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芥见下下,我要把我的猫从中间切开
秦彻他就是那种特别喜欢女儿,但注定没女儿命的男人。
嗯,在第一眼看到他时你脑子里就有这个念头,是个注定只会生儿子的男人。
果然如此,事实正如你所想。
秦小宝诞生那天,秦彻扬起的嘴角压了下去。
……
你曾逗弄他,“秦彻,要不咱们再要一个,万一是女儿呢?”
“不要。”秦彻凑了过来,健壮有力的怀抱把你扑了个满怀,他声息压的低低的,听起来是温和的低音,“不能再让你为我受苦,再也不。”
坚实又温暖,你知道这个男人值得你托付一辈子。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秦彻再怎么“嫌弃......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秦彻再怎么“嫌弃”也还是肩负起了父亲的职责。
他对还是个婴儿的儿子没太多想法,孩子小时候都差不多。
对儿子的关心也全都建立在你身上,别让老婆累到,才是秦彻照顾秦小宝的唯一理由,没有之一。
秦小宝:原来这个家就我多余?
秦小宝半岁那年,刚刚学会爬行。
偌大的暗点不能由着小孩子乱爬,秦彻买了围栏把秦小宝能爬的领地缩小至卧室。
照顾小孩子所废的精力,远远超出了秦彻的想象。
他把秦小宝像赶羊一样赶进了围栏,暗点老大第一次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累,为什么这么累?
还是女孩儿好,这样的念头又在秦彻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如果是女儿,就不会这么不老实的到处乱爬……了吧?
在你进门前,秦彻立刻倒在围栏旁装睡,不为别的,自从秦小宝出生以来,你们都多久没亲近了!
你们交替处理自己的事情,轮流看孩子,待到夜深人静终于平静下来之时,两人都没了精力和想法……
秦彻算盘打的好,装作累的睡着,你就会过来温柔的帮他盖被子,说不定还会偷偷亲他一下。
很遗憾,终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进屋时,视线确实被更大只的秦彻吸引,但秦小宝他在动啊!
他看到妈妈回来一个劲得向着围栏用力爬,因为只有半岁他并不懂如何打开围栏。
你见到后怜爱的不得了,走过去抱起了秦小宝,“小宝,妈妈回来啦,是不是饿了?”
“乖乖在爸爸身边等着哦。”你选择了先管宝宝,暂时无视了那么大只的秦彻,跑到厨房冲奶粉去了。
秦彻微蹙了眉随即又恢复平缓,他决定无视在他身上爬行的儿子,继续装“可怜”等到你发现他。
秦小宝年纪小,正是好奇心重但又管不住自己三急的年龄。
他把秦彻当起了挑战的高山,开始攀爬起来。
秦彻在内心告诉自己:为了老婆,忍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暗点老大着是再厉害,也未曾想有一天会用自己的脸给儿子当尿盆。
……秦彻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坐了上去,他顿时就想到是秦小宝的屁股!
他猛的睁开眼,想要把这死孩子从自己脸上拿下去,谁成想下一秒温热的液体流出,顺着秦彻的脖子滑落到后脖颈……
你只听到一阵动静,出来时就看到秦彻正怒的脸,和被他提溜起的秦小宝。
对于一个半岁的孩子,秦彻又能做什么呢?
他愤怒的把倒霉儿子放下,冲进了浴室,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一顿打。
弄的暗点人心惶惶!
蛐蛐组上线:
小弟1号:“老大最近怎么了,脾气好差。”
小弟2号:“和大嫂吵架了吧?”
小弟3号:“不是,听说被小老大尿了一脸。”
小弟1号:“噗……”
好巧不巧秦彻正经过,凌厉的眼神简直能把三个手下刀穿,警告的神情像是在说:“你们,想死吗?”
小弟123号:已老实,再也不敢背后蛐蛐老大了。
*
时光飞快,秦小宝1岁那年刚学会走路,也学会了简单的爸爸,妈妈等词汇。
你最近迷上了一个盲盒系列,他们的隐藏款特别难抽,在你三天的不懈努力下,你把战利品罩在盒子里精心呵护。
秦彻不太懂这些小玩意,他想了解这个东西是怎么取代抓娃娃在你心里的位置的。
秦彻的大手拿起盒子里的娃娃,他左掰掰,右掰掰,正研究着,“咔嘣”断了?
这个树脂小东西就这么水灵灵的断了?!
秦彻发誓,他真的没有用力,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你宝贝的东西坏了,一定会生气。
但问题不大,秦彻现在有了儿子。
秦彻看了眼扶着桌子走路的秦小宝,发动evol一勾手倒霉儿子来到了案发地。
从一边飞过另一边,秦小宝高兴的笑起来,他觉得是爸爸在和他玩。
随后秦彻把断掉的残肢塞进了小宝手中,装模作样的在一旁看起了书。
不一会儿,你进来看到小宝手中碎掉的隐藏款,心仿佛在滴血。
“我的隐藏款——”你哀哉痛呼,不管小宝能不能听懂,你开始教育起他。
秦彻见机行事过来安慰,“没事小狸花,我出去给你买回来,咱们重新抽。”
“秦彻……”
你抱住秦彻,腻歪的和他对视。
全然听不到秦小宝在一旁,用着仅会的词语,“爸……爸,阿爸,阿爸……爸爸……”
急得他小手乱挥,想要告诉你,“是爸爸掰了隐藏款,是爸爸掰了隐藏款!”
奈何词汇量不足以为自己洗刷冤屈!
一口大锅就这样扣在了秦小宝年幼的背上!
秦彻俯在你肩头,看着倒霉儿子勾起嘴角。
一岁的秦小宝明白了:暗点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总有一天我要把爸爸踹掉,自己当老大。
小小的他,大大的志向!
大大的志向也只存在了那么一瞬,都说人记不住三岁之前的事。
秦小宝也一样,今年他6岁了,明年就可以顺利上小学了。
但他在幼儿园的朋友,可真是好好的给他上了一课。
以至于这六年时光里,第一次有了疑问。
“我难道是充话费送的吗?或者充网费!”
(预制菜)
秦彻是老大,但暗点听你的。
他们显然知道找话语权最重的人求情
——大嫂!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善良如你,救人于水火之中,小弟们看你如同看再生父母,对你的忠心已然超过了暗点老大。
他们的态度从
“大嫂!老大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到
“放心吧大嫂!经过我们的监视老大今天没有见过任何的女人!”
你正想说其实你也没有严苛到让暗点老大连女人都不能见,暗点小弟们就又漏出那股窝囊劲儿来
“大嫂!你什么时候要甩了秦彻可务必告...
“大嫂!你什么时候要甩了秦彻可务必告诉我们,我们跟着你一起跑!”
“对,我们就跟着大嫂了!”
“你就是我们永远的大嫂!”
“你男人是谁,谁就是我们老大!”(被打)
听说了这件事的秦彻气地掉羽毛,把这群人叫过来狠狠训斥,并且严厉警告:
“你们是老子的陪嫁好吗,只有我,只有我嫁了她才能是你们大嫂!”
听了这句话的小弟们顿然醒悟,眼泪横流
“那老大你可千万别被大嫂甩了啊!”
“你可一定要对我们大嫂忠心耿耿啊!”
“你可一定得争过其他男的啊!”
秦彻挣不挣的过其他男人这不清楚,但你身边的优质男性确实爆满,小弟们看到这情况对老大又忧虑了几分,在某时某刻会暗戳戳的表示,老大你要不别吃烧烤了,万一长痘了大嫂要嫌弃。
被剥夺烧烤自由权的暗点老大并没有生气,只是偶尔在反光玻璃前面停下问一句,吾孰与城北徐公美?
暗点交流向来直接,小弟们不认识徐公,但也清楚男人一自信就变油的道理,铿锵有力的回答,徐公美。
即使如此,暗点小弟还是知道在你面前维护老大的面子,并时刻作证他的清白。
比如我们老大虽然烧杀抢掠倒卖**但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比如虽然N109区勾心斗角坑蒙拐骗但我们老大出淤泥而不染,再比如其实乌鸦是益鸟,什么厄运象征都是外界造谣,虽然我们羽毛是黑的,但我们有一颗红色的心。
秦彻听完这些话暂时把眼睛闭了起来,低下头,嘀咕着请各位大哥也暂时把嘴巴闭起来吧。你在旁边逗他,理了理他的领口,开玩笑着说
“黑色羽毛还是很漂亮的嘛,乌鸦哥。”
秦彻把你捞过来抱住,撒娇似地蹭了蹭你的头发
“哼,那是自然。”
“有事秦彻,没事也秦彻。”
喊秦彻名字已经成为你平日里最大爱好之一。
主要是随时随地、声声都有回应的感觉着实有点儿太幸福。
吃着暗点老大买回来的草莓小蛋糕,勺子含在嘴里,蛋糕甜融进齿间,转念一想到他冷着一张帅脸气势腾腾地走在路上,但手里又提着盒小蛋糕的样子,没忍住咬着勺晃着脚就笑出了声。
这时候还得配合着含含糊糊地笑着喊一声:“秦彻——”
餐桌对面拄着脑袋盯你半天的人勾着嘴角扬起一个笑:“嗯,在呢。”
也不问你为什么喊他,先自觉伸手用拇指抹掉你嘴角的奶油,脸蹭过来在下唇瓣还一个吻。
再加一句评价,“还挺甜的。”
......
是蛋糕还是人就不好说了。
吃饱了饭午睡睡不着在床上打滚,转了个圈撞进秦彻怀里,埋在人胸口闷闷轻唤了一声:“秦彻~”
听到头顶的人睡意朦胧地轻哼一声,脑袋还没清醒下意识先把你搂进怀里拍了拍,唇贴在你的额头,嗓音又哑又低地开了口:“嗯?小猫折腾什么呢?”
他意识迷蒙间在你头顶响起的低哑嗓音让你浑身过电一样酥麻,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拱了半天,被像小猫一样捏了捏后颈以作“威胁”才安分下来。
“睡不着觉就做点能让你累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再抬起头时他已经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睛抵着你的鼻尖笑,手已经从后颈滑到了腰侧。
这种时候还是别喊秦彻了,虽然他听了就会“哄你睡觉”。
偶尔也有吵架后把人惹生气的时候,话讲不通又舍不得对你发火,大衣一抖转头就走。
你跟在后面又气又急连喊两声“秦彻!”,前头的人还真就停下了脚步,头往后偏了偏示意你继续。
看他这样气莫名消了大半,想起自己从头到尾不占什么理,憋了半天耳朵通红,话在喉头滚了好几圈,终于变成一句细若蚊呐的“我错了……!”
没过一会儿眼前罩下一片阴影,在抬头他已经走回你面前微低着头半挑着眉毛看你,手放在耳边一副听不见的样子。“说什么呢,听不清。”
“秦彻,”看他有点服软的姿态嘴巴立刻撅起来,声音放软了又喊一声,“错了~”
这会儿他终于眼里带了点笑,好整以暇地把你上下打量一圈,然后又骗来一连串的亲昵称呼再加上几个吻才算满意。
不得不说,他的名字有太大的魔法,以至于每一次喊时都好像心里有个跳着敲鼓的小人,砰砰砰地既扰乱了心跳,又幸福到全部血管都在跟着咚咚作响。
既然有他无条件地宠着,那么有事没事就都多喊喊秦彻吧。
“就为了这几分钟,我才能够坚持活到现在。不,不是,应该说我才能够到现在还没有死。再一下子就好,不要让我现在就死去吧。”
希尔德眼睁睁地看到自家表弟向皇帝开口威胁,索要...
希尔德眼睁睁地看到自家表弟向皇帝开口威胁,索要他胸前的银质项链遭拒后,愤怒地想抢夺结果被对方一拳揍倒,被奇斯里摁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在那一刻她却终于领悟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远胜过被对方背叛。
“海因里希,你实在太傻了。”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表弟,希尔德忍不住痛哭出来。
“我只是想无论如何要做一点事情之后才死去,不管是怎样的一件坏事...........就算我的疾病会被遗忘,但一定有人记得我的愚蠢吧。”
“方便说话吗?杨,你那边结束了吗?”
她想离皇帝远点但是已经迟了,皇帝拦住了她同时示意开免提。
杨无可奈何地打开免提:“安妮,我在的,你说。”
这声音并非女大公的声音,但温柔的语气确实让莱因哈特十分悉。
“嗯........没什么,碰到了些小麻烦,不过顺利解决了,男爵这里信号不好。”
顿了下,她看了看皇帝,犹犹豫豫地开口“你那边一切顺利吗?”
“没什么事了,福利保障局的人已经走了,我准备留下来收拾好了再回去,你还在男爵那里吗,要来接你一起回去吗?”
下一刻,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杨的手上抢过终端:“姐姐你呆在那里不要走开,朕..........我马上派人来接你”。说完还瞪了杨一眼,“现在........现在外面不太安全,我会让护卫来接你,你先呆在那里不要动。”
“.............莱因哈特...”终端里传来了喃喃的声音,仿佛不可置信一样。杨看了皇帝一眼,想要接过终端,但是皇帝牢牢抓着终端,彷如刚才的海因里希牢牢护着引爆开关一样。
杨无可奈何地只能提高嗓音喊话:“安妮..........那个,夫人,有点安全上的问题,陛下这边护卫队会开到离......啊不,等会我把汇合点发给您,您让您的护卫开车送到汇合点,还有............对不起,真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对着如小孩般任性的皇帝,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些事情皇帝早知道,这会明知故问是想要干什么?但还没等她回话,她的终端又响起来了,一看,还是女大公打过来的。
“姐姐,怎么了,现在不宜多说。”
“莱因哈特...........”
"我不喜欢这个声音,姐姐能把变音器关了吗?"一跟自己的姐姐说话,莱因哈特的语气就像回到了当初一样。
“刚才说有安全问题,是.......是杨受伤了吗?”
“没有,她没事。”
“那.......陛下呢?”
“我我没什么。”皇帝看了看周围,突然有些脸红,因为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看让此刻真情流露的他很不自在。“我们通话的时候,不需要对我用敬称的。”
“哦,那就好,既然陛下和杨都安好的话,我可以先回弗洛依丁山庄了。”
“姐姐.......”
”陛下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一直都很注意隐藏身份,再说如果护卫队过来.........这儿附近很少有军队出现,会吸引一些不必要的注意吧。”
“姐姐!”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陛下今天一定累到了,要早点休息才好。”
“夫人稍等”,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杨突然开口“刚刚我们其实碰到了刺杀。”
“.............”
"目前男爵家的刺客已经被消灭,但是外围的战斗非常激烈,我们刚收到的情报说是至少死了上百人。"
不理会一旁皇帝责难的目光,杨依旧自顾自的说下去:“目前还不清楚有多少人在逃,并且这些组织的所在地也没有完全查清,为了保险起见,还请夫人跟随皇帝的护卫一起回皇宫吧,这样,陛下,您的弟弟也可以安心点。”
那边久久没有说话,良久,才听到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听从陛下的安排。”
“谢谢夫人。”杨看着莱因哈特喜不自胜又要强行压抑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跟着安妮罗杰叹气。
“还有,杨……”
“嗯,什么事?”
“..........没什么,你注意安全。”她说完就挂断了。莱因哈特把终端还给了杨,一言不发就去找到帕维杰准将,交代护送女大公的事宜去了。
杨接过终端收起,又忍不住想叹气。美丽的安妮罗杰表面上看起来温柔体贴,通情达理,但是在某些方面,固执的让人难以置信。
周围的警卫都用一种超出公务范围的眼神看着杨雯丽,杨冲他们笑笑就径直走开了。
今天实在是令人疲惫的一天,看着不远处在警卫的护送下默默离开的希尔德,她心里同情着这位精明能干的秘书官小姐。
等杨坐上车,放松下身体的时候,不由地想到,在出发到奥丁之前,尤里安说他要去地球看下,而接下来皇帝肯定会对这个地球教发动武力攻占以报复今日之事,到时候尤里安会不会被殃及?
她不知道,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而这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们,杨现在除了为他们祈祷,也做不了什么。
下期预告:
邱梅尔事件完结了,下期写什么还没想好,所以我先遁了,各位催更的请轻点,谢了
性转杨,故事从邱梅尔事件开始。轻莱杨,ooc是肯定的
宇宙并无敌意,然它也并不友善。它只是淡淡无情而已。——J.H.霍姆斯
“请稍安勿燥,皇帝陛下——全宇宙的支配者、全人类的统治者、出生在徒具贵族之名的贫穷家庭,竟可以攀升到帝王至尊的当代伟人,以及各位忠良的臣下诸君们,如果不想引爆开关被按下,就请不要轻举妄动吧!”——《银河英雄传说》
在希尔德的印象中,表弟对莱茵哈特是有些嫉妒的,但从未意识到身体极度虚弱的表弟会用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来将这种虚妄的执著昭告世人,尽管之前梅克林格一级上将曾经在她的追问下提过,邱梅尔宅邸未饲养宠物有点奇怪,但两人都只将此事归为邱梅尔不喜欢宠物如此而已,...
在希尔德的印象中,表弟对莱茵哈特是有些嫉妒的,但从未意识到身体极度虚弱的表弟会用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来将这种虚妄的执著昭告世人,尽管之前梅克林格一级上将曾经在她的追问下提过,邱梅尔宅邸未饲养宠物有点奇怪,但两人都只将此事归为邱梅尔不喜欢宠物如此而已,而如今悲剧已在她眼前展开,她震惊到无法言语的同时,开始本能地思考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
口袋内有即时通讯器,不需要把手放入口袋内即可拨通,直接联系到外围的负责皇宫保安的克斯拉上将,即便周围有通讯干扰装置也无妨。希尔德快速的拨通,在对方接听后又迅速挂断,如此再三。奥丁大神保佑,希尔德祈祷着,务必要及时赶到。
那边被点名的皇帝倒是从被挟持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平静地说道:“今日如果是因你而死,那说明朕的命数也不过如此。只不过.....”
他转向坐在桌子一旁离得较远的,一直沉默的黑发女性,戏谑到:“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碰上这种事情实在是失礼至极,但贵国——旧同盟如果得知杨提督和罗严克拉姆皇朝的第一任皇帝同日归西,大概会后悔为何要这么早就将您双手献上了。您说对吧,杨雯丽提督。”
早上才和皇帝激烈争执过的杨,怒火盘桓心头还未散去又再次被挑起,她不动声色的将桌上已倒好的红酒杯端起,向海因里希(而非皇帝)致意,然后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一口饮尽。
而海因里希因为皇帝对他的忽视本就不忿,看到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杨身上,连嘴唇都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希尔德看在眼里,内心也跟着颤抖。她非常了解表弟,海因里希并不在乎杨雯丽,他对她的感觉顶多是有些好奇,他真正想要的是莱因哈特向他求饶。
“希尔德姐姐,杨雯丽是个怎样的人?”一个月前,在希尔德来探望的时候,海因里希就这样问过她。
希尔德微笑着看向他,反问道:“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呢?”
“外面都在传,说杨是陛下的情人,她为了陛下把守卫海尼森的防御卫星都砸碎了,所以我们的大军才能够如此顺利的挺进叛徒们的首都。”
海因里希停了下来,咳嗽了几声,又接着说道“姐姐见过杨雯丽吗?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希尔德之前早就耳闻这个传言,她并不意外海因里希知道,不过她也好奇自己表弟是怎样看待这个传言的。
“你觉得这是真的?杨为了陛下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海因里希喘息了下,“我并不认为这是真的,或许她是为了镇压当时首都的军政府才这么做,但是希尔德姐姐”,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迷茫,“她为何要在巴米利恩放过陛下呢?她明明可以大权在握的,谁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呢?”
希尔德很高兴自己的表弟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脑子还是相当灵敏的。“海因里希,我也不太清楚为何杨会遵守政府的停战协议,或许她心里有着比权力更高的追求。”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了下,“你不需要理会同盟那边的宣传,现在那里乱糟糟的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你要记住,这个传言不要对外人说,尤其是对陛下和他麾下的提督,这是大不敬。”
她相当严肃地告诉病床上的表弟,在得到保证后,温柔地看着他把药喝了下去才离开。
但后来皇帝的一系列做法,却加重了这个传言的可信度,无疑也让海因里希感到疑惑。
登基两个月后,皇帝带杨回了奥丁,对她非常厚待,不仅不像对待战俘一样把她扔到苦寒之地进行所谓“改造”,还特意在一处环境雅致隐秘的地方“金屋藏娇”,将她周全的保护起来并不时私会……至少这描绘地栩栩如生的传闻,让海因里希不由地怀疑,皇帝是否真的凭实力取得宇宙的控制权,而杨雯丽是不是如传说中的“不败的魔术师”这般神秘莫测。
他不是不知道,莱因哈特不仅带回了杨雯丽,还带回了希尔德都非常憎恶的,在同盟已经身败名裂的特留尼西特。他也不是看不到,莱茵哈特的种种改革措施,天天新闻上都在宣传,但是他并没有从中受惠,因此也谈不上有多大的感动。
但是对于杨雯丽,连希尔德都对她赞誉有加,海因里希多少有点好奇,但不至于推翻他已形成的某种偏见,或者说,这是某些人特意灌输给他的意识。
看到杨雯丽不慌不忙的灌下了那杯红酒,海因里希也暂时按捺住被忽视而愤愤不平的心情,歪起嘴角勾勒出一个不祥的笑容:“不败的魔术师,杨提督,觉得这736年的红酒如何?我听说陛下对您甚为厚待,还特意在今天的行程里临时决定带您到我这里,想必您之前的付出都有了丰厚的回报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神色一凛,包括修特莱等人都紧张的盯着杨,惴惴不安的看她会怎么回应。
杨简直哭笑不得,从被皇帝带到奥丁后她就被单独安置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别墅里,虽然里面的生活器具一应俱全不愁吃穿,但是整个都是由AI和机器人来管理,她周围没有一个活人可以说话。
真是的,如果不是碰到温柔耐心的安妮罗杰,她说不定早就得抑郁症了吧。
于是她微微一笑:“能被宇宙第一俊美的罗严克拉姆皇帝陛下‘甚为厚待’,听起来很浪漫,但如果让我选的话,还是希望能喝着899年的红酒,跟小自己一半岁数的男士共进晚餐比较好。”说完就拿起红酒瓶,给自己满上一杯。
“哦?这么说来,陛下似乎未得手?”海因里希听了兴趣盎然,似乎一扫之前被无视的怨气,同时在心里估摸着黑发提督的年纪。
“以陛下这般尊贵,说‘得手’什么的,对陛下可是大不敬啊。”
杨像莱因哈特不在场一般的缓缓调侃到,似乎坐在她面前的海因里希不是个随时能把她炸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行刺者,反而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坐在一起唠嗑家常。“而且现在整个宇宙有很多年轻女性都在想尽办法接近陛下,无论姿容,学历,身世见识,优秀者繁不胜数,可谓群星闪耀。更何况,”
她笑眯眯的看向希尔德和莱因哈特,“不觉得他们俩很般配吗?”
海因里希笑了起来,但马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奇斯里见状地悄悄地向无礼的暗杀者靠近,然而眼看就要暴起的时候,海因里希举起手中的开关。“谁都别动!”奇斯里只能生生停在那里。
希尔德困难地吞咽了一口,向海因里希说道:“海因里希,听我说,把开关给我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修特莱和希尔德对视了一下,看着沉默不语的皇帝,和好整以暇坐着品酒的杨雯丽,心想应该再说点什么转移刺杀者的注意力,不能让他缓过劲来注意到外面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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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丢脑洞扔上来:
这次重新入了银英的坑,不知道为何被莱杨+性转杨戳中了腰椎骨,啊啊啊我太想看女性杨会如何跟周围的人互动了,那就是一辆辆豪车飞过我的心尖尖~~
另外我很喜欢《奥丁的春天》这篇文,所以在我这篇文里也借鉴了那位大大的一些情节和设定,希望那位大大不介意吧(doge)
更让她高兴的是,皇家图书馆也对她开放,工作人员只是叮嘱她现在馆内正在进行《高登巴姆王朝史》的修订工作,工作区域是限制区域,其他部分她可以自由进出。
今天当她一如往常坐在阅读区域的沙发上看得正入迷的时候,眼睛突然被一双手蒙住了。
安妮罗洁吗...
安妮罗洁吗?她握住其中的一只手,笑着回头道:“安妮......”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握住了砂色头发提督的手。
“缪拉....提督?”
“早就说过了,叫我缪拉就可以了。”杨雯丽松开手,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刘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因为到得太晚了,所以没告诉你。”缪拉扯了扯上衣的下摆,对她正色道。杨雯丽注意到他穿着绶带和披风,是帝国的军礼服装,忍不住问道:“是回来参加什么庆典吗?”
“只是回来汇报工作,今天恰好是感恩节,所以要穿的正式点。”他笑着补充道:“这可能是迁都前我在奥丁过的最后一个节日了。”
迁都吗?杨雯丽有些失神,那在不久的将来,她也要跟着去费沙吗?回过神来,发现缪拉正在仔细打量着她。
“怎...怎么了?”她有些不太自在地低头看着自身的衣服,还是很普通的衣服,干净没有污渍,但也不名贵的女式西装。
“你看上去,比上次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的时候要放松地多。”
“嗯.....”杨雯丽被他看地有些不自在,“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缪拉失笑道:“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他看着沙发前的矮几上那一摞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杨雯丽连忙否认,她不由地想起那晚在花园,莱因哈特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你啊,明明在视频里看上去都没这么紧张。”砂发青年温和的笑容让杨雯丽不禁放松了一些,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杨雯丽心跳加速:“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见到你。”
杨迷茫地看着缪拉,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不知为何,面前一向温和的年轻军官今天让她感到有些危险,情不自禁有种想逃的冲动。
“不知不觉的情况,一般是指睡着了,或者是失去知觉的情况下。”她板起脸说道,眼神却掩饰不住地慌乱起来。
“就当是吧。”缪拉轻轻笑道:“杨,我可以吻你吗?”
呃,为什么突然....杨脸红地看着绕过沙发走到她跟前的缪拉,小小声说:“这里是图书馆.....”
“那换个地方就可以了吗?”缪拉好笑般地注视着她说道。
“不,不是....”杨结结巴巴地说道:“为什么突然.........”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见到你的机会太少了。”说着,缪拉牵起了她的左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可以’还是’不行’”
杨雯丽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片区域就空无一人了。其实自从安妮罗洁告诉她莱因哈特只想跟喜欢的人结婚后,杨便放弃了等皇帝大婚时大赦的希望,转而考虑其他方案。只不过....
她轻轻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缪拉理所当然地答道。
“你不在乎我们之间曾经的争斗吗?死了那么多人........”
“上次我已经说过了,在战场上厮杀是军人的职责,我个人的话,其实更喜欢现在这样跟你平静地相处。”
“.......我们已经能平静地相处了。”
“嗯......不过我这人还是有些贪心的。上次你说你是开玩笑,可我想的是,如果你真的是我女朋友也挺好。然后这个念头就一直挥之不去,弄得我看其他漂亮女孩都觉得索然无味。”
她注视着面前的青年,而对方也在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对不起,我还没想好。”杨雯丽低下头,不敢去看缪拉的脸,而她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息。
杨雯丽不是没考虑过和“某个”帝国人结婚这个选项,但第一,她不认为帝国会因此放松对她的管制;第二,她最后还是要逃跑的,如果男方是真心爱她,那这样就相当于害了他;如果他只是以结婚之由行监视之实,那她就等于自投罗网;第三,至今皇帝对她的态度令人迷惑,不管杨以言语冒犯他,还是采取低姿态来应对,皇帝既不惩罚她,但也不放过她。
她想起那晚花园里的那个吻,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又告诉自己,不可能的,皇帝多半是闹着玩。毕竟帝国有那么多美女,就算有个“名花终结者”,皇帝身边也有希尔德这样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性;而且不管从利益角度还是感情方面考虑,他都不大可能对一个大他九岁的敌方女性将领动心。
望着帝国年轻军官那双温柔的眼睛,杨心想,如果是在海尼森,她面前的砂发青年不是帝国高官的话,他们应该能成为一对真心相爱的甜蜜恋人,而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挣扎犹豫了。
对不起,缪拉,对不起。
杨雯丽主动踮起脚尖,有点笨拙地亲吻了缪拉的脸颊。
如果注定要离开,那就趁现在有机会,表达自己的心意吧。虽然没有答应他,但杨雯丽能感觉到他的真挚,所以她希望缪拉明白,她很感激他的这番心意。
缪拉反应过来,深深地吻住了她,等他们的嘴唇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缪拉和杨就这样额头抵着额头站在一起,好一会两人都不说一句话。他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前,沙哑着嗓子说道:“不要紧的,我们可以先约会,今晚和我共进晚餐吧。”
“今晚不行。”杨雯丽等呼吸平顺了一些之后开口说道:“安......大公殿下请我去她那儿做客。”
“是吗?那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杨雯丽犹豫了一下:“我先问问殿下,看她是否同意。”
“好的~”缪拉故意拖长了尾音说道。杨雯丽看着他这样,心里不知道为何居然有了甜蜜的感觉。
将来,在她离开帝国以后,这会变成酸楚的记忆吗?
当然,前提是那个时候杨雯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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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罗洁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同意了缪拉赴宴的请求。为此缪拉还特意准备了一些礼品带过去。他给女士们准备的是鲜花,给梅克林格准备的是市面上较少见的颜料。看来他平时人缘还不错,杨如此想到。
一进门,杨便看到一位斜倚在吧台的黑发美女,妆容精巧,曲线凹凸有致,身上的裙子和首饰看起来都价值不菲,想来应该就是安妮罗洁提到的那位朋友。而每个人看到她和缪拉一起出现时的神情都不太相同,伯爵小姐看起来很开心,梅克林格的表情很微妙,安妮罗杰和她的朋友整晚都在偷偷打量他们二人。
晚餐期间宾主尽欢。这个氛围真的很好,杨情不自禁地想起在伊谢尔伦和大家一起吃饭时的情景。尤里安会趁她不注意,偷偷把酒移到她够不着的地方;亚典波罗会趁菲列特列加转过头去的间隙,把她碟子里的牛排抢走,被抓住后又笑嘻嘻地把自己那块大的让给她;先寇布会一边吃一边抱怨伙食,而学长会小小地回怼一下,自己吃一口也跟着吐槽起来;姆莱和费雪吃饭很安静,吃完了就不管周围的人,径直开始说些影响胃口的事;梅尔卡兹和他的副官舒耐德的吃相都很优雅,相比起来派特里契夫则是一副难民嘴脸,还美其名曰:干饭不给力,脑子有毛病.........
晚餐后,众人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起来,众人不知不觉间开始问起杨在同盟的一些经历。安妮罗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但杨却不以为意。
“所谓自由,不是随心所欲,而是自我主宰。”清亮沉静的声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伯爵小姐如此说道。
“康德,对吧?”
“是的。”希尔德坐在单人沙发上调侃道。“我在想,当初同盟的建国者们给这个国家起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康德的这句话?”
“如果你是问他们对于’自由’的定义,我想应该是相对于高登巴姆王朝的制度而言;但如果让我说,康德这番话只适用于个人修养,很多人都做不到,更遑论国家了。可能我们的先驱对于自由的定义更像是’不受压迫,不对人低头,不需要东躲西藏也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之类的吧。”
希尔德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杨女士您果然还是比较钟情于马克思式的解释。”
“叫我杨就可以了,希尔德小姐。”
“哦...”被唤作“希尔德小姐”的皇帝首席秘书官眨了眨眼睛,梅克林格此时插进来说道:“可我认为康德也没错,一个国家的高层在某种程度上必须是个’自由’的人,连自己都无法主宰,又怎能指望把国家交到这样的人手里?”
“那还得看那个人是怎样运用这份’自由’,”男爵夫人弯了弯嘴角:“我听说同盟对女性的福利一直很好,最近这三十年开始越变越差,果真如此吗?”
梅克林格不动声色地用手肘顶了顶男爵夫人,但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杨雯丽见状只是笑了一下。“说的没错,不过不是从30年前开始,而是从50年前就开始了。”
“哦?说来听听。”客厅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而一旁的肯拉特则默默地给客人们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倒上酒或玫瑰花茶。
“当时同盟的央行听命于最高评议会,而国内所有的金融活动,都是听命于央行安排,具体来说,就是最高评议会以不到1%的利率借款给央行,然后央行将这些钱用来发行国债,建设大型基础设施,对涉及国家安全的领域进行融资,等等;在这种模式下,同盟和费沙的私人银行是没有办法插手国家债务的。”
“所以,这些私人银行家们就要破坏这种模式?”说话的是缪拉。
“是的,这部法案的一项关键性条款,就是限制同盟议会以几乎等于零利率的方式向同盟中央银行借款;其理由是’为了限制国家无节制地借款’,因为’无节制地借款必然会造成恶性通货膨胀’。可问题是,之前近二十年间,同盟的通货膨胀率仅3.5%;而正是以’防止出现恶性通货膨胀’为借口,新出台的法案规定,禁止议会直接向央行借款,ZF必须向私人银行进行有息贷款。”[1]
“再说清楚点吧,就是我们的央行以1%的利率将钱借给私人银行,而私人银行再以4%的利率借钱给国家。我记得有组数据,特别清楚,当时同盟的负债是年均19兆亿第纳尔,只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0%,在法案实施后的二十年内,这个数字增加到了每年130兆亿第纳尔。”
而杨雯丽没有说的是,随着三十年前伊谢尔伦要塞的建立,同盟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天哪,那岂不是.....”安妮罗洁低声惊呼道。
“是的,”杨雯丽苦笑道:“我们通过自己选出来的领导人,亲手将金融主导权和国民血汗拱手相让了。”
“没人阻止吗?”发问的是希尔德。
“据说当时有位教授公开谴责了这项法案,随后不久他就被海尼森纪念大学开除,然后销声匿迹了。”
“毕竟这后面的人属于’敢拦着我发财,呃,议长都可以杀给你看’的那类人,同时他们也掌握着舆论引导权,普通人又如何和他们抗争?所以这件事到后来逐渐被大众所遗忘,只是在小范围的学术讨论中有提及。”杨雯丽差点说漏了嘴,但她的话语还是让在座各位想起了自皇帝登基后接连发生的刺杀事件,都忍不住心中一凛,男爵夫人偷偷朝希尔德望去,只见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所以财政恶化的结果,最受影响的就是弱势群体,譬如贫困人口,残障人士等等?”缪拉开口接到。
“先是他们,然后就是方方面面,除了少数人以外,大部分人的状况都变得越来越糟,直到.......”她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下去。
“这么说来,杨女士你其实认为同盟是自己衰亡的,而不是被帝国打败的,对吗?”梅克林格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而杨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眼睛。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
以“出来透透气”为借口,杨雯丽撇下客厅内一众人,自己独自站在花园眺望星空。
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和淡淡的香气,而很少用香氛的杨还是凭着嗅觉记忆,判断这是皇帝的首席秘书官。
她回过头来,希尔德朝她微笑道:“刚才的话对我很有启发。”
“我说的都是以皿煮国家为例,想来对砖制没有太大借鉴意义吧。”杨如此说道,继续背过身去。希尔德看出杨的心情不太好,但也没有离去,而是站在她的身边。
“我始终认为,皿煮也好,砖制也好,都是中性词,而不是带有褒义或贬义的词语。作为一种体制,必然有它适应的场所供它发挥机制,所以,最终还是取决于使用这种体制的人。”
杨没有接她的话,希尔德也没有再发话。过了许久,杨雯丽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希尔德愣了一下回答道:“杨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抱歉。”
“我刚才想起了一首诗,”杨雯丽自顾自地说道:“只有奴仆和甘当奴仆的人,才会戴着手铐脚镣去争辩论理。我为自由而生,为自由而死,他休想捆住我的双手双脚。”
“塔索的诗?”
“没错。”杨苦笑道,“所以刚才我是在自我厌恶中,却把脾气发在你身上。我以前一直都是,如果生气了就想一个人呆着,所以......对不起。”
“可我更喜欢那句‘或许能真实地抵达这个世界的,能确切抵达梦想的,不是不顾一切投入想象的狂热,而是务实、谦卑的,甚至你自己都看不起的可怜的隐忍。’”[2]
“是吗.....”杨雯丽喃喃地说道。
“那首诗听起来是快意恩仇,想必很多人都喜欢这种风格;可我觉得为了理想而隐忍也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而且后者远比前者更难办到。”
“伯爵小姐觉得我是个有理想的人吗?”杨雯丽苦笑道,她还转变了称呼,不过希尔德并不在意。
“我认为你不是那种为了身外之物就会对身份地位高的人卑躬屈膝。”希尔德小心翼翼地答道。
良久,杨雯丽才开口说道:“我很遗憾,那天的事......”
“呃?”
“那个男爵是你的亲人吧?你抱着他哭的那么伤心。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但那不能证明你对他的关爱是错的.....我对此感到很遗憾,请节哀。”
自己这样的话连安慰都算不上吧,杨挠着头想到,而这次换希尔德沉默了。
“谢谢你。”过了一会,希尔德笑着对她说道,可杨分明看到她的眼角有泪光。
“自打从禁闭中出来,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
杨雯丽没有回话,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希尔德。
“我也不知道海因里希为何会那样做,他或许是受到了蛊惑,但做出那样的事情,不管受什么惩罚都天经地义。”希尔德不受控制地倾述起来,身体颤抖着,眼泪也滑落过脸庞。
“这几天我都在努力回想,到底遗漏了哪些细节,可想起来的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爱吃的东西,他身边的人,他常用的药......”希尔德说着,捂住了嘴,低声抽泣起来。
“到底是哪点没有注意到,才会让他走上歪路,我真的想不通....”
杨雯丽伸出手,无言地轻轻拍她的后背。当初菲列特列加在得知父亲身故的消息后,躲在自己房间哭的撕心裂肺,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副官。现在她知道莱因哈特有当明君的潜质,这个国家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他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只是更多的人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以..........
杨雯丽抬头看着星空,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以,这便是答案吧?
希尔德因为哭肿了双眼,不好意思回去见其他人,便委托杨雯丽代她回去向诸位道别并且向女大公致歉,希尔德声称下次一定会举办一个聚会来补偿自己的失礼行为,并再三嘱托杨一定要把话带到;同时她表示,希望今晚她二人的谈话能保密。
伯爵小姐真的比她谨慎多了,杨雯丽如此想到,她不禁有点怀念当初在那个小图书馆碰到的,有着清新迷人微笑的秘书官小姐。将希尔德送上车后便回到了客厅。梅克林格和男爵夫人正在和缪拉告别,而安妮罗洁面色绯红地靠在软垫上,一看就知道喝多了。
“我们先走了,那缪拉提督送杨女士回去?”男爵夫人如此说道。
“知道了,请夫人放心。”缪拉客气地回道。
“那.......殿下呢?总得有人留下照顾她吧。”在二人离开后,杨雯丽走到安妮罗洁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安妮罗洁却顺势一把抱住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啊,留下了,跟我睡。”
杨雯丽赶紧用手撑住沙发靠背免得被压倒,而缪拉拦住前来帮忙的侍女,轻轻走到安妮罗洁跟前说:“抱歉殿下,失礼了。”说完他便将安妮罗洁打横抱起,向二楼的房间走去,而杨雯丽和侍女则忙不迭地跟上去。
“今晚你就住这里?”将安妮罗洁轻轻放在床铺之后,缪拉随即离开了女大公的卧室。杨雯丽点点头:“我还没看过她喝的这么醉,有点不放心。”
“那好吧。”缪拉想了想,随即凑上来轻轻啄了下她的嘴唇。“今晚表现不错,下次再接再厉。”说完他便笑着离开了。
这家伙,越来也得寸进尺了。杨雯丽心情复杂地看着缪拉潇洒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些回味地来到安妮罗洁的卧室。
侍女已经帮安妮罗洁换了睡衣并盖好了被子,回头看到杨进来,便问她要睡哪里。杨随手指了指沙发,侍女大惊失色道:“怎么可以让您睡沙发?殿下知道了会责怪我的。”说完她就把杨扔到一边,转头就和其他人从别的卧室搬了一张单人床过来。杨本来想劝阻的,想想还是算了,安妮罗洁的卧室可以摆得下十张这样的单人床,杨也乐得轻松。
等到这些仆从都退下以后,杨还没有睡意,于是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来看,当她看到扉页上的那朵藏在花丛中的五瓣花之后,她忍不住抬头盯着床上的安妮罗洁,然后揉揉眼睛又看回那本书。
不会吧,她心想,难道床上的那个安妮罗洁是假的?
这时安妮罗洁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上去依旧面色绯红,但杨看的出来,她并没有醉。
她看到杨手上拿着那本书,而且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看,便对杨招手:“帮我把桌上那瓶酒拿过来。”
“你........”杨脑海里升腾起无数种假设,但她还是决定按照安妮罗洁的吩咐,把酒和酒杯放到她的床头柜上,随即坐在床边,手里还攥着那本书。安妮罗洁也不多说,接过酒瓶先把酒塞打开,然后她没有倒酒出来,而是用手梳着杨耳边的头发。
杨雯丽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但她决定还是先问简单的。
“你喝醉了吗?”
“我没醉,只是一喝就脸红。”
“你是真的安妮罗洁吗?”
“如假包换。这里到底谁喝醉了?”
“这本书是你捡的?”
“罗德里克给我的。”
“他在哪里捡到?”
“福利院后山。”
“什么时候?”
“上个月,最近他才给我。”
杨雯丽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不上报?”
“我觉得没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杨的声音罕见地带有恫吓的意味。
“我没看出有上报的必要性。”
“你看了书里的内容了?”
“看了。”
“安妮罗洁,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害你的。”
“朋友?!”杨雯丽站了起来,指着书对她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也不要说出来。”
杨的大脑一片混乱,但她还是坐回床上。
“罗德里克知道这本书的内容吗?”
“我告诉了他关于五瓣花标志的事,他才把这本书给了我。”
“我要去问他。”
“你现在出皇宫必须由我同意才行。”安妮罗洁淡淡地看着她说道,此时她房间外的似乎传来吵闹的声音,而通过监视器,她看到侍女和几个护卫队成员似乎在大厅内跟几个闯入者交涉。
“看来是你的人到了。”什么我的人你的人?杨忍不住嘀咕起来。“对方看起来很强势的样子.....他们上来了。”
“杨,如果你不想穿帮的话,必须按我说的做。”
匆忙赶来的艾德里安上校忍不住大声呵斥:“什么人居然敢半夜强闯女大公殿下的住所,你们到底是哪个分队的?什么名字?编号多少?不报上来休想离开!”
闯入者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有几个护卫兵端着枪跑过来,于是拿出工作牌亮给上校看,以柔软的态度解释道:“我们是负责监视杨雯丽的,她的监视器在5分钟前显示已损毁,她如果跟大公殿下在一起的话,那说明殿下也有危险,所以还请开门让我们检查。”
“这还轮不到你们来检查,我.......”艾德里安上校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门突然打开,杨雯丽衣衫凌乱,头发凌乱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好意思,刚耳机被大公殿下扯掉后,掉到酒杯里了。”杨歪歪头说道,从她敞开的领口里可以看到脖颈上的淡淡牙印。“如果不信的话,就进来检查吧。”说完,她便将门大大地敞开,床上的女大公也是衣衫不整,金色的卷发如波浪起伏,脸上的绯红丝毫不退,她趴卧在床上,肩上的裙带也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半截酥胸。
“好吵啊,杨你不要理他们嘛.......”她娇嗔道。
众人屏息静气,好不容易把视线从金发尤物的身上扯开,注意到了地上的玻璃碎渣和泡在酒液里的耳机后,“抱歉!打扰了!”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杨雯丽心想,这下真的是跳进门口那个大池塘都洗不清了。她捡起地上的耳机扔出窗外,看着将重新将睡衣穿好的安妮罗洁,又想到刚才她的表演,值得一个影后奖了。
“对不起,杨,你还好吧?”安妮罗洁关心地问道,杨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开始整理起衣着来。
“监视我的是情报部,恐怕他们很快就会识破这种小伎俩,我在想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件事。”她看着扔在床上的那本书,冷静下来之后,她思考着,现在与其去怀疑安妮罗洁,倒不如想办法说服她帮助自己,起码有一点她说对了,现在出宫必须经过这位女大公的同意。
“对....对不起,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安妮罗洁一脸愧疚地说道:“要不我们先商量下等会说什么。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有你在,我当然不担心。但你这么做的话,不怕被人说成后宫干政?”杨雯丽故意问道。
“你是我的客人,跟政治有什么关系?就算到时候他们闹到莱因哈特那里,我也是这么说,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为什么要帮我?”
安妮罗洁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因为你曾经帮过我。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鼓励我,陪着我,我想我可能最后都迈不出那一步。”
“我什么都没做,你当时已经都准备好了,只差临门一脚而已。”
“你还帮我和莱因哈特重归于好。”
“那也跟我没关系,他一直都很关心你,你其实也很关心他,以前一直不跟我说他的事,也是在保护他,对吧?”
“让你发现了。”她笑道:“不管怎么说,我始终希望我的朋友在帝国能过得开心一点。当然,如果你能把我当朋友看,那就更好了。”
杨雯丽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
“哪里,我的国家既没有战败,我也没有孤单一人前往一个陌生又充满敌意的国度,你处处防备是很正常的。”
“可我并不能回报你什么...”杨雯丽已经记不得第几次对她说这话了。
“杨,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报我,那就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回到了同盟,不要再和莱因哈特对抗了,好吗?”安妮罗洁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道。
杨雯丽很想答应她这个要求。“可如果....皇帝陛下决意要讨伐同盟,我该怎么办呢?”
“.......”安妮罗洁怔忪地松开了手,杨雯丽脸上则泛起一丝苦笑。
“至少,只要帝国不主动挑起战事,我可以承诺一定不会主动挑衅帝国。”
“真的吗?”安妮罗洁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我从不轻易承诺,但说出的话我会尽力办到。”
安妮罗洁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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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这里吗?”
“据他所说,是的。”化妆成了“凯西”的安妮罗洁在福利院后面的一座山坡的森林中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道。参天的大树遮蔽了阳光,风吹起来十分凉爽。
杨挠挠头,胡乱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往那边走,你先回去吧。”
“嗯,那你小心点。”
和安妮罗洁分开以后,杨雯丽便独自一人继续探险。
她一边低头查看终端上显示的位置,当她走到一个穴洞口便停了下来,探头往里面张望。洞里光线充足,即使从外面也可以把里面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杨雯丽只看到地上厚厚的树叶和青苔,以及潮湿的山壁,除此以外什么痕迹都没有。
难道不是这里?杨正想着,抬脚往前走的时候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斜坡滚落到洞底。
幸好洞底有很厚的树叶,所以她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耳机又掉落在一旁。脖子以下都无用,她狠狠地骂自己,这么大个洞都绕不开,真是绝了。
“注意无人机...”她的右手侧传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杨雯丽循声望去,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但是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绝对不会错。
“监听信号已屏蔽。”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等它近点再释放干扰。”从洞口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请躺好不要动。热成像确认,声波确认,干扰装置确认。”最开始那个年轻的男声又响起来了。
这三个人有两个就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在洞口,但是杨雯丽一个人都看不到,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全息光学迷彩服,穿上后就会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是野战军和游击队的不二法宝。[3]
看来老爷子们还是留了一手,杨深吸了一口气,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外面一架无人机歪歪斜斜地飞了过来,杨雯丽听着倒数声:“4、3、2、1....”
“啪踏”一声,空中的无人机发生了毫无征兆地抽搐,然后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直落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干掉了?”
“确认已摧毁。”话音刚落,杨雯丽身边突然有个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出现在她身边。
“杨提督.....”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将杨雯丽抱了满怀;而杨早就热泪盈眶,一只手抚摸他的背部,另一只手摸到他那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使劲揉了揉。
这不是梦,她告诉自己,尤里安真的在她身边。
“杨提督,总算见到你了。”如同尤里安的出现一般,马逊也突然之间冒了出来,笑呵呵地看着她。
马逊马上打开终端,开始向杨雯丽讲述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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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罗洁回到皇宫后便请求面见皇帝,当然立马得到了允许。
艾米尔送上茶点和咖啡后就退下了,于是帝国的女大公开门见山询问皇帝:“请问陛下打算何时结婚?”
莱因哈特手里的咖啡杯在抖动了下,但还是很稳重地地没让那黑褐色的液体洒出来。
“怎么连姐姐你都来催我结婚了?”
安妮罗洁叹了口气,“不是催你结婚,只不过想知道你是否已经找到意中人了?”
“没有。”莱因哈特飞快地回答并别过眼睛,而安妮罗洁立马就知道他在说谎。
“你身边的那位伯爵小姐,人家聪明能干还很漂亮。”
“姐姐你不要乱猜啦,”他压低声音,“你这话如果让伯爵小姐听到了,肯定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那...我的那位客人呢?你觉得如何?”
“姐姐都跟你说不要乱猜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说话间他的眼睛又别开了。
安妮罗洁忍住想笑的冲动,说道:“她温和博学,又有军事才华。”
“死鱼眼,面瘫脸,长得一点都不漂亮。”
安妮罗洁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我觉得她长得挺可爱的”。
“可爱到让你咬她一口吗?”莱因哈特闷闷不乐地说道:“她又不是苹果。”
安妮罗洁为了掩饰笑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幽幽地说了一句:“听说缪拉提督在追求她。”
“是吗?”莱因哈特好像了无兴趣一般地接口说道。
“你怎么看呢?”姐姐谆谆善诱,但弟弟并不接招。
“缪拉一表人才,不管是人品还是行军打仗都是有口皆碑,而且他为人正直、可信。”莱因哈特垂下眼睑,脸上浮现起落寞的神色。“如果他真的在追求杨,那她就太幸运了。”说完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
安妮罗洁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不明白莱因哈特为什么突然之间好像对杨失去了兴趣,但现在还是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
“莱因哈特,我想在迁都后继续留在奥丁,可以吗?”
“为什么?”皇帝愕然道。
“这里有太多的人和事,我放不下。”
莱因哈特不假思索地说道:“帝国最近正在大力开发新航道,过去被费沙垄断的航路图绝大部分都回收了,以后从费沙到奥丁只要72小时,不像以前要一个星期。姐姐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的。”
“可我不喜欢那个地方,莱因哈特,皇帝陛下,我可以留在奥丁吗?”
莱因哈特看着她,有些无奈地扶住了额头:“看来姐姐真的是把那个福利院当成宝了,算了,随你吧。”
“谢谢陛下!”安妮罗洁看第一步已经成功,于是大着胆子问道:“我想,能不能让杨雯丽也留在奥丁?我很喜欢她作伴。”
“不行。”没想到的是莱因哈特一口拒绝,“杨雯丽我一定要带到费沙去。”
“为什么?”莱因哈特并没有回答。
“..........不能说吗?”这次他点了点头。“她的事,姐姐你还是少管为妙。再说,将来如果她和缪拉结婚,也会离开你的。”
“那.....缪拉的结婚申请,你会批准吗?”
莱因哈特嘴张了张,然后又紧紧地闭上。他头一次觉得,这个世上原来还会有这种让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1]:此法案在现实世界的名字叫“蓬皮杜-罗斯才洱德”法案,对,就是在某本书里反复被提到的银行家。法国在1973年1月3日通过了这项法案,所以又名“1973年1月3日法”;而当时的总统是蓬皮杜,他以前就在罗家的银行当总经理,曾经是戴高乐的办公室助理。【今日乳法成就Get~】
顺带一提,在法国真实发生的数字是:50-70年代,为了发展经济,当时的ZF请已经卸甲归田的戴高乐将军执政,ZF年均债务是1940亿法郎;后来为了扶植傀儡上线,这帮银行家策划了“colour革命”,逼着戴高乐下台(当然戴高乐要把黄金从美国运回法国,导致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而戴高乐在下台后的第二年去世,国内喜欢把他称为“法兰西最后的男人”,我深以为然。
等到90年代,高卢雄鸡的债务就变成年均1.3万亿欧元,其中大部分为国外私人银行持有(例如摩根,goldensachs,巴莱特这些),直到现在也是如此;而这帮人到处宣扬之所以会变成这种情况是因为法国的福利给得太多了(黄马甲表示赞同),这里感谢郑若麟先生的科普。我BD过这个法案,2014年的《国际战略杂志》中有提到这个,但毕竟我不懂法文,所以只能看别人得出的结论了。
[2]:出自蔡崇康的《皮囊》
[3]:出自汤姆·克兰西:幽灵行动。这是12年出品的一部短片,当时已经有无人机和光学迷彩的设定,这也是我第一次触碰到未来军事概念的一部小电影。现在俄乌互相用无人机对轰,而光学迷彩似乎还没看到(或许是我孤陋寡闻)。
在地球教的记录当中,提到过这么一件事,跟经济、政治和军事都毫无关系的一个天体物理现象,叫“潮汐锁定”。
地球——这个人类的故乡,对它的卫星月球的锁定使得月球可以一直以正面朝向人类。但同时资料中又提到在地球所处的太阳系里还有一颗行星——冥王星和它的卫星卡戎之间是整个太阳系里唯一的互相锁定的关系,就像一对永远以不朽目光深情相望的情侣一样。
虽然潮汐锁定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现象,但在充斥着血腥、阴谋和算计的资料里有这么一笔浪漫的记录,实在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以至于安妮罗洁会忍不住想,在那样的恐怖组织中,难道还有让如此诗意的灵魂存在的空间吗?
后来她把...
后来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杨,杨只是耸耸肩,说出“那不过是人类自作主张强行赋予的浪漫色彩,如果星球也有意志的话,月球肯定会想尽办法逃离地球,而冥王星也不见得愿意和卡戎绑在一起”之类的话。那一会,安妮罗洁觉得在“无趣”这方面,杨和莱因哈特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就像在她看来风景优美的凉亭,在莱因哈特眼中是适合搞伏击的地方,然后他还不顾场合地大声讲出来。
一旁的菲列特列加则抿嘴笑道:“提督,这种说法缺乏情趣哦。为什么夏洛特和莎拉愿意管安妮罗洁小姐叫‘姐姐’,而管您叫‘杨阿姨’,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啊。”
杨挠挠头,看看安妮罗洁又看看自己美丽的副官,不由地叹息道:“这世道真不公平,明明你俩结婚了还可以被叫‘姐姐’,像我这样的未婚人士还得整天背个‘阿姨’的骂名。”
“阿姨哪里不好了?”菲列特列加拼命忍者笑回道:“那个时候军校的小朋友们天天叫你‘阿姨’也没见得您有什么反应。”
“那帮青春期小孩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吗?但是莎拉和夏洛特那么可爱的小天使,用清脆甜美的声音喊出‘阿姨’的那一刻,我心碎了一地。她们那个‘魔王’老爸也不怕把自己的孩子教坏的吗?”
“喂,说谁呢?!你长到33岁也怪我吗?”
“32啦,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变成33岁的。”
除了莫名其妙被数落的卡介伦和一脸郁闷的杨雯丽,其他几人都笑得浑身发抖。
类似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不过在帝国的女大公看来,杨周围的男性也没有表现出对杨除了公务以外的兴趣,哪怕是众人眼里的“饲杨员”——尤里安看着杨的眼神,也只是单纯的仰慕和信任;虽然杨自己很少化妆,可男士们出现在杨周围的时候总是衣冠楚楚;虽说有个别已婚男士会在胸前口袋里放吃剩的热狗,但总体来说形象可观。从而可以推断不用打仗的时候,第十三舰队的男士们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当然,如果杨是男人的话,应该就另当别论了吧。
“这种情况就像球赛一样,如果有女球迷的话,醉酒、打架、闹事的都会少很多。”先寇布就这么跟她解释,他身上正散发着好闻的男士香氛:“而且女士越漂亮,效果越好。”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跟波布兰一样,都绝对算不上清纯,不过不管是谁都不会用让安妮罗洁感到不安的方式接近她。
其实不用怎么打听都知道杨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性格开朗或者比较细致体贴的、身材最好是高大英俊的,如果让杨舰队的成员来评价那就是“提督对男人的品味很大众的啦”或者“谁不喜欢这样的?”如果是帝国方的话,大概缪拉提督(而不是皇帝)会是公认的符合杨品味的“标准模版”吧?
总而言之,十三舰队气氛比较活泼,相较于帝国方的纪律严明、等级森严的严肃氛围而言,反正安妮罗洁是无法想象这样的对话在他们君臣之间进行,也无法想象莱因哈特会带着没吃完的早餐去开会,或者马林道夫伯爵四仰八叉躺在公园长椅上的情景。
在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后,安妮罗洁开始专注于学习和观察杨舰队的活动以及组织架构,譬如他们是如何与艾尔·法希尔的民众交流互动,如何组织以及训练士兵,以及最重要的,思考如何利用自身的影响力让两边达成一个协议。在这方面杨舰队上下对她倒是没什么防备,有时候虽然免不了被骚扰或者听到一些比较难听的话,但大部分人对她还是挺和善的;后来她帮助捕获了潜伏在托管所的两名地球教徒,家长们给她送来了许多礼物表示感谢,这让她高兴之余觉得自己更加融入这里了。
在4月3日,莱因哈特宣布对伊谢尔伦作战的时候,她主动提出回到费沙,说服莱因哈特放弃远征一事,却招到了杨的拒绝。
“我其实觉得‘潮汐锁定’的确是件挺浪漫的事。”在被问到拒绝的理由时,杨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正当安妮罗洁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杨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各个政体也能像这么和谐相处的话,那才是最浪漫的事。”
帝国的女大公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她看到杨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时就更加困惑了:“你是说希望艾尔·法希尔政府和莱.......和罗严克拉姆王朝和平共处吗?”
“没错,但是指望他们像恋人一样相处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位皇帝是个实力主义者,如果‘恋人’是个没实力的家伙,估计他很快就会厌倦然后抛弃吧。所以为了留住他的心,还得再’发育发育’,最好变得‘前凸后翘’.....哦不,应该是‘国色天香’才对。”
“跟你说正经,结果你来跟我开玩笑。”安妮罗洁有点生气,但随后她想了一会,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莱因哈特的反应?”
“我跟他聊过,”躲开安妮罗洁的“攻击范围”后,杨继续说道:“当时我问他当上皇帝的感觉如何,本以为他会说至高无上的荣誉之类的,或者是干脆不回答,结果他回答是感觉只是有时兴奋,更多的是种责任感。”
“.....这有什么问题吗?”
“古时曾经有个皇帝,他杀了很多人,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才坐上了皇位,结果他在即位大典后就在后宫里发了疯一样地把所有的东西砸了一遍,问他为什么,他回答是‘朕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后反而不踏实了’。”
“.........也就是说,你觉得莱因哈特也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安妮罗洁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安妮罗洁问道。
“刚有信息传回来。”杨雯丽无奈地耸耸肩:“他拒绝了我们和谈的要求。”
“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让我去跟他谈下,说不定能有转机。”安妮罗洁放在胸口的手不由地握紧成拳头。
“他提出来了,除非我们先把你送回去才考虑和谈。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至高无上的权力满足不了他,他在渴求什么,我想你也明白的吧。”
“但试试总可以吧?”安妮罗洁不死心地说道:“让我跟他谈谈,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呢。”
“那你要怎么跟他说呢?说你支持我们?那不就相当于叛国了吗?说你在这里过的很好?他会更担心,认为你说的一切都是受我们胁迫。更何况,当时攻陷伊谢尔伦的时候,你是配合我们一起演戏的,这个如果让你国内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呢?”
杨雯丽长长地叹了口气:“造成这种局势是我和莱因哈特的责任,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可是.........”
杨雯丽摇了摇头:“安妮,你觉得权力是什么”
突然被这么一问,安妮罗洁只觉得脑袋里一片茫然,只想得起莱因哈特曾经笑着跟她说过的“权力可不如你想象中的甜美”。
她摇了摇头,杨雯丽不觉失笑道:“抱歉,这个问题唐突了。”
安妮罗洁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莱因哈特认为有实力的人才配使用权力,但同时他也认为像鲁道夫大帝那样的人不配拥有权力。现在仔细想想,我觉得权力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使用,怎么用,谁受益,谁受损这些问题吧。权力应该是分配的基础,不是吗?”
她话音未落,就察觉到杨雯丽以一种让人猜不透的眼神注视着她。
“怎.....怎么了?”
“权力和剥削是资本主义的基础,这是马克思·韦伯说的。”杨嘟哝着:“他认为资本主义世界的核心是极致的理性,在里面的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互相绞杀,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和人性都会让位于利益的计算。他的书是1000多年前写的,却还能反应现在的社会状况就让我觉得,是不是人性一直都这样,即便在短期能够有些改变,将来还是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怎么可能呢?”安妮罗洁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用这么悲观吧。”
把视线投向落地窗外的宇宙星云,杨选择转移了话题:“我曾经在某本书上读过这么一段论述,idiot这个词在希腊语中的原始含义是idiotes,专指那些只关心自己个人事务而不关心更大社区的人。那时的大哲学家柏拉图就警告过那些不关心政治的人,拒绝参与政治的惩罚之一就是被糟糕的人所统治。”
“好像是这样的呢。”安妮罗洁喃喃地附和着。
“翻阅以前的资料时,我就分外地向往同盟刚建国到达贡会战的那段时期。那个时候的人们并不富裕,但是精神上却很富足。大家都是各尽其职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政治家有责任心,人民积极地参与并监督着官员的行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无法再监督他们,大众的民主变成了资本家的民主。大公司利用巨大的经济优势让政府各层级的代理人为他们服务,在享受着各种补贴和税收优惠的同时又很少承担对社会公众的责任,譬如教育、医疗这些公众福利。尽管他们经常装模作样地说自己的收益捐给慈善机构——你知道,慈善机构都是给他们避税用的——或者鼓吹自给自足的好处,但他们是绝对不会去亲身实践这样的善行。好处都是他们的,坏处就扔给了社会,这才是他们能够发家致富的原因所在。”[1]
说到这里,杨忍不住叹了口气:“就像那个波尼斯·高尼夫一样,他虽然也算是个有点小钱的商人但却不能算作资本家。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并不能参与或影响政策的制定,以及他需要流动资金的时候只能以自己的资产抵押给银行以获得利率不低的贷款,赚取的利润也只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而不像某些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利用各种法律漏洞赚取不属于正常范畴的高额利润,是这样的吗?”安妮罗洁眨了眨眼睛回道,杨雯丽则回以赞许的笑容。
“其实,高登巴姆王朝也差不多。”帝国的女大公苦笑着望向墙上的壁画:“官僚们有权侵夺普通民众的自由,习惯性地把行政要务当做麻烦事来处理,从不主动解决问题,遇事则拖延不决。门阀贵族都是世袭的官僚阶级,把一切政治举措作为自己图谋利益的勾当而已。”[2]
“这是莱因哈特跟你说吗?”
“呃......不是的...”她露出略微伤感的笑容:“先帝时常这样跟我抱怨.......可我觉得,有些事情就像奔跑一样,两腿以最简单的方式交替前行,无数次地重复,但每一步都是新的迈进,最后能成就出一个自己以前想象不到的跨越。”
杨雯丽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即露出了笑容:“是这样的吗?可是跑偏了的话,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哦。”
安妮罗洁认真地想了想:“以前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个社会有一定的容错率,很多大的错误都是在小错的不断累积上才产生的,所以政策的实施最好是一开始定一个大方向,然后一边调整一边观察效果。因此重要的不是不犯错误,而是犯了错误不去推诿责任而是去解决问题;如果有人利用这个错误得到了巨大的利益,那个人势必会利用即得的利益阻止法律的变更,因此才需要监督和惩罚。反正都是一步一步地来,边走边看。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站在原地的话,人是会掉进深渊的。”
“掉进深渊?”
杨雯丽看着安妮罗洁,露出了感动的表情:“所以安妮,你也别小瞧自己,像我这样只懂得打仗的家伙也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启发。”随后她低头沉思了一会,说到:“你说的对,人不应该惧怕犯错误,人类的历史本身就是上进心和懒惰斗争的历史啊[3]。”
说到这里,杨似乎沉入了回忆一般:“我记得邱梅尔事件的时候,那家伙跟莱因哈特说想看下皇帝的吊坠里藏着什么。在他手里还握着引爆器的情况下,莱因哈特拒绝了。于是乎那家伙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伸手去抢吊坠结果被一拳揍翻在地。”
“是呢....”安妮罗洁轻轻地说道,她当然知道事情的经过,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杨会在这时提起。
“我觉得那个时候的莱因哈特看起来不像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比较像个人——我是说,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还有不能退让的底线的那种人。那时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的心里的确存在着一些东西,权力夺不走的,死亡也无法威胁的,我想那就是他作为'莱因哈特'这个人最本质的存在了吧......”
安妮罗洁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既然莱因哈特拒绝了和谈的请求,那么剩下的除了逃跑......就只有直接面对他作战了。”
“你希望我逃跑是吗?”
安妮罗洁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内心却浮出了不祥的预感。
“可我能逃多久呢?”她看着安妮罗洁不安的眼神,微笑着说道:“说到底,他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的;而到时候,就得麻烦你陪我一起去见他了。”
安妮罗洁不知道的是,杨刚才其实是想起了威斯塔郎特的事,还有对这位女大公能在多大程度上说服莱因哈特接受与民主共存表示怀疑。说实在的,以前杨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笃定;但现在听了女大公的一番话,她相信就算莱因哈特最后不愿和解,他们的这趟行程也有了成果。让安妮罗洁见识到民主制度一些好的方面,然后让她自己去思考未来在帝国该如何去推行她想做的事。这是杨认为迄今为止,她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之一了。
[1]:学院派Academia,《公司最好的上市方式就是成为一个国家》
[2]:拉斯基(英国)《社会科学大辞书》
[3]:By罗素·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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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雯丽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上是一副古典的壁画,蓝色的背景中一个身穿白裙,戴着盔甲的美丽女性正在梳理自己的长发,杨雯丽记得自己曾经看过这壁画,画中的美人应该是女武神。是在哪里见过呢?杨不由地在脑海里搜索起来。没过多久她便知道了答案,虽然不是她自己想到的。
例行巡查的护士看到睁开了眼睛的杨雯丽,而杨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以及一阵嘈杂声,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电筒对她的眼睛一顿照射,然后才开口问她感觉如何,杨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金发的身影旋风般地出现在了她的床边。
“杨........”他的声音颤抖,伸出的指尖应该是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像害怕什么似的赶紧缩了回去,杨听到他在问医生关于她的情况,她本也想听清楚些,可是大脑昏昏沉沉的拖着她往睡眠的深渊滑去。即便如此,她还是尽力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个金发的身影。
“不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之后她便再度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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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了。”
“是啊…她一直这样。”
这一问一答之间充满了深深的无奈感。这三天内,只要有人来看望她,她都会对对方微笑;不管别人对她说什么,她永远只有一句:“请转告皇帝陛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而皇帝也变得很是奇怪,她没醒的那两天,尊贵的皇帝恨不得把自己拷在她的床边;结果等她醒了,皇帝却不见踪影。
更糟糕的是,杨这三天几乎不吃不喝,也拒绝护士给她上营养液,就这样硬撑着。医生和护士看着她变得越来越虚弱,出于职责当然更多出于自保,他们只能将情况转达给皇帝的首席秘书官希尔德,希望她能出面说服杨雯丽接受后期治疗。希尔德也来过,但最后依然无功而返。
“开什么玩笑,她是想陛下亲自来喂她吃东西吗?别太不要脸了。”在特护病房外的一些士兵已经颇有微词,有次被瓦列听到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耳光,当然他没用义肢,但依然打的那人差点跌倒在地,之后再也没人敢这么说。
各舰队提督虽然已遵照皇帝的命令班师回朝,可众人的内心并不平静。一来法伦海特已然不治身亡,他麾下的舰队划拨给了舒坦梅兹负责整合,而法伦海特的副官作为代表向皇帝递交了要求公开处死杨雯丽的文书;二来据说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几次请求将杨雯丽交给他审讯,以拿到反物质武器的信息,但均遭到拒绝。现在对外公布的消息是杨雯丽因抢救无效而身亡,同时对所有知情人士下了缄默令,但能瞒多久呢?谁都不知道。
正当人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打破僵局的却是缪拉提督,他二话不说冲到病房里,对躺在床上的病人大发雷霆。
“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杨雯丽漠然地没有理会他。
“当时你的心跳已经停止了,是陛下不离不弃地在那里给你做心肺复苏,后来是那个总参谋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告诉我们你用的什么药,多少剂量,否则医生也没办法将你抢救过来!”
杨还是一脸漠然,但眼皮却低垂了下来。
杨平静的表面终于被打破了,脸上泛起了一阵抽搐。
“他们相信我们不会杀你,不会虐待你,会把你抢救过来并让你活下去,所以他们让我们带着你离开了伊谢尔伦!而你呢!?你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心意吗?!”
说到这里,缪拉冷笑了一声站起来,病房外的众人担心他会对杨雯丽动手之际,他突然一脚将坐着的椅子踢到了墙角,巨大的响声吓得外面的小护士们肩膀耸了起来。当他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病房时,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轮值的艾奇哈纳在缪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由于病房里的玻璃看不到病房外的场景,所以杨对于这些一无所知。但是在不久后,她开始捂住脸,并用放在床边的纸巾擦掉流下了的眼泪和鼻涕,直到纸巾团在她身边堆成了一座小山,她才终于平静了下来,顶着红肿的眼眶,她按下了呼叫专用的按钮,用沙哑的声音请求照看的护士给她送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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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可以下地走动的时候,她便从特护病房转到普通房间。从人们对她那小心谨慎的态度来看,她暂时不需要担心刑讯逼供的可能,当然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希尔德又来看望了,杨则因为上次的事情向她道歉,但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告诉杨女大公殿下在成功撤离的当天便离开了伯伦希尔,在三个舰队的护送下前往费沙参加聆讯;米达麦亚的伤势已无大碍;帝国方面则向全宇宙发布了公告,确认了伊谢尔伦要塞被炸毁的消息,同时宣布了杨雯丽、邱吾权、梅尔卡兹、派特里契夫和布鲁姆哈尔特的死讯;艾尔·法希尔独立政府已经宣布解散,其上面所有的居民和组织无条件接受帝国的接管。
在听完最后一个消息后,杨沉默了很久,在希尔德以为她不再说话而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问起陪同她一起前往伊谢尔伦的四个人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杨雯丽点点头,向希尔德道谢之后便不再说话。
或许她早就计划好了,这个时候死去的杨雯丽比活着的要好,希尔德如此想到。
不管是在特护病房还是在现在这个房间,杨基本不外出,跟上次搭乘伯伦希尔时一样,她不知道出去后会碰到什么人,所以目送暗金色头发的年轻秘书官离开房间之后,杨便关掉灯,闭上眼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打开,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杨没有睡着,但不用睁眼她也知道是谁。
一股淡淡的香味伴随着那人的脚步萦绕在床边,一声轻轻地叹息传来,杨能感觉他的手指正在拨弄她的刘海,但她不打算回应。
“我知道你没睡,杨。”听到这句话,杨雯丽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张年轻却满是疲惫的熟悉面孔。即便如此,他依然十分英俊,冰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但杨却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视线中暗含的感情,于是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睡着的时候,我成天盼着你醒来;等到你醒了,我却不敢来看你。我知道你不会哭闹,但我害怕你什么都不说,或者一开口......就要我杀了你。”
“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杨看着床头柜上的那束花朵,低声说道:“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吧。”
“原因有很多,姐姐肯定永远不会再见我;现在‘杨雯丽’这个身份已经死了所以没必要;还有......还有,因为我爱你。”
杨并没有回答。
“我看过那个视频,”莱因哈特轻轻地说道:“播放完就消失了,找也找不回来,不过没关系,你在就行了。”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杨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
“没关系......”莱因哈特轻轻地说道,他蜷曲的手指抓紧了床单:“大家都说你是个骗子,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那就是....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才意识到,你是我乏味生活中的唯一的灵动与浪漫。”
莱因哈特注视着杨的侧影,她似乎比离开的时候消瘦了很多。
“我可以......睡在你旁边吗?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看见对方不回答,莱因哈特便当她默许了,脱掉繁琐的外套,穿着长裤和衬衫,他躺在了杨的身边,侧过头看着她的背影。
“杨,我是真的爱你的,你可以骗我,但我不会骗你。”
“睡吧。”杨雯丽的声音还是很低:“你看上去很疲倦,等你第二天醒来,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希望你知道,就像你希望我知道一样。”他固执地用手指在杨的后背上不停地写“Liebe”这个词,他写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想把这个词刻在她的脊椎上一样。突然之间他猛地抱住了杨,把脸贴在了她的后颈处。他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领,一直流淌到她的皮肤上。
“我竟然.....没办法杀了你.......”
杨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他身体的重量,随后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
她想起在尤里安晕倒之后,她的眼泪滴在了他身上;费雪和卡介伦痛苦的面容;先寇布最后望向她的那一眼,英俊的面庞满是泪痕;安妮罗洁留在她肩膀上的温度;还有邱吾权温和的目光,梅尔卡兹释然的表情,派特里契夫爽朗的笑声,布鲁姆哈尔特挺拔的身姿;还有菲列特列加对她说过的“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就有再相见的一天”.....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眼泪是如此滚烫,竟然可以将她的灵魂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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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再见!”
“艾斯特教授,拜拜!”
在青灰色的罗兰教学楼前,一个亚麻色头发,黑色眼睛的中年女教授正站在那里和学生们告别。天空正下着磅礴大雨,看这气势一时半会也不会停。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躲在引力伞下走远,也有人提出可以送她回去,但艾斯特教授都微笑着摇头拒绝了。
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一直都没改,她暗暗地叹了口气,心想一直站在这里还不如回办公室坐着等雨停。回过头去,却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他一头砂色的头发,两鬓已经有些发白,嘴唇上方留着一撇整齐的胡子,和头发同色的眼睛则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一脸惊讶的艾斯特教授。
“好久不见。我刚才一直坐在后面听你的课。”等四下无人的时候,他走上前和艾斯特教授打招呼:“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车吧,就在附近。”说完他不等对方答应便径直走向门口,撑开了引力伞。而教授用她黑色的眼睛地打量了他一下,没有说话便跟上去了。
坐上车后,教授没有发话,只是打量着车内豪华的装饰;而那名男子则默默地在悬浮屏上设置终点,教授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她住的地方。
“干嘛带我去‘狮子之泉’”?艾斯特教授语气不佳地说道。
“那也应该提前通知吧。”
“不是不想见。”艾斯特教授嘟哝着:“玛.......那个男爵夫人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可能宫内的八卦我知道比你还多。”
看着对方一脸郁闷的样子,男子露出了笑容:“可这并不妨碍你进宫吧,我上次碰到格林华德殿下,她说很想见见你,但是太忙了.....”
艾斯特教授静静地注视着男子的面孔,隔了一会才说道:“你......你最近如何?缪拉....元帅?”
“还是老样子。”缪拉温和地回应道:“我想我也差不多有8年没见到你了,你真的一点也没变。艾斯特.......或者我还是叫你杨算了。”他想了想补充道:“上次见到你我就没认出来,完全变了副模样,但说实在的,我还是更怀念你以前的样子。”
“.......”艾斯特教授,应该说是杨雯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缪拉,而对方则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看来手术的效果已经慢慢淡化,我能看出你以前的轮廓了。”
“有吗?!”杨吓了一跳,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脸,对方则笑了起来。
“我听说你收养了坎普....提督的两个孩子......”杨把视线转向窗外,同时转移了话题。
“是的。”缪拉正色道:“卡尔和古斯塔夫,古斯塔夫今年大学毕业了,卡尔则去了一家民航公司上班,他说下个月就要带女朋友来见我。”
“好快啊.........”杨不禁喃喃地说道,不知不觉间岁月荏苒,小孩子长大却好像是一瞬间的事。
“是啊,我有时候也觉得很恍惚,好像昨天才带他们俩去了堪帕斯星系,今天他们俩就一下变成大小伙了。”缪拉点点头,不由地陷入了回忆中。
那个时候,这两兄弟的母亲已经过世了,缪拉前去探望他们二人的时候,发现家里一帮人在离坎普夫妻的墓地不远的地方争吵着,后来一打听,才发现这些都是他两夫妇家的亲戚,有些为了两兄弟的抚养权争吵不休,有些则冷眼观望。于是缪拉没有继续凑过去,而是去找那两兄弟的身影,最后在离墓地不远的小树林发现两个衣着单薄的小孩呆呆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他俩,缪拉不禁想到阵亡的一级上将的遗属每年都能从国家领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那么多成年人站在那里,为了争这笔抚恤金都快打起来了,却没人想起在这么冷的天气给两个小孩穿上厚一点的衣服。
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缪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杨:“幸好你当时没答应我求婚。”
“什么?”杨雯丽愕然道。
“男孩子的青春期可真难熬啊。”缪拉抬头看着车顶说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可没他俩那么嚣张。每次我都得提醒自己,这是坎普的孩子,我不能动手打别人家的娃。如果是我自己的,怕不是家里早就鸡飞狗跳的。”
杨雯丽被他逗笑了,缪拉又补充道:“但如果是女孩子,应该会比较文静吧,像汉娜公主那样就好了。”
“你现在还可以再努力一把,凭你的条件,找个好女孩并不难吧。”杨笑着说道,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波利斯·高尼夫对尤里安“不够叛逆”的评价。
“嗯......的确不难。”缪拉故意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不过有时候看着他们两个在我身边长大,就觉得不用结婚我也能过得很充实。再说,现在的女孩子们比较浮躁,或许是离战争远了吧,她们好像对很多东西都没有一种敬畏之心;有时候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一堆会走路的帝马,嘛......真让人毫无安全感可言啊....”
“哈哈哈.......”听到这里杨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但过了一会她止住笑,对着缪拉露出了温柔的神情:“只要你用心去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个跟你情投意合的好女人呢。”
“承你吉言。”缪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倒是你,我们的陛下那么优秀你都看不上.....还是说民主对你就那么重要?有次毕典菲尔特喝醉了,我还听他说准备去大闹婚礼现场之类的......”
“就是因为你们陛下太优秀了,我自知不配。”杨平静地说着,脸上的笑容已褪去。
“在我看来你不像那么有自知之明的人。”缪拉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杨雯丽则露出一丝苦笑:“对不起,那个时候我那样对你..........你不生我的气,真是感激不尽。”
杨雯丽看着缪拉,露出了真诚的感激神色:“谢谢你,缪拉.......”
你的存在虽不能纾解我的困境,但却是那段压抑的时光里不可多得的温柔色彩。
“轨道共振......”
“什么?”杨雯丽不禁为之一愣,而坐在她对面的罗严塔尔则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个时候为何你要告诉我们伊谢尔伦要塞要爆炸,而不是拖着我们的陛下同归于尽......”
“那您的结论呢?”杨给对方端上一杯红茶后,“金银妖瞳”抬了抬他形状优雅的眉毛。
“谢谢,不过不必了,你的口味让人不敢恭维。”罗严塔尔接过了红茶便放在了办公桌上,杨则耸耸肩,一副“爱喝喝,不喝拉倒”的表情。“不过说起来,这儿真不清净了,难道说你已经习惯了被人看着?”罗严塔尔皱着眉头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保密协议的一部分。”杨叹了口气,说道:“您的结论呢?”
“哦.......”罗严塔尔姿态优雅地从沙发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将模式调节成外面不可视:“轨道共振是可以改变行星间的距离,改变或限制对方的轨道。”
“我不太明白.....”杨嘴上说的毫不在意,眼睛却眯了起来,罗严塔尔则笑着说道:“如果说罗严克拉姆王朝相对于旧同盟,或者您的部下自己成立的伊和政府来说,应该就如同恒星对于其行星一样,对吧?大家虽然都是独立的政府组织,但是实力却不在一个档次上,这点您同意吧。”
杨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
“说来说去,一句结盟就可以了,您不必说的如此冗长。”杨翘了翘嘴角。
“说‘结盟’的话,那就太敏感了,罗严克拉姆王朝是不会容许强大的对手再次出现的。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旧同盟和伊和政府联合也无法打败帝国,但两者都没有弱小到可有可无,而帝国攻打两者的成本将超出收益。现在这个状况是三方共同计算后留下的结果,因此我还是倾向于‘共振’这个词。”
“假设这两个政府的确如此打算,您继续担任海尼森总督不就可以插手其间打破两者形成‘共振’的可能性?但您为何要提前回来述职呢?”杨露出戏谑的笑容,而罗严塔尔则突然靠近她,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而罗严塔尔低头看了一眼终端,嘟哝了一句“总算搞定了。”
“搞定什么?”“金银妖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杨便明白他的意思是屏蔽了监听的信号。
“怎么会是为人作嫁裳?旧同盟不还是帝国的领地吗?”杨平静地说道。
“如果说你认为我会破坏旧同盟与伊和政府之间的‘结盟’,为何当时你又让你的属下姆莱带着人救下了鲁兹提督呢?”罗严塔尔并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杨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自从7年前签下保密协议后就从来没跟我任何一个下属联系过。”
突然之间“金银妖瞳”把他的终端凑到了杨面前,而杨看到屏幕上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被绑在椅子上,而旁边有几个看上去像是混混的人轮流对他拳打脚踢的画面,突然之间乞丐挣脱束缚暴起,将这几个人一一打倒。
“这是谁?”杨喃喃地说道,觉得那个乞丐的身形看着很熟悉。
“已经认不出来了吗?也难怪,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虽然他曾经跑到‘托利斯坦’上企图暗杀我,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他。”说着他关掉了终端,笑着对杨说道:“华尔特·冯·先寇布,你的骑士在帝国与旧同盟的边境上游荡的时候被抓住了,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看着不难过吗?”
杨雯丽的瞳孔顿时缩紧,她抬头看着罗严塔尔,发现对方正在仔细地研究她的表情,还仿佛喃喃自语般地说道:“真不错啊,很自然的感觉.......”
“你想做什么?”
“嗯,说实话,我本来可以把他交给宪兵部或情报部处理的,不过呢就像我刚才说的,不会笨到为他人做嫁裳。”罗严塔尔突然将杨抱住,杨则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不得不近距离地直视他那双异色的漂亮眼睛:“我早就是元帅了,但是一直以来都有人想把我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所以先把海尼森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然后再让那个恶心的特留尼西特暗地里使绊子。就算我做好了,那么皇帝给我的嘉奖也不过是一些财富或者权力而已,但我的地位是不可能改变的;但如果我搞砸了,哼,墙倒众人推的滋味,想必你也应该能明白这种感受吧。”
杨摁住砰砰跳的心脏,一边回应道:“所以,我能为你做什么?”
“真聪明,果然聪明的女人就是换张脸也让人欲罢不能。”罗严塔尔捏了捏她的脸,杨把他的手挥开:“我给陛下递了文书,说旧同盟管起来对帝国的好处有限且难度很大,并以此为由辞去总督一职,皇帝同意了;而现在军务部和统合作战部早就合并了,我成了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可你毕竟还是元帅,所以你是打算.....远离费沙担任一个闲职,还是.......”
“我得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罗严塔尔笑着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伊和政府需要和帝国以及旧同盟进行经贸往来发展经济,但又不想给予帝国或旧同盟政治上的口实;而旧同盟呢,虽然经济活动恢复了不少,但是缺乏战略武器来抵消成为殖民地的可能性,而伊和这边则害怕旧同盟拥有了战略武器后会吞并自己。所以他们俩离结盟还差得远,但即便结盟,也是无法对抗帝国的。”
“你.....你这是想谋反呢?”
“别说的这么严重啊,陛下一直都是我的陛下,这点不会改变,但人总要学会保护自己。”罗严塔尔说着放开了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希望能和伊和政府联手,作为中间人协调旧同盟、伊和和帝国之间的关系,这样还能在朝中保留一定的位置。否则的话,就单凭我手中掌握的兵权来说,恐怕会让很多人寝食难安........”
“您说的很多人包括您的陛下在内吗?”
“当然不包括,兵权都是他的。”罗严塔尔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却蕴含着危险的光芒。
“我可以帮您,只要能够维持和平。”杨略微低头思索了一下:“但是有个前提,我不能直接去见他。”
“这你就不用担心。”罗严塔尔耸耸肩:“我来安排就好。不过呢,你的这位骑士这7年来持续不断地寻找你,还把自己搞成这样,这样做你就不怕寒了他们的心?”
罗严塔尔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杨,而杨则以异常坚定的目光回望他。
“这就不用您担心了,我会说服先寇布将您的想法转达给伊和,但我不会跟他回去,同样我也不会出面协调你跟伊和政府之间的关系。这点还请你知晓。”说着她把给罗严塔尔的那杯茶拿去倒掉,而罗严塔尔则带着意料之中的表情让开了一些。
“真的吗?假设你的属下们对你的感情没变,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但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恐怕很难忍气吞声不发作吧。”
“我没有被欺负。”杨平静地说道:“而且我没有想向谁证明自己实力的欲望,或者是充当别人发动战争的借口。若您是担心我的手下会冲动行事,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们不会让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社会毁于一旦。”
罗严塔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过还是姿态优雅地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那么,交易成立咯?”
杨愣了一下,立马把手抽回来,而罗严塔尔则好笑地看着她。
“嘛,作为‘名花终结者’,如果不让别人认为我是来拈花惹草的话,我就有麻烦了。”说着他把杨逼到墙角,不容拒绝地伸出双手,把杨的脸用力地捏了又捏,低声说道:“你呢,最好看上去就像.......,这样外面的人也好交差一些。”说着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请不要这样动手动脚。”
罗严塔尔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而杨觉得此刻他的笑容比刚才有温度多了。
“那个出卖你和你的祖国的人渣,我已经把他干掉了。陛下可能会因此找我麻烦,所以跟你要点报酬也不算过分吧。”说完他戴上墨镜,径直走出了杨的办公室。
[4]:在地球尚未成形的时候,太阳系里最大的行星——木星在太阳的万有引力作用下,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向内层行星圈进发。它经过火星时,火星在引力的作用下几乎散架(参考洛希极限);如果按照它运行的轨道来看,地球将不复存在,而拯救地球命运的是土星。土星也被太阳吸引了过去,但在这过程中,它与前面的木星形成了轨道共振,不仅抵消了太阳的引力,两颗行星还开始往后退,直到退到它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才停了下来。然后这两颗行星便在各自的轨道上绕着太阳运行。而这整个过程中,木星剥夺了火星上的物质,却给地球带去了氮和氢,于是地球便有了形成生命的基础。
——出自BBC纪录片《Pl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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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狮子之泉”后,缪拉绅士地伸出手去扶着杨雯丽下车,而杨看着装修古典精致的建筑,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即没带礼物,穿着又如此随便,这样去参加公主殿下的生日派对不会太失礼了吗?”杨看着缪拉认真地说道。
“不必了,陛下说了,你能出现就是最大的礼物,而且皇宫内如果没有你能穿的晚礼服也未免太不像话了。”缪拉说着,让杨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上台阶。
当她换好衣服走出来时,首先看到的便是安妮罗洁。过了这么多年,她的脸上有了些皱纹,头发些许变白了,但气质始终没有改变,她的笑容和言行举止依然如冬日暖阳一般让人感到舒服和温暖。
“莱因哈特在阳台上。”她轻轻对杨说道,然后给她递了杯酒,示意她赶快过去。
杨雯丽眨了眨眼睛,压抑住变快的心跳,向阳台走去。
这边莱因哈特正在低头和女儿说着话,看到杨的出现,汉娜公主忍不住用双手捂住嘴,然后提起裙子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艾斯特教授”,她优雅又落落大方地向杨行了一礼:“我是您忠实的读者,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哪里.........”杨不知道该如何还礼,于是又是鞠躬又是点头的,弄得有些狼狈。
“雯丽........”莱因哈特从后面走过来,而汉娜公主则回过头去看他而忽略了杨脸上惊讶的表情。“大厅里面人多起来了,你应该去和大家打个招呼了。”
“遵命,父亲。”汉娜公主朝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后,便如同一只小鸟一般轻快地离开了阳台。杨这才回过神来,对莱因哈特点头行礼道:“陛下。”
“朕的女儿全名是汉娜·雯丽·冯·罗严克拉姆。”莱因哈特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刚才不会以为我在叫你吧?”
杨有些气结又无奈,看着莱因哈特那促狭的表情,只能闭嘴不说话。
“在公众场合朕会叫她汉娜,但是私底下朕都是叫她雯丽。”莱因哈特说着举起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杨雯丽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亚历山大也在,他也很喜欢你的书。”
“谢谢........不过刚才听公主称呼陛下为父亲.....一般不是喊‘父皇’吗?”
“朕毕竟不是他们兄妹的亲生父亲。”莱因哈特微笑着说道:“内务部当时还主张让他们俩一直称呼朕为‘陛下’,是朕坚持的。即便不结婚,朕也想体会一下做父亲的感觉。”
“............”
“怎么?你又无话可说了?”看着一脸窘迫的杨,莱因哈特开口问道:“最近过得如何?”
“也就那样吧。”
“你不问朕最近过得如何?”
杨心想,他以前好像不怎么多话:“陛下的新闻天天都在播报,我想陛下也不喜欢别人打探您的隐私吧?”
“哦?朕在你这里还有隐私?”莱因哈特说着喝了一口酒:“明明什么都看过了?”
杨雯丽把口中的酒呛出来,然后不停地咳嗽,莱因哈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杨缓过劲后,本来想质问他,但回头看见他一脸温柔地望着自己,瞬间又想不起该说什么了。
“那个时候你跟朕说,没有一个独立的人是为了满足对方而存在的,你觉得和朕之间的爱不足以弥补双方之间的差异,也不希望到最后跟朕之间只剩下恨。”莱因哈特清朗的声音传来,仿佛拨动着晚风的琴弦一般:“虽然朕那个时候不太明白,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朕能体会你的心情了。”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杨雯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任由莱因哈特的手来回抚摸她的背部。
就像那晚一样。
“你的适应性也太差了,这么久还是不适应宫廷生活。”
“抱歉.....”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回了句:“我们进去吧,宴会快要开始了。”
莱因哈特微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朕很高兴,你还是一点也没变。”
“陛下也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英俊。”
“哪里没变?那场病几乎要了朕的半条命,这么多年了也没感觉养回来,幸好你那个时候没有离开朕身边。”
“我也要谢谢陛下,愿意让我过我想过的生活。”
“不客气......其实是因为梅尔卡兹提督给朕的建议。”看着露出讶异神情的杨,莱因哈特笑着说道:“他跟朕说,你是一个大大咧咧,不怎么喜欢被束缚的人,宫廷生活会让你很不开心,所以......如果你到时候不愿意跟朕在一起,他希望朕能放手让你离开。”
“..........”杨雯丽低下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将眼泪压了回去。
“好了,我们该进去了,雯丽希望你能为她朗读一段你的作品,还希望不要介意。”
“荣幸之至。”杨雯丽微笑着颔首。
“他们并不明白,在这世上,很多事情你可以不理解,却必须接受。只有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丑陋与污浊,被现实打击,被痛苦折磨,遍体鳞伤、无所遁形,却从未放弃对光明的追寻,依然微笑着坚定前行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不经历黑暗的人,是无法懂得光明的。”[5]
你还很年轻,雯丽。将来你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但无论如何有两样东西你绝不能丢弃,一个叫良心,另一个叫理想。[5]一个人的能力和才华可以成为吸引别人的资本,但这世上最能打动人的,永远是内心那些至纯至真的东西。
历史因铭记而永恒,精神因传承而不灭。[6]
[5]这两段都出自当年明月《明朝那些事》
[6]出自《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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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宇宙历801年6月1日,伊谢尔伦共和政府(简称“伊和政府”)在仙女座宣布成立。而这一天,作为第一任领袖的菲列特列加·格林希尔向全宇宙宣布了这一消息。而台下刚和她办完离婚手续的前夫达斯提·亚典波罗,而在他身后,尤里安·敏兹以担心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作为分舰队指挥官的亚典波罗在伊谢尔伦要塞爆炸的当天便被众人推选为舰队司令官,但是他以资质不够为由将这个头衔让给了当时年仅19岁的尤里安;而现在在宣誓典礼之后,他又急匆匆地赶往舰队,安排接下来在M31星系建立反物质实验室的事宜。
尤里安和卡琳在第二天16点左右,在旗舰“马萨苏伊特”上,找到了独自在酒吧喝酒的亚典波罗。卡琳先是扯了扯尤里安的衣袖,低声说:“我们还是别去打搅他。”而亚典波罗刚好回过头看到他俩,于是便向他俩招了招手,于是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一个人的闷酒变成了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亚典波罗没有提到反物质实验的事,而另外两人也很明智地绕开了所有跟菲列特列加有关的事,不过当事人并不打算回避。
“她还是习惯当‘杨提督的副官’多于‘亚典波罗夫人’。”年轻的分舰队司令官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而卡琳和尤里安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卡琳便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我听她亲口跟我说的,这是为了避嫌才....”等卡琳离开后,尤里安低声对亚典波罗说道:“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再在一起的。”
亚典波罗摇了摇头,随后他靠在沙发背上,仰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有些东西.....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而言之,结婚这种事就只能趁着头脑发热的时候去做,而卡琳是个好女孩,等她想清楚了可能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是吗...”尤里安喃喃地说道,想起了先寇布对他们俩说的:“不想40岁前当外公”的话。
“我没事,只是刚才想起了和学姐一起参与不良书籍会的一些事情。”亚典波罗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你读过阿西莫夫的《最后的答案》吗?”
尤里安摇了摇头:“那本书讲了些什么?”
亚典波罗只是微微一笑,举起了酒杯。
神说,要有光。
直到最后宇宙间的文明都消失了,“所有的恒星和星河,逐一地泯灭消亡。经过了一亿兆年的运行虚耗,太空变得漆黑一片,黯然没有一丝亮光”,然而计算机还是没有找到答案。人类最后的心灵与计算机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它感觉到了在超太空的孤单。于是将所有的资料整合之后,计算机在最初的“如何逆转熵”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答案的情况下,选择了执行程序。
于是,便有了光。
“说真的,你知道人类和计算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尤里安想了想回答道:“计算的精度和速度?”
亚典波罗摇了摇头。
“感情性格?还是....”看着亚典波罗一一否定回答,尤里安忍不住摊了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
“是寿命。”亚典波罗微笑地看着年轻的司令官,仿佛当年杨看着他一样:“机器只要有能源,理论上就可以无限地运行下去;而人类有寿命限制,正因为如此,人类才会用尽一切办法,希望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看到希望的实现。这是当年学姐跟我说的。”
看着露出深思表情的尤里安,亚典波罗笑了起来,那一刻“侠气与醉狂”的气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我才不会像那个笨蛋机器一样,活了那么久,连点个光都不敢。我们就是要一边不断前行,一边看着身后留下的事迹,这样到了老了才能去嘲笑跑回旧同盟的那帮蠢蛋。‘看看你们都干了些啥,老子可比你们有成就多了’。”说着,他仰头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马丁尼,迈着轻快的步子吹着口哨离开了酒吧。
尤里安目送他的背影,转头看见卡琳正在和波布兰说话,便走了过去。
“尤里安,中校说他要去费沙!”
“什么都不用说,尤里安,卡琳,我已经决定了。反正.....”
尤里安没有说什么,卡琳也一样,他们两人都可以了解,波布兰的身心都想离开组织,走上孤独但自由的道路,没什么能阻止得了他的,挡不住的。因为对波布兰来说,或许那是他与这个时代决别的唯一方法。静默了一会儿,尤里安怀着最大的善意回答。
“我明白了,我们来开个盛大的道别宴会吧?”
于是,波布兰张开两手,抱着尤里安和卡琳的肩膀,绿色瞳孔中跳跃着的阳光照射着他们两人的现在和未来。
“听好,不要太早死,几十年后,当我们都变成老人时再见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说那些已成木乃伊的死人的坏话了!”
“好棒啊!”
尤里安衷心地回答,他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和这些有着独特魅力的同伴们共有着目前的人生。波布兰放开了两个人的肩膀,眨了眨一只眼睛,然后把两只手插在宽松的裤子口袋里走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的卡琳用力地握紧了尤里安的左手。
我会永远跟在你的身边……这句话无声地传进了尤里安的身体里。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民主主义,或许这并不是最好的制度,却是最适合他们的制度。不把权力委托给天才,而是由凡人不断地试错去寻找更好的路径,产生更好的结果。这是亚雷·海尼森实践出来的道路,也该由他们接棒的长征之途。
“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卡介伦上将商量一些事。”牵起心爱之人的手,年轻人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波布兰告别部分出自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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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有19515字,看到这里的各位辛苦了
回头我有空的话,再补篇后记吧,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总觉得应该总结点什么。为了写这个长文我拖欠了太多的功课得回去补补,另外终于可以放下这里回我的三次元了。
最后祝各位中秋国庆双节快乐!
这里附上一张我今晚拍的月亮做纪念
bg,魅魔entp♂x道士intp♀,我流自由组,及我流魅魔设定。
00
截自intp在师门内网的部分搜索记录
——魅魔算是妖怪吗?
——魅魔怎么杀?
——被魅魔缠上了应该怎么调理?
——魅魔的习性与养护方法
——道士谈恋爱会犯天条吗?
01
她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门派的教材和道法会落后普世一两个版本,却没想到这一两个版本内更新的dlc内容之丰富涉猎之广泛直接说换了个系统都不为过。
于是intp第一次下山实习就遭到了来自师门落后教学水平的背刺。
在她收诀拂袖,震散一干混混后,那被掩在后边的人影也就清晰起来。
intp一脸肃穆地看着眼前衣着清凉,额上一对长角,尾端...
intp一脸肃穆地看着眼前衣着清凉,额上一对长角,尾端坠着一根桃心的貌美少年郎,在脑内检索过一遍门派内收录的各种常见的、不常见的敌友生物图鉴后,终于茫然了。
谁?什么东西?等等,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而对面的情报工作做的就要好上很多,唇红齿白的少年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脊背斜斜倚着墙面,尾端的桃心一下一下拍打着水泥地,眼尾飞扬,语调慵懒。
“救命之恩啊小道长,需要我以身相许吗?”
02
“魅魔,超现实自然体,来自欧洲妖魔体系的罕见恶灵,以出色的美貌和恶劣的进食方式而闻名。移速高,耳目清明,擅蛊惑,□□处有纹身,□□时浮现,以□□为食。□□□□□□□□……”
03
intp惆怅地合上师姐提供的参考文献,虽然依旧不知道对方的详细情报,但和谐成这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介绍。
她看了眼自己刚提交不久的论文主题,愈发怅惘。
以为好过查重而毅然选择了空白领域的intp,从满是□□的参考文献中悲伤地预见到了自己论文因为题材原因而不被师门过审的惨淡未来。
眼前的道士浑身上下忽然透出了一股死味,entp好笑之余忍不住有些挫败。
对方根本没有拿他当做一个可怕的恶灵,她看起来甚至没怎么拿他当生命体。
好处是她不会像别的侠士一样照面就对他喊打喊杀,坏处是继续呆在她身边有饿死的风险。
可他不甘心。
拿着罗盘和地图仔细辨认下一个目的地的intp冷不丁被一根细细的尾巴缠上,桃心似的尖循着她的腰往下探,又堪堪悬在她脐下,同时,她被人从后背揽住,少年懒洋洋的声音自她肩上传来。
“别不理我啊,小道长。”
intp身体僵硬一瞬,旋即伸手去拨腰间的尾巴,谁知entp顺势便让尾巴绕上她手腕,一边挠她掌心一边在她耳畔黏黏糊糊说悄悄话。
“帮人帮到底呗。”
“你再不放开我也可以送你去归西。”
intp开口。
于是见识过对方掐个诀有多大威力的魅魔从善如流地退开三步,耸了耸肩,却不妨碍他口中争辩。
“我都答应做你的观察对象了,别这么无情么,小道长,好歹考虑一下合作伙伴的正常需求嘛。”
“正常需求?”
“是啊。”
entp眉目弯弯,语气蛊惑危险。
“这位道长,你也不想论文写到一半发现观察对象饿死在半道儿上吧。”
“好吧,跟我来。”
04
入秋的城市不同于前一段时日的燥热,于朗月清风的夜里,轮舞的落叶携来冷空气独有的凛冽香气。
entp跟着intp在原地绕了三遍,终于忍不住要叫停。
“小道长,我们要去哪里?”
秋风打了旋儿,趁intp顿身回首的间隙将银杏叶别在她发顶。看小道长一副未觉察的呆愣样,entp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替人撇掉,回撤的指尖不经意蹭过对方耳尖,眼前的道长忽然回神,眉梢蹙起,对他招了招手。
魅魔挑眉,顺从地俯身,下一刻就见对方那身宽大的道袍外衫落在自己肩上。
“小道长?”
entp愣了愣,带着体温的布料从与裸露皮肤贴合的部分开始隐隐生热。少年后知后觉地捏住自己冰凉的指尖,心情忽然有些微妙。
魅魔的体质就是这样,非动情状态的他们显然各方面都很贴合恶灵的设定。
只是这不通常理的关照裹在身上居然意外地有效。
entp莞尔,维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与intp视线相齐,眼底似有一圈涟漪层层荡开,他含笑道。
“小道长真会心疼人,不过深秋露重,外衫给了我,那道长你怎么办?”
intp闻言,直了直单薄的脊背,骄傲道。
“修道之人自有一身正气。”
话音未落便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了个寒颤。
耳畔传来魅魔压低的笑声,intp微惊,眼前花了一瞬,下一刻她被人整个笼住,魅魔的尖尖角贴着他的侧颊,颈窝也挨住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这一身正气也借给我取取暖吧,小道长。”
硬质的角触感冰凉,偏偏打在脖颈的呼吸潮湿滚烫,加快的心跳声在五感精明的道士耳中分外清晰,她面色一滞,寒意变成丝丝缕缕的麻痒缠在她身上,intp警觉地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的涣散,她神态微变,一边默念心经一边就要掐诀。
“你……”
附带前摇的施法很容易被人打断,施法速度再快也会有个空当,五指被另一只手强硬分开,对方滚烫的手指依次插入,掌心贴合,用力,紧紧扣在一起。
“抱歉,小道长”
“过于饥饿的魅魔会不自觉传播一些不太好的信号。”
她看不到少年的表情,无法辨别这句语调欢快的解释里有多少真实的歉意,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在逐渐游移,向下。
她本能地舔唇,喘息声倏停,intp睁开眼,撞入一双黢黑沉沉的眼睛。entp的眼周泛红,似乎被某些欲望折磨得不轻,却又一次次压下。
“小道长,我很饿。”
魅魔少年轻声道,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表情。
仿佛在没有拒绝的结果中获得了某种许可。
尾巴又一次缠上她的腰。
他弯弯眼,轻轻的,小心翼翼地在她嘴角快速地啄了一下。
intp怔了怔,终于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应该再反抗一下,她动了动手腕,被扣住的手指因为用力有些发麻。
交握的双手换了个姿势,美貌的魅魔少年郎牵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胸口处贴去。
“听说人类求欢的时候喜欢让情人感受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清晰。
intp蹙眉,不自在地想抽手。
“不用,我五感还算敏锐,靠听就可以……”
剩下的话被掌心的触感打断,intp一愣,对方的胸膛上安静得很。
得逞的魅魔终于露出恶劣的微笑,他将身子又挨得近了些,方便她仔细感触。
“可惜魅魔是恶灵,恶灵没有心脏。”
他垂目,盯着眼前呆滞的道士。
“小道长,听到了吗,扑通,扑通,这是谁的心跳?”
05
“抗寒能力强。”
“情动时体温会升高。”
“极度饥饿状态会释放能影响神智的信号。”
“……没有心脏。”
06
entp鼓动人心的技术素来无往不利,intp是第一个让他吃瘪的人。
对付普通人,他一般靠刷脸就能让对方贴上来,难缠一些的,他用些手段也能让对方臣服。
道士这类无非多花一些功夫,而后果顶多是对方反应过来之后会追着他砍两天罢了。
他第一次栽跟头是在酒吧附近的空寂小巷,扎着低马尾的道士嗓音冷淡,一个法决就驱散了他周围那群被蛊惑着缠上来的混混。
彼时的他还处于饥饿后不间断出现的半失控状态,出于过往的一些惨痛教训和对这类人见妖魔鬼怪就要上去放个驱邪圣裁的刻板印象,下意识放了个魅惑上去,想给自己留一点撤退的空间。
那道士果然停了下来,她站在他身前仔细地打量着他全身,仔细地让见惯了这种眼神的entp都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开口调笑,嗓音里添上不易被察觉的蛊惑。
然后,他看到对方目光一顿,与他对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不清情绪,不等他危机预警,下一秒她掏出手机,似乎确认了什么。
年轻道士在他面前蹲下,语气犹疑似乎还在思考。
entp挑眉,对方这状态不像是起了杀心,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发动技能,果然看到对方语气一顿,顺着他的引诱继续道。
“……能做我的研究对象吗?”
耳聪目明的魅魔怀疑自己聋了一下。
谁?什么东西?她是不是多说了两个字?
年轻的道长目光诚恳,语气里含着几分的激动和捡到宝了的庆幸。
“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写一些关于特殊精怪的分析报告。在不影响你正常生活的情况下可能会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实验。”
魅魔木着脸,一边听她讲述自己的思路,一边不信邪地把技能放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力竭到怀疑人生的entp含泪接受了对方的合作邀请。
半是别无他法,半是不甘心。
他搭上对方掌心,循着力道站直身体,短促的触碰让他好受了一点。
可这力量微乎其微。
他是要靠欲望活着的生物,偏偏他对出于生理本能的爱慕不屑一顾。
仰慕与追捧像是廉价的垃圾食品,简单,好获取,营养低,食不果腹。
他盯着小道士撤回的手腕,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古怪的念头。
不受魅惑影响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本能的欲望也会因为对象的差异而在口感上产生变化吗?
观察报告而已,他想。
合作愉快。
07
“是我的心跳,那又怎么样?”
“这并不会对我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
intp看着眼前的魅魔,平静的仿佛对方才是动了感情的那个。
“见色起意只是人之常情,我不比别人高尚。”
顿了顿,她又道。
“何况你是魅魔。”
从情理上讲,知道对方并不特殊后,entp应该对对方感到失望的,
他应该像获胜者一样洋洋自得地宣布“看,你也会被我蛊惑,这是拒绝不了的恶劣本能。”
然而事实却是如对方说的那样,心动了,那又怎么样?
她不是被情绪控制的疯子,不会被蛊惑后就呼吸急促面泛潮红地缠上来迫不及待地求欢。
何况他是魅魔,这心动说白了不过是受制于术法影响的短暂失控。
你看,她的话字面意思都是对他魅力的认可,而细究起来又饱含着一股子无所谓的傲慢。
她会心动,因为他长得好;她会起波澜,因为魅魔善蛊惑;邀请他合作,是因为他的身份让他成为值得研究的对象。
从始至终没有一分多余的感情是分给他本人的。
就像他不具备威胁,无足轻重。
恶灵没有心脏,他不知道什么是心痛,只是觉得恼怒。
他弯弯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似是恍然。
“原来如此,所以小道长当初是因为被我蛊惑,这才没杀我,是我想太多,以为遇上了讲道理的……”
“不是。”
道士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解释。
“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entp愣在对方眼底,仿佛本能一样反驳。
“我是魅魔,是会伤害别人的恶灵。”
“我并没见到你伤害别人。”
“那或许是早晚的事。”
“但是我没见到。”
她说。
“我没有为未来贷款喜恶的习惯,也不能为你没做过的事替你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呵呵……”
entp艰难笑着,有些无所适从。他只是想嘲讽,却没想到对方这么认真地解释了她的态度。
“小道长还真是……一身正气。”
这句话倒是让他想起另一件事。
“道长之前不惜自己受冻也要把衣服借给我,这怎么算?算是贷款了我可能被冻死的未来吗?”
“我只是从彼此衣物数量,布料厚度以及体温等现实情况,判断我们谁更需要保暖。”
“魅魔可比人类抗冻得多。”
“我不知道这个。”
“就算不知情,自己挨冻舍己为人这种事不觉得太圣母了吗?换我我可不这样。”
“在指控别人道德水平太高的时候,要不要也考虑一下自己的道德水平低于正常水准的可能。”
魅魔没有因为她的回击而生气,反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里透露的情绪。
“你是见到穿的少的路人就会上去关照地脱衣献殷勤的人那种吗?”
“……”
“以及,你刚才是在生气吗?因为我说的那句事实?”
“综上所述。”
entp扬起嘴角,终于扳回一城。
“承认吧,小道长。”
“你的理智并不如你预想的那样坚不可摧。”
“你会被我牵动情绪,做出非理性的判断。”
少年弯腰,含笑的眼珠如淬入鲜血的琉璃,摄心夺魄,像是引人堕落的恶鬼。
“你会失控,会不由自我意志地做出利他的选择。”
他循循善诱,温热的呼吸落对方眼睫上。
intp眼皮一颤。
琉璃眼珠倒映的人影倏忽放大,瞳孔骤缩,entp来不及做出反应,微凉的唇瓣已经贴上他的。
额上的长角被人扳住,他浑身一颤,眼尾迅速染上红晕,身后散漫甩动的尾巴也无力地垂下。
她垂首微微喘息,松开桎梏着对方长角的手。
素来温吞的道长掀起眼皮,盯着那双泛红的漂亮眼珠,因为充血格外鲜红的嘴唇挑衅地扬起,露出她桀骜不驯的一面来。
“那又怎么样?”
“反倒是你。”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逻辑和呼吸。
“你千方百计想要论证你对我的影响,我很好奇,我的态度对你来说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你想求证的到底是什么?”
她掰着对方的下巴,微微莞尔。
“在得知魅魔没有心脏后我就开始思考,你们动心的标准是什么?”
“你可能没注意过自己接吻时候的状态,也可能是疏忽,没有注意到你下腹出现的纹身,谢谢你的穿搭,它露得蛮明显。”
“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很浅,看着也不算完整。”
intp松手,退开两步,垂眼。
“现在清晰多了。”
“提问一下,你和别人接吻也这样吗?”
08
“魅魔,超现实自然体,来自欧洲妖魔体系的罕见恶灵,没有心脏,以出色的个体美貌和恶劣的进食方式而闻名。移速高,耳目清明,擅蛊惑,抗寒能力强,□□时体温会升高,极度饥饿下会释放能影响神智的信号,□□处有纹身,□□时浮现,以□□为食。□□□□□□□□……”
“不同种类的纹身有不同作用。”
“纹身在部分亲密接触如接吻状态下会变得明显。”
“是否表征心动有待考量。”
“补充:对于没有心的生物是否还能用心动来指代情感变动,是否应该替换为情动?”
“补充:求证过实验对象,因为接吻对象唯一,修正之前的结论,剔除其作为参照样本的可能。”
09
小道长在那场针锋相对后对他的容忍度高了很多,分析报告的内容也从一开始的“生活习性研究”转变为“情感需求分析”。
好处是他的进食问题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坏处是他依旧没有摆脱实验体的身份。
暴露恶劣本性的道长在点破一切后发现了研究的新思路,她会一边认真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一边使唤他再放个技能让她借助剂量判断药效。
偶尔观测他的小腹,并根据纹身状态在他嘴上时不时来一口控制变量。
玩过火到无法收场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一觉醒来后该实验实验,该填数据填数据,倒也没误正事。
显然的走肾不走心,比魅魔本人还要渣。
而她显然并不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什么问题,在entp提出“魅魔不会和一个普通进食对象建立长期联系”的暗示后,她居然点头表示报告已经到收尾阶段,合作结束后她会放他自由。
“就这?”
魅魔带着尖儿的尾巴缠上她的腰,明显不满。
“我会在致谢里加上你的名字。”
小道长神色淡然。
腰间的力道收紧,令她不舒服地轻哼一声,手指掐诀作势就要拍个雷上去。
entp并不退让,甚至得寸进尺箍住她上半身,将脑袋搁在她肩上眯眼去瞧她写的报告,硬质的角恶劣地在她太阳穴处蹭来蹭去,他一边哼唧一边对她写的内容指指点点。
“缠人?这可不是魅魔群体中的普遍现象,魅魔食量大,很少有固定伴侣。”
“我可不像某些人,今天历练遇到个毛茸茸的狐妖,明天遇上个漂亮鬼魅。”
魅魔锐评的同时还不忘吐槽她近期令人不悦的糟糕运气。
“你们道士和精怪是什么固定搭配吗?”
“要不是我来的早,恐怕连个研究对象的位置都混不到。”
“人家小狐狸嗓子一夹,下三滥的魅惑术一放,喊一声道长,某人说不定也会凑上去问人家要不要做实验对象。”
眼见intp居然真的开始思考,entp眯眸,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重。
然而这份不满并没有阻碍道长的正常表达。
“不可否认的是你我关系的起始确实是人为造成的非自然进程。”
巧合也好,蛊惑也好,如他所说,理智并不是坚不可摧,她难免受到影响。
“那场多管闲事的救援从一开始就违背了我的行事逻辑,而冲动地对一个没有经过认真调研的对象抛出合作请求,也同样不完全出于我正常状态下的主观意愿。”
entp呼吸一窒,随即面无表情地扯着嘴角冷笑。
“所以呢?”
“所以?没什么所以。”
小道长微微一笑,继续写她的报告。
“不论诱因是什么,过程如何,它都导向了现在这个结果。我无法对未曾选择的路做出评价,也无法对未来做出确凿承诺。”
“不会囿于过去,也不想贷款将来。”
“毕竟我活在当下,也只考虑当下。”
是及时行乐,亦是道法自然。
雷诀终究还是没有放出来。
报告的收尾工作也顺延了一天。
窗外暖烘烘的日光里,冻土复苏,新燕落巢。
是个种子萌发的好天气。
——
End
个人xp非常严重的一篇,ooc致歉。没有蹭到万圣节的热度,气抖冷,拖延症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彩蛋是回师门的一点后续,互动不算很多,主要是介绍师门门风的段子,酌情解锁。
一些画风突变
众所周知,黑白配色的动物身上多少沾点神经病。
奶牛猫更是猫中奇葩。
登猫是你养的第二只猫,作为养猫新手的你,尚且不知奶牛猫的大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马上会体验到奶牛猫带给你的一些震撼和心累。
但幸运的是,登猫是一只天使奶牛猫。
它不会一惊一乍的突然开始跳来跳去,不会大半夜精力旺盛的开启跑酷活动,更不会在你吃着饭的时候给你来个大比兜。
这是你后来知道的,奶牛猫会犯下的种种恶行。
所以你在幸运的偏差值下跟朋友们安利奶牛猫的好,收获了不少怪异的眼神和心酸的诉苦。
你这才......
你这才明白,奶牛猫和奶牛猫之间,可以有像甜咸豆花那么大的差异。
登猫是一只很通人性的小猫,做为猫猫店长,它积极营业,时刻保持着食用生鱼片的热情奔跑在第一线,为客人提供引路服务。
它能敏锐的察觉到客人的情绪变化,当客人感到疲惫时,会停止玩耍跳到脚边乖巧陪伴。
登猫表示很关心你ε(*′ω)з
这么贴心的小猫,来过的客人都给出满分评价,非常推荐登登店长!
登猫的口粮和别的猫不太一样,它爱吃鱼,尤其是生鱼片。
它嘴角下有搓黑毛,像颗小痣,用人类的面相学来分析,是一只馋嘴小猫。
它埋头在生鱼片里吃得欢快,你庆幸它是一只小猫,要是人这么爱吃鱼,得配着打虫药下饭。
你种了两盆猫草,登猫不吃猫草,但它喜欢绿油油的植物,找不见它的时候,除了鱼缸附近,可以在这里找到它。
它还喜欢晒太阳,你也是养了它之后才知道,猫也有午睡的习惯。
午间阳光正好,它躺在种着猫草的飘窗上,睡得香甜。
对于热爱吃鱼的小猫,送你小鱼干是它表达喜欢最高级别。
登猫偶尔会给熟客送上一根小鱼干,不愧是登登店长,在维护回头客方面简直是无师自通。
收到小鱼干的客人都会带回家珍藏起来,有小道消息称,得到登猫的小鱼干能遇到幸运的事。
作为部队里出来的军犬,韩越的训练有素体现在方方面面:要不是楚慈坚持不叠被子对健康好,他能每天起床都把被子折成豆腐块,三折叠怎么叠都有面的那种。
也因此韩越在外人面前还是很人模人样的,带兵打仗必须要有威严,很多同事小孩看见他都绕道走,更有关系铁的老战友拿他吓唬小孩,“再不写作业就叫韩叔叔把你抓走!”
楚慈“啪”一声甩开折扇,扇面四个大字——小楚说事。“本人要澄清一下,韩越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咳咳,导播麻烦把他拉下去,”小楚接着说,“作为一个叛逆期过去快二十年的中......
“咳咳,导播麻烦把他拉下去,”小楚接着说,“作为一个叛逆期过去快二十年的中年男子,韩越不揍小孩,因为韩越就是那个欠揍的熊孩子!!”
“唔!唔唔!!”被三个保安大哥按住的韩越状若搁浅缺氧的鱼,berber乱跳地反驳。
熊孩子恶行一:喜欢乱涂乱画,四处留下“xx到此一游”的痕迹。
韩越动不动就喜欢上嘴,为此楚慈钻研心理学,认为这是婴幼儿口欲期没有得到满足而形成的恶习。
每次酱酱酿酿之后,楚慈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地儿,肩膀和脚腕淡淡的牙印像盖章似的,就连脑门上也留有一个浅粉色的吻痕。
洗漱时楚慈看着镜子里“伤痕累累”的自己,想着要是被外人看见说不定会帮忙报警说他被虐待。而韩越从后面箍着他,还亲来亲去嗅来嗅去的,仿佛是在含着最喜欢的骨头,哼哼道,“你都不在我身上留痕迹,你没有我爱你这么爱我!”
“啪!”韩越脸上浮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热热的,像楚慈一样,嘿嘿,“媳妇儿生气啦?手不疼吧,我吹吹,呼呼——”
熊孩子恶行二: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韩越“京城醋王”的称呼不是白来的,楚慈要是和谁走得稍微近一点,就会有一个狗头“咻”一下从两人中间冒出来。
“韩越,今天龙纪威休假,约我出去吃饭。”楚慈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后才和韩越提起这码事。
“嗯,”韩越点点头,一反常态的平静,“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楚慈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不用和韩越pk八个回合这件事情还是让他很惊喜,以至于忘了韩越身在京城心在山西老陈醋缸里的事,“不用你送,我开车去接他。”
和龙纪威的约会很愉快,精致的茶点摆满了整张桌,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快活,简直是过上了“有钱有闲,老公失踪”的美好生活。
楚慈端起香气扑鼻的茶水侧头眺望车水马龙,心想真好的天气,真香的茶!低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一个黑体加粗的问号缓缓浮现在楚慈头上:?
“老婆,巧遇!”
熊孩子恶行三:对自己的熊样没有自知之明。
楚慈在身边时,韩越的狗属性就会完全流露出来。
楚工好好地坐在沙发上看书时,岁月静好的画风会被某只动来动去的人形狗打破。韩越一会儿枕在楚慈大腿上,一会儿把下巴搭在人肩膀上。“人格心理学?”韩越说话的热气喷在楚慈颈侧,叫人又麻又痒,楚慈抖抖肩膀想把狗头抖下去,失败,遂作罢。
“楚慈你说我是什么人格?我应该算比较健全的人吧!”韩越在楚慈白净的脖子上嘬了一口,嘟喃道。
楚慈拉开距离,对上韩越求知的眼神,“据我的观察和所学知识……”
韩越提起一边嘴角,准备邪魅一笑迎接好评,就听见楚慈说:“你是讨打型人格!”
邪魅狂狷的嘴角僵硬在霸总帅气的狗脸上。
调侃完,楚慈得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帮韩越把另一边嘴角推上去,给韩越弄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掏出手机就是拍。
“嗷!!不许拍我丑照!!!”
“玲王,想要亲亲!”凪从后面抱住玲王,懒懒的靠在玲王身上。说话吐出的热气撒在玲王洁白的脖颈处。
玲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个机灵,他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可是马上要训练了啊,凪!”说出这话的时候,玲王的耳朵悄悄的红了,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凪却看得清清楚楚,还坏心眼的吹了口气。
“别闹,凪。”玲王想挣脱凪的怀抱,但刚一挣扎,却被抱得更紧。“玲王,真的不可以吗?”听着委委屈屈的,玲王简直了。
玲王想哭,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还时。“叩叩”的敲门声传了进来,还伴随着一道声音“玲王,我的护发素你有看见吗?”(猜是谁,猜对了v我20...
玲王想哭,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还时。“叩叩”的敲门声传了进来,还伴随着一道声音“玲王,我的护发素你有看见吗?”(猜是谁,猜对了v我20提示:千切)
玲王用了力,一把推开了凪,他尴尬的笑笑“我先去开门。”凪因为大意被推开,不高兴的抿了抿唇,神色微暗。很明显,凪心情不好。
玲王小跑到门口,刚要碰到门把手时。凪一把拉住了玲王,随即把他抵在门上,他压着嗓音道“玲王~”声音传入玲王耳中,他只觉得愧对于凪,明明是自己的宝物,明明只是想要一个亲亲,自己究竟在闹什么别扭啊!
就这么纠结着,好一会儿,玲王才抬起头,他看着凪有些为难“现在真的不可以啊凪!千切还在外面呢”
凪抿了抿唇,转而将头搭在玲王肩上,语气闷闷的“唉,那好吧”声音懒懒的,玲王却觉得凪委屈死了。
他揉了揉凪的头发,以表安慰。玲王这么想着“凪的头发软软的,蓬蓬的…还香香的!凪好黏人啊,怎么可以这么黏人啊!”说着一个吻就这么悄悄落在玲王头上。
等会过神,玲王简直不可置信,自己为什么会吻凪?可能是缓解一下现在的环境,玲王回答到“没有啊,千切!”因为心虚,玲王整个脖子都红透了。
千切在门外只觉得晦气,私南通大白天就干这事儿,为什么当着他的面?(小插曲哈)
玲王的吻轻轻的,以至于几乎感觉不到,他抬起头,身体又贴近玲王了几分,用撒娇的口吻说“这个不算,玲王亲这里”说完还指了指唇。
见玲王还在纠结,凪故意刺激玲王道“我不是玲王最喜爱的宝物吗?玲王都不宠我!”果然这话一说,玲王神色都变了,“不是这样的…凪”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凪的吻就先一步的落了下来。
一吻过后,玲王才气喘吁吁的回答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凪,毕竟凪可是我的宝物啊!”像是想起什么,接着又道“下次不准这样了”
凪只是笑笑,懒洋洋的回复道“唉,这样吗?玲王好小气”
西里斯:分手后,前女友私闯男寝,不由分说就要将我带走…
詹姆斯(深藏功与名):别抢了,本场MVP是我!
“要是真变不回去了,哥几个合资养你啊兄弟。”
詹姆斯蹲下身,颇为严肃地向着一只黑色大狗承诺道。
话音刚落,他便收获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来自狗勾的白眼。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西里斯布莱克简直要疯掉了!
不久前,掠夺者几人心血来潮,私下里化身为阿尼马格斯,神不知,鬼不觉地翘了节魔法史课,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在禁林里悠闲地溜达了一圈。
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后,心灵得到了净化的格兰芬多们,踏着黄昏匆匆往回赶路。
城堡大门前...
城堡大门前,西里斯眼睁睁看着他的兄弟们都从动物形态变回了大小伙子,唯独留下它,绝望地垂着尾巴呜呜叫。
“…由于压力过大而造成的情绪波动,会极大地影响到你变身的成功率,所以在你放平自己的心态之前,很有可能得要一直维持着这个形态了…”
“西里斯,你是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莱姆斯按部就班地重复完书上的话,关切地望了一眼那个在寝室急得直打转的身影。
相比于他的忧心忡忡,詹姆斯倒是显得豁达许多。
“好歹养狗总比养鹿来得方便啊,天气晴朗的时候还能带你到魁地奇球场晒晒太阳,或者去庭院遛一遛也不错…”
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詹姆斯,西里斯咬咬牙,强忍住了撕烂他校袍的冲动。
他才听不进去这番鬼话呢,做为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巫师,未来还有那么多的恶作剧等着他去做,那么多冒险等着他去闯……
最关键的是,还有个女孩子等着他去哄。
而那个幸运的人,就是你。
你甚至怀疑自己和詹姆斯波特同时掉进黑湖里,西里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他的好兄弟在水中嬉戏,全然无视你的存在。
你并不是没有尝试过维持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但现实总会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要去哪儿,西里斯?”走廊里,你扯住了他宽大的袖子。
西里斯偏过头,垂下的黑发遮住了他的侧脸,可你还是清晰的在他眼里捕捉到一丝不耐烦。
“有些急事,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但很明显,你对于此事一无所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自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恐怕西里斯也没有料想到,这竟加剧了你们之间的隔阂。
西里斯安抚性地揉了揉你的手背,飘忽的眼神却在寻觅着他人群中的好兄弟。
在与詹姆斯对视的那刻,他立即松开了你,轻快地奔向走廊的另一头。
就是这潇洒的背影成为压死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加坚定了你分手的决心。
“好啊,和你兄弟过去吧,臭男人,我祝你当一辈子单身狗。”
梅林似乎是听见了你痛心疾首的祷告,在你们分手的几天后,西里斯真的变成了狗,而且这一变,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但你对此浑然不知,因为你正强迫着自己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抽身,可脑海里仍会不时浮现出西里斯的身影。
没办法,后劲太大了,或许要听一百遍水星记,才能让他从你的心里卷铺盖走人。
“混蛋,不知道在哪里快活着呢…”
远处的格兰芬多男寝室里,一只黑色的大狗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西里斯有些晕乎乎地摇着脑袋,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逍遥快活。
相反,西里斯愤懑的情绪不亚于你,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别说出面挽留你了,他连课都上不了。
只能由着兄弟为他打掩护,稳住教授,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纸包不住火,他必须尽快找到恢复人身的办法。
“可能要再委屈你几天了。”詹姆斯罕见地收敛起了笑容。
看着兄弟一筹莫展的样子,西里斯对着格兰芬多喜庆的红色天花板一阵哀鸣,他这么一委屈就是三天。
做为格兰芬多的风云人物,西里斯的失踪赫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三天了,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来上课了,望着后排空荡荡的位置,你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小子不会因为分手,想我想到寝食难安,在宿舍暗戳戳伤心吧?
带着这份侥幸心理,一位勇敢的格兰芬多五年级少女,忍痛翘了下午的魔法史课,毅然决然潜入男生寝室。
出乎你的预料,映入眼帘的不是你为情所困,旷课三天的前男友,而是一只黑色的大狗,正舒坦地窝在西里斯的床上小憩着。
察觉到入侵者后,它警觉地立起身,直直朝你扑来。
恍惚间你仿佛幻视自己前男友在魔药课结束后,飞奔着离开地窖的身影。
真的太像了,在被扑倒的那一刻,你便确认了,它就是西里斯背着你偷偷养的狗子。
兴许是嗅到你身上熟悉的气味,那只黑狗收起了最初的凶狠,毛绒绒的脑袋在你颈窝里蹭来蹭去。
虽然它不会说话,但你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只狗狗很喜欢你。
梅林,它背后的尾巴都要摇飞了!
“乖狗狗。”
你顺着它的后背捋了捋,翘起的毛发很快便在熟练的手法下变得平整,这是只黝黑的大型犬,从小便喜欢狗的你,对它可谓是爱不释手。
撸狗一时爽,可你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潜入男寝的目的。
“西里斯布莱克呢?”
“汪!”
“我以为他在寝室里呢…”
“汪汪!”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汪汪汪!”
只可惜你听不懂狗语,但能察觉到眼前狗狗异样的情绪,原本乖顺的它,却在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后显得有些狂躁。
你理所当然的把矛头指向了失踪的西里斯布莱克。
“那个混蛋对你不好是吗?”你将狗狗紧紧拥入怀里,声音也带上几分哭腔。
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现在与这只黑狗狠狠的共情,心里话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出口。
原本放松的狗狗因为你的这番话绷起了身体,它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赫然映着你失落的模样。
你沉默了许久,稳定好情绪以后,深深呼了一口气。
“与其等着被他抛弃,你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你握起它的爪子,全然一副要和这只狗狗私奔的架势。
像是能听懂你的话一般,这只狗狗注视你片刻,低沉地汪了一声。
你全当他同意了。
太刺激了,分手后直接掳走了前男友的狗,真有你的!
身旁的大黑狗亲昵地蹭了蹭你的小腿,它愉悦地摇起尾巴,轻快地跟着你走向寝室的大门。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门竟从外被打开了。
屋外的两个少年加上你和屋内的狗狗,四双眼睛此时正不知所措地眨巴着。
你霎时小脸通红,私闯男寝被逮个正着,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詹姆斯刚想说下去就被一阵狗吠打断了。
你只顾着尴尬,自然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深意。
“是我不好,我只是想来见见西里斯,他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可他似乎不在这里…”
你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狗狗,自知肯定带不走它了。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你低下头,在狗狗的侧脸留下一个恋恋不舍的吻。
那句再见还未说出口,“嘭”一声,那只黑狗便在你的面前变成了个大小伙子,关键那张俊脸和你该死的男朋友一模一样。
西里斯红着脸,指腹摩挲着刚被你吻过的那处,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紧紧抱住你。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宽大的袖子轻轻一甩,西里斯直接将你横抱起。
一番挤眉弄眼后,詹姆斯暗暗比了个大拇指,这位霍格沃茨第一好兄弟轻轻为你们关上了门。
现在的寝室里仅剩你们二人,相比于刚才的狗狗,面前的西里斯显然更有压迫感一些。
他俯身亲昵地蹭了蹭你的鼻尖,只可惜此时的你还处在懵逼状态里久久没有缓回来,这副模样引得西里斯笑了笑。
事实证明,他解释的确实很卖力,你理解的也很透彻,就是有些腰疼。
很好,可怜的西里斯变回来了,迎接他的将是漫长的追妻之路。
清早,你便被一人一狗堵在走道里。
汪汪汪汪!!
詹姆(企业级理解):西里斯的意思就是自己又变不回来了,除非你再亲他一口。
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西里斯(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叉子。
恭喜詹姆斯波特荣获霍格沃茨好兄弟这一称号。
*五年级小天狼星存活设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哈利和小天狼星吵架了???”罗恩一点惊恐的看着赫敏,好像哈利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吵架这件事的恐怖程度和当年要上老蝙蝠的魔药课一样恐怖。
已经结婚的赫敏对自己丈夫的大惊小怪表示很无语,她翻了个白眼离看上去有些呆的丈夫远了些:“罗恩,他们也是正常的情侣,会吵架很正常!”
“梅林保佑!没有哪对正常情侣曾经关系是教父子然后发展成情侣的。”
罗恩小声的吐槽很快就在赫敏眼里的目光中消失了。他一脸委屈的跟着赫敏往哈利的办公室走去,美名其曰要为自己的老友出谋划策解决情感问题。
这边卢平也抱着泰迪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慰问...
这边卢平也抱着泰迪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慰问小天狼星。说真的,自从战后小天狼星和哈利确定了关系,他恍惚之间都觉得这个经常带给所有人惊吓的老房子变得温馨起来。哈利会给房间布置鲜花,一些麻瓜的布艺靠垫,还有饭菜的香味。但是现在,他环顾四周,一地的酒瓶,沙发上瘫软的老友,寂静的空气让他恍惚以为这个阴森的气氛回到了当年伏地魔还在的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把头发已经变成灰色的泰迪强行塞进小天狼星怀里。小天狼星被婴儿的哼唧声惊醒,手忙脚乱的调整了泰迪在自己怀里的位置,然后跟他大眼瞪小眼过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嘿!月亮脸!把这么脆弱的一个小东西塞进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是非常危险的事!”
“那就快把他抱走啊!”小天狼星低声吼着,手上却轻柔的抱住泰迪的身子不敢有什么夸张的动作。
眼见卢平一副你不说我不抱的态度,小天狼星挫败的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原本的杂乱的头发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很久没有打理的狗毛一样纠缠成一团:“好吧,我和哈利吵架了。哦不,应该是,哈利莫名其妙的和我生气了。”
眼见卢平不信的样子,小天狼星更生气了,用了一个无声的飞来咒给自己来了一杯冰水,希望借住这杯水理清思路努力让自己的老友可以理解自己的委屈。
“你的意思是说,小天狼星每天故意打扮的……花枝招展……”赫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个词:“的跟你一起出去,你觉得他就是故意打扮的这么好看然后吸引别人来跟他搭讪?哈利,你这个猜测太离谱了,你……”
反倒是罗恩一点认同的看着哈利:“你觉得他是不是故意这样想,想抢你的风头。”
“不是抢我的风头罗恩!”哈利瞪着自己的兄弟:“我不在乎什么风头不风头!我只是觉得小天狼星是故意打扮的那么英俊然后到处抛媚眼让别人想被花香吸引的蜜蜂一样凑上来,用眼神盯的我满头包!”
“那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卢平从小跟小天狼星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自己老友这张脸到底有多强的杀伤力。少年时期的小天狼星空有美貌却一心一意和他们混在一起搞恶作剧,现在不仅成熟了,更开始打扮自己了。
卢平离远了一点看了看小天狼星,虽然衣服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但是黑色的衬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男人的肌肉线条,解开的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胸部肌肉。腰带和西裤让他看起来腰窄腿长,陪上有些沧桑但是依旧英俊的不似凡人的面孔,卢平摇了摇头,他其实还挺能理解哈利的。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忽然开始刻意的打扮?”卢平有些想不通:“如果说你在追求哈利,那你应该展现你的魅力我能理解。可是你们明明已经在一起5年了,你忽然这样,难怪哈利没有安全感。”
“我只是因为听了一句话而已!”小天狼星委屈的简直要跳起来:“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月亮脸,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詹姆:【知道自己长的不差但不会很在意外表,只要够吸引莉莉就好。】
萊姆斯:【只求保持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样子,但对自己的外表没什麽自信。】
彼得:【普男。知道自己是普男的事实。】
斯內普:【我乃混血王子,魔药天才,区区外表怎麽比得上我内在的才华?】【说白一点就是放弃外表。】
雷古勒斯:【知道自己长的不算太差,也会好好整理自己。但生在一家都是俊男美女的家庭就不会觉得自己长的好看。】
小天狼星:【如果说帅气也是种罪,那我一定是罪大恶极的巫师,霍格华兹的芳心纵火犯!】
【总之就是知道自己帅到可以为所欲为,早上睡醒还要花半个小时整理头发,我一踏出宿舍就要霍格华兹为我尖...
【总之就是知道自己帅到可以为所欲为,早上睡醒还要花半个小时整理头发,我一踏出宿舍就要霍格华兹为我尖叫。】
你和西里斯有过一段。
家族给你们定下婚约时,你们还是懵懵懂懂,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
父亲摸着你的脑袋,告诉你“订婚就是,以后会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你愿意这样吗?”。
你看着那张英俊到让人心生愉悦的的脸,快乐地晃脑袋:“好啊好啊。”
开始时,西里斯对这段关系并不排斥,他依旧带着你到麻瓜世界探险,给你买很快融化的冰淇淋。
夏天的傍晚,你们并肩坐在秋千上,他在夕阳下对着你笑,灰眼睛熠熠生辉:“你可比雷尔有趣多了。”
后来,你们一起来到霍格沃茨,西里斯进了格兰芬多,成了纯血家族眼里的叛徒。
父...
父亲想为你换一个联姻对象。
你当然不愿意!
罗齐尔家和莱斯特兰奇家的败家子长得实在太丑了!
小布莱克长得倒是不错,但是他比你小快两岁呢,你不喜欢姐弟恋!
你在圣诞假期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绝食了整整四小时,终于让父亲打消了念头。
“算了。”父亲无奈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他。”
圣诞假期的返校火车上,西里斯意外的出现在你的车厢门口。
“诶。”他穿着身镶金边的黑袍,有些不适应地拉了拉衣领,露出好看的喉结。
典雅的黑发被风轻吹起,路过的女生都不由自主地把眼光落在他身上。
可他只是看着你,英俊的脸上竟然晕了些红:“我没想到......”
“我听说你在家里绝食了四天。”他往你怀里塞了个盒子,声音突然抬高:“其实!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
他灰色的眼眸和以前一样闪闪发亮。
盒子里是你最爱吃的糖浆馅饼,只是味道有点奇怪。
不像是克利切做的。
西里斯心有所属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霍格沃茨,你们俩早有婚约的事也被某不知名的糟乱头发,格兰芬多魁地奇选手无意透露。
他说,这是作为男朋友应该做的。
这样快乐的日子持续到了五年级,西里斯在一天夜里离开了布莱克家,你们的婚约也因此作废了。
布莱克夫人想让雷古勒斯续存这份婚约,可是你的父亲拒绝了。
“黑魔王太激进了。”你的父亲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纯血主义者,黑魔王越来越残暴的作风让他心生退意。
“孩子,等你毕业后,我们一家就离开英国。”父亲说:“反正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子已经离开家族,如果你还喜欢他,让他入赘,跟我们一起去法国,也不是不可以。”
西里斯当然不会离开。
他是天生的战士,永远耀眼暴烈,宁愿轰轰烈烈倒在战场上,也不愿做个临阵脱逃的士兵。
但西里斯希望你离开。
你是家族里唯一的孩子,温室里的花朵,从小身体孱弱。
离开前的那晚,他骑着飞天扫帚,翻进你的窗户。
呼啸的冷风灌进来,他的吻和汗水却是滚烫的。
混乱的呼吸间,他贴着你的耳朵,低声询问:“等等我好吗?”
等到笼罩在空中的浓重黑雾散去,等到海水变蓝。
他就来娶你。
“我们去环游世界,你不是一直想做个采风画家吗?”他搂着你,兴致勃勃地谈起未来:“或者在对角巷开一家店,想开门就开门,想休息就休息。”
他口中的未来那样美好。
可惜你等不到了。
离开的那天,食死徒们偷袭了你的家。
你的家族是他们眼里的叛徒,而你更是因为和西里斯的关系被贝拉仇视。
疯癫的女人抓着你的头发,把你单独拖进小黑屋。
好几个钻心咒打到你身上,她尖叫着逼问你凤凰社的藏身之处。
可你怎么会知道。
漫长而剧烈的疼痛,像是被利刃一刀刀挖去血肉。
你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只是感觉在某一刻,你的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开,飘忽地悬在半空。
你看到凤凰社众人破门而入,看到你的父母冲进来,抱着你的身体失声痛哭。
看到......西里斯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被抽去了灵魂。
在那一刻,仿佛有温热的潮水从脚尖渐渐上升,拂过你的神经末梢。
身体的疼痛慢慢褪去了。
你失去了意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久,你醒了过来。
在一具全新的身体里。
外面的世界早已翻天覆地。
你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伏地魔已经彻底死去,打败他的是一个叫哈利·波特的少年。
你推开窗户。
天空的阴云早已散去,灿烂的暖黄色阳光充溢在每一寸空间里。
远处,海水奔腾着,湛蓝一片。
~~
哈利敏锐地察觉到西里斯的反常。
大战像是把他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抽去了。
胜利过后,预言家日报大肆宣扬着“战争英雄”,西里斯因为英俊的相貌和曲折的过往,几乎占了最大的版面。
本应该有着新的开始,但他拒绝了魔法部的招揽,把自己关在格里莫广场,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这可能是ptsd。”赫敏说。
“说点我们能听懂的。”罗恩皱眉。
“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赫敏一本正经:“哈利,你是西里斯最亲近的人,你得多陪陪他。”
所以救世主先生笨拙地找了个理由,把西里斯拖出那黑漆漆的房子。
“金妮下周生日,我想给她挑个礼物。”
他们并肩走在对角巷的街道,哈利说:“西里斯,莱姆斯说你对女孩很有一套,我想你能帮上忙。”
“哦不。”教子的陪伴让西里斯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我对她们可没什么办法,我以前光忙着和你父亲恶作剧”
“额......我想你以前是很受欢迎的那一种?”哈利挠挠头:“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笑容从西里斯的脸上消失了。
“一个。”许久之后,他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哈利忽然想起西里斯好多次醉酒后的低喃。
“...珀莉。”他叫着这个名字,声音含混着,到最后总是变成语无伦次的道歉。
“对不起。”他近乎哽咽地,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哈利开始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
他们在尴尬的安静中来到魁地奇商店,给金妮选了把新扫帚,之后按照原计划拉着西里斯去破釜酒吧吃晚餐。
开学后的对角巷有些冷清。
西里斯忽然停下脚步。
哈利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家装修精致的画廊。
这在魔法界是很少见的,巫师们大多会选择私人画师定制画作,况且这家画廊还开在寸土寸金的对角巷。
哈利注意到西里斯的灰眼睛微微失焦。
“你怎么了?西里斯?”他连忙问。
“没事。”西里斯回过神。
哈利注意到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他对哈利安抚地笑了一下,走向了那家画廊。
你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西里斯。
他比以前瘦了许多,得体的灰色袍子松垮地挂在身上,那头典雅的黑发比记忆中长了些,灰眼睛里透出往日没有的阴郁。
但依旧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眼。
醒来之后,你联系上了父母,死而复生的经历在魔法界极为隐秘,他们在欣喜若狂之余,嘱咐你不许声张。
战争结束了,你有了新的生活,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考虑了很久,你选择在对角巷开一间画廊。
一三五开门,二四六休息。
你过上了许多年前,梦想中的生活,而那个和你谈论梦想的人......
你看到他频繁的出现在各大报刊里,“忍辱负重的英雄”“纯血家族最后的荣光”,他成了众星捧月的大人物。
小报记者不厌其烦地报导他的感情生活,据说他已经和凤凰社的战友秘密订婚。
你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扰他。
在阿兹卡班的十二年,逃狱流浪,殊死战斗,你知道,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阴霾散去,海水变蓝之后,他有了并肩战斗的爱人,应该去过全新的生活。
你不过是他生命里不值一提的旧人。
十多年了,他应该早已把你忘记了吧。
画廊的空气里漫着颜料的气息。
你与他沉默地对视着。
“您好?”你努力地牵起嘴角:“有什么能够帮您的?”
或许过了许久,或许只过了短短几秒,他走近你。
“我想......”他声音沙哑:“我想买一幅画。”
你慢慢地舒了口气:“好的,您想要哪一幅?”
“这个。”他看也没看,随意指了指。
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是你还没画完的一幅画。
“不好意思,这幅还没完成,您要不看看其他的?”
阳光落进他的灰眼睛里,像一条宽广到没有尽头的银河。
“不用,就要这幅。”他的手在袍子下握紧,又松开:“我可以等。”
你想了想,说:“那您可以把地址给我吗,等画完了我用给您寄过去。”
“不。”他定定地望着你:“我要亲自来拿。”
「彩蛋:你掉马了,小天狼星为年纪自卑,以为你不再爱他」
现代魔法au突发奇想的脑洞
01.
“詹姆·波特——”莉莉·伊万斯,不,现在应该叫莉莉·波特,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那有一头乱发的丈夫。她看上去真的非常生气,碧绿眼珠里的火焰几乎要和发丝一样红。
“这个月你已经说过第56遍了。”莉莉冷笑,“房子里第31次发现了恶作剧道具,院子里的草坪第24遍变秃,以及上周,你居然在佩妮面前展示了肥舌太妃糖!她几乎都要晕过去了!”
詹姆眨着一双浅褐色眼睛,企图让美丽的妻子心软。
但这次莉莉抵抗住了“眨巴魔法...
但这次莉莉抵抗住了“眨巴魔法”。她恨恨一甩火红的秀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离婚!”
02.
最近中国的TikTok软件上有一类视频很火。就是先放自己和恋人的合照,最后在放出一旁的第三人:“...andourfriendSteve,dudududuSteve.”
詹姆一连看见好几个这类视频后,也跃跃欲试地准备剪辑一个自己、莉莉和大脚板的。正在旁边的小天狼星叹息:“我就这样改了名字。”
“你妈看见会很生气吧。”说完,詹姆和他对视一眼,一同大笑起来。
所以,现在,当莉莉说出离婚后,小天狼星举手了:“你们离婚的话,我判给谁啊?”
03.
莉莉客观分析:“你们感情那么好,不是明摆着跟他吗?”
“可是莉莉你懂摩托啊,”小天狼星捧着心脏,“飞天摩托,我的命中注定的妻子,我相伴一生的老婆。”
“对不起了叉子,金钱诚可贵,兄弟价更高。若为老婆故,还得把你抛。”
詹姆和莉莉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们对视一眼,詹姆用眼神无声求情,莉莉扭过头去。
看来这招在今天确实完全失灵了。詹姆换了个方法,语气讨好:“莉莉,我不反对你养一条大黑狗,但你可能需要接受它有一只经常登门的麋鹿朋友。”
“是吗,”莉莉的手指绕着火红长发,“我会把它赶出去。”
“别这样,鹿还是有很多用处的,比如、比如...”詹姆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可以在平安夜拉着你伪装一下圣诞老人什么的。”
“现在圣诞老人才不用这么老土的方式出行,”莉莉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是的,现在都用现代交通工具,比如飞天摩托。”
詹姆丧气地抓抓乱发,比小天狼星还像一只失落的大狗。莉莉眼神微动,小天狼星接着说下去:“到时候圣诞节一家团聚,只有一只鹿在大雪覆盖的森林里面徘徊...谁让他没什么用呢。”
“得了,”莉莉说,“说这种话想让我心软显然没用。”
但她的语气确实软下来了一点。詹姆再接再厉:“行行好吧大脚板,一周最起码来看你孤单可怜的兄弟一眼。”
小天狼星装模作样地沉思一下:“一三五在莉莉那,二四六来看你,怎么样周日我出去飙车。”
“太感动了——”詹姆语气夸张地感叹。
莉莉的唇边终于溢出一丝笑意。
“莉莉,”小天狼星问她,“我们是好朋友吧?”
“当然。”
“那你能不能行行好,住得离詹姆近一点要知道经常幻影移形的滋味可不好受。”
“对对对,”詹姆急切地补充,“比如住一栋房子里什么的。”
最终,她瞪了这对哥们一眼:“把所有恶作剧道具清理干净。”
“遵命!”
“下不为例。”
彩蛋:哈利·波特会选择跟谁
ps:吃一口詹莉&小天狼星cb
很大程度来自于,他身上有一种成年人才有,未成年少有的闲适、安定。或者说游刃有余。
在排球少年这个故事里,他排球不是最厉害的,天赋也很难排得上名号。但他依然闲适。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把特长发挥到极致。做百分百的自己。
这种安定感。不仅稳得住他自己,也稳得住整个队伍。由内而外的自信。内核极其稳定。
反正就观众来看,明知他全力以赴的在打比赛,但仍然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他已经达到了让外人看起来毫不费力的境界。
他跟研磨也不是那种如胶似漆的情侣。在研磨需要他——比如去到新环境,没有熟悉的人——他会把研磨带身边,养一养。他是研磨新环境的锚点、港湾,可以抛弃脑子放心依赖的人。一旦熟了,...
他跟研磨也不是那种如胶似漆的情侣。在研磨需要他——比如去到新环境,没有熟悉的人——他会把研磨带身边,养一养。他是研磨新环境的锚点、港湾,可以抛弃脑子放心依赖的人。一旦熟了,他就放开了,研磨爱干啥干啥。
这也是一种自信。在感情里也很闲适。可以打包票说,他俩确认关系前没有推拉、试探。就是顺其自然在一起了,他们天生就应当在一起。
黑尾觉得研磨还小,不会主动开这种话题。直到有一次,听说有人给研磨表白。黑尾回去问他。他正打游戏,很难分出精力来,心不在焉的回:啊,是有,我拒绝了。觉得很麻烦。
“哪里麻烦?”
“就是麻烦。”心说我要打游戏,没空跟你说这些。再说了,你因为这点小事打断我,不也在给我添麻烦吗——研磨认为那是小小小事。
黑尾便等他打。等他打完。研磨疑惑歪头,脸上“刚才的话题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的表情。黑尾握住他后颈亲了上去。
众所周知,猫咪被提后颈就不动了。同理我们研磨宝也不会动。再说了,他怎么动?亲他的是小黑欸。推开对方,对方会伤心。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亲了就亲了。
黑尾很懂他。在他默许之下为所欲为。完事还要把锅甩给小猫,“研磨要对我负责。以后收到表白都要干脆利落的拒绝掉。”
小猫傻了,“明明是你先……”怎么还要我负责啊!
此时,黑尾下床拿毛巾去了,研磨的家他比谁都熟。拿了湿毛巾回来擦小猫。小猫已经懒得和他掰扯了。让抬腿就抬腿,让伸手就伸手。缓过劲来,猫讲:“把switch给我。”
黑尾挑眉,“还有力气打游戏?”
“……”研磨沉默一会,“预支了明天部活的力气,希望你明天不要叫我。”
“我被omega给睡了。”在看到玲王消息的0.5秒后千切豹马尖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omega凪Xalpha玲,年下设定
“救命啊,千切!”超高校级的王子殿下,媒体里多金帅气的大少爷,垂涎他美色的ABO能从东京排到巴黎的御影玲王,此时此刻缩在酒店浴室的角落,容貌昳丽的面庞被毫不珍惜地扭曲成《呐喊》的模样,“我被omega给睡了!”
“是你被sleep了,还是你sleep了别人,真不是你初拥成功,情绪激动,所以产生幻觉了吗?”
“我还没有失智到脑子跟着X液一起she了!”
“你要是决定不了,浴室抽屉还有一次性牙刷给你拔。”
“千切!”
昨晚一身牛劲框框把自己撞得魂飞魄散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完全褪去了作业堪称恐怖的样子,一长条捂在被窝里,只露出一捧蓬松带卷的白发,像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一样陷入香甜的梦境里。
而玲王脸上的煞气跟一口气能吃十只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样,面色阴沉,一步两步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被子,嘴里念念有词“天杀的omega,哪来的混蛋,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等着吧,我一定要你………”
圣光,是清晨透过纱帘的阳光,他居然还有打光!朦胧的光,洁白的光晕染在凪诚士郎脸上,纯白的头发,纯白的长长的睫毛,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还有兔子一样轻而软的呼吸。
我去,天使降临我身边。
这是御影玲王看清楚凪的真正面貌的第一想法。
那些恶魔般熊熊燃烧的可怕念头一瞬间被凪诚士郎超绝美貌净化。被这么可爱的孩子睡了难道自己就没有一点的错误吗!美色真可怕,受害者御影玲王居然开始反思自己了。
手机又跟催命一样叫唤,玲王一接通,果不其然是千切豹马那家伙。在狠狠嘲笑了好友一顿,千切重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嘴巴里的问题比他的速度还快一个接一个往外跳。
“是他强迫你的吗?赶紧报警,别让那小子跑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如实招来。”
“那个omega什么人啊?”
“你说句话啊,玲王!”
“你急什么,让我看看啊……”玲王后知后觉查找一夜情对象的身份,在看到地上的白宝校服后僵硬在原地,大喊道:“千切千万别报警。”
“你这个时候还在纵容犯罪啊!”
“不是,这小子居然是未成年,还是个学生!”
“他是畜牲这都算犯罪!”
也没有犯罪怎么严重吧……对面的好友火冒三丈,这边的小孩岁月静好,望着小学弟甜甜的睡颜,玲王的心不争气软了一大片,也没有一开始那般生气了,嗯嗯啊啊应付好友的怒火。
“玲王你看着别让他跑了,等我到了,有那小子好果子吃!”
“我就一个路口,马上就到!”
玲王愣愣看着现实通话结束的手机,恍然大悟扑倒床边,摇醒那个天塌了都醒不来的懒汉。
“唔……”凪诚士郎哈切连天地单手支撑起来,没骨头的果冻一样duang~duang~往玲王身上一趴,融化了,“玲王再睡会。”
“别睡了,快跑啊!”
“唔,为什么呀?”
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门外响起激烈的敲门声,千切的声音清晰响亮地传来。
“玲王,你开门,让我和他掰扯。”
事已至此,玲王与天使无辜的眼神短暂对视后咬牙切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把房间门打开,千切站在外面,双手插兜,递给玲王一个极其自信的眼神,然后用拳头锤了两下胸口:“放心交给兄弟。”
在千切想象里,能把御影玲王这么个A中王给sleep的omega,哪怕是omega也必然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说不定脸带刀疤,双臂有力,跟刚吃完小孩从山野里跑出来一样。结果当千切真正站在床前,看着凪诚士郎用厚重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个仿佛只有巴掌大的脸,瑟缩可爱,娇软无力,双目含情,泫然欲泣,好一个能让需要肩膀支撑典型的金丝雀。
凪诚士郎实在是长得太像刻板印象中处处需要人保护怜爱的omega了,千切深深望了玲王一眼,叹了口气:“兄弟,你把别人sleep了,还不想负责任,有些过分了。”
“不是,怎么突然是我的错了。”
“不怪玲王,都是我的错。”老天爷,他连声音都是淡淡的软软的。
“你说这是什么事啊,”千切笑着摆手示意凪诚士郎起来,“去清洗清洗吧,这孩子长的就不像能把你强按在床上起不来的样……”
凪诚士郎被怜爱了,凪诚士郎放心了,凪诚士郎从被窝里钻出来,站在地上直起身,千切看见一堵墙立起来了,千切大惊,一脚把凪诚士郎踹回床上。
“好你个王八蛋玩意,怎么身材和脸蛋是各长各的啊。”
“是玲王先勾引我的。”
三人终于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把前因后果捋顺,凪诚士郎一开口就像是真心被有钱人家孩子玩弄的纯情男高,低头垂眸,细声细气,可可怜怜,看向玲王的每一个眼神里面都酝酿着百般情绪,又不敢言说。
“玲王高三的时候组织足球队,当时遇见我说我是天才宝物什么的,还一个劲拉我进社团,结果一毕业转头就跑没影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玲王,直到昨天在酒吧……”
别急,我在思考!凪诚士郎这么一说,玲王总算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孩子有了印象,高三时的自己心血来潮决定组织队伍踢足球,没想到处处被臭老爹阻拦,甚至一毕业队伍就被老爸强行解散,他当时吵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不得不中规中矩过着7058亿资产的朴实生活。
兰因絮果,打死玲王想不到自己会有被学弟惦记上的一天。千切完全被凪的理由说服了,看向玲王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谴责人渣的嫌弃。
“当时玲王喝了别人一杯酒,突然就信息素失控了,我担心别人对玲王不利,就………”
在凪诚士郎的口中他是遇见突发事件,铤而走险与不法分子大战三百回合,勉强携玲王仓皇逃离的可怜又善良的好市民,但实际上凪诚士郎做的只是发现情况,走过去,狠拧了对方手腕后一句冷冰冰的“滚”把一群人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玲王看着兔子一样纯良的凪,深感他现在就算是说从外星人手下救下的自己,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相信吧。
“但是你救归救,怎么能就地把我兄弟给sleep了?”千切痛心疾首,“我从地上捡到钱,也不能写个名成我的啊。”
“因为我被玲王的信息素给提前刺激出fa情期了,”凪诚士郎大眼睛眨巴眨巴,哼哼唧唧挤到玲王身边,一个不经意袖子掉了半截,露出他的颈脖,“昨晚是玲王给我打了暂时标记,还说我是属于玲王的,可是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玲王却……”
“玲王昨天标记我的时候摁着好用力,根本无从反抗。”
神经,明显是我兄弟这边受伤更严重吧。千切看了一眼只是脖子后头多了个咬痕的凪诚士郎,再看了一眼仿佛裸体参加完真人CF的玲王,感觉凪诚士郎嘴里那句“无从反抗”的主语应该是玲王,全句扩写应该是“玲王昨天标记我的时候我摁着玲王的脑袋好用力,玲王根本无从反抗”,怎么看都是强买强卖啊。
玲王,这完全是一出借你出事,试图用被标记强行上位的巨大阴谋啊。千切疯狂给玲王使眼色,但是………
凪灰扑扑的大眼睛里的委屈与无辜化作无形的大手快把玲王掐死了,御影玲王背后冷汗直流,绞尽脑汁回忆昨晚的事情,最后可悲地发现好像确有其事,原来都是我先色心大发吗!天啊,我这么如此阴险地卑鄙地玷污了这样纯洁的善良的天使。
可恶,玲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小白脸在装可怜啊喂!
凪诚士郎再说下去,御影玲王就要从失足美强惨变成用完就扔大渣男了。考虑到兄弟的名声,千切咳嗽两声打断凪诚士郎的话,果断表示这是误会一场,虽然御影玲王算半强迫标记了你不假,但是我兄弟也他的屁股血债血偿了,从此之后,你挤你的新干线,他坐他的宾利车,就此两清吧!
“可是……”豆大的泪珠在凪诚士郎眼泪打转(偷滴的眼药水),他欲说还休,频频向玲王投去惹人怜爱的目光,“好吧,我知道了,虽然这是我的初次标记,但是确实不是一定要求玲王负责的理由。”
喂,不要说的好像玲王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啊!
喂,你这傻冒在动摇什么啊,没看出他是绿茶吗!
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闪着看对眼的爱之激光,千切赶紧上前挡住凪诚士郎,把玲王拉到一边。
“玲王,”千切表情严肃,“不要昏头了,你可是A中之A,alpha中的战斗机,未来理所当然有个娇软的omega伴侣,然后三年抱两。”
玲王指着脸蛋软乎乎的凪:“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娇软的omega伴侣吗。”
“是是是,他确实是omega,但是他软的只有脸,娇的只有对你的态度,他的八块腹肌比洁世一当世一锋的决心还硬啊!”
千切豹马可以称得上声嘶力竭了,“别三年抱的两全是你生的啊!”
玲王深吸一口,扶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眼痛心疾首的千切,再看了眼小脸大眼的可爱的凪诚士郎,然后又看了眼凪诚士郎,再看了眼凪诚士郎………最后被千切捏着脸强迫与之对视。
“你糊涂啊玲王!”
“千切,我想明白了。”
“真的?”
“真的。兄弟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再被凪诚士郎的脸迷住了,我装作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你别说了,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千切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你不怕再被他sleep?”
“被omega给sleep又不是丢脸的事,千切豹马你何等封建啊!”
千切总算看清好友见色忘屁股疼的尿性了,手指哆嗦地指着玲王,五味陈杂又无话可说,最后一句“我真是见了鬼”,愤然离场。
酒店外早上十点的天空万里无云,碧蓝无暇,没走两步,手机嗡嗡作响,千切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玲王的父亲——御影老先生近期关于催早结婚的事情又和儿子吵了一架,可能这就是玲王突然跑去酒吧泄愤的原因。生怕儿子清心寡欲,到时候把头发一剃,原地出家,老先生旁侧敲击在千切这里打听起玲王的恋情。
“伯父,你就放心好了,没过多久您就要当爷爷了。”
很快对面发来了个欣喜若狂又不可置信的“真的?”
千切回头深深望了眼酒店,然后回复道:“真的。”
凪诚士郎是一匹才能卓越的千里驹,他混迹在普通马驹中懒散度日,直到他被伯乐御影玲王发现。玲王是刚开始玩赛马的骑手,偶然间发现凪这匹马的潜能,于是玲王把凪带到了自己的赛马场,好吃好喝+日夜陪伴地供着凪马,凪马对骑手玲王有了好感开始依恋,于是任由骑手掌控着自己行进的方向,成为他的家养马。
有一天骑手玲王把凪马带到一望无际的旷野中,约定了要一起拿到冠军。凪马第一次跑这么大的地图,怎么跑都跑不到边,从来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跑过,往常普通的阳光、风速、空气都变得那么的新鲜奇妙。
旷野的检票员绘心对凪马说「家养马限制了你的能力,要是想夺得冠军,你先得变成自由的野马(利已主义者)才行」。凪马心想「你懂个...
旷野的检票员绘心对凪马说「家养马限制了你的能力,要是想夺得冠军,你先得变成自由的野马(利已主义者)才行」。凪马心想「你懂个屁,家养马才是最牛的,谁要当野马啊」
随后,家养的凪马遇到了许多奔放的野马,但凪马凭借着自身的天赋和骑手的掌舵逐一获得了胜利,凪马洋洋得意「看吧我就说家养马是最厉害的」
这样的自满一直持续到凪马跟洁马比赛为止。凪马本来想跟骑手玲王一起发起冲锋,结果发现自己的骑手居然偷跑了(罚球阶段玲王选择直接射门),凪马心想「什么啊怎么玲王自己偷偷先跑了,玲王也变成野马了吗,那我怎么办?不行我要向他们证明家养马是最牛的!什么我居然输给了野马?难道野马才是最强的吗?那要夺冠的话我是不是也要变成野马才行?我要去跟野马模范生洁学习一下怎么当野马」
澡堂分手
凪「玲王!为了夺冠,为了成为野马我做了好多努力……」
玲王「你已经变成不需要骑手的野马了啊,还来找我干嘛,以后我和你各跑各的吧」
玲国千输了
凪「玲王,我感觉我已经隐隐约约找到变成野马的窍门了,果然跟着野马模范生我能学到很多东西,我再跟他学几堂课,我在前面等你!」
玲王「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你就是不要我了,也不想遵守约定了,你这个白眼狼!你的心已经彻底野了,再也不是我的家养马了」
凪「为了完成和你的约定,我那么努力变成野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明明说过我是你的宝物,现在又说我们变成敌人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的想法一时一变,难道凪只是玲王的玩具吗!玲王大笨蛋不想理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伯乐和千里马开始互相生闷气。
正传180话,玲王和洁对话,很明显感觉到他抽离出了「凪是我一个人的宝物」的状态,把自己和洁都放在旁观凪成长的旁观者位置上,玲王不想或者说不敢再当凪的伯乐并发表了独立宣言。
186-187话察觉到这一点的凪自己咬着缰绳强制塞回玲王手上,重新变回了家养马。「不要啊玲王,我只是出去拜师学艺,不是真的要变成野马啊」
189-190话重现了凪马和洁马第一次比赛交锋,这一次的凪是学成归来的钮祜禄家养版野马,带着刚复合的喜悦心情在骑手玲王的引领下成功从洁马手上拿下一分,打破了曾经家养马不如野马的梦魇,证明了家养马的实力,(自认为)成功出师了。
从野马模范生那里出师了之后该怎么办呢?这片旷野上到处都是野马,谁来教他家养马应该怎么升级啊?凪陷入新的困境。
目前来说这俩人的状态处于一种——
对内,两个人对过往创伤非常默契的闭口不谈,凪想跟玲王谈谈后续怎么发展,玲王还是那句「哎呀你就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凪一边心想「不行啊玲王保持现状是不行的啊」一边睁着大眼睛对玲王说「嗯我知道了」。
对外,家养马组合惨遭质疑舆论压力山大,骑手玲王内心煎熬「不会真的是我埋没了宝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