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的推荐LOFTER(乐乎)

刚结束一天工作的你此刻累到把你自己一整个地扔在床上,不想动弹。

奈何胃在不停叫嚣,扰着你的美梦,你不得不起床找点吃的来伺候这祖宗。

吃过饭的你还是感觉胃里一阵阵的难受,估摸着是因为这几天连轴转,作息不规律让自己的胃有些吃不消了,想着明天还有握手会,简单收拾了一下,吃过药就睡着了。

第二天你被胃疼疼醒了,费力地坐起身靠在床头,只感觉胃里翻山倒海,连忙起身往卫生间里跑去。

上吐下泻导致你一整个是虚脱的状态,吓得stf姐姐连忙带你去医院检查。

纵使你自己再难受你也只是在口袋房间里发了会晚去一会儿,并没有说明原因,stf姐姐也在极力劝你休息,你...

纵使你自己再难受你也只是在口袋房间里发了会晚去一会儿,并没有说明原因,stf姐姐也在极力劝你休息,你也只是摇摇头说不用。

“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握手会中场休息的段艺璇。

“姐姐…”你俯身环抱着这人,把头深深埋在这人颈窝。

你一见到段艺璇,工作的压力、生病的委屈在一瞬间涌了出来,让你的眼眶有些湿润。

段艺璇对于你而言不仅仅是队长,更是陪伴你成长的大姐姐,像家人一般的存在。

略带哭腔的声音让段艺璇有些心疼,抬手摸了摸你的后脑勺,见你没回答,转眼看向了一旁的stf姐姐。

“急性肠胃炎,刚从医院回来。让她去休息,非要来。”stf的语气有些无奈,这小孩咋那么倔呢。

和你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段艺璇自然知道你内心坚持的东西。

“要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就立马回去休息,知道了吗?”段艺璇把头微微转了转头,凑在你的耳朵边说道。

你点了点头,起身向你的位置走去。

可以说上半场的握手会你全靠意志支撑,胃部撕扯的疼痛和低烧带来的的昏沉反复冲击着你残存的意志,让你身心俱疲。

你趁着中场休息趴在桌子上喘口气,感觉到有人摸了摸你的背,你缓缓抬起了头,只见刘增艳端着一碗粥一脸怜惜地看着你。

“小孩儿,还好吗?刚买的粥,吃点吧,暖暖胃。”你难受的吃不下东西,但想着不能辜负刘增艳的一片心意,你接过粥一口一口地吃着。

你吐的胃里确实没太多东西了,再不吃点东西酸水都快被吐出来了。

坐在你旁边的田姝丽看着即使戴着口罩也挡不住脸色苍白的你止不住地心疼,悄悄起身让旁边的stf姐姐提前把你的队列关了。

你看着空荡荡的队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胃突然的一抽,让你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这一切被彭嘉敏看在眼里,起身去拉你的手,“去沙发上休息会儿吧。”你乖乖地跟着彭嘉敏往沙发那走去。

身体的疲惫感愈发明显,眼皮在意志的不断冲击下不停打架,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门口人山人海,每个人都举着相机或手机在拍照,刺眼的闪光灯让你感觉有些眩晕。

你低着头眯着眼走着,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地方,走在前面的宁轲想转头看看你的状况,突然看到有台相机的镜头都快怼你脸上了,连忙伸手挡住镜头。

宁轲犀利的眼神把那人吓得够呛,身体不受控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心里一暖,拍了拍宁轲的肩膀示意她往前走。

刚一抬腿想上车,胃里的刺痛让你不得已弯下了腰,一瞬间没了着力点,险些摔倒。

刘倩倩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你,凑到你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别逞强。”

你听到后,低头笑了笑,还是没有躲过她的法眼呀。

上了车你就近坐在了第一排的窗子旁边,许是看出了你的不舒服,媒体人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对着窗户就一顿狂拍,你不想理睬,索性闭上眼休息。

刚上车的马玉灵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探身把窗子旁边的遮阳帘拉了起来。

段艺璇放好东西在你旁边坐下,你感觉到身边有人,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熟悉的人儿,紧张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

这人从兜里拿出从陈雨孜那拿来的退烧贴,给你贴上,调整好姿势让你靠在她的肩上休息。

大巴一路摇摇晃晃地前进,你也摇摇晃晃地睡了一路。

蹑手蹑脚地坐着床边,撕下早已不起作用的退烧贴,重新帮你贴上了新的,捋了捋你额前的碎发,满眼柔情。

起身把炖好的鸡汤放在了冰箱,写好便利贴叮嘱你睡醒之后记着喝。全部弄好后,转头看了看熟睡的你,悄悄离开了房间。

生病的小孩不乖哦

所以快快好起来吧

*勿上升

*不喜勿喷

上午的第二场考试结束,所有人都急急忙忙冲去了食堂,王晓佳也起身准备离开,却看见蒋芸丝毫不急切,悠闲得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不快点食堂要没饭吃了。”

“我不吃食堂。”

王晓佳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蒋芸。

“不行!你这么瘦不能不吃。”说完就拉起蒋芸的小臂打算拽她一起去吃午饭。

“我没说不吃啊。”

“那你这么不积极,要没菜了。”

“我点外卖。”语调和之前一模一样,王晓佳听着总感觉一点点凡尔赛。

“你怎么拿,最近不是看得严格吗。”为了安全起见校方早就禁止了学生点外卖,门卫平时休息喝喝茶睡睡觉,到了饭点个个精神抖擞。...

“你怎么拿,最近不是看得严格吗。”为了安全起见校方早就禁止了学生点外卖,门卫平时休息喝喝茶睡睡觉,到了饭点个个精神抖擞。

蒋芸看了看王晓佳,突然心生一计。

“你这么好奇,要一起去拿吗?反正我点得多。”

“好啊。”答应有两个原因,好奇和关心。

王晓佳作为好学生、从来都是她抓别人违规违纪,为了转移门卫叔叔的注意力,现在站在门口和门卫聊天,方便蒋芸拿外卖,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有第二次了。

“这唱得是越剧吧,我也喜欢。”谄媚笑着,努力凹出一个自以为可可爱爱的姿势,其实扭捏作态奇奇怪怪。

门卫瞟了一眼王晓佳,一脸不屑,“这是京剧。”

“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懂装懂到底哪里学来的。”

被门卫叔叔一怼,王晓佳顿时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余光看了眼身旁,蒋芸已经拿到了外卖,确实多,两只手都不得空。正准备撤退,门卫也看见了大摇大摆的蒋芸,伸出手指着那个方向大吼,“喂!那边的!哪个班的!”右手薅起棍子就要去抓“犯人”

王晓佳眼疾手快拦在门卫面前。“诶,叔叔,这京剧和越剧有什么区别啊?”

“那边那个小子!被我站住!”

“叔叔,你说京剧是不是会中气十足一点呀。”王晓佳的脸挡在门卫的面前,跟着一起左右摇晃。

蒋芸转身就发现不远处两个人纠缠,笑得更加灿烂,心里也不急,慢悠悠的离开了。

“蒋芸!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晓佳气喘吁吁打开天台的大门,看见蒋芸把外卖一样一样摊在面前,手里拿着份鸡排。

“我怎么了?”

“你看到我在拦着门卫你还不抓紧跑!”

“你不拦,他也抓不住我的。”

王晓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像是在克制自己即将暴躁骂人,深吸了一口气,肚子居然咕咕叫了两下,哼了一声坐到了蒋芸身边,不管不顾抢过蒋芸手中的鸡排。

“诶诶诶,你抢我鸡排干嘛?”

“算你欠我的。”话音刚落,张嘴咬了一口。蒋芸正要伸手拿回来,却看到王晓佳在自己咬过的地方下嘴,瞬间红了脸,连同脖子都成了草莓色,秋风被正午的阳光晒得热热的,蒋芸偷偷用右手扇风,试图给自己降温,最后低下了头在地上的外卖盒里翻找,想转移自己的视线。

找了杯冰可乐狠狠吸上一口,算是由内而外凉快了。

好像先前一直空落落的心突然被填满,炸了毛的猫咪吸上了猫薄荷,上瘾又舒适。两个大高个,胃口却是意外的小,吃到打了个饱嗝儿后还剩下不少。

“你胃口这么小怎么还点这么多。”

“都想吃。”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让我来气。”

好学生考试前都需要再复习很多东西,两个人吃完后就各自回了教室,蒋芸在天台一直呆到了考试前。

内容很简单,只是和王晓佳讲述了自己练习生时期的琐事,细碎到老师叹了几口气,可是写了一会儿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意思,毕竟这些算不上有趣的小事情蒋芸突然很想坐在王晓佳身边讲给她听。

所以最后蒋芸潦草收场,只是留下了一句:

想和你说一些事情,故事很碎很无趣,但是别怕,我会买很多的零食给你边吃边听,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高考结束后在天台等我吧。

庄严、神圣的放进信封,在王晓佳下午考完试前放进了她的抽屉。

一路上心脏狂跳不止,好几次蒋芸都害怕自己突然会因为心脏超负荷而丢了生命,鬼鬼祟祟进了王晓佳的教室,除了蒋芸这类人,大多数的学生都会按时坐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因此教室里空无一人。

蒋芸的心里还是很慌,她突然明白了曾经那些向自己表达爱意的男孩女孩有多勇敢,一想到曾经自己的敷衍行为,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蒋芸走出教室的场景恰好被杨冰怡看见,平日里吊儿郎当却是个聪明人,因为拥有的强大表现欲,在提前交卷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错过。

甩着卫衣的带子,突然看见蒋芸从王晓佳的教室走了出来。一向孤僻的人,本就没有什么朋友,杨冰怡简单一猜就能知道一个大概,走进王晓佳的教室,好奇心战胜了罪恶感,杨冰怡从王晓佳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封,一丝不苟甚至连邮票和邮编都具备的信,她不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但是恶魔在耳畔疯狂地大喊拿走,嫉妒心和不安占据了大脑,阻止了一切正常思考。

杨冰怡拿走了蒋芸的那封信。即使到最后她都不曾打开,但是她知道蒋芸对于她来说是个多危险的对手,她不允许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和王晓佳无话不聊的关系有了嫌隙。

人一旦忙碌起来,好像就会忘记东升西落,很快就到了六月。

烈日盛夏悄然降临,所有的同龄人都在为了人生最重要的考试努力着,蒋芸靠着靠背望向窗外,心里满满得期待。

第二日就是高考结束的日子,最近蒋芸跟着一群练习生一起上课,结束了课程后都在一个食堂解决午饭,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蒋芸今天却吃着吃着就笑出了声,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让原本就不敢靠近她的人更加离得又远远了些。

“果然这好看的人只可远观是真的。”

“你尽扯,蒋芸近了也超好看,我有幸吃饭的时候排在她身后仔细看过,”

一群人窃窃私语,心情好的时候果然看什么都顺眼,一向不喜欢成为焦点的蒋芸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也开始津津有味听别人议论自己。

第二天蒋芸如期走到了天台上,太阳剩下半张脸,橘色调的天空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场景,厚重的云层是阳光的画布,被随意涂抹上各种颜色,寂静又美好,远处鸟儿成群,最后两只掉了队,干脆在电线杆上歇了脚。

王晓佳在铃声响起时放下了手中的笔,长舒了一口气。

一切都成埃落定,也希望结果不负努力。

打开手机正准备找蒋芸,却发现了爸爸发来了的消息轰炸还有无数个未接来电。

“阿柴不见了。”

王晓佳眼神突然变得空洞,漏跳了一拍的心脏导致大脑的供氧不足,凭借肌肉记忆走回座位,周遭同学都在兴奋地讨论狂欢还是补觉,是去海边还是去沙漠,少年的青春就应该这样,肆意又洒脱,想做的所有事情都应该先从想开始,王晓佳全然没有加入她们的兴致,甚至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整理,穿过人海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频率骑车回了宠物医院。

“爸爸,阿柴什么时候不见的?”

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来得及询问女儿高考考得如何,一个家庭成员的走失,才是此刻最应该考虑的问题,王晓佳的爸爸把王晓佳拉到电脑前,两个人发现阿柴是在下午接近四点才走出了店,那时候宠物店里的所有人都到二楼开会,大门装的围栏平时阿柴都不敢跳,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胆量。

在宠物店门口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动用了所有的员工一起出门寻找,夕阳渐渐只剩下指甲盖的大小,王晓佳没来得及用手捋平的眉头让深色变得凝重,黑夜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悄悄降临,直到路旁的灯被点亮,微弱的光勉强能够照亮整条路。

蒋芸在天台,一直等到星星爬上山坡,学生的喧闹声归于寂静,心里的欢喜变成死心。本来信心满满的等待逐渐让蒋芸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错觉让自己变得盲目自信。”蚊子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蒋芸周围,难听得嗡嗡嗡声让本就疲惫的蒋芸急躁,随手拍打了两下没有成功后狠狠把手上的礼物摔在地上,对着蚊子大吼,“连你们都嘲笑我。”

明明今夜风清月明,耀眼的星河占据了半张幕布,蒋芸不忍心破坏这样的美景,又像是这样落魄的自己并不适合欣赏这样的美景,颓废地起身打开门,不过是朋友,不过是委婉地拒绝。王晓佳应该是在用她最美好的温柔拒绝了自己,又让自己不至于表现得多难堪。手里拿着一把新锁,原本打算锁住天台,关于毕业以后,两个人的回忆就永远锁在了这个露天的平台上,现在蒋芸还是把它锁上了,只是钥匙被随手丢到了远方草丛里,未来,就不再见了吧,连同这场无声的爱恋一起,还有年少的自尊心,一起锁在无人知晓的天空下。

狗仿佛都是通了灵性的,王晓佳在最初遇到阿柴地方找到了它,就那样坐着看着面前的马路,也不吵也不闹。只是在王晓佳喊它的时候看了过来并且摇了摇尾巴,不知道是去了哪里的泥潭,四只脚都沾满了泥土,王晓佳走到它面前蹲下,“阿柴,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发消息给爸爸后开着把阿柴接回了宠物医院,接受了一顿全家人的教育。最后趴在地上无辜地看着大人。

明明是一个高考结束后尽兴撒欢的日子,王晓佳却连续两次体会到了失而复得,只是第二次,没有得。

因为太没有实感,她也不相信一个人真的就能够这样凭空消失,相反王晓佳带着气,气蒋芸甚至没有把自己当朋友。

后来,王晓佳填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大学,那是她第一次孤身一人去这么远的地方,临走前它抱着阿柴在宠物店待了很久,阿柴好像也知道了离别在即,一改往日的调皮,安心躺在王晓佳的怀里任由她抚摸,直到腿麻了才起身。

再一次听到蒋芸的消息,已经是在网上了。蒋芸发了一首歌。

名字叫做《在从前》

歌的词很好,每一句话都戳人

歌的旋律也很好,听过后就会忍不住单曲循环

王晓佳也想上前,可惜越围越多的人让保安不得不提前带蒋芸离开,她真的开始发光了,高中时期天台上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女孩,现在有了更多的听众和喜欢她的人。王晓佳鼻子一酸,五味杂陈。

作品接二连三的问世,喜欢蒋芸的人越来越多,她开始在各地开演唱会。

她也养了一只狗,是一只边牧。

到了带它去宠物店洗澡的日子,蒋芸喊它上车后开到平时常去的宠物店,却发现宠物店今日休息,无奈在马路上闲逛,居然阴差阳错开到了王晓佳家的宠物店,透过玻璃窗看见一只大胖柴犬,正摇头晃脑地玩着球。

蒋芸靠边停车,牵着边牧进了店。

柴犬像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直接扑到了蒋芸的怀里,边牧护主,等到反应过来时两只狗扭打在了一起。

王晓佳的爸爸拉过阿柴,很不好意思的和蒋芸道歉。

“不好意思啊,平时它看到客人也不会这么激动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今天来带我家狗洗个澡。”

边牧被工作人员带了进去,蒋芸找了个椅子坐下,阿柴见状迅速走到蒋芸脚边躺下,翻着肚子想让她摸。

王晓佳的爸爸倒了热水走到蒋芸身边递给她。

“这家伙,今天真热情。”

“这是你们养的狗吗?”

“对啊,我女儿高中的时候捡来的。”

捡来的,高中的时候。

原来她一直养着它啊。

“你还别说,这狗可调皮了,我记得最深的一次,我女儿刚考完高考那天,我们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全家一起出门找它去了。”

王晓佳的爸爸看了蒋芸很多眼,总觉得好像自己曾经见过她却有说不上来,直到店里放了那首歌——《在从前》

“你是不是就是唱这首歌那个歌手啊!”王晓佳爸爸幡然醒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啊,是啊。”蒋芸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无论面对过多少次的人山人海,她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的人。

“我女儿可喜欢你了,她说你还是她们学校的呢。”

是啊,我也可喜欢你的女儿了,喜欢到写了信在天台从夕阳到月色,喜欢到第一首歌写的就是关于她的故事,喜欢到之后的所有歌词里都有她的影子。

歌曲唱到最后一句

希望你之后遇到的人

会让你觉得

错过我

值得

王晓佳的爸爸可能没有看过这首歌的MV,最后的场景里蒋芸在天台弹着吉他,边上也有一只柴犬。

王晓佳肯定看过这首MV,但是她并不知道天台的含义。

在那里,歌手本该抱着吉他,面对心爱的女孩唱歌。

歌词的最后一句其实是

希望你之后能遇到很多人

都会让我觉得

抓住你

感谢金主约稿~

刘力菲x沈梦瑶

私设ooc

1

距离截稿日还剩下一个月,如果不是因为灯尽油枯到如此地步,她也不会选在一个七月的盛夏从一座火城跑到另一座火城找灵感。她此刻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不会将故事背景设定在这些三四十度的破城市,下...

距离截稿日还剩下一个月,如果不是因为灯尽油枯到如此地步,她也不会选在一个七月的盛夏从一座火城跑到另一座火城找灵感。她此刻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不会将故事背景设定在这些三四十度的破城市,下一本书主角干脆定成南极洲的原住民,说不定还能骗一次公费旅游。

要说认识沈梦瑶,得从前几年的一个八月份,刘力菲刚从大学毕业的一阵说起。那时候她工作还未落实,就已经预定好了一趟独自奔赴西藏的旅行,一开始想要自驾,后来又说是骑行,最后实在不愿意遭这个罪,老老实实换成了铁皮火车,和四五个不认识的大学生挤在同一个包厢里打了三天的牌。刚开始还有兴趣拍些窗外的照片,因为去趟西藏,总不能不会摄影,到最后蓝天白云看得乏了,也不拍了,数码相机里也尽是些云彩,相同也说不上,不同也说不上,顶多色彩是一样的明亮。

她去拉萨,去布达拉宫,去西藏的人多是为了看这两个地方,后来听了路边劳什子导游的建议,觉得自己要去趟纳木挫。那地方打的宣传是“人生中一定要去一次的地方”,刘力菲那个年纪正好被文艺至上的某些散文书洗脑,能从起床伤春悲秋到闭眼,生怕自己活不过三十岁,又想起中国人那句有名的“来都来了”,那还是去吧!只是兜里的积蓄开始紧张,算了一笔账,如果去了,恰恰买得起一张回程火车票,她为了多腾点旅游经费,咬咬牙将六十多个小时的回程车票换成了硬座,天知道那时候怎么有勇气做这样的决定,要是换做现在,可能更宁愿牵根绳子在火车后面爬回去。

黑车当然是拼的,她到现在还能掰着手指数那辆车上有些什么人:除她以外,坐在后排中间的是去纳木挫朝圣的西藏佛教徒,再旁边的是个脸颊带着特色高原红的中年妇女,总而言之,尽都是些本地人,而她挤在右后方的角落。刘力菲只有透过前面的车窗倒影,才能隐隐约约看出来副驾驶坐了个皮肤白皙的姑娘,在逼仄的小车里竟然有了一丝找到同类的归属感。

黑车司机与佛教徒用本地话说了些关于纳木挫的传说,后来为了让他们这些外地人也能参与进来,又换成了带走浓重口音的普通话。他们给刘力菲介绍了遥远前方的山脉,听到这里,刘力菲已经被身旁那个露着半个臂膀的佛教徒折磨地苦不堪言,只听见那座山叫做什么德古拉,山与湖都是神的化身,其中又夹杂几个略有耳闻的名字,提到释迦牟尼和帝释天,刘力菲对帝释天这个名字的认知只留在初中看的某本日本漫画里,若是说出来被这两位听见,恐怕能被活活打死,只能不懂装懂连连点头。

逐渐行驶到海拔四五千米的时候,刘力菲正式感受到了高原反应究竟是怎样一种摧残,耳鸣得像在坐飞机,司机和佛教徒却依然能聊得热火朝天。刘力菲将车窗打开,伴随外面飞腾的黄沙大口大口呼吸,司机大声呵斥她关上窗子,不然灰全飞了进来,接着打一巴掌给一颗糖,问她要不要吸氧,后备箱里专门装了给她们这些外地人留的便携氧瓶。刘力菲几乎马上要点头,还好尚存一丝理智,问了一句多少钱,得到一个负担不起的天文数字之后,气得高原反应好了一半,小肺泡又重新运转起来,眼看恢复了正常。

副驾驶那个女生却没有她这样强健的体魄,刘力菲才发现她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现在开口,声音都在颤抖,显然是上车前就已经被高反折磨地不成人形。都这样了还非得来一趟纳木挫,不知道是不是有祖传的珍宝留在那里。刘力菲终究还是心肠软,看不下去,替她给司机把氧气瓶讲到一个接受范围内的天文价格,女生掏出了几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司机靠边停车,从后备箱拖出成箱的氧瓶,扔了几瓶给副驾驶,扔了几瓶给刘力菲,刘力菲又原路扔了回去,“我又没说要买。”

这司机收起了拉客上车的好脾气,用藏语土话骂了句什么,刘力菲听不明白,但知道那一定不是句好话,想着在人家车上,真起了冲突万一被扔在这荒郊野外的山里,小命难保也不一定,只能气极地吃了个哑巴亏,装作自己没听见。

而后就是连绵不断的堵车,省道上出了车祸,返程那边的调头车络绎不绝,刘力菲却被卡在锁链般的另一边,每一辆灰尘扑扑的车都是锁链上的一个锁扣。那年速度与激情7正好上映,Seeyouagain播满每条大街小巷,如今场景比起任何公路片里的精彩镜头都不遑多让,蓝天白云高山流水,甚至景象还要美些,但卡死在如此一个不上不下的半山腰,就算是请来那群美国特技赛车手恐怕也飞不出去。

司机等了五分钟,终于放弃了,骂骂咧咧下车去抽烟,刘力菲也顺势下来活动一阵,看了一眼蜷缩在副驾驶的女生,白皙的一张脸埋进氧瓶的呼吸面罩里显得更加惨白。刘力菲敲敲她的窗:下来走走吧,反正也是堵着。女生披着头发下了车,很快和刘力菲一起蹲在路边数地上的石子。

“你来干什么的?”刘力菲问,答复是来旅游,算是回了句废话,刘力菲点点头就当收到,过会儿又问:一个人?”好像副驾驶能挤下其他透明人。

“一个人。”

“我口音这么重?”她问。

“不是,可能我耳朵比较好。”

刘力菲哦了一声,看地上的蚂蚁搬家,那人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重要吗?”

“一般重要吧,至少能帮我知道是谁帮我讲价。”

刘力菲抱着膝盖,倒是似笑非笑了一下,小声絮叨了一句什么才开口:“刘力菲。”

“美丽的丽?”

“力气的力。”

“沈梦瑶。”

“什么?”

她从地上拍拍手站了起来,高原反应让她嘴唇苍白,刘力菲很想借她一只口红,却想不出哪只能衬得上她。

“我说我叫沈梦瑶。”

刘力菲固执地认为这不重要,还是咧嘴笑笑,接着看那些蚂蚁扛着枯枝烂叶在泥土中穿梭,其实对她来说,这人叫李梦瑶或者王梦瑶都没有什么分别。

后来她在纳木挫湖畔专门买了纪念品送给沈梦瑶,是个手工的装饰品,做工实在称不上精细,卖家是七八十岁的婆婆,比起送礼物,照顾生意的成分还要多些。

刘力菲途中为沈梦瑶拍了几百张照片,她那么上镜,不留在刘力菲的相机里实在可惜。小部分照片是偷拍,其中一张刘力菲记得很清楚:沈梦瑶从湖畔的帐篷里出来,戴了顶狗皮帽子,手上捧着替刘力菲要来的酥油茶,眼神充满希冀和浪漫,完全想不出她一个人来西藏是为了失恋散心。

刘力菲在回程路上与她相依偎在了一起,权当慰藉她的高原反应,临别时在人挤人的火车站,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刘力菲破天荒地问了句,你会忘了我吗?沈梦瑶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近,等她面对面贴近了,两手搭在刘力菲肩上吻她,说现在不会了,刘力菲茫然擦了擦嘴角,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当中。

几年后的今天,刘力菲出了西安四通八达的高铁站,推开了这所西安旅店的大门,重新看见身材姣好的沈梦瑶跪坐在地毯上替一只金渐层梳毛的时候,才认真思考起来:沈梦瑶这名字确实是比赵钱孙李梦瑶好听的。

沈梦瑶比起前几年有了些不大的变化,最显眼的就是曾经围绕在她周围的易碎感似乎消失了,她这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吊带,右边一半肩膀的衣服掉下来,线条平滑的肩头富有骨感,丰满又清瘦。金渐层在她手里翻着肚皮,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手依然很漂亮,十指纤长,像中世纪欧洲流失的艺术品。

刘力菲颠了颠背后的包,里面的笔记本电脑或许跟着晃荡了几下,她想,这一下文档里倒是有东西能写了。随即走近到沈梦瑶的面前,将沉重的背包与行李箱一齐摆在地毯上,沈梦瑶莫名抬起头,刘力菲蹲下来说了声你好,样子像极了前几年在纳木挫旁边的那条公路上看蚂蚁搬家。

2

刘力菲第一次住青旅,看哪里都很稀奇,不知真伪的羊毛地毯留着很长的毛,周围到处都是木质的家具和暖黄色的灯,唯有床单被套是一尘不染的白。沈梦瑶将猫扔在她的床上,说你今晚就睡这里吧。刘力菲眯着眼看那只布偶黝黑的脸,怀疑这只能压死她的猫是沈梦瑶的暗杀手段。

“你就这么对待久别重逢的朋友?”猫顺势躺进了枕头,刘力菲也躺在它的旁边,沈梦瑶对朋友这个称呼置若罔闻,也许是因为想不出反驳的依据,否则是什么,暧昧对象?接着开始替她收拾行李,背包和行李箱扔在角落,再从衣柜里扔出一条裙子。

“换了吧,车上脏。”

刘力菲就开始脱衣服,纯白的T恤拉起来之后露出蕾丝花边的内衣,沈梦瑶看她腹部有力的线条,几年不见,身材还是那么好,同时惊讶于自己金鱼般的记忆力还能记起刘力菲几年前在帐篷里脱衣服的画面。

下楼梯时,刘力菲顺着栏杆往下走,沈梦瑶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得很慢,注意力放在了这间旅店的楼梯扶手上,上面用马克笔写了好多话,想来是来往旅人留下的人造痕迹。

看来沈梦瑶的生活过得确实不错,几年不见就能从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摇身一变化作青旅老板,刘力菲在楼梯口徘徊,似乎已经能将扶手上那些话背了下来。她问身后的沈梦瑶,“这家店是你买的?”沈梦瑶说怎么可能,租的。

刘力菲继续摩挲那些字迹,这种地方写下的话倒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些祈求恋爱顺利考试进步的句子,刘力菲去过好多地方,从来没在这样地方留下一滴属于自己的痕迹,沈梦瑶从角落拿只笔递给她,她摇摇头拒绝了。

沈梦瑶推开一扇门走进去,前台的音响里放着粤语歌,刘力菲在广州待了好多年,一耳朵就听出来是杨千嬅的一千零一夜,此刻正好唱到那句副歌,“游戏都一早玩完,赢便庆祝,输了气便断。”

原来沈梦瑶也听粤语歌,或者她本来就听,只是自己不知道,就像沈梦瑶不知道她现在成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来这里只为了取点素材和灵感,也不知道她是偶尔有几句真心话,都只愿意说给江边夜风听的那种人。

她和沈梦瑶总共见了两次面,今天是第二次,当然猜不出她也喜欢杨千嬅,提到杨千嬅,刘力菲联想到那首可惜我是水瓶座,思绪从沈梦瑶换到那些冒泡的啤酒里去,想点上一杯味苦且冰的长岛冰茶。沈梦瑶走到前台招呼客人,顺便去厨房给刘力菲找些吃食,刘力菲在人群边走过,存在感低得像是止步于风铃前的一阵风。

她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枯竭的灵感和滞涩的笔似乎又能运转起来,想回房写点东西,那只作威作福许久的金渐层从她右边跃来,将她的肚子当做一个蹦床,重重踩了一脚。刘力菲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沈梦瑶正好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一幕,大叫了一声除夕!刘力菲疼痛之余还有空注意这只猫原来叫除夕,那剩下几只是不是叫端午和中秋。

沈梦瑶拿了一杯啤酒送到跟前,顺手将猫咪塞进刘力菲的怀里,她养的猫都沉甸甸的,刘力菲在沙发上抱住这只猫,摸着猫咪柔软的肉垫:“除夕?楼上那只呢?”

“它叫坨坨。”

刘力菲又指向在别的客人怀里温顺躺着的虎斑。

“它是皮皮。”

刘力菲端着啤酒笑了出来,嘴角刚刚沾上的一圈泡沫让她看起来像个小老头,“皮坨?怎么会起这个名字,养了多久?”

“五六年吧,认识你之前就养了,在你们四川话里不是拳头的意思吗?”

“你还记得四川话怎么说,看来记忆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刘力菲笑着站起来,抓了几颗花生米就当做是今天的晚餐。沈梦瑶听见她的调侃,已经能很平静地一笑了之,“也不至于一辈子都听不得四川话了,毕竟你也是四川人嘛。”

刘力菲对她圆滑的回答还算满意,于是回忆起那些画面:在纳木错的湖边,沈梦瑶苍白着一张脸对神灵许愿,双手交合放在胸前,样子不可谓不虔诚。许的什么愿望刘力菲不知道,只觉得大概和她那个四川前女友有关系。而刘力菲披了件黑色风衣,手上提着装满热水的保温杯,没有空闲替这时候的沈梦瑶拍一张照,后来想起仍然觉得遗憾。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沈梦瑶身上的易碎感,如同精致的瓷娃娃在悬崖边翩翩起舞,她提心吊胆着欣赏这份随时能从指尖滑走的美,并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沈梦瑶想不开要向湖底走去,那她练了这么多年的游泳也不是吃素的,保温杯里的热水正好可以当做救援器材之一。她还沉浸在英雄救美的幻想中,沈梦瑶从面朝湖畔的方向转过身来,鼻头被清晨的风吹得发红,刘力菲将保温杯拧开递给她,她喝了口热水,说走吧,我们回去吃早饭。

3

“杂货店的大门又为他敞开了,顾柯数着腕上不停跳动的秒针,从前台拿了一瓶冰峰,林兰兰就这样被他挤在如此狭小的店面之中,祈祷一分钟赶快流逝。等到分针终于挪了位置,他礼貌地扔下几块硬币,灼热的呼吸远离了林兰兰的颈窝,尚未结束这一刻的心跳加速,又听见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句:这下好了,你今晚肯定会梦见我了。”

沈梦瑶果然上了楼,进了房间直奔浴室洗澡,再推开门时已经卸好了妆,随即跑到床边要抱坨坨,晃眼才看见角落里的刘力菲,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说我都忘了你在这儿了。

“我其实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能邀请我住你的房间。”

“你如果不愿意,隔壁有间空房,只是没人打扫卫生,而且要交房费哦。”

“那这里是免费的了?”

“这取决于你住几天,只要不是三年五载,大概率是免费的。”

刘力菲躺进了沈梦瑶的被窝,与她交换呼吸,与她接吻,那天不是说好不会忘了我吗?她指在火车站的分别,又是指沈梦瑶消失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联系,但实质床上的每一句话都是tiaoqing的一种方式,没人真的会在这时候问些难以回答的问题。沈梦瑶呼吸凌乱,唇舌都被刘力菲夺走自由,只能用嗓子里沙哑的呻吟回复,她紧紧拥抱着刘力菲,像猫粘上了主人,蜘蛛网缠绕住猎物。

等到傍晚时分起床,黄昏时偶尔出现的粉红色夕阳把天际渲染成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沈梦瑶这时候会叫她下楼吃饭,除了晚餐,还常做一些南方人喜欢的甜品,或者在街对面的餐厅订些东西送过来。

沈梦瑶不吃海鲜,喜欢甜食,胃口有时比狮子还大,有时比猫还小。

刘力菲没去过上海,没见过上海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上海人都像沈梦瑶,她只知道不是所有四川人都像自己,否则沈梦瑶说不定因为她那四川前女友,早把自己赶出去了。她对上海和上海人的印象多半取自电视,最记得黄浦江边居高不下的房价,还有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

她听说刘力菲想喝长岛冰茶,手边原材料不够,去网上订一批货,问刘力菲会待到多久,店里没人喝这玩意儿,要是货没到你就走了,我岂不是很亏?

刘力菲只知道自己是一定会回去的,但仍要嘴硬,说待到你不爱我的那一天。沈梦瑶叹了口气,刘力菲听出她表达的不是什么好话,笑骂着说我真想给你一皮坨。

沈梦瑶教她说了几句上海话,奇怪的是中国人在方言教学的这一方面,总是会先拿出些骂人的句子,诸如四川话的瓜娃子,广东话的扑街仔,又或者上海话的小赤佬,连沈梦瑶这样的人也不例外,刘力菲找她商讨小赤佬的具体含义,她才觉得有些粗鲁,怎么问都不肯细讲了。

长岛冰茶到货的那天下午,刘力菲尚在午睡中,沈梦瑶也在她的旁边,揉着眼睛让她下楼取货,刘力菲翻身抱住她,说不想喝了。

沈梦瑶说那可是花了钱的,当老板的人果然是不一样,想到这立刻起床。等到刘力菲终于下楼,发现扎着马尾的沈梦瑶已经一个人卸了几箱货,正躺在沙发上吹空调。刘力菲默默将那些材料搬回了后厨,沈梦瑶将空调调到了二十度。

刘力菲一看空调温度这么低,想上楼补她的午觉。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吹空调。”沈梦瑶嘀咕。“要不是电费贵得离谱,我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刘力菲上楼前说了一句:“我就不喜欢,每次出门热浪像岩浆一样扑上来,汗毛都要给我烫掉了。”

沈梦瑶听得笑了,笑到一半发现大门忘了关,环顾一周之后将手扶上了额头,坨坨在房间里,皮皮在猫爬架上,除夕肯定又他妈离家出走了,只能将门前的木牌翻到暂停营业的那一面,和刘力菲出门找猫。

等到天色渐暗,她们连猫毛都没有抓住一根。

沈梦瑶真的着急起来,刘力菲很少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此刻发现沈梦瑶比她还要高几分,冷着脸可以让周围空气降温,刘力菲只能安慰她会找到的,沈梦瑶不说话,去买了包烟,又从衣兜里拿出颗廉价打火机,背着风口将刚抽出来的那只细烟点燃,将烟叼在嘴边。

刘力菲在旁边静默地观察这一切,觉得那股子易碎感又从沈梦瑶身上露出来了,她前几天晚上趁沈梦瑶睡着时偷看,大腿和手腕上的疤痕都褪得几乎没有痕迹了,如果不是当年无意发现,根本不知道她身上曾经有过那么多道伤痕。

之前总能在旅店奇奇怪怪的地方发现打火机,还有那些工艺品一般的烟灰缸,她就知道沈梦瑶仍在抽烟,这也是她在西藏高原反应比刘力菲严重的原因,一只手拿氧瓶吸氧,一只手拿香烟吸烟,荒诞地像是莫泊桑小说里极带讽刺意味的角色。

沈梦瑶抽出一根烟递给刘力菲,刘力菲摆手拒绝,沈梦瑶深吸了一口,又踏上找猫的征程。

刘力菲是会吸烟的,创作的人很少不会吸烟,即使平时不抽,临近交稿的时候也会点上几根。她第一次学会吸烟倒不是因为交稿,而是因为其他人,某天夜里在外面喝咖啡,刘力菲从那人手上讨了一支烟,从此也学会了吞云吐雾。

青春期之后,很多人开始抽烟的理由总是在另一个人身上,又或者因为另一个人沾上烟瘾;刘力菲学会了抽烟,却没有因此上瘾,焦头烂额的时候才会买一包提神,可见还没遇到让她上瘾的人。

沈梦瑶却不是这样,旅店里随处可见的打火机和烟灰缸都宣告她离不开烟,偏偏隐藏得很好,像身上那些伤疤,如今心情开始波动了,才把这层伪装剥掉。

她和沈梦瑶走到一条不知名的河边,仍旧没有遇到除夕,河岸边挂的彩灯已经照亮了一整条河,灯光是朦胧的幽蓝色,视线望过去昏暗又迷茫,沈梦瑶给她说算了,明天再来。

这时候她的烟已经抽了小半包,夜风大起来连打火机都不太容易点燃,刘力菲翻身跳下了一个很高的台阶,在一片蔓密的花草丛里扒拉了好半天,直到沈梦瑶还以为她会在里面抱出一只除夕的时候,她才抬起头。

“给你。”

“这什么?”沈梦瑶从她手上接过沾着泥巴的一棵草,准确说是一颗叶片极为宽大的四叶草,拿在手上甚至更像一根缩小的荷叶。

“许个愿就能找到了。”

沈梦瑶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你在逗我吗?”

刘力菲认真地摇摇头,此时的才展露出一名创作者不为人知的浪漫和神秘,只是放在如此严肃的场景下,更像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反正都无计可施,沈梦瑶就当这是个童心未泯的玩笑话,乖乖闭上双眼,许下希望除夕早点回家的愿望。

刘力菲又从她手上把草收回,重新埋进了某片泥土里,满意地拍拍手上的泥土,说这样愿望就可以生效了。

直到在旅店门口发现乖乖蹲着的除夕之前,沈梦瑶都以为刘力菲只是开了个俏皮的玩笑。

4

八月中的一天,刘力菲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拿起来一看,是个来自广州的号码。

刘力菲在这待了快一个月,和她唯一沟通方式仍然是面对面交流。

沈梦瑶就在沙发上抽着烟,看她做那些木牌,刘力菲偶尔看她一眼,喃喃低语一句:“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沈梦瑶手上燃着的细烟一根接一根,从吐烟的间隙中抽空回她:“抱歉,等这包抽完就戒了。”

沈梦瑶取下嘴边将完的烟,灭在刘力菲亲手递来的烟灰缸里,把最后的那根放在茶几底层的某个地方,又在刘力菲即将将它收进垃圾桶的时候出手挽留。

“留个念想嘛。”她笑眯眯地说。

刘力菲就当真是这样,收拾了一地狼藉之后,莫名地感到一阵怅然。

刘力菲让沈梦瑶戒烟,已经是作为客人做得最出格的事了,刻那些禁止吸烟的牌子,其实只是像沈梦瑶留下最后的那支烟一样,不过留个念想。

沈梦瑶的生日快到了,日历指在八月中,几年前就有过惊讶,沈梦瑶竟然是个狮子座,她还以为会是外刚内柔的巨蟹,或者心思细腻的双鱼,想不到她竟然是个狮子座,也不怪她,沈梦瑶头发比个性更张扬,乍一看确实与狮子不搭边。

刘力菲那几天晚上总喝她调的长岛冰茶,这酒后劲好大,常常到了第二天都是头晕目眩,直至喝到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了水瓶座,才决定都要走了,偷她做了那么久的小说素材,还是替沈梦瑶过个生日吧,就当报答这么多天的蹭吃蹭住,下次见面不知道又在什么时候,能不能再见也要打个问号。

沈梦瑶或许也感受到一丝离别的征兆,那几天沉默起来,早上起来就去招呼客人,晚上回来依然和刘力菲睡在同一张床上,有时会做,有时不会。她遇见过好多离别,也习惯了许多种离别,可以说是早有经验,只是看了眼墙上挂着禁止吸烟的木牌,觉得偶尔还是会想她。

这时刘力菲正好从门外进来,短袖衬衫有些褶皱,裤脚上有些泥巴,不像干了什么好事。她一进来就直奔前台,给沈梦瑶戴上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眼罩,把她带回房间,并且勒令她在自己重新进门前不准摘下,沈梦瑶以为她在搞什么新花样,只好同意,一直躺在床上快睡着,才听见门缝吱呀一声地开了。

“我可以摘眼罩了吗?”她问。

“当然可以,美丽的沈女士。”刘力菲答。

沈梦瑶睁开眼,刘力菲给挂满墙壁的星星灯插上电源,星星昏暗地闪烁起来,映出桌子上正方形的蛋糕盒子,拆开红色的绸布,拿出一个布满鲜花的奶油蛋糕,刘力菲在上面插上卡通猫咪的蜡烛,沈梦瑶发现那是三只非常精细的蜡烛,造型是三只猫猫的模样,刘力菲随即将蜡烛点燃了。

她把蛋糕推得离沈梦瑶近些:“许个愿吧。”

“什么愿?”

“你的生日愿望啊。”

沈梦瑶犹豫好久,闭上眼睛许了愿,睁开眼睛吹了蜡烛,怕扫了兴,等到刘力菲开始为她切蛋糕的时候,才小声说了句:“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

刘力菲正在将上面最漂亮生动的那朵花放到沈梦瑶的盘子里,闻言瞪大了双眼:“我记得是八月十三……”而后挠了挠头,切了块蛋糕放进嘴里:“那是多久?”

沈梦瑶笑了好久,告诉她生日已经过了。刘力菲追问难道是昨天?前天?沈梦瑶只是摇摇头,已经从角落收拾好的行李箱知道刘力菲明天就要出发的这件事,当然也没必要告诉她其实是明天。

她摆弄着眼前的蛋糕,上面奶油做的小花线条走向特别生涩,预计出了这个蛋糕是刘力菲临走前的手笔。

或许为了掩盖闹了一起乌龙的尴尬,窗外骤然开始下起雨,这是刘力菲这个月见的第一场雨,大概也是她在这里见的最后一场雨,大雨来势汹汹,拍在遮阳布和雨棚上,叫人耳朵里只剩雨声。沈梦瑶也开始吃蛋糕,吃到了一块装满柠檬酱的小花,酸到了整个人眉头紧锁。

刘力菲从某朵花上粘了些奶油,点在了沈梦瑶的鼻子上,轻轻凑了上去,仿佛伴随着窗外不停息的雨声,就能拥有身处梦境的错觉,她吻去了沈梦瑶嘴角的奶油,随即郑重其事又举重若轻地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5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沈梦瑶送她去了高铁站,刘力菲刚下车就替她关好了门,又敲敲窗户示意要说几句话。沈梦瑶摇下车窗,刘力菲的脑袋又伸进了副驾驶。

“你不会生气吧?”刘力菲问她。沈梦瑶以为她指这场突如其来的告别,当然摇了摇头。

刘力菲说那就好。说完这三个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干脆敲了敲车门示意她把窗子再升起来。

沈梦瑶问,你不和我再见吗?话里听不出有没有遗憾。

刘力菲才想起来还没有好好和她道别,但又不想老老实实说句再见,此时已经在车外站好,思考许久,文绉绉地说了一句很适合形容她和沈梦瑶关系的一句话:“山水有相逢。”

沈梦瑶点点头,关上车窗送别刘力菲,很快回了旅店,点了茶几底下摆着的最后一只烟,女士细烟燃得特别快,眨眼间就已经快要烧到手指,沈梦瑶一时找不到被刘力菲藏起来的烟灰缸,只能去大厅外找一个能熄灭烟头的地方。

刚一推开门,她就看见门口一片泥地被翻得乱七八糟,还以为又是哪只猫干的好事,准备回去检查哪只倒霉蛋这么猖獗,走近了才发现,地里栽了好多绿油油的三叶草,昨晚刚下过雨,上面还有些晶莹剔透的水珠。

沈梦瑶蹲在旁边,拔了一颗在里面很显眼的四叶草在掌心端量,回想刘力菲昨天傍晚失踪了好一会儿,裤脚都是泥巴,应该就是去做这件事了。草的生命力旺盛,现在根茎都是直立的,只是刘力菲好像昨天摸着黑看不太清楚,这样粗暴的手法,不一定种的活。

这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去河边再拔几颗,沈梦瑶又把手里那颗埋了进去,泥土里好像有些异物,她挖了两把,在里面找到一张纸条,显而易见是刘力菲藏进去的。

纸条内部还算比较干净,尚未被泥巴雨水浸到不能看的地步,沈梦瑶依稀辨别出来上面写着:下次再找不到除夕就来这里许愿吧!

沈梦瑶回想起前些天晚上,又和刘力菲走到找到那颗四叶草的河堤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裤子沾了一堆青草的碎屑。刘力菲几乎要躺在草地上,和她一起看山边的月亮,那天是满月,挂在天上明亮得像颗灯泡。

再后来很少回乡下,因为城郊开了好多工厂,炼钢的烤烟的都有,在那之后就很少能看见那么亮的星空了,简直可以说屈指可数,以前你知道吧,在井里放一个西瓜,捞起来比冰箱冻过的还冷,用街上几毛钱的蒲扇就能过整个夏天,电风扇都用不上,更别说空调了。

一开始去广州,特别不习惯那边的天气,每个夏天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广州那边离了空调是真的不能活,吹久了嗓子又干,连话都不想说,前两年我一直在想,毕业以后一定别留在广州,回了趟家才发现,现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热。空调开得越多,全球变暖越厉害,冰山融化的越快,水平面上升越快……

沈梦瑶这时候说了一句:想不到你还是个环保主义者。

刘力菲挠了挠鼻子:我不是,只是,好像没什么话讲。

她和沈梦瑶沉默了好久,周围蚊子全被她们喂饱了血,才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回去的时候沈梦瑶走在她的左边,刘力菲视线依然留在河岸,好似送别那片被她们踩扁的青草地。

刘力菲在别人眼里的时候,好像从来都不是个会将浪漫写在表面上的人,但她的浪漫活在夜空中的星星里,活在担心全球变暖和海平面上升的认真里,活在生活细枝末节的痕迹里。像是亲手做了生日蛋糕,但只会给你说是外面买的,亲手选的礼物,只会说是别人送的。

沈梦瑶被她留下的那张纸条逗笑,知道与刘力菲的相遇与分别都是从一见面就注定的事,像是飞过念青唐古拉山脉的雪雀与住在纳木挫湖底的鳞鱼,迁徙途中相遇在湖畔,雪雀衔着一块从山底叼来的石头,一不小心落下去砸在了鳞鱼身上,就算鳞鱼抬头望了一眼,说上一句很高兴认识你,也只能接着看它振翅飞过,从空中打着转落下一片轻柔的羽毛。

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

感激车站里,尚有月台能让我们满足到落泪,

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留在身体里,

爱若能够永不失去,何以你今天竟想找寻伴侣。

或许她现在也应该下车买一包烟,或许这是刘力菲此生最后一次见到沈梦瑶。

*激情速打5k+一发完

*如果OOC了那就是我的锅

*立刻cp就是zhui香的!

*天才少年侦探×动漫风黑客少女

陈年老文无剧透)

秦风在机场的人从众里挣扎。

东京的案子办完以后众人的生活似乎都慢慢恢复了正轨。上了大二以后自己的学业也渐渐繁重起来。由于自己在曼谷办案的表现被中国刑警学院破格录取也让他成了校园里的焦点。

只是他实在没办法想象,如果自己身边再多一个蓝绿头发的女孩子,会引起怎样一番注目礼。

本来以为离开纠集侦探的探案现场,自己就会和kiko慢慢淡了来往——可没想到的是,两人就在半年里保...

本来以为离开纠集侦探的探案现场,自己就会和kiko慢慢淡了来往——可没想到的是,两人就在半年里保持着在秦风看来异常紧密的联系。所以当艺高人胆大的kiko提出要来北京看看的时候,他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自己一直记得当初在纽约机场kiko说的那句“立刻有”呢。秦风一边心想,一边在机场的人头里拼命寻找那蓝绿头发的身影。

可是眼前乌漆抹黑泱泱的一片着实让秦风有点头疼。

“秦风!”少女银铃一般的声音在秦风的左侧传来。秦风急急忙忙转头,才看见kiko拖着行李箱朝他走来。

秦风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搜寻了这么久还找不到kiko的原因了——眼前的kiko一头黑色的短发,穿着一套工装的黑色衣服,踩着一双帆布鞋,倒是从那个鬼马精灵变成了飒飒的邻家女孩。

新造型好像还要更好看一点。秦风心想。

什么叫还要?秦风心虚地自我否定,然后快步走去接过kiko的行李箱。

“嗨。”憋了半天,秦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他借着余光偷偷地看向kiko,少女活泼的侧脸映入他的眼帘。与之前见到的她另一个不同之处是,kiko也只画了很淡很淡的妆。

kiko嘴角突然不可抑制的上扬了一下。

“一会儿先……先带你去我学校吧。”秦风把行李放上出租车,对着kiko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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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想错了,路人会对他们行注目礼地原因从来不是kiko鬼马的打扮,而是秦风和kiko的两张脸。

“所以你现在是在休假?”kiko改不了吃糖的小习惯,衔着心形的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问。

“是。不……不过我们学校的人基本都会留校的。”秦风懊恼着自己的结巴,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嗯。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多黑头土脸的男的?”kiko看着路上时不时像她看几眼的几个穿着灰不溜秋的男生,有些嫌弃地说道。

秦风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庆幸自己穿了白衬衫。

“你……你别介意啊。我们学校男……男多女少,好多都……都懒得捣鼓自己。”

kiko像小狐狸一样机灵地挑挑眉。

“哎呀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又不是你。”

秦风心跳漏了一拍。刚刚那话虽然不轻不重,言语里却似乎有点撒娇的意味。他倏地转过头。下午柔柔地阳光轻盈地落在kiko脸上,侧面看好似她的眼眸是漂亮的琥珀色。而身边这个女孩却仍然气定神闲地看着周遭。

可能是从小接受开放教育吧。他于是叹了口气,心里却在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

在即将从南门走到北门秦风即将带kiko走出这个目光澡堂的时候,终于有人出手了。

“hi。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两人对面的男孩镇定自若地与kiko搭话。

“是啊。”

“方便问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吗?毕竟在假期我们和其他学校活动还是挺多的。”

“……”

kiko狐疑地看看秦风,然后转过头,快速地回答道——

“是秦风带我来的。怎么,还需要人口普查什么吗?”

眼前的男孩略略有些尴尬。“你误会了。只是想问问交个朋友而已。”

“交个朋友?”kiko转过头,“秦风,你认识他吗?”

“嗯?”秦风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天才少年的脑子不是吹的,他很快就领悟了kiko的意思。

“不认识。我们走吧。”秦风鬼使神差地拽过kiko的手,大步迈向校门口。

并且没有结巴。

身后的男孩错愕地站在原地举起手机。

“……不是吧?大直男秦风?”

“喂,没人跟你讲过女孩子的手不可以随便牵吗?”kiko用手挡了挡他的手机。

“嗯?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吗?”秦风放下手机,站在校门口低着声音饶有兴趣地反问。

身后陆陆续续有人从校园中走出来,而kiko却被秦风低低的那句“嗯?”搞得有些恍神。她看到少年的喉结微微振动了一下,那个字的尾音也好似撩拨似的上扬。

kiko猛地想到了一个词。

性感。

风风火火的可以轻松屏退烂桃花而不为所动的kiko脸颊快速飞上一道绯红。

“我说了么?”她有些恼羞成怒地狡辩道。

秦风拿她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说的确没明说,然后就伺候着请她去吃饭了。

“你……你放心,我也没说我是你男朋友啊。”送kiko到酒店楼下,秦风突然这样补了一句。

“哦。”

两个人心里都空落落的。

“晚安。”

“还装呢?限你明天晚上七点之前带着你的小女朋友到老地方来!鸽我们哥几俩下次游戏不和你凑队了。”

这头的秦风像被泼了盆水一样从床上惊坐起。

小女朋友?哪来的小女朋友?他秦风游戏上线都凑不到人,哪来的小女朋友?

他一脸茫然,然后又迅速反应过来——

“啊?我为什么要见你室友?”刚从酒店里出来的kiko没有想到秦风见到他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我室友要见你”。

平心而论,除了刚到的第一日去了去秦风学校以外,她连那座大学都没再见过,更别说现在秦风嘴里的室友了。

秦风挠挠头,最终老老实实地把室友的原话告诉kiko。

kiko挑眉。

“你骗我?”

“没有!之前那天碰到的我真不认识。”秦风闻言,急急忙忙地辩解道。

“哎,我说说的嘛。”kiko看他真急了便赶紧解释道。

“我知道你很讨厌欺骗。而且你不会骗我的。”她又补了一句。

秦风刚刚急眼似的有些生气的脸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缓解下来。他笑了笑。

“哎,那……那真不去和他们说清楚了,小……小女朋友?”

“……秦风你是不是谈过恋爱了呀?”kiko又露出了那番怀疑的表情,对突然会讲话的秦风表示不敢相信。

“没……没有!”

六点五十七分的时候,二人终于一前一后地进了包间。

“哟哟哟,风哥来了。”浩子的声音率先响起,还一改对秦风的称呼,语气里颇有几分“儿子竟然出息了”的慈父式的调侃。

眼前的另两个室友于是也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这三个网瘾少年千年一遇地提早到了一个小时等主角,背着电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计算机专业的大神。

秦风和kiko坐到他们对面。

“不介绍一下?”浩子看看kiko,又看看秦风,对二人的矜持感到疑惑。

“kiko,之……之前办案认……认识的朋友。”秦风示意三个室友。

“你们好啊。”kiko顺着秦风的话与他们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三人赶紧回个问好,然后又继续逼问秦风道:

“朋友?什么朋友?说具体点?”

“……看……看你八卦那样。普通朋友。”秦风颇为嫌弃地看着三个室友跟大狗见到骨头一样的脸。

“呵呵呵呵你看看,还给他清高起来了——”浩子夸张地作痛惜状。

“真……真的是普通朋友啊。”秦风秉持着话少的作风,坚决否认。

“来来来看证据,看你怎么狡辩。”几人动作统一地操作着电脑,然后把电脑转了个方向——

“惊!我系大神秦风疑似恋情曝光!”

彼时秦风看着这营销号一般的题目喝水喝到一半就呛住了。凭着作为一个侦探的优良职业素养,他迅速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要素——

学校论坛、爆帖、和kiko牵手的背影照。

而转过头时恰好对上kiko的目光。不知为什么,两人都显得有些心虚。

“来我给你一条一条念念哈。”浩子好像来了劲。

“哇没想到不近女色的秦风大爷开窍了。”赵奕峰大声念出了第一条。

“我的天这真的是那个次次考第一的秦风吗?”林诚紧随其后。

“爷青结呜呜呜,系里为数不多的帅哥也被抢走了。”浩子拿腔捏调地学道。

“姐妹我也!我大一的,刚来的时候问学长路,他看人超温柔的。”

“楼上节哀吧,我前天也撞见他们了。秦大神还看着那个女孩子笑呢。”

读到这条,三人训练有素地抬头,耐人寻味地看看秦风。

秦风悄悄瞟了kiko一眼,她正低头看着手机。

“秦风?还有话讲吗?”

秦风带着被发现的愤怒深情瞪了瞪他三人。

“哟,铁骨铮铮,那再念念哈。”三人又齐刷刷地低头,然后都傻眼了。

屏幕上只有黑底白字的大大的

“ERROR:)”

“枪打出头鸟咯。”kiko淡淡地说道。

秦风这下是知道kiko在敲些什么了。

几人一脸问号地看着秦风。

“呃。她……她是黑客。”

“我先失陪了。”身边的kiko突然起身出了包间。

四个人呆住了——也确实没想到kiko这么有个性。

天才少年的大脑迅速运转,然后拿着自己的外套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咬牙切齿地说了句:

“成了我买单,不成都给我磕头谢罪。”

餐厅外的世界已经入夜。大城市霓虹灯的光炫目得明亮,街上人也渐渐多起来。秦风一眼就看见了kiko,三两步追了上去。

两个人默契的往人群的反方向走。

“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秦风说出这句话时的确有种哄女朋友的错觉。

其实kiko来的这几天,他已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错觉了。那天在学校她像是嗔怪的一句话,在王府井吃烤鸭的时候眨着眼睛夸他会挑地方,在地铁站扯扯他的衣服说想再去看看北京的胡同,在广场边执着地叫他吃路边摊。每个细小的时刻好像都被秦风努力地记住了,以至于此刻他想到自己在北京去过的地方第一反应都是kiko的身影,或者自己没有带kiko去过。

其实已经入秋了,可那天握着kiko的手还是微汗的。好像就是那个时候,他确定自己大概是真的喜欢kiko吧——看到她跳脱的样子总好像比听到自己喜欢的乐队的新歌还要高兴。

其实他真的好想问一问kiko,在纽约机场的那句话还算不算数。可是一年多了,他不知道kiko那时究竟是一时萌动还是日久生情。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兜住自己和她的自尊心,自欺欺人地以为两人这样说白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算太坏。

“看人温柔?”kiko在沉默之中突然开口,将秦风乱七八糟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我那是近视。”秦风解释道。他的确记得开学的时候有个女孩问他报告厅在哪,可是他真的连那个女孩具体的样貌都记不得了,又何谈温柔呢?

“噗。”kiko一下就绷不住了。她实在觉得这个理由荒诞又合理,奇怪的兼容性让人细细想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她微微抬头,看到身边的秦风的确带着一副眼镜。透明的边框被灯光恍惚的不是那么清晰,但kiko的目光却顽皮似的跌跌撞撞入了秦风的眼睛。她快速地别过头去。

“秦风,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

“秦风。”kiko突然止步,转过头来。

身边的人少去了一些,此刻广场边缘的公园只有些小孩和老人。

一阵带着初秋冷冽的风吹来。北方的风总是这样让人心焦。kiko瑟缩了一下。

秦风见状,把外套递给kiko。

185大个头秦风的衣服在kiko身上显得松松垮垮,衬得kiko又小了一点。

秦风低着头看着kiko,轻轻笑了一下。

“笑什么?”

“你……你很像偷穿大……大人衣服的小孩。”

kiko不服气地撇撇嘴。

“秦风。我生气其实也不是因为论坛上那些话。我只是觉得,既然你这么不想被误会,既然你想把话说清楚,而且那也是你的室友不是外——”

“明天有空吗?”秦风突然打断了kiko的话,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啊?有啊。”

“有空来看我打篮球?”

“有。”

kiko有点不踏实地回答着秦风的问题。隐隐约约地她好像预感到什么。

刚刚那阵风过去了。空气里弥漫着夜晚独特的气息——公园里小孩的欢笑,树叶簌簌的声响。

还有眼前这个人直奔而来的目光。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她刚出机场,她感受到的目光好像也是这样直接。她总觉得秦风有的时候真的很笨、不会掩饰,有的时候觉得秦风有点呆头呆脑的,明明自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那天在纽约机场也挑明了说,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好像并没有懂自己的话。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呢?kiko只是直直地看着秦风。

“那,kiko小姐,”秦风咧嘴,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眼睛弯成一条线——

“有空喜欢我吗?嗯?”

还是这声低低的询问,秦风专属于少年的声音苏苏的,就好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糯粉和颗粒感杂糅在一起,kiko只感觉自己像是酥软了一般跟着秦风轻笑。

kiko踮起脚拉着秦风的手。秦风顺着她弯腰。

“立刻有。”

少女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秦风的左耳回荡。

以后立刻有,永远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

1.

“诶你们回来了啊。”

“嗯。”

“kiko怎么样,没生气吧?”

“没没没。我没有啦。”

“哎,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嗯?男女朋友啊。”

“!”

“买单!”

2.

“老秦!你小子在那个犯罪大师PPT上干了什么坏事啊!”

“……那是APP……”

“我们唐人街组合的靓照去哪啦?”

“头像换了。”

“哼,你果然和那个小黑客好上了。还情侣头像,呸呸呸!”

*

立刻有唐探2kiko已经说了一次啦

立刻有=LIKEU

至于为什么要说给左耳听——“左耳离心脏更近”

番外唐仁把APP说成PPT也是唐探2刚开头的梗啦~

最后的最后我们风哥做大事不结巴!

pps唐探官方我恨3的糖呢SOS

我宣布这对我锁死了,钥匙丢了

全部都是同人,官谷的抱抱数据线不知道何时能到

两个小时前,我失手杀死了我的男朋友。

花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才弄干净地面。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大个子。

房间里最大件的电器也只有冰箱了。还好当时买了多开门的大冰箱。

我打开冰箱的下层,抽出两个大柜子。因为我的男朋友身材魁梧,所以不论怎么放,都还差一只脚。迫于无奈,我只能把第三个柜子也抽了出来。

这里面装着进口的河鲜,我本不想解冻的。

这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你家前面的人民路怎么老这么堵。】

是Y发的。

是的,今天又是聚会日,该死。

人民路离我家不远,总是堵车,如果她现在在那儿,那大概还有15分钟就要到了。

我几乎能闻到楼道里飘来她的骚味。

被抽出来的三个冷藏柜堆在书房里,不管怎么看,都很突兀。我关上门,绝不想让人打开。

三个柜子抽出来后,男朋友总算给塞进去了。

关上冰箱门,裤脚却又漏出一点在外面。

我拿出眉笔,把漏出的部分划了一条线,用剪刀裁了。最后关上冰箱门。

完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不不,大意了,地上还有一些血斑。

该死,我趴在地上,用他的牙刷,粘上洗洁精,刷着瓷砖缝里的污渍。

这次好了之后,确实看不出什么了。除非是鲁米诺反应,粘上血后,黑暗里透着荧荧的光。

我在沙发上坐了会,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厨房总有一股血腥味。

怎么办?

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今天的三个客人中,唯一会按门铃的是B,也是三人中最早来的一个。

来不及细想,我从化妆柜中拿出香水,洒在了厨房。

立刻铺出一股香甜来。

开门。

B带着一瓶红酒,看样子应该是我家附近便利店里买的。永远都在临时做准备的B啊。

五分钟后,Y和X都来了。

Y一进屋都开始抱怨人民路有多堵,她每次来都会这么说。

“洒香水了?”Y脱口而出。

我愣在了原地。

“洒了小半瓶在地上,心疼死我了。”

“甜的我发腻,宝贝。”

Y给自己换上了一副拖鞋,去麻将桌的西面。X跟在Y的后面,弯下腰,套上鞋套,然后朝麻将桌的北面走去,经过厨房时,他本能地看了眼。

我和Y,X,B大学时就认识了,虽说是朋友,但其实我并不喜欢他们三个。Y太聒噪,婊子;B犹犹豫豫,优柔寡断;X阴郁内敛,且心思细敏,叫人紧张。

但这么多年,他们三个是我仅有的朋友。

Y说:“李亮不在,我们先开局吧。”

“好。”

于是我们四个先开始打麻将。牌一直在手上进进出出,但我的心思不在麻将上。还是好几次别人提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听牌了。

“怎么啦,想李亮啊,这牌打得很佛系啊。”

真想把Y这张嘴给缝上。为了掩饰不安,我装作生气的样子,然后故意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Y:“郑琴,你出那么多手汗呢。”

这么一说,三人都看了看我。

心口发热。

Y:“是不是藏了一对顺子啊。小样。”

“是啊,吃定你了。”我笑道。

又打了一圈,Y大概是想到了我充满汗渍的手,说了句。

“不过说真的,这天是真的闷。”

这婊子又想干嘛?

“可乐!可乐!没有冰可乐我就活不下去!”

她自顾自地走向厨房。

“有啤酒。”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冰可乐!”

“我没有买冰可乐。”

“别那么小气啊,郑琴。”

我跟着她来到了冰箱面前。有一些刺鼻的香味。

我的心脏像是被放在沸水里煮着,随时可能被煮干。如果她仔细看,一定能瞧见我极为难看的表情。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冰箱的一角,滴下来几滴血。

我下意识地用脚踩住血迹。整个人僵在冰箱旁边。

“让一下郑琴,一口,就一口好了吧。我都三天没喝可乐了。”

“真没买。”

Y盯着我,眼神好像在说,你搞什么呢,快让开,傻逼么?

“宝贝,你今天怎么了,来大姨妈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的身体一动不动,脚更是发软,哪怕一丁点移动,都会带出血迹。

“......”

Y打开了大众点评,说了句也行。

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想瘫软在地上。

Y转身就走,我跟上去,结果没走几步,趁我不注意,Y一个转身,来到我背后,打开了冰箱。

扑通!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

她喜笑颜开,一脸拆穿我阴谋的表情。

上层冰箱里,一罐可乐正静静地矗立在正中央。在箱灯下,显得形单影只。可能是上周买的。

“你以为你骗得了我。”

我干笑着用手撑住厨灶,深呼吸一口气。

还好打开的只是冰箱上层。

再次回到麻将桌,我已经换了一双拖鞋。可能是因为我始终不在状态,三轮过后,大家也不提议打麻将了。

我把电视遥控给到X,他挑了一部叫《火锅英雄》的电影。然后我把餐桌搬到了沙发和电视之间,端上早就准备好的火锅,开了瓶红酒。

但是我忘记买了火锅料。

糟糕,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之前那种失重的感觉又爬到了脑袋上。我能够想象Y在那边吵嚷:吃火锅怎么可以没有火锅料。我也能想象,X一言不发,却察觉出我不对劲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都认真看着《火锅英雄》,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有B有意无意地看着我。

我看了眼厨房,心里没底。

我家在七楼,如果坐电梯,去最近的小超市买,最快也要六分钟,加上回来。

那么势必是12分钟。

我看向X和Y。

“怎么了,郑琴?”Y认真地问道。

“我忘买火锅料了......”

“要不蘸点老干妈吃吧,你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吧。”

得救了。太好了。

“吃火锅还是要有火锅料的,不然太淡了。”X随口一说。

Y捞起一块肥牛。

“说的也是啊,毕竟是火锅,没酱料怎么吃啊。”

“我其实无所谓,有也可以。”B插嘴。

房间安静了下来。X就是这样一个人,话不多,但总是会在关键的地方下自己的定论。而他说的,也代表了大家心中所想。

李亮真是一个白痴!应该让阴差把他送进鬼门关,哦,对了,他已经死了。不,应该让地府的狼狗吃了他那颗健忘的脑子。

请别人吃火锅,居然都不提前买好火锅料。

该去么?

万一他们趁我离开时,打开冰箱下层怎么办。

我杵在原地,看着火锅底料逐渐在电磁炉里散开,花椒在沸腾的气泡中,上下乱跳。

我看到李亮站在一旁,依旧是平日里那副讥讽的表情。

“你还真是连一件小事都做不好。”

“闭嘴。”

“走吧,又放心不下,不走的话,他们几个肯定觉得你奇怪,对了,郑琴你今天已经够奇怪的了。”

“闭嘴吧你,你都死了,还叨逼叨什么?”

“你都死了就给我闭嘴吧!”

我越发烦躁,一转头,李亮又不见了。

电影已经演了十分钟了。

该怎么办?

如果是李亮,他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的话,会下楼买火锅料。我不想把气氛搞砸,你刚才有太多失态的地方了。别再不自然了。”

“我去买吧,买火锅料很快的。”我打算赌一把。

“我和你一起去吧。”B起身。

“好......”

临走时,我望向X和Y。他们看电影看得非常认真。

我又看了下干净的厨房。

“这部电影我还没看过,到时候给我说说剧情。”

“嗯嗯,宝贝快去吧,等你吃饭呢。”

我和B坐上了电梯。

“小琴,你最近怎么样?”

电梯里,B精致又油腻的脸上,生长出一副关心我的神色。

“挺好的。”

“李亮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啊,怎么了。”

电梯一直在往下降,好像下降了有十多分钟。期间,我的心脏没有一刻不在砰砰砰地狂跳。

“李亮是不是有动手打过你。”

“你瞎说啥。”

“那这个是什么。”

屏幕上是四个月前我发的一条朋友圈:照片里,我的手上面有一些血渍。配上文字,去日料店,我们都点了一份秋刀鱼,我希望保留内脏,李亮不肯。这是达成一致后的结果。

“这,这就是个玩笑啊。”

“够了!你有完没完!”

B其实在大学里和我有过一段感情,这谁都不知道。B是那种很容易讨人喜欢的人,但我也知道他就是一个废物。他长久没有谈确认关系的恋爱,只是不想被一个人套住。会装作深情的样子,接近漂亮女人。

永远在含含糊糊。

而傻逼的是,我确实在日料店当天,给他说了这件事。

现在我后悔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李亮这个人很复杂,外面所有人都觉得他特别好,公安编制,市十大劳模,拿过锦旗,其实人很专治,一旦他说的你不认同,一瞬间就会板脸。”

我说过这话么......

“你说秋刀鱼内脏里有视黄醇,能抗衰老,结果他说‘嫌我老?’,你生气了,说那我自己吃,然后想把盘子搬过去,然后他就用力握住你的手,你端着盘子的手,被他握在空中。你痛他就很开心。”

“我喝酒了,我肯定是喝酒了。你知道,我一喝酒就会瞎说话。”

“不!要!”

我尖叫道,电梯也到了一楼。

外面很冷。

一阵风把我吹得清醒过来,从上面下来只用了四十秒。

Y和X是否还守在电视前?

冰箱下面是否还会渗出血来?

香水味道散了,会有怪怪的味道出现么?

我越发感到不安。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走那么快干嘛?”

“X和Y还等着呢!”

我吼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吼B,即便在大学里,他惺惺作态的扭捏面前,我都没怎么坦露情绪。

焦急。

特别特别的焦急。

我到了小卖部。

“老板,有卖火锅料的么?”

“有啊,要哪种。”

B凑过来:“有哪些啊,蒜泥的有没有啊。”

“在那边,看到没,我带你们去吧。”

老板暂停了iPad,带我们走到一排货柜面前。

“好像没有蒜泥的,不过有牛肉的,你们要不要试试?”

B还在挑选,我拿了三盒就走到收银台。我脖子下的布料已经湿光了。

能不能快一点之类的话,估计无效,我快步走到火锅料柜台前,揪着B往前走。

我:“买单。老板。”

“不要别的了?”他有点吃惊我那么急。

“不要了。”

这次B不说话了。

付钱时,刚好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插队在我前面买烟。

操!

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前面的人挑挑拣拣才走,两分钟,好像和一个人完整地度过了一生。

等到我和B回来的时候,其实才过了六分十七秒。

但我觉得一切都完了。

门后面是Y和X假装镇定的脸,他们已经发现了冰箱里的尸体。他们已经报了警,装作没事,等待着警察来了将我逮捕。

李亮靠在门前,抽着烟。

“你完了,郑琴。我们地狱见咯。”

推开门,最先看到的是陈坤的脸,电影里也是吃火锅的场景。

Y和X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看。

我只能看见他们的后背。

火锅里似乎还没有煮过东西。

立马望向厨房。

看不出来有没有人去过,和我走时候一样。

我走过去,把海鲜料分给大家。B又变成了安静而得体的绅士。

X:“李亮还没到么?”

下了火锅料后,锅里立马蹿出肉香。

X微胖,说话总是轻声轻脚,也是李亮的好朋友。

我观察X和Y的表情,Y看的很认真,好像被剧情代入其中,虽然她是一个爱演戏的骚货,但我觉得她的演技没有那么自然。X还是和走之前一样。

Y:“好吃好吃,这个肥牛卷李亮买的啊。”

我:“啊,对。他买的。”

Y:“他最近是不是对你不太好啊。”

我:“没有啊。”

Y:“你看,一个大男人,说不来就不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他最近比较忙吧。”

Y:“上次那条朋友圈是怎么回事啊。”

我装糊涂:“哪条啊?”

Y:“你生日那条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然后眼睛特别肿那条,哎,我翻翻看啊。”

B插嘴:“别翻了,去年十一月四号发的,郑琴她已经删掉了。”

让别人指指点点我的事,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Y:“就是开玩笑。”

B:“你当时脸都肿了,李亮太过分了吧。”

B又开始表演了,只要不需要自己负责任的事,他永远可以做到关心关切。

“郑琴,冰箱下层装了什么东西么?”

X的一句话,让我有一瞬间处在真空的状态。

“......啊?”

“哦,我刚才去书房了一趟,看到你把冰箱柜都拿出来了。”

咚咚咚。

“啊,李亮买的什么吧,我不太清楚。”

“小琴,可以吃了,不然你的白萝卜片要化了。”

“哦哦哦。”

听到Y的提醒,我赶紧捞起来吃,才发现手上的皮肤已经被烫红。

“我不知道,李亮买了什么吧。我不知道。”

但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铃声响了,我立马意识到,是李亮的手机。

李亮的手机铃声,从冰箱下面传了出来。

一瞬间,所有人都望向了冰箱。

Y:“李亮把手机落厨房了?”

我没有回复Y的疑问。

我看到李亮站在我的对面,笑呵呵看着我。

好像在说,输了吧郑琴,你输了。

“是你你怎么做啊?”

“手机调静音啊,但现在来不及了。”

B站起来,走向冰箱,但没走几步就跌倒了。

回头,Y垂着头在榻榻米桌子上。

X赶紧从口袋里点上一支烟,烫在皮肤上。

“郑琴,你的睡眠药,什么时候下的。”

“你们来之前,每个人的水里都下了。”

“李亮呢?”

我看看冰箱,再看看这个胖子。

他努力支撑到冰箱前面,打开了下面那层,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为什么啊!”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是正当防卫,李亮要杀我。”

X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用无辜的神情回应他的目光。

我:“李亮他对我不好。”

X:“对,李亮他对你不好。我们一起来处理这件事,做的没有其他人知道。”

X的脑袋糊涂了吧,那不是普通的睡眠药,非常强力。他的意志可能撑不了多久。

“郑琴你在骗人X,李亮说,你骗人的时候,左边嘴角的肌肉会僵硬地抽动。”

X看着我温柔的脸。

估计也心如死灰了吧。

X和李亮认识了十几年,朋友也做了十几年。

两人小时候是邻居,和院子里其他孩子一起玩捉迷藏,X永远是躲得最后的一个。躲到后来,其他人都把他给忘了,他还藏着一动不动。

只有李亮会来找他。告诉他,游戏结束了。

X觉得很丢脸,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下次就不去了。

之后,李亮会单独和他玩,两人有来有往,但最后李亮总能找到X。

他们都喜欢侦探小说。

李亮考上了警校,X没有考上,提早步入社会。

李亮警校毕业那年,说交往了女朋友。是临近大学城的学妹。

X第一眼看去,就发现那女孩真的很美,有一种在人群中不算耀眼,却时刻牵扯着人神经的美。

她咬字有时候会不清楚,人多了就会害怕,害羞。后来知道,她一只耳朵听不见,经常会幻听。

她的名字叫郑琴。

李亮很喜欢郑琴,其实X没说,X也喜欢郑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这一秘密。

X经常会听李亮说起关于郑琴的事。

他说郑琴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朋友。

但这只是最初的五个月。

第六个月后,郑琴的脾气变差了。

就好像是鱼饵,最开始吸引李亮的时候总是细细摇晃。鱼上钩了,也就大肆摇晃了。

“有时候,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李亮说。

“比如呢?”

“比如最近她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我们玩一个游戏,在朋友圈假装发一些我家暴她的照片。”

“这不是傻逼么,你无所谓?”

“还好吧。她挺开心的。”

“那人家会怎么想你。”

“就是开玩笑嘛。哎对了,别说出去啊。”

然后X就看到了那张配图,关于秋刀鱼内脏,关于郑琴手上的乌青块。

“这一看就是你和郑琴在搞笑啊,谁会真觉得是出事了。”

诸如此类的,X全当故事来听。

李亮说,那天郑琴很高兴,因为她的‘小奸计’第一次得逞了。

第二次,“奸计”升级了。

郑琴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眼眶红肿的照片。但是十五分钟后便删除了,之后又被她的朋友转发了。

听李亮说,郑琴为了化这个自己被打的妆,化了四个小时。

“为什么呀,郑琴她在想什么啊。”

“她就是觉得好玩儿。”

“你怎么样啊,没人当真吧。”

“你别说,还真有,哈哈哈,有几个人私聊我了。都是她那边不怎么熟悉的。”

“李亮,你和他们解释了吧。”

“当然啦,说了是开玩笑的。”

那他们相信么,这句话X没有问出来。

X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并不是因为郑琴,而是李亮。他在说这些关乎自身信誉的事情时,还是嬉皮笑脸的。

他自己也在享受这件事,这才是最恐怖的。

“我和你说啊,B你知道么,我当时还提议游戏玩的大一点。”

“怎么算玩大一点。”

X有不好的预感。

“第一次发图后,B就来找小琴了。你也认识B的吧,她大学同学,我和小琴打算逗一下B,哦对了,他以前喜欢过小琴。嘿嘿,我就让小琴故意聊骚他,和他说我对她不好,欺负她。哈哈哈,那天我们对着手机笑了一晚上。你能想象B的表情么......”

再然后,朋友之间开始传开李亮是一个家暴男,一直对郑琴很粗暴。

但这些即便传到了李亮或是郑琴的耳中,也没见到他们一丝的辩解。这反倒成了维系这段感情的小情趣。

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

李亮对X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别对别人说啊,别穿帮了。”

X知道,李亮的讨好型人格又回来了。

X又回想起了两人最初相遇的下午。

李亮主动和他说:他们走了,我们再玩吧,你想躲或者藏都好,只要你开心。

偶尔李亮也会给X抱怨。

“郑琴又发病了,我说的话她听不到,以为我在骂她,她让我滚蛋。”

“你现在在哪儿?”

“门外,走廊,一条睡裤。”

然后李亮笑嘻嘻地传来一张图片。

他穿着单薄的衣裤站在门外,脸上已经冻僵。

那天,如果没有记错,室外是-5°。

一个月后,李亮参加体能考核,长跑二十公里。前一天晚上,他发给X一张图。是粘上了无数腿毛的粘毛膏。

“郑琴觉得有意思,把我小腿上的毛都拔光了,我明天要光着腿去跑十二公里了。嘻嘻,刺激。”

他的腿红肿不堪。因为没有了和裤子的阻隔,摩擦力将腿磨出一片红印。

一次聚餐,X上厕所的时候,出门听到郑琴在骂李亮。

“傻逼么你,不是说了不能点牛蛙么,你不知道我不吃牛蛙的么。”

“其他人要吃。”

“谁要吃?我怎么没看到,谁要吃!谁他妈要吃!”

X没敢说,其实李亮自己喜欢吃牛蛙。

郑琴只会从他们身上涉及乐趣,并不会真正的关心人。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能够维系到现在。也只有李亮能坚持。

他能够想象,李亮在每次满足郑琴不合常理的‘游戏’后,自我触角伸出的乐趣。

一种黑暗,深邃的,小小不被人发现的乐趣。

你对我越差劲,我便对你越好。

我们在进行着一场角逐和较量。

我站在道德的高地,我伟大极了。我被自己给感动了。

X太了解李亮了,这样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口中最优秀,最棒的男人,内心存在着这种想法。

渐渐地,X对郑琴抱有更复杂的情感。

他害怕,以及迷恋郑琴这清纯外表下的虚伪。

直到有一天,李亮兴奋地对X说,有好玩的了。

他们两个已经不满足于朋友圈“告状”。

他们需要更多的见证者。

李亮邀请他,Y和B一起参加一场聚餐,先消失一会儿,等到大家都没有耐心了,他就喝着酒出现,然后很暴躁地对着郑琴辱骂。

“我们练习了十几遍。连小琴倒地的姿势都练习好了。特别精彩......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小琴她已经离不开我了,你不知道,前天睡觉的时候,她抓着我的手指,梦里叫我别走。我上个厕所都不行。”

李亮又侃侃而谈了。

X深刻地明白,郑琴是喜欢他的。

或者说深爱这个男人,因为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

“别对Y和B说啊,他们都不知道。”

到了约定的日子,X一进房间里就觉得不对劲,李亮确实不在房间里,而冰箱那边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被掩盖在浓烈的香甜里。

这又是另一个游戏么?

我看着X,这个人不太一样,和Y和B都不一样。

我不喜欢他这样看着我。

他是李亮最好的朋友。李亮曾无数次对我说,这个人很聪明,比他自己更聪明。

我和李亮本来想玩一个游戏,想骗过三位朋友。我当然很兴奋。

谁知道,我们在厨房调情时,我把他往台面上压,全身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可李亮的身后却是刀具。

我忘记了刀是怎么扎进他身体里的,一瞬间,李亮就都是血了。

我很害怕,捂着手就哭。

所有时候,他都能让我心想事成,由着我欺负,现在我要他快点恢复。

快点恢复啊。

为什么不行!

血别再流了啊,流回去!

流回去!

“你是傻逼么,怎么流这么多血。别死啊,别死好不好。”

李亮支撑不住,坐下来。

他看了看自己被插到的地方,摸了摸我的头。

李亮挣扎了一下,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都难。血沿着刀柄趟开来,在地上画图。

李亮一脸的冷汗,鼻孔里也流出了血。

我记得他以前和我说过,内脏破了才会鼻子流血,代表没救了。

我的手指停在了手机的九宫格上。

没了他,我什么都不会。

我像一只乖乖的狗,趴在地上。听他说话。

“听着,我简要地说,你认真听。”

李亮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不到,就要有三个人来了。而他撑不到那么久的。

“首先,要处理我的尸体。尸体只有冰箱里放得下,放在下层,一定不能被人打开。

其次,把厨房间还原。不能有一丝血迹。暂时不会发出味道,但还是要用其他的方式掩盖一下血味。

不要赶走别人,尸体一定会被发现的,布置现场会加重刑罚。去自首。

照例和他们一起吃火锅,尽量隐瞒下来,一直到所有人走了。然后还原现场,去自首。说是我家暴你,你自卫才变成这样的。朋友圈里的是一些证据。小伍在市中心医院,去问他弄一份软组织受伤报告。

现在把我的手机给我。”

“呜呜呜,现在要手机干吗。”

“我会故意留一下信息,我会写上一些,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的话,等他们走了,你就PS一下,把日期P到一个月前。知道吗,别哭了,认真听我的话。咳咳咳。”

我点头。

“没事的小琴,不会有事的。第五,咳咳,第五就是一定要小心X,他很聪明,比我聪明得多。不要露马脚。如果他事后知道什么了也没关系,他的性格不会插手的,但今天下午的几个小时,一定要坚持住。”

我只能点头,拿纸巾把李亮鼻子里的血擦干净。

“如果是在瞒不住了,你就用这个。”

李亮指了指左上角的柜子,里面有十几种安眠药,是他做警察时从办公室里带出来的。

“这个?”

他的手指移了移。

示意一个黄色封皮的。

李亮点头。

“如果害怕了,也没事,小姑娘,害怕是正常的,害怕就给他们下药,然后......”

他贴在我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个坏人。一直欺负你,打你,骂你。”

“你别死,李亮。我喜欢你啊,你给我起来,起来给我欺负啊。”

“记住,我一直在打你,给我记住。”

“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你一直打我,一直欺负我,一直打我。”

我在哆嗦,身体控制不住。

“是不是我逼你吃了秋刀鱼的内脏。”

“是!”

“是谁在你的生日打了你巴掌?”

“是!是你打的!”

“是谁经常拿秋裤勒住你的脖子,揪你的头发?是谁?”

“是你,是你李亮!”

“是谁一直把你弄出乌青块?”

“是你。是你弄得,呜呜呜......”

李亮微笑了,声音越来越轻。

“很好,小姑娘,现在快点开始吧,他......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傻姑娘,擦干净眼泪,我们再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结尾

意识模糊中,X感觉到了自己被一氧化碳给包围了。

无色无味,但是浓重异常的一氧化碳。

自己一动不能动。

眼前站着一人。

是郑琴么?

但还有什么人在。

他看到了李亮。

嘴角有坏坏的弧度,那是他从未见过,但又极为熟悉的李亮。

“呦,X,你刚才找到我了,那么这次换你躲了哦。”

ps:

义忍的笨蛋爱情。

蝴蝶忍拿了一支棉花糖举在手里,眼看着它化了,塌下去,变成小小的黏糊糊的一团。香精和色素让她毫无胃口,最后她掏出湿巾,擦了擦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

富冈义勇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掌把她的拳头包住。他的手大一圈,正好能把蝴蝶忍的手整个裹起来。他们心照不宣地打开手掌,然后十指相扣。

这档综艺打的旗号是走近娱乐圈情侣的幕后生活,蝴蝶忍和富冈义勇作为知名恩爱情侣自然受邀参加。他们接到通告的时候正在一家甜品店吃冰淇淋,两个人同时看了看自己经纪人发来的消息,又同时抬头对视一眼。

你打算接这个节目吗?蝴蝶忍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小腿。

富冈义勇又吃了一勺冰淇淋,无所谓。他说。

可不是无所谓嘛,营销捆绑出来的情侣,互蹭热度而已。蝴蝶忍想了想,接吧。他们最近又有合作的新剧要开播,正好算做宣传。

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两个人走在游乐场里,蝴蝶忍用力捏他的手指,在口罩后面用气音警告他:富冈先生,请你不要和我离得那么远,我们看起来一点都不亲密。

哦,知道了。富冈义勇回答。

哎,义勇想不想坐旋转木马啊?蝴蝶忍突然双手抱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甜甜地问。

富冈义勇其实跟蝴蝶忍说过很多次。蝴蝶,别这么干了。每次蝴蝶忍过分亲昵的举动都让他头皮发麻,可是蝴蝶忍就像失了忆,照样乐此不疲地在镜头前和他做出种种亲密的动作,甚至频率直线上升。想到蝴蝶忍一贯坏心眼地以整蛊他为乐,富冈义勇合理怀疑,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

旋转木马有什么意思……他的反应很迟疑。

拜托嘛拜托嘛,人家难得来一次游乐场哎。蝴蝶忍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下一秒却趁着镜头照不到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冲他比了个口型:你、死、定、了。

最后还是去坐了。两个人前后坐在一个木马上,蝴蝶忍十分进入角色,尽职尽责地提醒:现在麻烦富冈先生做一个亲密的动作。

参考了一下过去参演的偶像剧男主角剧本,富冈义勇立刻做出选择。他环抱着蝴蝶忍的腰,把下颌搁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问:这样可以吗?

镜头里记录下的是一对喁喁私语的爱侣,在浪漫的音乐下耳鬓厮磨。蝴蝶忍很满意,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下富冈义勇木了。你干什么?他问。毕竟他们营业这么久,第一次做这么真的事,蝴蝶忍这也太敬业了吧。一股钦佩之情自他心间油然而生。

蝴蝶忍笑而不语。

游乐园的传统项目除了旋转木马就是鬼屋。蝴蝶忍不放心他:富冈先生,你怕鬼吗?

富冈义勇摇头。

真不怕?

真不怕。

好吧,害怕了就和我说一声。

不愧是当红小花,演技的确精湛。第一支鬼的手伸出来时,蝴蝶忍及时发出尖叫,树袋熊一样缠在了富冈义勇身上。

哎哟——

有人喊了一嗓子。蝴蝶忍眼泪花花地抬头看,结果看见那位不幸的工作人员捂住肚子躺在地上。富冈义勇保持着刚刚结束一个飞踢的动作,愣在原地: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

蝴蝶忍捂住脸,冲摄像打手势:剪了吧,剪了吧,把这段剪了吧。

摄像无力地比了一个:OK。

用我帮忙吗?富冈义勇问。

别问了,抱着吧!蝴蝶忍一把把那个和她差不多高的玩具熊塞进富冈义勇手里。真没想到你玩射气球这么厉害。

富冈义勇拼命眨眼。那个一米多高的熊使他现在看起来有点滑稽。

干什么,你眼睛疼?哦哦,我知道了。蝴蝶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补救:亲爱的下次别玩射气球啦,你给我射的玩具家里都放不下了嘛!真是要多酸有多酸。

哎,你刚刚在笑吗?蝴蝶忍突然发现新大陆。

没有,你看错了。富冈义勇矢口否认。

果然笑了吧!是不是在笑话我?

你看错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富冈先生请谨言慎行哦。

……

好累。接下来还有安排吗?蝴蝶忍坠着富冈义勇的胳膊问。为了上镜效果她穿了高跟鞋,一天下来是挺累人。

还有一个……

你穿高跟鞋干什么?富冈义勇没在听工作人员的话,开了一瓶汽水递给她。

肯定要穿啊,你个子这么高,我和你站在一起,场景拍起来很不方便啦。

他思考了几秒钟,转过去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

蝴蝶忍欢呼一声扑到他背上。有劳啦!啊对了,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她的鬓发垂落在富冈义勇的后颈上,有点痒。

最后是摩天轮。拍完摩天轮顶端的远景,两个人浓情蜜意地握起手,看外面升上天空的花火。效果不错,下去后导演看了看,很满意:那就收工吧,谢谢二位老师合作。

场务收拾工具,蝴蝶忍抻了个懒腰:那我也回去啦。

你等等。富冈义勇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

干什么?

她没听到回答,只是被富冈义勇拉着手走,又去买了两张摩天轮的票。

摩天轮缓缓升到最高处时,蝴蝶忍忍不住了,提醒他:富冈先生,你再不说点什么,摩天轮就该落下去了。

咳。

别咳了,有话快说啊?

好吧。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却语出惊人:不想营业了。

那怎么办,回去问问工作室,什么时候官宣分手?蝴蝶忍笑眯眯,手心里却敷了一层薄汗,夜风一吹有点凉。

富冈义勇的眉毛一下子纠成了一团。不是,我是说……

快说啊!蝴蝶忍有点急,催他。

和我在一起吧。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摩天轮也早就过了最高点。可他们往外看去,城市的灯火依旧辉煌。虽然来得迟了点,还好也不算太晚。原来弄假成真,蝴蝶忍撩了撩头发,在背景的璀璨星空中笑道:富冈先生,这时候你应该对女孩子说“我喜欢你”才对。

回去的路上再买个棉花糖吃吧,你一口我一口的那种。

格式我瞎搞的,在娱乐圈前提下的义忍论坛体

谢谢你的喜欢

[图片]

Fin

为表达全国各族人民对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的深切哀悼,国务院发布公告,决定2020年4月4日举行全国性哀悼活动。

在此期间,全国和驻外使领馆下半旗志哀,全国停止公共娱乐活动。

4月4日10时起,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汽车、火车、舰船鸣笛,防空警报鸣响。

(图片来自新华视点)

大学paro,全员性转。请注意避雷。ooc。这篇文我脑子里有十分内容,只写出了五分,希望大家能看懂我想说什么。CP:也青、宝岚、禾玉、亮燕。

真的,谢谢大家喜欢,我很感激,但是真的别点喜欢和推荐了,只有这一篇文常常被人点赞,两年了,我真的笑不出来的。

别点了,谢谢。

感觉ooc了,但我很想这么做……

*************************

“……你觉得自己平淡无奇,但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我的眼里你却是人群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咖啡厅里,蓝发男子滔滔不绝地轻语着,他对面的年轻女孩似乎完全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面红耳赤地嗯嗯应声。

“……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发现你更多的独特之处吗?”男子略带妖媚地一笑,晃了晃手机。

“嗯!……好、好的。”女孩浑身一哆嗦,慌乱地接过手机,就在这时,男子一直眯成缝的双眼突然睁圆,瞪着远处,这异态只持续了一瞬间因此输入手机号的女孩完全没注意到。

等她抬起头,男人还是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只是脸侧流下一滴...

等她抬起头,男人还是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只是脸侧流下一滴不易觉察的汗珠,声音稍微有点焦急地说:“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事……”说着他已经拿回手机站起身来,“我们回头再联…再说吧。”话音未落他已像一阵风般消失在门外。

女孩还一脸沉浸在陶醉中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来收拾杯子的女服务生叹口气对她说:“我劝你最好当心,你已经是他在这勾搭的第三个了,而且你没注意到吗……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我有自知之明。”女孩表情复杂地说,“但是,他、他真的很帅啊!所以哪怕……”她仍然满含期待的望着自己的手机。

走出店门的三步之内,诸葛青已经把女孩手机号扔进了黑名单,然后匆匆闪进旁边的小巷。

咖啡馆斜对面的路口,有个绑着马尾,拖着行李箱的男人,他根本没往这个方向看,只是留意着红绿灯像在考虑怎么走,就在他刚要把手机放到耳边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也回头,稍稍惊讶的睁大眼:“你怎么在这?”

“啊,提前结束了。我正好在市里还有点事,就没跟你说,打算办完了再联系你来接我。”时隔多日见到自己的爱人,王也显得很高兴,“正好,你陪我一下,弄完了一起回家。”

“嗯。”诸葛青微笑着走在他身旁,两人聊着天,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

逐渐感到车水马龙的声音远去,诸葛青的眉头也一点点皱了起来,这片已经是个烂尾楼工程区的边缘了,从拐进这条巷子,他就没见到其他任何人。

“……喂,老王,你要去干什么啊?”诸葛青终于忍不住问道,同时看向身边的人,却让他的眼睛猛然瞪大,一方面是因为王也的表情,一方面是因为——有只风形成的看不见的手抵在了他脖颈最致命的位置。

“接着走。”王也轻声说,诸葛青想说什么,但那无形的压迫让他无法发声。

然后王也开口了,声音平静自然还带着点他一贯的慵懒,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还在继续刚才的聊天一样:“老青啊,这次办事时遇到了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呢,有个人就说他有件很烦恼的事,他和老婆感情很好,但是他老婆耐不住寂寞,只要他不在,就忍不住出去沾花惹草,虽然他知道老婆只是和那些人玩玩,心里唯一喜欢的只有他,可还是感觉很不舒服,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说到这,他们走到一栋未完工的废楼门口,王也绕到诸葛青身后,轻推了他背一下示意他上楼。一边上,王也一边接着说:“然后朋友里,有个社会经验很丰富的人就说,现在什么时代了,大家都是自由独立的个体,你老婆天性如此,可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让她寂寞的你!

“可我又不能永远24小时陪着她啊?那朋友说。

“还是你的爱不够!那人说,你要非常非常努力地爱她,把这种爱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这样就算你不在她也不会寂寞了不是吗?”

这时,他们走到了一间屋子门口,房门大敞的屋内空无一物,除了一张床。

诸葛青此刻已是满脸大汗,但平素面对危机的训练仍让他集中所有注意力在手中形成一个小小的风团,就算希望渺茫,他也得拼命,否则今天在这他可能真的会没命……突然他感到压制声音的力量消失了,赶紧咬牙切齿地喊:“王也!有什么话你直说!别在这拐弯抹……”

“唉,”王也依旧很平静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我本来想替朋友保留点隐私,但你非要知道的话……好吧,那朋友是张灵玉。”

“哈?!!”诸葛青惊讶大叫,这一下注意力分散时,王也在他背后猛地一推,让他飞出去摔到床上。

诸葛青看着房门在王也身后关闭,王也的上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下半张脸微微笑道:“然后我觉得张楚岚说的非常有道理。”

四周了无人烟的废气大楼里,传出了伴着惨叫的咒骂:“张楚岚你个王ba蛋!!!”

*******

怕被误解再说一句,也总并没黑化,他只是……真的……认为张楚岚说的有道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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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也总可以再“狠”点wwwww比如在温柔的基础上来个一夜七次wwwwww)

然后我一心只想写老青和夏禾的“老公不在偷浪闺蜜组”www背景是不知多久后的大团圆HE大家都美美满满和和睦睦欢欢乐乐的。有玉禾和宝岚注意:

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里。

吧台边。调酒师以近乎痴呆的表情一直紧盯着一台之隔正在独酌的女人。后者的神情似乎对沐浴在他这种露骨视线下非常享受,但那性感的双唇中终于说出的却是令人根本无法反抗的女王般的语气:“小哥~虽然我很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可惜呢,”她故意抬了抬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我老公就在不远处,他醋意可浓呢~我可舍不得你被打坏了呀~”

调酒师看到戒指后发出一声夸张的悲鸣,看他就要出门找辆车撞死的表情,女服务生鄙视的摇摇头,离开吧台。经过一个角落时,她听到坐在那的男人仿佛对着自己的背影笑语:“嗯,脸美,身材也棒,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人啊~”

女服务生一脸恶心地扭头,就见那面容不错但一看就是渣男样的男子邪魅一笑:“可惜可惜,”他手指开合点了几下,“今日的卦说我不宜乱来啊~”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女服务生正满心嫌弃地吐槽,中间聚着的一大帮人中有人大声替她发出了疑问:“诶?今天这地方怎么好像人变多了?”

“这不是据说,八奇技的使用者正在这附近开会么,很多人都想来一睹他们的样子。”

“传说中的八奇技吗?!那之后……过了多少年了啊……”

“其实想想也没有很久呢……”

“诶,云哥,你也是那时过来的人,有没有见过八奇技使用者啊?”

“我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见过,当今圈里最强的就是他们了吧,那都是传说级别的存在。”

“大家都说他们已经成仙或者半成仙了……”

听着那群人语气里充满敬意七嘴八舌,吧台边的女人从漂亮的双唇里蹦出一个“哼”字。

“八奇技啊……”角落里的男人冷笑起来。

两个略微提高的声音同时在忽然安静的小酒吧里响起:“八奇技……就是一群大笨蛋!”

中间那帮家伙都因竟有人对世上最强大的存在表示不屑而目瞪口呆,说话的两人也因有人和自己说出一样的话而吃了一惊,看向对方。

“夏禾?!”

“你是……诸葛青?”

在调酒师妒火狂喷的视线下,性感诱人的女人坐到了角落蓝发帅哥旁边。

“你跟灵玉真人来的啊?”诸葛青熟练地点了整瓶好酒。

“嗯,那个牛鼻子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夏禾撇撇嘴,自然地等诸葛青给她满上杯,“你呢,也跟王道长来的~?”

“算是吧……不过我是另有非找不可的人。”

“哦~其实我也是。”

两人暧昧地对视了两秒,展露出男女性最高魅力水平的笑容,轻轻碰了下杯,但嘴里同时冒出的话语却是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张楚岚!!”

夏禾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愤愤道:“那个不要碧莲!都教了我们家灵玉什么鬼东西啊!”

“灵玉真人还真回去试了啊,没把你怎么样吧?”诸葛青立刻换上兴趣盎然的表情。

“当然了,我是谁啊~难得他有心玩,肯定得来完整全套外加买一送一的超值S/M大礼包啊~”夏禾露出意犹未尽的陶醉笑容,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主导是我。”

饶是八卦心旺盛的诸葛青,也不愿去想张灵玉究竟遭遇了什么,只得流着冷汗说:“我觉得你应该感谢张楚岚才对啊。”

“切!”夏禾的表情重新恢复愤怒,“调教灵玉也轮不到他不要碧莲插手!”

确实鬼机灵如张楚岚,怎么会想不到教张灵玉的那点小把戏在身经百战的夏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明着是坑夏禾,其实坑的是张灵玉。

单纯的小师叔想不到这层,夏禾倒是来帮老公报仇了。诸葛青苦笑着摇摇头:“你也够操心的……不过比我这躺着中枪的好。”

“你那才叫‘自作自受’呢~”夏禾毫不留情地嘲讽,但那媚笑的神情让所有男人都生不起气来,“可你也不至于搞不定王道长吧?”

“搞是搞的定……”诸葛青皱皱眉,精神上他确实占了上风,但是……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腕。而后马上感到夏禾揶揄的视线,有点恼羞成怒地赶紧转移话题:“所以说,我们到底哪里有错了?!别人可以爱好音乐爱好追星,我们就是爱好和异性交流,有什么差别?!”

“说得好。”夏禾给他满上酒,“允许他们抽烟喝酒,凭什么不允许我们勾搭人,大家都是你情我愿。”两人久逢知己地碰了碰杯,干完后夏禾的眼神酥媚起来,朝诸葛青靠了靠,“和你倒是很有共同语言呢,不如……”

诸葛青收回盯着她胸部的眼神,笑着后撤了下身子:“算了吧,刮骨刀夏禾我可消受不起。万一没把持住……我还不想让老王头上发绿呢。”

“想不到你还真为王道长守身如玉啊。”夏禾眯眼调笑,“反正你是通吃,偶尔跟女人玩玩没什么吧。”

“和性别没关系。”诸葛青喝了口酒,眼神望着不知哪里的远方,“我喜欢王也,和他是男是女没关系,王也喜欢我也一样,所以,又怎么能做出用性别区分忠诚这种事呢。”

夏禾的表情仿佛在笑话他冥顽不灵,但眼神深处其实没有一丝蔑视,与生俱来的体质让她看似滥情,却是对“爱情”比别人看得更加透彻。

“但还是男人好啊~”她扭动了下身体,随意的姿态却足够让所有男性如痴如醉,“你这样只会被说风流,我这样就是骚货贱人……”

看着她说完干掉了酒,眼睛里覆着一层淡淡的雾似是半醉半醒的样子,诸葛青想起不知哪里的传言,说实际上唯一和夏禾有过关系的只有张灵玉。他并不打算现在向本人证实这件事,但今天,他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了新的认识。

“众口铄金,这世间就是由舆论决定的。”他给她满上酒。

夏禾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不过你不在乎吧。”

“你不也是。”

两人又相视一笑,碰了碰杯。

“唉,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夏禾的声音软了下来,手指滑过杯沿,再次向对面靠过去。

“我一直是个好男人。”诸葛青笑道,眼珠朝夏禾指尖最后停留的方向动了一下立刻恢复原状。这回他没往后躲,“能不能请你饶过这个好男人呢~他真的会被灵玉真人杀掉的。”

“王道长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吧~”

“风后奇门vs通天箓么……你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狐狸精呢。”诸葛青的笑容越发不怀好意。

“还是诸葛公子更像狐狸吧~”夏禾的笑容已经迷人得无法抗拒。

两人越挨越近,夏禾微微探头,彼此的鼻尖只相距几厘米不到,诸葛青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她的衣服,在衣料上点出一个小坑…………

轰隆!酒吧的大门在巨响中被撞开,一个白发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马上另一个黑发团子头的男人追上来拦腰阻止住他:“灵玉真人!冷、冷静点!他俩知道咱们在外面偷听才故意演戏的!”

夏禾和诸葛青不约而同扭头露出恶作剧的坏笑,但这笑容立刻消失了,因为他们看到一个嬉皮笑脸在门边快速闪了一下。

“张楚岚!!!”

两人一起拍案而起,从吓呆的张灵玉和王也身边冲了出去。

路边,一个黑长发女人坐在一根树墩上,怀里抱着个几岁的小女孩,女孩大大黑黑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女人把红薯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这时一个满身金光的人从她面前像喷气式火箭般嗖地冲过去。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挥舞起双手:“爸爸好快——!”

“好快……”女人模仿着小女孩的口气但脸上毫无表情地说,边把红薯塞到小女孩嘴里。

小女孩咬下去时,散发着粉红光的女人和散发着蓝光的男人以同样的速度从她们面前冲过去。

“切切(姐姐)和苏苏(叔叔)也好快——”小女孩边嚼边喊。

“好快……”

“宝姐你别光看着!来救我啊!!”远处传来惨叫。

“等我吃完的。”冯宝宝说着继续咬了一口红薯。

这时王也跑到她跟前,朝远处望了望,又朝后面看了看,犹豫不决地问:“我们……追是不追?”

“这样就行了。”张灵玉颠颠慢跑着,速度比晨练大爷快不了多少,看王也一直盯着他,才不好意思地老实承认,“……其实我挺希望夏禾他们追上的……”

“唉。”王也抹了把汗,心想算了大家开心就好。

今天的异人界,也很和平呢。

*魔教妖女夏禾x正一道士张灵玉,轻仙侠。

*文艺复兴,旧坑重填,这次绝对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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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送的花儿,也是这样说扔得,就扔得的么?”

“白糖糕甜丝丝,软乎乎,他晕头转向,沉醉不知归路。”

长文写久了换甜甜的小段子转换心情

本系列主bg蛇恋‖微义忍炭香时透

蛇恋篇(1)——伊黑先生的千层套路

轻喜剧微ooc预警

要是搁十年前伊黑小芭内被困荒岛那段岁月,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姑娘。

可现在他更苦恼的是,除了那姑娘本人几乎所有人都大概...

可现在他更苦恼的是,除了那姑娘本人几乎所有人都大概猜到:他对她有意思。

到底是哪里漏了馅?现任蛇柱不是很明白。

明明他也就好心地告诉他们不要随便和甘露寺亲密聊天,又稍微在训练上帮助他们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而已,而已。

“啊,伊黑先生!”

甘露寺蜜璃在远方瞧见了那件熟悉的黑白条纹羽织,招手后忙向他跑来。三股麻花辫便随着少女起落幅度在空中画出缕晶莹弧线,恰如她阳光下那张如花的笑靥。

蜜璃声音清甜中又带着小女生所特有的娇柔,直听得他心里发酥。“好巧啊,又碰到了。伊黑先生今天也是非常地帅气呢!”

她双手合十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浅绿色的眸中泛着某种爱心泡泡,不觉空气里都是糖果的甘甜气息。

【不巧,毕竟特地在这里等你。】

伊黑小芭内不愧是一个专业暗恋者,秉持稳重可靠绝不让对方发现的暗恋模式。

他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将缠在脸上的白色绷带更深地往上拉了几分——这是他紧张时的惯性动作。

“是,我也没想到今天能遇见甘露寺。”小蛇镝丸从他脖颈后探出小脑袋冲蜜璃嘶嘶地吐着舌头,扭动滑溜溜的身子似是很高兴的模样。

套路一,经常出现在她眼前。

他们顺势并排走着。

甘露寺蜜璃是很爱和人说话的性格,所以一路并不无聊。

“对了甘露寺,今年的盂兰盆节你有什么安排么?”他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鬼杀队全年都很忙碌,只有每年的盂兰盆节可以稍微轻松些,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假期。

套路二,无意中对她进行邀请。

少女瞪大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旋即爽快回应道。“我应该是要么去找小忍一起逛街,要么和炼狱先生一块去吃些好吃的东西吧。”

蝴蝶忍是九柱里唯二的女子很受蜜璃的亲近,而炼狱杏寿郎作为曾培养甘露寺蜜璃作为继子的师父,两人交情一直不错。

伊黑小芭内深以为然,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很好,这次只有两个潜在威胁。】

于是他适时开口做出极为体贴的姿态,音色暗哑如钩,瞬间引注了她神思。“那甘露寺一定要玩得开心。”

年轻男子秀挺的高鼻梁正好被洒落的晨辉镀了一圈小小光斑,那双异色瞳眸就愈发得清亮了。绿得似翡翠,金得像琥珀,它们交相辉映逐渐凝成他眼底深处那抹属于她的倒影,徒然让甘露寺蜜璃的心大力一跳。

“啊伊黑先生果然很贴心好棒~”她如是将这阵悸动归结为花痴的惯性。

套路三,鼓励她的一切新鲜想法。

然后盂兰盆节当天,伊黑小芭内准时地守候在了蝶屋门口。

正欲进门的甘露寺蜜璃碰见他,自是惊喜之余向他说到了烦恼。

“不知为什么,炼狱先生和天元先生一块儿去参加祭典……伊黑先生没有去嘛?”

年轻的蛇柱干咳几声,原本苍白的颊逐渐染上几丝可疑的蜜粉。“我也来找蝴蝶,最近胃口不太好。”

吃货甘露寺蜜璃似乎忘了眼前人三天水米未尽也会全然无事的体质,大声惊呼道。“那可不行,吃不下东西可非常严重,一定要让小忍好好给你看看。”

【前提,如果她能找的到虫柱的话。】

蝴蝶飞过他们跟前停驻在女孩纤细的指尖上,惹得走廊里那对说着悄悄话的那对少年少女笑意更浓。

“啊,香奈乎,炭治郎。”

闻声起来的栗花落香奈乎冲甘露寺蜜璃轻轻一鞠躬,弯着月芽般的眼并未说话。

灶门炭治郎嗅到了一股压迫气息,来自于甘露寺背后直勾勾盯着他看的伊黑先生。

感觉还没做什么就被讨厌了。

少年边擦着额角上的汗边想起了他那要求自己离甘露寺远一点的“和善“”警告。

“伊黑先生,甘露寺小姐。”炭治郎到底是个温柔的孩子,想替不善言辞的香奈乎多说一些话。“忍小姐和富冈先生一块儿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眼下蝶屋只有香奈乎和羽山前辈在。”

甘露寺蜜璃瞧着眼前成对儿的男孩女孩不觉眉眼里尽染煦意。

“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们啦。”恋爱头脑的恋柱感知到了某种奇妙气氛,蓦地让自己福至心灵。“小忍和富冈先生也在努力呢,炭治郎也要加油喔。”

伊黑小芭内神情复杂,其实他更奇怪的是为何富冈和蝴蝶这种不合理的组合会出现在这种良辰美景的时刻里。明明他只想了些法子把蝴蝶调走。

把满腔困惑吞进肚子里,他选择跟上甘露寺蜜璃愈发轻快的脚步。

愣在原地挠头的灶门炭治郎此时有些豆豆眼,他视线落在了身旁安静逗弄蝴蝶的少女身上,不觉有笑意涌入眸中。

“香奈乎总是被蝴蝶环绕呢,我很羡慕这类天赋哦。”

栗花落香奈乎微微犹豫了片刻,扭头轻声对他说道。“其实……炭治郎也可以。”少女温热的气息佛过碎发洒在耳侧,让他顿觉灼热。

“哎,什么办法?”好奇心掩盖过他通红的脸颊和耳廓。

少女细腻嫩滑的手指攀上他手掌浅浅地将其握住,竟一时让他害怕布满刀茧的粗糙大手是否会伤到她。

反应过来时,比起飞舞在他身旁的蝶,不如说他更在意的是鼻端缭绕不散的花香,那是属于栗花落香奈乎的气味。

彼此相近,蝴蝶自栖。

“伊黑先生,不觉得炭治郎很棒嘛!”蹲在花丛里做偷窥行径的甘露寺兴奋到放光,拼命摇着他双肩。

她力道本就大,让伊黑小芭内直觉头晕眼花,肩膀硬生生能被抠出窟窿来。

套路四,陪她做一切想做哪怕不光彩的事。

摇晃之际在黑名单里记录上灶门炭治郎大名的蛇柱开始酝酿心中台词。

“甘露寺,不如我们暂且去蝶屋外看看吧。”

出门就会有更多机会。

伊黑小芭内如此打算着。谁料出门途中也并不安全。

蝶屋之路千千万,为何会和时透无一郎走在一条。

面容精致堪比女性的俊秀少年嘴巴毒起来并不亚于他,两人关系虽谈不上和睦也不至于大节日里的给对方找气受。

乌黑如瀑的发丝下有青灰色末梢蜷曲起柔和弧度,此时霞柱正半捧着碟和果子和名蝶屋少女坐在一处。他珠玉般的碧眸光华流转,抿起薄唇亦摆出一幅并不想遇到的脸来——至少小芭内是这么觉得。

临时改道显然是来不及。

与时透无一郎冷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侧女孩看见甘露寺蜜璃后愈发明媚的颜。

“蜜璃大人,我这次又做了新的点心您要不要……”眼前绑着鹅黄发带看似模样乖巧的少女成功让他心头警铃大作,本能地上前一步挡在她们之间。

羽山银杏被这堵墙焊到三步开外,讪讪地举起手里托盘。”蛇柱大人也想吃点心么?”

伊黑充满戒备的目光猝然撞上了那对泠然若云雾淡泊的眼——时透无一郎幽幽地回视着他,共事经验让两人很快明白一点,他们现下心情都不太爽。

在某种程度上,微妙地达成共识。

对点心很是赏脸的甘露寺蜜璃拉了拉他的袖摆,凑上前低声告诉他道。“小银杏手艺可好啦,伊黑先生要不要一块儿尝下?”

伊黑小芭内眼里没有点心,只有少女那靠近的脸蛋上挂着得让他难以拒绝的笑,她想起好吃食物时眉眼间尽是餍足的暖洋。

今天的甘露寺,依旧可爱到让他内心小人疯狂呐喊。

镝丸大抵察觉出他内心的猛烈波动更用力地盘住他脖子,让伊黑小芭内兴奋到差点窒息。

他有些庆幸,由于面罩的缘故她看不见他所有因她而变幻的神情。这亦成了他心底最大的秘密。

短暂陷入美色诱惑中的小芭内反应来时,惊恐地发现甘露寺蜜璃已经在和羽山银杏商量下着要不要一起去逛街的事了,女孩子们在这方面永远很快。

【不能让计划被打乱。】

套路五,解决一切可能影响你们约会的麻烦。

和时透无一郎在电光火花之际迅速交换了一秒眼神,默契难得滋生而出:再不出动,人就保不住了。

“甘露寺!”

“师姐!”

被齐齐唤住的两位女孩茫然抬头。“啊?”

这是思路被打乱后名为注意力的弦断裂之脆响。

少年伸手圈住了女孩右臂晃了晃,微不可见用正好能让四人听清的音量道。“师姐不是之前答应要陪我一起……啊是什么来着,我忘了……”

男孩露出标志性懵懂神色,湿漉漉的眼迷蒙上了层水汽,仿佛在失落自己那令人堪忧的记性。

羽山银杏双肩肉眼可视得在发抖,她捂住嘴让伊黑怀疑下一刻她是否会真哭出来。“没事的没事的,师姐和你一起想。”

虽然她确实记不清有允诺过什么,但时透这么说肯定没跑,一定是她也忘了。

她柔声哄着在众人面前素来不近人情以至于让小芭内怀疑这是个冒牌货的霞柱,完全沉浸在臆想的正太美颜暴击中。

【时透这小孩简直套路太深,给力!】伊黑小芭内深切想为疑似友军点赞。

“伊黑先生刚才想对我说什么。”甘露寺蜜璃在感叹过无一郎君果然是软萌的男孩子后,向他问起。

伊黑小芭内面不改色,无视时透无一郎的个人感观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在想,时透这么孤单这时候一定很需要姐姐陪伴……”柱们的耳力都是很好的,他这会儿已经感受到后背快要戳通他心肺的冰冷视线。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现在应该千疮百孔。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甘露寺蜜璃越听越觉得有理,她潜藏的母性情怀促使她不住地赞同。

“无一郎君确实是个缺爱的孩子呢,小银杏你好好陪着他不用管我啦。”

套路六,适当激发她的同情心。

霞柱的脸色从铁青变为了印堂隐隐发黑,他讨厌被当成小孩子。

算你狠。

走远的伊黑从欲盯穿他的视线中朦胧听到了这三个无声字眼。

可他心情很好,因为他终于扫除了一切可能人物障碍等到了甘露寺那句:那么伊黑先生有没有空。

他有啊他有啊!

此时需要恰到好处的沉默几瞬佯装有在思考的样子,然后用略微低沉的嗓音去告知她答案,方不负他在甘露寺眼里冷静而克制的沉稳形象。

“嗯,我有。”

一点一滴,都在暗自欢喜。

鬼杀队的制服并不契合在普通人群中活动,于是他们相约换上浴衣后再一道去山下。

身着和服的少女于夜色中步步向他行来,粉色樱花就簌簌而落盛在她满身,幽香扑鼻。甘露寺蜜璃唇畔轻扬起抹让他心醉的弧度,一如当年初见时她回眸一笑,他就再也没能从她给的沉溺中挣脱。

“伊黑先生,久等啦。”

【不久,等一辈子也可。】

少女从苹果糖吃到了烤鱿鱼,从蒸玉米饮到了甜酒。

伊黑小芭内只端着手里那杯清茶,跟着她从街东溜达到街西,市集南晃荡到了北。

蜜璃浑身活力如同用不完,拽着他衣角蹦蹦跳跳笑得很是开怀。

“甘露寺,奶油沾到嘴边了。”细长食指本能地抚上少女莹白面颊想抹去那痕迹,恋爱经验尚浅的蛇柱此刻内心奔腾过一万只羊驼。

套路七,制造些肢体接触。

甘露寺蜜璃樱桃色的唇角极轻软,温热触感没来由得让他很想多停留阵。

她同样感受到了他微凉指尖裹携的温度,面色随之有些发烫。“啊……谢、谢谢伊黑先生。”

啊啊啊啊!伊黑先生摸她了!摸到她了!

头顶蒸腾出热浪的少女只觉大脑失去了机能,脚底也在发软。

肩膀被面前男子蓦地抵住了,他凝视她晕眩到模糊的绿眸,那声线也当真挠得她心痒难耐。“甘露寺,你先别回头。”他以半抱住她的姿势单手撑着身后墙壁,一时甘露寺蜜璃眼里只能看见一个人。

是身批夜间月色的伊黑小芭内,他眼底流泻出点点星辉,直亮至她心尖上。

快跳出的心脏正卡在她嗓子眼内,少女羞怯到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

她只觉体温止不住地升高,要是这时候开纹了那可就羞死她了。

伊黑怀抱佳人,本该春风得意的兴致被甘露寺蜜璃背后不远处两人击得稀碎。

【他娘的富冈义勇为何也在这里】

内里那一万只草泥马在拼命叫嚣抵触着。

水柱富冈义勇仅着那身撞色拼接的羽织队服,在人群里不要太过显眼。

他墨黑发梢扫过额头,唯露出那双透着迷惑意味的蓝眸。

伊黑小芭内倒是很想让他快点离开,可那根柱子就杵在那儿硬整成一尊佛像。大水冲不走他,烈火烧不动他,更别提人流拥挤。

“蝴蝶?”富冈义勇这根水泥终于挪动了几寸。

随之出现的少女发间那只紫翼蓝蝶翩飞,笑音盈满戏谑。“富冈先生,我让你在原地等我,你还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啊。”

“嗯,我怕你找不到我。”水柱君稳如泰山,不崩不裂。

谁呼吸一滞,惹乱了漫街零落的灯影。

“安心啦~”虫柱小姐似乎忍笑忍得很辛苦,她上前将装满药材的包裹一股脑全塞到了他怀里,竖着手指强调道。“富冈先生这种让人生厌的气息,无论在哪里都很明显。所以我绝对会找到的。”

义勇迟疑了片刻后追上少女离去的背影,复又抬起头认真纠正她。

“我没有被讨厌。”

【不,你确实被我讨厌了。】

伊黑小芭内热切目送那佛像大驾,突然觉得蝴蝶忍真是广收妖孽的救世主。

“伊黑先生……还是不能动么……”少女扑面而来的甜引得他气息徒然紊乱,他这才想起她刚才吃了很多甜腻的食物。

于是他干咳几声,带着意犹未尽的滋味松开了桎梏住她的手腕。“可以了,抱歉。”

“刚才……”

甘露寺蜜璃想要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想起那个另她眼红心跳的“拥抱”便吞吞吐吐再也说不出口。

“没什么,伊黑先生陪我去吃拉面吧。”

师父说过,要化不知名的情绪为食量。

伊黑并不是第一次陪甘露寺蜜璃吃饭,所以对她食量是有自觉的。

小姑娘怎么吃都不胖,很合他心意。

而白蛇镝丸瞪着豆子大小的眼珠,数着那垒起快有五六排的海碗。

拉面师傅显然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孩,吩咐后厨送来更多食材好给她补货,忙到热火朝天。

蜜璃咬了口炸得酥脆的土豆饼,瞧着桌上依旧只摆着茶盏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伊黑先生每次都只看着我吃,会不会很无趣。”

每次她吃得都很尽兴,却从不知道伊黑小芭内是否会觉得很麻烦。

热茶温度刚好可以捂暖他被夜晚凉意侵袭的十指,如他回复那般利落。“不会。”

他侧身对上少女含糊躲闪的眸,淡淡笑意禁不住从眼角眉梢扩散。“因为看到甘露寺吃东西,会觉得很幸福。”

套路八,以她的爱好为自己的兴趣。

童年经历让他曾得过严重的厌食症,他对美食毫无欲望,心无所求。

可每每看到女孩面对食物那晶亮璀璨的眸光,瞧着她向周围人极力推荐的欢笑,他明白了只要有美味的东西在手中,有喜欢的朋友在身边,她就会满足。

这是他穷极一生得不来、给不了的简单幸福。愈发害怕自己真实的模样为她探看。

一个因为永恒创伤连吃东西都不能陪伴着她的男人,何谈喜欢她的资格呢。所以他止步于暗恋,并甘之如饴。

“可是我啊……”

午夜零时的烟火自他们头顶绽放,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在夜空这张天然画布上挥洒泼墨,描绘出这大正盛世之繁华。

甘露寺蜜璃在这奇景绘卷下回握住他冰凉的手掌,暖意自她肌肤烫到了他心窝里。“也是因为伊黑先生在旁边,才会吃得这么安心。”

恋恋不忘,必有回响。

伊黑先生,暗恋可不是你想掩饰就能被忘却的东西。

(本篇完,原女角色出没酱油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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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又被讨厌了)

背景:现代社会,两人处热恋期,未同居

(*ゝ_●*)=s=t=a=r=t===============

(某天的22:00,在某社交软件上。聊天的图标闪烁着,显示:当天未互发消息,图标将熄灭)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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