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首页
好书
留言交流
下载APP
联系客服
2023.11.09广东
动物权利审判（2013年-2022年）
作者：道格拉斯·O·林德(2022)
纽约时报（亚历克斯·普拉格）
动物权利审判（2013-2020）
作者：道格拉斯·O·林德(2020)
2013年12月，纽约州约翰斯敦阿迪朗达克镇的县法院提交了一份法律文件，该文件与世界上任何法院提交的文件都不同。该文件是非人权项目代表汤米提交的一份请愿书，汤米是一只黑猩猩，在十英里外的“一个又小又湿的水泥笼子里，在一个巨大的黑暗棚屋里”度过了晚年。请愿书要求法院为汤米颁发人身保护令，非人权项目声称汤米是纽约法律下的“人”，并允许他“立即释放”“非法拘留”。
怀斯发现汤米蹲在他的钢网笼里，观看便携式电视上的自然表演。他没有黑猩猩同伴，对于一个高度社会化的物种来说，这是一个悲伤的情况。
汤米在笼子里（照片：NhRP）
汤米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初。他从小由戴夫·萨博抚养长大，戴夫·萨博曾经拥有一家名为“萨博黑猩猩”的企业。萨博曾在1987年的电影《X计划》中与汤米签约，扮演一只名为“歌利亚”的猩猩。前电视游戏节目主持人和动物权利活动家鲍勃·巴克(BobBarker)声称，电影中的训练师使用俱乐部训练他。
2008年，戴夫·萨博(DaveSabo)去世后，汤米(Tommy)成为帕特里克·拉弗里(PatrickLavery)的财产。莱弗里说汤米受到了很好的照顾。“他喜欢一个人呆着，”他告诉记者，并指出汤米有一台彩色电视可以看。怀斯对事物的看法不同。对他来说，汤米是“一只表情悲伤的黑猩猩”。他指出，年复一年独自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背景
从法律策略的角度来看，这些物种还有另外两点优势。首先，猿类、鲸目动物和大象并非北美本土动物。其次，它们没有很大的经济价值。给予猿类、大象或海豚自由不会让美国人付出沉重的代价。美国没有大型企业联合起来反对给予他们自由。例如，想象一下，试图确保牛的自由。想想你必须与之抗争的所有牲畜所有者、奶农和食品生产商。狗和猫的自由？好吧，这带来了另一组挑战——想想饲养员、宠物店、警犬……更不用说宠物主人了。
史蒂文·怀斯(StevenWise)在佛罗里达州科勒尔斯普林斯的办公室
汤米成为第一只代表他提起诉讼的黑猩猩。实际上，这是任何种类的第一种动物。在富尔顿县法院提起的“代表汤米的非人权项目诉帕特里克·拉弗里”一案要求法院授予人身保护令，以将汤米从水泥笼子中释放出来。与人身保护诉讼中的普通人案件不同，非人权项目并不是简单地要求法院命令释放汤米。打开汤米笼子的门让他去他可能去的地方徘徊，这并不是一个好计划。权利项目也没有寻求将汤米送回非洲。圈养黑猩猩被释放到野外后就会死亡。
不，史蒂文·怀斯为黑猩猩想到了一个目的地：南佛罗里达。退休后我们都想去哪里，对吗？选择佛罗里达州是因为它可能是美国最好的黑猩猩保护区的所在地。大约有两打黑猩猩共同生活在十三个三到五英亩的岛屿上，这些岛屿位于一个大型人工湖中，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一个有游乐场、树木、水和充足的地方可以嬉戏或闲逛的地方。这些自主的存在可以选择他们想和谁在一起以及他们想做什么的地方。
庇护所中的黑猩猩
它被称为“拯救黑猩猩保护区”，位于皮尔斯堡。当怀斯第一次参观保护区时，他说他可以想象他帮助释放的黑猩猩“在这里跑来跑去”。保护区的第一批黑猩猩包括美国宇航局太空计划中幸存的英雄和其他经过多年痛苦实验的对象。
尽管代表黑猩猩汤米提交的请愿书在法律史上是独一无二的，但当然，还有许多旨在保护动物免受虐待和不人道待遇的诉讼，这些诉讼可以被称为“动物福利案件”。动物福利诉讼指控某些人类所有者或机构未能履行善待动物的法定义务。动物福利法的书籍数量众多且多种多样。例如，其中包括禁止斗鸡、限制幼犬加工厂、禁止在马戏团中使用外来动物，以及要求牧场主在笼子里为鸡提供足够的空间，至少可以躺下。但这不一样。史蒂文·怀斯称其为“民权案件”，而不是动物福利案件。
纽约法律规定，任何“被非法监禁或以其他方式限制自由的人”都可以提出人身保护令申请。人身保护令的字面意思是“你应释放身体”。任何“人”都可以寻求令状。这将是关键的法律问题。“汤米”是法律意义上的“人”吗？史蒂文·怀斯和非人权项目的立场是，汤米不是财产，不是“一个东西”，但由于他是一个自主的存在，他应该拥有自己的权利，成为“一个人”。
人格
第十四修正案的正当程序条款规定：“未经正当法律程序，任何国家不得……剥夺任何人的生命、自由或财产。”任何人。第五修正案对联邦政府施加了同样的限制。人有权享有生命和自由。
但作为一个“人”的含义比人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例如，在公民联合案中，最高法院认定公司是受第一修正案保护的“人”。事实上，法院发现，许多事物，没有心脏、大脑或呼吸的事物，可能是享有宪法权利的“人”。教堂、船舶、工会——这个名单很长。人格是一个法律概念，而不是生物学概念。
至于应用这一法律概念，法院不得不解决一些非常有争议的道德问题。在南希·克鲁赞案中，法院认为，即使是长期处于植物人状态的人，对周围环境没有任何意识的人，仍然是一个“人”，其结束（或不结束）生命的愿望必须得到尊重。
相比之下，在罗伊诉韦德案中，法院认为胎儿，即使是八个月大的胎儿，也不是生命或自由受宪法保护的“人”。法院称，一个人一出生就成为一个“人”。无论新生儿的心理能力如何，情况都是如此。即使是一个智力受到最严重限制、只有最基本的大脑功能的婴儿，仍然是一个拥有生命权和自由权的“人”，值得充分尊重。
人格。一个有趣且重要的宪法问题。我们谈论所有人的自由和正义。但“全部”这个词涵盖了什么？
那么一个问题。出于某些法律目的，至少某些非人类物种可能是“人”吗？人的自由和自主权有权受到尊重吗？不被锁在笼子里，不成为痛苦实验的对象，不被在马戏团观众或海洋公园的观众面前游行？
联邦法官通常根据法律最初制定时反映的意图来解释法律，这种解释方法不太可能为那些拥护动物权利等新事业的人带来满意的结果。另一方面，州法院在解决人身保护令案件时通常适用普通法。在州人身保护令程序中，法官更有可能接受考虑新证据，这些证据可能有助于人们对自由、正义或人格不断发展的理解。
动物权利诉诸法庭
在州法院寻求人身保护令索赔成为非人权项目主席兼创始人史蒂文·怀斯采取的策略。从法学院毕业后，他担任人身伤害律师。但在阅读了PeterSinger1975年出版的《动物解放》一书后，他受到启发，决定将自己的法律职业生涯转向不同的方向。
彼得·辛格的书《动物解放》
非人权项目并不是第一个尝试利用法院解放动物的组织，只是第一个使用提交人身保护令申请策略来实现这一目标的组织。早先，善待动物组织于2011年提出了一项试图解救海洋世界出于娱乐目的而圈养虎鲸的尝试，但未成功。PETA诉讼称，海洋世界的行为违反了第十三修正案禁止奴隶制的规定——实际上，虎鲸是奴隶，海洋世界是奴隶。南加州地方法院的一位联邦法官对此并不以为然。杰弗里·米勒法官写道：“对第十三修正案简单语言的唯一合理解释是，它适用于人，而不适用于逆戟鲸等非人。”怀斯对善待动物组织的诉讼并不满意，认为这是制定了不良法律的失败者。“这正是我们避开联邦法院的原因，”他说。
虎鲸在海洋世界表演
非人权项目诉讼取决于让州法官相信黑猩猩是人，至少是为了其人身保护令行动的目的。怀斯将黑猩猩与学龄前儿童进行了比较。黑猩猩和幼儿都表现出多种情绪，能够理解他人的想法，并具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只要有机会，他们就能掌握令人印象深刻的手语词汇。研究人员甚至看到黑猩猩教其他黑猩猩手语，然后观察这些黑猩猩使用手语相互交流。
正如被非法拘留的三岁儿童无法为自己提起诉讼一样，黑猩猩也需要人类提起诉讼来维护其合法权利。至少非人权项目的立场是这样的。
代表汤米提交的法律文件包括来自日本、瑞典和美国等世界各地科学专家的宣誓书。他们一致认为，黑猩猩与人类共享所有基本能力和情感，包括自主权，使它们值得拥有自己的权利。
在汤米案件争论前一两天，史蒂文·怀斯在国家电视台上巡回演出。他在接受《早安美国》采访时解释说，当一个人受到不公正拘留时，人身保护令行动是适当的。如果汤米是一个未经他同意就被关在水泥笼子里的人，那么这个案子就很容易解决了。面临的挑战是让法官将“人”的定义扩大到包括黑猩猩。
事实上，四年前，一位最高法院法官就已经提出了对人格的戏剧性扩展。1972年的塞拉俱乐部诉莫顿案就发生过这种情况，该案涉及塞拉俱乐部是否有“资格”起诉保护加利福尼亚州一处风景优美的自然区域，该区域被迪士尼定为滑雪胜地。提出该提案的法官是威廉·道格拉斯(WilliamO.Douglas)，他持不同意见。
道格拉斯首先指出，出于诉讼目的，船舶和公司等无生命物体有时被视为“人”。道格拉斯写道：“因此，应该尊重山谷、高山草甸、河流、湖泊、河口、海滩、山脊、树林、沼泽地，甚至空气。”例如，他认为与河流有有意义关系的人应该能够代表河流提起诉讼。他建议渔民、独木舟爱好者和动物学家都应该可以自由地引用——“为河流所代表的价值观发声，而这些价值观正面临着毁灭的威胁。”
道格拉斯大法官到底是在胡言乱语，还是他只是比自己领先了几代人？或许值得注意的是，新西兰在2017年承认河流为具有法律目的的人。
新西兰旺格努伊河，被承认为合法“人”
但那是新西兰。在美国，喜剧演员斯蒂芬·科尔伯特为汤米的律师想出了一个主意。科尔伯特说：“如果汤米想拥有作为一个人的权利，他应该组建自己的公司。”
汤米的法庭之旅始于富尔顿县法院的听证会。听证会只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法官表示同情，但认为此事应提交更高一级法院。法官说：“祝你创业顺利。”很抱歉我无法签署订单，但我希望您继续。作为一名动物爱好者，我很欣赏你的工作。”怀斯预计不会有什么不同。他说，法官“不想看起来像个白痴”，只要主审法官做出记录在案的决定，他就会被上诉到上诉法院。怀斯说，“无论如何，大多数普通法都是在这个地方制定的。”
由五名法官组成的合议庭在奥尔巴尼挤满了人的法庭上审理了非人权项目的上诉。当怀斯将汤米的法律困境与奴隶的困境进行比较时，他陷入了麻烦，奴隶在英国和内战前的美国缺乏合法权利。这场争论虽然有趣，但充满了情感。
但怀斯的比喻是恰当的。英国普通法的伟大里程碑之一是1772年的萨默塞特诉斯图尔特案，该案是代表汤米的非人权项目案的典范。1772年，英国国王法庭首席法官曼斯菲尔德法官认定，一个名叫詹姆斯·萨默塞特的奴隶是拥有合法权利的人。他授予了人身保护令。该令状要求开往牙买加的奴隶船船长查尔斯·斯图尔特将萨默塞特出庭，并在那里将他从奴隶制中解放出来。在释放萨默塞特之前，曼斯菲尔德勋爵说道：“Fiatjusticiar,ruatcoelum”（“即使天塌下来，也要伸张正义”）。怀斯告诉《纽约时报》杂志的一位作家，“我正在寻找曼斯菲尔德勋爵。”
法官们询问怀斯，游说立法机关制定法律，为条件恶劣的黑猩猩提供额外保护，这是否是更好的方法。他们问他是否有任何法庭——任何地方——曾将“人格”扩展到非人类生物。（当然，答案是“不”。但你必须从某个地方开始。）
评委们向怀斯追问他们认为人类和黑猩猩之间的重要区别。法官们表示，我们赋予人类合法权利，但我们也赋予他们法律责任。这就是社会契约。我们能否赋予黑猩猩法律责任？这意味着什么？怀斯试图指出，婴儿和儿童、昏迷者和患有严重阿尔茨海默氏症的人缺乏承担法律责任的能力。但他们是拥有合法权利的人。
但法官们并不相信。法院在否认汤米人格的意见中写道，“与人类不同，黑猩猩不能承担任何法律义务，不能承担社会责任，也不能对其行为承担法律责任。”没有法律义务，没有人格。
怀斯和非人权项目的其他人感到失望，但决心继续前进。2015年底，他们代表长岛石溪大学关押的两只黑猩猩赫拉克勒斯和利奥提起了新的人身保护令诉讼。这些文件包括来自包括简·古道尔在内的专家的60多页宣誓书。现在，历史上第一次，法官确实发布了人身保护令，要求石溪出庭并在法律上证明他们拘留他们的权利是正当的。最终法官芭芭拉·贾菲(BarbaraJaffe)显然对赫拉克勒斯和利奥表示同情，并表示，在她看来，黑猩猩有一天可能会成为“人”，但她受到法律先例的约束，因此需要“暂时”驳回此案。
非人权项目随后代表汤米向贾菲法官提起第二次诉讼，贾菲法官现在表示，在没有任何新理由的情况下，不可能进行合法的“重来”。
非人权项目的史蒂文·怀斯在法庭上寻求人身保护令。
非人权项目再次提出上诉。两者都是汤米和另一只名叫基科的黑猩猩。Kiko是一只被关在尼亚加拉瀑布住宅区笼子里的雄性黑猩猩。Kiko30多岁，部分失聪——显然是因为在曼哈顿拍摄电视电影《人猿泰山》期间受到虐待。Kiko咬了一名演员，并受到惩罚，两名训练员按住他，第三名训练员用钝器击打他的头部。
非人权项目并不认为Kiko的新主人是邪恶的人。事实上，Kiko的主人“心是在正确的地方”。业主们与Kiko有着“情感上的联系”。他们想让Kiko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但缺乏资金。对他们来说，失去Kiko就像失去一个孩子一样。但权利项目的照片显示，基科脖子上挂着钢链和挂锁，业主用它作为皮带。
汤米和基科的上诉在曼哈顿得到审理。怀斯攻击了奥尔巴尼法院先前判决中的推理。他说，如果人格只延伸到有能力承担法律义务的人，那么“纽约数以百万计的人也将失去上法庭的能力。”怀斯指的是无法满足这一要求的婴儿、儿童、无行为能力的人和老年人。他称先前的决定“不公平，而且没有科学依据”。
上诉法院驳回了怀斯的论点。据法院称，该问题已经判决过一次，第二次请愿不符合规定。怀斯发誓要向纽约最高法院寻求上诉许可。
但无济于事。纽约上诉法院驳回了寻求上诉许可的动议。但法庭上的一位法官对此并不满意。尤金·M·法赫法官发表了一份意见，他说法院未能处理这一问题——引述——“相当于拒绝面对明显的不公正……对待黑猩猩就好像他或她没有受保护的自由权一样”人身保护令认为黑猩猩完全缺乏独立价值，仅仅是供人类使用的资源，其价值完全在于其对他人的有用性。”
费伊法官总结道：“非人类动物是否拥有受人身保护令保护的基本自由权，这个问题是深刻而深远的。它讲述了我们与周围所有生命的关系。最终，我们将无法忽视它。虽然黑猩猩不是一个'人’可能存在争议，但毫无疑问，它不仅仅是一个东西。”
但有一天，人们甚至可以想象律师。认为黑猩猩的自由受到《权利法案》和第十四修正案的保护。毫无疑问，如果你问他们，宪法的制定者会告诉你，他们打算只将人类纳入“人”的定义中。这样事情就应该解决了吗？如果你的答案是“是”，那么也许只有宪法修正案才能将宪法权利扩展到其他物种。但你也可能会说，“人”这个词应该进化以反映我们对动物能力的新理解。
考虑一下这个思想实验。明年，我们惊讶地发现，在某个偏远的山谷里，生活着一群尼安德特人。人们认为它们在37,000年前就已经灭绝，但它们又重新出现了。这是一个思想实验，对吧？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将这些通常被认为是一个独特物种的尼安德特人视为“人”呢？尼安德特人很聪明，他们的大脑比现代人的大脑还要大。他们可能在智人想到之前就开始绘制洞穴了。他们与我们有超过99%的DNA相同。如果要选择将尼安德特人称为出于法律目的的“人”，还是只是一个没有权利的东西，你会选择哪条路？
我们会承认尼安德特人是合法的“人”吗？
如果你得出结论认为尼安德特人应该有资格作为人，为什么就此止步呢？我们与黑猩猩和倭黑猩猩有近99%的DNA相同。98%有大猩猩。如果我们不只针对我们自己的物种划清界限，那么这些智慧物种是否也应该被称为“人”，而不是与事物混为一谈并被剥夺所有合法权利？
还有一个我们需要思考的棘手问题：如果智人不应该单独拥有合法权利，那么决定哪些其他物种应该获得权利的标准是什么？与人类的基因相似性真的是正确的测试吗？例如，大象怎么样？地球上最复杂、最聪明的哺乳动物之一。他们作为家庭单位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们表现出奉献、同情心和利他主义。他们流下了眼泪。他们哀悼死者。当大象发现大象的遗骸时，象群会围成一圈，安静地观察并用鼻子触摸遗骸的各个部分。像这样复杂的行为是否应该作为法人资格的基础？
对于海豚的非凡能力，我们也可以提出同样的观点。那么法人资格的标准应该是什么呢？
这就引出了最后一点。对于律师和法官来说，这是一个熟悉的问题：“你在哪里划清界限”问题？如果我们开始承认某些物种的合法权利，例如黑猩猩和大象，有些人会问“为什么不包括狗和猫呢？”为什么不是牛、羊、鸡呢？释放一些黑猩猩和大象并将它们送到保护区过上更好的日子是一回事。但这样做对宠物和牲畜的影响却完全不同。我们是否会逐案对待这些新的主张？或者根本就没有明显的停止点就不要开始走这条路？
至于争取动物权利的道路，史蒂文·怀斯(StevenWise)于2018年重返纽约法庭。这次代表一头名叫快乐的大象，它在布朗克斯动物园生活了几十年。1971年，Happy是被捕获的七头小牛之一，很可能是在泰国捕获的，并被送往美国。在被运送到纽约之前，哈皮在佛罗里达州的一个野生动物园居住了五年。2006年，哈皮成为第一头通过自我认知测试的大象。当科学家在哈皮的眼睛上画了一个白色的十字并把她带到镜子前时，哈皮反复用她的鼻子触摸白色的十字。她知道她正在看着自己。自2006年以来，哈皮一直独自住在布朗克斯动物园，在占地一英亩的院子和室内马厩之间度过时光。她与另一头大象帕蒂之间被另一道栅栏隔开，但这两只大象可以而且确实接触到了鼻子。动物权利组织将哈皮的生活状况比作“监狱”，而运营该动物园的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则表示，哈皮“得到了专业人士的精心照顾”，与她“关系密切”。
2019年9月，布朗克斯县最高法院法官艾莉森·图伊特就哈皮案进行了近四个小时的口头辩论。怀斯告诉法庭，“纽约市是一个美妙的地方，但印度大象不属于那里”。他指出，Happy只能在自己1.1英亩的土地上生活半年，另外半年则被关在建筑物内。怀斯辩称：“这不应该是对待大象的方式，对吧？事实并非如此。”2020年2月，图伊特法官表示，她“遗憾地”受到先例的约束，并拒绝了代表哈皮提交的人身保护令请愿书。该裁决得到了上诉法院的确认。
2022年5月，哈皮的案件在纽约州最高法院纽约上诉法院审理。几位法官担心，对兴欣有利的裁决会导致混乱。里维拉法官问哈皮的律师莫妮卡·米勒：“这是否意味着我不能养狗？”米勒说不，并指出“我们目前没有关于大象的狗的证据。”
6月，上诉法院以5比2的投票结果驳回了哈皮在布朗克斯动物园被非法拘留的论点。首席法官珍妮特·迪菲奥里写道：“虽然没有人质疑大象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但我们拒绝请愿人的论点，即它有权代表哈皮寻求人身保护令补救措施。她写道，人身保护令“是一种程序工具，旨在确保迪菲奥雷法官在一份一致意见中写道，有利于哈皮的决定“将对现代社会产生巨大的不稳定影响”。
持不同意见的法官罗恩·威尔逊写道，法院有责任“承认哈皮请求自由的权利，不仅因为她是一只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展示的野生动物，而且因为我们赋予他人的权利决定了我们的权利”。作为一个社会。”
非人权组织表示，这两种不同意见“为未来带来了希望，大象不再像哈皮一样受苦，非人权与人权一样受到保护。”
与此同时，2016年在阿根廷，一只黑猩猩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只获得合法自由的动物。一名阿根廷法官得出结论，黑猩猩塞西莉亚是一个非人类，她的自由被任意剥夺。塞西莉亚被勒令从门多萨市动物园转移到巴西的一个庇护所，目前她仍留在那里。2019年，阿根廷的另一只灵长类动物，一只名叫桑德拉的猩猩，被关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动物园的混凝土围栏里，前往美国佛罗里达州类人猿中心保护区开始新的生活。（在保护区，桑德拉可以享受到许多其他猩猩和黑猩猩的陪伴，其中包括一只名叫巴布斯的黑猩猩，它是流行歌星迈克尔·杰克逊的前伴侣。）释放桑德拉的法官埃琳娜·利伯托里（ElenaLiberatori）告诉美联社，“通过这项裁决，我想告诉社会一些新的东西：动物是有感情的生物，它们拥有的首要权利就是我们尊重它们的义务。”利伯托利法官在她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张桑德拉的大照片。
最后一句话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认为人类与自然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称我们的思想和感受是“与其他人分离的，一种意识的视觉错觉”——爱因斯坦称之为“监狱”的错觉，限制了我们的同理心和关心。根据爱因斯坦的说法，“我们的任务必须是通过扩大我们的慈悲范围来拥抱所有生物，从而将自己从这座监狱中解放出来……”
我们人类竖起了一堵厚厚的法律墙，一侧只留下我们的物种，另一侧则留下整个动物王国。我们的权利，甚至是微不足道的利益，都受到严密保护。其他物种根本得不到保护。
这堵法律墙会倒塌吗？未来几年法院会削弱它吗？自由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