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酒会上喝下去数不清的品类酒精在胃中争前恐后的勾兑,刘耀文深知此刻的自己算不上清醒二字,而自己那怀中瘦小娇软的人看起来思绪更甚。
“好热啊,你怎么不脱,不热吗?”宋亚轩带着红润的面颊完完全全的欺压在刘耀文身前,一双手解开自己衣服扣子的瞬间又不忘记将刘耀文的衣服扒下。
他眉头微皱双足乱跌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可手上流利的动作又很难不让人怀疑些什么。
而纵使刘耀文再不清醒他也能明白身边这漂亮娇小的人想和自己发生什么,他一直玩味的笑...
而纵使刘耀文再不清醒他也能明白身边这漂亮娇小的人想和自己发生什么,他一直玩味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直到上半身被人脱了个精光才有所动静。
刹那间的刘耀文又精准的掐在了宋亚轩的下颚之处,他开始了没有章法的索吻,唇齿间的伶俐纠缠让人有些窒息,那人的肆无忌惮像是要夺走宋亚轩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气。
“站不住了。”宋亚轩虚虚的揽上刘耀文的脖子后又悄声的喘息在那人耳边,他扫视着房间内的暖黄色灯带和半掩着的窗帘,想要被人抱在床上的心思任谁定眼细看都能察觉。
指尖游荡撩拨之地像是电光走火,对于喜欢主动的美人如果拒绝就是不知好歹,可偏偏刘耀文今夜在酒会上交谈时喝的太多,他也没什么格外的兴致想做那门子耗费精力的事儿。
刘耀文嘴角噙着不知名的笑。
他一双手娴熟的提着宋亚轩的腰将那人扔在床上,热情接吻的过后设想本应该是更激情的开始,但在宋亚轩抬手间听见的答案却是刘耀文不冷不热的语气:“太累了,睡觉吧。”
手臂悬在半空之中宋亚轩仅仅是僵硬了零点一秒,昏暗灯光之下的刘耀文看起来情绪上没有太大的波动。
气氛持续性的沉寂了几秒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刘耀文难得没有任何额外举动的安静对视,刚刚主动勾引挑逗的那人也只好作罢。
宋亚轩欣然了接受刘耀文给予的答案,猫似的被那人搂在怀中安稳睡觉。
“晚安。”他娇声开口道,不甘的情绪勉强藏在心里。
手臂强而有力的微微收紧,刘耀文本是微皱的眉头下意识舒展,他喜欢好说话不粘人的伴侣:“好。”
暗夜之下前不久还在撒娇的人现在清醒的睁开了双眼,宋亚轩今夜喝的不少酒中都掺有果汁或是白水,他安静的望着天花板听着枕边人沉重呼吸,自己带着占有欲的双臂搭在了刘耀文的胸前依偎。
心脏作乱跳动,宋亚轩偷吻了刘耀文的耳尖后又侧身躺着。
那人像是察觉着有了想醒来的迹象,宋亚轩一双眼睛虚虚的看着刘耀文的侧脸久久没有移动视线,他心率飙升,似乎是已经做好了随时闭眼装睡的准备。
可还好枕边的那人只是觉得这张床不算舒服,刘耀文浅浅呼吸着将宋亚轩又带在身边搂得紧了些。
一觉睡醒后宋亚轩孤零零的被人扔在了酒店的大床之上,不算在意料之外的是刘耀文留下了上面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
宋亚轩半瘫在床上昨日刘耀文睡过的位置闻着那人身上特别的古龙香味,他本是散心来酒会闲逛,也是万万没想到曾经杂志上见过的刘耀文本人会这样养眼。
自己昨夜喝酒后想勾引刘耀文上床是纯粹的见色起意,而这种想法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消散。
锋利傲人的下颚线和明显凸起的喉结,腰身薄瘦却不失性感结实的肌肉,刘耀文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看起来就适合刻画属于自己的红痕,那人像是难以驯服的狼狗看起来就性张力爆棚,刘耀文这些的一切宋亚轩都还没切身体会。
朋友圈中仅刘耀文可见的内容是有时自己穿着衬衫后若隐若现的嫩腿和半遮不掩的香肩,公开浏览给所有人可见的内容是有时宋亚轩套着渔网黑纱外穿亮面皮衣在酒吧热舞的视频。
这人是妥妥的两面人设,宋亚轩是披着黑毛外套的小白兔,最洁白无瑕的那一副都故意暴露给了刘耀文。
这人无想法抗拒纵使遵从了自我内心野性的呼唤,刘耀文一只大手抓着宋亚轩一对纤细的手臂将他直直的抵在浴室玻璃门上。
闷哼吃痛是下意识的反应,宋亚轩拱鼻娇嗔的表示不满:“你弄疼我了。”
亮晶晶的水钻夺人眼目,刘耀文侧身亲吻着宋亚轩的耳骨钉低笑,淋浴的花洒被人用手肘撞开,他学着宋亚轩的语气调侃:“打耳骨钉不怕疼,现在说疼了。”
温热的暖流洋洋洒洒在身上是舒服的感觉,宋亚轩耸肩表示刘耀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主动的调换位置将刘耀文抵在冰冷的墙面,用力而泛起青筋的手腕有技巧的晃动。
手中抓着的把柄像是在威胁,宋亚轩毫不吝啬着自己指尖灵活的动作:“你什么时候和我完成上次的事儿。”
肩膀被人用獠牙啃噬,燥意难耐不只是因为狭小淋浴间内的雾气弥漫,刘耀文两只手揽着宋亚轩纤瘦的腰将那人轻而易举的抱起在怀。
汗毛耸立,平凡的大理石台面上坐着的底下没有毛巾垫护,宋亚轩瑟缩着在刘耀文身上手脚并用,两个人下意识亲密无间的举动不像是刚刚才认识一个月的模样。
也不知是那人身为模特的优势还是身上的肌肉过于张扬,近乎是一夜的不知疲惫让宋亚轩提不起太多的精神,腰背的浑身酸软和骨架的脆弱不堪像是被人拆卸后重组。
“好累。”宋亚轩躺在刘耀文身边翻了个身后挤在那人胳膊上,看着刘耀文神清气爽的模样有些好奇,他指尖戳着那人的脸颊:“你怎么不累。”
刘耀文轻飘飘的掐了宋亚轩的软弹,他开口即是答非所问,脸上的轻松和舒爽毫不掩盖:“昨晚不是你缠着闹着要继续的吗。”
胸腔闷闷的震着,惹得宋亚轩心中酥麻。
他鼻尖安静的抵着刘耀文的肩膀,手缩在被窝里的动作却依旧不安分。
“还惹火儿?还占便宜?”刘耀文在被子里擒着宋亚轩的手腕,随后自己掀起被子的一角也跟着钻了进去戏耍。
宋亚轩矫揉造作的发了条语音:“好好工作,如果不过我也可以养你。”
刘耀文辗转飞去上海参加了杂志拍摄后又飞往成都秀场走秀,宋亚轩避而远之的没陪着那人行程而是故意让刘耀文给自己买的机票作废,他藏着心思要让那人记住自己的特别。
不算昂贵的几千块钱打了水漂不太让人心疼。
刘耀文第一反应竟是可惜宋亚轩没看见自己走秀。
于是他挑挑选选了一段观赏角度最佳的视频给宋亚轩原画质发了过去,有些沾沾自喜的模样像是在等待一句未知的表扬。
“肌肉很帅,想摸。”宋亚轩饶有兴致的将视频保存到相册,即便假装是淡淡的语气,那炽热心跳也震耳欲聋,难以掩盖。
“没想我?”刘耀文向来喜欢打直球,对面宋亚轩笑盈盈的态度更是让人心抓痒。
宋亚轩故意不回答刘耀文的话,眼神涩情且抑制的从那人的下体扫视到喉结:“我应该想哪里。”
像是没有特别的暗示,即使是隔着没有温度的屏幕也不妨碍刘耀文用言语调教着宋亚轩的一举一动。
酒后的微醺恰好是调情的时刻,家中似乎随处可见两个人纠缠的身影。
他们像极了热恋中密不可分的情侣,可事实上彼此却没有一个像样的身份。
宋亚轩在难得的出差时刻刘耀文推了工作要跟着那人去,他当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反而满是惊喜,因为照理来说像刘耀文这样性格的人是从来不会因为其他而耽误自己的事儿。
谈论生意的餐桌上宋亚轩主动喝了不计其数的葡萄酒,刘耀文坐在一侧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他深知自己坐在听着生意场上的交谈已经不算合情合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是宋亚轩带来的人。
两个小时不算短的饭局终于因为最后一杯酒的下肚告终,兴许是酒壮怂人胆,醉醺醺的宋亚轩存着心思故意的想让刘耀文吃醋。
他当着刘耀文的面任由对方老板摸着自己的腰,那人谄媚的要送自己回家目的明显,从刚刚故意猜拳灌酒到现在意味更甚。
宋亚轩侧身回绝了对方的动作,随后又下意识的站在了刘耀文的身侧。他语气委婉,没有直截了当:“不用了,我朋友送我回家。”
安静的迈巴赫车内那明显的心跳声不知道从谁身上传来,刘耀文从舌尖抵着口腔到咬着后槽牙的动作已经反复了三两次,他脸上的表情是明显的不服气,单手打着方向盘的动作也带着火意。
“我是你的什么?”平日里反问的句子如今用着质问的语气,刘耀文并没惊讶于自己开口竟是这番态度。
“朋友啊。”宋亚轩淡定自然的看着窗外风景,他总觉得今晚月色隐蔽不算好看。
像是察觉到了刘耀文没有想要继续开口说话的意思,宋亚轩又接着自己刚刚的话,用着刘耀文刚才的语气和态度:“不对吗?”
坐着电梯到达三楼的瞬间他近乎是被刘耀文抓着胳膊进门直线甩到了床上。
宋亚轩索性借着酒劲儿躺在床上装死,他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安静如鹌鹑的感知着刘耀文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那人动作流利像是早就在脑海中演练了许遍,宋亚轩浅浅呼吸着没有太大的举动,直到自己的一双腿被人抬起夹在了腰间。
“别装了,还剩一件,我继续帮你脱?”刘耀文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热的手掌轻缓的拍着宋亚轩的脸颊等待着那人的睁眼。
宋亚轩柔软且灵巧的缠在了刘耀文的身上,比起第一次的生涩倒不如说是他早就熟悉了那人的性子。可偏偏刘耀文今日的动作看起里不像是有怜惜人的意思,他发了狠似的动作想让宋亚轩明白占有两个字的笔画顺序到底是怎样。
因为身型肌肉的差距他总是被刘耀文轻而易举的摆弄,一对儿漂亮眉眼因为难以忍受而皱起,宋亚轩蜷缩着脚趾再次被人拎起来换了姿势。
“出声儿,看着我。”刘耀文命令着宋亚轩,那人刚刚说过的话阵阵在自己耳边回荡,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反复发怒。
饱含水汽的眼神令人爱怜,宋亚轩试探着想要刘耀文抱自己。本是整洁的床铺已经凌乱不堪,枕头不知在何时被人踹到了地上,被子胡乱的搭在床铺一角要掉不掉。
刘耀文心软的抚着宋亚轩的背脊安慰,他放缓了力气让那人坐在自己身上,语气轻缓柔和的开口只因为不想再掩盖自己的心跳和欲望。
刘耀文心烦意乱的牵着宋亚轩的手相扣,他看起来有着认真商量的意思:“我们不能只是表面关系,听懂了吗?”
宋亚轩吸着鼻子装委屈,他偏过头的回避了刘耀文主动提出来的话,即使是被人撑在身上宋亚轩也傲着性子继续嘴硬,他反问:“现在不是在深入了解了吗?”
气氛沉默了许久。
刘耀文一只手掐着那人的腰向上挑逗,另一只手抓着那人身前的摇摆拉扯:“宋亚轩儿,今晚谁也别睡,你他妈就是欠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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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1.5w(全文完)
表面酷哥妻奴x清醒钓系美人
重生|复仇爽文|纯甜无虐|全程爽|短连载
-重生之我答应了前男友最好兄弟的追求
就这样和严浩翔在一起了,贺峻霖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实感。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确认关系后,大名挂在校园论坛的置顶上挂了很久,上一个挂上置顶的人还是贾驿呢。
在一起之后,严浩翔搬出了原来那个寝室。毕竟贾驿还在里面,虽然不怕他,但严浩翔了解贾驿,生怕他半夜一冲动拿把水果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反正生活费管够...
在一起之后,严浩翔搬出了原来那个寝室。毕竟贾驿还在里面,虽然不怕他,但严浩翔了解贾驿,生怕他半夜一冲动拿把水果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反正生活费管够,严浩翔干脆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租了个房子。
贺峻霖偶尔会过去住。终于他也成了那个一到周末就不着寝室的人,整日沉浸在恋爱的粉红泡泡中,要不是钟予给自己发了邮件,贺峻霖差点都要忘了许傛那号人。
钟予发了十几张图过来,无一例外地点都是酒吧和…贺峻霖眯了眯眼睛,廉价酒店?他记得许傛家里蛮有钱的,总不至于落魄到住这种地方的地步。钟予在末尾补上了几句话,贺峻霖抱着电脑一字一句地细细看,生怕自己错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钟予:他在“红灯”做鸭,都快做到头牌了。】
【钟予:可能已经得了艾滋,具体的病历单我调不出来,只拍到了他的检验报告。】
贺峻霖被这几句话弄得一阵懵,大脑空白了好一阵,他又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结合钟予发来的图贺峻霖才勉强接受了。
坐在他身边的严浩翔凑过来好奇地看了眼,被屏幕上的几张图吸引住了。他的接受能力明显要比贺峻霖强些,短暂地惊讶了几秒后便问——
“这什么?钟予是谁?”
贺峻霖这才缓过神,解释说这是自己找的私家侦探。严浩翔了然地点点头,又转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你…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找人跟许傛?”
严浩翔打字的手顿了顿,过了好一阵他才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辞。
“…你想跟我说的话自然会说的,我用不着问。”
贺峻霖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了半天,最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了,于是只好作罢。
三天后,校园论坛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帖子,帖子的标题起得极具吸引力——“震惊!艺术学院的x姓学生居然在做这个”。饶是贺峻霖本人看到了都忍不住点进去再欣赏一番,严浩翔也看到这个,他的第一反应却是问贺峻霖万一许傛去报警怎么办。
贺峻霖得意地晃晃脑袋,说反正被抓的不是我。这是他找校外网吧的混混发的帖子,IP地址只能定位到网吧,而那个网吧每天来来往往进出那么多街溜子,警察要真想找到那个发帖的人未免难度太高。
再说了,许傛就算去报警,这也只是一桩小事,警察不会在他这件事上花费太大精力。不过就算查到自己头上也没事,贺峻霖想,反正自己连死都经历过了,进个局子算得了什么。
上一世许傛让贾驿趁自己睡觉时拍下私密照片,这一世许傛被自己找的私家侦探拍了这样下三流的图片,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许傛的名声瞬间臭了。和许傛刚认识没多久还处在聊骚阶段的贾驿看到帖子后心里五味杂陈,许傛似乎是知道上钩的鱼马上要跑了,赶忙发了一长串小作文过来,说自己只是被前男友骗了才不得已这样的。
贾驿这人说不上有多聪明,但也不至于看不出许傛的迂回手段。心里天人交战了很久,追贺峻霖追了半年多才追到手,结果在一起没两个月就分了。别说本垒打了,两人连嘴都没亲过。
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贾驿不会不想做那点事。于是他还是在删好友和回复贾驿之间选择了后者——
【贾驿:晚上能见面吗?】
听说贾驿得了性病是在半个月后,贺峻霖在食堂偶遇了贾驿的室友,后者跟他还算熟,估计也是受够了才想找个知情的吐槽,一把拉开椅子就在贺峻霖身边坐下了。
只是打了碗汤位置就被人抢了的严浩翔:……
好在严浩翔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色无常地坐到了贺峻霖对面,落座时有意无意地瞥了对方一眼才发现是自己曾经的室友。
两人打了个招呼,见严浩翔也在,室友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叽里咕噜讲个不停。
“我跟你俩说,贾驿他妈的估计是跟许傛打泡了,得了性病。”
“我们寝室剩下两个根本不敢跟他有身体接触,每天都跟见了瘟神一样绕着他走,太吓人了,让他搬寝室还不肯搬,说钱都拿去看病了。”
贺峻霖听得饭都快吃不下去了,筷子在盘子里乱夹一通,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夹。严浩翔平静地喝了两口水,愣是没动一筷子。室友估计也是发现这个话题越讲越坏人食欲,于是摆摆手迅速起身说自己要去抢烤鸭饭了,一会儿吃完饭再细说。
两人这才重新恢复进食。知道前男友得了性病是什么体验?贺峻霖畅快地笑了笑,晃了晃脑袋。严浩翔每次看他做这个动作都觉得贺峻霖脑袋上要是有兔耳朵就好了,晃起来一定特别可爱。
现在两人处在同居状态,那天贺峻霖上课上到一半忽然想回去给严浩翔一个惊喜,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他都在家做些什么。一路上怀着欢快又兴奋的心情,到家后,贺峻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换上棉拖后走上了二楼。
他先是去了房间,本以为严浩翔这个点可能还在补觉,没想到一推开门里面却没有人。贺峻霖疑惑地检查了好几遍,确认严浩翔真的不在房间后才转身去别的地方。
最后是在书房找到了他。严浩翔背对着他似乎在翻看着什么,他看得认真,连贺峻霖走到自己身后也没发现。本想吓他一下,但贺峻霖看清上面的字后却吓得愣在了原地。
有个荒唐的猜测在贺峻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很多事,比如当时贾驿胃痛,严浩翔在救护车还没到达前就说他是“急性胃病”;比如严浩翔带他去的月季花园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比如在看到钟予给自己发的邮件后,他丝毫没有过问自己原因。
太多太多的疑点被串了起来,所有偶然都指向一个必然。
“严浩翔…”
出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这么抖,这时才发现贺峻霖站在自己身后,严浩翔下意识地想要合上那本日记,但看到贺峻霖发抖的手后他就知道已经没了这个必要,干脆任由这本日记摊开在两人之间。
“是你想的那样。”
“贺峻霖,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严浩翔的眼眶微微发红,泪光在眼里闪烁。这是贺峻霖第二次看到他哭,第一次是在刚重生时意外看见的上帝视角,严浩翔抱着他被火燎得脏兮兮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贺峻霖点点头,他还没平复情绪,伸出手颤抖地拿过了严浩翔手中的那本日记。
日记是严浩翔上一世写的,或许是上天有意要让两人知道彼此心意的缘故,严浩翔重生后意外发现这本日记原模原样地出现在了寝室书架上。
后来又被自己带到了出租屋里,每次贺峻霖不在的时候他都会静静地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上一世曾记录下的所有东西,一遍又一遍确认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确认他的玫瑰不会再被火海包围。
贺峻霖一页一页翻着,严浩翔从大学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开始写了,他在日记里亲昵地喊自己“红玫瑰”,意气风发的少年信誓旦旦地用笔在书中写下——
【他一定会是我的玫瑰。】
然而很快,原先充满自信的少年不见了,得知贾驿和贺峻霖在一起后严浩翔一度消沉,每天跟在贾驿身边就想着多看贺峻霖一眼也是好的,却又在日记说自己这不亚于“自虐”,看着两人恩爱的每个瞬间,严浩翔的心情都很复杂。
之后发生了一系列变故,等严浩翔知道时贺峻霖已经搬到了B市生活。他几经辗转才得到贺峻霖的银行卡号,思来想去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以“福利补贴”的名义每个月按时给他汇款。
贺峻霖也是看了日记后才知道自己之前工作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并不是错觉,严浩翔真的做到了无声地陪伴在自己身边。
收到贺峻霖消息说要见面的那天严浩翔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最后还是爬起来走到书房写了一篇日记。
【失眠,不过总算是因为高兴才失眠了。】
到了约定的那天,严浩翔早早起床洗漱,精挑细选换了好几套衣服才出门去找贺峻霖。然而等他赶到时看到的却只是一片火和浓重的黑烟。
不顾一切冲进火里的那一刻,严浩翔身上的衣服也被点燃,火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义无反顾地找到贺峻霖的房间。
贺峻霖去世后,严浩翔有好几次都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换那么多套衣服,是不是有机会救下他。
他时常觉得贺峻霖这一辈子过得太苦,口口声声说要他成为自己的玫瑰,可自己又为他做了什么呢,心如刀绞的感受持续了很久,久到严浩翔用利器割破自己的手腕时都麻木了。
猩红的血浸透了他的日记本,严浩翔留下了遗言,只有一句话——
【请把我葬在城南的月季花林里,多谢。】
之后再睁眼时自己就回到了八年前,其实严浩翔刚开始有想过要不要告诉贺峻霖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但他很快发现,这一世的贺峻霖好像跟上一世很不一样。
不但第一天就跟贾驿提了分手,还会主动约自己单独散步,不用多想都知道贺峻霖应该也是重生了,并且同样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带着贺峻霖去月季花林的那晚严浩翔心里特别感慨,不过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他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这片花海。
看完日记本的贺峻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心跳如擂鼓般作响,他不敢想严浩翔每次看向自己时都在想什么。是庆幸还能再相遇更多,还是内疚上一世没能救下自己更多呢。
等反应过来时早已泪流满面,严浩翔伸出手替他抹去了眼泪,一如重生的那天一样。
“其实我想过很多次要帮你,我对他们的恨只会比你多不会少。”
“但是这一世的小玫瑰还是很坚强,一个人就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严浩翔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脸上带着笑。贺峻霖猛地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仿佛要把上一世的遗憾都淹没。严浩翔紧紧抱着他,下巴轻轻搭在贺峻霖毛绒绒的头顶。
“霖霖做得好。”
贺峻霖抬起头,发肿的眼皮有些抬不上去,他红着眼眶对严浩翔说——
“谢谢。”
“上次没有机会亲口跟你说,严浩翔,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毫无保留地这么爱我,即便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你也只是心疼;谢谢你重来一次还是想要牵起我的手,哪怕要面对的是新的、未知的未来。
严浩翔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笑着问他除了“谢谢”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贺峻霖知道他是想听自己说“我爱你”,话到嘴边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了个弯——
“要对玫瑰说。”
“嗯?”
见严浩翔不解,贺峻霖又拿起刚刚那本日记本,翻到第一页,上面是当时贾驿和贺峻霖在一起时,严浩翔写着用来告诫自己的一句话。
【不对玫瑰说】
贺峻霖又说了一遍——
“你快说。”
严浩翔哑然失笑,抱着他在贺峻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爱你。”
贺峻霖笑得像个吃到胡萝卜的小兔子,他偏头在严浩翔耳边吻了一下。
“我也爱你。”
如果喜欢,记得对玫瑰说。
后来贺峻霖偷偷用笔在严浩翔的那句话边上加了一句——
【这次玫瑰听见了。】
*彩蛋有惊喜记得看!!
END.
写一半眼睛尿尿了呜呜呜呜π_π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这篇蹲一个文评呜呜呜呜宝宝们有没有人愿意对小玫瑰说点什么的!!
虽然是单休但还是周末愉快宝宝们!!
翔霖|5.5k
严浩翔犹豫了几秒,而后跟在贺峻霖身后一同离开了。急诊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贾驿不好当场发作,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胃痛得嘴唇都在发颤,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贺峻霖甩,贾驿一口气差点咽不下去,眉头紧紧皱着。
其他人也很快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了贾驿一个人。被病痛折磨得毫无睡意,他拿出手机闲来无事翻了翻朋友圈,发现贺峻霖刚刚发了一条——
【贺峻霖:一起数...
【贺峻霖:一起数星星】
配图是一张天空,估计是刚拍的,今晚的确是个难得的晴朗夜,天上星星还真不少。但很快,贾驿就发现了不对劲,在这张图中唯一违和的是右下角的一个背影,他用双指放大,看着这个熟悉的穿着,贾驿两眼一黑。
这他妈是严浩翔,操。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今天官宣呢,他一口气气得没顺下去,大脑缺氧了好几秒,昏昏沉沉的。
贺峻霖走出医院后,便和严浩翔提议说想先走段路散散心,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问严浩翔介不介意陪他一会儿。
其实贺峻霖心里很清楚严浩翔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请求,更何况他现在刚和贾驿分手,就当是自己沉浸在悲伤中需要找个人安慰安慰。
严浩翔还是迟疑了很久,毕竟他和贾驿的关系很好,两人还是室友,自军训起就总是形影不离。贺峻霖上辈子就觉得很想不通,像严浩翔这样品学兼优的人怎么会愿意和贾驿这种垃圾做朋友,在印象里严浩翔似乎给贾驿擦过很多次屁股,贺峻霖挑了挑眉,莫非是有M倾向?
见他这么犹豫,贺峻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低头勉强笑了笑后便对着严浩翔说——
“没事,那我们直接回学校吧。”
正当他以为今晚就要这么结束时,严浩翔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跟我来。”
贺峻霖不解地抬头看他,严浩翔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劲。
“不是你说要散散心?跟我来。”
贺峻霖就这样被严浩翔拽着走,少年手掌心的热意是这个微凉夜晚唯一的热源,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温暖。看着他的背影,贺峻霖忍不住想,哪怕现在只是在做梦,梦到这一刻对他来说也是太值得的。
初夏晚,街边的路灯还亮着,一旁的花已经悉数绽放,连着一大片都是各色的月季,贺峻霖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惊在了原地。这里像是一个花园,月季的颜色各不相同却也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感受到一派生机。
周遭弥漫着春天气息的花香气,贺峻霖猛地嗅了一口,心旷神怡。他转头看向严浩翔,眼里满是惊喜。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严浩翔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地图上看的。”
贺峻霖没有戳穿他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这块地方没有地标,甚至连刚刚走的路也都是些巷子小路,丝毫不像地图上会特地标明的地点。
只不过这些在今晚的氛围下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无论严浩翔有什么难言之隐,贺峻霖都相信他绝不可能害自己。他往前走了几步,偶然抬起头时才发现今晚的夜空上居然有这么多星星。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欣赏一次,贺峻霖看着看着眼眶里就蓄了泪。他忍着眼泪没有让它落下,一直在看他的严浩翔发现了贺峻霖的不对劲,想伸手帮他擦眼泪,举到半空时严浩翔又把手收了回去。
替他擦眼泪,自己又该以什么身份。
严浩翔的情绪蓦地变得低落,他默默叹了一口气,很轻,但还是被贺峻霖捕捉到了。于是他走上前,主动往严浩翔的方向靠了靠。
“能帮我擦下眼泪吗?”
贺峻霖的声音里还混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糯糯的,跟撒娇似的。严浩翔没有拒绝的理由,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很软,如同他香香的一样,像没有沾上生粉的糯米糍。
替他擦完眼泪后严浩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越界,他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局促地辩解说自己没有纸。
贺峻霖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不在乎。两人又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贺峻霖趁严浩翔不注意拍下了他的背影,而后发到了朋友圈。
等按下发送键后,贺峻霖的心跳突然很快,他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一次主动想要炫耀一些东西。
又相安无事地过了半个多月,自那天跟贾驿说分手后隔天贺峻霖就看到有人在校园论坛里匿名发帖,明里暗里都将主角指向自己,暗骂贺峻霖是“爱勾引男人的*子”。贺峻霖倒是不太在乎这些,自打经历过上一世那么多风雨之后他觉得这些话顶多算得上给自己挠挠痒。
不过确实有意思,贺峻霖把图截了下来,转头就联系了网警和论坛的管理人员。论坛有个成文规定,一旦发现辱骂他人内容不属实,就会公开该账户的部分实名认证内容,包括姓名和班级。
很快,贺峻霖就看见贾驿的大名被挂在了置顶。心满意足地对网警和管理人员表达了感激,贺峻霖神清气爽地洗了个澡,打算出门找点东西填肚子。
啊对,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物。贺峻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许傛不愧是艺术学院的人,身上的衣着打扮都和寻常人有很大差别。用贺峻霖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看就是0。
贺峻霖和许傛从头到尾都没有认识过,只是有过几次短暂的交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和贾驿分了手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剧情发展,贺峻霖站在原地琢磨了一阵。
严浩翔路过时正好看到他站着不动,好奇便多看了两眼。等自己买完酱香饼回来发现贺峻霖还是那样站着,严浩翔换了个方向走到他面前,在贺峻霖眼前晃了晃手。
贺峻霖这才回过神来,张开嘴无意识地发出了几个单音节。严浩翔歪了下头问他在想什么,贺峻霖摆摆手说在想早饭该吃点什么。
这时,许傛突然朝两人走了过来。贺峻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警惕地盯着他看。许傛也不躲,直直地对上贺峻霖审视的视线,而后走上前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
“你的耳骨钉很好看,方便要个链接吗?”
没曾想严浩翔却在这时出声喊住了他——
“牛肉饼卖完了,最后一个在我这儿。”
贺峻霖只好定住脚步,不尴不尬地点了点头。被忽视的许傛不甘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严浩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出的话也是敷衍到了极致。
这话一出,贺峻霖很没眼力见地笑出了声,许傛倒是个体面人,也跟着笑了笑打趣说——
“同学你真有趣。”
“好吧,其实是我觉得你很好看,所以想加个联系方式,这样也不行吗?”
贺峻霖嘴里嘟囔着要不要吃碗瘦肉丸,听到许傛的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哎呦瞧瞧这话说的,可真有几分水平,难怪上一世贾驿没扛住诱惑。
严浩翔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那我也直说了,不想加。”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两人又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了。贺峻霖小口小口地喝着勺子里的汤,严浩翔则坐在他身边颇为斯文地嚼着嘴里的酱香饼,吃两块就要喝一口豆浆润润喉。
严浩翔又往嘴里送了一块酱香饼,点了点头。贺峻霖笑了笑说原来你也认识许傛啊,看来知道他的人还真不少。严浩翔没搭话,贺峻霖又自顾自地补了一句——
“他长得确实很好看。”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严浩翔什么了,他的眉头立马蹙到了一起,看上去跟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不好看。”
贺峻霖颇为赞赏地笑了笑,而后点点头。
“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原意只是想开个玩笑,不过贺峻霖也不否认他想跟许傛比一比,毕竟自己长得也不算丑。说白了就是想听严浩翔夸夸他,贺峻霖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有点事儿就容易藏不住。
“好看。”
得寸进尺,贺峻霖在心里暗暗说到。
“嗯。”
严浩翔扫了扫,很快贺峻霖的手机里就谈出了提示——“Fürstentum”申请添加你为好友。这串不知名语言勾起了贺峻霖的好奇心,他指着屏幕上的德文问严浩翔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Fürstentum,小王子。”
贺峻霖哑然失笑,原以为会是什么特别深沉的词语,原来翻译过来是这个意思。他打趣地问严浩翔是不是很喜欢看《小王子》那本书,严浩翔点点头。贺峻霖小时候也爱看这个,于是追问他更喜欢里面的小王子还是小狐狸。
没想到严浩翔沉默了半晌后,摇了摇头。
“我喜欢玫瑰。”
贺峻霖愣住了,他只觉得严浩翔看向他的眼神里似乎藏了很多东西,水汪汪的眸子里尽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吃完早饭后便各奔东西,严浩翔和贺峻霖都要上课,两人去的教学楼不是同个方向的,于是只好在食堂门口分手。
课上,贺峻霖有些无聊地摆弄着手机,思考要怎么才能给许傛使个绊子。上一世他把自己害得这么惨,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了。他回想起严浩翔说认识许傛,一想到两人的家境似乎大差不差,贺峻霖当机立断,打开手机给严浩翔发消息。
【贺:你怎么会认识许傛】
严浩翔估计是在听课,过了好几分钟才回。
【严:之前家里有过合作】
【严:有什么事吗?】
果然不单纯,严家和许傛家里有商业上的合作,这也就意味着严浩翔势必会知道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贺峻霖紧接着又追问。
【贺:他家境怎么样?很好吗?】
【贺:他身上穿的潮牌好像都不便宜诶】
严浩翔打字的手顿了顿,斟酌着回复。
【严:家境我不太了解】
【严:许家水太深,商政都混在一块搞,很容易被人搞垮】
【严:所以我爸妈没有再跟他们合作了】
贺峻霖的眼神一暗,盯着严浩翔的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一个计划在他脑子里慢慢完整了。
“你确定要我跟许家?”
贺峻霖点点头,把酬劳递给了对面的私家侦探。私家侦探叫钟予,贺峻霖是通过一个外网找上的他。他想让钟予去跟踪一下许傛身边的亲属,譬如父母之类的,看看能不能抓到贪污之类的把柄。
钟予面露难色,告诉他想要跟踪这些政客很难,尤其是在商政都有权势的人。说白了,如果许家贪污那肯定不止一两年,这么久都没被抓到想来估计是有不少关系网,就算贺峻霖到时候真正拿到了许家贪污的证据也未必能就此将他们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钟予拿出了自己提前调查过的资料,上面显示许家从政的是许傛的父亲,而管理许家产业的真正掌门人是许傛的亲叔叔。也就是说即便抓走了许傛的父亲,许傛的叔叔依旧可以想尽办法帮自己逃脱。
这个方案成功率的确太低了,贺峻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让钟予先跟着许傛试试,兴许能发现什么意外收获。
在等待钟予消息的期间,严浩翔和贺峻霖的关系逐渐熟络了起来。两人从一开始偶尔聊两句,到现在连吃饭都要尽可能约到一起吃,贺峻霖很爱跟严浩翔待在一起,哪怕两人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坐一会儿都能让他感受到一阵安宁。
贺峻霖最近的饭后活动是调戏严浩翔,他发现严浩翔这个人表面冷酷,实际上很不禁逗,讲两句情话就能把人臊得抬不起头,偏偏贺峻霖又爱看他这副害羞的样子。
这天,他和严浩翔在食堂排队准备打饭。闲着无聊,贺峻霖便对着严浩翔说起了最近新学的情话——
“严浩翔,你猜我的心在哪边?”
正在看菜式的严浩翔不明不白地抬起头,有些懵。
“…左边。”
贺峻霖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憋不住笑,踮起脚在严浩翔耳边笑了好一会儿,吐出的热气悉数打在他的耳廓,很痒,严浩翔往后缩了缩。
“错了。”
“是在你那边。”
“你们俩要不要脸?”
还没来得及看严浩翔的害羞反应,贺峻霖就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他偏头一看才发现是贾驿,两个月没见这人怎么丑成这样了,贺峻霖嫌弃地撇撇嘴。
严浩翔也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自打他和贺峻霖分手之后,自己就已经很久没和贾驿接触了。实话实说,本来一开始跟贾驿在一起玩就是因为他跟贺峻霖关系好,现在他俩分手了,严浩翔也找不出第二个继续跟贾驿鬼混的理由。
贾驿的叫骂声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他只当这群人都是在帮他,指着贺峻霖的鼻子骂道——
“贺峻霖你恶不恶心啊?”
“要找下一个能不能找远点,你偏要找严浩翔来恶心我吗?你就这么放不下我?”
贺峻霖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张嘴就要反驳。而此时严浩翔却摁住了他,伸手搂住了贺峻霖的腰,用力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是我在追贺峻霖。”
贾驿气得眼睛发红。
“严浩翔,你他妈要不要脸?这是我老婆!”
“提醒一下,贺峻霖单身。”
“我喜欢他,怎么,不行?”
听到这句话,贺峻霖脑子里像同时炸开了几朵烟花似的,噼里啪啦好一阵。他的大脑宕机了几秒,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严浩翔这是在跟他表白。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贺峻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搂着他的严浩翔见状只觉得好笑,低声说到——
“刚刚调戏我的胆子哪儿去了?”
贺峻霖抿了抿唇,饶是有上一世的记忆,他也还是难以相信严浩翔这样的天之骄子真的会喜欢这么平凡的自己。
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你说的在追我,是真的吗?”
都到这一步了,严浩翔也没什么想隐瞒的。他点了点头,表情却有些凝重,看上去似乎是很紧张。
但很快,他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上突然有种柔软的触感,就像…就像嘴唇。
这回不可置信的人轮到严浩翔了,他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盯着贺峻霖看。
后者冲他俏皮地笑了笑——
“我答应你了。”
“严浩翔,我们是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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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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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重生了。他缓缓睁开眼,感受了一会儿烈日的灼热后又闭上,皱着眉用手挡了挡灼目的阳光,周遭暖洋洋的空气让他的四肢渐渐回温,记忆又重新回笼。
他猛地再度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这里是A大校园的操场,而贺峻霖现在正躺在操场的草坪中央。跑道上还有拿着手机跑步的人,贺峻霖晃了神,直到有个人朝他走过来。
“贺儿,你怎么在这待着?怎么不回我...
“贺儿,你怎么在这待着?怎么不回我消息?”
这个声音让贺峻霖忍不住战栗了好几秒,深呼吸了好几次贺峻霖才敢抬起头,对上他的眼——
“没事,我刚晒太阳睡着了。”
怕被看出自己的不对劲,贺峻霖瞄了一眼跟在贾驿身后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人手上抱着足球。
“是要踢球吗?”
贾驿点点头,贺峻霖把手往后一撑起身站了起来,贾驿本想伸手扶他,被贺峻霖灵巧地躲过了。
“那你们踢,我回寝室了。”
本想开口问他今天怎么不留下来看自己踢球了,可惜贺峻霖走得实在太快,贾驿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经过严浩翔时,贺峻霖的眸色一变,匆匆瞥了一眼他俊美的侧脸后便快步离开了。
正巧是热恋期。热恋期…这三个字在贺峻霖的脑子里转了转,他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头,而后靠着记忆走回了寝室。
寝室里没人,今天是周末,贺峻霖猜想他们应该都是出去找伴儿了。一到周末寝室就空了大半,爬上床躺着,直到触到柔软的床铺贺峻霖才有了重回这个世界的实感。
张开五指,阳光从指缝中溜进,沉默许久,贺峻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想起刚刚严浩翔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情愫在滋长。贺峻霖现在的头脑很清醒,虽说是重生了,但上一世的记忆丝毫没有被抹去,反而还很清晰。
回忆里起上一世,自己答应贾驿的追求后原以为就能够走上正轨。没想到就是自己心中一直认定的爱人,最后害贺峻霖年近三十却只能缩居在狭窄的出租屋内,以至于最后没有逃脱火灾而丧命。
贾驿在跟贺峻霖在一起的第二年,也就是两人大四的时候,突然告诉贺峻霖自己家里破产需要大量资金来周转。懵懂的贺峻霖只当他是真的遇到了麻烦,稀里糊涂地把手上攒下的钱全给了他。
而拿到钱的贾驿却没有善罢甘休,接连又跟贺峻霖要了几次。后者自己也还是个实习生,家境也算不上富裕,哪能拿的出这么多钱。两人开始频繁地争吵,在贺峻霖说出分手后,贾驿拿出了手机里拍的*照威胁他。
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将贺峻霖击溃了,跟贾驿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枕边人是这样蛇蝎。而与此同时,贺峻霖发现贾驿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出轨,出轨对象叫许傛,是艺术系的学生。
于是他私下找到了许傛,本意是想提醒后者别被贾驿骗了,没曾想一切事情都是许傛替贾驿出的主意。许傛家境富裕,背后的关系网也很密集,以至于即便贺峻霖最后选择报警,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更让他崩溃的是,许傛把照片和视频发给了贺峻霖的母亲。父母自小便离异,贺峻霖一直是跟着母亲长大的,但贺母常年患有中度抑郁症,直到儿子顺利考上大学后才稍好些。
收到照片和视频后,这位年迈的妇人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看着短信里那些污秽刺眼的词语,贺母在一个夜里选择了自杀。
等贺峻霖赶回去时,母亲已经变成了一捧灰。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贺峻霖濒临崩溃,他用身上所剩无几的积蓄买了张去往B市的火车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承载着他一辈子苦痛的伤心地。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每个月给他汇款的人是严浩翔。知道这个消息后贺峻霖独自呆坐了很久,他回想起严浩翔这个人,惊讶地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说过什么话,除了贾驿外就再没有任何交集。
然而就在约定到来的前一天,贺峻霖遭遇了火灾。火是从邻居家烧起来的,贺峻霖前一天晚上工作到了凌晨四点,因而火势还没彻底燃起来时他并未察觉。
等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火很快从邻居家蔓延到了贺峻霖的出租屋,他租的房子面积很小,里面基本都是些易燃的生活用品,没过多久火就将小小的出租屋吞没,贺峻霖就这样死在了那个破旧的老居民楼里。
回忆到这儿本该戛然而止,毕竟贺峻霖在那之后就已经去了极乐世界。然而脑子里的场景却不受控制地继续了,仿若有人在操控他的记忆。
在那段陌生的记忆中,贺峻霖看到了发狂似的冲进火灾里的严浩翔,看到他不顾一切抱起自己的尸体,哪怕那时候他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再之后的,贺峻霖就看不见了。回忆彻底结束,他的心情却算不上好,回望自己的上一个人生,贺峻霖只想感叹造化实在弄人。他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就一如刚刚,严浩翔看到自己倒在火灾中的那样。
午后的阳光实在暖人,贺峻霖在冰凉的床铺上睡了一觉,竟然比想象中安稳。等醒来已经快三点了,贺峻霖慢悠悠地下床去厕所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贺峻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趁现在还早,他该好好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应对了。
依贺峻霖对贾驿的了解,这个阶段刚巧是他最爱自己的时候,回想起上一世发生的种种,贺峻霖只觉得想吐。
【贾驿:宝宝在睡觉吗】
【贾驿:宝宝怎么还不醒呀】
贺峻霖慢慢敲着手机键盘,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贺:醒了】
他记得上一世两人谈恋爱后只一年贾驿就和许傛搞到了一起,贺峻霖眯了眯眼睛,想赶在他们两人算计之前结束这一切,那就只能尽早和贾驿提分手。
贺峻霖再一次见到了严浩翔。
晚饭,贾驿带他去跟院足球队的人一起吃饭,贺峻霖到场后才发现严浩翔也在。后者见他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贺峻霖朝他笑了一下,严浩翔有些疑惑地定了几秒,而后移开了眼。
正巧只剩最前面和严浩翔身边还有位置,众人见贾驿和贺峻霖一起来了,于是商量着要一起挪出个连坐。贺峻霖摆摆手笑笑说不用了,转身便往严浩翔身边走去。贾驿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意识到在场气氛蓦地沉默了,贺峻霖才打了个哈哈说——
“贾驿不是队长嘛,坐前面应该的。”
气氛这才活络一些,贺峻霖喝了口酸梅汁压惊,伸手拿了串牛肉串。
“很辣,你别吃。”
此时坐在他身边的严浩翔突然出声,他的嗓音很低沉,混着沙哑的颗粒感。太久没有听到严浩翔的声音,贺峻霖晃了神,过了好半天才将鼻尖涌起的酸意制止住。
“我是川渝人,会吃辣。”
严浩翔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贺峻霖张嘴咬了口洒满调料粉的肉串,严浩翔说得没错,的确很辣。其实贺峻霖已经很久没吃辣了,自打他搬到B市后就没吃过几次正餐,大部分都是趁着休息间隙吃点剩菜或是面包之类的垫肚子。
他是川渝人,从小到大都很爱吃红油火锅,可惜在贺峻霖二十四岁后就再也没吃过火锅。刚咬了一口,贺峻霖就觉得舌尖像被火灼了一下似的发热,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适应这个辣度。
他忍着辣吃完了这一串,然后赶紧拿过一旁的酸梅汁一饮而尽。严浩翔若有若无地瞟了他一眼,默默把标着“微辣”的那盘放在了贺峻霖面前。后者一直在观察他的动作,见状只觉得心里一暖。
两人坐在一起却没怎么说话,贺峻霖是因为刚重生还没适应这个世界,同时他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面对严浩翔,自然是没话说。严浩翔则是单纯话少,埋头吃了一阵后他的进食速度就慢了下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贾驿吹牛。
贾驿喝得有些醉了。他的酒量向来不好,但又享受酒精带来的感觉,要是放在上一世,贺峻霖早上去劝他少喝点了。可惜他已经活第二次,贺峻霖只知道没过多久贾驿就会犯急性胃病,而他即便早就知道这点也丝毫没有要上前劝酒的意思。
喝,喝死最好。
贺峻霖冷着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人群里似乎是有人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赶忙起哄说——
“贾驿你别喝了,看嫂子表情都啥样了。”
一句话就将全场的目光吸引到了贺峻霖身上,他有些慌张地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大家难得聚餐多喝点。贾驿这才放心继续喝,一瓶接着一瓶下肚,烤串的辣和啤酒的冰凉在胃里被混到了一起,正常人的肠胃都受不了这种强烈的攻击,贾驿本身就有胃病,自然是难以幸免。
果然,在二十分钟后,原本侃侃而谈的贾驿突然用手捂住了肚子,脸色惨白。刚开始还以为就是普通的闹肚子,有人劝他去上个厕所,贺峻霖已经看出他的不对劲,却还是选择帮腔让他去趟厕所试试。
贾驿撑着桌子起身,此时他走路已经摇摇晃晃,需要人搀扶才能勉强走稳。贺峻霖慢条斯理地坐在位置上吃串,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贾驿走到半路突然摔倒在地,捂着肚子一阵一阵抽气。
人群围了过去,贺峻霖装作着急的样子走到他身边蹲下,问贾驿哪里不舒服有多疼是否有带药。一连串的问题终于把处在病痛折磨的贾驿问恼了,他扯着嗓子对贺峻霖吼到——
“我都这样了你还问个屁!”
“愣着干嘛,送我去医院啊!”
目的达成。贺峻霖的嘴角不由得弯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收起了窃喜的表情。一旁的围观群众被贾驿这一嗓子吼懵了,最后还是严浩翔开口打破了僵局。
“救护车,帮你打了。”
也是在这时候贺峻霖才发现严浩翔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在所有人都忙着扶贾驿的时候,只有严浩翔凑到他身边,语气平淡地开口——
“没事吧?”
“贾驿可能是急性胃病才…”
贺峻霖猜想他也编不下去了,因为贾驿实际上就是这样的人。易怒,情绪不稳定,贺峻霖跟他在一起整整两年,每次吵架都会被贾驿指着鼻子从头骂到尾。
他朝严浩翔露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其他人都围着贾驿走在前面,贺峻霖和严浩翔并肩走在后面,借着余光瞄了一眼,他低头偷偷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这样和严浩翔好像一对。
到了医院急诊,贾驿果然是急性胃病。医生询问了他的病史后开了几副药,又让贾驿去挂水。贺峻霖全程都站在后面,要是不知情的估计还真会以为他和严浩翔是路过顺带看一眼病人的人
那股痛劲过了后,贾驿又开始找贺峻霖了。在他第三次喊贺峻霖“贺儿”之后,后者终于走上前,一副冷淡的表情。贾驿鲜少见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抓着贺峻霖的手轻拍了两下,示意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别闹脾气,过了几秒后又让贺峻霖去把费用先交了。
贺峻霖挑挑眉,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
“啊?帮你付药费?”
“可是我月底也没钱了诶,你们有谁愿意借贾驿点吗?”
他转向足球队的其他人,这群人对“借钱的才是孙子”这句话有着深刻理解,个个都捂着钱包往后退。贺峻霖又看了一眼严浩翔,他只是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上去在思考些什么。
贺峻霖没有读心术自然是不知道严浩翔现在在想什么。贾驿没想到他会大声说出来,窘迫得脸都红了。他平常最爱在别人面前装富公子,没想到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
可不付钱就拿不了药,胃又痛得厉害,贾驿只当是贺峻霖还在闹刚刚的脾气,于是软着声音哄——
“宝宝别生气,刚刚是我错了。”
“等我好起来,你慢慢算账好不好?”
要是上一世贺峻霖估计已经心软了,可惜他早就失去了心软的能力,贺峻霖瞥了他一眼,只甩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贾驿,我算不清和你的账。”
“分手吧。”
在众人的目送下,贺峻霖走得潇洒,在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像极了电影里的主角,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轻松。
路过严浩翔时,贺峻霖拍了拍他的肩,一改刚刚的冷漠神情,转而对着他笑了一下。
“浩翔,你刚不是说要回学校——
“那方便送我一趟吗?”
*赠礼有小严暗恋彩蛋
我真的巨无敌喜欢这篇我的天哪!!!求大家一定要看下去!!真的超级无敌爽的!!!全甜无虐!!!全爽无痛!!!!
反响好我日更!!!!大家不用养肥!!!很快更完!!!!!!^ω^
双宿敌|死对头文学|暗恋向
偏执狡猾很会装沉稳x冷淡情商低美人
自投罗网后,我的宿敌对我又亲又哄。
–他是不是在把我当洋娃娃养。
——
靠坐在飘窗前的青年眉目生得好看,瞳仁是澄澈的墨黑色,此时此刻却不显灵动了。他浑身低气压靠在窗前,任由自己的手臂伸出窗外,任由滴滴雨水砸在他的手臂上,又顺着臂弯往下流淌。
小弟布葱洺进房间看到的贺峻霖就是这么一副寻死模样。
贺峻霖整个人蜷缩在飘窗前,薄薄的帘布扫过他的脸颊上朦...
贺峻霖整个人蜷缩在飘窗前,薄薄的帘布扫过他的脸颊上朦朦胧胧,半个身体都伸出来窗外,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贺老大你别死啊!区区小宿敌不值得你一跳——”
他口中的贺老大回了头,表情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他。贺峻霖轻声感慨:“你也觉得我想寻死?”
布葱洺听得耳朵一颤,连忙莽莽撞撞上去想将老大从飘窗边沿抱回来。贺峻霖见他的手就要贴向自己的腰,一个敏捷闪身躲过了布葱洺的熊抱。
漂亮老大躲到了飘窗另一头,仍心有余悸地摸着心脏位置:“好险,差点被猥亵了。”
“……”布葱洺憨厚挠了挠脑袋。
全世界都不看好贺峻霖时,对他最赤诚的永远是小弟布葱洺,只有布葱洺成天贺老大前贺老大后,把贺峻霖这一不太像黑帮老大的黑帮老大哄得恍恍惚惚。
现实给了贺峻霖当头一击,他的死对头严浩翔处处截胡他的商路,几乎把他逼到无路可退的死胡同了。他们像天生就是宿敌,永远不给对方好脸色,永远周旋着你进我退。
贺峻霖年纪轻轻当上帮派头头,不靠父母一分,全靠自己瞎打拼。而他道路上最大的阻碍,就是严浩翔。
他看了眼站在一边小学生罚站似的布葱洺,眉目间黯淡无光:“确实有点腻了。”
对这样的生活有点腻了。贺峻霖本就不是经商的料,更玩不懂黑灰白里的明争暗斗,他只是觉得做做老大挺酷挺洒脱,就一直把自己那小破帮派发展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每当他硬着头皮跟人谈合作时,时不时总会碰上一些歪瓜裂枣对他有坏想法。
“别想睡我。”贺峻霖冷淡里透着一丝茫然,他还想再补两脚给躺在地上吃痛的歪瓜裂枣,这时站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严浩翔都会笑出声,贺峻霖一瞪他,他就似笑非笑注视回去。
总之,只要贺峻霖过得不顺,他的死对头就乐得很。如今他那么落魄,严浩翔应该做梦都会笑出声吧。
贺峻霖无表情地垂下了头,算是自暴自弃做着妥协。
“他那么想把我逼到绝路,那就由他意吧。”
……
次日午夜时分。
贺峻霖一袭红衣、大气凌然走进了严府。他踏入严府正门后还刻意停顿下步伐来等待两秒,确认四周真的没有黑衣保镖把他给毙了,他才往里面迈步。
他感到神清气爽,抬起了眉梢。
严府华丽得跟个盘丝洞似的,保镖却一点也没尽职尽责,先不说三更半夜贺峻霖光明正大踏入正门无人看管,甚至进门之后也没有一个门卫留意到他,严浩翔实在是太失败了。
贺峻霖凭着好久之前自己在酒局上喝得死醉,被严浩翔扛回盘丝洞灌醒酒汤的依稀记忆,左拐右拐到了严浩翔住宅的庭院。
庭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稍显低调的雅致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严浩翔这气质还挺搭的。
都挺闷着骚。
贺峻霖在心底默默点评了几句,就绕过侧门往内宅走去。
他可没忘记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是来打算结束这一切的。
严浩翔要是真想把他逼到绝境死路一条,那他干脆就死在严浩翔手里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带着一身怨气在阴府上岗,死后的日子全来缠住严浩翔不让他好过。
贺峻霖内心安详地盘算着,抬手推开了严浩翔的卧室门。
他整个人都拱进了被窝里,被窝里暖烘烘得很舒服,让他有点晕乎乎,然后……打起了盹。被窝外的世界贺峻霖一点也不想关心,此刻他只想蹲点严浩翔之余,再补个觉。
数分钟后。
柔软被褥被人直接掀开,本来严浩翔脸上淡然的神情在看到贺峻霖一袭红衣后,瞬间错愕了一秒,又被严浩翔很好地收敛了回去。
拱在被窝里打盹的贺峻霖怪可怜地将整个身体都缩成一团,睡颜也是相当眉清目秀,但显然他的死对头没有半点欣赏美人的闲情逸致。
严浩翔伸手挥了他一掌,试图把他呼醒。
虽然掌心没落到皮肉上,而是不轻不重落在贺峻霖额前散落的刘海,将他的碎发捋到了耳根后。
“醒醒,鸡打鸣了。”严浩翔微沉的声音在封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贺峻霖一袭红衣到底是过于惊艳了,哪怕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都是赏心悦目的。他被严浩翔喊醒了,困得迷迷糊糊靠在床头。
严浩翔双臂交叠着站在床边,神情复杂看着小媳妇似的缩在自己被窝里的贺峻霖,他深呼吸了一口:“三更半夜,你来求婚?”
他的视线顿在贺峻霖的喜庆红衣上。
贺峻霖的眼睛木木盯着他,有点听不懂死对头在放什么屁。求什么婚,他是来当怨鬼的。
“你一定很恨我吧。”贺峻霖重新躺下,垂头丧气道。
“来我这寻死?”严浩翔挑了挑眉。
“你把我杀了吧,先奸后杀也可以。”说着,贺峻霖就捋起袖子解开衣襟,他在放任自己自甘堕落。
贺峻霖冷淡的表情里透出几分呆,他没意识到自己脸颊上不知何时挂着泪痕,又被严浩翔小心翼翼地吻去了泪痕。
他昨晚干的事情有够疯狂,想要自投罗网死在严浩翔的手下。他身上的衣服都褪下一半,又被站在一旁始终黑着脸不说话的严浩翔给扒拉回去。
严浩翔抓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再轻易动弹,重新把他的衣服的纽扣给系上。贺峻霖微微动容,强装镇定着想要推开近在咫尺的严浩翔。
“就这点胆量,还先奸后杀?”严浩翔把他衣服穿好后松开了手,表情不太愉快地皱眉。
再后来一整夜,严浩翔都板着脸色对他冷嘲热讽,将贺峻霖说得眼睛红红,表情丧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严浩翔说到一半,突然顿下了动作,他眼看着贺峻霖麻木到连眼泪将干未干挂在脸上都不管,抿住了唇:“眼泪擦擦。”
“哦。”他随手揪起被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擦。
贺峻霖想到有什么逻辑不太对,他抬眼瞄了一眼死对头:“严,严浩翔。”
“你难道不是很想把我逼到绝境吗?”
严浩翔处处争抢他的商业链,处处刁难他,还不是想把他逼到死路,现在却又一遍一遍说他寻死有多愚蠢,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贺峻霖好好活下去。
严浩翔一语不发看着他。
“莫非,你不想跟我睡?”贺峻霖想到这种可能性,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你早说嘛,你可以直接……砰。”他笑着跳下床,左手的动作拟成一支手枪,笑着朝自己开了一枪。
回答贺峻霖的,是严浩翔厚实的拥抱,以及被扑倒在床上。
贺峻霖有点被严浩翔的举止吓到了,他被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直到自己眼泪再滑下来时,严浩翔还在吻着。
“哭什么?”严浩翔抬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贺峻霖木木待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没有什么动作。像是一只卸掉电池的机械娃娃。
他闷声咳了一声,力气弱弱的:“奸完了,你可以报复我了。”
现在已接近晨明,严浩翔的房间拉着窗帘,所以没有透进光芒来。严浩翔从背后抱着他,他看不到严浩翔如视珍宝的偏执神态。
“傻的。”
贺峻霖并没能发现,所有歧途,都把他引向严浩翔身边。
他感觉自己被严浩翔软性强制了。
“我要回去了。”贺峻霖面色微微烫红,他躲着严浩翔想揽住自己的手臂,想按下门把手出去,门却又是上着锁的。
严浩翔手上拿着药膏,一本正经:“会疼,得上药。”
贺峻霖脸更红了,他真是想不开才爬上严浩翔的床啊。他忙着抵住严浩翔的动作:“我我我自己来!”
严浩翔想了想,倒也把药膏递给了他:“嗯。”
贺峻霖自己跑到角落,胡乱给自己抹了点药膏,就把衣服穿戴整齐了。
“我为什么不能回家?”他闷闷不乐质问着严浩翔。
“你目前的情绪太过消极了,担心你一出门就往我庭院的人工湖里跳,不想捞尸。”严浩翔叹气道。
“……”
呵呵,他就知道是这样。
那贺峻霖就不客气了,反正怎样都是活,换个活法也不错。他在严浩翔家白吃白喝白睡好一阵子,严浩翔都没有显出有把他扫地出门的想法,贺峻霖只好继续白吃白喝下去。
偶尔看到贺峻霖在画画,他还表示了赞叹:“画得不错啊。”
贺峻霖嘿嘿接受他的夸赞,有时候看严浩翔顺眼时还能聊上几句话。
“我们是朋友了吧。”贺峻霖睁着眼睛说瞎话,连狡黠神情都没藏好就去试探严浩翔。
严浩翔表情一怔,他摇头:“不是。”
我不能只是你朋友。
他心里默默补充着,躲开了贺峻霖亮闪闪的眼睛。
贺峻霖渐渐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他的死对头,对他又亲又哄,好像把他当成了洋娃娃一样养着。
贺峻霖被他压得有点哭意,他扁着嘴没忍住吸吸鼻涕:“我不要被你包养啊。”
严浩翔的动作突兀停下,将贺峻霖提溜起来,直勾勾对视着。贺峻霖想撇开头,他又给人摁回来,非要对视着。
“你就这样想我的?”
严浩翔一凶,贺峻霖就不想说话了。
“没有包养,没把你当作情人。”他很缓慢地开口。
他只是……只是不想让贺峻霖一直旋转在疲惫里。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严浩翔喜欢贺峻霖,唯独贺峻霖不知道。无论严浩翔对他做什么,好像都是徒劳无功。
连布葱洺都看得出严浩翔喜欢贺老大很久了,贺峻霖还是执迷不悟认为严浩翔很恨自己。不然贺峻霖消失那么多天,布葱洺怎么会还没有一点表示。
贺峻霖其实并不适合在浊水里经商,又偏偏一身江湖气魄要当老大。他明明有擅长处,却糊糊涂涂淹没了。
严浩翔发现这个问题后,就开始插手贺峻霖的事业了。处处截胡,想让贺峻霖知难而退,转而去找更适合自己发展的行业。
而贺峻霖这货转头就身穿红衣要来寻死,是严浩翔从未意料过的。
本来都打算安静暗恋一辈子的严浩翔,被他的偏激举止激得没把控住,把人圈到了自己领地野蛮生长。
严浩翔绝非善类,也没想过要做好人。
他只是,实在喜欢贺峻霖。
没人爱贺峻霖时,他最爱贺峻霖。贺峻霖碰到若隐若现的职场骚扰,他一声不吭私下把这些人端了。贺峻霖酒量不好一杯就会脸红红,他二话不说把人扛回家照料。
在他的偏执世界里,没什么比贺峻霖更重要。
“我只是喜欢你。”
在暧昧温床上,贺峻霖第一次收到别样的告白。是他收到过所有的告白里,最简单,最珍重的。
严浩翔紧紧注视着他,一秒钟也不愿挪开。
“我不指望得到你的回答,我只是喜欢你。”至于贺峻霖爱与不爱,他都无所谓。
他会用尽办法留住贺峻霖的。
贺峻霖本来都要停歇的抽泣,被严浩翔的认真语气又给哄得落眼泪了。严浩翔疑心他怎会那么爱掉眼泪。
“真的吗?”贺峻霖小声问着,苍白的指节嵌在严浩翔臂弯处。
“那你能不能先拔出来……”
tbc.
彩蛋【正文后续】
隐藏结局【后*|*射|犬系标记】来看一些坏心思小严吓唬小贺此处标记指的是咬痕哈
看完的话拜托大家点亮小红心啦
心狠手辣老大×机敏怜人男宠
黑帮卧底调教偏爱全文1.6w+
01
“老大,让哥送来的人在楼下。”赵昂即使是敲了门后也依然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开口,他是刘耀文身边的第一把手,也是那人最信任的一份子。
暗夜下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屋子内弥漫的香烟令人发呛。
刘耀文站在窗前看着此时此刻院子里那瘦骨嶙峋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发模样像是被人喂了药才如此这般的安静。
泛着星火的香烟被人肆意的摁在烟灰缸里直到最后灭了光,黝黑的瞳孔里是让人看不出的神色,刘耀文没有下令,站在门口的人也不敢有所轻举妄动。...
泛着星火的香烟被人肆意的摁在烟灰缸里直到最后灭了光,黝黑的瞳孔里是让人看不出的神色,刘耀文没有下令,站在门口的人也不敢有所轻举妄动。
即使是穿着黑色风衣液抵挡不住那人的高大冷峻,刘耀文想再点根烟,手已经摸到了口袋里的烟盒下一秒却又没了动作。
今夜的天上难得有了星星,他眉头微皱,浅着呼吸的样子像是屏气凝神,窗外拂风阵阵,刘耀文也终于有了接下来的动静,低沉的嗓音不是刻意为之。
“下楼,先验货。”
赵昂跟在刘耀文的身边陪着他下了楼,院子里躺着的宋亚轩被抬入了负一楼的地下室,也不知是药量过多还是那人体质不好,昏昏沉沉的样子根本没有睁开眼的意思。
高挺的鼻骨上有着淤紫,宽大的衬衫套在身上到显得身材纤细,熬人的锁骨看似轻易能被人碾碎,本就是白皙的一张脸此刻泛着阵阵的青。
加着半桶冰的冷水被人肆意的泼在身上,本就是胡乱的头发因为这样的举动散开,光洁额头上的水珠混合着难忍时的闷汗,身上薄薄的衬衫轻易被浸了湿,贴在薄薄的背脊上显得有些可怜。
冰凉的灰色瓷砖上早已满是冰块,不少数的顺着衣领滑入衣内,外面幽暗的夜在屋里暖黄色的顶灯下显得更为神秘,地下室的部分手下像是对于此情此景早已习以为常,明明已经心下了然下一步究竟会做些什么,可门外站着的人守门时还不忘回头看看屋内的动静。
相比于其他的方式这样的泼水只是九牛一毛。
接连不断的冰块像是暴雨一样击打在身,宋亚轩下意识的打颤,一双手被麻绳绑在身后却是不得动弹,脚踝上的麻绳已经磨出了血痕,本就是皮肤白嫩的人在被泼了最后一桶冰水后有了清醒的意识。
宋亚轩猛地睁开了眼,男人的皮鞋首先映入眼帘,他缓慢的利用惯性翻身,随后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平日里泛着粉的嘴唇如今惨白不堪,下垂的睫毛随着眼皮抖动,宋亚轩脸上的水珠下滑到耳根,躺在地上的人有些呼吸困难,丝毫没了力气开口的模样现在看着刘耀文的眼神倒像是在求情。
男人冷峻的面庞就连眼神也是没有温度的。
刘耀文眉头微皱的看着地上的人却丝毫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他抬手转身的姿势像是准备离开,临走前冷冷的丢下了命令:“老规矩,水淋五天,之后一天一顿饭也别饿死他。”
那人上下打架的眼皮在天空破晓的那一刻再一次紧闭,身上冰冷的衣服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也没有想要干透的意思,在这样一个不见阳光的地下人想有求生的意识恐怕都是雪上加霜。
地下室的门口每天都有人轮班换守,这几日拿下来的饭菜早已凉的彻底,宋亚轩在人的看管下吃了饭,随后又会被帮上麻绳牵制。
只不过这次在手腕和脚踝上垫了薄毛巾。
“挑几个听话的走。”宋亚轩被囚禁的第七天,刘耀文去了地下交易,那人像是一贯都惜字如金,全程坐在那看着全程不做参与。
对方的报价有些不尽人意,夹着香烟的手指有节奏的往地下抖着烟灰。刘耀文留了烟尾巴踩在脚底泯灭,别在的手枪随着起身的动作晃了人眼,个子高的人在此刻有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个价是不是有些枉费我调教的这些人呢?”
谈吐清晰的反问句令人本能的毛骨悚然,本就是冷冽的眼神在此刻只反着昏暗的光,没有其他。
对方似乎是抓住了调教这两个字,卑躬屈膝的样子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般,他低着头没对视刘耀文深不见底的眸:“刘老大,是,老大调教的人我们自然是不敢轻视。”
刘耀文随意的踩在了那人的手上走过,心里早就料到了这样兜兜转转的算盘,他踱着步子绕圈,似在自我斟酌,又似在等对方再松些口。
捉摸不透的低笑让人不自觉的背后发冷,手指尖把玩着手枪也不知在何时会故意走火,刘耀文迈着步子走向门口,留下的是赵昂在这里完成交易的后续。
刘耀文像第一次那样掐着地上跪着那人的下巴挑起:“叫什么来着。”
喉咙干涩难耐,接连几日没有喝太多水的人开口只觉得哑意压在了喉间,奈何声音好听,才不让人觉得反感:“宋亚轩。”
刘耀文松开了那掐着人的手随后起身,眼神示意着手下人给宋亚轩松了麻绳,许久没有过站立起来的任像是下肢缺了骨头一样软,宋亚轩踉跄着想要起身,却不曾想下一秒又嘭的一声跪在了刘耀文脚边。
那人嗤笑着脸上终于有了明显的神色,穿着马丁靴的脚踩在了宋亚轩的肩膀,刘耀文开了口:“好狗。”
想要再次开口说话的那人随着起身的动作直直的栽倒在地,难以掩饰的高热从绯红的脸颊上就明显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宋亚轩才被人拦腰抱起,刘耀文宽厚的胸膛像是避风遮雨的港湾,男人身上沉沉的暗香让人下意识的想要依靠,宋亚轩恍惚的抓着那人的手臂没有撒手,本就是薄瘦的身子在这些天的折磨下变得更加没有肉。
自己仿佛坐上了车被人运走了一段很长的距离,道路崎岖弥漫泛着阵阵冷意,恍惚间宋亚轩又被人拍了拍脸后扛着上了楼,好闻的味道又是让人忍不住的沉醉。
坐在椅子上的刘耀文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在软榻床褥的这一觉宋亚轩直到下午才有醒来的意思,体内的高热即使吃了药也不见消散。
刘耀文翘着二郎腿抽烟,像是顾忌着那人的身体状况难得的开了窗缝通风,又用窗帘遮掩着怕人着凉。
宋亚轩撑着起身,却又被刘耀文压着肩膀躺下在被子里,那人的铁白的嘴唇也终于有了些颜色,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了刘耀文的声音。
“要想好好活着,就要学会看人眼色。”
“我喜欢漂亮又懂事的,明白吗?”
宋亚轩点头,不算熟悉的烟草味熏的人发呛,他掩盖着自己的神色忍耐,这才发现床头柜间放了还冒着热气的鲜炖燕窝。
刘耀文舒了口气随后起身,腰间的手枪让人难以忽视,视线无意间瞥过床上那人纤细的脚踝,泛着红色的四周是前些日子麻绳留下的残痕,他抛下了命令,看起来并不在意宋亚轩晚上是否会退烧:“自己洗干净点,晚上我回来。”
那人蜷缩在被子里握紧的拳头,明明是隐忍的动作放在了脸上却没有了什么动静,宋亚轩扯了扯嘴角后微微上扬像是宠物对于主人命令的妥协,他点头,望着刘耀文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体内的高热让人欲罢不能,光洁白皙的身上此刻有着数不清的鞭痕,膝盖间的青青紫紫也不知道是前些日地下室中的惩罚还是此刻接连着两个小时的折磨。前卝端令人难以忽视的珍珠银叉是刘耀文的杰作,宋亚轩头皮发麻不敢有过多的大动作,他只能堪堪忍耐不能喷卝发卝自卝我。那人纤细的手腕被人用丝带缠了起来抓在腰后,宋亚轩笨拙又想要讨好的不断收缩倒是让人觉得有趣,刘耀文高高在上的看着此刻跪在窗前的人,垂着脑袋的模样到惹得身后那人的施卝暴卝欲卝涌动。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里唯有这房间内灯火通明,沉闷着一直内怎么说话的人在最后却是有兴致的开口调情,宋亚轩瘫软在地上想要那人的话亲吻,筋疲力尽之间他忍不住的抓着刘耀文都手臂求卝欢。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人在事后给宋亚轩简单的洗了澡,疯狂过后挥洒的汗液反倒降低了阵阵高热,宋亚轩算不上是一夜好梦,但却也终于得到了这几日里唯一安稳的休息。
他像是傀儡,也像是任人摆布的玩具。
02
刘耀文一连几日后都没有再踏入这间房内,新的一批人已经被陆续安排送入了冰冷的地下室,那人镇座在侧看着脚踝手腕拴着铁链子的人不为所动,那吵闹的哭哭啼啼惹得人心生烦闷。
刘耀文揉着眉心,赵昂也自然看出了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他眼神示意着手下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将这些人即刻安静下来,清脆嘹亮的巴掌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与之相比起来这种声音反倒是令人更加赏心悦目,一个个肿胀的脸庞让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刘耀文满意的鼓掌,一双眼睛中仿佛藏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宋亚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接连睡了两天才有彻底醒来的意思。
他靠在床边视线瞟见了紧对着床铺的那个摄像头,思绪不由得是一阵混乱,想必那一晚的事情也被监控了起来,宋亚轩眉头紧皱,他不曾想刘耀文会是有这种癖好的人,更不知道在这样一间房子里究竟哪里还有着那人的秘密监督。
今日天气看起来很好,宋亚轩知道前几天关押着自己的那间地下室对于这样一个偌大的地方来说只是寸土,数不清的人被成群鞭打调教后送到四处买卖,给予对方像是野兽一般的发卝泄卝凌卝虐。
紧闭的房门外是两个健硕的人在原地看守,站在窗户面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口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刘耀文的吩咐。
宋亚轩在房间内摄像头之下表现的乖顺至极,像是恪守本分安静等待着刘耀文回家的情人。
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而那些唯一的亲密也是自己对于刘耀文的百般依赖,那人似乎对于施暴和调教有着格外的专注,也好像对于自己受卝虐的承受能力有些意外的欣喜。
最近刘耀文回来的次数勤快了些,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也频繁了许多。
宋亚轩会在结束后独自不扰人的去洗澡擦药,又会安静的躺在刘耀文的身侧和那人保持距离,像是养不熟的幼兽,天生下来的可怜,眼尾红着等着人去怜惜。
“离那么远不冷吗。”
那人冷不丁的开口,靠在床头擦银叉的动作似乎都比刚刚的疯狂轻柔。
宋亚轩仅仅是思索了一秒,随后缩着身子滚到刘耀文的身边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他视线淡淡的看着枕边那人,勾着唇角捏着宋亚轩的肩膀揉捏,自己竟然第一次有了事后想要疼人的意思。
两个人算作亲密也不算的睡了一晚,宋亚轩不像他人一般会缠着那人想得到更多,在大多数的时候他反倒会没有主见的对着刘耀文百依百顺,一直按照那人的要求做事没有分毫的偏差。
塌卝卝腰,夹卝卝腿,叫卝卝出卝卝声。
看似乖巧的猫逐渐得到主人的青睐。
一转眼间宋亚轩成为刘耀文的爱宠已有了六个月之久,警惕的那人沉默的允许了宋亚轩想要踏出这件房门的欲望。
如果可以忽视那每一次都紧紧跟随看管着宋亚轩的两个人的话。
羊入虎口对的唯一方式就只有自救,宋亚轩像是被困在囚笼中的鸟不能高高扬起翅膀。
手指在不留神间被刺破,红色的血染在墨绿色的根茎上顺着滴下,宋亚轩下意识的嘶痛,随后又转头,漂亮的眼睛扫过身后人的脸颊相识不经意的动作。
“可以摘吗?”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对方点头,一如既往的毕恭毕敬:“老大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宋亚轩心下了然又生疑,近些日子以来那人都是依着自己的喜好做饭菜,回来的频率虽然不高但却又会因为夜太过深的放过自己。
他摸不清刘耀文的底线,更不知道那人难以窥探的心理究竟藏有多少秘密。
漂亮又妖艳的玫瑰花被宋亚轩摘下来了不少,带着清晨露水洒在胸口的模样倒是惹人怜爱,宋亚轩捧着花束上了楼,坐在桌子前才想着开口。
“有包扎花束的纸吗?”
一双巧手包扎的动作像是刻意学过,伤口还未好的手指再一次捏上了坚硬的花刺,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玫瑰的醇香,宋亚轩面无表情的看着鲜血滴在了花蕊之上,这是他送给刘耀文的第二份礼物,而送给那人的第一份礼物是他自己。
今日的刘耀文回来的格外早,那人身上沾染着令人难以忽视的血痕,宋亚轩下意识的皱眉随后又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他体贴的帮着那人脱下了外套,又用温热的毛巾给刘耀文擦手。
视线低垂,宋亚轩发现那人平日里会带在身边的手枪没了踪影,裤脚溅有血斑明显的很,他手抖了一瞬,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看刘耀文的脸。
此刻站在宋亚轩对面的刘耀文看见了那耀眼夺目立在床边的玫瑰花束,那人的眼光带有着不同于往日的戏谑,身上的外套早就被宋亚轩搭在了门口的椅子之上,下一秒那纤细的手指搭在刘耀文的裤腰上不知所措。
“手怎么弄得。”刘耀文抓起宋亚轩的手前后翻看,脸上是让人摸不清的神色,他盯着宋亚轩的眼睛想即刻得到答案。
宋亚轩回避视线后又慌张的抽手将其藏在身后,他下意识低头否认的样子到惹得那人心烦意乱:“没事。”
“问你你就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刘耀文捏着宋亚轩的手腕直言,舌尖抵着后槽牙看着那人纯情的脸又挑滑到了左腮。
宋亚轩由着刘耀文牵过自己的手,因为没站住的踉跄他又和那人靠近了一步。
两个人相视无言,宋亚轩敏锐的耳朵好似察觉到了那人阵阵的心跳声,他一双泛着亮的眼睛看着刘耀文深不见底的眸,宋亚轩没急着再说些什么,而是仍想以往一样等着刘耀文先开口。
“给我摘的?”宋亚轩听见那人问自己,刘耀文弯了腰侧着头贴近宋亚轩的耳根吐出温热气息,他低笑的模样让人莫名乱了心境。
宋亚轩点头,没有躲着刘耀文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也没有躲过那人从来都没有贴近给予自己的吻:“嗯。”
他被人压在门口亲吻,唇齿间的旖卝旎卝缠卝绵让人不胜脸红,温热的手掌灵巧钻入宋亚轩衣服下摆。那人完全承受着刘耀文的力气轻卝哼,一双手紧紧的抓着刘耀文腰间的衬衫不敢用力。这样讨喜的举动惹人更为喜爱,明明是没喝酒的人总想要沉醉其中,刘耀文掐着那人的臀卝尖,要不是因为穿着裤子他只觉得宋亚轩身上的软肉即将溢出指缝。
“站不住了…回卝床卝上好不好。”宋亚轩轻捻着刘耀文的胳膊示弱,含着水的眼睛沾染着煽动的睫毛,漂亮极了。
“依你。”刘耀文像是被人勾卝了卝魂一般的听着那人的动静没有过多为难。
或许娇俏的鲜花就应该尽情的释卝放卝魅卝力,宋亚轩说不出话的模样譬如婴儿的牙牙学语,身上红火的残痕早已消散,他仰着脖子喘卝息,下一秒又被人得了逞在颈窝间啃卝咬。
宋亚轩失身的抱着那人却是望着天花板愣愣的发呆。
他印象里的这片区域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自由的鸟儿经过。
03
那次过后宋亚轩开始有了一些可以去的新地方,后山的酒窖里尽是珍贵多年的名酒,刘耀文总是喜欢挑选几瓶胃口尚好的带回家,在夜里将其倾洒在宋亚轩身上而后在浴缸里欺负那人。
自己未曾知晓的那些装修华丽奢靡,让人眼花缭乱。
宋亚轩发现近些日子的刘耀文对于自己似乎是放松了神情不再那么的严以戒备,而有时心情好的那人也会开车带着自己在附近兜风闲逛。
事情的发展比所料之中还要顺畅百倍,宋亚轩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随着刘耀文的举动逐渐放松下来。
而与之意外的是他听见了自己不同于往日的心跳。
“吃点肉,太瘦了。”刘耀文没注意宋亚轩的表情,他转动着餐桌将肉夹在了那人的碗里,筷子轻敲着碗边的动作像是叮嘱,又似在警告。
思绪被人拉回,宋亚轩下意识的点头,他看着刘耀文的眼睛:“谢谢。”
宋亚轩回头望着那人,后又自顾自的吃了剩下的半碗饭。
饭后的宋亚轩去洗了澡,揉着头发时不紧不慢的动作倒显得有些享受,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那人随意的冲了头发后穿着浴袍,下意识的想到了房间内的监控他又裹紧了腰间的绳带。
“谁。”宋亚轩眉头微皱,如果是刘耀文的话那人是不会敲门的。
站在门口的赵昂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后才朝着门缝开口:“老大让我来接您。”
“等我五分钟可以吗?需要吹个头发。”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去做什么了,更不清楚那人为什么会在走了之后又突然的要喊上自己过去。
直到自己坐在不熟悉的车上时宋亚轩也不知道赵昂会带着自己去什么地方,这些道路是刘耀文未曾带自己来过得,也是让人不经意间感觉压抑冷清的。
周围密布的树林让人摸不清方向,明明是刚洗过澡清醒的人被拉入这条崎岖的路后只觉得头昏脑胀,想要开窗的手已经搭在了开关上,在手指下压的瞬间宋亚轩抑制了自己的动作。
他清了清嗓,装作无事发生的看向了车内后视镜里赵昂的眼睛,随后发问:“去哪里?”
“老大说等你到了就知道了。”赵昂接话,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要让自己回去接宋亚轩,明明算得上是禁忌之地,却要带着不相干的人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车里太过于闷人的原因宋亚轩总觉得这路程有些漫长,他撑着脑袋只觉得昏沉,在即将要彻底闭眼间驾驶座上的那人踩了刹车。
突然间的悬空让人彻底精神,他跟着赵昂下车,一路上的森严守卫让人不由得环顾这里周围的一切。
宋亚轩跟着赵昂去了地下,难以忽视的熟悉感和潮湿闷热的环境勾起了人的回忆。
他心里一跳,刘耀文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轻易的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让赵昂带着自己来到惨绝人寰的地下室禁区。
这里是曾经刘耀文关押自己的地方,也是队里一直在寻找的秘密区域。
往里似乎越走越深,低压的幽暗显得挂在墙壁上的灯光都变得昏昏,宋亚轩安安静静的跟在那人身后熟悉着这里的地形,门被人用密码解开,熟悉的房间内并不是自己想想的那一群人。
这里的空间比关押自己的那里大了不知道究竟有几倍,宋亚轩紧随其后的迈入了一条腿,首先映入眼帘的场面血腥至极。
躺在地上蜷缩的人痛苦不堪,瑟卝缩的动作让人下意识的去同情,那鞭打在身上留的血痕沾染在衣服上似乎已经黏在了一起,几桶高浓度的盐水泼洒在身上是让人难以承受的皮开肉绽之苦。
这人的脸上有着狰狞的刀疤,从眼皮划到鼻尖长长一条。
他近一周趁着刘耀文来的不勤,在晚休时地下室门口两个人换班的几分钟私自领走了一群人中最为不起眼的人奴,嘴里用着一次又一次可以带人逃出去的顽劣借口。
刀疤脸私下带人交易这样的熊心豹子胆被刘耀文抓到就意味着没有了活路,那人看起来是已经被接连的鞭打了不知道有几天,浑身上下的溃烂程度好似没有一块儿皮肉得以入目。
小刀挑开腿间的筋后隔断取出,紧接着再随意的用着生了锈的针线给那人缝合伤口,血液飞溅和地上的盐水混为一体,躺在地上的人被绑着嘴巴没有任何动静,满是汗珠的额头在灯光的映射下反着光影。
屋子内血气密布的味道让人生的有些反胃,宋亚轩站在赵昂的身侧没有动作,脸上的镇定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又变得些许慌乱。
缜密心思的宋亚轩不知道究竟在揣测些什么事情。
“不知道你是谁的人?”
刘耀文突然间低冷的反问让人只觉得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阴沉起来,宋亚轩下意识的抬头望了过去,紧接着对视上了那人幽深的眼睛。他移着脚步不急不躁的走了过去,安静的站在刘耀文一言不发,躲在那人左侧身后倒像是有些害怕。
刀疤脸被赵昂拎着衣服后领跪在了地上,小腿间没了筋的人控制不住的打颤,私下带人交易的下场是百般折磨后的必死无疑。
刘耀文嘴角噙着笑意,拉过宋亚轩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摩挲,跪在地上的人看着模样就已经时日不多,他又抽手从后面把玩着宋亚轩的发尾。
尚好的触感让人想要多揉捏一会儿,宋亚轩被那人摸的头皮发麻,他不知晓下一步的刘耀文究竟要做些什么。
刘耀文的动作渐渐停下,他轻拍着宋亚轩的后脑:“乖狗,杀他留你。”
眼睛是刹那间的空洞无神,宋亚轩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愈发冷态,此时此刻房间内的所有人仿佛都在紧紧的盯着自己,他捏着手指仓软无力,看着刘耀文戏谑的眼神不像是玩笑话。
那人上膛动作像是幼时孩童对于玩具的娴熟,刘耀文没说话也没再看着宋亚轩的脸,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仅仅几秒,随后宋亚轩抖着手去拿刘耀文手里的枪。
那人直直的用双手举着手枪却迟迟没有动静,鼻尖的冷汗难以抑制,自己的心静就像是已经拉满了弓的弦,没有缓和之计,而刘耀文倒是以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反复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宋亚轩即使在紧闭着双眼也挡不住现在的头脑空乱,像是在心里反复斟酌了许久,又独自设想了许许多多的结果。
心中的倒计时逐渐加快。
砰的一声炸开,子弹从枪口射出擦过刀疤脸的耳边。
宋亚轩睁开双眼只觉得视线恍惚不已,彼时拿着枪的两双手还在颤抖,那人软着身子骨喘息不停歇,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枪的故意射歪究竟会不会引起刘耀文的怀疑。
宋亚轩不曾回头去看那人的反应,如今拿着枪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放下,鬓角间的冷汗顺着下颚流淌,蓬松的头发也因为高度神经的紧张微微下榻。
身后缓和的鼓掌声伴随着那人缓慢的脚步,刘耀文当着众人的面笑出了声。
下一秒那人揽过宋亚轩的腰在怀,随后又收起手枪别在腰间,刘耀文欣赏于乖巧又大胆的人,更喜欢这样言听计从的宋亚轩。
“这样做就对了。”他安抚着怀中打颤的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在了宋亚轩的额间。
悬着的心终于有了机会平稳放下,宋亚轩像是倾洒了浑身的力气最后靠在了那人的怀中。
心脏跳动的剧烈难以掩盖,他在赌一起经过这些时日后刘耀文对于自己的怜悯,更是在赌自己这一枪会不留痕迹的刚好擦过那人的脸侧。
宋亚轩靠在那人的身上缓了口气,他突然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赌赢了。
又或者说,好像是刘耀文对自己的戒备不深了。
04
宋亚轩一直都没有机会能和组织取得联系,他不急于求成,反倒是放平了自己的心态觉得如今走一步算一步也罢。
而刘耀文对于自己的爱渐渐呼之欲出,宋亚轩被那人牵着鼻子走像是带入了秘境深渊,自己是一次又一次的会享受着刘耀文带给自己的温柔。
荆棘密布,深陷沼泽。
难以忽视的是宋亚轩发现自己也爱上了刘耀文。
“在想什么?”刘耀文一如既往的将睡前的热牛奶递给了坐在床边的那人,不知从何时起那人好像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
宋亚轩下意识的接过那人递来的被子,自己身上的睡衣是刘耀文昨天新带回来的款式,淡淡的颜色衬的皮肤尚好,略微宽大的领口倒是给了那人放肆的机会。
刘耀文拉上了房间内的窗帘,看着宋亚轩坐在床上喝牛奶的模样开口喃喃:“你穿鹅绒黄好看。”
“你喜欢我以后就穿这件睡衣。”宋亚轩讨好那人似的回应,他将空荡荡的牛奶杯子放在了床头,脑袋躺在了刘耀文的腿间,感受着那人身上的温度。
难得的晴空万里让人有了不少的好心情,刘耀文卖了近日最后一批人后也算得上是给自己放了个假,他看着那人总是困在家里无趣乱转,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带着宋亚轩出了门。
“想游泳吗?”刘耀文在早餐的时候问那人。
宋亚轩咬了一口面包点头:“嗯。”
偌大的私人游泳池内仅仅是容纳了两个人倒显得让人害羞,宋亚轩不经意的看着刘耀文矫健的身姿,平日里坦诚相见的两个人现在堪堪的遮着一块儿布料有些怪难为情。
他走在那人身边跟随着刘耀文的脚步迈腿,纤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擦过刘耀文的手臂让人有了极大的被依赖感。
楞神间自己被人掐卝了卝腰,宋亚轩惊呼一声后被刘耀文直接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搂着那人的脖子不知所措,即使是再红着一张脸也不敢多动弹几下。
“害羞什么。”刘耀文低着头看宋亚轩的神色,白里透粉的脸蛋像是桃子味的雪媚娘想让人忍不住的去咬一口。
刘耀文这么想的,于是也这么做的。
温热的唇瓣毫无征兆的擦过脸颊,宋亚轩直直的看着刘耀文的眼睛,他总觉得这人展现出来的柔情越来越多,自己浑身上下更是热得慌。
可偏偏又是不一样的。
刘耀文还是一贯如此的会去秘密基地选人买卖,这样的地下交易他虽然是从来都不会带着宋亚轩一起去,但又都会亲口告诉那人自己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曾经深不见底的湖面在如今会被小小的石块影响,即使波澜不惊也会泛起阵阵涟漪,也算难得。
“害怕就抱紧我。”刘耀文像是故意一样让那人在自己身上不得动弹,流水漫延过肩,两个人好像能在此刻感受到彼此的心脏涌动。
宋亚轩闷着脑袋不说话,肢体动作倒也是诚实。
长长的胳膊环着刘耀文的脖子不肯撒手,他有些怕那阴晴不定的的人会将自己扔在水中。
一接连着几天宋亚轩都和刘耀文泡在水里漫游,本应该是正经的事情在两个人身上反倒有些调卝情的意味,说好的要游泳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事情去做,微凉的私人游泳池休息椅上是刘耀文奋力的背影。
“乖卝乖卝出声,这里没人。”
别墅里寂静的很,枕边的那人睡得也沉。宋亚轩借着月色又起身吃了三片安眠药,他刚闭上眼,随后感觉刘耀文的胳膊搭了上来。
宋亚轩翻了个身,选择挤在那人怀中依偎。
一觉醒来才发现窗外下着暴雨,宋亚轩再次起身才发现身边冰冷,枕边的刘耀文早已没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安眠药的原因他有些头脑昏厥的下床。雨点烦躁的敲打的窗户,凛冽肆虐的风也有着妖意,阴冷的家里让人下意识的皱眉,宋亚轩总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怪的让人心慌。
本就是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的人更是在心中哽咽了一瞬,刘耀文抬手将蛋糕放在那人的面前,宋亚轩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红了眼眶。
他看着刘耀文伸手,感受着那人摸自己的眼尾:“不疼,别哭。”
白色绷带下是还在往外渗着血的狰狞不堪的刀口,即使是再精湛的缝合技术也让人眉头紧皱触目惊心。
刘耀文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宋亚轩更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他仰头看着那人,锋利的眉眼好似因为疼痛感变得有些陌生,可那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又让人熟悉不已。
“真不疼。”刘耀文又说。
宋亚轩一连着好几天每日都准时帮着刘耀文上药,从前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伤小口的人现在安安静静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认真的人,刘耀文又闹着去抓宋亚轩的手,换来的是那人一本正经的保持距离。
“不可以,你在养伤。”
宋亚轩被刘耀文压在身下呢喃,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碰撞,他大胆的用手盖上了那人的嘴巴,一双饱含神韵的眼睛也不知道乱转什么。
“什么也不做,给我亲一下。”刘耀文用着哄骗的语气开口,又笑着用温润的舌尖去欺负宋亚轩的手心。
那人用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刘耀文,脸颊红红被不经意撩了心神,宋亚轩试探性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下一秒被那人从后偷袭扣着脑袋接吻。
连绵不绝的水声滋滋,好听的鼻音钻入耳畔都像是不一样的暗示,刘耀文应了自己的那句话没有做过多的事情,反而是宋亚轩被欺负得神魂颠倒,一头栽到被子里也没了睡意。
也不知是不是那人伺候精细的原因,刘耀文那条很深的刀口在渐渐养好,他前几天拆了绷带,今天又兴致勃勃的带着宋亚轩去了不一样的地方。
赛道上英姿飒爽的马儿被人控制着奔跑,宋亚轩被刘耀文搂着肩膀一同前去,上周定制下来的马术服已经被赵昂拿了回来,刘耀文按照宋亚轩的尺寸精挑细选了和自己不一样的款式。
“还合身吗?”高傲的那人一边让宋亚轩伸胳膊,一边又整理着穿在他身上的马术服开口。
“嗯。”宋亚轩点头,手搭在了刘耀文的肩膀上,他深吸一口气,总觉得那人勒的有些严重了:“好像有点上不来气。”
刘耀文眉头微皱,拍了拍宋亚轩的腰:“勒卝吗?”
宋亚轩又深呼吸:“有点。”
骑在马背上总觉得有些微妙,就连视野也宽广了不少。宋亚轩的后背卝紧卝紧卝的贴在刘耀文的身上,两个人随着马儿的动作颠卝婆,自己的手死死的抓着缰绳不知道如何用力,惜命的小动作惹得刘耀文在宋亚轩身后发笑。
“放松点儿,别那么紧张。”刘耀文牵着宋亚轩放在缰绳上的那只手安抚着,亲密接触的耳语厮磨让人不经意的软了耳根。
刘耀文教了宋亚轩一些骑马的技巧,在带着那人围绕着马场转了几圈后又让他自己尝试。
“我厉害吗?”宋亚轩让马停下了动作,他看着站在原地的刘耀文,自己不经意间有些沾沾自喜的模样。
“厉害。”刘耀文毫不吝啬的夸奖着,语气倒是像哄小孩一样轻柔。
两个人一起在马场的三楼餐厅吃了西餐,宋亚轩倒是被人照顾的很好,吃的是刘耀文切好的牛排,拌好的意面,以及那人吹着晾好的奶油蘑菇汤。
那人最近似乎都是饶有兴致的非要宋亚轩学些什么本领,譬如现在,宋亚轩整个瘦小的身影被刘耀文包裹在怀里,明明是刚才骑马张扬的人现在拿着手枪却没了什么劲头。
刘耀文单手持枪随意的射击靶心,张扬顽劣的笑意像是只把子弹飞跃当做一场普通游戏,他今日为了出行方便穿了平日里鲜少的皮衣,搭配着简单的直筒裤倒显得人意气风发。
刘耀文带着宋亚轩随意的在四周找寻标记点射了几枪,虽说是两个人一起将正在飘落的树叶射穿,但大部分都是刘耀文的操作。
宋亚轩不得不承认那人在这些方面的确是有很强的天赋。
“怎么一拿枪你就害怕呢?”刘耀文再一次调整着宋亚轩拿枪的姿势在那人耳边低语,他呢喃着发问调戏。宋亚轩不由得让人想到了上次也是一样,自己的手指也是如此的冰凉。
他下意识的又想到了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下午,宋亚轩视线飘忽不定的晃了神,自己的射枪姿势早就被那人摆好,他又被刘耀文牵着思绪游走:“看着这里,盯着前面。”
那人修长的指尖点在前方,仅仅八十米的距离却让宋亚轩愈发觉得遥远,他在心中有些纠结不定,在准备握动扳机上一秒身侧又传来了刘耀文的声音。
“开枪,就像我教你的那样。”
宋亚轩深呼吸后像上次拿枪那样眯了眯眼睛,阴风拂面,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沉寂了几秒,在刘耀文的注视下握紧了手枪,抬动了手指。
枪声响彻,子弹稳稳的嵌在了八十米远外枪靶的四环位置。
幽蓝色的天空之上,宋亚轩在静谧的森林中看见了成群飞舞的鸟儿。
05
说日子溜走的快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宋亚轩好似早就喜欢上了每晚被人搂在怀中入眠的温暖,也早就独自摸清了刘耀文这个人的各种癖性。
玫瑰汤圆在锅子里逐个漂起,宋亚轩系着围裙将其捞起,不知何时回来的刘耀文身上还带着寒风阵阵的凉意。
下巴搭在颈窝倒像是有些耍赖的味道,刘耀文从后搂着宋亚轩的腰将那人抵在灶台前不得动弹,并不温热的唇瓣贴在耳畔让人下意识的缩了脖子,宋亚轩用胳膊想要推开那人,却发现自己是根本的不得动弹。
“你最近怎么都不回来了。”刚刚和组织联络过的人现在有些心虚,宋亚轩捏着刘耀文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用着撒娇的语气。
刘耀文没回答这人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深吸着宋亚轩身上独特的安神香,那人的手掌不断摸索被养出软肉的小腹,宋亚轩被闹得是一阵羞愧脸红。
“我想你陪我去看看海。”他望着窗外树叶飘零,明明是寒风刺骨的天气自己却感觉不到最近有什么凛冽的意思。
宋亚轩在心里松了口气,他突然有些庆幸的刘耀文的答案不是现在,自己懒懒的嗯了一声,低头间又看见了那人并没有换下来的鞋子。
宋亚轩知道刘耀文这个样子就是一会儿还要出去,放松的拳头下意识的缩紧,宋亚轩仰着鼻子,脑袋倚在刘耀文的肩膀上费力的和那人说话。
“那你能亲亲我再走吗?”眼睛亮亮尽是期待,宋亚轩总觉得刘耀文在瞒着自己什么事情。
刘耀文笑着将那人和自己面对面,他掐着宋亚轩的下巴凑近,言语中皆是欣慰欣喜的意思:“今天怎么了?这么惹人怜。”
也是正如宋亚轩所料一般的不对劲,刘耀文和朋友一起组织了一场将近百余人奴的竞价拍卖,热闹的拍卖场上是各地老大的慕名而来,被囚禁在笼子中的优质人偶玩具身卝形卝赤卝裸,像是可以更好的被坐在场下的老板们评头论足。
刘耀文坐在台下的一侧与之竞价抬位,体内的工具根本不允许展示者放松神经,随着腰部动作的松懈只会进入的更卝深卝更卝痒。
无数的春色风光在自己面前一一展过,刘耀文却觉得这些都不如家里的宋亚轩好。
天气似乎是一天比一天的让人冷的打颤,在神秘的夜晚里刘耀文总是喜欢压着宋亚轩去做一些坏坏的事情。
刘耀文赚的盆满钵收,拍卖的整个过程似乎是比那人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在彻底结束的日子后他终于有了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带着宋亚轩去海边游走。
而前一天那人的表现似乎也比以往更加卖力迷人,亚轩纤细的胳膊喜欢紧紧的抱着不撒手,他总是开口闹人,刘耀文虽然不知为何却也随了宋亚轩的意思总是变换着动作让他舒服。
漂亮的人即使流汗都是晶莹剔透的,两个人不知道鸾卝凤卝颠卝倒直至后夜几点,宋亚轩像是没有安全感的猫一样即使是攀附在刘耀文身上也睡得不太踏实。
他近乎是做了一晚的噩梦,梦见了刘耀文是躲在云层中的一份子,而自己像是无边无际的风,每一次的迫切靠近惹得却是那人的被吹散和后退。
在第二天还算暖洋的下午刘耀文自己开车带着宋亚轩去了那人肖想已久的海边,而赵昂在今天被刘耀文派去了地下室清点最后的人奴。
两个人临出门前宋亚轩犹豫着去拉刘耀文的衣服袖子,他眉头紧锁却也想不出什么借口,说实话宋亚轩不太想让这个长达以年为单位的梦幻在今天破灭:“要不还是别去了。”
“怎么了?”刘耀文帮着宋亚轩拢了拢围巾后又低头和他平时,他看着宋亚轩的表情只觉得别扭:“怎么又不想去了?”
“想让你休息。”宋亚轩尴尬的说着顽劣的借口。
刘耀文低笑着摸了摸自己风衣口袋里的戒指盒子:“我不累。”
底下蓝色的海水带着细小的冰渣涌起滚滚浪花,浪涛胡乱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像是发泄自我的情绪。宋亚轩站在刘耀文的身侧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自己的头靠在那人宽厚的肩膀上俯视大海。
心里是胡乱的不停,他总觉得今日的刘耀文有些不对,但自己细细想来却又说不上来什么,自己百般阻拦换来的却是那人一次又一次坚定的带着嘴出门,宋亚轩在心里叹气,不安的感觉语法强烈。
周围有着石子跌落海崖的声音,这是暗号。
宋亚轩下意识的深呼吸哄骗刘耀文:“我想要那边的漂亮贝壳。”
他的说话声音不大,自己没站住的踉跄一步随后环顾四周寻找,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现在和刘耀文一起顺着海崖一跃。
刘耀文眉头微皱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海岸,他将别在腰间的手枪装进了宋亚轩的口袋后独自一人前去,回头间又不忘记告诉那人乖乖留在原地不要乱动。
他不知道自己这场简单的求婚能不能换来宋亚轩的同意,更不知道这对儿买来的戒指宋亚轩会不会喜欢,平日里傲气十足的男人竟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意味,然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心爱的人。
刘耀文被层层包围。
令人觉得慌张的是宋亚轩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刘耀文下意识的想要掏枪保护宋亚轩,手指摸在腰间才忽然想起自己的枪在宋亚轩的手里,而此刻那人表情里的踌躇和身后举着枪的众人已经昭示着接下来的所有结局。
自己最相信的人偏偏是自己最不能相信的人。
刘耀文苦笑着张开双臂举手,模样像是对于眼前这个自己即将去求婚的人的妥协与不甘,他是突然的怪自己没有早几天求婚,如果这样的话现在杀死自己的就不是警察,而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或许这样自己还能接受,可偏偏为时已晚。
“开枪,就像我教你的那样。”刘耀文重复着自己教宋亚轩打枪时说的话,尽管他这才知道那人拿枪时的所有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宋亚轩闭着眼睛调整呼吸,自己的身前是落入陷阱认真的爱了许久的人,自己的身后是永远不可以背叛的国家和队友。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怎样去面对刘耀文,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开枪。
黑色之际的背后是灿烂黎明,天空一望无际是海洋的倒影*,可与其是身后的队友动手倒不如是自己亲手解决,比起让刘耀文死在别人的乱枪之下他更有私心让那人一枪走的彻底。
他们彼此之间最后一次的眼神徘徊好像没有了过去的情情爱爱。
宋亚轩忍痛一枪射在了刘耀文那颗热烈跳动的心脏上。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刘耀文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大小质问,那人看着子弹飞跃的瞬间语气却是平淡至极:“你爱过我吗?”
刘耀文终于彻彻底底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冷风无情拍打着脸颊,周围是从来没有过寂静。
宋亚轩这才突然发现人在最难过的时候是没有眼泪可以留下来的。
他想,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一个月后围剿非法组织的那场庆功宴上宋亚轩喝了不计其数的酒,他醉醺醺的被朋友送回了家,躺在自己家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无论怎样的闭眼间都是会看见刘耀文的那张脸。
宋亚轩在几天后买了和刘耀文家里同一种色系布料的床品,又换了同一种风格的窗帘挂在自己卧室,他独自一人越过了漫长的寒冬,在往后的几年没再做过卧底,也没有再给别人包扎玫瑰花。
刘耀文去世的第七个年头,宋亚轩再一次守时的来到了这片早已被封控的海崖,即使是再冷的海风也不能吹散他胡乱的思绪。
宋亚轩手上戴着刘耀文买的那枚戒指,身上穿着刘耀文最喜欢的鹅绒黄厚外套,自己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块儿礁石上学着刘耀文的模样抽烟,恍惚间他又以第三视角看见了那人躺在血泊之中倒在自己枪口下的模样。
烟灰带着星火点点像是骨灰一样随风飘洒,刀搅一般的疼痛再一次涌上心头,刹那间宋亚轩仿佛又感受到了刘耀文温暖的怀抱,耳边萦绕着那人反反复复都是让自己开枪的话。
你问他爱过吗,答案是爱过和不应该。
你问他后悔吗,答案却是不曾后悔。
可是刘耀文,希望下辈子我们都要做平凡的人。
//彩蛋是【刘耀文求婚】
*出自《无人之岛》(二刷建议单曲循环)
豪门联姻|追妻火葬场|年下
私设同性婚姻合法|ooc预警
冷漠上位总裁坚韧画家
离婚倒计时25天
见丁程鑫不说话,整个身子挡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马嘉祺有些焦躁,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像个推销商一样摆在丁程鑫面前说:
“上周我看你手机屏幕摔碎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跟你原来的手机是一个型号”
丁程鑫心如擂鼓,从开门到现在,他所听到的看到的,都不在他能料到的范围内,这一切就像天上突然掉了一个大馅儿饼,他如果选择去捡就要冒着被砸得再也爬不起来的风险
他转身回到了卧室......
他转身回到了卧室
马嘉祺听声音,判断丁程鑫好像进入了一个房间,不到一分钟便出来了,再次站到自己面前时,手上拿着手机,上面的裂纹已经不存在了
丁程鑫说:“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那天,我顺路去换了个屏幕”
马嘉祺无措地把还未拆封的手机盒收进了袋子里,在他把袋子拿起来的那一刻,丁程鑫已经看到另一个“礼物”的包装了,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因为他实在肖想太久,曾经做梦都想收到一枚可以见证他和马嘉祺爱情的戒指,每次见到珠宝店和钻戒店都会在门口或者橱窗驻足,看到有情侣去购买戒指又羡慕又替他们感到开心,他偷偷观察过程穆和简榆的戒指很多次,连字母刻在哪个位置都知道
只可惜这样的爱情,从来都不属于他
丁程鑫的思考能力总算恢复了能动性,他想起来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简榆把他患有抑郁症的事告诉了马嘉祺,以简榆当时的生气程度,说不定还把所有事情夸大了一点说出去
马嘉祺现在的心理肯定也不好受,想到这儿,丁程鑫把声音放柔和了些:
“嘉祺,我的心理疾病很早就患上了,病情恶化是我自己一天到晚脑子总喜欢瞎想,心态也不好,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为此跟自己过不去,你能记得纪念日我很开心,但这两样礼物,我已经都用不上了”
马嘉祺:“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丁程鑫叹了口气,跟马嘉祺交流对于他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尝试解释道:
“说实话你可能不太信,我找我父亲说想跟你结婚从来不是看中你在商业方面有潜能,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我不是商人,不懂其中的门道,我就是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想跟你在一起的,有时候你如果能在我难过的时候抱我一下,我也会很满足”
见马嘉祺好像想说什么,丁程鑫立刻补上一句: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先不说这两年你也很忙,再者我们也没什么交集,你不知道我难过是很正常的”
袋子里的东西不重,马嘉祺却觉得双手都非常麻,痛得麻,恨得麻
其实丁程鑫想要的一直都那么简单,可他却没有几天满足过丁程鑫,他愧疚地想,如果他能在丁程鑫难过的时候,也给他一个拥抱,是不是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了
丁程鑫被自己自说自话给矫情到了,无所适从地退了半步,抓住门把手说:“没什么事我就关门了”
门快关到底时,马嘉祺修长的手指突然从门缝边伸进来,丁程鑫注意到时神经瞬间紧绷,立刻把门把手紧紧地往自己的方向拉,十分担心坚硬的门把马嘉祺的手夹住
门又被打开了,丁程鑫刚想提醒一下马嘉祺下次不要进行这么危险的操作,没想到马嘉祺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内,手和小臂把他的腰搂得紧紧的,直接把他按进了怀里
淡淡的檀木香迅速把丁程鑫包裹住,丁程鑫的眼眶酸涩起来,双手垂落在大腿侧,迟迟不舍得把马嘉祺推开
他讨厌自己,明明在决定分开的那一刻,他就应该跟马嘉祺这个可怕的毒药彻底划清界限,可现在,马嘉祺抚摸着他的头,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像在安抚一只被欺负了的流浪猫,热源从头部传递到四肢
丁程鑫的心脏在不停地震颤,他发觉,喜欢马嘉祺的这些年,好像从来没了解过马嘉祺,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马嘉祺会说出下面的这句话:
“不是因为愧疚,我就是觉得跟你做夫妻挺好的”
这个连话都不愿跟他多说几句,从不愿意在人前承认他,从来没有跟他庆祝过任何情人节的男人,现在告诉他,跟他结婚挺好的
他该怎么相信呢……
马嘉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公寓的,他浑浑噩噩地坐上了车,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丁程鑫在他耳边近乎绝望的话:
“可马嘉祺,我不太好”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不快乐”
他几乎没听过丁程鑫叫自己的全名
他的夫人,不太喜欢外出,就喜欢在家里画画,在他下班回来之后,会按时下楼跟他一起吃饭,同他说话解闷,会在他烦躁的时候轻声唤他“嘉祺”,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说:
“别担心,会好的”
跟丁程鑫结婚后的日子,是他密不透风的十多年迷茫生活中,最快乐的时光,从前他总觉察不出自己隐藏在麻木神经下的情愫,如今就像是在品尝过期的蜜糖,酸涩中又带着几分旧时的甜
马嘉祺最终还是回到了松木别墅,别墅很黑,里面像住着一个随时会把人吞噬掉的怪物
不知不觉,他走进了丁程鑫的卧室,丁程鑫平时有点不修边幅,但此刻卧室却整齐而冷清,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没拿走
马嘉祺拿出一件云白色的T恤,上面画着一只小猫咪,很像丁程鑫自己画的
“这么喜欢猫吗?”
他喃喃道,他记得丁程鑫提过养猫的事,但被他否决后便没再提过,他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棉质布料中,丁程鑫衣服上的味道跟他衣服很像,却有几缕桂花的清香
随后,马嘉祺在衣柜的一角发现已经完全枯掉的一小袋桂花,他想,如果没有被病痛折磨,丁程鑫应该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
可丁程鑫刚搬到他家时,他是什么表现?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理,但他记得自己嘴上非常嫌弃地说,你一个搞艺术的,衣服肯定很脏,跟我放在一起肯定会污染,直接放二楼去吧
现在看来,不过是千差万错里的一小挂罢了
马嘉祺揉了一下眼睛,又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大叠画纸,应该是丁程鑫没拿走的画稿,他一张一张地翻看,发现很多张风景画中,都有月亮这个元素
雾里的月亮,挂在树上的月亮,倒映在水中的月亮……
看上去都很不真实
为什么画了那么多月亮?
马嘉祺灵光乍现,突然想起自己在特助处理词条的屏幕上看到的那个ID--今天追到月亮了吗?
所以那是丁程鑫用来发作品的ID吗?
一阵头脑风暴,马嘉祺坐在床边下载了微博,搜索了这个ID,点进去后发现头像是纯黑色的,背景也是,总体看上去十分压抑,头十条博文都是作品集,跟丁程鑫的部分画稿重合,百分之百是丁程鑫的账号
--不要以为简穆情侣帮你澄清你就能把自己摘干净,别装死,好歹再回应一下
--还是觉得你画得不值得那么多热度
“操!”
马嘉祺把手机扔向床面,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大的心情起伏了,愤怒和愧疚烧着了他的理智,简榆说的对,这场婚姻对于丁程鑫而言,堪称一场噩梦
“呵”
马嘉祺抹掉了眼角要掉不掉的眼泪,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丁程鑫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配叫做什么月亮,他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什么都留不住,做什么都不会再被人肯定和期待
明明还比他大了两岁,为什么那么傻……
“明天召开技术部会议,我有决策要讲”
挂断之后,他用自己的私人手机号,注册了一个微博,ID叫作“不做月亮,想摘星星”
马嘉祺把手机撑在额头上,思考了一下,点进了打赏的界面
“小丁?”
丁程鑫回过神,看着面前朝他晃了晃手的简榆,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呆
简榆:“我刚刚在对你进行心理疏导和测试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你的心绪不太平静,但跟你平时感到痛苦和胸闷又不太一样,是跟马嘉祺有关吧?”
丁程鑫眼神躲闪了两下,没说话
简榆一下就看出来了,试探道:
“再等二十多天,你就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了”
“嗯”
丁程鑫的嘴角微微上扬,给予肯定的回复,眼中却并无多少笑意,简榆眉头皱了一下,但顷刻便恢复原状,笑着说: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安眠药如果不是入睡实在困难,还是不要吃了,多吃点穆穆给你买的褪黑素”
“好”
丁程鑫离开后,简榆摘掉了眼镜,按揉着鼻骨两边的穴位,方才丁程鑫的微表情展示的内心情绪分明不是释然,而更多的是迷茫和躲避,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出现了一定的偏差,毕竟所有的心理疾病在碰上感情时,都会变得更加难解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这个苦命的孩子能脱离苦海的解药……
文中有关心理方面的知识,均为我去网上找的科普,如果有专业的宝贝,请轻点喷
ps.初露情愫的小马要开始一些骚操作了
先婚后爱|假戏真做|竹马|7k+
伪善淡漠儿科医生x性子迟钝落魄小少爷
你身边人太多了,我他妈先撤了。
已是初冬的天气,客厅里暖融融的灯光映照下,倒也不觉寒冷。至少窝在沙发的贺峻霖不觉得冷。
严浩翔下班回到家,推开门看到第一眼就是快垂到地面的毛毯。而窝在沙发上的那一小坨正是把毛毯踢下去的罪魁祸首。
贺峻霖看电视的神情专注,手里捧着一大桶薯条时不时往嘴里塞几片,看起来模样乖乖的。...
贺峻霖看电视的神情专注,手里捧着一大桶薯条时不时往嘴里塞几片,看起来模样乖乖的。
确实很乖,乖到盖在他腿上的毛毯都快滑到地上了都不知道,乖到零食渣渣沾到自己衣服上都不知道。
严浩翔盯了三两眼,拿起遥控器将正在播放的电视按停:“不要在沙发上吃零食。”
贺峻霖的眼睛很圆,看起来有点迷瞪。他看着进屋顺来一袭冷空气的严浩翔,嘴上也不闲着继续吃薯条。
“……”贺峻霖一装可怜,严浩翔就没辙。
他面无表情噎了一下:“那你吃完自己收拾干净。”
贺峻霖一个蹦跶站直身体,胡乱拥抱了一下严浩翔:“好哦,你人真好。”
被他抱住的人身体蓦地僵硬了一瞬,严浩翔很快就将他推开,淡淡眼色看着他。
这下贺峻霖不乐意了。他瓮声瓮气又将自己挪进严浩翔怀里:“抱一下没关系,反正我们领证了。”
严浩翔无声无息跟他紧贴着,好一会才抬手抱紧:“你这是偷换概念。”
说起贺峻霖为什么会匪夷所思跟自己竹马结婚,这件事得从头说起。
贺峻霖因为拒绝了家里人安排的联姻,而被赶出了家门。他先是去朋友家待了两天,第三天就被严浩翔找上了门。
贺峻霖推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严浩翔是挺诧异的,他眼巴巴看着门外人,头梢的呆毛来回晃啊晃,显眼得很。
然后被严浩翔抬起手掌压平了。
贺峻霖稍稍躲开严浩翔落在自己头上的掌心,后知后觉的惊喜,连说话腔调都忍不住往上提了一点:“你怎么来啦——”
严浩翔是一点不客气:“来看看你还健在不。”
不用说,肯定是贺阿姨捎话给严浩翔,让严浩翔去看看贺峻霖过得怎么样。
严浩翔的视线落在了贺峻霖双手捧着的泡面桶,里面的泡面被烫开水泡得冒出一阵阵香气。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晚饭你吃这个?”
两人其实在成长阶段已经隔差了差不多七八年没有见面,因为严浩翔这句话将距离拉回了不少。
小时候严浩翔就吃不惯速食快餐,他觉得不健康,所以连带着也不允许贺峻霖吃。可贺峻霖又偏偏喜欢各种没营养的速食快餐,他纯粹是好奇味道,因为严浩翔不允许,只好躲着严浩翔偷偷吃。
贺峻霖听到严浩翔轻声问话,小时候的压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捧着泡面桶的手想往背后缩,又碍于严浩翔的目光紧盯,高不成低不就地僵在胸前:“……”
贺峻霖低头盯着自己穿的棉拖鞋,上面印着卡通小羊,怪幼稚的。
严浩翔小时候就冷不丁说过他品味不好,这下更丢脸了。
“没有凶你,走吧。”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蔫蔫的样子,就知道贺峻霖肯定脑内思维发散了。
“啊,去哪?”贺峻霖迷迷瞪瞪地挠头。
严浩翔挑眉:“你打算在这长住吗。”
贺峻霖背着他那个根本就没装什么的背包,灰溜溜跟朋友告别后就被严浩翔拎走了。
严浩翔看见贺峻霖啃泡面时的头疼本来都快好了,一转头想叮嘱贺峻霖几句以后不要总吃速食快餐,就看见贺峻霖闷闷打了个喷嚏。
几近零度的天气,贺峻霖只单薄穿了一件长袖。
严浩翔的头更疼了。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你离家出走为什么不来找我。”
贺峻霖懵懵地问:“我可以来找你吗?”
严浩翔将身上的外套脱下,丢到贺峻霖怀里塞。动作不算温柔,话却说得温和。
“什么时候找我都有空。”
什么时候找我都有空。
等贺峻霖坐在了严浩翔家的客厅里,他双手捧着热姜茶吹气时,脑子还一根线呆着回想这句话。
贺峻霖和严浩翔很小就认识了。
以前严浩翔住在他对门,因为严浩翔长得好看又好相处,很多同龄孩子喜欢和严浩翔一起玩,贺峻霖也不例外。
严浩翔在外人面前总是惯性露出腼腆温和的笑容,不仅讨同龄人喜欢,各家的长辈们也喜欢他。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严浩翔的成绩也是节节高升,很多同龄的孩子被长辈催着跟严浩翔多相处多交流。
贺峻霖刚开始还是挺喜欢动不动就找严浩翔玩的,但后来慢慢也不是特别特别喜欢了。他转得不快的脑袋瓜觉得严浩翔的本性太冷。
或者说,严浩翔超出了这个年纪的淡漠。
别人都觉得严浩翔好相处好说话,贺峻霖打心眼觉得注视严浩翔那双黝黑的眼珠,像是在注视一滩深不可测的深渊。
最让他产生这种怪异的感觉,是在严浩翔的十五岁生日宴会上。
严浩翔家邀请了平常一起玩的玩伴们,贺峻霖也收到邀请,屁颠屁颠就去了。
附近平常能玩到一起的孩子,家境都还算不错,每个人来参加宴会时都携带了伴手礼,不乏各式各样的精致礼物。贺峻霖提着手工蛋糕去,这是他自己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准备的礼物。
大家闹闹哄哄地过了一个宴会,亮堂的大厅里尽是年轻孩子闹腾的身影。
贺峻霖眼睛一亮,跟在严浩翔身后慢吞吞地回应:“好哦好哦。”
贺峻霖将地上四处堆积的被大家踩碎的气球碎片,一点点扫进垃圾铲里,严浩翔在他身边默默捡起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的彩带。
基本上收拾好了地上的残局,他们就将目光转向了餐桌上。
贺峻霖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蛋糕剩了一大半,他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蛋糕碎含进嘴里。
下一秒就被严浩翔抓包了。
严浩翔看到贺峻霖不干不净就沾着手指吃蛋糕,他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可严浩翔看到贺峻霖瞅着被浪费掉的蛋糕,目光里多少有点落寞,严浩翔也缓缓不再皱眉了。
严浩翔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问:“你还吃吗?”
贺峻霖委委屈屈看了眼还剩一半的蛋糕,点了点头:“要吃。”
这可是他精心制作了一个下午的。
严浩翔摘下清洁时带的手套,露出干净白皙的指节。他将蛋糕面上的彩带、气球碎片什么的用手拨开,他自然而然在一片狼藉里坐下,抬头看还傻愣在原地的贺峻霖:“来,一起吃完吧,”
等贺峻霖反应过来,手上已经被严浩翔塞来一碟蛋糕。
严浩翔身边的朋友太多了,整个晚上朋友们都缠着严浩翔一起玩,反倒是贺峻霖没什么机会跟严浩翔说话。
贺峻霖舀了一大勺蛋糕喂进自己嘴里,甜甜的水果香气在他舌尖蔓延开。他挪近了一点距离,期待地看向严浩翔:“好不好吃嘛——”
贺峻霖说话的尾音稍微有点拖,问话中还掺点赖皮的孩子气。
严浩翔一时没认真听贺峻霖在说什么,只看到贺峻霖笨拙地一大口一大口吃着蛋糕,连鼻尖沾上甜奶油都不知道。
严浩翔伸手刮掉贺峻霖鼻尖的奶油,没忍住笑了:“好吃啊。”
闻声,贺峻霖朝他傻笑。
严浩翔见他笑得挺乐,自己的眉眼也弯了起来。
吃得差不多时,严浩翔看见清洁阿姨走进了大厅,他起身走过去跟阿姨低语着什么。
清洁阿姨似懂非懂地点头,转身弯腰去收拾那些堆积在地上的礼物,是来参加宴会的孩子们带来的。
在贺峻霖的注视下,那些没拆封的礼物都堆进了平常无人问津的杂物间里。
直到很久后的某一天,贺峻霖再去严浩翔家里玩,无意间推开了杂物间的门,发现这些礼物严浩翔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拆开过。
贺峻霖那时候明白了,或许对于严浩翔来说,朋友们并不有多重要。
贺峻霖虽然也跟严浩翔玩,但他只会在找不到其他小伙伴时、被父母批评教育委委屈屈后才会去找严浩翔玩。
严浩翔总是很严厉地管教他,自己不吃垃圾食品,也不让贺峻霖在他面前吃垃圾食品。
严浩翔也心觉到了贺峻霖内心是这样想的,明白自己不是贺峻霖的首选玩伴。
他冷清清地坐在房间里,看着正趴在毛茸茸地毯上犯困的贺峻霖。
“你无聊时才会想起我,可我不无聊时都在想你。”
这句话太绕了,贺峻霖听得半懂半不懂,只知道严浩翔那时的目光很认真、不退缩。
再后来,严浩翔就跟随着要去海外工作的父母,出国留学了。
贺峻霖也就没再跟他有什么联系,直至六七年后严浩翔读完大学回国发展,他邀请了当年一起玩的朋友们聚会,贺峻霖纯纯想蹭饭跟着去了,他俩才重新加上了联系方式,重新成为了偶尔组饭局的朋友。
所以,严浩翔也算是他名义上的竹马。
被严浩翔从朋友家带回来,到了严浩翔家里。
知道贺峻霖因为拒绝联姻后而赶出家门,严浩翔的表情冷了下来,沉默良久:“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贺峻霖握在手心的杯子被吓得差点掉地,他发现严浩翔这不说话时太冷,一说话就语出惊人的样子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严浩翔还在细细密密盯着自己,贺峻霖紧张得有点结巴:“那,那个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贺峻霖怀疑是自己被冻出幻觉了,连忙抬起姜茶灌了几口。
“要不要跟我结婚?”
这回贺峻霖感觉自己心脏都不跳了,他晕乎乎一阵才意识到严浩翔的意思是好心帮助自己蒙混过关父母这一关。
贺峻霖眼睛一亮,他扯了扯严浩翔的衣袖:“就是先领证蒙混过关的意思吗?”
严浩翔朝他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俩就领完证了。他俩起床起得早,回到家后贺峻霖就缩回床上乖乖睡回笼觉去了。
严浩翔推门而进时,看见贺峻霖一小团窝在杯子里睡得很香,他垂下眼帘两三秒,举起手机偷拍了一张贺峻霖的睡颜。
说不清自己内心是出于挑衅还是什么,他拍的照片里结婚证光明磊落一并出镜,转而发送给贺峻霖妈妈。
[阿姨,他睡了。]
而这一切贺峻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严浩翔的厨艺很好。
贺峻霖睡醒觉时,厨房已经飘出了饭香,他看见严浩翔冷清清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有点不好意思地过去帮忙。
严浩翔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了眼,跟贺峻霖点点头就当打过招呼。
贺峻霖平常就没怎么进过厨房,在朋友家鬼混这两天也全是靠泡面外卖撑过来的。
他挠挠头在厨房转了几圈,发现没什么自己能够发挥的空间,只好去帮忙洗洗菜。
贺峻霖捋起袖子,慢吞吞将盆子里的菜叶子洗净。严浩翔在将生鱼片倒进锅里蒸煮,一只手抽不出空,一只手伸过去接贺峻霖手里的菜盆子。
他的注意力没往贺峻霖那边放,接盆子时无意碰到了贺峻霖的手心。
被热水泡热的掌心是一片软肉。
贺峻霖屏住了表情,没反应过来。严浩翔就已经自然而然地收回手,贺峻霖回神,继续如常做饭。
贺峻霖转身的动作太快,都没看到严浩翔低头紧攥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暂时收留了不想回家的贺峻霖,因为贺峻霖好奇严浩翔是怎样上班的,就跟着一起来了。
贺峻霖站在诊室的隔间里,透过玻璃窗看严浩翔上班。严浩翔神情温和地迎接了每一位进入诊室的小病友,直到他的工作结束了,才松懈下来神情。
严浩翔脱下白大褂,挂回身后的衣帽架上。
严浩翔面无表情走向贺峻霖,他从口袋掏出几颗哄小孩用的糖果,塞到了贺峻霖手里:“上完早班了,去吃饭了。”
贺峻霖懵着脑袋,心里还在想着严浩翔穿白大褂的样子真好看,没过一会儿就跟不上步伐了。
严浩翔回头,发现贺峻霖根本没有跟着自己走。
贺峻霖一溜风就追上来,站在严浩翔身边时还小小声嘟囔:“你对我怎么不像哄别人一样温柔哦。”
严浩翔安静回答:“如果我对你像对其他人无差别的话,我还跟你结婚做甚。”
贺峻霖欲言又止,我们不只是演戏而已吗……
可看到严浩翔那似真似假的神情,贺峻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下一秒,严医生被气笑:“再说,我哄的都是十二岁以下适龄儿童,小贺老师今年几岁了?”
“……”小贺老师落荒而逃。
虽然他俩名义上结婚了,但其实在生活起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贺峻霖听着自己亲妈的甜蜜忽悠,内心挣扎犹豫了。
严浩翔每次下班回到家,都形单影只显得格外落寞。严浩翔的家人都还在海外发展,只有严浩翔只身一人在国内工作。
一想到贺峻霖走后,严浩翔面临的又是孤单单一个人,贺峻霖就不想走了。
他沉思一会,低头给妈妈发信息。
[妈妈,我还是想留在这陪严浩翔。]
严浩翔其实也没有贺峻霖想象中那么孤苦伶仃,相反严浩翔有挺多朋友。而严浩翔的朋友大多数也是贺峻霖的朋友,毕竟他俩从小交际圈都是一样的。
所以每次朋友们聚会,他俩都是成双成对一块去的。
严浩翔人缘好会说话,而贺峻霖天生在不算很依赖的人面前,性子有点木讷。一开始他站在严浩翔身边紧贴着,过不了多久就被挤出了人群。
贺峻霖只好眼巴巴站在不远不近处,看着严浩翔跟他们谈笑风生。
严浩翔很快就察觉到身边的小木头被挤出来人群,他随口应付了几句玩笑话,就笑着走过去把贺峻霖拉回来,才继续展开话题。
见到贺峻霖对大伙们聊的话题没什么兴趣,严浩翔就俯身端了块小蛋糕递给贺峻霖吃。
贺峻霖往嘴里塞着甜甜的蛋糕,心里闷闷地想着严浩翔人缘真好。
后来,严浩翔发现贺峻霖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繁多的聚会,很多朋友的邀约都被严浩翔笑着回避了。
他转身继续和贺峻霖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贺峻霖忍不住拉拉严浩翔的衣角:“跟我一起干看电影,会不会很无聊啊。”
严浩翔伸手抓了一大把贺峻霖怀里的爆米花:“别多想,不会无聊。”
贺峻霖欲言又止看他一眼,将慌乱的眉眼低了下去。
他好像若隐若现读懂了,严浩翔坦荡的偏袒里,掺着自说来都慌乱的情绪。
贺峻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受这份爱,他不确定严浩翔对自己的偏袒,是像小时候一样对弟弟的那种,还是他想的那种。
他和严浩翔看似风轻云淡相处了几天,自己自从察觉出来严浩翔的心思后,做什么都不太对劲了。
比如严浩翔给自己递水杯,贺峻霖接水的动作都不太自然;平常点奶茶外卖,贺峻霖喝到好喝的奶茶都能够自然地递到严浩翔嘴边,现在他连点奶茶的次数都大大减半。
因为严浩翔一向不喜欢他喝太多奶茶这类甜食。
直到被严浩翔抓包住了,询问他到底在闹哪门子脾气。
贺峻霖那些不上不下的心情全都缩起来了。他结结巴巴地扒拉一下严浩翔握住他肩膀的手:“你身边人太多了,我们当时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他妈先撤了!”
说一下脏字是贺峻霖最后的倔强。
说完贺峻霖就抓着自己来时唯一背的小包,打算抓紧跑路,又被严浩翔抓着衣领拎回来。
严浩翔沉默着,不知道秒针嘀嗒了多久,他才轻丝丝又委屈地看向贺峻霖:“用完就丢?”
他将贺峻霖摁回了沙发,严浩翔看着紧张到随时准备溜之大吉的贺峻霖,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缓下来。
“我的心意,你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喜欢,谁会把一个无家可归的烦人精带回家里养。
如果不是喜欢,谁家朋友会帮忙帮到结个婚的份上。
严浩翔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贺峻霖的首选,知道贺峻霖想找玩伴时想到底第一个人绝不会是自己,可严浩翔还是期待贺峻霖每次站在他家楼下仰头喊自己的模样。
就像他小时候说的那样,贺峻霖无聊才会想起严浩翔,严浩翔不无聊时就在想贺峻霖。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的眉目黯淡,小声开口:“我只是担心,我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社交……”
严浩翔很快就接话:“所有社交对我来说都可有可无,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都只陪你玩。”
贺峻霖结结巴巴;“玩,玩什么?”
“你来玩弄一下我的感情呗。”
严浩翔的声音很轻,极度艰涩中才说出这一句话。
贺峻霖错开自己的视线,他知道自己天生弯,可主意从来没打在严浩翔身上,因为严浩翔看起来就不会像喜欢他这样的。所以哪怕贺峻霖在和严浩翔相处中有过悸动,也都很快就在心头压下去了。
严浩翔的话太直白,贺峻霖没办法忽视。
贺峻霖的掌心被自己握得热热的,他小声嗯了一下:“那就试试喽……”
如果不是声音越说越小的话,更有说服力。
果然,贺峻霖说完,马上又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要怎么做?”
严浩翔认真看着他,墨黑的眼眸一眨不眨。
“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跟你一起做就足够了。”
说来好笑,人缘最好的严浩翔最不懂得如何跟人交往,很多时候他维持的友谊关系,都是出于自己心里顽劣的想法,觉得扮演好一段关系很有意思。
他和贺峻霖一样,天生不懂爱人。尽管他下意识就会将自己的真实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贺峻霖看。
严浩翔可以不笑、不将自己伪装成完美模样,就给贺峻霖看。
他只甘愿在贺峻霖面前袒露自己的完整面。
本来严浩翔是没想过和贺峻霖发展成恋人关系的。可碰过贺峻霖温热的指尖,看过贺峻霖湿漉的眼神,就再也难以戒掉了。
他不想跟贺峻霖保持安全距离。
他的底线太容易被贺峻霖搞定。
严浩翔握住了贺峻霖那双因为紧张而蜷缩的手:“拒绝他们的邀约不是勉强,只是我更在乎你。”
贺峻霖陪他安静,他陪贺峻霖任性。
严浩翔的想法很纯粹,他只是回国后为了见贺峻霖一面就邀请了一大桌旧友,他只是听到贺峻霖家里人为贺峻霖安排联姻就猛然感到不甘、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