压下属的恶人。他像是占尽先机的捕食者,早早地等候在剧目终结的舞台,他用手铐锁住对方的手腕,然后发觉事实与想象相差甚远。
轻易就让人近了身的无防备姿态,过于纤细的手腕,和那略显稚嫩、沉不住气的反应,一切都表明那只是个孩子,甚至可能还未成年。
波本忽然间理解了那个女人说的话。那不是什么文字游戏。
确实只是个模仿大人的孩子。
即使被手铐锁住,这个年轻的怪盗却仿佛无视他一般,游刃有余地,移开视线去观察周边的情况。这个举动触发了降谷视觉上的既视感。
面对敌人却移开视线,这是过于明目张胆的挑衅,几乎是在堂而皇之地正面宣称:你对我没有威胁。
在那个车厢连接处,身为组织成员的他用枪指着那个女孩时,同样是面临正面的对峙,她也曾做出相同的举动。
那个偏开去的眼神,那个并没有直视我的眼神。
降谷下意识地开了口。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年轻的怪盗神情了然,像是自一开始就知晓这一问话的基本前提。
“谁知道呢,我不记得了。”
真正忘记的人,是不会以“我不记得了”作为回敬的,因为所谓忘却,是连已经忘却的内容都无从知晓。“不记得”更像是一个借口,是对于“理应记住的事情”的欲盖弥彰。
接着,那个披着大人戏服的孩子莫名其妙地说起其他的话题。
“如果是女孩子的脸的话,或许就能认出来了吧。”
高处迎面的风让他联想到铺面而来的迅疾气流,于是降谷的思绪回到了那一天的列车。
他后知后觉,自己开始作为卧底以来,一直在做些和杀死小孩无异的勾当。无论那一天他面对的是那个女孩,还是年轻的怪盗,他所做的事本质上都没有太大改变。
底线一再被践踏,真讨厌啊。
不过,当时遇到的如果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的小鬼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他能够再次出现在这里,扯着些目中无人的挑衅戏腔,说明那节爆炸的车厢里不会找到预想中的尸体,无论是他还是被他顶替了的那个女孩,最终都有好好活下来。
巨大的安心感袭来,降谷相信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得不合时宜。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一次他没有发出预告函的原因。因为那不是他出于本人意愿的行动。受人之托,或是主动帮助……不,当时的他分明看起来很被动。
在非主观行动的情况下,依然接下委托踏入了那节车厢……他在帮助谁?目的?理由?他和那个女孩的关系是?
变得有趣起来了。
既然已经承了对方一个大人情,那么他这一边也就没有再继续阻拦的必要。于是降谷放任对方投下烟雾弹离开,并从那个未成年怪盗的口中,再一次听到了那个拙劣的文字游戏。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一次,就先放过你了。
也就仅限于“这一次”而已。
了解到过去的片面真相,也不过是在回忆中增加了某些积极的补正细节。距离降谷自身想要搞清楚的事情,他的进度还相当缓慢。于是他继续在与怪盗的交锋中多次阻拦对方盗窃宝石,并发觉那些扬言要抓怪盗的家伙,都只是在玩游戏。
对,玩游戏。礼尚往来,绝不逾越,遵守了某些既定规则的,游戏。
规则,又是规则。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不成文的规则。
那些被冠上“基德克星”称号的家伙们,与“克星(killer)”这一称号可谓是完全不匹配。似乎并不急于将基德绳之以法,反而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毕竟,就算让对方得手,只要最终目标有被归还,报纸上依然会刊载基德克星的胜利。
那算什么胜利,怪盗不是像你们这么抓的。
他的积极引起了组织内部的怀疑。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一般不会有组织成员,会在参与集体行动的过程中手持笔记本,蹲在墙边解预告函。虽然确实是很无聊的任务,虽然蹲守绑架目标确实很有可能三天都等不到动静,但在同伴都子弹上膛严阵以待的状况下,还能心大地在笔记本上圈圈画画,纠结平假名的排列背后有何玄机,这也确实说不过去。
纯智力的文字解谜游戏,在这空气凝重到几乎结为实体的场合,形同置于黑色底色之上的,马卡龙色的小儿科。
“哼,看你这么喜欢解谜,”看着那个蹲在墙边的家伙不可理喻地玩着文字游戏,琴酒不置可否地哼笑出声,叼着的烟闪过瞬间的火星,“难道你是‘那一边’的?”
语尾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嘲讽。
周身的神经几乎烟花般炸开,波本下意识地合上手中的笔记,本能般迅速,呼吸般自然地,眯眼扯开人畜无害的微笑。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他晃了晃手中的笔记,“能够事先知晓对方行动的方位,‘协助’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协助’……呵。”
像是听到了比“我就是卧底”更劣质的笑话,双眼掩在了帽檐下,琴酒反而觉得这一切都幼稚到叫他笑不出来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会认真遵守那个规则。”
协助也不是,无视也不是……就因为太在意那条该死的规则,我的卧底身份就要暴露了?
表面维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暗地里却是劫后余生般的吓到肝颤,波本的脸色渐进沉了下去。
所以这条规则是什么第二十二条军规吗?是组织用来试探成员忠诚度的某种手段?但凡有人对这条规则的存在过度反应,即可被视为潜在的卧底?
这事情非得查清楚不可。
他开始频繁接触那个怪盗,能否解开谜题并不重要,接触到那个幻影下的本体才是目标。
要抓到怪盗,其实并不难。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判断力,以及敢于违反游戏规则的决心,谁都能抓到那只飞不太远的白鸽。
怪盗的退场方式,仔细归纳的话,会发现其实并不太多。
比如,经典的对于人海战术的反向利用,通过易容之后混入成群的警员,或是隐在涌动的人潮之中离开,警视厅已经很擅长应对这一策略,并采取了相应的反制措施。
想到那个追捕怪盗前的“仪式”,降谷的脸至今还会隐隐作痛。
除去人海战术,怪盗的退场方式通常有两种,以及由其衍生的各种策略的变体。
第一种,是放出迷惑用的飞行假人吸引走大多数警力,之后再只身悄然撤离。难点在于,在那之后,要应付没有被吸引走的那些“麻烦的家伙”——他们会节外生枝地把危机扩大化(尤其是那个会踢足球的),或是说些暧昧的漂亮话干脆放人。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那日的风力恰到好处,怪盗的降落比预期提前了许多。确实确认了落点,降谷隐在暗处,看着褪去戏服的怪盗穿着深色的外套离开,身形是没有训练痕迹的单薄,看起来异乎寻常得年轻。
只是模仿大人行为的小孩……吗。
走出一个街区后,降谷看到年轻的怪盗有人接应。虽然看似很习惯独自站在聚光灯下,对方并非总是单打独斗。魔术师的身边总是会有助手,这才合理。发觉怪盗的接应人是熟悉的酒吧的老先生,降谷有点震惊,并有那么一瞬间迟疑,自己最近是否有些过于热血上涌了。
秘密并不总是甘美的调味剂。心下遗憾着或许少了个能愉快喝酒的地方,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跟踪。
他一直尾随对方到居住的楼下。通过信箱的名牌确认了姓氏,接下来的流程就顺水推舟般顺利。
确切的姓氏,再结合对方的生活轨迹与档案进行信息比对,降谷零最终得以确认,当下这位怪盗的真实身份,是17岁的高中生黑羽快斗。
一个九岁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担当起国际怪盗的身份,而哪怕是八年后的今天他也依然是个孩子。
模仿大人行为的小孩……
那条规则是为他而存在的吗?
而王牌,可以是Ace,也可以是Joker。
未等他来得及为怪盗的身份真相做进一步研究,降谷零收获了意料之外且猝不及防的降维打击。
那天,在咖啡厅经历了忙碌且寻常的一天后,降谷和往常一样回到公寓,他刚打开门踏入玄关,还没为一天的疲惫打呵欠,敏锐的神经顷刻间警觉,黑灯瞎火的室内已有了人。
瞬间后撤,降谷下意识地想要摸枪。
那个人背光面向他站着。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而他的声音熟悉得令他恨到牙痒。
“你还真喜欢玩解谜游戏啊,代号波本的警察先生?”
挑衅,狂妄,哪怕处于劣势,也仿佛能占得先机的,游刃有余。
被当面点明了身份,降谷意外地发觉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威胁。或者说,对方亮出“身份知晓”这一手牌,并非是为了展示威胁性,而是在表明某种立场。
某种或许是达成了制衡的立场。
进攻,还是讲和……?
既然没有直观地感受到威胁,那么对方的态度可能是后者。这意味着某种制衡的局面已经达成。于是黑白通吃的卧底公安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我这一边的手中也已经掌握与对方相同的手牌。
我业已知晓身份的对象是……
“你距离真相太近了,而这一边不能允许你继续深入下去,”如同聚光灯下的演员继续说着台词,阴影中的绅士摊开双手,“因此现在选择摆在你面前——”
“——无视,还是协助?”
说到底还是要面对那个该死的规则吗?还是说,这才是那条规则存在的真正目的?
没有立即作答,降谷沉下视线。
对方给出的两条路线已经很明晰了:面对近在咫尺的真相而无法继续深入,或是卷入更深的利益纠葛中去,直面一切的核心。
等等,那条规则好像并不是一个二值选择。降谷清晰地记得,规则的内容是“无视并协助”。
需要协助的对象显而易见,但需要无视的是什么?
“……我或许,”考虑过后,降谷开口,“并不需要做选择?”
从知晓了那条规则的存在并深入调查开始,他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藉由窗外透进的逆向的暗光,降谷似乎看到对方牵起了嘴角。
“那个孩子就暂时拜托你了。”
烟雾腾起又散开,挥臂荡开那恼人的烟雾后,寂静而闭锁的室内已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窗户紧闭着,没有一丝风,奔至窗边视野内也未能捕捉到飞行离去的剪影。天知道对方是如何在这完全封闭的室内离开的。
怎么都喜欢用这种退场方式……
不爽地咬下牙,降谷发觉自己对于类似的逃脱术开始厌烦了。
无光的公寓内,按亮了照明。光线充斥了视野,代号波本的卧底先生站在公寓中央,感到这一切都莫名其妙。
——我做卧底就是为你们带孩子的?
……过分了。
人在疲惫到极致的时候是会理性崩坏的。这回他是真的被惹火了。在人一天中最疲惫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守在对方行动的终点给予震慑,这也太过分了。
但他也理解对方这么做的理由。你已经过于深入核心了,再允许你继续深入下去,我们的秘密就会彻底暴露,因此扔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名为规则的谜题,扰乱你的思考,打乱你的节奏,让你的进度慢下来。说白了,就是在通往真相的路上,铺设了一段减速带。
那条规则也好,那个孩子的存在也好,都是用于干扰视听的减速带。
降谷零打算会一会他的减速带。
人在心情差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合理性,所导致的结果则是不择手段。有了成功尾随的经历后,复刻就变得相当容易。
再一次,在怪盗行动收尾的阶段,降谷成功定位到对方降落的地点。故意地沿袭了相同的策略,他停车等待在那附近,待换上便装的少年出现在视野里,便从对方无法反应的角度自背后接近,手臂迅速环过脖颈捂住他的口鼻。
以压倒性的先手优势卸下攻防,没有经历过系统训练的被挟持对象很难挣脱。
“唔——!”
呼吸被骤然掐断,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袭来。最近怎么这么多喜欢玩近战的……面对守备能力之外的近身限制,无暇自我解嘲,黑羽快斗努力想要挣脱钳制,却发觉根本没有发力的空间。身形,力道,技巧,全方位的不占优势,于是他便不再尝试在力量上有所抗衡。
烟雾弹加上麻醉喷雾,他的惯用逃脱手段。然而,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甚至不等他有余裕扔下烟雾弹,成年公安像拎猫一样把未成年怪盗扔到后座,大力甩上车门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
没有把那个小鬼的双手绑上,是一个失误。因此,在对方理解状况并有所对应之前,降谷已经一脚将油门猛地踩下。
迅疾行驶的车辆是一个封闭空间,倘是那个怪盗也不能轻举妄动。在快速行驶的车中使用烟雾弹干扰视线,或是使用麻醉喷雾迷晕驾驶员,是相当无谋的同归于尽。
通过后视镜,降谷发觉后座的少年正在伺机行动,手里已经拿上了麻醉喷雾。
啊啊,原来如此,在他看来,这一边或许是“同归于尽也无妨”的身份。
距可以无碍行驶的高架还有一段距离,在因什么不可抗力中断行驶之前,在对方找到契机使用麻醉喷雾之前,必须要找到合适方式封住这位“绑架对象”的行动才行。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继续踩下油门加速,降谷看着后座的少年因为惯性不可抑止地被摔回座位。
“我们被要求协助你。”
短短一句话,成功让黑羽快斗的大脑宕了机。
对,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的反应。满意地看到对方明显滞住的动作和神情,降谷的视线离开后视镜。思维敏捷的大脑,反而更容易复杂的情报牵绊住,因为他们擅长用逻辑和合理性给自己织网。纠结吧,迟疑吧,不需要立刻得出答案,因为此时此刻需要的,就是你的困惑与迟疑。
黑羽快斗看向驾驶座的那个男人。
是的,他见过他,而且几次经历都算不上愉快。但仅是那擦肩而过般短暂的几次交锋间,他意外撞见对方的隐藏身份——尽管黑羽自身对其后的渊源并不想去深究。好奇害死猫,他已经吃过亏了。
他试图分析对方的发言。
我们被要求协助你……?
他没有明说这个“我们”指的是哪一方,而且还使用了被动态……日本公安会被要求协助怪盗?开什么玩笑。但若是否定这个结论,另一个版本的推测更是不可理喻到天方夜谭。
当一切不可能的情况都被尽数排除,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都是真相……吗。
无论是“公安”,还是黑色的“那一边”,无论哪一边会“被要求”协助怪盗,都是足够冲击的情报。
黑羽快斗决定再也不信任“真相”一词。
若不明确观测者,真相也就不复存在。
就这样,半胁迫半绑架地,降谷零开着车把他的“绑架对象”带回了打烊的波洛咖啡厅。
之所以将对峙的场所选在咖啡厅,或许是因为,这是他内心的某种“中立地带”。
闭灯打烊后的咖啡厅里,只有角落的座位亮着灯。
“三明治还合胃口吗?”
以日常话题作为起始,降谷轻松地托着腮。然而,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放下了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对上那个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的眼神,他有点后悔采取了这样的开场。
对面可能是将三明治当成了类似于猪排饭的某种无良诱饵。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不会知晓这个孩子对三明治的真正评价了,降谷感到有点可惜。他还是挺在意他人的评价的。
“.…..你想说什么?”黑羽快斗抬起视线,“直接点吧,波本先生。”
以这个孩子了解到的情况,似乎只有这个称呼足以使他在相持中处于对等的位置。没有对他故意采取的称呼方式发作,降谷微笑着眯起眼。
“有人托我照顾你。”
“.…..什么人?”
“希望你安全的人。”
闲适搭于桌面的双手蓦地收紧,随后又脱力般放松,黑羽卸下力气后倚了身体。
“真是有趣,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没想到阴影里还站着人。”
他眼眸抬起,话锋一转。
“如果我说我拒绝呢?”他摊开双手,“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呢——尤其是来自‘那一方’的。”
鲜明地,划分了界限。
“你还真是喜欢拒绝人啊。”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拒绝了,降谷好脾气地歪过头,继续眯眼笑得无害又官方,“我有明确说过,我是属于哪一方的吗?”
“那有什么区别吗?”
意料之外的反问。
降谷零心下一凛。回想了在这个孩子视角的利益关系,不难理解他发问的缘由。确实,仔细想来,红方的行为更像是把他当成工具,以“不揭穿身份”或是“不逮捕”为交换条件要求的协助,和收取高额保护费的黑社会并无二致。而黑方的辅助对他而言则更加形同无物,潜在的危险和威胁倒是一点都没有少。双方都把他当做是能够被利用的底牌,但都从未给出任何承诺。
于是,身处中间地带的白色怪盗发出质问:明确你的立场属于哪一边,对我有何好处?
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无论立场,威胁就是威胁。同样,他无法判断那个阴影之中的委托人是出于什么立场在给予庇护,于是就连这近在咫尺的协助也一并放弃掉。
在赌气吗。
语气中有感慨也有无奈,降谷认为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不是因为什么‘内部规则’或是强加于人的‘委托’才把你带到这里,”他挑起半边眉,“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看法。”
“我没有办法左右你们内部的小小规则,也没有力量左右你们的行动,但是,”些微地前倾了身体,黑羽声线下沉,“如果有一天,我发觉你们的协助成了束缚,我会毫不犹豫地挣脱。”
我不打算改变你们的行动,但你们若要强行协助,请便——降谷解读出这样的信息。
看,又是拒绝。但拒绝得不够完全,已经可以算是让步了。
不过,至此,降谷得以明晰,眼前这位未成年怪盗的立场。
他拒绝协助,某种程度上也拒绝纯粹意义的同伴。他并未明晰地表明自己偏向哪一方,是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保留有不被染色的立场。
扑克或许是需要红与黑标识花色的不同,但人们总是习惯于在分辨花色时,下意识地去忽略,自始至终就存在于眼前的,作为底色鲜明地衬托出一切颜色的,白色。
不属于红方也不属于黑方,轻易就能染上其他色彩,并自始至终反射了所有的光线的,白色。
奇迹的隐藏色,幻影般的第三方。
知晓一切,可以向任何一方倾斜,也可以不青睐任何一边的,白方。
而要取得最终的胜利,或许,似乎,也确实不需要太过鲜明的立场。
降谷开始庆幸,自己自始至终也并未向那个少年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站队倾向。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估摸着下一次大概不再需要通过如此暴力的方式将对方“请”到咖啡厅,降谷不急于今天就追问出一个确切的答案,“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仿佛已经将那不友好的“绑架”抛诸脑后,心里也并没有因此留下什么阴影,黑羽起身,戏谑般地挑起眉。
“还送我回家……波本先生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再次被称呼了那个代号,降谷零认为自己完全有理由进行反击。
这一回,该轮到我挑衅了吧。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不知道?”
于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对方的名姓。
“黑,羽,快,斗,同,学?”
宫君有话要说:
让我们感谢先攻的白骑士白马少爷创造了“白方”这个概念。
原本只打算写个一两千字左右的无逻辑大纲文,我也不知道为啥最终会发展成这样(。
所以我为什么总是不填坑?像过去那样两千字左右的更新已经拿不出手了(被卷死
希望你喜欢这个故事(鞠躬
追加彩蛋:
如果说正文是相对顺利的A计划,彩蛋则是较为黑暗且更加没有逻辑的B计划。
——波本先生字面意义地实施了绑架。
Chapter6
回警视厅的路上黑羽快斗很安静,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工藤新一觉得奇奇怪怪,盘理了一圈又不知道哪个节点出了问题。
殊不知某人的思绪已越过四个春秋,一千余个日夜……
令和时代的福尔摩斯向来看得通透,信任一个人那就去找出证据发现真凶,如果证明到最后不幸发现所信之人就是凶手,那无非是个遗憾,劝人自首就好。
人本来就是易变的、复杂的,名侦探向来不怵去直面这样的变动和遗憾,惊才艳艳的少年侦探无所畏惧地站在风口,不吝啬给所有来者过客一抹闪着光的笑。
现在却不再轻下判断,克制情绪、抽离感情,避免线索与证据之外的认知干扰思考,就怕人心识不透。
......
是因为自己。黑羽快斗抿着舌尖泛滥的苦意,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尽管他自欺欺人良久,事实却摆在眼前,他的存在还是影响到了工藤新一。
“基德,你的手好冷,你在害怕什么?我已经想好了……”
"黑羽,你到底在想什么?”
回忆和现实交织,黑羽快斗匆忙回神,张口就扯:“在想案子。”
工藤新一心说信你的鬼,却没有拆穿,眯起眼:“现在先查下谷口小姐的关系网?我傍晚打算去公寓那里走访一下。”
“好,我们得一起,规定是要两人。”
“嗯,那辛苦你和我一起加班了。”
“没事。”
工藤新一因着黑羽快斗这客气又惜字如金的风格皱了下眉,再次复盘了一遍自己和黑羽快斗方才的对话,仍旧没发现疑点,当下只好抛除杂念专心查起资料。
“你现在的试探已经这么直接了?”工藤新一眨眨眼,显然被直球惊懵。
黑羽快斗也觉得自己傻透了,摆摆手移开目光,想让工藤新一把这句话忘了。
工藤新一抬起身敲了敲黑羽快斗的电脑,笑着说:“你如果告诉我你来警视厅的目的,我就告诉你。”
这话算是工藤新一递上的台阶,可见某位侦探已经对他的搭档十分宽容了。
黑羽快斗心情还是一般,但也敲了敲自己的电脑,示意这台阶他顺着爬了,会开始认真工作。
工藤新一耸耸肩坐回座位,不再理会黑羽快斗。
五点多的时候工藤新一站起身,灌下最后两口咖啡,“走吗?”
“嗯,再等我一下。”
工藤新一绕到黑羽快斗身后,看着黑羽快斗一下午完成的工作,估算了一下,得出黑羽快斗中午时分奇怪的状态并没有影响工作效率的结论,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黑羽快斗敲完最后几行字,严谨地点了保存,才关上电脑。
“中饭也没正经吃,路上便利店买个晚饭?”
黑羽快斗无可无不可,他耸耸肩表示都可以。
工藤新一有点烦,感觉这个搭档突然神经错乱变得格外不好相处,等捏着两个饭团从便利店出来,忍不住道:“你确定你状态没问题?”
“……”黑羽快斗只是有点焉,脑子啥的还是正常的,可以工作的,遂调整了下表情认真道:“没问题。”
这种粗浅的表情控制,一眼就能被工藤新一看穿,目光如炬的工藤新一眯着眼打量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连忙强调,“真的没有问题。”
其实人心难测,名侦探从此谨慎判断,能算正向的成长,黑羽快斗只是不希望「怪盗基德」与这一切有关罢了。
麻木地咬了一口饭团,黑羽快斗努力驱散心头的阴云,往事已矣,人还是得往前看。
“嗯…这是什么馅的?”黑羽快斗觉得口感怪怪的。
工藤新一没好气地回:“最贵的金枪鱼饭团。”前三个字还加了重音。
!!!黑羽快斗整个人怔住,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胃里翻江倒海,舌头仿佛滚进岩浆,又烫又麻,但……黑羽快斗凭借着极强的自控力,把饭团咽了下去。
工藤新一知道怪盗基德怕鱼。
空白着一张脸吃完一整个金枪鱼饭团后,黑羽快斗再顾不得想什么前尘往事,偷偷捂着胃死尸般跟在工藤新一身后开始走访。
最先敲的是三口之家404的门铃,开门的是个小男孩,才七八岁的样子,看到陌生人忙往屋里头喊。
小男孩的妈妈边说着“别给陌生人开门!”边往玄关走,看见屋外头是性别男的两名成年人,门的锁链也没被拉上,立刻把小男孩往身后一拉警惕地问:“你们谁?”
工藤新一淡定地掏出证件,“我们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巡查,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可以就在门口,很快。”
今早楼上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件事已经小范围地传开了,这位女士微微放松了点警戒心,点了点头。
“能聊下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你们都在哪儿吗?包括您的丈夫,他还没回来是吗?”
“是,他一般十一点左右才会回来。昨天和今天差不多吧,下午的时候,孩子在上学,我们上班,我接完孩子大概六点多到家,接着就是准备晚餐,检查作业,十一点多我丈夫回来,洗漱然后睡觉,今早七点多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的门。”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睡觉?”
“小孩九点多睡的,我和我丈夫十二点出头。”
“睡前有听到楼上什么动静吗?”
女士摇了摇头。
女士伸手接过,看神情并不想趟这浑水。
工藤新一了然,回头看了眼黑羽快斗,意思是他们最好晚上十一点多再来一趟,亲自问问丈夫。
“我有听到声音。”一直竖着耳朵听大人讲话的小男孩来了这么一句。
“你别乱说!”女士一听就要把男孩抱起往屋里塞。
工藤新一忙蹲下身,平视着小男孩问:“能具体说说吗?”
“警官,小孩子的话不作数的,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我听见了!”小男孩抬头固执地强调了一句,接着看向工藤新一,腼腆地说:“大概是爸爸回来前,我听见楼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时候你早睡了!!”
“我昨晚没睡熟,那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把我吵醒了,直到爸爸回来,就全是洗澡声了,再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工藤新一温柔地揉了下小男孩的头发,笑着说:“谢谢告诉我们啊。”
等工藤新一站起身,男孩的妈妈赶忙说:“警官啊,小孩可能是因为做梦什么的…”
“我们还会问其他人的,不用太担心。但….您确定什么都没听到吗?”
这话工藤新一问得严厉,女士不敢再斩钉截铁说“没有”,木着一张脸吞吞吐吐。
工藤新一理解不想惹祸上身的警惕,不再追问,道了谢就说了告辞。
黑羽快斗:“如果男孩没听错,那他爸爸应该听不到什么。”
“是。”边应,工藤新一边敲响了隔壁402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对年轻夫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请问找谁?”
工藤新一再次出示证件说明来意。
小夫妻就要客气很多,问要不要进屋坐一会儿,工藤新一言明只是几个问题,就不必了。
“昨天啊…我们下午在上班,十点多才回来。”
“动静?十一点那时候好像有声音,很轻,然后十二点多的时候有敲门声,还挺明显的,除了敲门声还有说话声,我感觉是房东的声音,对吧?”年轻的妻子说到这人用手肘撞了撞自己的丈夫。
丈夫点头,回道,“是房东的声音吧,他叫门来着。这里其实隔音一般,十二点那个动静还挺明显。”
工藤新一问:“房东?岩崎莲先生?他和谷口优奈小姐有矛盾吗?”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刚搬过来。”
别过年轻夫妻后,工藤新一问:“你觉得接下来先问房东还是谷口小姐隔壁那位一桥大学的学生。”
黑羽快斗思索了一下,“先房东吧。”
房东岩崎莲是个三十出头的男性,作为一整栋公寓的所有人倒没有什么有钱人的气质,反倒穿着格子衬衫像个程序员,而且身材略胖,头发也是几天没洗才会有的油腻,典型的无业宅男形象。
命案是在他的公寓发生的,他配合调查的态度还挺好。
“今早警方无法联系到你,你在哪里?”
这句话槽点实在有点多,工藤新一努力冷着一张脸,继续问:“昨天呢?你在哪里。”
“昨天我一直在家。”
“晚上有听到过什么动静吗?”
“十一点多,楼下有声音,窸窸窣窣的。”
“然后呢。”
“没有了。”
工藤新一眼睛一眯,胁迫性极强的气场外泄,冷着脸厉声挑明:“有人听到你十二点多去敲楼下死者的房门。”
岩崎莲立刻白了脸色,大呼:“冤枉啊!我是去过。”
“为什么刚刚不说。”
“我怕….我怕….”
工藤新一打断,“你是去干什么的?”
岩崎莲被吓的开始哆嗦,“我…我…我…“个没完。
这时,黑羽快斗唱起红脸,他拍拍岩崎莲的肩膀,柔声问:“你别急,慢慢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晚去找谷口小姐?”
岩崎莲吸了吸鼻子,觉得眼前这位警官比他旁边那位温柔太多,当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扑过去托付信任,“我…喜欢谷口小姐,11点多我听到楼下有动静,以为她又和男朋友吵架了,所以等声音没了就想去安慰两句。”
“她和她男朋友经常吵架吗?”
黑脸.工藤新一再次上前,板着一张脸问,“十二点多你去敲门的时候,屋里有人应吗?”
“没…没有。”
工藤新一:“然后你就放弃了?你当时觉得屋里没人,还是谷口小姐不想应你?”
“啊,那里面不应声我也没办法啊。我当时是觉得她不想理我,毕竟她对我挺不耐烦的。”
“这你还有心情今早去秋叶原?”
岩崎莲后知后觉意识到前一个问题似乎是坑,眼下红着一张脸,尴尬地回:“首发比较重要…”
红脸.黑羽快斗拉了把工藤新一,浅笑着朝岩崎莲说:“就这些问题,谢谢你的配合。”
最后一站是504,一桥大学的学生前一晚戴着耳机通宵打游戏,什么都没听到,但他佐证了房东岩崎莲对谷口优奈的追求,这位嘴巴淬毒的大学生表示,岩崎莲就像一块看上鲜花的屎,什么都拿不出手,但成天要往谷口小姐眼前窜,立志熏死人不偿命。
离开公寓楼后,工藤新一问:“你觉得岩崎莲可疑吗?”
“对半开吧。他说的东西没有问题,可以和其他住户以及木下先生的说辞串在一起,但他开门后的第一句话,如果是有心为之,那水平就很高了。”
一句话,奠定了他害怕又敬重警察的人物底色,解释了他作为宅男白天却不见踪影的原因,甚至强化了宅男属性,与之后深夜送温暖的蹩脚追求隐隐对应。如果不是工藤新一埋了一个坑,暴露他并不诚心的追求,他将背着痴情人设,在案件中全然没有动机。
“他是有动机的,以谷口小姐的脾气,她估计没对岩崎莲说过什么好话,可能还在计划搬家。”
黑羽快斗搭腔,“他也有得到浓硫酸的渠道,他父母开了家化工厂。”
“如果他是凶手,某种程度可以解释抛尸地点,或许是作为某种变态的仪式感。”
“当然啦~”工藤新一一拍手,“没有证据。”
工藤新一偏过头去看黑羽快斗,他总觉得这句话过于温柔,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好搭腔,“是。明天去趟欢友KTV吧,谷口小姐的人际关系简单,平时除了男友应该就是和同事接触。”
黑羽快斗点头啊点头。
“说起来,今晚又让你这个点才能回家了。”
黑羽快斗也很无奈,他入职警视厅一个月,只有两天值班是天黑后回家的,其他时候几乎都是准时下班,工藤新一成为他搭档后,每一天都搞到老晚。
“谁叫你盯上我了呢。”
“……”工藤新一无力反驳,确实是他硬拉着黑羽快斗当搭档的。
黑羽快斗也没指望工藤新一能反驳,掏出手机打算叫个车,这时工藤新一平地起幺蛾子,试探地说:“要么….”
“停!!”黑羽快斗连忙叫停,以防止再次被拐到深山,急促地说,“我们各回各家就是最好的安排。”
黑羽快斗这么慌张的反应让工藤新一不开心了,他澄清道,“我是想说,我家在这附近,你要不要今天住我家。”
那一刻,黑羽快斗差点以为他马甲被扒了,心脏狂跳了几下后才想起来,工藤新一不是住在米花町吗?这话他是不会问的,但他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
“也不是不行。我是说,我家挺远的,明天还要早起,如果你家就在附近的话,确实可行。”
工藤新一笑起来:“你也不用解释这么多,走吧。”
工藤新一目前的住所确实很近,就五分钟脚程,是栋公寓,但比谷口小姐的那栋要高级不少,两梯一户,配备360度无死角监控摄像头,楼下还有24小时值班保安。
站在电梯里,黑羽快斗悄摸摸试探起来:“这公寓离警视厅还挺近,租的还是买的。”
工藤新一瞥了眼黑羽快斗,毫不留情地戳穿,“这也要试探?”
“…….”
“为了工作租的,不然每天来回米花町也太远了。”
“哦,你之前住米花町啊?”
在冷汗从额角淌下前,黑羽快斗匆匆一笑,淡定地回:“堂堂大侦探也会有这种没有根据的怀疑吗?”
工藤新一笑得胸腔微震,“没有根据?黑羽快斗先生,你三句话不离侦探二字已经很可疑了,对我有探究欲更是奇怪,劝你坦白从宽。”
黑羽快斗举起双手,用眼神摇着白旗,“冤枉啊警官!”
工藤新一冷哼一声,捏着黑羽快斗的领口刚要乘胜追击,电梯门“叮——”的开了。
门外哗啦啦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惊慌的女音尖叫道:“别看!会瞎!”
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呃…要解释吗?”
“不用…”工藤新一木着一张脸,万念俱灰,那是他家隔壁住的一家三口,平时还会打招呼的那种。
黑羽快斗被这表情逗笑了,两人由着电梯门自动关上,回到1楼再返回22楼,这次两人老实安静,站得笔挺,中间隔了一米远。
出电梯门的时候,工藤新一还不动声色地探查了两眼,确认邻居一家已经离开才偷感很足地领黑羽快斗回了家。
在邻居面前社死的毕竟不是黑羽快斗,走进房门后,对工藤新一的探究欲瞬间占领高地,驱使着黑羽快斗短暂忘记电梯里工藤新一的强势逼问,开始不怕死地东看看西看看。
工藤新一这间公寓是黑灰色调的极简风,没几件家具,显得格外宽敞,当然本身也是一室两厅的高级公寓,目测有七十多平米。
工藤新一还没缓过劲,木着一张脸给黑羽快斗甩了块浴巾,“你先洗澡吧。”
“哦,但我穿什么?还有你这个户型只有一张床吧,我一会儿睡哪儿?”
目前工藤新一的脑子还分析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表情空白地看着黑羽快斗,看得黑羽快斗乖乖闭嘴捧着浴巾去洗澡了。
还好就在黑羽快斗磨磨蹭蹭洗到一半时,工藤新一恢复了状态,他敲了敲门,对着里头喊:“家里有新的睡衣放门口了。”
得知自己换洗衣物有了着落,黑羽快斗立刻加快了洗澡进程,等他出来的时候,工藤新一正坐在客厅展开的沙发床上发呆。
黑羽快斗走过去晃了晃手,“我睡这儿吗?”
“嗯…不是,我睡这儿,你是客人。”
黑羽快斗没有推辞,虽然严格意义上他不算客人,他们在电梯里算剑拔弩张,意味着他们其实算…还不够彼此信任的对手,但显然如果掰扯这个,话题就会不受控地转回去,而这里可没有打开的电梯门和邻居一家打断解围。
现在八九不离十的是工藤新一入职警视厅是因为怪盗基德,可具体又是为了什么还有待确认,在大众视角里怪盗基德于四年前失踪,但在工藤新一的视角里,怪盗基德是在一切结束后的第二天人间蒸发。名侦探是想查明内情还是抓人分尸,于黑羽快斗而言还是有点区别的。
只可惜这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房子里没什么东西。”
工藤新一的话让黑羽快斗一惊,讨好地笑了笑,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工藤新一擦着头发才不信这人在他洗澡期间什么都没做,但如他所言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不然他也不会把人招待过来。
其实……方才在路上是脱口而出,回了神后,工藤新一自己都觉得莫名,他为什么会把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往家里带?
虽说存了试探的心思,这里也只是暂时落脚的出租屋,但总归是自己的私人空间,工藤新一想不通,也不想乱猜了,他坐到黑羽快斗跟前,决定打个直球,“喂,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
这话回得还挺真诚,黑羽快斗又说:“但工藤新一的大名我一早听过,比如…捣毁一个大型黑暗组织的大功臣之类的。”
工藤新一眉头一跳,黑衣组织的事是机密,但不意味着知道的人少,他本就猜测黑羽快斗曾经卧底过极端恶性组织,那身份上或许就处在知道这些内情的位置。最初怀疑自己和黑羽快斗以前见过,一是因为黑羽对他的态度很好,二是因为这人对他侦探的身份有挺重滤镜,三是因为不控制的探究欲。如果是四年前密辛的知情人,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释。
工藤新一决定就信黑羽快斗一次,但还是不忘威胁一句:“如果你这句话被证伪,呵呵。”
黑羽快斗内心抖抖,脸上笑笑。
工藤新一转身去卧室拿被褥,虽说信黑羽快斗一次,但疑点还是明晃晃的,一是他自身为何会对黑羽快斗态度友好,有点莫名。二是黑羽快斗这句话明显是特意设计的,靠着他在电梯里透露的三言两语。
不过他确实没有怀疑对象,方才的直球设问也有空手套白狼的意味,此刻深究容易被反咬,适当放弃比较明智。
各怀鬼胎的两位,就这么度过了无梦的一夜。
非常非常短篇的新快/白快随笔
有点阴湿的三人关系
脚踏两条船的怪盗和纯爱党被辜负的这位侦探与只出现在回忆里的那位侦探
前情提要请戳合集。有微量病弱和战损斗涉及。大概是一个all快汤底,以及依旧感谢您的每一次阅读。
最后完全拗不过怪盗三名侦探乖乖的给这家伙打上了下手。服部平次恶狠狠的抓着手机打了车,工藤新一去衣橱准备帮基德找件合身而且不让他穿上这么像工藤新一的衣服,白马探去客厅接水,顺便在某位怪盗的软磨硬泡中答应给他加半勺蜂蜜。
在半道上遇见了关东关西另外两位无可奈何的侦探,服部平次一脸想把基德按在床上的黑线,工藤新一能理解但还是于心不忍的频频回头,他俩看了一眼端着水杯连叹气都懒得叹气的白马探,终于无师自通的向白马探发出了疑问。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白马探耸了耸肩,眼睛里充满了无可...
白马探耸了耸肩,眼睛里充满了无可奈何,他用余光看了看卧室里艰难的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直的黑羽快斗,哪怕浑身都在颤抖,还是咬紧自己的牙关不让一声痛哼溢出来的他的小同学,握住玻璃杯的手紧了紧,但白马探仍然控制了自己没有转头继续看。
他很早就知道了,怪盗是漆黑的夜中的独行侠,而黑羽快斗是阳光下伪装者。基德会在夜色中不回头的自己演奏一首月光下的独奏,独自背负起属于自己的华丽和孤独。而黑羽快斗会挂上一张对谁都热情温暖却温柔疏离的假面,把那些应该属于他不该属于他的关心全部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他是个体贴的好孩子,是他的青梅身边可以永远依靠的家人,是可以毫无顾虑去中森警部家做客的没人陪伴的小孩,是可以妥帖的处理好一切关心,并拒绝所有的帮助小同学。就因为他太过体贴,所以他希望不要有一个人为他牵肠挂肚,他一个人走了太久,也太习惯了。白马探知道自己没办法要求一个连父母都不能给予安全感的卸下心防,一条注定只能他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路,也只有他自己走的时候才会义无反顾。
……在一堆非常工藤新一的西装中找一件让怪盗基德穿上不太像工藤新一的衣服实在是有点难…工藤新一把衣橱从头翻到尾,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在夹缝里摸到了一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领毛衣。这实在看上去不太像他的穿衣风格,但不知道为什么让工藤新一觉得非常适合那位怪盗先生来穿,他有点迷茫的捧着衣服回到房间。
“你可以试试穿这个?虽然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买了这件衣服……”
怪盗基德眼皮跳了跳,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衣服,他烧的还是很厉害,身心俱疲的倒也是卸下了几分伪装,灯光明灭里几位侦探看不出怪盗基德的面容,只能看见他做了一个颇灵动的吐舌头的表情,倒活像是做了恶作剧被发现的小朋友了。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几个人还是看的清楚。怪盗基德两颊烧的一片酡红,动作却依然行云流水的干净利落。他展开衣服上下看了看,然后终于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抱歉啦名侦探,这好像是上次假扮你来你家偷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确实是我自己的衣服。”
怪盗基德靠着墙站久了眼睛就开始失焦,他低低的喘了一会后显然烧的有点更迷糊了,那只还在打点滴的手颤巍巍的就开始解自己的扣子,一副要在这里就要当着三位大侦探的面换衣服的样子。
服部平次按住他的手,脸比怪盗基德快要飙到三十九度的脸还红。恍惚间,服部平次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压住小偷先生的手腕,几乎是险而又险的要在他柔软的唇上印上一个吻。他的脸更红了,遥远的想起来自己是要抓住这个害自己每天都在做强吻怪盗基德的诡异噩梦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的,不过现在居然连看这可恶的怪盗在自己面前换衣服都看不下去。
是真的看不下去吗,服部平次。
还是因为是怪盗基德所以他连看都不敢看呢。
他红着脸,却没忘记和怪盗基德轻声细语。
“等我们出去你再换,虽然说…我们都是那个…但是毕竟…你知道的…再说了我们都上次差点要亲上…当然了我不是想亲你,呃你肯定也不是想让我亲…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在我们面前换衣服还是…会让人…哦不我说的不是我,我是说有人,有人会害羞又的…”。
他们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关上门,黑羽快斗的衣服却换的很慢,他们在门口听见霹雳乓啷的一通乱响,紧接着还有巨大的一声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侦探们方阵大乱,接着就想冲回房间,压上门把手时黑羽快斗已经推门而出,险而又险的就要和三个人撞作一团。工藤新一扶住黑羽快斗的肩膀,在对方迷茫的眼神里想要解释,却又觉得实在没什么要解释的必要。他大概读懂了白马探刚刚眼神里的无奈,门后是只属于怪盗基德的另一面。
他是一个执拗却坚定的独行者,他害怕习惯了以后走出的每一步都要回首,于是他选择不去习惯。他很温柔的揽下所有,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会为他牵肠挂肚。可明明漆黑的鸭舌帽下的那人有一双那么灵动的眼睛,他在高领的黑色毛衣下虚虚的喘气,很快眼前就晕开一片水雾。过于年轻的不清晰的面部弧度昭示着他们是大概的同龄人这一真实的命题。
黑羽快斗已经动作娴熟的给自己拔了针,甚至已经非常熟练的给自己贴好了胶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黑色鸭舌帽,正牢牢的压在自己被冷汗润湿的黑色头发上,看不清帽子底下的表情。黑色的高领毛衣果然极贴身的勾出他纤细却肌肉流畅的身体线条。黑羽快斗看上去强打着精神的露出一个笑容,轻飘飘的从侦探身边走过去,像一只振翅的白鸽,轻巧也抓不住的轨迹的一段轻巧的匆匆。
等走到门口了,他才扶着门框向三位侦探回首,怪盗基德勾出一个粲然的笑容,宛如每个深夜里在天台的回首。几个侦探愣了愣神才抬脚跟上他的脚步。
服部平次打好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几个人猜了拳以后服部平次再次遗憾落败,被发配到了前座。服部平次双手交叉在前座叹气,只想知道为什么一遇上基德自己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非常倒霉。而且……等会为什么……不能坐在怪盗基德身边是一件倒霉的事情啊。
黑羽快斗本来占据了一个非常好的靠窗位置,被某两位侦探一挤还是被迫坐到了中间。工藤新一的家距离市中心有点远,即便是打车也有不远的距离,黑羽快斗东倒西歪的晃了半天。最后还是架不住几个侦探的软磨硬泡,准备在车上小睡一会,他刚开始还尚能抱着臂垂着头睡,不过很快就支撑不住栽在了两位侦探的肩膀上。
他仍然抱着臂沉沉的睡,仿佛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全感。晨露仍然微凉,黑羽快斗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冷的一直在极轻的颤抖。他鸭舌帽压的很低,几位侦探虽然看不见他额头沁出的冷汗,却能看见他后脖颈已经密密的浮了一层虚汗。显然是难受的紧了。工藤新一脱下外套盖住他,却并没能止住他微弱的颤抖。
工藤新一努力不再去看他,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原来怪盗也怕冷吗。
那在深夜的料峭逆风里,基德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展开自己能撕破寒风的滑翔翼的呢。
白马探又试了一下他的额温,依旧烫的吓人,白马探皱了一下眉,紧接着的一个刹车,勉强还能靠在工藤新一肩膀上的黑羽快斗一个脱力向前滑去被他牢牢的接在怀里,他看着鸭舌帽下那人平静的睡颜,却在心底清楚的明白这家伙分明是已经晕过去了。
竟然这么不设防啊…
他还知道黑羽快斗会像平时一样在快到警局的时候准时的醒过来。几乎比他的伦敦怀表还要精准,像是一台不会停止运作的机器。就像每次的他都会在邻桌的女孩担心他前睁开眼,无论伤的多重也能在下课前挂上最温柔的笑容,背上书包和女孩走上回家的路。
这就是怪盗基德啊。白马探笑了笑想。
也是黑羽快斗。
在警局前,警车飘游游的停下了。黑羽快斗皱了皱眉,在名侦探打算叫醒他前颤颤巍巍的坐起身来,他显然烧的更厉害了,连眼尾都晕出一抹红晕来。他重新压了压鸭舌帽,被汗润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连喘气都费劲。但他还是轻轻的拂开所有想要抓住他的手,只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几个人看着怪盗基德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看出几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念头,也许是警局有些专属加成,实在是和某位知名国际大道太不相符。几个人紧跟着病号进了大门,等着他们的却出乎意料的是风间。他把几个人带到了有沙发的房间坐下,在黑羽快斗想要一起坐下时却唯独止住了他的动作。
公安警察不苟言笑的快速划了划手机页面,发送了几条消息后重新对黑羽快斗颔首。
“不好意思,我上司想单独见你,你跟我来。”
黑羽快斗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几个人注意到,从站起来以后黑羽快斗一直在轻微颤抖的手就停止了颤动。他神色如常,还略带震惊的表情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意思好像是我?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以外几乎看不出来一丁点的异样。
几个侦探目光炯炯盯着怪盗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名侦探虽然知道基德早就已经是警察们熟悉的对手,但还是不自觉的为其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果对手是安室透先生…。
况且小偷先生状态这么差…
“名字?”
不怎么以真面目示人金发公安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好整以暇的盯着面前黑发的少年。黑羽快斗神色不变,嘴角的笑容平常的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黑羽快斗。”
他眨眨眼睛,语气轻巧也狡黠。成年人停下笔抬头看看他,他正乖巧的等待着下一句的问话,像是无辜乱入现场的的好学生,黑色鸭舌帽下露出他一张年轻也漂亮的脸,尽管有些苍白的过头了。安室透静静的端详了一会,果然是一张和工藤新一有七分相似的脸。
安室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黑羽快斗神色不变继续叨叨的不停,看上去俨然一副有些活泼的中学生的样子。
安室透点了点头,合上笔帽,当然本子上什么都没有写。电脑上黑羽快斗的档案正在导入,穿着江古田制服的男孩笑容灿烂。看上去阳光也开朗。安室透想,真不愧是怪盗基德,连这样的伪装都能这么的滴水不漏。
黑羽快斗:想不到吧,我根本没有伪装。
不过好在安室透对这些通通不在意,他坐在办公桌后面仔细观察着坐在他面前的男孩,他神色不变,只在说完一长串话之后,不着痕迹的低低的喘了两声。鸭舌帽被他抬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做犯罪嫌疑人的自觉。那双蓝色的眼睛却很静的流淌着,像是安静的月色。但安室透还是能看见男孩烧的连耳后都要飞上几抹酡红。
他对怪盗基德兴趣又上升两分,对方完全像是脱胎换骨却处处透露着怪盗基德的行迹。烧成这样了仍然没忘记像是偷到腥的猫一样有几分狡黠的冲他眨眼睛。好像是在告诉他,哪怕是情报网笼罩整个日本的公安警察,也不能从他完美的作案汇报里揪出他哪怕一处没办法自圆其说的诡计。
看来他获得了这位小怪盗百分百的重视,即便是已经烧成这样却依旧不向他示弱半分。像是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嘲讽双翻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时一样的轻快也张扬,虽然明知道这样会给他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愿意隐去自己作为怪盗基德锋芒。
安室透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有关怪盗基德的好奇心已经被对面人解决了大半,同时他勾起的是希望可以和基德能够更深入的交流。他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正义的罪犯,也是一个可以为他黑红两色工作增加可能性的未来盟友。他收起本子,客套的感谢了黑羽快斗的配合,然后起身向他伸出手,也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黑羽快斗垂了垂眸。在高烧还负伤的情况下近乎全力运转着应对着公安不同角度的刁钻问题显然饶是他也有点支撑不住了。眼前显然已经是模糊成了一团破碎的光斑。他挂上得体的笑容,却紧咬牙关才能有一丝半点能够站起来的力气。他不动声色的扶了一把沙发扶手,站起身来,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黑羽快斗却感觉不到疼痛。安室透审视的目光仍然自前方传来,他向公安告别,却在转身时仍然被几乎汹涌而来的晕眩吞没,几乎是无可奈何的趔趄了一下。
再次抬头时,安室透已经稳稳的扶住他的肩膀,成年人稳定平静的掌心温度穿过毛衣,坚实有力的传过来。黑羽快斗手和脚都冰凉,鸭舌帽压住发尾也已经冷汗涟涟。但他吐出的呼吸仍然是滚烫的,带着灼热的火舌,温吞的顺着金发公安的后脖颈攀上他的耳垂。黑羽快斗眯着眼对安室透笑了笑,安室透却切实的觉着自己和他都有点温度的升高了。
安室透扶住他肩膀的手缓缓下滑,滑过他的伤处,在他黑色的毛衣处停留,最后极轻巧的在黑羽快斗比同龄人薄半寸的腰上一点又迅速的抽开。他靠近这位夜里的月光演奏者,像最温柔的毒蛇一样在他耳边开口
“小朋友,伤口的血腥味太重了。下次至少再多包扎几圈再来警局。至少让自己闻起来更像一个受害者,嗯?基德。”
怪盗基德笑了。恍惚间,安室透好像又回到那个月夜,他在天台扯住即将展翅的白鸽,在他回眸时轻轻和他招呼,辗转出一地倦怠的月光,而基德将宝石对准月亮,平静也张扬的朝他回头。
怀里因为高烧而有些艰难站立的黑羽快斗同样的贴上他的身体,在他耳边留下和那天一样温柔且冷静的轻语。安室透对上那双如夜色一般的眼睛,听见那双眼睛的主人说
“知道了,波本先生。”
end
以上。仍然大家感谢每一次的阅读。
婚姻的必经之路上大概一定会有一段平淡期。
不只是情感上的平淡,身体上的悸动也在荷尔蒙水平微妙的变化下平淡下来。
工藤新一突兀地想到,他们有多久没进行那方面的活动了呢?但想来想去也没有确切的结果。
毕竟正常人不会把x生活的频率记录在日历上。这让原本自然而然的事情变得如同任务一样,实在太奇怪了。
究其原因,不过是他在警署的工作越来越忙,而黑羽快斗的魔术巡演一场接着一场,两个疲惫的、结婚快十年的男人在深夜穿着睡衣,大概也只能相对无言。
“晚安”这是工藤新一的回复。
诶,婚姻啊。
从那种莫名的悲伤情绪中拔出,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再次投入到手...
从那种莫名的悲伤情绪中拔出,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再次投入到手中文件上。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工藤新一很想倒头就睡,但还有一堆家务事待处理,而房子里空空荡荡,黑羽快斗还没回来。
他捡起几件丢在沙发上的衣服想要放进洗衣机,一个揉皱的纸团却从衣服间掉落下来。
工藤新一拾起,下意识展开来看,却被那纸张上偌大的字震撼了心灵。
“xx医院,守护您的男性健康。”
工藤新一震惊。
工藤新一不解。
工藤新一后悔莫及。
人一旦到了三字开头的年纪总会遇见各种各样的问题,身体机能远不如从前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常人有时候很难面对这样的变化,不愿相信自己的衰老,这就需要身边人给予足够的引导和关心。
黑羽快斗,竟然也出现三十岁危机了吗?!
工藤新一如临大敌。
他记下了医院的地址后将那张纸揉得更小,丢进了垃圾桶最底层,又不着痕迹地将衣服放回原位,开始处理别的家务。
直到月色照进玻璃窗,黑羽快斗才回家。
他火速洗澡后将衣物打包丢进洗衣机,走进卧室时却发现工藤新一穿着浴袍,极其正式地坐在床边。
黑羽快斗擦着头发,不知道他又要干嘛。
“新一?”
“快斗…”工藤新一欲言又止。
黑羽快斗:?
他走过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没摸出什么奇怪的温度,忍不住又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对方,进一步感受。
可是,没生病啊?
他浴袍系得松散,弯下腰的动作让工藤新一一览无余。
黑羽快斗这些年也有在健身,身材保养得很好。工藤新一不自觉喉结滚动,但出于对伴侣自信的尊重,他克制住了。
“快斗,你有什么,想和说的吗?”他试图委婉地循循善诱。
黑羽快斗却不解风情:“没有啊,你今天怎么了?早点休息吧。”
看啊!又是那句早点休息,黑羽快斗分明是一直都用这句话来掩饰。
但这种事情不能再拖了!看医生要趁早!不能从三十岁拖到四十岁!
工藤新一下定决心,握住了黑羽快斗的手腕,坚定而果断:“快斗,我会陪你去看医生的。没关系,任何问题我们一起面对。”
他搞不懂,干脆用吻堵住了工藤新一那张莫名其妙的嘴。
他刚洗完澡,浑身都热而潮湿,工藤新一推拒了几下,被那熟悉的温度诱得头脑发热,下意识回应起来。
不经常做不代表没有默契。至少从确定关系的那一刻起,他们都无比契合。
夜色旖旎,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流淌着。潮热的白雨落了一场又一场,淋漓地浸润了整个夜晚。
工藤新一迷迷糊糊睡去,又迷迷糊糊醒来。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鼻尖传来了早餐的香味,黑羽快斗已经起床去厨房忙碌了。
工藤新一想:这不对吧?
端着早餐进卧室的黑羽快斗问:哪里不对?
工藤新一这才发现他把心里话说出了声。
工藤新一:你不需要看医生啊。
黑羽快斗:我本来就不需要,新一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工藤新一:楠…楠科医院。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来,他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又给工藤新一身后放了个靠枕,扶他坐起来,向他解释:
你是不是没仔细看?那是年轻的cp粉做的搞怪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过来的,反面的主治医生姓“工藤”。
工藤医生本人:…
他当时确实过于震惊,又处理了一天文件头晕眼花,根本没仔细看。名侦探就这样水灵灵地错过了真相。
黑羽快斗失笑:我是觉得你最近太累了,频率才不高的,没想到会被你这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