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那个靓仔,证件拿岀来睇睇。”陆志廉忽然停下脚步,朝码头上还在搬货的男人说道。
男人似乎犹豫了会,最终才决定挪着步子过来。借着街道散过来的光亮,陆志廉见到了一个背挺得笔直,黑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能知结实的男人。
“抬头,拿身份证。”
...
面前的男人抬起头,他很年轻,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晃荡的有波浪,还有倔强,身侧紧握着双拳仿佛随时准备逃离。
“身份证。”
“……我冇带,放在家。”
“名字。”
“陈洛军。”
“冇藏了,黑户吧。”
陈洛军咬咬牙,硬着头皮重复道:“放在家。”
“你住九龙区城寨。”陆志廉拍拍他肩膀,“别紧张,我有些事想找人帮忙——嗯,你冇想当黑社会吧?”
“啊,嗯。”陈洛军懵懂地回答道。
“请你做我的线人,部门会按时支付你一笔报酬,此外……”陆志廉顿了顿,“我会为你争取香港的身份证。”
“我做。”陈洛军的双眼猛然增大,从被天降馅饼的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要我干什么?”
“尽可能提供各派老大的想法,警司出入的状况,越具体越好。”陆志廉轻轻瞥了一眼不安的陈洛军,放轻嗓音,“不过,安全第一。”
“我怎么联系你。”
“给我BB机留言。”陆志廉递给他一张假名片,“或者周三早上到码头外第三家冰室寻我。”
“我知了。”
陆志廉朝他微微一笑,“早点返家吧。”
陈洛军踏着夜色七拐八拐回到城寨,帮完最后一单夜工啃起光酥饼,其实这若大香港还未有他容身之所,但他今夜的心却如明月多了一丝清朗。
02
陈洛军虽身在城寨,却与帮派间的人无甚交流,一是他谨记阿妈同他讲唔入黑社会的训诫,天然对这类事有扺触之意,二是他来日不久,即便他想多加接触,打探消息,也冇得人信任。他只用在做工时稍稍盯盯每个巷口的动向,踩踩行动点打BB机或去饮冰室同陆志廉报告情况,“打地基”的一周任务便完成。
陈洛军又下了晚工,难得后面不再有工,小小打眼训也肚饿,随地而坐,准备从包袱里掏几个光酥饼填肚了事。
“靓仔——”顶上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那天被他劫持的城寨老大站在一扇窗前,浅色墨镜下的双眼满含不明的笑意,“食冇食过城寨的招牌叉烧饭?”
“我请你啊。”
龙卷风背后飘出的是好似家中烧饭的炊烟,鬼使神差,也许是饿昏了头,答应了这份来自黑社会的善意邀请。
一碗叉烧饭,两个太阳蛋盖上面。陈洛军如初来乍到的幼犬,舔舐品尝了两口食物在感到无害且美味后埋头猛吃,鼓囊着嘴巴,咽下去都噎。
“别吃那么快。”龙卷风的目光好似春日山坡上拂面的微风,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与脸颊,那么的令人安心,“找对路,喘口气,就好走了。”
陈洛军大抵能明了他意思,齐齐动摇着自己心中身份证至上的地位,就如三餐营养均衡最重要,不然会倒,冰室的叉烧饭从此上升到了一个level。
城寨里大小事不断,鱼蛋妹小小年纪死了妈,陈洛军头次从她眼中看见对生活的迷茫。但她仍然坚强,哭过后又继续跟燕芬姐做工,陈洛军去搓鱼丸时鱼旦妹已经无碍,继续鼓起勇气向前。
她其实比我勇敢,陈洛军想,自己还在城寨与周三上午的饮冰室徘徊。
打了男人报仇出气,人却是回不来的,回不来轻飘飘三个字能压得人喘不过气,陈洛军在越南见过许多生生死死,甚至最后自己也成为生离死别戏剧中的悲角。阿妈死后,他辗转来到内陆,又乘一艘破船去香港,希望能赚点钱安家。可人人都道香港好,纸醉金迷,经济发达,却掩去难题,小小普通人不是谁都那么幸运,得了身份证发大财,说到底还是如海水泡沫般的假象。
陈洛军被叫去打牌,他输了牌,原是信一同十二少串通出老千,他早该发现的,四仔眼神里的无奈与鄙夷快溢出来。陈洛军下意识踹在凳子上踩下,片刻怔愣眩晕过后又笑了出来,掏出辛苦挣得的几百块,眼看要被刮翻干净,才大喊着给我留一点。他不过想安家,若安得,薄薄一张身份证又怎扺得过暖屋的灯。
“我想留在这里。”陈洛军同龙卷风讲。龙卷风只是手上动作顿了顿了,朝他笑话,“那我让信一拿把钥匙。”
“我想跟你。”陈洛军重复道,一双眼巴巴地望着他。龙卷风感到被一只小狗咬住了衣角,不忍松开,真心又实可贵,说他不动容那是假的。
阿占,龙卷风心中默念老友的名字,他开始信几分命。
陈洛军正式拥有了一间小阁楼,安身立命之处,虽然冇咩东西,睡的也只是窄窄长长一张行军床,但他已然很满足,有床躺有被盖,不用挤在潮湿闷热的一角或睡硌脊背的瓦片,这是质的飞跃。
他的揣揣不安终在一个周三上午引来了陆志廉的关切。
“陈洛军,你看我。”
神游天外的陈洛军从恍神中回来,努力平复心情直视着他,紧抿的双唇将不安的心绪暴露无疑。陈洛军头次去正眼观察陆志廉,发现龙卷风与他面庞竟有几分相似。
手背忽然被压上温热的掌心,是陆志廉不松不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巧道好处的力道令人心安,语气严肃又认真:“相信我,你是线人,我会用命保你平安无事的,这是我的职责。”
陈洛军朝他微微颔首,可惜胸腔中的加速的心脏并不是因为承诺带来的悸动,而是更加无措、无所安放的恐惧与不安。
“我请你食叉烧饭?这家叉烧饭很好吃的。”陆志廉唤来服务员点餐,不容分说地将一碗香气扑鼻的叉烧饭推到他面前。
这绝对是一碗令人食指大动的盖饭,陈洛军却觉得比不及七叔冰室的招牌,甚至有些失了滋味。
许是心情不同,陈洛军摇摇头,想暂时把这些积压的事情甩出脑外,所以味不通。
03
龙卷风发觉了他心事沉沉。
陈洛军回来后不再点灯,阁楼间昏黄的亮光至今没再出现于龙卷风的视线中。他问信一陈洛军近日可否遇见事,信一向龙卷风如实告知陈洛军说他自己犯梦魇。
“不过。”信一顿了顿,“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们。”
龙卷风不可置否,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告诉信一与扒门偷听的十二少不用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会找陈洛军谈谈。
龙卷风在沙发上边处理帐本的问题边等陈洛军下工,时钟在寂静的客厅中滴滴嗒嗒地走,它肯定有些年头,移动的步伐好似木板卡进窟窿一般的沙哑。他有些乏困,眯眼小息,却无知无觉睡了去,待到再醒时已是深夜,但陈洛军也才刚回来不久,给他披了件外套,正蹑手蹑脚地往上走。
龙卷风也不着急,他向来很有耐心,等陈洛军洗漱完才不徐不慢地上楼敲门。
“大佬?”陈洛军疑惑的声音伴随着拉门声响起,龙卷风笑着进来,轻轻掩上了门。屋里黑洞洞,只余窗口散进的银色月光。
“有什么事吗?”
陈洛军今日见他,却好似见到两个人,陆志廉也在其后盘问他,双份的愧疚之意愈来愈浓。
“我同你谈心啊。”龙卷风敛起笑容,转而蹙眉道,“发生咩事,心事那么重。”
“冇。”他面前的陈洛军沉默半响,也只回答了这一个字。
“点嘅唔开灯。”龙卷风语气变得严厉,想拉点同他好好谈。陈洛军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陈洛军摸黑朝他索吻,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小小乞求:“龙哥,唔开灯。”
他嗅见陈洛军身上肥皂清爽的香气驱散了朽木的味道,一双眼眸犹如明明灭灭的烛火,又是城寨深井闪着波光的水面,借着朦胧月色,他看见陈洛军眼红了。青年的吻技太过生疏无技巧,只是唇与齿相贴,和饮汽水时嘴唇贴到玻璃瓶上并无二样,龙卷风反扣住他的头,在惊鄂过后夺回主动权。陈洛军喘不过气来,却执拗地继续这个吻,仿佛这个吻不结束,延下的问题就不会出现。
龙卷风不认为这个亲吻于陈洛军而言是情情爱爱,他吻过来的太过痛苦,像铺天盖地侵袭的海啸,侵袭着他自己的世界,龙卷风想问他究竟,他的世界却加倍的狂风暴雨——“龙卷风”似乎具象开来。
他只明陈洛军再没提起过这个吻。
04
“洛军。”他见信一的笑容随着口中吐出来的烟雾变得晦暗不明,让他心一滞,连带着出牌的动作也一顿,“你系差佬啊?”
牌桌上寂静无声,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利克斯之剑终于朝他审判劈下,陈洛军却长长松口气,不禁想到自己以后葬入的坟场是否也与此时的场面一样寂静。
他平静地站起来,十二少与四仔也盯着他不发一言,脸上神色复杂,看起来他们私底下大概已经都交流过了。陈洛军向信一递出双手,道:“绑上吧。”
蓝信一忽然想像那些发疯的人,跳上长椅大声质问陈洛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又是哪一出,他到底还瞒了多少。
他们同陈洛军来到龙卷风面前,陈洛军双膝下跪,对上龙卷风的双眼坦荡。
“大哥,我从没做过会害你们的事情。我唔是差佬,他也只是从我口中打听一些消息,陆……他说他也只是想预防平民区帮派交战的发生……我也没告诉过他们帮里的事。”陈洛军说到这垂下眼,“我没撒谎,我不会去害你们的。”
他不敢去看昔日好友大哥的眼,美梦若似人生路一般长该有多好。
龙卷风没说什么,只话夜色己深,叫信一把陈洛军带回阁楼,隔日再谈。
陈洛军靠着行军床跌倒在冰凉粗糙的地面上,月光照亮黑暗中信一的脸。陈洛军见到他在流泪,闭门后直直朝他冲过来撞向他的额头。陈洛军的额上渗出点点血渍顺流而下,眼前是一片腥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信一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眉上也撞出伤来。信一打着牙颤,陈洛军能感受到他甚至连双手都在颤抖,这是他握刀的手,平日里他控制这双手的时候就像久经风浪的老水手。
陈洛军扶住他,温暖湿润的额心与他相抵,他喊:“信一。”
“为什么是你,陈洛军,为什么偏偏是你?”好似绷着理智的弦“啪”地被这声呼唤挑断,蓝信一像一头不安的犬兽去撕咬陈洛军,他在陈洛军手背留下一个极深的疤痕,好似要记住这天发生的所有事。
蓝信一看见他流汗的额头,逐渐发白的双唇不停地吐出三个字:“对唔住。”
05
周三早上,陈洛军并未来,这在之前也有过,他实在打太多份工,陆志廉便给BB机留言,继续繁忙的工作。
如果是别人几天未上工那算不得什么,许兴只是有事,但换作陈洛军就不同了,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志廉想到最坏的打算,神情陡然一变,低声暗骂道:“不好!”
后记:其实后面应该还可以延伸,但最近有点忙,就暂时先写到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这对我真的磕生磕死
漫画……但是拿演员代餐……私密马赛
不禁在想这坨三合一的东西究竟要放在哪里才不会被骂……算了不污染漫画党眼睛了
用tvb公式打开高家俊和高家声
全文8k字,可能涉及到大部分电影情节
陈洛军在闯入城寨的时候,一路摸黑着向前狂奔着,好在王九没再追过来,但是,后边有一个骑摩托的摩托仔一直在追着他,他不得已拐向一条小巷子里,看到一旁有个扶梯,想也没想的就爬了上去,走进一家理发店里,有个白发大爷骂骂咧咧的拍着电视机,手里还拿着扫把,意识到有人闯入,很淡定地说,“收工了。”
较为低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随手从一遍筐中拿了把剪刀就冲上来,拿剪刀抵着人的脖子,一手环住人的身子,那人也不知是愣住了还是怎样,没有任何反应,前面一众人也追了进来,但看到被挟持的人...
较为低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随手从一遍筐中拿了把剪刀就冲上来,拿剪刀抵着人的脖子,一手环住人的身子,那人也不知是愣住了还是怎样,没有任何反应,前面一众人也追了进来,但看到被挟持的人后,纷纷都放轻松下来,只见为首的那个摩托仔冲那人递了个眼神,下一秒,那人一个反手就把他手中的剪刀拍飞,然后又一脚把他绊倒,随后把烟从自己嘴里拿出并弹飞,一个乌龙绞柱就把他的胳膊搞断了,那人甚至还能刚好接住落下来的烟,但手却抖了几下,他还挣扎着想要拿走拼死从大老板那抢来的粉,只见那人脚抵着他的脖子一下子把自己搞起来,随后一拳把他打飞到一边的栏杆上,他动弹不得,随后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软椅上吸着烟,“城寨不许你乱搞事,在搞事,命都没了。”他只记得摩托仔对他说了句“滚。”
后来,他就站起身,翻下窗台,灰溜溜地走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很痛,他也在庆幸自己至少还活着,他逃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一人默默神伤着,突然一个衣架子捅了下他的胳膊,他立即警惕起来,但传来却是一个大妈的声音,“吃点吧,是热的。”他用感谢的眼神看了眼对窗的大妈,拿着那袋鸡大口地吃着,他想,他真的有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他有些噎住了,旁边有个小女孩递给他半瓶橘子汽水,“哥哥,给你喝。”他接过之后没用吸管喝几口,就把吸管丢了,大口地喝着,突然有一个蒙面男人出现在他前面的巷口处,“去左转巷口,两个大红灯笼,龙卷风会帮你的。”
他赶忙跑到那里,谁知,还是不小心摔了下,声响太大,还是那个摩托仔,“还没死啊?”之后,他见到了之前被他挟持的大爷,他的茶色墨镜被摘掉了,坐在沙发上捧着药碗,一双眼睛神色下带着点威胁的意思,“想干嘛?”“想换钱。”接着,他就听到那人缓缓从沙发上起身,“进了城寨的,都TM是麻烦。”随后走到栏杆处,开了窗户,“把那袋粉给我。”他不由得把怀里的粉抱的更紧,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筹码了,窗台上的人嘴里叼着烟,望着他,“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话语中停顿的那几下,他明显听出了戏谑的意味,他不得不攀上一旁的栏杆,努力伸长自己的胳膊,试图把粉递过去,奈何他的手臂实在是太痛了,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适,弯了弯腰,从他手中接过那个袋子,“带他去看四仔。”摩托仔又发声了,“诶,光头仔,没死的话,就等我下来。”
后来摩托仔告诉他,那个人帮他把钱给还了,于是乎,他在城寨中找了不少的活,就想着赶快把钱还掉,他在一个地方看见了一个男人正打着他的老婆并询问着她要钱,而一旁的工友鱼蛋妹却好似见怪不怪,“等我爸妈下工了。”旁边的女人看的不是很忍心,出声制止着,“别搞得那么大,脸还要拿去吃饭呢。”
那男人骂了几句,继续去打女人了,由于他没钱,他只好一直住在城寨的屋顶上,时不时还在做工的闲暇时候看一看发生的事,有一天,他见到了那个人,正对着一个在水龙头底下洗头的老大爷抱怨着,“钟叔啊,你都洗了一个小时了,头发都掉到旁边郝姐的菜里了,你想让她拿你的头发当菜卖吗?”
一旁的四仔对他说,“龙哥,管理城寨的人,什么事都管。”从街坊邻居那四处打听,他才知道,那个人原来就是几年前叱咤风云的龙卷风,偶尔,他还看到老奶奶来他这抱怨被人偷底裤的事,之后还在他面前跳起了舞,而他却关心着那位奶奶的手脚,他意识到,这位大佬,极可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有一次,他正坐在阶梯上吃着饼,把自己赚的那点钱塞进袜子里,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靓仔,那硬邦邦的饼就那么好吃?有没有吃过城寨的招牌叉烧饭?”他很落魄地说了句,“没钱。”“走,这顿我请你。”
他跟着他走到一家店里,端上来的是一碗盖着切好的一大块的柴烧的米饭,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以前只觉得那大妈递过来的鸡好吃,却没想到还要比那更好吃的东西,“做那么多工,不累得慌?”对面的人拿着火机点上烟出声关心着,“想拿钱买身份证。”那一句还你钱不知道为什么当着他的面说不出口,他似乎想着报恩的,“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刚来没多久。”
他吃着吃着噎得慌,一下子吃急了,米饭从他口中喷出来,喷到了对面人的衣服上,但那人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只是把身上的米粒拍掉,“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信仔,给他拿杯茶缓缓,顺手再帮他把阁楼的房间收拾下。”他认出来了,被称作信仔的人正是那天的摩托仔,一杯茶放在他手边,他喝了几口,眼睛不断地望着对面的人,似有疑惑,也有感激,“不收你租,喘口气,找对路,你就走吧。”他疑惑着,为什么他会帮他,他之前对他一点敬意都没有,还挟持他,他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还以德报怨,这样的人真会是几年前那个杀伐果断的大佬吗?
有次,他望向屋顶的时候,突然望见了一个女人的尸体,他看的很清楚,正是鱼蛋妹的妈,他就爬上去打算把人先搞下来再说,毕竟尸体这样一直摆着也不好,他看到龙卷风他们也赶了过来,鱼蛋妹在一边傻傻的呆愣着,他抱着人扶着杆子一下下爬下来,放到地上,看着不算太好的遗容,他问一旁的人借了件衣服盖住她的身体,四仔走上前判断着,那女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一旁的龙卷风对他表示感激,“陈洛军,谢谢。”
他有些奇怪,之前也没告诉过这人他的名字啊,但他又想了想,都是大佬了,想要知道一个人,也不难,鱼蛋妹这时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不想再看了,我们去做工好不好?”
一旁的女人安慰着她,他有些气不过,计划在晚上的时候教训一下那个家暴男,他没钱买面具,于是,他买了两个糖果,挂在眼睛上,又把毛巾束好挂在下巴上,这样就遮住脸了,晚间时分,他拿着铁棍走到巷子里,刚好看到那男人在边上小便,他打算直接上手
谁知,打着打着,跳出来了三个戴着不同面具的人,他脸上毛巾就要落下,一旁的人给他戴上了面具,以防止男人看到脸伺机报复,他对着那人点了点头,教训完后,他们都各自摘下了面具,开始自我介绍,他才知道原来那个摩托仔叫信一,而戴着另一个面具的叫十二少,是别的帮派的头马,而另一个则是经常为他治疗的四仔,他们一顿开心,“走啊,兄弟,请你吃叉烧饭庆功啦。”
后来,他和刚认识的兄弟打麻将,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你们串通好的吧?”“你以为呢,我们一直都三缺一,给钱!”他装作有些恼怒的样子,一只脚踏在桌子上,对面的人立马防备起来,都准备拿趁手的武器,殊不知,他只是装装样子,“自己拿了,我不会算数。”他把袜子里的钱砸在桌子上,只见那几张本就不多的票子被抢的快没了,他赶忙上前抢着,“诶诶诶,没有那么多的。”一旁的门后是龙卷风,他看着眼前这个傻傻的男生,不由得笑了下,“衰仔,被骗的团团转。”他小声的说道。他不禁在心里下了个心,下次要教这孩子怎么打麻将。
另一边的陈洛军,还沉浸在兄弟情里无法自拔,他被龙卷风约到天台,他做完工之后,跑到天台上,就发现底下有几个小孩正拿着风筝看着风向,随后一下子把风筝飞了出去,他喊了下,“龙哥。”“嗯,过来。”他向他招手道,龙卷风拿着手中的风筝线上下抖动着,下面的小孩激动着,“龙卷风没有骗我们,城寨真的能放风筝!”他嘴里还是叼着烟,陈洛军有些不懂,分明有几次他做工的时候看到他抽烟的时候会咳嗽,为什么还要抽的这么厉害呢?龙卷风开口了,“叫你不要再去闹事,你没听进去啊?”他不由得低下了头,表情有些不安,但下一句话却让他放下心来,“下次打架,记得叫上我,还有都被骗得团团转了,还给人家数钱,空的时候跟我去麻将室,我教你打麻将。”他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啊,龙哥。”
后来,他只有一有空就去麻将室和龙卷风碰头,一来二去之后也就熟的不能再熟了,偶尔,他也会试着劝劝龙卷风,但是都会迎来他一句“天注定”来回应,有时候被劝的不耐烦了,他才会灭掉烟,一天晚上,龙卷风约他去理发店,茶色的眼镜下的眼神看着他的下巴,他有些不适应,龙卷风向他走近,捏着他的胡茬,“这么不懂得保养自己啊?,来,我教你剃须。”他被他安排到一个软椅上,用头枕着头的软垫一下子被拉下来,他躺在软椅上有点紧张,一旁的人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随后,把软椅角度调在舒服的角度,他搅动着杯里的泡沫,抹在人脸上,陈洛军似乎也蛮舒服,享受着,渐渐的,竟安稳地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望着人的脸,骤然觉得很眼熟,几眼便认出了那人就是自己兄弟的儿子,眼睛里忍不住有些泪,他拿了件衣服盖在人的身上,随后,便走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软椅上,身上还被盖上了件外衣,嗅了下上面的味道,有些烟草的味道,他马上认出来这是谁的衣服,一旁的龙卷风正坐在沙发上小憩着,他缓缓走上前,动作放轻地摘掉了他的墨镜,他想起最近他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于是,便悄悄地顺走了人的火机,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对龙卷风有了异样的情感,他喜欢盯着他看,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英俊了,年岁在他的脸上划了几道皱纹,却加深了他的魅力,他站在边上,拿出手指悄悄的描画着人的眉眼,趁着人还没醒,缓缓的走出理发店去做工去了。
他并不知道那天龙卷风在装睡,傻小子,还趁他睡着,偷自己火机,不仅如此,还在自己面前拿手指划来划去,后来,陈洛军知道了他的父亲是被他杀的,然后他的兄弟也知道了仇人的儿子在他的城寨里活的风生水起,他不得已地要去赶他走,他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拿着桌子上的酒喝了几口,清晨,那小子走下来,有些怒气,“我要跟着你,龙哥,你在哪我就在哪,就算城寨要拆,我能待到何时就待到何时。”
“是我杀了你老爸。”“我不认识他,我从未见过他,而且那是上一代的事了。”他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酒的烈性慢慢从他身上翻涌着,他已经很久没怎么喝过酒了,对面那人投来关切的眼神,他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够了,走!”他喊的太大声,又猛的咳嗽了几声,“我不想走,龙哥。”他跪下来小声地说着,一双小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里有无限的哀求,他把墨镜摘下来,躲闪着看着他,“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已经喘够气了,走!”
狄狄马上就要来了,陈洛军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站了起来,刚准备走,就被门前的人堵住了,狄狄走到他面前,问他,“我现在就来要人,你说行还是不行?”不等他答话,tiger就一言,众多小弟都涌上来,信一刚想去帮忙,望向他,他摇了摇头拦了下来,后来,陈洛军被揍的起不来身,有人拿着刀要近龙卷风的身,他赶忙起身,替他挡下,血从他的腹部涌出来,旁边坐着的人总算是坐不住了,去拦狄狄再去下手,一记拳头直接把狄狄打到边上,他有些支撑不住,头脑晕乎乎的,他只记得他最后吩咐着让众人带他去看四仔,接着,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的第一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还有仪器滴滴的声音,他往边上一望,却望到腹部缠了绷带的人正趴在他手边浅眠着,他有点想要去抚摸下人的头发,微动了下,却惊动了人,“龙哥,你醒了。”他望着那人惊喜的眼神,缓缓抬手指了指他受伤的地方,“疼...不...疼?”“不疼啊,龙哥,医生说你有救的,因为你是会气功的,做个手术很快就能好的,再过几天就好了。”
他拿起水杯,把人扶起来,水杯递到人嘴边,喝了几口,干涸的嘴唇总算没有那么难看了,“龙哥,你感觉怎么样?”“咳咳,还好。”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人的脸颊,却没什么力气,陈洛军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拉着他的手放在脸上,他抚摸着他的脸颊,那触感,让他难忘,有些茧子的手,却更加舒服,“龙哥,我给你煮了鱼蛋粉,还带了叉烧饭,你想先吃哪个?”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叫...张少祖。”他吸着氧气一顿一顿地说着,“阿...阿祖?”“衰仔,...慢慢来。”“我的火机...是你...偷的吧?”
他眼看着被戳穿了,手指在底下不断摸索着,低着头,似乎是在等着穿上人的责骂,却没等来,等来的是几声轻笑,“我早就...知了。”“龙哥,你睡一会,待会饿了告诉我。”他没再反驳,闭上眼睛静静地睡着,过了几小时后,他再次醒来,望着小兽恳求的眼神,终是心软下来,“知了,叉烧饭。”人眼神立马放光,端起叉烧饭,一勺勺地给人喂着,有的时候还会注意自己喂的快慢,生怕把人噎住了。
过了好几天,他的精神越来越好,时不时还能跟他打趣,夜晚,他就要被推进手术室了,一旁的人却紧张的不像样子,他拍了拍人的肩膀,“不要紧的,等我出来,别怕。”
他蹲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上面的红灯,一旁的兄弟们也来了,“洛军,别紧张,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几个小时过后,红灯变成了绿灯,由于算是个大手术,所以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他望着床上插着呼吸机的人,不住的担心着,床上的人想有感应似的。
没过一会,就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眼,却看见那人落下了泪,眼眶红红的,他想要抬手帮他抚掉,但有些受不住嘴里插的管子,不住地呛咳着,他赶忙叫来了医生帮他撤掉呼吸机,换上了面罩,他拉着他的手,他帮他擦着眼泪,“哭什么?我又没死,真是衰仔来的。”“我这是喜极而泣,阿祖。”“哦?是吗?那你就别落眼泪了。”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给他擦眼泪的手还是没停,洛军哭累了,趴在他手边,他抚摸着他有些扎手的小发茬,“我说真的,你该把头发留长,我给你做发型,衰仔。”他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好啊...好啊。”
第二天早晨,他就已经可以自主呼吸了,恢复的速度惊人的快,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练过功的原因,只是他起身什么的还是需要有人扶着,傻小子上午一直陪着他。
到了下午说要去拿什么东西就走了,没过一会就又回来了,不仅是带饭来的,左手还拿着一个看起来蛮精致的眼镜盒,“呐,花纹来的,你的墨镜在里面呢。”他替他打开眼镜盒,里面躺着的正是他时常戴着的茶色墨镜,他伸手给他戴上,“嗯,阿祖好靓噶。”“靓咩靓,穿着病服嘅。”“没事,阿祖穿咩都靓来噶。”
“你比信一还会开我彩虹屁来的。”“好了,好了,想要吃什么?有鸡汤,叉烧饭,鱼蛋面,鸡汤你肯定要喝的。”他慢慢附身,他凑近,“我有点想饮汽水了。”他有些没听清,“咩来噶?”“汽水。”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脸上,一向纯情的小狗顿时红了脸,“好啊,吃完饭,我...我去买给你。”都顿时带了点结巴,他很喜欢逗弄小狗,看到这幅情景,忍不住笑出声,等他吃完饭后,像是不敢多待似的,快步走出病房去买东西了。
买完回来后,一手提着冰镇汽水走到他床边,“你要喝常温的,还是冰镇的?”“冰镇的。”一瓶被开盖的汽水被递到他手里,他喝着,只感觉这几天的住院,烦闷的情绪总算好了不少。
其实,他以前经常喝汽水,尤其是冰镇的,可是信仔管他管的紧,他有时只能趁着信仔不在偷偷买来喝,洛军也经常见到他拿着一瓶汽水走来走去管事的身影,他想了想,又有些郑重地拉着他的手,他看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猜到可能会说什么紧要的事了,“说吧,什么事?衰仔。”“阿...阿祖,我喜欢你,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感的,但是我想留在你身边,无论何时。”他的反应有些平淡,“是吗?”
洛军赶忙低下头,“阿祖,你不喜欢我也好的,我没关系的。”“衰仔,说你傻你是真的傻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他忙去拍拍他的后背为他顺着气,他摆了摆手,笑着说“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对你改观的,我也喜欢你,衰仔。”他伸手示意人靠近点,一手揽住人的头,从未接过吻的小子吻技自然好不过他,喘着气,“要懂的换气,阿军。”阿军,陈洛军觉得这称呼从龙卷风的嘴里说出来真的很中听。他的唇有些薄,但吻上去却有些欲罢不能的。
过了好几天,在陈洛军日日的悉心照顾下,他出院了,虽说还是要坐轮椅,因为洛军觉得他现在还未好全,为保险才这样,他也就任他这样来了,回到理发店,一众小弟都围上来,慰问着,他伸手摸了摸信仔的头,“我没事,大家都去做嘢吧。”他的话果然还是一如常般好用,话毕,一众人都去各忙各的了。
唯有信一和陈洛军还在,“龙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他笑着说,“多亏了洛仔,城寨最近还好吗?”“好着呢,龙哥,就是前天大老板说狄哥把地卖给他了,明天就会来闹。”他心想,来的刚刚好啊。
等到信一寒暄几句之后才出去,他才看到一旁一言未发坐在沙发上的傻小子,他滑着轮椅想要过去,他却先一步来到他身前,把他推到身边,“衰仔?”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洛军依旧一声不发,低着头看着地板,于是,他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也可以说,他其实根本用不着轮椅这玩意。
他坐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人的头,终于,一旁的人像是绷不住了一样,就往他怀里去,“你摸信仔,不摸我,你跟信仔说好多话,都不跟我讲一句话的。”忍不住哭诉道。“哎哟,阿军,只有你可以叫我阿祖来的。”听完这话,怀里的人似乎平静了些,“阿祖,我想要你。”这话一出,他瞬间就忍不住了,摘下碍事的墨镜,低下头吻着怀里的人,就在唇齿相交间,俩人吻的难舍难分
夜晚,他躺在他身旁,听着人的呼吸,安心了许多,龙卷风翻过身,看着暗夜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怎么了?睡不着?”他伸手把人揽进怀里,“阿祖,你以后能不能少抽点烟。”语气里似乎带着恳求,“傻仔,你火机都没还我,我怎么抽。”洛军早就看出来他有点想烟的味道了,在医院时就时不时舔嘴,还偶尔把烟掏出来叼在嘴里叼一会,看他来了才把烟收回去,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火机递给他,“我知你想抽,但以后可不可以少抽点。”这下倒是轮到那人有些失措了,几秒后他应声答应下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大老板就来到城寨里,与他同行的还有王九,他和信仔先去管事,那几个小弟教训之后,他在理发店找到大老板,王九本还想再报复下刚刚他推他的仇,于是,在身后想撞他一下,谁知,根本撞不动,他感到一阵诧异,大老板坐在软椅上,
“你的兄弟已经把这给我了,你说这里开什么店好呢?”王九癫癫地说,“搞脱衣舞咯。”
“你要是想要,我还能把门前那一块留给你,让你继续给人剪发。”他自是不怕,坐在软椅上,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好啊,我刚好想着要退休了。”他是笑着说的,但那笑里又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大老板想要让王九去打陈洛军,谁知,没几秒,龙卷风就一下子站起身,上来就是一记结实的一拳,打的王九招架不住,瘫在一旁的柱子上。
而陈洛军则是拦住想要帮忙的三人,“我们就在这看好戏了,去帮他反而给他搞麻烦,放心了,龙哥恢复的很好。”大老板一见情势不对,还想着硬攻,却被一下又一下的旋风拳打的头晕眼花,连铁头功的技能都上了,也一点用都没有,就这样,好几招过后,他们也只能瘫在地上不住的求饶着,洛军也在此时出来,“阿祖,你好靓仔噶。”此话一出,轮到趴在墙角的三小只疑惑了,阿祖?他们大佬没告诉过他们他的真名啊,难道说是......
两小只都反应过来了,只有信仔还在愣神着,因为他也知道他的真名,只是龙哥从来不让他叫他阿祖,他有些气愤,之后跟陈洛军越来越不合,直到有一天,龙卷风在饭桌上看他们还在暗自较着劲,不由得出声制止,“信仔,我知道你气不过,但是你也不能天天跟阿军这样子闹,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又是这样,信一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他能叫你阿祖?龙哥。”“因为...我俩关系不同了。”信一只感觉听到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之后就是龙卷风一直在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总算是有那么一天,信一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他们的关系的变化。
我们的目标,在替身文学里搞纯爱
温馨提示:是电影上之前写的,设定不一样真的头大。因为一张剃胡子的剧照嗑生嗑死,设定上跟电影就有点差别,重写了依旧_(:з」∠)_。毕竟够狗血才带感啊。我心也很软,副标题后面再加。
来到九龙城寨已经几个月了,虽然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可却让他这个一路漂浮不定的人有了家的感觉。
躺在狭小简陋的床上,陈洛军却觉得无比的安心,尽管劳累了一天,可洗去满身脏污,躺在属于他的地方,整个人便好像落到了实处。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的栖息之地。
回想起那晚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先是用命搏出来的钱......
回想起那晚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先是用命搏出来的钱被骗走,换来一张不值钱的假身份证,仅仅是为了嘲笑他曾经的不识趣,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同之前欺负他的人合并到了一起,可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抱着头挨打的孩子。
那帮黑社会还在不断推搡他,可他不想加入黑社会有什么错?
他趁其不备抓起一包钱就跑,身后传来大老板恼羞成怒的咆哮,人在泥潭中只有不断挣扎才能勉强活下去,这是他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用命学到的。
躲在狭小的暗巷里,伤口钻心的疼,但陈洛军只能忍住不出声将嘴唇咬到发白,颤抖着解开袋子,可那包用命换来的东西却抽走了他全部力气,里面根本不是钱,而是一袋袋的白面。
陈洛军气的狠狠捶打自己,面上被绝望包裹,活了30年,命运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跟他开玩笑,每当他看到指望,转瞬又会被重新送回地狱,没有例外。
可他已经把所有身家堵在了这个袋子上,没有退路。
所以又一次踢到铁板被围追堵截上下无门的时候,陈洛军已经失去了向所谓命运控诉的力气,只想逃出生天,可上苍偏偏又跟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他慌不择路的跑进理发店,牢牢抓住手中的人质不放,目露凶光,可握着剪刀的手却在颤抖,“放我走。”只要能放他走,他不会伤害眼前这个人一分一毫。可周围这帮人却并未散去,反倒像是要看什么热闹。而被他挟持的男人却镇定的过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逼退。
他们是一伙的!
再然后他被卸了一条胳膊,甚至一拳打飞出去撞在了门上。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龙卷风。
龙卷风给陈洛军的第一印象是疼痛,技不如人是他活该。悲哀爬上心头,明明只是想求条活路,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在逼他,会死吗?陈洛军紧紧抱住手上的包裹,耳边是钟表一般的倒计时。直到听到那声:滚。
怔愣了一下便毫不迟疑地翻身跳了下去,高处坠落让他全身血液几近凝固,特别是那条被卸下来的胳膊,他颤抖地扶住,忍过那阵钻心之痛。
如果不是有密密麻麻的电线给他缓冲,他都怕自己活不过今晚。抱着胳膊坐在台阶上想喘口气,可不远处店里的灯火,还有路过的差人都让他恨不得将自己藏进更阴暗的巷子,没有证他便是地沟里的老鼠,就算向往光明也只配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一路躲躲藏藏,感觉自己要撑不住时,是屋檐下陌生人递过来的热饭跟半瓶饮料拯救了他。这份善意久久哽咽着让他说不出话。还有好心人给他指路,下两层,找龙卷风。
可当他透过密密麻麻的缝隙往
下看,出现的却是他这两天的噩梦。他,该不该拼一把?手下意识伸向颈间,可那里却空无一物。用完好的手在颈间来回摸索,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陈洛军慌乱的低头去看,那是可以证明他存在过的唯一东西,半晌他颓然的垂下肩膀,再也绷不住,伤痕累累的脸上被委屈填满。脸转向下两层,打开包裹的时候吊坠还在,他得活下去,就算翻遍了这里,也要把东西找回来。
当下不再犹豫,直接跳下摔到对面的屋沿上,许是动静太大,屋里的两个人都站起身来看他。他却疼的半天爬不起来,几天几夜没合眼,双目赤红,看上去好生可怜。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对面声音柔和了下来:“你怎么还没走?”
看着那张脸,这几天的遭遇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情绪不断涌动,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颤音:“我的钱被他们骗走了,我不是黑社会。”
那双眼睛太黑太亮,满身脏污跟伤口都遮掩不了眼中迸发出来对生命的渴望,正可怜巴巴又倔强地看着他,甚至眼角还泛着光。让龙卷风本就不硬的心肠瞬间软了下来。
随即将目光转向信一,得知前因后果后,他向对方伸出了手:“东西给我。”
陈洛军用一只胳膊抵着墙,将名为信任的包裹艰难地递过去,那一刻他的心是暖的。
不小心一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将陈洛军的思绪拉了回来。安定下来后,为了还债,他每天从早忙到晚,一天打五六份工。为了省钱嚼干饼,睡屋檐。还是龙卷风看不下去,带他去吃叉烧饭还给了他一个住的地方,还让自己叫他哥哥。
再后来他就在那家叉烧店打工,送外卖,空闲了做些抗煤气罐之类的杂活。至于为什么选这家店,因为是他来到九龙城寨里吃的第一顿安心饭。
相处久了,陈洛军觉得哥哥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温和的说他觉得陈洛军面善。虽然他说的时候旁边人一脸看怪物的表情。当然那天他是怎么被一拳打飞三米多的他记忆犹新。
毕竟针对闹事的人,哥哥可从来就没有手软过。有人说你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入了他的青眼,每当这时候他还是憨憨的笑,心里却跟喝了蜜似的。只是他翻遍了城寨,还是没找到吊坠。
这里让陈洛军感受到了亲情,他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喜欢上了这里的人。没有哪怕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安定,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事情变质了。
那天龙卷风说他的旧衣服不够穿,非说带着他去买几套,于是他只能翘了班陪龙卷风逛街,结果便是他一脸懵然的抱着堆衣服跟在龙卷风身后。随后又将人从一堆衣服里扒拉出来,抬着他的下巴审视的看了又看,说他不适合留胡子,便带着陈洛军去了自己的理发店,说要给他修剪一下。
他很想问龙卷风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转头便又将这话咽了回去。跟周围的街坊打着招呼,对他来说已经够了。转头便接收到来自老板的视线,他正推着送餐的自行车,陈洛军尴尬的笑了笑,扭头快步跟紧了龙卷风。
轮到刮胡子的时候,龙卷风自己拿了刮胡刀,拍了拍理发椅。陈洛军一脸懵地坐下,眼睁睁看着哥哥调整椅背,身后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挣扎想起身,却被龙卷风一把按了下去,“别动。我刮胡子可是非常厉害的,今天你小子有福了。”
陈洛军下意识的淹了咽唾沫。紧张的情绪不断蔓延,如果不是龙卷风按着,他就要跑路了。可他又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直到热毛巾将脸整个盖住,低沉的声音凑近了他的耳畔,“烫不烫。”陈洛军摇头,可他却没来由的脸上发烫,大概是哥哥的声音太近了。
揭开后陈洛军也不知道是脸红还是毛巾的热度,脸上好热,一圈白色的泡沫盖上了他的脸,他抬眼只见龙卷风一手拿着剃须膏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涂抹,表情十分专注。“闭上眼睛,别让肥皂进到眼睛里,很难受的。”陈洛军闻言听话的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的便只有温热的手指在他脸上摩擦,跟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别动。”龙卷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划过带着泡沫的脸颊,手上却是极稳的,另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脸,暗影覆盖上他的眼睛,陈洛军下意识闭紧双眼。他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按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可这股气息是温暖的包容的,随着刮胡刀不断刮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脖子喉结时不时被指尖碰触到。陈洛军心里渐渐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平日里各种挨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陈洛军,却好似被这些碰触烫到,下意识的想躲,却又被牢牢按住,“不要动。”整个过程陈洛军都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龙卷风。
可能是动作太舒服,也可能是他这几天体力活加重,闻着那熟悉的烟草味,他的意识在慢慢远离……
醒来时周围安静的可怕。
直到有一只手贴上他的后脑勺,扶了一下,“看看怎么样,满不满意?”
将手里的漫画放到陈洛军肚子上,随手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间才慢慢开口:你每天这么忙碌,不累才怪。听信一说你们打麻将你输很惨?
闻言陈洛军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漫画放在肚子上不能动,便完整的接收了来自龙卷风压迫感十足的凝视,“我……”他小心瞄了龙卷风一眼,赌钱确实不太好,虽然只是跟兄弟们闹着玩。如果……
“你们年轻人有些爱好是正常的,记得过犹不及就行,不过小心他们三个联合起来坑你。”龙卷风轻吸了口烟,像是想起什么笑了起来。
“那天输的确实很惨,裤子都差点输掉了。”那晚上他输的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还要被他们仨个嘲笑学艺不精。不是他后来掀桌跑路,恐怕底裤都不剩。
龙卷风正要去拿陈洛军肚子上的漫画,闻言停了下来,“哦?”手搭在那,抓着卷成筒状的漫画,轻轻点着。
陈洛军不敢动,可那温热的气息正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他的身体上,书本的触碰好痒。
他忍不住去看龙卷风,好让他知道自己的窘况。龙卷风低头便见那傻小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身体不断往椅子里缩,但就是不敢去抓他放在肚子上的手。
我有那么可怕吗?龙卷风不由得自己问自己,可这肚子上的手感真的不错。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摸到身下的人抖了抖。然后耳朵以飞快的速度泛了红。期期艾艾的抓住他的手,“哥哥,好……好痒。”生怕他不高兴一般看着他的脸色。这下连那深色的肤色上都染上了热意。
“这么怕痒的吗?”龙卷风最后拍了拍他的肚子,随手抓着漫画放到自己腿上。便见陈洛军正用手小心的捂着肚子,闻言他赶忙摇头。
“那后来你赢了吗?”龙卷风扯开话题,不再逗他。起身将桌子上的镜子拿过来,对着陈洛军,让看看自己的成果。
镜子里的人面庞黝黑,纵然城寨里养了几个月白回来一点,苦难跟风霜还是留下了痕迹,可眼睛却长得极为漂亮,目光炯炯像是会说话般。胡子一剃清清爽爽更多了些年轻气息,正对着镜子笑,龙卷风也被感染的笑了起来,伸手将他眼角的发茬蹭去。“靓仔,是不是很帅?”
陈洛军笑的眼睛眯了起来,哥哥夸他好看,对他来说一点点温暖都足够他开心好久。
像是想起什么他接过镜子坐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龙卷风,“在我心里哥哥你才是最靓仔的。”
龙卷风下意识移开视线,“臭小子,才来多久就学会拍马屁了,那最后你赢了没。”
才不是拍马屁,他在心里小声反驳,见龙卷风又旧事重提,陈洛军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有,我一把没赢,最后我借口去厕所跑了。现在每次见到十二少他都催我还债。”
闻言龙卷风摇摇头,怎么有这么呆的傻小子,他将理发椅调整回来,“不就是麻将,我教你,下次不要输这么惨了。”
闻言陈洛军的眼睛整个亮了起来,“真的嘛,哥哥?”
“那还有假的,过两天,你下工去我那找我,我教你。”说着,迎着那期待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我还可以教你出老千。”
然后便换来了一脸懵的陈洛军,出老千?终究是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顶。“傻小子,骗你的。”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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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陈洛军赶忙跑去餐馆,老板指了指墙上的钟表,还剩不到一个钟了。打发他去后厨帮着收拾东西,但他全程状况外。
等躺回床上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跟肚子,仿佛那手指的温度还在……陈洛军赶忙摇摇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翻身起来,练了几下拳,等心跳稳定下来了,才继续躺床上睡觉。
只是他好像更奇怪了,模糊间他感觉有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然后划过他的耳垂,蹭过他的下巴,然后顺着喉结滑进了他的衣领里,陈洛军想动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陈洛军使劲挣扎,那手却继续往下揉上了他的胸口……熟悉的烟草味缓缓靠近,有人对着他的脸呼了一口烟,那烟争先恐后的进入了他的鼻腔跟喉管,他下意识的想咳,耳边却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舒服吗”热气呼上了他的耳尖,下意识打了个颤,耳后一阵酥麻。
………………………………………………
PS:叫“哥哥”是漫画里的设定,虽然有点社死,写多了感觉还有一丢丢的带感。诚邀一起体验。_(:з」∠)_
CP是信一洛军(左右有意义)
饿得受不了遂自割腿肉,很ooc,请谨慎食用。
陈洛军是在城寨的屋顶上找到信一的。
信一一个人坐在那里,嘴里叼着根烟,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的工地。暖暖的夕阳将信一的影子拉长,一直延伸到陈洛军脚下,没入城寨的阴影。
陈洛军在信一身边坐下,信一把烟夹在指间,扭过头,用眼神询问陈洛军的来意。但陈洛军没理他,只是盯着信一手里还剩了大半的烟,暗示得很明显。
信一笑着将那根烟怼到陈洛军嘴边:“只剩这一根了。”陈洛军顺从地咬住烟,声音有些含糊:“四仔让我叫你去吃饭。”“好。”
信一站起身,却完全没有要...
信一站起身,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洛军,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没看过片?”
陈洛军不知道信一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但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那,要不要我教你啊?”
陈洛军瞪大了眼睛,试图从信一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可信一神色坦然、笑容真诚,相较之下,陈洛军心底里的小心思显得那么卑劣。
“好。”
陈洛军最终还是哑着嗓子答应了。
和陈洛军的行军床比起来,信一的床又大又软。陈洛军舒服地躺在床上,任由信一的气息将他紧紧缠住--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事。他知道信一的手很灵活,毕竟信一耍刀的样子也曾惊艳他许久,但他没想到……
“洛军,”信一的突然出声打断了陈洛军的胡思乱想,好看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莫名地有些危险:“舒服的话,是不是也该让我高兴高兴?”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于是陈洛军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模仿信一刚才的做法,但被信一笑着制止:“你没有经验,换个更保险的方法吧。”
陈洛军进入医馆时十二少也在,四仔正在给他检查腿,看见陈洛军,两人都笑着和他打招呼,陈洛军也笑着回应。
角落里的电视机一如既往地工作着,陈洛军随意地瞟了一眼,可待他看清画面时,却一下子愣住了:今天不知道是谁放的光盘,内容比以前的要过分得多,但这画面……怎么有点熟悉呢?
十二少见他顿住,还以为他看呆了,便把注意力从自己的发型上移开,笑着调侃他:“怎么,没见过啊?”陈洛军摇摇头,像个和家长炫耀奖状的小孩子般骄傲:“信一教过我。”
然而十二少和四仔并没有像陈洛军预想的那样惊喜,恰恰相反,两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十二少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梳子掉到了地上,好像站在他们面前不是他们的好兄弟,而是死而复生的王九什么的。
“你俩……谁在上面?”十二少犹犹豫豫地打破沉默,然后被四仔狠狠地瞪了一眼。
一开始陈洛军并没有明白十二少的意思,但他看到了电视,竟奇迹般地心领神会,并如实相告:“信一在上面。”
听了陈洛军的回答,十二少看上去更崩溃了,而四仔则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你来这儿做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陈洛军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对兄弟遮遮掩掩也显然不是他的做派,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四仔。
“信一说习惯就好了,可是我还是觉得疼……”
没等陈洛军表达完他的担忧,四仔就攥着他的手腕将他拽进里屋,只留下快要碎掉的十二少和电视面面相觑。
是夜,信一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面清点账本,但今晚似乎有位不速之客。
“有什么事吗?”信一笑着开口,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心安的笑容。
陈洛军抬头看他一眼,又赌气地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四仔说,你这叫诱奸。”
信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笑了起来。
“洛军,”信一放下笔,眼睛直直地看向陈洛军,“不喜欢的才叫诱奸,喜欢的叫勾引。你觉得,咱俩这叫什么?”
陈洛军沉默地看着信一,面前的信一让他想起他刚进城寨时追捕他的信一--就差把“势在必得”写在脸上了。
这样的信一让陈洛军感到烦躁,所以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上阁楼,过了几秒,陈洛军听起来有些委屈的声音才从阁楼上传下来:“四仔说,我需要休息,不能被你勾引了。”
彩蛋
“漫画书上不都这么写的吗?为什么洛军在我的指导下那么频繁地搞暧昧还是下面那个?!”
“你再抱怨一天也无法改变你赌输了的事实,给钱。”
………………
为什么没人做洛军的右位饭啊?(﹏)单纯小土狗明明很适合被骗上床……
(信洛?应该是,小小磕一点,ooc!)
陈洛军牢记四仔的叮嘱,洗好澡来到四仔的诊所找他翻药,这是最后一次,四仔上次说这一次换好药就不要再来了,胳膊好了意味着他可以做更多的活。
信一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拉着陈洛军的衣角,只要发现陈洛军有醒来的迹象就马上把衣服拉下来恢复原状,幸好,没了信一的骚扰,陈洛军的呼吸又逐渐变得沉稳。
信一正想继续手上的动作,余光瞄到门口一个身影,是四仔,他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看到信一看见自己,四仔朝他使了个眼色,信一放下陈洛军的衣服,帮他整理好,走出门。
“信一,你怎么回事?”看来挺严重的,四仔竟没有说口头禅,信一点起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别说我了,”信一瞄了一眼四仔的下身,“你不是一样?”四仔深吸一口气,“扑街黑社会!他知道了,还怎么做兄弟?”
信一厉声道:“我不想只做兄弟!不说不做他那么迟钝,怎能会知道?”“陌路也没关系?”四仔心中更看重陈洛军和他们之间的友谊,害怕发生变化。
“他不会,以他的性格,没什么比我们更重要。”信一知道他们几人在陈洛军心中的分量,这让他更不想放手。
四仔沉默。
“信一,四仔,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陈洛军被两人的声音吵醒,打开门就看到两人僵持在门口,气氛似乎有些怪异。
“没事,我来找四仔拿玛丽的药,她老人家不方便走,刚好遇到四仔回来。”信一看陈洛军一脸疑惑,解释道。
“哦,这样啊。”陈洛军放下心,他可珍惜这段友谊,大家要好好相处才行,“四仔,我来找你翻药。”
四仔撇了信一一眼,“扑街黑社会,站着干嘛,进来拿药。”信一知道四仔接受自己的说法了。
看着信一离去,陈洛军把手伸给四仔敷药,盯着四仔的面具,“四仔,你和信一没吵架吧?”四仔换药的动作一顿,心里为陈洛军突然的灵敏惊讶,“没有啊,你是不是睡蒙了。”
“哈哈,没有就好,要是吵架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为你们讲和。”“你能干些什么?”“只要能维护这段友情,我什么都愿意去做。”陈洛军沉声道,严肃的表情和认真的眼神让四仔停下手上的动作,就是这双眼睛,真挚温柔,看着你时像是把你放在心里,四仔知道,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没有人能无动于衷。
整座城寨,会被陈洛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的,只有他们四人和龙卷风。他对待其他城寨人也很好,热心肠,积极,随叫随到,但是不一样,眼神不一样,陈洛军随时可以为他们四个付出生命,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滋味令人神往。
难怪信一也会沦陷,真是可怕的男人。四仔继续手上的动作,“知道了,扑街的……”四仔的话顿了顿,“哈哈哈…”陈洛军用完好的胳膊揉了揉脑袋。“好了,明天再拆下来就好了。”四仔把剩下的纱布装好。“谢了,四仔。”陈洛军活动活动胳膊,果然感觉比前几天好很多,他又干劲十足地站起身离开了。
下次的星球旁边会有一只迷路的狐狸,要记得善待他
双北封神名场面
我能一直看!!!!!
楚苏小脑洞,就像名字,随便写写,一个小短篇,可能统共一万字左右
自己的脑洞,如有撞题材,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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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冬天,深圳的冬天并不浪漫,没有深情的雪,有的只是犹如刀割一般的冷风。
如同往常一样,到了冬天,进到酒吧的人就会少一些,但这并不影响驻唱歌手的工作时长,毕竟,这是合同标明的。
“楚生,又是自己一个人吗?”看到自己酒吧的驻唱歌手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吉他,老板忍不住调侃道“楚生,像你这样对吉他像对女朋友一样,在现实生活中会找不到另一半的~”
面对老板调侃,陈楚生笑了笑,答道:“他就是我的另一半啊。”像其他歌手......
面对老板调侃,陈楚生笑了笑,答道:“他就是我的另一半啊。”像其他歌手对待自己的乐器一般,他们总爱把乐器比做自己的另一半,老板也就把他当成一句玩笑,但没想到,陈楚生这句话,是一句陈述句。
结束了一天的驻唱,陈楚生背着琴回到了家,但他并不感觉疲惫,回到家,就有个黏糊糊的声音:“楚生~,我饿了。”陈楚生看着躺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的黏糊糊声音的主人,满眼尽是柔情,轻声回了一句“好,我去做点吃的。”
“醒,你有什么想吃的?”陈楚生一边翻冰箱,一边问道,但过了许久都没人回应,往沙发一看,只见刚刚喊饿的那个人,已经抱着平板,窝在沙发里,美美地睡去了。
陈楚生无奈地关上了冰箱门,走到沙发旁边,揉了揉窝在沙发中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在这睡,会感冒的。”说完,便把窝在沙发里的人,抱了回房间。
将沙发上的小家伙安置好后,陈楚生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回想他们初次相遇的情形,不得不说,人生中,总有一些惊奇的际遇忽然降临,他们的相遇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是07年的冬天,酒吧生意实在过于清淡,在老板的摆烂之下,陈楚生所在的酒吧一群人来到了西安,按老板的意思,来中国的起源地,感受一下十三朝古都的魅力。也是在这古都之中,陈楚生,遇到了他的终身伴侣。
“楚生,你真的要买这把吉他吗?虽然它长得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但这价格.....”
“没事,我还有点积蓄。”陈楚生笑了笑,对一家古董店的吉他爱不释手,他从来没有对一件商品如此着迷,感觉见到的第一面,就一定要把它拿到手。
“你这是黑店吧!你这标着个什么古董店,你看看,这,这吉他,明显是这几年的产品吧?哪里像.....”酒吧老板看着陈楚生对一把吉他如此着迷,就打算帮忙砍个价,毕竟就陈楚生的性格,被卖了帮忙数钱也无怨无悔吧。
“朋友~~,我这的古董啊,不是这么看的,虽然他啊,外表很新,但是啊,他的灵魂,已经很古老喽~”古董店的老板笑嘻嘻地答道。
酒吧老板看了这把“古董吉他”,又再问了句“灵魂,一把吉他还能有灵魂?那他灵魂多少年了了?”
毕竟十三朝古都嘛,哪怕说有5000年,也不会怎么惊讶,但古董店老板说出一个数字后,酒吧老板差点暴走。
“23。”
“23?你确定?23你管他叫古董?那我是什么?出土文物吗?我都快40.....”
就在酒吧老板还在骂骂咧咧当中,陈楚生已经拿起了吉他问古董店老板“老板,这吉他,多少钱?我要了。”
古董店老板竖起一根手指“年轻人,在我这,不讲钱,讲的是'缘',”就当大家以为古董店老板要看在缘分的基础上送给陈楚生这把吉他时,他再次补充到“看在你我的缘分,一千元怎么说?”
“一千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酒吧老板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一千元,一千元你怎么不去抢啊?你这破吉他,啊,还23年的古董?你还敢收1000?”
没等酒吧老板的气消下来,陈楚生已经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现金“老板,我现在手上只有800多,你看看.....”
“行行行,也就是看在你身上,小伙子,要是你老板那种不识货的,我才不降价呢!”说罢,还鄙夷地看了看酒吧老板“看跟你有缘,我就说你720吧!年轻人~,给你留点路费,哈~”
陈楚生一阵惊喜,连说了好几句“谢谢”之后才抱着吉他离开,离开的时候,古董老板喊了一句:“对了,年轻人,这把吉他有名字的哦,叫做'梦里的星'。”
梦里的星,陈楚生念叨了好几次这个名字,直到酒吧老板大喊道“楚生!!!”他才反应过来。
“你发什么呆啊?快,你弹一下这吉他,我倒想听听这价值1000块的破古董,能弹出个什么响。”酒吧老板愤愤道,“楚生啊,我看你十有八九就是被骗了。”
陈楚生没有反驳什么,就是笑了笑,调试了一下刚到手的吉他,尝试性地弹了两下后,就在繁华的大排档之中,唱了起来:
……
早知如此
何必开始
我还是原来的我
结束后,周围重人都响起了掌声,夸赞声一片。
酒吧同行的一个小酒保也夸到:“哇,这把吉他音色好美啊!生哥,你和这把吉他,真的,绝配啊!你说是不是啊,老板!生哥眼光真不错!”
酒吧老板“呲”了一声,“有可能是我们的楚生弹的好.....不过,这吉他确实...和楚生挺搭的....”
虽然老板说得很小声,但那句很搭还是让陈楚生听见了,心中不由得暗喜一下,接着,又继续弹唱了几首齐秦的歌。
那天晚上,陈楚生一行人喝了点酒,回到宾馆时,已经到了半夜了,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由于他们一行人中,人数为单数,陈楚生非常不幸但又很幸运的自己一间房,虽然是一间很小的房间。
可能喝了点酒,第二天早上起来,陈楚生的头感觉非常的痛,而身旁打鼾,就显得极其讨厌,虽然很小声....
等等,陈楚生猛然惊醒,自己一间房的哪来“别人”的鼾声?坐起来一看,昨晚放吉他的位置吉他没了,多了一个人出来。
这小子还蛮可爱的...陈楚生看着这张熟睡的脸心想,不对!这怎么多了个人,还把他吉他给偷了?
陈楚生就手拿了一个枕头做盾,随手拿了一包纸巾丢向那个可爱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感觉受到了一些干扰,但可能比较困,只见皱了皱眉不见有醒的迹象。
陈楚生感觉到这个陌生男子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举着手里的“盾”慢慢靠近,“喂,喂,你...你醒醒....别睡了....”
陌生男子缓慢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男子大喊道:“喔,你怎么看到我了?”
“你怎么进来的?”
“你不该看到我啊!?!”
“你把我吉他偷哪了?”
“完了完了,我还答应尽量不露面...”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陈楚生是在接受不了这场“答非所问”的游戏了。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行,吧。”
这人看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苏醒”
“你是吉他精吗?”
“不,我是音乐之神”(此处纪念一下作者第一个到手的楚苏周边)
“……好想打你哦……”
“诶诶诶,我没说谎,你看看昨晚你弹吉他,多吸引别人是不是!”
“……为什么找我?”
“是你买的我”
“……”
对哦,是陈楚生先对这把吉他念念不忘的。
“你能变回吉他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
一声“咕噜噜~”的声音,表明了眼前叫苏醒的小吉他精现在的状态。
“太饿了,变不回去.....”苏醒委屈巴巴道。
陈楚生没办法,只好下楼买点吃的给眼前的“妖精”应付一下,等他变回吉他,敢紧找那个古董店老板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