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刘昊然的推荐LOFTER(乐乎)

★当GGAD有对双胞胎,又名《我爸不可能是黑魔王》《我妈拒绝我爸的一百种方式》。01.诺曼和芙洛拉从记事起就知道他们与众不同。首先他们出生于巫师家族,然后他们是同性单亲家庭,最后他们的爸爸是世界公认的天才巫师,而素未谋面的另一位父亲也是个世界级人物。

是个世界级的混蛋。阿不福思这样形容他。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口味极重的猪蹄子。...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站在门口的芙洛拉咬了咬下唇,轻声问。“他是臭名昭著的黑魔王!最近又越狱了!”阿不福思不顾妹妹的阻拦,暴躁地说,“不能再瞒着他们了,他们后年就要去霍格沃茨了。”芙洛拉瞪大了眼睛,脱下拖鞋精准地砸在了阿不福思的脑门上。她大声反驳:“这不可能!你又骗我!”阿利安娜连忙抱住她,芙洛拉看上去就快哭出来了,她泛着泪花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不知所措的阿不福思。“我知道这很难接受……”阿不思按了按额头,低声说,“但这就是事实。”“你们为什么老是骗我们?还总用这么蹩脚的理由!”诺曼加入了妹妹的阵营,他愤怒地说,“他那么蠢怎么可能是黑魔王?哪个黑魔王会在地铁口乞讨!”“就是,哪个黑魔王会做让人一直放屁这种低俗恶趣味的事!”芙洛拉十分赞同,她脱下另一只拖鞋扔过去,阿不福思没有躲开,“这真是傻透了!”全场安静如鸡。几秒过后,阿不福思爆发出了猪叫般的笑声。TBC.GG:吃起醋来我什么做不出来。

*电竞小甜饼*有点沙雕*伪破镜重圆

*8.5k+一发完

*大量弹幕预警/有一点点小bug请忽略掉忽略掉忽略掉~

【Chapter01】

当初他绝对是脑抽了才签下的转会协议。

当时的FTAN还只是一个勉强达到二线的战队,俱乐部也不出名,也就PUBG这一块还勉强有点成绩可以看看。现在勉强卡在全国第三的地方全是金泰亨被签过来后凭一己之力带上去的。

他们当时的邀请信十分不巧就卡在了金泰亨和母队闹翻的时候。金泰亨...

他们当时的邀请信十分不巧就卡在了金泰亨和母队闹翻的时候。金泰亨一气之下就后对方签了一年的合同,本人什么好处都没有。所以冲动不好。

现在复盘完了,金泰亨带着一肚子想骂爹的心情打开了签约的直播软件,就那时候的合约上还附带着一条每月直播要求50小时的条款。呵。

还特么要求露脸,都怪金泰亨当初没有仔细看合约,他就没见过有哪个直播平台要求一个技术流职业选手一定要露脸的。据说这个条款是专门加给金泰亨的,毕竟金泰亨这张脸在整个圈子里都是历代级的。

“呵。”金泰亨冷笑了声。现在开直播也是一张臭脸。

金泰亨把刚从复盘室里带出来的资料一把拍在了隔壁的桌子上,差点把左手边的水杯打翻了。他叹了口气返回机前打开绝地求生上了自己的小号。

【啊啊啊啊啊V哥哥快点开摄像头啊!!!】

【让我们来猜猜V哥哥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V啊啊啊啊啊啊快点用你点颜值来砸晕我!!!!!】

【V的颜粉也太恐怖了吧】

【所以V这次会不会玩狙,国服第一狙每次直播都不玩狙……隔壁BTS的Seagull也是,明明是突击手定位,每次直播老是喜欢玩狙。】

【可能大神们都有点癖好?】

……

金泰亨看着滚得飞快的弹幕,落在了一个熟悉的ID上微微眯了下眼。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他看着一连串附和的弹幕撑着下巴想,大概不直播玩狙已经是他最后的坚持了吧,毕竟现在的感觉就像被卖身了一样。

他也懒得理一下发型,就随意抹了把脸,尽量把那股“欠债还钱”的表情给压了下去,这才慢慢悠悠地把摄像头打开。

也不顾弹幕在他终于乐意开摄像头后的狂欢,金泰亨只是随意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开始了匹配四排。

哦,一定程度上也确实被秀了一把。

金泰亨等备战期过去,拿起右手边的水杯喝了几口。他平时很少开语音,因为懒得说话,偶尔几次开麦也是因为直播间房管提醒他要注意填充音轨。

这次显然是忘记关语音了。

“媳妇儿。”

金泰亨刚还打算问一下打算跳哪里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语调……意外的熟悉。

【这是碰到小情侣双排了??】

【不是你们看那个麦旁边的ID……我刚刚还以为是高仿号!!!】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声音是Sea神没错了!!】

【啊喂。你们的重点不应放在Sea神刚刚说的话吗?Sea神这是有女朋友了??我cao我失恋了】

观众们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一个劲地刷起了问号。

金泰亨听到这句的时候正好把弹幕关了,他习惯开了游戏就把弹幕关了,所以他显然没有发现那满屏的问号。

本来想就当没听见的,后来还是忍不住手欠。

[FTAN_V:说话注意点。]

[BTS_Seagull:]

“媳妇儿?”田柾国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遍。

[FTAN_V:……叫谁呢你…]

田柾国:“你啊。”

金泰亨:“……”算了,当没听见吧。

他少有的心情有点烦躁,反常地打开了弹幕助手,这一看……更烦躁了……

【放心不是谈恋爱了,Sea神之前和V哥哥同队的时候就一直叫V哥哥媳妇儿,据说是因为V哥哥玩的人物是女性形象,还经常和他一起收拾各种烂摊子。他就一直开玩笑叫V哥哥媳妇了。】

当时删博这一条也列在了合约了,大概是为了让他炒一波热度。

【不愧是V。据同队Sea神同队Jimin爆料,V神当初还因为这个称呼和Sea神打了一架。】

【结果呢结果呢】

【Jiminxi当初直播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笑到地上,他说Seagull等V打够了气消了后,单手把人家的压制在了沙发上,然后V开始了单方面冷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V】

【冷战结果是媳妇儿继续喊,V选择性耳聋。】

【不愧是Sea神】

【+1】

【+99】

“……”金泰亨看这个弹幕眼角抽了抽,这事被扒出来现在来看还有点尴尬……然而对面那位也不知道收敛。

“媳妇儿?怎么不开麦?还害羞了怎么?”

金泰亨现在不只是眼角发抽了,连整张脸都开始跟着僵硬了起来,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麦:“直播。”

田柾国在那头轻笑了声:“我知道啊。”

说完他就给金泰亨的直播间打赏了三个流星雨。

金泰亨被突如其来的礼物特效闪的眼花缭乱。

【啊啊啊啊啊啊Sea神他还窥屏了!!】

【别问,问就是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

【Chapter02】

这局前半场还好,可能受金泰亨的影响,田柾国打的还挺认真。但是后半场就开始散漫了,两人都是职业选手中的实力天花板,放在平时的游戏里完全就是虐菜。现在又卡了个天命圈。

【Sea神这是要拿自己的名字刷屏的节奏……】

【可能是在炫耀自己的手速……】

金泰亨看着直播间上刷起来的ID号和满屏的特效不住的肉疼。本来他自带的热度就很大了,现在又加上田柾国的,差点把整个直播间卡崩掉,连礼物特效都开始卡顿起来。

偏偏作为罪魁祸首的那位还全程不是很有自知之明。

金泰亨直接忽略了他丢在地上的医疗箱,他就说:“媳妇儿,我在前面丢了个六倍镜,肥水不流外人田,去捡回来。”

“媳妇儿,我们都两分钟没见过面了,你找车不叫上我,也不怕把我弄丢。”

“媳妇儿,开麦嘛,你看你直播间里的小妹妹都喊那么热情,我想你的低音炮想好久了。要不你结束了给我唱首歌。”

于是弹幕也跟着他一起疯了。

【我刚刚清楚的看见2号在走到Sea神丢下六倍镜旁听到那一声媳妇儿,整个儿抖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号: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如果我没有记忆混乱的话,我记得游戏界面应该是有队友位置的……弄丢……】

【楼上你没记错,别问,问就是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游戏我不是很了解但是……唱歌唱歌唱歌唱歌唱歌唱歌唱歌!!!!】

更卡了。

房管小妹妹害怕地cue了下金泰亨,想说系统快超负荷……麻烦……,结果说到一半卡住了,好像流量过大也不是金泰亨的问题,于是她又开始骂起了这个垃圾平台。

金泰亨大概了解了一下,面对着不断涌入的吃瓜群众,本着速战速决地想法,没有拒绝田柾国送来的M24。他们现在蹲着的位置绝佳,如果玩狙的话,以金泰亨神级的动态视力,如果不是对方有吉利服这种开挂一般的存在大概都能分分钟解决一局。

结果……

【cao有生之年V神居然直播玩狙了,请Seagull多多串门。】

【前面的加我一个!】

田柾国丢给他的是一把满配的M24。金泰亨打开八倍镜搜查了片刻。应该是吉利服了。

金泰亨看着房管妹妹给他发的一连串痛哭表情包,这才叹了口气,打开了麦,低声喊了句:

“田柾国。”

那边立马反应了过来:“哎,媳妇儿,你乖乖等着。”

本来蹲在金泰亨游戏人物旁边的那位把自己身上的急救包丢了两个下来,就离开掩体站了起来,没给直播间观众任何反应的机会,把自己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里。

几乎是对面枪响的同时,直播间小窗里的V微微皱眉,精准地一枪甩过去。把对面爆了头。

【我寻思刚刚也就一秒的事,怎么就结束了呢】

【我寻思刚刚V也就喊了句名字?】

【我寻思这就是传说中的国服第一狙】

【我寻思我刚刚听到的V哥哥声音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这一局打的和往常一样顺,金泰亨不出意外地又进了决赛圈,剩下的其余三个人应该躲得很好。他松了松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顺便瞟了眼缩在右下角弹幕助手。

一条加上炫彩特效的弹幕抢走了他注意力……

【Seagull:媳妇儿真棒!】

金泰亨只能又把注意力拉回来放到了游戏上。

额……他错了……

剩下的三个人也不是都躲得很好。

还有……比如眼前这个,把一把AWM扔在地上,手里只有一个平底锅,带着个绿油油的头盔,ID为BTS_Seagull的……傻逼。

【woc这是什么运气,我怎么一次都没匹配到V神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前面的别说了,我要被Sea神手里的这平底锅给笑死了。】

【有一说一,这运气是开挂了吧。哪有这么巧的。】

某位靠着窥屏偷偷摸到主播面前的“傻逼”在看见这一连串的弹幕后,发了一条不是那么合群的炫彩特效弹幕:【媳妇专用挂——缘分】

【震惊!某人气明星选手居然当众承认自己开挂……】

【震惊!某电竞选手居然一晚上向某平台主播送上六位数的礼物……】

在弹幕的一片唏嘘下,他还嫌事不够大的又发了一条:【媳妇儿,开下语音,聊聊天嘛。】

金泰亨本来没打算理他,不过他不开,田柾国就一直刷礼物,这种明摆着便宜直播平台的事情让他感到十分头疼。最后还是忍着无奈开了麦。

金泰亨揉了下额角:“想干嘛?”

田柾国的轻笑又一次响起在了直播间:“你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吗?”

“别别别,别生气,我这不是看你这局刚开到现在,眉头皱了得有十几分钟了。怕刚刚惹你不高兴了来给你道歉嘛。是吧,媳妇。”

金泰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刚刚都没注意:“所以你现在手里拿着个平底锅是要干什么。”

田柾国:“彰显我的手无缚鸡之力。”

金泰亨:“……”

田柾国:“顺便给您送个人头再送把枪。”

【“手无缚鸡之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有点像调情,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前面的有完没完了,这是要笑死我吗】

金泰亨揉了下后颈,一时语塞:“你…有病吗?”

田柾国:“来吧,媳妇儿。我准备好了。一枪击中我的心脏。”

金泰亨本来是打算对方不走就自己走,懒得和他再纠缠,结果田柾国就这么追着他送命,金泰亨很头疼的把自己的平底锅也拿了出来。

两个人拿着平底锅面对面比划。场面极其诡异。

[FTAN_V:没子弹了]

弹幕里对于决赛圈里出现两只平底锅的画面疯狂地刷起了各种问号。

【我眼瞎,刚刚明明显示还有上百的子弹,V神也不只AKM这一把枪】

【看不懂】

【看不懂+1】

【看不懂+99】

场面僵持不下。最后是画外的枪响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两个人要再换回枪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候田柾国还不放弃地拿出了手雷。

然后……

自雷了。

顺便还带上了刚跑过来的V……

对于观众们来说,游戏又一次结束的莫名其妙。

【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全程一直在看V神的表情……我好像看懂了……前面的我们私下交流一下。】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礼尚往来,送来鸡屁股。另外,“我的人头只有媳妇能拿。”】

【别问了…可能这就是高端局吧。】

“哥,我错了嘛。”

金泰亨听见这像极了撒娇的一句道歉瞬间没了脾气,他清了清嗓子把摄像头关了:“喂,现在知道叫哥了?刚刚不叫的挺开心的吗?”

“你还会怕我生气?”

“怕的。”田柾国停顿了一下,“尤其怕你生气了还不告诉我。”

“我哪有……”金泰亨下意识就要反驳。

“毕竟媳妇儿生气一个顶俩。“

等下……

好像忘关麦了…之前一直懒得开所以没养成关麦的习惯……

金泰亨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直播间崩掉了……房管小妹妹正在疯狂地和他道歉。

“哥,什么时候有空,接你回家。”

【Chapter03】

(某论坛)

标题:“电子竞技没有爱情”我看不懂这句话了,请解读。

1L:从直播间里卡出来的小伙伴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2L:就题,估计是从青训同期到现在培养出的革命友谊。

3L:再升华了那么一下。

5L:楼上说的是黑粉吧,我们BTS的团魂可是业内知名的。就替V神的那位好像是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这半年的大小比赛从来没在线过,要说V神走后,那个垃圾替补被孤立可能我还信一点。

6L:回归正题,我觉得马上就要新赛季了,作为对手的两个队伍的还能这么聊天…关系一定很好了。

7L:刚看到微博热搜“手无缚鸡之力”赶过来的,恭喜BTS自队长南俊的鬼畜翻花手视频后,又一次因为沙雕出圈。

8L:对了,这次新赛季V神和Sea神是要做对手了吧,之前看FTAN晒出来的合同,签了一年来着,不知道这次谁会赢,毕竟两个队里好像都有混子,啊……还没开始我就怀念起了V和Seagull同队时的巅峰岁月。

9L:楼上别想了,众所周知,FTAN是个娱乐公司。

10L:电竞圈一大未解之谜:V神究竟哪里想不开会打算转会……

11L:楼上看新塞进来的那位不就知道了吗?水平那么差,连二队的水平都赶不上,还能是怎么回事?

12L:兄弟们有的看了,两天后的热身赛,BTS抽到了FTAN,不用等到之后的正式比赛了……这赛季的火药味好浓,微博已经开始吵起来了。

13L:还有人记得标题吗?

676L:最新消息,BTS那边改姓金了。JinHit的总裁金硕珍把他买了下来,刚出文件了……发官号上了。

701L:woc这总裁,百度上那照片好他妈帅,这腿好他妈长,这肩好他妈宽。

702L:楼上不要跟我抢,我可以!!

703L:为了不偏离标题太远……顺便提一句……这位是……Seagull的哥哥。

704L:草

705L:cao

706L:还有……那个顶V神位置的那个混子……他被强行退役了……

………………

【Chapter04】

休息室里只剩下V一个人还在看着屏幕上的解说还在说着开场词,介绍两队的选手的时候,还是把重心放在了金泰亨和田柾国身上。

搭档会意,立马把话题转到了本次最大的看点上:“是啊,他们两个人应该是第一次作为对手,应该会很有意思呢。”

“且不说这一点,BTS据说这次会有新的隐藏成员,也是一大看点。”

金泰亨看着屏幕摇了摇头。才没有什么意思。田柾国绝对不会和他好好打,一定会放完太平洋,结束后还跑到他跟前嚷嚷自己刚刚让他了。

就是,隐藏成员?

金泰亨又念了遍这四个字,连自己都没察觉地皱了下眉。

休息室的门就在现在被打开了,应该是经理或者哪个队友回来了,金泰亨没有太在意,还是盯着画面里的解说,正好放到田柾国的个人界面,不得不说,这小兔崽子长得是真好看。

金泰亨本来想着自己要是某个黑心经理,绝对也在合同上偷偷加上直播露脸这一条。不对,要藏起来,只给自己看……

“哥,我照片有那么好看吗?你给我的感觉要流口水了。”

“……”金泰亨是真的被这句话呛到了,他转头对上田柾国的笑眼,又不自然地把视线撇开了。“不是马上就要上场了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田柾国看上去好像很无辜地眨了下眼,“啊,对,信息延迟,我忘了哥哥现在2G网。那我顺便通知你一下,金泰亨先生,欢迎再次回到BTS的大家庭里。”

“哈?”

“还有……”田柾国还没说完,解说就替他说了。

屏幕里的女解说看了下刚刚递过来的纸条,表情从惊讶靠着职业素养慢慢平复下来,她清了清嗓子,“非常抱歉,今天到场的观众,我们收回刚才的话,你们应该看不到V和Seagull的世纪对决了。刚刚我们收到消息,BTS的隐藏成员就是V!”

“?”金泰亨坐在椅子上戳了下旁边站着的田柾国,“搞什么?”

田柾国低头对上金泰亨的视线,笑了下:“知道哥不好意思,所以先斩后奏了,两天前就把你买回来了。”

金泰亨的确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也不会完全没有理智:“那……他们还瞒着我?”

“我说我哥把FTAN也买下来了你信吗?”

“……”金泰亨一时无语,钱是用来烧的,不是用来花的。

“说真的,其实我哥年轻时有个梦想,就是把他所有的钱从公司楼顶上全扔下去,然后当场宣布破产。”

“主要还是因为媳妇儿比较值钱。”

“……田柾国,我说了,别这么叫我。”金泰亨感觉坐着莫名让自己显得有点好欺负,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想到刚站起来就被田柾国抵到了墙上。

金泰亨也没力气把田柾国推开,就想钻空子溜走。田柾国本来是单手撑着墙的,见金泰亨要逃就改为了双手。

现在更逃不开了……显得更好欺负了。

看着金泰亨委屈地撇了下嘴,田柾国莫名很想顶腮,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田柾国的嗓音比刚才哑了许多:“我们该算账了。”

金泰亨眨了眼后把视线躲开:“我不承认。”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别急嘛。”田柾国看着面前这人从后颈蔓延开来的红色,捏了捏他泛着粉红的脸,失笑,“来吧,圈内未解之谜,V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解释一下吧。”

“我……”金泰亨憋了好一会儿,其中有一次想要逃开,失败……田柾国为什么力气那么大……“我不走,也得有人走。没必要告诉你。”

“所以呢,就因为这个,你把自己卖了也不打算告诉我,然后我现在还得接你回来?”

“我……知道错了。”金泰亨的脸已经快涨红了,拉了拉田柾国的衣袖,语气放软了些,“我知道错了啦,你差不多行了哈,可以松手了啊……”

田柾国反手就握住他的手腕摁在了墙上。

此时有六个字闪过金泰亨的脑海——“手无缚鸡之力”……

田柾国凑近蹭了下金泰亨的鼻尖,视线下移,落在金泰亨的唇上:“你不觉得现在气氛非常好?”

金泰亨松了刚被摁在墙上的那只手的力道,指尖向下点了下田柾国的手背:“我就一个要求,别耍流氓。”

他说完自己都有点心虚。

结果是,田柾国亲下来的时候,金泰亨满脑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还不如主动一点……嗯……主动一点。

金泰亨在尝试着回应一下田柾国的吻后,被压制得更厉害了……

【Chapter05】

最后毫无悬念的是BTS赢得了比赛,V这个转会转得跟过家家一样……论坛上早就炸开了花。

更何况比赛结束后大概是刚结束搬家,Seagull就开了个直播。

【啊啊啊啊啊啊后面那个是V的行李箱对不对!!】

【芜湖!果然媳妇不是白给叫的】

【V哥哥他过来了,他过来了!!!!】

这时田柾国的声音从画外传来了,“你们怎么注意力都在我媳妇儿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我刚刚被V哥哥的颜值吸引,差点忘了这时Seagull的直播间啊我靠】

【现在是在秀媳妇吗?真的特别像婚后……awsl】

【“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神他妈电子竞技没有爱情,我看一次笑一次。】

田柾国看见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顺便也想逗一下金泰亨:“媳妇儿,他们说‘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你们看V刚刚的停顿多么自然。】

【你们看V现在的脸白的多么自然。】

金泰亨放下一旁的行李箱走了过来,象征性地咳了两声,说:“有基情就行了。”

“听见没,我媳妇说有基情就行了。”

【好的,“电子竞技没有爱情但有基情”】

【前面的,万一是“激情”呢】

【前面的,万一是“基情”呢】

弹幕里面开始莫名其妙玩起了文字游戏。金泰亨走过来把田柾国的手机拿了过来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反手把田柾国按到了沙发上,对着他的背揍了两拳。

田柾国被打了还笑嘻嘻的:“够‘手无缚鸡之力’了没。”

金泰亨起身坐到了旁边,又拍了他两下屁股才放下手,“差不多了,我还算满意。”

“那你答应我的呢?”田柾国顺着刚才的姿势躺到了金泰亨的大腿上。“快点,我等不及了。”

金泰亨虽然脸红,但是他本着速战速决的念头,生无可恋地指了下自己,说:“我是他媳妇儿。”

“嗯嗯,媳妇儿乖,还有呢。”

“你差不多得了……”金泰亨掐了下田柾国的脸说,“这是我男朋友。”

【番外01】

田柾国趁着金泰亨去收拾行李的时候和弹幕聊起了天。

“啊,对,你们V神说让我直播被他打两拳就承认自己是我媳妇儿。”

“对,他是不是特别可爱。”

“高冷??才没有。不过你们不要当面戳穿他,他害臊。”

“为什么叫媳妇?……啊……这要说到你们V哥哥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我告诉你们他居然把酒当可乐喝,你们知道他那个酒量啊……然后就……”

“喂,”金泰亨大概是听见了这边的声音,从门后探出了个脑袋,“你给我闭嘴。”

田柾国转头挑了下眉,笑得可开心了,“好了,不说了,媳妇要生气了,你们自己想象一下吧……”

【番外02】

金南俊:“要是真让你和泰亨对面打比赛,你估计一下胜率是多少。”

田柾国没有丝毫犹豫:“百分之零。”

“?”

“一个手雷解决完队友,然后再送个人头,你觉得难度系数有多大。”

南俊:我这个队长好他妈难当…不知道JinHit楼顶有没有多出来的位置…破产挺好的…破产……

END.

*你追我赶,JK追妻现场

*1w+莫名很长

“没有谁生来就是谁的附属品。”

金泰亨说这句话的时候,田柾国正在打游戏,音响开的跟地震一样,理所当然的,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还歪着头不耐烦地说:“别打扰我,没看到我在玩吗?”

行吧,祖宗,你使劲玩吧,老子再也不奉陪了。

金泰亨没再出声,他悄悄地把行李收拾好,又悄悄地拖着行李箱离开这栋别墅。

直到呼吸着窗外空气的那一刻,他才真切感受到,自由是多么的美好!

他再也不用战战兢兢担心一句话不对就被田柾国批的猪狗不...

他再也不用战战兢兢担心一句话不对就被田柾国批的猪狗不如,也再也不用凌晨三点从被窝里爬出来只为处理田柾国某个蛮不讲理的情人。最主要的是,他再也不用活在署名为田柾国的桎梏下,和田柾国呼吸同一片领域的空气。

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田柾国挂着助理名号的男仆,他要做他自己,去国外接受深造,成为一名优秀的萨克斯演奏家。

坐在车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晴朗极了,天空中飘摇的仿佛不是灰蒙蒙的云雾,而是七彩斑斓的彩虹。

他打开车载音乐,手指就像会舞蹈一般,灵活的把那些雷鬼、摇滚的音乐统统删除,然后用蓝牙链接到自己的手机,将音量放大,沐浴在如涓涓细流般沁人心脾的古典乐中。

“喂,你在哪儿呢?”

突然听到田柾国的声音时,金泰亨才意识到刚才心情太过美好,竟一不小心按下了接听键。

“刚刚接到公司的消息,我去市场采购材料。”金泰亨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谎。

“明天是你生日,就不要加班了吧,我允许你跟我去放松一下,地方你挑。”

金泰亨很想问问他,自己的生日到底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每年都要用这种语气强迫自己和他一起把生日浪费在阳奉阴违、忍气吞声上。

“我觉得南山塔不错,风景很好。”金泰亨未经大脑的随便扯了个地方。

“您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去。”金泰亨说话时几乎在咬牙切齿。

一个急刹过后,金泰亨纳罕地想,我几时在田柾国面前哭过了?

才想了一会,他就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走了。大好的日子,他不想再浪费一秒钟在田柾国身上。

不多时,金泰亨开到了和朋友约定的烤肉店。他进去之后,二话不说开了杯烧酒,在朋友的目瞪口呆之下,一口气喝到见底。

朴智旻抢都没抢下来,看到金泰亨的脸开始如成熟的果实般发红时,他对郑号锡和金硕珍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又要开始了。”

金硕珍认命的点点头,和男朋友发去了今天不回家的消息。郑号锡直接跟学校请了半天假,朴智旻和他在同一个舞蹈学校当培训老师,于是也顺道替朴智旻请了。

金泰亨闷完酒后,忽然灵光一闪,他朝朋友们摆摆手:“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拿个好东西。”

金泰亨如同风中摇曳的枯枝,摇摇摆摆从后车厢里抱了整整一桶冰淇淋出来,生生把前来赴宴的三个小伙伴吓得再次下巴脱臼。

朴智旻说:“你是怎么了,改行做冰淇淋生意了啊?”

金泰亨醉醺醺的笑了:“我……就是高兴!”

金硕珍说:“你终于如愿以偿的失业了?”

金泰亨笑着打了一个饱嗝:“比这还要好!”

郑号锡说:“你终于和田柾国分家了?”

金泰亨猛地一拍桌子:“大好的日子,别提这个晦气玩意!”

话虽然撂的狠,在金泰亨和好友美餐一顿之后,他的口里三句不离田柾国这三字:“田柾国以为他是谁啊?他上个月跟我说,别爱他,没结果,他就算是搞基也会喜欢有腹肌的!哈!笑死我了,我虽然是个给,但你们就是让我从18层高楼上跳下去,我也不会喜欢这个自大狂!”

郑号锡宽慰他,顺道替他说了每次聚会必埋怨的那段话:“要不是你爸爸混蛋,你也不会被卖到田家做佣人,你也不会一直省吃俭用攒着钱为了报答田家的养育之恩,你也不用每天费尽心力讨好田柾国,热脸贴冷屁股受尽委屈。”

金硕珍点点头,拍了拍金泰亨的肩膀,接着说道:“要不是为了在公司里拿到不错的工资,你也不用在田柾国手下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你也不用被田柾国的情人当作第三者,从被窝里拖出来扯着头发咒骂。”

朴智旻看他们把金泰亨该抱怨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转为发出疑问:“所以你是真的把全部积蓄打过去跟他们恩断义绝?”

十年了,金泰亨巴结着田柾国每天虚与委蛇的在他面前表演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哥哥,替不善交际的田柾国把酒局都喝了个遍,然而金泰亨天生体质易醉,虽说仍是个一杯倒,但常年累月已经训练出能在迷糊中对答的功夫了,他端着一大碗冰淇淋,敬酒一般举过了头顶,铿锵有力地说:“没全打,我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报了个萨克斯培训班,下个月就到法国去!”

众好友感叹:“去那么远干嘛啊?”

金泰亨说:“田柾国家的连锁店遍布全国各地,我看了恶心!”

从烤肉店出来以后,他们又在KTV尽情唱了一个通宵,金泰亨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和朋友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酒店里,手机铃声还在嗡嗡作响。

金泰亨在洗漱台看了看来电显示,想也没想就把手机整个浸在了马桶里。

他为自己的冷酷感动了还不到三分钟,酒店的门铃响了,刚醒过来的郑号锡以为是酒店服务,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金泰亨呢?他是不是你们在一起?”

房门口的走廊上堆积着不少酒瓶和吃剩的包装盒,田柾国刚踏进一步,就触电般退了回去,难以置信地说:“你们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了一晚上?”

洗浴间和房门隔得不远,金泰亨将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完了。金泰亨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想着田柾国那个有洁癖的神经质,要是看到自己现在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把他当个宠物送到洗浴中心去加工改造。

隔墙之外,田柾国像个门神一样站着,郑号锡赔着笑脸说:“泰亨他不在,昨天他身体不舒服,没叫出来。”

田柾国黑着一张脸,活像是生吞了好几斤炭:“我刚刚查到了他的手机定位,你就别骗我了,我实话说了吧,像你们这样阶级的人,最好离金泰亨远一点,他本来就有很多世井里的毛病,你们再这样带坏他我会很难办。”

郑号锡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没跟田柾国这番贬低的话计较,但金泰亨就不这么想了,他本来还想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厕所里,但是田柾国骂的不是别的,是唯一肯听他倾诉的朋友。

金泰亨从厕所出来,在浴室正对门桌子上拿了罐可乐,“刺啦”一声揭开了盖子,走到田柾国的面前,不由分说地将田柾国最讨厌的碳酸浇了他满头满脸。

“田柾国,很抱歉我没跟你明说,我本来想忍到去法国再说的,但是我忍不了了,我已经还了你们家这些年抚养我的恩情,我再也不用做你的24小时全职男仆了!”

金泰亨做完这个举动之后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他心里很清楚,再给他十个健身房他也不是田柾国的对手。但是他瑞瑞不安的等了很久,田柾国都没有出手,他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去看田柾国的表情,看到的却是孩童一般的慌乱无措:“男仆?你在说什么,我们一直都把你当家人。”

家人?

金泰亨内心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听过无数个田柾国给他的代称,初中的时候是“狗腿子”,高中的时候是“陪衬人”,大学的时候是“小跟班”,工作的时候还以为会有所改善,结果也不过是一句“还不错的手下”。

金泰亨宁愿田柾国打他一拳,也比假惺惺的说什么家人论要强。

“对不起,我出身低贱,是我不配做你的家人,你走吧。”金泰亨僵硬地站在原地,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微微发抖。

眼前的田柾国头发湿成了一缕缕,身上价值过万的外套被染上了难看的颜色,但是田柾国却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咄咄逼人,也许是顾及到今天是金泰亨的生日:“你不是还要跟我去南山塔吗?”

金泰亨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改头换面,还打起了感情牌。金泰亨的心早就被磨练成钢铁了,他没有丝毫动摇:“我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你一起去。”

田柾国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不去?你不要后悔。”

金泰亨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明确准确以及精确的告诉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田柾国冷笑了一声,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他前脚刚走,金泰亨就虚脱一般软了下去。郑号锡离得比较近,赶紧扶稳了他:“泰亨,你刚才太帅了。”

另外两个好友也难以置信地感叹着:“对呀对呀,你跟他说话的声音还是第一次高过60分贝。”

“泰亨啊,之前我还不信你真的能跟田家断了,现在我彻底信了。”

金泰亨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他怎么有脸跟我说,家人。”

读高中的时候,田柾国心血来潮要参演舞台剧,金泰亨把背了三天的剧本不情不愿的交到田柾国手里。只因田柾国一句,我想演王子这个角色,而一部戏不可能有两个王子。

戏剧部的指导老师问金泰亨:“你真的是自己不想演了吗?我觉得你演技很好,也很符合这个角色。”

金泰亨心里沮丧,脸上的笑容险些没绷住:“我忽然发现演大树也挺好的,不仅不用背台词,还可以近距离观摩学习别人怎么演的。”

老师说:“可是你昨天还问我该怎么处理好台词,我很难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金泰亨笑的更僵了,他当初被选中扮演王子的时候,还以为终于能在田柾国面前当一回主人公。可能是他准备的太认真了吧。大晚上不好好睡觉,非要背台词背到深夜,活该被田柾国发现后指责自己还未成年就拍摄爱情剧。

是,我是未成年,您呢?您比我还小两岁不是吗?难道跳级就能把年级也给跳了?都是高二,都是最后一次机会,凭什么第二天他就要被田柾国生生抢了角色呢?

金泰亨想不通,他不想再听老师的劝阻,硬撑着笑脸说:“老师,我真不想演了,我就当场务观摩学习就好!不用劝我了!”

冲出办公室后,金泰亨躲在厕所里哭了一整个课间,上课铃打响的时候,他还必须得把脸上的泪痕洗的干干净净,他不能让田柾国看出来,他不是自愿的。

金泰亨从小就知道,他是寄人篱下,小时候有喜欢的玩具,若是他抢着没给田柾国玩了,田柾国的父母虽然嘴上不说,但眼中的责备是毫不掩饰的。久而久之,他就明白了,表面上他是田家的养子,实际上他只是田柾国的玩偶,只有把田柾国哄高兴了,他才有存在的价值。

戏剧节表演那天,金泰亨在道具间和舞台来回奔走,腿都要直不起来了,好不容易能欣赏表演时,已经是最后一幕结尾。

他努力带着批判主义的有色眼镜去看田柾国的表演,可事实是,田柾国仅一天就消化了冗长的台词。他穿着王子服的样子,也丝毫不比金泰亨逊色。

舞台结束以后,指导老师在庆功宴上特意表扬了金泰亨的谦让精神,在所有同学面前说:“其实我一直看出来泰亨并不愿意放弃这个角色,可是没想到泰亨是想把机会让给更有实力的同学,柾国同学好像还跳过级吧,年纪比大家都小却丝毫不逊色呢!”

从小到大,这样的表扬田柾国早就听腻了,他在饭局上只是保持礼貌,温和的笑笑。回到家以后,田柾国不屑地对金泰亨说:“什么让不让的,很明显我们没有可比性不是么?要不是我来演,就你那个背书速度,到时候舞台还能看吗?”

金泰亨默默听着,眼中的光芒却逐渐黯淡了下去。

“尊敬的旅客您好,飞机即将降落,即将到达法国,请您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收起座位前的桌子,谢谢!”

听到广播声,金泰亨从噩梦中惊醒,他木着一张脸看向了窗外正在急剧变化的云层。都过去这么久了,金泰亨又梦到了戏剧节的事。当时年少,芝麻点大的事也能看成血海深仇。金泰亨还记得那之后他废寝忘食的学习过两个月,还腆着脸去找田柾国补习功课,可是期末成绩出来后,他还是比不上天天打游戏的田柾国。

提着行李,金泰亨用一口流利的法语抵达了他预定的月租房。

离开田柾国以后,他的运气似乎变好不少,在萨克斯班里,他认识了一位绅士英俊的韩裔青年,男人的名字叫金南俊,谈吐优雅绅士,还不介意他是个同性恋的事情。

金泰亨在韩国不敢出柜,但有正常需求时,他也会买些男性杂志,看一些男同之间的动作电影。也不知道田柾国怎么就发现了这件事,然后就对金泰亨说出了“别爱我,没结果”的言论。不过田柾国没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就足够他意外好几天了。

说好到了法国就不再想田柾国的,金泰亨擦拭着中音萨克斯的管口时,还是不由得走了神。

金南俊和他已经是形影不离的朋友,金南俊又是个细心的人,就问金泰亨道:“在牵挂你家乡的爱人吗?”

金泰亨顿时被口水呛到说不出话来。

金南俊就笑他:“不是爱人吗?总觉得你在韩国还有着很重要的牵绊。”

金泰亨连忙摆手:“我是想我那几个损友了,在韩国,我这个性取向必须藏着掖着,我工作又忙,根本来不及找恋人。”

金南俊故意挺直脊背,整了整衣襟,毛遂自荐道:“你现在不是有机会找了吗?”

金泰亨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跟他客气,就整个人挂在他背上,开着玩笑:“那我可赖着你不走了啊!”

彼时他刚开完笑话,下一刻田柾国就跟土里的新苗一样,忽地就冒了出来,还带着一种被人始乱终弃的弃妇相:“你来法国这两个月,就是专门找男人来了?!”

金泰亨愣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许多人都说田柾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可谁也不是田柾国本人,真正的冷暖,还是他自己最清楚。

可是无论错在谁身上,金泰亨总是优先道歉低头的那一个。在这样的包容中长大,田柾国的性格变得恶劣又不讨人喜欢,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和他做朋友的人多数都是看中了自己的钱。田柾国无论在哪里,常常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过他知道,金泰亨不一样,金泰亨是真的喜欢自己,无论他怎么发火、任性,金泰亨都会对自己温柔以待。

于是田柾国明白了,无论别的人再怎么不喜欢他,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比父母还要无私,会给他无限的宠爱。

可是有一天,那个人告诉他,一切都是骗他的,他要离开,再度留下他一个人。

田柾国头一个月还不敢相信,总认为过两天金泰亨就会跟自己服软,及至第二个月,他几乎吃不好睡不着,他想要大哭一场,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金泰亨这次走的一干二净,但他想查金泰亨所搭乘的航班和预购的培训班仍然轻而易举。他从没进修过法语,金泰亨当了自己的助理以后,田柾国就把语言学习交给了对方。所以刚到法国的时候,田柾国人生地不熟,用生疏的英语问了半天路以后,才慢慢摸索到金泰亨所在的位置。

法国是个浪漫、开明的地方,他们的建筑和国情一样,优雅、亮丽。在寻找金泰亨的路途中,田柾国看过在街头牵手拥吻的同性情侣,也看过年龄相差巨大的忘年恋。他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些异类中的一份子,对同性别的金泰亨产生了别的想法。

田柾国理直气壮地说:“你都不在我还要这个公司干什么?”

金泰亨愣了愣,他下意识的觉得田柾国是在给自己甩锅,毕竟类似的混蛋事他也没少干,当着金南俊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他跟金南俊草草道了别,带着田柾国回到了距离培训班不到500米的公寓。

田柾国被领到公寓以后,头一件事还是做环境测评:“你这也是人住的地方?你怎么不干脆点住猪圈呢?”

金泰亨一边收拾着沙发上的杂物,一边没好气地说:“不愿意待就滚!”

田柾国说:“你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不如我带你回国检查下脑子。”

金泰亨气极反笑:“行啊,你当我脑子摔坏了吧,你这次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你是不是把大客户得罪了,还是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跑我这避难来了?”

田柾国说:“我什么时候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我只是来接你回家。”

金泰亨说:“那你可以走了,我现在就给你订航班。”

田柾国按住了金泰亨拿手机的手,放软了语气:“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喜欢萨克斯,我可以买一个歌剧院给你,你尽情演奏就好。”

金泰亨说:“你怎么不说给我体育馆呢,场子更大。”

田柾国说:“也不是难事。”

敢情还跑来炫富了,金泰亨不耐烦地说:“我不会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哪怕一分一秒,你明白吗?”

田柾国不信:“刚刚那个高个说的我都听到了,他说我是你的牵绊,你是害怕面对你喜欢我这件事对吗?我可以跟你谈恋爱,你就老实点,跟我回去吧。”

以以往对付田柾国的经验,他认定的事你再怎么解释也会被否定为掩饰,金泰亨干脆发挥起厚积薄发的演技:“是,我是喜欢你,可是我不要你施舍的爱情,你出去吧,你再待在这里,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最搞笑的一点是,田柾国把初吻看的和结婚契约一样重要。金泰亨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一步步慢慢逼近田柾国,故意将手环住他的脖子。田柾国瞪着眼睛看他,像是在忍耐内心的强烈不适。金泰亨看他还没推开自己,就收紧了搂着他的力度,还故意把嘴撅得老高。

金泰亨说:“可是看到柾国就想亲亲,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不如你先回去,我们以后找个人多的地方见面,兴许我就不会这么放肆了。”

“你说的有道理,你……你先好好控制一下你自己。我还会再来的。”田柾国就像被调戏过的良家妇女一样,不敢直视金泰亨的眼睛,匆匆忙忙往门外走的时候,还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脚。临近门口,他想到还没存金泰亨的新号码,于是又折返和金泰亨交换了手机号,做这一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金泰亨的错觉,田柾国的脸红的厉害。

等田柾国出了门,金泰亨面无表情的把门落了锁。第二天上午,金泰亨在培训班里收到了田柾国的短信,要他晚上6点来一个餐厅吃晚饭。金泰亨恶趣味地回了他一个好。

在培训班里学完一天课,金泰亨约金南俊一起看了部最新上映的电影。散场后他们还在街头四处逛了逛。这期间金泰亨看也没看手机一眼,面对金南俊的提问也只是敷衍带过。凌晨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田柾国蹲在门口,已经被冷风吹乱了他一向打理整齐的头发。

金泰亨看到落魄的田柾国,只对视了一眼,就转身要走,刚走到一半,就听到背后传来“咚”地一声巨响,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田柾国摔倒地上拧着眉头呻.吟着:“疼……”

田柾国一直有胃病,只要三餐不规律就会发作,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金泰亨为他煮一碗粥。煮粥的配方是田柾国告诉他的,因为金泰亨生病的时候,田柾国也曾纡尊降贵替他煮过。当时金泰亨觉得特别好喝,就问了他是怎么做出来的,没想到后来变成了金泰亨的拿手料理。

金泰亨把田柾国拖进房间里,又使了很大劲把他扶到了沙发上,幸好田柾国还有意识的配合了他,金泰亨还能留有力气去替他煮粥。

金泰亨把粥端到他面前,像以前一样颇有耐心地喂着他喝,眼看着田柾国脸色回暖了,金泰亨松了口气,温和地问他:“好些了吗?”

田柾国唇色惨淡,却勉强挤出了笑容:“泰亨哥,你脑子终于好了吗?你终于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金泰亨无语到想翻白眼,他测了测田柾国的额头,似乎是因为刚才受了风寒有些烫手。他心想,脑子坏了的是你才对。

金泰亨给田柾国找来两床棉絮,将他包的严严实实:“热也别乱动,我去给你买药。”

金泰亨说完就准备离开,手上却传来了炙热的温度,是田柾国皱着眉头拉住了他的手:“别走,别再离开我了。”

金泰亨叹了一口气,尽管不愿意承认,在这个世界上,田柾国依然是他最亲近的人:“我只是去买药。”

田柾国说:“你陪着我吧,我睡一觉醒来就会好的。”

金泰亨没拒绝他,坐在沙发边缘打开了手机。未知消息接踵而至,金泰亨就静静看着消息一条条跳出来,随口问田柾国:“等到九点就知道是我放你鸽子吧,干嘛一直等我。”

田柾国说:“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等不到你就到来这里找你,然后手机没电了,就只好在这里慢慢等。”

金泰亨说:“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喜欢你吗?”

田柾国说出了让金泰亨更加头大的话:“你可能不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金泰亨说:“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连初吻都还在的毛头小子。”

田柾国说:“哥的初吻也在吧?怎么好意思来说我。”

田柾国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泪眼朦胧地注视着他:“你一直以来都是应付我吗?”

“不然呢,你这个人自恋臭屁,说话难听,也交不到朋友,还总喜欢限制我的交友圈。明明练的一身肌肉,但是什么麻烦事都交给我去做。每次逼着我去健身房锻炼就算了,还不让教练跟我搭话,非要你自己教。”

“是那个教练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不要打断我说话!你知道你最可恶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你总是主观臆断,从来不听别人解释,换做古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还是草草退出历史舞台、毫无建树的那一种。总而言之,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金泰亨如愿看到了田柾国受挫的表情,他心里升起几分快意,便调转话锋说:“不过呢,如果你能改一改你的臭毛病,没准我会改变心意,至少还愿意回国当你的助理。”

田柾国被他说了一通后,不仅情绪一落千丈,脾气也冒了上来:“一直欺骗我,你就做的很对吗?”

金泰亨就知道他服软不会超过三分钟,愤怒地扫了他一眼后,却看到他流了一脸的眼泪:“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喜欢呢?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不愿意不是吗?如果知道你那么不情愿,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

金泰亨很少见他哭,纵使还有无数刻薄的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了,他把茶几上的纸巾盒拿出来,在递给田柾国的同时被他推开了。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当初就不该对我这么好!你今天……想要亲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觉得接吻这种事,应该再正式一点,至少应该是我跟你表白之后。可是我等来了什么?你又骗了我!”田柾国就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委屈小孩,他现在的这个模样,任谁都无法联想到他是个曾经出了车祸也能自己拍拍灰,爬起来去医院的人。

金泰亨被他说了一通,将手上的纸巾盒狠狠扔在了地上:“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要是惹你生气,你厌倦我的话,我就会被赶出这个家啊!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在这种无依无靠的条件下,我除了讨好你,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可是你呢?你从来没对我温柔过不是吗?你是比我聪明!可是凭什么连唯一一次舞台剧主角的机会都要跟我抢!”说着说着,回忆再次涌上心头,连带着过去的委屈和不甘一齐在内心重演着,紧接着,金泰亨也哭了出来。

“我不想看你那么幸苦的背书啊,而且那个女主角,我还以为你喜欢她,我是怕你早恋!”

“你那时候就暗恋我吧,要早恋也是你早恋!还跟我说什么,别爱我,没结果。”

“喜欢你是我的错吗?是你的错吧!”

“我有什么错!”

两个人吵着吵着,都红着眼睛瞪着对方,大约是被对方的样子逗乐了,沉默了半晌后,又双双破涕为笑。

金泰亨第二天早上没有及时去萨克斯班报道,因为迟到还被老师批评了一顿。他回到座位后,就听到金南俊对他说:“你昨天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

“就是你上次看到那个人,昨天生病了,我照顾他到半夜,累死了。”金泰亨趴在桌子上,这节课讲的是声乐知识,他准备打盹补补觉。金南俊又问他:“他看上去很健康啊,怎么会突然生病了?”

金泰亨恹恹地说:“这家伙就是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上去好像很强大,实际上内心很脆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金南俊说:“你不是就喜欢照顾笨蛋吗?”

金泰亨笑了笑:“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

“你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微表情,我也发现了哦!”

有这回事吗?

金泰亨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等饭菜做好了,才再次和田柾国面对面坐着,心平气和地吃饭。

金泰亨看在饭菜味道还不错的份上,主动问他道:“什么时候回去?公司,你真的放手不管了吗”

田柾国很认真,且不带丝毫犹豫地说:“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你不在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

金泰亨啧了一声,说:“你是小孩子吗?我就算回去,也要等到学完萨克斯吧,还有三个月呢。”

田柾国说:“那我就再待三个月。反正我有的是钱,我管理的也只是一个子公司而已。”

想的倒是明白,金泰亨提高音调说:“你想留就能留吗?我凭什么收留你?给自己找罪受吗?”

田柾国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怎么样可以收留我?只要你说,我就一定会做到。”

金泰亨想了想,说:“至少,不能和以前一样。”

田柾国邀功般兴冲冲地说:“我最近都有喊你哥,你发现了吗?”

金泰亨无奈道:“算是一个小进步吧,我不也没把你赶出去吗?”

田柾国点点头:“也是。其实你根本也没法赶走我吧,你力气没我大。”

金泰亨拿筷子戳了戳无辜的饭粒:“扣掉10分。”

田柾国说:“这是什么分数?好感分吗?满分是多少?”

金泰亨说:“满分是100分,但是你现在是负分。”

田柾国失望地说:“啊?我负多少了?”

金泰亨说:“负1万左右吧。”

田柾国默默多吃了几口饭,并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要谨言慎行。

当天晚上,金泰亨带着田柾国去超市购物,金泰亨拿了几样日常用品,田柾国则在挑零食。等金泰亨把一大包卫生纸放进购物车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大盒薄荷巧克力味冰淇淋。

金泰亨叫住了在挑鸡蛋的田柾国:“你又买了薄荷冰淇淋啊。”

田柾国皱着眉说:“当然了,我的最爱。”

金泰亨说:“我最讨厌这个了。”

田柾国连忙放下手里的鸡蛋,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扣分,风一般把冰淇淋放还到冰柜里:“哥,有讨厌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金泰亨说:“你这样我不就跟你似的残暴了吗?你只要替我再拿一份草莓的就可以。”

田柾国连忙又跑到冰柜里,替金泰亨拿了草莓味的过来,放到了购物车里之后,田柾国仰起写满期待的脸,似乎是想得到金泰亨的表扬。看着他这样可爱的望着自己,金泰亨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恭喜田柾国选手,加1分!”

田柾国小声嘀咕了一句:“也太少了吧。”

金泰亨模仿答题失败的声音说:“deang!扣10分。”

以这样自由随意,以金泰亨意念为主的加减分机制,很难说田柾国究竟要何年何月才能得到满分把金泰亨带回家。但在结账的时候,看到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薄荷巧克力味冰淇淋,田柾国又觉得,或许一直这样也不错。

余生,就换我来给你,无限的宠溺。

-END-

★哈利当着德拉科的面被强吻后的一系列鸡飞狗跳。

“我们是共犯,波特写,我也写。”

01.

“该死的蠢狮子。”德拉科看向如在梦中的哈利,眼睛里怒意汹涌,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了波特,还在回味?”

哈利正要接过赫敏的手帕,德拉科就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带,给他来了一道狂暴版清泉如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冲洗。

哈利被这么一冲就彻底清醒了,拍掉他的手躲开,怒吼道:“马尔福你发什...

哈利被这么一冲就彻底清醒了,拍掉他的手躲开,怒吼道:“马尔福你发什么疯!”

赫敏给哈利来了个烘干咒,潘西拉住德拉科说了什么。罗恩给女孩解了咒,催促她赶紧离开。水从空中落下来,露出几张神色各异的脸。

“波特。”潘西突然开口,非常直白地问,“刚刚你张嘴了吗?”

哈利又尴尬地脸红起来,迅速摇了摇头。德拉科看他脸红就来气,看见他摇头又松口气,布雷斯怀疑他是不是找秋·张学过变脸。

“听见没?”潘西拍拍小少爷的肩膀,他还咬着嘴巴生气,“你就当波特撞上了一具雕像或者尸体。”

潘西安抚德拉科的样子让罗恩觉得非常眼熟,他一直以为他们是情侣,直到上次哈利坚定地反驳了他。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甜腻的声音突然传来,是乌姆里奇,她挂着和善的微笑,关心地望着他们。

这种关心让所有人都将突发心肌梗塞。

操,有事?在场的两位女孩不约而同地拔出了魔杖。

02.

“马尔福怎么那么生气?”罗恩十分摸不着头脑,“难道他连初吻都要赶在你前面?不过要说他没亲过别人,我可不信。”

哈利烦躁地把背包一扔,重重倒进沙发里,闷闷道:“好问题,你去问他。”

赫敏哼了一声,语气古怪:“可能马尔福对于强吻自己死对头的人有什么特殊要求吧。”

罗恩大吃一惊:“原来他是哈利的毒唯?就像格林德沃对邓布利多那样?不过如果是格林德沃,那么这将会是一桩命案……呃?”

哈利没有听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他心事重重地盯着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自己被德拉科抓皱的领带。

罗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惊恐地看向赫敏,开始一场无人欣赏的哑剧表演。赫敏没理他,拍拍哈利的肩膀安慰道:“你就当自己亲了个雕塑。”

而哈利完全接不上赫敏的话,他只是无精打采地说:“说不定我会被嘲笑自作多情…”

赫敏沉默了。而罗恩总算得出了答案,他艰难地说:“…操,开卷考试得零分,是我本人。”

03.

并不是当事人的当事人德拉科在休息室里暴躁踱步,无关人员都被他赶出去了,黑湖里的乌贼不禁跟着他踩点跳舞。

“她居然敢强吻波特!在我面前!打断了我们的吵架!”

“只是碰了下嘴唇,我保证波特毫无感觉。”潘西还在脑内殴打攻击她CP的乌姆里奇。

“他还敢有感觉?”德拉科拔高了音量,又恶狠狠地瞪向室友,“布雷斯,都怪你嘲笑韦斯莱眼屎没擦干净,害我转移了注意力!”

布雷斯皮笑肉不笑:“我要是能转移你对波特的注意,还需要苦苦练习闭目塞听咒?”

“还有你潘西!”德拉科转移了火力,“你刚刚是要攻击教授吗,虽然那个癞蛤蟆是很欠打!”

刚刚赫敏和潘西差点就要发射魔咒了,要不是斯内普出现救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还有可能成为并肩作战的亲密好友。

“你是特别行动调查组的人。”西奥多只想眼不见心不烦,“你现在就去找波特麻烦,看他在和谁私会没有。”

德拉科幻影移形一般地消失了。

潘西:“……他回来一定得教我这招,这样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乌姆里奇踹翻。”

04.

繁星点缀无边无际的夜空,浅淡的月光透过窗户铺满寂静长廊。哈利靠在角落里等待,他是负责断后的,要等D.A的成员全部离开后才能走。

他垂下眼帘,干脆打起瞌睡来。

安静又空旷的长廊里,一丁半点脚步声都可以被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当德拉科接近时,哈利已经警惕地拿出了魔杖。

“疤头公主,你闭着眼等人亲你呢?”德拉科冷声嘲讽,眉头紧锁十分不爽,“怎么,私会对象放你鸽子?”

哈利累得不行,实在不想吵架,叫了一声“马尔福”就不说话了。轻柔的夜风宛如潮水般涌上来,流水般的月光在地板上摇曳,两人在朦胧的光亮里对视。

德拉科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发愣的哈利。他伸出手,脸色阴沉地指着哈利的嘴唇。

“这里。”

“什么?”哈利有气无力地说,“别烦我……嘿!”

德拉科握着他的后颈往前一送,哈利还没说完话,嘴唇就被堵住了——哈利敢确定德拉科没有亲过别人,这他妈是亲嘴还是吃嘴呢?

像是要把之前别人留下的东西擦干净,刻上自己的印记一样。

柔软的嘴唇试探地贴合着,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舌尖描绘着嘴唇。德拉科捏住哈利的下巴,急切地要他张嘴。压低的喘息声和轰鸣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他们只是胡乱地亲吻,本能地索取。

很可惜,并没有静止。

“……咳咳。”

他们所在的角落被刺眼的光照亮,德拉科下意识抬起手挡住哈利的脸,气急败坏地说:“干什么?!”

“马尔福先生,波特先生,晚上好。”乌姆里奇用她自认为甜美无比的嗓音说,“我建议你们立刻分开。”

德拉科平生第一次这么想打人。老子才开始,你他爹的跟我开玩笑呢?

被他紧紧按在胸前的哈利还没反应过来。除了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以外,他还听到德拉科胸腔里的声音。

“你们得跟我走一趟,来两杯咖啡?”乌姆里奇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露出虚伪的笑容,“清醒一下。”

“我们很清醒。”德拉科挤出一个笑容,“对吧,波特?”

哈利疯狂点头:“对,十分清醒。”

德拉科:我现在无敌清醒只想把蛤蟆头揪下来。

05.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差点让德拉科和哈利窒息。所有的东西几乎都盖着带粉色花边的罩布,空气里都是让人难受的甜腻。

“来吧,波特。”乌姆里奇的脸上堆着她一贯的微笑,捏着嗓子说,“写‘我不可以和同性接吻’,一百遍,你觉得如何?”

哈利的眉心一跳,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他旁边懒洋洋站着的德拉科突然开口道:“我也写。”

他上前几步,双手撑在桌子上,灰蓝色的眼眸盯着乌姆里奇的丑脸。“我们是共犯。波特写,我也写。对吧,波特?”

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个,哈利无奈地瞪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德拉科马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乌姆里奇的笑容一僵,劝道:“我相信你只是被迷惑了,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的神色高傲极了。“马尔福从来不被迷惑。”他拿过羊皮纸和笔,毫不犹豫地写下几个漂亮而嚣张的大字。

——Noneofyourbloodybusiness.

关你屁事。

德拉科还没为自己的杰作笑出声,左手背上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他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哈利抓过他的手一看,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了刚刚写在羊皮纸上的话,字迹鲜红深可见骨,简直像刀刻上去的一样。

“你这是虐待!你这个施虐狂!”哈利惊怒交加,对乌姆里奇大吼道,“教授不该这样对待学生!正常人也不会说那种话!你应该去圣芒戈看脑子!”

乌姆里奇被哈利的怒吼吓了一跳,仿佛被戳中痛点,她打了哈利一耳光:“不许这样跟我说话!”

“你怎么敢!”这下轮到德拉科怒吼了,他跳起来的动作几乎快掀翻了这张桌子,但他显然不太擅长骂人,“——我爸爸会知道的!”

哈利已经对这句话免疫了,但很显然,乌姆里奇没有,并且她还对这句话严重过敏,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脑袋还狠狠在桌角撞了一下。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导致德拉科和哈利站在一起发愣,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从来不知道这句话这么管用。”哈利诚恳地说。

其实德拉科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哼了一声,凑近了看哈利的左脸,焦躁地说:“别人强吻你你反应不过来,别人打你你也反应不过来。你别叫疤头了,叫猪头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乖宝宝哈利比较关心他的手。

“……”德拉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伤员,立马开始夸张演戏,“那墨水是我自己的血,你说疼不疼,波特,都怪你。”

“明明是你先……算了。”哈利没说下去,低头轻轻吹了吹德拉科的伤口,“我们去医疗翼…马尔福?喂?”

德拉科看上去快要死机了。

06.

卢修斯发现有人虐待他儿子后怒不可遏,乌姆里奇被光速开除扔进监狱,邓布利多重新回到学校,霍格沃茨又变成了自由的天堂。

德拉科深藏功与名,每天都在哈利面前演戏,就连隔壁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看不下去了。

赫敏每天都叮嘱哈利不要被那个戏精小白脸骗了,而罗恩终于知道他看见潘西安慰马尔福时那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

离校前一天,赫敏状似不经意地问哈利:“马尔福是不是经常投喂你?”

“呃,是的?”哈利非常担心赫敏下一秒就要严禁他接受出自马尔福之手的一切东西。

赫敏拍拍哈利比之前圆润了点的脸蛋,心情沉重地说:“你长胖了点。”

罗恩仿佛看到了哈利堕落的未来,他同情地说:“兄弟,没想到你被包养了。”

哈利:“……谢谢,我自己也很有钱。”

07.

“嗨。”哈利敲了敲门,有些尴尬地对一隔间的小蛇们打了个招呼。

德拉科的眼睛一亮,马上就要跳起来,但想到他作为演员的修养,就又软软地瘫了下去。

其他人来回看了满眼期待的德拉科和局促不安的哈利一眼,决定速速离场保护眼睛。哈利等他们都离开后才走进来,在德拉科对面坐下。

“你的手怎么样?”哈利问。

“又疼又痒。”德拉科演起戏来十分敬业,没挨过社会毒打的小脸皱成一团,“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

“难道要我亲一下?”哈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最后感情占据上风,他缴械投降,“你真是个少爷。”

“我本来就是。”德拉科反以为荣,慢吞吞地把他尊贵的手放进哈利的手心里。

哈利也不看德拉科,闭上眼睛,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啾的一声,像罐子里漏出来一滴糖浆,软软地落在薄薄的绷带上,又轻又甜,缓缓地浸到骨子里去。

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都是模糊的画卷,德拉科只看到柔软的黑发,红透的耳朵,一截白皙的脖子,还有抬起头后那双清澈的眼睛。

哈利摸摸发烫的耳朵,小声说:“我走了。”

还在回味的德拉科:“………”

“……马尔福。”

明明是这家伙不要命先开的头,现在被回馈了倒像个被调戏的纯情少男。

“……咳。”回魂的德拉科清清嗓子,故作镇定道,“你可以跟我回…不,你可以回去了。”

哈利点点头,直接转身离开。

“等等!”德拉科一脸难以置信,“我让你走就走,你是小精灵吗波特?”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哈利瞪他一眼,看他撇着嘴,犹豫着安抚一句,“我会给你写信的。”

“谁让你给我写信了?”

“那我不写咯?”

“你不给我写信那你留着手干什么?”

哈利已经懒得理他了,嘟囔一句“再见”就飞速离开,不然说不定赫敏会发明“哈利飞来”把他押回去。

德拉科轻哼一声,扯了扯领带,懒懒地靠在座背上。他鬼使神差地舔了一口刚刚吻落下的地方,还有余温驻留,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这家伙吃太多糖了。

08.

“马尔福的伤口怎么样?”罗恩形式主义地关心一句,说出来后他觉得自己的嘴有点歪。

“应该早就好了。”哈利无奈地说,“是他自己非要缠个绷带。”

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远处的群山郁郁葱葱,列车正带他们驶向盛夏。

09.

终于等到救世主离开,斯莱特林们正要回去休息,走在最前面的西奥多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说:“我们换一个隔间。”

潘西面无表情:“从来不被迷惑的马尔福少爷又在做什么?”

西奥多看看把脸贴在手背上蹭来蹭去的德拉科,思考了一下措辞:“……啊,在对着绷带发情。”

德拉科终于注意到进退两难的朋友们,他连忙坐直身子,对他们挥手,可谓是春光满面。

其他人:

TBC.

是盛夏还未结束时

两个月的意乱情迷一世纪的不可言说

Summary:为了娶公主,盖勒特需要找到三件圣器,然而他对它们一无所知。

(*童话AU)

——————

和大多数童话不同,这不是关于一个善良的王子的故事。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一位长相英俊,性格叛逆的贵族青年——也许应该说,一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游手好闲公子哥儿。他天资聪颖,却恃才傲物,在父亲的庄园一路顺风顺水地成长到十七岁,每天最主要的活动包括无所事事,骑马练剑,和其他公子哥们打架斗殴。

但仿佛无论他做什么,他俊朗的外表和明亮的金发总是能够为他博来众多小姐们的喝彩,甚至她们的芳心。

但盖勒特英俊却冷酷,高傲又野心勃勃,他对此不屑一顾。

“我要娶的人必...

“我要娶的人必须是一位公主。”每当她们对他表示好感,他总是这样说。

在他用这个借口拒绝了第三十九个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姑娘时,一则令他振奋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海莲娜拉文克劳公主,亦即伟大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已经成年。普天下适龄男子无论何人,凡是能献给公主如下三件宝物者,即可娶公主为妻,并且继承她的国家。

一件能够让人隐形;

一件能让死人复活;

一件让人战无不胜。

盖勒特毫不迟疑地决定动身去寻找它们。他骑上最快的马,带上自己打造的剑,还有足够买下一座城堡的金子。可他对于如何获取三样宝物几乎一无所知,于是他在临行前向自己的姑婆寻求建议。

他的姑婆巴希达巴沙特独居在乡下,年迈,阅历丰富,是个史学家;除此之外她还有一颗神奇的水晶球,可以预知未来。

“寻找这三件东西非常困难,也非常危险,盖勒特。”他的姑婆道,“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你不爱的公主去冒这个险?”

“哦,我会爱她的,”盖勒特不以为然地说道,将他闪闪发光的宝剑擦了又擦,“既然她能给我带来整个王国,我为什么不爱她呢?”

“你这傻小子,你根本不懂爱,在过去的十七年里一贯依靠金钱和武力解决问题。”他的姑婆眼神犀利地望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那目光刺穿了。“不过,如果你执意要去,那么出发后就往东走吧,你会遇到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他会给你提供帮助。带上这袋坩埚蛋糕,你可以在路上吃。”

盖勒特谢过了他的姑婆,然后策马向东方行去,走了两天两夜。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追求公主的同路人,他们有的体格庞大如巨人,有的骑在一把扫帚上,有的浑身挂满了金子,甚至有的坐在山羊背上……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拥有红头发。

第三天的正午他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停下来歇息。他打开那袋坩埚蛋糕,它们甜甜的香气让盖勒特皱了皱鼻子,他的姑婆似乎在蛋糕里放了太多糖。

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盖勒特(他确信那不是自己的肚子)警觉地跳了起来,四下张望。

“谁?”他道。

一个与他一样牵着马的年轻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对方与他年纪相仿,衣着华丽,似乎也是位贵族公子,但盖勒特一眼看出他不会是那类与他一起玩骑马打仗的年轻人。他有一双同样漂亮但是却更温和的蓝眼睛,皮肤白皙,泛着玫瑰般的浅粉色。

而且,盖勒特想,他还有一头柔顺的红发。

“请原谅,”年轻人望进了他的眼睛,面颊上的红晕更深了,显得有些害羞:“可以给我一块蛋糕吗?……我在森林里迷了路。”

“哦,当然了。”

盖勒特回过神来,慷慨地把一整袋他不爱吃的甜蛋糕都送给了他。于是他们一起坐在大树底下,享用着各自的午餐。

他得知对方的名字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宫廷大学士的儿子。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好奇地问道。

“我的弟弟和妹妹擅自替我报名参加了公主的竞选,他们觉得我这么——”阿不思的脸更红了,“——这么优秀一定能完成公主的任务,我只得自己逃了出来。”

“为什么?”盖勒特问道。

“我不爱公主,甚至从来没见过她,”阿不思不解地看着他,仿佛是在阐释一个不需证明的真理,“即使我找到了那三件东西,又怎么能娶她为妻呢?”

奇怪的年轻人,盖勒特想,他说话的口吻和姑婆一模一样。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事实上,我正要去找这三样东西,但是毫无头绪。”他站起来道,“既然你不想娶公主,那么你愿意帮我吗?”

他的同伴也站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当然可以,就当是答谢你的蛋糕。”

他们依照阿不思的指示往东方走了很久,来到了遥远的远东之国。盖勒特见到一望无际的平原,荒草丛生,岩石掩映之处,依稀可以见到一群浑身长着银白细毛,眼睛大而哀伤的,猴子般的奇异动物。

“这是哪里?”盖勒特问他的同伴。

“隐形兽的栖居地。”阿不思道,他的膝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神奇动物在哪里》,草原上的风正将书页吹得乱翻。

“你偷溜出来还带着书?”盖勒特惊异地问道。可他的同伴似乎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只需要收集隐形兽的毛,我们就可以用它们织一件隐形斗篷。”阿不思道,“那就是公主要的第一件东西。”

“好极了!”盖勒特道,在他的同伴开口之前就策马向着那群猿猴似的隐形兽冲了出去,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们在他眼前一个个消失了。

“它们受到惊吓时会隐形。”阿不思也骑着马小步跟了上来,脸上有忍不住的笑意,“你该听完我说的话的——现在你瞧。”

他们眼前只剩下了荒草萋萋的平原。

“……而你应该一口气说完。”盖勒特不服气地道。

经过多番努力他们总算捉到了一只隐形兽。但它对于要被剃毛这件事很是不满,只要盖勒特拿着剪刀一靠近它,它就马上隐形。

“叽叽。”它叫道,令人恼火地在阿不思周围跳来跳去。

后者像爱抚宠物一般拍了拍它的头,于是它重新转头看着盖勒特,脸上带着一丝有恃无恐的神色。

“这只该死的猴子。”盖勒特咬牙嘀咕道,“搞不懂阿不思为什么那么喜欢你……阿不思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织一件毛衣。我们要拿走它们用以御寒的毛,至少要给它们一件替代品它们才愿意交换,对不对?”阿不思抬起头对他绽开一个温柔的笑。

他漂亮的蓝眼睛让盖勒特心醉神迷,但他私自觉得如果他不是正在做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就更好了——他的同伴正坐在一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色彩缤纷的毛线里,织一件一半鲜红一半嫩绿的,带着四个紫色袖子的衣服。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对你的美术教师产生了好奇。”盖勒特摸着下巴道,“听我说,阿不思,即使是猴子也不会喜欢将这些颜色放在一起——”

“哦,那可不见得,”阿不思微笑道,将毛衣递到隐形兽眼前:“你喜欢吗?”

“叽叽!”它的圆眼睛睁大了,忧伤的神色一扫而光,看上去似乎恨不得立刻钻到毛衣里去。

……这真是妙极了,盖勒特想。

当盖勒特将穿着阿不思手织毛衣的隐形兽带回荒地时,它的其他同伴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热情得像一群从没见过猴子的小孩。

“它大概会出名。”盖勒特望着那一团白毛球簇拥中的五颜六色深思熟虑地道。

“无论如何,”阿不思将织好的银白色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消失之后又咯咯笑着在他身后重新出现:“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完成了。”

“关于公主的第二个任务,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关于复活石的传说。”阿不思道。

从寒冷的远东地区回来后他们迫不及待地躺在河边柔软的草地上伸展身体,感受内陆温暖的阳光:“复活石在六百多年前被创造出来,是所有典籍中唯一提到过的能够让死者复活的东西。”

盖勒特对他同伴的博学已经见怪不怪:“我总感觉只要有你在,我就会顺利地娶到公主。”

他饶有兴致地拨弄着阿不思的红发,对方拿开他的手坐了起来,眼睛望着别处,耳根和他的头发一样红。

“我们最好去拜访一下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他是名炼金术士,也许会知道关于复活石的消息。”阿不思道,“你与他握手时不要太用力,那很容易将他的手指掰断。”

“哦。”盖勒特心不在焉地道。

尼可勒梅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长寿的人,据说他已经有六百多岁,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到这么久的。

盖勒特拿出他对待古董花瓶的力度与老人握了握手。

“我们在寻找复活石,”盖勒特道,“您知道它的下落吗?”

“哦,我记得它,当然了……”白发苍苍的尼可勒梅声音颤颤地道,他纤瘦得像一个苍白的幽灵:“那是由一个古老的家族锻造出来的……它的神奇震惊了一个时代……但复活石已经永久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年轻人。早在四百年前它就已经被人毁掉,再也没有了。”

“哦,那我该怎么办呢?”盖勒特烦恼地说,“找不到能让死人复活的东西,我就无法迎娶公主了。”

阿不思望着盖勒特沮丧的神情,他的蓝眼睛仿佛也被感染了那失望一般罩上了雾蒙蒙的影子。“请您帮帮他吧。”阿不思恳求道。

“没有人能找到复活石,但也许我可以给你们一颗替代品,”勒梅道,他急匆匆地以一种介于跑步和蹦跳之间的姿势向他的架子小步奔去,回来时手里托着一颗指甲那么大的,不规则的金色小石头:

“它是我自己用了六十个岁月打造的,世界上仅此一颗——完美,却不像传说中那一颗那样恒久——它只能使用一次。只要将死者的鲜血滴到这颗石头身上,他就会复活。但届时它的光芒也会黯淡下去,变成一颗普通的石头。”

“这足够达到公主的要求了。”盖勒特热切地将它接过来,小小的石头在他手上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我该用什么与您交换?也许足够多的金子——”

“恕我直言。”老人摇了摇他的手指,“复活石是比金子更珍贵的存在,但它却还及不上那些最真挚的情感之万一。我刚刚瞧见了它,所以将复活石送给你。”老人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希望你能将它用在最有价值的地方。”

“当然。”盖勒特对老人微微鞠了个躬,彬彬有礼地道。“它会为我换来一个公主与一个王国,我想即使是您,也想不出有什么比这更有价值了。”

“其实我并不这样认为。“老人意味深长地瞧着他道,将他们送了出去。

“我认为第三样东西是佩弗利尔锻造的一把宝剑,据说持有它的人会战无不胜。照最后一个持有者格里戈维奇的说法,它目前落到了一条巨龙手里。”阿不思望着书上的注解道。不用提,此刻他的马背上当然摊开着另外一本书。

“你到底带了多少本书出门?”盖勒特好奇地道。

“我……如果不带上十来本书的话总是很容易没有安全感。”阿不思羞涩地笑笑,“可是你瞧,它们多么有用啊。”

“我看最有用的是你,你知道吗,阿不思?”盖勒特心情愉快地道,“我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好过,并且相信最后的成功已经离我不远了。”

他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笑容俊朗,明亮的金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骑士。

“我也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他的同伴望着他道,眼里闪着热烈的光,“也许我该提前教给你拉文克劳宫廷礼仪,它会让你在面见海莲娜公主时不至于失礼。”

“好主意,”盖勒特道,他们从马背上跳下来:“我该怎么做?”

“像这样。”红头发的青年道。他双腿合拢,将右手放到左胸前,朝向前方微微弯下腰。

盖勒特觉得阿不思的动作非常优雅,于是他依样把右手放在左胸前靠近心脏的地方,半开玩笑地朝着他的同伴行了个礼。

“美丽的公主,”他用一种十分做作的声音道,“我带着三样宝物来迎接您了。”

被他当做试验目标的同伴偏开了头。

他们一路策马来到了最终目的地的山脚下,抬头望着幽深的洞穴。有一条真正的,五十英尺的巨型火龙在内部栖居。

山上遍地丛生的荆棘和茅草昭示着已有多年无人来过的事实,马儿也不肯向前了,于是他们从马上跳下来,盖勒特在前方用自己的剑披荆斩棘开出一条路,他们一路走近巨大而昏暗的山洞,腐臭的气息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传来。

“这是最后一件东西了。”站在山洞入口前的阿不思不知为何语气有些怅然。

盖勒特扭过头去看他,他忽然意识到他这位常年沉浸于书籍的同伴很可能并没有什么应对怪兽的经验。

“是我的错,”盖勒特道,心里充满了懊悔,“我不该让你陪我到这里来的,阿不思。你的学识与智慧都令我十分钦佩,但我看得出实战不是你的强项。回到马上去吧,我的动作足够灵活,可以自己将剑偷出来。”

“不,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阿不思道,“虽然我不善于实战,但我可以穿着隐形斗篷进去,发出声响吸引龙的注意力,将它从巢穴旁引开——它不会看到我的,而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寻找宝剑。”

他抬起头望着盖勒特的眼睛,直到这时盖勒特才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并不是他以为的畏惧,而是一种他很熟悉的,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的某种神情,但他并没考虑太多,因为他被阿不思想到的这个好主意吸引了。

“我怎么没想到?”盖勒特道。

于是他们扎进巨龙的洞窟,在大大小小的岩石碎片和倒挂的钟乳石石柱之间穿过,一座红色的小山正趴在一堆白骨堆出来的巢穴之上。

披上隐形斗篷的阿不思朝巨龙丢出一块石头,并朝着与盖勒特相反的方向跑去,巨龙发出可怖的咆哮声,伸出了令人胆寒的长长的爪子,追逐那声响而去。

另一边的盖勒特迅速冲进巨龙的窝,在无数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动物尸骨中寻找一把细长的金属造物。为了争分夺秒,他不管不顾地直接将自己的手臂伸入那堆骨骸四处摸索,直到一个锋利的东西划破了他的皮肤。

他心下一喜,用力将它抽了出来——那果然是一把宝剑,通体泛着寒光,剑刃上还沾着他的血迹。

鲜血的味道刺激了龙的嗅觉,它怒吼一声转头向他扑了过来。盖勒特毫不畏惧地将那把无坚不摧的剑高举过头,一剑削下了它伸过来的爪子。

巨龙哀嚎着负伤而去,他跑向他同伴的所在地。

“阿不思,看啊!我取到剑了……哦。”

隐形衣被风吹到一旁,他看到他的同伴倒在地上,如同一枝枯死的花朵。他的腰间多了一个巨大的,被龙撕裂的伤口,鲜血正触目惊心地从那里向外汩汩流出来,他善于流盼光辉的蓝眼睛半睁着,毫无生者的光彩,那双玫瑰般色泽的手正在渐渐变得和纸一样苍白。

“哦……”盖勒特睁大了眼睛,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在他同伴的尸体旁蹲了下来。“哦。”

“……阿不思?”他试图呼唤。

他的同伴没有回应,于是盖勒特捉住他的手,但它是冰凉的——他的同伴确实已经死了。

这个事实直到好几分钟后才真真切切地传进了他的脑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灵。这种情绪和在决斗中的失败不一样,和以为找不到复活石感到的沮丧也不一样,它比它们更加深刻,更加汹涌,就连他即将娶到公主的喜悦都不能将它冲淡。

他无端地想起了姑婆的话:“你根本不懂爱,你这傻小子。”

湿润的液体从他眼角流下来,他想起那些被他拒绝的女孩儿们的泪水——现在他懂了为何阿不思在山洞前的神色如此熟悉了——他的同伴爱着他。

“哦,瞧我多么傻,阿不思。”他悲伤地道,“如果你死了,我娶到公主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再也不会感到快乐了。”

于是他将那颗复活石拿了出来,将它放进他同伴沾满血迹的手心里,闭上眼睛,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恐惧它会不起作用。

可是,瞧!奇迹发生了——就像春天对枯萎的植物所做的那样,生机和温度重新回到了他的同伴身上。红发青年的指尖微微抽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盖勒特!”阿不思发出惊呼,“龙在哪儿?你拿到那把剑了?……我……我还活着??但是……喔……”

阿不思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手心里那颗已经失去了光芒的复活石。

“龙被我赶跑了,我拿到剑了。”盖勒特淡淡地说,声音出奇地平静,事实上他非常好奇自己为什么还能说话:“就是这一把。”他将剑递给他。

“可是复活石……”阿不思内疚地道,“你用它救了我,你没办法将它献给公主了。”

盖勒特没有说话,而是将隐形斗篷也递给了他。阿不思疑惑地接过来,他现在一手攥着复活石,一手拎着宝剑,手肘上挂着隐形衣,他摸不清盖勒特想做什么。

他本以为复活石的失效会让盖勒特很沮丧,可他现在却在笑——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人那样开心。

“你的那位老朋友曾经说过:‘复活石是比金子更珍贵的存在,但它及不上那些最真挚的情感之万一’。可爱的阿不思,三件宝物是属于你的了。”盖勒特道。他将他同伴的手拉了过来,放到自己左胸前贴近心脏的地方:“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再加上我本人。”

据说海莲娜·拉文克劳公主至今仍未结婚,也没有任何一个勇士能够献给公主她要的东西。

坊间纷纷传说这是因为一个不知姓名的混蛋勇士抢在所有人之前拿到了三件宝物,然后带着它们和另一位红头发勇士私奔了。

END

(*傻白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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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起床

6:15梳洗

6:40路过温室,和斯普劳特教授问好

7:00在礼堂吃早餐

7:05看见阿不思悄悄把格林德沃那份布丁也吃掉了

7:06没有吭声

7:10看见格林德沃堂而皇之地把阿不思的蜂蜜蛋糕拿走了

7:11对阿不思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

7:20离开餐桌

7:30去魁地奇球场看看...

7:30去魁地奇球场看看格兰芬多队的训练情况

7:40阻止格林德沃给阿不思喜欢的学生扣分

7:42阻止格林德沃因为波特左腿先骑上扫帚扣分

7:50斥责在走廊上捣乱的皮皮鬼

8:20去校长办公室帮阿不思整理文件

8:30对阿不思吐槽格林德沃

8:31听阿不思抱怨格林德沃有多么过分

8:40感到有些生气

8:41建议阿不思教训他

8:42得到阿不思的赞同

9:00回自己的办公室批改格兰芬多的变形课作业

9:15给格兰杰100分

9:30给韦斯莱和波特30分

9:55往变形课教室走

10:03客气地请变形课教室里的两个老头离开

10:04阿不思委屈地表示自己是来旁听的

10:05请格林德沃离开

10:06得到格林德沃的白眼x1

10:07不客气地回瞪

10:20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进入教室

10:22教室门诡异地开了

10:23怀疑格林德沃用幻身咒坐到了阿不思旁边

10:29乌姆里奇教授也来旁听了

10:30请她坐到最后排的椅子上

10:32发上节课的作业

10:40给同学们示范如何变成一只猫

10:43乌姆里奇教授开始咳嗽

10:44不耐烦地询问她是否嗓子有什么问题

10:45阿不思开始偷笑

10:46乌姆里奇教授瞪了他一眼

10:50乌姆里奇教授的帽子炸了

10:51乌姆里奇教授大声尖叫她身后有人

10:53冷淡地提醒她身后没人

10:54获得全班赞成

10:55阿不思表示他刚才正在走神什么都没看到

11:00乌姆里奇教授愤怒地出去了

11:05下课

11:10阻止格林德沃给阿不思喜欢的学生扣分

11:30去礼堂吃午餐

12:00午休

13:00去霍格莫德

13:20在佐科笑话店门口遇到了韦斯莱兄弟

13:21他们保证自己没买违禁物品

13:30在三把扫帚酒吧偶遇弗立维教授与斯普劳特教授

13:32一起边喝黄油啤酒边讨论魔咒问题

14:00吐槽格林德沃

14:10吐槽乌姆里奇

14:25吐槽乌姆里奇

15:00继续吐槽乌姆里奇

15:01弗利维教授发现阿不思和格林德沃进来了

15:02全体噤声

15:03不出声地用魔咒将圣诞树移过来挡住自己这桌

15:07看着两个老头在窗边的桌子坐下

15:10继续和弗立维与斯普劳特闲聊

15:18被两个老头的大笑打断

15:19试图继续和弗立维与斯普劳特闲聊

15:27被两个老头的大声争论打断

15:28试图继续和弗立维与斯普劳特闲聊

15:32被两个老头的大声吵架打断

15:35发现阿不思气哼哼地走了

15:36发现格林德沃也走了

15:40发现自己也到了该回学校的时候

16:00在办公室批改斯莱特林的作业

16:15给马尔福60分

16:30给克拉布和高尔0分

17:30去礼堂吃晚餐

17:40发现两个老头之间的气氛很僵硬

17:48乌姆里奇教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17:49不动声色地坐得离乌姆里奇教授远一点

17:56乌姆里奇教授在她的汤里发现了一只八脚蜘蛛

17:57忍受乌姆里奇教授的尖叫

18:00离席

18:20斥责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捣乱的皮皮鬼

18:25提醒波特走路注意看路

18:30在走廊偶遇格林德沃

18:32阻止格林德沃给阿不思喜欢的学生扣分

18:34阻止格林德沃将阿不思喜欢的学生变成白鼬

18:50在三楼偶遇阿不思

18:51听阿不思抱怨格林德沃有多么过分

19:00继续听阿不思抱怨格林德沃有多么过分

19:01发自内心地感到生气

19:02义愤填膺地建议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分手

19:03得到阿不思的强烈赞同

19:05义愤填膺地建议阿不思将格林德沃赶出城堡

19:06得到阿不思的极度强烈赞同

19:30回办公室准备明天的课程

20:20看《今日变形学》

21:00维克多教授说看见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一起去了八楼

21:25担心阿不思的情况出去看看

21:39发现两个老头正在天文塔上一起浪漫地看星星

21:40???

——第二天——

7:40在办公室批改拉文克劳的变形课作业

8:00听到有人敲门

8:01给阿不思开门

8:02听阿不思抱怨格林德沃有多么过分

8:10面无表情地建议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分手

8:11得到阿不思委屈的回答【我不舍得啊】

8:12冷酷无情地将阿不思从办公室撵出去

——END——

Summary:当里德尔的日记又一次被打开时,他惊恐地发现在上面写字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

1

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是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他的巧舌如簧可以让最缄默的看守对他泄露秘密;他也擅长甜言蜜语,足以哄得最害羞的少女吐露她的心事。

而就在今天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他一如既往地对这本日记的新主人故技重施。

“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对方很快就有了回应:

——“关你什么事?”

在汤姆里德尔收到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回答中,这是最独树一帜的一种。

他决定...

他决定抛出一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

“你在霍格沃茨上学?我也曾经是霍格沃茨的一名学生,我知道关于这所学校的一个秘密。”

对方很快又发来了回答:

——“谁在乎?”

里德尔相信,既然对方愿意在他的日记本上写字,肯定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对自己全无兴趣,一定有什么他关心的东西。

“这个秘密关系到学校的历史根基,”里德尔道,“不少人想堵住我的嘴,试图掩盖那件发生过的事实,其中甚至包括那位著名的邓布利多……”

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阿不思邓布利多?”

来了,他喜欢这个。里德尔想。

“是的,我曾经是他的一名学生,在学校的事故发生那年——”

——“他的学生?那么他也很喜欢你了?”

里德尔对于对方三番四次打断自己讲话很是不满,但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必须扮演一个耐心的,善解人意的朋友。

“不,我认为邓布利多教授并不像其他教师那么喜欢我,正因为如此,他也想掩盖密室的真相。”

对方对里德尔处心积虑吐露出的“密室”两字视若无睹。而且不知为何,他的心情似乎变得愉悦了。

“邓布利多不喜欢你,那么看来你倒不错。这个顽固的老傻瓜,他喜欢的学生太多了。”

“没错。”里德尔顺着他道,“他既愚蠢又固执——”

“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进厉火堆。”对方冷冷写道。

“……”里德尔沉默了,对对方的喜怒无常与不按常理出牌一时感到无所适从。

“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呢?”最后他问道,“也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上星期我和他产生了一些矛盾。”对方很快写道,里德尔猜想那个‘他’是对方的情人。“现在我们谁也不和谁说话,他也拒绝收下我的信。这让我略微有一点——仅有那么一丁点——不自在,我认为应该有个人替我向他道——我是说,提出和解。但霍格沃茨这些小崽子不行,除非我打算让我的话第二天就传遍整个城堡。”

果然,又是愚蠢的情侣吵架,里德尔无聊地想,他见过多少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了啊。

“好吧。”他道,“我该对他说什么?”

“说我不该嘲笑他织的那件愚蠢的毛衣,鄙视他的审美品味,说他袍子上的星星太多,他穿上它就像一棵移动的圣诞树——但我只是做出了真实客观的评判,他根本不应该为这个不理我。”对方认错态度堪忧地忍不住开始发牢骚。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里德尔道,这鸡毛蒜皮的吵架原因让他感觉更加无聊了。“在我向他传达这些话之前,至少告诉我他是谁?你又是谁?”

“他还能是谁?”对方不耐烦地道,“我们从头至尾在讨论的不就只有他一个人吗?他当然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至于我,”对方写道,“我就是伟大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2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见到你,亲爱的汤姆。”阿不思邓布利多写道。

“别烦我。”里德尔扔掉了他彬彬有礼的伪装,觉得心情十分恶劣。

十分钟前他被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魔法送到了校长室,据说是要用他为了自己的无礼言论向邓布利多道歉,但里德尔现在十分确信,这两个老混蛋就是来耍他玩的。

“别误会,我相信盖勒特不是有意的,”邓布利多写道,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他并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本日记只是他从一个学生手里没收的。”

“随你怎么说,我已经落到你手里了,邓布利多。”里德尔嘲讽地道,“你打算怎么办?用厉火把我烧掉?”

“我不使用那种魔法,”邓布利多平和地说,“而且我想他应该有话托你转达?”

就好像我转达之后的话你会相信一样,里德尔恶狠狠地想,他决定趁这个机会发泄一下心中的怨忿。

“他托我告诉你——他对你织的那件愚蠢的毛衣的看法是绝对真实而客观的,而你穿的那套袍子就像一棵可笑的圣诞树。说真的,邓布利多,你的审美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为一张纸,他只能用几个干巴巴的字表达自己的嘲笑。而邓布利多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里德尔满不在乎地想,他估计自己接下来就要被销毁了。

“替我谢谢他客气的评语,并且转告他说我对他的发量感到担忧,也许他该反省一下当初不应该那么嘲笑福克斯。”

凤凰轻柔地鸣叫了一声。

“转告他?!”里德尔警惕地道,“你不打算销毁我吗,邓布利多?!”

然而日记已经被合上了。

3

“他让我告诉你,”里德尔没好气地道,“说他非常可怜你的发量,并且对你厚颜无耻地在人前露面而没有遭到鄙视而感到十分好奇。”

“他真的这么说?”格林德沃写道。

“当然了,”里德尔道,“他还说你就和你嘲笑过的那只傻鸟一样秃。”

“这件事只有阿不思知道。”格林德沃若有所思,笔下流露出浓浓的怨念:“他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提这个的。”

那是因为你先嘲笑了他的着装,里德尔冷静地想,然而他并不打算善意地指明这一点,他为什么要为他们排忧解难呢?他们应该继续吵架,吵得越激烈越好,最好能够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这样也许当里德尔恢复人身时就能够对食死徒吹嘘:我当年连魔杖都没用就轻松解决了黑白两大巫师。

“我看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里德尔道,“他开始讨厌你了。”

“该死的,我就知道是这样。”格林德沃烦躁地写道,毫不犹豫地认同了他的结论。“谁会喜欢一个糟老头子呢?

“完全没错,”里德尔热切地道,甚至变换了称呼:“这是对您的严重侮辱,是任何一位有尊严的巫师都无法容忍的。您应该和他决斗!”

”和他决斗?你在说什么,你这蠢小子?现在我应该做的是喝一瓶减龄剂,找回我年轻时英俊潇洒的脸。”

他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泼在了里德尔刚刚燃起的热情上。

4

“他让我转达,”里德尔道,开始觉得有些厌倦了:“说他既英俊又潇洒,宁可喝减龄剂和年轻人约会,也不会喜欢你这种糟老头子、顽固的老傻瓜,不但着装毫无品味,还养着一只掉毛的傻鸟……嗯……还有什么来着?”

福克斯扑棱着翅膀飞下来,愤怒地啄了日记本一口。

“哦,这真是太过分了。”邓布利多写道,“连福克斯也这样认为。”

里德尔无法确定他究竟信了几成。“所以你打算和他决斗吗?”他不抱希望地问。

“亲爱的汤姆,如果你能放下成见,不再局限于自身的狭隘视野,就会发现这世上有许多比决斗更加有趣的事。”

“对我来说如果有什么事比你们两个老头子决斗更有趣,就是看到哈利波特被我的蛇咬掉脑袋。”里德尔阴沉地道。

“那孩子才二年级,但我知道他是会昂首挺胸走进角斗场的那种人。”邓布利多写道。“相信我,汤姆,你们之间终有一战,而最后胜利的那个不会是你。”

里德尔拒绝再对他说话。

5

“我可以十分确信地告诉你,别喝那些减龄剂毫无作用,”里德尔迫不及待地对格林德沃说出了第一句话:“邓布利多已经移情别恋了。”

“什么?!!”格林德沃恼怒地写道,力度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

“没错。”里德尔道,“他的新欢叫做哈利波特。没错,就是那个著名的波特,从一入学就受到邓布利多的特殊对待和额外照顾。因为波特,他每年都偏心给格兰芬多这个无脑学院加分,比任何一个老师都喜欢他,他还说对他而言哈利波特比和你决斗有意思得多。”

对方好一阵子没有说话,最终才阴沉地写道:“我要把那小子扔进厉火堆里去。”

“这真是个英明的决定。”里德尔谄媚地道,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非常满意。如果邓布利多的老情人杀了他最喜欢的学生,这一定比让蛇怪咬掉波特的脑袋有趣一百倍。

但是马上,这位前任黑魔王又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下了几个字:

“所以这就是你希望我对你说的?”

“打算用两三句好话骗我除掉你看不顺眼的家伙?别忘了我是谁,你还太嫩了,小子。”对方继续写道:“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或者说——向邓布利多那个老傻瓜解释清楚,我没有鄙视他的毛衣,虽然我个人觉得上面满是黄色星星的紫毛衣实在是蠢透了,但是没关系,只要他想穿,对他说他穿着它看起来美极了——美极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天天穿着,反正这个学校里显然不存在正常审美——无论说什么给我把他哄好,否则你知道的。”

格林德沃威胁地转动着他的笔。

6

里德尔由于愤懑而口不择言。

“该死的!难道你们就不能关心些更伟大的东西吗?比如谋杀?那个傻老头也和你一样傻,他认为如果你非要自取其辱地穿一件紫色的丑毛衣,那是你的自由——事实上他觉得那和你相配极了!”

“哦,他真的这么说吗?”邓布利多写道。

“真的,当然了。”里德尔发誓如果日记本有眼睛,他一定会忍不住翻个白眼。“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他讽刺地道。

“你知道我并不完全相信你的话。”邓布利多写道,“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

“那你们还乐此不疲地把我当成猫头鹰??”里德尔愤怒道。“该死的,你觉得这很有趣吗,邓布利多?”

“是时候告诉你一个秘密了,汤姆。对我来说,有趣的是乐此不疲地整他。”邓布利多微笑着写道,“甚至连那件丑毛衣我也是打算织给他穿的——不过如果这个过程能够有幸让你也体会一点儿凡人的烦恼,那将让我受宠若惊。”

里德尔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7

“他就是在整你!!!”

里德尔等不及格林德沃把日记本打开就忍不住恶狠狠地大声吼道——用了整整一句的大写字母。

“他亲口承认了!那件丑毛衣是给你准备的!那个该死的老骗子!千万别上他的当!现在就拿着魔杖冲进他的办公室,然后对着他的脸来一个阿瓦达——”

8

格林德沃拿着魔杖冲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然后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9

“你这坏老头。”格林德沃道,环顾四周,“给我织的毛衣在哪儿?”

“哦,”邓布利多抬起眼来微笑道,“就挂在那件圣诞树后面。”于是格林德沃没有浪费一秒钟,美滋滋地把毛衣套在了身上。

10

里德尔的日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又一次被打开了。

“嘿,你好,汤姆。我叫科林,”对方飞速地写道,手指移动的速度和他急于表达的欲望一样迫切:“会说话的日记!真神奇不是吗?不过你一定不能相信今天我的相机拍到了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教授看上去好像和好了!而且格林德沃教授穿着一身上面满是星星的紫色毛衣,你能相信吗汤姆?他以前从来都是穿一身黑的!而且他们显得心情特别好!太不可思议了汤姆!我相信这张照片会非常珍贵的!真可惜我不能拿给你看因为十分钟之后格林德沃教授就会来将你拿回去他说他和邓布利多教授能够和好全是因为你——”

“行行好,科林。”里德尔打断他道,“可以帮我个忙吗?找到离你最近的火炉,对,就是烧得非常旺的那种,把我扔进去——不!别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懒得对你解释——照着我说的去做!扔进去就行了!把我扔进去!”

于是他就被扔进去了。

FIN

每天都在被老格吃飞醋的学生们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们决定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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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哈利又一次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后一屁股坐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里,“他不能一直这样。”

“至少你是他最喜爱的学生,哈利,而我又做错了什么呢?”罗恩摊摊手:“邓布利多教授只不过送了我一个他自己做的熄灯器,但是看格林德沃那样子,你还以为他把他们的结婚戒指送我了呢。”

赫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任何学生听到校长的表扬都要绕着走,否则格林德沃就会像费尔奇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某个角落冒出来,质问他...

“现在任何学生听到校长的表扬都要绕着走,否则格林德沃就会像费尔奇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某个角落冒出来,质问他们为什么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喜爱。”赫敏摊摊手,“说真的,这就是黑巫师吗?”

“不仅如此,”弗雷德和乔治插话:“我们用伸缩耳听到教师办公室也一样,老师们怨声载道,他们想单独见邓布利多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因为格林德沃似乎认为每一个发生在他背后的对话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利当机立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抱怨,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什么措施,哈利?”

“我们要让格林德沃知道他的行为让我们多么困扰,”哈利义愤填膺,就和面对伏地魔一般英勇无畏:“难道就不能有种方法让他也感受一下被人乱吃飞醋的憋屈吗?”

赫敏和罗恩崇拜地望着他。“这个主意真好,但你知道邓布利多不会……”

“哦,邓布利多会的!”双胞胎的眼睛忽然一亮,彼此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笑话商店的新产品,前两天刚研发出来——我是说,我和乔治本准备研发一种反迷情剂的药剂,让他们从虚假的爱情中解脱出来,可惜我们失败了。”弗雷德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它只会让喝下这服药剂的人在爱情中充满毫无理由的嫉妒心和强烈的独占欲而已。”

“……我怀疑格林德沃喝了你的魔药。”罗恩惊恐地道,“你们找到解药了吗?”

“如何将这份药剂让邓布利多吃下去。”乔治道。

公共休息室里的所有人一起看向了哈利,脸上的表情让哈利觉得这些人第一次真的将他当成了救世主。

“呃,等等,”哈利绝望地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默认——”

“因为你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罗恩喜气洋洋地拍了拍他的肩,“由你来给他下毒——我是说,给他下药更方便些。”

“拜托。”哈利求助地看着弗雷德和乔治,“可是,对邓布利多教授下手——难道我们就不能给格林德沃下药吗?”

“一代黑魔王多疑着呢,他除了自己检验过的东西外什么都不吃,亲爱的哈利。”

“而邓布利多教授就不同了,你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手里拿着一只混了魔药的柠檬雪宝——”

“对他说:‘嗨邓布利多教授,我刚从霍格莫德买了柠檬雪宝,您要来一根吗?’”

“他就会眼睛一亮并且怀念地说:‘柠檬雪宝!我已经好久没吃了,谢谢你,哈利。’然后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纸。”乔治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邓布利多。

“你们真的觉得这个计划会顺利吗?”哈利不抱希望地看着罗恩和赫敏,指望他们会站出来阻止:“这个计划有很大漏洞,比如万一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已经吃过柠檬雪宝了——”

哈利拿着柠檬雪宝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三圈,终于决定像个勇敢的格兰芬多一样上去。

毫无意外地,格林德沃也在。

“我想单独和邓布利多教授说几句话。”哈利硬着头皮道,瞥见格林德沃的眼神,他立刻补充:“就几分钟。”

后者哼了一声甩袖出去了,邓布利多对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然后和蔼地瞧着哈利。

“有什么事吗,哈利?”

哈利从袖子里拿出柠檬雪宝。

“呃……邓布利多教授,我刚从霍格莫德买了柠檬雪宝,您要来一根吗?”哈利道,心里希望他能拒绝。

“柠檬雪宝!”邓布利多眼前一亮,语气怀念:“我好久没吃了,谢谢你,哈利。”然后迫不及待地去撕包装纸。

哈利忍不住要怀疑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是预言家了。

“不,等一下!先生!请你别吃!”哈利终于被内心的罪恶感打败了:“那里面……有魔药。”

邓布利多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哦?是吗?”

哈利内疚地绞着双手,将事情的原委一股脑儿地全讲了出来。

“对不起教授,”他总结道,“但我们太想让格林德沃先生也尝尝这种滋味了。”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

“不,我们不是打算指责您——”哈利真诚地辩解道。

“我在想,这块雪糕里那种神奇的魔药,”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它的效力有多久?”

“三四天左右,我想?”哈利不明所以地道。

“好极了,我认为我们是时候该给亲爱的盖勒特一些教训了。”邓布利多道,开心地把那根柠檬雪宝送进了嘴里,哈利目瞪口呆。

“教授……”哈利试探地叫道,“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不错,”邓布利多睁开了眼睛,仍然是那副平静的神情,让哈利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拿错了魔药。“为什么不把盖勒特叫进来呢,哈利?”

“呃……好的!”哈利走到楼梯口,朝下喊道:

“格林德沃先生!……格林德沃先生!你可以回来了!”

格林德沃的身影旋即出现在办公室里,脸上带着猜疑的表情。

哈利苦涩地想,一般情况下他马上会开始问:“小子,你刚才与邓布利多说了什么?”每次都是。

然而这次在格林德沃开口之前,邓布利多先出了声。

“你刚刚去哪儿了,盖勒特?”

“我就在楼下。”格林德沃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把视线从哈利身上收回来瞧着邓布利多:“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

“哈利叫了你两声你才上来,”邓布利多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为什么?谁耽搁了你的脚步?”

格林德沃一脸迷惑地瞧瞧邓布利多,又瞧瞧哈利,怒气逐渐在他脸上显现出来。

“小子,这是怎么——”

“别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砰!”地一声一拍桌子,蓝眼睛里冒着怒火,将哈利吓了一跳,“盖勒特格林德沃!你最好解释清楚你刚才和谁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在说什——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阿不思,我又不会现在还和他们联系——”

“哦!那就只有梅林知道了!”邓布利多气冲冲地道,“说起这个,当初那个姑娘可是在心里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那又不是我的错,”格林德沃试图辩解。“纯粹是她自己胡思乱想——”

“那是因为你总是到处散发你那该死的魅力!”

“——”

哈利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个,教授,我想我该走了……”他道,然而完全没有人注意他。太好了,哈利想。“那么教授,我走了。”

哈利对自己说着,退出了校长办公室,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他真的吃了?”罗恩兴奋地道,“他真的——”

“再问一句我就给你施一个哑口无言咒,”哈利耐着性子道,他已经被迫对着格兰芬多的所有人复述了三遍他刚刚看到的场面,在八卦和乐于看到格林德沃倒霉这件事上,他们简直比打魁地奇还要团结。

“我只是太兴奋了,兄弟。真可惜我们看不到格林德沃脸上的表情。”罗恩幸灾乐祸地道。“那一定精彩极了。”

“哦,你们等着瞧吧,”哈利阴郁地道,“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你们看的了。”

哈利的话很快成为了现实,第二天当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揽着格林德沃的胳膊出现在校园里时,除了早有准备的格兰芬多,其他人无不例外地几乎惊掉下巴。

“邓布利多疯了。”魔药课开始前马尔福惊恐地道,“说不定应该找我爸爸给我转学。”

克拉布和高尔纷纷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他疯了吗?”

还没等马尔福反驳,讲台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炸雷:

“——安静!”

一身黑袍的斯内普出现了,脸上的表情就像刚刚活见了鬼。当然,他们都能猜想到斯内普究竟看见了什么。

“教授。”马尔福忙不迭地道,“我们觉得邓布利多教授——”

“——脑子出了问题。”斯内普恶狠狠地道,“很明显,他被人下了某种愚蠢的魔药。我提出替他治疗,他居然拒绝了,说他感觉这样很好,并且礼貌地,”他咬牙切齿,“提醒他的盖勒特离我远一点……”他深吸一口气,看到学生脸上惊恐的表情,忽然发现自己对他们说得太多了。

“调你们的膨胀药水!每人三瓶!下课前交!”他对着全班吼道,“否则关禁闭!”

然而,除了斯内普教授外,别的老师似乎对此喜闻乐见。学生们(尤其是哈利)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在走廊上,而不必担心格林德沃忽然从某个角落跳出来对他们发出灵魂拷问——邓布利多到底喜欢你什么?

“终于少了他干扰我们的教学。”变形课上麦格教授喷着鼻息道,“让阿不思去对付格林德沃先生吧,他早该这么干了。”

“谢天谢地。”教魔法史的宾斯教授声音有气无力,学生们昏昏欲睡,“那个姓格林的小伙子一直对史实里他的描写很不满意——每隔一周就试图让我修改教材……”

“是你们干的?”海格惊讶道,“哦,我不知道,我想自从格林德沃听说了我被霍格沃茨开除,由于邓布利多求情才被留下,还做了狩猎场看守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纽特斯卡曼德,你们还记得吧?《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我一直和他通信探讨神奇动物的养殖问题——他听说格林德沃来霍格沃茨后就专门写信来提醒我注意安全,保持低调,看他写的信,你还以为会被格林德沃念钻心咒呢。不过我回信给他说,只要阿不思邓布利多还在这所学校,他就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念咒。”

哈利想提醒海格,适当地保持低调是有必要的,随即就被远方传来的一阵争吵打断了。

哈利立刻钻进隐形衣里。

“……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德沃先生,早上好。”海格僵硬地道。

“早上好,海格。”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道。

“嗯。”格林德沃道,更像是哼了一声,四下环顾:“你见到波特那小子了吗?我听说他往这附近来了。”

“哈利?哈利没有来过,先生。”海格慌乱地挥着手,试图转移话题。

“你们要进来喝一块茶吗?我是说,吃一杯蛋糕……”

邓布利多欣然应允,于是两位巫师在海格的小屋里坐下来,格林德沃仍旧怀疑地四处打量着,注视着海格笨手笨脚地泡茶,而邓布利多的注意力被桌面上的一个信封吸引了。

“独有的火蜥蜴图案,”他饶有兴致地道,“不用说,这一定是纽特斯卡曼德写来的。”

“是的教授,您真厉害,”海格高兴地道,“有时我们会交流一些——”

“哦是吗?”格林德沃尖锐地打断了海格的话,“你是怎么对那小子的信封这么熟悉的?”

“他是我教过的学生,盖勒特,”邓布利多道,“我当然对他十分熟悉,他和海格一样心地良善,从不追逐权力,对神奇生物有着用不完的热情。”

听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当面夸奖,海格感动得完全将纽特“要低调”的警告抛在了脑后,“还不是多亏了您,教授,要不是您帮我找到了这个狩猎场看守的工作,我就不会每天都可以接触到……”

不,海格。披着隐形衣在门口偷听的哈利在心底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哀叹。

海格话音未落,放在壁橱上装岩皮饼的小罐子忽然掉了下来砸到了他的头。

“……喔!”海格手忙脚乱地接住罐子:“真奇怪,我肯定是没把它放稳……”

但是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眯起了眼睛。

“看着我干什么!”格林德沃以一种完全没必要这么大的音量质问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干的?!”

“哦,你当然不会,”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学生,他十几岁的时候用树枝砸中了他喜欢的女孩的姐姐的头,事后还对她撒谎那不是他干的。可是当然啦,这里不会有人那么幼稚。”

魔药教室里的斯内普忽然打了个喷嚏。

格林德沃恼怒地瞪大了眼睛,头上的发型显得更冲了。

“如果你非要扯这个,阿不思,十几岁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把我的信都烧掉了!”

“你不是也烧掉了那些女孩写给我的信吗?”

“你还把伊戈尔的信也烧掉了!直到他也被关进纽蒙迦德我才听说——”

“你那时候就和他有联系了?”邓布利多语气里带着怒意,“而且记到现在!”

“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追随者!”

“好极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怎么笼络你那些追随者的——用精神依赖,近身接触和上下其手。”邓布利多举着魔杖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要去给伊戈尔施恶咒,把他的牙齿都粘在一起。”

“你以为你的追随者比我少?先是斯卡曼德,接着是他,”格林德沃指着海格,“更不用提那位大名鼎鼎的波特,梅林知道你是怎么让他说出‘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这种话的!”

海格不知所措地瞧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将话题引到了这一步;大名鼎鼎的波特缩在门外,衷心希望自己不要再在他们的争吵中拥有姓名。

哈利耳边传来嗡嗡声,然后他看到一只熟悉的甲壳虫从海格的窗边飞过,迅速消失不见了。

天啊,不会吧,哈利惊恐地想。

不幸的是,第二天哈利就发现他的担忧成了真。

《世纪之恋惨遭第三者插足?小木屋里爆发激烈争吵,被救世主和黑魔王同时争夺的男人将情归何处?》

丽塔斯基特风格明显的标题用大大的黑体字印在今日的《预言家日报》上,底下配了中年邓布利多教书时和格林德沃过去集会时的大幅照片,它们被一只只的猫头鹰投递到各个学院的早餐桌上。礼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和喧闹。

在随之而来的沉默中,哈利发现他正在被所有人注视着。

“我一点儿也不想看那些报纸,”哈利双眼无神地靠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椅子里,但是弗雷德和乔治正唯恐天下不乱地用一种音乐般的语调大声朗读着报纸上的文字。“也不想出去。”

“你不用太担心,哈利。”赫敏道,她已经本能地将所有送到她眼前的文字资料读了个遍:“只要有点儿脑子的人看了都会知道这是斯基特的胡编乱造。”

“而且你必须得出来,哥们儿。”罗恩同情地道,“今天的第一节课是格林德沃的黑魔法防御术。”

“……我宁可和摄魂怪一起喝下午茶。”

十分钟后,他们在空荡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前撞上了抱着一捆报纸杂志的卢娜。

“你们还不知道?”卢娜以一种梦幻般的语调道,“这门课取消了,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先生一刻钟之前双双离开了学校。”

哈利如释重负,觉得自己像个已经上了绞刑架后又被宣判无罪的犯人。

“他们离开了?为什么?”赫敏问道。

“我想是因为这张照片。”卢娜说着,打开了一份《预言家日报》,翻到第二页:“丽塔斯基特在这里贴了一份格林德沃以前的专访:格林德沃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所以呢?”哈利摸不着头脑,“我们都知道他当年的口号。”

“是的,不过今天邓布利多教授看了后说,原来他爱的一直都是最伟大的利益。”

“???”

“所以他就离家出走了,格林德沃先生出去追他。”卢娜道,“我刚才在走廊上撞见他,他看起来焦头烂额,为究竟在哪儿才能找到邓布利多教授大伤脑筋,还一直背诵着一些听起来像是道歉的话。”

“……这完全不像邓布利多教授了,”卢娜走开后哈利沮丧地捂住了脸,“我到底做了多可怕的事?”

“放松点儿,哈利。”赫敏拍了拍他的肩,“至少格林德沃先生一定会从这次的事件里吸取教训的。”

魔药的效力终于在第四天完全消失了,邓布利多回到了校长室,学校里一片和谐,风平浪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打扰了,校长,不过本月的教职工大会即将开始。”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看着两个老头手挽手跳着没有音乐伴奏的华尔兹,“我想你不会介意把格林德沃先生借给我们一会儿?”

“当然不介意,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爽快地道,一个转身将格林德沃推了出去:“什么时候归还都行。”

被翻脸无情地推出门外的老头看起来很是不满,他和斯内普一起走在学校长长的走廊上。

“您有什么意见吗?”斯内普对前任黑魔王挑起眉。

“听说你是个魔药天才,”格林德沃像当年收服手下一样昂起头,言谈中恍惚能看出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黑魔王的影子:“所以我想问,上次阿不思吃的那种魔药,还能从哪儿搞到?”

那个夏天的相遇在记忆中搁浅一生。

哈利波特全员性转,先涂一波。

二刷了一遍唐人街探案3,风昊是真的。花蝴蝶越看越娇。()

肝了一个同人,第二张是原图。

日语搜狗翻译。

大意:喜欢你

超喜欢你

画的糙见谅。(●˙˙●)元宵节快乐

Chapter280

十九年后。

这一年的秋天似乎一下子就到了。九月一日的早晨清风拂面,柔和的阳光铺在柏油马路上。小小的一家人在车声中轻快地穿过马路走向庞大的、被熏黑的火车站,金发的男人拧着眉,厌恶地瞪着一辆汽车排气管后冒出的尾气。两只大笼子在两位父亲推的行李车顶上格格作响,笼子里的猫头鹰不满地叫着。雪枭停在黑头发男人的肩膀,歪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睛安抚着笼子里的两只小猫头鹰。红头发的小女孩抓着一个爸爸的胳膊,泪汪汪地跟在三个哥哥后面。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能从马尔福庄园过来。”德拉科不满地说,“詹姆斯的时候你不让,现在阿不思和斯科皮你也不让。”

“你不是也很喜欢我们的新车嘛。”哈利...

“你不是也很喜欢我们的新车嘛。”哈利低头看了一眼他一直不肯换掉的曾经属于费比安·普威特的破旧手表,“好了,我们不要耽误了——哦,莉莉娅,亲爱的。”他腾出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不用多久,你也会去的。”

“两年呢!”莉莉娅吸着鼻子,“我现在就想去!”

“学校有年龄限制,你现在肯定去不成的。”德拉科抽出手帕,弯腰给小姑娘擦了擦眼泪,“但是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好么?那里离霍格沃茨很近,秋阿姨和塞德叔叔也在那里。你还记得他们么?”

莉莉娅细声细气地说:“记得,他们是詹姆斯的教父和教母。”

“你喜欢他们,对不对?”

莉莉娅噘着嘴,勉强点了点头。

一家人穿过人流朝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走去,旅客们好奇地盯着猫头鹰。喧闹声中,阿不思的嗓音从德拉科那一边飘到了哈利的耳边,斯科皮也期待地看着哈利。

“我真的能和斯科皮分到一个学院么?”阿不思问,“分院帽会听我们的意见?”

“是的,孩子们,没错。”哈利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来,从你开始。”

詹姆斯咧嘴笑了笑,推着推车飞跑起来,转眼就消失了。阿不思和斯科皮紧跟其后,猫头鹰在笼子里不安地叫起来,海德薇忍不住扇了扇翅膀。

“没事的,好姑娘。”哈利安抚地说,“阿不思和斯科皮会好好对你的孩子的,我发誓。”接着,他又有点儿埋怨地看着德拉科,“就跟你说不要在今天让埃忒尔出去送信。”

“爸爸妈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旅游,除了海德薇和埃忒尔,我们还有一只猫头鹰可以找到他们么?”德拉科无奈地说,“刚结婚的时候我甚至不觉得他们可以好好相处,现在竟然一起相亲相爱地丢下猫,留张纸条就跑了,真是不可思议。”

“刚结婚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不会有孩子呢。”哈利说,“但是现在我们有詹姆斯,阿不思,斯科皮和莉莉娅。走吧。”

他们也穿过了隔墙,现在,一家人都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阿不思和斯科皮就站在不远处,又兴奋又拘谨,詹姆斯已经看不见了。莉莉娅询问地看了哈利一眼,哈利微笑着点点头,她立刻往前,跑到哥哥们旁边去了。

“这真的不可思议。”德拉科轻声说,注视着孩子们,“詹姆斯就不必说了,我很高兴他现在越来越活泼,活泼得能拆了屋子。阿不思和斯科皮……我还记得在我爸爸生日上你把他们带来的时候,我爸爸那副鼻子都气歪了的样子。”

哈利轻笑一声,显然也想起了当天的事情。

四个孩子里,詹姆斯是哈利和德拉科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在孤儿院遇到的。那天是真的很恰好,他们路过那家孤儿院,听到里面有孩子用稚嫩的声音喊“怪物!怪物!”他们从门口看进去,就看见一个除了眼睛哪里都很像哈利(或者干脆就是很像詹姆)的小孩,站在几个孩子中间,垂着脑袋死死攥着拳头,额头上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哈利和德拉科立刻走进孤儿院,一个负责和这个孩子交谈,一个去找院长办理领养手续——这个孩子就是詹姆斯,詹姆斯·小天狼星·马尔福·波特,用了哈利爸爸和教父的名字。

而其他的三个孩子——感谢斯内普,是的,斯内普。阿不思·西弗勒斯·马尔福·波特、斯科皮·德拉科·波特·马尔福和莉莉娅·卢娜·马尔福·波特,他们都来自于婚礼前面谈时斯内普给的羊皮纸。

哈利也是在后来才发现羊皮纸的奥秘,毕竟他当时只顾着紧张斯内普紧张纳西莎紧张卢修斯。说起来还是闪闪的功劳,那时候哈利和德拉科去度蜜月了,她在清理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不认识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处理,就留在了书房。等到他们终于回来,有一天想在书房干柴烈火的时候……好歹是没污了这两张珍贵的羊皮纸。

两张羊皮纸,一张是用艰涩难懂的如尼文记载的稳定灵魂的魔药,原料稀有珍贵,制作十分繁杂,德拉科连搜集原料带研究,足足折腾了半年才制作成功,效果十分显著,哈利使用的第三年就很少会头痛了。而另一张是用古英文书写的魔法,梅林保佑,一个纯血家族为子嗣而研究出来的魔法,常用于不孕不育的夫妇。只需要夫妻双方的精血,加以诸多原料制作的仿造母体环境的培养皿,就能够拥有一个健康的、融合双方血脉的婴儿。

“我孙子这么大了你才给我看?”哈利学着卢修斯的语气说,“还是两个!”

“我当时有点儿不高兴。”德拉科说,“觉得爸爸用词不严谨,好像詹姆斯就不是他的孙子一样。”

“你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哈利说,“他只是埋怨我们瞒着两个孩子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德拉科耸耸肩,低头检查行李,“你给阿不思带了多少糖?上次给他们体检的时候,阿不思可是有点儿蛀牙了。”

“等下问问赫敏能不能约一下她爸爸妈妈,”哈利有点儿心虚,“我控制了,真的,上回那盒果汁奶冻球我明明藏得好好的。”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运用一点儿魔法来达成目的了。”德拉科叹了口气,“他们小时候可把闪闪和多比累得够呛,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也终于可以享受有薪假期……看来,要委屈詹姆斯不能在家里用魔法了。”

“那打个报告给我。”哈利——现任法律执行司司长——说,“我签个字就行。”

“你自己写不就行了么?”德拉科说,“司长先生,我还记得战争结束的时候你跟我说要辞职,辞到哪里去了?”

“我辞了啊。”哈利无辜地说,“结婚后的第五年食死徒就老实的差不多了,我不是立刻就辞职去打魁地奇了?唉,我的辉煌岁月,都是赫敏邀请我回来当司长,不然我还能抓好几年金色飞贼呢。”

“你还敢说。”德拉科斜睨他一眼,“你当傲罗的时候我天天围着傲罗办公室转,你去抓飞贼的时候我简直成了队医——本来恢复得就慢,偏偏还不老实!幸好你现在是个坐办公室的司长,不然还要把我折腾到哪里去?”

哈利讪讪一笑,没说话。他知道德拉科是心疼他,毕竟一直以来他就没有太悠闲过。那时候他们又要研究古魔法,又要忙工作,斯内普为了确保婴儿发育状态,还叫他们轮番去体验同感魔咒,一种经常用在未婚爸爸身上叫他们担起责任,或者让已婚爸爸体会妻子辛苦促进感情的魔咒。一般来说,体验过这个魔咒,他们有好几天都觉得自己十月怀胎。哈利第一次体验的时候很晚才回来,目光迷茫空洞,德拉科还以为他遭遇了什么暴行,吓得魂不附体。之后,他们频繁地回到各自家里,就为了多陪陪各自的母亲。布莱斯不明就里,调侃他们说哈利回娘家就算了,德拉科怎么也回呢?之后潘西怀孕,哈利压着布莱斯,德拉科动手,让他也好好地体验了一把想回娘家的感觉。

“爸爸!父亲!”斯科皮突然在远处踮着脚喊,“罗恩叔叔在这里!”

哈利和德拉科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看见雾气里显出四个人,站在最后一节车厢旁。罗恩和赫敏一家四口在这里,罗丝已经穿上了崭新的霍格沃茨校袍,她的弟弟雨果艳羡地摸着她的袍子。

“停车挺顺利吧?”罗恩问哈利,“我也是。赫敏不相信我能通过麻瓜驾驶考试,是不是啊,赫敏?她还以为我不得不对考官使混淆咒呢。”

“我可没有,”赫敏说,“我对你完全放心。”

“其实,我是使了混淆咒。”罗恩帮着把阿不思的箱子和猫头鹰搬上列车时,对哈利耳语道,“我只不过是忘了看后视镜,实际点吧,我可以用超感咒。”

“德拉科也是。”哈利小声说,“他更过分,连车都没练过就想上路,直接冲进驾校弄了一张驾照。幸好及时发现,不然真是不敢想象。”

“我听到了。”德拉科说,“我再说一次,我们本来可以直接幻影移形——”

“又来了。”哈利叹了口气,“你带着四个孩子三只猫头鹰,随从显形的事情我们说过很多遍,对于孩子来说不是那么安全——”

“你们在吵架么?”一个笑盈盈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是金妮。科林站在她旁边,拉着小女儿的手,对哈利微笑。

“弗兰克和加文呢?”哈利问,“怎么没看见他们。”

“一进来就跑到火车里去了。”金妮说,弯下腰拥抱莉莉娅,“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孩子似乎更像弗雷德和乔治。”

“他们的舅舅不是也很喜欢他们,乔治总念叨加文不要做丢了耳朵那一个,说重新长好是很费劲的。”德拉科说,“上次聚会的时候,弗雷德还说遗嘱就写他们的名字。”

“那就什么都是薇薇安的了。”罗恩笑着对他的小侄女说,“高兴么,薇薇安?”

“他不是当真的。”赫敏对金妮说,又转向哈利道,“对了,麦格教授已经是第三次邀请你回校任教,你——”

“能不在这里谈工作的事么?”哈利有点儿生无可恋地说,“我现在怎么回去,我总不能和莱姆斯抢教职吧?”

“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现在霍格沃茨有两个魔药教授——”

“那是因为斯拉格霍恩快退休了。”

“莱姆斯也不会待多久。”德拉科说,“小天狼星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和詹姆、莱姆斯一起去游遍七大洲四大洋么?”

“小天狼星最近不是忙着堵斯内普教授,他真的有空出去转?”

“说起来,小天狼星怎么……”

“可能是突然和斯内普教授成了朋友觉得挺新奇吧。反正,既然斯内普教授没说什么,总比他们两个一见面就要弄死对方好。”

“也是。”

赫敏竖耳旁听,冷笑了一声。

“一会儿有什么安排么?”罗恩问,“中午一起吃饭?”

“我和德拉科要去一趟达力家。”哈利说,“我的小侄女安娜前两天瞪炸了一个闹钟,就因为那东西太吵。她吓坏了,达力问我能不能去看看,毕竟我——”

“——和他们家深仇大恨。”德拉科不高兴地说,“他们不是很会对付我们这种人么?”

“德拉科。”哈利无奈地喊了一声,“那些事都过去了,安娜才只有七岁——”

“嘿!”詹姆斯突然钻了出来,已经卸下行李、猫头鹰和推车,并显然有一肚子新闻要讲。

“泰迪在那边,”他气喘吁吁地说,指着身后云雾般翻滚的蒸气,“刚才碰到了!你猜他在干什么?亲吻维克托娃!”

他抬头望着大人,显然为他们的无动于衷而失望。

“我们的泰迪!泰迪·卢平!在亲吻我们的维克托娃!我们的表姐!我问泰迪他在干什么——”

“你打搅了他们?”德拉科说,“你真像小天狼星。”

“——泰迪说他是来送她的!然后就叫我走开。他在亲吻她!”詹姆斯又说,像担心自己没说明白。

“如果他们结婚多好。”莉莉娅兴奋地拽着哈利的胳膊,“这样咱们两家就是一家啦!他是你的教子,维克托娃就会成为你的儿媳——”

“既然他是我的教子。”哈利在莉莉娅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那维克托娃——我是说,韦斯莱奶奶一家——”

“罗恩和赫敏是阿不思和斯科皮的教父和教母,金妮和科林是你的教母和教父。”哈利笑着说,“还记得么?”

莉莉娅露出一点困惑的表情,思索起来。

“我想让泰迪更多地来我们家!”詹姆斯兴致勃勃地说,“我可以和阿不思、斯科皮合住——泰迪可以住我的房间!”

“不行,”哈利坚决地说,“你们三个不能住在一个房间,除非我想让房子被毁掉。”

“好了,亲爱的。”德拉科说,“快十一点了,该让孩子们上车了。”

“好吧。”哈利说,揉了揉阿不思的头,“别忘了跟纳威和卢娜说我们爱他们——还有斯内普教授。”

“我知道了,爸爸。”阿不思说,“但是我能不跟斯内普教授说么?”

“你的名字里还有他的名字呢,他会喜欢你的。”德拉科笑着说。阿不思长得和哈利一模一样,在惧怕斯内普这点上也一模一样。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扭头问哈利:“你说纳威到底是怎么和斯内普教授做同事的?”

“也许等我回去当教授的时候能解决这个问题。”哈利摇摇头,挨个拥抱孩子们。

“圣诞节见。”德拉科说,“别忘了海格下星期五请你们去喝茶,可以招惹但不要打不过皮皮鬼。”

“我记着那个咒语呢,”斯科皮说,“瓦西迪西!”

“我也记得!”莉莉娅抢着说,“是莱姆斯教给你们的,还有夫神护卫——”

“是呼神护卫。”哈利纠正了一句,又交代两个小儿子,“别跟人决斗——在你们没学会怎么决斗之前。还有别让詹姆斯把你们惹急了。”

“但是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就只管把他们送到圣芒戈来。”德拉科说,“爸爸给他们好好瞧瞧。”

“德拉科。”哈利无奈地喊了一声。

詹姆斯已经蹿上火车不见了,过一会儿又出现在最近的一扇窗户对外面挥手。阿不思和斯科皮没有动,两个孩子对视一眼,阿不思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我们到了霍格沃茨,就能听到你的故事么?”

悄悄话是说给哈利听的。在两个孩子——包括莉莉娅现在——的睡前故事里,只要是德拉科讲出口的,往往是以哈利为主角。哈利嗔怪地看了德拉科一眼,示意自己的伴侣来解决孩子们对自己盲目崇拜的问题。

德拉科只是笑了笑,一手一个,揉了揉阿不思和斯科皮的脑袋。

“当然。”他保证说,“会有很多人想要向你们求证,你们只要装作高深莫测,就能听到完整的故事。”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故事?”斯科皮期待地问。他们都有点儿害羞,觉得自己已经十一岁,不应该再纠结睡前故事。可是阿不思还是忍不住对德拉科抱怨:“你总是只讲一点点——”

“那是一个很棒的故事。”德拉科笑着说,“它以爱开始,以爱结束。”

两个孩子若有所思地上了火车,莉莉娅憋红了眼眶,用力地抓着哈利的手臂。

红色列车的车厢开始关闭了,家长们模糊的身影涌上前去,给孩子们最后一刻的亲吻和叮咛。许多学生从最近的窗口探出身来,车上车下许多面孔似乎都转向了哈利。有人悄悄走近阿不思和斯科皮,两个孩子吃了一惊,接着就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却随着听到的东西而显得越来越惊奇。

“你真的教对了?”哈利忍不住问,“如果阿不思和斯科皮圣诞节回来,已经变得张口闭口‘我爸爸’——”

“有什么问题么?”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我三年级就说,孩子像你,就宠着惯着。”

“你三年级的时候怎么就成了这么说的!”哈利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列车移动了,哈利跟着往前走,望着孩子们兴奋得发光的脸庞。他一直微笑着,挥着手,看着列车渐行渐远。赫敏和金妮都走在他前面,哈利举着手停下脚步的时候,她们还想要走过那个弯道似的。

“明年就更热闹了。”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轻轻按住哈利的肩膀,“布莱斯和潘西家的小公主明年也满十一岁了,那孩子可是把潘西的娇蛮劲儿学得十足十。”

哈利轻笑了一声,放下手,无意中触到了额头上闪电形的伤疤。他以前从没想过会有现在的日子,他保护了自己想保护的人,甚至意外地再次拥有了爸爸妈妈。现在一切都好,有阳光、和平、爱人、家庭。伤疤不会再痛了,缺损的灵魂一角也安分下来。

一切都好。

“不舒服么?”德拉科有点儿担忧地问,“头痛?”

“没有。”哈利放下手,微笑着问,“你刚刚说,以爱结束?”

“我说错了么?”德拉科说,“因为莉莉的爱你成了那个愚蠢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有了那么多灾多难的生活。因为我妈妈对我的爱你才假死成功,能够击败伏地魔。因为你对失去的人的爱,我对家庭和你的爱,我们回到过去。然后又是因为爱,你找回了失去十几年的父母,而我们有了自己的家。”

“我不是说这个。”哈利看着德拉科,“结束?”

德拉科这下明白了,有点儿惊恐地盯着哈利伤疤,疑惑地问:“没有结束么?”

哈利摇了摇头。

“它还在继续。”他说,“只是广为人知的部分结束了,接下来的,只有你知我知。”

轨道尽头的霍格沃茨已无战争荒土,禁林中的嫩芽破土成熟,秋去化泥春再往复,叶尖永远有迎着晨曦的露珠。火车最后的声音也消失了,海德薇展翅高飞,竟也送了一程。

——THEEND

Chapter275

哈利站在莉莉和詹姆的病房门口。

一个小时前,他被通知他的爸爸妈妈醒了。德拉科今天不在,忙着应付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哈利在病房里光着脚转了两圈,好歹记着要穿上鞋,这才冲出房间,直奔莉莉和詹姆的病房。然后他踌躇在病房门口,一踌躇就踌躇了一个小时。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像这一次再见到小天狼星时一样不知所措。

哈利坐了一会儿,小心地用一个别扭的姿势扒在门玻璃...

哈利坐了一会儿,小心地用一个别扭的姿势扒在门玻璃边缘。他能看到房间里的景象,莉莉坐在詹姆的床边,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一条皱纹……

是的,皱纹。

莉莉和詹姆“秘密保存”被发现的时候都是死去的模样,也就是二十一岁的模样。但是昏迷的十八天里,他们迅速地衰老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彼此都已经是三十九岁应有的样子——倒也没有太大差别,毕竟巫师岁月漫长,二十岁和三十岁,就好像只迈了一年一样。

哈利把头收回来,蜷在地上坐着,两手苦恼地挠乱了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有些惊恐,刚要逃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哈利?怎么不进去。”

“莱……莱姆斯。”哈利从恍惚的状态中被惊醒,局促地站起来,偷偷地看了一眼病房门。“小点儿声。”他乞求一般说,“我不想……我不想……”

“詹姆和莉莉没醒么?”卢平惊讶地说,“我收到消息,下了课就过来了。小天狼星今天有任务,可能要迟一些。我还以为我一过来,你已经——”

“我——我能——你觉得,我能进去么?我应该进去么?”哈利紧张不安地说,盯着自己的脚尖而不是卢平的眼睛,“我不知道……嗯,我不知道他们……我是说,当然,我是说——我是说我的爸爸妈妈。”他有些困难地说出这两个词,语气有点茫然,“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期待我的。虽然我在你们的记忆里看过了,可是你看,我这一次的经历让我……”他小心地觑了卢平一眼,有点儿委屈地说,“我现在比你要矮好多,妈妈希望我和爸爸一样高来着……”

“你在说什么呀,哈利。”卢平温柔地斥了一句,握住哈利的手,“你很优秀,詹姆和莉莉当然要见见你。不过,在他们的认知里你应该还在休息,斯梅绥克治疗师肯定告诉过他们了。看看你的脸色,你是不是又头痛了?”

“早上的时候有一会儿。”哈利干巴巴地说,用力地挣着自己的手,“既然这样,那——那我回头再——”

“就现在吧。”不由分说地,卢平把哈利拽进了病房。屋里,詹姆和莉莉一起抬起头来,都有些惊讶、不知所措。哈利紧张地看着不是照片或者幽灵的爸爸妈妈,半个身子躲在卢平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他的目光在莉莉、詹姆和地面之间来回乱飘,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说:“你……你们好?”

卢平轻轻叹了口气。

“好久不见了,尖头叉子,莉莉!”他说,拉着哈利往前走,“真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哦,事实上,我们本来也见过了。”

“我们也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们。”莉莉温柔地说,眼睛一直盯着哈利,手紧紧地握着詹姆的手。

哈利又偷偷地看了莉莉和詹姆一眼。

这真是太奇怪了。他想。他的爸爸和妈妈,是他的爸爸和妈妈……就在他面前,几步远,坐在病床上。他没有见过他们年轻的样子,他们就已经……不,不能说是苍老,只是有着好像和他一起度过了十八年的面孔。这真是太奇怪了,血缘之中的亲近感想让他向前,但是他又觉得畏缩,往前迈一步好像很困难……

卢平又叹了一口气。

“哈利在门口坐了有一会儿了。”他说。

“什么?”莉莉立刻站了起来。她二话不说握过哈利冰凉的手,一边把他往詹姆的床上拉,一边推着詹姆让他往里面去一点,给儿子腾出地方。“傻孩子,怎么不进来呢?”她似是关切似是责备地说,眉头轻轻蹙着,两手拢着哈利冰凉的手。

“我——我——”哈利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笨拙过。他被自己的母亲握着手,而他的父亲,宽厚的手正把一床被子铺在他肩膀上。

“我可以哭么?”他突然说,“抱歉,我不是——但是我——”

这真是个失礼的请求。哈利懊恼地想。天啊,哈利·波特,你已经十八岁了。你刚刚在说什么?你问你的爸爸妈妈可不可以哭,好像是要撒娇一样。可是你已经十八岁了,你爸爸妈妈会怎么想啊?

哈利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又不敢看莉莉了。然后他听见自己的父亲说:“傻孩子。”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被拥入一个从未有过的怀抱中。那是一个母亲的怀抱,是他的母亲……不是罗恩的妈妈,不是德拉科的妈妈,是他的妈妈……哈利几乎立刻觉得自己的眼眶湿了,他忘记摘眼镜,不知道镜片会不会咯得母亲发痛。他的父亲在抚摸他的头发,温柔却带着足够的力道……哈利听到了自己的哭声,母亲的哭声。他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哭,但他切实听到那应该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带着哽咽。

小天狼星进屋就是一句“卧槽”。

“卧槽!”他捏了捏詹姆的胳膊和大腿,确认这是个活人后说,“都别说话,我冷静冷静!我儿子的爹也回来了妈也回来了,你们让我冷静冷静!”

“你等一会儿再冷静。”詹姆恼火地说,“我有账和你算呢——马尔福家那小子是怎么回事?你看着我儿子的眼睛说话!”

“他看着我的眼睛没用。”哈利说,眼眶还有些发红,“我已经说服他了。”

“你怎么能被他说服了呢!”于是詹姆又说,“莱姆斯,你也不劝劝!”

“月亮脸就是个叛徒!”小天狼星说,“他教哈利的时候就看出他和德拉科有点儿意思,竟然没有阻止,反而顺其自然,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卢平无辜地说,“哈利有他自己的意思,对德拉科也很有意思,德拉科也对他很有意思。那我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看哈利自己的意思。”

“等等,你们——德拉科他——”哈利想插一句话,但是那三个人明显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莉莉笑着拍了拍哈利的背,轻声道:“别管他们,他们只是很久没说话了,找个话题而已。更何况,现在这可是敏感话题。”

哈利只好在一边看自己三个父辈唇枪舌剑,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谈到了三强争霸赛间《预言家日报》的事,小天狼星愤怒地一拍大腿。

“说起这个,当时可是气死我了!”他说,“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生殖隔离!他没考虑过这个么?一只鹿和一只孔雀——”

“德拉科的守护神也是牡鹿。”哈利忍不住插话。可是小天狼星完全不理他,仍然怒气冲冲地喊:“生殖隔离——”

“冷静点儿,大脚板。”卢平憋着笑说,“当时我就想劝你了,哈利和德拉科不用面对生孩子的问题,不需要考虑生殖隔离。他们最多也就是,嗯……做爱。”

“嘿!你们非要说这个么?”哈利恼红了脸,不服气地说,“那我们还能结婚,满意了么?”

小天狼星觉得自己脑袋冒烟。他刚要再说些什么,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房间里的人一起扭头看去,就见德拉科站在那里,露出一个谦逊和善的微笑。

德拉科终于应付完记者以后,发现哈利不在病房里,心里一紧。要知道,食死徒现在仍然到处乱跑,伏地魔的死亡让流窜的忠诚仆人更想抓到哈利。德拉科转身就要跑出去,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床头柜上多出了一张羊皮纸。他走过去,拿起那张纸,这才松了口气——哈利是去他爸爸妈妈那里了。

德拉科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他能想象哈利过了这么久突然能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心里有多不安多忐忑。但就算这样,他离开的时候还记得要留一张纸条,只是怕自己回来会担心。

德拉科把纸条塞进口袋,迈步往莉莉和詹姆的病房去。房间里已经很热闹了,小天狼星看起来怒气冲冲地,卢平和莉莉憋着笑,詹姆看起来也挺生气。而哈利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劲儿晃着左手,像是在展示戒指。

德拉科就是在这时候鼓足勇气敲响门的。

“德拉科!”哈利高兴地对他招了招手,“你回来了!来见爸爸妈妈——要我给你介绍一下么?”

詹姆觉得这话真他妈扎耳朵。

“不用了。”德拉科笑了笑,“我和爸爸妈妈不是见过了么?”

“那不算!”詹姆喊道,“当时我是死着的,但我现在——莉莉!”

莉莉让开了一个位子,也对德拉科招了招手。

“过来坐,德拉科。”她说。

德拉科从善如流,又问了教父好莱姆斯好,走过去坐下,对哈利眨眨眼。

“德拉科还没好好跟詹姆和莉莉说过话吧。”卢平说,“我和小天狼星先出去了。”

小天狼星长叹一口气,竟然也真的站了起来,脸上的怒气一点儿也没有了。

“走吧。”他威胁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和卢平一起出去了。刚一出门,正对着房门的椅子上一个人抬起头来——是斯内普。看到有人出来,斯内普和小天狼星对视几秒,前者率先移开了目光。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会儿,示意卢平先走,自己走过去,坐在了离斯内普两个远的位置上。

“你不进去么?”他拳头抵在膝盖上,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病房,“哈利应该挺高兴见到你的。”

“詹姆·波特在里面。”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梅林真是不开眼。”

小天狼星咂了下舌,忍住气道:“莉莉……伊万斯也在里面呢。”

“可是詹姆·波特也在里面。”斯内普还是面无表情,“梅林真是不长眼。”

小天狼星觉得这天没法儿聊了。他们坐在长椅上,病房里欢声笑语传出来,显得他们直接特别阴森冷淡。过了一会儿,小天狼星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斯内普挑起了一个话题。

“卢修斯邀请我当德拉科的教父。”他说。

小天狼星愣了愣:“你是要问我有什么经验么?”

斯内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拒绝了。”他说,“也不看看德拉科已经多大了,现在给他找个教父就好像告诉他他爸爸妈妈活不久了一样。”

小天狼星又被堵了一口气。

“那你和我说这个干嘛?”他恶声恶气地说,“干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说说。”斯内普摆弄了一下手指,“我觉得没什么用,更何况,德拉科还要和……”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顾及房间里有个詹姆·波特,继续说,“……哈利结婚呢。”

这下小天狼星迅速地领悟了斯内普的意思,讽刺道:“好像我想让德拉科喊我教父一样!”顿了顿,他又很不自然地说,“今天应该也轮不到你说话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斯内普沉吟了一会儿,盯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点了点头。

“好。”

病房里,被小天狼星其实已经不怎么嫌弃了的德拉科,坐在莉莉·波特身边,看着詹姆·波特,哪怕有哈利·波特坐在他另一边,心里也直打鼓。

小天狼星和卢平的离开似乎开启了什么开关,詹姆目光如箭,锐利地在德拉科身上扫视。

“我差不多都知道了。简单说——你一年级就喜欢我儿子,但是一直以来做尽了幼稚事吸引他的注意力。”詹姆慢吞吞地说,“这些幼稚事包括,挑衅他和他的朋友,欺负他和他的朋友,侮辱他和他的朋友?”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詹姆打量着德拉科,半晌,莉莉敲了他一下,他才点了点头。

“看在你比我还不懂事儿的份上,”詹姆说,“我就勉强同意吧。”

德拉科微微瞪大了眼。

莉莉笑到:“你和詹姆在学校的时候一样。他当初喜欢我的方式就是挑衅欺负和侮辱我的朋友——西弗为此遭了不少罪,难为他还愿意原谅詹姆。”

“赫敏和罗恩也原谅了我以前做的事。”德拉科说,“我非常感谢。”

“我也还欠斯内普一句道歉。”詹姆苦笑了一下,“我都看到了……昏迷的十九天里,我们在哈利的记忆里游了一遍。啊,”他对哈利眨眨眼,戏谑道,“我早就知道德拉科的守护神和你的一样。你们做什么我都知道。”

哈利面红耳赤:“这是玩笑!对么?玩笑!”

“别逗哈利!”莉莉捶了詹姆一下。

“我以前非常奇怪。”哈利稳定了情绪后说,“我在……我在斯内普教授的记忆里看到……我一度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我想过……也许我的存在是错误的。”

“真抱歉让你有这样的想法。”莉莉轻柔地说,“但事实是,就像德拉科一样,你爸爸后来也改变了。”

“我现在都明白了。”哈利笑了一下,又看着詹姆,“那么……嗯……你真的会去跟斯内普教授道歉,是么?”

“如果他愿意要的话,我还会和他道谢。”詹姆说,“好了,我和你妈妈有另外的话要说……纳西莎的意思,是希望你们毕业就结婚。你觉得呢?”

“唉。”詹姆叹了口气,“怎么错过你十八年,就已经把你搞丢了呢?”

“爸爸——”哈利有点儿紧张地喊了一声。詹姆却已经演不下去,笑了一下,招招手让哈利过去,揉了揉儿子和自己一样的头发。

“我确实不太满意。”他说,“每个父亲,每个母亲,都会认为自己的孩子值得更好的。”

“德拉科——”

“但是只要你喜欢,就是最好的。”詹姆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一路走来你也没有像个孩子过。既然这样,我和你妈妈都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和你爸爸想回到戈德里克山谷,把我们的家重新修缮一下。”莉莉站起来,按着哈利的肩膀,“我想,等你毕业的时候,就可以回家里住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期待。”哈利轻声说,“我一直都很期待。”

“我们一直为你骄傲。”莉莉吻了吻哈利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哈利,亲爱的,我们一直都为你骄傲。”

离开病房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哈利还沉浸在见到自己爸爸妈妈的震惊、错愕、欣喜、惊慌等情绪里,而德拉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郁郁。终于,在进到病房以后,德拉科开口了。

“对不起。”他说,在哈利错愕的目光中紧紧抿着嘴唇,“我是说,我以前所有那些引起你注意的举动……我现在越想越混蛋,那些满足我的私欲的举动……亏得是你用尖锐反抗了回来,若是别人,我早就把他逼得离我太远了吧。”

哈利露出一个微笑,神情都柔软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说,“是啊,你那些举动确实很混蛋。但是你也没有用喜欢为这个开脱,不是么?”他抬手搂住德拉科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所以我可以原谅你。”

“我近来常想,幸好是你我都回来了。”德拉科轻轻握着哈利的胳膊说,“如果只是我可能还好,我已经学会正确和你相处。但如果只是你呢?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我怕是还要把你气的跳脚。”

“也许我能在罗恩开笑前握住你的手。毕竟那样的话,我是十七岁,而你是十一岁。”哈利笑着说,“然而德拉科,你喜欢的岂止是我能和你和平共处呢?”

“也对。”德拉科认可地说,“如果我们只是和平共处,我恐怕未必这么了解你。”他现在也搂着哈利的脖子了,两个人在只要一动脑袋就能亲吻的距离,“我确实爱你和我所有的尖锐碰撞,如果面对一个没有这些过去的你,我还是会爱你,但也许会有那么一点失落吧。”

“彼此彼此。”哈利弯着眼睛,“如果不清楚你曾经多混蛋,我也不过是爱上你伪装的好风度——”他在德拉科唇上轻啄了一下,一触即分,“我这样才是爱上全部的你,对不对?”

阳光融化了灰眼睛里的歉意,照亮了绿眼睛中的情谊。德拉科也笑起来,说到:“一点儿不错。”

TBC——

今天做个好梦吧

Chapter273

以窥见者的遵循和永生为代价?

哈利忍不住回头,看向邓布利多静立一旁的身影。星星散开后,邓布利多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一个避嫌的距离等待。看到哈利扭头寻找,他微笑了一下,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哈利转过头来,低头思索。

突然,德拉科捏了捏哈利的手。

“你来吧。”他说,“你有什么愿望?”

“我……等等。”哈利说,“为什么是我?我怎么能替你提出愿望?”

“因为它刚刚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啊。”德拉科说,“邓布利多刚刚不...

“因为它刚刚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啊。”德拉科说,“邓布利多刚刚不是说了,我和你算是一个结契者。我想……我们应该只有一个许愿的名额。”

哈利微微瞪大了眼睛。

“幸好我也没有什么愿望了。”德拉科摆弄着哈利的手指,“马尔福家现在声名鼎盛,布莱斯、潘西、文森特、格雷戈里……西奥多也一切安好,斯莱特林都不再是被针对的。”他握住哈利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他的指尖,抬起头笑笑,“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了,那么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也是理所应当。”

哈利突然拥抱了德拉科。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动,只能选择给出一个拥抱。德拉科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好好想想吧。”

“我希望——”

他现在一切都好。他的教父和朋友无一失去,他想保住的尽数留住,他和佩妮姨妈以及达力冰释前嫌。他有爱人,就在自己身边,他们结婚以后他也会有自己的家。现在,除了一点点健康上的不足外,他其实也没什么愿望了。

哈利的决定是不。他还记得,在伏地魔“杀死”自己的时候,邓布利多告诉他:“这缺失的一点灵魂将永远影响你……除非你到时候不选择那个,而选择这个。”

这个是健康,那个是什么?与战争中伟大利益相对应的渺小,又是什么?

星星倒映在翠绿的眼睛里,无限延展出又一片星空。

“——我希望带回我的父母。”

与战争中伟大利益相对应的渺小,是个人的牺牲,是一个又一个家庭的破碎。一场战争无论谁胜谁负,战火燃起的时刻,就是带走生命的时刻。无论胜利还是失败,都由鲜血涂抹,而在鲜血之后,是无数破碎家庭的眼泪。

是时候自私了。哈利想。他也必须要自私了。不过,在付出过那么多以后,又有谁可以指责他是自私的呢?

星星交替着无声闪烁,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思索。片刻后,那古怪的融杂了千百人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声音再次变得奇异了,稚嫩充满活力,苍老虚弱不堪,清越夹杂空灵。

“那就全凭你自己。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带哈利·波特去他想去的地方。”

哈利脚下的银河突然光芒大盛,两道光幕从河岸升起,星星升上来,悬挂在光幕之间,飞速流淌。哈利也在光幕之间,光幕升起的一瞬,德拉科的手被强行扯开,人也被隔绝在光幕之外。与此同时,邓布利多上前一步,站到哈利身边。

“这些是……”

“是的。”哈利斟酌着措辞,“我想问……为什么您和格林德沃先生的遵循和永生是代价?尤其永生……这难道不是您们曾一直追求的么?”

“那您和格林德沃先生——”

“我和盖勒特本也该如此的。”邓布利多说,“本该是这样……本该。但是你知道,老年人总是怕寂寞,我也只好给自己找个伴儿,是不是?”他对哈利眨了一下左眼,“你已经知道我这个伴儿是谁了吧,哈利。”

哈利摸了摸鼻子。

“那您们是……继续么?”他又问,“还是停滞不前呢?”

哈利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什……”

“你会想起来的。”邓布利多笑了笑,“另外,我有一个请求。我知道,你有画画的天赋。”

“只是略懂皮毛。”哈利说,看着邓布利多手上的星星心跳如鼓,“我已经很久没画了。”

“但是这件事我只能拜托你。”邓布利多说,“等一切结束后,帮忙在我的画像里加上一个人吧。”

“您是想……”哈利有些惊愕。

“是啊,我是想。”邓布利多说,“我在这儿可以年轻着陪伴他,满足我们想弥补时光的希望。那么在画像里,就让年老的我陪陪年老的他吧。”

哈利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星星在哈利手心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哈利感觉脚下坚实的地面突然变得松软起来,他深陷,然后坠落。光幕消失,德拉科不安地走到邓布利多旁边,蹙眉低头,看着银河。

“他去哪儿了,先生?”

“他去成功了。”邓布利多轻轻按着德拉科的肩膀,拍了拍,“相信他,德拉科。他会成功的。”

哈利并没有坠落多久,一道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让他悬在半空。他试探地动了动手脚,让自己能够站起来——多么神奇啊,他悬在半空,站立在半空,甚至还能行走。而他的身边……

哈利的目光看着前方,突然顿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眼前的景象。两条用光织成的绸带蜿蜒向前,竖立左右,左侧一条展示着他重生前的一幕幕,右侧一条展示着他重生后的一幕幕。两条绸带形成了一个通道,哈利站在入口处,一时踌躇不前。

离他最近的两幅画面,分别是重生前后的最后战争的场景。哈利·波特和伏地魔在礼堂中间对峙,索命咒对上缴械咒,耀眼的绿光和红光碰撞,“砰!”一声巨响。

哈利开始往前走去。

左边,逃亡路上罗恩离队出走,哈利和赫敏在帐篷里相对无言;右边,逃亡路上罗恩被迫离队,德拉科守在哈利的床边,赫敏坐在沙发上担忧地啜泣着。

左边,六年级的男生盥洗室,德拉科躺在地上满身血迹,哈利在神锋无影后落荒而逃;右边,六年的男生盥洗室,哈利跪坐在水中,轻轻托着德拉科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左边,五年级的魔法部,哈利看着小天狼星掉入帷幔,无能为力;右边,五年级的魔法部,隐形衣下德拉科一把拽住小天狼星,生生将他从死神手中抢走。

左边,四年级的校长办公室,艰难的回忆,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右边,四年级的校长办公室,德拉科的怀抱,小天狼星,莱姆斯,纳西莎,卢修斯,邓布利多。

左边,三年级得而复失,逃跑的虫尾巴,摄魂怪,狼人,阿尼马格斯;右边,三年级失而复得,被德拉科从窗户丢进办公室的虫尾巴,被相同的守护神驱散的摄魂怪。

左边,二年级最后和卢修斯·马尔福的交锋;右边,卢修斯把一只手套放在多比手里,说“德拉科建议我这样做”。

左边,一年级第一次骑上飞天扫帚;右边,确认过眼神,是重生的人……

哈利停住了脚步。两条绸带现在融合成了一个走廊,入口处的画面,是哈利睡在碗柜里,还没有睁眼。

这是达力生日那一天吧?

哈利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画面。

这是达力生日的那一天,是魔法的开始,是重生的开始,是分歧的产生,也是过往的分界点。所以两条绸带在这里归于一处,因为哈利是从这里重新开始分章,而前言尽皆相同。就像两盘电影录像带,有着不同的发展,却是同一个开始,于是同归于一处。

哈利走了进去。

不!

他瞪大眼睛,想要上前阻止,却只是穿过了沙发。下一瞬,伏地魔走进来,詹姆呼喊,死去。

哈利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他看着伏地魔走上楼梯,急急地跟上去,还没到楼梯口,就听到了莉莉的哀求。他心里发紧,两腿打颤,将将走到门口,一道绿光闪过,莉莉倒了下去……

摇篮里的婴儿扶着围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伏地魔看着这个婴儿,举起魔杖……

哈利完全呆住了。和在伏地魔的记忆里看到不同,他现在亲眼目睹这场谋杀,被杀害的人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他却无能为力。

我应该怎么办?他问自己。我回到了这里,可我只是目睹了他们的死亡……我应该怎么办?

小哈利在摇篮里哭泣起来,额头闪电形的伤口渗着血。突然,莉莉的身体动了一下——不,不是动了一下,而是有什么出来了。接着,哈利看到莉莉的灵魂扑向摇篮,几次想要触碰小哈利,最终只能捂着脸痛哭起来。

“妈妈……”哈利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一股寒气突然穿过他的身体。詹姆的灵魂冲上来,他看着摇篮里哭泣的婴儿,松了一口气,接着蹲下身,用力地拥抱莉莉。

“爸爸?”哈利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妈妈!爸爸!”

他再次扑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而直接扑在了地上。哈利倒吸一口气,口袋里有什么咯痛了他。小哈利的哭声中,他捂住口袋,突然发狂一样在里面翻找。

几张麻瓜钱币,在女贞路4号里发现的录像带……海格送的驴皮袋子。哈利打开袋子,金色飞贼,莉莉的信……复活石!

那小小的传奇物品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为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而感到欣喜。哈利将它握在手里,耳边突然响起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与战争中伟大利益相对应的渺小是什么?”

是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卡德摩斯的后代,复活石是这一支的传家宝,这时候就应该使用复活石。可是,应该如何使用?故事里被第二个兄弟召唤回来的未婚妻,不过是行尸走肉……等等,如果违背死者意愿将其强行召回,只是带回不属于人间的行尸走肉,那么,如果死者自己愿意回来……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

屋子里,海格的呼喊和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年轻的斯内普忍痛放下莉莉的尸体,起身离开。哈利将复活石放在掌心,感到浑身都在发抖。他将那小小的石头在手心转过三次,冰冷的石头突然灼热起来。海格冲进房间,哭泣着抱走了哈利。莉莉追了几步,詹姆抓住她,把她按在自己怀里。然后,非常突然的,他们停止了哭泣和安慰,抬起头,诧异看着哈利。

“你们……看到我了么?”哈利不敢相信地问。

莉莉和詹姆久久地凝视着哈利,很快,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对他露出微笑。莉莉的眼泪还在眼睛里打转,哈利只觉得自己那和母亲一样的眼睛也要哭泣了。

“我……我很想念你们。”他说,感觉到自己真的在哭泣了,“我知道,你们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一直都活在我心里。可是……可是我想你们也活在我的生命中。我知道你们都想‘继续’,但是……但是……”他摊开自己没有握着复活石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碰碰自己的爸爸妈妈。

“你们愿意么?”他乞求一样询问,“你们愿意么?来么?”

莉莉和詹姆握住了哈利的手。房间突然开始崩塌,破碎的砖石、地板、桌椅全都粉碎,炸开成一颗又一颗星星。复活石在哈利手中裂开,化成点点星屑,从他指缝中钻出。

他——他们,在上升。

哈利现在又回到了银河的光幕之中,邓布利多对他微笑着,把德拉科推了进来。格林德沃不知道从哪儿钻出,看起来挺高兴打扰他们的人终于离开了。德拉科慢慢和哈利升到一样的高度,握住了他的手。

“你哭过?”他大声问,“你成功了么?”

“我不知道!”哈利慌乱地说,“我爸爸妈妈,他们刚刚还抓着我的手——”

“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刚刚说到……对了,哈利·波特到现在也没出现,你们说他会不会真的是……”

“别乱猜啦,哈利不是在圣芒戈养伤么?德拉科上次回来的时候……”

“马尔福?干马尔福什么事!他们不是死对头——”

“这是什么谣言呀!”

“咦?现在还有人不知道?德拉科和哈利已经订婚了!你是不是撤退的六年级啊?他们在礼堂求的婚,当时神秘人……”

“号外号外!波特夫妇苏醒了!”

“什么?谁?波特夫妇不是——”

“看,最新报道!波特夫妇的遗体一直在圣芒戈秘密保存,始终有生命体征但是从未苏醒……”

“……因为神秘人某些不可言说的邪恶之举,没有成功击杀而是使其永久昏迷……”

“真是太奇妙了!因为神秘人死了,他对波特夫妇使用的咒语也得以解除……”

“那是什么?”一个一年级生突然指着礼堂中央间问,“好像……好像是个人!”

“天啊,波特!”

“等等,这不是——德拉科!”斯莱特林长桌旁,潘西突然惊叫起来,“德拉科你醒一醒!”

天明的时候,星星也寂寂无声。有人从天幕向下窥探,望着礼堂中的景象露出微笑。

你是否也有这样的经历?某一时刻,喧哗突然沉默,不约而同,安静无声。某一件事,你听到的和你的记忆不符,你记得的和你发现的实际不同。

嘘。

回旋完毕!文到这里不必藏着掖着了!是HE呀!HE呀!!!

(仰天长啸)

Chapter265

哈利蜷着膝盖,面前亡者一字排开。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熟悉的人,不知道怎么办。慢慢地,他站起来,挪动已经疲惫的双腿,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救谁呢?

哈利自问自答。

小天狼星,要救。这是他的教父。他在这次的五年级保住了自己最后的亲人,却没想到会在战争中将其失去。

莱姆斯,要救。他对自己如父如友,还刚刚有了一个孩子。但是对于孩子来说,更需要母亲还是父亲?

哈利看着唐克斯的脸为难了。他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选,也不该帮泰迪选。犹豫许久,他走上前,把他们的手搭在一起。

乔治,要救。哈利没想到重来一次,保住了弗雷德却让乔治送了命。他该救乔治,韦斯莱家为他付出很多,他不该让...

乔治,要救。哈利没想到重来一次,保住了弗雷德却让乔治送了命。他该救乔治,韦斯莱家为他付出很多,他不该让这个家庭为他承担伤痛。死亡都认为他们应该是一体,乔治就是弗雷德,弗雷德就是乔治。既然如此,双胞胎不该分开。

那么科林·克里维呢?他躺在这里有你的原因吧?哈利问自己。他那么崇拜你,是不是?他崇敬你,以你为榜样。而他现在躺在这里,是你同意他可以留下来,是你说……看看刚才金妮哭的样子,哈利·波特崇拜俱乐部大概差点儿建了起来是不是?

哈利又在斯内普面前停下了。这个男人,他感谢于他,敬佩于他,有愧于他……怎么能够不救他?

哈利一遍遍地走着,走过熟悉的面孔和不熟悉的面孔。这一次守卫者的实力远超曾经,伤者众多,但亡者尚可。而就是这么巧,哈利左看右看都能看到熟悉的人,像是命运就是盯准了他,非要把他在乎的全都拿走。

“小小一瓶福灵剂,可以带来十二小时的好运。”

怔忪间,斯拉格霍恩的声音突然响在哈利耳边。

“我这辈子服用过两次,一次是二十四岁,一次是五十七岁。早饭时服用了两勺。那两天过得真是完美啊。”

哈利从脖子上挂着的皮袋里掏出那个装着金色液体的小瓶子。福灵剂正好剩下一口的量,是他本该在六年级为了得到斯拉格霍恩记忆而喝的那一口。哈利凝望着那一点金色的液体,像是在绝望中找到了一点希望的光。

哈利打开瓶塞,仰头将幸运药水一口喝下。

……请给我你的指引。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实现我的愿望。

福灵剂进入哈利的口腔,从他的舌头滑进他的食道。熟悉的感觉充斥在哈利的身体和脑海,朦胧的指令分外清晰。他感觉自己有无限的机会,能做成任何事,一切事……只是要死者复苏,不过是要让亡者睁开眼睛……

哈利突然拿起独角兽的血液。那银色的液体对他有几乎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感到干渴,感到迫不及待。他打开瓶子,将里面东西一滴不漏地喝下。只是瞬间,哈利感觉到旺盛的生命力奔腾在他的血管里。他听到流淌在血脉里的爱的魔法的声音,本该随着他成年而消失的魔法从他的心脏鼓动出来。他想起自己的愿望,希望战争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人,没有让任何一个家庭支离破碎。他看到心里的画面,看到自己那样在乎的人,看到自己为之回来的人……

“神锋无影!”

山楂木魔杖划破手腕,那样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却仅仅涌出一点。紧接着,一抹银色从伤口浮现,一颗颗携带了独角兽祝福的、流淌着银色和红色的血珠挣脱出来,缓慢浮到空中。就像是知道哈利的希望,颜色奇异的血珠一字排开,缓慢游移到每一个亡者的上方,再缓缓降下,落入他们微张的口中。

“杀死它们来得到血液祈求挽救生命是要被诅咒的。”一年级的禁林里,费伦泽告诉哈利,“但是它现在要以此为谢礼,它的血液里会是祝福。”

哈利听到几乎整齐划一的吸气声,然后是咳嗽声。耳边突然嘈杂起来,第一个坐起来的是乔治。而后,小天狼星,莱姆斯,唐克斯,科林,斯内普教授……哈利颓然跌倒在地,终于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说是笑,其实也只是扯动嘴角。他现在终于发现自己的虚弱了,战争的疲惫,灵魂缺失一角的疼痛,大喜大悲的冲撞……

哈利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在随着手腕处血液的流失而流逝。他开始感到疼痛,不只是手腕,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疼痛。这疼痛让人感到难以忍受又理所应当,几乎剥夺他已经疲乏的意识。然后,不知道是谁搀起了他,往他嘴里倒了什么东西,让他恢复了一点清明。模糊的视线里哈利隐约看见小天狼星捧着他流血的手腕,恼火地问斯内普:“那个咒语到底管不管用啊?这银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空气中,两颗血珠茫然地晃动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能用上自己的地方,悄悄钻回了哈利手中的瓶子里。

亡者已经全部睁开眼睛,而几年前占卜考试上无人听到的预言,在此刻终于被现实补全——

德拉科守在房间门口,目光阴鸷地看着每一个人,不许他们进去打扰。独角兽血液只有一瓶,德拉科根本不敢想哈利有多难抉择有多难熬。既然如此,他更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去雪上加霜。

礼堂里正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死难者的家属眼巴巴地看着德拉科身前的邓布利多军,不知道是想见见家人的遗体还是想看看哈利。人们欢呼、哀悼,聚集在长桌边吃东西。好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全国被施了夺魂咒的人逐渐恢复正常,食死徒们有的逃跑有的被抓,与此同时,阿兹卡班的无辜囚犯得到了释放,金斯莱·沙克尔被任命为魔法部临时部长……

这是太阳最明亮的时刻,大礼堂里洋溢着生命和光明。而仅仅一墙之隔,德拉科知道他的男孩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并且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走出来。

没关系的,无论多久都没关系的。

德拉科看着不远处哭哭啼啼的闪闪握紧了拳头。战争结束了,原本撤离的家养小精灵都回来着手清理、重建霍格沃茨。战争结束了,天亮了,他们还有很多天,很多年。所有他无法参与的事情都过去了,往后他都会陪着哈利,就像哈利说出“我愿意”时所表达的那样,成为他走下去的动力。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声,会议室的门开了。德拉科警觉地回头看去,门缝一点点扩大,那个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憔悴瘦弱的身影露了出来。

“哈利?”

德拉科紧张地喊了一声。

哈利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动,门却越开越大。德拉科很快发现哈利是被谁扶着,慢慢睁大了眼睛。

门彻底打开了,亡者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礼堂里的尖叫声高亢成一片惊惧沿至喜悦的鼎沸喧哗。扶着哈利的小天狼星面色不善,脚步踉跄,半搂半抱地带着哈利走到德拉科面前。

“不是叫你照顾好他?”小天狼星说。德拉科注意到他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没有多在意。谁死了一次不虚弱?他因此只是急切地接过小天狼星手中的男孩儿,查看他的情况。

哈利的手腕不断流血,断断续续的银丝随着血液流出。他看起来比先前更苍白几分,脸上带着愉悦而虚弱的笑。“我成功了。”他极小声地说,德拉科必须把耳朵贴到他嘴边才能听清。哈利能听到很多欢喜的声音,家属拥抱亡者,韦斯莱夫人搂着乔治又哭又笑,赫敏和罗恩不敢置信地往小天狼星、莱姆斯和唐克斯身上丢检测咒……他扒着德拉科,给他看自己随着最后一抹银丝流出而愈合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没有沾染了一点血污,但仍然闪闪发亮。

哈利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虚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隐约听到德拉科压抑的哭泣声,却不能安慰安慰自己的未婚夫,告诉他应该高兴,不需要哭。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意识被拽到深沉的黑暗里,一如在曾经战胜伏地魔的瞬间那样眼前一黑。

全员存活确认。

Chapter264

伏地魔和哈利互相对视,同时开始面对面地绕圈子。碎裂的地板上留下他们无形的脚印,连绵成一个透明的圆,像是这场磨难不知哪里是开始,也不知如何才是彻底的尽头。

哈利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要冷静。他再次面临这个与生俱来的仇敌,面对他造成的满目疮痍和鲜血淋漓,握着山楂木魔杖的手丝毫没有颤抖。

“你知罪么?”一片寂静中,哈利首先开口了,“伏地魔,你愿意承认你的过错,并为此悔过么?”

伏地魔像是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目光中的嘲讽几乎是实质的,刺得空气都寒冷起来。

“我明白了。”哈利深吸一口气,放大了声音,“我不希望任何人出手相助!必须是这样,必须是我!”

词句坚定落地有声...

词句坚定落地有声,伏地魔眯了眯眼睛。

“波特说的不是真话。”他说,“这不是他的做派,对么?波特,你今天又想把谁当作盾牌呢?你没有亲人了……你的朋友?你的师长?你蒙骗的斯莱特林?”

“没有谁。”哈利干脆利落地说,“从来都没有谁。盾牌不会让我活得更久,汤姆,你永远都不会了解的。”

“这么说,你不是邓布利多保护下的牵线木偶?”伏地魔讥笑道,“你只是偶然幸存,波特!”

“偶然?”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是偶然,哪里是偶然?如果他的存活是偶然,如果他成为孤岛是偶然,那么偶然也太针对他了一点。

“你觉得一切都是偶然么?”他问,“你决定要杀我是偶然,我母亲为救我而死是偶然?我反抗是偶然,我送死是偶然,我活着是偶然?”

“偶然!”伏地魔叫道。但是哈利的声音盖过了他:“开战以来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去投奔你!今天半数食死徒离开了你!你最后一个忠心的仆人死去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偶然,叫嚣着想让你失败!”

“偶然!运气!”伏地魔说,“还有就是你动不动藏到大人身后哭鼻子,听任我为了你而杀死他们!”

“如果我有可以躲藏的后背,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哈利说,“别再硬撑了,汤姆,今天一切都会结束!我和你只能活一个,而那个人不会是你!你的魔咒没有杀死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伏地魔没有说话,默默地转着圈子,像是等待这个答案。

“斯内普教授不是你的人,这不是用来动摇你的话。”哈利说,“他一辈子只追随了一个人、只忠诚于一个人,这个人不是汤姆·里德尔,而是莉莉·伊万斯!从你开始追捕我母亲那时起,从我母亲死在你的魔咒下起,他就是邓布利多的人!他不是老魔杖的主人,你也不是!一切都是邓布利多的安排,你已经做了错误的选择。那天夜里,在安排好的死亡之前,德拉科击败了邓布利多——他才是老魔杖的主人!”

伏地魔的脸上露出茫然的惊愕,但转瞬即逝。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轻声说,“即使你说得对,波特,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你不再拿着那根凤凰羽毛魔杖,我们只凭技艺决斗……等我杀了你,再去对付那个背叛者……”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而且你也来不及了。”哈利冷声说,“你难道以为德拉科的魔杖会攻击我?更何况……德拉科的魔杖已经属于我。你手里的魔杖是否知道他现在的主人心里是怎样的选择?你真以为它会听从你哪怕最简单的命令么?别再挣扎了,汤姆。我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想不想听听?你已经犯下了大错,你不理解的东西会让你含恨而死的。”

“又是爱?”伏地魔说,蛇脸上满是嘲讽,“邓布利多的法宝,爱。他声称能征服死亡,却没能阻止他从塔楼上坠落,像个旧蜡像一样摔得支离破碎——”

“可他已经得到了你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哈利说,“伏地魔,你的梦想,你的永生……你永远得不到了。在你走上歧途的时候,已经有人真正找到了关键所在。”

“你说什么?”伏地魔握着魔杖的手颤抖了一下。

“你以为爱是无用的?”哈利说,“告诉你吧,就因为这无用的爱,雷古勒斯用生命背叛你,斯内普教授用一生背叛你,马尔福先生和夫人为家庭背叛你——德拉科更甚至于从来不忠诚于你!你看不到爱,小巴蒂·克劳奇,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他们如此忠诚,你也不过当他们随手可弃!”

“爱本身就是无用的东西!”伏地魔说,“它难道救下了你的泥巴种母亲?我杀死她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波特,这次不会再有人因愚蠢的爱而挺身而出,挡住我的咒语。那么,我一出手,你怎么可能不死呢?”

“我知道有谁愿意为我遮挡死亡,但我今天用不着他这样。”哈利说,“你只了解死亡,而爱可以让你死亡。”

“幼稚可笑的梦话!”伏地魔嘲讽地说。

他们继续对峙着转圈,像是蓄势待发的两头野兽。绿眼睛对着红眼睛,刻苦的憎恨凝在他们之间那始终没有拉近、也没有放远的距离。

“给别人酷刑让你安全么?掌握生杀大权让你安全么?”哈利说,平稳地举着魔杖,“汤姆·里德尔,你看起来强大,但是你敢回头看看么?时至今日,站在这里,你内心深处也不过是那个在孤儿院被孤立排斥的可怜虫!你觉得不安全,所以你要掌握,用钻心咒索命咒来伪装强大……汤姆,你正因此而可怜。”

“你才会走上绝路。”伏地魔的声音在哈利听来变得苍白了,“波特,你所相信的是你一直在失去的。你以为你的爱能够做成什么?它只能带来厄运!你的亲人都是为你而死,你的朋友也是为你而死——你的爱人也会为你而死!相信爱?这实在是最可笑的一件事!哈利·波特,你现在什么都没能留下!”

“我什么都没能留下,好过你从来都一无所有!”哈利厉声说,“我为什么不相信爱?汤姆,没有人抛弃我,他们是被夺走的!你将爱我的人从我身边剥夺了,但这不是说他们像你的父亲抛弃你一样抛弃了我!”

“你竟敢——”

“我敢!”哈利说,“我已经杀过你一次了,汤姆!”

“那只是短暂的击溃——”

“而我注定要再次杀死你!”哈利截断伏地魔的话,大声道,“黑魔王标记其为劲敌——我能够杀死你,因为是你选择我送你一程!”

太阳升起来,耀眼的金色照耀礼堂,照耀到两个死敌的脸上。温暖和光明在此刻降临,哈利听见伏地魔高亢的声音在尖叫,他也同时举起了德拉科的魔杖,将堵塞在胸口的悲愤、绝望和希望倾泻而出。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两道咒语在空中相撞,绿色和红色汇成一片耀眼的金,最终在结合处轰然爆炸。哈利曾经就止步于此,而现在,索命咒的绿光被逼退,顺着属于德拉科和哈利的老魔杖反馈给想要杀戮的人。哈利看见老魔杖飞到了空中,打着旋儿飞向后方——德拉科接住了它。

伏地魔踉跄后退,双臂张开,通红的眼睛里细长的瞳孔往上翻着。他僵直着站立,皮肤渐渐干枯,在阳光下一点点破碎,像是被毁坏的魂器。礼堂的窗户开着,风吹进来,轻轻滑过他的躯壳,失去了灵魂和生命的存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一瞬间令人战栗的寂静,人们惊恐地怔住了。随即,哈利周围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喧哗,喊叫声、欢呼声、咆哮声震天动地。初生太阳的强烈光芒照在窗户上,哈利久久没有动,直到德拉科走上来,把老魔杖塞进他手里。

哈利像是此时才感到疲惫和寒冷,一切都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真真正正的结束了。没有重来,这一次他没有机会重来,也……舍不得重来。

哈利握住德拉科的手,低头看了片刻。然后他抬头,看着每一个看着他的人。他像是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朋友们站在咫尺的地方却没有上前,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眼中还有哀痛,却能够含着泪花露出笑容。他从未享受过这一时刻的喜悦,此时也无心可想。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梦中的那片战场,目之所及到处是战争的硝烟,尖叫声痛苦声在耳边交杂,久久徘徊。他行走在废墟中,脚边尽是熟人的尸体。乔治,莱姆斯,唐克斯,西弗勒斯……他没能做到。所有的努力都只是让悲剧重演,如此无用,如此绝望。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赫敏转身带人围了一个有意无意的圈,恰到好处地挡住那些想要冲向哈利的人。人们似乎也慢慢意识到了什么,这是欢呼的时刻,是庆祝的时刻,他们茫然地看着他们的英雄,像哈利一样困惑着刚刚打败了伏地魔的男孩为什么这么难过,像是天塌了一样。

“东西呢?”哈利垂着头,松开和德拉科交握的手,对他摊开,“不要浪费。能救人的,总要用上。”

“他们在里面。”德拉科从口袋拿出独角兽血液,放到哈利的手心里,“哈利……”

“我们要用上。”哈利攥紧那个瓶子,“一个人也是救。”

“我明白了。”德拉科点点头,抽出魔杖,解除了哈利手指上的忽略咒。“我先帮你解除了。”他轻轻摸着哈利的手指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哈利对德拉科笑了一下,接着收回手,转身向高台旁的小屋子走去。德拉科跟着他,在他走进房间以后挡在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死亡只是穿越世界,如同朋友远渡重洋。他们仍活在彼此的心中。因为他们必须存在,那份爱与生活无处不在。在这面神圣的镜子里,他们面对面相视,自由地交谈,坦诚而纯真。这就是朋友的安慰,尽管据说他们都要走向死亡,但他们的友谊和陪伴将因为不朽而永存。”

可我是如此的贪婪、自私,不想你们只是活在我的心中。可是……

曾经接待勇士的小房间,正中被清理出一大块地方安置死者。哈利挥动魔杖,让房间明亮起来,走到亡者面前。装着独角兽血液的瓶子在掌心温热起来,浮沉的灰尘中,哈利的目光仿佛落在空处。

……可是。

我该怎么办呢?

“死亡只是穿越世界,如同朋友远渡重洋。他们仍活在彼此的心中。因为他们必须存在,那份爱与生活无处不在。在这面神圣的镜子里,他们面对面相视,自由地交谈,坦诚而纯真。这就是朋友的安慰,尽管据说他们都要走向死亡,但他们的友谊和陪伴将因为不朽而永存。”——威廉·佩恩《孤独的果实》

Chapter262

再次出现在“国王十字车站”,哈利已经轻车熟路了。他面朝下趴在地上,眼睛还没睁就开始想象一件衣服。等他睁眼,暂时不需要眼镜就拥有好视力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一件柔软干净的长袍出现在面前。他穿好衣服,循着一直响在耳边的细小声响扭过头去——

哈利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呆呆的、受到了极大惊吓的表情。

一个金发的俊美少年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满脸不高兴地靠着椅背,眯着眼睛打量他。

哈利咽了口唾沫。他已经认出来了,他毕竟看过这个人的照片好几次。他张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比如打个招呼,或者问问他为什么在这儿。但是,在哈利能开口之前,金发少年先开口了。

“你就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你就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哈利:“……”

“是什么让邓布利多格外喜欢你?”

哈利:“……?”

“我看了那个丽塔·斯基特的书,你和邓布利多——”

“盖勒特。”邓布利多——很显然是年轻模样的邓布利多——无奈地从一边走了过来,“我谈个条件的功夫你怎么……别闹了。”

哈利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走出来,亲口喊出“盖勒特”,他打死不敢相信上代黑魔王就是这种画风。

真是让人害怕。

不过,就是眼前这个邓布利多也……

哈利的目光重新落到邓布利多身上。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直觉这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错过时的模样。那双蓝眼睛里溢着愉快,赤褐色的头发满是青春活力,鼻子一点都不弯。

哈利愣了一会儿,这才打招呼道:“先生,您……”

“我这个样子你可能不太习惯吧。”邓布利多善解人意地说了一句。接着,只是眨个眼的功夫,他就又变成了哈利熟悉的白头发长胡子。“哈利。”他张开怀抱,露出两只完好无损的手,“我觉得你不需要了,但我还是要夸奖你。你这个出色的孩子,你这个勇敢的、勇敢的男子汉。”

格林德沃在旁边冷哼一声,于是哈利怎么也没敢和邓布利多拥抱一下。邓布利多也没在意,好笑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我要和我的学生单独谈谈。”

“好吧,好吧。”格林德沃说,“我去那边等你,你快一点。”他指着原处的虚无说,大步离开了。现在,哈利看见了那个像是剥了一层皮的光身子小孩的东西,它就在刚才格林德沃坐的那张椅子下面。不过奇怪的是,和曾经他见到的躺在地面不同,它像是贴在地板上,正慢慢的、一点点地脱离地砖。

“那么等它消失,我会怎么样呢?”哈利问。

“我很遗憾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健康了。”邓布利多忧伤地说,“这缺失的一点灵魂将永远影响你……除非你到时候不选择那个,而选择这个。”

“选择什么?”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邓布利多的语气轻快了些,“好了,正好盖勒特——”

“我听着呢!”远处的薄雾传来一声大喊。

“——不在这儿。”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继续说,“愿意陪我走一会儿么?”

“当然。”哈利困惑地点点头,“我——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您。”

他们走了一段路,远离那个躺在椅子下呜咽的小孩,在不远处的另外两把椅子上就坐了。哈利呆呆地看着老校长的脸,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他年轻的样子,心里满是疑问。

“我想,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一再要求你按照本来的路走吧?”邓布利多问。

这个问题是一击重锤,礼堂中央的亡者在哈利脑海闪现,让他不自觉地揪紧了长袍。

“是——是的,我一直非常困惑。”他迷茫而痛苦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而现在……”

“我知道,我知道。”邓布利多轻声说,“这很痛苦,我知道。”

“他们都死了。”哈利轻声说,“我想要留住的人,我为之回来的人……”他感到眼泪堆积在眼眶,赶紧用力地擦了擦眼睛。

“还没有结束。”邓布利多说,“哈利,你在一开始就掌握了关键的东西,到最后只需要使用就可以了。”

“您是说……独角兽血液么?”哈利问,“可是……我只有一瓶,但……”他顿了顿,陷入自己的思绪。突然,他下定决心,开口道:“先生,既然独角兽血液我还没有用过,您——”

“谢谢你,孩子。”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但你觉得我还需要么?用在别人身上吧。”

“但如果是您,我想他们也会……”

“但是会有人不高兴的。”邓布利多笑着对格林德沃离开的方向指了指,“你觉得呢?”

“格林德沃先生……”

“啊,我们就要说到这个。”邓布利多说,“说起来,盖勒特实在是取巧。他和我做了一样的事。”

“一样的?”

“我……做不成?”

“您顺应了。”

“我一度不想。”哈利轻声说,低头看着自己洁白无瑕的双手,“好多次,我希望我可以偏离。但是您知道……您真是太狡猾了。我会不顾及自己,但我不会不顾及德拉科。他那样在乎我,您把遗嘱留给他,几乎就是叫他看住了我。”顿了顿,他又说到,“而现在这个结局……先生,我……”

“这不是结局,哈利。”邓布利多摇摇头,“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还不能说太多东西。”

哈利抿了抿嘴唇,没有继续发问。

“所以,格林德沃先生也……?”

“那……”

哈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就是这么回事。”邓布利多说,“如果不出所料,不久之后,我们也许……哦,我不能说这个。”他住了口,转而继续道,“但是我总有办法的,恕我轻狂,我一向为我出口成章的能力感到骄傲……好,哈利,你看过西弗勒斯的记忆了吧?”

哈利点点头。

“那么,与战争中伟大利益相对应的渺小是什么?”

“与战争中……”哈利喃喃重复了一遍,“这是您说您要做的事!我记得,您说为了最伟大利益的事已经有人替您做了,所以您要去争取那些最渺小的东西!”

“不错。”邓布利多说,“与战争中伟大利益相对应的渺小是什么?哈利,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问题。”

“这就是您得到的东西么?”哈利敏锐地问,“您成功了,争取到了最渺小?”

“不错。”邓布利多点点头,“此外,我还有一个提醒给你,你一定要听好了。”

“是,先生。”哈利严肃地说。

“之后遇到的……您是说,小天狼星他们……”

“不,要比最后的时刻更久远的之后。”邓布利多说。

短暂的沉默。

“他们殊途同归。”邓布利多笑出声来,“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嘛!”

“哦,已经这么久了么?”邓布利多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哈利隐约看到那里有星芒一闪。接着,邓布利多站起身,轻声道:“很高兴有一些问题我们已经不用再讨论,哈利,你如此优秀……”

“不。”哈利说,“德拉科总是说我无私得过了头,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我是自私的,我能够回来,就是出于完全自私的目的。”

“但你在自私的时候,并没有停止做无私的、伟大的事。”邓布利多说,“你能否认这一点么?哈利,你能说你完全只顾着自己,没有顾及其他?如果真的是这样,你的健康不会被削弱,你也根本不会听我的话。你曾经宽慰过我,现在轮到我来宽慰你了。我们到底犯了点儿一样的毛病,是我一直避免的……不过,当然啦,经历过你回来之前的那些事,谁都在所难免。”

“先生,我——”

“去吧。”邓布利多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没有闭口不谈,你没有一力承担。只是有些事情非要落到肩头不可,这真是灾难。”

“是德拉科的功劳。”哈利说,“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没有德拉科,现在会怎么样?我可能在一年级的圣诞节就倒下了,或者二年级的密室,三年级的尖叫棚屋……我真的不敢想象。”

“阿不思!”格林德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的好学生必须离开了!不能再拖了!”

“去吧。”邓布利多站起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接着他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扬起手挥了挥,大声道:“希望你会喜欢我给你的礼物,之后见!”

“什么礼物?你是说新的开始么?”哈利也站了起来,急切地喊着,“‘之后见’是什么意思?我们还会再见么?邓布利多?”

无人回应。明亮的雾气降落了,隐隐约约的,哈利看见老人的灵魂越发年轻,在尽头与另一个少年的身影汇合。而他被那雾气包围,禁林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又面朝下地趴在地上,纳西莎的手刚刚离开他的胸口,声音僵硬甚至颤抖地回答伏地魔的询问。

“——死了。”

好久没有三更了真是神清气爽——恭喜盖勒特和阿不思喜提本文HE!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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