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言逸把那只鸟踹在地上(手动狗头)
╭())))小小怜也想拥有福蝶翅膀!
罗曼蒂克大师翻车事件
是我们叽宝的生贺活动(ω)
老祖的语音激活系统
偏心.jpg
(对不起又欺负轩哥了hhhh
微博上有网友问起皮仔,皮仔现在基本已经是只四岁的雄性巨兽了。今年年初,因为疫情,我被迫取消了很多行程,在我父母那住了几个月,有机会对皮仔进行了一些观察。
只是观察和个人揣测,个别点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巨兽之腹,不一定对。
[图片]
首先猫味觉记忆长得出乎我意料,据我观察,皮仔的记忆大约能有一到两周(不愧是独居动物,比我强)。
之前从它打疫苗的宠物医院拿了一管牛磺酸膏,皮仔吃了两口不赏脸了,试着给它拌猫粮里,这个败家玩意儿还会把沾了膏的猫粮从碗里扒拉出来,并骂骂咧咧地做出埋屎的动作。周六是皮仔的零食日,它能额外得到一支爱吃的营养膏,我就想起那堆营养膏里有一款是号称添加了牛磺酸...
之前从它打疫苗的宠物医院拿了一管牛磺酸膏,皮仔吃了两口不赏脸了,试着给它拌猫粮里,这个败家玩意儿还会把沾了膏的猫粮从碗里扒拉出来,并骂骂咧咧地做出埋屎的动作。周六是皮仔的零食日,它能额外得到一支爱吃的营养膏,我就想起那堆营养膏里有一款是号称添加了牛磺酸的,于是让我妈喂喂试试。反正出于种族限制,我是没闻出猫零食跟补剂的味有什么相似。结果每次都把脑袋塞碗里的皮仔那回表现的非常疑惑,进食速度很慢,吃一会儿就停下来沉思,怀疑有刁民往它饭里掺了屎又找不着证据(可见营养膏没有虚假宣传,里面确实有牛磺酸,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直到下一个零食日,又一个星期过去,补剂软膏的味觉记忆才从它脑子里淡去,皮仔又开始吧唧嘴舔盘子了。
猫对人的认知也很有趣。比如皮仔认为我妈就是它妈(这我相当不同意);我爸是备用妈,女妈不在家的时候,喂饭铲屎等工作由男妈负责,该男妈因为晚上不睡,早晨早起,人还很欠,所以每天只有他下班回来那一会儿能得到猫的好脸色,之后这两位就相看两厌了;至于我……我在猫心里定位很离奇,它可能认为我是个同类(道德水准一般的那种),想追跑打闹和梳毛的时候就会去书房门口喊我,每次我开冰箱它都很警惕,要求对我拿出来的一切进行安检,老疑心我偷吃它罐头(这事我很冤枉,我向宇宙洪荒发誓我从来没偷吃过猫罐头,我的罐头都是便宜的小破人罐头,我小鱼干是椒盐味的)。
关于每只人的用途,皮仔也有自己的逻辑。在我俩互相观察的过程中,它认为我一身懒筋,跟它一样,什么活都不干,除了会吃就会玩,也没有给它喂饭的功能。有一次我妈沉迷游戏做饭做晚了,皮仔发现应该给它喂食的点钟猫妈在厨房忙活,就愤怒地把我喊了出来。我以为它临时给我封了个代理喂食官什么的,还挺美,不料此猫压根没把我往它猫食盆那领,直接把我带进了厨房,回头义正言辞地冲我嗷了一嗓子——我猜它意思是“你那么大一只又不是够不着锅台,别不要脸躺着等吃了,自己搞,还我猫妈”。
我有时候隔一两个月回一次家,还老换香水化妆品,身上各种化工产品味混杂,所以每次刚到家的时候皮仔都会对我的身份表达疑惑。它会像接待普通客人一样,凑过来反复闻我的手和鞋,这时候要摸它也可以,就是肢体语言多少有点被迫营业的意思。但是我毕竟跟客人不一样,客人来都把东西放玄关,我是直接拎进我自己屋里,然后洗手换衣服,这时候皮仔会蹲我门口观察,等我做完了以上全套流程,它就想起我是谁了,不再矜持地到处闻,开始理直气壮地支使我给它梳毛,并全程监视我从冰箱里拿东西。
除此之外,小猫咪还应该是识数的。我知道猫的远房亲戚狮子识数,野外捕猎的时候,狮子会通过吼声判断别的狮群有多少成员,狮少就干,狮多就扯呼。我回自己那边的时候,因为疫情不太稳定,没坐公共交通工具,让我爸妈送了我一趟。据说晚上他们开车回去,皮仔照例在门口迎接,立刻就发现回来的少了个人,往门外探头探脑地寻觅了好一会儿,我猜它至少能数到三。
*CP:周自珩×夏习清。
*非典型头号玩家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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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音在游戏上空适时响起,短暂的轰炸音效减弱之后,随即就是副本NPC新一轮的...
系统提示音在游戏上空适时响起,短暂的轰炸音效减弱之后,随即就是副本NPC新一轮的暴动与裂变。岩石缝隙中的藤蔓虬结扭曲,催生捕食大丽花的概率呈现出指数级的提升,整座星系从根基开始产生剧烈震动,象征副本结束的巨型陨石已经在太空的阴影当中展露出大部分形迹。
周自珩矮身躲过数根缠绕在一起的变异藤蔓,还没来得及重新站立,就看到空岛的地面在反复的撞击与抽空下布满了如蛛网般密集的裂缝。
持续松动的土石预示着整个星系的行将崩塌,周自珩被猛然翘起的地壳向后掀翻,已然成熟的捕食大丽花随即喷吐出遮天蔽日的深色雾气,索拉星系瞬间陷入漆黑,放眼望去,如同百鬼夜行一般什么都无法分辨。
垫底的岩石也被大丽花吞食殆尽,周自珩别无选择,只能忍痛从武器库里扒出一颗单价昂贵的喷溅式榴弹。拉开保险栓往后扔去,爆炸的气浪让周自珩得以在火光中挑选一个还算凑合的降落地点,尽管落地的方式并不体面。
清除变异物种的积分会在副本结束后结算成“绿洲”金币打入个人账户,不过跟刚刚榴弹的开销比起来实在是杯水车薪。索拉星系终极NPC的触发几率不太固定,周自珩希望自己今天能够碰上好运气。
地表裂痕还在不断扩大,源源不断的变异生物沿着缝隙从地幔中向外爬出,周自珩一边举枪扫射,一边后退到远离裂缝的安全位置,迸射的黏液喷了周自珩半边身体,隔着面罩都能闻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而这种味道似乎格外受到变异藤蔓的欢迎,一时之间,方圆几公里范围之内的巨型藤蔓都在朝着周自珩的方向疯狂进攻。藤蔓织就的密网将周自珩和其他玩家隔绝开来,周自珩无法准确判断这种游戏机制被突然触发的真正原因。
武器库里没有能够应对这种情形的装备,周自珩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变异植株,不需要估算就能够预料,这样的死亡方式会让他直接跌出全服前十的排名。
只是下一瞬,头顶突然亮起了难以直视的冷白光源,零星的火点飞溅到身体上,也无法传导给周自珩任何的灼痛感,过分明晃的照明弹稍稍减缓了变异藤蔓的攻势,一根绳索从天而降缠住周自珩的腰身,紧接着绳索自动收紧,在变异植株适应环境重新反扑之前将周自珩拎出了NPC暴动的中心地带。
周自珩反应过来,他在通讯频道里往回翻到了那条被淹没的上线提醒,心情愉悦之余,他还在半空中替地表几名玩家清空了背后偷袭的变异爬虫:“Tsing,你今天居然比昨天早了整整7分钟。”
“你这语气好像很失望啊,Tsing。”周自珩刚朝Tsing那里走了两步,中间突然挤过了一名刚刚周自珩顺手帮忙的女性角色玩家。爆炸头配上铆钉装的风格显得相当朋克,玩家用涂得血红的指甲挠了挠周自珩的下巴:“谢了,帅哥。”
周自珩尴尬地笑了两声,相比之下,Tsing那身长袖套头衫加工装裤反而又变成了另一种格格不入。不过“绿洲”当中没有人会主动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周自珩也不指望能够通过虚拟角色来揣测对方游戏之外的现实形象。
象征星系覆灭的巨型陨石已经接触到了最上层的空中浮岛,无数碎裂的土石和玩家死亡后结算的金币向下坠落进星系最南端的宇宙黑洞当中。按照副本设定,没能登上逃生舱的玩家,将在几分钟后和索拉星系一起在陨石的撞击中彻底消失。
轨道预加速完毕,周自珩发动太空舱,冲破大气层的小型飞船就像宇宙中一颗颗微不足道的碎星。而身后,巨型陨石带着整个星系和没能逃生的玩家,无可阻挡地冲进了最后的黑暗。
副本关闭,玩家被自动送达至游戏大厅。
选中商品后会直接在虚拟账户里扣除相应“绿洲”金币,照明弹的价格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周自珩站在喷溅式榴弹的立柜前,思考自己要不要拿刚刚系统下发的积分结算奖励多买几个,免得下次再遇上今天这种措手不及的情况。
还没思考出结果,就先听见Tsing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道消息,据说为了提升积压武器的销量,下一个季度副本会主打旧款武器的组合使用,不过不确定会不会进行功能改版或者增强使用效果。”
周自珩收回手,Tsing的消息一向不会发生太大的偏差,但周自珩非常识趣地从来没有向Tsing提出过多余的问题。
不过Tsing来这里似乎也并不是为了购买商品,周自珩看着Tsing在几个立柜间走了几圈,最后视线又落回了自己身上。周自珩想了想,觉得自己至少不应该让话题就这么冷掉:“新副本的终极NPC在活动简介里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希望触发概率能够提高一点。”
周自珩看见Tsing站在原地,手指在虚空中点击了某个位置,但还不等周自珩出声询问,他自己的通讯系统里就响起了新消息接收提醒。周自珩点开收件箱,花哨的烟花特效之后,他才看清邮件的文字内容。
周自珩有些犹豫,他试探性地问道:“Tsing,你有没有收到系统私信?”
Tsing回答说:“模拟赛邀请函吗?我已经选择同意了。”
“好的,”周自珩重新看向邮件,很快地点击了【接受】选项,“那明天见。”
傍晚18点15分,周自珩准点从游戏登出。
棚户区的夜晚总要比城区更早地降临,周自珩放好VR眼镜,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才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间的顶灯。老化线路接触不良,灯泡延迟了两三分钟才终于趋于稳定,随即有飞虫撞上灯罩,电流声里就混杂了没有规律的震动。
几周之前规划局来这里下达了最后通牒,自从当初的协议签订不欢而散,巨型推土机就驻扎在棚户区的外围没有挪动过位置,如果这个月底还没有全部搬迁,那么下一次堵在门窗前的就不是钢筋水泥,而是重型机械的金属铲斗。
周自珩从阳台翻身下楼,窗外的防水棚可以起到很好的缓冲效果。楼栋间的晾衣绳上到处缠着报废电线,周自珩掀开糊了满头满脸的皱巴巴的褪色衣裤,发现楼下这家发起好几天骂战却始终未果的住户果然睚眦必报地把自家空调外机对准了对面住户的油烟机出风口。
“今天积分结算,排名怎么样?”组长打完招呼后递给周自珩一张电子清单,“你这批材料送到VR公司,记住直接绕到侧门,会有专门的人跟你对接货物。”
周自珩坐进驾驶室发动引擎,运输车辆排着队从仓库驶往不同的方向。沿途没有遇到多少能够正常照明的路灯,导航系统再次无法连接上卫星信号,周自珩将运输车改为手动模式,擦着墙皮驶出了这片楼距狭窄的违章搭建区。
车载广播报废之后还没能申请换新关键配件,周自珩百无聊赖地盘算起明天上午的季度新副本模拟邀请。
运输车连续碾过几个水洼之后驶上了更为平坦的路面,VR公司的总部大楼只隔了不到八个街区,同向行驶的交通工具已经由千奇百怪的改装摩托变成了性能优越的悬浮汽车。
当时Tsing错误地斩断了NPC的几根节肢,周自珩没有和Tsing计较他想要浑水摸鱼的行为。不过周自珩早就想不起来那天副本关闭之后Tsing和自己说了什么,但周自珩可以肯定的是,Tsing并没有和他说“谢谢”。
夏知许结束会议后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夏习清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举着高倍望远镜,看向几个街区之外算得上是一片漆黑的棚户区域。
他想起刚刚会议上公布的副本数据结果,想来这个排名夏习清根本不可能满意。几个月前的某个傍晚,夏习清从“绿洲”登出之后就开始变得不太对劲,不过夏习清没有刻意掩饰过自己的意图,所以夏知许很轻易就能得知原委。
夏知许示意助理不必跟进来,才端着咖啡杯走过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种天天拿着望远镜偷窥别人的样子,真的很变态。”
夏习清懒得搭理夏知许这副幸灾乐祸的德行,他将腿跷上夏知许的办公桌,随后才在夏知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里懒散开口:“那块地你不是本来就打算在拆迁完成之后参与竞标吗?”
夏知许含了口咖啡,说:“这是两码事,你少混为一谈。”
电梯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夏修泽就直接从里面钻了出来:“哥,那个周自珩真有意思,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要救我。不过话说回来,哥你不是一直看他不顺眼吗,刚刚在副本里为什么还要帮他?”
夏习清就知道夏修泽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他迅速拨通座机内线让夏知许的助理进来把人带走,才在场面彻底失控之前勉强止损。
但这些内容就足以成为他在夏知许面前的把柄,夏知许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绕到夏习清面前挡住了夏习清投向棚户区的视线:“不是吧,还打算来怀柔政策吗?你可真够别出心裁的,难怪当初都不爽成那样了还不抢他人头。”
夏习清冲夏知许翻了个白眼:“我不跟他抢当然是因为我暂时还打不过他,不然这次我为什么要拜托琛琛帮我作弊。”
夏知许还是第一次听到夏习清主动承认:“不是我说你,游戏而已,至于吗?”
“大侄子,”夏习清将夏知许推到旁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片城区,“你好好想想,你叔叔我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甘愿屈居人下过?”
无数车辆在规划好的轨道上往来穿梭,重型机械运输着物资与能源送往城区边缘,交错的缆线与笔直的钢铁构筑成了这座城市冰冷而坚硬的骨骼,能源机器昼夜运行,一切又都能够被高层建筑上折返旋转的强力探照装置轻易淹没。
夏知许处理完手头几封工作邮件,回头看向保持沉默的夏习清:“说起来我一直忘了问你,下个季度的副本,你到底让琛琛帮你增加了什么隐含条件?我好歹坐在这间办公室里,没道理连自己公司参与开发的游戏内容都不知情吧。”
夏习清伸手在虚空中点了点棚户区的位置:“无人生还。”
夏知许愣了愣:“无人生还?”这四个字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无法解读出更多的含义,夏知许想不通夏习清有什么必要为了区区一场胜负而去选择同归于尽:“你这是什么意思?”
几条街区以外的棚户区已经彻底隐入黑暗,夏习清转过身,看见夏知许办公桌上的内线光屏弹出了材料入库的系统邮件。双层玻璃能够将杂音全部隔绝在外,夏习清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外套,表情相当简单无辜。
“当然是,surprise。”
END.
*太丑了以至于没有多余的话想说(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jpg
“谁化名万古,竟痴心来赴…
待到隔山起浓雾,看不清前路,
君心我心,还始终如故。”
-BGM:《晚来天欲雪》
-4k+,偏周子舒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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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早之前的故事。早到……那一树桃花还在风里开得正是时候。...
那是很早之前的故事。早到……那一树桃花还在风里开得正是时候。
庄里的人总是很喜爱那树桃花的。那时候四季庄还很热闹,老庄主也还不能冠上“老”,成天带着两只跟屁虫在庄里遛弯儿。大的那只老爱摆臭脸,小的纯粹是每日傻着脸,倒让看到的人都想去逗逗。
那桃花开得太盛,风一过便像是红云漫天,映得人间风光都忽如成了仙境。有人说要寻个法子让这花四季常盛,绵延数秋,梁九霄听了刚想跳起来赞成,但余光瞥见他眼里沉稳可靠令人敬仰的师兄还未发话,便也就没了声儿。
谁知道周子舒没个声儿只是因为不大在意那桃花到底要怎么开。是开成女的还是男的还是四不像与他有什么干系,单是每日的早功就让他无暇赏花了。
他心不在焉,也没理会梁九霄正在扯他的衣角,心道:有这么大能耐,还不如让桃花成精,好替他挨过师父的抽查。
被惦记的秦怀章低头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徒弟,温热又粗糙的掌落在小小的脑勺上。像是告诫,又像只是爱抚,当年的周子舒没懂那一掌轻拍的意蕴。他听到师父开口道:“这世上求仁得仁太多,好,也不好。痴,也不痴。”
彼时他尚且未明白求仁得仁的意味,囫囵听了个大概,便在还未散干净的尾音里同那树桃花一般拔高疯长,把那些子曰仁不仁的东西丢了个干净。后来他无暇做梦,不肯回首,也一时没想起那句没好好思索过的话,倒是把洒了一地的子曰捡了回来,好做个斯文败类。
现在想来,痴不痴,不到最后,或许也无法回答。
接着四季轮转,花开花败,他望见那一树桃花被风吹散,裹挟来遥遥风声,夹杂着听闻梁九霄笑着喊他师兄。恍惚那一瞬如黄粱大梦,什么江湖,什么朝堂,他往前跨一步,便是山间万年恬静,自此逍遥远行。他只需张开双臂拥着桃花树下的人,和他从小做的一样,如此……就好像过完了这一生。
可那桃花飞得满天,却闻不到香。
笑着喊他的人终是散了。宫墙太高,他走进来,又翻出去,不顾抛下的城门被落日染红。痴不痴他不想懂,他只望见桃花春风轻抚,枯枝又逢生,花间明媚被一只手折下,耍流氓似的别在他耳后。
于是那一张张陈旧的,皱褶的,挡不住悲哀、疲惫、木然的人皮在一支小曲的尽头一一卸去。
痴不痴?或许还得问春风。
周子舒从这场梦里转醒时天已大亮。他少有睡得如此沉的时候,竟也没察觉到梦里那只手的主人早就离了床榻。大巫说得不错,他现在确是有些畏寒,不过尚能忍受。可近日里愈发觉得畏寒的应当不是自己。
他慢吞吞地在床上翻了个身,猛地把厚重的被子从身上掀下去。外头风一灌,背后就凉嗖嗖的一片,让周子舒疑心这风里是不是有那流氓耍的新招。
被嘀咕的流氓高手不知道钻去了哪儿。外头一片安静,三日前张成岭下了山,此刻便也没了他练功的嚯嚯声。周子舒歪倒在七爷留下的藤榻上,周遭是白茫茫的雾气与终年的雪,倒像是仙人正停留此处小憩片刻……倘若这“仙人”没有突然伸手勾来一壶酒的话。
让张成岭下山是周子舒的主意,但送行的只有温客行。那日他也是坐在这儿,望着山下那条隐隐绰绰的小路,一个眨眼,路就远了。
小少年一路而来总是颠沛,未有几天好好见过人间好景,纵使抓着师父的衣角安眠,醒来也依旧担惊受怕。山中不知年岁,恩仇了结,他日复一日地练功成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你自己去找吧。”周子舒那日好似漫不经心地道,于是亲手将这少年推了出去。
很早之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犯了错,才酿成那样的结局,人总有变数,他周子舒机关算尽,也算不透人心如何,更何况那是最亲近之人,才愈强求不得。要说放下,好像也没有,只是忽然看开了。
不过他依旧厌倦离别。
他仰头喝了口酒,眼眸微眯,给凌厉的面庞添了几分灵巧,像偷了欢的猫儿。温客行捉他的头发,他也没恼,只侧头避开,问道:“去哪了?”
“拿酒。”
他这点纵容让某个不怀好意的人得寸进尺起来。发丝从指尖溜走,温客行弯下腰双手扣住周子舒的肩,将他按在藤榻上无法起身。刚凑到这人耳边,胳膊便被暗算,猛地弹开。温客行另一只手手下发力,藤榻“吱呀”一声,下一秒上头的人腾空翻起,横扫一腿,可怜见的藤榻便连带着满地的冰渣子奔向先撩的贱货。
温客行手一挥冰雪便散了,抬眸眼前已经没了人,四周干净一片,他站在原地没动,几秒后忽而往后一倒,看似飘逸洒脱地躺了,实则就是障眼的耍赖,毕竟周子舒一腿还没挨着人就快被压在地上了。他猛一扭身,正面袭击,却被人拉住了一同倒下去,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又就着风雪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掐起架来。
江湖传说啊……此刻就是扭打在长明山上的两只蛆。也不知那些听闻“传说”心生仰望的后辈有幸观赏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总之,后来的一代宗师小张闲暇坐在茶馆里听书时面上颜色好看得很,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三百回合之后,两人和一只空酒壶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躺在床上装作岁月静好。不过静好了没多久,一只脚又把一人踹了下去,连带着嫡亲的酒壶儿子一起飞在半空,身后是懒洋洋又透着犯抽的得意:“酒没了,夫人再给为夫来点。”
“阿絮,”温客行扶着被踹的腰,“你也忒凶了点。”
周子舒心满意足地接过酒壶,刚想举起喝一大口,忽而背后一凉,狐疑地看了这酒壶一眼,莫名想到早些日子埋藏在酒里的核桃仁暗器,心下一紧,又飞了几个眼神给门外“独自垂泪”的夫人,意思大抵是坦白从严,抗拒也从严。
温客行看他白了脸的样子大笑起来。
周子舒默默将酒壶放到一旁,忍了忍,又实在按不下望见核桃仁的恶心感,终是幽幽地说道:“你这也太混账了点。”
温客行笑得快倒在地上。他慢条斯理地捞过酒壶,正色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不信你看。”他仰头喝了一口,恬不知耻地说道:“还真有。”
周子舒木然地盯着他。
两人你来我往恶心得差不多了,温客行黏在周子舒身边挂在他肩上,问道:“下山吗?”
周子舒的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又不是神仙,再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成天打架恐怕不过多时就得成个魔。他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当初从“天窗”的天罗地网里游出来时想着要再看看烟火尘世,没想到后来纷纷扰扰,竟也没去成三山五岳,也还没走过江河湖海。
许是他上辈子是个烂好人,或者这辈子的前半生太苦闷憋屈又荒唐,好叫老天亏欠他,便得了后半辈子逍遥,允他骑鹿即行访名山。
漫天的风雪被抛在身后。重见春景,日光下已是物是人非,却又是一番独特滋味。
本是想往中原行,可路上几番变卦,最终还是一路往吐蕃去了。纵使江湖人也少有深入那地的,周子舒在天窗时也仅仅是知其一二,未曾有什么更深的了解。温客行执意要往那儿走,周子舒就当他是童心未泯,好奇心上头,便也生出几分兴趣。
有缘的话,或许还能得见故人。
此行直奔工布。周子舒总觉着温客行在赶着什么日子,但仔细瞧又是一副懒散的样儿,称得上一声上梁不正,便也懒得细想,左右最坏也就是算计到自己头上,不过量他也不会如此。
不过出行前倒是有件事让周子舒摸不透温客行想做什么。他现在爱犯懒,想不透的事情便不想琢磨,只记得某夜此人硬要他说那日在地穴看到了什么。
“猫头鹰不是鬼话。”温客行咬他的耳朵,“阿絮,你可莫要拿跳舞的狗尾巴草搪塞。”
周子舒还不知道那狗尾巴草哪儿招惹了这人。他心里那块空了,有些事,有些话,却又好像可以随着年岁流逝随意吐出了。那夜他说到嗓音嘶哑,隐去了莫大的遗憾和悲怆,留剩下的竟都是四季庄吹拂的清风,十岁无忧的少年,吵嚷的鸡飞狗跳,还有那一树,似是故人来的桃花。
“风崖山没有桃花。”温客行轻声道,“我也想看看。”
周子舒笑瞥他一眼,闭目养神,“嗯”了一声,又问道:“桃花源,桃花涧,还是哪儿——手别乱动。”
温客行低低地道:“都不好。”
于是便有了工布漫山遍野的桃花。
在近神之地,恍若终极的红。
只是温客行没有看桃花。他不惦记风崖山,也不惦记从前没见过的风景。仓皇的人世间不值得他留恋,他只贪求倒映在那人眼眸里的光辉。仿佛他翻山越岭,就是为了终有此日。
周子舒没说什么,也没管身旁近乎灼热的眼神。他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桃花林,世道太艰难,难料太多,人心太深,他求仁得仁又如何,痴傻又如何,明白又如何,原来到头来不过是想见最初求不得、也不想求得地方。
举世跋涉来相见的,原是春风。
前方是万丈深崖,远方是灼灼红云,往前半步是天涯,是心头雪消融,是狂放高歌后有人听懂深夜的细语……是卸下阴诡,原来还有人值得全心托付。那花期很短,但话长,夜长,前路也很长。
“阿絮,你若喜欢,我们就在这住。”温客行在床上环着他的腰道。周子舒静默着没说话,有花香袭来,他缓缓闭上眼,片刻后揽住温客行,叹了口气,道:“不了,不是要回家一趟吗。”
“好。”温客行含糊地道,藏住几乎微不可察的颤/抖,吻上那双低垂的眸子,“回家。”
那点颤/抖和几不可闻的欣喜逐渐软化了周子舒的神经。
有风吹拂,花瓣倏忽飞起,便做了衾被。忽而又被抖落在地,暖意四散,也好再生出花香阵阵。
之后的几日,周子舒便下了桃林,干脆呆在里面不出来了。温客行一时没了法子,也不敢在漫天的花里造次。小心眼但心肠软的阿絮好哄,花没了却难再开,他倒是平生难得地爱惜起了娇艳的花。
殊不知一头扎进花林的周子舒只是琢磨起了桃花酿。他心想,虽然桃花酿融和,不烈,甚至算得上没太大滋味,不过偶尔喝喝也不错。
随后这无人的桃林便震颤了。周子舒踩着流云九宫步,看着潇洒不已,行云流水,飘若柳絮,手上干的却全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掐着花呢。
温客行站在远处意味深长地道:“你掐了便掐了,不过会酿吗。”
周子舒理直气壮地道:“废话,不会啊。”
温客行“啊”了一声,贼贼地笑道:“在下不才,正好会上那么一点儿。只不过……”
周子舒点点头,没让他说完便把花往他这儿一扬,道:“闭嘴。不会也得会。”
记忆里的那树桃花终究又在梦里酿成了酒。此后的漫漫长夜,痴或不痴,周子舒不答,只留酒香四溢,应了那声久远的,似是询问,又似是长嗟的叹惋。
天涯客发文十周年快乐!!!!!
喜欢的话请点一下红心蓝手谢谢观看!!!
-一些写在后面的话:
其实写这篇文的时候很焦灼。这篇文里参杂了太多我自己对于这本书的理解,有时候感觉不对,停下来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有些地方终究还是没想明白。或许十五年、二十年之后重读,又是另一番感受。
不过还是决定把这些或许能说是胡言乱语的东西写下来,也算是圆了自己一个梦。
往前半步,没准就能窥见那个江湖呢。
-不如在混沌里,说烈火胜情爱。
-从此你我,听奉,天意安排。
BGM-《如一》
-2021烈火浇愁情人节24h/21:00-
距离碧泉山神鸟出世,赤渊重燃,人间已经轮转了好几载春秋。
当年山上巨大的石像崩裂,与几千年前的供奉之力一同消散在了滚滚红尘之中,往事便仿佛随着山风一同被吹散了。
三千年的斗争、野心、算计,在无人看破的命运里化成灰。纵使那执念燃了千年,无数恩怨纠结成了惊动八荒的乱局,也无法在史书上留下一字半句。...
三千年的斗争、野心、算计,在无人看破的命运里化成灰。纵使那执念燃了千年,无数恩怨纠结成了惊动八荒的乱局,也无法在史书上留下一字半句。
而世间从此也没有了丹离。偶尔想起,兜转感慨,也不过是应了一句“无常”罢了。
就这么过了好几个年头,宣玑的代笔“兼职”总算是到了收尾环节。三千岁的大妖终是别扭地纠正了根深蒂固的习惯,一笔一划地绘完了所有巫人咒。而在那之中,属禁咒最为繁复,“溯洄”就是其一。
南明守护神整天张牙舞爪,到陛下面前也只能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以防陛下一个“君心难测”,盛怒之下收回他代笔的权力。
所幸盛灵渊在这件事上大方得很,每天握着鸟人的手耍流氓。当然,陛下本人并不承认,反而倒打一耙,义正言辞,斥责朱雀族长心思不正,整天想东想西。宣玑气得咬牙,干脆身体力行,把那些天马行空撕破廉耻的想法一一落实。
无论如何,这项繁重的工作终是结束了。那些史书上被一笔带过的人与事,埋葬在漆黑里的记忆与往事,终究在千年后掀开了尘封的一角。
只是令人惊讶的是,巫人咒中最为复杂的一咒没什么大威力,寻常人就算没有修为也可成咒,但在其他方面要求颇高,要绘者真动了心,与红尘苦苦纠缠。这咒和鲛人族那禁术“山盟海誓”有几分相似,唤作“至死不渝”。
原以为仅是东川旧梦里飘渺的传说,怎想真藏在某个角落。只是当时老族长并未告知年少时的盛灵渊这咒是什么名字,出自何处,何时可用。大圣也只是微微一笑,一字未言。
到后来,抛了心凉了血的人皇放下了尘世的情爱,又何来机会施展“至死不渝”,便将这无关痛痒的禁咒丢到角落里吃灰,好像这最为复杂的咒只能当个混沌世间的摆设。
从前丹离说巫人“至死不渝”是因他们死期不远,于茫茫天地之间不过蚍蜉蟪蛄,不变者唯有无常。现在想来,老族长的支支吾吾,大圣的含笑不言,皆是在隐晦地道着,无论是人、是妖、或是魔,无论寿数长短,“情”之一字总是绕不过去的劫。
丹离道的是人心难测,世事无常。他站在高处,看三千世界,抓住凡人心中天真的残忍,拿捏众生心中的疯魔,他算计天命,却忘记凡尘自有通透之处,刹那也可永恒。无论是与天同寿的神魔之身,亦或是“朝生暮死”的寻常人家,皆有“至死不渝”的自由。
至少,在绘出“至死不渝”的那一瞬,谁能想到自己的一生何其短暂?地老天荒,又算个什么呢?
“情”之一字最为无常,但愿意绘出“至死不渝”之人,怕是已然不在意无常的天命。要什么长久,要什么万年,飞蛾扑火啊……或许只是想要瞬间刹那的绽放。
最美的花一生开一次,最高寿的人只有几件快乐的事……那些传说里的痴情,讲的是长久,美的只是一瞬罢了。但就是那一瞬,便也够活好多年。
如此看来,小玑说的不要长久,大抵是误打误撞,窥见了几分不变的永恒。
将“至死不渝”归入禁咒也不无道理,盛灵渊心想。毕竟惊魂尚且伤在肉身,至死不渝却是落在心上的伤。
修完了书,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许多。是直接把这段尘封的过往公布与众,还是徐徐图之、让大家对这段历史有个缓冲,总局那边估计还得开几个会。
总归,陛下那“还四万英烈一个公道”的誓言,至此算是有了归处。
总调度处的小弟们咋咋呼呼地围观了宣部长拿来的《东川巫人书(复刻)》,据说是盛老师重修的,就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
但也不敢碰,怕又是什么千百年前的珍宝——宣玑对待那些“古品”一向没什么特别的态度,毕竟他本人和家里那尊大佛也“古”得不行。
“出息!没看到是复刻吗。”闻讯赶来的肖局恨铁不成钢,一嗓门把小弟们吓得浑身一抖,目瞪口呆,本来就不敢往前凑了,现在更是退避三舍。
宣玑把手往耳朵上一捂,颇为不赞同地看了肖征一眼,见他不说话了才缓缓开口:“老肖,你也老大不小了,这脾气还是得收收。这火气一大啊,大病小病不就来了吗。”
肖征被他气得抓头,但此刻还有正事儿要做,只好强压咆哮道:“还没找你算内刊的账,这个之后再说……这个巫人书,陛下和你是什么想法?”
什么蠢问题。宣玑想。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还能往这里带吗。
他下巴往桌那儿一抬,说道:“都能见人,你们看着办。”
有了南明守护神“都能见人”这个说不上正经的保障,《东川巫人书》终于迎来了第二次重生。“重生”这个说法还是肖征提的,大致意思是让巫人族在人们的记忆中活过来。媒体公关部门开会时候听了一耳朵,就一字不落地用了。
就这样,《东川巫人书》中系统、理论的部分流入了特教处的课本,至于一些普通的巫人咒,也逐渐融入了这个新的世界。
日子忙起来便跑得快,过着过着就又到了一年年关。今年年味儿又重了起来,大概是前几年过年太冷清反噬的,到处都是红灯笼,宣玑下午一出门就跟楼道里的“福”字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眼儿。
转头再一看,邻居那猞猁正咧着嘴往门上贴春联。盛灵渊这时候不在家,那只在他家暂居过几天的狗此时完全没有狗生生无可恋的样,隔得老远还能听到欢快的叫声。
总局今天终于放了假,盛灵渊受邀去讲个座,讲完估计大家也就散了。晚上风神那儿攒了局,说要在“风神”楼不醉不休。那帮爱热闹的让宣玑也一起,还要他把家属给带上。
这群人知道了宣玑的真实身份倒也没疏远,不知道是真没心没肺,还是因为风里来雨里去,这些俗套的辈分早就不在意了。宣玑估计多半是后者。
他那天还听到王泽还在念叨实习生,露出一口大板牙:“进了这儿,大家就都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了。”
车还是那辆前几年局里给配的。宣玑前几年就和组织反映了自己作为人民公仆,应当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想法。碰巧肖征接了班,虽然不知道这鸟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不过对于他放弃混吃混喝这一特权的行为大加赞赏。
但是这车到底还是给他留着了。毕竟现在有翼一族也不算少,就算想悄悄在天上飞也得排号儿,可能是按照羽毛的颜色排的,总之极为复杂。
宣玑到的时候盛灵渊还没出来。他给盛灵渊发了个消息,就安心地清起了购物车。陛下对网购这一事业的热忱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得每天查看一次购物车才行,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就会多出一堆解决不掉的东西,最后都去给朱雀鸟的真身增了重。
盛灵渊上车的时候,恰巧聚会群里的七嘴八舌终于消停了。最终地点还是定在了谷月汐那个装修风格奇特的小平层。原因简单,张昭说那里凝聚着大家的心血,看着就感动。
谷月汐愣是不知道从哪儿能看出感动了,不过怕这群人当场给她唱个泪流满面的大戏,答应着叹了口气,跟着嘻嘻哈哈的大家往家走。
“拿的什么?”宣玑放下手机侧头看了他一眼。盛灵渊正捧着个纸盒子,陛下拆个包装都不愿意亲自动手,指使着一团黑雾包裹着把纸盒子拆了。
宣玑看他把东西拿出来,疑惑地问了句:“拍立得?”
盛灵渊低头摆弄起来,大致读了一遍说明书,塞进了电池,就在宣玑凑过来的同时按下了快门。宣玑错愕地抬头,伸手去拿小小的相片。
外面天已经暗了,车里的灯照亮这一小方天地,宣玑的脸并不清晰,带着模糊的颗粒感,却像是有着人间的温度。
于是这一路快门声就没停过,也不知道陛下在拍个什么,大概是把“平权主义”发挥到了极致,连路边的花草都不放过,全都被装进了相片里,没过一会儿就把“败家”俩字写在了脑门儿上,把手头的相片挥霍了个干净。
不过拍来拍去,那些照片里总有族长的一撮毛,或者是一个衣角。
远处,车流不息,万家灯火通明,映亮了天空。
雪又落了下来,平静地覆盖着世间。
蓝家人吃的不会是沙拉吧。
关于老年的一些脑洞
蓝忘机一头银发,梳的整整齐齐,穿着白衬衫,带着眼镜,手里拿着大保温杯,精神矍铄,常常在公园大树下跟其他老头儿们下棋,因棋艺极高,有问必答,认识了不少小友。
魏无羡穿着黑色中山装,里面白色工字背心,鹤发童颜,精神头特别好,跟老小孩儿似的,能打太极能在杠杆上翻跟头,玩儿累了就跑去找蓝忘机讨水喝。
有时候两人还会一起坐在湖边荡秋千,魏无羡总跟他比赛谁荡的高。
晨练完毕两人骑着单车哼着小曲回家去。
一对儿快乐的小老头。
1.魏无羡发...
1.魏无羡发现自己的脚竟然可以翘上去,连忙怂恿一旁忘机“蓝湛,快看,你也试试!”
2.魏无羡在公园锻炼被人拍成视频,配音少林寺,传到外国,标题“中国功夫。”他还很高兴的发朋友圈:“也是一种人生经历。”
外国小伙看到魏无羡打拳,鼓起勇气上去挑战,被三招撂翻,结束后魏无羡拍拍他的胳膊:“小伙子不错,很有悟性嘛。”
然后晚上回家让蓝忘机给他腰上推药油。
3.
@喉结人鱼线:聂怀桑提着个鸟笼,在公园边看魏无羡打拳翻跟头或其他人下棋边逗鸟,顺便感慨下忘羡一如既往的互宠恩爱。
@何不归来山中老-:聂怀桑提着鸟笼遛到魏无羡旁边,“魏兄,我刚教我家八哥说了句新的,你听听?”那八哥一看是魏无羡,扑腾起来:“柔弱男子!柔弱男子!”在远处下棋的蓝忘机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蜜知酱:八哥回头看到蓝忘机,张嘴道:“天...”被蓝忘机携着冰冷气场的一记眼刀惊得噤了声炸了毛。
4.江澄大概就是那种摔鞭大爷,大老远都能听到“啪!”,五米以内,没人敢上前。
5.金凌上班路过公园,对仙子说:“快,找爷爷去!”,然后江澄骑着电动车遛它,教它握手趴下,趁没人的时候再撸撸狗头。
6.金家的老年活动比较奢华,在别墅里蒸桑拿打高野敷面膜,枯燥且无趣。
7.聂明玦邀请蓝曦臣参加老年冬泳队,并顺带把弟弟捎上。
8.魏无羡年少成名,还没毕业就被派去西北搞秘密项目,他是不能和外界联系的,蓝忘机的信也只能寄到警卫连,每次都是几张明信片和一行字“吾友,一切保重。”直到十三年后,魏无羡才回了第一封信:“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然后两人在车站见了面,蓝忘机跑着去的,课都没上完。
9.忘机是文史院的,羡是化工院的,他们关系并没有公开,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人整理校友相册,发现78届,两个年轻老师就站在一起,20届,两人都变成教授了还是站在一起,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两人手紧紧握着,一辈子都没松开。
他们俩真的有这种深藏不露世外高人的感觉。
想到义城线里,薛洋灭了常氏,几乎屠城,杀宋岚练尸,逼死晓星尘………给我的感觉,这个人太凶残了,不是个好惹的。
但是魏无羡:“小流氓。”“必须死。”
薛洋带走尸围攻+毒气+双剑辅助,蓝忘机一个人去单挑了,让魏无羡他们先走,完了一点没受伤,还很傲娇的说“怎可能。”
好像,义城之战,忘羡视角还真算蛮轻松的…
小辈们:我究竟在跟什么神仙一起战斗。
怪不得思追说你们给人感觉很像。
哇说话内语气,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来。
XXJ=小学鸡,褒义,指两人相处方式和小朋友一样。
1.亲过一次,抱过一抱,“这个人我就定下来了。”
2.魏无羡同学的交友方式:跟我回家,带你玩游戏,吃好吃哒!
3.叫哥哥就给你亲。
4.“跟我做朋友,好处很多哒(**)*”
5.关系不好的时候:“你以为你是谁?!”关系好了:“蓝二哥哥。”
6.因为家长不允许养宠物,心里很委屈,“这是魏婴给我的。”,表示自己绝不耽误学习,并再三保证一定按时完成作业。
7.听到小辈儿们说起魏无羡以前做的沙雕事,在一旁偷笑。
8.羡...
8.羡跟女生问路,蓝二公子在一旁默默的翻来覆去的踢石子。
9.魏无羡在一旁一只说绵绵,重重推他一把,你也知道她忘不掉了!
10.自己生闷气又不敢表白,那人非要来招惹,就咬人家一口。
11.“你来云梦吧。”“不去。”“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熟。”
12.“含光君,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哪样?”“你撩我。”“我没有。”“你有~”
13.明知自己百发百中,偏要朝人身上丢,丢完竹圈还“立即”回头确认。仿佛在问“是我的吗?是我的吗?”
丢之前还磨蹭了好一会,生怕自己套不中。
14.魏远道,请把抹额递给我。
15.跟蓝思追说,我和含光君是一伙儿的。(在场有不少蓝家人,且并没有问含光君本人意见。)
16.因为绵绵和魏无羡吵了一架,暗恋人家的事差点暴露了,靠在墙上闭眼装死,被魏无羡死拖活拽才肯起来。
17.吵架巅峰水平:“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你是狗!”
18.百凤山羡想跟叽借抹额,叽开始装高冷不睬人家,江澄一插话,叽怕他把羡注意力岔开似的,麻溜儿回“何事”。
19.故意拿花砸人家,完了,你看我做什么,不是我丢的。
20.魏无羡说“干脆给你洗个澡好不好?”蓝忘机睁大了眼睛说“好!”
21“魏无羡也只是听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就是这么信誓旦旦告诉别人的。”
22.玄武洞羡说要是江澄在就好了,叽生气地戳篝火戳出好多火星。
23.说不过就捂住羡的嘴。
24.因为魏无羡夸了赤峰尊身材好,用力给乾坤袋打了个死死的结。
25.知道抹额含义后围着一丛枯花转了五十多圈。
回去后,假装不知道抹额含义这件事,有机会还能再扯扯。
26.偷偷写了情歌,假装是随口唱的。
27.可恶,这可是我守了20年的…(得知是蓝忘机干的)恭喜你含光君!
28.“蓝湛?你受伤了吗?!”(莫名暴涨起的自尊心)“怎可能。”
29蓝忘机,一个看动物世界都不好意思的青涩男孩。
30.有人骂自己,哎,终究是人非草木,岂能心若磐石。有人骂蓝忘机,立刻挺直了腰:“含光君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31.被强吻后,脑海里冒出500字小作文,结论:哎,不管了!偷亲人后,脑海里冒出1000字小作文,结论:哎,不管了!
32.魏无羡起名字的时候,小苹果,好兄弟,在一旁不置可否,然后心里,好兄弟的尸体……小苹果很聪明又不是不会跟着人走…
33.喝醉了去别人墙上写情侣名。
34.你出去!!我们打过!!”
“欸~不打不打。云深不知处禁止私斗哒!”
35.“我撩拨的又不是你!”,然后没事就撩人家抹额、剑穗儿、眼睫毛。
“蓝湛的眼睛颜色好浅啊,蓝湛的嘴唇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
36.“无聊。”然后偷偷去尝了带茎的莲蓬。“无聊至极。”然后,你喜不喜欢兔子,喜。
37.自己捂耳朵不听温宁说话。
魏无羡一说话,立刻不捂耳朵了,忙应“好”
38.偷偷把名字加在魏无羡前面,默认自己是夫君,嘴上还不肯承认,偏要反问对方“谁是夫君?”
39.我在干什么,我这是在跟蓝湛玩捉迷藏吗?(身体却动了起来)
他那么可怜,家规那么严,陪他玩玩吧。
40.魏无羡:“请问,九十后面是几?”蓝忘机道:“一百。”魏无羡拱手:“有劳。”蓝忘机颔首:“不客气。”
希望没土到大家
魏无羡最近在读一些关于蓝家先祖的古籍,发现早几百年的时候,他们的先人在夜猎时还没有信号烟花这种东西,当时的人告诉别人这个地方有危险需要小心或者有东西日后来取,靠的是特殊的标志,后来这些标志有的就变成了族徽,比如云梦是莲符、清河是兽首,姑苏蓝氏是卷云纹。
除了这些比较明显的符号,还有一些寻常人看不懂找不到的标记,这些标记往往暗藏着只有自己族人才懂得的暗语,用来防备外族,这就属于家族秘辛一类了。因为云深不知处早年被洗劫,藏书阁被毁,很多记录都被销毁了,魏无羡翻阅了许多资料,也无法查到更多。
不过这些暗语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人为的传承了下来,直到现在还在使用。...
抹额他有,但他不惯带这个,从没用过。至于剑穗儿,就更不必说。最后,他身上唯一一样有蓝家标志的,便是玉令了。
他手里这件,还是蓝忘机的旧物,两寸见方,厚不过一指,上面雕有鹤云,尾刻属字。牌身透亮,无瑕无纹,触手升温,是块上等的羊脂玉。
蓝忘机给他的通行玉牌,魏无羡向来做两件事用。进出山门和支钱。自从他能随意从蓝家账房支钱,蓝忘机身上就没再带过银两,两人外出走钱统统由他代劳。本来是他们两人无意中形成的默契,不想有日却被其他蓝家人发现了。
有次围猎结束,小辈儿们被派去收拾战场,他们和几位长辈先到附近的旅店修整,顺便点菜安排住房。小二问他们要房钱,蓝启仁不动声色的把目光移向蓝曦臣。蓝曦臣家主出行,向来自己是不带钱的,便把目光又投向常常独自外出的蓝忘机,然后蓝忘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付钱的时候,魏无羡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带一群小朋友买糖葫芦的人伢子。如果这世间有两样东西含光君参不透,一样是不修边幅的话,那另一样就是穷。他侧脸悄声问荷包鼓鼓的魏无羡,为何表情如此差,这家店宰客吗?
“不是。”魏无羡凑过去,“我问你,你们蓝家平时出门都是谁负责结账的?”
蓝忘机道:“一般由专人负责。若同龄出行,则是其中较长者。”他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叔父和兄长有自己的荷包,只是少戴。”
魏无羡哦了一声:“那蓝老先生平日出门,都是你给付的?”
蓝忘机刚要回答,蓝启仁在背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两人迅速分开。
之后几人在大堂落座,一边等茶一边整理猎到的猎物,期间蓝忘机主动提出要去接小辈儿们回来,便暂时先离开了。他走后,他们又聊了聊方才夜猎中的趣事,魏无羡兴致勃勃,蓝曦臣静听,蓝启仁偶尔也说几句,倒也不算无聊。
魏无羡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拨弄手上的玉牌———这已经成了他最近的习惯动作。有个长辈喝茶时眼一垂就看到了,幽幽的说了句。
“这是忘机的吧。”
魏无羡手一顿,回道:“的确是蓝湛的。”
那长辈突然看了一眼蓝启仁,道:“以前从未有过。”
魏无羡心道,什么从未有过,难道这玉牌不能随便给别人用吗?跟书里说的一样,灵玉通人命格,不能随便易主?
对一个延续数百年又古板守旧的家族来说,很多东西对于他们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魏无羡不敢轻易开玩笑,若是因为他的言行,不小心触犯了什么家规,从而罚到蓝忘机头上就不好了。这事要隔以前,蓝忘机那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性子定是不多言语,但如今他俩斜一块儿去了,这事就得解释解释。
“我的那块…还没做出来。就先一起用了。”
那长辈笑了笑,表情说不出来是好是坏,意有所指的说:“你的那块不在他腰上挂着呢吗?”
这就完了,他俩的玉牌,还的确是混着带的。
瞧在座的蓝家人,并没有整肃深沉之态,不像是要罚谁的样子。魏无羡忍不住好奇问这位长辈:“小辈疏漏寡闻,未解其妙,敢问这玉牌有什么说法吗?”
对面的蓝启仁抬手拨拨茶盖,喝了一大口茶。
蓝曦臣则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下反而把魏无羡搞迷糊了。心道,这位前辈方才那样别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想了想蓝家人,又觉得不可能。
那长辈指了指抹额,淡声道:“暗语。”
魏无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玉牌如同抹额,也是有暗语的。那时候他出入不便,便先用了蓝忘机的旧牌子,蓝忘机找人重新刻了一个后,也不找他讨要自己的,而是拿着那块新的。原来魏无羡不懂,只以为他忘了或者不在乎,现在来看想是有意为之。蓝家的抹额意喻规束自我,暗语是非命定之人不可触碰,若是随意叫什么人碰了,就是说对方于自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道侣,心之所属,不离不弃。那这玉牌,除了随意出入蓝家,随意支使蓝家银钱外,又另藏有什么含义吗?
那长辈不再绕圈子了。
“他的暗语是,如见此物,同见本人,吾之所属,可亲可信。”
“或者换句话说,意思就是。我的。”
你若成全,便是我的终身成就。
我们在其中一文不名地相守,也比全世界富有。
BGM:《终身成就》
-盛望1204生贺24H00:00-
今年哈利法克斯的雪下得很早,往常一月才会落雪,今年十二月中旬便飘飘洒洒了起来。等到圣诞节的时候,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绵软又沉重地覆盖着大地。
国内没有圣诞节假期。临近年关,那群平时插科打诨的一个个忙得和陀螺一样,根本没空理会正在放假的两个闲人。而靠近的元旦放得太短,再往后看,距离过年又有些日子,这时候回国也没什么太好的去处。家里蹲了几天之后,盛望决定挑个人少的地...
国内没有圣诞节假期。临近年关,那群平时插科打诨的一个个忙得和陀螺一样,根本没空理会正在放假的两个闲人。而靠近的元旦放得太短,再往后看,距离过年又有些日子,这时候回国也没什么太好的去处。家里蹲了几天之后,盛望决定挑个人少的地方,带着江添往那儿一钻,算是每年的例行度假了。
碰巧盛望大学认识的一个哥们儿这会儿正在加拿大考察,看到盛望发的朋友圈,便让他们去哈利法克斯找他当地陪导游。
江添咽下口中的咖啡,短促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后问道:“这人谁?”
“嗯?”盛望愣了一下,“我说地方。”
江添“嗯”了声,把手上的杯子放下,道:“我说人。”
大概是冬天太冷,把大脑都冻的慢了几拍。盛望片刻后才后知后觉起来,心想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他自己心里乐了下,刚想逗一逗这闷骚,但看到江添垂着的眼眸又顿了顿,舌头打了个结。
这种神情他太过熟悉,而他也太懂这种感觉了。明明那些岁月已经错过了,追不回来了,却还是执拗地、想在那些狭小的缝隙里找到重合点,将无处安放的自己埋进对方的回忆里。
所以他最终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几面之缘,学生会认识的。”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大概就像两根看不清模样的线。时而纠缠不清,挣扎地互相拉扯,可又会在某一时刻倏地分开,在风里被脆弱地吹散。而兜兜转转后,或许又会在某一天猛地贴近,轻轻一触便分开,最后相安无事。
在缘分这件事面前,所有人都要遵循他冥冥之中的注定。
在去加拿大的飞机上,盛望靠着江添的肩膀昏昏沉沉地想,盛明阳的那根线大概就在不断试探地靠近着。
而最近,那根独自思考着飘远的线似乎在被人一点点拉近。
盛望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好事还是坏事,说不清楚。
计划可以制定,工作会有预期,但感情这件事,永远都是变数。他踩着那个懵懂青春的尾巴,猝不及防地摸到了爱的真实。
住的别墅落座在一个小山坡上。房东是个美术老师,最近跑出去玩了,就把房子挂出来出租几个月。浅灰色的屋子背靠着墨绿色的森林。站在屋后面眺望,静谧的绿色一眼看不到头,被大雪遮掩着。屋子的后门外面放着大蹦床,上面也落满了雪。
“怎么样。”高天扬跟他们打视频通话。13个小时的时差,国内还是白天,“周围有好玩的地方吗?”
盛望瘫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他。换了个地方之后他好像才彻底从工作状态中解放出来,回归了大少爷的角色,一动不动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周围有什么。”盛望眯着眼睛回想着,还没等他想起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口橘子罐头。
江添在他旁边坐下,从他手上接过差点因为滑落而命丧于地板的手机,说道:“一元店,大型超市……应该还有一个商场。”
高天扬一脸不可置信:“所以你们到那里去干什么。”
“体验生活。”盛望一脸正色。
江添接话:“大少爷视察民情。”
第二天下午大少爷就像踩着扫地机器人的猫儿子一样出门巡逻去了。此人仗着人生地不熟,头发也不愿意捣腾一下,就让头顶两根毛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着。江添租了个车,盛望懒得开,说资本主义的地盘还是要让资本主义培养的司机上路。
小时候偶尔会有这样的经历,无论是江添还是盛望。在寥寥无几的某个周末,或是某一个周五的傍晚,会有人牵着他们在一个个货架之间穿梭,等着他们驻足,再踮着脚拿下什么,仰着头询问,再丢进身前那个小小的车。
盛望那时候总是会把脚步放得很慢,直到后来他才明白,有些时候,时光不会饶过刻意减缓的脚步。但所幸,现在有人愿意陪他从超市的这头走到那头。
“怪味糖。”盛望从货架上扯了一条下来,“吃吗?”
江添从他手上拿过来扔进购物车里,瞥了他一眼说:“自己拿的自己吃。”
盛望转头看向江添,挑了挑眉,拉着他继续往前走,看到好玩的东西就往车里面丢。其实有些并不是盛望真的想要,只是他哥每次看他放东西的表情都有些怪异,他忍不住想笑。
“地铁老人看手机。”盛望说,“你。”
江添忍无可忍,把他抵在货架上咬了一口。
等到两人把两大袋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已经是傍晚了。在别墅的附近有一家很大的披萨店,是当地比较有名的用餐地点,盛望在路上稍微打了个盹就到了。哈利法克斯是军港,本身人口就不太密集,外加上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因此人不是特别多。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有位置。里面灯光不亮,很温暖,盛望把围巾和手套摘下放在一旁,江添帮他要了一杯热牛奶。
说到手套,原本盛望是不戴的,不是因为不冷,而是确实不太方便打字工作。之前江鸥寄了两副过来。她留在了北京,给自己找了一些事情做,闲着没事就跟楼下的奶奶学了学织毛衣织手套。
寄过来的时候只是说可以换着戴。但江添的手指要更长一些,手套也大了一截。没人说破这点无言的接纳,总之,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盛望还是很乐意戴的。
“怎么还有巧克力味的。”盛望笑了声,递给江添看。江添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在上面打了个勾。
盛望:?
江添又随手勾了几个,在盛望的呆滞中张口就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反将一军。江添从超市出来之后憋了一路,终于找回了场子。
盛望无语地看着他,片刻后没绷住,自己趴在桌子上笑起来。他踢了江添一脚,笑着骂道:“幼不幼稚?”
江添望着他也笑起来,回问道:“嗯?你说呢,幼不幼稚。”
盛望踩着江添的脚不放,侧头去看窗外。雪又下了起来,窗户起了雾,照不出他们的影子。脚步被大雪与风覆盖,加拿大的冬天却把盛望的样子刻在了江添的眼睛里。
“转头。”江添说。
他们在温暖里伴着漫天的飞雪里交换了一个吻,在这个异国他乡的角落,隐秘又盛大。
北京也下雪,江添呆的地方也下雪,就连江苏也会时不时的飘雪,而后来他们窝着的那个小公寓的窗外,也时常会在冬日里飞着雪。但从来没有一场落雪像这里的雪一样,浪漫、温柔、而又漫长。
以前盛望总觉得雪天空落落的,就算耳边都是嬉笑打闹,也总觉得太空旷,太寂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少了那根会因为下雪而快乐的神经,而现在才隐约抓住了那个简单的缘由。
或许只是因为少了眼前的这个人。他闭上眼想。
“如果我们这辈子都留在这里,两个人。”盛望窝在被子里抵着江添的额头说话,他晕晕乎乎地半闭着眼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烦恼的事,只有你和我……。”
他没说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江添抬眸看了他一眼,帮他把身侧的被子掖好,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在寂静中沉沉地说了句:“都听你的。”
去哪都可以,不会再放手了。江添想。就算只是一文不名地相守。
之后的几天,两人就在屋里窝着。室内很暖和,盛望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里当仓鼠,闲着没事就在跑步机上蹬两下,然后再爬到旁边的懒人沙发上看江添锻炼。
“要不出去蹦床。”盛望突然直起身子。后院的蹦床很大,盛望问了房东,两个成年人上去蹦完全没有问题。
江添不回应,盛望就在他面前不停晃荡。大少爷一会儿不小心把健身房的灯关了,一会儿又去厨房乒呤乓啷,最终指使着江博士当起了清扫工。
“不蹦满一个小时别下来。”江添站在下面拿着毛巾,看着刚刚打扫完的蹦床瘫着脸说。
“小意思,”盛望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就爬了上去,“两个小时都没问题。”
半小时之后,盛望看着堵在入口的江添只觉得脸疼。
“小意思要下来了?”江添不咸不淡地问。
盛望:“……”
他沉默两秒,道:“中场休息都不行?”
江添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掏出手机打开了计时器。盛望一边穿鞋子一边疑惑地问道:“你干嘛?”
“计时。”江添言简意赅。
盛望:“我看起来很像弱智?”
大少爷穿鞋的动作都静止了,紧接着拿起旁边的大衣砸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
江添喉结轻动地低笑起来。
明明每天都是吵闹的日子,却有着说不出的平静。风吹过屋后的树林,雪砸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白雾。江添捡起地上的大衣往屋里走,温柔的一点阳光落在他的背上,又照亮了盛望给他开门时的脸庞。
说话的细语声被微风送到空旷的远方,小屋的门关上,将一切柔和与浪漫锁在时光里。
而往后的岁月……将永远如此。
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想给你很多的爱,给你很多的温暖。
喜欢的话请点一下红心蓝手谢谢观看ovo。
【忘羡】伏魔洞
原著向婚后,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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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遥远的人声喧闹,一片轻快的欢声笑语随风而来,仿佛外面有热闹得不得了的事。
鼻端嗅到一点淡淡的柴火烟气,还有“哗啦啦”煮水的声音。过了片刻,一个脚步轻轻走来,生怕打扰了什么,但走得过于小心,听起来就不像蓝忘机。魏无羡在枕头上打了个滚,转向榻外,他一动,脚步便在距榻很远的地方停住,然后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魏前辈,你醒了吗?”
声音入耳十分熟悉,魏无羡半梦半醒,嘟囔了一句:“……阿苑?”
一刻的寂静。
魏无羡一下子醒了,翻身坐起来,看到蓝思追站在洞口。少年的脸孔上神色一时愕然,眸中...
魏无羡一下子醒了,翻身坐起来,看到蓝思追站在洞口。少年的脸孔上神色一时愕然,眸中又有些温暖着涌动的情绪,须臾点头应道:“……是我。”
魏无羡也随他笑了笑,念叨一句“我睡糊涂了”,捡起搭在榻边的外衣披好,打着哈欠向洞外走,边走边问:“你们含光君呢?”
蓝思追道:“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含光君急匆匆地出去了,让我先叫魏前辈起来用早膳。”
魏无羡问:“眼下几时了?”
蓝思追说:“快到辰时。”
魏无羡心中一哂。方才他醒时,榻边还是暖的,蓝忘机今日居然也睡过了时辰。
魏无羡一脚踏出洞口,被外间无比晴朗的日光刺得眯眼睛,搭手在眼前一望,洞前宽敞的空地上已经搭了篝火,夜猎同行的几个少年挽起袖子,正在处理食材,闹得也欢,时不时从木桶里向同伴撩一把水,被打湿了袖子的当即回敬一把择掉的菜叶,三三两两笑成一片。
魏无羡“哎”了一声:“别扔啊,还能吃呢!这不是你们花银子买的吗?”
最后一片菜叶还没丢出,急忙被少年用力握在手里。他们握着青菜面面相觑,目光中满是:平日里也不见得魏前辈抠门,虽说他的钱都是从含光君的钱袋里摸来的。
魏无羡打量一圈带上山来的食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土豆,放在光下一看,连连啧声道:“这谁买的?怎么都发芽了!怎么现在这年头,还有人拿发芽的土豆出来卖啊?”
蓝思追在旁小声道:“原是不卖发芽的,可……”
蓝景仪在旁响亮地打断道:“那卖土豆的老板说,在夷陵城里卖发芽的土豆,是要被凶神恶煞抓走的!反正我们出来夜猎,哪儿有凶神恶煞,快出来给我瞧瞧!”
蓝思追偷偷看了魏无羡一眼,正见黑衣青年垂眸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突然走到蓝景仪身边,伸脚一踢,踢走了少年坐着淘米的一段圆木。蓝景仪骤失平衡,一屁股蹲在地上,十分惊诧地仰脸一瞧,正见魏无羡满脸带笑地俯身望着他。
魏无羡说:“看到没?”
蓝景仪茫然地四下打量:“看……看什么?”
魏无羡说:“凶神恶煞!”
蓝景仪更加茫然道:“啊?哪儿……哪儿有?魏前辈你又寻人开心是不是……思追你笑什么?!”
蓝思追急忙清着嗓子,转过身去,魏无羡与他笑眯眯地对视一眼,取了一只木盆,正要舀些清水擦一把脸,金凌还在旁边整理大袋小袋带上山来的东西,顺手一丢,将一个纸包丢在木盆里。
金凌说:“你要的烧鸡!”
魏无羡伸手在油纸包上拍了拍,道一声:“谢了!”
金凌奇道:“你想吃烧鸡,到山下酒楼里吃就是,让我们带一堆沉得要死的东西上来干嘛!”
魏无羡高深地看他一眼,心情颇好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待到蓝忘机回来时,魏无羡正坐在蓝景仪方才坐过的圆木上,一边轻轻松松地啃鸡腿,一边抬头望着石洞顶上题得潦草无比、如今更是斑驳万分的“伏魔洞”三字,耳畔是各种烧火造饭、忙碌成一团的声音,带着一股年轻而轻快的烟火气。
蓝忘机一路行来,小辈们接连起身唤他。魏无羡一回头,发丝上还挂着一点晶亮的水珠,被日光照得亮闪闪的。他拿起另外一只鸡腿晃了晃:“蓝湛,给你留的。”
蓝忘机说:“不必,你吃。”
他站在魏无羡身边,用袖口将魏无羡额角水痕轻柔地擦去,与他一同望着洞上被风吹得快要认不出来字迹,望了片刻,问:“怎么?”
魏无羡把手中鸡骨一丢,接过蓝忘机递来的手巾随意擦了两把,满意道:“我这名字起得还挺有先见之明。曾经是伏魔洞,现在也是伏魔洞。”
蓝忘机望着他,清浅眼眸也被明亮天光照得分外柔和,闻言眸中神色微微一沉,唇瓣微动,似要说什么,但只是有些沉甸甸地看了魏无羡一眼。
魏无羡凑近,向他身上一倚,肆无忌惮地低声道:“我不仅伏着,我伏了一晚上,膝盖都青了,怎么不是伏魔洞?”
蓝忘机不仅目光沉沉,气息也跟着沉了几许,手在袖下一动,有些用力地抓住了魏无羡的手腕。魏无羡笑嘻嘻地与他手指交握,手心触到一只十分光滑、已经在蓝忘机手中握得温暖的白瓷瓶。
蓝忘机牵起他的手,带他向洞中走去:“我在山下买了药,先来上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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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孩子蓝景仪攥着一串土豆等到深夜:哪儿有凶神恶煞,哪儿??
今年的斗灯只要亿展就好
*被迫重发,大不乐!
御书房的门窗尽皆打开,缭绕在屋子里的安神散却没能消去多少气味,再叫外头蒸笼般的暑气一捂,便更显得这方寸之地沉闷不堪。指望的通风没能实现,反倒让本就凝滞的气流更加滚烫,简直叫人心烦意乱,直要掀了桌子才好。
新帝早年在外游历,一身医术师从陈轻絮,若是细究起来,也能算山西陈家的半个徒弟,这在朝野上下算不得什么秘密。是以那些个寝食安养的讲究也成了满京城里争相效仿的风尚,若说谁家亲眷不随身带着香囊绢帕,反倒显得孤陋寡闻,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可这学是一回事,能学到多少精髓又得...
可这学是一回事,能学到多少精髓又得另说。
毕竟谁也不是新帝那副从安神散里泡出来的身子骨,今日不知怎的,书房里燃的熏香足足添了比往常两倍不止的量。新帝向来勤俭,不到三伏酷暑天,便不叫内务府往他跟前供冰块,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苦了偏殿议事的朝臣们。
京城这年大多晴夏,少风少雨,都说春雨贵如油,现今看来还得往后挪挪名次。早朝散去,乌泱泱一帮大臣又被新帝叫去商议事宜,因着新帝今日瞧起来面色不虞,大臣们只得将脑袋拴在裤腰上谨言慎行,原本小半个时辰便能结束,这下硬是一拖再拖,拖到一位老大人直挺挺晕了过去才算完事。
新帝体恤,随即传唤了太医前来诊治,朝臣们犹如见着救星,敛着眉眼跟在太医身后退了出去。留着内侍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朝外使了个眼色,命当值的小太监机灵点,从窗口外边支个风扇,悄悄地给皇帝降降火。
若说往日,新帝就跟晨昏点卯似的,每每掐着时辰在宫里处理完政事,便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去府邸歇息。
这回也不知怎的,近来明明也无甚要紧的大事,偏生新帝连着在宫里宿了好几宿。自从昨日晚些时候,侯府管家在宫门口托侍卫递进来个包裹,新帝这脸色便愈发难看。内侍从晨起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便要触了霉头。
眼下临近正午,觑着新帝没有要搁笔的意思,内侍也不敢擅自做主,替这明显还在气头上的皇帝传膳。正是左右为难之际,门口的小太监突然提着下摆快步走到屏风后,弓着腰小声通传了一句:“启禀皇上,安定侯前来觐见。”
内侍心头一喜,脸上却没透露分毫,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新帝自小便与侯爷十分亲厚,虽说近些年鲜有人再提及,但侯爷总也算占着个义父的名号,要说这世上谁能让皇帝正经上些心思,那必然非安定侯莫属。
皇帝御笔朱批没顿,内侍却瞧出皇帝这下笔早不如先前条分缕析,想着果然谁来都不如侯爷管用,他一边捻着墨块研墨,一边低眉顺眼地提醒皇帝:“陛下,侯爷正在外头候着呢。”
窗沿外边的风扇似乎起了些效用,凉气跟看不见摸不着的烟雾一般往书房里钻,石镇下头的宣纸掀了掀,弄出点细微的响动,皇帝终于阖上眼前的奏折摆在一旁,伸手揉了揉眉心,道了声:“宣。”
屏风后的小太监得了令,忙不迭去到门口,挑起帘子,将安定侯迎了进来。
顾昀绕过屏风,便瞧见长庚这副既恼且愁的神情,桌角批阅过的奏折已然堆成了小山高,也不知道若是处理完政事,长庚又打算寻些什么由头继续避着。
原本那点子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事也不是不能轻轻揭过,回京之前顾昀便叮嘱了沈易与何荣辉不许到长庚面前乱嚼舌根,却不料他这厢堵住了最能抖搂的两张嘴,掉过头就被早让长庚收入麾下的管家给卖了个彻底。
陈姑娘金口玉言做担保的“已无大碍”也不顶用,长庚不知哪儿来的脾气,顾昀怎么措辞都像火上浇油,直浇得长庚当晚便策马住进了皇宫。而后几天早朝见长庚也只是应着礼部例行公事般封赏犒劳,顾昀这才咂吧出点不对味。
想着长庚走得急,什么穿的用的都落在侯府没收拾,顾昀唯恐还不被待见,便支使管家去跑这趟讨人嫌的差事。不曾想顾大帅难得体己一回,却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瞧着昨日服软似是太过隐晦,今儿干脆直接进宫负荆请罪。
顾昀身上的武将朝服还没来得及回府更换,佩剑倒是在门口就卸下递给了守卫,面圣不携兵器是规矩,他一把撩起朝服下摆,垂着眸子单膝跪地:“臣顾昀,拜见皇上。”
长庚面沉似水,闻言却蓦地捏紧了御笔,窗外蝉声聒噪,他听得心里烦闷,可外人在旁,他断断不能驳了顾昀的面子:“顾卿请起,不知顾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顾昀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坠着点不甚正经的调笑:“陛下勤政爱民,乃江山社稷之福,臣与百姓共沐陛下恩泽,常感陛下仁心。听闻近日陛下烦忧难安,臣深觉惶恐,然臣愚钝,无以替陛下分忧,还望陛下切莫怪罪。”
长庚被顾昀这双眼望得额角突突直跳,他清了清嗓子,从顾昀这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话里品出一点显而易见的别扭。想来也是,若是顾昀真能诚心认错,当初便不会一味只想着瞒天过海。
见顾昀还跪着不动,长庚搁下御笔,抬手说道:“顾卿的心意朕都知道,顾卿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陛下且慢,”顾昀却突然抬手止住了内侍的动作,“臣还有一事相求。”
长庚挑起眉,示意顾昀但说无妨,顾昀倒又修起了闭口禅,只有意无意地冲长庚使眼色,脸上意思摆得明显——这书房里人多碍事,他不好开口。长庚揉了揉指节,依着顾昀,垂下手屏退了内侍。
等到御书房的门窗重又阖上,长庚才复开口:“顾卿所求何事?”
顾昀起身走到书桌前,伸手捞过漆木托盘上的茶盏,就着盏沿未干的水渍抿了一口,鸦羽般的长睫半垂着,遮在后头的眼神却带着钩子般一下一下往长庚身上瞟。长庚被闹得口干舌燥,只得借着夺回茶盏的动作掩去恼羞。
见将人逗得差不多,顾昀才正色起来,他单手撑在桌边,弯下腰后的身影落了大半在长庚身上。长庚的蛮族血统总是在这种时候更显得清晰,当初的边陲少年如今早已完全长成,深邃坚韧的骨相外也裹上了层风雨不动如山的皮囊,顾昀伸手勾起长庚的下颌,才从长庚眼底看见些许一闪而过的慌乱。
“臣请,内子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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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不久的夏习清还未完结这梦中故地重游的愁思。由信中陈老父亲碎碎念念周少帅的英雄事迹是如何惊心动魄,周少帅的相貌是如何出众,周少帅的品格武艺等等是如何高深……
毫无疑问,陈老父亲绝对是那位少帅的头号脑残粉。
夏习清自...
夏习清自然是对这位神仙有些兴趣,但相比一游故地的快乐,自然地搁浅了下来。
今日的夏习清即便穿着普通的蓝黑布衣,一头凌乱又张扬的挂耳碎发也使得他在一众油光可鉴的精英发型中脱颖而出。
周围的小姑娘更是捏着手帕捂嘴娇笑互相打趣,夏习清闻声投以有礼的目光,更使少女红了脸,扰乱了一池春水。
是的,这正是属于夏习清的独特魅力。
逛街怎么能没有美食呢
只得瞧见夏习清左手一糖人,右手带着糕点,嘴唇上更是有些晶莹欲滴,为这位贵公子增添了人间暖色。
余光中瞥见一老伯身影佝偻,拄着一只大棍,上面孤零零地立着红彤彤的糖葫芦,颗颗饱满诱人,色泽鲜艳。
两只手同时落到了那串糖葫芦上。
另一只不属于夏习清的手骨节分明,铜色皮肤更显男儿气概,可惜虎口处的疤痕损坏了这份上帝的杰作,夏习清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块有了裂口的玉石。
而这位虎口夺食的勇士压低了帽檐,让人看不清长相,不过就这通身气质而言,也该是非富即贵。
夏习清挑眉,爷本身就是财富。
老伯看了看这两人,“你们这是,雏鸡...哦不,猛虎争食”
他的身形是可见的高大,脊背挺直,大长腿是行走的标杆,下颚线正是夏习清最喜欢的那一款。
或许是因为老伯这番话,他身躯微微一僵,透露出了几分不自然,随即又无奈的笑了笑。
“这位先生有些眼生,怕是刚回国不久,在下也就不夺人所爱了。”
“不必了,我正好出门置办家常,到别处买就是,”
他凑近了身,好像要宣告什么秘密。
“谢谢你的好意,爱吃糖的先生。”
这个结论并不是空穴来风,他早注意到了这位先生兜里的糖纸在主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偷偷探头以示尊敬。
夏习清的调侃听起来并不让人感到突兀,他目光清明,散发着温和儒雅的气息,让人升不起厌恶、冒犯的心思。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是这样尴尬的场景,周自珩却一见如故,从灵魂源头涌上了一抹熟悉感。
这样说来显得有些套近乎的意味,但事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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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载而归的夏习清刚进屋子,就看到百无聊赖的老父亲握着茶杯,端着架势,威严的气势在夏习清进屋时便春风化细雨。
桌上明显放着一封信。
“习清,信我已经拿到了,明日到城北,自然有人带你前去,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你是个医生,那也是冲在前面的医生,要好好照顾自己,父亲老了,只希望你好好的……”
“别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年迈的父亲面对即将远别的儿子,褪去了威严,变成了絮叨的老妈子。
“父亲...珍重。”
他有过迷茫。
这条路上他踽踽独行十年,夜夜思量难忘,即便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要追寻生机与希望。
大二汉语言文学生期末小论文作业,禁止二传二改,引用请标明出处
老师上回说论文题目有点大,希望我针对一篇作品进行详细解读,所以就有这一篇了……和上一篇《女性主义视角下的耽美文学》观点基本相同,只是加入了大量作品分析
1.我是一个学术垃圾,我文本分析可能带有主观色彩,还望海涵
2.打作品tag是因为我在分析作品,单人tag是因为有大量人物分析,cptag是因为分析到了长顾的神仙爱情
2.欢迎理性批评和讨论,拒绝上来就给我唁唁狂吠还口吐芬芳的杠精,直接删评拉黑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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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耽美文学如今在女性读者之中十...
摘要:耽美文学如今在女性读者之中十分流行,耽美文学展现是当代女性的诉求和迷茫,这正是因为现实状况无法满足,转而去文学作品中追求虚构的愉悦。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认识到,现当代女性要求性别上的平等,但是现实当中传统伦理观念的压迫,只能通过耽美文学来表达内心的诉求,这是一种“鸵鸟心理,是男性霸权下妥协的产物。本文通过对priest作品《杀破狼》的解析,来分析如今耽美文学中所展现的女性主义。
关键词:《杀破狼》女性主义耽美文学
作者priest所作耽美小说《杀破狼》讲述了,大梁安定侯顾昀从边陲小镇寻回了四皇子长庚,此时军权和政权的矛盾达到了顶峰。大梁的科技发展走在政权发展的前列,大梁进入了类似于“第一次工业革命”至“第二次工业革命”之间的阶段,天下为争夺燃料“紫流金”(高配版石油)而战。皇帝李丰刚愎自用,境外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大梁遭遇了外敌入侵,半壁江山落入敌手。最后顾昀和长庚联手重整山河,最后终于还天下一个河清海晏的故事。
此文是一篇耽美小说,讲述的是两位男性,顾昀和长庚之间的爱情故事。首先我们需要认识到,耽美文学虽然也描写两个男性的爱情故事,但是与“同性恋文学”或者说“同志文学”具有一定的区别,耽美文学是一种女性向文学,也就是说,它的期待读者是女性,而不是同性恋群体。
本文通过对priest作品《杀破狼》的解析,来分析如今耽美文学中所展现的女性主义
一、主动凝视男性
在传统文学中,尤其是在以男性作家为主导的传统文学中,以张承志为例,女性通常处于一种被观赏、被凝视的状态,脸谱化和符号化严重,囿于“贤妻良母”的标签。而在传统女性作家的笔下,通常描述的也是女性被男性凝视,以张爱玲《倾城之恋》为例。
而耽美文学则颠覆了传统文学中“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着自己被看”的现状,而选择主动去凝视男性。
耽美文学作家所塑造的男性角色通常具有超出平均水平的容貌,这些男性角色通常也具有十分优秀的人物品格。以《杀破狼》之中的主角之一,顾昀为例。“美强惨”是网络文学中主人公常用的典型形象,而顾昀的人物形象设定则基本围绕这一典型形象。
(一)顾昀形象之“美”
文中说道“长得真是好,镇上的老寿星亲口鉴定,说活了快九十岁,没见过这么齐整的男人”“并未竖冠,披头散发,眼角与耳垂下各长着一颗朱砂小痣,像针扎的,屋里那仅有的一点灯光都被他收来盛在了那对小痣里,近乎灼眼。”
顾昀拥有超乎常人的外貌,刚出场时才刚刚及冠之年,却不是什么意气风发的少年形象,是一个隐居在小镇的“病秧子”,可哪怕这样的形象,却已然掩盖不住顾昀形象之美。
除却外形之美,同时引人注目的还有顾昀的性格之美。顾昀是天生的乐天派,爱逗趣,明明该是个长辈形象,却从来没个正形。这样的形象不但没有令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他很可爱,很有趣,是一个极为生动的人。
同时,他的品格也十分令人钦佩,原文中说,“他地痞流氓的皮肉下,杀伐决断的铁血中,泡的是一把潇潇而立的君子骨,做不来谋君窃国之事。”
作者将顾昀塑造成为一个人间少有的美男子,外貌、性格以及品格都能带给人极高的审美体验,当女性读者在阅读此书的时候,体验感会非常愉快。
(二)顾昀形象之“强”
顾昀在外人口中的形象,强大到令人感到虚假。十五领兵十七挂帅,以一己之力重整了国之利器玄铁营。他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领形象,“能打字好会忽悠”,只要顾昀在场,就没有他镇不住的场子。
“自古美人爱英雄”,女性读者在阅读作品的时候,通常会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强大的主人公,以此满足自己内心的追求。同时,这样的人物形象在阅读过程中,伴随着主人公解决难题的过程,阅读者的精神愉悦感也随之提高。
(三)顾昀形象之“惨”
顾昀身上带着非常浓重的悲剧色彩。
顾昀虽说是个典型的贵族公子,身份高贵,可他幼年中毒,耳目不明,说得难听些叫作又聋又瞎,仅仅凭着一碗药吊着耳目清明,喝了药还有后遗症,头疼欲裂。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成为了大梁的定海神针,不禁令人唏嘘。
功高震主,原本就是名将最忌讳的事,最后的结局要么“弑主篡位”,要么“鸟尽弓藏”,没人打算让他功成身退。
“人人都以他为倚仗,谁怜他一身病骨。”顾昀之惨,使人心疼,使人为之动容。
同样的,本文的另一个主人公同样符合网络文学中的“美强惨”设定,两位男性主人公在文本中接受着女性读者的凝视,男性由“凝视者”成为了“被凝视者”,而女性在凝视和观赏这些男性角色的过程中,会以一种开放的,悦纳的心情来接受自己“正在赏玩男色,而不是被男性赏玩”,这是一种女性意识的觉醒。
二、突破传统的伦理观念
耽美文学中反应的伦理观念,一般来说有两个,两性平等和自由独立。
而在传统的伦理观念下,无论是传统作品还是网络作品,传统文学还是网络文学,人物塑造都难逃“男强女弱”的设定,女性角色通常被定义为“柔弱、被保护者”。甚至可以说,在各种文学作品中,难以寻找到女性们希望看到的女性角色,难以达到性别对等和能力相当。
对于这种不满,女性向的耽美文学,会使用“强攻强受”的设定,来达到这种社会地位的对等。
《杀破狼》中的两位男性主人公,一个是三军统帅安定侯,而另一个则是权倾朝野的雁王殿下,两位男性角色在国家大厦将倾的危难时刻,主动承担起责任,力挽狂澜,避免了亡国惨状,将国家推向一个新的时代。
两位男主人公互为倚仗一致对外、并肩作战,同时也是是互为刀鞘式的互补,这样两个形象反应了当代女性对性别平等的实力相当的追求。
三、对完美的,自由独立的爱情的追求——“长顾”感情线
耽美作品中的爱情通常具有高度的纯粹性,两位男性主人公通常会突破千难万险最后最终在一起,这种情感,自由的,是对等的,是互相倚仗彼此治愈的。
这样的爱情,不同于言情小说中的爱情,两位男主人公不存在谁被谁保护或者一人倚仗某一人来达到某种社会地位的情况,他们是完全平等的,爱情的产生也建立在对方拥有足够大的魅力和担当的前提之下。
耽美文学身体力行地对这种观点表达着抗拒,两位男主人公的结合不受婚姻和生殖的束缚,而是纯粹和互相吸引和心灵相通,在人格独立、意志自由、理性清晰的状况下实现“在一起”。
(一)长顾的成长型爱情
顾昀和长庚是典型的“强强”型伴侣。
刚开始硬充长辈时,顾昀对长庚的教导,“早熟少年”长庚对顾昀的照料将感情线拉开了帷幕,而后并肩作战时候的惺惺相惜,重整河山时互为表里的相互支持,无不在传达一种向上型、成长型的爱情观。
既是互相支持,也是互为倚仗,更是彼此治愈。
“长庚忽然觉得自己从顾昀身上索取的东西太多,而且在不经意间越来越贪得无厌,乃至于从未让他有过一天的放心日子——
——在那些求而不得的日子里,长庚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如果自己早生十年、二十年,那么他和顾昀之间是怎样的光景?而今,在潮湿阴冷的江北前线,可望不可即的十年光阴缩地成寸,被他一步迈过去了。”
长庚对顾昀的情感,使得长庚不断向上攀登,最后真正长大成人。
他所有的少年情怀都是“今后有一天能够配站在义父身边”,而最后令他成长的也是顾昀,在并肩作战的过程中,长庚彻底在心理上“成人”了。
(二)长顾的互补型爱情
反观顾昀,从前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顾家没有退路,要真有那么一天,顾某人只好身为燃料,为我外祖家的江山殉葬。”,他以为自己是一把烟花,放完了就完了。
这时候的顾昀不是一个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家国的担子太重,时势要他摒弃七情六欲,自立为神。
但长庚却把他“埋骨边疆,死于山河”的归宿打破了,使他开始贪恋人间冷暖。
如果说顾昀使长庚“成人”,那长庚就使顾昀“成为人”,从“神”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顾昀和长庚两位男主人需公互相扶持互相救赎,表达“真正的爱情是使彼此成长”的观点,反应了当代女性对爱情的真正诉求。
四、反应女性对社会责任的追求
(一)男性叙述视角下的宏大背景
在男权社会下,女性的活动范围囿于家庭,这导致了许多描写女性的作品也通常囿于家庭、爱情,给女性作家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和追求带来了很大的障碍。
耽美文学选择男主人公的视角,能够让小说的背景更加宏大和波澜壮阔。
《杀破狼》描述的更多是家国大义,是一种“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是对历史的意难平,是对家国天下和士大夫精神的认同,当中的正面角色,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在“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时拥有极强的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
而这种宏大的背景,让女性意识觉醒、希望承担更多社会责任的女性读者,通过角色代入,产生了极大的精神愉悦。
(二)《杀破狼》中的女性角色
《杀破狼》是商品文学,为了迎合读者喜好,选择了“耽美向”,是为了迎合读者希望“成为男性”的心理,但是虽然如此,《杀破狼》并非是要表达“厌女”的观点。
反观其中的女性角色,一点也不输于书中的两位男主人公。
《杀破狼》中的陈轻絮出身太原府神医陈家,“一人能揍十个沈将军”,在大厦将倾之时,在西北东南多地往返,随军救治伤员。
陈轻絮是临渊阁中人,身上带着江湖气,家国有难之时“岂敢托荫于先辈,苟全于人后。”
她身上的历史责任感不必任何男性角色要少——“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这样的女性角色同样反应了当代女性希望承担更多的历史责任和使命的愿望,体现了当代女性的诉求。
总的来说,在网络耽美文学中,《杀破狼》是一本较成功的打动女性读者的作品,在叙述作品的过程当中深入地反应了女性读者的内心诉求,受到了大量的女性读者的喜爱。
[2]王艳萍.耽美小说的“女性向”叙事和“厌女”倾向[J].2018(21).
[3]陈雨.耽美文化影响下青年女性观念冲突的伦理困境探索.[J]2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