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子的推荐LOFTER(乐乎)

原神莱欧斯利x那维莱特,含少量紫黄(克洛琳德x娜维娅),有原神其他角色客串

参考了hp的部分设定,同时将四学院改成以国家区分的七学院

含大量ooc和角色私设,如引起不适请左上角退出阅读

感谢你们喜欢我的作品!!!

【提瓦特魔法学院论坛—枫丹分区—恋爱版块】

1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如题,李涛,本人是一年级新生,今天第一天上黑魔法防御术,新来的教授真的好帅啊……感觉每一个点都戳中了我的xp,好奇问问教授有没有对象啊?没有的话我要展开追求了(温迪教授单手撑墙叼玫瑰.jpg)...

如题,李涛,本人是一年级新生,今天第一天上黑魔法防御术,新来的教授真的好帅啊……感觉每一个点都戳中了我的xp,好奇问问教授有没有对象啊?没有的话我要展开追求了(温迪教授单手撑墙叼玫瑰.jpg)

2L

哦呀?@学生会风纪委,又看到一个对莱欧斯利教授发//情的

3L

枫丹的事情为什么要找须弥风纪委,应该@枫丹特巡队

4L

看见莱欧斯利教授我啪地一下就点进来了,嘿嘿嘿,我是教授的汪汪(多莉看到摩拉流口水.gif)

5L

Ls矜持一点,小心教授被你吓到(对莱欧斯利教授上下其手.gif)

6L

Xswl,哪个天才p的照片,图fine秒mine

7L

原来没有新生能逃过莱欧斯利教授的颜值暴击啊,今天在寝室已经听见好多学妹商量怎么去堵教授了(纳西妲院长飞速思考.gif)

8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啊啊啊啊啊不可以!我不允许有人比我先要到教授的联系方式(早柚打滚.gif)

9L

莱欧教授刚刚来提瓦特任职一礼拜,就要成为最有魅力男教授榜首了吗……

10L

反驳ls,魔法史教授钟离先生才是top1

11L

打咩,魔药课神里绫人教授也完全不输

12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停停停!楼都被你们水歪了!所以有没有学长学姐知道莱欧教授有没有对象啊(可莉星星眼.jpg)

13L

搓搓楼主,但是莱欧教授目前只给枫丹的一二年级新生上过一节课,没有见过真人我们也爱莫能助(钟离教授摊手.jpg)

14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莱欧斯利提着公文包走进教室.jpg][莱欧斯利斜靠讲台抱着双臂.jpg]

15L

我靠

16L

17L

——以下省略重复楼层——

34L

Stop!虽然我也被教授的美颜暴击了,但是我们不应该回归正题吗?

35L

啊?你告诉我这位长着娃娃脸的先生是教授?他看上去比七年级学生都要年轻(卡维工图被擦大哭.gif)

36L

喝喝,被高等魔法师考试折磨的七年级生一枚呀

37L

不是我说,教授这也太酷了(惊叹.jpg)不服贴的灰黑色挑染头发,叛逆的耳钉,像冰一样深邃的蓝眼睛,深V领黑衬衫搭配撞色红领带,这若隐若现的胸//肌真的不是在going我吗(多莉看到摩拉流口水.gif)

38L

Ls还是太纯爱了,我好想拉着教授的领带对他酱酱酿酿(芙宁娜被发现偷吃小蛋糕扭捏.jpg)

39L

哦!钟离教授的辫子在上!大家看到p2莱欧教授这圆润饱满的pg了吗!我直接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多莉看到摩拉流口水.gif)(多莉看到摩拉流口水.gif)(多莉看到摩拉流口水.gif)

40L

吗呀哒解

41L

42L

——以下折叠重复楼层——

60L

没人觉得教授翘起的两撮头发很像狼耳朵吗?好想上手揉揉(那维莱特摸美露莘头.gif)

61L

楼上发的表情包真可爱,但这么一比,感觉那维莱特先生就穿的好严实啊

62L

施主此言差矣,那维莱特教授光是凭借脸就可以80我(一斗看到鬼兜虫伸舌头.gif)

63L

嘿嘿,男教授怎么还戴蝴蝶结踩小高跟呢,难道是为了踩我吗(多莉看到摩拉流口水.gif)

64L

啊啊啊啊一群边台!(莫娜收到账单大声尖叫.gif)@枫丹特巡队拷走!全部拷走!枫丹院扣50分!

65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弱弱的问一句,那维莱特教授是不是就是开学典礼上莱欧教授旁边的白发教授啊

66L

(莱依拉看到写完的论文大吃一惊.jpg)楼主你是枫丹院的居然不清楚那维教授?开学典礼上所有的教授都自我介绍了一遍啊!

67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我光顾着吃晚饭了(七七对手指.gif)可是仙跳墙真的很好喝(七七对手指.gif)

68L

Lz可爱捏,我搓一下

顺便,那维莱特教授是提瓦特魔法学校枫丹院的院长,同时负责教授全校的变形术课程!

69L(已删除)

据说那维教授还是一个阿尼玛格斯……

70L

Ls不要传播不实消息!小心被特巡队的人抓到!

71L

怎么楼又歪到那维教授身上去了,正楼!

72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感谢楼上(九条裟罗看到雷神手办双手合十.jpg)所以有学长学姐知道莱欧教授的感情状况吗?

73L

我刚刚在湖边碰见过莱欧教授,他好像在和枫丹的其他教授们一起聊天

74L

哦哦哦哦!有没有现在还在湖边的兄弟姐妹进行一个现场直播!

75L蒸汽鸟报八卦记者

来了来了!总共有四位教授坐在树下,从左到右分别是莱欧教授,那维教授,娜维娅教授和克洛琳德教授!

76L

77L

路过又嗑到了枫丹女铜,满意离开

78L

路过,随一笔份子钱,枫丹女铜99

79L

莱欧教授似乎讲了一个笑话,娜维娅教授笑得很灿烂,克洛琳德教授翻了个白眼,但是那维教授毫无反应

80L

一定不是笑话的问题,毕竟那维莱特教授确实给我一种呆呆的萌感(重云讲错话被行秋捂嘴拖走.gif)

81L

(拽回楼上)不得不说确实,那维莱特教授明明在提瓦特教了起码二十年的书,给人感觉还像是初出茅庐的毕业生(那维莱特困惑揉脸.gif)

82L

什么?那维教授年纪这么大了吗?(温迪看到苹果被偷大惊失色.jpg)

83L

是吧!看外貌完全没办法判断,你说那维教授和莱欧教授是同龄人我都信(雷电影看言情轻小说抹泪.gif)

84L蒸汽鸟报八卦记者

因为没有逗笑那维教授,莱欧教授的脸上似乎掠过了一瞬间的挫败感,但他很快挑起了新的话题!

85L

我的妈呀……楼上好敬业

86L蒸汽鸟报八卦记者

当然是因为我是八卦记者啦!要认真对待每一项业务!

87L蒸汽鸟报八卦记者

……等一下

88L

?发生甚么事了

89L

90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91L

啊啊记者同志你不要断在这里啊!

92L

记者同志?记者同志!

93L

(芙宁娜排队等甜品抓心挠肝.gif)(芙宁娜排队等甜品抓心挠肝.gif)(芙宁娜排队等甜品抓心挠肝.gif)

94L

(阴暗地爬行)(扭曲)(尖叫)

95L

说话只说一半的人是要被原始胎海溶解的(魈举着和璞鸢威胁.jpg)

96L蒸汽鸟报八卦记者

我发现刚刚措辞的时候出现一个问题,但这个形容太过自然以至于我觉得我没有出错

97L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98L

如懂

99L

呃……我也大概明白是哪里的问题了

100L

谜语人滚出提瓦特(提纳里捂耳朵.jpg)

101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这么一说我也知道了……为什么没有逗笑那维教授会让莱欧教授露出挫败的表情啊?

102L

哦草楼主你发现了华点(鹿野院平藏恍然大悟.jpg)

103L

诶对哦难道说(烟绯激动地拍桌而起.gif)

104L

我的同人钕雷达滴滴滴响起来了(魈xinxinxin到现场.gif)

105L

卧槽不会吧,枫丹又有一对教授要内部消化了?

106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我不接受!!!可能莱欧教授只是一个对笑话特别较真的人!

107L

摸摸楼主,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赛诺学长

108L

Ls说话注意点,小心晚上被暗鲨或者第二天被寄吼叫信(赛诺从天而降.gif)

109L

不对,以赛诺学长的风格肯定是让你听他讲三个小时的冷笑话(赛诺:不好笑吗?.gif)

110L

诶呀,为什么要@须弥风纪委呢,@须弥风纪委会给人家增加工作量的,还是不要@须弥风纪委比较好,我就勉为其难@须弥风纪委提醒你一下好了

111L

啊啊啊啊ls住手!赛诺学长对不起!你的笑话真的很好笑!(柯莱被提纳里按着鞠躬.gif)

112L

所以为什么莱欧教授也会感到挫败呢?有没有微表情专家来分析一下啊!

113L

斯米马赛,我这里只有《关于那维莱特教授的108项分析》(芙宁娜被发现偷吃小蛋糕扭捏.jpg)

114L

提瓦特图书馆真是无奇不有……

115L

问题不应该是不仅有人写还有人读吗!(珐露珊研究失败生气跺脚.gif)

116L谁用坩锅煮鱼鱼咏唱派(楼主)

所以呢?有没有人来回答一下啊!

——TBC.——

-猎人砂X吸血鬼理理

-剧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串梗和小两口谈恋爱

-嗯还有博主诡异的xp,私设我流ooc警告

-笑死了灯灯看着我狼狈补设定(。)

1.

星期三,晴空万里,阳光满满当当,不冷也不热,金色的阳光慢慢的爬到了床上人露出来的一截腹肌上,砂金把自己从被褥里面拔出头,半眯着眼睛地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可惜他今天要去参加前妻的葬礼。

嗯,前妻。

他家教授长得好看,身材一级棒,能够埋着亲抱着啃,虽说偶尔免不了挨揍…但砂金私自以为,抛却所有的理性来看,维里塔斯.拉帝奥绝对是他的人间至宝,世界真爱,不管什么样都要攥在手里的人…有理性也一样,有理性之后就要学会放手了。

最后又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约莫是该死的工作缘故,约莫是那个、该死的、容易没命的职位缘故,解释来龙去脉会浪费这么久的谋划,一声不吭直接消失教授会报警查案,倒不如贯彻自己花花公子的外在性格,当一个没心没肺的渣男。思前想后,砂金诚恳真挚善良温和地开口:“教授,我们离婚吧,我玩腻了。”

教授的第一句话是:“滚!”

第二句似乎冷静了些:“耍我玩的?”

第三句平静的威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现在想来,这就是教授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他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总之…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砂金翻找出来了男人给他定制的黑西装,当时特意买大了一些,现在看来刚好。

砂金当时还是一个小坏蛋,穿的衣服从破破烂烂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教授在瞧见他那花枝招展的模样之后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没有骂人,最后是一声长达五秒的叹息,提着人去了专业定制店,让裁缝给他做松一点:“可能要求很不合理,但是他或许还会长高..或许明天就会窜上一截,小孩还在生长期。”

“为什么是黑西装?”砂金举起手让裁缝给他量尺寸,侧头问着在边上处理学生论文的维里塔斯,教授熬的眼底青黑,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因为你要和我结婚。”

结婚,嘿,多好的词汇,砂金当时还懵着,不可置信般看着无名指上的素戒,有些怀疑的咬了一口愣愣地呆在原地,而教授低下头,弯腰,唇齿间的柔软微蜷,在无名指上留下温热。

往后,所有的吻都沾了害怕犹豫却又幸福的期待,那可是结婚,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单单是爱人,更是相伴一生的家人,要负起责任,要去关怀,去真心相待...但是砂金自认自己在这方面的确不及格,是教授说的“蠢货”。

因为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砂金就穿过一次,没想到再次穿上的时候,是去参加教授的葬礼。

他给自己的头发抹了抹发胶,调试出一个帅气的发型,侧头带上孔雀石耳坠,宝石切面折射出光…配饰一应区全,砂金拉开柜子,香水整整齐齐排列着,手指挑逗般一一划过,最后选定了一款花香调。

倒不像去参加葬礼的了,也不像结婚,硬要形容的话,他像黑(空)社会打架之前的精致门面,往那一站就是高端上流,什么打架,我们这是在拍行为艺术。

订购的玫瑰刚好送到,砂金总监最后捧着花戴上太阳镜,启动油门,车载音响牵出一段暧昧慵懒的《Doubleyou》,晴天的湖水波光粼粼,在一众肃穆之中带着热烈奔放的玫瑰,笑着对上神父的眼睛:“真抱歉!我没来晚吧?朋友。”

神父讷讷出声:“当然没有...砂金先生。”

他弯着眼睛,轻轻拂过拉帝奥的棺柩,漂亮的教授现在安静地躺在繁花的中间,好像只是睡着了,而明天就会苏醒。

似乎察觉到了某个奇怪的地方,砂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砂金看了一会,在花束里面拆了几枝玫瑰放在了教授的脸庞边上,底下的人群窃窃私语,教授教出来的学生可不少,不过也没有人指责砂金的不合礼数,他们的关系不需要别人的评价——这句话是教授说的。

真酷,砂金漫不经心地想:超级英雄。

他取走维里塔斯手上带着的戒指,把自己的给维里塔斯带上,又转头问神父:“你知道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神父不解。

砂金微笑着回答:“他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他毫不在意地伸手捏了一些维里塔斯冰凉尸体的脸颊:“那就过来找我吧,教授。”

2.

盯着教授下葬之后,砂金先生的光鲜亮丽不减,却还是有些撑不住疲惫,灵魂和身体脱节了半拍,看着即将灰暗的天空,终于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早了。

连夕阳的颜色都没看见,砂金又想起来他家教授,或许是教授闭上了眼睛,于是太阳和云朵分道扬镳,吝啬给予世人光学的伟业吧?他按了按太阳穴,起身捞起脱下来的黑西装外套,花香的前调散尽,留下了微醺的醉意。

其实他到现在都没什么真实感,明明只是出去工作了一趟,怎么回来就看不见人了呢?在他奋力向上爬的岁月里头,心里当然怀念过那一点真实拥有过的蜜糖,他不需要再次尝到甜味,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被幸福的火焰包裹了。和教授谈恋爱真好,谈恋爱就像簇拥着火,只需要沉浸在光和热里面,健康度过每一天。

而往昔的热烈总有一日将全部平息,唯有平淡的寂寞串起所有的苦与乐。

砂金和教授的家人们告别,说自己回去了。

“维里塔斯真的很喜欢你。”长辈们似乎安抚好了维里塔斯的学生们,特意走过来,眯起眼睛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好好活着,别死了,小孩。”

长这么大了还是一个孩子么?砂金眨了一下眼睛,头顶被轻柔地拂过,似乎是温暖的。

被摸摸头了,那就当一下孩子吧,孩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低:“哦。”

“我会的。”他抬起头,又恢复商人游刃有余的模样了:“很感谢教授之前对我的关心,现在我已经慢慢调理了,请不用担心。”

砂金稍稍顿了一下:“您也注意身体,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联系我,我随时都在。”

“唉...”那边还是哀愁:“孩子,你要吃点东西再走吗?”

砂金摇头:“不用了,我今夜还有一个酒局...总之,我先走一步了。”

他没有再回头看,把戒指转下,眼底的光明明暗暗,掌心翻转,手掌心赫然出现了两枚戒指,另一枚闪烁着红光。

这句话是骗人的,他已经成功把教授偷到手了。

砂金今天根本没什么酒局,由于上一次任务闹得太大,钻石直接给他停了所有的业务,勒令不准搞事,砂金懒得搞那些无聊的业务,干脆请假回家了。

老实说他对代薪休假没什么意见...没想到休假的第一天就接到了教授葬礼的邀请,他甚至点的炸鸡和可乐都没吃完。

他把有着红光的戒指放在了桌上,打了个响指,红光黯淡了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解开了束缚。

无事发生,那接下来做什么呢…看电影,打游戏,购物,还有...还有睡觉和睡觉。

好堕落啊。

砂金看着十几个正在安装的游戏,微妙的愧疚感一闪而过:要不去买几套高数题做做学习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摇着头无奈地打开投影仪,随便找了一部大片,又从柜子里面翻出薯片,日期显示还有最后一个月过期,刚好,问题不大。

...其实买高数题也不是不可以,他自己对数学有点天赋,只是...如果没有标准答案,或者不会做的话,没人来教他,总归是不习惯的,万一自己学疯了误入歧途了都没人揍他一顿还醒醒,起来吃早饭,那也太可怜了。

一个饭都没人做的社畜为什么还要去思考做题呢?砂金洒脱地放弃了上进的计划,心安理得的当起摆烂的咸鱼,环视一圈,跑去洗澡,等会看到困了就可以直接睡觉了。

砂金买的房子挺大,装修的设计名称叫“栗栗子”,叠词有恶意卖萌的嫌疑。当时装修公司给他可供挑选的设计风格建议,他划拉了一会儿,最后说就这个吧,秋日的私语,栗子的香甜,浅棕色带给您温暖舒适的家,让您和伴侣拥有最甜蜜软糯的梦。

“伴侣?”那边陪笑着:“您和您的妻子一定很恩爱吧?”

“不。”砂金签好合同:“刚离婚三周两天10个小时。”

听上去就旧情难忘,装修的经理擦汗,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话,好在砂金先生善良贴心,没有进一步为难对方,签好字之后把合同递过去:“没事,我会追回来的,放心。”

交房之后他没来的及怎么住,马不停蹄的被拉去工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睡会吧。

“栗栗子”的装修风格的确有可圈可点之处,至少砂金呆着还挺舒服,家政阿姨给他打扫好了卫生,总监柜子里比黄金还贵的香水一朝降级,堕落为空气清新剂,淡淡的柔软果香落在了棕色的小小梦境,安然惬意,如果忽视男主人光着脚,湿着头发蹦跶着晃悠的话,氛围堪称高雅舒适的电影镜头,而破坏氛围的人拿着薯片开始看恐怖电影。

电影讲述的是关于一个男人进入鬼屋探险的故事,砂金把灯全都关了,半靠在沙发上,灯光变化,他看着男人深入地下室,和蜈蚣争斗,发现女主人的尸体,吸血鬼下令开始追杀他...没什么意思,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故事后面的发展情节——大概是吸血鬼全都死掉了吧?砂金有些犯困。

今天也算忙了一天,假笑了一天,装模做样当了一天大人,也到了要休息的时候。

砂金最后的思维还在苦苦斗争挣扎:不行,凉掉的炸鸡和可乐还没吃。

和教授生活的那些日子里,砂金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东西,比如好好吃饭,比如好好睡觉,但凉掉的炸鸡放在了冰箱里面,要热也挺麻烦的。

于是他很快放过了自己,没事的,吃了薯片了,不算没吃,可以睡了。

去刷牙洗漱,就能...就能...

3、2、1。

砂金拎着小毯子倒在沙发上安详入睡,十一点的指针划过,投影仪闪烁一瞬,失去光亮。

整个房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可见对方的手段是朴素无华的拉电闸。

而砂金先生下了一晚上的游戏注定只是下了。

“哼...”

3.

“不是托帕,我跟你说,我家里真的闹鬼了——怎么不可能,我没有不想和你一起打游戏,我也不知道你家的大头菜跌倒了史低…”

砂金笑着晃悠了一圈,手里提着刚刚出去买的早饭和新鲜水果:“我的运气又不是什么因果律武器,哪里有这么玄乎的效果?要是真的一直运气好的话,我现在应该刚刚被教授喊起来吃早饭,而不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闹钟叫醒,醒了睡不着,生生躺等到天亮,出门自己买早餐。”

砂金弯了弯眼睛:“目前好像不太聪明,真的打麻将?小姐,忘了上次一败涂地的惨状了吗?”

算牌在真正的好运面前毫无作用,砂金的运气保真,那边沉默了一瞬:“好吧,那晚上打游戏吧,白天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托帕指指点点:“不像有的人大手一挥说请婚假要去复婚了。”

砂金发出一声喟叹:“好吧,我去结婚,然后我们晚上几点约?”

托帕:“九点半怎么样,如果我工作拖延了一会就挨到十点,晚上出门有些麻烦,你知道的。”

砂金点头说了一声好。

小偷把他的炸鸡和可乐偷走了。

砂金下意识转头找人:“拉帝奥,你是不是又把我东西丢……“

舌尖抵住上颚,未尽之语没能说得出来,砂金沉默着,微微垂眼,若有所思般敲了敲冰箱门。

最后他无不抱怨地说:“奶茶和炸鸡我都没用优惠券呢。”

但是这只是个开头。

砂金正在和托帕奋战闯关游戏,眼神认真手速飞快,眼看距离新关卡只有一步之遥,电脑屏幕“咔”的一下,变成了一片黑色。

总监大人听着主机残留的响动声,叹了一口气,教授居然还会做出这种不讲武德的事情?

砂金:11点了,睡觉。

托帕:??????

托帕:不是哥们!!

灵异事件起了个头就不会完结,砂金惊悚地开着自己房间的灯全都灭掉,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下也顾不得发脾气,忙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周围,转头却发现墙上写着血淋淋的两个大字,写得很工整,写的东西是…呃…

砂金咽了咽口水。

“去睡觉。”

深夜,万籁俱寂。

唯物主义今日一败涂地。

他不得不承认,教授可能的确有点克他,砂金磨磨蹭蹭地从电脑前起身,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转头看了一眼那惊悚吓人的血书,嘟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先摸黑去洗漱睡觉。”

没人理他。

于是砂金抹了一把脸,心里生出几分荒诞又好笑的情绪,还有些隐秘的欣喜:“那今天可以让我抱着睡觉吗?教授?好像升温了,你不让我开空调…”

他碎碎念着扶着墙去洗漱,不惧鬼神的资本主义只想着进一步压榨:“我心脏最近也有点脆弱…不要闹钟叫醒我,用亲亲好不好…?”

或许得实验一下控制变量法,教授第一次被变成这样,应该还在适应期,不太习惯,有些功能还在开发中…他要耐心一点。

砂金往脸上拍了些凉水,水珠滑落,露出那双诡谲的眼睛,嘴角勾起,堪称完美的商务微笑,而笑意却不达眼底,要是翡翠在这,保管能看出来砂金的怒气值已经到达巅峰了。

总监开始控制变量法研究,看看教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根据砂金的观察,在这栋房子里面,晚上11点到上午七点会断电断网,门是锁的,出不去,要是睡晚了会得到血书警告,赖床是被允许的,他要是三个闹钟都叫不醒,对方会选择放弃,于是砂金可以赖到八点——八点一定要去吃早饭。

有一定理智,依靠基本的医生本能行动,是对砂金特供武器。

奶茶/炸鸡/酒精/汉堡这类东西如果没吃完剩下了,则会被丢入神秘空间,砂金在某天要饿到昏厥了都没翻到早上买的炸鸡,狼狈地从另外一个柜子里掏出来了菠萝包,边吃边投降:“管人你不能这么管啊教授…真的会死的,不给吃饭真的会饿死的…”

显然,控诉无效。

在第十五天早上七点被闹钟叫醒之后,砂金揉着脑袋出离愤怒一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在手机里面下了许多资料,洒脱地烧着流量,他昨天熬的很晚,今天完全起不来,捂着心脏感觉命不久矣,于是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

“教授,我要离家出走一天。”砂金眼角还带着未散去的瞌睡:“稍微处理一点事情,你…”

他憋着一口气,不甘不愿地说:“你记得十一点给我留门。”

回答他的只有一股阴风。

“那就拜托你了,教授。”砂金揉了揉巨痛的太阳穴。

4.

砂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他今天穿得简单随意,浅绿色衬衫配白色长裤,限定青春男大,他走出小区门口,人美心善的托帕小姐摇下跑车车窗和他打招呼:“喲,没睡好?”

“毕竟家里有吸血鬼需要照顾。”砂金耸了耸肩,弯腰坐到了副驾驶上面,转头问着:“东西准备全了吗?”

“跟钻石报备过了,带了基石,翡翠那一边也商量好了场地,等会就去进行大范围搜寻。”托帕鼻尖微动,说着:“磁场探测显示他没有跟过来,还在房子里面…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啊。”

他按下了某个开关,弹出来一个盒子,砂金熟练地开锁,拿出里头的枪,眼神冷冷:“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家伙。”

托帕耸肩:“你都不一定有动手的机会。”

在砂金离开的房间里面,风缓缓汇聚成形,苍白的手按住了砂金的床,他看上去并不清醒,一双赤色如血的眼睛带着茫然。

拉帝奥蹲在了床边上,盯着被按掉的闹钟,咬了咬无名指上的戒指,怎么也取不下来。

他看见了青年靠在床头失去所有面部表情管理的模样,小孩累的要命。

可能早起还算太为难人了。他模模糊糊地想着:

所以现在是被讨厌了吗…?

5.

【石心十人】作为地下的猎人组织,靠着高额的悬赏令过活——他们的业务范围不仅仅是吸血鬼。什么样的能力接什么样的工作,他们刚好个个本事过人,值得开出天价。

等到【钻石】亲自发送信息:老幺的对象被吸血鬼转化了。这群表面塑料同事实则真的只想搞事的人才俊杰们全员出动,效率奇高,拿着“你敢动我家里人”的名义和官方叫板,又和教堂那群搞圣水科研的谈成了合作,占据道德制高点,享受了一把肆意妄为。

一如某位女士的美学,场景十分血流成河。

舒俱伸了个拦腰:“爽了啊——”

跟在他们后面的托帕小姐皱着眉,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砂金,拍了拍肩膀:“好了,可以稍微去放松一下,都还来得及,砂金。”

教授被他用纯银之戒绑回了家,但是病毒就是病毒,会摧残人的理智和基础认知,砂金无法准确判断出教授当下的状态,只能熬着…好在教授的道德素质奇高,不会出去伤人,做得最过分的事情也只是丢掉了他的奶茶炸鸡。

...不过偷偷看教授凝结成蓝色小蝙蝠球拉电闸,也很可爱。

砂金不眠不休地查了十几天,忍着把吸血鬼灭族的冲动,耐着性子一个一个排查出了前因后果,感谢托帕小姐的线下帮助…他还挺佩服自己的忍耐能力。

不过如今这个场面,吸血鬼和灭族已经差不多了。

广场寂静寒冷,【石心十人】齐聚在天主的巨大十字架之下,十字架下的地下刑场是吸血鬼的超度所,洗去所有的罪孽。

结束狩猎的一行人风度翩翩,等着最后面的砂金走上前。这场狩猎他们没有让砂金动手,而是精准地将人送到了面前。

这是“员工福利”的一部分。

钻石微微侧身,而欧泊晃了晃手里的糖,指着后面的囚笼:“去玩弄你的猎物吧,你的生命里本就拥有歇斯底里的愤怒。”

砂金浅笑:“谢谢。”

寒芒闪烁,一柄餐刀直直朝他袭来,砂金稳当地接住那柄银质餐刀,转头看向那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

舒俱打了个响指:“报复没点手段怎么行?送给你,拿去玩儿,自私自立被爱情蒙蔽头脑的胆小鬼。”

砂金转了转刀,毫不在意:“好的,没人爱的暴发户阔少。”

“嘁。”舒俱耸了耸肩。

在猎人的美食清单中,他们张狂地将【血腥玛丽】作为人生必喝条目,亲王级别的吸血鬼的血液高贵,散发着玫瑰般馥郁的芳香,入口醇厚,回甘美味,而地下刑场的味道如同一座玫瑰的花园,扑面而来的热烈赤风仅有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砂金对上亲王那双恐惧的赤色眼睛,没由来地笑了一下。

他将餐刀缓慢又不容置疑地插入亲王的左眼,隐秘的愤怒掀开一角,露出其中残暴:“说说看,你怎么敢的?嗯?”

手底下的吸血鬼爆发恐怖的尖叫,砂金一动不动,旋转起刀柄,并不在意对方的痛苦:“想让他当你的奴隶?想让他永远见不得光?想让他一生都被你掌握,成为你的私有品...你想毁了他的人生么...?”

根据砂金联合教会的调查,这场案件蓄谋已久,长达数年,恶意充斥在每个角落。

回到事情暴露出来的那场火灾,教授并非完全没有准备,在最好的结局之中,他会和吸血鬼同归于尽…然而事情走向了最差的结果。

“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精心制作了一个身份,伪装成他的学生...他真心待你...你配吗?”砂金低声陈述着自己的调查结果:“对峙的时候你甚至用他其他的学生威胁他,好让他自愿?”

维里塔斯的学生们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教授的软肋,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选择了以命相博,却一一被注入了吸血鬼毒素,枯萎在维里塔斯的面前,逼得他不得不低头。

“你要放弃你拥有的一切!拉帝奥,你会死的无声无息,人们会怀念你,纪念你!而我会真正拥有你!”亲王咧开嘴笑了。

“那群劣等品最近盯得实在是紧…放心,等你完全转化了之后,我就会带走你。”

“我同意,放过他们。”

维里塔斯缓缓举起双手:“让他们活过来,除去他们的记忆,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逃脱,然后成为你的血女又。”

天知道砂金看了修复好的监控录像之后心情有多差。

亲王大口喘气,在他动作停顿的片刻,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卡卡瓦夏——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他轻蔑不屑:“你杀死你姐姐的时候——”

餐刀刺进喉咙,发声被强硬打断,砂金收敛了笑意,取而代之为一股冷漠的森然。

“是吗?”他轻轻的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漏网之鱼啊,刚好。”

“高兴些,朋友,你的死亡在我这里身价翻倍了,你要为自己是无价之宝而感到荣幸。”

他语速不急不慢:“可惜你永远见不到我幸福的那天了——哦,在我和教授结婚的时候,你已经见过了吧?在台下很嫉妒吗?”

一道血溅到了砂金的脸上,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在地狱里也会很嫉妒吧?”

惨叫声音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其他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托帕抱着设备在外头盯着今天的大头菜价格,见他出来了,指了指椅子边上的那个袋子:“翡翠给你买的新衣服。”

“哦?”砂金弯起眼睛:“谢了,我这就去换。”

6.

砂金抱着被强(wfl)制提出来自闭的深蓝色小蝙蝠球,点了点头。

“消退一般会持续到两到三个月,但是拉帝奥体制特殊,或许一个月左右就能好,其间属于人的特性会慢慢复苏,饿了就给吃饭,他想洗澡就带他去洗澡...”亚婆离说着:“那个方面也是一样的,良好的X_ing生活也是人生活的组成部分。”

砂金认真记下,又提出疑问:“那教授的体质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特殊?”

“...哈。”

亚婆离无奈摊手:“因为你手里的那个球就是血奴还原成人类流程的发明者,维里塔斯.拉帝奥,教会的首席研究员,兼职大学老师,真理医生,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的第一人。体质特殊大概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了吧——别那么惊讶,要是让吸血鬼知道他的身份了还不知道怎么报复,瞒住你一个【石心十人】也正常。”

砂金的表情有些凝固。

“虽然没想到你会比我们先一步带走他...”亚婆离加重了语气:“算了,维里塔斯他挺喜欢你。”

砂金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露出苦笑:“抱歉…”

“效率还算不错,面对根深蒂固的吸血鬼组织,这次能够一锅端了也算你的功劳。”亚婆离起身,摸了一把他的头:“我认可你了,不用担心。”

她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你姐姐的情况也开始好转了,大概半年之后,就能够正常生活了。”

生命之中的死亡与苦难是接连不断的灰雾,但雾气并不会长存,或许在等着熬过所有的苦难之后,所珍惜和执着的一切都会归来——那些事物烁烁如金,一如往昔。

“所以你好好活着,别死了。”

“...真心感谢您。”

砂金起身,深深鞠躬。

7.

【教授观察项目】

...

26.教授为什么不肯变人?

砂金从柜子里熟练地翻出来蓝色蝙蝠球,有些发愁:“不行啊教授,这样恢复进度太慢了,变成人好不好?变成人我可以亲亲你。”

亚婆离女士告诉他,吸血鬼之所以会拥有熟练庞大的眷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类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庸,渴望着奇迹一般的能力。

只要被转化,就能不受身体的束缚,化为透明的风肆意流转,凝结成血雾,拥有自己想要的任何样貌。被改造的身体可以拥有更强的身体素质,更敏锐的认知,甚至有学者提出吸血鬼是人类进化的新方向。

也有对应的反驳言论:人类在选择了直立行走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超脱世俗而存在,没有一蹴而就的天才,也没有依附于他人的强者。唯有独立思考,独立行走,才是人类唯一可以选择的未来。

蓝色蝙蝠球弹射起飞,被砂金又一把捞了回来:“教授——”

他低头亲了一下:“我更喜欢那样的你。”

拉帝奥迷迷茫茫捕捉到了“喜欢”两个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条件反射般,僵硬的思维开始运转。

在“你”话音落地的瞬间,蝙蝠球四散解体,凝结成人形模样,苍白的手捧着砂金的脸,盯着这个漂亮青年被冻得哆嗦了一瞬,拉帝奥愣了愣,下意识松开手。

“——教授!”

还没等拉帝奥反应过来,砂金声音上扬,欢快地扑向维里塔斯,把男人扑到在床上,留着教授愣愣地感受附上来的体温,软的,热的。

砂金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好喜欢你!教授!“

要摆脱一个粘豆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位是传说级别的粘豆包,人类的体温不舒服,砂金的温度对吸血鬼来说还是太高了,维里塔斯挣扎把他的头推开,摸到了满手金色毛绒绒,对方死死地环住了他的腰,压根推不动。

维里塔斯折腾了一会,放弃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这是个小骗子,说的话不能信,都是假的,喜欢把人的真心拿走然后丢掉,如果自己当真了,也无法止疼,有的人天生说话就不负责任,擅长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

都是假的。

柔软的被褥垫在脑袋下,维里塔斯侧头看着一边没有动作的人,砂金正把自己埋在了教授苍白的脖颈里面,也不闹腾了,只留下一串湿润的温润气息。

他动了动手指。

这个孩子实在不是一个好孩子,他有些费力的想:熬夜,通宵,还会睡懒觉,不喜欢穿袜子光着脚在家里晃来晃去,每天吃的都是不健康的食物,有电子屏幕重度上瘾,明明拉了电闸断了网还会继续偷偷把头蒙在被子里面玩手机,在床上变成一个很大的发光的球,球内疑似在蹦迪。

所以不抱他。

砂金待了半天都没等到教授的手,安静了一会儿,好像猜到了什么:“喜欢你,这句话真的不是假的。”

假的也不会的真的。

但是人类需要一些不良嗜好活下来...那些东西是他们生活里面唯一的调剂,他自己最近也是白天睡觉晚上盯人,砂金可能是人类中的变异物种,是夜行生物;加上不管作为哪个种族,抢人饭碗都是一件特别特别过分的事情,他丢了很多过夜的炸鸡和奶茶,这孩子好像还因为自己把他的薯条丢了而难过了好久,也...也被自己掀开被窝而惊吓到,手指抖着去找速效救心丸。

维里塔斯伸手,这套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做好决定之后一切就自然发生了,他熟练的摸了摸金色的毛茸茸后脑勺,砂金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维里塔斯的错觉,他好像看见人形生物长出来了耳朵和尾巴,现在正在得逞地晃悠。

“我就知道教授最好了——!”

砂金闷笑出声。

他莫名地有些不开心,把手重新缩了回去,打算撤回一个摸摸头,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维里塔斯可以缩手砂金也可以伸头,毛绒绒主动蹭上了掌心,换来一个弹指嘣。

“好痛!”

这一下给他打懵了,忘开盾,是真伤。

砂金捂住额头,瘪嘴心道:教授战斗力不减...恐怖如斯。

8.

根据亚婆离女士的研究,给正在退化的吸血鬼喂点血可以帮助加速恢复。

说不上来是愧疚还是其他的原因,砂金倒是挺想让教授来啃一啃自己,猎人不会被转化成为吸血鬼,他们是天生的免疫者,加速作用翻倍..但是教授在最饿的时候都没有动手,砂金也算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

维里塔斯端坐在床上,看着砂金把窗帘拉开。

吸血鬼不喜欢太阳,晒月光能让他们开心。

晚上十一点称得上是深夜,最近在砂金的坑蒙拐骗之下,维里塔斯会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一整晚的呆,把手借给砂金让他握着。

“好了,教授。”砂金笑眯眯地回头:“今天可以抱着睡(sl)觉吗?”

维里塔斯一动不动,只是眼球稍微转动了一下,视线缓缓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还有故意没穿好睡衣,露出来的半个肩膀。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其妙警铃大作。

“放松些嘛..”砂金笑着说,轱辘着上床:“我喜欢教授,教授不喜欢我吗?”

他伸手自己拿抱抱,随后又低声问着:“为什么不肯喝我的血呢?”

维里塔斯被他的动作弄得往后倒进柔软的枕头堆里面,断断续续拼凑出意思,鼻尖动了动,不否认,味道的确非常非常的...香。

但是不行。

他的舌尖抵住了上颚,把口水咽下。

砂金伸手关掉灯,任由窗外的月光流淌在他们的身上,室内一片漆黑,绮丽诡异的眼球发出淡淡的光,对视野(sl)兽般的赤色视线。

真是好看...砂金半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我很喜欢教授的眼睛。”

他右手手腕翻转,在肩膀上割开一道长约三厘米的伤口,殷红的血缓缓流出,砂金笑着,如同把珍宝捧给维里塔斯:“试试吧,试试,好不好?嗯?拉帝奥?”

铺天盖地的香气传来,维里塔斯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吸血鬼的感官和人类的有一定差距,这股味道轻而易举地唤醒了他的身体里一直隐藏着的进食本能,大脑开始给他编造刻在基因里的记忆,催促吞(sl)咽的动作。

“不要浪费啊...”砂金一把拉住了掉头就走的拉帝奥,语气低落:“很痛的。”

维里塔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回头,冷冷地看着砂金。

月光下伪装出来的脆弱额外突出,或许砂金本人不知道,那双眼睛暴露了他的势在必得,分明是在示弱,动作却像是挑衅。

果然,他一直,一直都搞不懂这个人。

砂金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换来的结局还是背叛。

维里塔斯挣开手,揪住砂金毫无遮挡作用的衣领,随后将其狠狠砸到了被褥之中,冰冷的唇舌堵住滚烫的伤口,如同琼浆般的血淌过舌尖,带起阵阵涩感,舌根有些发麻,教授的眼睛好像刚刚流完血,暗色的红宝石闪烁红光,睥睨而冷漠。

剧烈的快(n)感在脑海中如同细密的烟花般炸开,每一次吞咽如同割喉自刎,死亡之后一直空空如也的腹部终于得到了缓解,长久的饥饿甚至无法接收这样的进食举动,疼得维里塔斯有些痉挛,但他依旧不肯服输,放任呼吸紊乱,几近惩罚般的暴力咬下。

吸吮声音代替心脏的跳动,成为月光流淌之中的波浪,砂金微不可察地皱眉,对方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下了一大口,疼得他有些心悸,说话声音有些虚弱:“教授...你怎么还连喝带咬的...”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又升起来隐秘的欢喜,被进食的疼痛感让他恍惚间有股死亡的快乐——或许被教授完全吃掉也是一个好主意,这样就不用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变得不像自己。

糟糕的想法沸腾,翻旋,像是黑色的粉尘。砂金的手顺着教授后背的间隙缓缓探入其中,苍白冰凉的肉体也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温度,他虚脱般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胡思乱想——然后在某个瞬间急速逝去,变得一片空白。

他听见耳边有人说:

“..我也..喜欢你。”

维里塔斯把血咽下,将砂金提起来些许,将这个美味的事物抵在床头,进食的欲望依旧强烈,他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下来,重新学习说话,终于勉强把自己要说的全都说清楚:

“再有下次...就滚。”

泄愤结束,维里塔斯重新抬头低头看向金色坏毛茸茸,发现对方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好像有些懵。

显然,他的担心非常多余,因为“更过分”的肯定是另一个人,砂金的眼里闪着光,攥住维里塔斯的手,凑得非常近,好像下一秒就要接吻:

“拉帝奥!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维里塔斯磨了磨牙,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回到了之前当人的中气十足状态:

“滚。”

上帝保佑!拉帝奥学者曾经高傲批判人类转变为吸血鬼是一种可悲的堕落,他们失去跃动的心脏,失去沸腾的血液,失去人类的尊严——而他却从没定义过吸血鬼成为人类的意义价值。

他气得心脏疼,攥着砂金后脑勺的头发,那边朝着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指了指他的胸口:

“啊,教授,你的心脏是在为我而跳动了吗?”

*砂理only

*含大量穹和真理的亲情向

*异世界舅舅au但魔改,没看过也没关系

穹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维里塔斯拉帝奥——事实上拉帝奥只是自己的幻想朋友也说不定——的时候,拉帝奥水灵灵地出现了。他穿着相当有特色的衣服,整个人仿佛刚从漫展、或者什么古希腊或者古罗马的辩论场走出来,就这么“啪”的一下,从穹的面前凭空出现,正如他当初在穹的面前凭空消失一样莫名其妙——好吧至少我确定了拉帝奥是真实的而不只是我的幻想朋友,接住昏过去的拉帝奥,感受到令人安心的重量与透过薄薄布料传来的心跳声,穹苦中作...

穹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维里塔斯拉帝奥——事实上拉帝奥只是自己的幻想朋友也说不定——的时候,拉帝奥水灵灵地出现了。他穿着相当有特色的衣服,整个人仿佛刚从漫展、或者什么古希腊或者古罗马的辩论场走出来,就这么“啪”的一下,从穹的面前凭空出现,正如他当初在穹的面前凭空消失一样莫名其妙——好吧至少我确定了拉帝奥是真实的而不只是我的幻想朋友,接住昏过去的拉帝奥,感受到令人安心的重量与透过薄薄布料传来的心跳声,穹苦中作乐地想。

五年前,拉帝奥凭空消失,还记得他的只有养子穹,也就是最后见过他的人。除此以外有关维里塔斯·拉帝奥的一切能证明他存在于世的痕迹都被抹去。穹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养父时只会得到“你不是靠哪个匿名好心人的资助上的学吗”这样的回复,甚至他的手机里也多了几个来自“匿名好心人”的邮件;去找拉帝奥的同事仍是一无所获,甚至原本应属于拉帝奥开设的课程也交给了其他人授课……最后穹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拉帝奥消失了,除了自己没人记得他——又或许他压力太大该看心理医生了。

可拉帝奥又出现了。

“——所以你最好解释一下,”穹双手抱臂,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紧盯着面前坐在床上靠着抱枕、端着杯子的拉帝奥,可惜泪汪汪的双眼背叛了他努力做出的严肃表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五年来你去哪了,为什么有关你的一切都没有了,甚至到现在邻居也记不得你——他们刚刚还问我带回去的人是谁!”

还有你那衣服,我都不想说。穹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拉帝奥把杯子放回桌子上,苦恼该怎么解释,最后他斟酌着开口:“简而言之,我去异世界了。而且事实上,我在那里待了很久——至少不会只有五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我的存在都被抹消了,也许是因为要修正世界线?”

“异世界?”穹笑了,现在他觉得也许他和拉帝奥都该去看看脑子,但说这话的是拉帝奥,他也确实和五年前穹记忆中的容貌一样,更何况拉帝奥不像是会逗他玩的模样——而且他是如此的鲜活。想到这里,穹柔软了眉眼,管他什么异世界至少维里塔斯回来了不是吗?他就在自己眼前,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穹叹了口气抱住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拉帝奥,闷闷地说:“算了,不管怎样你还是回来了。维里塔斯,欢迎回来,我很想你。”

拉帝奥愣了一下回抱住他,随后轻轻地笑了:“嗯,我回来了。”

拉帝奥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摆弄几下后放在桌子上,戒指便投影出一个光屏,像放电影般黑底金字显示出“星际和平公司”几个大字和一个超大logo,亮闪闪的光照在目瞪口呆的穹脸上。

“星际和平公司的新项目,借用流光忆庭的技术制作出的装置,可以把人的记忆收集并整理再以第三人称展示出来。”拉帝奥解释道,“我想这是最直观的方法来描述我的经历了——不过这个装置还在试用期,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居然是真的……”穹一脸恍惚,什么“星际和平公司”、“流光忆庭”,说得他一愣一愣的。拉帝奥打了个哈欠回卧室睡觉了,话说他刚回来怎么总想睡觉,在那个世界太忙了?穿越的后遗症?

穹晃晃脑袋,深吸一口气点击光屏,于是光屏上逐渐浮现出拉帝奥的身影。这是他刚过去的时候,他还穿着消失时那套衣服,在街上企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手机不能用了,身上又没有其它的东西,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候被一个叫荣德的男人捡了回去。穹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荣德是名教授,而拉帝奥很好学;在旁听了一次荣德先生的课后,拉帝奥对这个世界的知识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再加上以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说不定确实有可能找到回来的方法呢?抱着这样的想法,拉帝奥在热心肠的荣德先生的帮助下上了那个世界的大学,并且很快就展现了自己的过人之处,很快就被荣德教授推荐去了第一真理大学。

该说不愧是拉帝奥吗?穹看到拉帝奥学的那些课程就头晕,但已经大致理解了那个世界的世界观,而拉帝奥本人明显乐在其中:短短几年考了八个博士学位还有一大堆成就,已经是普世意义上的“天才”了,还和这里一样也成为了大学教授。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迟早要加入天才俱乐部,包括穹,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星际和平公司的邀请函。最后拉帝奥加入了博识学会,成为了公司的学术顾问。

“医治愚钝”啊……确实是拉帝奥会做出的选择呢。穹点点头,莫名生出一种自豪感,连看拉帝奥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许骄傲与欣慰,看得拉帝奥浑身起鸡皮疙瘩。

今天穹一如既往的看拉帝奥异世界冒险实录下饭,拉帝奥的日常也一如既往的平淡,普通地教课,普通地研究,普通的再次和公司合作……然后被公司的人笑着塞了一把枪:“你信不过我?”

“这人谁啊?!”

有着绚丽眼瞳的金发青年仰头看向拉帝奥的眼睛,手紧紧压着拉帝奥的手迫使他朝自己开了三枪,全空。穹看着拉帝奥一瞬间错愕的表情,还有那金发男人游刃有余的笑容,只觉得眼前一黑。虽然早就知道那个世界不会太平,也见过拉帝奥研究什么对星武器,可直面一个人朝另一个人开枪,开枪的还是他熟悉的拉帝奥(虽然是被迫的),在和平社会生活的穹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于是疯狂地摇晃起在旁边坐着看书的拉帝奥。

“维里!这个男的怎么回事,这就是公司给你的合作对象?我看这公司也不是什么正经公司!”

“砂金,一个该死的赌徒。虽然我不敢苟同,但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自己的命是他最常用的筹码。不过比起公司其他的家伙,砂金还算是个合格的合作对象。”

拉帝奥又移开眼看起了书,穹转过头伸长脖子去看他,可惜拉帝奥低着头,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穹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起来拉帝奥还会和砂金合作很多次,“合格”啊……以拉帝奥的标准来说算评价挺高了吧,那这个砂金应该是个好人吧。穹想,而且拉帝奥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诡异纵容,还有点儿像炫耀?穹摇摇头试图驱散自己逐渐跑偏的想象,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恶寒。

他点击光屏继续播放,砂金轻笑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

“生命是一场盛大的豪赌,而我总是最后的赢家。”

在那之后拉帝奥的日常就渐渐多了砂金的身影,不知道是穹格外注意砂金的缘故还是拉帝奥对他印象深刻的缘故,除了工作需要、连普普通通的日常都全是砂金的影子。一开始看起来确实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合作过几次后倒是越来越熟悉,甚至有点熟悉过头了——至少穹不会躺在自己同事腿上睡午觉。虽然拉帝奥没有明确表示,但那无声的纵容很明显是已经把砂金当朋友了。穹猜的。

又是一次合作,拉帝奥和砂金前往匹诺康尼。这次任务好像很危险,砂金刚到就被扣了行李,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穹还看到了之前拉帝奥去空间站那次见过的灰发开拓者,而在这个叫“星”的开拓者还傻乎乎地在黄金的时刻疯玩的时候,穹跟着拉帝奥的视角看他东奔西走、各种打点,看得他也迷迷糊糊的,只能意识到这大概是在给公司、或者说给砂金铺路。

“为什么不能显示你的心理活动?”

穹第不知道多少次问道。他之前就不满地反馈过这个问题,拉帝奥回他以“尊重个人隐私”——可公司搞这玩意儿怎么也不像是要尊重别人隐私的样子呀,穹阴暗地猜测。因为拉帝奥大部分时候更喜欢闷头做事,而穹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能困惑地看着他干这干那,最后才会在某个时候恍然大悟:啊,原来当初那样做是为了这个啊!

——他现在就有这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看到拉帝奥送给砂金“医嘱”的时候。

然而砂金刚刚才遭受了自己合作伙伴的“背叛”,再加上同谐的影响让他脸色奇差。他不知道医嘱里是什么,接过医嘱时是满脸的警惕和对背叛者惺惺作态的嘲讽——但穹知道啊,他亲眼看着拉帝奥写的医嘱。穹现在恨不得钻进屏幕里,虽然拉帝奥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但是、但是……穹烦躁地抓抓头发叹了口气。

从拉帝奥叫醒砂金一起去见星期日,中间两人斗嘴插科打诨,最后拉帝奥“背叛”又给予砂金医嘱,穹的心情也跟着大起大落。他看着目前的进度:拉帝奥正站在一个安全隐秘、又能亲眼目睹砂金的表演的地方。

从天而降的大量筹码、紫发的虚无令使令天地失色的一刀,穹现在明白砂金大概也心里门清,两人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互相打配合。虽然因为是拉帝奥的视角穹知道砂金大概率不会死,可还是忍不住揪起心来,尤其是看到拉帝奥凝重的脸和攥紧的手时,原来拉帝奥也在担心砂金吗?即使向来理性、明明知道这里没有“死亡”?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抓到穹偷瞄他、还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胃疼表情时,拉帝奥终于忍不住率先开了口。他合上电脑,认真地注视着面前听到他的话后变得拘谨又扭捏的穹,而穹正襟危坐,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拉帝奥叹了口气,眉眼却是柔和了些,他甚至有点想笑,穹已经是个有自己工作的成年人了,却还是像他离开前、像从前一样,还是那个什么事都藏不住的少年。穹现在的模样逐渐和小时候的交叠重合在一起,这时他又开始恍惚了,他在那边待的太久了,以至于在回来后无可避免地感到割裂。

事实上,现在的世界已经完全没有他存在的痕迹了,从他刚回来一直到现在,那些同样应该回来的痕迹却毫无动静,大概之后也会这样——他现在就只是一个黑户,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还记得自己的穹。作为一介庸人,像这样感性压过理性也算情有可原吧?拉帝奥时常觉得自己仿佛悬在半空,落不下来也升不上去,甚至偶尔会有一点对那个世界的怀念。

不过就算是在这里,他也能做同样的事。

……但是没有身份果然是件麻烦事啊。

穹似乎在组织语言,暂时没有说话。拉帝奥也没有催促,穹想说时自然会说,有个什么都藏不住的学生也就这点最好了:完全的真诚与信任。相比之下另一个“学生”在这方面就是完全的不及格了。

砂金。啊,又想到他了。

“……义父啊,那个、嗯……你对砂金怎么看?”

穹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穹居然会提到砂金让拉帝奥有点意外;而从穹嘴里说出砂金的名字、这个他刚刚还在心里想到的人的名字,让拉帝奥感觉更是微妙,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砂金?我对他怎么看?聒噪的阿蒂尼孔雀、花言巧语的赌徒、勉强合格的合作伙伴、恼人的混乱体系……他有太多词去形容砂金,可又觉得这些都不足以去定义砂金——他对砂金是怎样的看法?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穹又朝他挤眉弄眼,补充道:“我是不是要有个后爸了?”

看起来说出第一句话穹也就放飞自我了。而拉帝奥对他跳跃的话题真诚地感到疑惑:“你在说什么傻话?”顿了顿,他隐约意识到上下句的关联,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穹,一种想立刻戴上石膏头的欲望支配了他,理智让他艰难地问回去:“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穹看起来困惑又失望:“原来不是吗?你和砂金……不是那种关系吗?”

“……哪种关系?算了,反正不会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拉帝奥扶额,“我以为你看我的记忆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拉帝奥无语:“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你的逻辑呢,被你妥帖地安置到你最爱的垃圾桶里了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穹莫名激动起来,“你喜欢砂金,砂金也喜欢……”

“你可能对砂金有什么误解,他不会喜欢我。”

“不会的,相信我!”

穹拿出他的戒指——那个装置,相当熟练地调出光屏,并在上面戳戳点点,随后给他展示起一个片段:很普通的一段日常,他只是在一如既往地授课。拉帝奥挑眉,还没开口,穹突然说道:“匹诺康尼那件事后,砂金找你的次数明显多了吧?你看,坐在这里的这个金毛,很明显就是砂金!”

穹点击暂停,然后划到一个中间往后的位置放大,一个金毛坐在那里。他穿着和普通大学生别无二致、对他来说又过于朴素的白色卫衣,面前的桌子上没书没笔,他只是支起胳膊撑着脸,发呆似的看着讲台上拉帝奥的方向。混迹在大学生之间,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来听课的普通学生,但那毫无疑问是砂金,甚至在穹放大之前拉帝奥就看出来了。

“说不定是砂金自己来的,他就是想来找你呢——他连书都没带!”

“这个假设不能说明什么。砂金本身就很有上进心,一份好的学历对他公司高管的身份、工作百利无害。”

“那他特地跑到你的办公室,问你那些他大概率这辈子也用不上的知识点是在?”

“愿意汲取知识是好事。”拉帝奥奇怪地看了穹一眼,“况且他问的问题也很有水平。”

“……所以说一个公司高管为什么要问‘星球环境与社会习俗的关联性’这种和他的工作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不良资产清算专家的工作面比你想象的更多更广。”

“他不仅赖在你的办公室里不走,还变本加厉赖在你腿上——你们怎么又在膝枕!”

穹愤愤地戳着屏幕中亲昵地挨在一起的两人,对其中一位幽幽道:“上次你说是工作需要——虽然我前前后后看了那段好几遍都看不出到底是哪门子的工作需要——这次呢,你们怎么又搞在一起?”

“因为那个沙发太软,砂金睡过几次后就吵着说他腰酸背痛了,枕着点什么会好受一点,”拉帝奥皱眉,“你没看到后面,之后换了个沙发就好多了,虽然砂金好像不太喜欢新沙发——唉,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

拉帝奥站起来,对仍然不服气、想说点什么来证明“砂金喜欢拉帝奥”的穹无奈道:“原来是砂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不用再想这个了,砂金就是这样的人,他对谁都这样。”

说完他揉揉穹的头扯起嘴角笑道:“好了,我的身份证有着落了,先出去一趟——对了,你最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对砂金怎么看……”

“一个永远会错同一道题的问题学生。”

直到拉帝奥离开了好一会儿,穹接着上次的进度继续看拉帝奥的经历。当他看到拉帝奥轻手轻脚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沙发前,给熟睡的砂金披上毛毯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拉帝奥从始至终没有否认过他说的“你喜欢砂金”。

穹本想从拉帝奥嘴里套出来有关砂金的信息,好让他找出更多能证明“砂金喜欢拉帝奥”的证据,可看完拉帝奥的经历后他放弃了。

砂金死了。

那个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运气一向好得仿佛神明赐福的砂金,他死了。

确实很长,大概就是拉帝奥的一辈子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这次出差是要替公司收回一颗早已因战乱萧条不堪的星球,可惜公司低估了那个星球上的人们抵制公司的决心。砂金迫不得已又押上了自己的命,这才让事情有些许转机,奈何天不遂人愿,激进派想方设法搞来了某个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帮忙,直接引爆了他们那里一整个星系打算同归于尽。而因为自己的命早已放上赌桌,砂金根本脱不开身,他的好运终究没能帮他躲过行星系爆炸,砂金就这样消失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

——这是报道上的说法,事实上拉帝奥只是在某天看了眼最新资讯,【“石心十人”砂金之死】就这么明晃晃地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而拉帝奥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喝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把这篇新闻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不下五遍,以至于穹现在放大看还能清清楚楚看到上面的每个字。咖啡喝完了。拉帝奥终于有所动作,他去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所以他冷静地接了公司技术研发部的任务:前往那个经历了大爆炸的星系收集数据还原天才俱乐部的某个闲人制作出的引爆装置;同时收集证据提供给公司,好让公司控制舆论、榨干砂金的最后一点价值。拉帝奥只负责收集数据,对其他的事漠不关心。他对砂金的死并不在意,来这里只是因为对天才的引爆装置感兴趣而已,他真的不在意,更不会因此而悲伤,所以……

“——所以,托帕小姐,感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很好,并不需要安慰。”

他顿了顿,直视面前眼含担忧的少女,沉声道:“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托帕在听说拉帝奥接了那个任务后便赶到他面前,劝他不要去——那里还很危险,各种放射性物质杂乱无章分散得到处都是,至少再过几个系统年之后去吧!作为砂金的同事,很明显也已经把砂金当成朋友的少女真诚地劝阻道。

而拉帝奥不为所动,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到了那个现在已然惨不忍睹的星系后便展开了研究——可穹注意到了更多,他不知道拉帝奥心里怎么想的,但能看到他从一片废墟中捡出来一个破损不堪的筹码,发呆似的凝神看了许久,拿出手帕仔细擦拭后收进了防护服里的口袋。这怎么也不像不在意啊……

穹不知道该对此作何感想,现在还在看拉帝奥经历只是想看看他最后释怀了没有,可惜他没找到答案,黑日、还是黑洞?那个东西突兀地出现,顷刻间视线之中唯余黑白两色,穹迷茫地在空无一物的地方朝着那轮黑日前行,不知不觉间忘了自己因何而来,自己的过去变得遥远而模糊、看不真切,连名字也逐渐淡忘,最后他只剩下——

「虚无」

“穹!醒醒!”

穹猛然睁开眼,自己正躺在沙发上,面前是一脸凝重的拉帝奥。穹缓缓开口,以一种沙哑到他自己听了都吓一跳的声音说道:“我没事。刚刚那是……?”

他转头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戒指,那个装置已经完全坏掉了,碎得不成样子:“那个戒指……”

“先别管那个了。”拉帝奥皱着眉,“抱歉,我没想到最后是「虚无」送我回来的,也低估了「虚无」的影响——你现在感觉还好吗?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唔……”穹坐起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现在感觉好多了。放心,我都记得,我是穹,你是维里塔斯·拉帝奥,你失踪了五年,除我以外没人记得你。”

“然后你回来了,说自己是去了异世界。而我在看你的经历,看到最后那个东西出来了,装置就碎了,我也晕了过去。”

“……没事就好。”

拉帝奥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把已经碎掉的的装置包起来扔进垃圾桶。他垂着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穹绞尽脑汁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安慰安慰他。现在穹已经知道砂金死了,而拉帝奥喜欢砂金、或者再不济砂金也是对拉帝奥来说很重要的一个朋友,这么一想自己在此前和拉帝奥说笑调侃的话语都变了味道:他可能无意识地戳到拉帝奥的伤心事上了。

“维里、义父!大事不好了!”

穹突然叫嚷起来,正在看书的拉帝奥闻言翻了个白眼,他放下书揉了揉眉心,看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惊恐道:“那个‘匿名好心人’要来看我!”

穹感到别扭,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由拉帝奥带着长大的,而现在拉帝奥的做的事却莫名按在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匿名好心人”身上。不过拉帝奥倒是对此接受良好,安慰他冷静下来,让穹以平常心招待那位“好心人”就行,至于他,他会在那天离开这里、去外面躲一阵的。

“……可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

“没关系,也就一天而已——现在要不要先收拾一下?被看到有两个人的生活痕迹会很麻烦吧。”

穹从拉帝奥回来之后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没有自己存在的痕迹对拉帝奥的影响有多大,可他无能为力,最后只能说:“你还是留下来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去酒店,你总觉得那里不卫生——没有关系,我就说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远房亲戚!”

拉帝奥被逗笑了,忍不住又揉了揉穹的脑袋,点头同意了。顺便告诉穹他已经想办法搞到身份证了,不过是从新开始,拉帝奥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停滞不前的。

……包括那个人的死,他总有一天会释怀的,只是不是现在。

所以,这是……?

到了周末,穹起了个大早去车站接那位“好心人”,自称是要提前会会“好心人”,在等待的途中给拉帝奥发了无数吐槽,最后停留在“我好像看到他了”这样一条信息上。过了好一会儿穹又给他发消息,而之后的信息便开始让人搞不清楚状况了,又是问号又是感叹号,最后穹让他在家里等好。

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消息,拉帝奥回了个“1”,穹秒回一个狐狸抱着爱心的“爱你”表情包,拉帝奥忍不住多看了那个表情包几眼。奇怪的既视感让他有点头皮发麻,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说也许是穹终于放弃了那堆垃圾桶和小浣熊的表情包。

“叮咚”,门铃响了,他走过去,做了个深呼吸拉开了门。穹朝他微笑,侧身露出了原本在他身后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人。

捧着满怀卡布奇诺玫瑰的金发男人露出脸,蓝紫色的眼睛充满笑意地盯着他,男人笑道:

“又见面啦,教授。”

————end————

砂金:啊?谁?我吗?

突如其来的古代pa,无逻辑无脑,就图个乐呵,希望老师们看得愉快~

————————————————————

“太子殿下,你可知错?”翡翠立在砂金面前,神色冷淡。

“知错。”砂金乖乖低头。

“错在何处?”

砂金思考良久,支支吾吾地道:“额,我不应该打碎父皇钟爱的茶杯还栽赃给我那傻乎乎的皇弟然后害他被禁食一顿……?”

翡翠:“……”

砂金继续试图检讨:“那难道是错在我前两天给礼部尚书大人的爱猪……不是,爱扑满喂了太多东西结果导致账账进了太医院……?”

砂金见自己还没说到点子上,不由挠挠脑袋:“让我想想,嘶...

砂金见自己还没说到点子上,不由挠挠脑袋:“让我想想,嘶,莫非……是三天前我偷偷出宫去赌场被父皇发现了?”

“你还偷偷去赌场了?!”翡翠不可思议地问。

旁边传来一声骂:“我靠,我说我赌场那天怎么亏这么多钱,原来是你小子……”

砂金和翡翠齐齐扭头,看见了一棵树后边露出的深红官袍。

“这不是户部尚书大人嘛,怎么待树后边啊,也不出来坐坐?”砂金笑眯眯地招呼。

玛瑙硬着头皮走出来,笑嘻嘻的:“哎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嘛,怎的如此之巧啊,这就是缘分吗……”

“您躲在树后面做什么?”翡翠扬起眉毛。

“呃,这个嘛……”玛瑙开始措辞。

砂金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声道:“哎呀,这有什么好思考的,孤都知道呢,不就是整天揣着你那个破本子晃来晃去到处搜罗八卦编小报卖消息赚钱吗……”

玛瑙惨叫一声,“扑通”一下滑跪在地,红衣飞扬,主打一个下膝有黄金:“殿下!臣清清白白,一心为公,忧国忧民,您千万不要被流言蒙骗了呀,请殿下明鉴!”

砂金喝茶:“嗯,这茶叶不错……”

玛瑙飞快从地上起来:“不必了丞相大人,谢谢您丞相大人,我这就走,嘿嘿。”

砂金望着玛瑙溜走的背影喊了一句:“别被孤发现那小报上有关于孤的任何东西!”

翡翠回过身看向他:“殿下,你是不是还没反省完?”

“丞相大人,您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错在哪了?我感觉我都要把自己底裤扒了。”砂金无辜地眨眨眼,试图靠卖乖让翡翠心软。

“你这孩子,”翡翠头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我问你,昨日陛下为你择婚,你为何出言不逊?”

砂金捧着茶杯小声咕哝:“没说错呀,那群公子小姐长得还没我好看,我娶他们可不太亏了嘛……”

“今日陛下已为您敲定太子妃人选,殿下,您好自为之。”翡翠假装没听见砂金的话。

“啊?啊?包办婚姻啊这是!”砂金愤愤不平,“定的谁?”

“新科状元,维里塔斯小公子。”

“好像听说过,是不是亚婆离夫人收养的那个据说才高八斗的大才子?”砂金不屑地冷哼,“肯定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一个,陛下怎么给我定了个这么不解风情的太子妃啊?是不是长得也没多好看?”

“您到时候见了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很合您心意哦?”翡翠笑意盈盈。

砂金把茶杯搁回小几上,撇了撇嘴,笃定道:“不可能,我眼光可是很高的!”

……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绝食半天了,您要不要去看看?”翡翠将一封奏折搁在桌上,轻声询问。

“砂金这孩子……”钻石放下手里的笔,揉了揉眉心,“又是因为什么?这宫里还有谁能让他吃瘪不成?”

“那事呀,我略知一二。”一道清越的懒洋洋的少年声音响起,钻石循声看向侧卧在贵妃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竹简的欧泊。

“爱卿不妨细说。”钻石温声道。

翡翠则无奈:“欧泊,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这次是我进来,下次如果换成那群老臣进来,瞧见你这模样,又得骂你以色侍君然后以死劝谏陛下了。”

“那怎么啦?”欧泊翻身坐起,拿起瓷杯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牛奶,眼睛和猫似的眯起,“钻石会和他们打太极的啦~”

翡翠看看神色柔和的钻石,扶额叹息。

这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妖妃,一个昏君。

“好了,说回原题,砂金殿下是因为钻石赐婚的事情才闹脾气的吧?”欧泊笑道,“听说不仅没吃饭,还对着圣旨哭了?这小子又在卖惨撒娇呢,真是的。”

“可不是?舒俱那孩子还在东宫门口看热闹,见砂金要绝食马上招呼着让他们把砂金的午膳抬去了自己宫里,说他今天中午吃两顿。”翡翠也没忍住笑了。

“当初不是他自己小时候哭着闹着要娶维里塔斯?这过了十年不见就忘了?”钻石摇头,“圣旨已下,我也没办法收回了。”

“我想,他新婚夜见到拉帝奥小公子的时候就不会不乐意了。”翡翠道。

“哎呀,包的包的。他哭完了没?没哭完的话我再去看看,龙晶肯定也想凑这个热闹,哈哈哈哈哈哈哈!”欧泊跳下长榻就往外跑,边跑边扬声喊,“龙晶!龙晶!去不去看砂金的热闹!”

“去去去!”有人兴奋地回应。

钻石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良辰吉日太子大婚。

太子本人并不想大婚。

他指着喜服问坐在一边嚼糕点的皇弟:“舒俱啊,你觉得这衣服怎么样?”

舒俱一口一个桂花糕:“看着很贵,可以出宫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砂金循循善诱:“那我把它送你怎么样?”

舒俱被荷花酥呛了一下:“咳咳……!”

“算了。”砂金恨铁不成钢地嘟囔,“瞧你那傻样子,娶个厉害媳妇还不得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你懂什么,我这是大智若愚。”舒俱喝了两口水,继续嚼嚼嚼。

“砂金殿下,陛下让我催你赶紧换衣服,时辰要到了,你得去迎亲了。”门口探出苍刚的脑袋。

“知道了统领大人,我马上就换。”砂金撇着嘴,任由下人们打扮。

不想大婚的太子被强行架上了舆,一路上长吁短叹,听得陪同的礼部尚书托帕太阳穴突突直跳:“殿下,您又抽什么风?”

“你不懂啊托帕,我马上就要成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了,娶一个大才子书呆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即将离我而去。”砂金要哭不哭地抹了下眼睛,“啊,我好苦,昔日的繁华,化为今朝的泥土。”

“好好好。”托帕翻了个白眼,“我一定会嘲笑你的,我保证。”

“你为什么不安慰我,我们之间已经这么生疏吗,真令我伤心。”砂金气鼓鼓地指责。

“等下到了府上可别这么说话,当心亚婆离夫人生气。”托帕压根就没打算理会他的胡搅蛮缠,“上次翡翠和真珠帮你去纳采问名,据说亚婆离夫人不是很乐意把维里塔斯嫁给你。”

“这么你不情我不愿的事,干脆别办了嘛!”砂金哭唧唧的,“亚婆离夫人好凶,我感觉她一点都不喜欢我,哪有娶个太子妃还要遭人白眼的呀,托帕,我好难过哦。”

“嘘,别吵,要到了。”托帕目不斜视。

砂金撇撇嘴不说话了,敛了神色,显露出生长在帝王家的雍容华贵。

托帕引着他下舆进了围帐,砂金不经意往另一个方向一瞥,正好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阁中走出。

一袭翟衣,衣袂飘飘,长发挽起,翩翩立于花丛中,自有一番天上谪仙山间白雪般的超凡脱俗,虽看不清脸,一个缥缈剪影以足以引人遐想。

“嘶——”砂金倒吸一口凉气。

“别看了别看了,礼节,注意礼节。”托帕偷偷推他一把,小声道,“刚刚是谁嫌弃得要死啊,现在在这看什么,以后有你看的时候。”

“我咋感觉他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呢?”砂金也压低了声音。

“你自己带偏见看人,”托帕使劲把一动不动的砂金往围帐里搡,“维里塔斯美名满京城谁人不知,就你孤陋寡闻。”

“我听过啊,但我以为这是舆论的来着,就和玛瑙私下置办的那些产业鼓吹自己的货物美价廉一样,主打一个谣言胜于事实。”砂金嘟哝。

“小声点,快进去。”托帕皱着眉头,“小心被人听到。”

“知道啦知道啦~”砂金最后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抬脚迈进了围帐。

太子大婚的礼节极其繁琐,砂金耐着性子地走完一套流程,在把大雁递给作为太子妃养母兼养父的亚婆离夫人时,由于心不在焉了一下,被夫人抓住怒斥:“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维里塔斯交给你!”

“我也没……”砂金下意识反驳,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缩了缩肩膀不吭声了。

亚婆离用要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砂金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捱过去了,一溜烟蹿下台阶,去按规矩给他盖着盖头的新娘挑轿帘。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维里塔斯露在外面、搭着婢女胳膊的手,十指葱白纤细,匀称修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一看便该拿着书卷对月吟哦、执着笔墨染云烟满纸。

勉强算个优点,砂金挑挑剔剔地想,加一分。但是身为他的新娘居然不来搭他的手,得扣一分。

攒到十分我就接受他,砂金心想。

两人坐在轿子里,维里塔斯蒙着盖头,坐姿端庄,从头到脚挑不出一点差错。砂金仗着维里塔斯看不到,嚣张地把腿一跷,从食盒里摸了颗桃开始啃。

也许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实在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维里塔斯微微一顿,问:“……殿下,您在干什么?”

声音是极好听的,含着点冷意,反正砂金喜欢死了。

声音好听,加一分。砂金想,然后他把手里的桃子一掰两半,递过去没咬过的那半:“孤在吃桃,你要吗?味道很好的。”

“这于礼不合。殿下,你也别吃了。”维里塔斯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莫非今早宫里欠了您一口饭?”

砂金悻悻收回桃,想,小古板,脾气还不好,扣他一分,那就还是零分。

砂金讨了个没趣,也不愿意再主动亲近,规矩了好久,直到掀盖头。

小古板,书呆子,坏脾气。

长得肯定和他的性格一样刻薄。

砂金这么想着,兴趣缺缺地用喜秤慢慢挑开盖头。

白皙修长的脖颈。

线条明晰漂亮的下颔。

点着朱砂、形状优美的薄唇。

赤金色的、眼尾染着绯红的双眸。

随着盖头被一点点掀开,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一点点展现在砂金眼前。

心跳得越来越快。

他挑开盖头,不经意间窥见了满天星光。

砂金攥着那块刺绣精致的红布,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太美貌了。

不是翩翩公子的清秀温润,是含着攻击性的艳丽漂亮,直接把砂金套牢了。

这张脸值得加一百分。

砂金恍恍惚惚地想,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符合他审美的人?

他怔了太久,久到维里塔斯抬眸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在重要场合发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天哪,他骂人好好听,再加一百分。

砂金幸福了。

他冲着维里塔斯甜甜一笑,眉眼弯弯:“这不是你太好看了,把我看呆了~”

维里塔斯轻哼一声:“油嘴滑舌。”但眉眼间不带一丝不悦。

然后他们去喝合卺酒。

女官真珠为两人斟酒,砂金执起金杯,歪了歪头:“娘子……”

“不要这么称呼我。”维里塔斯皱眉。

砂金立即:“好的,我错了。”

这时宫外有人在大声嚷嚷:“诶,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另一个人扯着嗓子大喊:“啊?什么传说?”

“天哪!还有这种事!”

砂金:“……”

维里塔斯:“……”

真珠:“……”

砂金无奈地揉揉额角:“真珠,劳烦你去把舒俱和龙晶赶走,这俩人又在盘算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真珠应是,出去了。

砂金冲维里塔斯笑:“我们喝酒吧,不要理会那俩傻子!”

然后说着不相信的砂金喝空了一整壶酒,还试图向真珠再要一壶。

欧泊过来看热闹,见砂金带着点醉意向真珠讨酒喝,忍不住挑眉笑了:“砂金,你也不想洞房花烛夜醉得和烂泥一样吧?”

砂金超级听劝地住手了。

“他好像有点醉了,”欧泊看向维里塔斯,狡黠地笑笑,“今晚麻烦你多担待他一些了。”

维里塔斯浅浅颔首。

然后把砂金扛在肩上进了内殿,轻轻松松,和拖个麻袋一样。

真珠欲言又止,欧泊哈哈大笑。

维里塔斯给砂金端了杯茶,淡声道:“不能喝就不要喝,有没有自知之明?”

“可是我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不,两辈子,不,三辈子,好多好多辈子——”砂金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很乖很乖。

维里塔斯坐到他身边,道:“会的。”

心软,再加一百分。

砂金模模糊糊地想。

他环着维里塔斯的腰撒娇,衣袖带倒了床边小案上的一卷竹简,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这是什么?”维里塔斯疑惑,“殿下看睡前故事吗?”

“这个啊……”砂金眯着眼睛一看,酒吓醒了大半,“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维里塔斯挑眉,弯腰拾起竹简。

“东宫一百零八条规……?”维里塔斯缓缓念出题目。

“不要啊维里,不要看……”砂金可怜巴巴地试图垂死挣扎,“那是我之前没见你的时候写的,不算数的——”

“第一条,太子妃和太子需分榻而眠。”

“我开玩笑的!”

“第二条,太子妃不得对太子做出亲近举动。”

“这个也是玩笑!”

那天维里塔斯八风不动地念完了整整一百零八条东宫规矩,砂金开了整整一百零八次玩笑,甚至差点在洞房时被踹下床。

不过差点之所以是差点,就是因为并没有成真。

大婚后的太子殿下一改婚前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态度,整天黏在维里塔斯身边,要不就是满面春风地在宫里乱晃,随机抓住一个幸运儿,笑眯眯地问:“诶,你怎么知道,我有猫了?”

众人:“……”

脑子一热就摸了一篇稀奇古怪的古风pa,人物关系极其无法细究,但还是希望老师们食用愉快~

欧泊哥的穿书篇在写啦,如果还有其他想看的记得告诉我哦

娱乐圈au

5k+论坛体

表面上是石心十人爱抖露砂x首席模特理

实际上是地雷系男鬼理嬷砂x砂左同人写手理

看描述应该就知道很炸裂了,文中虽然有其他cp提及但本篇是砂理only

↑邪恶同人女久违的搞点论坛体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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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论坛>娱乐板块>李涛猫头鹰太太到底是不是你砂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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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单机吃饭是幸福的开始

rt,楼主看猫头鹰太太的文也有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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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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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楼上凭什么这么确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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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是二楼但我也觉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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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梦男啊,猫头鹰太太写的不都是bg吗,你要说是梦女还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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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猫头鹰太太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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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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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这我还真没想到,之前看过猫头鹰太太的砂托文,文笔超级好,感情刻画的特别细腻。

9L-----------------------------

所以猫头鹰太太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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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铁血砂左人,我砂bg同人圈镇圈之宝,圈名密涅瓦的猫头鹰,早期以一篇砂托纯爱文一战成名,现在基本上就是产出砂托砂翡,没有猫头鹰太太我根本活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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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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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在哇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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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遍地砂右的年代,居然有人坚持写砂左bg这还不值得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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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人在吃砂右啊,我砂右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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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砂右?没关系,嗑cp的品味是主观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审美,在这漫漫人生路上,总会遇到与你志同道合的人和爱好不同的人,我们要尊重差异性,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永别了,没品的东西。

18L-----------------------------

这帖子里居然有这么多砂左人,我还是在庇尔波因特吗,给我干哪来了?

19L-----------------------------

楼上这话说的,看猫头鹰太太的不吃砂左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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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就走了一下,楼都歪哪去了,快回归标题啊!

21L-----------------------------

标题是啥来着,哦,梦男,我觉得不可能,还是那句话,猫头鹰太太要是梦男他不应该写b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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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他要是梦男应该写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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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说猫头鹰太太如果是梦男写乙女都比写bg同人靠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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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了,就算猫头鹰太太想写bl也得有砂左cp能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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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什么意思啊?我砂又不是单人出道,他们石心十人在同人区多银乱啊,少说都是impart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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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用啊,没品的砂嬷只会让你砂在银趴里框框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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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压上来了谢谢,什么琥珀纪了还有人以身高分左右,他们是看不到我砂单手拎小浣熊还是看不到我砂徒手摇碎仨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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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弱弱的说一句,我砂还是有左位cp的,比如砂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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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想的那个“理”吗?

31L-----------------------------

是你想的那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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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也能行?这是怎么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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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猜你想搜“黑桃公主”。

34L-----------------------------

救命,看到这癫婆就想死。

35L-----------------------------

我缺课了?这又是谁?

36L-----------------------------

乐,很难评的一个人。

37L-----------------------------

你就当她是砂理cp创始人吧,反正基本全靠她一个人带动整个tag话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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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6,拉郎之光啊!

39L-----------------------------

这福气给你圈要不要啊。

40L-----------------------------

到底怎么了这么难评?我需要课代表。

41L-----------------------------

这人圈名黑桃A,因为太癫了人称黑桃公主,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嗑上砂理的究极变态,xp极其特殊而且非常肝,曾创下日更三篇万字长车的记录。

42L-----------------------------

我去,有这手速写啥不能成功啊!

43L-----------------------------

她是太成功了!精神状态不是一般的感人,写的全是狗血囚禁/强制爱/生怀流,而且特别擅长写偷窥视角,因为太专业了我有时候都怀疑她生活中就是个stk。

44L-----------------------------

妈耶!这么恐怖!

45L-----------------------------

岂止啊,她笔下的砂也是癫的要死,要么忠犬舔狗应有尽有要么究极病娇强制赢下所有,看她的文我都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46L-----------------------------

救命这也太难评了,她到底是砂嬷还是理嬷啊?

47L-----------------------------

我也想知道,看了这么久我都没搞懂这个问题,你说她是砂嬷吧,她骂遍所有砂右,你说她是理嬷吧,让她写别的理右cp她甚至死亡威胁你。

48L-----------------------------

我…这也太…你们究竟为什么会看她的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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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

50L-----------------------------

可是她车写的好香哦。[扭捏.jpg]

51L-----------------------------

嗯呢。[小脸通黄.jpg]

52L-----------------------------

哇!太堕落了你们[指指点点.jpg]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链接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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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等等,怎么又歪楼了,楼主还活着吗?

54L-----------------------------

当然活着,这不是看你们说的起劲吗。

楼主还没放弃自己的疑问,你们前面说的也有道理,猫头鹰太太是真没写过bl,但楼主总觉得哪不对劲,尤其是昨天更新的那篇《日落之地》,风格转变的太大了吧,而且居然是巨刀。

55L-----------------------------

啊……刀确实,我砂死的好惨!要不是之前猫头鹰太太写了这么多年我都要以为他是砂黑了。

56L-----------------------------

好家伙我还没看,被剧透了一脸。

57L-----------------------------

不影响,这么两句概括不了猫头鹰太太的文笔,就是看前做点心理准备。

58L-----------------------------

所以写刀和梦男有什么关系?

59L-----------------------------

咳,这不是前几天那个事……说来又要提到黑桃公主那个癫婆。

60L-----------------------------

啊!我知道,是黑桃公主前几天爆的砂理“贴贴”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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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62L-----------------------------

就前几天石心十人不是去匹诺康尼参加活动了,黑桃公主就一直在那发癫她家cp是真的,她家cp贴贴了,原本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结果她还真发了张照片。

63L-----------------------------

虽然那个“贴贴”在我看来足够生硬吧,只是你砂去看你理走秀在后台拍了张站在一起的合照而已,但这癫婆可算是找到机会秀了,当天就爆码了一篇豪华长车,边台程度更胜从前。

64L-----------------------------

所以这和梦男有什么关系?

65L-----------------------------

怎么没人懂楼主啊!从那天之后猫头鹰太太笔下的你砂就突然命途多舛起来了这不奇怪吗?

66L-----------------------------

啊?[宇宙猫猫头烧烤.jpg]

67L-----------------------------

所以这二者的联系是?

68L-----------------------------

!!我懂了!我突然明白楼主的意思了。

69L-----------------------------

救命不要当谜语人啊,到底是怎么个脑回路。

70L-----------------------------

我猜楼主的脑回路应该是猫头鹰太太看到那癫婆发的砂理贴贴破防导致由爱生恨粉转黑才文风大改?

71L-----------------------------

乐,什么iivv行为。

72L-----------------------------

咳!楼上这么会类比不要命了?

73L-----------------------------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74L-----------------------------

别说什么啊!猫头鹰太太才不是那种人,你砂和团里谁没贴贴过啊,要破防还用等到这会。

75L-----------------------------

lgdl,只是写几篇刀而已,就不能是猫头鹰太太想换换口味吗。

76L-----------------------------

楼主也只是好奇嘛,大家理智讨论一下,没有说肯定是这样的意思。

77L-----------------------------

我觉得与其讨论这个问题,不如讨论下黑桃公主那癫婆为什么能拿到砂理后台照片,这是想拍就能拍的吗?

78L-----------------------------

嘶,有道理啊,都怪黑桃A太癫了以至于我都没想过为什么后台合照会在她手里。

79L-----------------------------

救命她不会真是stk吧。

80L-----------------------------

也可能是有什么门路?毕竟她癫归癫,好像还挺有经济实力的,我记得之前石心团慈善演出她也发过内场照,看位置还是特殊席位。

81L-----------------------------

妈耶,这也太吓人了吧,不怕边台有文化,就怕边台能接触到正主啊!

82L-----------------------------

不是,她到底什么身份啊,能接触到正主我砂的生命安全有保障吗?

83L-----------------------------

你砂还好,顶多被她按着做1,我理可怎么办啊!按她的xp岂不是完犊子!

84L-----------------------------

不至于,我觉得她就是xp特殊点的同人女,没那么恐怖,怎么让你们说的这么吓人,再怎么说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可能按着你砂你理doi啊。

85L-----------------------------

这人到底什么脑回路,她要是嬷嬷为什么非得代你砂做1啊,写mob或者4i不是更爽?

86L-----------------------------

妈呀xp这块你版真是卧虎藏龙。

87L-----------------------------

我也曾经思考过86L的同款问题,为什么非得代你砂啊,虽然看的砂左人爽了吧,但是也太ooc了,有种我推被当插头嫖了的微妙不爽感。

88L-----------------------------

乐,所以我说那癫婆绝对是理嬷。

89L-----------------------------

那为什么不写其他理右cp,实名支持我家星姐扣爆义父。

90L-----------------------------

你们嬷嬷。[指指点点.jpg]

91L-----------------------------

怎么了怎么了,我都当嬷嬷了边台点也在情理之中。

92L-----------------------------

就是!黑桃公主那么会开车怎么就不能开点枝理车,饿死我了给点饭吃![乞讨.jpg]

93L-----------------------------

楼上一点品味都没有,枝理太健全了还是给点期理饭吃吧。

94L-----------------------------

黑桃A:

呵。

95L-----------------------------

你们都说她癫,偏偏最饿的也是你们。

96L-----------------------------

等等95L什么东西?

97L-----------------------------

卧槽癫婆正主来了!快跑啊!

98L-----------------------------

跑个屁快问啊!黑桃公主到底为什么只写砂理啊?

99L-----------------------------

因为我cp是真的,因为砂理是真爱,因为他俩天天doi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不吃砂理的人都会度过一段相对失败的人生。

100L-----------------------------

……行吧,我算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你癫了。

101L-----------------------------

公主能不能写点别的理右车啊,想看我推日我推,枝枝和理经常一起拍杂志封面一起走秀多好吃啊!

102L-----------------------------

笑死,他们就是表面同事,私底下话都不会说一句,联系方式都没交换过,我家维里塔斯绝对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趁早别嗑了。

103L-----------------------------

无语,管的还挺宽这癫婆,这么能嬷怎么不写mob代自己,能不能别用我砂代餐了。

104L-----------------------------

就是,烦得很,我推虽然1的天崩地裂也不是给你理嬷当插头用的啊!

105L-----------------------------

楼上懂个屁,能让你砂日理是他求都求不来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砂没人能和维里塔斯在一起,他们天生一对天造地设砂理就是官配,识相点都来嗑砂理别等他们公开再追悔莫及。

106L-----------------------------

妈呀好难评的精神状态,大妹子你是砂黑吗?

107L-----------------------------

救大命我砂摊上这样的女鬼真是造孽啊。

108L-----------------------------

我理也不想被这样的嬷嬷缠上好吗,求你别在梦里yy我理。

109L-----------------------------

别担心,她只会让你砂在梦里强碱你理。

110L-----------------------------

采访一下黑桃公主怎么看标题,觉得猫头鹰太太是你砂梦男吗?

111L-----------------------------

【楼主】:单机嗑cp是幸福的开始

乐,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标题楼主感动死了。

112L-----------------------------

没什么感觉,你砂根本不在意有没有梦男,不过这个猫头鹰居然不吃砂理真的没品,你砂除了维里塔斯不会喜欢任何人。

113L-----------------------------

可是砂托欢喜冤家也很可爱啊。

114L-----------------------------

yue!你托分明就是天天在团里霸凌你砂的女同,吃点好的吧你们。

115L-----------------------------

哎哎!怎么造谣啊你,自己发癫还拉踩别人家cp,怪不得走到哪被人骂到哪,砂理被你嗑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116L-----------------------------

呵呵,你们还不知道吧,在匹诺康尼我cp睡了,我cp交往了,我cp金婚了,嘻嘻。

117L-----------------------------

???

118L-----------------------------

别管她了,臆想症。

119L-----------------------------

我看猫头鹰太太文风大改分明是被这癫婆的言论气到了。

120L-----------------------------

那不该刀我砂应该刀这癫婆啊!

121L-----------------------------

嗯?

122L-----------------------------

算了算了散会吧,跟公主讲不通的,起床刷个论坛又被气睡过去,晦气。

123L-----------------------------

猫头鹰太太还是挺有品的,真是天才啊文笔这么好,但实际上他也是吃砂理的,只是傲娇不肯承认而已。

124L-----------------------------

救命我还以为她要说几句人话,居然连我家太太都编排上了,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125L-----------------------------

猫头鹰太太才不需要你这癫婆的认可呢,离我家太太远一点!!

126L-----------------------------

什么你家太太,这是我太太,他就是你砂梦男,写死你砂是因为太爱了,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吃你砂其他cp。

127L-----------------------------

128L-----------------------------

这是人话吗?我们是同一个物种吗,给我干哪来了?

129L-----------------------------

这种情况治不了吧。

130L-----------------------------

治了也流口水。

131L-----------------------------

楼主能不能把这癫婆叉出去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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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谁把楼主举报了,怎么有管理员给楼主发封贴警告,我也没违规啊?!

133L-----------------------------

-------[此贴涉及违规内容已封禁]-------

作者的废话:

首先感谢老师们观看!好久不搞论坛体了突然有灵感写一篇,老师们应该能看出“黑桃公主”是谁吧,乐。

理的心理路程是,推上石心团后嗑砂左bg,后面和正主接触后挺喜欢哥的但依然坚持产出自家cp,被男鬼各种追求但依然产出自家cp(一个合格的产粮人)匹诺康尼确认关系后发现了哥的马甲,想到对方这么多年一直在泥自己气的怒刀自推(bushi)

哥的心理路程就简单多了,他真好看我俩天生一对,发现没人嗑砂理自己疯狂产粮,最后男鬼赢下所有得意的偷偷秀。(发现猫头鹰太太是理前:写的什么玩意儿居然不嗑砂理没品的东西。发现猫头鹰太太是理后:天啊他好爱我他一定是吃醋了才疯狂刀我。)

总之希望老师们看的开心,参加活动需要小蓝手就拜托老师们了!比心!

实验体*实验员设定

还有一些没画完,草稿在彩蛋

欢迎扩展

是奥运会银牌运动员希望前妻还狗的梗

但实际写出来跟原梗没什么关系

砂金是坐轮椅被推进采访室的。

这也是他出现在采访室的原因。

简短的例行介绍后,主持人开始提问。不,与其说是提问,更像是两人一唱一和的背稿子。砂金的回答是下属帮他写完的——他当时还在昏迷中,醒来没多久就被托帕塞了一沓稿纸。...

简短的例行介绍后,主持人开始提问。不,与其说是提问,更像是两人一唱一和的背稿子。砂金的回答是下属帮他写完的——他当时还在昏迷中,醒来没多久就被托帕塞了一沓稿纸。

“你这次的工作非常出色,「钻石」打算给你涨薪,再加上两个月的带薪休假,还有两天后的一个专访。”

“哼唧哼唧。”账账也点头表示托帕说得没错。

砂金翻了翻比自己的项目书还厚的稿子,又指了指被固定住的左腿,问:“两天?这样也要去?”

托帕叹了口气,解释到:“因为要赶上星际和平播报的档期,所以只能在最近几天完成采访。不过你放心,「钻石」说哪怕是把病房搬过去也会保证你安全到达采访室。”

“那不是更难放心了吗!”

所幸爆炸的冲击波没有影响到记忆能力,砂金在主持人的提问中对答如流,甚至还能加点自由发挥。况且三十几分钟的采访最终会截取不到三分钟放入播报,后期处理时可以只选取效果最好的片段。

砂金暗暗松了口气。

“……那么在采访的最后,砂金总监还有什么想对同事或者其他人说的吗?”

???这不对吧,砂金心想,他前面已经从战略投资部员工感谢到公司唯一董事长,「一切献给琥珀王」的口号也喊了好几遍,还有什么该说的……

“拉帝奥,如果你在看新闻,我希望你能把猫糕还我。”

这句话理所当然地被后期裁掉了,但没播出不代表没人知道。当天晚上,这句话就上了公司内部的论坛热搜榜。

#公司高管采访节目喊话公司顾问

#归还猫糕

#砂金拉帝奥

排在后面的还有诸如“什么是猫糕”“砂金总监和拉帝奥教授是什么关系”“守护全世界最可爱的猫糕”等话题。

砂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会流出新闻部,更没想到会冲上论坛头条。这下好了,全公司的人都在讨论,就算拉帝奥不看新闻不看论坛,也不可能不知道了。

猫糕是阮·梅的研究产物,在开拓者的努力下,各种各样的猫糕塞满了一间实验室。可爱是可爱,就是太多了,让本不富裕的空间雪上加霜。

某次拉帝奥到空间站参与模拟宇宙的新课题,偶然间表达了对猫糕的好奇,在征得阮·梅同意后,艾丝妲眼中燃起了看到救星的火光——如果不是达到了飞船的生物承载量,她恐怕要让拉帝奥搬走起码半间实验室的猫糕。

有房有车有工作有男朋友有猫(糕)……砂金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走上人生巅峰。

可他忘了,巅峰之后一定是下坡路。

砂金是在一场吵架后跟拉帝奥分手的。

当时的他和现在差不多,也是刚办完出院手续坐在轮椅上。但代价比这次大得多——抢救过程中砂金的心脏停跳了一次,专家会诊开了两场,联系了三个血库才找到足量且适配的血……最后砂金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月才醒。

出院手续是拉帝奥办的,砂金坐在医院门口等着,他有预感今天他们一定会吵架。

记不清是谁说了第一句,总之聊天很快就发展成争吵。砂金坐在轮椅上,他看不见身后拉帝奥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比平常更加颤抖。第二天,房子里少了名为拉帝奥的住客以及他的行李。

如果我能拉住他,砂金总是想,但我什么也没有做。

拉帝奥搬走时没有带走猫糕们,但两个月后,砂金收到了来自开拓者的消息。

银河球棒侠:砂金,猫糕还在你家吗?

Aventurine:三只都在,怎么了?

银河球棒侠:阮·梅说要给所有猫糕做一次检查,预计三周结束。

银河球棒侠:如果方便的话,我明天去接它们。

银河球棒侠:这好办,我把它们暂时寄养在义父家里,你出差回来再去接它们。

砂金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最后心情复杂地敲下一个字。

Aventurine:行。

工作比预期中的更麻烦,这次出差足足花了三个月,等砂金回到庇尔波因特的房子时,门口的栏杆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打开门,完全不见猫糕的身影,砂金喊着名字找了几分钟,才意识到猫糕现在寄养在拉帝奥的新住所。

他打开通讯设备想给拉帝奥发个信息,却想起上次吵架时他删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在那之后与博识学会的对接工作也转交给真珠处理。

后悔,感觉就是很后悔。

但他犹豫许久,还是关上了与真珠的聊天框。

往后的日子就是砂金独自一人过,有几次他也想过要去找拉帝奥顺路看看三只猫糕,但很快就被工作淹没,几周不回家仿佛变成了常态。

“叮——”

社交软件传来提示音,砂金退出公司论坛的热搜帖,看了一眼新消息。

博识学会Dr.Ratio申请添加为好友

已通过好友申请

博识学会Dr.Ratio:联系方式是「真珠」小姐发给我的。

博识学会Dr.Ratio:论坛热搜我看到了,我可以明天把它们送过去。

博识学会Dr.Ratio:阮·梅对它们进行了培训,它们很聪明,已经学会了照顾自己。

Aventurine:拉帝奥

Aventurine:猫糕会照顾自己,但这里有个后悔的家伙不会。

Aventurine:你愿意再教他一遍吗?

end

果然我写文就应该一口气写完,否则一拖再拖后果就是永远写不完

Boss砂x乐师理

私设很多,架空背景

文笔不好见谅_(:з」∠)_

吃饭开心!!!

关拉帝奥的小院很僻静,几乎除了送饭的时候外都听不到声音,更别说有人跟他说一句话了。但拉帝奥并不在乎这过分的安静,每天只是按照他缜密的计划来生活,屋子更是被他打扫的一尘不染。

其实砂金从未下令让拉帝奥一直待在小院里,但拉帝奥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想给自己的国家带来麻烦,所以循规蹈矩,从不逾越半步。

这天拉帝奥照常睡下,朦胧间听到有人打开了他小院的门,异常沉重的脚...

这天拉帝奥照常睡下,朦胧间听到有人打开了他小院的门,异常沉重的脚步声,让拉帝奥清楚的知道是砂金。拉帝奥来不及换下睡袍,带上面纱就出来迎接。

砂金依旧戴着那副狰狞的面具,他把手里提的东西递给了拉帝奥,是拉帝奥那把原本已经弹坏的琴,而现在已经被砂金修好了。拉帝奥抱着琴低头等待发落,砂金示意他起身,然后走进了拉帝奥的屋子。

砂金什么也没说,径直坐在了软榻上,拉帝奥低着头也跟着金进了屋。这一晚,拉帝奥几乎弹了一整晚的曲子,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已经流血了。而砂金像是不用睡觉一样,兴致勃勃地听着。拉帝奥感到砂金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要被砂金盯出一个洞来。

直到房间内透进来一缕晨光,砂金才满意离去,拉帝奥感觉整个人都要瘫倒了,颤颤巍巍地把手指放进刚打好的水盆里。拉帝奥心想:该换把乐器了,再这么弹下去,手指早晚要废掉。

好在拉帝奥现在白天也很清闲,处理好手指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因为实在太累了,直接睡到傍晚,更没有注意到,有人推开了他的门。

等到拉帝奥醒过来,看到突然出现在怼在自己眼前的青年,拉帝奥惊讶的差点滚下床。拉帝奥稳了稳神,看向那位青年,如此瑰丽的眼睛,与砂金如出一辙的金发,让拉帝奥笃定这位不打招呼的少年,来路绝对不一般。

于是拉帝奥跪下行礼,那位青年只是笑嘻嘻围着拉帝奥转了一圈,然后说:“你一定就是大哥带回来的那个人吧?你好啊,我是七王子,卡卡瓦夏。”

拉帝奥内心预感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这位七殿下说:“见过七殿下,我是维里塔斯·拉帝奥。”

卡卡瓦夏满意的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拉帝奥的床上,对拉帝奥说:“听说你们国家是以音乐出名的?昨晚大哥一夜都没回寝殿,一定就是在你这里留宿了。”

说完卡卡瓦夏看着拉帝奥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眼球转了转,继续说:“不如你也来给我弹一首曲子听听吧。”

拉帝奥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忍着手指的疼开始拿过琴开始演奏。直到一曲毕,卡卡瓦夏才再次开口:“好听是好听的,但你们国家的人弹琴都要低着头吗?”

拉帝奥没有来得及戴面纱,如果抬头直面那双瑰丽的眼睛,仍能感觉到内心的恐惧,那双眼睛就像是漩涡一样,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但是如果拉帝奥不听话,他就有可能身死异乡,于是他顺从的抬起头,并回答道:“回七殿下,我们国家的乐师都是带着面纱,且都在屏风后演奏的。”

卡卡瓦夏看清了拉帝奥的脸,笑嘻嘻地凑上去,扳正拉帝奥的,强迫拉帝奥与他对视:“是嘛?那我下次来的时候,你也不要带面纱了,好不好,美人哥哥。”

说话间,卡卡瓦夏还冲拉帝奥抛了个wink,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拉帝奥看到卡卡瓦夏走出院门,才彻底放松下来,意识到天边已经黑透。拉帝奥吃完晚饭,收拾好自己,才躺下休息,幸好今天晚上砂金并没有出现。

“回来啦?饭还热着,快来吃。”姐姐冲站在另一头的卡卡瓦夏招手。

“谢谢姐姐。”卡卡瓦夏边回答,边快步走到姐姐身边,坐下来拿起餐具。

见卡卡瓦夏开始吃,姐姐并没有动作,而是显得有些担心,然后对他说:“那些人又有动作了,你最近小心一些。”

卡卡瓦夏咽下嘴里的食物:“放心吧,姐姐,他们伤不到我的。”

卡卡瓦夏来的很频繁,甚至比砂金还要频繁,比起砂金带给拉帝奥的紧张与压迫,他与卡卡瓦夏相处的还算愉快。卡卡瓦夏会陪着拉帝奥吃饭,会给他采花编成花环,也会带茨冈尼亚的书给拉帝奥看,与他一起讨论异人族的构造。

拉帝奥也会给卡卡瓦夏唱一些他自己编的曲,还会给他讲一些有趣故事,给他讲讲哲学,给他讲讲各国历史。不过卡卡瓦夏大概不怎么喜欢听拉帝奥讲这些长篇大论,因为在这个过程里,卡卡瓦夏总是会盯着拉帝奥的脸走神。

拉帝奥颇为不满,眉头总是蹩起来,卡卡瓦夏看到就会撒娇卖萌,各种夸奖拉帝奥的讲故事技术。拉帝奥感到无奈,于是点点卡卡瓦夏的额头,对他说:“下次,认真听。”

卡卡瓦夏是拉帝奥在异国的唯一陪伴,拉帝奥在两人的相处中,逐渐的动了心,但又碍于身份原因,他没有办法也不敢去挑明。不过庆幸的是,卡卡瓦夏大概也喜欢他,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说明而已。

而今天的卡卡瓦夏,一看就是喝醉了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拉帝奥的小院,拉帝奥皱了皱眉,想斥责他要喝那么多的酒,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只好先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卡卡瓦夏很不老实,抓着拉帝奥的衣服,哼哼唧唧的不让他走,拉帝奥没有办法,顺着卡卡瓦夏的意思坐下来。

卡卡瓦夏看到拉帝奥就要坐到自己身边,更加变本加厉,又去抓拉帝奥的手,把头埋在了拉帝奥的后腰上,还蹭来蹭去,弄得拉帝奥痒做不行。

但在一瞬,握着拉帝奥的温暖的手,变得冰冷尖锐,抵在他后腰的脸,也变得硌人。拉帝奥的脑子顿时炸开了,他完全没有办法将平日里与自己嬉笑的卡卡瓦夏与砂金联系在一起,拉帝奥那理性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纹。

待卡卡瓦夏清醒过来,并没有在床边看到拉帝奥,于是他来到院子,不出所料的在院子里看到正在盯着桌子上的琴发呆的拉帝奥。卡卡瓦夏想凑过去,但当拉帝奥抬眼看到看到卡卡瓦夏时,站起身来,像卡卡瓦夏行礼,用疏远的声音说:“见过陛下。”

卡卡瓦夏有些懵,想遮掩过去:“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我大哥?”

拉帝奥继续维持着行礼的姿态,毕恭毕敬地回答:“刚才陛下喝醉了,不知为何突然变成异人形态了。”

这话已经很明确了,砂金见已经瞒不过去了:“维里,你听我...”

但拉帝奥打断了他:“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我明白的。”

砂金明白拉帝奥现在听不进去他的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我明日再来。”

拉帝奥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抬过一次头,即使现在砂金已经走了,拉帝奥也没有抬头。拉帝奥坐下拿过琴弹奏,琴声从平和逐渐变得嘈杂,又渐渐沉寂了下去,就像拉帝奥此时的心境。

自从拉帝奥戳破了砂金的马甲,砂金与拉帝奥之间就像隔了一层冰,拉帝奥有意回避着他,砂金想解释却又无从下嘴,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着。

拉帝奥犹如遭了晴天霹雳,差点把手里端的东西掉到地上,他追问那个仆从,仆从却只是把刀放到地上,接过了拉帝奥手里的餐具走了。

拉帝奥捡起刀,拉帝奥端详着那柄刀,他不清楚茨冈尼亚王室的争权,也不清楚砂金现在的处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计就计。

晚上砂金照旧来到拉帝奥的屋子,似乎一切如常,但当他推开屋子的门,拉帝奥却从一旁冲到砂金的面前,手上举着一柄刀,抵在砂金的喉咙前。砂金倒是不觉得紧张,反而像是在看张牙舞爪的猫一样:“维里,你这刀是在哪来的?”

拉帝奥将刀又靠近了几分,然后对砂金说:“今日中午有人伪装成仆从来给我送饭,放下了这把刀,告诉我乐国已经被灭了。如何?你心中有人选吗?”

砂金歪头想了想,笑的更灿烂了:“当然有,放心,你的国家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拉帝奥收回手里的刀,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看着冷淡的很,但砂金热情地贴了上去。一刻不停地在拉帝奥身边聒噪:“那你明天要不要跟我去茨冈尼亚城里玩,晚上还有夜市,夜市上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拉帝奥嫌吵,用手里的刀柄直接塞住砂金嘴:“等你处理好了,我要回一趟乐国,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实现承诺。”

次日,马车刚刚走出大门,朝着乐国的方向出发,有些人就开始按耐不住,准备大张旗鼓的进行一次洗牌。没成想,手没开始动就已经被按住了,红色的溅到脸上,衬的砂金那双眼睛更加的诡谲。

那辆马车最后还是接着拉帝奥和砂金前往乐国了,路上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出奇的沉默。直到拉帝奥时隔几个月再次站上故国的街道,恍如隔世,但他并没有多待,买了些书就又回了马车。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还是拉帝奥率先打破:“所以,你为什么要变成卡卡瓦夏来骗我。”

砂金听到拉帝奥主动跟他讲话了,精神为之振奋:“我就是看你对我那么抗拒嘛,然后就想换个人畜无害的身份接近你,我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嘛。”

拉帝奥看着眨着星星眼的砂金,继续说:“所以,你喜欢我?”

砂金使劲点头:“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肯定喜欢我的,你都没有赶过我。”

拉帝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又像是害羞一样,把头扭了过去,砂金听到回答,整个人像是孔雀开屏一样闪闪发光。

他郑重地走到拉帝奥面前,变成异人形态,半跪下来,尖锐的爪子小心翼翼的把拉帝奥的手捧起来,头下低让面具碰到拉帝奥的手,像是吻了一下。然后砂金又用另一只爪子把面具取下,郑重地吻到拉帝奥的手背上,做完这一套流程,砂金把取下来的面具交给拉帝奥,对他说:“这是我们的求婚仪式,你如果收下面具,就是我的王后了。所以,你愿意吗?”

即是砂金是半跪着,也依然比拉帝奥要高,拉帝奥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具接过来放在膝上,然后双手捧住砂金的脸,主动地吻了上去。砂金惊讶的瞪圆了双眼,也不管什么面具,直接将拉帝奥抱到怀里,将接吻的主导权抢了过来。

直到一吻毕,拉帝奥才郑重地回答:“我愿意。”

一切存在物都是毫无道理地出生,因软弱而延续,因偶然而死亡。

在极为平凡的某一日,我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

我的“学生”像单薄的风中落叶一般,被疾驰而来的机车撞飞了。

我不知道他临死前究竟看到何种景象,才让他忘记在马路中央挪动脚步。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他几天后没有重新出现在课堂上的话。

被安排坐在班级最角落的他如鬼魅般没入顶灯外的阴影里,但四肢健全、面色红润。发觉我在仔细打量他,他就如平日里一般微笑着和我打了招呼。

“老师,”他这样对我说道,“我庆幸我还……”

婴儿的诞生是死亡的初始...

婴儿的诞生是死亡的初始。我们一生都在逃避名为“出生”的厄运,试图战胜对死亡的恐惧,却未曾有人真正征服过死亡。

但从那一刻起,我淡如白纸的人生被无法解释的异象撕开了。

————

预警:中长篇,不算轻松愉快的学院pa,内有懂的都懂内容。

大致剧情走向是齐心协力寻求真相,含有大量魔改原设和自圆其说。

砂理外全员cb,请自由心证~

会有很多很多角色出场,我个人认为不如取名为《拯救砂金大作战》!

谬见光听起来酷一些,英文标题是IlluminatedDelusion。

更新周期不稳定,但我没有坑文的习惯,慢慢写总能写完的。

*只是想写拉帝奥哭,文笔渣很矫情be慎入

拉帝奥有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会在石膏头的遮掩下悄悄哭泣。

说他自尊心强也好,好面子也罢,总之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自己掉眼泪的样子。

他的确做得很好,至今为止没有人看到过他哭出来的样子,包括砂金。

如果一样事物从来没被人看见过,那么在人的认知当中,这项事物就是不存在的。

拉帝奥的眼泪也是同理。

没有人见过,自然不能说它存在过。

虽然按常理来讲,只要拉帝奥有泪腺,就肯定有流泪的时候,但谁也没见过,怎么确定他有过呢?

可对于没见过的事物,人们总会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不存在的鬼怪幽灵能获得极......

可对于没见过的事物,人们总会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不存在的鬼怪幽灵能获得极高的讨论价值也是这个道理。

因此,盯着拉帝奥的石膏头,砂金突然好奇起来,看似冷静至极的教授,究竟有没有哭泣的时候?

他倒不是什么恶趣味,非要看到别人哭的样子,只是每次见到拉帝奥,对方总是一副平淡的模样,似乎没什么事能引起对方剧烈的情绪波动。

拉帝奥越这样,他越想看到对方不一样的表情,可惜,每次逗弄顶多使其露出怒颜来,又接着被对方强行抑制下去。

如此会控制情绪的人,应该不会哭吧?砂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哭泣是一件消耗精力的事。

随着眼泪落下,鼻子会堵塞,喉咙会干哑,泪腺也会感到疲惫,因此没有人能一直哭,当然,也没什么人可以一直不哭。

砂金常常在想,是不是茨冈尼亚的干旱蒸发掉了他体内的水分,不然自己怎么会从来没有掉眼泪的想法。

这么说也不对,他不是不想哭,只是哭不出来,眼泪掉下来又有什么用,什么用也没有,既看不清自己的脸,也回不到过去。

所以他开始对别人的眼泪感到好奇。

其中之一就是拉帝奥。

学者总是涂着红眼影,明明大部分时候都把脸藏在石膏头下面,真是意味不明。

不过这或许能作证对方不会哭泣,毕竟哭了还要重新补妆也是有够麻烦。

就算不从这方面来看,那可是拉帝奥啊,拉帝奥教授,拉帝奥先生,维里塔斯·拉帝奥,好像不在前面后面加上什么词就不能叫他了的拉帝奥。

年纪轻轻就获得八个博士学位,任职于第一真理大学和博识学会,还和公司有着密切合作,人也长得好看,妥妥人生赢家啊。

这样的人会哭吗?

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脸上又怎么会露出哭泣那般软弱的表情?

砂金想象不到。

拉帝奥也想象不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除了演员和自恋狂,没几个人会特意在自己哭的时候拿出个镜子欣赏。

追求知识的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碰壁的时候,疑惑的时候……这样的那样的事情太多太多,拉帝奥想选择忘记,又会在某个深夜突然想起来当时的心境。

然后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悄悄掉下几颗眼泪,妆早就卸了,无需在意补妆的必要性。

又或者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时,思绪澄明的同时,流下的眼泪也会融入水中,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即使是在石膏头下,无声无息顺着脸颊滑落的泪珠也不会滴落下来,被人看见。

这些情况下拉帝奥都没看到过自己哭泣的样子,即使泡在水里,反光的水面也没有能充当镜子的效用。

所以拉帝奥其实也没见过自己哭泣的样子。那是不是说拉帝奥可以否定拉帝奥曾经哭泣过呢?

毕竟他自己也没见过自己哭啊。

似乎陷入了逻辑题,还是错漏百出的那种,但话又说回来,眼角溢出水珠就是哭的定义吗?那打个哈欠时是在哭吗?

自己否定自己在哭的话,那是不是就没有在哭了呢?

拉帝奥不知道。

一个人哭,不能说明他软弱无能,也不代表他是个爱哭鬼。

拉帝奥虽然这么觉得,但他还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哭泣时的样子。

自己的情绪自己消化就行,给别人看到,其他人会理解自己吗?会明白自己的心情吗?

这都是不确定的,所以与其让人看见,不如自己躲起来把眼泪吞下去后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曾经把学生骂哭过。

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占了上风,等回过神来,那孩子就发出抽泣的声音,却害怕他骂得更狠,便尽力压制着。

老实说,一个人哭的样子实在不能说有多好看,各种液体糊在脸上,眼睛会浮肿起来,表情也会扭曲成本人都想不到的模样。

毕竟现实不是演戏,真实的情绪流露出来的样子是无法抑制的。

拉帝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那张哭到模糊的脸庞,也没心情说了,他挥挥手让对方自行离开,自己却一个人呆着回想往事。

他教过许多学生,其中很多人因为各种事情离开了这里,有的人尊敬他,有的人痛恨他,有的人嫉妒他……

这都是人的正常情绪,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他而哭的学生也不少,自己不甘心而哭的,因成绩太差而哭的,被他责备哭的……

他做错了吗?

拉帝奥有着远大理想,渴望消除名为愚钝的顽疾,但即便他怎么努力,道路的前方等待着他的似乎只是他人不理解的目光。

他累了。

迷茫与痛苦并非不存在,只是选择了自我调节,然后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还是那个,看起来强大又冷静的拉帝奥。

砂金虽然没见过拉帝奥哭出来的样子,但其他人的他见过不少。

尤其是赌场上一掷千金又坠入深渊后,痛哭流涕的那些人。

表情狰狞地还想翻盘,却不知道一开始就该明白这么做的风险。

没有输的觉悟,是不会得到赢的结果的。

他赢了很多次,但不代表他觉得自己每次都能赢。

毕竟,一旦他输了,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一次又一次与命运的博弈,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还好他赢了,可惜他赢了。

偶尔砂金也在想,拉帝奥有没有输过的时候呢?

这位博学的朋友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站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似乎考虑好了一切事务,从最开始就站在了不败的立场。

不会赢,但也不会输。

真是有够狡猾的啊,拉帝奥。

就算说着这种话,但他也曾了解过,学者也有过失败的经历。

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在朝露公馆的经历让其确信,拉帝奥确实还忘不了那件事。

知道自己进不了天才俱乐部的时候,拉帝奥会是什么表情呢?

痛苦?不甘?愤怒?自嘲?平静?还是……悲伤?

这份好奇促使他在拉帝奥开了关于天才俱乐部的玩笑后,忍不住说了那句“真的?我以为你早放下了呢。”

对方炸毛的反应倒是新鲜,不过还是无从得知当时的拉帝奥会露出什么表情。

那双锐利的赤金色的眼眸,也会被泪水淹没吗?

砂金心想,他大概没法知道答案了。

砂金总觉得自己的生命会在某个时刻突然迎来终点,但是匹诺康尼之旅后,他也有了新的目标:想让家人为自己感到骄傲。

在它实现之前,他会稍微,更加努力一点地活下去。

但是那位对他说“活下去。祝你好运。”的人呢?

砂金其实在网络上看过挺多东西,漫画小说之类的在闲来无事时也会看上几眼。

按他看过的作品来说,一般对别人说“活下去”的家伙自己都活不下去。

俗称,立Flag了。

但这不是现实吗?为什么虚构作品里的创作规律会显灵在对方身上?

硬要这么说的话,那不管怎么看,【砂金】都应该是比【真理医生】死的更早的那种角色吧。

可为什么,现在的他正处在维里塔斯·拉帝奥的葬礼上呢……?

得知拉帝奥死亡的消息时,砂金正在办公,石心十人的工作还是挺多的。

他熟练地打字准备报告的PPT,就发现手机震动个不停。

奇怪,他开了免打扰模式啊?

砂金把手机拿起来一看,刷屏的是令人震惊的消息:知名学者拉帝奥去世了!

拉帝奥去世了?

明明每个字都看得懂,连在一起却无法明白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他记得不久前还跟来技术研发部交接工作的对方打过招呼。

可是现在……

砂金觉得这该不会是什么一点也不好笑的愚人节玩笑吧,又或者是假面愚者的恶作剧?

把手机关机重启,再次亮起的界面还是诉说着没有改变的事实——拉帝奥已经死了。

多么具有冲击力的事件,拥有着健康的身躯和稳定精神状况的拉帝奥教授怎么会死呢?

砂金浑浑噩噩地把手上的PPT做完,心神不定地寻找背后的原因。

但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明确的前因后果。

即使尽己所能地去探查真相,得到的结果也不过一句轻飘飘的“不知道,发现的时候拉帝奥教授已经死在家中了。”

原因?据说搜查时没发现外力因素,那估计是自杀了吧……

自杀?那个拉帝奥?他不是一向重视生命的吗,不是还叫别人活下去的吗?

其实还有没被查出来的事吧?即使这么说了,即使再不可置信,事实也不会改变,拉帝奥就是被认为在家中自我了结了。

“他有留下什么吗?”砂金只是无力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答案是有,据说是封遗书,被赶到的家里人收起来了。

啊,家人,拉帝奥的家人……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关于自己家里的事,虽然说了可能会被他觉得是在揭我伤疤吧,拉帝奥在这种方面总是很能共情……不过以后也没法听到了。砂金感觉嘴里有些苦涩。

这是从哪里传来的苦涩呢?是从心底吗?

问出口也不会有人回答,砂金将右手压在胸口处,即使隔着手套和衣物,手掌也依旧能感受到心跳是正常的——那为什么会觉得心脏在疼痛呢?

久违的,砂金有了想哭的冲动。

拉帝奥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大部分应该是他的学生。

现场很肃穆,偶尔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有人在念着拉帝奥的生平事迹,短暂又绚烂的人生,砂金平静地听着,却感觉灵魂好像抽离了出来,什么也听不清。

遗像上的拉帝奥笑得意气风发,他很少见到对方这么笑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不过一如既往的好看。

美中不足的是,照片是黑白的,显示不出拉帝奥那头如同蓝莓一般的发色和晨曦般的眼瞳有多么美丽。

但他从来没把这种想法说出口过,笑眯眯地让对方误解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不包含什么真情实意,这本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不是吗?

插科打诨、嬉笑怒骂,随意接触间不经意袒露一丝真心,紧接着又隐藏起来,仿佛猫捉老鼠的游戏,没有完结的时候。

然而,这一切都结束了。

如同突然被划上句号的故事,匆匆完结,抓不到想要的结局。

砂金无言地随着台上人说的话回顾拉帝奥的一生,不,应该说是从他们相识开始的点点滴滴。

好像也不长,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桩桩一件件,砂金想着他们总是针锋相对,但还是能明白对方所想,一次又一次合作成功,默契背后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不跨过那条线,就能继续现在的关系,砂金觉得刚刚好。

可现在他连对方为什么选择死亡的原因都想不出来,亏他还自称对方的朋友呢。

哦对了,拉帝奥从来没有承认过砂金是他的朋友。

思及此处,青年忍不住扶额苦笑,那头金发似乎也变黯淡了一些。

周围有人在哭,但现在砂金却生不起好奇的念头了。

葬礼的流程很常规,接下来应该是家里人把遗体送去下葬的环节,一些人可以自行离开了……砂金想了想,他与拉帝奥的关系似乎也不算亲近,还是早点告辞吧。

拉帝奥的母亲叫住了他。

“你是砂金对吧?”紫发的女子轻柔地发问,外貌上与拉帝奥有不少相似之处。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砂金点头回应了对方,不知道她把自己叫住是为什么。

女子淡淡地微笑着说到:“砂金先生,我们去里面聊吧,那孩子有话对你说。”

那孩子。砂金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她讲的是拉帝奥。

学者平时在他面前总是自诩老师的身份,仿佛他在其眼里只是个孩子、学生。

砂金没正面反驳过对方,就这样相处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今想来,拉帝奥只是个岁数不大不大的年轻人,在更多人眼里可能他也是个孩子。

但是……罢了,多想无益,砂金决定跟着对方,听听她有什么话想说。

拉帝奥的母亲请他坐了下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保存完好的书信,砂金顿时意识到这就是拉帝奥的遗书。

她把信展开,带着些许怀念地说:“维里一向会做好打算,安排好各项事宜,令人放心,是个成熟的孩子。”女子停顿了片刻,语气低落下来,“唉,可能是他早早离开家里去外面读书,我们又对他关心不够才会导致……”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点哽咽。

砂金见状,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继续沉默,等待对方接着说话。

这位女士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我还是没能接受这件事……还是说回正题吧。”她把信又重新看了一遍,“维里走之前,在信中交代了很多事。其中有需要告诉你的话,砂金先生。”

我?砂金疑惑地用手指着自己,没想到拉帝奥的遗书中提到了他,虽然刚才拉帝奥的母亲找他谈话时已经有所预料,但真听到这回事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与拉帝奥之间的关系是可以被对方写进遗书的程度吗?

“维里说,有个叫做砂金的笨蛋,总是想着赌命,他希望你可以正视自己一点,学会向前看,你的能力以及努力会有所回报的。”

砂金征愣住了,虽然耳里传来的是拉帝奥母亲温柔的嗓音,但他仿佛能听到拉帝奥扭着头,故作不耐的认可声。

砂金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最后他还是问了个问题:

“谢谢您的转述。不过我想问个问题,可能很冒犯,但我是真的想知道……拉帝奥他,到底为什么选择了死亡呢?”

他语气过于诚恳,以至于有点哀求的意味,让紫发女士都不忍心拒绝:“维里说,他累了。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职业倦怠据说是一种最容易在助人行业中出现的,情绪性耗竭的症状。

砂金对教师这个职业并不了解,毕竟他从来没上过学。

虽然拉帝奥也曾自称是他的老师,但他还是没什么实感。

如果他更了解对方一点,是否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呢?

学者确实并不喜欢多余的行动,原来是因为他容易感到疲惫吗?

或者说是过度劳累才导致他不想要做多余的行为?

砂金无从知晓真实的答案。

他向拉帝奥的母亲告别后,就走出了葬礼的会场。

真是老天也不开眼,走出去后就开始下雨,雨水突如其来地迅猛起来,令人防不胜防。砂金无言地站在雨下,任凭水珠拍打在他的脸上。

雨,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砂金抹了把脸,却意外发现摸到的水竟然带着点温热。

原来,我也会哭啊。砂金心想,这下不用好奇别人怎么哭的了。

因为想要看到那副表情的人已经不见了。

作者的话:

原本没想这么发展,但写到某个句子时,一拍脑袋,诶,感觉可以是这个剧情,然后就这么写了。说实话写得我心里还挺沉重的……

在德语里gift是“毒药”的意思,但是在英语中gift译为“礼物”感觉很爽,就起了这个名字。。。。

不像搞纯爱了,搞点纯恨微爱(?)情侣

破(分)镜(手)不(没)重(复)圆(合)黑手党pa年下

角色受伤流血预警

有互殴哈(?也不算

先放一点试吃到时候会有一发完

“走快点。”拿枪的人不耐烦的出声提醒。

金发男子围在众人中间,华丽的装扮让他在众多黑衣人中更加显著。

“好好好。”他以戏愉的口吻应下,但步伐却没有加快。

后腰被冰冷的枪口抵住,砂金就这样被一路推到了审讯室门口。......

后腰被冰冷的枪口抵住,砂金就这样被一路推到了审讯室门口。

审讯室的门大敞着,一名看上去年轻的女子,有些紧张地坐在砂金面前。看到砂金来后便坐的端庄起来,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但显然吓不住眼前人。

身后的人单手架着枪,向下按着砂金的肩膀。“坐好。”

砂金换了个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目送几人离开。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个位置。

“以前我在的时候没见过你呀,新来的?”环顾四周,周围的布景都没有变化。

“与你无关。”女人扶了扶眼睛,打开胸口的录像器。

砂金将目光汇聚到女人衣服上别着的的录像机上,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这么多年怎么还是用的这个款式?设备没有更新吗?”

只听咚的一声,女人有些气愤的攥起拳头砸向桌板。“该说正事了!”

“哎,好吧。”砂金翘起二郎腿,被手铐紧紧固住的两只手撑着下巴。

“接下来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知道。”

“五年前,你背叛组织拿走了正在研制的5584的……”

砂金用手遮住嘴巴,眯起眼睛打着哈欠,慵懒的动作与面前人庄重严肃的神情鲜明对比。

“果然是你……”女人加重语气,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手心。“成品在哪!”

“现在再找也来不及了。”砂金悠闲地整理发型却被一声巨大的声响吓得身体一震。

拳头重重地砸在桌板上,女人咬着牙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说……”

砂金挑起一边的眉毛,唇间泻出笑意。“哦?我要是不呢?”那两只灵活的手就好似没有被铁环束住似的自然垂下。

“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出来。”

砂金撅起嘴,发出一个满意的鼻音,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话语吓到。“有的是手段,那说说看什么手段?”砂金向两边摊手,可忘了手已经被手铐铐住,只好小幅度地摆了摆手。“你们现在唯一的渠道就是通过我来获取信息,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个药你们就再也拿不到线索了……对吧?”

“你!”女人刚想说什么,可也瞟了一眼门口后,就将怒火压在心中深吸一口气坐下。

“看来你还是没变,烂赌鬼。”

砂金感到有什么冰凉的物体贴上他的后脑。

“不过这次你赌错了。”

砂金缓缓转过头,额头正好对上了枪口。“威胁我?我可不记得审讯有这个环节。”

那人将压低枪口对准埃维金人那美丽的眼珠。

“还是说……这是你对前男友的报复呢?维里塔斯。”

拉帝奥用子弹上膛的声音回应。

“我们在你的衣服上发现了除你之外第二人的毛发,现在已经锁定了对方的身份。”拉帝奥不紧不慢地抬起左手,看了眼表盘后,眼神示意女人离开。

女人道别后,将门锁起,便离开了。

砂金五年前突然失踪,同时消失的还有5584的半成品。等再次发现他行踪时,他已经在为别的组织拼命。五年后,也就是今天。他带着已经制成的5584出现在了黑市上,成为了药品的卖家。

“与买家相比,卖家的信息更加真实可靠些罢了。但是往往买家才能更好的发挥商品的用途。”

砂金垂下头,用额头抵住枪口。

“如果上级同意,我完全可以扣动扳机。”

“那你试试。”砂金用脸蹭着枪身,鼻息喷洒在拉帝奥皮肤上。

“你真以为我不敢?”维里塔斯抬抬手腕,枪口直对那人眉心。

“不,你当然敢。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掐死你哦,亲爱的。”

银色的手铐不知何时脱落,掉在地上。男人身影飞快站起,双手扼住拉帝奥脖子。维里塔斯连连后退,后腰撞上桌角,身体向后倒去。即使隔着衣服,冰凉的桌面还是激地拉帝奥发出一声哼吟。

拉帝奥威胁着皱起眉头,瞳孔像发怒的猫一般竖起。

砂金指甲越陷越深,直到出血也不肯罢休。他就是要欣赏身下人的狼狈的样子。“不错的表情,你成功让我回想起了些愉快的回忆。”

拉帝奥敢肯定他真的下了死手。“混……蛋。你是怎么?”

“居然还有力气说话?”砂金将脸凑到拉帝奥耳边。充满危险性的低语让拉帝奥神经紧绷。

呼吸越发困难,铁锈味在嘴里绽开。尖细的指甲磨蹭着皮肤,扎进肉里。疼痛和窒息感涌上,生理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尾流出。金丝眼镜反射着头顶上的光。

“别死了……”砂金内心的激动再也掩饰不住,手上的力度加重,嘴角扬起可怖的弧度。

拉帝奥拿着枪的手依旧举起,再次对准那人的眉心。

“嘭!”一声巨响让环境安静下来,枪口冒着缕缕白烟。粘稠的液体滴落在桌子上,染红了身下人的白色衬衫。

砂金偏过头,子弹从耳边擦过。那声枪响穿透耳膜,震得砂金头疼欲裂。松开了掐在脖子上的手,捂住耳朵,带着痛苦的表情向后退去。“……”

要是他反应慢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拉帝奥……你来真的呀?!”

眼前人缓缓起身,脖子上两道红印分外明显。沉重的呼吸声和随着胸口起伏的节奏回荡在房间里。拉帝奥用手背擦过眼角,泪水晕湿了眼尾的红色。他冷脸再次举起枪,但这次对准的是男人的心脏。

“你真以为我忍心掐死你吗?我好伤心啊……我们之间连这种信任都没有了吗?”砂金假惺惺地将手举过头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不知道还藏着什么阴谋。

…………………………………………………

我好懒……先发点试吃

方舟pa,沃尔珀砂×萨科塔理

虽然教授鸟塑比较多,但是退一万步讲,我想看拉帝奥开枪

脱离原作背景,有家庭背景及童年私设,ooc归我

设定砂金姐姐以及少部分埃维金人还活着,砂金是家乡没了但家还在

以下↓

“这次会谈事关战略投资部和博识学会的未来合作,你可别把人吓跑了。”

“行了,托帕,我自有分寸。”

对面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砂金先一步挂断了通讯。

今天的会谈本来应该由托帕出面,但受天灾的影响,她出差返程的唯一航班停飞,不得已滞留在乌萨斯。钻石把留在公司里的“石心十人”...

今天的会谈本来应该由托帕出面,但受天灾的影响,她出差返程的唯一航班停飞,不得已滞留在乌萨斯。钻石把留在公司里的“石心十人”召集到一起,简单说明情况后随意扫了一眼,恰好跟砂金对上视线。就如同老师上课提问时发现抬头的学生一般,钻石当即一锤定音,把这项任务移交给了砂金。

砂金看得很明白,这次会谈与其说是战略投资部与博识学会合作,其实更像是博识学会单方面试图拉近关系。毕竟哥伦比亚的科技公司越来越多,分散到单个项目的投资就越来越少,而博识学会正值上升期,经费缺口很大,仅靠技术研发部的基金难以维持,自然就盯上了公司业绩最好、资金最充足的战略投资部。

而且除了市场背景调查之外,还有一项证据足以证明博识学会的底气不足——这次会谈的首席代表不只是博识学会的骨干,同时也是公司的顾问。

打熟人牌嘛,砂金嗤笑一声,随手翻到下一页,这种伎俩他……

维里塔斯·拉帝奥,砂金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从照片上不难看出,他是位标准的萨科塔,头顶光环、背覆光翼,只是整个脑袋都被石膏头雕遮挡,看不见头发和五官。不过,仅凭光环这一点,砂金就可以确定,他们曾经见过——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有桂冠状光环的、姓拉帝奥名维里塔斯的萨科塔。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技术研发部的员工带领几位学者模样的人走进来,为首的石膏头萨科塔便是博识学会的首席代表。

“拉帝奥教授,这位是战略投资部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砂金总监。”员工向双方各做了简短介绍,“砂金总监,这位是博识学会的首席代表,拉帝奥先生。”

“我是维里塔斯·拉帝奥,初次见面,您好。”

砂金怔怔地盯着拉帝奥,甚至忘了应有的礼节,还是下属在身后悄悄提醒后他才回神。对于客套话,嘴向来比大脑先动一步:“失礼失礼,不才砂金,久仰教授大名。”

然后砂金才如梦初醒般地伸手握手,简单寒暄后双方各自就坐,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尴尬。

虽然是中途接手的任务,但托帕早已把材料全部备齐,砂金只需稍加整理,就成了会议桌上的筹码。

谈判与博弈,这一向是砂金最擅长的,可下属们都或多或少地察觉到,总监今天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不过谈判过程一切顺利,他们也只当这是自家上司计划的一环。

会谈结束,拉帝奥整理好文件夹准备离开时,砂金突然叫住他:

“拉帝奥教授,恕我唐突,请问您去过萨尔贡吗?”

拉帝奥去过一次萨尔贡,不过那时他年纪尚小。

拉特兰教皇厅曾发起过一次学生团队科考,旨在让更多的拉特兰青少年开阔眼界。作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拉帝奥理所当然被母校推荐加入科考团。

起初一切顺利,学生们一路见识了这片大地的种种风土人情,还收集了诸多生物样本,直到抵达最后一站萨尔贡。

虽然有万国信使、公证所执行人、学校教师和当地向导的重重保障,但萨尔贡的漫天黄沙还是展示了蛮横无理的一面。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让人猝不及防,大家乘坐的驮兽群被冲散,等沙尘散去,拉帝奥发觉自己已经与队伍失去联系。

五块面包、一壶水、一个笔记本、两只钢笔……还有小刀和一把铳。铳是母亲留下的,为了获得使用许可,他参加并通过了教皇厅的多次测试。

拉帝奥趴在驮兽背上,通过影子计算行进的方向。一壶水最多只能撑两天,他必须在水源耗尽前走出沙漠。突然,驮兽停下来,向一侧的沙丘发出一声长鸣。拉帝奥顺着它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正朝这边跑来。

待人影靠近,拉帝奥认出那是一名沃尔珀,衣服有些破损,但还算整洁,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一些。他发色金黄,几乎要与沙漠融为一体。

“嗨——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快跟我走,风沙快来了。”

不等拉帝奥回答,他已经伸手去拉驮兽的缰绳。

“等等。”拉帝奥跃下驮兽,扯住缰绳的另一端,“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叫卡卡瓦夏,就住在这片沙漠。”沃尔珀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拉帝奥空出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向沙丘后走去。“等太阳跑到头顶,风就把沙子带来了,外地人很容易在这里迷路……”

两人的影子已经变得很短,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正午。拉帝奥回望两人身后的沙漠,一片空旷,只有酷热和死寂,不见丝毫异常。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跟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走,但眼下没有指南针,除了跟对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就这样,卡卡瓦夏拉着拉帝奥,拉帝奥牵着驮兽,两人一兽在沙中跋涉。

行进的方向与自己之前依照太阳推算的方向十分接近,看来他们的确是在向沙漠边缘走,拉帝奥想。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维里塔斯·拉帝奥。”

“那我就叫你维里塔斯啦——维里塔斯,你是萨科塔吗?你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走到沙漠里?……”

面对卡卡瓦夏喋喋不休的询问,拉帝奥只是简单地回答了其中几个问题,其余的都用点头或摇头替代。并非他想惜字如金,但说话多了容易口渴,他还不想在走出沙漠前就把水喝完。

“嘘——”卡卡瓦夏突然噤声,他伸手挡在拉帝奥身前,示意他隐蔽。拉帝奥看到不远处有一群瑞柏巴,他们腰佩弯刀,似乎在争论什么。

“是卡提卡人。”卡卡瓦夏低声说,“我们从另一边绕过去。”

“卡提卡人怎么了?”拉帝奥忍不住问。

“他们很坏,不讲理,用刀把我们赶进沙漠、再杀死……”卡卡瓦夏的声音越来越轻,拉帝奥感受到手被握住的力道加重了些。

“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没事的。”卡卡瓦夏向他挤出一个笑脸,“姐姐说,我是戈芬妈妈祝福的孩子,会带领埃维金人打败卡提卡人、重新回到沙漠外面。”说到这里,他变得有些自豪:“虽然卡提卡人有刀,但他们很笨,每次打赌都是我赢。”

两个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终抵达一处小型的绿洲,这里三面被沙山包围,中央的低谷处蓄着一汪清泉。水源四周零零散散支着一些破旧帐篷,大概就是卡卡瓦夏路上提到的“家”。

“姐姐——”卡卡瓦夏突然跑向一个帐篷,拉帝奥的另一只手来不及牵住驮兽,就被拽着跑起来。失去束缚的驮兽打了个响鼻,自己跑向水边的阴凉处。

帐篷里走出一名女性沃尔珀,她同样有着金色的头发,年龄看上去比拉帝奥大几岁。

“卡卡瓦夏,这位是……?”

“他是维里塔斯,是从很远很远的拉特兰来的。”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了拉帝奥为何在沙漠里跟队伍走散、如何遇到卡卡瓦夏以及两人如何走回这里,拉帝奥顺便表达了今晚希望能留宿的请求。

沙漠的昼夜温差极大,虽然科考路上经历过几次恶劣天气,拉帝奥也提前做过功课,但夜晚的气温还是刷新了他对“寒冷”的认知。他躺在干草垫上,开始怀念家里温暖的毯子。

突然,身边出现了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拉帝奥睁开眼,对上卡卡瓦夏的三色眼睛。卡卡瓦夏把自己的尾巴塞进拉帝奥怀里,小声说:“抱着尾巴就不冷了。”

就这样,两个孩子挤在干草垫上靠在一起昏昏睡去。

第二天,拉帝奥早起收拾好自己的背包,驮兽在水边吃饱喝足,乖巧地站在帐篷边等人来牵绳子。卡卡瓦夏自告奋勇做向导,在听完姐姐的叮嘱后,他们跨上驮兽,向沙漠外前进。

卡卡瓦夏告诉拉帝奥,每天正午沙漠里都会刮起沙尘暴,除了少数背风处的绿洲,其他地方根本无法生存。所以他们必须早起赶路,而卡卡瓦夏则要在中午之前返回。

一阵尖锐的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拉帝奥注意到,四周有人影在向他们靠近。

“是卡提卡人!跑!”卡卡瓦夏用力拍驮兽的背,想让它跑快些,但已经来不及了。卡提卡人迅速聚拢,明晃晃的弯刀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哼,萨科塔?你可以走——驮兽、还有那个埃维金小崽子留下。”为首的人用刀尖指了指拉帝奥。

卡卡瓦夏深吸一口气,准备跳下驮兽,但被拉帝奥拽住。

“别冒险。”拉帝奥摇摇头,转身向为首者大喊,“你们公然抢劫拉特兰公民,侵犯了第十条公民权益,公证所的执行者会将你们绳之以法!”

回应他的是一阵哄笑。

“法?老子就是这里的法——再多嘴就连你也杀了,骨头……”

“砰”“砰”“砰”

三声铳鸣在黄沙中炸开,拉帝奥向天空连开三枪。依照拉特兰律法,公民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可以持铳自卫,属于紧急避险,不违法。

这群卡提卡人显然没料到他的手里有铳械。七步之外,铳快;七步之内,铳又快又准。冷兵器拼不过热兵器,没捞到好处的卡提卡人咒骂几句便离开了。

驮兽继续前进,拉帝奥一手握着铳,另一手紧紧抓着卡卡瓦夏的手。

头脑冷静下来,复杂的恐惧才开始在拉帝奥的心底蔓延。从前在教皇厅考核时使用的都是电子模型,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开枪,而且这把老式铳最多只能装填六枚子弹,如果那群卡提卡人要硬拼,他和卡卡瓦夏几乎毫无胜算。

“维里塔斯,谢谢你。”

“没事。”

“维里塔斯,你抖得好厉害。”

“没,没事。”

“维里塔斯……”

“……别说了。”

最终,两人在沙漠的尽头分别,前方就是科考团驻扎的城镇,但卡卡瓦夏不能进城。拉帝奥把剩下的食物和随身带的小刀留给卡卡瓦夏,卡卡瓦夏向他伸出手。

“我们来对掌吧,维里塔斯,戈芬妈妈会保佑每一个孩子走出黄沙。”

也许真的是母神庇护,拉帝奥顺利地找到了队伍的住所,几日后科考团返回拉特兰。

考虑到恶劣环境的危险度较高,于是在后续举行的团队科考中,教皇厅将萨尔贡的沙漠地区移出路线规划。所以从那以后,拉帝奥再未去过萨尔贡。

“我的确去过一次,不过是在十年前。如果砂金先生是对萨尔贡的研究感兴趣,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博识学会的外派科考团。”拉帝奥避重就轻,看似无意地将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

“这样啊……实不相瞒,我来自萨尔贡的沙漠地区,只是许久没有回去了。”砂金察觉到异样,但他看不见对方石膏头雕下的表情,只能顺着说下去,“跟科考团前往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就麻烦拉帝奥教授了。”

拉帝奥点点头,转身离开。

直至回到临时住处,拉帝奥才摘下自己的石膏头雕。

他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感觉战略投资部的代表有些眼熟。而对方在会议后提起的萨尔贡,让他恍然大悟——卡卡瓦夏,砂金就是卡卡瓦夏。

拉帝奥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次故人重逢,但至少会议室不是什么相认的好场合。他拿出通讯终端,给技术研发部主任亚婆离发去信息,以战略投资部总监想去萨尔贡为由,希望她能将砂金的私人号码推给他。

另一边,砂金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瘫在办公椅里,神情恍惚。

“怎么了?”翡翠关心地问,“莫非是对面态度不好?”

她跟亚婆离私下关系不错,对博识学会的各位骨干也略有了解,当她得知今天坐在砂金对面的是大名鼎鼎的“真理医生”时,心里不免捏了把汗。好在直到会谈结束,她也没听到双方意见不合在会议室打起来的情报。

“难道是谈崩了?嘶……博识学会这么勇吗?”龙晶带着一份薯条凑过来看乐子。

“该不会是你刚刚被确诊矿石病晚期,命不久矣?”舒俱特地绕路路过,为的是从龙晶手里顺点薯条,龙晶转身去伸手打他。

砂金沉默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我没事。”他眨眨眼睛,恢复正常神情,仿佛刚才是经历了一次重启。

“放心吧,翡翠。”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通讯终端,“谈判非常顺利,我把这次的文件发——”

砂金再次噤声,因为技术研发部主任给他发来一条留言:

「拉帝奥说要找你谈谈科考团的事,我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他了。」

坏了,砂金想,他真的以为我要回家。

砂金在萨尔贡早就没有所谓的“家”了,卡提卡人烧毁了他们的帐篷,小型天灾夺走了族人的生命。为了治疗矿石病,姐姐带着他登上罗德岛的舰船,从此背井离乡。

成年后,砂金选择了下船,他留在哥伦比亚,加入公司,随后一路高升,坐到战略投资部总监的位置。只有偶尔收到姐姐从罗德岛本舰寄来的信时,他才感觉自己还有家人和家。

但是现在,拉帝奥不仅忘了他,还误以为他是个盼望归乡的游子。

通讯终端响起提示音,是拉帝奥发来的,他说希望在代表团返回前跟砂金见一面。

“让您久等真是抱歉,教授。”砂金拉开椅子,坐到拉帝奥的对面。

“无妨,我也刚到。”拉帝奥将菜单递向对面,但砂金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真好看,我应该带一束花。两个想法同时充斥在砂金的脑海里,直到拉帝奥的一声“卡卡瓦夏”才让他回神。

“呃,教授,请问您单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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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把下写到一半再发上,但是刚刚看完前瞻直播的卡池预告,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所以今天不想写下了,先把上发出来

■关于年龄:砂金>卡卡瓦夏

■雄竞元素塑料兄弟真香定律

■彩蛋/(卡宝和教授的初遇)

拉帝奥:喊了我老师,就是我的学生要给我写论文!

砂金虽然在心里已经无数次把卡卡瓦夏那麻烦的姘头骂了无数次但脸上依然挂着虚伪到让他自己都感到反胃的笑。

可谁让砂金答应前往其他国家执行任务的卡卡瓦夏要假扮卡卡瓦夏照顾他那麻烦的媳妇?

好吧砂金并不是心甘情愿这样做。他又不是闲的慌要玩什么扮演游戏。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卡卡瓦夏那个狗东西拿枪指着他的脑袋让他在照顾弟媳和投胎之间选一个。

还没有享受完生命美好的砂金果断选择了...

还没有享受完生命美好的砂金果断选择了前者,而那个卡卡瓦夏那个家伙居然把他的发胶都藏起来迫使砂金放弃了心爱的刺猬头换上了卡卡瓦夏那很土的妹妹头。

在心里用很难听的茨冈尼亚粗口问候卡卡瓦夏之后,沉重的实验室大门终于打开。

开始了,砂金的新工作。

没走几步砂金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闻的月桂香气钻入他的鼻腔,带有抱怨意味的亲昵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今天你来的有点晚。”

堇色的头发、金色的月桂发卡、赤金色的眼睛以及对卡卡瓦夏投怀送抱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个漂亮的人就是卡卡瓦夏的姘头——维里塔斯·拉帝奥。

砂金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不少,他模仿着卡卡瓦夏那人畜无害的语气说:“抱歉路上堵车了。”

拉帝奥并没有发现男友已经换了一个人,他松开怀抱牵着卡卡瓦夏的手往专属休息室走去。

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砂金的面部管理动作差点失控。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砂金讨厌的食物。他敢打赌绝对是卡卡瓦夏那个幼稚的家伙故意的。

砂金转瞬即逝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拉帝奥的眼睛。

“身体不舒服吗?”

冰凉的手接触到砂金皮肤,拉帝奥那张漂亮的脸在砂金眼中不断放大。

在对上那双充斥着不加掩饰关心的双眼时砂金居然可耻的心动了。

“我没事,刚刚在外边晒了几分钟的太阳没缓过来。”

闻言拉帝奥更加愧疚,他安慰性地亲了亲男友的脸颊将声音放软:“再过几天实验就可以收尾了,到时候我在补偿你。”

砂金忍住了吹口哨的流氓行为低下头装作一副纯情得不得了的模样,就连声音软糯糯:“我不要紧的,能见到维里就很满足了。”

就在砂金为自己的演技点赞的时候,拉帝奥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你怎么忽然喷香水?我记得以前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香水瓶,应该是那个时候沾上的。”

虽然砂金回答得很及时,但拉帝奥对他的态度明显冷了下来似乎对他产生了怀疑。

就在砂金思考改如何消除拉帝奥的疑心时,他就看见拉帝奥伸手像是捏橡皮泥般捏着他的脸。

砂金猜测拉帝奥是在寻找伪装或者整容的痕迹,但他注定要失望了。砂金只需要站在那儿稍微模仿一二就没有人能分清楚他和卡卡瓦夏。

摸完之后砂金能感受到拉帝奥对他的怀疑减少了许多,任凭眼前的人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卡卡瓦夏的双胞胎哥哥——砂金。

危机暂时告一段落,新的危机就来了。而且还是卡卡瓦夏亲手给他挖好的坑。

“你昨天不是说刚学会了鱼的做法吗?我很期待晚饭,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回去吗?”

砂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怎么不知道卡卡瓦夏那个兔崽子还会做饭?

“你人到了就好。”

这份工作似乎并没有砂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拉帝奥的那张脸还是很符合他的审美的。

离开试验所后砂金来到了他往日办公的地方开始处理文件。

直到手机闹钟声音响起,砂金才回过神结束了工作状态。

下班打卡后他来到食堂,在负责人诧异的目光中砂金说他要买一条活鱼。虽然负责人不知道砂金要做什么,但看在钞能力的份上给砂金挑选了一条新鲜的鱼。

买了条活鱼后,砂金按照卡卡瓦夏留下的信息来到了一所住宅前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暖黄的色调、成双成对的东西无一不彰显着名为幸福的气息,砂金居然有些羡慕卡卡瓦夏。

在玄关处换好鞋他花了几分钟找到了厨房。

看着蹦跶地欢快的鱼,砂金久违地感到了无力。他是真的不知道改怎么处理这些滑不溜秋的东西。

咚、嘭、咚咚……

奇怪的声音自厨房传来。

想要杀鱼的砂金因为技术不够熟练反被鱼用尾巴抽了两巴掌。这让砂金有些生气了,一想到拉帝奥一脸幸福地喝着卡卡瓦夏做的鱼,莫名的好胜心被激起。

菜刀重重地砸在砧板上,鱼头和鱼身成功分离而砧板也一分为二。

这样大的动静吸引了刚下班的拉帝奥,他快速走到砂金身边仔细检查男友双手是否受伤。

“维里,手被切到了。”

说着砂金将手指伸到拉帝奥面前。

如果不是拉帝奥仔细观察还真的没办法找到那已经快好甚至没有出一点血的小伤口。

拉帝奥只以为天生怪力的男友又在向他撒娇。

他含住了砂金伸出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那已经快消失的伤口。

手指被潮湿而温暖的口腔所包裹,有些粗糙的舌苔让砂金产生了痒感。他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已经可以了维里。”砂金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些沙哑。如果任由拉帝奥这样舔下去砂金不敢保证他不会对拉帝奥做些什么。

说实话他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加暧昧轻佻的行为,可拉帝奥眼神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到里面除了关心之外找不到一丝情欲或者勾引。下意识的行为最为勾人。

闻言拉帝奥结束了舌头与手指的游戏,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着已经被他舔得湿漉漉的手指。

“我以为你说你学会怎么做鱼是和之前一样找到一家不错的店,没想到你居然亲自动手。”

好好好,砂金有理由怀疑卡卡瓦夏那家伙绝对是再给他挖坑。

如果砂金不做些什么他都觉得对不起卡卡瓦夏给他的机会。

“我想让维里吃到我做的菜。”

砂金已经能从善如流地夹着嗓子说话。

最终还是拉帝奥点了一家他们经常点的外卖。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说要下厨给我做顿好吃。结果差点把我家厨房给炸了,最后你还是点的这一家的外卖硬说是你做的。”

看着面带笑容的拉帝奥,砂金只感到一阵酸涩。

那是属于卡卡瓦夏和拉帝奥的回忆,但砂金只是失落了一会儿就重新振作。

他可是不知道甩了卡卡瓦夏那家伙多少条街的砂金,未来的日子砂金会将卡卡瓦夏踢出这个家。

砂金:你的老婆很好,现在他是我的了。

吃完饭,砂金像个小孩子一样缠着拉帝奥要对方给他擦嘴。

“维——里——”

最终对男友一向无底线纵容的拉帝奥还是同意了。

“怎么像个幼儿园的小孩子?”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落下,说完那句话拉帝奥已经将砂金嘴边的残留的污渍擦干净。

“维里——最——好——了——”

拖长的语调让脸皮一向薄的拉帝奥红了脸,虽然拉帝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男友面前脸红。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个遍。

这种反应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拉帝奥很快将这样的想法抛之脑后,中午的时候他才验证过眼前的人的确就是他的男友卡卡瓦夏,现在怎么又会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最终拉帝奥将其归咎为最近忙于课题忽略了男友。

用完晚饭,两人手牵着手走了一段路消食后就回家窝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砂金将头枕在拉帝奥的腿上,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让砂金听得昏昏欲睡,要不是可以躺在拉帝奥的腿上砂金是不会委屈他自己缩在沙发上。

砂金一抬头就看见拉帝奥居然在蹙眉看着手机来了兴致。

“维里,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拉帝奥知道自己的男友没有安全感,经常会乱吃醋。于是他将手机放在卡卡瓦夏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上次加的一个朋友,他说他最近去L国出差。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带来的。”

凭借砂金和卡卡瓦夏的塑料兄弟情,砂金一眼就认出这不就是卡卡瓦夏本人吗?

一想到这里砂金努力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

“我可以托你的朋友给我带点东西回来了吗?”

拉帝奥直接将手机放到了他的手中,没有一丝犹豫:“你问问他。”

于是在L国酒店苦等男友回复的卡卡瓦夏就收到了一张照片。

【拉帝奥】:【照片】(一张自下往上拍摄的脸)

卡卡瓦夏手快地保存好自己媳妇的盛世美颜之后才回了消息。

【卡卡瓦夏】:脏东西,把手机还给维里。

他的维里是不可能发出这样的照片,那么只有一个人——砂金。

就在卡卡瓦夏准备问候砂金的时候却想起,这是他用来连联系维里的小号。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之后关闭了对话框,继续工作。

然后就在几小时之后,砂金发来的照片让卡卡瓦夏坐不住了。

【卡卡瓦夏】:(茨冈尼亚粗口)

【卡卡瓦夏】:你居然睡了我媳妇,你的脸呢?

卡卡瓦夏快速解决完任务目标之后订了一张回去最快的票,他要阉了砂金那个混蛋!

不同的选择造就的不同后果。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会有什么不同的发展吗……?

◆砂金→假面愚者

酒馆中有名的乐子人

◆维里塔斯·拉帝奥→天才俱乐部成员

人性丢失了一部分的天才学者

这个状态的砂理应该是那种,很癫的狂徒和人性有但不多的教授?

一种邀请入局的坏男和为了解闷应邀的阴郁男的感觉!

这种状态下的教授会和阮梅关系不错的吧wwww

星期日:你们不要过来啊!

彩蛋:对面被震撼的星期日

架空背景:恶魔大公爵砂金*智天使维里塔斯

01.

清爽的早晨、朴实无华的房子、平平无奇恩爱非常的伴侣。

卡卡瓦夏拿起公文包站在门口,对送他出门的维里塔斯行了一个贴面吻,“我要去工作了,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宝贝。我不在家你要多注意安全~”

金发男人蹦跳着离开家门,一边倒退一边和门口的维里塔斯挥手告别,直到在拐弯处才以飞吻作为结算动作消失。

那个男人永远热情俏皮,像一只精力旺盛热衷开屏的孔雀,当初维里塔斯就是被这火热的情感打动,稀里糊涂着了这个年轻人的道,堂堂智天使隐姓埋名生活在狭小的水泥笼子里,伪装成人类心甘情愿陪这个人类直到百年。...

那个男人永远热情俏皮,像一只精力旺盛热衷开屏的孔雀,当初维里塔斯就是被这火热的情感打动,稀里糊涂着了这个年轻人的道,堂堂智天使隐姓埋名生活在狭小的水泥笼子里,伪装成人类心甘情愿陪这个人类直到百年。

天使在无人的卧室里静静张开翅膀,无数细小的光团化为羽毛,那柔美无害的外表下是所有恶魔闻风丧胆的可怕力量,可现在它只是被用来抚摸房屋主人们的相框,维里塔斯不由自主想到了初见的那一天。

一件连低阶天使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界视察任务,被偶发兴趣的拉帝奥接取了,祂封印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学着人类的步调走进图书馆。

尽管人类的生命如云雾般飘渺短暂,但祂认可人类的努力与智慧,他们有着数不尽的奇思妙想,人类文明美妙又附有哲思,拉帝奥不免沉醉其中。

那天他佩戴着猫头鹰假面迈进歌剧院,包厢内部装横极尽奢华,精细复杂的雕刻壁画巧夺天工。

舞台聚光灯下是一个舞步轻盈的纤细男性,肌肉线条柔韧强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年轻人特有的生命力。

剧场上,那个不屈的灵魂振声高歌,他砸断奴隶主屈辱的锁铐,如猎犬如惊雷毫不留情撕碎敌人,面对满地狼藉他没有逃跑,反而张开双臂,仰视向天,痛苦与挣扎敲击他的脊梁,但自由与解放为他插上翅膀。

谢幕花瓣顷刻落下,如暴雨洗涤了舞台上所有的血与罪恶。

静默后,观众们掌声如雷,拉帝奥走到员工通道附近等待男主角退场。惋惜自己没有事先准备花束,只好拿走胸前装饰用的玫瑰,想了一下后拉帝奥又抽出佩戴整齐的领巾,灵活折叠出一朵惟妙惟肖蓝玫瑰,把两朵风格迥异的花系在一起。

那个金发男人和伙伴们嬉笑着走出,脸上带着薄汗,心情显然不错。

他的同伴先注意到了拉帝奥,发觉这位陌生人的视线,满脸坏笑着起哄,把男主角带到拉帝奥身前,拉着扯着一群人吹着口哨跑远了。

拉帝奥被莫名的气氛影响,有些生涩的举起那支玫瑰,递给卡卡瓦夏。

天使也会有冲动的情绪吗,拉帝奥不想探知,他只想送出一份心意,仅此而已。

02.

砂金,地狱里出了名的内卷王,[结果论]至上的风险爱好者,最近消声觅迹了好一阵子。

有人猜测这疯子保不准把自己玩死了,躺在犄角旮旯里被一个路过的天使化为灰烬,风凉话还没说完,此人就被闪现到背后的砂金一脚从地狱踹飞到人界,四肢凌乱地躺在沙漠里哀嚎。

砂金眯着眼看着那个无名之辈飞远,放松地舒展筋骨整个人畅快的不得了。

人间浪漫温馨的日常固然吸引好奇心旺盛的砂金,但骨子里的躁动不安与破坏欲却难以压制,砂金不想伤害他那柔弱无骨的人类宠物,比起现在就吞噬其美味可口的灵魂,他更想细心栽培静待硕果。

他把自己想象成吝啬的守财奴每日把玩着最喜爱的金币,玩弄他欣赏他用欲望的眼睛舔舐他。

等那高雅矜持的美人彻底沦陷,金红色的眸子里将仅剩下虚假的爱人,此后饥渴的地狱之蛇将会苏醒,摘取象征胜利的璀璨原石。

熟悉的敲门声后,托帕骑着账账飞进来围着砂金打量,“砂金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托帕感觉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这小子的精神状态变化尤为明显,若说以前是[毁灭吧大家都别活了]让其他恶魔都深感不适的恶魔公爵,那如今这玩意像是变了物种退化成了小魅魔。

证据就是此人不知道刚刚想到了什么,笑得色迷迷怪恶心的。

“托帕小姐好眼力,实不相瞒我养了一只人类宠物。”

账账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凑近嗅了嗅砂金,急忙和托帕打报告,托帕的表情瞬间凝重,“砂金你知道账账的特殊天赋,很抱歉告诉你,这或许是一个针对你的圈套---你身上有天使的味道。”

恶魔瞬间脸色苍白,“糟了,维里塔斯恐怕有危险,那群伪善的滚蛋会带走恶魔看中的人类!”

砂金飞冲而出,把托帕的后半截话落在身后:“那个味道很浓烈,至少是智天使才会有的气味...”

03.

明天是一周年纪念日,维里塔斯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根天使的羽毛,被力量催化灌输后羽毛呈现出结晶状态,更像是人类世界才有的宝石。

卡卡瓦夏不必知道这羽毛代表所的含义和其磅礴的力量,这只是一份饱含天使私心的礼物。

不料,温情的气氛被打破。

不速之客从窗口偷袭,邪恶的力量扣紧维里塔斯的后颈,那熟悉的轮廓让他瞪大了双眼,“..卡..卡卡瓦夏?”

羽毛状的饰品滚落到床底,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刺痛的伤口是不争的事实,一切解释都太晚了,维里塔斯看着恶魔狰狞的表情,嘘声质问道,“…卡卡瓦夏在哪里,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恶魔虚伪的骗局?”

荒谬..太荒谬了!

被欺骗、被重伤的怒火肆意燃烧,昨夜暧昧的痕迹像是耻辱狠狠抽击维里塔斯的理智,几近崩溃的天使不甘心地试图在恶魔的身形里寻找爱人的影子。

砂金感觉这一切就是没趣的玩笑,他后悔了,或许他不该心血来潮回到地狱,抱着美梦在人间几十年也好过此时撕心裂肺的痛。

无法挽回,不想放手,所以,占有吧。

来自地狱的伤口离头颅太近了,本就为礼物而过多消耗的力量因黑气的不断侵蚀而亏空,陌生的眩晕感挥之不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维里塔斯听到了卡卡瓦夏的声音,“□□□。”

落难的鸟儿沉睡在黄金打造的鸟笼里,天使纯洁的羽毛无力地覆盖半个身体,恶魔的力量束缚他嫩白的肌肤。

剧场里走出的男主角砸断镣铐反手将其戴在欣赏他的观众身上,誓要做一位更加冷酷无情的统治者。

托帕被眼前的一幕吓出一身不存在的冷汗,“你真是疯了砂金,你知道他是谁吗?鼎鼎大名的真理天使,我的神啊,你是没学过恶魔史吗,你敢泡他?我劝你赶快把他放了,等他恢复好或者天上那群家伙反应过来,咱们老家都能被炸飞。”

“要赌一下吗,我猜至少几百年没人会发现。”砂金拿出一件本属于他的羽毛吊坠,那里封印着天使一半的力量,“如果他没有来到地狱,恢复力量对他来说小菜一碟,而如今...”

砂金把吊坠狠狠握在手中继续到,“他既然下定决心要陪一个人类百年,就一定会提前打好招呼让其他同伴别来打扰他,我熟悉他的作风。”

“你在利用他的感情...”

“嗯哼,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没有选择的人是他。”

睡吧睡吧我的爱人,黑夜将是你的牢笼。等你苏醒后,一切美好将会离你而去,你唯一的依靠者会用他的欲望填满你,请不必孤单。毕竟,这是都是你自作自受,甘愿沉沦其中的不是吗。

恶魔的眼眸散发着魅惑的色泽,砂金抚摸着鸟儿颤抖的睫毛,无声的笑了。

托帕抱紧颤抖的帐帐倒退着离开让她恐怖的地方,她好似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地狱迎来末日。

地狱笑话:砂金要玩play,拉帝奥半推半就配合play,整个过程中仅有地狱和托帕帐帐遭受了成吨的精神重伤。

*内含部分论坛体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从窗户透过来的路灯的光线起着勉强照明的作用。随着风雨的越发猛烈,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在了窗户上,让本就有限的光线更加稀少。

砂金一脸放空自我地躺在了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伸出的手脚把绿色的被单皱巴巴地堆积在一旁。

别看他好像啥都没想,实际上思绪早飞到了这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上。

当天是星期五,还不过是中午,天空就变得昏暗阴沉,黑蒙蒙的云层遮蔽了一切,感觉是风雨欲来的样子,果不其然,下午一两点时,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雷声,倾盆大雨便哗啦啦地洒了下来。

砂金中午时就暗感不...

砂金中午时就暗感不妙,他向来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而且上午晴空万里,怎么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怎知中午就天色大变,如果没人借伞给他撑,那下午放学回家时,估计孔雀都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坐在他旁边的拉帝奥看他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向砂金这边凑近了点并低声道:“你又没看天气预报?”

金发少年尴尬地笑了一声:“哈哈,嗯,是这样子来着……”说完他还不由自主地玩起了笔,足够的肢体掌控力让黑笔的笔身在几根手指之间舞蹈跃动,充分展现了其手指的灵活度。这是砂金的拿手好戏,也是他的一个手癖,不做就手痒。

“这么多次了,你还没学到教训啊?那今天你要怎么回家?”紫发少年眯了眯眼,瞅着同桌玩笔的动作,嘴上吐出了讥讽的话语,其中却暗藏着关心的意愿,砂金也早就习惯拉帝奥这种语气了,笑呵呵地回复道:“我不是没这习惯嘛。”

少年停下了手上的活动,蓝紫色的眼瞳瞧向同桌的书包侧边,正塞着一把深蓝的折叠伞:“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拉帝奥~你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吧?”说完还眨巴眨巴他那双经常被称赞漂亮的眼珠子。

真理无奈地叹口气,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的伞应该够两个人撑,反正也顺路,干脆送你到家门口吧。”

“Thankyou~”砂金愉快地朝拉帝奥竖了个大拇指,却迎来对方的一记白眼。金发少年嘻嘻哈哈地浑然不在意。

急匆匆地收拾着桌上物品的砂金忍不住感叹道:“拉帝奥,你每次都收拾得好快啊。”而紫发少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同桌整理完毕。

直到砂金也背上了书包,真理才开口说:“我只是把要带回去的书本提前收拾好了而已,就不用在放学回家前还要思考哪本需要带回去了。”

“原来如此~”小金毛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接着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迈出教室,并肩朝着校门口走去。

“今晚作业是啥?诶不对,明天是周末,不这么急也没事。”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明天要一起去看电影的约定?”

“没忘没忘,不要对我这么没信心嘛,拉帝奥~”

说话期间,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教学楼门口,拉帝奥解开折叠伞的扣子,一把拉开,刚好容得下两个人,真理手握伞柄,把伞靠在肩头,回头看向同桌:“过来吧。”

砂金迅速钻进了伞下,不得不说,这把深蓝色的雨伞不仅够大,而且挺好看的,尤其在伞下抬头看的时候,伞底的图案仿佛星辰大海一般,银河般深邃的背景中散落着白色的点点星斑,相当符合拉帝奥的气质。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真理偏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发表什么言论。真奇怪,砂金心想,每当他这种时候调侃拉帝奥时,对方总会反击几句,虽然总是不痛不痒的就是了。

两人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距离,豆大的雨珠砸在伞面上,发出的声响在伞下听的话会格外大声,也就衬托出他俩之间的安静分外明显。

但即便不说话,砂金也并不觉得尴尬,他和真理相识已久,不仅是同桌,还是一对好朋友,跟朋友一块在雨中安静地行走,也谈得上是一桩美事了。

两人并肩走着,很快来到了马路边上,砂金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外边,倒也不是绅士风度啥的,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做比较合适。

本来他们可能就这样安静,又或者中途聊几句天后回到家,第二天一同去看电影,虽然平淡但和谐地度过这几天。

但总有意外发生,一辆货车飞逝而过,可想而知溅起的水花该有多大,拉帝奥一把拽过砂金,将他往旁边靠,以免溅了一身的水。

虽然水是没溅到太多,但由于走神加上一时没把握住平衡,砂金直接摔到了真理的怀中,面部正朝着其胸/口的位置。

好软,这是砂金的第一念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同桌有锻炼的习惯,但这柔软的触感是男性胸肌应该有的吗?

好香,这是砂金的第二个想法。淡淡的奶香一般的气味从真理身上传来,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什么别的东西的味道。

正处青春期的男孩子的头脑一下子乱了,对方为了不让他摔倒,用没拿着伞的那只手扶住了他。

不仅如此,砂金还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衣摆,在宽松的校服下面,真理似乎有着青少年特有的纤细骨感的腰身,多重感官刺激之下,砂金觉得自己要晕乎乎的了,脑中还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个念头:拉帝奥腰这么细,怎么胸()部那么丰/满?

“你还好吗?”熟悉而又清亮的嗓音从上方传来,砂金吓了一跳,连忙把埋在对方胸口的脸移开,整个人都想往旁边多走几步。

拉帝奥伸手拉住了金发少年的手腕,皱了皱眉头说:“走那么外面,你是想被雨淋湿吗?”

两个人看似之前那样,依旧无言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但实际上砂金的内心已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虽然他们一向亲近,但从来没近距离到能感受对方身上香味与胸口触感的地步。

从未有过的体验使砂金的想法也纷杂了起来,他思考起原来他们是头一次距离这么接近,那之前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相处状况呢?

不回想还好,一回想,砂金满脑子都是拉帝奥各种各样的表情动作。

面上严厉却总是为他着想,经常和他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有的时候会朝他展露温柔的笑颜……

最重要的是,拉帝奥对他真的很好。就像是今天这样,明明可以让他自生自灭,却答应了和他一起回家,甚至送他到家门口。刚才也是,紫发少年站在里面,就算不拉他一把的话,溅到水的肯定不是拉帝奥,但是真理却总是为他做没有必要的事……

砂金越思考,越觉得脑子要爆炸了。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门口,他逃也似的冲进去,只留下一句“再见!”给拉帝奥。

少年不明所以地看着同桌这么快冲回家,心想或许对方急着换衣服吧,便转头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回到家中的砂金顾不得开灯,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靠在门板上想让自己冷静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裤管有点被雨溅湿了,贴在脚腕上,不太舒服。

他快速地从衣柜中翻出居家的服装,到卫生间里换完出来的时候,砂金感觉自己清醒多了,不再是刚才那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状态。

别问他为什么不开灯,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还没记起来要去开个灯,让房间亮堂一点儿。

活了十几年的砂金头一回考虑起了恋爱问题,刚才脑子里闪过了真理所做的一切,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拉帝奥未免对他也太好了点,平时对人看着就很冷淡的家伙,对待他时却总是相当温柔,或者说将温柔的本质隐藏在了毒舌的背后。

拉帝奥到底是因为喜欢他才对他这么好,还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呢?纠结中的砂金不由得翻来翻去,把本来平整的床单也给弄皱了。

叹了口气后,砂金决心把希望交给网络,俗话说得好,有不懂的就问百度(?),他一股脑儿地起身,探身从书桌上拿起手机,找到了一个比较大型的论坛,打算发个帖子问问神通广大的网友们。

没想到在起标题的第一步就犯了难,砂金寻思着该怎么说明情况,询问大家好友对自己太好到底是对方心怀不轨,还是自己想太多了?就要这么打下标题,砂金又默默地一个个字删除掉了。

按照真理的脾性,就算真的对他抱有别样的情感,也肯定不是意图不轨,而是心怀好意的!纯情少年砂金如此认定着。

重新输入【在线等,急,好友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他真对我有意思】这个标题后,虽然自我感觉是太长了点,但砂金觉得能把事说清楚就可以了,于是直接将帖子发送了出去。

很快,一堆热情似火爱看八卦的网友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帖子下面已经有了好几条回复,砂金赶忙点进去查看。

1L

抢沙发

又是情感问题,日经贴了都,看腻了下一个

ls你看腻了,我们还没啊,lz细说

光看标题就知道啥情况了

lz是第一次发帖吧,只有标题可还行

砂金一看很多人都在说自己只有标题的问题,只好把具体情况描述了一下,在新的楼层发了出去,想着这下总有人能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了吧。

10L楼主

我是楼主,我和好友都是男生,做朋友好多年了,平时我们都是很单纯的那种朋友的相处模式。今天不小心和对方距离有点太近了,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对方平时对我的好。

说真的,好友真的对我有点太好了,很多小事都会为我考虑到,他看着也不像是这种人,但总是很为我着想,所以我很纠结到底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才对我这么好,还是楼主太过自作多情了呢?

我是江/苏人,这就是南通

12L

楼上一看就不是真江/苏人

别玩散装江/苏的梗了()

14L

都是男的,那对你这么好肯定是对你有意思。

15L>>>14L

对方也可能只是单纯想对朋友好点吧,别看啥都觉得是男同

砂金看着意见不一,显得相当杂乱的回复,感觉有点头大。看了半天,他甚至也无从确定自己到底对拉帝奥抱有什么样的态度,如果对方真喜欢自己,他要怎么面对真理呢?

可转念一想,拉帝奥可能只是喜欢对朋友这么做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砂金就感到了一丝微妙的不爽,如果对方也向别人做出同样的事的话……砂金闭目,不再去想象这种画面,不然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会更加糟糕。

压下心中的不爽,砂金继续查看网友的回复,但下面大多数都是来看乐子和水贴的,正经回复的没几个,眼看话题逐渐走歪,砂金没忍住又发了一层楼。

28L楼主

就没人建议一下,我该怎么做吗?

29L

野生的楼主出现了!

30L

抓楼主

31L

好吃的楼主啃一口

32L

失踪人物回归

33L

楼主也太纠结了吧

哥们,看你这样纠结,不如先想想自己到底对那位朋友是什么看法呢?不是爱情层面的喜欢对方的话,你那朋友又没明说喜欢你,就接着当朋友处呗,说不定只是你的错觉呢?

来不及为有个正经回复而高兴,砂金看完这段话就陷入了沉思。

我的看法?砂金愣住了,他的确因为意识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好,而在时时刻刻惦记着拉帝奥,可这算是喜欢吗?他并不知晓。就算是喜欢,那跟真理对自己的情感是一样的吗?这他就更不知道了……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想到第二天是周六,和真理约好要一起去看电影,砂金还是逼迫自己强行进入睡眠,过了几分钟,砂金又睁开了眼睛,不行,完全睡不着,一闭上眼,真理的脸就浮现在眼前,平日里的点点滴滴都在他脑中彰显着存在感。

睡不着的砂金准备去锻炼一会儿,消耗下自己的精力,免得再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大早,砂金就清醒了过来,虽然醒得很早,但他意外地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照常去接了杯凉水喝了以后,砂金开始面对今天的第一个难题:他该穿什么去见拉帝奥

平日里他的打扮都被真理评价为花枝招展的孔雀,砂金不禁寻思会不会拉帝奥并不喜欢他穿的这么花哨

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柜,要说穿不那么花哨的服装,他估计得换上校服去见拉帝奥了,在周末穿校服和朋友见面这种事想想都令人窒息,即便拉帝奥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也不会想碰见这种情况吧。

砂金无奈地叹了口气,挑挑拣拣了半天,最终还是换上了平日里最常穿的那一套,经典款总不会出错吧

砂金和真理约定在电影院门口集合,拉帝奥一如既往地穿着那套希腊风的服饰,他曾经调笑过对方这么穿不会冷热不均吗,而真理则是淡淡地看他一眼,语气略带点微妙地说道:“管好你自己,我用不着你操心。”

砂金这时才后知后觉对方是在说他大夏天的,也穿那套带毛领的外套,先关心下自己的身体吧。

怎么在这时候又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的好了……砂金真的很想狠狠叹一口气,感觉自己要被套牢了啊。

闭目摇晃了下脑袋,砂金笑意盈盈地向真理走了过去,看见对方一只手里抓着一个装着一桶爆米花的袋子,两根细长的手指勾着装可乐的袋子,另一只手正向他摇摆着两张电影的票根。

拉帝奥总是这样,几乎每次都比他提前到达,还总会把别的事情准备好,而以前的他总是顺理成章般享受着对方对自己的好意。

偶尔有几次他随口问起,对方也只会古怪地瞥他一眼,说:“那又不是免费给你的,我们不是AA制了吗?我提前到了顺手去拿很奇怪吗?”

砂金现在回头想想,却开始暗中怀疑对方这种说法的背后是否还蕴含着别的含义。

佯装自然地接过真理递给自己的票根和可乐,二人肩并肩地走进电影厅。

等坐到座位上,看到真理一脸平静地把唯一的一桶爆米花放到了他俩座位的中间,砂金又开始回想,咦拉帝奥每次都是这么做的吗?好像也的确是这样子,因为他俩都不算极度嗜甜,买爆米花也并不是想填饱肚子,所以每次真理都只会买一桶爆米花。

而现如今的砂金全身僵硬地看着电影开始的画面,听到了对方伸手进桶里和轻轻嚼碎爆米花的声响,自己却一动也不敢动,他不禁开始哀嚎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做到那么平静自然地和对方伸手进同一个爆米花桶里,哪怕手触碰到手也不为所动的

一旦意识到了不对劲,过去再合理的举动,在这时砂金的眼里也染上了一抹暧昧的色彩。

察觉到砂金一动也没动,真理凑了过来,用十分小的声音在其耳边轻语:“砂金,你怎么不吃”耳边的绒毛感知到了对方呼出的气体,轻微的声音此时在他脑内却如雷贯耳,砂金庆幸这时电影厅已经陷入黑暗,不然拉帝奥一定会发现他红透的耳尖。他努力平复心情回答真理:“我今天出来前吃的有点多,爆米花就不吃了。”此后,砂金只看见真理在模糊的光线里朝他点了点头。

砂金在坐立不安和胡思乱想中看完了一整场电影,完全没记住电影演了些啥。

待到电影散场,电影厅变得明亮,砂金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真理已经站了起来,略显担忧地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你今天不舒服吗?感觉你看起来很不好。”意识到对方接下来似乎要拉自己一把的砂金连忙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可能有点不在状态……”

砂金越说越没活力,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这场游玩似乎尽让对方担心他了,自己一个劲的胡思乱想就算了,却让拉帝奥也跟着一起没法高兴地度过假期。

向来很有行动力的砂金决定要在今天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为了对方还是自己。

他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旁边的真理吓了一跳,砂金转头笑笑:“我们出去说吧,拉帝奥”

真理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一块出去了。

砂金深吸了口气,表情相当严肃,决定还是问出那个最困扰着他的疑惑,拉帝奥对他这么好究竟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拉帝奥,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原以为对方会支支吾吾或一脸被冒犯的砂金心中还没来得及为这个回答而涌现喜悦的情绪,便被对方的下一句话整得心梗。

只见真理一脸理直气壮地接着说:“不喜欢你还和你做朋友干嘛”

不是,哥们,你认真的砂金此时只想抓住拉帝奥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他,好让这块木头开窍。

他都用这么认真严肃的态度问这种问题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木头会以为在问友情层面的喜不喜欢啊?

砂金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丝绝望,感觉自己的恋爱之路要半道而崩殂……

要是拉帝奥能正确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本来意义,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总归给自己的疑惑解了答。砂金本来已经在今天这场“约会”中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他不想失去对方对自己释放的好意,也想要继续和对方像以往一样待在一块,甚至更进一步。

对方喜欢自己,那便两情相悦,皆大欢喜。如果不喜欢自己,那是自己自作多情,可没关系,作为赌徒,他向来懂得押注,追逐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对方是块木头,这种情况砂金压根没考虑过,以至于他现在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盯着拉帝奥明亮的赤金色眼睛,砂金竟然从中看出了清澈的愚蠢,实在不是砂金想要诋毁真理,但他是真的很难以接受自己喜欢的对象是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木头,而自己还一个劲地臆想对方暗恋自己。

可优秀的赌徒向来会在适当的时机孤注一掷,回想着过往的种种,砂金最终还是决定扔出那枚骰子,他伸手握住拉帝奥的手:“我说的是,想要和你牵手,和你拥抱,和你接/吻,和你做更多事的那种喜欢。”他说话时的语气郑重又诚恳。

听到这话,拉帝奥的神情逐渐呆滞,以往凌厉的双目也呈现着茫然的情绪,他慢慢低下了头,砂金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但却眼尖地发现真理的耳边开始泛红,被砂金握住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赌徒知道,自己又一次赌赢了。

小插曲:

“拉帝奥,你为什么不说喜欢我你之前说‘喜欢啊’时的理直气壮去哪了”

“……给我滚。”

文后碎碎念:

虽然没人想看,但我还是想说点啥。这篇文的大纲和后半段是在5月5号写的,因为本人很少写文,所以这时候才补全前文。我还是头一回写单篇6000+的同人文,虽然感觉写的很流水账,但搞同人开心就好,如果有灵感的话,这个设定的砂理我可能还会写点番外啥的。

一些适合春天的校园日常,大部分情节来自本人生活,标题来自摄影老师的笑话

我对摄影也一知半解,当新手笑话看看就好

以下部分7k5,希望你看得开心,春日快乐

——

忐忐忑忑,心儿荡漾

要不去试试恋爱吧,去试试恋爱吧

什么是决定性瞬间?

砂金正端着他那台漂亮的仿旁轴微单,他漫不经心地定在原地,似笑非笑地享受着难得的暖阳。金发的青年戴着帽子遮住自己的视线,他饶有兴趣地环视四周,比起赏花,他更像在赏人。

他在等一个决定性瞬间。

虽然这几天仍然寒风凛冽,但寒风依旧挡不住春天的脚步。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上周苍白的阴天在今日已是一片漂亮的高饱和蓝,花叶树草都像...

虽然这几天仍然寒风凛冽,但寒风依旧挡不住春天的脚步。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上周苍白的阴天在今日已是一片漂亮的高饱和蓝,花叶树草都像蛰伏已久的小动物,趁着升温,舒展着全身脉络,一扫冬日的死寂。

再等上几天,樱花就要开了,浅粉的花骨朵已经缀在枝头,只等着一阵暖风送来绽放的讯息。

与花草一起复苏的还有褪去了厚重冬装的学生,草坪上有不少人悠闲地晒着太阳,学期初始,大家还能忙里偷闲,享受几天无所事事的春日时光。

而砂金也是闲人中的一员,他远远地望着那株早樱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将自己隔绝在那片嬉笑打闹的温和环境之外,像个无关的观察者,冷眼旁观一切。

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着某些事发生,等着某些人闯入。

摄影是等待的艺术,心急可抓不住最棒的瞬间,端着相机的摄影师何尝不是一种端着枪的猎人。熟练的摄影总会用那对尖锐的眼睛扫视全场来锁定最优对象,默不作声地观测着全然无知的被摄对象,耐心地等着猎物走进取景框,走进自己的观测距离之内。

当他做出了某些有趣的无心之举,就是摄影师该按下扣板的时候了。

“咔嚓。”

那一瞬间的快门声便是清脆的枪响,宣告着某人捕获了瞬间的永恒。

今日的情景让砂金有些兴致缺缺,虽然早就预料到早樱树下会有不少人,但到现在都没看见合适入画的对象。托帕早就等光了耐心,丢下他去另一边拍视频素材了。

“你随便拍点,大不了我们待会去拍小动物,学校里有几只猫挺上镜的。”她临走前这样叮嘱着,“图文发小动物照片说不定更受欢迎,相信我,至少不用去交涉肖像权问题。”

砂金可是宣传中心最尽职尽责的干事,在同事半放弃这个选题时,他仍然坚持坐在草坪上中晒太阳。并不是为了偷懒,他只是在等一个值得被记录的瞬间,如果今天两手空空地回去述职,那只能说明他有自己的美学追求,不是随便什么照片都能入他的法眼。

再等多久呢,等到太阳即将升到地面正上方,等到所有人都要匆匆赶往食堂的中午时分,那时过于强烈的光照不再适合拍人像了,砂金也该收工休息了。

当他百般无聊地继续观测世界时,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卷发青年慢悠悠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的发色很少见,是明度不高的蓝紫色,介于蓝莓与鸢尾花的颜色之间,脑侧别着一枚闪闪发光的月桂叶发夹,而金框眼镜与眼角的红痕柔和了那对看上去攻击性极强的金红色眼睛。

真是让人难以忽视的一张脸。

他似乎知道自身条件的耀眼,因此在搭配衣服时选择了包容度极强的黑白灰。修身的深灰色长大衣很适合高挑的漂亮青年,敞开的衣襟下露出了柔软的白色毛衣。他抱着白色封皮的烫金精装书伫立树下,似乎刚从图书馆出来,沉浸在未竟的思考之中,却被闯入视线的灿烂早樱阻挠了脚步。

青年贸然闯入了那片人声渐息的樱树丛,也贸然闯进了砂金的取景框。

光是摄影师最忠实的同伴,拥有改变画面的伟大魔法。

今日阳光正好,透过樱花在地下留下了一片斑驳光影,粉白的花瓣在光下呈现出朦胧的半透明质感。阳光落在青年的发梢与肩上,拉高了对比度与饱和度。

他伫立在樱花树下,被满树的浅粉色晃了眼。

一阵突然袭来的暖风摇晃着枝头脆弱的花苞,也吹乱了青年的蓝紫色短发,他抬起手,撩起一缕别向耳后。那件颇有分量的深灰色呢子大衣也被风吹起,像高高扬起的裙摆,露出衣摆下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

青年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想要避开那阵无礼的春风,他无意识地面向了等待已久的镜头,成为了取景框的猎物。

“咔擦——”

砂金按下了快门。

漂亮的决定性瞬间。

如果能认识他,我要邀请他去向日葵花海,这是砂金心里唯一的想法。把高饱和的蓝紫与黄色放在一起,互补色真是永远不会出错的冲击力组合。

他立刻撑着地站起身,急忙迎向青年走去,生怕这位完美的模特在下一个转角就消失不见。

“同学,不好意思,刚刚好像拍到你了。”

砂金熟稔地挂上无辜的笑,他拦在青年面前,却因为意料不到的身高问题,气场掉了一截。他不得不略略仰起头盯着对方,而那位沉默的青年也好脾气地止了步,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被拍进了照片。

“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我导卡后把原图发给你。”

为了证明自己的可信度,砂金打开相机,献宝似地递过去,示意对方从取景框中看看那完美的瞬间。而照片的主角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他就移开了目光。

“拍的不错。”青年言简意赅地点评着,“发给我就免了,我没有拍照的习惯。”

他轻巧地绕开了砂金,甚至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像一阵什么也没留下的风。

砂金有些魂不守舍了,他自从导出照片后就陷入了久违的迷茫。

“当你拍出一张完美之作后,就会理解现在的我了。”

他又一次拽着托帕开始倾诉自己的朦胧感情,“可他甚至没有留下名字,我们发出去都不知道署名该怎么写。”

“你不是说过,没有人会拒绝你这张脸吗,他没看你?”托帕接过那张打印出来的漂亮照片,细细端详着,“构图挺漂亮的,但主要还是抓拍的好看,怎么裁都好看。”

“不是技术的原因,是景本身就好看,谁拍都会好看。”砂金趴在桌上,闷闷的声音从双臂间传出。

“别装了,你是想说人好看吧?”

“是景,是我物色了很久的角度,还有完美的天光。”

瞧瞧这可怜的孔雀,还在嘴硬。

“好吧,是画面的主角太漂亮了,谁第一眼看见都会被那张脸吸引。”

在托帕的注视下,他终于举起双手,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

抓拍可以练,练到相机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在看见完美瞬间时,相机已经先于双眼记录下了一切;构图可以练,练到双眼就是标尺,近一毫米或是远一毫米,呈现出的效果都截然不同;实在不行,还有后期调色与二次构图,生产一张完美之作的方式有很多,但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在前期完成了一切,或是遇上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完美拍摄对象。

虽然是金融系的学生,但砂金和托帕受邀加入了学校的宣传中心,从此可以合理合法地在校园内端着相机怼向任何一位过路人,追着热点话题或是时令变迁拍些有趣的宣传作品。

刚入校时,二人相约校园扫街,路边端着相机的金发学姐格外热情地凑来交流摄影心得,在一连串颇有技巧的引导后,学姐终于表露了真实意图:

“同学,要不要考虑加入校宣传中心?”

“我们只是新手,学姐。”

那时的砂金在翡翠面前还是个说话礼貌的乖学生,他颇为谦虚地摇了摇手。

“没关系,进来学就行了,剪视频都很容易的。”

而翡翠还是个亲切的漂亮学姐,远不是后来那个审稿时候冷酷无情、一稿能打回去改出五六版、最后还是选用了初版的恐怖甲方帮凶。她眼中透着热切的光,而托帕率先倒戈,带着砂金也心动起来。

当然,主要原因在于给宣传中心打工剪视频一条五十。

后来砂金问起翡翠,为什么不去招揽些专业对口的新闻生来宣传中心,反而拽了两个尚且沉迷于糖水片的新手进来打工,翡翠只是摇了摇头,制止他贬低自己的专业性。

“因为他们剪啥都带着新闻味。”

她习惯性地顿了顿,重点往往在后半句话。

“其次,新闻生忙成那样,没办法骗来干活。”

砂金对他的缪斯——他自己对着照片承认的——念念不忘许久,“不仅脸很好看,身材比例也很漂亮,好看的人怎么拍都好看。”每次摸出那张照片,他都要回味半晌。

“你是没拍过别的好照片吗?”托帕听腻了,她见不得砂金现在只敢在自己面前晃悠,却不敢去寻找照片上的正主。

“这是我的人生照片,托帕女士。”砂金晃着那张薄薄的相纸,“如果我给你拍出了这种照片,我也会在你面前炫耀整整四年。”

“是吗,那你怎么不去他面前炫耀?”

原本耀武扬威的砂金被呛了一下,突然收起了无形的尾羽,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

“这不是找不到吗……”

他惨兮兮地勾着自己半长的发尾,乖顺地垂下眉毛。

托帕:翡翠学姐,在吗?

但对面迟迟没有回应。

托帕:学姐,在吗?问个事

依旧安静,但托帕知道杀手锏是什么。

她把今天拍的春日视频拖进聊天框,原视频形式发送。

就像投币游戏机一样,丢进去一段剪辑好的视频,发送完成时,翡翠的回复就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

翡翠:什么事?

托帕也不含糊,她直接把砂金传来的照片转发过去:“想问问这是谁,学姐认识吗?”

翡翠的状态突然变成了漫长的“正在输入中……”,而砂金无端地有些紧张,他端起奶茶,无意识地将吸管咬得嘎吱响,可翡翠的回话还没来。

她大概是删删改改了很久,最后才组织出一段看似平静的回复。

翡翠:维里塔斯·拉帝奥,当年跳级入学的天才,隔壁院院长亚婆离的宝贝学生,跟我们一个年纪,但是已经在攻读博士学位了,钻石当年想招他来读我们院,可惜亚婆离抢先了

翡翠:谁能耐这么大,拍到他正脸了,平时根本见不到他把那个石膏头摘下来,没人拍过他正脸照。长的是真好看,我们年年新生季采访都想逮他出镜,根本抓不着,难得一次抓到了还戴着他那个石膏头就是不肯摘,可能天才都有些奇怪的爱好

翡翠:石膏头那期数据还不错,可惜和我们一开始想要的效果完全不同[微笑.jpg]

翡翠:原图发我,我要发官号,等到招生季就拿这张照片去骗新生

托帕还在等翡翠的下一句回复,她身后的金毛已经试图越过肩膀偷看她的屏幕了,托帕移开身子,把笔记本推向砂金:“都给你问到了,自己找人去。”

托帕是位热情的爱情助攻,毕竟她自己没什么恋爱的兴趣,但看着好哥们谈了恋爱也不失为乐子一件。而背靠宣传中心的砂金现在掌握了学校的一切最新动态,他本该凭借信息优势迅速与拉帝奥拉近关系,凭借自己漂亮的脸把对方吃干抹净,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自信了。

纵使拉帝奥是不得了的学术明星,但他一向行踪成谜,砂金也查不到博士生的排课表。因此,就算他主观上很想策划一场偶然的邂逅,但始终没有机会。

砂金只能把那张完美之作命名为AAA,放在文件夹的第一位,每每看见都要追忆一下那场短暂的邂逅。

但生活还在照常向前。

因为听信了翡翠的推荐,托帕和砂金这学期的通识课选了艺术概论,据说是一门“硬核但通俗,不是很水但是给分很高”的高赞通识课。

中午一点的室外不适合拍照,但光总能为人带来惊喜,硬朗的强光在教室中映出道道厚重的阴影,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墙面与地板上分布着令人着迷的几何状光影。

纵使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阳光也会从窗帘无法遮蔽的死角挤进教室,在地板上划开一道金色的缝隙,像条细细的蛇,从地上慢慢攀上窗边的桌椅,最后落在窗边那位没见过的新面孔上。

砂金带了相机过来,他本想约托帕一起下课后扫街,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因为那位上节课没见过的新面孔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当你太执着于要找到什么时,往往一无所获,可当你不再四处寻找时,目标反而会踩着猫步悄悄冒出来。

他今天穿着悠闲的白色针织衫,里面配了件黑色的高领打底,胸前垂着条偏长的毛衣链。那颗未经打磨的紫水晶原石在阳光下反射出天然的光泽,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轻微晃动着,而牛奶白的针织衫在阳光下格外亮眼,就连肩线上浮起的毛絮也被光打上金色的轮廓。

砂金摸出了相机,手肘撑在桌上,充当稳定的支架,他把眼睛凑到取景框前,这片小小的方格往往会呈现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很迷恋透过镜头观察世界的感觉。

漂亮的卷发青年低垂着眼帘,他一手按着翻开的书,另一手握着触控笔,在平板上记着什么。

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在强光下看着更白了。

光影在他身上切出漂亮的分割线,而这位被光线眷顾的维纳斯似乎并不领受这份好意,他蹙着眉,拽了拽窗帘,想要挡住最后一缕光。但发现窗帘早就拽到了头,他也只得放弃了与光搏斗。

拉帝奥只是坐在窗边,他又沉浸回了那本晦涩的书。不同于上一次修身优雅的装扮,今天这位漂亮的卷发青年裹在毛茸茸的针织衫之间,像只安静的绵羊,就连冷色调的发丝也在光芒下映出几分柔软的紫色。

而砂金对着静止的美人按下了快门。

侧面中景,窗棱与九宫格的水平线平行,拉帝奥就适合这种规规矩矩的构图,有种秩序井然的美。

砂金从不会静音拍摄,此刻爽利如枪击的快门声突兀地打破了教室内的寂静,而那位安静的青年也偏过头,视线对上了砂金,他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内心想法,反而显出与柔软装扮截然相反的沉重压迫感。

砂金讪讪地站起来,凑到了青年身边,套着近乎。

“抱歉,同学,但刚刚的景色实在太漂亮了。”他面不改色地递上相机——那台专门换了孔雀绿蒙皮的花里胡哨相机,他甚至为了更棒的握持感装了个手柄。

“第二次了,偷拍可不是什么礼貌行为。”

拉帝奥合上书,他仍然坐着,仰起头盯着砂金。

他轻易地看出面前的青年不过是故作轻松,实际上砂金双手攥着相机,骨节发白。但拉帝奥挑了挑眉,恶趣味地一针戳穿他此刻的慌张。

“别紧张,”他嘴角弯弯,看上去似笑非笑,“我可没打算让你删掉。”

似乎是害怕对方反悔,砂金手快关了相机,合上镜头盖,随后乖巧地坐在拉帝奥身边,无所事事地盯着墙面上的光影流转。

拉帝奥的视线又移回那本书上了,给砂金留下一个干净漂亮的侧脸。

而砂金就盯着这张线条柔和漂亮的俊脸待了半个小时,直到托帕也进了教室,看见那只孔雀着了迷一般正大光明地偷窥他的缪斯。

她溜到后排摸出手机,与砂金隔着几排座椅线上交流着。

托帕:那不是你的缪斯吗

托帕:你们刚刚聊了啥?

托帕:你看一眼手机啊哥,别盯着缪斯了

消息发出许久,久到托帕无聊到打开电脑结束了一局扫雷,那只金毛孔雀才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草率回了几句。

砂金:啥都没聊,他太好看了

托帕:自我介绍都没有?

砂金:他说不需要,总会知道的:)

托帕本想嘲讽下砂金这副反常的畏畏缩缩,但一想到自己也没谈过恋爱,空有阅历没有实践经验,也只得敲下一个问号。

托帕:?

托帕:下一步是不是要说你有自己的节奏不用担心你?

你自己加油吧,这个哥们真的帮不了你。

她遥遥地向砂金比了个拇指,只可惜砂金什么都没看见。

“你就打算一直坐在这边?”

还剩10分钟就要上课了,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进了教室。

拉帝奥侧过头,瞥了砂金一眼,而后者看上去并不打算挪个位置。

“这个位置采光不错,不开灯的教室还是太暗了。”砂金两眼一闭就开始瞎编,“离讲台近,方便拍ppt,做笔记方便……”

“上通识课也这么认真?”

他听见身边传来一阵柔柔的轻笑,干脆破罐破摔一编到底:“同学,我看你前几节课没来听课,需要我借你笔记吗?不用担心,我记的很全,就算我没记全我朋友也记全了,你拿去随便看……”

他自然而然地把托帕卖了,但无所谓,托帕的笔记就是他的,好哥们就是这样用的。

“那真是多谢你的好意了。”

拉帝奥放下了触屏笔,他抬起两只手撑着下巴,略长的袖子遮住了半个手掌,只露出修长的手指。

哇,萌袖。

砂金扫了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但这一发现足以打断他流畅的瞎话,他有些尴尬地顿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砂金抱着相机浑浑噩噩地晃回来了,他坐在托帕旁边的空位上,下巴抵在桌面上,别扭的坐姿看着像条被抽了骨头的软蛇。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蠢。”

他悠悠地叹着气,但托帕没打算搭理他,她只是反握着触屏笔戳了戳砂金:“是挺蠢的,但是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她看见砂金那对无形的狐狸耳朵突然支起来了。

“好消息是……”

对哦,未来一学期都能见到拉帝奥了。砂金“噌”地一下直起身子,盘算着以后要是日常作业卷上个一两千字,拉帝奥迟早能记住他。

“摹仿与再现的作品常给人们带来快感,艺术比现实世界更集中,也更具表现力,但正因艺术与现实有所区别,人们才会欣赏艺术……”

讲台上优雅的黑发女性正在阐释着《诗学》中对于悲剧、喜剧与史诗和酒神颂的区别,可砂金已经不想顺着老师的思路来思考艺术究竟是源于模仿还是一种客观精神的再现了,他的视线追逐着跃动的阳光,最后落在那个窗边的身影上。

此刻的太阳已经从头顶开始慢悠悠地向西方滑落,灰色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露出那排透明干净的玻璃、以及窗外碧蓝的天空与热烈的春樱。

粉色与白色的花瓣点在碧蓝的画布上,而拉帝奥的影子倒映在玻璃上,留下一片淡淡的模糊色块。

一缕光线不偏不倚地打在他身上,就像标示着戏剧主角的舞台光。在午后的柔和暖光下,他简直白得发亮。

趁着老师转身板书时,砂金眼神左右打量着,确保自己身边大部分人都是昏昏欲睡或是抱着手机无暇顾及其他,他悄悄把手伸向自己的相机。

你又来了,他从托帕的眼神中读出了无奈。而砂金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好友保密。

他这次记得静音了,砂金正襟危坐,相机被他按在桌面上,他没有透过取景框仔细琢磨构图与焦距,而是小心地避开前排的人头,对着拉帝奥的方向摁下快门盲拍了几张,随后迅速收起作案工具。

盲拍就像开盲盒一样,谁也不清楚拍出了啥,但没有什么是后期救不回来的图。

待下课铃响,学生三三两两地出了教室,砂金插上读卡器开始导图,他迫不及待想看看方才盲拍的成果。

画面全都呈现出过曝的苍白,拉帝奥的针织衫近乎与白墙融为一体了。

ISO忘调了,砂金那聪明的脑子在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取景框会骗人,哈哈。

他率先把责任推卸给自己最为忠诚的相机。

好在除去几张对焦失败的废图,其余几张都有不错的亮眼之处,他一张一张地向后翻着,在脑中迅速进行着重构图。

“你刚刚的偷拍?”托帕也还没走,她探过头来,“笑死,ISO没调吧。”

“没关系,尼康宽容度高,后期都能救回来。”砂金一边打开PS,一边熟练地对托帕即将到来的嘲笑开始了抢先追击,“上次拍完才发现相机盖没开,好在宽容度高救回来了;再上次外拍忘了带相机,好在宽容度高,回来给机子描述了下内容拉回来了。”

他手快拉完了基本曝光,“你看,效果还不错。”砂金把电脑移向托帕的方向,“噪点也还好,这光真不错。”

他蓄力完成,终于打出了那句最后一击:

“你们佳能做得到吗?”

“神经吧你。”托帕翻了个白眼,她早就知道砂金三句话离不开这个。

“但是确实好看,记得调个色。”她划着电脑触摸板,却在划到某一张时发出“欸”的一声疑问。

“砂金,”她盯着屏幕,放大了照片,“你好像又被发现了。”

图上的拉帝奥略略向后偏过脑袋,那对漂亮的金红色眼睛中写满了戏谑,他左手撑着下巴,而右手比了个不起眼的3。

拉帝奥早就料到砂金上课不会安分,尤其是在通识课上。

那架亮眼的相机刚被摸出来,他就用眼睛余光瞥见了那抹张扬的孔雀绿。他偏过头去,看见砂金正装作无事发生,双眼盯着黑板,实际上双手按住了相机,正在咔咔按着快门。

作为助教,那自然有必要关心大家的课堂状况。

拉帝奥撩起耳边的发丝,露出侧脸,冲着砂金的方向无声地念出了四个字:

“好好上课。”

待会回看照片时候砂金一定会注意到,拉帝奥思索着。

春天彻底来了啊,他扭头看向窗外,不再关心ppt上那些他早已背过一轮的知识点,而是放任大脑沉浸在温水般的舒适氛围之中。

-tbc-

在夏天到来之前一定能写完(点头)

葵百的一个侯爵从刚刚结束的战场后方匆匆来到他的主人身边,恭敬说道:“阿瑞斯大人,梅莉珊德大人和厄瑞涅大人都已经到达圣地了。梅莉珊德大人询问您什么时候能到。”

“哦,看进度她们还是选择避开了血猎对吧?”黑色短发,一身劲装的吸血鬼活动着手腕,扫视一地血猎尸体,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不战而退完全不是我的风格,慢点不是很正常吗?算了,梅莉珊德那个家伙对于拉......咳,对于有关父亲的事情总是显得非常神经质。给他们回个信吧,就说最迟后天就到。”

“是!”

阿瑞斯扫视整个小战场,确定没有活人气息后,对着身后的整装待命的眷属招招手:“阻碍清除,继续前进...

阿瑞斯扫视整个小战场,确定没有活人气息后,对着身后的整装待命的眷属招招手:“阻碍清除,继续前进,加快步伐!”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是,阿瑞斯大人!”

等砂金赶到的时候,葵百分支已经走了。

要找到真正能进入古堡的路,砂金觉得还是直接找吸血鬼带路是最方便的。虽然托帕对此反对,坚持让砂金等待线人的情报。

“正所谓,风险越大,回报越大。托帕相信我,绝对没问题。”

托帕没好气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我知道你运气好,但你还是小心点。再说,你决定的事情我还能怎么反对吗?我在远程,也只能言语和你交流而已。”

“呵呵。”

托帕这边的检测仪突然出现了很多红点和属于血猎协会的求救信号,赶忙将情况告诉砂金:“砂金,有情况!在你西北方一千米的位置出现了很多吸血鬼的信号,小心,根据反映强度来看很可能是始祖带领的眷族,而且还有,血猎小队的求救信号。”

“好,我马上赶过去。”

砂金赶到地点的时候战斗早已结束,只剩下一地尸骸,有些尸体甚至已经七零八落不成人形了。砂金蹲下身检查其一具尸体的伤痕问道:“托帕,始祖里面有躯体力量很强,喜欢肉搏的吗?”

“有。我都说了你不要在真珠的理论课上睡觉了,现在不知道了吧。”托帕吐槽归吐槽,还是马上告诉了砂金答案,“葵百分支的始祖,阿瑞斯,就是一个主张肉体坚韧度的战斗狂,他手底下的追随者不少,有些人类甚至都赞同他的思想。算是在血猎和吸血鬼的战场目击过很多次的一位始祖。他认为借助外物才能战斗的家伙都是废物,自身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那只小队......是遇见阿瑞斯了吗?”

沉默在耳麦里蔓延。目前最优秀的猎人也只能杀死公爵级别的吸血鬼,而且还需要以性命相搏。这支普通巡逻队遇见始祖级别下场可想而知。

砂金在耳麦里叹了口气:“恐怕是的,这里的尸体身上伤害应该是拳腿造成的,力道极大,有些尸体的骨头已经碎成渣了,地面还有被震出的裂痕和大坑。......托帕,把这里的坐标记录下来,让负责的部门来收尸吧。”

“我已经传过去了,会汇报给翡翠的,至少要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砂金,你要不,先回来吧。我们在商量商量?”

砂金思索片刻,从腿包里取出一枚硬币:“这样吧托帕,我们抛硬币决定,正面的话我就先回来,反面就继续前进。”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要继续下去那就走吧。明知道你扔了结果,我也看不到。......放心,不会让舒俱知道你固执的。”

砂金的父母和姐姐都死于吸血鬼之手,砂金因为出门去超市买东西,幸运地活了下来。托帕无意间看到过砂金家人的尸检报告。他的父母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骨折,内脏破裂,有反抗痕迹。砂金的姐姐死状极惨,有被侵犯的痕迹,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全是淤青和咬出的血洞,失血过多而死。根据翡翠他们的推测,这种宛如野兽的行径应该是低级吸血鬼干的。高等级的吸血鬼通常自视甚高,要保持他们高雅、神秘的格调几乎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加上吸血鬼里的等级歧视,高等不屑于和低等混在一起,也厌恶他们没有自制力、宛如牲口的进食行为。

在砂金加入他们之后,他一直在寻找仇人,可案发现场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又没有目击者,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么多年也没有进展。现在特征明显的阿瑞斯他们出现在砂金的视野,他肯定不会放弃的。砂金的秉性,她也了解,考虑到砂金以往处理任务都很不错,托帕也不会过于阻拦砂金的决定。

“哈哈哈哈哈,谢谢啦,好托帕。”

“好人卡就免了。”

根据托帕的远程指引很快找到了葵百的吸血鬼经过的痕迹。砂金蹲下身查看,托帕的声音耳麦里响起:“方向是对的,他们才从这里走过不久。不过我不能再跟进了,太近的话他们一定会察觉到。对了,真珠说那座城堡附近应该有特殊结界,后续信号可能会被隔绝,砂金,一切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

血猎有特殊的仪器可以检测吸血鬼动向,不过目前检测的极限也不过公爵,而且不方便随身携带。那些身经百战的血猎一般不需要仪器辅助,他们对吸血鬼的气息有一种本能的直觉,砂金恰好也属于这一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星际和平公司的高层之一,靠得都是实打实的战绩。

砂金躲在一棵树后看着葵百一族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周围的栀子花浓烈的香味刚好掩盖了自己的味道,让吸血鬼们没有察觉到自己离他们很近了。等吸血鬼们的身影都消失,砂金才从树后走出。看着那汪池水思索:他们在这里消失了,看来那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城堡的结界范围。

在周围徘徊了一会儿,砂金没有贸然进入,而是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头扔了过去。石头在与水面接触的一刹那化作了粉末,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砂金就这么盯着水面看了两分钟,下一秒宛如一尾鱼一般丝滑跳入了湖中。噗通一声后,金发的人类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湖面上晕开的一圈圈波纹,被水波打碎的银白月亮渐渐染上淡红。

此时,砂金还在为自己的机灵点赞:耶!赌对了,我就知道能趁结界不注意跳下来。

就像一把锁对应上了正确的钥匙一般,与渐渐人声鼎沸的古堡地面不同,古堡地底深处的水潭之中一樽玉白的棺材浮出了水面,本照耀不到此处的猩红月光笼罩住整樽棺木。原本还不会在此时醒来的城堡主人缓缓睁开了眼。

结界之内的古堡完全换了个样子。洁白的蔷薇花绽放在夜色中,墙壁的绿苔和灰尘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城堡之中极尽奢华,楼梯墙壁上黄金的烛台上火光摇曳,大厅中巨大的水晶吊灯的光芒与烛火交相辉映。墙壁上挂着古老的画作和精美的挂毯,美丽的纱幔和镶嵌着昂贵珠宝玉石的装饰随处可见。着装整洁的侍者们在城堡有条不紊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三始祖带领的眷属们都在为迎接真祖的醒来而做准备。

作为葵百领导者的阿瑞斯偏偏是最闲的那一个,原因无他,“阿瑞斯对战斗以外的事情一窍不通”这件事,连人类那边都知道。

清闲的阿瑞斯从果盘里顺走一提洗好的葡萄晃到阳台看着楼下空地上梅莉珊德第15次让仆人将才放进坑中的月桂拿起来:“我说,梅莉珊德,你到底好了没?我觉得那颗月桂栽进地里前会先死在你手上。”

黑纱裙的女人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回应男人的话,只是继续指挥着仆人将月桂挪到合适的位置。她身边的厄瑞涅倒是抬头看了过来:“行了,阿瑞斯,你要不去睡觉吧,你和梅莉珊德理念不一样就不要招惹她了嘛。”

阿瑞斯将葡萄扔进嘴里,无所谓地耸肩:“我哪知道我和这家伙天生不和啊,算了,你们继续,我去附近溜达溜达,好久没有回来了。”

黑发的吸血鬼走出香气缭绕的城堡,深呼出一口气:“唉,那么多味道混在一起,我的鼻子可真是遭老罪咯。”

阿瑞斯蹲下身将一块碎片捡起来,摸着下颚端详:“这个......哦!是人类发行的最新款手表,挺贵的,厄瑞涅之前也有一个。”

黑发始祖将手表的残骸揣进裤兜,活动着脖颈往回走,表情玩味:“看起来有人类来到这里了,十有八九是血猎吧,能跟到这里水平不错,还是和梅莉珊德她们说一下吧,免得那个女人又说我废物一个。”

而砂金已经换了一身从血仆身上扒下来的执事服混进了城堡。本来砂金在血族中知名度不算低,不过为了应付特殊情况,翡翠还是给他准备了一套变装形象。砂金对外人印象是张扬轻华丽,诡异莫测。现在微微低着头,半长发遮眼、阴郁清秀的棕发黑眼少年完全看不出砂金的样子。

“喂!你!”

砂金正思索着怎么得到更多情报,肩膀突然被人猛地一拍,吓了他一跳。一回头是一个穿着女仆长裙、金发碧眼的女孩儿。女孩儿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叫什么?看着面生,是哪个分支?”

看来对面还没有察觉到自己不是吸血鬼,砂金定了定神,大脑飞速旋转给自己编好了身份,怯生开口:“我叫东陵,是紫金那边的。”

“哦,紫金啊,难怪。”少女扫了眼砂金脖颈上奇特的纹路,习以为常。受厄瑞涅的影响,紫金那边的血族在进行初拥时很喜欢擅自更改历史古老的初拥印记,将其勾勒为受人类那边影响的图案。不过拥有新型初拥印记的新生吸血鬼一般都是上位血族一时兴起的玩物,最后混得好一点也就是做仆从了。这在血族里不是什么秘密,显然少女将砂金归为了“贵族们一时兴起的产物”。

“好了,别在这里发呆了。在真祖大人醒来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如果不想被某些贵族们盯上,就出去把这些垃圾扔了吧。”说着少女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递给他,转身离开了。砂金拖着袋子隐晦环顾四周,有两三个着装奢华的贵族正瞟向这边。砂金想起之前欧泊说过吸血鬼再怎么像人,也改变皮下野兽的习性。表面光鲜亮丽的他们私底下骄奢淫逸的不少。显然,刚才空闲下来的自己差点就成为他们的“狩猎对象”。

砂金拖着袋子走出城堡,一路上仔细观察方向和偷听仆从们的说话才找到了能扔垃圾的地方。这是城堡不远处的一个大洞,位置偏僻,黑乎乎的。一个仆从刚好从黑暗里走出来,和砂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向城堡走去。砂金将手中的袋子放下,心里权衡着要不要打开看一下,没准儿会有什么关于吸血鬼的线索呢,比如,他们是怎么来的;最开始的吸血鬼是谁。

还没等砂金打开大袋,身体的本能警告出现,就算砂金反应已经很迅速,却也是刚转身就被一个黑影以极大的力道扑倒在地。

‘撕拉——’

等砂金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一凉,在身上那个黑影要再附身的时候,砂金伸出从胳膊挡住,结果胳膊上传来痛感。定睛一看,是一只吸血鬼趴在自己身上。猩红的瞳孔在黑暗里发光,獠牙死死嵌进自己的胳膊。本来躁动的吸血鬼在血液流进嘴里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任由砂金掐住他的手腕。吸血鬼专心吸食血液,全然不在乎砂金藏在衣服的银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片刻后,身上的吸血鬼松开了砂金的手臂,就在砂金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却又被抓住。呼吸打在手臂的伤口上,一股湿润、柔软、让人皮肤发痒的触感从伤口传到心脏,酥酥麻麻的。虽然知道有些吸血鬼会通过舔舐让伤口愈合,但对于刚成年的大小伙子来说还是有些超过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看来又有仆从来扔垃圾了。砂金一把扛起吸血鬼离开此地,期间肩上的家伙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就像死了一样。等到了自己来时的湖边,砂金才将扛着的吸血鬼放了下来。借着淡红弯月,砂金这才看清了这只吸血鬼的样貌。

就算知道吸血鬼里,但凡有点实力的都不丑,但面前这位绝对是实实在在的好看。身形高挑健美,一头蓝紫色的大波浪卷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身上,身上只有一件丝质袍子,赤脚站在地上。皮肤白皙面容俊美,眼角的两抹飞红平添一丝媚意。眼中的猩红没有褪去,就那么呆呆看着自己,嘴角还沾着一丝蓝紫的发丝。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完蛋,这不会是个傻的吧?

砂金试探着开口:“那个,你好?”

“......”

“......你是哪个家族的?”

被提问者只是歪了歪脑袋,继续沉默。

砂金抓了把假发无奈道:“完了,不会是个傻子哑巴吧?吸血鬼里也有缺陷人吗?”

还没等下一个问题问出口,砂金感觉远处突然有一股极强的威压炸开来,林中一排排树木齐刷刷倒下。砂金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一把抓住这个呆呆吸血鬼直接跳入湖中。反正有大致的消息也足够交差了,还能顺走一个活的吸血鬼也不亏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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