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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那只是同性依恋,是从早到晚一起痛苦一起满足一起为了梦想付出一切而产生的,喜欢或依赖的错觉。

真的只是错觉吗?

长大之后各自分散,然后遇到一个女孩子,你们是彼此喜欢,想要也被世俗允许长久走下去的关系。只是看到她从你胳膊上起身的瞬间,躺倒在你腿上耍赖的瞬间,埋在你颈窝里撒娇的瞬间,深夜与你相对而眠不过咫尺之近的瞬间...这些本该专心体会心动和满足的瞬间,同她真真正正最像爱人的瞬间,为什么会恍如隔世的走神,为什么,会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所以,真的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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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刘耀文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闪光灯和尖叫声一起扑过来把他瞬间淹没。不过他今天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抬抬手扯出一个敷衍又已经足够真诚的笑,头也不回大步大步的往里走。

扛着大炮的记者冷笑一声,仗着现场喧哗算不上小声的抱怨,红了就是不一样,走个这么重要的红毯都走的像要飞起来,腿长了不起啊。

结果前面几个正专心致志尖叫的妹子跟耳朵能拐弯似的瞬间回过头来,其中一个举着TNT横幅的恶狠狠瞪他,说我儿子就是腿长,碍着你什么了,死狗仔,别逼老娘一个团粉在这么快乐的日子里扇你。

记者气结,奈何她们人多势众,只好忍气吞声在心里骂回去:你几个儿子都出窝八百年快要各自成家了,还搁这儿护崽呢你个老母鸡。还有谁tm是狗仔,老子是正儿八经娱乐记者。

想了想觉得不够狠,又补一句,团都要解散了还团粉,呵。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意识到今天的晚会确实不一般——大名鼎鼎但有名无实的大势男团TNT要在今晚的舞台上合体了。

五年前刘耀文18岁,被无数人贷款唱衰的他们团凭借一首国风歌曲爆火之后,延续师兄的优良传统,大家单飞不解散,偶尔的团体颁奖典礼和一年一度演唱会上自我介绍加上TNT这个前缀,再多就没有了。

要怪还是怪公司狗。

眼下刘耀文正站在一间休息室门口,门里传来他几位媒体面前端的是八风不动成熟稳重的哥哥们热切商讨一会儿结束去吃饭到底是喝百事可乐还是可口可乐的话语声。

他在这比以往有增无减的吵闹中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有点紧张。

这叫近乡情怯吗?他在心里嘲讽自己

不过近的哪门子乡怯的哪门子情呢?刘耀文,你可真有出息。

“文儿哥,终于来啦”严浩翔先看到他,故意咬重那个儿化音逗他玩儿,一句招呼被他打的千回百转波浪线直直上天。

刘耀文一边熟练的应付哥哥们来势汹汹的爱一边往角落看去,果不其然对上一双笑意莹莹的眼睛。

宋亚轩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笑,握着的手机屏幕将熄未熄。

真的挺忙啊,刘耀文想。

去年年底的颁奖典礼他没有来,听说是在国外拍戏赶不及回来。现在看,在国外待了几个月没晒黑也没有瘦。

看样子没太挑食也没吃太多苦,还不错。

像是牵挂了许久的事情终于落地,刘耀文轻轻松一口气。

宋亚轩默默等哥哥们蹂躏幺儿蹂躏的心满意足各回各位了,才笑着轻声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文哥。”

熟悉的声音和语调,一瞬间把刘耀文带回那个视频连线的夏天。

“好久不见”

“确实,我们已经几个小时没见了”

这次是真的好久不见啊宋亚轩。

我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见面了,宋亚轩。

他这样想着,却只是对角落里还乖乖望着他的人笑了笑,转身跟工作人员进了化妆间补妆。

02

在后台候场的时候,以大哥二哥为首,一帮人对他现在的感情生活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心。

刘耀文谈了一段恋爱,跟一个还没崭露头角的美貌小演员。

只不过两个人在公开俩月之后就分手了。

他的粉圈确实因为这件事动荡了一阵,不过他工作室的团队将此事处理的很好,后续的影响并不大。

路人网友都默认了他俩是被迫联合为新戏炒作的苦逼打工人。

还算是了解些内情知道当初其实是他自愿要官宣的人一共也双手就可数尽。

眼下他被这些人围了一圈,危机早已解除,大家也就都有了心情打趣。

在哥哥们眼里,他再如何事业有成,也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二十三岁的恋爱在他们眼里与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人早恋没有区别,是不论过去多久之后聚在一起都会被拿出来作为可爱事迹追忆一下的谈资。

他深谙这些,就也不再辩解,半真半假用跟小时候害羞了一模一样别扭的语调撒娇

“诶你们好烦啊真的,我当时是想着试一试嘛又没想那么多——”

丁程鑫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

“试一试!?什么意思哦刘耀文,你这个身份是什么都可以试一试的吗——诶亚轩,你听听这话说的,不过你当时在国外拍戏可能不知道,他这个轻描淡写的试一试让微博炸了两天...”

至始至终宋亚轩没有插过话,即使他们聊的热火朝天他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笑。

丁程鑫大概以为他对情况了解不多所以这么安静,一激动硬生生掰着刘耀文转了个方向面对他好控诉当时的“盛况”。

台上的节目终至尾声,观众捧场的掌声隔着一边耳返传进耳朵。

刘耀文在这嘈杂至极又朦胧的好像天外传来的喝彩声中抬头望向对面那个人的眼睛。

而那人笑着望向丁程鑫的眼睛

他专注的看着丁程鑫,余光至始至终不曾分给过自己,然后轻声开口,柔软的声线几乎淹没在台前鼎沸的人声之中

“丁哥,从十二岁到二十三岁,他也就任性了这么一次。”

是在为他求情?还是在为他解围?

如果是解围,这话其实说的很没水平,毕竟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里,谁又不是在最有资格任性妄为的年纪里什么都不能做呢?

这就是养成系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大家都一样,他刘耀文除了年龄最小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又凭什么非要任性这一次。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以往会配合他们一起逗弟弟的宋亚轩这次突然为了一句玩笑的诘问认真辩解

“——接下来有请,时代少年团!”

“诶走啦走啦,上台了”

“上台了上台了,加油加油!”

主持人的声音恰好响起,哥哥们默契的将刚才的场景翻篇不提,整理服装向台上走去。

刘耀文却站在原地盯住正笑得开心与张真源击掌的宋亚轩不肯迈步

——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这样说了又不肯看我,他想,你有本事就今晚都不要与我视线交错。

可某人长大之后再没有吃过他的激将法,下一秒宋亚轩就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十年如一日的清澈坦然,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疑问和错愕,笑着问

“文哥,怎么不动?要上台啦。”

就好像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想的太多。

刘耀文深深与他对视一眼收回视线,不回答也不再笑,抬手带回耳返大步走向舞台,目不斜视与人擦肩而过

这赌气来的不讲道理又莫名其妙

可是没有办法。

他二十三了,比起十五六岁时却毫无进步,那人还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一句状似无意的话语就能让他丢盔卸甲输的翻不了身。

四两拨千斤,他从来都是那个不争气的千斤。

难免同自己生气。

03

时隔许久听着曾经练到想吐的歌跳舞的感觉很好,身边是随时可以默契互动的队友而不是伴舞的感觉很好,专业舞美代替论斤洒下的彩带和干冰的感觉就更好了。

一切如此完美,几乎让他找回了还在那个薛定谔的红着的小糊团里当忙内的快乐肆意。

所以表演结束从舞台侧边退场的时候,在感受到熟悉气息行至身侧的瞬间,他行动快过一切思考,伸手圈住了余光里那只伶仃又漂亮的手腕。

全场有一秒的寂静,下一秒尖叫声掀翻了屋顶。

摄像愣住了,导播愣住了,被牵住的人也愣住了。

这些疯掉的人未必都是cp粉,只是人本来就是解释不通的一种生物,也许几年前她们还在互联网上为到底是你儿子倒贴还是我儿子倒贴的降智问题撕得昏天黑地,可当曾经真的成为了回不去的曾经,阔别已久的微末细节里可供窥探的,那些曾让她们恨得咬牙切齿的过去却又让她们热泪盈眶了。

大概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爷青回吧。

两位当事人在全场疯狂的哭喊尖叫声里保持着牵与被牵的姿势足足三秒,在出楼之后难得算不上失态的失态了。

好奇心害死猫,习惯性害死刘耀文。

哦,顺带也害死宋亚轩。

可见习惯这个词的杀伤力有多大——大到可以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反正大概是很久以前,在他们还只以团体为单位活动的时候,每一次退场下台之后刘耀文都会拉住宋亚轩的手腕,而宋亚轩会一瞬意会停下脚步等他搭上自己的肩。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约定俗成的要两个人一起走。

这只是一个动作而已。

这只是一个很久没做了的动作而已。

这只是一个,很久没做,但也没有人忘记了的,动作而已。

宋亚轩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僵硬和讶异足够说明一切,这个认知让刘耀文痛苦又快意。

——不是只有他记得,不是只有他还被过去束缚着。

他承认自己有些病态,还很缺德,可是长大后宋亚轩的无措和露馅的软弱太难捕捉,而他报复性的,不肯放过。

既然都放不下,凭什么只你表面洒脱。

04

下了舞台,张真源作为最先换好衣服的那个闲来无事在后台游荡,荡到门口看见自家弟弟倚着门框站立,低着头,插着兜,很深沉。

于是他走过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耀文儿,想啥呢?可以去换衣服了,后面没我们事儿,直接去吃饭了。”

走神的人抬头看见是自己,点了点头说“好”,转身往换衣间走。

张真源欣慰的注视着自家弟弟气场越发强大但还是一如既往乖巧听话的背影,结果乖巧的背影走了几步回头,说

“张哥今天,怎么不跟我击掌啊”

语气轻缓表情莫测

张真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搞的莫名背后发凉,但反应过来之前问话的人已经转过头插着兜飘远了。

张哥疑惑,张哥委屈,张哥百思不得其解

小时候可可爱爱简单直接的拽哥长大之后都会变得这么难以捉摸的吗?

......

等七个人在餐厅聚齐,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刘耀文进包房时其他人都已落座,视线在与马嘉祺投来的微妙目光交汇时脚下几不可查的一顿,走去唯一的空位坐下。

宋亚轩偏过头,把菜单递给他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没有帮你点。”

很好,很自然,很客气,很不熟,很善解人意,很礼数周全。

刘耀文在内心咬牙切齿,笑着接过菜单说谢谢

——都是正儿八经拍过戏的人,看看谁能坚持演的更久一点。

“这个菜,这个还有这个,这几个菜都不要加辣,这杯长岛冰茶换成酸奶吧,还有——”

“文哥”宋亚轩笑着打断,“长岛冰茶是我点的,还有墨鱼汁意面也是我点的。”

包房里突然很安静。

在这份安静里,刘耀文侧头对上宋亚轩笑意未达眼底的视线,“我知道啊,可你后天就要开演唱会了呀哥哥,今晚就忍一忍,不要吃辣也不要喝酒了,嗯?”他同他低声讲话,最后一个字尾音落得又轻又低,语气亲昵而熟稔的旁若无人,像在哄劝。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眼下盯着自己刚刚递到刘耀文手里的单子看起来像快撅过去了。

贺峻霖在满堂沉默里最先反应过来

“——呃那什么,就按他说的来吧,嗯,可以下单了我们。”

刘耀文像是对自己掀起的一切暗潮汹涌无知无觉,闻言转过头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还不忘微笑着颔首道一句“麻烦了”。

心里想宋亚轩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又不说话的这个画面真是久违了。

不错。

服务员带上门离开了,大家默契的捡起之前被打断了的话题,刘耀文听了一会儿,拿起从刚刚开始就震动不停的手机。

——你今晚怎么回事?

——不对,你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吵架了?啥时候吵的呀,你俩啥时候吵架变得这么恐怖了...

后面配了一个小人抱臂发抖的表情包

刘耀文想笑,还是先给他一脉和平下独自瑟瑟发抖的张哥喂定心丸

——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只是,赌气而已。

这个赌气的原因,在场剩下的没来私信问他的人大概都多多少少可以意会不可言传。

至于他们俩的赌气是何时开始从只是睡觉在中间放龙猫变成身边所有人都惨遭牵连的微妙氛围的,

大概从他某天突然到来的生长痛开始?

又或者是他的第一颗智齿。

...

真是好久之前了,久在他和宋亚轩还在一床被子里睡觉时,有天晚上他被智齿疼醒,在宋亚轩身边哼哼唧唧的翻来覆去,成功把宋亚轩给闹醒了。宋亚轩以为他又腿疼,手往他膝盖处伸到一半被摁住,刘耀文蹭到他耳边,黏黏糊糊口齿不清的说别揉腿,我牙疼,你给我揉揉脸。

宋亚轩闭着眼睛锤他一拳,翻身起来找手电筒。

宋亚轩下床去找手电筒,刘耀文就坐起身抱着一团被子在床上眼泪汪汪看着他,宋亚轩拿好手电筒往回走,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心疼又好笑,跪坐回床上,低头托起他的脸让他张嘴。

宋亚轩举着手电筒一边看一边问说哪里疼

刘耀文抬手去抓他托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腕,哭唧唧说左边后面

宋亚轩再凑近一点,轻声说你别动

刘耀文就真不动了。倒不是因为他突然愿意听话,而是他的注意力被转移的很彻底。

哥哥离他好近。呼吸打在他脸上,微搭下来的眼睫温柔散落,盖不住润黑瞳孔里的波光。

哥哥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直知道这个哥哥漂亮,却不知道他能漂亮到这种程度。

实在是,太漂亮了。

也太温柔了。

刘耀文像被夺了魂,握着宋亚轩举着电筒的那只手腕猛然一拽,手电筒丁零咣当滚到床下去,与此同时宋亚轩毫无防备的被他推倒,黑暗里他覆在哥哥的身上,在离他唇角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住,哑声说我很想亲亲你。

房间里有片刻只剩他们俩交错的压抑喘息声。

然后刘耀文感觉到唇角有柔软湿润一触即离。

他还在愣神,宋亚轩已经抵着他左肩把他推开自己坐起来,一边把滑到肩膀的宽大领口扯回原位一边低头状似云淡风轻的说亲也亲了,明天你该去看牙了吧刘耀文小朋友

刘耀文小朋友呆愣愣坐在床上,他本能的觉得不该只是这么简单,可哥哥确实对自己予取予求。

好像没什么可不满意的。

又开心起来,觉得自己牙都没有那么疼了。

不愧是宋亚轩儿,揉腿腿不疼,亲嘴牙不疼。并且这样一个宋亚轩,只给他揉腿,也只跟他亲嘴。

他爬下床去捞手电筒,故意大声嘚瑟

以后我女朋友要是没你温柔好看,我都不乐意亲亲她。

黑暗中他错过了他哥哥上一秒还红着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苍白下去的瞬间。

趴在床底摸索半天没听到那人回音,他正想探头去看。

宋亚轩淡淡的声音隔着一层床板传下来

行啊,希望你说到做到。

第二天刘耀文真的信守承诺起了个大早被staff带去看牙。

牙医让他躺下来,打开照灯用各种各样的器具在他嘴里捯饬一阵,说你这是智齿发炎了。

刘耀文盯着照灯回嗯。

心里想我昨晚真的跟宋亚轩说了想亲他?艹!

牙医看他挺淡定,接着说你先回去吃几天消炎药,把炎症消了再过来

刘耀文盯着照灯回嗯嗯。

心里想我怎么能对宋亚轩说想亲他?艹!

牙医觉得这小孩挺配合,欣慰地说到时候过来了再拔牙

刘耀文继续盯着照灯回嗯嗯嗯。

心里想然后宋亚轩就真的亲了我?艹艹艹!

牙医乐呵呵转头,跟staff说这小孩真不错,长得精神,遇事也稳重,不怕苦不怕疼,盯着灯这么久也不怕晃眼,能成大事啊!

staff看一眼还躺在床上盯着照灯宛如入定的老幺,干笑着附和说是啊是啊,谢谢谢谢。

心里腹诽那估计只是因为他今天早起还没睡醒,根本没get到你说的那些,什么吃药,什么拔牙。

不过这一次staff真的冤枉了我们未满十五的老幺,经过了昨晚那件事,吃不好和睡不饱这种没有深度的事情已经不再够格是他的烦恼了。

人家有了少年心事。

人家烦恼的是自己怎么就按着哥哥把人初吻给占了。

哦,那也是他自己的初吻。

一腔少年心事的刘耀文上了车,望着窗外眉头紧锁。

他没经历过,他不明白——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会有玩的特别好的人,可他们会不抱着这个人就睡不着吗?会因为他和别的朋友有了肢体接触就吃醋到无法表情管理吗?会特别喜欢和他十指相扣到大庭广众下也忍不住这样做吗?会在看鬼片的时候因为有理由把他圈在怀里而沾沾自喜高兴到想要立刻再下载十部吗?

会在深更半夜,看着他就突然有想要吻他的冲动吗?

如果不会,那他这样又是什么?

是——喜欢吗?想要做他男朋友的喜欢?

刘耀文被自己一通分析后得出的这个结论吓了一跳,又接着想

可是宋亚轩儿也回吻了自己,也一定要与自己手脚交缠的入睡,也总故意让自己吃醋,也喜欢与自己十指相扣,也愿意同自己一起看鬼片被自己圈在怀里,即使害怕的要命。

这是喜欢吗?哥哥也喜欢自己吗?

难道他们要在一起吗?

刘耀文被这个念头惊的浑身一冷,觉得牙都又开始痛了。

他还想不到太长远,也许是害怕想的太长远。即使这样他也明白这个念头有多可怕——比舞台上忘动作更严重,比完不成老师的表演任务更严重,比马上要上台表演了膝盖却又开始痛了都严重百倍。

他和宋亚轩儿,会不会因为这个,分开?

刘耀文突然就觉得呼吸困难,一把拽下口罩,动作大的把前面正在开车的staff吓了一跳。

他却顾不上安慰,草草应一句没事拿起手机开始百度。

先查同性恋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结果出来一堆科学解释和调研数据看得他头昏眼花。

又退出来重新输入,十五岁的男孩子会喜欢吃好朋友的醋吗,会总想着肢体接触吗?

翻了半天看到一个回答,说“这种状态可能是同性依恋”

看头像和网名,显示回答的是某某知名心理学专家——这个回答的赞还很多。

于是他火速点开这个回答,里面详细解释了同性依恋可能产生的种种原因,和产生之后的种种表现。

看完之后彻底心安——这里面描述的与他和宋亚轩儿都对得上,他们确实因为经历特殊把彼此当作精神依托——哥哥们也总打趣说他们太黏糊太依赖对方了。

但这不是喜欢,只是一起经历了太多分别和重逢,见证了彼此太多特殊的时刻,又从早到晚一起训练同甘共苦而产生的,喜欢的错觉。

又想,自己幼儿园的时候还喜欢过那个看起来有一堆彩色发卡的羊角辫班长,宋亚轩儿未来对象的理想型还是谭维维老师——他们喜欢女孩子啊。

专家也说了,同性依恋不等于同性恋。

真好,他和宋亚轩儿不用收敛什么,不用痛苦的保持距离,也不用担心会为此分开,刘耀文了却心事坠入梦乡前迷迷糊糊的想。

所以轨道的偏移其实都有迹可循。

毕竟向哥哥证明自己成熟稳重且懂得不少,一直是他乐衷于做的一件事情。

偏偏这次他却选择了不提。

彼时他还没有想通其中关窍,只是本能的觉得暂时不该与哥哥说。

因为这个秘密与以往那些好像是不一样的,不可相提并论的。

后来才懂那是因为没有把握——这个掩饰的借口如此拙劣,实际上是一戳就破,十几岁的自己假借天真可以装作被说服,潜意识里也是不信的。

很多人说他天生勇敢,狠劲上来了就像匹难得一见的孤狼。

可是再厉害的孤狼也会有软肋。

而宋亚轩一旦和分离挂钩就会成为他的软肋。

他们因为身份被推着八百倍速的长大,可是未来毫无定数,他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

于是难得怯弱,只好骗人骗己罢了。

那天回去之后他俩都对半夜的吻绝口不提,宋亚轩待他也完全没有任何改变,该如何玩闹就如何玩闹,原来怎样纵容就还是怎样纵容。

刘耀文对此很满意,彻底放下心,干脆把那些想不通的疑问和忧愁都抛诸脑后。

俩人都没有要改变相处模式的意思,结果私下里越来越黏糊,甚至到了在镜头前也忘记要收敛的地步。

哥哥们率先受不了,半开玩笑的吐槽,你们俩是不是注意一点,也过于亲密了,黏糊的简直令人发指。

刘耀文翻个白眼继续挂在宋亚轩身上,说你们懂什么,这很正常好吗。

这很正常好吗,不过是这个年纪最好的朋友之间可能出现的一种现象罢了,叫同性依恋。

偶尔也有过怀疑,在察觉到自己对宋亚轩近乎可怕的占有欲时,在镜头前裹挟私心为他送上十六岁的生日祝语后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生理性的手震时,在台上听闻他落泪瞬间就想去他妈的站位忍不住要去确认他的情况时。

最受不了他难过,最想看他撒娇,最希望他永远只属于自己。

这些是同性依恋的证明吗?

还有哥哥习惯性的躺倒在自己腿上耍赖,大庭广众下习以为常的同自己牵手,伤心的时候只会埋在自己颈间无声落泪,只给自己的双份生日愿望劵和一起去南极的许愿。

那些镜头前无法长久对视的闪躲目光,散场后刻意避免的双人拥抱,玩游戏一不小心距离过近时宛如擂鼓的心跳。看着彼此就会笑,感受到对方的注视会忘词,在与彼此的合作舞台上向来引以为傲的舞台人格甚至间歇性短暂消失。

这都是同性依恋的证明吗?

大概是吧。

毕竟...能够产生同性依恋的对象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啊,这么重要又特殊,那有什么反应好像都不足为奇吧

他也不知道同性依恋这个症状里会出现的种种反应啊,反正。

在无数个被私生包围的日日夜夜里,他给哥哥承诺过某一天会带他在重庆出走,绕开整个世界,只他们两个人。

就在哥哥成年的时候兑现吧,应该会很难忘。他带着一点私心想。

刘耀文把人带到了他们学校高中部的操场,大半夜的,他俩翻墙进去的。

因为很晚了,私生大概以为他们都回去睡了,所以一路上并没遇到多少困难惊险,但两个人还是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在草坪上握着手一边大喘气一边笑,笑到最后脱力摊在地上。

三月初的重庆夜晚还很凉,草地凝了露水湿乎乎的,但他们懒得起来。

躺了一会儿宋亚轩有点冷,扒开他的手臂枕上去,整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他身上。

那晚的山城雾气蒙蒙,但隐约可见星光。

像哥哥的眼睛。

刘耀文这样想,今晚是哥哥的生日,寿星最大,就不批评他又不穿外套了。

于是伸手去牵宋亚轩缩在袖子里冰冰凉凉的手。

他的手比宋亚轩大一圈,正好够整个包裹住。

那晚真是很难忘。空旷无人的操场,夜空,雾气,露水的温度和青草的味道。

还有十二点整少年从口袋里变魔法一样掏出的蛋糕。

宋亚轩的反应很捧场,他也确实是被惊喜到了。

他才注意到刘耀文今天晚上穿的外套有些眼熟——好像买了有两三年了。

以前刘耀文出去买水喜欢把给他带的乳酸菌揣在兜里,还被站姐拍过图。

刘耀文身为一个穿衣一绝的bking,并不很喜欢一件衣服穿两三年。

宋亚轩乐不可支,说你今晚翻出这件衣服穿是因为只有它的口袋揣得下蛋糕吗?

刘耀文看着这个丝毫没有良心还嘲笑自己的哥哥很无奈,还是纵容的笑着说是,是为了揣,给你的蛋糕,

宋亚轩儿,十八岁生日快乐哟。

他又翻出一根蜡烛和从马哥那里顺来的火柴,插在那块已经在包装盒里晃的七零八落的切片奶油蛋糕上,费了半天劲儿点燃

宋亚轩儿,许个愿。

——哥哥的眼里有水光,是被自己感动到了吗?

他端着蛋糕看哥哥被笼在蜡烛燃烧的微弱火光中闭着眼虔诚许愿,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可是太少了。

哭出来会很丢脸,他吸吸鼻子,赶在宋亚轩睁眼之前撩起一块奶油抹去他鼻尖,果不其然那人尖叫一声睁眼扑过来要报仇。

他俩你来我往互相抹了几道,期间蛋糕端不稳好几次差点盖到地上,最后还是寿星舍不得了,宣布停战,坐下来接过那看不出原样的小小一块开始啃。

他看着寿星埋头苦吃了一会儿,轻声问好吃吗。

宋亚轩抬头说你想尝尝吗。

暧昧氛围的侵略不过转瞬之间,等他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接了一个奶油味的吻。

浅尝辄止,就足够惑人。

亲完他俩额头抵着额头微微喘息,他比宋亚轩高一点,恰好能看到他的微垂的眼睫,流畅的鼻梁,还有尚未闭合的色泽艳丽的唇。

鬼使神差的,他轻声提问,宋亚轩儿,我们是不是,真的太过亲密了?

说不清是想求证什么。

宋亚轩听完呼吸一顿,向后靠拉开距离,注视着他的眼睛,难得不带笑意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他说你觉得呢

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踢皮球传回给他,这确实是宋亚轩惯用的伎俩。

刘耀文受不住他的视线,莫名慌乱又心烦,干脆向后躺倒在地上,抬起一只胳膊挡住眼睛,声音闷闷

我不知道,我们好像是太过亲密了——哥哥,我们这种其实有个学术名称,叫同性依恋,你听过吗?就是青春期的男生,或女生,因为太过依赖某个同性好友,所以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和...喜欢的错觉。

后面几个字越说越轻,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之后周围彻底陷入寂静。

久久没有听到宋亚轩的回应,他放下胳膊坐起来,哥哥坐在他身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隐匿在阴影中无从探寻。

刘耀文一整个晚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瞬间到达顶点,他探身过去抬起宋亚轩的脸,心里祈求他可千万不要是在哭啊

可是他为什么下意识觉得哥哥会哭呢?他没有来得及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宋亚轩下一秒抬起眼,除了因为熬夜有些泛红之外,眼底干燥又清明。

他看着紧张兮兮的刘耀文笑起来,说以前没听过,

不过现在知道了。

哥哥情绪一切正常,笑起来也没有勉强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漂亮又可爱。

他松口气,语气轻快的转移话题,蛋糕吃完了,我们回去吧?丁儿让我们也不要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他决定要学会知足。

也许哥哥只是成年了所以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了呢。

人都是要长大的。

他也没理由不让宋亚轩长大。

刘耀文的十八岁生日很圆满,几位外地上大学的哥哥专门请了假飞回来给他们看着长大的最小的弟弟庆祝成人礼。

那时刘耀文已经适应了与去另一个城市上大学的宋亚轩长久分开。

他习惯了一个人睡,习惯了不搭人肩膀的走路,习惯了不能和人随时随地共享歌单和各种小视频。

他以为自己习惯了。

可是为什么,进门见到距离暑假一起训练过去才大半个月就好像又偷偷长高了一点的哥哥时,还是会想哭呢?

丁程鑫和马嘉祺一起把蛋糕端进来。

是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双层蛋糕,上面有他穿着LAKERS-23号球衣拿着篮球的Q版塑像,旁边站着小猪佩琦和乔治。

他在哥哥们的生日快乐歌里望向角落的位置,有个人默默站在那里。

——十八岁的生日,宋亚轩怎么不再站在我身边?

可是那个人见他望过来抬手指指他正前方的镜头,笑着对他做口型:

笑一笑,要开心。

他就听话的收回视线笑起来。

至少这个蛋糕肯定是宋亚轩订的。他只跟宋亚轩说过他想要这样的蛋糕。

生日歌唱完,他闭上眼双手合十着许愿:

一,许TNT大红大紫。

二,许我们有钱。

三,许我们永远不要再有分别。

没人告诉他这三个他从十五岁开始就年年许的愿望本身即互为悖论。

他的第一个愿望坚持许了三年终于实现。

——他们在他十八岁生日的不久之后火的毫无预兆。

彼时他已经要闭关准备高考,公司商量之后非常人性化的决定暂停他一切个人包括团体活动,让他专心备考。

再说,本来其他成员瞬间涌来的个人邀约比起团体活动也是更优选。

他的十八岁生日宋亚轩还是照例给了他两张生日愿望券。其中一张他当天就用了,用来让宋亚轩留下来陪他睡一晚。

宋亚轩上大学之后,他们俩就没有在一张床上一起睡过了。

宋亚轩真的央求经纪人改签了航班,那天晚上他们头抵着头躺在那张熟悉的单人床上,两个人蒙在被子里天南地北的聊天,偶尔你闹我一下我动你一下,然后在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一把掀开被子大口喘气,像是回到以前。

那天晚上他久违的兴奋过头,所以在哥哥问他还有一张生日券打算怎么用的时候想也不想的回答

着什么急啊,还有那么久,我要慢慢想!

可是没有那么久,成年人世界的分离不会有预告。

宋亚轩多给他的那张生日愿望券,突然就找不到机会再用了。

宋亚轩也还是那样,很少主动联系他,但见了面就纵容他一切宣布主权的小动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跳出这种堪称幼稚的循环的呢?

是他在大学交了新的日夜相处的好友,是他一个人出了越来越多的外务然后某一天突然不会再想“如果哥哥们在就好了”,是他们的合体从半年十次减到一年五次再到一年两次,甚至一年两次人也不一定到齐。

大家被推出象牙塔,身边还是不是彼此都要跌跌撞撞的往上爬。

大三的时候他一个还未与娱乐公司签约的室友追到了隔壁美术学院的院花,好不容易逮着他在学校就立马在和女朋友视频完之后欠欠儿的逗他

年少成名未必就有那么好啊,最想谈恋爱的年纪里什么都做不了,文哥你长这么大初吻都还在呢吧...啧啧

他听了前半句话刚卷了手边剧本想要丢过去砸死这个天天以在他面前秀恩爱秀自由为己任的损友,听完后半句想起什么又低头收了笑,把剧本往桌上一掷出门去打球

一路把球拍的砰砰响一边想,有什么好炫耀的,老子没谈过恋爱,可初吻说不定脱手的比你还早。脱手的对象还比你那院花女朋友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个没见识的玩意儿!

后来他毕业了,有了个人工作室,接了演艺生涯里第一个有感情戏码的剧本。与他搭戏的女演员刚进娱乐圈不久,漂亮,还带着新人特有的青涩和灵气。

姑娘也是四川人,本人私下里与剧中角色有八九分像——看起来高冷但其实自来熟,胆子特大,行事果决称得上泼辣,吃火锅汤底绝不点鸳鸯,最喜欢的解压活动是坐过山车和看鬼片。

又酷又飒,几乎完美贴合他的个人习惯和十几岁时描述过的御姐取向。

第一次演对手戏就正撞理想型,再加上沉浸式拍戏的加持,很难不动感情。

他们在彻底熟起来之前先坠入了爱河,两个人这方面都格外虎,互相喜欢就立马确定关系——假公济私的谈恋爱,何乐而不为呢。

两位都没什么恋爱经验,身份刚转换时是有一点尴尬,但是性格相近的人熟起来总是格外容易,他们一起溜出去吃重辣的火锅,玩遍午夜场的游乐园,拍夜戏的间隙里一起看鬼片比谁从头到尾不会被吓到...

一切都合拍的出人意料,根本不用刻意磨合。两个人在一起永远不用为了迁就谁的口味点辣的那边都只是微辣的鸳鸯锅,不用为了让对方陪自己坐一次过山车用掉一个生日愿望去哄人,不用选电影时刻意避开恐怖片免得有人被吓到同自己闹脾气。

小姑娘正一边吸珍珠一边点头表示赞同,听到第三点被呛了一下,眼泪汪汪做怨妇状,上一个!?你不是说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上一个是谁?

刘耀文垂眼盯着她的奶茶,微微收了笑,低声回答,上一个不是谁,是,一个队友。

小姑娘表示理解的叹一口气,哦,你原来在团里时的毒唯多啊。

他回神,笑着揉乱她头发,说是啊,还有现在我也依然在团里。

热恋中的女孩子都是一样的,他们彻底熟了之后姑娘的小女儿姿态在他面前展露无疑。

独处时喜欢埋在他颈间撒娇,吃撑了歪倒在他腿上抱怨,无聊了拽过他的手摆弄他的手指,乖乖被他圈着肩膀走路,也在玩游戏输了之后冲他笑容狡黠有恃无恐的耍赖。

这种感觉让他无法再考虑那么多,所以才有了剧组杀青之后无人相信的突然官宣那一幕。

按他的话来讲,上了贼船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但贼船没有那么厉害,毕竟也是由人掌控,随时可以调转方向就近靠岸。

姑娘下贼船前同他复盘。他作为那个贼真心实意的给人道歉,说对不起,我高估了我对事情的掌控能力,也低估了我所在位置的约束力,我不够成熟,做事欠妥,没保护好你,让你被骂这么久。

姑娘与他分手的下一秒就无缝切换回那个洒脱御姐了,语气同表情一样拽,说这都没什么,与你在一起就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我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在娱乐圈里闯出一片天地的人,哪能连这些都受不了——再说你流量给我带来的红利我可一分没少吃,做人讲良心,仙女不会又当又立。

他觉得她呸有趣,忍不住被她逗笑,说好,那仙女回天庭之前对本凡人前男友还有何指教?

姑娘也憋不住笑起来,骄傲又漂亮的眸子里却还是带了一点难过

她说前男友,我知道一开始你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因为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这半年你对我也很好,很用心,可后来越向你走近我就越觉得——刘耀文你真的还喜欢我吗,可能是我狗血小言看多了,但讲真,如果不是你从小在镜头前长大履历清白,我都要怀疑你有一个难以释怀的旧情人——你演的不如剧里好,至少我还是察觉到,你在同我最亲密的那些时刻,总是突然就走神。

那天他在包房里从正午坐到了傍晚时分,一直以来被包裹在谎言里呼之欲出的某样东西终于赤裸裸的摊开在他面前

他在这头试图回应,却感觉发声都费力,延迟几秒终于还是皱眉哑声开口,字字都说的好艰难

他问,马哥,我和宋亚轩儿,你们那时真的觉得我俩这样很平常吗?

一句话问完那头良久的沉默。

——所有人都看出他俩过了线,只他用过于依赖做掩饰认定只是最好的朋友。

认定只是年少无知时喜欢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

他们尚且无知无觉的时候就在彼此人生里刻下了那么深的烙印,从此以后与旁人做的每件事都看到他的影子。

这也可以归责给年少时的错觉吗?

06

“文哥,这是意面,不是炸酱面,也不是热干面。直接给我就好了——不用拌。”

在刘耀文不动声色的把一盒纸巾从宋亚轩左手边拿走并抽出一张递到他右手边,又不动声色的从服务生手里夺过那扎牛奶自己给宋亚轩倒满,并再次不动声色的从宋亚轩面前端过那盘意面试图把它拌一拌时,宋亚轩终于忍无可忍出声制止了这种可以但没必要的行为。

刘耀文闻言动作一顿,一边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把盘子端回去一边三分讥讽七分漫不经心的冷笑

“呵,当时在韩国给你拌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用拌。”

旁边张真源听到这句话,从刚才起一直往这边飘的眼神从疑惑不解直接转为了担忧怜悯。

我好好一个弟弟,虽说靠脸就可以吃饭吧,但怎么说傻就傻了,怼人都没有逻辑了——意面和拌饭,这是一码事吗?

宋亚轩没去接那盘意面,静静注视着他,与他无声对峙几秒后像是终于屈服,垂眼轻声说

“——刘耀文,咱俩出去谈谈。”

他说完率先走出了包厢,刘耀文垂头在哥哥们汇聚的视线中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盘意面,几秒之后站起来向外走,金属的椅子在瓷砖地面上骤然后退划出刺耳声响。

包箱沉重的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丁程鑫问“要不要跟出去看看”和马嘉祺回“让他们自己解决”的话语声。

他握着门把手看向走廊尽头面朝落地窗站立的侧影,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想

——回不去了,反正早就回不去了。最开始我想逃避的真相,后来你想粉饰的太平,都是回不去的证明。我们俩都是胆小鬼,谁也没资格怪谁,哥哥。

所以不要看起来这么难过,你一难过,我就觉得好像事情走到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都是我的错。

他这样想着,一步步往走廊尽头走,鞋底与空旷的长廊地板磕碰出的声响像离悬崖边缘越来越近的报警。

“刘耀文,为什么要这样?”

又来了!他云淡风轻的站定,面无表情接住哥哥的目光,心里却在崩溃呐喊

又来了,又是这一套,又是这种无助又无措,强压着难过还好像拿他非常无可奈何的眼神,好像全世界的人下一秒消失也还是他的回答最重要的眼神,好像他不在下一秒道歉服软就会伤心委屈的活不下去的眼神

搞什么啊宋亚轩,他想,你都二十五岁了,怎么还要用这种不正当手段在我这里取胜。

以前,他俩吵架或冷战——其实细算起来真是宋亚轩不占理的次数居多——他有时都在想,哥哥是不是把恶劣因子都在自己这里挥散完了,所以才能在其他人面前时时刻刻都保持乖巧软糯。

这可太tm的不公平了!十几岁的小刘同学顶着一张拽哥脸在镜头前越想越气,越气越拽,在心里发誓——这次他刘耀文要是再给宋亚轩让步,他!就!是!狗!

结果下一秒感觉到那道越过大哥二哥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立马自动脑补出那人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委屈的要命,难过的要死,就差把“刘耀文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刘耀文你怎么还不来哄哄我”“刘耀文不理我了我好难过怎么办怎么办sos”几个问题怼在他脑门上了。

于是当狗就当狗,反正心软是不可能不心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敌我悬殊就不做无谓的抵抗,早点缴械投降及时止损才是硬道理。

可是哥哥,这次我真的打定主意不心软了。这次真的不可以心软了,他看着宋亚轩在心里同自己说。

对面的人被他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愣,还是顺从他的逻辑开口像要解释什么,他却没给机会。

“——你当时开心吗,宋亚轩?”

他看着对面的人垂下眼,看着他的脸色随着自己的问话变得苍白,看着他几次试图开口却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他看见哥哥眼眶红了,垂落的睫毛每次抖动都闪出一点晶莹。

他觉得自己好过分。

“你当时——也像现在这样哭了吗,宋亚轩?”

他自顾自的轻声说完,看着自己伸手接住的那滴水光怔神,一瞬间怀疑自己被附了身,不然怎么能做到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讲出这样残忍的话,对着全世界自己最见不得他难过的一个人。

“你十八岁的生日,在学校的操场上,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是同性依恋——你那时相信了吗?你认同吗?为什么在我说完之后突然不开心了?为什么后来不再和我亲近了?”

“——不要和我说你长大了。这种长大不在一夜之间,宋亚轩。”

“如果这些还不够,那再往前一点,采访里我说我们之间是好兄弟一样的相处——你对这个界定有什么意见吗?为什么突然在镜头前怼我?为什么似笑非笑的说我认识你吗?这句语气莫测的话只是心血来潮的玩笑吗,宋亚轩?”

“我原来很蠢,胆子很小,不想面对的事一律装作不懂,总让你难过——为什么不告诉我,宋亚轩?”

他走近一步,捧起哥哥的脸为他擦眼泪,眼神怜惜专注,语气同动作一样温柔,说的话又句句在给人落枷锁。

“——你到底是太在乎我,还是不在乎我,一直拿着正确答案却放任我越走越错,一直看着我们错过。”

“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罪无可赦,你也并非毫无责任呀,哥哥。”

这句不似埋怨的话却是行刑前最后的子弹上膛,宋亚轩作为那个一直被枪口对准着的死刑犯终于彻底崩溃,哭得太狠甚至开始倒气。

他太委屈了,也太害怕了,是不是他的错这也是刘耀文第一次让他这么哭;哭到什么也看不清楚,睫毛不断被打湿变得很重,眼睛很痛,倒气带来的缺氧让头部和肺部也开始一阵一阵尖锐的痛,有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哭,哭了好久,像是要把下半辈子的眼泪都流完;哭到最后对周围的感知都变得模糊,只知道有只手一直托着自己下巴在擦眼泪;过了一会儿那只手也突然离开了,他哽了一下,瞬间无法抑制的哭得更狠;然后他听到有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自己被搂进一个怀抱,柔软的布料和熟悉的味道都让他感到安全,抱着自己的人顺着自己的后颈向下一路揉至尾椎给他顺气。

啊,是刘耀文。他在埋头哭湿了人肩颈处的一整片布料后,终于朦朦胧胧的想起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二十三岁的刘耀文。

十五岁也好,二十三岁也好,只有刘耀文的怀抱让他贪恋过。

刘耀文抱紧怀里发抖的人,感觉哥哥的眼泪像被火烤过的针,连绵不断的落在自己颈窝处,烫的胸腔也共振一样被绵密的疼痛包裹。

那些落在肩窝的针在他心里纹身一样刺出几个大字

——爱都是会这么痛的吗?

爱都是会这么痛的吗,刘耀文想,那就干脆再痛一点,再痛一点,反正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再走一步至多粉身碎骨。

他们做错了事情,注定是无法全身而退的输家,那么今天有多痛,他要让哥哥记住。

他一向待宋亚轩最没原则最心软,这次却做不到不怪他——今天见面之前,他总是克制不住的想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变成血淋淋的杀器。

好多个夜晚他自我折磨一样的复盘每一个细节,想宋亚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明白了这种感情,想自己是怎样把他推远又次次在他想要抽身的时候拉着他继续沉沦,想他是怎样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反复进行自我拉扯最后决定放弃抵抗向自己投降。

他是不是很痛呢?面对晚上与他交颈而眠白天却认认真真说出“就是兄弟”的自己;说要带他私奔去无人之处,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送他蛋糕给他亲吻又告诉他只是同性依恋的自己;得到他状似轻描淡写其实用尽了勇气的回应后天真的将此拿来和未来女朋友做比较的自己。

你是不是很痛呢,宋亚轩?

被我刀枪以对,又被我卸掉盾牌。

可我在一些事情上就是不如你勇敢,不如你聪明,也不如你了解自己,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一直在犯错,一直让你难过,有心之失也好无心之过也罢——可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给我知情权,即使对我再没信心,至少应该知道我最怕你痛啊,哥哥。

就像你放弃了星海来巴蜀的那个夏末,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主动陪妈妈去寺庙进香,向佛祖求的第三件愿望,都是希望你从此无病无痛,不再有失意难过,一直待在我身边啊,宋亚轩。

感觉到怀里的人缓过来了之后,刘耀文正很卑鄙的想趁人之危先把人彻底搞定——哥哥的踌躇,哥哥的眼泪——他也还会为此难过,他也还是喜欢自己,不是吗?

结果怀里的人退出去仰头靠上落地窗,除去有些肿的眼睛和还红着的鼻尖,神情清明又疏离。

就好像上一秒还趴在他怀里攥着他衣领掉眼泪的不是这个人一样。

宋亚轩整个人被笼在窗外色彩混沌暧昧的霓虹光影里,仰着一张顶漂亮顶脆弱的脸垂眼看他,神色冷情又淡漠的开口

“刘耀文,你敢翻旧帐和我说这些,无非是笃定了我现在还喜欢你——可你哪来的自信呢?”

以前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年上者比起年下总是更游刃有余。刘耀文彼时嗤之以鼻,他和宋亚轩天天待在一起,除了身份证上差的那一岁半,平日的相处中宋亚轩还有哪里像个哥哥。

可他现在却不得不认。

明明今天哥哥之前的所有反应,用他混韩圈时总刷到一句话来说,是路边的蚂蚁看了也要停下来感叹一句“他还爱他”的程度,可他现在的表情和语气——

是自己想错了吗?

哥哥已经不再会对自己心软了?

还是自己错了太多,哥哥即使还喜欢也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

十八岁后再没示过弱的狼王被这几个念头瞬间吓回小狗勾,一秒没迟疑从自己几天前知道要见面开始就费尽心思筹划着要怎么占领的道德高地上连滚带爬的下来,眼眶红了,低音炮也带了哭腔

“宋亚轩儿,你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可我很喜欢你,十五岁开始现在也没结束,和什么鬼同性依恋都没有关系”

宋亚轩还是安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言,眼神莫测

刘耀文觉得自己完了,今晚以后哥哥大概都不会再和他见面,而他留给喜欢的人的最后印象就是一边狼狈的哭一边语无伦次的表白。

“...宋亚轩十六岁的喜欢我弄丢了,那宋亚轩二十六岁的喜欢,我还能找回来吗?”

“教教我怎么找回来,好不好,哥哥?”

他站去宋亚轩面前一尺的地方,努力咽下那些哽咽,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望着哥哥的眼睛轻声说。

“教不了。”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刘耀文被钉在原地,眼泪终于落下来。

完了,没有人会一直等他,被称为“错觉”的喜欢终究没机会再被正名。

眼泪落地的下一秒冷脸看着他的那人却突然笑起来,他一笑就又回到十六岁的那个盛夏。

十六岁的盛夏扑进他怀里,带起一场温柔的飓风。

“没有想吓你的,可谁叫你舍得看我这样哭”

他解释完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往刘耀文的怀里埋得更深一点,下一句话音又软又含混却还是撞进刘耀文心里

“刘耀文儿,我教不了你”

“——因为宋亚轩儿十六岁的喜欢,你从来没丢过。”

*腹黑校霸文×狠人学霸轩私设勿上升

*pao友关系双洁玩火自焚火葬场自规避

*中长周内更完

1.初来乍到的情愫像清晨的风,吻着春天,热烈冲动地在枝头绽开。

宋亚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刺眼光线自顾自闯进来,他转头埋回枕头,动了动想坐起身,却因下/身酸软无力又吸了口气跌回柔软里。

回忆翻涌时,宋亚轩睁开眸,正巧入眸便是某刘姓男子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模样。

视线交会,宋亚轩收揽对...

视线交会,宋亚轩收揽对方眼底的得意,撇头轻笑一声,随后起身大方地掀开被子,一丝不挂地去地上捡昨夜被人扔在地上的校服。

恰好路过柜台前的梳妆镜,难以忽略的紫红痕映入眼帘,宋亚轩披上衬衫对着镜子皱眉。

“属狗的。”

刘耀文靠在床头,被子褪在腰间,身上肉眼可见的痕迹也不少,只不过宋亚轩身上更像重灾区。

“看来是我昨晚伺候不到位,主席今天居然还想赶着去上学。”

说着,视线从宋亚轩的头发丝向下游走,直肩宽阔,腰际精瘦,双腿修长,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昨日的干柴烈火,不禁舔了舔后槽牙。

宋亚轩倒是笑了一声,找到被踹飞的鞋子,俯身时腰间酸痛,耽搁了一秒才继续道,“怎么,你以前泡的都是豆芽菜?”假装回忆一番又悠悠道。

“也是,女孩子都是金枝玉叶,下回还是怜香惜玉些,把人搞得落不了地可不好。”

“好啊。”床上的人笑着随口而出,从一边掏了只烟叼在嘴里,“那我以后都来找你。”

宋亚轩对这种油嘴滑舌司空见惯,回头睨了倚在床上的人一眼。

“你说呢?”

留给刘耀文的只剩利落的开门关门声。

三月春风卷着冬季寒凉的尾巴,绿意攀上泛了黄的旧墙,势头渐长。走廊打着惹人心头悸动的上课铃,从连接办公室的十一班到尽头的八班,四处窜门的学生夹着尾巴往自己老窝赶。

“文哥昨知道这事儿了?”少年一手搂着女友,校服穿得吊儿郎当,烟掐灭在洗手台面,最后被随手扔进下水管道。

“知道了,二皮回头就把事儿往他那捅,说的天花乱坠就差在文哥面前哭出来,文哥脸都黑了……瞧吧,听说早上宋亚轩都没来学校。”旁人嗤笑。

众所周知,刘耀文不来学校没什么不对,他能准时来校才是古怪。一帮子达官显贵的校园刺头玩着大哥大姐的中二戏码,整日对学习不上心,抽烟喝酒斗殴泡妞样样不落。其中数最刚的得是刘耀文,脚踹在人脑袋上眼睛都不眨。

但宋亚轩不一样,上任不久的学生会主席,学习成绩优异,懂事乖巧人缘好,整个被老师捧在手心的尖子学生。

听到有人提昨天的事,一长发女生冷哼一声,把烟头往窗外扔,狠戾道,“表面一套被偷一套的狗腿子,放心,文哥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两三个挂着红色值章的学生走过来,远远的就能看出对方脸色难看。

鼻腔里的烟味还没消散,搂着女友的人嗤之以鼻,给不远处的来人竖了个中指,带着人拐弯下楼。

“文哥不在,咱先不找傻逼的茬,万一人眼皮一拉往老师面前一哭,又给你头上扣个屎盆子。”

身边女孩涂完口红踹回衣袋,回头骂了句傻逼,跟着人群消失在走廊尽头。

学生会的人见人群下楼,停住逼人的步伐,为首的女生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眼神能把那些人离开的方向看出洞来。

“什么人啊。”

身后人满目仇视,“阿林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他们还有脸撇清关系,学校绝对不要放过于子陶,简直是败类。”

“今天会长早上都没来值班,不是被这群人渣找茬了吧……”马尾女皱眉,“要不要去问问老师?”

“请假了吧,轩哥应该是家里有事。”

马尾女点点头,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算家里有人不也要被退学,胆子也不至于比天还大。”

数学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头顶在白炽灯下泛光。

“宋亚轩——”

底下的同学下意识回头往角落的方向看去,已是巳时之时,今日伟大的学生会主席翘了一节地理课,此时还没有到场。

贺峻霖看着迟迟没回复的消息打算硬着头皮再发言,他憋了一口气迅速道。

“老师,宋亚轩他今天肚子痛请假了。”

“那班长帮我去办公室拿试卷。”

贺峻霖吐了口气,庆幸老头没起疑,要是捅到班主任那他都要连着吃不了兜着走。

重点班的数学老师都有个口音颇重的特点,执着直角尺在黑板上敲击,粉笔灰簌簌落下,P点写地格外用力,恨不得能把知识点一股脑敲进学生脑瓜里。窗外是操场,主席台一面围着墙,越过围栏的已经添了繁密的绿,运气好还能看见街市上的黑猫翻……

翻进来……

贺峻霖看了讲台上逐渐进入最佳状态的老师一眼,把视线挪回操场。

黑猫没见着,看见个大活人出现在墙头随即撑手跃了下来,贺峻霖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依稀能辨认出这抹熟悉单薄的身影是宋亚轩。

第二节课刚打铃不久,零星班级在操场上体育课,一个身影正巧从主席台上走下来,这个方向估计能和刚翻下墙的人打照面。

贺峻霖捏了把汗,教导主任大腹便便的模样自然也是不会认错的……

现在给他发消息也不见得有用,只能在距离百八十米的教室祝宋亚轩好运。

刚落地打算前往教室的宋亚轩身影一顿,从口袋掏出一块红色的东西戴在臂膀上,也不知道宋亚轩的百宝口袋里到地方了些什么神奇品种,悉悉索索又取出本子和笔,气定神闲地立在原地。

他听见身后渐近的步伐,不等教导主任发声,率先转身问好。教导主任本皱着的眉头在见到宋亚轩的脸时松了不少,他指指宋亚轩。

“宋亚轩?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亚轩笑着答,“李老师说最近经常有低年级学生翻墙,让我在这个点蹲人。”

教导主任本有些狐疑,宋亚轩心里也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下一秒,眼前“啪唧”掉落一只“幸运儿的书包,黑色的看起来还挺新。

宋亚轩低头瞥了那枚书包一眼,又抬头,恰巧墙上冒出一颗脑袋,刘耀文半只手撑在墙上,逆着光挑眉回望墙地下的一老一少。

来得真好。

回到班级时数学课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宋亚轩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拿起书补作业。宋亚轩的位置比较靠后,老师讲题讲得天花乱坠,一时三刻不会注意到角落的人在干什么,更何况宋亚轩一直叫人放心,就算上课不跟着老师的节奏走也不会被点名。

另一端的贺峻霖看了一场好戏,眯缝着眼从转头去看宋亚轩,想看看他脸上能找出什么奇妙解答,他怎么和刘耀文前后脚翻墙?还好像预算好了一样守株待兔把人抓个正着。

可惜除了出色的俊朗,贺峻霖品不出其它。

“贺峻霖!”

“欸!”

贺峻霖被唤地一激灵,立刻转头站起身,手肘打到叠起来的堡垒飞出去好几本书。

地中海数学老师拿直角尺凭空指了指他,恨铁不成钢,“不想听课?给我出去站着。”

贺峻霖:……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为何就抓着我不放

宋亚轩从题海里抬眸,直到贺峻霖被拎到走廊外,顺着视线斜角过去,不偏不倚好是教务处的大门。

少年靠在教务处门旁的白墙上,身影拉得修长,双手慵懒地插兜,没点学生的样子。太远了宋亚轩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直觉那抹视线似乎直勾勾地望过来。宋亚轩不舒服地皱眉,移走视线给贺峻霖发消息告知安好,随即继续畅游知识海域。

却发现海域地大坝关闸了,思绪全涌上岔路,一股脑滚进叫刘耀文的漩涡里。

贺峻霖在走廊给他发消息,“一早上干什么去了?你得请我吃饭。”

宋亚轩把手机扔回抽屉,闭眸却满目都是刘耀文昨天伏在他身/上告诉自己名字的样子,气息洒在颈窝的颤/栗犹存。

干什么去了?补觉。

笔头抵在白色书页上晕开墨迹,张扬刺目。

昨天算是宋亚轩和校园刺头刘耀文第一次打照面,被人堵在监控盲区才发现对方的模样分外眼熟。

半年前名字都没给互相留的pao友。

脑海又窜出昨晚只剩下二人时的画面,三月的夜风还没什么情意,冷飕飕往人领子里钻。

路灯下的刘耀文插着兜,眼里恰好藏了月亮,简单的字句也像在撩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惹了不少人吧,挺敢啊会长。”

宋亚轩认出对方,好整以暇回望,“有什么不敢的,总比你这种夜里杀人越货的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哈哈……改主意了,我今天劫色。”刘耀文上前一步,宋亚轩就落在他的阴影里,“敢不敢?”

这场中二到没边的架没打成,反而夜色正好,气氛温热,一拍即合。

何乐而不为。

放在今天,和刘耀文正式在校园面面相觑时,宋亚轩倒生出了几分悔意。

春天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季节。

天台的风格外凌冽,女生改良的校裙翻飞。

“文哥,子陶还好吗?”

刘耀文轻笑一声,“那小子命大着呢,被他老子揍得半条腿都快折了还硬是不肯出国。”

严浩翔把跪在地上的人一脚踹翻,嫌弃地拍了拍裤脚,“滚吧。”

那学生立马站起身要离开,又被严浩翔踹了一脚倒回地上,最后连滚带爬出了天台。他穿回松垮的风衣外套,走到刘耀文身边。

“你昨天带人去堵宋亚轩了?”

刘耀文看他一眼,低头吸了口烟,“不行?”

严浩翔啧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躲开白雾,“你烟瘾是不是变大了。”

“宋亚轩这人也是个恶心人的,明明不在场还要给姓秦的作证,好学生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只知道往老师那告状,傻逼东西。”矮个子男生面露恶色,“是该好好整整他,让他这个会长的位置坐着都烫。”

刘耀文撇了他一眼,转身靠在围墙前,嘴角带着笑意。

“别,这次咱玩点好玩的。”

他伸手把烟掐灭,抬手搂过女生的腰,“你觉得我能多久搞定他?”

严浩翔“吼”地叫了一声,戏谑地看他,“想泡他?”

想来宋亚轩的相貌的确出众,完全男女通吃的款,只不过他没听刘耀文说过对男生也感兴趣啊。

“哪种意义上的?”

刘耀文越发觉得揽在怀里的腰肢不对味,撒手离开,对出声的严浩翔摆手,不置可否。

某种意义上的。

——tbc——

——打扰各位老师抱歉,排名不分先后

——占tag抱歉

——如果有老师不喜欢被推文,也可告诉我重新编辑

——如有错误请帮忙私信指正

——勿白嫖,谢谢!

祺鑫

文轩

翔霖

文严文

祺轩

鑫源

all向

———

谢谢支持!之后会出一期长篇连载完结推文。

(私设没有举办婚礼前)

人物属于水大,甜甜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文笔青涩,食用如有不适请停止

任何问题请私信我

撞梗致歉

是黎朔出差的第四天

自从跟黎朔和好以来,赵锦辛其实一直感觉不真实。每日的阳光依旧明亮,身边的事物好似都不曾改变

除却黎朔放下心结愿意再相信他,那一瞬他内心的喜悦与满足外,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担忧和患得患失

可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的不真切......

可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的不真切

日日相见时赵锦辛每见到黎朔就要撒娇,来表达自己对他的想念,可现在黎朔出差,按以往的性子赵锦辛定会去“骚扰”他的黎叔叔,可偏偏黎朔对他说过,要给彼此留出私人空间,保持新鲜感

当然,这只是赵锦辛自己的敏感,他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竟也会变成这样,但如果没有黎朔他应该会永远清醒地沉溺在从前纸醉金迷的日子里,无法自拔

无数次打开手机点进黎朔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昨晚,是赵锦辛给黎朔发的晚安

在黎朔之前他没有谈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那些“恋爱”中他不需要去主动,不需要去敏感。舍去“调qing”的话语和片段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日思夜想过一个人。没有黎朔干什么都好像是无意义的

夜晚赵锦辛才从应酬中抽身,回到家中才发觉自己有些饿。在酒桌上他好像怎么也喝不醉。可打开家门没有黎叔叔为他下面,做醒酒汤的身影,让他再也绷不住

赵锦辛关上门面对空荡的客厅眼泪就毫无征兆的掉下来

家里有黎朔担心他怕黑在各个角落留下的应急灯,晚上时就亮起

“这样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可以保护我的锦辛了”

赵锦辛清楚的记得黎朔在装这些灯时对他温柔的笑

深夜

赵锦辛强迫自己入睡,暖色的夜灯让赵锦辛即使闭眼也不会是完全黑暗

属于夜晚的静谧最终让赵锦辛沉睡

夜来风起,京城的秋日比往年更冷些,穿着驼色大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拿上送给自己年轻爱人的礼物,锁好车,想要趁着萧瑟的秋风会回到爱人的身旁

家里是有灯的,锦辛现在应该睡着了,黎朔这样想着,输入密码进了家门,与想象的不同,入眼是混沌的黑暗,黎朔心中一惊,放下行李箱和礼物关上门,快步走进主卧。幸好,床上的人没有醒来,黎朔松了一口气,想着下次还要换夜灯,打开微弱的床头灯,睡梦中的人眉头紧皱睡得显然不安稳。黎朔俯身在爱人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睡梦中的人嘀咕一句复又睡去

洗漱后,黎朔轻轻上了床,内心想着明早锦辛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赵锦辛的确睡得不安稳,梦中总是会重复着各种黎朔不要自己的场景。梦里很黑,他本能地开始害怕,口中不断叫着黎叔叔。在旁的黎朔从浅眠中惊醒。反应过来便迅速将锦辛护在怀里

“锦辛,锦辛”

“醒醒,锦辛”

怀中的人不停的颤抖,黎朔唤着赵锦辛的名字,试图让他醒来

“黎叔叔!”赵锦辛猛地醒来,无助的往身前人的怀中钻

“没事了锦辛,没事了,黎叔叔在,锦辛不怕”

赵锦辛逐渐清醒,怔怔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又不听话的流下来,不敢相信黎朔在自己眼前

“黎叔叔,你怎么回来了”带着哭腔的委屈模样看地黎朔心跳都漏上一拍,便吻了吻爱人的眼睛

“我把工作压缩了,知道我们锦辛想我了,提前回来陪锦辛”说着,抱着锦辛的手轻拍他的后背

“黎叔叔~”赵锦辛将头埋在黎朔的颈窝不住地蹭,一见到黎朔就想撒娇,恐怕会成为一辈子的习惯

“黎叔叔,你怎么不回锦辛消息,锦辛好想你”

“我知道,黎叔叔也想锦辛,急着工作完回来陪锦辛才忘记了看锦辛的信息啊。锦辛别怪黎叔叔”

黎朔的温柔又包裹着赵锦辛,让他放下所有紧张和不安,安心的在黎朔的安抚下睡去

黎朔当然知道赵锦辛会没有安全感会患得患失,他愿意去重新接受锦辛,也愿意去安抚赵锦辛的每一个担忧。他给他自己全部的耐心,去让锦辛不再害怕失去自己

在感情里似乎谁都卑微,可真真爱他才会去在意他

总有人可以忍受你的所有,也总有人会爱你的全部

欢迎点梗

近日云深不知处,正在举办百家清谈会,蓝忘机是必须得出席的,但魏无羡对这种场合向来不感兴趣。

因此近几日,魏无羡避开来来往往的各家弟子,给自个儿寻了个僻静地方,独自玩耍图个自在。这天,魏无羡正在小憩,隐约听见有两个人在嘀咕什么。

“那聂家的女修怕是对含光君有意,这几日清谈那眼神都没离开过。”

“是啊是啊,我刚刚还看到,那女修邀含光君进会客室细谈,含光君竟然应了!”

“不应该啊,含光君不是已经有了那位了吗?”

“那女修年纪轻,怕是不清楚这些往事,而且我听说那女修很有可能是下任聂家家主,含光君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儿吧...”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传来推门的嘎吱声,看...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传来推门的嘎吱声,看来是那两人离开了。

魏无羡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竟然有人乘他不在挖墙角!更关键是,蓝湛竟然答应人家入室密谈,反了反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魏无羡满心气懑,本想直接冲过去看看,但清谈会各家聚集于此,自己这般呷醋的模样,怕是会让人看了笑话去。

想到这儿,魏无羡心生一计。

只见他匆忙赶回静室,掏出一张纸片,裁成个一指高的小人模样,圆圆脑袋,大大袖子。

看着小纸人可爱模样,魏无羡香了它一个亲亲,“靠你了!”

然后躺在床上,将小纸人托在掌心,片刻后,魏无羡的魂魄附到了纸片人身上。

那小纸人站起身来,抖了抖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会客室奔去。

住了许久,魏无羡对云深不知处再是熟悉不过,一路顺利地到达会客室,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掩身在桌角下。

桌上两边,聂家女修和蓝忘机相对而坐。

那女修开口道:“今日得含光君指点,许多困惑我甚久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小女真是感激不尽。”

小纸人头上传来蓝忘机一贯清冷的声音,“聂少主客气了,可否还有什么其他问题?若是没了,那今日会谈就到此为止吧。”

安静了片刻,那女修吞吞吐吐道:“含光君,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小女如何?”

蓝忘机愣了愣,客气地回道:“聂少主年少有为,虽为女修,在年轻一代中才资出众,日后定能有所建树。”

“我...我不是问这个。”那女修红了脸,显然是一副小女儿情态,“含光君觉得,我作为道侣如何?”

身为被寄予厚望的聂家少主,从小闭关苦修,两耳不闻窗外事,加之已过了些年头,无人谈论起旧时秩事,这女修竟浑然不知了。

蓝忘机露出讶异的神色,直率道:“我已有道侣”,复而目光柔软下去,“姓魏,名无羡。”

干脆利落,不留丝毫余地。

若是小纸人能发出声来,这会儿笑声怕是已经响遍整个房间。

注定又是一颗破碎的少女心,那女修声音带着些哭腔,匆忙致歉后推门离去。

桌下的小纸人一手撑着桌脚,一手叉腰,啧啧摇头,作感叹状:“年轻人啊,下次出手,先搞清楚状况再动吧!”

这厢蓝忘机面色毫无波澜,拂袖起身,亦准备离去,突然余光瞥见,桌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小纸人还在那感慨着,突然被一股力量扯着悬了空,是蓝忘机用两指将他捻了起来。

蓝忘机望着手里熟悉的小纸人,眯了眯眼,试探道:“魏婴?”

小纸人讨好地缠上他的指,头贴在他的指尖蹭蹭,像是在撒娇。

果然是魏婴...

“你怎么附身到小纸人上,还溜到这里来了?”

但小纸人说不了话,只一个劲儿的蹭他,像是喜欢极了,蓝忘机心下思索,魏无羡的肉身应当是在静室...

这时,门外有弟子的声音传来:“含光君,清谈会结会仪式就要开始了,还请您挪步!”

不放心小纸人自己回静室,蓝忘机轻身问到:“魏婴,等结会仪式结束,你与我一同回去可好?”

小纸人忙不迭地点头,来时满腔怒火,这会儿只剩柔情蜜意,巴不得和蓝湛贴贴。

只见蓝忘机扯开香囊掏出内胆,轻柔地将小纸人放进去,让他能露出头来,看到外面。

小纸人感觉像坐在一个大秋千里,晃晃悠悠的,一路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几位代表仙家上台发过言后,蓝家要上台做最后的总结发言,不好将小纸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蓝忘机小心翼翼地将小纸人放进衣衫内侧里,带着上了台。

高台上,蓝曦臣慷慨激昂,正说到:“祝愿今后各家仙门同心协力,亲如一家,共同昌盛...”

蓝忘机站在一旁,感觉那个小纸人在用小纸拳捶打自己的胸口,垂下头,轻声道:“别闹!”,语气温柔中带着宠溺。

蓝曦臣闻言一僵,场面话而已嘛,他这弟弟也太实诚了...但还是强装镇定继续讲了下去。

台下站得近的弟子,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敬佩之色,“含光君...不愧是率直之士...”

下了台,蓝忘机着急赶回静室,却不曾想被那聂家女修拦住了。

那女修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了,拦住蓝忘机,递给他一本修仙古籍,说道:“来清谈会前,听闻您到处在寻访此书,我从家里藏书阁中寻得,本来之前在会客室想给您来着...”

顿了一下,那女修苦笑道:“还是要多谢您的指点,请您笑纳罢!”

蓝忘机瞥向那本古籍,确是他寻访已久的那本,下意识想接过,突然胸口的小纸人又开始捶他胸口。

蓝忘机顿住了,继而明白了什么...轻笑一声道:“多谢聂少主好意,我家道侣是个醋缸子,要是今日我收了你这本古籍,他非得跟我闹翻天不可。”

蓝忘机说完这话,小纸拳捶得更狠了...直叫蓝忘机胸口酥酥麻麻。

那女修看着蓝忘机脸上柔和的神色,看似抱怨,分明是享受其中。

那道侣,应当是个很出色的人儿吧...才能让如光风霁月般的含光君如此心悦。

辞别了那女修,蓝忘机连忙回到静室,果然看到魏无羡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般。

蓝忘机掏出小纸人放到床上,只见小纸人一蹦一跳地自觉跳进魏无羡手掌心。

过了片刻,魏无羡缓缓回神,一睁开双眼,魏无羡就弹起身来,捶了蓝忘机胸口一拳,大声抗议道:“你说谁是醋坛子?!”

望着魏无羡气鼓鼓的脸,跟那憨态可掬的小纸人的圆脸一模一样,蓝忘机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把魏婴拢在怀里:“我就喜欢醋坛子...”

魏无羡小脸一红,想起蓝忘机在会谈室里说的那句直截了当的“已有道侣,姓魏名无羡。”,心一下变得柔软,把头靠在蓝忘机肩上,柔声道:

“我也好心悦你啊,蓝湛...”

彩蛋:如果纸人羡没能一下变回来

龙叽狐羡,年下,养成

32

“魏前辈,我们可以一起去夷陵吗?”

这天,蓝忘机在藏书阁整理古籍,魏无羡依旧躺在玉兰花树上晒太阳。下学后的蓝思追和蓝景仪壮着胆子在树下问他。

魏无羡翻了个身,垂在树下的尾巴一大把,路过的门生都敬而远之,没人敢碰。

“你们去干嘛?又想逃课?”

“不是的,我们还没有去过夷陵,想去看看。”蓝思追解释道,“我们,不会打搅含光君和魏前辈的。”

“这我可做不了主。”魏无羡头枕在手臂上,抬头望天。

“只要魏前辈说了,含光君肯定会答应的。”蓝景仪生怕魏无羡会拒绝似得,急忙说道。

原来这两个崽子动的是这个心思,不敢跟自家长辈说,晓得魏无羡好说话,...

原来这两个崽子动的是这个心思,不敢跟自家长辈说,晓得魏无羡好说话,就跑来问狐狸的意见。蓝忘机宠狐狸云深不知处上下人尽皆知,只要魏无羡一开口,蓝忘机很难不答应。

“不行。”魏无羡一口拒绝,“问你们长辈同意去。”

“魏前辈,就让我们去吧!”蓝景仪请求道,“我们还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如果你答应了,我可以帮你弄到千年陈酿天子笑。”

“啊?”魏无羡一把坐了起来,“怎么弄?”

之前顶多能买到百年的天子笑,还是好不容易高价买的,虽然龙族长寿,但蓝家禁酒,怎么搞得到那种好东西。

蓝景仪神秘地向魏无羡招招手,魏无羡赶紧从树上跳下来。

“是这样的。”蓝景仪凑到魏无羡耳朵边悄悄说,“是以前有亲戚给我父亲送的,蓝家虽然禁酒,但父亲也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就一直埋在了后院。”

“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魏无羡怀疑道。

“我母亲说的。”蓝景仪得意地说,“上次魏前辈和含光君大婚时,我提到过魏前辈爱喝酒,母亲就考虑说要把那几坛酒送给魏前辈。”

“几坛??!!”魏无羡肚子里的酒虫开始叫嚣了。

“所以……夷陵?”蓝景仪朝魏无羡眨眨眼睛。

“多大个事,一起去。”面对美酒,魏无羡毫无底线。

“魏婴。”见窗外树上的狐狸不见了,蓝忘机往窗下一看,正听到三人正在小声密谋。

“蓝湛!”魏无羡开心地朝蓝忘机挥手,“我们带思追和景仪一起回夷陵好不好?”

蓝忘机一眼看透狐狸和两只龙崽子的心思,只好无奈道:“好。”

“千年陈酿就是不一样。”

蓝景仪说话算话,扛着锄头就把后院的三坛酒挖出来送给狐狸了。魏无羡在静室抱着酒坛子喝得昏天黑地,蓝忘机一进门眉头就皱起来了。

“魏婴,明日要赶路。”蓝忘机提醒道,将还未来得及开封的最后一坛给拿走了。

“啊啊蓝湛,我又没醉,快还给我。”魏无羡把剩下的酒一口灌进嘴里,抱着龙尾巴开始撒娇,“蓝湛、夫君,二哥哥…我就喝一口,好不好?”

蓝忘机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把酒放好,拖着狐狸回房睡觉。

第二日,当含光君怀里抱着一团熟睡的狐狸出现在云深不知处出口时,蓝景仪心虚地低下了头。

难得蓝忘机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罚他。四人没有多耽搁,直接御风回夷陵。直到来到夷陵秘境入口时,魏无羡都还没醒来。

“是羡哥哥回来了!”一路上,狐狸崽子们都兴奋得很。他们之前见过蓝忘机,所以对后面两只龙崽子也不怕,都围着四人跑来跳去。

蓝思追和蓝景仪没见过这么野的狐狸崽子,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就把狐狸尾巴给踩到了。

魏无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看回夷陵了,刚准备下地和狐狸们玩,腰就扭到了一般痛得闷哼了一声。

“魏无羡,还没恭喜你啊!”温情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放下手中的草药出来看热闹。

“情姐怎么知道啊?”魏无羡变成人身,终于能下地了。

“含光君通知的呗!”温情变戏法似得摸出一把瓜子,“再说了,夷陵狐狸哪只不知道你喜欢蓝忘机啊?成亲不是迟早的事吗?”

“原来你们都知道啊?”魏无羡咕哝道。

“恭喜啊魏哥!”温宁把捣乱的狐狸崽子拉开,“含光君有通知我们,但那么远一趟,这边狐狸又多,就算了。”

“不过你也知道回娘家啊?”温情忍不住笑了。

“思追、景仪。”蓝忘机回头看向两位少年。

两人点点头,取出乾坤袋先给狐狸崽子们发压祟钱。

“我们带了些礼物,去族长那里分给大家。”魏无羡笑嘻嘻地说,“我现在很有钱的。”

“是吗?”温情看破不说破,带着一行人往族长家走去。

族长对魏无羡能嫁到蓝家这件事表示欣慰,客客气气招待了远道而来的龙族。

“族长,我走之后,那些怨气有没有再出现啊?”魏无羡问道。

魏无羡不过才离开小半年,族长笑了笑,说:“没有。”

“那就好。”魏无羡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蓝忘机眼神却沉了沉。

晚上,蓝思追和蓝景仪借宿在别的狐狸家,被一群兴奋的狐狸崽子簇拥着回家了。魏无羡和蓝忘机则准备回到久违的木屋子。

进屋前,蓝忘机拉住魏无羡来到房子旁边的空地。夜已深,夷陵起伏的山峦像是染上了浓重的墨汁,天空虽然漆黑,却是一片澄静,令人心安。星星点点的星光布满了夜空,像是有人正从天上看着这里一样。

蓝忘机带着魏无羡郑重地跪在地上,先是拜了夷陵的山水,又拜了广袤的苍穹。

“爹娘,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蓝忘机。”魏无羡握着蓝忘机的手,有些调皮地说。

“父亲、母亲。”蓝忘机的声音清晰无比,“你们放心,以后,魏婴便由我照顾了。”

“放心放心!蓝湛对我很好!而且还很有钱,你们儿子我,再也不会流浪了。”魏无羡冲着天空一笑,眼泪却无声地流了下来。

“魏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蓝忘机认真地说。

魏无羡听懂了蓝忘机的意思,倾身抱住了对方,说:“知道知道,最爱蓝湛了…”

彩蛋是如果羡能下崽。

(婚后甜甜)

他在静室原本躺着,蓝忘机回来带回来午饭也带回了邀请函,回来的时候,他扑到自家道侣身上蹭了一通,蓝忘机给他顺了顺发,说:...

他在静室原本躺着,蓝忘机回来带回来午饭也带回了邀请函,回来的时候,他扑到自家道侣身上蹭了一通,蓝忘机给他顺了顺发,说:

“江宗主邀约,要去赴宴。”

“哦?是吗,我看看我看看…江澄可真能折腾…”魏无羡嘴上撇了撇,却很珍惜的将邀请函看了又看,对着江家家宴几个字笑眯眯个不停,收好了,蓝忘机看着眼前的人,感觉他的魏婴现在身后长出了狐狸尾巴一直在摇啊摇的,表示它的主人真的很开心……

第二天一大早,蓝忘机定时,睁眼,怀里的人微微蜷着,最近天气冷,魏无羡总是比平常更贴他,当然,蓝忘机也受用的很…他微微抚了抚怀里人光洁的后背,轻轻叫着:

“魏婴…”

因为昨天晚上魏无羡一定要他早点睡,早点叫他,今天要去赴宴了。

“嗯……”魏无羡条件反射的嗯着,后背也被摸的痒,头也从蓝忘机的肩膀蹭到了颈窝,以前蓝忘机都不会这么执着的叫他啊,今天有事吗?想到这里,魏无羡眼睛猛地睁开,可不有事!随即闭着眼,精确的狠狠的啃了一口蓝忘机:

“都怪你蓝湛!你的被窝太暖和了!你的美色太误事了!”

蓝忘机:“……”顺手捏了捏这人腰际,魏无羡顿时清醒,蓝忘机便起身便洗漱穿衣,魏无羡又在被子里滚了两圈,然后不敢耽搁下床收拾,在蓝忘机提着早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魏无羡站在自己的衣柜前,拿着来来回回的衣服,在反复挑选着穿哪件,最后听到蓝忘机回来了,就提着两件衣服,

“嘶…蓝湛,你说我穿哪件啊…啧…这件是不是太随意了…这件又太黑了…嘶…你说我穿哪件好看啊~”说完求助似的摇了摇手上的衣服,蓝忘机看着他手上的衣服,平常那人穿着这件衣服跑来跑去的身影在他脑海浮现,以及那好看的笑,他便如实答道:

“魏婴…你穿什么都是……合适的…”

“啊?”魏无羡愣了一下,都合适嘛?随即看着蓝忘机微微躲闪的小眼神,难道是,他狡黠的眼眸盯着蓝忘机问:

“蓝湛,你不会是想说~我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吧?”

蓝忘机看着这人慢慢向他蹭过来,又带着上挑的音调,问他:

“嗯?”还抓住他的抹额,在嘴边吻了吻,他直接抬手揽住魏无羡的后腰,无视自己的耳热,答着:

“嗯……”魏无羡双手一扬,又挂在蓝忘机脖子上了,笑着闹着喃喃着蓝二哥哥最好啦云云,蹭的蓝忘机没办法,警告似的按了按他的后腰,魏无羡立刻腰上一麻,不行,有点可怕,不能逗这个小古板了,会把他给办了!他快速的奔向他的饭桌,还是吃饭要紧嗯…看他吃饭了,蓝忘机走到了衣柜,既然江澄邀请了他,他定然也会以魏无羡的道侣蓝忘机出席,而不是姑苏蓝忘机,所以蓝忘机想到了前几日带着魏无羡下山,两人取回来的定制便服,两件款式差不多,颜色相呼应,不过他的是广袖,魏无羡束袖,和平常的衣着习惯又不违和,料底印了暗云纹,色调偏蓝,不像他的衣服那样肃静,也不像魏无羡衣服那样暗沉,魏无羡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颜色,做好了更是爱不释手,都没拿出来穿过。

蓝忘机将衣服拿出来,魏无羡也吃完了,看着两个盒子便知道里面是那天做的衣服,他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两件,回头蓝忘机已经去里面拿了,出来正事这一套,他不自觉笑了,蓝忘机:

“今日可穿这件…”

“哈哈…好呀蓝湛,咱们太心有灵犀啦!我刚才正叫你,你就去拿啦…”说完吧唧一口蓝忘机,就拿着衣服,换好,出门。

云深不知处院子,一片片白色的人群起伏中,缓缓有两抹天蓝色穿行其间,令人侧目,但是看到两人是谁,一时无人惊讶。

云梦江氏家宴,莲花坞。

快靠岸的时候,魏无羡不知在船头和船舱往返了多少次,终于到了,拉着蓝忘机上了岸,莲花坞一片热闹,叫卖声,孩童嬉闹,魏无羡一时停滞住了脚步,他一时,竟然是分不清今夕何夕了……忽然,手指被轻轻握了握,魏无羡下意识转身,啊…蓝湛…对了……四目相对,魏无羡脸上的一阵恍惚烟消云散,拉着蓝忘机逛着,家宴还早,他来这么早当然是为了拉蓝湛逛逛莲花坞啦,虽说他们有时候也会来,但是这次,魏无羡高兴的很,比以往都高兴,云梦的很多人都请他们去除过邪祟,有的人对他们行礼,有的人叫着含光君魏前辈,含光君魏公子,蓝公子魏公子,有的还要塞给他们一些魏无羡之前买过的吃食,魏无羡笑着,收着,答着,回头看着蓝忘机,笑着,头上的发带扬着,和白色的抹额,交错,蓝忘机在他身侧,替他拿一些拿不下的,帮他收着,魏无羡知道,现在的蓝忘机和魏无羡这两个名字称呼,是分不开了,再也不是水火不容的含光君与夷陵老祖了,美滋滋的,蓝忘机又感觉他看到魏无羡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摇啊摇…

他们踏入江家大门的时候,众人依依行李,更带的是敬重,也没人拦蓝忘机,穿过校场,便看到江澄抬手垂手,指挥布置,有条不紊,魏无羡看着这个江澄,想到这些年,他一人重建江家,经历了很多,成熟了很多吧……成熟,也许吧…魏无羡心里打了个问号…江澄一眼就看到了两个衣着相似的人,刚要询问,远远看到了白色的抹额,和红色的发带,那人也看到了他,向他走了回来,江澄看到魏无羡专门换了一看就是新作的衣服,嘴里说着:

“哼…换身衣服人模狗样的…”

魏无羡:“啊呀,你不也是吗,人模狗样的…哈哈哈哈”

江澄等了魏无羡一眼,看到身后的人,向蓝忘机行礼,蓝忘机回礼,两人没有多言,互相点了点头,魏无羡用肩膀扛了扛江澄,说:

“诶…我怎么感觉,我是来蹭饭的呢?”

江澄:“哼…少废话,先去客房待会,一会儿金凌也来,你帮我看着点他,晚上酒足够,你就等着喝过去吧你!”随即扛了一下魏无羡,转头继续安排了。魏无羡和蓝忘机走在莲花坞,之前也在云梦玩过,但是不怎么进这里玩过因为他和江澄都别扭,这次好了,能在莲花坞里逛逛,莲花坞和云深不知处不同,处处都有人跑来跑去,叫着闹着,追着赶着,抱着酒坛子来往往,一些菜已经能闻到香味了。

走到了江澄给他安排的住处,不是来客住的房子,而是单独的一处院子,远离一些喧嚣,魏无羡觉得甚好,已经牵上了蓝忘机的手,开始动手动脚了,不时闹着蓝忘机,还说着:

“还好住在这个院子,不然还真有点不太习惯,而且晚上万一做点什么,也方便嘛…是吧~蓝二哥哥~”说完还眨了眨眼,蓝忘机微微挠了挠他的手心,说着:

“…你不要闹,家宴快开始了…”

魏无羡嘻嘻一笑,见好就收,上前推开房门,房屋里面的布置,大概和他之前的屋子差的不多,但是毕竟是新改的,而且好像还有给蓝忘机放琴的地方香炉等莲花坞很少用到的东西,魏无羡心中了然,很满足了,最重要的是!床也是很大!嗯!很满意!蓝忘机倒好了茶,两人挨挨蹭蹭,又怕衣服褶皱了,小动作的,挨挨蹭蹭嗯…忽然魏无羡想起了什么,跟蓝忘机说他要去厨房,结果蓝忘机说也去,两人便一同过去,随后一同赴宴。

清明时节,柳绿如烟。

“孩儿们,接好了!”魏无羡坐在一棵柳树上,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小镰刀,吹了声口哨,将怀中一大捧柳枝向着树下的少年们抛去。

景仪被柳枝砸个正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柳条扒拉下来一边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孩儿们!”魏无羡看着景仪灰头土脸的样子乐不可支,手掩住嘴轻咳了两声:“咳咳,景仪,衣冠不整,是违反了你们第几条家规来着?”思追帮景仪取下粘在发间的两片柳叶,看着躺在树上笑眯眯的魏无羡,无奈的叹了口气:“魏前辈,您换一棵柳树吧,这棵快要被您砍秃了。”

“是吗?”魏无羡坐起来,若有所思的...

“是吗?”魏无羡坐起来,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看:“有道理啊,那换一棵吧。”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看着相邻的另一棵柳树,眯起眼睛估算了一下距离,轻巧地跃了过去,稳稳地落在另一棵的枝丫处。魏无羡歪歪头,将手里的小镰刀抛起来又接住,利落的伐下几根嫩绿的柳枝。

清明插柳,终于找到正当理由可以在云深不知处光明正大地爬树的魏无羡十分积极,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个采柳枝的活儿。看着魏无羡笑逐颜开摩拳擦掌的样子,蓝启仁灌了三杯茶才堪堪压住火气。尽管蓝忘机前一天晚上再三叮嘱等他陪着一起,魏无羡还是没忍住,蓝忘机被蓝启仁叫走议事还没回来,就带着一众蓝家小辈到后山开始爬高上低,拿着蓝忘机专门挑给他的一把小镰刀恨不得把云深不知处的柳树都砍秃才罢休。

估摸着柳条伐得差不多了,魏无羡心满意足地躺在树上,只留一众蓝家小辈在树下整理他扔下来的柳枝。小辈们手忙脚乱,魏无羡惬意地看热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里捏着几根柳枝晃来摆去,一时兴起拿柳枝并着随手折的几枝桃花编了个漂亮的花环,高声喊:“思追儿!”正忙着整理柳枝的思追懵然的应声抬头,只觉绿影一闪——那个花环刚刚好落在他的头上。嫩绿的柳枝,浅绯的桃花,温润的少年,魏无羡觉得极其养眼,啧啧称赞:“我们家思追儿就是俊!”思追的脸微微一红:“魏前辈,你就……别笑话我啦!”

景仪瘪瘪嘴,冲着树上的魏无羡喊:“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魏前辈,你要是也编一个给我,我就不告发你。”魏无羡哈哈大笑,一边调侃一边拿着手里的柳枝灵巧又飞快地动作起来:“景仪,你也知道‘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景仪不服气地刚要说什么,思追已经先一步把自己的那个扣在了他的脑袋上,景仪摸摸头上的漂亮花环,闭了嘴。

魏无羡手里的花环还没有编完,就听见小辈们恭敬的声音:“含光君。”低头一看,站在树下的人白衣胜雪清冷昳丽,不是自家道侣又是谁?

小辈们互相看了一眼:“含光君我们先走啦。”然后抱起柳枝,快步离去,片刻功夫就只剩下树上树下两个人。

蓝忘机看着坐在树上不等他就独自出来折柳的人微微蹙眉:“魏婴。”

魏无羡完成花环的最后一步,随手往头上一扣,狡黠的一笑,猝不及防的翻身向树下栽去。

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檀香气盈了满怀。耳畔是无奈的低语:“别胡闹。”

得逞的魏无羡笑的眉眼弯弯,两手紧紧抱住蓝忘机的脖颈,凑近在他柔软的唇上“啾”地亲了一下:“有你在嘛,我知道你肯定会接住我的。”

蓝忘机的耳朵爬上了一丝红晕,垂下眸子:“嗯。”

魏无羡将脑袋上的花环取下来,端正的戴在蓝忘机头上,赞叹的点头:“我家蓝二哥哥真好看。”说着便笑了起来。

蓝忘机有些无奈,抬起一只手摘下头上的花环,轻轻地戴在魏无羡的发上,整理好他高束的马尾,微微低头,浅淡若琉璃的眸里竟闪着细碎的笑意,低沉柔缓的声音在魏无羡耳畔响起:“你最好看。”

魏无羡呆呆的看着他,脸唰的一下红了,他捂住脸,好一会才指着他指责:“你撩我。”

蓝忘机云淡风轻的挑挑眉:“没有。”牵过他的手,十指相扣,向外走去,微微侧过头,看着魏无羡灿若桃花的脸,嘴角轻轻翘起:“实话。”

蓝忘机带着魏无羡到蓝家祠堂祭拜青蘅君和蓝夫人,看到桌案上排位前的正燃着的线香,魏无羡有些疑惑:“你大哥来过了?”蓝忘机低低的嗯了一声:“兄长先行祭拜后,去了观音庙。”魏无羡了然,不再多问,也像蓝忘机那样取了线香,并排跪在团蒲之上,对着青蘅君和蓝夫人的灵位庄重的拜了三拜。

拜完之后,蓝忘机侧过头看魏无羡,只见魏无羡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父母亲大人在上,蓝湛道侣魏婴敬上,愿您在天有灵保佑蓝湛平平安安,保佑我们长长久久。”

蓝忘机眼睛微酸,平复了下情绪,轻轻拉一拉魏无羡的袖子:“起来吧,地上凉,不是还要去莲花坞么?”魏无羡对着他抿出一个藏花的笑,拉着他的手站起,两个人将线香插好,再珍重地一拜,走出了蓝家祠堂。

两人一起御剑已是常事,不过一刻钟就到了莲花坞。魏无羡拉住想往正门走的蓝忘机,东张西望了一番,蹑手蹑脚的带着他走到侧面的围墙。意思显而易见,蓝忘机叹了一口气:“小心些。”魏无羡应了一声敏捷的跳上墙头,落进院内,蓝忘机紧邻其后。

魏无羡像做贼一样拉着蓝忘机一路东躲西藏来到江家祠堂,所幸也没遇到江氏的门生。魏无羡带着蓝忘机熟门熟路的从窗子跳了进去,却忽略了供桌侧面的帘子后一闪而过的紫色衣角。

魏无羡跪下,对着江枫眠,虞紫鸢和江厌离的灵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轻声开口:“江叔叔,虞夫人,师姐,我来看你们啦,你们在那边……还好吧?”

“江叔叔,我过得很好,我和蓝湛在一起啦,我们一定会好好地携手余生,您那么疼我,也会祝福我的吧。”

“江澄没有辜负您的期望,一手撑起了江氏,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家主……可我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很辛苦,一个人支撑莲花坞,很不容易,您在天有灵,保佑他平平安安的,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人,分担他的苦。”

魏无羡红了眼眶,他强忍着马上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笑着,语气欢快:“师姐,金孔雀在那边有没有欺负你呀?我告诉你哦,我找到心甘情愿为他套犁拴缰的人啦!”他微微抬起头:“师姐,我和江澄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金凌也很好,我和江澄都会保护他的,你放心啊。”

蓝忘机看着他笑中带泪的样子,心微微的一疼,却又不知该安慰些什么,只能沉默着深深叩拜,行礼。

行完了礼,魏无羡站起身,依然带着蓝忘机从窗户翻出去,出去后还咕哝了一句:“这祠堂的窗户怎么不锁呀?”

祠堂安静了下来。

紫衣的家主面无表情地从帘子后走出来,眼眶却是红的。沉默了一会,他对着灵位轻声开口:“阿爹,阿娘,阿姐,你们放心吧。”

“我和他……都会好好活着的。”

揉了揉眼睛,江澄深吸一口气,大声斥责:“是谁打扫的祠堂?连窗户都不锁?”

负责的门生慌忙跑进来认错,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不是宗主昨晚吩咐不要锁祠堂的窗么……

蓝忘机牵着魏无羡的手漫步在姑苏城外的野地,春光正好,绿柳成林,仿佛一片片淡青色的烟霞,深浅不一的绯色桃花零零星星的点缀其间。魏无羡看着好风景,方才伤感的情绪散了大半,倒是蓝忘机,不时地侧过头看着他,一脸的欲言又止。

魏无羡猜到他有话要说,等了半天也不见开口,忍不住停住脚步扯扯他的袖子:“蓝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呀?”蓝湛抿抿唇,有些不安的垂下眸子:“魏婴……还未祭拜父母亲。”魏无羡愣了一瞬间意识到蓝忘机口中的“父母亲”是指他的父母。

魏无羡扑哧一声笑了,亲昵的在蓝忘机脸颊上啄了一下:“二哥哥怎么这么可爱呀。”蓝忘机的耳朵有些红,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魏无羡笑的更欢了,扑到他怀里拱过来蹭过去,直到蓝忘机耳朵红的简直要滴血了才罢休。

他偎在蓝忘机怀里轻声开口:“蓝湛,我爹娘向往自由,无碑无墓,上哪里祭拜去呀。”蓝忘机揉揉他的脑袋,温和的声音里满是坚持:“心意要尽到。”

魏无羡瞅着他执拗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二哥哥呀……你真是……好吧。”他拉着蓝忘机对着群山的方向跪下,郑重的一拜,:“阿爹,阿娘,你们听到没有?我和蓝湛来祭拜你们啦!”

他执起蓝忘机的手,脸上竟带上了些许稚气:“这是蓝湛!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你们看清楚了吗?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俩白头偕老!”

魏无羡微微的喘着气,看着蓝忘记,眼睛亮晶晶的:“蓝湛,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阿爹阿娘说?”

蓝忘机点点头,握紧魏无羡的手,微微抬头,对着天空:“高堂在上,忘机必会照顾好魏婴。我们,还有一生一世。”

还有很长的岁月能让我们相爱,相伴,相守。

天地,风光,执手,相望。

流年虽往,衷情不渝。

不忘不负,天地长生。

【金十四钗原文如下】:

深夜,虞宅,虞台倚床看书,刑鸣从浴室出来,爬上床,对虞仲夜说:“虞老师,我睡觉了。”虞仲夜目不旁视:“睡吧。”刑鸣忍不住再提醒一句:“老狐狸,我要睡觉了。”虞仲夜转过脸,附身靠近,在刑鸣额前一吻:“晚安。”脸皮薄的刑主播只好生着闷气自己睡了。

【以下是续写】:

刑鸣脸皮虽薄,但从来都是行动派,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先斩后奏才是他刑鸣的风采。

于是刑鸣当机立断,...

于是刑鸣当机立断,将头缩进了被子里。

虞仲夜正在读一本古希腊专著,虞老板虽然才华横溢,通晓多国语言,但也有不太擅长的语种。

比如这本著作就是古希腊文和英文双语的,他不时需要停下来去查看英文注释,这样的阅读极耗心神,片刻也分心不得。

突然,虞仲夜发现自己的被子鼓起一个大包。

躺在一旁的刑鸣却不见了。

只见那被子上的大包时起时落,不时还有响动传来。

虞仲夜只觉好笑,将视线重新投回书上。

不一会儿,虞仲夜的呼吸就灼热起来。

被子上的动静越大,虞仲夜就愈发难以专心。

待他正要将书合上,被子里的大包却变成了人形,骨碌碌滚到另一边去了。

刑鸣从被子中探出头来,背对虞仲夜道:“老师,晚安。”他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

只听“啪”的一声,似有书本落地,刑鸣整个人被猛地翻了过来。

地上静静躺着一本书——《ΑριστοτλουΠολτικ》,就在刚才,它还被虞仲夜认真地捧在手里。

房间里有个声音在问:“想要了?”嗓音醇厚,似烧着一团火。

没有人回答。

一阵湿哒哒的吻声过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想要怎么不说?”

依然无人回应。

“鸣鸣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之后便不再有人说话。

卧室的灯还没有关,月亮似也觉得自己多余,悄悄移到了云朵中。

简隋英成熟了许多年,跟李玉过上和和美美的日子后可算是逮住了“返老还童”的机会,玩心起来了跟孩子一样幼稚,有时换着花样地调皮,让李玉防不胜防、束手无策。

那天李玉难得清闲,从学校出来后专门去海鲜市场买了小龙虾,简隋英前两天闹胃病的时候吵着要吃麻辣小龙虾,他没答应,今天打算给补回来。

李玉早早回了家,没想到赶上了简隋英偷懒——他早上赖床,爬起来都十点了,干脆就不出家门了,在书房办公。

李玉轻轻推开门,他的目光向里探去,对上了简隋英抬头时满含笑意的眼睛。

简隋英朝李玉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他坐上来,李玉皱起眉,笑容里的无奈和犹豫没能博得简隋英的同情,他坚持要他过去...

简隋英朝李玉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他坐上来,李玉皱起眉,笑容里的无奈和犹豫没能博得简隋英的同情,他坚持要他过去。

幼稚。李玉一边这么想,一边从善如流。

李玉坐下的时候简隋英得意地抱住他的腰晃了晃,他本不敢实打实地坐,可简隋英非要把他牢牢抱住,于是他不得不完全坐下去。

“就不该带你打拳的,练得这么结实,以后都用不上我了。”

简隋英横在他腰上的手臂肌肉纹理比之前更加明晰,李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硬挺了不少。

“什么用不上你?”

简隋英蹭着李玉的后背,闻着他衣服里洗衣液薰衣草的芬芳,简直心旷神怡。

“保护你啊,现在你自己都能把坏人打跑了。”李玉用哄孩子似的语调说。

简隋英的脸埋在李玉柔软的卫衣里,闷声笑起来。

“之前我自己也能打跑的好不好。打跑坏人可能用不上你,但是,”简隋英凑近李玉,浅淡的吞咽声在李玉耳中如同装了扩音器,“床上还是需要的。”

李玉轻轻笑了笑。单纯的李玉学长在简少爷的不懈浇灌下,对这种程度的荤话已经完全不脸红了。

“真不害臊。”他亲了简隋英一口。

简隋英追着李玉又亲了一口。李玉不习惯这么被人抱着坐腿,别扭地挪了一下,两条长腿的重心一偏移,引起了简隋英的注意。

“哎?”简隋英一皱眉。

“嗯?”李玉一偏头。

简隋英发现李玉的脚完全踩在地上,脚底从头到尾都能和地板贴合。

“你为什么能完全踩住?”你抱我的时候我怎么就踩不全。

“啊?”李玉还低头看了一眼,“就是能踩住啊。”

“那你的腿岂不是比我的长。”

“我高一些,本来就比你的长吧。”

男孩子奇怪的胜负欲膨胀起来,李玉理所当然地瞅了简隋英一眼,把本来就踩在地上的腿向外伸长。

“嘶!”

简隋英很不乐意,但再怎么伸直腿都比不过李玉,于是恼羞成怒,仗着行动比李玉灵便就上手去挠李玉。

李玉怕躲的幅度大了会拧到简隋英的腿,只能承受他无情的“攻击”。最后李玉被他挠得实在受不了,只好搬出小龙虾来作救兵。

“那我要特麻特辣。”简隋英笑嘻嘻道。

“不行,微辣。”李玉很坚决。

“嗯……麻辣。”

“微辣。”

简隋英一瞪眼,故意勒紧李玉的腰,要他多放两勺辣椒,但李玉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肯给他机会糟践刚刚恢复好的肠胃。

“那我做清蒸小龙虾了……”李玉更加冷酷了。

“好好好,微辣微辣。”

简隋英拿他没办法,只得妥协了。

简总的工作没处理完,想在书房吃小龙虾,李玉吓唬他不去餐桌就不给他做了,简隋英不吃这招,抱着李玉往他身上咬,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打闹闹,直到桌上的一份文件被扫到了地上才停下来。

李玉不坐了,起身把文件捡起来,最终还是任劳任怨地去厨房给简隋英做小龙虾了。

怀里没了温度,简隋英也收了心,重新拾起手上没干完的工作。

书房的门没关严实,留了一点缝隙,外面很快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是李玉在收拾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小龙虾发出的动静。

耳边的噪音不大,简隋英想静下心去,聆听这份噪音中的每一个起落。

从厨房声音的变换中,简隋英能推断李玉到了哪一个步骤,当热油刺啦啦地叫唤起来时,他知道自己离美味不远了。

没多久,香味从厨房挤进书房的门缝,飘到简隋英的鼻间,进而扫弄他的心。

“做好了吗!”简隋英兴奋地高声问。

“好了,来吃吧。”

简隋英果断地抛弃了工作,飞快地打开书房的门。

“我想在书房吃。”

固执己见的简总堵在书房门口,李玉端着刚出锅的微辣小龙虾,站在餐桌旁边与他四目相对。

“油弄脏合同了怎么办?你忘了上次你非要在餐桌上看合同……”

“哎呀不会的,你给我剥,我张嘴吃就行了。”

简隋英的半个身子都夹在门和门框之间,睁着大眼睛瞅李玉,李玉每次都觉得他这个表情有撒娇的含义,上次他跟简隋英提了一嘴,被简隋英严肃认真地反驳了。

之后李玉不再当着简隋英的面说他撒娇了,只自己默默欣赏。

僵持了四五秒,李玉败下阵来,答应了在书房给简隋英剥虾。

他端着小龙虾进了书房,简隋英乐呵呵地坐在书桌前,拍了拍腿,又要抱他。

那双闪着期待的眼睛逼得李玉无路可退,他叹了口气,叮嘱简隋英保护好纸质材料,无奈地又坐回了简隋英的腿上。

简隋英从前没有抖腿这种恶习,李玉一坐上来就“突发恶疾”,闹得李玉拨虾都拨不利索,尚未与虾肉分离的虾壳一直颤个不停,李玉无语地盯着手上的虾,以为自己坐在按摩椅上。

多动症一样。李玉忍俊不禁。

剥了两三个之后,李玉有点受不了,照着简隋英的大腿拍了一下。

“别抖了,还想不想吃了。”

一向精致的简总裁怔住了,他并不在乎被李玉打了一掌,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新买的裤子有没有脏。

“啧!一手油!”简隋英不抖腿了,一脸正色地瞪着李玉。

“用手背拍的……”李玉向他展示了一下干干净净的手背。

“哦,那还行。”

简隋英点了点头,又开始不老实。

“你再抖。”

“我就抖。”

“再抖以后都不坐你腿了。”

这一句还真有用,简隋英听完胸口提了一口气舒不出去,表情写着欲言又止,僵了四五秒,露出一个“算你厉害”的眼神,腿乖乖得平静下去了。

幼稚的威胁,出奇的有效。

简隋英幽怨地瞪着他还张嘴吃下他手上的虾肉时,李玉觉得自己不是在照顾男朋友,是在做一个包容体贴的家长。

在简隋英怡然自得地咀嚼着第四口虾肉时,李玉提醒他最上面的小龙虾剥完了,再往后剥就要拿泡在汤汁里的小龙虾了,虾壳上红亮亮的油很容易会滴到他新买的白裤子上。

简隋英二话没说,双手掐着李玉的腰把他从自己腿上提了起来。

李玉笑了一下,不过得逞的笑容很快被简隋英发现了,接下来李玉再喂虾的时候简隋英都会报复性地连李玉的手指一起咬。

小龙虾吃完了,简隋英的工作还没弄完。李玉处理了一袋子龙虾壳,又把厨房收拾干净,再推门进来的时候简隋英竟坐在椅子上发愣。

“歇会儿吧,我帮你看看。”

李玉有些心疼,拉着简隋英的手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顺带着抱了抱他。

“算了,不看了,明儿再说吧,”简隋英摇了摇头,“出去走走吧。”

“好。”

两个人出去逛街多数时候都是简隋英主导,逛商场、吃饭、看电影或者做个按摩、打个保龄球等等的活动几乎都是简隋英安排,李玉就负责陪着他,任简隋英带他做什么,他的眼睛都会始终跟着他。

已经有一顿小龙虾下了肚,简隋英打算拉着李玉去逛商场消食。

两人手拉着手走过了四五家定制西装的店面,又踩上了扶梯,到了四楼,简隋英带着李玉进了一家专门做运动衣的名牌店。

“你那几身运动衣来来回回穿,我都看腻了,得再给你添置几件。”

李玉没说话,轻轻捏了捏简隋英的手。

说是给李玉挑衣服,却全是简隋英在眼花缭乱的衣服之间来回拨弄,李玉跟着他,不怎么发表意见,只看着他性感的手在一件件衣服上滑过。

随便一套衣服往李玉身上一比都好看,简隋英难得患上了选择恐惧症,在店里转了一趟下来,往李玉怀里塞了七八套衣服。

李玉抱着简隋英塞的衣服走到换衣室跟前,趁着两个导购不注意,把简隋英也拉了进去。

“想干坏事儿?”

门闩被推到了头,简隋英舔了一下嘴唇,眼中闪过精光,视线紧紧粘在李玉红润的唇上,活像一只发现了小白兔的鹰。

“没有,就想你陪着我。”

“嚯哟,你多大了,还要人陪着换衣服。”

老鹰抖了抖翅膀,兴致缺缺地低头去啄自己漂亮的羽毛了。

“还小呢。”李玉笑呵呵地说。

情侣之间短暂的调笑结束,李玉开始换衣服,换衣室有七八平米,灯光充足,简隋英站在一个角落,看站在中间的李玉,他白皙健硕的后背仿佛在发光。

李玉一抬眼,简隋英贪婪的目光在面前的镜子里暴露无遗。

简隋英笑了一声,眯起眼睛,一步跨到李玉身后,想照着他的肌肉啃一口,李玉看出他的意图,更快一步地把运动衣套上了。

“别闹!”

李玉就怕简隋英瞎点火,他们要是在这么狭隘的地方烧起来,闹出的动静一定会让外面的导购瞠目结舌。

他以后也就别在这商场里见人了。

简隋英掐了掐李玉的脸蛋,就算没吃到肉也愉悦极了。

李玉为了不让简隋英再放肆地调戏自己,飞快地换好了一套简隋英挑的运动服。他拿出手机,在立身镜前拍摄。

“你不是直男吗,怎么这么喜欢拍照啊。”

“不是拍照,是录像。”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玉跟简隋英一起的时候会忽然掏出手机拍来拍去,内容有时是两个人赖在家里打游戏或看电视,有时是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公园和广场,有时又是回了秦皇岛在菜园或钓鱼的湖心……李玉不厌其烦,所有和简隋英在一起生活的痕迹他都想记录下来。

“越来越像个小姑娘。”简隋英笑道。

“哪有。”李玉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运动衣的领子。

李玉站在镜子前,拿着手机拍镜子,简隋英已经坐在换衣室唯一的凳子上了,这里有些热,他用手作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李玉觉得可爱,偷偷放大了手机中简隋英的脸。

“好看吗?”李玉说话时视线还是寸步不离手机里的简隋英。

“那还用问吗,你穿什么不好看。”

简隋英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他挑了下眉,让李玉换下一身。

李玉答应了,放下了手机,要脱掉身上的衣服。

这个时候,简隋英突然从背后抱住李玉的腰把他往后扯,李玉脚下一滑,要不是反应快,手扶了一把墙,整个人肯定要重重跌进简隋英怀里。

动作过于危险,李玉稳稳坐到简隋英腿上时还心有余悸,他担心得有点生气了,扭头却见简隋英高兴得很,还抱着他蹭来蹭去。

李玉被他气笑了。

“你要抱的话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刚才多危险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喜欢抱我?”

“想抱就抱了呗。”简隋英臭显摆似的耸了耸肩。

换衣室的门关了将近二十分钟,两个导购小姑娘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探探里面的状况,咔啦一声,门锁开了。

两个英俊的男人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了,小姑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以手掩面,遮挡偷笑。

李玉悄悄挠了挠脖子,用落落大方的微笑掩饰些许的脸红。

结账的时候简隋英金卡一刷,把刚才上过李玉身的衣服都买了,李玉拦都来不及。

“干嘛,又要说我败家?”简隋英斜了他一眼。

“没,挣钱就是用来花的。”李玉乖乖地眨了眨眼。

“哎,这就对了。”

七八个包装袋拎在手里太多了,接下来逛街也不方便,大气的简老板又多付了二百,让店里的小姑娘叫个闪送,帮他们把衣服送到家门口的快递柜。

商场的第五层有个电动城,之前过六一的时候简隋英带着李玉在那儿过了一天儿童节,简隋英心血来潮,拽着李玉再一次踏进了小朋友们的领地。

今天不是六一,也不是双休日,电动城的人少了大半,小孩子也没几个,正合简隋英心意。

李玉去前台换了一百的游戏币,回来时简隋英正盯着一支巨大的塑料冰淇淋模型出神。

“想吃吗?我去给你买。”

“你们小孩儿吃的玩意儿……偶尔尝尝也没什么……”

就在简隋英犹犹豫豫的说话时,李玉已经跑去电动城对面的冰淇淋店了。

他买了一个朗姆酒和抹茶的双拼。

李玉特意挑了两个不怎么甜的口味,结果简隋英拿到手里就吃了一口,还是嫌太甜,又全推给他了。

“朗姆酒不甜,你吃这边。”

“不了,我就尝个新鲜,你吃吧。”

简隋英确实不喜甜,李玉没办法,只能自己一口一口把冰淇淋解决掉了。

李玉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陪简隋英打电动,多多少少受点影响,玩了两三个项目之后,简隋英说等李玉吃完再玩。

两人坐到了跳舞机旁边的皮质长椅上,电动城放着陈慧娴的千千阙歌,花花绿绿的灯光随着鼓点闪烁,它们映到了安静吃东西的李玉身上,简隋英这才体悟出一种上世纪的港风氛围。

简隋英瞅着李玉吃冰淇淋,他一口咬得不大,吃得也不急,就那样一点一点地把冰淇淋上的奶油吃完了,很神奇。

也很可爱。简隋英眯了眯眼,刚才那一口冰淇淋在口腔中滚过的甜好像渗到心尖上了。

李玉吃东西很斯文,他不挑食,而且不论给他什么他都能很干净地吃完。爱衣如简隋英,好几次都很佩服李玉,穿着纯白的衣服吃火锅和烧烤还能“全身而退”。

冰淇淋的脆筒还剩一半,李玉把它举到简隋英嘴边,简隋英往后一仰,摇了摇头。

“再不吃我就吃完了。”

李玉的口吻跟吓唬小屁孩似的,简隋英有点想笑。

“嘿,又不跟你抢,你吃你的。”

吃到还剩一口,李玉又看了简隋英一眼,用眼神问他“你真的不吃了吗”,简隋英耐心地摇头。

最后一口混着脆筒的凉奶油在李玉的嘴里化开,他摸了摸兜,不巧今天换了衣服,好像没带纸。

“吃这个也要擦嘴吗?”简隋英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看我吃脏了吗?”

你怎么可能会吃脏,你吃麻辣烫都吃不脏。

虽然这样想,简隋英还是装模作样地捏着李玉下巴端详了一番,然后在他红彤彤的唇瓣上舔了两下。

全是冰淇淋的味道,甚至比冰淇淋还甜,但比冰淇淋对他的口味多了。

“行了,擦完了,该去玩了。”

李玉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暧昧又幸福,还带点羞赧。

捧着一盒子的游戏币,简隋英拉着李玉来到了投篮机前。

“你玩过投壶吗?”

李玉点点头。

“咱们用篮球玩个投壶,”简隋英指着篮筐说,“投进一个,许个愿,对方得帮他完成。”

李玉无畏地笑了一下,表示乐意参加这个投壶游戏。

随着两个游戏币掉进投币口,篮球框上的计数器闪了闪,铁栏一撤,篮球们哗啦啦地被滚到了两人手边,旁边的六十秒开始倒计时。

“李玉明天也给我做麻辣小龙虾。”

简隋英不由分说地先捞过一个球扔了过去,一下就中了,连篮筐都没有擦到。

李玉说完,抄起篮球单手一投,也进了。

“微辣的叫他妈什么麻辣小龙虾呀。”简隋英不满道。

“反正我投进了。”

李玉亮晶晶的眼中藏着狡黠的光,但他的五官在电动城的霓虹下明朗依旧,简隋英瞥了一眼,便轻易地原谅他了。

李玉知道简隋英之前上学的时候打篮球很厉害,但接连十个球都没失手倒让李玉有些刮目相看。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投了十几个球,提得要求都不痛不痒,还攻防兼备,没什么意思。

而到了第二十个球时,简隋英忽然清了清嗓子,宣布这是最后一轮。

“李玉明天晚上让我上。”

简隋英说完,李玉就笑出了声,满脸的意料之内。

之前百发百中的技巧莫名地大打折扣,篮球磕到了框的边缘,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摔到了李玉手边。

“哎……操。”

李玉微笑着拿起了简隋英没投进去的球。

简隋英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子肯定要整他了。

清亮又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话音落下时简隋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明天晚上,我让简哥上我。”

这几乎是李玉今晚最完美的一次投篮,球像自己钻进框似的,丝滑地蹭过了篮球网。

潇洒又顺畅。

一闪一闪的灯光变得缓慢柔和了,虽然背景音乐仍然是那首怀旧的千千阙歌。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陈慧娴优雅大气的歌声正到这里,一束淡淡的黄光扫过李玉的脸,简隋英在他的眼中望见了永不褪色的爱恋。

李玉没有拒绝过他,但也没有说过主动的话。

青年平静的微笑把简隋英胸中颤抖的动容越拉越长,他忍不住朝李玉走了一步(尽管他们本就离得不远),他凝视着李玉的眼睛,光暗交杂,斑驳的影下,只有一片澄澈的柔情。

他不是在说“我让你上我”,他是在说“我永远属于你”。

一颗篮球掉在了地上,砰砰的声音与简隋英的心跳合二为一。

“简哥?你怎么……”

李玉的话来不及说完,他被简隋英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强吻了。

突如其来的吻敲得李玉发懵,待到回过神来,他的唇已快被简隋英尝遍。李玉很自然地搂住简隋英的腰,在这份吻中灌入更浓郁的深情。

冰淇淋也并没有那么腻。简隋英心想。

原来全是你,令我的思忆漫长,何年何月,才又可今宵一样……歌声越来越浅,缠绵的亲吻堵住了简隋英的耳朵,他只能听到他们之间紊乱的呼吸,还有接吻时难以言喻的轻响。

李玉愈发情动,扶在简隋英腰间的手渐渐收紧。

好在一道脆生生的童声及时打断了快要忘我的情侣。

“大哥哥,你们的篮球跑掉啦。”

两人猝不及防,赶紧分开了。

是一个小丫头,她仰着小脑袋瞅着他们,羊角辫还一晃一晃的。

李玉臊得脸红,别过脸去躲小朋友纯真的目光,简隋英清咳两声,本也觉得尴尬,但小男友的窘态把他为数不多的不好意思一扫而空了。

他哈哈地笑着扒拉了一下李玉的头发,对好心提醒的小女孩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

懵懂的小女孩儿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点点头,跟着简隋英学道:“嘘……”

而后,简隋英见缝插针,在李玉刚转过脸时猛地又亲了他一口。

李玉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歪着脑袋的小朋友,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对面调皮的爱人只是憋着笑,把哄孩子的把戏用到了他身上。

“嘘什么嘘……”李玉又气又笑道。

TBC.

简隋英醒来,看见李玉不在身边。

他的位置上放着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感觉就像戒指盒放大了十倍。

盒盖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李玉的字:打开看看,里面有你喜欢的礼物。

简隋英来了兴致,美滋滋地掀开盒子,笑意一顿。

盒子里是一个套儿,薄荷口味儿。

简隋英脑海中配合地闪过一些刺激画面,下意识觉得屁股一凉。

他把那东西拿起来,看到了下面又一张字条:逗你的,看看下一层。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吐着舌头的笑脸。

简隋英掀起隔层丢到一边,紧接着在第二层看到了一瓶润滑剂。

“臭小子。”简隋英笑骂了一句,继续捏起瓶身下的纸条,看到上面写着:你肯定猜不到下一层是什么。

简隋英玩味地想: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

简隋英玩味地想: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结果最后一层还真就放着给他的礼物,是一个游戏机,酷炫耀眼的银色,在太阳底下还反出七彩的光。

盒底同样粘着一张便利贴:儿童节快乐,简哥(你不会以为是透明内裤吧)。后面还跟着一个内裤的简笔画,画得特别抽象,简隋英差点儿没认出来。

他看着床上的东西,忍不住笑出了声,暗道原来是给他过节呢。因为心情极好,暂且接受了李玉挑游戏机都这么直男的眼光。

他从床上爬起来,随便裹上睡衣,踩着拖鞋下了楼。

李玉正在厨房忙活,腰间忽然缠上来一双手臂。

李玉稍稍吓了一跳,接着翘起嘴角,也没回头,径直问:“限量版,我专门花钱找人代抢的,喜欢吗?”

简隋英不说喜不喜欢,只懒洋洋道:“李老二,你听听你办的事儿,你这才叫败家呢。”

但字里行间,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喜欢。

他略微踮起脚,熟练地把下巴搁在李玉肩膀上,看他手里忙活什么。

“你捏一堆这玩意儿干什么,真把咱俩当小孩儿了?”简隋英盯着案板上一排小鸭子状的馒头,稀奇道。

李玉看他一眼,没说话。

简隋英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锅,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就伸过去手掀起了盖子,果不其然,一层小猪馒头已经出锅了。

简隋英哭笑不得:“你做这么多得吃到猴年马月啊。”

李玉脸色不自然地说:“手上没准儿,面抓多了,就都做了。”

简隋英眼里满满的笑意:“那你几点起的啊,忙活一早上了吧。”一边抬手捏住他的脸叭唧亲了两口:“宝贝儿你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呐。”

李玉回吻他,片刻后,恋恋不舍地分开,让他出去。

“怎么还赶人呢,动手就算了,但我可以给你喊加油啊。”

李玉抿唇:“你在这儿耽误我进度。”

简隋英明白他什么意思,心里还挺得意,更加毫无顾忌地对着李玉各种撩拨,导致最后几个鸭子完全没捏成型,直接揉成面团儿塞进锅里了。

李玉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转过身把简隋英逮住了,抱起来放在台子上,对准了嘴就啃,好半天才松嘴,半威胁地问:“出不出去?”

简隋英能是怕威胁的人吗,当即就想和李玉死磕到底,看谁先把持不住。

于是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李玉手上的面粉渣尽数糊到了简隋英脸上,在两人唇舌之间和成了泥粒。

“呸呸呸!”简隋英趁着亲吻的间隙把嘴里的面吐出来,一脸嫌弃:“你是不是蹭了我一脸?”

李玉看着眼前满满一张脸上抹得胡乱不清的白印,说:“没有,就一点儿。”

简隋英信了,从台子上下来,扯开李玉居家短裤的松紧带又松手,弹了他一下,兴致冲冲地说:“尝尝你的小猪馒头。”

李玉给他撕下一只小猪的鼻子,喂到他嘴里:“好吃吗?”

简隋英嚼了两下:“好吃,有股甜味儿。”

“和面的时候加了蜂蜜。”

简隋英“啧”了一声,感到发自内心的自豪,由衷慨叹道:“我怎么娶了一个这么贤惠的媳妇儿,上辈子得干了不少好事儿吧。”

李玉笑了笑:“加点儿蜂蜜就贤惠了?”

“说你手艺好呢。”

“饿不饿,餐桌上有薏仁粥,放了核桃仁和葡萄干。”

简隋英撇嘴作嫌恶状:“都不爱吃。”

“不爱吃也得什么都吃点儿,对身体好。”

“你说话怎么和我爷爷似的,”简隋英吃惊,“以前他拿菜地里种的胡萝卜给我让我带回来,也动不动就说这句话。”他凑到李玉耳边,对着他低声耳语,“你今年真的二十五岁呐,不是五十二?”

李玉给了他一个眼神:“昨天晚上还没证明吗?”

简隋英回忆起昨天被李玉整个抱起来折腾半宿,条件反射般的腿软,于是顺势靠在台子边,一边看李玉手上捏馒头,一边轻哼道:“昨天晚上,那也不像二十五的,像当年那个刚开荤的小处男一样——”

李玉扭过头饶有趣味地看他,想听听他怎么说。

简隋英眼珠一转,拉着长音说:“不经撩,起个头就没完没了,也就脸皮变厚了。”

李玉靠近他,蹭着他的唇问:“脸皮怎么变厚了?”

简隋英拿李玉的红嘴唇磨了磨牙,留下一个牙印儿,微喘着补充道:“怎么求都不知道停。”

【今天自己读了读这篇觉得写得不好越看越不满意所以不写(下)了改成一个小段子吧收进小段子合集】

00

所以究竟该怎么形容呢,关于金泰亨这个人。

四次元?

就算行为再怎么突兀奇怪也会觉得习以为常。

性格好?

哥哥和弟弟可以随意蹂躏不用担心他会发脾气。

长相好?

……

好吧,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了。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吗?

嗯,还有什么呢?

「我们V是个很独特的孩子呢。」

金硕珍这样说道,用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炫耀口吻。

金泰亨就坐在他身边,捧着话筒只顾着笑,他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去看,看着看着竟也莫名被感染到,抑制不住的同样跟着笑了,从桌下抬起一只手摊开在对方面前,金硕珍哄孩子似的说:「V啊,High...

金泰亨就坐在他身边,捧着话筒只顾着笑,他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去看,看着看着竟也莫名被感染到,抑制不住的同样跟着笑了,从桌下抬起一只手摊开在对方面前,金硕珍哄孩子似的说:「V啊,Highfive。」

声音柔和的不可思议。

金泰亨笑成四方嘴嘻嘻哈哈地伸出了手,想也不想的盖在了静静等待的另一只手上。

他的手很烫。

金硕珍的体温不算低,但金泰亨的体温却似乎出奇的高,热热的,像是四肢百骸与眉梢眼角里都燃着一束小火苗。

真烫。

真暖。

令他不自觉的想要更加握紧住那只手的热量,将他狠狠地包容进身体里。

一下又一下,孩子似的玩闹。

金硕珍抓不住他。

手掌与手掌间的接触亲密得恰到好处,金泰亨恍若一只娇纵桀骜的猫科动物,他从不按常理也不惧常理,他就那么肆意的,一点一点的,将整个人挤进到他人的生活里,再不动声色的生了根扎了营,从此活得喜乐无忧,用最大的笑声告诉那个人,我来了。

你好呀,我来了。

再也不走了。

再炙热的温度也会消散。

金泰亨已经坐正了身体,依然是笑着的,时不时附和着主持人搭上几句话。

金硕珍手上残留着的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早已冷却。

他盯着摊开的手掌,半晌过去了,才默默地收了回来,重新放回桌下。

只有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才能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好像那只手还在一样,带着深深的眷恋,将那个人用力地埋藏在心底。

一座空城,住着一个不知归处的人。

你觉得V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金硕珍想了想,由衷的说:

「他是个很独特的孩子。」

是个独一无二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和他类似的,最特别的孩子。

说实话,金泰亨不属于闵玧其乐意招架的那一类人。

——哪一类呢?

……就是那一类吧。

非要说的话,闵玧其最疼爱的弟弟应该是朴智旻,其次是田柾国,再来是郑号锡——虽说这三个弟弟的受宠顺位经常发生变化,可横看竖看,金泰亨的排名也实在不会是前三位,如果真要算起来,或许他比金南俊的排名还要更靠后一些。

闵玧其给人的感觉向来离不开淡漠,但其实他是典型的面冷心善,无非懒得说话而已。

而碰巧金泰亨大抵又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跟金硕珍吵吵闹闹,跟金南俊胡搅蛮缠,跟郑号锡互相拌嘴,组合里所有年长的哥哥金泰亨都能安然处之,唯独到了他这,只敢乖乖地喊一声哥,话音还未落人影倒先没了,一转头就见那人挂在朴智旻身上,活像个树袋熊。

根本就是个熊孩子。

闵玧其淡淡地看着金泰亨一把勾住了田柾国的肩膀,他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往相反的方向步步走远。

尽管关系称不上那么亲密,倒也不至于两人独处时会觉得尴尬。

这样的关系,放在娱乐圈里大概就是经典的business——商业合作伙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吧。

舞台有点滑。

闵玧其是第一个察觉到这一点的,他下意识瞟了眼朴智旻——毕竟这弟弟平地摔的功夫在饭圈都出了名。

朴智旻这一回出奇的老实,舞蹈落地时脚下用的力气之大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也给带上了似,安全倒是安全了,可看上去好笑也是真好笑。

不过安全第一,准没错的。

闵玧其一边想一边稍稍放了点心,只是这心还没彻底沉下去,那头金泰亨反而出了事。

“砰”的一声,在他眼皮子底下,金泰亨重重地摔了下去,仰面倒地。

说没被吓到是不可能的。

金泰亨一脸通红,想必是摔的不轻。但是做艺人的,不管现场发生了什么,演出都必须也只可以是排在第一位的事情,所以他眼睁睁地看着金泰亨迅速站了起来,踩着节拍重新回归到队伍里。

不痛吗?

闵玧其真的很想问问他。

可惜他问不了。

成员们的目光统统不加遮掩的聚集在金泰亨身上,随后又快速地移开。

下一个舞蹈动作,闵玧其移动到他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腰。

身体的肌理猛地一瑟缩——并非原本的舞蹈,令金泰亨有了片刻的晃神,但很快,他的身体再度舒展,像是并无异样。

演出结束。

后台的金泰亨侧卧在休息室的沙发里,整个身子微微陷了进去,看起来更加显出他的消瘦。

没事的,我不痛,没事的。

这是金泰亨下场后说的最多的几个词。

闵玧其站在人群的最外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就是这只手,感受到了那个人不易察觉的一丝紧张。

可是。

他为什么要紧张?

几名医生脚下生风走了进来,一边一个将金泰亨小心地搀扶了起来,金泰亨仍旧云淡风轻地笑,看似安然无恙的样子。

够了吧。

闵玧其退开几步,静静地看着他。

别再装了。

在经过他身边时,金泰亨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轻轻笑了。

谢谢。

他用嘴型无声的对闵玧其这样说,背脊略微弯曲,笑容里有些疲态。

闵玧其的视线随着那个人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远去,最后模糊成一个深色的圆点,直到彻底看不见了,他才默默的收回视线。

真是太碍眼了。

那个笑容。

说不清是不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体贴,他发现,金泰亨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变化——私底下会和他开玩笑了,录节目愿意和他一组了,偶尔的,也会对他撒娇了。

闵玧其的心越来越柔软,在一次综艺里,他拉住了那个人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你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

他突然就明白了。

并非他招架不来金泰亨,而是从前的金泰亨,从来不愿意给他一个招架的机会。

金泰亨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包括脆弱展现给组合中任意一个人看,却唯独只有他不在那个范围里,以至于让闵玧其感到别扭,而那别扭和淡漠又仅仅是因为羡慕。

或者也可以说是嫉妒。

根本幼稚到可笑。

好在现在不一样了。

他紧了紧握住的手,笑得不太正经,眼神却又认真的一塌糊涂。

「你就相信我吧。」

「好啊。」

他听到那个人笑眯眯地这么回答。

田柾国尚未成年的时候,曾经和金南俊抱怨过一次——明明他才是忙内,为什么相比起他,金南俊反而对金泰亨更好。

为什么?

……谁知道呢。

金南俊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金泰亨这个弟弟很有趣。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做事向来不按常理,行为说话都带着他的风格。

名为金泰亨的风格。

长得好果然可以任性。

金南俊推了推墨镜,单手勾住他的肩膀。

「很帅。」

他随口夸赞。

金泰亨看也不看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当然。」

呵,真自信。

是会耍赖让成员请客的人,也会在大家累得不行的时候扮鬼脸,录节目的时候请比自己年幼的弟弟吃饭,炫耀着拿出钱包对准镜头晃了晃,碳酸饮料一买就是两三瓶,不喜欢酒精,对水有着高度的执迷,能够用水灌醉自己。

多神奇。

金南俊喜欢看着金泰亨胡闹,对他从来发不了脾气。

大概不会再有人能像金泰亨一样,明明早就过了成年的年纪,但长大的似乎只有身体,心性依然单纯透明的像个幼童。

很难让人放任不管。

经纪人打趣他是金泰亨的看护者,金南俊想了想,觉得看护者这个说法倒也不算难听,于是在一次的综艺里,他亲口承认了本是调侃而来的这一说词。

是真光明正大,也是真言出必行。

金泰亨要喝可乐,他会严令禁止对方多喝。

金泰亨多吃汉堡,他视若无睹地把多出来的汉堡收走。

金泰亨磕磕巴巴地说出“大家身体很健康”之后一脸无辜,他熟络地拿过话筒,泰然的顺着话头补充完整。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睡觉做梦都在给金泰亨处理摊子。

不会厌烦吗?

怎么会,乐在其中。

金泰亨滑冰摔倒,原本对着镜头说话的金南俊一愣,下一秒转了头,也不顾话还未完,迅速滑到那个人身边,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正准备伸过去,却看到金泰亨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倔强。

发觉他在面前,小孩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金南俊顿了顿,故意戏谑地说他是笨蛋。

隐藏在口袋里的双手松松地握了握拳,很快就放开了。

不是没想过要一直这样照顾他这种事的。

不管其他人会怎么想,就这么一直陪着他,慢慢悠悠的长大了再变老。这样一来,他永远会是金泰亨的南俊哥,金泰亨也永远会是他的V。

挺好的。

金南俊仰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听着屋外成员们的打闹声,他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

金南俊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一道人影便重重砸在他身上,伴随着求饶似的清脆笑声。

「对不起,我错了!」金泰亨一边笑一边在金南俊身上乱蹭,两只手在空中挥舞个不停,「柾国啊我错了——」

「啊V哥都怪你我才死了!」

金南俊面无表情的一手扶着金泰亨的腰坐起身,一手挡开田柾国妄图攻击金泰亨腋下的手,沉着嗓音说:「你们两个——」

组合里年纪排行倒数的一号和二号选手顿时禁了声,动也不动的僵持在了那。

金南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他们,忽而笑起来。

「泰亨,快挠他痒。」

话音刚落,金南俊便一把拉住了田柾国的双手继而顺势一拉,田柾国脚下不稳,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金泰亨愣了愣,随后哈哈笑着,两手在忙内的后背腰侧四处游走起来,惹得后者好一顿乱叫。

我是我们组合内成员V的负责人。

最想和V一起拍照。

说到防弹少年团就会想到的成员是V。

V啊,你不恐高吧?

V真可爱。

V啊。

V。

泰亨呐。

果然,既然说了是他的负责人,那就必须要对他负责才可以。

决定了要一直陪着他,那就一分一秒也不能少。

「泰泰啊。」

「我们V。」

「金泰亨。」

「呀!」

被彻底无视的郑号锡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对着金泰亨金灿灿的脑袋瓜一巴掌拍下去,没想到金泰亨整个人顺着惯性就往前一栽,吓得郑号锡赶紧又把人捞了回来。

终于坐稳身子,金泰亨回过头,眨着眼睛看着站在身后的哥哥,一脸懵圈的扯下了耳机。

双眼圆溜溜的瞪着,嘴巴微微张开,露出白色的齿列和淡粉色的牙床,小表情看上去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郑号锡的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呲着牙笑咧咧地捏着对方两边脸颊,金泰亨乖乖的并不反抗,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哥。

「我们V真可爱啊。」

他发自内心的说道。

郑号锡的脾性向来大方随和,是三个弟弟们难得的也是唯一的可以随意打趣的对象,踢屁股抽凳子的恶作剧信手拈来,又无一例外被追的满屋子乱窜,脸上却是带着明显的笑。

在三人之中,属金泰亨更甚。他似乎完全没把郑号锡当成哥哥对待,敬语该说得说,但捉弄也必不可少。

郑号锡对金泰亨格外包容,这是队内公开的事情。

自拍的时候一定会叫上金泰亨,摸头勾肩习以为常,时不时凑近了作势要亲一口,小孩儿被吓得跳开,挥着拳头又不会真的打到。

MV花絮里,他看到金泰亨一个人躺在布景上,想也不想的走过去,径直在他身边坐了下。

看到是他,金泰亨一边哼唧着一边抱住他的腿当枕头,他故意拒绝了几次,在听到小孩儿撒娇的语气之后满足的做了罢。

金泰亨好像总有能让人束手无策的本领。

哥哥的初吻对象是谁?

一号V。

二号泰泰。

三号泰亨。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初出茅庐,属于公司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必须乖乖做什么的阶段,都还是一帮小孩子,脸上的婴儿肥还未消退。

录制过程里吵吵闹闹,游戏惩罚千奇百怪,只是无论是谁,都不会往接吻这方面去想。

可谁知。

金泰亨看到惩罚惊讶地笑,成员们捂着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挂在脸上。

他给自己做了足够久的心理建设——只是嘴唇碰嘴唇而已,只是成员间嬉闹的触碰而已,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在两人距离不到五公分的位置,当他清楚看到那个人睫毛颤抖的模样,看到那个人好看干燥的双唇以后,他所有的心理建设在顷刻间通通垮塌,留下一地残败的废墟,大脑里四处荒芜,除了金泰亨,空无一物。

简直要疯了。

亲上去的那一刻,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那个人的嘴唇很软,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的鼻尖,像小动物狡黠的舔舐,从心底里钻出来的痒。

分开后的金泰亨后仰倒地,成员们惊讶地又跑又叫。

他摸着自己的唇,心跳的慌慌张张。

要疯了。

原本以为接吻事件之后两个人之间会尴尬,没曾想金泰亨这个人素来大大咧咧,私底下照旧缠着他闹,毫无芥蒂的样子。

他莫名释怀了。

只偶尔夜里会想起那一个吻,带着初吻的深奥意义,在他脑海里久久徘徊,残留着那个人的体温与柔软。

真是疯了。

05

朴智旻和金泰亨是约好要一起入伍,一起变成老头子的关系。

作为金泰亨在队内唯一同岁的朋友,两个人关系好根本是理所应该的事情。

朴智旻发现他对于金泰亨的各种要求,从来做不到置之不理。

休假旅游,买的礼物第一个想到的是金泰亨。

个人摄像,金泰亨在摄像机后头摇头晃脑,原本摆好的姿势瞬间破功,只能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和金泰亨玩游戏,对方输了,打手板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看着对方红红的手背,最终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那一下还没有打。

都说他是田柾国向日葵,却没有人察觉,相比起田柾国向日葵这一说法,他更加倾向于金泰亨控。

他会特意花心思给金泰亨搭配一套衣服,只要一想到金泰亨会穿上,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开出一朵花。

这些都没人知道。

金泰亨拍摄了一部电视剧,他每天追着看,面上倒是毫不显山露水,一句夸奖也吝啬去说。

金泰亨和剧组里的哥哥姐姐玩的极好,出去旅游是常事,演出时在后台遇见了,金泰亨蹦蹦跳跳地过去与他们亲密相拥,看着对方的手自然的拍着金泰亨的屁股,朴智旻僵硬地笑着笑着,最后脸上的笑容敛去,退回到灯光打不到的阴影里。

像是自己的宝物被其他人捧在手心里欣赏似的,就算他们保护得再好,也依然会让人开心不起来。

他故意在录节目的时候提起这事,金泰亨嘻嘻哈哈地笑着不停叫他的名字,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理会,自顾自的数落,再孩子气的和其他成员玩起了游戏,金泰亨蹲在一旁,努力半天也挤不进去,只能可怜巴巴地对摄影师告状。

被忽略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回宿舍的路上,朴智旻叫住金泰亨,板着脸看他。

金泰亨心里发毛,挠着后脑勺眨着眼。

「花郎哥哥们很好吗?」

他问得莫名其妙。

金泰亨愣了愣,不疑有他,诚实地点头。

朴智旻几乎要气炸了。

「天天和花郎哥哥们发短信,还经常说“我爱你”,怎么不见你和我说?」

金泰亨张了张嘴,一脸呆萌。

朴智旻恨不得冲上去敲一敲他的榆木脑袋。

「智旻我爱你。」金泰亨先一步冲过来,笑成了四方嘴摇晃着他的身体,「花郎哥哥没有你们重要的。」

所以说他究竟在气什么呢?

安慰自己那些抱怨是为了节目效果,可是节目录制完了仍然止不住的将心里的抱怨挖到私底下再说一次,这怎样都不能再用一句节目效果来掩盖过去。

而且。

——花郎哥哥没有你们重要的。

——你们是我的家人。

你“们”和家人。

不要那个“们”,不要成为家人。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朴智旻猛地坐起身。

黑夜里他一身是汗。

金泰亨睡在另外一张床上,房间里安安静静,他的呼吸声绵长又平静。

朴智旻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金泰亨的身形影影绰绰,不太真切。

他抿着唇望着,像一尊石像。

床上那人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发出几句呢喃。被子滑下去大半,那人全然未觉,睡得正是香甜。

朴智旻叹了口气,替他盖好了被子,而后回到床上。

等到第二天醒来,金泰亨早已睁着眼睛看着他,眼底一片清明,似乎醒了很久的样子。

他微微笑。

「智旻呐,早上好。」

身份什么的,不是那么重要吧。

大概。

只要真的能一起变成糟老头,能看着他拄拐杖走路颤颤巍巍,能听到他一如既往的叫出智旻……身份什么的,是真的不重要吧。

他笑起来。

「泰泰啊,早安。」

去荒岛只能带一个人,那个人是?

组合里最帅的成员是?

买了车的话想要带谁一起?

成员是女生的话想和谁交往?

田柾国很喜欢金泰亨。

他曾经是那么内向的一个人,全因为金泰亨,他如今才能变得开朗起来。

他不否认,对于金泰亨,他的依赖性确实很重。

金泰亨要去洗手间,明明没有感觉也一定要屁颠颠地跟着。

金泰亨没有坐在身边,绕一个圈也要挨着他坐下。

金泰亨从他身旁跑到另一边,从成员们身后一路跟随跑过去,重新霸占他身旁的位置。

演出谢幕,话筒换到另一只手上,抓着其他哥哥的手腕,腾出来的那只手与金泰亨却要十指相扣。

小孩子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眼底,笑意,撒娇,委屈……哪里都可以甜蜜的滴出蜜来。

金泰亨特别喜欢黏着田柾国。

田柾国婴儿肥的脸掐起来手感极佳,田柾国撒娇的声音听起来也极可爱,修长的手与柔软的发随便他玩弄,从来不会说一句拒绝。

出道之后的成长速度总是飞快。

田柾国开始健身运动,身体素质远超与其他哥哥们——包括金泰亨。

他努力让自己长大,长大到不会成为哥哥们的负累,可以与哥哥们并肩而立。

他想要成为一棵大树,树荫下是他在乎的人们。

同样包括金泰亨。

金泰亨不舒服的时候,他主动把身体挡在对方身后,再把肩膀送上去让他靠着。

心里的喜悦是掩藏不了的。

金泰亨游戏输了,他会拦住队友恶作剧的惩罚。

金泰亨的奶奶去世,金泰亨哭的不能自已,他默默陪着,垂头陪着他流了一地的泪。

他很满足。

一直以来单方面被保护的他,从现在开始转变成了那个他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样呢?

也是。

为什么呢?

金泰亨始终在玩着他的头发。

田柾国听之任之,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虽说这是在拍摄。

两个脑袋凑的极近。

温热的气体在耳畔晕开,像是平静湖面上缱绻的波澜。

越来越近了。

他想。

余光瞟见的,是一晃而过的影子。

随后他感觉到一阵湿热。

金泰亨轻轻地用嘴抿了下他的耳朵。

心跳加速毫不停歇,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了。

心里的小兔子没头没脑地乱撞,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田柾国低下头,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笑。

「哥你以后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我长大了。」

田柾国说得有板有眼。

金泰亨歪了歪头,不发一言。

就在田柾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当头,金泰亨猛凑上来,一把抱住他,一只手在他胸前来回摩挲。

血液奔涌,是不曾有过的感觉。

陌生,但喜欢。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有一种想要变得更加紧密的欲望。

「我们柾国的肌肉摸起来手感真好。」

那。

给你摸一辈子好不好?

他咬着下唇,到底是没说。

签售会来了很多人。

「柾国,我很喜欢你。」

田柾国笑着说谢谢,折叠的纸条被他展开来。

——泰亨生日,送的礼物是?

田柾国想了想,弯着唇角写下了一个词。

“爱情”。

07

金泰亨洗完澡发现自己忘记带内裤,他撇了撇嘴,包了一条浴巾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成员们懒懒散散的在客厅里或坐或站,听到浴室传来的开门声后统一看了过来。

表情为什么都这么古怪。

金泰亨茫然地眨着眼。

「……你们……都等着用洗手间呢?」

这么不设防的样子。

简直就是犯罪。

其他六个人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

100

四次元,性格好,长相好。

还有呢?

狼群中的羔羊,根本就是一颗春Yao。

500fo福利第一弹

All泰ABO主田柾国视角梗由@beiki提供

贴吧体

CP比重见tag顺序

1L楼主

2L吃瓜群众

我在这蹲下了,等待瓜的出现。

3L打call萝卜酱

同上,我也。

4L我不是omega我是omega他唯一的弟弟

谢邀。诚实点回答楼主吧,这是一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首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是个18线男团的忙内,我们团唯一的omega...

谢邀。诚实点回答楼主吧,这是一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首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是个18线男团的忙内,我们团唯一的omega是我队内最小的哥哥。下面就称呼他为6好了,毕竟职业关系,需要保护一点隐私,请大家见谅。

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很神奇,一个本来要变成alpha的人出乎意料成了omega这种事,总之,结果就是那天6哥打了抑制剂之后,我们合伙讨论方案,最后因为抑制剂不是经常用会对omega身体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嘛,决定约法三章轮流解决6哥的发情期,但是不能标记成结。在那之后,事情就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5L网瘾少女楠楠

绝了,全团靠小黄片就解决生理需求,太真实了。

6L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

同意楼上的发言,我大胆猜一下接下来的剧情,是不是队长电脑里的小黄片主角都跟小6长的很像啊kkkk。

7L釜山糯米团

某种程度上,6L你真相了。

8L柠檬精

好了话题给我回来,怎么就不可控了,快说快说,别在这个节骨眼停下呀。

9L吸猫成瘾患者

10L我不是omega我是omega他唯一的弟弟

不好意思,刚刚出去喝了口水,现在就继续说。就像我们曾经采访被问到如果团里有女性成员会怎么样,成员都是回答道:会很不方便吧。现在这个情况就跟我们被问到的那种差不多,可能还更糟糕一点。6哥因为是男孩子,身体结构跟大家差不多,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但是一到临近他发情期的那几天,大家都会被那股酸酸甜甜的草莓味激起一些生理反应,我还记得当时我们约法三章的时候,大家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其实所有人都很喜欢6哥,没错确实就跟楼上讲的一样,喜欢到看的片主角都是单眼大眼睛,高鼻梁那种,不过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一定会成为alpha的,还沮丧过一阵子。现在分化成omega了,反而有点因祸得福的庆幸。然而,6哥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大家还是很紧张不安,大概是从来没有非常近距离地和Omega相处过,总是担心会弄疼他啊怎么样的。不过最后证实这些紧张担心完全都是多此一举,Omega真的拥有神奇的生理构造,咳,总之6哥的第一次发情期过去,大家都很满足。

还记得有一次6哥跟着他的演员哥哥们深夜吃饭喝酒很晚才回来,那天临近他发情期了,5哥不放心他,就等他等很久都没睡,结果6哥喝得烂醉,最后是被一个朴姓演员哥架着回来的,交到5哥手里的时候他当时就炸了,炸成烟花的那种,其实5哥很少生气的,但真的生气起来非常可怕。当天夜里大家都没睡着,因为5哥房里6哥叫太惨烈了,我还听到大哥起夜很多次,在走廊上踱步,听脚步声应该是无数次想要去5哥那里喊他轻点,不过最后还是作罢了。那天之后,6哥就迫于2哥和5哥的淫威,向我们保证不会跟alpha喝酒喝到那么晚了,会有omega的自觉的。、

然而这根本不是事情的结束。

自从6哥变成Omega之后,大家是真的很容易失控,我自诩脾气还是比较温和的,但上个月6哥从外面回来跳到我背上,身上有一点点朗姆酒的味道,我当时脑袋里的弦就断掉了,直接就把他抱起来扔回房间,恨不得把他钉在床上。虽然他后来哭到都快岔气了,还拽着我的胳膊跟我解释这次是一个很久不见的前辈突然抱过来,身上才会有朗姆酒味道的,我脑海里还是抑制不住萌生把他关在家里的想法。并且我赶打包票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人,2哥经常在教训6哥的时候威胁,再不听话就把你囚禁在家里哦,这样你就哪里也不能去了,不会招惹谁,完全属于我们了。

但是每次看到6哥眼泪汪汪向我们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有类似情况发生的时候,2哥又是第一个心软的,说些刀子嘴豆腐心的话,最后还是把人放走了。其实却是也挺难的,我不相信爱他所以就要放他自由这种屁话,但是爱他就要让他快乐是我一直信奉的准则,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香甜可口的草莓小面包,我想一直看到那样的笑容,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快乐范围内叠加爱意,虽然这样的后果就是这种无法摆脱的甜蜜的折磨了。

11L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同意最后一句话,爱他确实要给他快乐,不然确实就变成痛苦的互相折磨了。

12L酸酸甜甜就是我

我也同意

13L柠檬树下你和我

我也很想同意,然本人一只alpha单身狗,实在不能感同身受(狗头)

14L粉色小猪猪

Kkkk,楼上真的很破坏气氛。

15L颜狗本狗

bhys,就我一个人想知道’那个6哥到底有多好看吗?

16L蓝色的大海

nsdd,你不是一个人

17L不喝奶茶会死星人

nysdd,我也想知道

18LWorldwidehandsome

楼上,我告诉你们是真的很好看,是那种每换一次发色都能让人封魔的好看,是那种每挑一次眉就能让人一滴也没有的好看,是我这种Worldwidehandsome也必须承认的好看。

19L颜狗本狗

真的吗?有照片吗,局部图也行。

20L理智追星使我快乐

狗君,你想什么呢,都说了是爱豆了,怎么能轻易放图。

21L我不是糖糖,不要叫我糖糖

JJK,你话太多了,下次数落我的时候麻烦先硬气一点,不要每次他一撒娇你就投降。

22L疯狂的Drama星人

哦?楼上看来跟爆料人认识哦,我在这蹲下了,这个瓜好好吃啊。

23L侦探王小明

话说,就没有人猜这个爆料人的身份吗,男团,团员有7个人,他是最小的那个,名字缩写是JJK。我都快猜出来了哦。

24Lky都去死

猜什么猜,在这人肉给谁看呢?懂不懂尊重别人的隐私?

25L今天有雨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内心已经有设想了,毕竟TMI了

26Llucky

谁?

27L赶不完essay啦

快说,别话说一半@今日有雨

28L秃头少女

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是那个TOP?

29L嚯

得,我也是这个猜想,但是爆料人说是18线啊。

30L今天也要开心鸭

啊,幻想破灭,不过TOP里面的那个6肯定alpha啊,我是他粉,真的A死了。

31LHope是个语气词

我也是他粉!而且很亲近那种,他真的是alpha!

32L熊熊才不是故意破坏东西的

没错!啊,他开直播了,快去看啊。

33L金泰亨腿毛

真的吗?那我冲了,同志们,回来见。

—————————————此楼已封——————————————

大家应该认得出来每个成员的批皮ID名吧kkkkk

简隋英最近喜欢上穿李玉的衣服,其实也不是真的多么喜欢,就是突然发现,李玉的背心儿短裤实在居家,穿着舒服。

反正也没外人看,不需要太注意形象,索性穿得随意点儿。

现在每天早上起床后,简隋英都推开衣柜的门,站在李玉那一格面前,手在一排衣架之间来回拨拉,有时候挑得快,拿起来就往身上套,有时候半天挑不满意,得看当日心情。

李玉走过来,轻飘飘说了一句:“还没挑好啊。”

简隋英转头瞪了他一眼,开始喋喋不休:“我真不理解,你买这么多一样的白T恤图什么,这个,这个,这一堆,要版型没版型,要质量没质量,我真想给你扔了。”

李玉凑过来,看他指的那几件,为自己辩解:“这些就平时穿,在家的时候,或者散步,健...

李玉凑过来,看他指的那几件,为自己辩解:“这些就平时穿,在家的时候,或者散步,健身,要多好看,还得用金线织么。”

“那这个呢?”简隋英拎起来一件上衣,盯着上面胸口处几个大小不一发黄的圆点儿,质问:“这是溅的油点儿吧?洗不掉了为什么不扔,为什么不买新的?我短你钱花了么,这么可怜?”

李玉从他手中救下这件白背心,失笑道:“我还没说你,这件我专门提醒过你,别丢洗衣机,洗衣机洗不干净,我手洗,你是不是忘了?”说着吻了吻简隋英的鼻尖,“我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真指望不上你。”

“你什么意思啊,洗衣机洗不干净,那是它模式有问题,你调一下呗,为什么要手洗?衣服要是手洗我花钱买洗衣机干嘛?”

简隋英一边埋怨,一边从李玉手里又夺回了那件上衣,不依不饶地非要把它扔了。

李玉无法,只好打着商量说:“这件衣服我对它有感情行吗,我不想扔。”

“我的天,什么感情你说说,我听听。”

“这些油点儿你就一点不眼熟?这是我给你剥小龙虾专用上衣,咱就可着这一件儿脏成吗?”李玉把衣服展开送到他眼皮子底下,跟告状似的:“瞧见没,看这些油渍就知道你点的是重油重辣,这都是你饮食不健康的证据。”

“嘿——”简隋英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你小子现在真是了不得了,拐着弯儿骂我!”

李玉欺身把他抱住,顺势又亲了亲他的后颈,笑眯眯道:“我哪儿敢骂你,我说实话。”

李玉的裤子几乎都一模一样,无非就是颜色不同,黑的白的灰的藏蓝的,简直是挑都挑不出来,他摸了摸料子,选了一件最舒服的。

李玉看他从头到脚一身运动装,显得特别年轻,像高中生倒不至于,毕竟气质在那儿摆着,但大学生绝对没问题。他看在眼里,心动得不行,又死乞白赖地靠过来,替简隋英整理领口,帮他把衣服扭正。

“早饭吃什么?”

“昨天的饺子煎了煎,在电饼铛里热着。”

简隋英抓住机会挤兑道:“大早上吃煎饺,你怎么不说重油不健康呢?”

李玉攥住他的手把他推到墙边,身体向前覆了上去,浅笑着说:“讲不讲理啊,是你说要吃的。”他低头看着简隋英形状姣好的嘴唇,轻声问,“能亲吗?”

简隋英头靠在墙上,微眯起眼睛仰头看他,眼神儿像小勾子似的,大早上就不安分,他恶劣地笑,故意把头扭开:“还没刷牙呢。”

李玉却已经吻在了他的唇角,咕哝着说:“不嫌弃你。”

简隋英眼底笑意更深,稍稍一转头,嘴巴完完整整贴上了李玉的,他先发制人,舌尖钻进李玉的唇缝,勾着他的舌头温柔戏弄。

一吻结束,简隋英唇边水淋淋的,他犹不满足似地在李玉下唇上轻嘬着,半天才松嘴,边回味边问:“换牙膏了?甜死了。”

李玉盯着他的脸,慢慢调整呼吸和心跳,应了一声:“草莓味儿。”

简隋英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买的?”

“买套儿的赠品。”

简隋英笑他胡说八道:“买那玩意儿什么时候送牙膏,李老二,张嘴就来啊你。”

李玉笑起来,显得清纯又漂亮,浑身散发着年轻男孩儿的朝气,把简隋英喜爱坏了。

俩人贴在墙边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洗漱的洗漱,叠被子的叠被子。

19岁

昨晚又做梦了,梦到简哥冷着脸说别纠缠他,这个梦已经做了好多遍。简哥说他听见我说梦话了,他抱我,亲我,说不会的,别害怕。

简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20岁

简哥带我回秦皇岛见爷爷,爷爷身体还是很硬朗,他一直含笑看着我们,说“挺好挺好”。但是简哥钓鱼没钓过我,晚上不让我碰,好吧,下次一定让着他。

要开学了,可我不想上学,我想留在公司帮简哥,我想天天看见他。

21岁

学校里总有男的女的纠缠我,简哥吃醋了,又绷着面子不肯讲...

学校里总有男的女的纠缠我,简哥吃醋了,又绷着面子不肯讲,又不爽又要憋着的表情真的很可爱。我有这么可爱的简哥谁理他们啊。

22岁

终于毕业了,简哥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我知道,他加班了好几天才空出这一天。没关系,以后有我了,再也不让简哥累着。

23岁

24岁

今天简哥和我商量要孩子的事,我觉得要一个他的就行了,但他说让我也要一个,我说没事我们家都有我哥了,好吧,只要简哥开心,我什么都顺着他。

26岁

孩子出生了,在同一天,简哥说他的和我姓,我的和他姓,名字是简哥爷爷和我爷爷一起取的。一个叫李行简,一个叫简珏,是两个男孩儿。

简哥第一次抱孩子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抱住孩子后就不敢动,他说小孩又小又软乎,总怕磕着他们。笨蛋简哥。

29岁

行简和小钰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简哥去问过邵群夫夫俩,说之前正正上的那个挺好的,我们打算把两个小的也送去那。

今天行简突然把家里花瓶里插着的花带走,我们问他带去干嘛,他说要送给幼儿园里的一个小姑娘。简哥乐不可支,说很有他年轻时的风范。我觉得不对,肯定追简哥的人更多,不过他现在到以后都只能是我的,别人连汗毛都不准碰他一根。

32岁

简哥今天突然又高兴的不得了,说小孩不在可以肆无忌惮半夜出去吃麻小了……嗯,好吧,麻小是他第三个儿子

44岁

两个小子要高考了,结果简哥是家里最紧张的。我说凭什么呀,当时我高考你都不紧张,他说哎呀,哥肯定知道我们小李子是最厉害的。唔,这么说的话好像也行。

行简和小钰考的都很好,我们说给他们办个升学宴,小孩子说不要,自己跑出去旅游了。简哥说随他吧,嗯,那就随便他们吧。

选专业的时候,行简说要学法,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想让爸爸在国内也有个合法的结婚证。晚上简哥在阳台上抽烟,我看见他眼眶泛红,他说孩子真的长大了。是啊,两个都十八了呢。

50岁

行简带了个女孩子回家,女孩儿温柔腼腆,笑起来两个小梨涡,我和简哥都觉得很不错。

小钰说他也要带对象回家,我和简哥笑呵呵,巴不得带回来我俩看看,给他把把关,谁曾想他带回来的竟然是邵群家的正正。简哥有点飙血压。

正正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他比小钰大好几岁,看起来也高了半个头,和人说话时像李程秀多一些,温润和煦。小钰脾气像简哥,这么看邵正也好,能包容小钰一点。

51岁

爷爷去世了。我和简哥一起守灵,他没有哭。

简哥在梦里叫爷爷,我就知道,他又把难受憋在心里。我把他抱进怀里,像小时候哄行简和小钰一样哄他睡。肩窝里湿了一大片,没事,哭出来就好了,有我呢,简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55岁

孩子们大了,我们也慢慢把公司交出去了,小钰经商是把好手,交给他我们很放心。

我问简哥现在闲了想干嘛去,他说去旅游吧。我说好,简哥想做什么我都陪他。

75岁

我们去过了好多地方。我想起绿皮书里白人写给妻子的情书,“Mytimeandexperiencewithoutyouaremeaninglesstome.”一路的见闻若不能讲与你听,我宁愿忘记来路,与你共走一遭。这句话我也很想讲给简哥,不过他肯定说我肉麻。

其实我真的很想忘记来路,重走一遭。

我们没在去旅游了,因为简哥的身体渐渐不好了。

77岁

简哥今天跟我说,我俩一起变成了两个糟老头子。我笑了笑,谁说的,再怎么样也是两个帅老头。和简哥一起变老,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可我多么期盼生命无尽头,又或能让我有来生,我能与他厮守。

两年后

简隋英安详去世。李行简和简钰收到父亲的短讯后立刻往家里赶,却只看见他们的两个父亲和衣躺在一起,十指紧扣,李玉呼吸微弱,旁边放着一瓶开封的安眠药和一封信。

行简、小钰亲启:

隋英已不在,但他走的安详,是笑着的,你们不必忧虑伤心。赡养好双亲,你们也平安长大,有了自己的小家,我和隋英都已无憾亦无忧。唯望你们兄弟二人相互扶持,过好生活。

我吃了安眠药,但请不要将我送医,没了隋英,我已无心人世。他脾气不好,没了我,在那边也只怕过不好,我要去照顾他。

你们都是好孩子,要好好的。

李玉

这几天天气变冷,但是简隋英秉持着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理念,依旧穿着帅气撩人的衣服。

李玉看简隋英穿的如此单薄,实在不懂为什么男的这么在意穿着,又怕他感冒便道,“简哥,今天降温了,你再穿一件外套吧”声音温柔又透着关心。

“你懂什么,小李子,你简哥我身体好着呢。”

简隋英对着镜子照了照,心想,世上怎么...

简隋英对着镜子照了照,心想,世上怎么还有我这么帅的人呢。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

就这样过了一周,果不其然简隋英感冒了。

李玉发现的时候自责不已,想着是不是我当时强硬一点,让简哥多穿件衣服,是不是就不会感冒了。看他咳的厉害,心疼的不行。

“简哥,你先来喝点水。等会再吃点药,很快就会好的。”说着把水端到简隋英面前。

“咳咳,你简哥我身体好着呢,不用吃药。”

“一周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行,一定得吃药的。看你咳的这么难受,我都跟着心疼。”说着把药递到简隋英嘴边

简隋英眉毛皱了一下,一脸抗拒。其实就是嫌药苦不想吃,但是有不想在李玉面前没面子便说“嘿,我说小李子,我都说了我不想吃。你这是跟我对着干啊。”

“听话,吃药好的快。吃完药,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李玉看简隋英的恹恹的表情就猜到他可能是嫌药苦。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哄哄他了。觉得这样的简哥还挺可爱的。

简隋英一听,眼睛亮了亮,“这可是你说的啊,下次做我要在上面!”

“好,可以。隋英吃药吧。”李玉把药递了递。心想这姿势也不错。

简隋英两眼一闭,直接一口闷了。

“说话算话啊,小玉玉。来,让哥抱抱。”

李玉直接跨坐在简隋英的大腿上,双手抱着简隋英的腰,头埋在颈窝蹭了蹭。深深闻了闻简隋英身上的味道,才安下心来。

“隋英,以后多穿点衣服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你生病。”

简隋英哪受得了这“好,宝贝儿玉玉,哥向你保证以后肯定不会随便生病了。”又伸手揉了揉李玉的软发。

李玉侧了侧头想亲他,可简隋英躲了过去。

“宝贝儿,别急。等哥好了咱慢慢亲。怕传染给你。”

话罢,简隋英抬了抬头,在李玉的下巴上落上轻轻一个吻。

正泰/娱乐圈/taekookforever

*温柔总裁果×软软演员泰

*内容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

金泰亨出道多年,在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实力派演员了。

古装剧,都市剧,校园剧,喜剧……都有他的身影。他能把一个角色演活,好像他就是剧里的人一般。

金泰亨的顶头上司,就是xx娱乐的总裁,田柾国。

金泰亨是出道五年,见过老板的次数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无非就是年会,或者一些必要的大型活动。田柾国的真颜也才能被公司里的人目睹一番。

金泰亨觉得自己的老板才是最适合出道的那个,长着就是一副顶流的脸,没想到居然是个...

金泰亨觉得自己的老板才是最适合出道的那个,长着就是一副顶流的脸,没想到居然是个总裁。说是小说里跑出来的,金泰亨都信。

要说两个人有交集的话,那可能也是在那次年会。

金泰亨已经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前辈灌的两眼一抹黑,他就和盲人摸象一样,想找个支撑点,结果就抓住了田柾国的手臂。

好友在一旁帮他打颤,想着这小子完蛋了。

而金泰亨根本没意识到他抓住的是田柾国。还乐呵呵地往人家怀里凑。

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向了不怕死的金泰亨。

田柾国也没吱声,任由着金泰亨抱住自己的腰肢。金泰亨那带着脸颊肉的小脸一直往他里头的衬衫上蹭,像只求安稳的小猫咪。

众人完全呆住了,自家总裁居然这么纵容吗?

“…你身上好香啊。”金泰亨直接语出惊人。

在场的人已经开始为他尴尬的脚趾抓地了,这简直是社死中的社死。

但是田柾国的下一个反应,更让众人眼睛都掉出来。

田柾国只是笑了一声,感觉更宠溺了是怎么回事!

田柾国身边的助理也看不下去了,试图把金泰亨拉开。

结果金泰亨就开始大喊大叫。

“啊啊啊,别拽我!”

助理只能硬扯着他往旁边的座位上放,金泰亨就整个人挂在椅子上。

做为金泰亨多年好友朴智旻,现在是根本没有脸去认领自己这个出了这么大个糗的“亲故”。

众人也就散去了,但是不乏有人捂着嘴笑的。

金泰亨还是被朴智旻硬拽回家了,第二天起来脑袋昏昏沉沉,还疼的感觉要裂开了。

“智旻啊,我头疼。”金泰亨开口也是哑的不行。

“……你头疼?我更头疼。”朴智旻把手机甩到金泰亨面前。

金泰亨不知所以地拿起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里面的那个耍酒疯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而那个西装笔挺,梳着背头的帅气男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田柾国!

这真是给金泰亨的人生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这这这……”金泰亨根本不忍直视手机里的内容,简直就是凌迟。

朴智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把手机拿了回来。

“你是真牛x,田总你都敢碰。”朴智旻佩服道。

“……我是不是完了,智旻啊!要是我被雪藏了,你一定要养我!”金泰亨欲哭无泪。

“行了行了,你还是起床上班去吧。田总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你给我起来!”

朴智旻不留情面地掀开金泰亨的被窝,金泰亨只想这辈子都赖在床上,不愿面对这痛苦的现实。

“智旻啊……”

“别叫爹了,起床!”朴智旻直接上手把他拉起来了。

金泰亨还是没有灵魂地坐在床上,头发拱的和鸟窝一样。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多姿多彩,这直接给你来个surprise,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我们乐观的小面包金泰亨才不会这么快被打败,还是去了公司。

一到公司,就看到了经纪人摆上的臭脸。

“你厉害啊,金泰亨。”

接下来经纪人的连环炮击,金泰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哥,我知道了。我这次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好,这小子肯定没听进去。经纪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但是有一个帖子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论那些,离结婚就差见面了的CP》

他也就那么个手抽,点了进去。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他看了就一下子忘不掉了。

1L哼哼的妈咪:

咳咳咳,我先来。

附图「田柾国图片」「金泰亨图片」

这俩我一直觉得很配。

2L

卧槽,这俩颜值确实般配好吧!不过田柾国是金泰亨上司,两个人不应该没见过吧。

金泰亨OS:是啊,确实见过,都扑人家身上去了……

3L

奇奇怪怪的CP又增加了……

4L

我宣布,这对明天就结婚!

5L

这是什么北极圈CP啊?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磕?

6L

楼上绝对唯粉,别跑CP粉这里撒野。

7L哼哼的妈咪:

我都说了不要较真,本来就是好玩组在一起的。

但是我不承认我的CP是北极圈,只要两个人同框,相信我,明天就是美帝!

8L

坐等哼哼与我们田总同框。

金泰亨算是大开了眼界,昨天那些经历的羞耻感又冒了出来。

自己怎么能那么蠢,直接扒拉人家田总去了呢?

金泰亨冷静地抹了把脸。

冷静,冷静,想想别的开心的事情。

“金泰亨,中午去田总办公室一趟。”经纪人突然打开休息室的门。

“啊…啊?我下午不是要拍综艺吗?”金泰亨这下完全冷静不下来了。

“推迟了,田总有事找你。”经纪人不咸不淡地吐出的这几个字,让金泰亨只感觉晴天霹雳。

“他…为什么找我啊?”金泰亨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已经瑟瑟发抖了。

经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头看手机。

“我怎么知道,肯定有什么事要交代吧。毕竟你也算我们公司老艺人了,也是赚的钱算多的了。”

啊……?那照你这么说,他还要表扬我咯?

可是想想田总表扬人的样子,金泰亨觉得浑身发冷。

金泰亨无力地坐回沙发,自己造的孽,还是要自己承担。

“我待会把饭给你送过来,你吃了就走。”

“这么快!”金泰亨只觉得两眼一黑。

“……”经纪人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只是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拿饭了。

金泰亨惴惴不安,坐在商务车上简直是一种煎熬。

这种感觉,有点像中学的时候去老师家的时候,坐在车上也是这种感觉。

金泰亨看向窗外移动的景物,双手紧握手机,像是要奔赴战场一样。

最终踏上电梯的时候,不情不愿地按下最高楼层的按钮。

入目是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里面,坐着那个让金泰亨腿软的人。

田柾国挺直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没有穿西装外套,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的田总,再加上那没有任何缺陷的侧颜,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金泰亨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感觉自己在敲阎王府的大门。

田柾国把眼镜取下来,抬头看见是金泰亨,露出一个微笑。

“请进吧。”

金泰亨没来过这里,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乖乖站在田柾国办公桌前,不敢与田柾国对视。

田柾国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瓷娃娃,又低笑了一声。

完了,田总笑了两次!是不是要教训我了!

金泰亨这个四次元脑回路你是永远跟不上的。

他突然九十度鞠躬,铿锵有力道:“对不起,田总!”

田柾国也被他吓一跳,眼睛眨巴眨巴,好奇地问:“你犯什么错了?”

这真的是个疑问句,但是在金泰亨耳朵里就变成了,把你犯的错误都给我一一列举出来。

“我…我不该向您耍酒疯,不该……”金泰亨想不到其他错误了,眼神开始飘忽。

“嗯?”田柾国才位置上站起来,一双长腿迈到金泰亨面前。

金泰亨一直鞠着躬,能看见田柾国那双发亮的皮鞋,以及黑色直筒裤下纤细的脚踝。

田柾国的大手覆在金泰亨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行了,你坐下来吧。今天不是和你说这个。”田柾国示意金泰亨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金泰亨缓缓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沙发上。

田柾国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起,愣是给金泰亨看出神了。

“这是一个电影的剧本,我们公司占了很大的股份,所以这个主角我就推荐你去演。”田柾国把剧本推向金泰亨。

那双纹了纹身的手就那么露在金泰亨面前,那是一双充满男性气息的手。

金泰亨接过剧本,一看剧本,他马上安心下来。

这剧本确实不差,是一部讲了民国时期的故事。

一个富家公子和一个女杀手的故事,最后是以BE结尾,两个主角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爱而不得,剧情也是跌宕起伏。如果拍的好,绝对会大爆。

“怎么样?”田柾国看金泰亨看的这么入神,自己也忍不住一直盯着他。

“故事还不错啊,不过……为什么选我?”

xx娱乐的当红小生也不是金泰亨,金泰亨只能算大众能认识的面孔,不能说人尽皆知的那种。

“我觉得你很合适。”田柾国没有多说。

金泰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确实很心水这个剧本。

“谢谢田总,不过我还是得向你道歉。”金泰亨深吸一口气。

田柾国挑了挑眉,双手交叉在后脑勺,听着金泰亨的下话。

“说说看。”田柾国故作低沉的声音让金泰亨更胆战心惊。

“我那天,真的是被灌了太多的酒,不是故意要……要来顶撞您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好吗?”

金泰亨的低声下气让田柾国笑出了声。

这田总不是很吓人吗?为什么老对我笑?

“我没怪你,你别放心上。”田柾国的话让金泰亨喜出望外。

一下子那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喜色。

金泰亨就是这么单纯一小孩,即使是在这么鱼龙混杂的圈子,也没有把他的初心磨平,其实这也是田柾国选他做这部戏主角的原因之一。

“真的?”金泰亨的开心也给田柾国带来了一天的好心情。

“嗯,之后我会和你一起去剧组,下个星期左右吧。”

!田总和我一起去剧组?

“好……”金泰亨心有力,而气不足。

“你吃过饭了吧?”田柾国的关心让金泰亨没反应过来。

“啊…啊,吃过了,田总您还没吃?”

“没呢。”

总裁果然就是辛苦啊,每天的工作量不是人干的。这么大一个公司,他也是一个人操守起来的,田柾国也就比金泰亨大了一岁,心智可比金泰亨成熟个十岁。

“要吃饭啊,不然胃会不舒服的。”金泰亨说的一本正经,让田柾国心里泛甜。

“嗯,我会吃的,你先回去吧。把剧本看看。”

田柾国起身,金泰亨也跟着站起来。随后金泰亨道了别离开了办公室。

田柾国就那么看着他离开,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金泰亨进组的时候,田柾国真的跟着一起去了。

路上每遇到个人,都恭恭敬敬地向田柾国打招呼。金泰亨也忙和那些人鞠躬,感觉一上午都在鞠躬了,腰也酸的不行。

当金泰亨再一次要弯腰的时候,田柾国扶住他的肩膀,没让他弯下去。

金泰亨有点吃惊,但是还是乖乖挺直了腰杆。

“不用这样,打招呼就好了。”田柾国觉得身边这人可爱的紧,居然真的一个个鞠躬过去。

心里也是心疼,不希望他累着。

“好,我知道了,田总。”金泰亨回了个乖巧的微笑。

“你先去休息室等一下吧,我要和投资方那边开会。”田柾国让助理带金泰亨去休息室,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金先生来吧。”助理让金泰亨跟着他。

“今天你们会先做造型拍个海报什么的。”

金泰亨没想到田柾国会亲自带自己来拍海报,但是想到田柾国也是为了公事来,居然有点失落。

“好。”也只能讪讪答应。

金泰亨依旧打开手机,却发现那个帖子居然还在更新。

9L哼哼的妈咪

咳咳咳,大家好!我又来了!

这次我可是有线人提供线索了。

10L

真的假的,这都能磕?

11L

嗑瓜子……

12L

快说快说,很好奇。

13L哼哼的妈咪

就有xx娱乐的工作人员看见,田柾国带金泰亨去剧组了!

是总裁亲自带着去的!

14L

……让我消化一下。

15L

哇靠……

16L

确定没看错?总裁带艺人去剧组真是少见啊……

17L

有点想磕了……

金泰亨:????

18L

蹲一个路透照。

19L

蹲。

20L

金泰亨这下知道这些CP粉到底有多么能想象了,其实田柾国是真的有公事而已。

不过想想,自己与田柾国组CP,居然有点甜蜜的感觉。

“金老师?”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轻轻推开了门,看向金泰亨的那双眼睛,也被眼前惊人的美貌愣住了。

“啊,是我。”金泰亨忙起身。

“不不不,您坐,我来给你做造型。”小姑娘看着金泰亨眼睛都直了。

“好,麻烦了。”金泰亨回坐到椅子上。

“金老师长得比电视里漂亮。”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金泰亨真的不夸张,他那张堪比雕塑的脸,感觉世间所有夸人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我要是有金老师一半漂亮,真的知足了。”小姑娘边帮金泰亨涂抹边羡慕道。

“言重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哦,我叫董妍妍,叫我小妍就好了。”小妍虽然年轻,但是做造型这一块,看上去挺专业的。

“对了,老师,你这次居然能和林沫合作,不过要我说,她没你漂亮哈哈哈……”

小妍说的那个人就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林沫。

之前有过很多部大爆剧,一直饰演的都是女主,演技也是没的说,金泰亨觉得合作起来应该会很轻松。

而金泰亨对比她的话,就没落很多了。

金泰亨只是个二线演员,拍的那几部剧都反响平平,只有在大IP里面饰演配角的戏份。

造型做完后,小妍完全呆住了。

“哇,金老师,你这完全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啊……”

金泰亨梳着背头,本来被刘海遮挡的额头露出来,显得成熟了许多,高挺的鼻梁在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无法忽视。

再穿上那件黄棕色的西装,浓浓的故事感就来了。

“金老师,我看过原小说,我现在就觉得,你完全就是这个男主!”小妍夸的确实不假。

原小说《不得》里的男主若胤温柔内敛,外表万里挑一,待人也是绅士。

金泰亨本就优越的五官这么一打扮,那骨子里的温柔就出来了。

“你太夸张了,是你造型做的好。”金泰亨笑道。

“不不不,金老师,你这完全妥妥的民国大少爷,就是男主若胤本人!”

金泰亨还在继续和她打趣,田柾国也就从门口进来了。

田柾国打理好投资方那边的事情,已经很累了,但是看到金泰亨的那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这样挺好看的。”田柾国的夸奖让金泰亨涨红了脸。

小妍看着两个美男站在一起更是开心的不行,她还没意识到田柾国是谁,她错把田柾国也当成剧组的演员了。

“是吧是吧,金老师简直就是若胤本人!”

田柾国不可置否地点头,面前这个人就和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似的。

“金老师,快去摄影棚吧,那边开始催我了。”小妍指了指手机。

“好,那我去了。”

田柾国也随后跟上,小妍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想到了两个字:

般配。

林沫见过金泰亨的照片,知道他长得不错,但是看到真人的那一瞬间,又是另一回事了。

金泰亨笑着和工作人员打招呼,一下俘获了许多人的好感,礼貌又漂亮的帅哥,谁不喜欢啊?

身后还跟着个和他不相上下的大帅哥田柾国,周围都开始偷偷讨论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了。

金泰亨走到林沫面前,林沫忙放下手机,站起来。

“林老师你好,我是金泰亨。”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像是上个年代老式的收音机,优雅又悦耳。

“你好。”林沫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象征性地握了握金泰亨的手。

“好了,演员都来了,开始拍吧!”导演招呼着工作人员。

整个摄影棚也开始运作起来。

两个主角拍了好几个动作,还好两个人对这种业务也比较熟悉了,拍起来也不费劲。

结束后,工作人员互道辛苦,金泰亨也感谢地与工作人员道谢。

“泰亨?我可以那么叫你吗?”林沫露出笑容。

金泰亨倒是被她叫的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表示可以。

田柾国在旁边脸色可不太好,双手插兜,看向不远处的两位主角,恨不得直接拉金泰亨走。

“好了吗?可以走了。”田柾国突然拽住金泰亨的手腕,金泰亨只感受到心脏漏了一拍。

林沫被田柾国的来势汹汹吓了一跳,不敢打量面前这个黑着脸的男人。

“好,我们走吧。”金泰亨与林沫道了别,却硬生生被田柾国拉走。

“哎哎哎,田总,您走慢点。”金泰亨感觉自己完全是被田柾国拽着走,而田柾国步子迈的快,不跑一下,根本跟不上。

田柾国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还是松开了金泰亨的手腕。

“田总,是不是我耽误你工作了?不好意思啊,以后不会了,让我经纪人来就行了……”

“没有,你别自责,我不想你…和她走的那么近。”

田柾国这句话金泰亨琢磨了一下,在想是林沫人品不好吗?让他离她远一点?

“我知道了,田总,我就和她保持同事关系,您别担心。”金泰亨看上去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但是田柾国又不好说出来,怕一下子吓到他。

“上车吧。”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说话,虽然本来就没什么话说,但是金泰亨就可以感受到无言的尴尬。

“那个,田总,我还是想问,为什么选我做男主角。”

“你是最适合的,当时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大家都说你适合。”

当时确实很多工作人员说他很适合这个角色,但是这电影算是个大IP,让金泰亨这种演员拿到这个剧本,真的很难不让人遐想。

行吧,看来确实是自己适合这个角色而已。金泰亨这么想着。

很快,剧组也挑了个好日子开机,也开了见面会。

金泰亨的剧照马上被网上的人传的沸沸扬扬的。

不是说他长得好看的,就是说很期待他演的若胤。

而今天晚上剧组的饭局,金泰亨也躲不了了,金泰亨这个人不会喝酒是真的。

之前喝酒就在田柾国面前出了个洋相,这次他绝对不会多喝。

……才怪。

“唔……喝不下了……”金泰亨在座位上已经醉的睁不开眼睛了。

小妍看着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现在不好自己回家,只能想办法让人接他回去。

结果金泰亨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写着:田总。

田总是谁?就那xx娱乐总裁?

“喂。”对面好听的声音让小妍觉得耳熟。

“啊,你好,金泰亨在这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他啊?”小妍等着对面开口。

他来的很快,看见金泰亨醉的呓语的样子有些无奈。

“拜托你了。”小妍眼神带着八卦地看着两个人。

田柾国没注意到她的眼神,眼里只有喝的站不稳的金泰亨。

他有力的大手捞起金泰亨的身子,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

金泰亨也像是找到了支撑点,整个人挂在田柾国身上。

“……回家,我要…回家。”金泰亨脑袋蹭了蹭田柾国脖颈。

小妍看的是满脸笑容。

田柾国直接把他的腿托起来,和抱小孩一样把金泰亨抱走了。

还好现在没多少人,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几个饭店的管理人员。

田柾国一路把他抱到地下车库,当金泰亨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要把他放下的时候,他又抓紧了他。

“乖,松手,马上送你回家。”

田柾国温柔的声音没有人金泰亨屈服。

“不要…不要走……”金泰亨半梦半醒。

“不走,你先躺着,我要开车。”要是被其他员工看见田柾国这个样子,估计要惊的下巴要掉下来。

此刻金泰亨听了他的话才慢慢松开双手。

小宝贝乖乖躺倒在后座的时候,田柾国轻轻把他的腿也塞回车内。

田柾国不知道金泰亨家住哪里,于是想想还是送自己家好了。

开到红绿灯的时候,车停下来了。金泰亨突然坐起来,懵里懵懂地看着田柾国。

他就那么歪着头看他。

田柾国被他盯的紧张起来。

“怎么了?”

“你带我去哪里啊?”金泰亨的声音完全不是平时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撒娇的感觉。

他本来就低沉的嗓音染上这层撒娇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回家啊。”田柾国想一口咬上金泰亨那带着肉的脸蛋。

“唔…你骗人!你是不是坏人!呜呜呜……”金泰亨突然哭起来,眼角也泛起红晕。

“没有,我送你回家。”田柾国忍不住笑出来。

“……”金泰亨又开始盯田柾国,车子马上启动起来。

“你坐坐好。”田柾国怕他一个不留神摔了。

金泰亨好像没听到他说话,继续盯。

“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像坏人。”

“是吧,所以你乖乖的,我送你回家。”田柾国那双大手打着方向盘。

金泰亨点点头,像是同意似的坐回了座位。

车子驶入一片别墅地带的时候,金泰亨就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

“这里不是我家,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金泰亨咬住下唇,眼睛里又开始冒出泪水。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先住我家,明天送你回家。”田柾国解释道。

田柾国觉得自己在带小孩,说什么都轻声细语的。

“可是可是……”金泰亨“可是”了半天没说出来什么东西。

“下车吧。”田柾国打开车门。

金泰亨没有力气,张开手臂,想田柾国抱。

那通红的眼睛,再加上委屈的表情,田柾国心软还是把他抱下来。

“你抱我进去,我走不动。”金泰亨第二天绝对会想掐死现在这个自己。

田柾国倒是没有意见,抱着他进了门。

金泰亨闻着田柾国身上好闻的味道,但是现在他身上的酒味全部都沾在田柾国身上了。

田柾国把他送到沙发上,和他说自己要去洗澡,让他自己待一会儿。

金泰亨很听话,坐在沙发上眯上了眼睛。

客厅明亮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田柾国洗完澡出来,头发放了下来,像十八九岁的少年,只围了条浴巾在自己下半身,上身的腹肌和胸肌一览无余,还有那手臂上的纹身,让他整个人男性气息更甚。

金泰亨看的愣了神,居然还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你能自己洗澡吗?”田柾国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说完就有点后悔,但是金泰亨一脸痴傻地看着自己,也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见自己说话。

“你洗澡吗?”田柾国又问了一遍。

“啊……不要,要吃……”金泰亨盯着田柾国的手臂,那条手臂上纹满了纹身。

“吃?你想吃什么?”田柾国以为没听清。

“吃……鸡腿。”

金泰亨拉过田柾国的手臂,直接在上面啃了一口。

虽然不疼,但是田柾国还是震惊住了。想推开,但是金泰亨马上又松口,嘴唇与手臂上的肌肉相贴的感觉,让田柾国头皮发麻。

“鸡腿……好香啊……”金泰亨又用脸蹭了蹭那“鸡腿”,田柾国笑出了声。

“好了,别闹了,要洗澡快去。”田柾国想摸这个小可爱的头,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照做了。

金泰亨的头发很软,发丝穿梭在手心的感觉让田柾国留恋,最后还是不舍地离开。

“不洗澡,睡觉觉……”金泰亨又勾住田柾国的脖子,把脸靠在他颈窝里,完全把他当成了大号抱枕。

“好,不洗澡。”田柾国把他又抱着去了客房,安顿下来后,又被金泰亨拉住手臂。

田柾国又耐心地蹲下来,问:“怎么了?”

田柾国温柔的声音让金泰亨放松了许多。

“我害怕,你陪我睡觉。”

田柾国觉得自己脑内一根弦断了。

田柾国躺进被窝,靠在金泰亨背后,感觉到金泰亨身上的温度。

突然还在打量面前这个人背影的田柾国被金泰亨转过身吓一跳。金泰亨视线不是那么清明,只迷迷糊糊地看见有个人在自己面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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