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战事渐渐平息,酒楼茶馆戏园的生意又渐渐好了起来。许是咱们这边打赢了,最近来吃酒宴客的人特别多,而贺氏酒楼作为百年老牌子,最近赚的是盆满钵满。酒楼前面种的富贵竹长势愈发旺盛,旁边的桂花树也香气四溢,馥郁的芳香飘满了整个小巷和街道。
盈黄的花瓣随风飘落些许,酒楼掌柜摇着折扇慢悠悠地晃进来,不知道从西洋货里翻出来个什么,贺峻霖...
盈黄的花瓣随风飘落些许,酒楼掌柜摇着折扇慢悠悠地晃进来,不知道从西洋货里翻出来个什么,贺峻霖就直往上戴。傍晚火烧云飘在空中,夕阳的余晖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小二笑呵呵地跑到贺峻霖身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掌柜的,你带的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贺峻霖一甩折扇,玉树临风四个字在白色折扇上晃眼的很,也很符合贺峻霖的这身气质。微微下拉了一下墨镜,勾起嘴角笑着:“今日找宋先生玩,从他那顺来的洋玩意儿,怎样?我戴着好看不?”
“好看好看!我们掌柜的最好看!”店小二吹捧着贺峻霖笑得肩膀直抖,贺峻霖冷不丁地想起来几天前发生的事。
狗仗人势的小官抢着老人的包袱,零散的银钱也不放过,看到一行人却殷勤地舔着脸说长官好,熟络的样子让大家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人,贺峻霖也这样想,所以他就这么给那行人下了定义。
“还回去。”眉眼锋利的人握紧了腰腹的枪,威胁意味明显,小官害怕地连连点头,捧着钱袋还给年迈的老人,老人正要跪地感谢,那人立马弯腰扶住他的胳膊,拉着人起来:“快赶路吧,城门马上要关了。”
贺峻霖听着小二的描述,点了点头,陈家也是世家大族,做的丝绸生意,因为战事吃紧大批货物积压便强买强卖,得罪了不少人,后来不知道惹到谁,闹到了上面去,墙倒众人推,一时被抄了家底,风光不再,游街示众的时候百姓们也不可惜手里的菜叶和鸡蛋,扔的陈家人满身狼狈。
蜀地的招牌菜都是重口,贺峻霖也不管那些人能不能吃得惯,只奉献着自己的热情。
旁边人噤了声,严浩翔又问:“陈家搜刮的钱财充公,明日开始施粥,针对老弱妇孺可以再给些银钱。”
贺峻霖拎着酒壶在门口,本无意偷听,可听到严浩翔开始说话便不自主地停了脚步。
屋内的人停止了交谈,严浩翔开口:“酒楼的招待之道还有听墙角这一说吗?”身边人顿时警铃大作,贺峻霖赶忙进来,拎着酒笑道:“害!无意之举,长官莫气,这不给你找了壶好酒,这就尝尝吧?”
严浩翔眼皮微垂,他最近走街串巷,打听到这家酒楼口碑不错,掌柜的也是个好心肠,便想着来吃顿饭,看着贺峻霖拿着酒壶把酒杯添满,严浩翔开门见山:“贺掌柜为人良善,我们也不是恶人,您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贺峻霖把墨镜摘下,别在衣袍的领口,笑呵呵地说到:“长官知道我的名字哈?小的贺峻霖,酒楼的小掌柜,哟,忘了长官知道这些了,您做的善事大家都知道了,百姓现在对您啊是称赞一片,可算来了个明事理的,您能来我们这楼,那我们这儿真是蓬荜生辉了哈!”
严浩翔听着贺峻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只觉吵闹,酒也倒了,不知道这人还打算干嘛。菜趁这时恰好上来,严浩翔看着接连几盘都是红辣辣的,连空气中都浮上辛辣味,皱了皱眉回想自己似乎没有专门交代过要这么重口味的菜。
贺峻霖惯会察言观色,扇扇风说道:“蜀城好吃的招牌菜都给您上上了,长官慢慢享用。”随后扬长而去,严浩翔抬头只看到门边飘动的长袍一角,墨绿色的,似窗外摇着的桂花叶。
严浩翔吃了半饱,饭菜实在是辛辣地难以入口,只有汤还能勉强喝些,好在手下的人都是蜀地的,对这些重口味的菜习以为常,只他一个江南来的不习惯。
换了便衣想去买些糕点,入夜天凉,他披了件貂毛披风出门。来这里不过半月,可算彻底见了民间疾苦,从前在军校学习只在书本里读到的画面如今触目惊心地遍布在他身边,想要为民平反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脚程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糕点铺,似乎马上要打烊了,严浩翔赶忙进去,问着店家:“桂花糕还有剩余的吗,给我来一份。”
老板把最后一份桂花糕包装好递给他在严浩翔前面排队的人,然后躬身表达歉意:“不好意思客官,最后一份给这位公子了,店里还要枣糕,绿豆糕,鲜花饼,您再看看需要什么?”
严浩翔扫视了一圈,正要买些绿豆糕,前面的人忽然转过身,欣喜地看向严浩翔:“严长官!”严浩翔也没想到中午刚见过的人这会儿又再次见面,贺峻霖提着桂花糕递到严浩翔怀里:“长官不介意的话拿走就行,我昨天也吃了些,今天不吃也罢。”
贺峻霖转身就走,严浩翔拎着糕点追出去:“贺老板、”贺峻霖摇着折扇转头,秋夜泛凉,严浩翔搞不懂这人怎么还扇着扇子,但也没想太多递过去:“您先来的,我再去其他店看看有没有。”
贺峻霖合上扇子抵着严浩翔的手推回去:“这家店口味最好,打烊最晚。”严浩翔实在是无法平白无故接受善意,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吊铜钱递给贺峻霖,后者拿起来转着圈:“严长官觉得我在意这个?”
严浩翔不管他,执意说道:“还请贺老板务必收下。”
贺峻霖也不想同脑子轴的人多理论,收了银钱拿着扇子敲了敲严浩翔的肩膀:“严长官施粥麻烦的话,可以交给我们酒楼做,当然好处还是你的。”
这人只见了自己两次,倒是这么轻易地就知道自己的麻烦,严浩翔难免忍不住对贺峻霖多看几眼,施粥这件事自己本身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今天刚找好的场所也出了问题,贺峻霖及时解救估计是看到了难处,哪怕是为了给自己的酒楼讨好处,但严浩翔也不损失什么,只要百姓能缓解困难就行,好名声什么的,他倒是也没有那么在意。
严浩翔微微欠身向贺峻霖作揖:“手下人做事不麻利,还望贺老板多劳心。”
严浩翔听下属说粥铺的事情贺峻霖整办地井井有条,他因为事务的繁忙只在第一天去看了一眼便没再过去,今日贺峻霖给他递了消息,说有地痞混混冒充难民领粥,还在难民领粥之后强行夺走,甚至专门雇人扮演贫苦老人领食物。
严浩翔收了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往贺峻霖那边赶,好巧不巧正遇到有些人闹事。乞丐打扮却说着狂妄的话语:“贺老板号称大善人,怎么这点东西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们?”那人年轻力壮有手有脚,丝毫没有落魄样子,却理所当然地领着粥和食物,毫无羞耻之心。
秋末天寒,贺峻霖穿得单薄,今日没有拿折扇反而在看账本,不知心情不好还是什么,懒得有人掰扯,便让家丁把那人哄走,连着食物也送了,只是家丁手没个轻重,不小心打翻了粥,那人直接耍赖躺在地上不气,吆喝着贺峻霖欺压百姓。
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今日十分不耐烦,连账本也不看了,直接起身要制止。严浩翔带着人迅速赶到,在贺峻霖动手之前握住了那人冰凉的手腕,贺峻霖看到严浩翔之后熄了嚣张气焰,耷拉着眼皮委屈道:“他闹事……”
严浩翔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安抚道:“我知道,我来处理。”
严浩翔手下的人有眼色地堵了撒泼人的嘴,拖了下去。严浩翔发现铺子比自己第一天来看的时候还多了一些食物,热腾腾的饼子和饭菜。
“你弄的?”严浩翔微微低头问贺峻霖,那人抱着账本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副要人夸的样子,贺家不缺钱,贺峻霖也心软,粥是严浩翔那边的人做的,自己帮他施粥也算是得了好名声,自然也不能只得好处,便加了些其他食物。
不过,他对外还是声称都是严长官心善。
但这些,严浩翔并不知道。
“嗯,贺老板有心。”严浩翔朝他微笑,冷硬的面容难得有了温度,贺峻霖看的一怔,恍惚地眨了几下眼睛。秋末天气冷,连桂花的味道都淡了许多,预示着冬天的到来。严浩翔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看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
下属和他汇报了几句,严浩翔点点头,临走之际又转身脱下来军衣披风,系在了贺峻霖身上,拍了拍肩膀:“天冷,别染了风寒。”
贺峻霖以往大大咧咧的性子此刻突然被封印了一般,摸着领口的绒毛感觉发冷的身体都开始变烫,在严浩翔走了几步远之后大声说道:“严长官,披风何时还你?”
贺峻霖不知道严浩翔在哪住,所以言外之意是,你什么时候再来。
严浩翔停了一下,微微侧身:“明日我来取。”
贺峻霖拢着披风,倚靠在门框上,心情愉悦地吹了几声口哨,把账本卷成卷敲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今日闹事的不悦全然消散。
严浩翔第二日来取披风时已经是晚上,贺峻霖觉得严浩翔不会食言便备了酒菜等他。他心思细腻,把辛辣的招牌菜换成了清淡的江南菜,有一道还是贺夫人亲手做的,让下人特地送来。
严浩翔刚到酒楼门口便被小厮引着上楼,贺峻霖在摆弄留声机,但西洋货他搞不明白,半天没有声音出来,还在不耐烦地咒骂着:“宋亚轩这小子不会是诓骗我的吧,这个一点也不好玩……”
严浩翔走过去,把军帽放在一旁,俯身拿开贺峻霖的手,简单调试了几下,悦耳的西洋乐便缓缓放了出来,小老板顿时欢喜起来,夸严浩翔好厉害。
“很简单,待会儿我教你弄。”严浩翔看着一桌子菜食欲大振,看向贺峻霖的眼神带了些欣喜和疑惑,后者仰靠在椅子上,写着玉树临风的折扇被他拿在手里摇,半遮住脸说道:“严长官爱吃桂花糕想必是江南来的?”严浩翔不可置否,拿筷子夹了几片牛肉炒笋片吃了起来。
贺峻霖继续说道:“家母也是江南的,这笋片是她亲手做的,好吃吗?”
严浩翔点点头,说道:“有江南的味道。”
贺峻霖弯着眼睛笑,拿起筷子夹了好几片到严浩翔碗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你多吃一点。”
饭后,严浩翔教贺峻霖摆弄留声机,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说他手里的西洋货都是从好友教书先生宋亚轩那里摸来的,那人去外面留过学,见得多懂得也多。严浩翔问他是不是很喜欢这些玩意儿,贺峻霖有些兴奋地点了点头,说因为觉得新奇便觉得好玩儿一些。
天色已晚,但没人主动说要离开。
贺峻霖学会了如何使用留声机之后便扯了扯严浩翔的袖子问道:“严长官喜欢看皮影戏吗?”严浩翔的娱乐活动很少,军校里大多时候纪律森严,偶尔的娱乐也不过是同校好友之间枪法和身手的比拼,没什么趣味性的放松方式。
那人问完也不听严浩翔的答复,直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酒楼除了有一些喝酒的客官之外便没什么人了,贺峻霖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拉着严浩翔走,连小二说让他早回的话都没听完就已经迈出了大门,严浩翔拿着披风跟着贺峻霖。
街道上人烟稀少,秋末的寒冷让大家早早躺在了床上减少外出活动,但也不乏年轻人在逛,贺峻霖对这一带熟悉,转了几个弯便拉着严浩翔找到了表演皮影戏的马车。
两人站在人堆里往前看,所幸个子都够高,不然还真不一定能看出在讲什么。人群拥挤着推搡,在小孩胡乱跑要撞到人的瞬间,严浩翔圈着贺峻霖的腰把人护在了怀里,隔着不太厚的衣衫,严浩翔腰间的皮带硌到了贺峻霖的腰窝,那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严浩翔立马松手,小声说道:“太挤了,往我这边靠靠。”
小孩儿被父母领走,贺峻霖站在严浩翔身边继续看着纸片人隔着布在后面动,皮影戏的情节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晚陪他看戏的军官,身上淡淡的沉香,撩的他心发痒。
严浩翔来到蜀城之后做了好多好事,贺峻霖连去看梨园戏的路上都能听到有人谈论他。
今日戏园子格外热闹,好多人不去看戏挤在门口也不知道要干嘛,贺峻霖是戏园子的常客,在门口招待客人的小厮看到他便赶忙迎人进来,热情招呼着:“贺老板,这边请!”
贺峻霖向他打听到:“今儿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还是子衿姑娘今儿要上台?”
小厮得意地叉着腰说道:“贺老板果然厉害!今儿既有大人物要来,也有我们子衿姑娘唱曲儿~”贺峻霖还想打探一下是谁,就被小厮拉着往里走,边走边说道:“贺老板待会儿就知道咯,您还是老位置不?我让小厮给您备茶点。”
贺峻霖干脆也不多问了,走向自己往日来听曲常坐的位子,打算一会儿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人群开始骚动,连在后台准备唱戏的姑娘们都忍不住探头往外面看,他剥着花生抛进嘴里,扭头却看到戏园班主跟在严浩翔身边,乐呵地说着今天为了招待他把戏园子的名角儿都请来了。
严浩翔身边还跟着穿着同他差不多的军官,笑着拍严浩翔的肩膀说:“听说子衿姑娘唱曲儿可遇不可求,今儿托你的福我也来听听。”戏园子的班主跟着连连点头:“子衿姑娘说要感谢您救她,不然贞洁早都搭在那帮流氓手里了。”
严浩翔点点头,听着二人的一唱一和走向观众席,班主早就安排好了茶点,严浩翔正要落座,就看到隔着一桌望向自己的贺峻霖,身边的张真源毫无察觉,还拍着严浩翔让他赶紧坐下,贺峻霖就这么看着严浩翔,后者在张真源的催促之下落了座。
贺峻霖跟苏子衿还有些交情,毕竟他常来听戏,在贺老爷子七十大寿上还邀请人去了贺家唱曲祝寿,不过贺峻霖知道她有些清高,出了名之后差不多半月才来戏园唱一回,物以稀为贵,所以她的场子总是没有空位。没想到今日破例,竟然是为了严浩翔。
的确忙,都忙到戏园子来了。
贺峻霖喝不惯普通茶水,偏爱碧螺春,可伺候人的丫鬟说碧螺春都拿给今日来的长官了,说有人交代那位爷是江南人,特地说要泡碧螺春的茶,贺峻霖知道严浩翔对口腹之欲没什么要求,估计是下面的人要讨好他。
他看着青花瓷茶杯里的红茶,不高兴地放在了一边,连花生也懒得吃了,靠在椅背上索然无味地闭眼听曲儿。
严浩翔没回答他的问题,拿过张真源桌前的刚泡好的碧螺春给自己倒:“不喝也无妨。”
后者愣住,看向口是心非的人,明明说着不喝却拿了自己的茶,僵着笑容笑了几下,不懂大长官的做法。借势看向隔着一桌的贺峻霖,刚好和人来了个对视,穿着长袍的人披了披风,啜饮着严浩翔送过去的碧螺春,勾着嘴角低头笑,放下杯子把盘子里刚刚剥好的花生仁端起来,走向他们这里。
来人带着少有的英俊面容,笑意盈盈地走来,张真源觉得这位严浩翔口中的贺老板比台上唱曲的姑娘还要漂亮几分。他身边的人似乎也这么觉得,从贺峻霖站起来的一刻起,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人的身上。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缓缓走过来,端着剥好的花生仁放在他面前,笑着说道:“要了长官的茶,给您赔几颗花生。”坐着的军官抬头看向贺峻霖,拿起盘子中的花生放入口中,有意为难道:“花生什么时候和碧螺春一个价了?”
贺峻霖一怔,听着严浩翔难得的玩笑话,眼眸中闪动着别样的情绪,而后微微弯腰,拿起一颗花生放在严浩翔嘴边,带着狡黠的口吻说道:“严长官,那我亲手剥的花生能和碧螺春一个价吗?”
严浩翔放在椅子上的手默默用力,看向贺峻霖近在咫尺的脸庞,眼前人嘴唇被茶水浸的湿润,弯着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戏曲悠悠地唱着,但他眼里装着贺峻霖,什么声音都入不了耳。愣愣地看着贺峻霖,嗯了一声。
贺峻霖似乎故意把花生凑近了些,严浩翔能感受到嘴唇被凉凉的花生仁触碰,下意识地要张口,嘴边的手却突然撤离,沾有他温度的花生仁落入了贺峻霖的口中,那人得逞般笑道:“严长官喜欢就好。”而后背着手晃悠着离开了戏园,想着难得遇上一回好曲,可惜地叹了口气。
周围人看着眼前两人迷惑的戏码,搞不清楚状况。严浩翔后知后觉地回神,发现贺峻霖已经离开了园子,低头看着眼前的盘子,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把面前小老板剥好的花生吃了精光。
张真源饶有兴趣地说道:“你俩可比台上的戏好看。”然后遭受到了严浩翔不耐烦的白眼。
戏曲结束之后严浩翔正要离开就被班主喊住:“劳烦军爷稍等,子衿姑娘托我给您传个话,她在后院等您。”严浩翔皱眉,有些不耐烦,张真源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拍了一下严浩翔的肩膀告诉他后就离开了。
后院栽了好多桂花树,但严浩翔记得来到蜀城见到最大的桂花树还是贺峻霖酒楼前的那棵,初见时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他没见到小老板前就被桂花香吹的心情舒畅。
可戏园子里的这几棵明显不如那棵壮,如今快要入冬,更是凋零地没剩多少了,偶有风吹过才会象征性地落下些星星点点,彰显着曾经存在。
苏子衿开了门,换上便服卸了浓妆的女人温婉动人,开着门邀请严浩翔进来,他只在门口的桂花树下站着不动,女人无法只能信步走去。
“长官,里面请。”鹅黄色的衣摆飘动,衬得美人更加仙气飘飘,而严浩翔只是目视前方,礼貌性地给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进去的打算。
“我还有好些事要处理,姑娘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完吧。”严浩翔单手背在身后,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手枪,唱戏的名角儿难得受了冷落,微垂着眼眸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两人都是聪明人,严浩翔话说的明白,可姑娘仍旧不死心,还想要纠缠,缓缓开口道:“感念长官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从江南而来,听闻长官也是江南人,如若不嫌弃的话,明日可否来子衿这里赏脸吃个饭,小女子的江南菜想必公子定会喜欢。”
快要入冬的天气黑的早,严浩翔不想做无谓的耽搁,刚刚本想结束之后就去找贺峻霖来着,如今倒是在这里不知道作何。
严浩翔扶了扶军帽,微微欠身:“救人本就是职责所在,随手之举,姑娘不必如此挂心。”
说完就转身离开,披风飘过地面,带起几簇落败的花。
贺峻霖近日都没有去粥铺张罗,严浩翔听下属说冬日贺公子畏冷,偷懒儿躲了起来,已经好几日都没见到了。公务处理的差不多了,严浩翔起身带着几个人去街上巡逻,快到年底,总会多些闹事的。
蜀地人偏爱辣,但贺峻霖挺嗜甜,严浩翔还记得那日从他手里拿来的桂花糕,比他曾经在江南吃的还要甜一些。严浩翔打发了下属分散巡逻,自己去买了糖葫芦,刚熬好的糖汁淋在红彤彤的山楂上,他想贺峻霖该是很喜欢的。
不去粥铺但总要在酒楼,面色冷漠的军官把买好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放进披风里,快步朝着酒楼走去。晃动的披风里,只有酒楼里偷闲的小掌柜知道藏了什么。
小二依旧热情,看到严浩翔直接就开口道:“掌柜的在二楼,右边最里面的那间。”
严浩翔点点头,目标明确地上楼。贺峻霖偶尔在酒楼里小憩总会待在这里,经常看话本写字,虽是生意人家的孩子但他从小饱读诗书,也是在私塾长大,如若不做生意说不定还真去西洋留个学,和好友宋亚轩一样。只不过人各有命,他随遇而安,家里这点家产足够他生活一辈子了,但人总不能坐吃山空,头脑稍微聪明点这酒楼也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
门被推开,严浩翔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贺峻霖缩在铺子上吃糖炒栗子,小仓鼠一样的嘴巴不停动,边剥还边吐糟难剥,吃的还没丢的多。听到门的响声抬头望去,严浩翔扶着门框站在那。
“严长官!”贺峻霖眼睛亮了亮,正要穿鞋下去招待他,严浩翔便快步往前走着:“不用,坐那吧,我过去。”
贺峻霖盖着小褥子,把刚刚剥好的几颗不完整的栗子捧给严浩翔,就像当时给他递剥好的花生一样。不过这次却不太一样,贺峻霖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栗子握在手心缩了回去,酸溜溜地说道:“严长官不去看戏了?子衿姑娘不邀请你吃饭了?”
贺峻霖不知道在哪听的这些,严浩翔无奈地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把自己剥的不完整的栗子仁全吃了,一副一点都不给严浩翔留的样子。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耍宝,把怀里藏着的糖葫芦拿出来递给他,逗弄道:“小嘴这么酸啊,吃点甜的。”
贺峻霖腮帮子鼓鼓的,拿过严浩翔买的糖葫芦一脸兴奋:“糖还热着呢,严浩翔,你哪来的?”贺峻霖说着就把口中的栗子迅速嚼完,然后咬下一个山楂。
严浩翔听着贺峻霖喊他的名字,愣怔了一下。自从见面,这人便总是严长官严长官地叫,从未喊过他的全名,这是贺峻霖第一次这么叫他。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严浩翔心里便无端有些欣喜。
眼前人把糖葫芦递给他,严浩翔正要回答说自己不爱吃,可看到贺峻霖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语又噎在喉头,张开嘴咬下了一个山楂,发现除了表面的糖衣是甜的之外山楂还发着酸。
严浩翔不耐酸,顿时眼里都裹了泪。贺峻霖笑呵呵地揽住他:“严长官不爱吃酸的吗?我觉得好吃极了!”说着便又咬下来一口,严浩翔尽力把山楂嚼完,随手端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喝了。
“严浩翔,这是我的茶,我喝过的。”贺峻霖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后者抿了抿唇也不说话,拿起板栗开始剥,每剥出一个都是完整的栗子仁,不像身边的贪吃鬼剥地零零碎碎。
严浩翔学着贺峻霖在戏园揶揄他的样子,把栗子仁放在手心,递给贺峻霖说道:“栗子比不得茶好,那我剥的能不能抵得上?”贺峻霖笑了,眼睛弯成月牙,拿过完整的栗子仁放入口中,不知和山楂混着吃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但他丝毫不在意,勾了一下严浩翔的下巴,颇有些雅痞地说道:“抵得上。”
两人之间有了不成文的约定,每隔几日都要聚上一次,有时是坐车出城游玩,有时是去梨园看戏,冬至严浩翔吃到了贺峻霖专门送的饺子,元宵约着一起看花灯。
这几个月来百姓的生活渐渐有起色,元宵佳夜热闹非凡。贺峻霖披了厚实的毛绒披风,拿着兔子花灯到处跑,今夜严浩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贺峻霖拉着他玩灯谜都没什么兴致,但军官头脑聪明,猜了三个便中了三个,贺峻霖喜提两个河灯,拉着严浩翔到水边放。
贺峻霖扯着严浩翔的胳膊要看这人写的字条,严浩翔无奈只能把内容给他看。
平平安安,岁岁年年。
有人在河边放烟花,满天绚烂,贺峻霖欣喜地要蹦起来,之前放烟花伤到手后家里人总不许他玩这些,难得战乱结束家家户户都热闹,许久不见的烟花也再次绽放。
“严浩翔,你看!好漂亮!”贺峻霖眼里映着星空,严浩翔从他眼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色,眉眼柔和地看向贺峻霖,眼底无边的情愫都要溢出来,他想要再多看他几眼,把眼前人的漂亮容颜都印在脑海里,这是他乱世逢生里最好的慰藉。
严浩翔不想扫了贺峻霖的兴致,也抬头望烟花,他也很少见烟花,毕竟战争时期见到的更多是信号弹。
两人玩地尽兴,严浩翔把贺峻霖送到贺府,那人笑意盈盈地拉着他的手:“元宵是要团圆的,你在蜀地无亲故,今晚住我家如何?”严浩翔兀然听到他的话有些诧异,实在是不合规矩了些。
贺峻霖把严浩翔的犹豫和挣扎尽收眼底,晃着他的小胳膊说道:“我爹娘早早睡下了,不会见我们的。”严浩翔不吭声,但却把贺峻霖的手越握越紧,下一秒被人拉着往家里去。
红蜡燃起,贺峻霖把厚重的衣服脱下,贴身佣人已经把他的房间烘地暖暖的,这会儿舒适极了,俩人收拾完毕时辰已经不早,严浩翔觉得来的时候没见贺家父母,走的时候也不能撞见,所以明日得早起,不然实在是不好解释也不合规矩。
躺在床上的两人默契地隔着些距离,严浩翔缓缓开口:“贺儿,几天后我得回江南。”贺峻霖嗯了一声然后问多久,严浩翔却没有立刻回答,在暖和的被窝里把他的手牵住。
贺峻霖的心忽地一颤,眨动着纤长的睫羽,黑夜里无声的寂静让他偷偷红了眼眶,不明显地带着些哭腔:“都太平了不是,怎么还要到处乱跑。”可他却忘了,严浩翔本就是调来的,刚刚也说的是回江南而不是去江南,那里才是严浩翔的家。
上面的事严浩翔不好与贺峻霖多做交代,前几日下属还提醒他近日和贺峻霖走的实在是太近,不利于贺家生意的正常运营,他当时正在执笔写字,可墨水浸透了纸张也没落下一个字。
“贺儿,不能陪你过年了……”严浩翔呼吸了几口气,转身直接把人抱在怀中,怀里的人比他的情绪要难控制地多,身子都哭得抖不停。
是夜,窗外落了雪。
严浩翔捧着贺峻霖暖乎乎的脸,轻柔地落下一吻,正式敲定了他们难以示众的感情。
“我会回来的,很快很快,等等我。”不知是夜里太冷,严浩翔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他只能揉着贺峻霖的软发,一下一下地抚摸,安抚着怀里的人儿。
贺峻霖原本给严浩翔裁制了过年穿的新衣,衣服还没送出去人就走了。严浩翔处事的地方贺峻霖就去过一次,那时候也没想着要记住路,如今寻人都不能自己找。
可他相信严浩翔总会回来,今年不能过年那就来年见,下一个新年总能在一起的。
那晚第二天醒的时候贺峻霖发现枕头下面压了块怀表,见多了西洋货也能识出来表的价值不菲,严浩翔留了字条,说这块表是他身边最值钱的西洋玩意儿,留给贺峻霖。还有,等他回来的时候,钟表转几圈他就给贺峻霖买多少串冰糖葫芦。
他笑身着军装的人幼稚,可捧着字条又忍不住掉眼泪。
贺峻霖收了粥铺,如今日子过得不错,百姓们也都能多多少少干点活养家糊口,粥铺自然就没了太大的必要。
宋亚轩过年来他家拜年,拿了些新的西洋玩意儿可贺峻霖却兴致缺缺,两人在一块聊了会天便结束了见面。蜀地其实不常有大雪,除夕夜倒是零星飘了一会儿,地面还没见白就停了。
后来遇到了之前和严浩翔一起共事的张真源来酒楼吃饭,问起严浩翔的状况这人也不知何时能见面,因为身份原因也没有书信往来,贺峻霖给他添了壶酒,没得到想要的消息便默默离开。
酒楼生意越做越好,老爷子倒是可以放心地把生意全权交给贺峻霖,他头脑聪明,又找了块好地界开了间糕点铺,没过多久便门庭若市,只是他每日都要留下一份桂花糕,也不知是给谁留。
俗话说,春江水暖鸭先知,贺峻霖刚觉天气回暖又开始摇起了折扇,但一场倒春寒让嫌少生病的他卧病在塌,好在不甚严重只是感染了风寒,他不爱喝苦药,每次喝完都躲在被窝里偷偷骂严浩翔说害自己得了病,不过不是风寒,是相思病。
病好了之后他又活蹦乱跳,但总是呆呆地望着酒楼门前的街,那是他第一次遇到严浩翔的地方。他敲敲店小二的头问他桂花什么时候能开,小二觉得自己掌柜莫不是生病烧坏了脑子,才三月哪来的桂花。
贺峻霖熬过三冬寒,等到春水暖。
那日街上格外拥挤,他又看到当时和严浩翔行装一样的人迈入这座城。他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从队伍里的第一个人看到最后一个人却始终没找到自己想要见的人,满怀希冀却失望而归。赶走了门前树下秋千上玩闹的孩子,自己坐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晃悠。
风吹来时已经不见寒意,他掏出怀里带着暖意的怀表,早都记不清从严浩翔离开的那日起到底转了多少圈,反正总是一下一下走着,但人却始终未归。
坐了一会发现身子都被晒暖了,他收好怀表正要从秋千上站起来,就看到眼前出现一串糖葫芦,黄澄澄的糖衣,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红彤彤的山楂一个挨着一个,诱人极了。
贺峻霖瞳孔微震,停住晃荡的秋千,转身朝身后人看去,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但没穿军装,身着便衣眉眼温柔地低头看着贺峻霖,春日暖阳照在两人身上,贺峻霖又忍不住红了鼻子。严浩翔把糖葫芦递到贺峻霖手里,抚着他泛红的眼尾,缓缓开口。
“贺老板,剩下的糖葫芦,我以后慢慢给你买。”
他抬着贺峻霖的下巴,缓缓凑近,四片唇瓣相贴,吻得克制又温柔,而后贴着怀里人的耳朵说道:“贺儿,我好想你。”
怀里人湿了眼眶,红了耳朵,小声说到:“严浩翔,以后别再让我等了。”
春水暖,郎君还,情意绵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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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已经有了秋天的味道
公主请添衣.
六公主也知道我们贺儿叫雨木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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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
双学霸|校园|暗恋
九月的天任然十分热烈,太阳高高的悬挂。贺峻霖一解散就和明修齐冲到先前占好的篮球场,和同班几个同学开始了小组战。
明修齐喊严浩翔一起,严浩翔摇摇头,同彭思琪站在了场外。一瞬不瞬的盯着球场上飞扬的贺峻霖。
汗水从额头流下,滑过俊秀的眉眼,锋利的下颚线,滴落在地上或者脖颈顺着到身体里。
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有些凶狠,眼中有胜负欲。
严浩翔眼神跟随着贺峻霖动,只见贺峻霖虚晃一下接二连三被人挡住,直接投了个三分球,完美落入篮筐,惹得周边的女生尖叫不已。
彭思琪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大喊着:“贺峻霖!贺峻霖...
彭思琪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大喊着:“贺峻霖!贺峻霖!好帅啊!”
严浩翔不着痕迹拉下彭思琪的抓紧他的手,不过彭思琪专心看球赛没什么反应。
这边球赛已经结束,贺峻霖大汗淋漓,一转身便看见彭思琪开心拉着严浩翔手臂蹦蹦跳跳。哪怕他知道彭思琪没他那一份心思,还是会难免羡慕和嫉妒。
那样毫无顾忌的朋友间的触碰是他的可望而不可求。
“贺儿你真帅,喏,给你。”同时递给水给他不只是彭思琪,还有同时上体育课的其他男生。
贺峻霖还在喘息,胸膛跟着皮肤,汗水粘腻着衣衫,他笑着接过彭思琪的水:“谢谢。”
明修齐紧跟其后,抱着篮球,哭丧着脸看向彭思琪:“我的呢?不带这么偏心的吧。”
“都有的,”彭思琪跑去休息区又拿出两瓶水,一瓶给了明修齐,一瓶给严浩翔。
明眼人看着便清楚这几个人的关系,然而总有人的心是卑劣的,是臭水沟里生长的阴暗生物。
四人走去休息区路上便听见几个女生在讨论彭思琪。
“你看那个女的,真是有够白莲花,一天天就知道黏着男生,对女生都没什么好脸色。”
“就是就是,每天都上赶着贴着贺峻霖,严浩翔他们,谁还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好一个绿茶,白莲。脸皮真厚。”
其中一个女生前几天皮筋断了,学校突击还是彭思琪给借的皮筋。明修齐当即便听不下去,一个篮球用力砸在地上,砰砰砰好大声吓了那几个女生一跳。
严浩翔和贺峻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几个女生吓得腿软,自知理亏灰溜溜走了,要不是彭思琪拉着摇摇头,明修齐恨不得上去理论一番。
回到休息区,还有一瓶没开的水,贺峻霖开了递给彭思琪:“没事吧。”
彭思琪接过,笑了一下,“有什么事,嘴长在他们身上,我管不了。她们说了我就是那样的吗?君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彭女侠果然好大气,但我还是好气,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明修齐用力拍着篮球,声音太大被严浩翔一把拍开。
“这么气就请我吃饭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彭思琪不堪在意。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才无暇顾忌女高中生的嫉妒心。
“行,放学我请你们去下馆子。”
严浩翔桌面摆了两瓶水,一瓶是贺峻霖中午放的,一瓶是体育课彭思琪给的。放学时,他看了眼带走了贺峻霖给的那一瓶放在书包里。
“吃什么呢?你们想去哪儿吃?”明修齐问。
严浩翔和贺峻霖同时回答。
严浩翔:“随便。”
贺峻霖:“都行。”
“……”
然后彭思琪说:“火锅吧,自从上表演课,我都好久没吃过这些了。”
“行,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火锅店。”说着明修齐便打开了美团。
眼看着就要走到校门口,明修齐还是一脸苦恼。这时严浩翔突然开口:“去我家吃吧。”
“???”三人。
严浩翔一个人住了这么久多多少少还是会做一点菜,贺峻霖经常给妈妈打下手,所以对于厨房也不陌生。明修齐和彭思琪则是明明白白的富二代,十指不沾阳春水,在明修齐信誓旦旦把土豆砍飞之后,就被严浩翔打发去客厅了。
厨房一下子只剩下严浩翔和贺峻霖,不算拥挤,两个人有条不紊的合作。从未合作过,却模切十足。
贺峻霖洗菜,切菜,严浩翔把锅底弄好,顺手炒了个小菜。等摆好一切之后才发现严浩翔家香油用完了,贺峻霖抿嘴说:“我回家拿,你们可以先吃。”
他提前跟妈妈说过自己在外面吃,所以不会留他的饭菜。他跑上来发现忘记拿钥匙了,便按响了门铃。
林秀丽正在看八点档肥皂剧,被一阵门铃声打断,去开门发现是贺峻霖,惊讶道:“霖霖回来了,钥匙忘带了?”
“没,”说着他换鞋跑进厨房,“我们在严浩翔家吃火锅,没有香油了我上来拿一下。”
“我还以为你们出去吃呢,”说着林秀丽打开保温箱里保温准备给贺峻霖当夜宵的鸡腿,端出来递给贺峻霖,还拎了一盘子自己泡的酸萝卜,“来来来,这些拿下去和朋友一起吃。”
“好的,那妈我下去了。”
看着自己儿子火急火燎的背影,不忘记叮嘱:“别忘了把盘子拿回来,还有帮忙小严收拾家里。”
从楼梯间传来一声嗯。
红油火锅沸腾翻滚,下了半锅的肉,和一些土豆。看着码的整整齐齐土豆片,明修齐不禁感叹:“翔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翔哥,摆这么好看,可真贤惠,要是你是个女的,我铁定追你。”
期间贺峻霖端了妈妈塞的一堆东西和香油下来。
听得彭思琪哈哈大笑,严浩翔也浅笑着,眉眼全然放松。一边给贺峻霖准备沾碟,一边嫌弃道:“首先,无论男女你都不是我的菜,其次这是贺峻霖摆的,不是我。”
“难怪,我就说从不收拾书桌的人会把菜弄这么整齐。”明修齐假装跨着脸,转而又对贺峻霖笑,“还是我们贺儿最好,最贤惠了。”
“不好意思,你也不是我的菜,我喜欢蔬菜,不喜欢太油腻的。。”
四四方方的桌子,一人坐一面,贺峻霖和严浩翔坐面对面,隔着热气看对面都不太真切。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骂我,小贺贺你变坏了。”明修齐一边假装着哭,一边明目张胆把锅里熟透的肉全都捞起来放自己碗里,又给彭思琪捞了一晚。
锅底空空,明修齐得意挑眉看着他们两个。严浩翔又重新下了一碟肥牛,想到了什么,又把旁边的山药和生菜都下下去。
眉眼都带着笑,咧着嘴可以看到洁白牙齿的那种牙齿,灿烂得像秋天里远远的太阳。
严浩翔说:“幼稚。”
然后他也很幼稚的把自己下的菜只捞给贺峻霖给自己,看着自己碗里的菜,贺峻霖都能感受到心脏的震颤,连忙喝了口冰可乐压压惊。
彭思琪家住的远,严浩翔让明修齐送人回家。刚刚他们知道贺峻霖就住严浩翔楼上,没推托,麻溜就走了,生怕严浩翔一反悔留他下来洗碗。
贺峻霖本想洗碗,严浩翔说自己是主人家,让他不用客气,可以在客厅等。贺峻霖没好意思,起身把餐桌和客厅收拾得整整齐齐。
说起来,虽然他已经来过严浩翔家两次,这次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严浩翔家。
和他家户型一样,就是只住了严浩翔一个人,除了基本的设施,没什么人情味,唯一能看得出来有些人气的就是严浩翔那些没来得及收拾得书本,和堆在一起的水果什么的。
有些乱,贺峻霖轻微强迫症受不了,忍不住给重新收拾了一遍。严浩翔出来看见自己整齐的家微微一愣,“你收拾的?”
“嗯嗯。”点头完,贺峻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有些胆怯,“抱歉阿,我不应该随便动你的东西的。”
严浩翔放松表情,嘴角是看不出来的笑意,递给贺峻霖一个洗好的苹果:“没事,很整齐,谢谢。”
贺峻霖局促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心里千回百转,眼睛无神。严浩翔也不说话,打开手机回消息。有一会儿贺峻霖吃了半个苹之后开口:“那个,这周六你有空吗?”
之前麻烦了严浩翔很多次,说好请吃饭一直还没机会,他妈妈不停在他耳边念叨,他今晚刚好提出口。
严浩翔想了下,略微点头:“有的。”
“那你来我家吃饭吧。”见严浩翔目光有些疑惑,贺峻霖连忙道:“不是说请你吃饭嘛,我妈说她周六做。”
“行,替我谢谢阿姨。”
“不用谢,应该的。”贺峻霖把吃剩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抽出纸巾擦手,“那我回去了,挺晚的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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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过度那味道,下一章我努力加快节奏啦(?)
姐妹们,求all霖完结篇!求求了
酒吧供停车的后巷里,银灰色的超跑拦在路口,被强行清空的场地里,一头白发的男生正无聊地坐在车前转着手上的戒指。
严浩翔斜对面的十字巷壁前,两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正靠着墙站姿随意,看样子,三人好像在一起等什么人…
身边人脸上莫名多出来的青紫痕迹实在太过显眼,惹得马嘉祺忍不住地偏头打量。
“你这脸…”
“关你屁事!”
“……”马嘉祺挑眉,好吧,反正他也能猜到。
然而恼羞成怒地把问话的马嘉祺斥走的宋亚轩,发现对方竟然真的不再说话后又瞬间莫名地憋屈了起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的人只好恶狠狠地自己开了话头:
“靠,所以到底是谁告诉我张真源在忙着破坏数据库暂时没空过...
“靠,所以到底是谁告诉我张真源在忙着破坏数据库暂时没空过来的?!”
正在心里努力憋着笑的马嘉祺不计前嫌地好心回答了他:“哦,昨晚耀文没有特定剧情点要走,所以特地去帮他了,估计他俩是做完后直接去找你了。”
“想屁呢,加班肯定还是为了霖霖加的,打你顶多算顺便。”坐在车前盖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然而张嘴即让宋亚轩想杀人!
“严浩翔你还说我?!都让你和马嘉祺直接到剧情点等了,中途非要再跑去看一眼霖霖,关键竟然还真的除了看一眼啥都不干,这种事也就你个傻逼干的出来!”
“?”
严浩翔终于皱着眉抬起了头:“你怎么知道的?”
马嘉祺无语:“就你这身打扮和做的脑瘫事,全校现在谁不知道?”
“切,少管爹,你们比我强到哪儿去?宋亚轩猥琐跟踪霖霖你怎么不说?”
“严浩翔你有病吧!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那是你罪有应得。”
“少放屁了严浩翔!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
“哦?哦。”
“姓严的!!!”
眼看着宋亚轩就要撸起袖子跟严浩翔再打一架了,马嘉祺终于出声制止了这个画面。
“停!马上霖霖就要到了,你让他看到被“欺凌”的可怜学生正和“欺凌”他的不良少年抱在一起相互殴打,而我这个事件主要当事人正站一旁看戏,成何体统?”
“切,打起来也还是我的“欺凌”现场,没两样。”严浩翔嘴里不饶人,宋亚轩气得想冲上去给他一拳结果马嘉祺又拉着他不放。
有气无处发的人只得恶狠狠地甩过脸喊到:“张真源刘耀文不是说昨晚加班把事搞完了吗!那我们今天为什么还要一起走这傻逼剧情啊?!”
“你懂屁,这是给…”
“霖霖到了,张真源发消息说他俩现在过来,我们可以开始了。”
严浩翔没说完的话被马嘉祺的通知打断,三人瞬间变了脸色,宋亚轩也收敛了脾气先跟着他俩按照之前的剧情点各就其位了起来。
巷口外,跟在丁程鑫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人满脸着急的四处张望。
半小时前前,贺峻霖正打算在放学后的办公室里多坐一会儿等等看宋亚轩会不会来找他,结果却先等到了丁程鑫过来为昨晚的事情感谢他。
而在两人谈话中,丁程鑫无意说道,昨晚也在老师家的那个马嘉祺,刚刚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和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他教室门口的严浩翔一起走了。
听到这话的贺峻霖瞬间变了脸色,是剧情点到了吗?!
贺峻霖立刻起身去找这两人,然而没有系统的帮忙,贺峻霖多废了好多劲才打听到严浩翔来的这家酒吧位置。
不过也幸好严浩翔平时都很张扬,因此格外注意他的人也很多,贺峻霖得知他和另外两个男生在后巷这个消息的过程也不算太难。
傍晚的天色本就昏暗,被高楼遮掩的巷子里更加进不去什么光线,贺峻霖看到今天下午还出现在学校里的男生正站在那片阴影中央和穿着校服的人面对面地说着什么。
而清瘦的身影后面还站着一个人,贺峻霖没等多喘两口气就立刻跑了进去,然而等他看到马嘉祺后面的那人竟然是宋亚轩,甚至宋亚轩的脸上满是明显的瘀痕时,贺峻霖的心绪立刻沉重了起来。
怎么会,亚轩怎么在这?是知道了剧情为了帮自己完成任务才过来的吗?
可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他来晚了吗?冲突已经开始了?
“贺老师?”似乎是严浩翔先看到了他,桀骜不驯的男生稍微收敛了点自己身上的戾气,还算礼貌地叫了人。
“老师,你怎么来了?”
这次张口的是马嘉祺,贺峻霖调整了下表情:“老师听说别人说你们来了这种地方,老师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不放心?”站在那里的白发男生似乎很不爽地歪了下头,“贺老师还不知道吧,你面前的这位好学生,可是不久前在这打工的时候把我手底下的领事都给揍趴下的人。那人现在还在医院呢,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过来跟他要个说法了。”
严浩翔的话明显让贺峻霖眼底惊愕了起来,马嘉祺脸上的伤原来是这样来的吗?
“老师,需要报警吗?”
贺峻霖回头跟自己身后的丁程鑫摇了摇头,“不用。”
然后走上前来到了严浩翔面前,稍稍把马嘉祺朝自己身后拽了拽后才开口说话:“严浩翔同学,你们都还没有成年,这件事情细究起来,对大家都不好,你想要的赔偿老师来帮他给,行吗?”
“赔偿?”
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往前又走了一步,严浩翔故意把两人间的距离缩得暧昧又危险…
“老师来给的话,我可就不想要那点啥也干不成的破钱了,不如老师给我点别的?”
故意放轻的尾音低哑勾人,贺峻霖被严浩翔语气里的色欲意味弄得呼吸加重了些。
他看不到,此时站他身后的男生正满脸不爽地瞪着严浩翔。
喂,差不多得了。
你管我。
一番友好的眼神交流后,严浩翔没再多给马嘉祺一个眼神。
贺峻霖强撑镇定,假装听不懂严浩翔刚刚话里的挑逗,一脸正气地继续开口:“你想要什么?只要合理,我都会尽力赔给你的。”
严浩翔努力地摁下自己的嘴角,舌根莫名发痒。没办法,要怪只能怪在昏暗巷道里穿着白衬衫的人实在戳他兴奋点了,以至于这句自动冒到他嘴边的荤话含了一圈还是没含住。
“哦,那老师陪我睡觉行不行啊?”
“!!!”
贺峻霖终于变了脸色,因为震惊而瞪大的桃花眼里满是荒唐!他甚至当场就想抬手教育这个没成年就敢胡言乱语不尊师重道的小混账,然而却被身后的人抢了先。
丁程鑫震怒地拉开了贺峻霖,上去就要给严浩翔一脚。
“陪你大爷!老子把你脑壳锤烂信不信!”
宋亚轩也终于忍不住地从马嘉祺身后跳了出来:“我靠!姓严的你别太荒谬了!嘚啵两句差不多得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只有马嘉祺没动手,阴沉着脸把被丁程鑫刚刚无意中拉到了他怀里的贺峻霖揽着往后退了两步。
贺峻霖被眼前的混乱场面弄得反应不过来,刚想让他们别动手,却又在张嘴之前被另一个人抢先开了口。
“喂,让你们几个哄着人拖一小会儿就这么个哄法?”
贺峻霖转过头朝刚走进巷子里的人看去,却在看清来人的脸后彻底愣在了马嘉祺怀里。
是耀文和…张真源?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一步一步走到贺峻霖面前的男人低头看向了愣住的人。
张真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终于见上面的人,被忍耐了这么多天的思念瞬间溢出了心脏,比起其余几人可以肆意地和他的小贺儿见面,张真源却是一直都耗尽心力地忍耐着。
不是他不能见,而是因为,他想赶紧把事情都解决了再来见他,他想一见到小贺儿,就可以像现在这样伸手对他说:
“我来接你回家了。”
接我,回家?
而这时跟在张真源后面的刘耀文也终于抬脚走向了还被丁程鑫拽住衣领的严浩翔,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后啧道:“东西呢?快点拿来,磨蹭个屁啊。”
严浩翔没好气地甩开丁程鑫的手,不情不愿地取下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但他并没有把戒指交给刘耀文,而是自己亲自走到了贺峻霖面前,小心地握上了贺峻霖的左手。
这是他们一点点,努力整整五个世界做出来到成果。在彻底破坏了世界规则和系统的数据库后,他们终于把自己的源数据找了出来,输入到了藏在这个戒指的芯片里。
给贺峻霖戴上这个戒指后,贺峻霖就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彻底脱离这个垃圾地方,回到霖霖原来的现实生活。
嵌了细碎黑曜石做线边的银戒被男生温柔地戴上了贺峻霖的无名指。
而戴上了这枚戒指的一瞬间,周围的场景瞬间化为了碎片,熟悉的空间转换场景让贺峻霖条件性的心脏一窒,但没等他惊慌抬头说些什么,自己的手就被张真源刚刚伸出的左手握进了掌心,温热有力地手掌源源不断地给予着贺峻霖安全感。
“我在。”
这次不是你一个人了,别害怕。
贺峻霖忍不住地低头看向这只在虚无的空间中唯一给自己带来实际感的手,逐渐用力地紧握了回去。
他哥还在?
“霖霖,我们都在呢。”
贺峻霖身体有些僵硬地顺着宋亚轩的声音回头,然后他看到,四周都被白色光源围绕住的空间里,刚刚围在他周围的人依旧站在原地。
这次,他们都还在自己身边…
贺峻霖的眼眶突然开始泛酸,那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可能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你们……”
贺峻霖颤抖着开口,没等他努力思考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纯白色的空间里突然闪出一副彩色的画面,让贺峻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了过去。
在记忆中被回想了无数遍的声音和画面这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没关系,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明亮教室里,和他十指相扣的男生温柔低头注视着他。
“我以后会一直陪着霖霖的,再也不离开了。”
“我心悦你!”
银白色月光下的少年鼓起全部勇气对自己的心上人喊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心悦你了!”
地下室中,身体冰冷的丁程鑫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可以和有温度的你一起走过仅剩生命是我唯一有过的愿望,这样真的很好。”
红绸挂满床帷,谨守礼法却怎么都克制不住眼底思慕的人看着自己的小公子说:
“我们是上一世的爱人,我来补你一场婚约。”
夜幕降临的别墅泳池边,暖光照得站在那里的马嘉祺像专属于他一个人的愿望神。
他笑着看着自己说:“嗯,愿望收到,愿望神说贺峻霖小朋友的愿望他很喜欢,所以贺峻霖小朋友一定会心想事成。”
“贺峻霖!!!”
一跃而下的男人紧紧地抱住自己,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感受着那逐渐把自己染红的温热和心脏里窒息般地钝痛。
“不错的第二套规则,你赢了…”
这就是他们给霖霖特地准备的回家礼物,他们想告诉他,没关系的霖霖,你不是一个人的。
我们一直在爱着你。
画面结束,贺峻霖的视线也早已被眼泪完全地晕染模糊,低头捂着眼睛的人感受到自己被他们一个个地走近拥抱到怀里。
而从一开始就揽着贺峻霖的人轻轻抬手,马嘉祺温柔地为贺峻霖擦去了眼泪。
“贺儿,带我们回家吧。”
贺峻霖哽咽地抬起头注视着他们。
“对啊,贺儿,我们现在终于可以陪你一起回家了。”
“是啊,别哭了,贺儿。”
“我们一起回家了霖霖!”
白色的光源逐渐在他们的声音中消失,现实中自己好久没看到的卧室的布置逐渐浮现,真的回家了。
贺峻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现在满得快要让他死掉了。
他有好多话想说,可却哽咽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努力地朝他们点着头:
“嗯,回家。”
——正文完——
——————————————
好啦,下面是本呱有话说环节啦!
首先,终于,快穿的合集的正文部分,今天,正式完结啦!
其实我本来不是很喜欢写这些类似于我的写文感受的话,总感觉有点沉重,我还是更希望大家只看我的文本身,能看得开心就好。但后来也发现我确实有些话想对这篇文,想对自己说。
我也需要正式地,好好地跟这个故事告个别。
这个合集我写了一年零两个月二十三天。有读者说从这个合集看到了我的文笔的进步,我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开心!
确实,我现在回看以前刚开始写的部分的时候,也为自己当时文笔的稚嫩感到了一点羞意哈哈所以我也一直在修改之前的部分。
但当我认真地思考我更喜欢这篇合集里的哪一个世界,哪一个设定的时候,我还是做不出比较。我还是觉得,每一个我都好喜欢好喜欢,就算之前的一些文字稚嫩得甚至让我有时都有点嫌弃,但我还是很喜欢那时的我写的那部分故事。
我在这篇文里,把自己非常喜欢的设定,很想尝试的风格,以及各种我喜欢的觉得发生他们之间会很有爱很有意思的对话都写了出来。
虽然中间的剧情连接可能还会有很多漏洞,虽然有些地方都不够完善,但这都不妨碍我还是非常爱它。
无论是现实中的他们还是我笔下的他们,我也都希望他们可以成为一直幸福下去的人!
我们会在新的故事中再次相遇,最后,再见啦
本周因为要值班还有准备考试来不及写文不会弃更噢~完事儿就立马回来
全文虐/全员出场/初恋/失忆/狗血/追妻真的火葬场/总共10w/本篇9k+/如果可以请下划
“他想捕捉那些光芒,然而他却忘了,越亮的地方影子也就越暗。他总是觉得难过,却忘记了是谁让他那么难过,直到天空乌云散开。”
“那个很爱我的小傻子死了,那时候我抱着他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说着我爱他,扯着嗓子流着泪,可他却说配不上我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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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贺峻霖。
当然,其实我叫什么...
当然,其实我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晚再次独自裹着小毯子在沙发上等到深夜。窗外月色很浓光线很温和,连路灯都罩着层霜般,很舒适。我要等的那个人依旧没回来,虽然我知道他有可能是故意的,但还是抱着丝侥幸心理,固执的等到深夜。
电视机被我静了音,画面里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不看字幕的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却依旧对着上头明眸皓齿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人儿出了神。严浩翔本人比电视上要好看,要上镜,要光彩夺目惹人眼球。
我跟电视上这个男孩儿很早就认识了,久到他还不是现在这般对我漠不关心的样子,久到他那时候还会弹吉他为我唱歌,久到那时候空气都很干净,至少比现在满是垃圾食品的屋子里要干净。
这接连下雨的梅雨天浇灭了我所有期待与热情,窗外击打在窗户上的雨滴声伴随着屋外匆匆的脚步声,唤醒了我所有记忆与意识。暴力的开门声吓得我一个哆嗦,门外窜进来的冷风偷溜到我裹着的小毯子里,浑噩的大脑顿时被激醒了。
我一抬头,严浩翔便披着单薄的外套,满脸戾气走了进来。他进门时明显抬眼瞄到我了,却仅仅是瞄了一眼,便看向了别处,似乎是想去洗手间。
略过我时,我裹紧了小毯子往前探了探,声音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严....”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洗手间,顺便抬手帮我关了灯。他回家的时候我顺手关了电视,此时屋内一片黑暗。视线步入黑暗后,我只能听到洗手间严浩翔开着水龙头洗手的声音。他就像之前每次回来时那样,没有一次正视过我的存在。
我抓紧了毯子,鼓起勇气摸黑下了沙发,想要去找严浩翔说个清楚。水龙头声停了,我想着他肯定会出来便停了步子,可还是跟迎面走过来的严浩翔撞了个满怀。出于惯性我还是伸手扶了扶他的肩膀,哪知道他跟碰到烫手山芋似的抬手将我往旁边一推,侧身避开就要回房间。
我被他推一个踉跄,忍了半天的委屈终于爆发,“严浩翔!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句话吗!”
我听到他开门后脚步顿住的声音,竟然被我叫住了。我心中惊奇,正准备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去,哪知道严浩翔带着浓厚疲惫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传入我耳里:
“你跟我较什么劲?”
“可是我....”
看着他黑暗中逐渐明显的面部轮廓,我忽然就说不出话了。对啊,确实是我自愿的,可严浩翔却当我看中他的名气与利益,留我在身边也不过是因为我的死缠烂打,加上他也缺一个用来发泄的人。只是我捧在手心舍不得摔舍不得碰的真心小心翼翼的递出去后,没有哪次不是被他摔个稀巴烂。这回我也依旧小心翼翼将那些碎片小心翼翼的捡起,却发现怎么都粘不好了。
抬眼时,眼泪吧嗒吧嗒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我强忍住哭腔,梗咽道:“严浩翔,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记起我了吧?”
我等了很久,就这么跟严浩翔在黑暗中对视。我虽说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但我能听见他说的话有多么令我寒心:
“这句话你很多年前就说过了。”
“咯哒”一声,他踏进房间关了门,不留我一瞬的希望。我盯着那将我隔绝在外的门板,满腔的委屈终于喷涌而出,颤着步子走过去伸手抚上门板,哭喊着严浩翔的名字。他不会理我的,他只会将窗帘拉上房门反锁,等我到什么时候哭累了哭够了回去休息的时候,他才会换衣出来洗澡睡觉,第二天继续人间蒸发,那么我就只能继续在电视手机时看到他。
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又怎会留我呢。
若不是多年前他承诺的话,我又怎会不肯走呢。
当然,多年前,还是少年模样的严浩翔,真的没多少人见过。那时候的他不是他,我不是我,都只是在小县城里漫无目的漂泊的旅人。只记得那天的县城很压抑,一连下了整周的雨,把整个县城浇得垂头丧气。空气沉沉闷闷的,我撑着伞去街边杂货店买生活用品,老板零钱不够找便多送了两袋子袋装牛奶,我便手上拿一个嘴里叼一个出了店门。
我喝着原味牛奶,想着回家后该算算这个月的房租,听着耳边响起有人哼起的小民谣:
“是那轻抚疲惫轮廓的晚风啊....是那藏着恋恋耳语的黄昏啊....是那满怀离情依依的衣袖啊....”
少年干净清澈的嗓音拽住我刚迈出去的步子,犹豫的回头看了过去,正巧对上少年刚刚抬起的眼眸,跟缓缓而来如水般清澈的歌声:
“如果我在角落里遇见他....恰巧有风吹乱他的头发.....”
恰巧有微风吹过带起少年鬓角的碎发,来往人群的嘈杂声跟雨点落在伞面上的噼啪声,都没有少年的歌声来得令人入迷。我就像着了魔般,一步步朝抱着吉他的少年走过去,情不自禁的用伞面帮忙遮住他被雨伞打湿半边的吉他。
他吉他声停了停,面上笑容未减,朝我弯了眉眼轻轻点了头,“谢谢。”
雨小了些,我叼着已经喝空的牛奶袋,口齿不清的问他:“你宅唱神魔?”
他被我逗笑:“小王,好听吗?”
我点头:“唔听。”
然后伸手掏了掏裤兜,找出仅有的一块硬币,朝少年旁边倒放着的渔夫帽里丢了进去。这人笑起来十分好看,眉目舒展目含秋水,温温和和的弹吉他给我听,一曲完了以后还会很轻的问我,还想听什么?
我鬼使神差的,“唔想听泥叫神魔名字。”
他停下动作,抬手将雨伞朝我脑袋上推了推,盖住我被雨点打湿的肩头。一抬头,就看到他在对我笑,说:“谢谢,我叫严浩翔。”
他从渔夫帽里拿出那枚硬币,将渔夫帽重新戴回头上。然后抬手拿过我叼在嘴里的牛奶袋,回身丢进靠在手边的垃圾桶里。他说,这硬币他就收走了,谢谢我愿意听他唱歌。我天生喜欢高颜值的人,严浩翔模样长得好看性子也温和,让我忍不住想要同他多说话。
我就问他,“你不是本地人吧?”
他看向我,“嗯,来这儿体验生活。”
我登时眼睛就亮了,“你就应该去看看彻夜灯火的北上广,而不是待在这个十一点连出租车都不跑的小县城里面。换句话说,我希望你可以看得更远,走得更远一点。”
大概没有哪个陌生人会同我一样话多,严浩翔也没想到我这么能说,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我就跟他因为一把伞,一把吉他,一枚硬币,在这个下雨天熟悉了起来。我跟他说,严浩翔,你这模样长得这么俊,会弹吉他会唱歌,为什么不去大城市发展呢。他那时候跟我说得不多,依稀记得他经济情况不太好,在小县城都过得较为艰苦。房租,生活费,有时候保养吉他也要钱,他到了大城市可能一天都撑不下去。
我看着他充满希望的双眸,说,我帮你啊。
我怎么帮?
我家其实也没几个钱,或者说我并没有属于我自己的家。我也是打工租房子生活,攒了些小钱准备留着长大以后娶媳妇儿的时候用。我爸妈很早就各自离婚成家各奔东西,我是舅舅从小一口米一口粥喂大的,后来舅舅得了癌去世,留下一笔小钱给我过日子用。这些钱攒到一起,也是不小的积蓄。那时候也考虑到这笔钱要是分给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是件很傻很蠢很没脑子的事。但那时候的严浩翔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每天都去杂货店老板家借长椅落脚休息。他没有剩下的钱交房租,给他买的面包都能攒好几天吃。
我将那笔钱递给他时,他不肯收。
他说,贺峻霖,你是我交到过最特别的朋友。我不能收你的钱,因为你跟我一样,你也有你的路要去闯,小县城不适合你,以后去北上广看看吧。
他只要了我那枚硬币,揣在口袋里戴上渔夫帽,背着吉他撑着把伞,是我送他的那把伞。
说:“去了北上广,如果我有机会出名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硬币是定金,我给你唱歌。”
我眨眨眼,“好啊。”
“.....那他后来真的来找你了?”
宋亚轩听得津津有味,我帮他倒了杯水继续说道:“当然没有,我努力打工往上爬,有了点小钱后去了北京,有次就碰到他了。”
我想了想当时的画面,说:“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他比我最开始遇到时要高了,面上也不带笑,模样俊郎了很多变化很大,身边很多黑制服的人跟着。”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宋亚轩一顿,接过水杯问:“这样子的?那他认出你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他还赶我走。”
好像也就几年前的事儿吧,北京的雾霾很严重,许多人带着口罩拖着行李箱下飞机。有的是回家有的是工作,我便是拖着行李箱刚来北京的新生儿,捏着地图不知道往哪儿走。要说遇见严浩翔,其实是来北京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当然,我见到他时还是满心欢喜的,摘下口罩跑上去抑制不住眼底的笑意,叽叽喳喳说着是你吗严浩翔你怎么变这么帅了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摘口罩给你看看,旁边的是谁呀你怎么不笑了?
严浩翔?你怎么不说话?
哦,他没理我甚至看都没看我,就让他身边紧跟着的黑衣壮汉将我挤到了旁边,跟在最后面拿着笔记本的高跟鞋小姐还朝我怀里塞了张纸条。低头一看,里头还夹着张严浩翔的签名照。
我要严浩翔的签名照做什么?
“我....”我看着她身后逐渐走远的人,说:“不是的....我们俩认识的,你拦着我做什么。”
她拦着不让走,我也只能焦急的解释,“不是的,我们真的认识....硬币!你告诉他那枚硬币!我们很久之前用一枚硬币听他的歌....”
“一枚硬币?”高跟鞋小姐眼神都鄙夷了起来,“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嘛?您知道严先生一首歌多少钱吗?”
她说完,熟练性推了推眼镜不客气道:“希望您不要开这种玩笑,别再跟上来了。”
高跟鞋小姐的身材跟气场都很好,每句话都能震到我无话可回。严浩翔的声音已经逐渐走远,远到我看不清他的背影,远到我已经不敢再追上去。北京三月份的天气还很冷,冷风窜进我衣袖直钻胸膛,冷到我浑身哆嗦。行李箱都感觉沉重了起来,拖起来轮子咕噜噜响,盖过了过路行人的呼叫声。我扭头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就被电动车把手勾了衣角直往地上抡,四周行人纷纷聚了过来。
我捂着阵痛的后脑勺躺在地上,觉得来北京第一天就这么倒霉,出门应该看黄历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刹车有点失灵一时没刹下来,你能站起来吗?”
我眯眼抬头,就看到一位少年模样的人满面焦急的来扶我。年龄看上去不大,脸上表情都快要哭了。他看我捂着后脑勺不回话还以为我被摔傻了,吓得低头掏出手机就要报警。我连忙摁住他的手,“我没事,就是摔懵了。”
少年面容青涩,皮肤细腻光滑,说话软乎乎的看着怪可怜的。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令我觉得北京果真是大城市,随便撞上个小朋友都长这么漂亮。这孩子还穿着校服,外衫掉落露出胸口的校园卡,抬眼一瞄,情不自禁的念出来。
他也抬眼看我,表情呆呆的。
我就这么认识了宋亚轩。
宋亚轩是本地人,假期出来打工结果因为是未成年而没人要,这才跑的急急躁噪的。他知道我跟严浩翔认识后刚开始也是很震惊,甚至跟高跟鞋小姐一模一样的表情说:“真的假的啊?听严浩翔唱歌得花几千块的门票进场,那也只能听最后排,你一枚硬币还能听他给你弹吉他?真不是唬我吧?”
“我....”我委屈了起来,“唬你做什么,他刚就在那边跟我撞上了,帽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认出来似的,怎么叫都不理,就跟不认识我了似的。”
宋亚轩探头来,“接吧,万一有事。”
我看了看他,摁了接通放在耳边,“喂?”
高跟鞋小姐的声音太有辨识度,我微微降低了音量说:“抱歉,为什么这么突然?”
“可是我.....”
宋亚轩在旁边啃着水果,“怎么了?女强人又刁难你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四个字,面露苦色,“倒也不是,只是下午让我去见一趟严浩翔,我有点不太想去。”
“见严浩翔?好事儿啊!多少人相见严浩翔挤破了脑袋门票都抢不到,你可以多帮我要一张签名照吗?我不想努力了!”
宋亚轩果真是十五六岁小孩子的性子,我抬手顺顺他的脑袋,“如果你这么想要签名照的话,我的那张给你。”
他表情一顿,“啊....那你呢?”
“我?”
“对啊,给了我你就没了啊。”
“....我下午再去要一张。”
进了咖啡厅后有人将我往楼上领,刚走到半路就听到高跟鞋小姐唤我的声音。一抬头,她正现在楼梯口处等我。见我来了,他推推眼睛说:“贺先生,你可以叫我kiki,严先生正在等你,上来吧。”
她的高跟鞋踩得地板咚咚响,让人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我走得缓慢,上去时kiki正和严浩翔在交谈些什么,看到我时严浩翔竟然招招手让她走了,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略过我下了楼梯,高跟鞋声一下下敲在我心口上。严浩翔坐在我正对面的沙发座上,一手看报纸一手喝咖啡,抬眼瞄到我还杵着不动,便放下咖啡有些不悦道:“站着做什么,过来。”
“.........”
这人绝对不是我认识的严浩翔。
我认识的那个人说话明明很温和,说起话来嘴角带笑,怎么可能说话这么硬里硬气的一点儿都不讨喜。他只不过比我认识的那个严浩翔要长得精致好看些,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想到这里,我便摇摇头,“我不过去了,有什么事吗,我家里还没收拾,说完就要回去了。”
他放下报纸,“门口有保安,你走不掉。”
他直接站起身朝我走来,看我微微瑟缩的样子,沉默着别过脑袋给我看他的耳根。我原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抬眼一瞄,整个人忽然就怔住了。严浩翔的耳根靠近太阳穴那儿,有一道很淡的疤痕,有明显手术做掉的痕迹,估计是伤口太深,依旧有道淡淡的印子留着。
我脱口而出:“你出过车祸?”
他重新转过来,“刚来北京时的事儿,桌上盒子里有枚硬币,是不是你给我的?”
他说完,我都不用去看那个小盒子里到底有没有硬币,便瞬间激动起来,“是我给你的!你想起我了吗?这枚硬币你还留着?为什么上午你见到我....”
“不,我并不认识你。”
他打断我说:“只是这枚硬币让我觉得以前认识过你,因为潜意识里我不想丢掉他。我一直记得有一个叫贺峻霖的人,每晚都伴着阵痛令我无法入睡,你是不是叫贺峻霖?”
“....是。”
他打了个响指,“是就没错了,现在你把这枚硬币拿走,我只想睡个好觉。”
他语速很快,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那个群青色的小盒子被轻推了过来,拿过来打开一看,确实是枚硬币。只是画面都磨损老旧了,明显是多年前的产物。我看着它忽然就愣了神,多年前少年明媚的笑脸跟答应的话缠绕在耳边与脑海里,促使我张口说:
“严浩翔....你真的不记得我?”
他在我对面低头把玩着手机,跟我印象里的那个人显得格格不入,“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我会引来不小的麻烦。kiki会给你一笔补偿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说完,毫无留恋的放下咖啡起身往外走,视我如无物。kiki就在楼下等着,见他下来后恭敬的点点头,抬头看到我几乎是木讷的走下来时,还是问:“需要我送你吗?”
我疲惫的抬眼看她,“....不用,谢谢。”
“....那个,能再要一张签名照吗?”
kiki回头:“严先生的?”
我摇摇头:“不,刘耀文的,可以吗?”
“........”
当着一个明星的面要另一个明星的签名照,舍我其谁啊。当然,我也以为那真的是我与严浩翔的最后一次见面。
宋亚轩喜欢的明星叫刘耀文,是跟他岁数差不多的青少年偶像。这孩子同意跟我合租时就天天嚷嚷,他以后一定要努力当上刘耀文的助理,到时候每天都可以看到帅哥起床的样子,简直是人间幸福时刻。
我笑他学什么不好学人家kiki。
他说我不懂,偶像这个词是很美好的,你所有人生努力的动力跟方向全都是为了这个人,宋亚轩还说,刘耀文就是他努力的目标,虽然他们天壤之别,但有个白月光放在心底也是极好的。然后那张签名照就被他放在枕头地方,每天枕着入睡。
有次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我去给他倒了杯热牛奶,顺口问他。年纪小小就追星,真以为能跟刘耀文谈恋爱啊,你把他当什么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当....当我的心动男嘉宾啊....嘿嘿....”
我没说话,替他盖被子。哪知道他竟然醒着,朝我嘻嘻笑两声,拽着我胳膊问,“那你呢,你不是跟严浩翔早就认识了吗,他对你来说算什么?”
“.......”
我看着宋亚轩稚嫩的面庞,跟记忆中还是少年模样的严浩翔逐渐重叠。思绪逐渐飘远到那个下雨天,声音也逐渐低下去:“初恋。”
“当我的初恋。”
宋亚轩得了回答,终于安心躺回去,嘴里却依旧嘀嘀咕咕,“这样啊....如果刘耀文也是我的初恋就好了.....”
初恋?
宋亚轩问我,是不是对严浩翔一见钟情。
我说不是的,我只是对那时候的严浩翔太美好了,雨天笑着给我唱歌弹吉他的场面太令我心动,直接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不去忘不掉。甚至每每回忆起来,仿佛那股伴随着雨后初晴的味道,夹杂着阳光犹然在呼吸间,美好的一如四月午后的暖阳,温柔的令人心醉。
“贺峻霖,我现在马上就要见到你。”
“带着那枚硬币,来上次的咖啡厅。”
我脱口而出的拒绝,“不太好吧,不是说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你拿走那枚硬币后我没有一天能睡到好觉,赶紧带着他过来找我,我需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看吧,那个温和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又要去找严浩翔啊?”
宋亚轩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默默后脑勺说:“那什么....刘耀文代言的小零食刚上市,我要去超市抢立牌,我就不陪你啦....”
我失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陪我。”
他听后瞬间笑了出来,熊抱扑我身上蹭了蹭,“那你注意安全,晚上买点菜回来,我想吃点好的。”
“嗯,我尽量。”
小朋友欢欢喜喜的出门去给他的偶像进行物质上的斗争,我却垂头丧气的要去见严浩翔。不是不想见,而是我想见到令我熟悉的他,不是现在的他。当然,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把硬币要回去,那之后真的就老死不相往来,大明星跟我这位平民的交集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接触。
哪知道kiki跟严浩翔看到我后直接就不放人,保镖堵了门口kiki离开时顺手锁了门,吓得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犯法事儿要被就地正法。严浩翔坐在那熟悉的沙发上,指尖一下下翻动类似于简历一样的东西。
“你很缺钱?”他问。
虽然害怕,但我还是老实的点头:“....嗯。”
他说:“你跟我几年,住所与生活的费用都由我出,你要做的就是隐瞒这段关系,并且成功的让我不再失眠。如果你愿意,这里有份合同,你看了签字,如果你不愿意,kiki现在就会把你家那位小朋友拐过来,到时候你愿不愿意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听到前半段我还在犹豫,可一听到他竟然派人跟着宋亚轩,我顿时急眼了,“严浩翔你什么意思!这跟宋亚轩有什么关系!”
“你是想说他还是个小孩子?”严浩翔抬头,眼底是令我陌生的狠厉,“娱乐圈比他小的孩子多的是,你以为他们能有多干净?”
“他不是喜欢刘耀文吗?正巧我认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托关系把他叫到刘耀叫来。”
听懂他的意思后,我直接气到耳根通红,“我都说了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绑架威胁我?你就不怕我报警?”
令我意外的是,严浩翔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他抬眼无所谓的朝我笑笑,“随你,如果你希望我再也记不起来你,报警打官司随你的便。”
“可是我.....”我瞪着他,哑口无言。
他甚至眯眼看我,“你不想吗?”
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但我要的,不是眼前这个严浩翔。
我要是不答应,他就不会放我走,此时此刻在外毫不知情的宋亚轩也会被牵扯进来。想到日后我可能会跟严浩翔来一场持久战,便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
“你别动宋亚轩,让他安全回家,我答应你。”
说完,我听到严浩翔的轻笑,“好,在这里签字。你放心,我有足够的钱,你会过上想要的生活。”
我拿笔的手都在抖,完全没看严浩翔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抱着侥幸心理,万一相处的这几年,严浩翔想起来了呢?万一他想起来后还是那个令我心动的少年呢?万一我有这个能力呢?
我在末尾抖着指尖签上了贺峻霖三个字,字体张扬且用力,写满了我的不满。严浩翔看着我的字体,挑了挑半边的眉头,朝我伸出手。
说:“合作愉快。”
宋亚轩抱着一堆战利品哼着小调准备回家时,被一位带着墨镜高高瘦瘦的男孩儿拦住了去路。他怀里抱着巨多零食看不清路,依稀能看见少年俊秀的轮廓,便艰难道:“不好意思啊让个道。”
少年没让,反而摘了墨镜露出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盯着完全看他看到僵住的宋亚轩说:
“小宋先生?你好,我是刘耀文,kiki小姐让我来接送你回家,方便坐我的车吗?”
宋亚轩手上一抖,东西哗啦啦全都掉落在地上,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涨红,抬手堪堪捂住后说话直打结:“方方方....方便!方便!!”
“非常超级无敌巨方便!方便死了!!”
当然,另一头毫不知情的我,也并不知道严浩翔骗了我,我还单纯的以为,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令我心动的不会欺骗我的小少年。
TBC
父母爱情在后面。
案三:州方之霸(三十四)
改编自《江西黑霸“祝氏家族”》
后续会含卧底情节
严重ooc,不喜勿入,禁止提及cp
正文: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廖语嫣好奇道。
张真源笑了笑,道:“这个难不倒我,一个药便可搞定。”
“没错,”柳将军一脸钦佩地道,“张大人的药真是太厉害了,一个半成的药就能迷倒一大片的人。”
廖语嫣忍不住感叹,道:“真不愧是神医。”
兄弟被夸,最开心要属丁程鑫与贺峻霖。
贺峻霖扬手搭在张真...
贺峻霖扬手搭在张真源的肩上,笑着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张哥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这家客栈里面的?”
张真源轻扬眉毛,道:“现在这个时辰,谁会还在屋子里点着灯?况且,你们身上可带着我不少的药。”
靠近窗户的时候是怀疑,可在窗口闻到药香之后,他便确信了。
贺峻霖仰面笑道:“哈哈,这倒是。”
二人说笑,丁程鑫看着,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而后,他问道:“那么,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找李卓宇?”
其余人点头同意。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而后,丁程鑫看向柳将军继续道,“柳将军你与廖姑娘还有何舒就留在这里,好好保护他们。”
柳将军点头,道:“好,大人们,你们也要当心。”
丁程鑫点头,与贺峻霖张真源对视一眼,三人便起身离开。
昨日,丁程鑫与贺峻霖已经熟悉了榕郡的内部,确定了李卓宇府邸的位置。
来到李府之后,三人却发现李府并不大,仅有一个四合院。
三人跃上院子的墙面,看着院子里面除了在中间养了一小片的竹林,竹林边上放置着石桌石椅,就没有其他装饰了。
这李卓宇的府邸居然如此清贫?
如此,他们更加怀疑这李卓宇决计是被控制了。
三人对视一眼,翻墙进入院中,靠近主屋。
据说李卓宇今年不过三十有余,尚未娶妻,家中也没有小妾。如此,他们可以放心进入主屋。
主屋的门未锁,丁程鑫伸手缓缓推开,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屋内。
屋内,因为天还未大亮还有些暗,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打量屋内的陈设。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正中间是一个圆桌,右侧是一个书桌,后方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左侧便是一个屏风,后方便是床,从那里隐隐传来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听着这个呼吸声,张真源微微皱眉,低声道:“这个呼吸声有点不对劲。”
一般人的入睡后的呼吸声应该是平缓而又均匀的,而这李卓宇的呼吸急促又气短,如此,那就只有两个原因。
要么,他陷入了梦魇。
要么,是在极为难受的情况下入睡。
张真源快步走到了屏风后,看到李卓宇的样子,瞳孔微震。这李卓宇非常瘦,脸色苍白,双颊都凹陷了下去,颧骨高耸,完全是一副要作古的样子!
双眉紧锁,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一头黑发凌乱,沾了汗水,黏在他的脸颊上。
丁程鑫与贺峻霖走过来,看到李卓宇这幅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这李卓宇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果然事有蹊跷。
张真源闪过一丝冷意,在床边轻轻坐下,握住了李卓宇在旁边的手腕。
李卓宇浅眠,顿时惊醒,一张开眼,愕然地看到床前的三个人,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想要把手收回来,却不料手腕被坐在床前的人紧紧扣住。
心中大骇,道:“你们是何人?”
忽而想到什么,李卓宇的双眼逐渐发红,带着浓浓的痛苦之色,满是悲怆地道:“难道是廖永信他们派来的?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要怎样!”
“我……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李卓宇太过于激动,一口气没提过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老爷,您怎么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张真源迅速出手,在李卓宇的胸口几个穴位点了一些。李卓宇顿觉一口气终于顺了,咳嗽也停止了下来。
而后,就听到了站在后面的丁程鑫压低的声音:“如果不想让外面的人有事,就打发了他。”
李卓宇眼睛变得猩红,抬眼愤恨地看向面前的三人。
一瞬间,三人还看到了李卓宇眼中的出现了杀意。
不过,这杀意存在不过一瞬,而后,李卓宇痛苦地闭上眼,咳嗽了一下,随后沙哑着声音道:“无事,就是犯了病,我已吃了药丸,眼下好多了。”
“真的吗老爷?”外面的人还是很担心,“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瞧瞧啊。”
“不必麻烦了,你去准备早饭吧。”
“是。”
随后,外面传来离开的脚步声,李卓宇终于是松了口气,看向他们的眼神已经恢复平淡,轻轻咳嗽了一声,冷声道:“你们又想干什么。”
“不过,你们怕是来的不是时候,我已油尽灯枯,你们还是直接杀了我吧,只要不要伤害我府中的人。”
说罢,便闭上双眼,不再看他们,充满了决然。
看着面前男子一心赴死的样子,三人心中猜到了几分。
眼下他们可以确信了,这李卓宇果然是被控制了。瞧他这幅病弱的样子,绝对就是廖永信那些人给折磨的。
张真源眼睛微暗,抓住李卓宇手腕的手一转,细细地为他把脉。
这一把脉,张真源脸直接就黑了。
他想骂人了!
这李卓宇的身子居然亏空成这样!
后方,贺峻霖看着脸黑的张真源,忍不住问道:“他身子如何?”
李卓宇听到声音,意外地睁开双眼,这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可不等他反应,张真源直接掀开了李卓宇的被子,上手,用内力一下震碎了李卓宇的上衣。
李卓宇:????!!!!
张真源低声道:“按住他。”
“好。”
丁程鑫与贺峻霖立刻上前,贺峻霖直接跳上床榻,与丁程鑫一左一右按住李卓宇的双手。再看张真源,他已经拿出了一个布包,展开,那是一排排明晃晃的银针。
李卓宇看得出这是用作针灸的银针,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惊愕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话还未说完,张真源已经在他的身上落下了针。
下针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李卓宇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张真源的动作十分熟练而又好看,看得李卓宇眼花缭乱。
这像是要……救他?这些人难道不是廖家堡派来的人吗?
所以……思及此,李卓宇眼中出现了一丝光亮。
没一会儿,李卓宇忽然感觉到喉间传来一阵腥臭的味道,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时,张真源立刻将李卓宇身上的银针拔除,而后道:“松开他。”
丁程鑫与贺峻霖立刻松手散开,下一刻,李卓宇一个翻身,趴在窗边,口中呕出一大口的黑血。
直到最后一刻,一条混着黑血的黑虫落在地上,李卓宇才停止了呕吐。
而后,李卓宇整个人便虚脱了,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趴在床边动弹不得。张真源上前把他拉回来,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粉洒向地上的黑虫。
霎时,黑虫猛烈地挣扎了起来,而后,这黑虫开始融化,不过片刻,与黑血融为了一体。
回首,此时的体内除掉蛊虫以后的李卓宇却是更为虚弱,张真源让他平躺,银针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其间,张真源还递给了贺峻霖一瓶药,根据他的吩咐,一边喂药一边给他扎针。
如此反复,整整过了一个时辰。
在此期间,外面的仆人做好了早饭过来叫人,丁程鑫直接将人打晕,而后放在一边。
一个时辰过后,李卓宇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原本惨白的脸恢复了些红润,呼吸也缓和了不少,而后,陷入了沉睡。
张真源松了口气,收了银针,放松下来后,才感觉到了身上的疲惫,精神有一阵的恍惚。
贺峻霖忙扶住了他,丁程鑫回来的时候看到,忙担忧道:“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嗯。”张真源坐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道,“应该是赶路赶得太急了,你们不用担心。”
贺峻霖瞪他一眼:“以后别这么拼了,非要把自己身体搞坏了不成。”
“好。”张真源点头。
丁程鑫看一眼陷入昏睡的李卓宇,道:“他怎么样了?”
“是中了蛊,”张真源道,“这蛊怕是有一个月有余了,而且被人催动过至少十次,几乎把他的身体给吃空了,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要石药无医了。所以我冒了个险,把他体内的蛊给逼出来,然后再针灸跟我研制的药修复他的身体。现在他需要休息,等醒来之后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要养好身子还需要后续吃药膳,养一阵子才行。”
丁程鑫点头,道:“既如此,那就等他醒来再问他吧。”
“嗯。”二人点头。
=
端午节安康!
勿上升真人!!!
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三个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起过这件事情,当然偶尔在看见贺峻霖不小心漏出来的腰时,还是会心神意乱,而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兄弟的重要性
“啪!”
“马嘉祺,注意眼神,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丁程鑫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马嘉祺从胡思乱想中拍了出来
“斯哈……”尴尬的吸了吸口水,马嘉祺面对着墙壁反思去了,为什么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呢,不应该啊,难道是禁欲太久了?马嘉祺怀疑人生了
又悄悄撇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人,贺峻霖因为天气太热,出奇的穿了一件短裤,修长的腿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白色的衬衫因为阳光的照射,微微透...
又悄悄撇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人,贺峻霖因为天气太热,出奇的穿了一件短裤,修长的腿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白色的衬衫因为阳光的照射,微微透出纤细的身影
哇~哇哇……
马嘉祺鼻头一痒,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一嘴的铁锈味
噔的一下瞪大了眼,马嘉祺都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自闭中,勿扰
……
绝了啊,这人可真行,早晚要再打你一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丁程鑫手痒了
“汪”宋亚轩和马嘉祺可不一样,他奉行主动出击的原则,仗着自己可爱,一个劲的往贺峻霖的身边凑,趁机占便宜
偏偏每次贺峻霖都会被他的表面迷惑,搂着他就是一顿亲,最后还要揉了个遍
朝着丁程鑫和马嘉祺两人投去挑衅的目光,看着两人面色铁青,宋亚轩蹭的更欢了
贺峻霖正陪着三个小朋友在客厅里玩,大门铃声铃铃铃响了起来
透过大门的屏幕,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外
那两个人贺峻霖是认识的,是之前经常会联系的流浪宠物之家的两个员工
“你们好,有什么事吗?”贺峻霖热情的把两个人带进了院子里
“呃……那个……是这样的贺先生,由于最近流浪猫和流浪狗实在是太多,对于宠物之家的压力太大”
“我们知道我们不应该打扰你,但是贺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你看……能不能……”
“什么?”
两个人开门见山,一进门就主动提起了这次来的用意,看着贺峻霖清冷的脸
最先说话的女孩子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毕竟宠物之家向来奉行自主自愿的原则,从来没做过强买强卖的事情,现在这个态度倒有些强迫别人收养的意思
但是现在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他们才会找到和宠物之家联系比较多的老客户,请求他们帮忙收养
“您放心,都是已经打完了疫苗的小动物,而且身体健康,贺先生,请问……请问能帮忙收养一只吗”
贺峻霖刚要说话,就被男生打断了,看着两个年轻人窘迫的样子,贺峻霖噗的一声笑了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多大点事啊,况且我确实也比较喜欢小动物,家里已经有了三只了,再来一只也没有多大关系”贺峻霖摆摆手,无所谓的笑了笑
也许别人会觉得两个人有道德绑架的意思,但是
这么久来,贺峻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们的,如果不是真的压力太大,想来他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送到他这里来至少比让小动物再次流浪要好,所以没有思考的,贺峻霖就答应了帮忙
“真的吗,谢谢……谢谢贺先生”两个人惊喜的看着贺峻霖,连连鞠躬,表达自己的感谢
“哎哎哎,不用这样,不用这样”贺峻霖侧身一躲,躲开了两个人弯下的腰
开玩笑,两个年纪爱自己大了两三岁的人给自己鞠躬,折寿喂
“那您自己挑选一只,您放心都是检查完确认没有问题的”两人打开车门,四五只小猫小狗挤在后备箱里,看到阳光欢快的叫了起来
毛茸茸的小动物最让人心软,贺峻霖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每个都很喜欢,但是以自己现在的经济情况这么多绝对是养不起的,好纠结
每个都很可爱,选择恐惧症什么的最可怕了
贺峻霖一纠结就喜欢咬手指,正咬着,一只看起来刚刚断奶的小哈士奇崽崽就主动扑在了笼子上
用力的摇着尾巴,不停的朝着给贺峻霖叫,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兴奋
就差在脸上写“选我,快选我”了
“呦,看来有的狗已经帮我选好了,就它吧!”贺峻霖摸了摸灰白色相间的小哈士奇,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活泼啊你,嗯?”点了点小狗崽的鼻子,贺峻霖向两个年轻人示意自己选好了
“好的,好的,感谢您的帮助”两个人又连连感谢,搞得贺峻霖哭笑不得
“嗯嗯,祝你们好运,帮其他的小朋友找到新的家庭,再见”
“借您吉言,再见”
送走了宠物之家的人,贺峻霖就带着小狗崽去找了他的三个哥哥
“星星,七七,芽芽,快看!我们又有新的家庭成员了”高高的举起小哈士奇,贺峻霖隆重的和他们三个介绍
“汪!”手里的小狗配合着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又引得贺峻霖笑意连连
“你们要好好照看他哦,我去给他冲奶粉”
刚断奶的小狗崽,肠胃还很脆弱,贺峻霖怕他不适应新的环境,所以决定再喂他喝几天奶粉,等他适应后再买适合他的狗粮。
丁程鑫,马嘉祺,宋亚轩三个人在他汪的一声后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宋亚轩用自己的爪子戳了戳他
“干嘛!”刘耀文奶凶奶凶的,对着宋亚轩呲牙
“啧啧,可以啊刘耀文,不出意外的话,你就是那个魂穿成卵的人吧,怎么样,奶粉好喝吗?哈哈”
宋亚轩无情的嘲笑刘耀文,旁边的丁程鑫和马嘉祺艰难的憋笑
听到他说的话,刘耀文脸都绿了,想他一米八几的大小伙,有一天居然会被人强行掰着嘴喂奶水
如果脸可以变色,那他刘耀文的脸一定是绿色
“宋亚轩,你找打?”
“哦吼?打我?你确定?”
抬手轻轻一碰,刘耀文本就不太稳的地盘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艰难的翻了个身,才爬了起来
“你不讲武德,你等着,等我长大我一定揍死你,呵,我就说我看不上你们这些社会上的娃,嚼的很”
刘耀文磨了磨自己的小奶牙,发誓今日之耻,他日定当十倍奉还
“哦”
藐视,是藐视吧,这赤裸裸的藐视
宋亚轩!!!我劝你善良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旁边的丁程鑫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怕伤害到小狗崽的自尊心,丁程鑫张嘴咬在了马嘉祺的狗头上手动消音
马嘉祺正看的来劲,突然被人咬了一口,条件反射的就想要叫,结果被丁程鑫一把捂住了嘴
马嘉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满的气息,抬头看着丁程鑫,丁程鑫自知理亏,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马嘉祺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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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祺第一视角
“啊!!!宋亚轩你好赖啊~!”
“是你太菜了”
“马哥你看他~”
耀文把手中的牌一甩,哼哼唧唧地朝我奔来,我立刻伸出手去拥抱他,安慰道“没事儿,下一局赢回来嘛”
“刘耀文儿你给我撒开!”亚轩吃醋冲过来扒耀文的手,还没碰到呢耀文就反过身去找他理论,两个小孩儿一言一语的闹的紧,看着也开心。
“咋滴啦这是”
“没事儿,他们玩呢妈”
我看着端着饭菜走来的母亲,心里突然多了些感慨。
我顾不上换鞋,随手抄了件衣服就准备往出冲,欣喜雀跃之余不忘喊话厨房里忙活着饭菜的母亲,“妈!家里有人要来,我去接一下,顺便再买两个菜,你和老爸老哥说一下啊”母亲探出头来温柔地说“知道啦,快去吧”
我听到应答后匆忙出门,连电梯都顾不上等,踏着楼梯就极速往大门方向奔跑,我不知道回家后一直跳动不安的心为何突然得到了安抚,但我知道,眼前这六个冲我微笑挥手,大喊着“马哥我好想你啊”的人,在我心里的位置和重量已经丝毫不亚于身后家中的那三位了。
我刚站定身子就被人一把拥住。
真源的小脑袋埋在我的肩颈处,一遍遍地来回蹭,我被他弄得有点痒,便用食指抵着他的小脑袋瓜远离了我,“马哥~”小孩儿委屈哀怨地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我想了想,喊了一声“真源宝贝”,小孩儿一下子开心起来,弯弯的眉眼让我心里暖暖的。
大家都在笑,说真源儿是个撒娇精。
进门后,原本开阔的客厅竟显得无比拥挤,八个大男孩和一个老男孩熟悉的也很是迅速,不一会儿房间里就满是欢声笑语。我和丁儿用刚从楼下买的菜给几个小孩儿做了点熟悉的吃食,母亲做的菜不一定合他们胃口,但我们做的,一定合。
晚餐过后,几个小孩儿争着抢着要洗碗,母亲想去劝说但被我拦下,我笑着牵起母亲的手把她带到客厅,“妈,不让他们做点什么,他们会不好意思的,嗯?”母亲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你也别闲着,陪陪人家去呀”我看向厨房,几个人影正疯狂晃动,时不时的还会有几句歌声传出。
到了晚上,天空飘起了小雪,在北京生活过几年的南方人依旧很激动。“走啊,一起啊”丁儿的脸上洋溢着明朗的笑容,羽绒服、毛线帽、棉手套一应俱全,我真的很想接受他的邀请,但是父亲大人严禁我出门,原因无他,我感冒了,前一天还有点微微低烧,所以我婉拒了他,表示外面太冷,待在阳台看他们玩儿就好。
丁儿有点遗憾地说了句“好吧”,随后出了门,其实我大可以告诉他我生病了,这样他不仅不会喊我出去,自己也不会出去了,但我不想,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扫兴。
“马哥!马哥!马哥!”
众人的声音打断了我,我起身趴上栏杆,想看看这几个小孩儿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才这么急切的喊我,只是这一眼,却让我愣在了原地。空旷的雪地上被人用脚踩出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爱心的边线上站着九个人儿,每个人都比着一个小爱心,他们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全世界最棒的马嘉祺,元旦快乐!我们爱你!”。
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但夺眶而出的眼泪告诉我,我已无需再多说一句。
生活或许有很多的不如意,但有你们陪着我,我相信我一定都能够顺利挺过去。
再见了,或期待,或遗憾,或不完美的2021,
2022,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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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少年团终于全员上夏日啦!
七个小朋友从下车到达就一直堆挤在一起,说话声和欢笑声传的老远,隔壁休息室自然也听的完全,“这群孩子的关系真是好啊”朗朗一边感叹一边转过身,“程鑫和真源平常哪有这么开心,但今儿一天这声音可就没断过”杨迪点点头,“都是一起长大的孩子,关系肯定好啊”“羡慕啊”
“叩叩叩”
“进”
“老师们好”七个少年整整齐齐地站在一起弯腰鞠躬,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来来来坐!”萧敬腾很热情地招呼着弟弟们,一边挪位置一边询问他们的近况,弟弟们也很乖巧的回答着哥哥的问题,场面其乐融融。
“...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何炅匆忙进门,还没平稳呼吸就急着跟大家道歉,“刚才补录了点东西耽误了,我们走吧?”“我们不急的,何老师你先休息休息”何炅听完开心地笑了,“嗨呀,去吃饭哪儿有休息的道理,快走吧我都饿了”见何老师饿了大家也就没有坚持,伴着一路欢乐到了餐厅。
“我去趟洗手间”马嘉祺起身,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笑,“去吧去吧”丁程鑫摆摆手,又往锅里下了半盘肉,“弟弟,嘉祺是不是好多了?”面对何老师的关心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好多了,笑容多了,也不躲镜头了”“嘉祺这孩子我看着就心疼,当时怎么过来的啊”
“当时……”丁程鑫放下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出成绩是他自己一个人查的,我们都不在,工作人员说他挺平静的,估计早就猜到自己的分数了,成绩查出来后,他扯了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对工作人员说对不起,自己没过,然后就回屋了,工作人员想让他一个人静静又怕他难过做出什么傻事,就喊贺儿他们进去看看,结果房门被反锁了”
“你们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却不能发出来报喜,心里不会介意,不会不舒服吗?”
“不会,相比较被录取,马嘉祺更重要,录取通知书发不发,它都是在哪儿的,但马嘉祺不是,我们不能把他扔在黑暗和深渊里,自己去享受光明和掌声”
“嘉祺会为有你们这样的兄弟而开心的”何老师欣慰看着六个年纪不大却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孩子,眼眶里盈满了晶莹的泪。躲在门后的马嘉祺此时早已潸然泪下,因为他,哪怕丁程鑫和张真源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也从不让周围人有任何提及,他们怕他难过,收到的录取通知书从不往出拿……他们每天尽力逗自己开心,时时刻刻地陪伴自己,自己却……想过放弃。
马嘉祺调整好心态,擦干脸上的眼泪,深呼吸过后推门而入,“我回来啦”,一顿饭吃到结尾,大家都在闲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宋亚轩把头放在马嘉祺的胳膊上,轻声说,“哥,我想听你唱歌”
马嘉祺宠溺地看着自家弟弟应了声好,一开嗓就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奋不顾身难舍难分
不是一般人的认真
若只有一天爱一个人
生命中有万事的可能
你就是我要遇见的—特别的人
私设背景是上火1的第三次双人舞台,借用设定,其余架空,不要较真。
ooc先行致歉
本章101上分小酸饼一发完慎重避雷
1.
“诶,这期没有嘉宾了吗?”
一进房门看到只有七把椅子的时候贺峻霖还有点懵。
不是说还是双人舞台吗。
“呦,这不是我们贺老师吗~贺老师大牌呀,压轴出场。”
“哎呀那怎么比得上我们马老师,那春节耍的才叫真的大牌。”
按照惯例和大家商业互夸了一顿,导演突如其来宣布的消息像是个重磅炸弹一样砸在他们头上。
“这一期呢,舞台还是双人表演的形式,但是标准有一些变化,这次公演是先选人,再选歌。
大家闭上眼,...
大家闭上眼,指向你想要合作的人,然后两两组队,得票两票以上的,拥有反选权利。”
丁程鑫与马嘉祺对视一眼,均不解地皱了皱眉。以往有什么大变动,不说商量,起码公司总会和他俩知会一声,以防有什么特殊状况。
这个模式有够奇怪,双人舞台先选人再选歌?公司又想推cp吗?
但箭在弦上,眼下也没办法叫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那么3,2,1,开始选择。”
贺峻霖同样不解,但他不是会纠结这些的性子,仔细思考了一下,有些淘气地在张真源头上比了个耶。
“可以睁眼了。”
贺峻霖探出身子看了看大家的选择。
丁程鑫和刘耀文互选,马嘉祺和宋亚轩互选,张真源和严浩翔互选。
说实在话,这倒没超出他的心理预期。
他有些小失落地收回张真源头顶的手,但很快调节好心情,冲摄像机笑着道:“那就是张哥选我和严浩翔啦。”
听见刘耀文高兴地狼嚎的声音,和张真源有些慌乱地想抓他衣袖的动作,贺峻霖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沉了沉。
2.
那一年…确实很不一样。
也许是丁程鑫太好了,得到过他独一无二的宠爱再失去的感觉也太痛了。
也许是弟弟都会吃醋,但是只有刘耀文敢肆无忌惮地表达出来。
狼崽天生勇敢不只是说说而已,就像严浩翔说他身上有种天真的直男浪漫,有时候就是这种愣头青式的直白最能打动人。
当初丁程鑫身旁有太多骑士,大家都平分他的爱,所以并不会感到不公。
但也许真的是命运吧,让他们被迫分开,严浩翔离开的三年,贺峻霖离开的一年,只有刘耀文遇到丁程鑫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
于是他们现在都是对方的首选,也无可替代。
不论是他,还是严浩翔,都没有资格和他争,都没有勇气再叫出一声阿程哥。
于是他们都不约而同,把过去的记忆尘封在最深处,像幼兽舔舐伤口一样不愿再次撕开。
伤到自己没关系,不能让阿程哥再难过一次了。
他的阿程哥,心肠最软,眼眶最浅,却扛起了最沉的担子。
到底谁才是丁程鑫最爱的弟弟?
这是个伪命题。
这是他和严浩翔达成的共识。
3.
“接下来由张真源做出选择。”
他笑着调侃了几句,看到张真源为难的神色,在他和严浩翔之间目光来回逡巡,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张真源已经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他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从光芒四射的舞台到暗无天日的练习室,陪他从过山车上紧握的双手到鬼屋里坚实的臂膀。
明明他自己也怕得要死,明明他也对前途迷茫无比,但是好像只要在贺峻霖身旁,他就能撑起周围的那一片天。
川渝往返的动车线上,除了高不可攀的梦想,还有这么一个一起奋斗很多年的伙伴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他能坚持下来,其实不乏有从妈妈依依不舍的怀抱中上车,从张真源灿烂的笑容中下车的原因。
张真源给足了他安全感,有他在他就可以迷糊,可以不那么理智又冷静,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小性子。
“听说你想我了。”
其实是我想你了。
可能是他还有一点点私心,总想成为特别的那个人。
这样不对,贺峻霖。
他把糖给了所有人,你怎么知道你的是最甜的那一颗。
察觉到张真源捏了捏他的手,贺峻霖余光瞟到白板上写了一半的“浩翔”,抿抿嘴低下头,再抬头又是一副轻快的样子:“那我这次是solo吗这个舞台哈哈哈?”
4.
他皱着眉头,张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很快被丁程鑫掐了一下手臂。
小狼崽还不太明白这些,但察觉到了沉闷阻塞的空气。看了看身旁哥哥有些阴沉的面色,又看了看远处贺峻霖微笑的侧脸,乖乖闭上了嘴。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为什么要让贺儿一个人,但是丁程鑫总是对的。
听哥哥的总是没有错的。
solo。
空气很安静,刘耀文的动作不合时宜。
当初TYT出道后贺峻霖再一次回到公司,那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
第一次当然是他的亲哥。
没有人怀疑过敖子逸的出道位,也没人能想到那么怕孤单的人最终走上了一个人的路。
“刘耀文!霖霖兔挽狂澜是个什么东西噢!!”
“哎呀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贺儿~”
后来的画像,刘耀文也画了一只兔子和一个保护罩,写了个破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贺峻霖。
刘耀文好像一直都把他当一只小兔子,认真地说想保护你,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调笑的时候还是会逗他叫他霖霖兔。
他的眼神一直都亮晶晶,定定地看着你时诚挚的光芒让你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小朋友啊,你才是最该被保护的那个。
他们好像达成一种共识,起码让刘耀文在他们的庇护下,能够先天真烂漫这么几年。
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哥哥能负担的,不必让弟弟承受。
TF家族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按时长大。
5.
“好,那这次小贺就是一个人的队伍啦。接下来我们开始通过游戏选歌,大家先听一下demo吧。”
没关系的。
七个人的组合,总会有一个人被丢下。
七个人的关系,大家不可能一样好,其实所有人都知道。
那么只要这次的舞台,我做到最好,就可以了。
后背被拍了拍,他转头刚好望进宋亚轩盛满担心的眼底。
和当初他被私生的炮撞到,他回头问他怎么了的情绪如出一辙。
贺峻霖扬起嘴角,朝他做了个鬼脸,没有宋亚轩那么长的臂展能越过张真源rua脸,只好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拍了两下。
是没事的意思。
小宋老师收回手,垂下眸想。
骗子。
我还看不出来你难过吗。
宋亚轩心里觉得,其实贺儿和他一样,都有个小世界。
宋亚轩很爱观察世界,尤其爱观察贺峻霖。
宋亚轩其实也不是多么单纯的人,但是在很早很早以前,比贺峻霖说“我要给宋亚轩留个大的鸡腿”还要以前,贺峻霖就已经拥有宋亚轩小世界的永久通行证了。
所以他在贺峻霖离开后尝试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不喜欢被人揉脸却从不反抗,永远朝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宋亚轩知道,他也已经在贺峻霖的小世界里了。
两个敏感又暖心的天使,来到这个小世界中后,就没想过要走。
贺贺儿,有时候你要是不是那么好的人就好了。
人如果自私一点,会好过很多。
可是你就是这样温暖的人,是向这个世界毫不吝啬给予爱的爱神。
6.
“呃,要不然我和真源儿还有贺儿一起吧?”
严浩翔已经往这边暼了无数次,头都要挠秃了才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呃,不然贺儿一个人出来的舞台效果也不好对吧?我们三个人的舞台肯定比1+2的效果好一点对吧。”
贺峻霖不合时宜的有些想笑。
严浩翔这个人啊,明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精明得要命,到这种时候就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
哪里是什么高冷寡言的严王啊,明明就是撒娇耍赖人来疯的小熊。
怎么啦活体复印机,你的母本不说话你没法工作吗?
像个憨憨。
凤尾和生菜都分不清的那种憨憨。
总说从小到大他们俩好像互换了灵魂,但其实谁都没有变。
只不过是经历的多了,严浩翔选择用高冷的表面伪装自己,而贺峻霖用逗趣的外壳包裹自己,实际上扒开那点微不足道的保护,里头蜷缩着的都是一样伤痕累累的心。
但他们仍旧坚定。打不倒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
经历得多没什么不好,象牙塔内的人生值得羡慕,枪林弹雨和颠沛流离却让人成长。
噢,这点倒是挺像的。
丁妙妙其实没有抱错弟弟。
说实在话,严浩翔的到来实在是一场意料之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
贺峻霖从来没期待过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意外发生时他尚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他知道严浩翔的归来,也和他同样是渴望舞台,和张真源同样是不甘心。
“能否让我再唱一首歌即使身在台下”
他听哭了,也不止他一个人听哭了。
他们这个团啊,大家本质上,都是殊途同归。
两个月,是严浩翔和贺峻霖的年龄差,是从认识到挚友的飞速进展,是他接受现实的进程。
既然命运要让人分分合合,那就感谢重逢。
7.
提议被拒绝的时候在座各位都毫不意外,公司既然已经这样操作就说明没多少转圜的余地。
马嘉祺起身去拿电视遥控器,回来的时候紧紧盯着贺峻霖,得到的只有他轻微幅度的摇头。
没关系,一次舞台而已,这次和蜕变不一样,不值得丁儿和小马哥再扛一次,再大动干戈地反抗一次。
公司有忍耐的限度,有些事不是非必要不用去挑战。
他们两个真的很累了,不要为他再添一点负担。
马嘉祺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明白了。
贺峻霖竟然感到有些安慰。
之前在家里刘耀文就吐槽过他俩,说只会互看,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马嘉祺从来不拿他当弟弟,所以两人之间其实还挺经常谈谈心,相处模式就很舒服,一点也感觉不到年龄上的差异。
这点和丁程鑫真是大相径庭。
丁程鑫对他的弟弟滤镜大概有贺峻霖对刘耀文的那么厚。
可能还穿插了一点限定小女友滤镜。
马嘉祺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浪漫劲儿,这话是真的。
从他毫无顾忌地说出担心他轻描淡写混过去的变声期,不声不响地准备生日礼物,下班再累也给他带回来的章鱼烧,预订歌手贺峻霖的第一个To签。
贺峻霖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是他其实挺经常被马嘉祺感动。
但是马嘉祺有时候又很幼稚,比刘耀文看小猪佩奇还幼稚,比严浩翔执着于解鞋带还幼稚。
追着他问摸眼镜是不是能穿越,玩小学生都不玩的踢脚,争论谁头大头小眼睛是不是炯炯有神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问题,每次小贺老师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不过他自己好像也没多成熟,缠着马嘉祺说单口相声,非要给他表演乌鸦坐飞机,爱说夸奖他的彩虹屁看人害羞又开心的样子。
两个灵魂都浪漫的人,一个比一个通透,一个比一个爱装成熟。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
8.
贺峻霖打起精神,准备好好听歌。
他只是为没人第一下就想到他有些许难过,但他从来没怀疑过他们之间的感情。
大家都很爱对方,是不是只爱,是不是最爱,贺峻霖有一点点在乎,但是很多时候不那么重要。
贺峻霖在时代峰峻的这许多年,从三代到二代,从成都到渝城,从台风四子到完颜团到台风十子到时代少年团,见过一场又一场离别,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刻骨铭心的痛,他于是更珍惜身边的人,更珍惜舞台,也更闭紧了心门。
但他们,早就已经是家人了。
舞台是爱豆偶像安身立命的根本,他的目标是鸟巢演唱会的四面台,是全场座无虚席闪耀的灯海,这是他们共同追寻的梦想。
脚踏实地的每一刻都不会被辜负,总有一天贺峻霖也会是很多人的光。
9.
“Surprise!!”
声音出来的时候,贺峻霖真真切切被吓了一跳。
歌曲才播放结束,他还沉浸在情绪里的时候,抬头突然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他几乎不敢相信。
“三爷!!!”
小兔子一蹦三尺高,两下就跳到了敖子逸张开的怀抱里,被他稳稳接住。
“嗨哟小老弟,这么想我吗。”
开着熟悉的玩笑,抱着久别重逢的人,甚至连香水味都还是他喜欢的那一瓶,怀抱里的温度都一模一样,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贺峻霖埋在敖子逸的肩膀上,鼻腔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不行,摄像机还开着,节目还在录。
他想下来,腰上的手臂却紧紧地箍着他,另一只手托着屁股往上掂了掂。
“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小老弟,我三百斤的贺胖子呢?你都快比我举的哑铃轻了我告诉你,小孩子不吃饭长不高的…”
絮絮叨叨。
烦死了。
换在以前他老早就不客气地怼成一株豌豆射手了,现在能言善辩的嘴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连珠炮卡在嗓子里,好像只能从眼睛滚里出来。
毫不意外地感觉到肩膀的湿润,有水珠顺着锁骨流进衣服里。
爱哭鬼。
敖子逸在心里想着,一点也没长大,一点也不成熟,见到他就哭。
换在以前这点事能被他揪着嘲笑三天三夜,现在却只是稳稳地抱着贺峻霖一边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hello啊各位,想我了吗!”
这岁数跟没长一样,抱起来还是没什么肉,时代峰峻亏待小孩不让他吃饭还是怎么。
算了,录完就带他去吃烧烤,面馆家的嬢嬢昨天还跟我问起来说弟弟呢。
“弟弟啊,很快就见到啦。”
10.
天知道在工作人员说出那句“那这次小贺就是一个人的队伍”了的时候,我用了多大力气才没直接推门而入。
根本听不见身边的工作人员在和我絮絮叨叨确认的流程注意事项,我满心满眼都是想要快点进去。
攥住冰冷的不锈钢把手,我的手心竟然在出汗,和我一塌糊涂的心情一样。
总算等到里面的声音告一段落,我侧身躲开经纪人拉我的手,猛地一下打开了门。
还是做了一点表情管理的吧,这么多年训练的也够刻骨铭心了,不知道摄像机里拍出来会不会难看。
不重要,他们知道什么该播什么不该播。
“Surprise!”
正好对上他抬眸时还有点懵的表情,我松了一口气。
最不安的小孩也会被拥入怀。
别怕阿霖,哥来了。
END.
——————
【以下只是我个人的碎碎念…可以直接跳过啦不影响正文的】
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深夜小短打。
谁能想到我最开始的脑洞其实只有最后那一段呢…
在看物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点悲伤,这种感情在夜间被一再放大冲昏了头脑,于是熬夜写完了
写的不太好,因为只想着表达一些感受,大抵也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本来只有一点点的…但写着写着就好像变成了回忆杀了。已经不单纯是cp向了,更像是小朋友们跌跌撞撞走过的路。
就是突然没来由的觉得能不能有人更爱我们阿霖一点呢。
很多人都陪在他身边很多人都爱他可是好像没有人最爱他好像他不是谁的第一顺位
大家都很好但我希望我们阿霖能被坚定地选择这或许也是我磕all霖的初衷不过是想看他被更多人偏爱
不过是希望小孩真心换真心能够有回音
所以才想到了这里
我们101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弟弟。
但是既然现实已经这样,如果未来注定要分开,现在能互相扶持着走一阵子也未尝不可。
珍惜当下。
这篇大概不会有后续,毕竟吃醋修罗场我已经颅内高潮过了哈哈哈哈也不太会描写
但是应该可能或许会有一篇很短的邓霖的后续茶里茶气的小狮子和懵懂的小哥哥hhh
碎碎念写的快比正文长…就到这啦。
希望大家生活愉快爱小炸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每个人都知道宋亚轩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却不知道其实贺峻霖也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如果说亚轩的小世界是浪漫美好的童话世界,那贺儿的小世界就是一片深海,幽黑且深沉,没人能看透他在想什么,没有通行证,他们都被隔绝之外。
贺儿的小世界也并不是一直的幽黑深沉,贺儿的小世界曾经也是团圆浪漫的童话世界——深海里的龙宫也曾高朋满座,有安静的贝贝,有傲娇的小狐狸,有体贴的小马,有温柔的小松鼠,有漂亮的小人鱼,有软萌的小熊,有调皮的小狼崽,在敖太子的庇护下,他们一起哭一起闹一起在深海里放肆。
岂料那年的台风太大,扰乱了深海,打破了昔日的欢乐,深海归于寂静。那年的台风吹散了多少人,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张...
岂料那年的台风太大,扰乱了深海,打破了昔日的欢乐,深海归于寂静。那年的台风吹散了多少人,没有了欢声笑语,没有了张灯结彩,从此贺儿的小世界变得幽黑且深沉,从此小贺变成了贺老师。
敖太子独自出去闯荡,小熊被马戏团的人抓走了,小马、小狐狸、小狼崽和小人鱼上了岸去找寻太阳追着光,神邸似乎将小松鼠遗忘在了深海,他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庆幸的是还有小松鼠在无光的日子里陪伴着他,难过的是明明小松鼠也可以找寻太阳追着光却被遗忘在了这里。于是,两只都害怕孤独的小动物在黑暗中互相舔毛彼此疗伤。
每个人都说过贺儿的清冷感很脆弱,脆弱到令人心疼,却又无法靠近给他安慰,因为他沉陷在他的小世界里,他放任自己在深海里沉沦,让深海的温柔包裹着自己,隔绝了外界所有难听的谩骂质疑。
丁程鑫曾说过:贺峻霖,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很难交心。他没说出口的是:一旦交心就是以心换心,他也曾存在过贺儿的小世界,里面充满了童真和稚气。
在张真源心里,他一直觉得贺峻霖是个很不安的小孩,所以他从来都不吝啬给予他想要的安全感,纵容他在自己面前放肆胡闹、撒娇。他知道深海里很黑,所以愿意陪伴在他身边。
宋亚轩曾说过:贺儿,他有点内向。贺儿的活泼开朗不假,但更多时候是安静的温柔,他不会让他身边的任何人感到尴尬,他的小世界很温柔,很宁静,总是很包容害羞内向的小人鱼在他的小世界里放声歌唱,小人鱼本来就属于深海。
人们总说丁程鑫很难哄,但其实贺儿才是最难哄的,分别的那三年,说没有隔阂都是假的,即使破镜重圆镜子依旧伤痕累累。所以严浩翔在用他的方式在一点点的弥补那缺失的三年,在努力重新回归他的小世界,去拥抱他,告诉他:我们再也不要走散了。
刘耀文小朋友以其直球浪漫和花不尽的热情获得了他小贺哥哥的独家偏爱,小贺哥哥亲口说过:心又不是长中间的,对你偏心一点又怎么了。也许他不是最懂他的,但他会像个忠诚的骑士守护他的小王子,就像狼王会在满月时守护那温柔的月光。刘耀文在他小哥哥面前永远做他的小狼崽。
贺儿的小世界里又重新热络起来,深海里的龙宫一直存在着,等着他哥哥成王归来,他能一直依赖着他做他永远的弟弟。
早上刘耀文和宋亚轩来了,去学堂路上特地折过来看一眼,说了几句话。贺峻霖一直以为那日是小允子通风报信,对他心怀感激,时至今日才从刘耀文口中得知,竟是郑婕妤找人救了自己。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跟自己关系这么好了?
“这几天好多宫妃来探望你,都被侍卫挡回去了。”刘耀文说。
贺峻霖没法承宠,皇帝又日日前来看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是探望,他们无非是想碰碰运气,试试能不能遇见皇上,说不准就此平步青云,再赚个姐妹情深的美名。
贺峻霖想到这群人的花花肠子,不禁发笑。...
贺峻霖想到这群人的花花肠子,不禁发笑。
有人想要这盛宠,急不可耐,自己厌恶这面上的宠爱,竟是如何也摆脱不掉。
“郑婕妤来三次了,没进得来。”宋亚轩说。
郑婕妤跟自己可没这么好的交情,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更不会为了见皇帝,低三下四地跑到自己宫里来,她为何执意要见自己?还是……替太后传话来了?贺峻霖思索一番,“耀文,你替我跟白芝姐说一声,下次请郑婕妤进来,我该谢她。”
“好啊!”
郑婕妤是太后的人,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程大哥的线索。
刘耀文和宋亚轩把从宫外带来的小玩具和话本留下,匆匆赶去上学了。贺峻霖随意拨弄几下玩具,翻翻话本,倒觉得挺有意思。
“咳咳!”在一旁黑着脸好久的严浩翔,见他和那两个小毛头有说有笑,却始终无视自己,忍无可忍,使劲咳嗽一声,总算引起了贺峻霖注意。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贺峻霖真诚地发问。
“……”严浩翔无语,暗自生闷气,这问的是什么话!“见这个见那个,倒只想着撵我走。”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都多大的人了,别老跟个小孩似的,瞎吃什么醋。”贺峻霖不以为意。
两个人铿铿锵锵,你来我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好久的话。说不准,两个人到底是真的在斗嘴,还是借着斗嘴的名义,想和他多说上几句话。
午饭吃的倒是和谐,只是一提到喝药,贺峻霖就打怵。
“药方我已经改过了,还是很难喝吗?”看着贺峻霖不住地干呕,严浩翔直揪心。
“你不用费心改什么药方,是我从小喝不得这些苦不拉几的东西。”缓过来,贺峻霖端着药碗豁出去,想一饮而尽算了。
严浩翔一把夺过,“喝不下别逞强,我再想别的法子。”贺峻霖忍得眼睛都充血了,他心疼。
“没事。”贺峻霖夺回来,仰头喝了。
严浩翔那么娇贵的一个人,顶着炉火许久,才亲手熬了这么碗汤药,就是再难喝,贺峻霖都要喝的一滴不剩。当然,这些话混着药,一起咽进肚子里。
那汤药就这么一小口,可死活咽不下去,瘦削的手紧紧抓着床单,青筋在手上格外明显。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丁程鑫和马嘉祺一起来了,一进门就闻着屋里一股子怪味。
“药味。”有外人在时,严浩翔总是那副贵不可攀的样子。
“皇上,马将军。”贺峻霖打声招呼。
他俩来也带了些解闷的东西,看着床边散乱的玩具话本,想是宋亚轩和刘耀文来过,“看来我们来晚了,送礼都送不上了。”马嘉祺开着玩笑。
“马将军说笑了。”贺峻霖笑道。
“小贺,别这么生分嘛,你要是不嫌弃,不如直接叫我声马哥吧。”马嘉祺搬了个凳子坐在床下,笑得亲切,让人不自觉地想亲近。
“马哥!”贺峻霖很是高兴,欢欢喜喜叫了一声。
“诶!好弟弟。”
两个人倒是聊的挺好,贺峻霖不时被马嘉祺逗得直乐,丁程鑫和严浩翔两个人也跟着笑,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里刀光剑影已过了千万遍。
临走,马嘉祺推着丁程鑫到了门口,丁程鑫突然停下,侧着头,“严王似乎有话想对我说吧?”
严浩翔勾着嘴角一笑,“确实有话要说。”
“阿祺,你陪小贺再说会儿话吧。”丁程鑫支开马嘉祺,不让他跟着。
“好。”丁程鑫身后系的是整个时国,有些隐秘的事不该马嘉祺听,是避嫌,也是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