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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急火燎地赶到教室,一抬头,发现时钟分针正正好指到“十”。
早上六点五十分。
其实这个点平常到的学生很少,距离早读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又是周一,没有几个人会特意提前来学校。
可坏就坏在昨晚出去玩得太久,乐不思蜀。一下子把要写的数学作业抛到九霄云外,直到早上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可就算我紧赶慢赶地出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到学校也已经六点五十了。
我的数学成绩很好,属于老天赏饭吃的那一种聪明,但这种聪明水平,还不至于在二十分钟之内把限时两个小时的数学卷子写完。
而我的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身宽体胖,平常笑呵呵的,在作业这种事情上却...
而我的班主任又是数学老师,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身宽体胖,平常笑呵呵的,在作业这种事情上却很严格————就算是考得再好的学生,基础题中等题也要一空不落地全部写完,更何况是这种省市的模拟卷。
我没辙了,只好略微偏过身子去,小声地唤:“曲星词。”
坐在窗边的男生穿着白色的校服短袖,手指修长,捏着中性笔正在看桌上的试卷。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把他半边的衣服和手臂都染得金灿灿的。
他听到我叫他,睫毛颤了颤,视线从试卷上离开,轻轻移向我。
我求助地抖了抖手上的试卷,说:“曲星词,曲大佬,数学试卷能不能给我……咳……借鉴借鉴。”
他抿唇,一边脸颊上的梨涡显示出来:“怎么没写作业。”
“就这一次,我保证下一次不会再犯了。”
曲星词的手指略微动了动。
我看有希望,连忙开始打感情牌:“为了补这张卷子,我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早饭都没吃。”
“我现在又困又饿的。”
“二十分钟肯定补不完作业了,我待会就被刘阎王拉到后面去罚站。”
“我好可怜啊。”
曲星词叹一口气,抽出他的试卷递过来。
他的手刚往前伸到一半,又有点微微往后撤的样子。
不好,大佬反悔了怎么办。
我赶忙伸手出去拿,我们两个各捏着试卷的一个角。
他捏试卷的手指蜷了蜷,避开我疑问的目光,垂下眸子,说:“下周开始的数竞班,你能和我坐一起吗?”
这有什么,况且曲星词在旁边,还是我赚了,所以我马上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可以啊。”。
他轻呼一口气,起身离了座。
我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要抄完的试卷上,根本没留意到他去了哪里,抄完最后一题抬起头,才发现桌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了一个素色的纸袋。
纸袋表面尚有余温,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了一盒热牛奶和一个小蛋糕。
曲星词就是这样,嘴硬心软的。
01
傍晚我和曲星词还有几个同学留下来做值日。
我负责擦黑板,曲星词负责拖地。
傍晚的教室没什么人,其他同学大多都去吃饭或者锻炼了,除了值日生,教室里面空落落的。
江燃这个时候顶着微翘的头发来找我,大刺刺地往门口一靠,朝里面喊:“宋笼秋——”
我把手上的黑板刷放下来,手指上还沾着白色的粉笔灰,走到门口问他:“干嘛。”
江燃抓了一把头发,懒洋洋地说:“那什么,你上数竞课的时候,要不要和我坐在一起?”
手上的粉笔灰让我的手指有点发干和发痒,我刚想就近找同学借一张纸擦掉,白色柔软的湿巾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曲星词低垂着眼睛,把手上的湿巾朝我这里递了递,说:“先擦擦。”
我笑眯眯地道了声谢,边擦手指边对江燃说:“那不成,我先答应了曲大佬,要和他坐的。”
江燃还是没走,“啧”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睛说:“宋笼秋,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
“咱们两个还住得近,顺路。数竞课下课,我让我家司机直接送你回去,你家司机就不用再跑一趟。”
我摇了摇头,把擦过的湿巾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哄小孩一样对江燃说:“下次下次,下次和你坐。”
他不甘不愿地拖长语气“哦”了一声,哼道:“好吧。”
然后偏头望了一眼曲星词在的方向,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又扭头懒洋洋地走了。
我跟着他的动作看向曲星词,发现他已经把黑板擦完了,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拖着地。
我刚想上前去,曲星词语气淡淡:“就在那待在。”
“不然会踩脏。”
我刚想迈出去的腿收回来,摸了摸鼻头,讪讪地“哦”了一声。
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个,我站在门口,看他略微弯下腰一点点拖着地,教室里没开灯,但是是夏天,室内还是亮堂堂的,夕阳安静地滤进来,洒在曲星词的前面,他微长的头发也被染成透明的金棕色。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只有拖把拖地发出的一点点响动。
没干活还站在门口像是监工,我不自觉地咳了一声,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今天刘阎王给我们的试卷,最后一题还挺难的…………哈哈。”
曲星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大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不是很开心。
我看天看地看门看他,嘴笨得像舌头打了蝴蝶结,半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曲星词,拖完地,把拖把拧干之后说:“要是不会的话,今天晚上来找我。”
我说好。
02
数学老师给我们留的最后一题确实很难。
我想了半个小时,推到一半推不下去了,打开vx,找到曲星词的头像,问他“在吗?”
曲星词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嗯。”
接着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开视频通话可以吗,我做出来了,现在和你讲。”
我回了一句好,视频刚一接通,映入眼帘的是不是油墨印刷的试卷,是曲星词的身子。
他穿着白色睡衣,胸前隐隐约约能看见两点,露出来的肌肤白,喉结略微滚动,有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到睡衣里。
我啪嗒一声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猛地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水,仰头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在想是阿基米德出了问题还是高斯出了问题。
曲星词却没半点慌乱,声音还是有着平日里的镇静,说:“先来看题目。”
我把手机翻回来,发现曲星词那边已经切换到了试卷上,他大概是用手机支架固定住,画面不会晃,曲星词的手捏着笔杆,在屏幕里投下一小圈的阴影。
“先来看这个复合函数。”
好像刚刚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我在屏幕另外一段点点头,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发散开来,看着屏幕面前那只修长漂亮的手,突然想这只手扯开自己衣领的时候,会是怎样活色生香的场面。
“宋笼秋。”我突然听见曲星词叫我:“会了吗?”
我久违地生出了一点上课神游天外被老师抓包的羞耻感,含含糊糊地“嗯”了几声。
曲星词在屏幕的另外一边轻笑,说:“我再讲一遍。”
他的逻辑其实很清楚,顺着破题点往下走,像抽丝剥茧,所有我滞塞的地方全部豁然开朗。
我本身底子也不差,思维又灵活,他讲到一半,我便完全懂了,刷刷在纸上顺着他的思路往下写。
他也不挂视频,安静地在屏幕地另外一边看我。
我做题的时候很专注,再抬起头,发现画面又切到了曲星词的身上,室内灯把他的轮廓滤上一层柔光,他垂着眼睛在写自己的卷子。
我把答案报给他,他点点头,嘴角的梨涡露出来,说:“和我的答案一样的。”
我轻呼出一口气。
十点钟到了,我桌上的电子闹钟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但也顺网路传到了曲星词那里,他捏着手上的中性笔转了一个圈,说:“不打扰你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说:“你也是。”
“明天见。”
03
周一的时候数竞班正式开始上课。
这个班级人也不多,年段征用了五楼的多媒体教室,座位是联排的。
大家虽然都坐得靠前,不过彼此之间不太熟,没有挨着坐,都是和自己相熟的人挤在一起。
曲星词和我坐在了第三排的外侧,江燃的同学坐在了另外一边,招呼江燃说:“这儿。”
江燃抓了一把头发,懒洋洋地走过去,往下腰对同伴说了什么。
说完他拍一拍同伴的肩,又吊儿郎当地朝我这个位置走了过来。
虽然曲大佬还是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可我总感觉,他跟刚刚有点不一样。
岂止是有点不一样,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捏着中性笔的指尖都泛白。
江燃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他把书包塞进我前面座位的抽屉,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宋笼秋,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我往草图上又添了一根辅助线,注意力八成都在题目上,随口回道:“不介意。”
他像得了满意答案,笑得更灿烂了一点,又偏头看了一眼曲星词,转过去了。
真是,小孩儿一样,这都要找人炫耀。
找的还是曲大佬。
要不是人家心里只有题目,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就江燃这欠扁的样子,莫名其妙就在人家面前动动动,早就已经被拉到小巷子里揍上八百回了。
我想到这里,望了一眼正在安静做题的曲星词,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温和地朝我望一眼,轻轻笑了笑。
这个角度看过去,曲星词的睫毛很长,带点微微的翘,右边的梨涡浅浅的,
他笑得真好看,我突然这么觉得。
04
江燃整天都不消停,周六早上早自习结束,他转过来叫我的名字:“宋笼秋——”
他叫我习惯把名字拖长,我不应,他能这样一直叫下去。
我只好“嗯”了一声,问:“干什么?”
他又开始耍小脾气,哼哼唧唧地:“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江燃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年纪又比我小,我小时候看他是小弟弟,现在看他还觉得他是弟弟。
“可以可以。”我敷衍了几句,江燃却好像大型犬被顺了毛,又接着往下说:
“下周天下午我有一场球赛,在市中心的体育馆,和二中打,比赛还挺大的,没事过来看呗。”
做姐姐的,出于人道主义也要支持一下弟弟的比赛。我翻了一下自己的备忘录,发现下周天暂时没什么事,就答应下来:“行啊,我有空就去看。”
他笑得更开心了,又望一眼正在专心做题的曲星词,叮嘱:“没事一定要来哦。”
我点点头,说:“会的。”
在我没看到的地方,曲星词的指尖攥得很紧,他桌上的习题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做题的痕迹,中性笔的指尖积了一小滩墨,洇湿了习题纸的一端。
………………
日子一晃而过。
下周五的时候,班里的数学老师把我和曲星词叫过去,问:“怎么样,在数竞班培训的这一周还习惯吧。”
虽说题目难了一点,但也在我们的预估范围之内,我和曲星词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刘梁看见我们两这样子,笑骂了一句:“我这地儿又不是龙潭虎穴,怎么回答个问题还要先搞眼神交流?”
他又开口:“习惯就好,你们两个的潜力都很大,要是联赛拿了奖,自主招生也可以加分,要争气啊。”
接着数学老师又看向曲星词,眼神很和蔼:“星词,听说你周天还要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个小提琴演奏的比赛,祝你取得好成绩。”
曲星词笑着点了点头,说他会努力的。
我和他从刘班的办公室出来,一起在走廊上慢慢走。
今天的数竞课还没开始,夏天下午五点钟的光景,日头还是很晒,外面种的梧桐树却绿得很亮眼。
天蓝得像水洗,我微微抬手遮了一点太阳,问曲星词:“你什么时候比赛,我去给你加油。”
他忽然停下来,眼神定定地看着我,轻声问:“你说真的吗?”
我第一次在太阳底下认真地看他的眼睛,才发现曲星词瞳眸的颜色很浅,一种剔透的琥珀色。
“对啊,这有什么。”
“我的比赛在周天下午三点”夏天的风把曲星词的衣摆吹起来,他的碎发在眉目间微微地晃,对我说:“宋笼秋,我当真了,你别骗我。”
完蛋。
周天下午三点,刚好也是江燃篮球比赛开始的时候。
05
《哈姆雷特》里面有一句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我现在觉得我也正夹在这两种境遇之间,一边是江燃,一边是曲星词。
曲星词比賽的场地更偏向于郊区,离市中心的体育馆有不小的距离,我去了其中一个,就没办法赶下一个的场。
我纠结来纠结去,索性把选择交给上天,改成掷硬币,是字就去看曲星词,是花就去看江燃。
我投了三次,三次全是花。
上天都在帮江燃。
既然这样,我心一横,从vx翻出曲星词的名片,在聊天框里删删打打,刚想点发送,突然想起那一天下午他看我的眼神。
信任的,期待的,曲星词站在那里对我说:“宋笼秋,我当真了,你别骗我。”
我根本就按不下去确定键。
曲星词估计刚好点进我和他的聊天页面,见我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问我:“怎么了?”
我把聊天框里没发出去的文字噼里啪啦通通删掉,说:“没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一定会来的,你别担心。”
真是鬼迷心窍了。
我叹口气,找到江燃的头像,和他发:“对不起啊江燃,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江燃没回我。
曲星词反而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不是文字,是语音条,手机里传出他微微的笑,他在另外一头说“只要你能来,我就不会担心。”
……………………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
结束的时候已经五点过半,曲星词的总分排在第三位,他穿着燕尾礼服从会场走出来,手里握着水晶奖杯。
南城的夏天热,室内有空调,走到室外,太阳光让人顿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曲星词的外套早就在室内的时候就已经脱下来了,松松地搭在小臂上,他被外头的太阳晒得微微眯了一下眼,没有拿奖杯的右手挑开衬衣衣领上的扣子,露出一小片白得晃眼的肌肤。
干什么呢这是!
我只瞟了一眼,就飞快地移开目光。
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低下头来和我讲话:“谢谢你今天来看我的比赛。”
“宋笼秋,我很开心。”
南城下午五六点钟总是堵,车在路上耽搁了将近一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钟的光景了。
夜色涨上来,天起了凉凤,吹得上空的云层快速地流动。
路旁种的梧桐树枝叶疏疏地响,司机把我送到家门口,我下车,又弯腰探进车里和曲星词说再见,刚想合上车门,江燃突然走过来,挡住了我要关车门的动作。
“宋笼秋,你说的急事就是去看曲星词的比赛吗?”
路灯照在他的一半侧脸上,江燃穿着比赛的篮球服,弯腰探进车里,低低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样子,看着平静的曲星词说:“曲星词,你真行。”
“那就走着瞧吧。”
06
我虽然不懂曲星词和江燃之间发生了什么。却很清楚地感受到我对江燃的愧意。
明明是江燃先约我的,甚至投硬币的结果还是他,可在弟弟和同伴之间,我却选择了同伴,爽约了弟弟。
江燃在小事上总会闹一闹,这件事上却出奇的安静,半点也没有指责我,第二天还是笑嘻嘻地来我家。
他的脸上根本没有昨天隐约流露出来的难过。
江燃这个样子,我反而没有一点事情翻篇之后的如释重负。出于补偿,接下来半个月,只要他提要求,我几乎是有求必应。
原本数竞班下课之后,我还会回到原来的班级,自习到十一点再和曲星词一起出校门。可江燃这一周想让我给他补习英语,说一周就好。于是这一周我上完数竞课,就立刻收拾书包和江燃一起出校。
曲星词不仅成绩优异,还非常地通情达理,他什么也没讲。如果第二节晚自习刘梁突然拿新题来找我们两个,他还会帮我拍照之后发到vx上给我。
江燃这小半个月倒是像战胜的公鸡,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的,尾巴快翘到天上去,时不时就要意味深长地瞧上曲星词一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跟曲星词不对付,就连去食堂吃饭都要带着我坐在形单影只的曲星词旁边。
我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对江燃说:“人家曲星词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天天这幅德行对他。”
弟弟听完哼了一声,用筷子拨弄餐盘里面的胡萝卜丝:“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曲星词就是装作好好先生的样子,谁知道他包藏着什么祸心。”
“他包藏什么祸心了?”
“他………………”
江燃愤愤吃了一大口饭,不说话了。
“江小燃”我皱眉看他:“你说不出人家曲星词有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地方,就收敛一点,不要仗着人家曲大佬脾气还不计较就天天蹬鼻子上脸的。”
他烦躁地抓一把头发,说了一句:“你不懂。”再也没开口。
但是食堂吵,贴着桌子坐都听不清邻桌在讲什么,在曲星词看来,就是我们两个极其亲密地絮絮低语。
他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是感觉味同嚼蜡,心却绞着一般的痛,痛感烧到喉咙,钝钝地疼。食堂里人来人往,他静坐到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地站起来,把几乎没动过的饭倒进垃圾桶。
“要是我早一点认识她”曲星词这个时候难过地想:“要是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我们的家就隔着一条街,我每天早上在她家楼下等她一起上学,我是不是就有一点可能能站在她的身边。”
我发现最近曲星词心不在焉的。
别人不太能看出他的变化,我却知道他不太对劲。
曲星词平常写数学绝不写解,由第一步往下写,他的思维流畅,化成数字符号落在纸上的时候,基本不会有涂改。
但是他对我的态度又和平常别无二致,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怕自己给曲星词增加负担,有时碰见难解的题,便不再去问曲星词,转头去和前桌的江燃一起讨论。
曲星词变得更加沉默了。
六月的南城总是容易突然下暴雨,周六下去我没有回家,去了校图书馆,三点钟左右天已经很暗了,乌云压得很低,馆内亮起灯的那一刻,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图书馆的窗户上,发生密密的坠落声。
我原本想等雨停下来再走,可等到将要闭馆,雨声不减反大,时不时有闪电闪过,把滴墨一样的天撕开狰狞的一角。
图书馆里没有多余的伞,馆前的石砖上被雨填起了一层水波,有车子撑着雨刮器驶过,激起一片的水花。
图书馆门口的一点点檐下缩了不少人,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和越来越大的雨,有的人等不住了,顶着书包便冲进了雨幕里。
图书馆和学校大门也没有很远。我刚想照做,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曲星词握着一把黑伞的伞柄,轻声说:“宋笼秋,给你。”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雨泼到屋檐下,曲星词突然往前一步站至我的身前,大半雨丝都泼到了他的身上,白色的衬衫吸了水,粘在腰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
接着他再走一步,走出屋檐,踏进茫茫的雨丝里,衬衫湿得更快。
我想也不想,一瞬间拉住他的手腕,我的指腹下是他突出来的腕骨。
曲星词回头看我,我的左手还牵着他,右手啪嗒一声按下伞底开伞的按钮,说:“你傻不傻,把伞给别人,然后自己去淋雨。”
我把伞罩在我们两个的头顶上,说:“一起走吧。”
曲星词没出声,自己默默接过伞柄,和我一起撑着伞走进白茫茫的雨帘之中。
这把伞不大,勉勉强强能罩住两个人,我们两个的身体挨得很近,手臂贴着手臂,我能感觉到旁边传来的曲星词的体温。
我也能听见雨砸在伞面上闷闷地响,风声穿过周围的景观树,不知道哪里老师开着车,车轮碾在水泥路上的一点碰撞的声音,声音这样多,可我总觉得我和曲星词之间太静了。
他不出声,我也没开口,一路安静无声地走着,直到校门口,我才发现曲星词一半的衬衫全湿透了,头发也是。水珠顺着他的发尾流到鼻梁,顺着鼻尖滴落下来。
我却基本干干净净,除了手臂上一点飘过来的雨丝,再没有别的什么。
“曲星词……”我叫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曲星词的眼神温和地看着我,眉目之间一片清朗,等了一会儿,见我不说话,就笑了笑。他把我送到司机那里说:“回家吧。”
然后他俯下身,帮我关上车门,隔着微微降下去的车窗对我说:“宋笼秋,明天见”
07
暴风雨已经过去了,我来到学校,曲星词的位置却是空着的。
刘梁让我帮忙把今天数竞课的重点拍给曲星词看,又从办公桌上抽了两份卷子递给我:“一份是你的,一份你塞到曲星词抽屉里去,让他病好了之后补上。”
“曲星词生病了吗?”
数学老师点点头:“说是发烧了。”
他又叮嘱我:“最近天热,也别贪凉,不然容易像他一样感冒。”
其实曲星词并不是因为这个生病,他是因为我。
我抿抿唇,点头说好,接过他手上的卷子往教室里走。
我并没有听数学老师的话,把数学卷子放到曲星词的抽屉里,而是带着它出现在了曲家家门口。
曲父曲母都认识我,他们笑眯眯地把我迎进去,说:“笼秋来看小词啊。”
我点点头,又扬扬手上的数学卷子,说:“也来给他送一份卷子。”
曲家的管家把我带上二楼,敲了敲曲星词的房门,他淡淡地说了一声进来。
管家停在门口,示意我进去。
曲星词的房间里铺了一层地毯,人踩上去没有声音,他低低地咳着,抬眸望着我的时候,眼尾泛着病态的红,浅浅地晕染开。
生病的曲星词像小动物,我突然这么想。
他见到我,很惊讶的样子,立刻往背后的床板处缩了缩,背抵在上面,捂住嘴说:“宋笼秋,不要过来。”
“我会把病气传染给你的。”
生病之后,曲星词的声音不像以前那样清冷,反而糯糯的,带点鼻音,有一点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传染就传染吧,我和你同甘共苦。”
“谁要你这样和我同甘共苦,”曲星词闷闷地说:“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可是你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那又怎么样。”他轻吐出一口气,说:“宋笼秋,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自愿的呢?”
“你没必要这样……”
“可是我想这样做”,曲星词还有点低烧,他皮肤白,身体里含着的热气让他的嘴唇异常的红,细弱病气缠绕在他的眉间。
他又想咳嗽,于是微微探身去拿床头柜上摆着的水杯,喝了几口热水下去压住,他的嘴唇带上几滴没饮干净的水珠,曲星词微微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和我说:“宋笼秋,我想这样做。”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想对她好的。”
我的心茫然地漏跳了半拍。
这次不止是阿基米德和高斯出问题了,康托尔伽罗瓦笛卡尔和欧拉估计都出问题了。
我听到了什么???
曲星词却好像没看出我的震惊,又或者是看出来却故意忽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在江燃和我之间你更倾向于选择他,我所有和你相处的时光,一半是上天给予的运气,一半是我偷来的,但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曲星词,他的头发微微地耷拉在眼前,默默地垂着头,手指被自己绞得发白,像是正在等待审判的罪人。
实话说,我从来没想过曲星词会喜欢我。
小说里有一个词叫高岭之花,没遇到曲星词之前,我找不出任何人来形容这个词,遇见曲星词之后,我觉得这个词天生就是为他而生。
曲星词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家世也显赫,学校里面有不少数的女生喜欢他。我遇见曲星词的第一天,他站在栏杆之前的二寸地方,礼貌地把女生的情书还给对方,说:“谢谢你的喜欢,不过很抱歉。”
班级里有人趁曲星词不在的时候偷偷议论过他,说曲大佬看起来就是那种一门心思只在学习上,根本没有恋爱打算的人,冷清冷心的。
我深以为然。
可现在高岭之花主动从高山之上落下来,落在了我的怀里。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还是刚刚那副样子,又低下头去,闷闷地说:“我不会有越界的动作,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
“我…………”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
曲星词第一次没有让我,对我说:“宋笼秋,我先说好不好。”
我点点头。
他轻轻地开口:“如果你要是觉得我表白之后我们两个连朋友都做不了,那也没关系,你什么态度我都可以接受的。”
“你做的一切决定,我都支持。”
曲星词紧张的时候会把大拇指扣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上,此刻他的两个大拇指都扣在食指上,神色比他看见任何一个难题都严肃。
我一开始从没想过和曲星词在一起的可能性,可其实想想………………是真的一点也不赖。
曲星词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他的瞳眸颜色是浅浅的棕,里面倒映出两个小小的我。
我突然想到五月的傍晚的那一天,他穿着白色衬衫对我说:“宋笼秋,我当真了,你别骗我。”想到我去看他的比赛,他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挑开自己的纽扣,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对我说:“你好,我叫曲星词。”,想到刚刚他刚刚紧张地表白,对我说他喜欢我。
刘梁曾经说过我有时候做题过于依赖自己的天赋,随心所欲地凭借着对数字和符号之间与生俱来的灵敏就往下推。
可我享受这样的感觉。
就像我现在明白我对曲星词必然存在的心动,我便大大方方的上前一步,对他说:“曲星词。那我们就试一试,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和他会不会有结果,但他就像一个难解的命题,晦涩的定理,又遥远,又迷人。
曲星词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他已经预设好了,要怎么样轻松地笑笑,说没关系,是我不够好;要怎么样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曲星词几乎是一瞬间就抬起头来。
他的眼里起先是怔楞,后来就震惊,接着巨大的喜悦漫上来,那眼尾便染得更红,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曲星词急急忙忙要走到我身前,又想到自己得了重感冒,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嘴冲我笑,声音从指缝漏出来,清清亮亮的,对我说:“那宋宋,明天见。”
08
第二天曲星词来的时候,他的病已经好一半了。
他戴黑色的口罩,头发微微耷在额前,时不时就朝我这个方向看一眼。
今天的曲星词很不专心。
刘梁也发现了,直接点了曲星词的名,让他来解最后的压轴题。
我们教室的桌子排得密,每列桌子间隔的空隙很小,偏生曲星词又故意朝我这里跨一步,指尖擦着我的手臂走上讲台,拿起一截粉笔,略一思索,便开始从第一步往后推。
曲同学今天的字都透着几分写意,刘梁看他写了大半个黑板,挥挥手让人下去,提醒:“知道你病没好,但现在也不能开小差。”
曲星词态度良好地点点头。
他往回走的时候,也靠近我座位的这一排,教室里开了空调,久了有点凉。我披上自己的外套,手借着衣物的遮挡,轻轻地捏了一下走到我旁边的曲同学的指尖。
等曲星词坐下,我朝他眨了眨眼,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用口型对他说:“好好听课。”
他右边的梨涡又露出来,耳垂红得像早上的朝霞。
我起先觉得曲星词就算在恋爱的时候大抵也是保持清冷自持,可和他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曲星词私下里其实…………很害羞。
数竞班这周六上午有一堂临时加上的课,早上八点开始,我们七点出头就到了,曲星词病还没完全好,困倦地趴在桌子上补眠。
这个季节的南城,早上七点过半,橘黄色的太阳会透过玻璃窗柔软地洒在米黄色的桌面上,曲星词把头转到我这里来躲阳光。
他休憩的时候,身上拒人之外的疏离会消散开来,整个人很柔软。
我握着笔,还保持着做题的姿势,眼神却没在题目上,而在曲星词的身上。
他对人的视线很敏感,我看了他几分钟,曲星词的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
他的眼神里还有一点睡醒之后的茫然,和我的视线对上,又飞快地低下头说:“干嘛看我睡觉。”
我笑了一下,学着他的父母叫他的小名:“因为我们阿词好看呀。”
他掩饰一般把手撑在脸上,挡住泛着红的耳朵:“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不再回答了,笑着用左手的小拇指去勾他的小拇指。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惯例有点吵,我们两个低低的声音隐没在喧闹之中,了无痕迹。
唯一注意到的是江燃,他还是懒洋洋的样子,转过头来拉长了调子叫我:“宋笼秋————”
和别人说话还拉着曲星词的手不太好,我拉了拉他,示意他松开,曲星词却突然把我握得更紧。
我叹了一口气,安抚地用指尖碰碰他的手心,问江燃:“什么事?”
他朝我摊开手,说:“你有没有糖?”
江燃有时不吃早餐,饿了总会来我这里讨几颗糖吃。
我把几颗橘子糖递给他,说:“你还是规律饮食,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他“嗯”一声,也没转过去,当着我的面撕开包装纸,用舌头把糖果卷进去,眯了眯眼说:“是我喜欢吃的味道。”
说完这才转过身去。
曲星词淡淡地看我一眼,我们两个交握的手还是没松开。
我起先还觉得没什么,可他望向我的眼神湿漉漉的,一种小心翼翼的不开心。
于是我向他解释:“我们两个真的没什么,只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来说就像亲弟弟。”
他点点头,静默了一会儿,拉拉我的小指头说:“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也帮我准备糖果,把草莓味的水果糖放在橘子味的前面。”
“只要几颗就好了。”
09
我一直觉得我和江燃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们两个是姐弟的关系。
可我没想到江燃却不是这么觉得的。
六月七号高三生考完,我们这些高二的学生就开始搬教室。
刘梁特意穿了大红色的衣服,拿了一串鞭炮在教室门口放,说这是辞旧迎新。
“都打起精神来”他指着高考倒计时说:“就剩一年了,把心思放学习上,其他的都先缓缓。”
班级里面一阵叹气声。
我去走廊上打水,路过几个外班的学生,他们都在小声地谈论自己目前的市排和校排。
江燃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这次到班级门口找我的时候,我刚刚好要进门。
他笑了一下,靠着门口的白墙,又习惯性地拖长音调叫我的名字:
“宋笼秋——”
“嗯?”
“周六下午五点的时候,能不能去许江那里等我”他顿了顿说:“我有事和你说。”
江燃经常神神秘秘的。
小时候要我陪他到花园里去看萤火虫,长大之后把我约到外面可怜巴巴地求我帮他补作业。
我没多想,点了点头,同意了。
周六下午五点的时候,许江的风卷着夏天的草木清香,把人的衣摆吹得微微拂起。
江燃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站在那里等我。
他站得很直,不是之前我看到的懒懒散散的样子,反而像他上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背着书包到我家,眼底是一种认真的郑重。
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放到前面来,手指上是一个小礼物。
他说:“宋笼秋,送给你”。
我接过来的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对我说:“宋笼秋,我喜欢你。”
我觉得手上的东西突然千斤重。
他又继续往下讲:
“我从初三就喜欢你了,那个时候你说要考一中,我的成绩还差很多,所以我每天拼命的学习。”
“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我的努力有了回报,虽然没有在一个班,我也可以天天下了课来找你。”
“你从小就喜欢数学,我害怕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所以我让我妈给我报奥赛班,看高等数学,学所有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东西,为的是我们交谈起来的时候可以聊得更多一点。”
“所以宋笼秋,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不用现在就答复,一个月,半年,一年,我都可以等。”
我从没想过会从江燃嘴里听到这些。
这和我印象中的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邻家弟弟一点都不一样。
我顿了片刻,对江燃说:“我只把你当弟弟。”
他扯了一个笑,轻声问:“是因为曲星词吗?”
我摇摇头:“没有他,我和你也不可能。”
“江燃,在我这里,我只是把你当亲人。”
“亲人是不可能变为恋人的。”
他静默了一会儿,垂下头来,傍晚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过了一会儿,他抓了一把头发,仰起头来,说:“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我摇摇头,退后一步说:“很抱歉。”
他“啧”了一声。说:“抱什么歉。”
过了一会儿,江燃又低低地说:“宋笼秋,如果这个样子的话,我就要出国去走自己的路了。”
“我知道你更倾向于留在国内,希望五年之后我回来,你还记得我。”
我笑笑说:“会的。”又把他送给我的小礼盒还给他。
江燃两手插兜,没接。他在晚霞点缀的蓝天之下朝我笑了笑,说:“不是什么定情的特殊信物,是道观里的符箓,祝你高考顺利。”
我把礼盒又妥帖的收好,说:“你也是。”
然后我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彼此之间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远。
我又往前拐了一个弯,突然发现曲星词匆忙离开的身影。
我怕他多想,立刻追上他的脚步,扣住曲星词的手腕,让他转向我。
他眼里的慌乱还没散去,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我不应该来这里的。”
然后他看着我,手指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摆,问:“宋笼秋,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不要把我换掉,我不要草莓糖放在橘子糖之前了。”
“之后也可以,不放也可以。”
我从没想到谈恋爱的曲星词会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他应该是天之骄子,可他在我这里却好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小朋友。
我叹了一口气,手指插进他指尖的缝隙,我们两个十指相扣,然后我对他说:“曲星词,低头。”
他低下头的那一刻,我把湿漉漉的吻印了上去。
——END
——BY:月色牵牛织鱼星
彩蛋是黏糊糊的小日常
学术探讨限免24h,大家五一快乐哦!
祺我暗恋向
明星马x素人你
不要上升小孩!
“读你千边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春天.”
浅看一下吧!
傍晚的天色总是醉人的,即使在办公楼里,我也喜欢向窗外望。
“干嘛呢,又偷懒。”
我摸摸被欣姐敲过的头,腼腆的笑笑,“没有啊,只是外面好漂亮。”
欣姐扭头看向窗外,诚她不欺,倒确实有一番滋味。
“好好干活吧,听说过两天有艺人要来扫楼。”
我点点头,继续手里未完的工作。
能来新晨娱乐实习是我没想到的,我既不是什...
能来新晨娱乐实习是我没想到的,我既不是什么名校出身,也不是大三大四有资历的学长学姐,平平无奇进入这个大家庭里,更多的是好奇与敬仰。
没有一个实习生能轻轻松松度过实习期,我知道这个道理,平时除了帮前辈们跑腿,我也甘愿在背后做绿叶。
好在前辈们都很关照我,我觉得实习期如春天般温暖。
“马哥,过俩天就能去新晨了,你有什么感想?”刘耀文叽叽喳喳的围在他马哥旁边,吃着小蛋糕也赌不上他的嘴。
马嘉祺头也没抬,在手机上和经纪人商谈着最近的外务。
最近档期太满了,他既要去参加一项综艺的录制,又要去给最近杀青的电影做线下的宣传,但是去新晨的事情,被他放在重中之重。
“要不新晨你就别去了,一个团去几个人意思一下,我相信新晨那边也能理解。”
收到经纪人信息的瞬间马嘉祺就直接拒绝了,开玩笑,等了三年才等来见一面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放弃。
“不,新晨这个活动,我一定要去。”
“还不睡啊。”丁程鑫记得吃完饭就没见过马嘉祺了,谁知道现在还在阳台坐着。
马嘉祺笑笑,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别墅旁边有池塘,风带来蛙声,夜色越来越浓。
“丁哥,你说我这次去新晨,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选择?”
马嘉祺藏不住事,弟弟们太小,感情上的事,他也就和丁程鑫聊聊了。
“想去就去,哪有什么正确与否。”
丁程鑫明白他,喜欢的人在眼前,又怎么能是其他人能左右的。
“可是……”马嘉祺低下了头,“她可能都不认识我了。”
丁程鑫噎了一下,他也不好说什么,暗恋无声,人山人海的爱意比不上她一个眼神。
“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马嘉祺你该睡觉了。”
扫楼的事情被提上日程,新晨处处都贴满了那个男团的海报,我盯着海报好久,还是没能分清谁是谁。
“怎么样,眼熟吗?”
欣姐不说还好,一说我觉得好不容易认清楚的脸瞬间又盲了。
“哎呀宝贝,别人你就不用记得太清楚了,你只需要记得这个队长就行了,他叫马嘉祺,应该是和你一样大吧,你只要和他互动一下就……”
虽然欣姐平时也喊我宝贝,但我每次都招架不住,顺着欣姐手指的方向,我格外留意了一下C位的小队长,单眼皮倒是也很好认的。
“知道啦欣姐,我会努力认识的。”
马欣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回了工位,也没急着走,接了杯咖啡又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她不清楚为什么侄子会对一个素人念念不忘,当时掏心掏肺也要让她把小姑娘弄进新晨实习。
海报里的马嘉祺是在笑着,小姑娘回去了以后却感觉没有她站在这里时笑得灿烂了。
“小鬼。”
马欣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二天就要去新晨了,明明连轴转的眼皮都睁不开,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
她呢?会有这种感觉吗?
马嘉祺闭上眼睛努力涣散思维,黑暗带给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回忆。
是惯性吧,每次想忘掉这件事情,它又能浮现在眼前。
谁也不会想到,三年前,他们是同学。
马嘉祺出道的早,年纪轻轻成了idol,经历了两次成团的他也比一般的idol要更为成熟。
人红是非多,idol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荣耀,更多的是层无形的枷锁。私生们打着爱意偷窥他的私生活,马嘉祺头一次觉得出名也不是很威风的事情。
说来也好笑,明明是一个班的,第一次见到小姑娘,却是在高三闭关的时候。
他没有和同学们一起上课,而是在学校的杂物间里,开设了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
门口传来敲门声,马嘉祺想着可能是一对一的老师来上课了,没有多想,披着外套就去开门,没想到迎面就是几个陌生人的一顿狂拍。
饶是天天被跟拍习惯的他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躲屋里的时候私生们却用脚别着门框不让他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雄厚的中年男性的声音自前方响起,僵持的人群才快速散去,马嘉祺看着已经控制的局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班主任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听说是她刚巧看见门口被围住,情急之下才喊了班主任。
“谢谢。”简单两个字道出他的情绪,少年只会给人展现灯光下的绚烂,背后的糟糕,谁也不要窥探。
“不客气。”小姑娘浅浅一笑,把手里的试卷递给马嘉祺,“这是之前考试的试卷,都汇总好了,你直接看就行。”
那份汇总的试卷也躺在角落里,没有被开启。
从那件事情以后,小姑娘会经常来给他送资料,马嘉祺没有再抗拒,私下里做完作业,也会打开看看。
与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女孩家的娟秀,倒是有行书的潇洒。
马嘉祺有时候看着,突然会想象小姑娘现在是不是在灯光下给他汇总复习资料,距离她上一次来送资料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这就是普通高中生的生活,喜欢就是大胆的,不畏艰险的。
手中的这份是英语的复习资料,马嘉祺开始对下一份复习资料充满了期待。
“看你最近状态不错,成绩相较前几次来说上升了不少。”
补习老师看着最新出来的成绩单,满意的点点头。
马嘉祺也很满意自己的成绩,但是他心里清楚,成绩能这么快上去,与桌子上厚厚一沓复习资料少不了关系。
老师随手拿起一份资料,马嘉祺来不及拦,只好看着老师翻看不属于自己字迹的资料,等着老师的质问。
借口他都想好了,哥哥去上大学之前给他留的独家秘方,反正老师也不认识马嘉诚。
“果然啊,吃透我这一份复习资料,你的成绩还能上升的更快。”
马嘉祺猛地抬头,表情充满不可置信。
“您是说,这是您编的?”
老师点点头,仿佛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们班同学的资料都是我汇总的,我整理好以后就让班长拿给你了。”
从震惊到恢复只用了一秒钟,对于他来说,表情是别人解读他最好的素材。
“有什么问题吗?”老师看着马嘉祺没有再说话,关切的询问。
“没了,”书桌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老师您费心了。”
很奇怪,自从知道了复习资料不是小姑娘亲手整理的之后,马嘉祺的失落感仅仅存在于那一时,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霸占了他的内心。
屋子的视线很好,高一层的视角让他能看清教室的全貌,小姑娘坐在“为中华之崛起”的大字下面,最常看见的就是伏案刷题的模样。
认认真真的,一心不闻窗外事。
运气好的时候,马嘉祺甚至能听见小姑娘开班会时慷慨激昂的发言,“位卑未敢忘忧国……”
只是高考而已,小姑娘都快要献身国家了。马嘉祺听完,回到了桌子旁继续奋战。
隔天老师就看见书桌的一角贴上了一行小字。
位卑未敢忘忧国。
临近高考,学校提前放假给学生们调节情绪。妈妈有事不能来接他,马嘉祺带好口罩和帽子,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快速到家的方式是坐地铁。马嘉祺没有尝试过一个人穿梭在人群中,想想还有些激动。
他是在地铁口碰见的小姑娘,很显然她已经是常客了,刷卡进站一气呵成,完全不需要导航指路。
眼瞧着小姑娘消失在视线里,马嘉祺转头就想走,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是马嘉祺吗?”
朝思暮想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线里,马嘉祺内心早已激起千层浪,但是表面上波澜不惊。
“我是。”
冷淡的语气也没有打消女孩帮忙的念头,马嘉祺看着她带着自己坐上地铁,心里竟涌出一股暖意。
聊多了马嘉祺发现女孩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开朗,听她谈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马嘉祺才发现小姑娘连他是个idol都不知道。
“原来你是明星啊。”小姑娘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马嘉祺看过去,眼底都是她的倒影。
有人跟拍他,从他踏进地铁一直到回到小区门口,不仅家庭地址被曝光,小姑娘的脸也没有打上马赛克。
#马嘉祺塌房被顶上热搜第一,从上到下皆是对小姑娘的谩骂。
“呸,狐狸精,穷酸样也想倒贴哥哥”
“蹭女耍贱,抱走老公不约”
“下头女”
……
这是小姑娘的手机号,他趁着班主任开会的功夫,偷偷拿到的。
事态变得不可控制,有私生扒出马嘉祺的通话记录,又扒出女生的手机号,“塌房”几乎实锤。
经纪人赶到马嘉祺家里,没收了他的手机,只嘱咐他安心备考。
可是如果再重来的话,他想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的结局,他一点也不想再次上演。
高考前一天,有私生冒充他们班班主任,把小姑娘约到学校里,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命是救回来了,但她失去了记忆,也只失去了和马嘉祺有关的记忆。
小姑娘错失了那一年的高考,等她修养好了去考试时,已经成了复读生。
马嘉祺是想过去看她的,但都被女孩的父母拒之门外。
看得出来女孩的父母都是很有素质的,即使恨极了马嘉祺,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我们就幺幺一个女儿,她的平安就是我们的心愿……既然你和小女不存在网上说的龌龊关系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出现了吧。”
马嘉祺是怎么回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公关团队将他撇得很干净,专门找了营销号带起了对家的节奏,但这又如何呢,他的似水年华,消失在了19岁的夏天。
未完待续……
hello我来啦!最近更的是慢了,好在我又回来了!
大学生的封校生活又来了,我之前去了一趟武汉,现在是在封校的校园里又被隔离,雪上加霜
聊一下文吧,一时兴起写的,本来想写个短打,结果停不下来了都,那我快点解决了,连载的我一般都更的很快的。
多多支持一下哦!
有点猫病,但不确定
微追妻火葬场
白切黑马会长×古灵精怪小舔狗×助攻小丁小贺
1.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在我追马嘉祺的时候听过不少遍,不过我这只初生的牛犊打起了学校最虎的虎的主意。
马嘉祺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高冷无情。身边的女生少的离谱素的像个和尚不过在我眼里哪里是什么和尚明明就就是禁欲帅哥。
我开始每天穿梭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就是为了能“偶遇”马嘉祺,but为什么我每次都能完美错过和马嘉祺偶遇
为了能接近马嘉祺我先是从我的好兄弟贺峻霖下手,贺峻霖是学...
为了能接近马嘉祺我先是从我的好兄弟贺峻霖下手,贺峻霖是学生会副会长想进学生会贺峻霖还是个坎。
“哎呀,小贺哥哥,你看看我为人正直,小学还是少先队员你真的不考虑让我进学生会嘛”说罢我还朝贺峻霖眨了眨眼
“我怕你这个少先队员带坏学生会风气,本副会长一丝不苟,公私分明你给我端庄一点”
“我怎么会带坏氛围呢我是去带动气氛!”
“你来带动气氛那我和马嘉祺干什么”
虽然但是贺峻霖还是同意我加入了学生会,我这个文科不可多得奇才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文宣部。
Yy:马会长,你在吗
M+7:我在
Yy:我喜欢你挺久了当我男朋友吧!
M+7:你不是文宣部来找我核对策划的吗
Yy:我就是为了你才进的学生会…
Yy:马会长你还在吗
M+7:这位同学不好意思,作为学生会主席我以身作则抵制早恋
Yy:马会长,咱都大学了…
M+7: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
初生的牛犊要是因为抵制早恋响应号召这八个字就放弃了,那就太有辱颜面了。马嘉祺碍于需要和我交流学生会事项一直没有删我就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Yy:马会长看起来很好///日///的感觉,怎么办好想///日///马会长!
这条朋友圈一发出去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同学私聊我,不是劝我赶紧删就是说我真勇当然其中也有马嘉祺的震惊。
M+7:
Yy:马会长不开心了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M+7:你…算了,下次别这么发了
Yy:遵命,马会长!
我嘴上说着不发了,但还是很实诚的每天一条刚开始马嘉祺还用言语试图阻止我,后来似乎是累了就开始放任我随便发了。
我也因为在朋友圈的出色表现在学校一战成名。
2.
虽然是为了追马嘉祺才进的学生会但是文宣部的活我也一项都没落的参与了,不得不说是真的累人。
这次文艺汇演报名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讲的好听是大家积极性越来越高讲的不好听就是马嘉祺和贺峻霖是这次汇演的主持人。
由于节目过多排练起来很麻烦,还总是会有人以各种理由请假导致我不仅要策划还要揽下核对流程的任务,二十多个节目的名字呈现在我眼前,需要我一个一个核对。
好不容易勇敢追爱一回怎么这么多事!
最后一组需要核对的就是主持了,此时的我刘海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粘在侧脸和脖子上,贺峻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
当然我也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拐,介于马嘉祺在旁边我也不好太过火,草草给他俩讲了流程顺序我就溜回教室吹空调了。
九月末的天也还是热的离谱,一进宿舍我就瘫在椅子上享受空调给我带来的快乐,宿舍也没人我就默默掏出手机大声刷视频。
祁晗中午的时候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应该是偷拍有点糊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满天大汗的我和眼含笑意的看着我的马嘉祺。
HHH:姐妹你崛起了呀!!
心下一爽转手就发给了马嘉祺,兴许是我飘了直接问马嘉祺是不是对我心动了。
M+7:工作做的不错
Yy:你是不是害羞啦!
M+7:你清醒一点
今年的文艺汇演参加的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俗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这位小小的策划存在感就是初期强一点,最后几天来礼堂看个热闹走过场,就这还能被碰瓷。
“喂!为什么我们要的彩带只有两种颜色拉花也短了三米”
“这位同学,我是负责节目策划的舞台道具不归我管”
“别人都在忙你去帮忙弄一下怎么了你们学生会不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吗!”
“诶呦呵,你连学生会都进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嚷嚷啊”
对面的女生脸被气的通红眼看就要爆发了,可惜了老娘不吃她那套,我直接一个不屑的眼神甩过去。
心里已经打好了小算盘,但凡她和我掐起来我这也算是工伤,这绝对是个赖在马嘉祺怀里哭唧唧的好理由。
俗话说的又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对面那个女的都已经向我走来了,马嘉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一把把我拉到他身后。
“同学,策划确实是不管不到舞台道具,有什么你可以和我这个学生会会长说,我奉陪到底”
马嘉祺那句奉陪到底帅惨咯,可惜我的视角只能欣赏到马会长的背影,呜呜呜这个背影也帅惨我咯。
由于文宣部最闲的就是我,最后还是我被派去买道具,那群女生得意的嘴脸看得我真是恼火。
心如死灰的拿着贺峻霖批的公款走向礼堂门口,却又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喊住,一回头只看见马嘉祺边穿外套边向我走来。
“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路上已经很努力的克制我不自主上扬的嘴角,边走边满脸笑意的偷瞟马嘉祺,多少有点怕被别人当成女变态。
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变态都逃不过美食的诱惑,一走到美食街我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都没注意马嘉祺走远了。
笑死,马嘉祺也没发现我没跟上
我走到一家臭豆腐前犹豫了好久,小摊的阿姨见我站在摊前熟练的就开始做。
我也一脸兴奋的去掏手机然而我好像并没有把手机揣兜里,我打起了贺峻霖给的公款的主意
说实话我有点方,贺峻霖要是知道我用公款买臭豆腐会恁死我的吧但是它真嘞好香啊,犹犹豫豫中我还是颤颤巍巍给阿姨递了钱。
马嘉祺走了有一段了一回头发现我不见了,原路返回就看见我站在一家臭豆腐摊前拿着公款犹豫的样子,上前二话不说掏出手机付了钱。
马会长付钱的样子帅哭我了
3.
经过文艺汇演后我多少支棱起来了,在知道学生会组织野营且马嘉祺会去的时候,我毫不犹豫报了名。
野营这种能感情升温的好登西怎么可以不去
野营那天下午我左挑右挑最后还是搞了套运动装运动鞋,电视剧里穿高跟鞋小裙子爬山的剧情本女大学生表示缺心眼儿行为。
背上帐篷和野营必需品对着镜子一个完美wink后,想到要和马嘉祺一起野营我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以至于贺峻霖看见我一脸痴笑还以为我发烧了。
不过为什么贺峻霖和运动服和我那么像这很容易让马嘉祺别人误会的!如果说和贺峻霖撞衫就够尴尬了,那马嘉祺一定是来雪上加霜的。
看着贺峻霖马嘉祺的情侣款运动服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和马嘉祺撞的是同款,怎么那么像两个爸爸带着女儿春游
撞衫也挡不住我对马嘉祺的热情,一上大巴我就稳稳的坐在了马嘉祺旁边,托着腮欣赏马嘉祺的一举一动,并附赠油味情话。
“马会长,我今天钓鱼了什么鱼对你的至死不渝”
“学妹自重”
“马会长,我今天输液了什么液想你的夜”
“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扔下车”
听见马嘉祺的话语我撅起了嘴表示我的强烈不满,却还是只能憋着。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也已经快黑了,下车找了个风水宝地大家就开始搭帐篷,而我能把包往地下一甩开开心心搭烧烤架去了。
等他们搭完过来的时候我的烧烤架我大功告成,屁颠屁颠的拿来烧烤和调料边哼歌边烤烧烤,真嘞好快落。
大家聚在一窝聊天谈心,以及在我的逼迫下赞赏我的烤串好吃,等吃饱耍足的时候大家都钻到自己帐篷里我也想钻的时候才发现我好像没搭。
眼看大家都拉上了帐篷准备睡觉然而我的帐篷还没有支棱起来…
扭头就往马嘉祺的帐篷走,这么好的同床共枕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呜呜呜…马会长…我一直忙着搭烧烤架忘了帐篷了……”
我以为马嘉祺会心疼的把我带到帐篷里,结果只听见一阵笑声,很好马嘉祺。
“你脑子里一天天装的是啥子,要我帮你搭吗”
“现在太晚了…你能不能让我和你挤一晚啊”
还没等马嘉祺回答我就一溜烟钻进了帐篷里,抓起被子就把自己盖上然后笑嘻嘻的对马嘉祺说晚安。
马嘉祺轻笑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上帐篷帘背对着我睡了。
4.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长了不少冷了不少,收到丁程鑫的生日派对邀请我内心是拒绝的,大冷天待在家捂被窝不好迈。
转念一想丁程鑫是马嘉祺的好兄弟,这次派对马嘉祺肯定去,那我是肯定要去大放光彩一波的。
派对开始前两小时我就开始捣鼓自己,即使是寒冷的冬天我也为了马嘉祺坚持着“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等我到派对现场的时候人到的都差不多了,和贺峻霖丁程鑫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就在大家注视下非常自然的坐在了丁程鑫给我留的空位。
诶嘿嘿旁边就是马嘉祺
派对这种东西最不能缺的就是真心话大冒险,不知道是不是马嘉祺也在场的原因我变得格外兴奋。
丁程鑫提议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要喝十杯酒,看丁程鑫那一脸兴奋的样我就晓得今晚他要搞事情,实在没想到他连我也坑。
果不其然丁程鑫问的每一个问题说出的每个大冒险都刺激的要命,我这位酷爱感同身受的吃瓜群众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我怎么可能逃的过。
看着丁程鑫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肯定是在憋什么坏水。
“你去隔壁桌要那个帅哥联系方式然后和他来杯交杯酒吧”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丁程鑫想着他是寿星对他大打出手不太好,只能应下而贺峻霖那个不知死活份还在那边起哄。
马嘉祺捏紧杯子咬紧后槽牙的动作被丁程鑫尽收眼底,丁程鑫笑的更欢了。
不得不说隔壁桌的帅哥是真帅,人也挺温柔随和知道我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之后很爽快的答应了。
等我坐回座位时看向马嘉祺满脸不爽的表情,我一度觉得过了今晚我俩铁定能成。
听见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很真实的楞住了,林姿是马嘉祺的发小我最最最强劲的情敌,不少人说林姿喜欢马嘉祺六年了,两人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我爬上了天台风一阵阵的吹过把我的思绪也吹乱了,马嘉祺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林姿喜结连理了丁程鑫贺峻霖他们是不是起哄着祝福他们
想到这里我已经开始蹲下小声抽泣了,心里还暗骂着丁程鑫办的什么破派对。
天台的门被推开了,我还在想着谁那么没眼力见破坏我伤感的气氛就看见贺峻霖扶着已经醉的脸红扑扑的马嘉祺。
“我终于找到你了,马嘉祺喝完十杯酒闹着喊着要找你”
“没有啊,你赶紧过来把马嘉祺扶着,我有事得先走了”
贺峻霖把马嘉祺扔给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我和马嘉祺在风中凌乱,想着马嘉祺喝醉了先送他回家。
但是他怎么都不肯走我也就只能陪他在天台吹冷风,看着马嘉祺醉醺醺的样子我突然起了玩心,捧着马嘉祺的脸作势要吻上去,马嘉祺偏头躲开了。
“诶呀,马会长别害羞呀就亲一下嘛”
我再次作势吻上去这次没躲但我在距离他的唇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住了,令我没想到的是马嘉祺主动吻上来。
吻完还埋在我的颈窝里蹭来蹭去,那一刻我着实是嘴角和太阳肩并肩了,抬手揉了揉马嘉祺的头哄着送他回家。
番外1.
那天晚上我怎么哄马嘉祺他都不说他家地址我只好把他拖回我家睡一晚,看着躺在我床上睡着了的马嘉祺我开始担忧。
马嘉祺不会一觉醒来忘记今晚的事情那我岂不是白花功夫了,带着这样的困扰我还是在小沙发上睡着了毕竟睡觉这个东西不能耽误。
早上起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马嘉祺的身影恍惚间怎么那么像一//夜//情而我是那个惨遭抛弃的那个。
推开房门就看见马嘉祺在厨房做饭,穿着我的围裙用着我的锅碗瓢盆用着我的厨房,看见我丝毫没有什么觉得不对,甚至把早饭端上桌喊我一起吃早饭。
我边吃边看马嘉祺,我严重怀疑他昨晚喝的可能是假酒把脑子喝坏了。
吃完早饭马嘉祺又熟练的把碗拿去洗,把我这位女主人搞的一脸懵为了探究真相我走向厨房看着正在洗碗的马嘉祺问。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不”
“记得”
“那咱俩什么关系啊”
马嘉祺洗碗的手顿了顿,把手往围裙上一擦转过身来把我压在他和橱柜之间毫不犹豫的亲了上来。
“恩恩爱爱的小情侣”
而后被马嘉祺以睡午觉的理由按在床上亲到腿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搞到了白切黑。
乖乖壁纸第二弹
我是怎么把1000的画变成1万的
“看见了吗?”
“我的小殿下,杀了他,我扶您上位.”
不会签名的姐子点进来
照片对应tag
相遇定制套装设计图vs马嘉祺上身效果
是谁骄傲住了我不说!
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梗
但我仍愿意感谢你给过我爱情,每一场风景都是我们爱的证明,就算如今,天各一方,祝你余生动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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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嫂子……求你了快过来吧,马哥病了……”
谁能想到我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立马从吵嚷的片场中挤出,像个傻子一样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闯进地下车库,大有带着小弟们去干仗如黑帮老大般的架势。
谁又能想到,这个让我匆匆抛下整个剧组,将而后的拍摄工作三下五除二交接给...
谁又能想到,这个让我匆匆抛下整个剧组,将而后的拍摄工作三下五除二交接给副导演的人会是我的前男友。
大概是信号不好的缘故,话筒那边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听不真切。过了半晌我才收到确切的地址,虽然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我应该冷漠的丢下一句“关老娘什么事?”甚至于幸灾乐祸的嘲讽他。但不知怎么,或许就是贱吧,我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踩下了油门,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跌跌撞撞地寻找着他的病房。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除了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工作人员看见我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的就要冲过来了握住我的手,可又想到了我们之间的尴尬处境,只能讪讪地将手放下。
自动忽略掉旁人的眼神,或者说我的眼里只有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他。腿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去。
“他怎么了……”
“训练过度,加上连轴转的拍戏,身体吃不消了……”
一旁的声音也很低沉,似乎害怕这短短几个字会触碰到我的雷区。
我的手轻轻覆上了那张将近几个月没有见过的脸庞,他瘦了,本就清瘦的身子现在更是虚弱的如同纸一般。面庞不带一点血色,嘴唇也干的可怕,天知道我们分开的这些天他经历了些什么。
看他这副模样,我恨不得狠狠在他脸上甩一耳光,最好能将他抽醒。
“为什么叫我过来……我和他已经分开了……”
一旁矗立许久的张真源终于开口,语气里是浓浓的无奈。
“马哥……昏迷的时候,嘴里下意识的喊你名字,我们想……就……”
哪怕他支支吾吾,我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让我没想到当时分开时那样决绝的马嘉祺,有朝一日居然会在昏迷时呢喃着我的名字。
我轻轻抚弄着他消瘦憔悴了不少的脸庞,终究还是将他冰冷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掌心,突如其来的暖意似乎让昏迷中的他有了些意识,我看见他紧紧蹙着的眉头轻轻舒展,似乎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就突然安了下来。
02.
马嘉祺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公司还算是财大气粗,将他安置在宽敞的豪华病房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脑抽,答应了留下来照顾他的这一请求。或许是因为工作人员将他形容的太过于可怜,又或许是他那帮兄弟们恳切的眼神,只记得我就那样静静的盯着他,半晌才吐出一个“好”字。
在第三次翻看使用说明却还没弄懂该怎么使用时,我忍无可忍的说明书将摔在床上,可下一秒却又想起床上还躺着个病人,于是又手忙脚乱的起身查看。发现马嘉祺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后这才松了口气,又认命的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说明书上。
马嘉祺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的正是他思念已久,日夜难忘的那个人。
那个折磨了他好几个月,让他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只能用过多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女孩。此时此刻就坐在他的旁边,一脸苦大仇深的面对着桌上的什么东西,还有餐盘里几个红彤彤的苹果。
又做梦了啊……
原来现在,就连他的梦她都要霸道的将其占为己有吗。连一丝一毫没有她的空间,他都已经无法想象了吗。
那就当是个梦吧,那就在梦里放肆一把吧。
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无奈又跌回了被子里。
正埋头研究说明的我突然察觉到旁边的动静,这才发现,刚刚还昏迷着的马嘉祺此刻正睁着眼睛虚弱的躺在床上。我立刻丢下手头的活,语气中都不由自主地沾染了些欣喜和快乐。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他看着我像一只欢快的小雀儿一样飞奔出病房,不一会儿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便匆匆走了进来,又是伸手是他的脉搏,又是替他量体温,最后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病人只是劳累过度,现在只要每天好好静养就可以了。这一个多月尽量不要再干一些劳累的工作了。好好养着。”
医生说完,看了看病床上的马嘉祺,又看了看我,语气里带着些责备。
“你老公工作这么拼命,你应该多劝劝他,关心关心他,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马嘉祺看着我点头哈腰不住的向医生道谢,嘴里面不停说着“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以后不会了。”
这不是梦啊……原来他真的因为劳累过度晕倒了……她也真的因为他生病赶来了……
她来看他了……
记录下马嘉祺病期中应该吃的补品,又听了好一会儿医生的叮嘱,终于将他们送出门去。偌大的病房里只剩我们两个,他就像中了魔一样,目光一直黏在我的身上不肯离开,似乎不相信在他面前的真的是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气鼓鼓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鼓捣着手中的削苹果神器,恶狠狠地将苹果插在机器上。
“都怨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害得我被骂……”
“对不……”
“我才不想听呢。”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次居然成功了,手里的苹果香甜多汁又完好无损。我下意识的要递给病床上的马嘉祺,一股气愤又跃上心头,才不给这个大混蛋吃我费劲辛苦削好的苹果呢。于是泄愤似的在苹果上咬了一大口,这才交给他。
“爱吃不吃。”
换成是往常,马嘉祺一定蹙着眉露出不悦的神情,就好像这场病将他的脾气也一并带走了似的,他顺着我刚才咬下的果肉,慢慢的啃了起来。一点一点,像是在吃什么珍贵的宝贝一样。
看着他一言不发却又极为听话的样子,我心里的火气也没处撒,只能坐在床边抱着手臂盯着地板不说话。看着他吃掉一整个苹果,我将他手中的果核抢去,用湿纸巾轻轻擦拭着他的手指。
虽说我气愤至极,可一方面因为他是病人,我总不能和他斤斤计较。另一方面,像他这种心思敏感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将我的气话信以为真,而后更加自责起来,若是因为我说的这些话让他病得更重,这责任我可担当不起。
我将他的手塞回被子,继续坐在床边保持沉默。
马嘉祺没等到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也没等到我的大吼大叫。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着我随意搭在床边的手,又看了看我没什么表情的脸庞,于是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将被子里的手抽出,握住了我的手。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我回头才发现是马嘉祺的手。想要甩开,却又听见病床上的他轻轻用气音呢喃着。
“我都这样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03.
我承认,是我先主动追的马嘉祺,或许没有我这副不管不顾,大大咧咧的性格,马嘉祺也不会因此被磨没了脾气,答应我这个请求。
或许是他长得过于精致,极对我的口味。又或许是我空有一腔白日梦无处发泄,我将他理所应当的当做了我的描写对象,将我的梦女日常通过文字记录下来,并且发表在了某一平台上。因此还吸引了不少读者观看。
如果要是知道这以后会被媒体扒出来大肆报道,我就不会手欠写那么多东西了,尤其是车文……
极度幸运,我和马嘉祺报考了同一所艺术学校,甚至还是同一所考场。
见到他本人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魔力在驱使着我,使我鼓起勇气义无反顾地拨开人流向他走去,就那样逆着阳光站在他面前,笑意满满的望着他。
他似乎对这幅场景的出现并没有太大意外,温和的回以我一个微笑,清凉的声音让我觉得比在手机里听见的还要好听百倍。
“谢谢你,好好考试。”
马嘉祺的话总是有些神,对于文化课考试没有太大把握的我,竟然意外的低空飞过了分数线,凭着优异的专业课成绩,我成功的和他成为了校友,甚至于同班同学。
我还记得那是开学报到的第一天,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他,他也一眼就认出了端坐在座位上的我。
他笑了,笑中带着祝贺与惊喜。
我也笑了,笑里带着幸运与一种别样的感情。
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放在他桌上的巧克力,他也知道那是我送的,于是温和的向我笑笑,点头收下。
那是一个极为寒冷的夜,他刚刚结束工作,瘦削的身影裹着宽大的羽绒服,一脸倦容的回到学校上晚课。
看他的精神状态,我就知道今天的工作一定让他疲惫不堪,晚课结束后,学生们纷纷返回寝室,只有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我大着胆子挪过去,手掌轻轻放在他的额前,我感受到了额上的触感,轻轻睁开眼,再看见是我后又轻轻闭上。
“很累吗”
“还好……”
我知道他的德性,无论身体状况差到什么样都不肯说出来,我也不指望他那些话里有一句真话。
大概是一瞬间脑子抽住了,又或者是很想照顾他的冲动呼之欲出,我轻轻抓着他的手臂,过格的话语脱口而出。
“马嘉祺,当我男朋友吧,我照顾你!”
他被这话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从我的手中抽了出去,语气中是浓浓的倦意以及礼貌的疏离。
“不好意思,我……不能谈……”
我知道他的身份特殊,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我知道,我不会强求的,我会追你!”
丢下这句话后,我也有些没底气,于是不再理倚靠在座位上不作声的他,兀自走了。
还好,马嘉祺不是那种面对喜欢和表白会慌了阵脚的人,事实上,像他这样被万千少女众星捧月了这么多年的人,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告白,所以面对我,他倒没有太慌张。依旧就是之前怎么样后来还是怎么样。
我知道想要配得上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我自身艺术天分过人,不用也是浪费。于是,更加积极主动地投入到学业生活中。最后,成功得到了知名导演的青睐,成为了他的学生,日日跟在他的身后学习。在剧组和圈里也混出了一定知名度,和马嘉祺见面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老师非常喜爱我,认为我就是年轻一代里最能明白他的心意,和他最相仿的人,恨不得将他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我也不负众望,在他的扶持下,事业和学业也算是步步高升。
我的心意一直没变,甚至于更开放了些。我也从未因此遮遮掩掩过,因为我觉得真正的爱不应该被隐瞒。
很幸运,那天我的老师带着我去剧组实地观摩学习,恰好那就是马嘉祺拍摄的地方。
我看着他画着精致的妆容,游刃有余的念着台词,情绪的渲染以及表演都恰到好处,不由得感叹他天生就是这块料子。
意外来的快,同男二号搭戏的女二号因为行程临时来不了,而场景又只能租这一天,导演急得焦头烂额,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恰好看见了捧着本子记录的我。在打量再三后觉得我与女二号身材相仿,于是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将我叫了上去。嘱托了我几句台词后兴致冲冲的坐在了摄影机后。
这场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不过和男二号有些肢体接触,不过作为一名艺术工作者我还是秉持着我的工作理念与原则,完美地替他接下了这个场子,救了这个急。
戏份结束后,导演感激的冲我致谢,一旁的演员们也都鼓起了掌。
只有靠在沙发上的马嘉祺抱着手臂盯着地面一言不发。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于他而言没有半分关系,哪怕他是男一号。
回去的路上,我同他顺路,于是理所应当地和他同坐一辆车,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礼貌的嘘寒问暖或者唠几句嗑。而是静静地闭目养神,我想开口,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乖乖的戴着耳机靠着车窗听歌。
突然,一只耳机被他伸手拿下。
“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我耳边响起,或许是要说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容我们二人听得见。
“我已经拍了很多戏了……至少作为一个演员,我觉得我的素养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他的眼波里是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下一秒就要将我吞噬其中。
“我以为我自制力还算不错……或者……”
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又像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就静静的看着我,什么都不讲。我却默契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先他一步,讲出了他大概要讲的话。
“你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他没有作声,良久后才缓缓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
“嗯……”
04.
和马嘉祺恋爱是甜蜜的,又无疑是危险的。就连和他见个面拉个手都像是地道战一样,我常常打趣我们两个就如同地下党接头一样,他只是笑笑不说话,随后同我十指相扣。
他身边的好兄弟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作为一个优质偶像,他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飞总,飞总很满意他的儿媳妇哦不员工家属,却也告诉他,尽量不要耽误到工作上。
得到了飞总的允许,我们越发有恃无恐起来,动不动就在兄弟前撒狗粮,那个时候整个18楼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儿。
18楼的师兄师弟已经和我熟识,至少知道了我是马嘉祺的女朋友。我也仗着这个身份胡作非为,每天挑衅着他的底线,就比如趁他训练的时候偷偷溜到三代师弟的练习室门口偷看还被他抓了正着。再比如偷摸要师弟的签名被他发现。
说实话,这种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见不得光却又甜蜜的恋爱,我甘之如饴。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公司虽然对此做出了最快的应急反应以及方案,但是仍旧对我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马嘉祺的工作也有了极大的波动。
这是我意料之内的。
好在我也在圈子里积攒了一定的人脉,丢不了我的饭碗。我的老师也并没有因此指责抱怨我,反而教导我从今以后无论是恋爱还是工作都要认真努力。
我没想到,熬过了流言蜚语,大众目光的感情,没有熬过马嘉祺的那一席话。
那天,我照常从紧急通道偷偷摸摸来到18楼探班,那天的马嘉祺似乎状态也不是很好,舞蹈动作时不时出错,歌词也总是动不动就忘。
我只当他是太累了,心想着要告诉工作人员适当给他减减行程。
还等你帮兄弟们对我的到来已经习以为常,热情地将我迎进休息室后替我叫来了马嘉祺。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走过来拥住我,而是抿着唇不作声,默默地将休息室的门关上。
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以为他又出了些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跑上前来问他发生了些什么,他不作声,只是把他的手机塞进我的手里。
我看着他手机上显示着的微弱的光,只一眼,我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高中时期写下的我和他的梦女产物,里面记录着我对他的一切幻想。
他沉着脸不说话,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觉得我是故意接近你”
他依旧保持沉默,但我知道,他默许了。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我知道那是我虚构出来的我与他的乌托邦。这个乌托邦被外界的喧扰,内心的动摇已经折磨得破败不堪,又怎么能敌得过这无声的默许?
我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庞,突然就笑了。重新问了一遍。
“你觉得……我是故意接近你”
“我……”
我没有听他接下来的说辞,因为我知道,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笑着将他的手机放在桌上,泪水似乎是在下意识间夺眶而出。我忍着不让它流出来,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做什么,在他的眼中都只不过是楚楚可怜博同情的模样。
“你认为我是在蓄意接近你,只不过想借着你平步青云,想占有你的财富,想被大家尊为马太太……对吧……”
“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意太虚假,是蓄谋已久……对吧……”
“所以……你觉得我就为了可以占这个便宜,可以被大家羡慕的当成马太太,所以不断地向你示好,是吗”
我一步步向他逼近,他仍旧低着头不言语。
“马嘉祺你以为我很好过”
我缓缓地掀开外套和内衣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擦伤,那道擦伤很深,似乎刚结痂不久。
“你以为我被你保护的很好,你以为我和你谈这个恋爱,受益人绝对是我。你觉得我在攀你这个高枝。”
“你知不知道……我也受了伤!”
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委屈心酸无助,明明被那么多私生跟在家门口痛骂,被私生尾随造成追尾事件受了伤我都没哭,此刻面对马嘉祺的沉默,我却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情绪。
“我像一个被扒光衣服的小丑,赤裸裸的展示在大众面前,没有了隐私,什么都没有……”
“我受着日日夜夜的监听,我受着无边无际的谩骂……”
“我以为只要我忍得住,我们可以挺过来的……”
“我没有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我说我过得很好,一点也不!”
“马嘉祺……你还在怀疑……怀疑我接近你……”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场天大的笑话,酸涩堵在喉头,让我难受的要命,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好……”
“现在我不要这个位子,我不当你的妻子,我也不当你的女朋友,我甚至不会和你成为同事,不和你的人生有一点交集,这样子,你放心了吗?你满意了吗?”
说完最后一句话,心脏难过的几乎要碎裂,我侧身躲过他,像躲避瘟疫一样,推门而出。不顾他兄弟们惊异的眼神,也不顾师弟们的问候,径直离开了公司,此后再也没有踏足过一步。
我的公司发了澄清,里面字字句句全部都是将我同他撇清关系,本来老师不想让我做的这样狠,有些话语甚至是我一字一句敲上去的。可我还是摇了摇头,按下了发布。
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我也经常会在片场颁奖典礼上碰到他。此刻的我已经成功的接下了老师的衣钵,不再是之前那个稚嫩懵懂的大学生。而是新时代最具影响力的新生导演之一。
我带着我扶持的艺人,偶尔也会和马嘉祺以及他的兄弟在后台的走廊里碰面。
我不知道他什么反应,我只知道我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给我旗下的流量小生整理领带,他也默不做声的带着组合成员向前走,似乎我们之间并无交集。
如果不是他这场突如其来的晕倒,或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口讲话。
就当是尽个人情罢了,哪怕我并不欠他什么。
05.
病中的马嘉祺很乖,话语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硬邦邦,我讲什么他都会乖乖照做,做什么食物他都会乖乖下咽。
他躺在病床上,我不许他醒过来没几天就抱着手机玩,他似乎也没那个意思,眼神只管黏在我的身上,像是要把我看出一个洞来。
他盯着我,无论我干什么他都盯着我。
看见我和那个削苹果神器做斗争时气急败坏的模样时偷偷憋笑,收获我的怒目圆视后又乖巧的捂着嘴示意自己不会再这样了。乖乖的接过苹果后一口一口的咬着,像极了等待着被表扬的小学生。见我没心思搭理他又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你住这里吗”
“我又不是你雇的保姆,干嘛要住在这里?”
我的语气极冲,看着病床上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失落的垂了下去继续咬着手中的苹果,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也极不是滋味。
“那我雇你好不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他缓缓开口,大概是因为身体虚弱说话仍旧带着气音,还拖得绵长,显得病怏怏的。
“你当我是谁我有功夫陪你在这玩”
“我很贵的。”
“倾家荡产我也雇……”
06.
我一定是疯了,会答应留下来照顾他这个请求。
工作人员不放心却也没办法,这得好声好气的哄着我,说马嘉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请我多多担待。一定会给我结钱。
马嘉祺倒真没有什么别的表现,只是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看着我在屋子里忙来忙去,只是偶尔要出去取个文件或者拿些资料,他也要开口询问。
“你要走吗……去哪……”
一开始,我还勉强耐着性子回答,后来见他压根儿就没有停下的念头,干脆后来他再问这种问题,我只是狠狠瞪他一眼,他不敢回嘴,只能委屈巴巴地垂着脑袋,心里赌我会不会回来。每当我打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眉开眼笑的像是得到奖赏的小孩子。
我的护工生活也并不好过,虽然公司准备的病房又大又宽敞,可害怕马嘉祺半夜出点什么事情,我还是选择睡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沙发上。剧组那边仍旧需要我,哪怕副导演也能勉强应付的来,每日我通过网络和剧组取得联系,一条一条的视频发送到我的电脑上,一面照顾马嘉祺一面看着演员的表演,敲定内容成了我的生活常态。
他需要营养,嘴又挑剔的很,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也把将碗摔在他脸上的念头压了下去。每天早起去医院附近的菜市场买最鲜嫩的乌鸡给他炖汤补身子。我平常就懒于做饭,剧组不规律的日常也造就了我极差的厨艺,就连给他做的食谱都是我现从百度上找来的,可别到最后马嘉祺没被病死,倒被我给毒死了。
他倒是很配合,看着摆在他面前那一碗卖相并不好看,甚至看不出来是碗鸡汤的东西时,语气里还带着惊喜。
“你做的”
“凑合喝吧……”
忙活了一上午的我往沙发上一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认命地爬了起来,将碗和勺子从他手中夺去,轻轻舀起一勺汤放在唇边吹了吹,送到他的嘴旁。
“快喝!”
他有些受宠若惊,愣了几秒,我不耐烦地努了努嘴,示意他再不喝我就不喂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飞速的喝掉了勺里的汤,我估计他还没尝出什么味儿呢,好听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好喝!
……就是毒药你也得给我笑着说好喝。
他就那样就着我的手喝掉了大半碗的汤,一副餍足的模样,似乎心情颇好。
厨房里还剩下点汤水,还没尝过自己手艺的我也舀了一勺尝了尝,刚放进嘴里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咸的要死的鸡汤,也不知道马嘉祺是不是病的连味觉都丧失了,居然还笑着说好喝。
“你……不觉得咸吗。”
他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副乖乖的模样。
“我觉得刚好啊!”
07.
得寸进尺这个词在马嘉祺身上有了具体的体现。
他说他身子没力气,前两日看他那副架势似乎连路都走不了,就连上厕所都要我扶着他。
马嘉祺舒服的像只被抚弄肚子的猫,看着我坐在床边任劳任怨地替他揉这揉那,想出言指使却又害怕我突然罢工,不过也能看出来他心情极好,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些都算在工费里。”
“好~”
我可真是个傻缺,之前和马嘉祺那样苦大仇深,现在居然因为自身犯贱外加金钱诱惑成了他的贴身保姆。换成别人一定以为我脑子有坑吧……
“宝贝,力度再稍微大点,腿好酸啊……”
我一记眼刀甩了过去,他立刻无辜的直起身子,乖乖的观察着我的表情。
“其实这个力度刚刚好!!!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怎么着都不舒服。
正准备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又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狠狠地对着他的腿来了一拳。
“谁允许你叫我宝贝的”
08.
马嘉祺肯定有病,病还不轻,估计是身子虚弱连带着把他脑子里的营养也吸走了大半。
更有病的是我,愿意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我。
那天剧组实在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必须要我回去好好处理,我看着床上的马嘉祺,心想着他又不是半身不遂,总不会我离开一会就一命呜呼了吧。于是匆匆告诉他我要离开一会,处理完了之后就回来。
我永远记得他那个表情,像个怨妇,又像个受了气不敢说的小媳妇,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好久才说了一句。
“那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导演……您最近……”
副导演开口询问,我只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说是自己家人生病了需要陪床照顾。
“这雨怎么今天下的这么大……”
“下午”
我猛地点开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显示的是14点09分。
“糟了,还没给他做饭呢!”
我手忙脚乱的将东西一股脑塞进包里,匆匆夺过雨伞准备出门,刚抬脚要走就被副导演一把拉住。
“导演!外面雨下的太大了,你这还穿着凉鞋和裙子……”
我已经听不见他的劝阻,就像着了魔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马嘉祺,估计他早就饿得不得了了,说不定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去。
“我有急事!”
没听清副导演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就撑开伞钻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雨势过大,车子已经完全开不了了,我咬咬牙,狠了狠心。干脆自己苦苦地支撑着伞地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当时我的脑子里没有过多的念头,只是狠命的憋着劲头往前走。雨水已经过了我的脚踝,甚至马上要淹没我的小腿,我咬牙坚持着,前几天刚做好的发型就这样暴露在雨水中,身上这件高定的香奈儿限定也毁的差不多了,整个人淋得像个落汤鸡一样。
终于,我还是赶回了医院。
马嘉祺说,他这辈子没见过我那么狼狈的模样。头发湿的要命,缠在一起披在身后。浑身上下湿嗒嗒的,脸上的妆如果不是因为防水,恐怕就要晕成唱京剧的模样了。
他以为这么大的雨,我不会回来了。在看见房门推开的那一刹,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回来了”
“你吃饭了吗?”
两句话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发誓,我看见马嘉祺的眼圈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着了,还是发现我走的太久,委屈的要命。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条毛巾便落在了我的头上。那个本应该虚弱的躺在床上的马嘉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用干毛巾裹住了我。小心翼翼的擦着我身上的水珠,替我换下湿漉漉的外套,叫我去换干净衣裳,自己走进浴室准备好热水给我泡澡。
我觉得懵懵的,被他推着做事,看着他游刃有余干好一切的模样,我觉得我自己又被骗了。恼怒的将手里的毛巾摔在他身上,恨不得狠狠给他一耳光。
“你骗我!你明明好了”
“你先泡澡,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好不好?”
看他那样着急,我还是决定先不和他计较,转身进了浴室。
我不知道的是,他借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几乎掩住了我的耳朵,在外面哭了好久。
09.
他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身上的任务也终于没有那么沉重了。
只不过他的脾气越来越阴沉不定,叫我捉磨不透。
那天,他闭着眼在床上小憩,我坐在一旁处理公务。
这些日子,他被我养的身上也多了几分肉,我倒也被他调教出一副做饭的好手艺。
我低头打着字,出言询问。
“我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雇个保姆差不多就可以解决了。”
“你要走”
他对这话似乎有过激反应,一听见便直接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着……”
他又一次询问,这下轮到我不做声。
马嘉祺见我不言语,心里面也明白了几分。裹着被子将身子侧到一边去,也保持着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她要走吗……
她是该走了……
可舍不得放她走啊……
他承认他后悔了,他后悔的要命,他后悔自己的胡乱猜忌,他后悔自己干下的那一系列混账事情。
在她红着眼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心里的潜意识已经明白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他下意识的想抓住她的手,只是她走的太快,他没能抓住。
兄弟们看见她离去的模样纷纷跑进来询问起因经过,他也只是垂着头站在原地不说话。
公司终究还是弄明白了这一系列的发展始末。
他还记得,平常对孩子们平易近人的飞总第一次破格骂了他。
他站在办公桌前,背对着他,语气里是满满的失望。
“马嘉祺!你怎么能干出这么差劲的事情?”
他还是得到了,得到了私生对她的所作所为的一切资料。他知道她的生活一定会受到骚扰,但是他没有想过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他是个大混蛋……他是个大混蛋啊……
之前那个会围着他转的女孩不见了,会偷偷摸摸在他疲惫的时候送上巧克力的她不见了,会小心翼翼排解他情绪的她不见了。会冒着被狗仔偷拍的危险坚持来探班的她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已经成长为鼎鼎有名的新生代实力导演,原来没有他,她也能过得这么好……
他又何必再去招惹她,惹她心烦,让她难过……
她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难忘但终究会忘的人……
他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偏偏就忘不掉……
所以睁眼闭眼全是她,片场是她,家里也是她。杀青结束后的答谢宴上或许会有她,出席的颁奖典礼,或许她也会在……
可是她真的不在了……她说到做到,走就是走了……
他只能靠着一遍又一遍的台词,一个又一个的剧本,一场又一场的深夜戏码,麻木着自己的神经,以为这样子就不会再想起她……
不会想起自己伤害过的她。
可是越想忘记的,偏偏又却是最难忘的……
晕倒的前一秒,他还抱着侥幸心理。
她会不会可怜可怜我,会不会过来看我一眼,就一眼……一眼就好……
睁眼的时候看见是她,他觉得自己幸福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做那个她每天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梦。
看着她笨拙的削苹果,看着她手忙脚乱地为他煮鸡汤,看着她冒着大雨浑身湿淋淋的赶过来,只因为惦记着病中的他有没有吃饭。
看着她,他觉得这辈子就是她了,他认定她了。
作为年少出名的人,作为时代少年团的队长,他已经习惯了为别人付出,替别人付出,他已经习惯了牺牲自己的感受,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放在最后。
直到她的出现,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偏爱,什么叫做被爱的感觉?
这段住院时光,是他这一生最幸福最幸福的时刻。
只是她要走,她想走……他不敢拦,他哪有资格拦……
可是……可是他知道错了,能不能别走……
10.
我低头继续着手中的工作,没有注意到床上的马嘉祺是什么表现。
我突然听见一声呜咽,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在听到一连串的抽泣声后,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起身,这才发现这是马嘉祺的哭声。
他将自己裹好,脑袋紧紧的埋在被子里。像是贪恋最后一丝温暖的孩童,可怜的将孤独的自己抱住。
在确认真的是马嘉祺在哭后,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抚着他的背。
“怎么了这是……怎么哭成这样?”
那团被子仍旧颤动着,我已经知道了里面的马嘉祺哭的一抽一抽的。
“怎么了……别哭别哭……”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
这话听得我一怔,没等我反应过来,马嘉祺就掀开了被子,将我整个人带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禁锢住,似乎怕我下一秒就会跑掉。
他的力气之大,似乎要将我整个人都揉进他的怀抱里。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我再不会了……”
“我不该猜忌,我不该伤你的心,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求求你别走,好不好……你看我因为想你变成这副样子,你同情同情我……你就当是施舍我了你别走。”
“私生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我会处理好的,求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真的……你相信我……”
他无法想象,没了她的日子。这种被偏爱被照顾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他贪婪的想要拥有她,他知道自己做了伤害她的事情,但是他仍旧不要脸的想乞求她的原谅,他仍旧想要她的偏爱。
或许她今天走了,从这个门出去后,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有人会这样照顾他的感受,会替他熬有点咸的鸡汤,也不会有人因为牵挂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冒着倾盆大雨回来看他。
或许这份爱,将来有一天,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到别人手上。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折磨的他几乎要疯掉……
“宝贝……就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别走好不好?”
他温热的眼泪落在我的脖颈处,我看着他哭的几乎要窒息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一处柔软莫名其妙的塌陷了。
“你请了保姆,你就要丢下我走,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别丢下我!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我死皮赖脸接近你,都是我……你不要请保姆来好不好?你不要扔下我走……我真的求你了……”
马嘉祺的声音哭到嘶哑,靠在他的胸前,我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没说要走……只是我害怕我做的别的东西不好吃,想请个保姆给你做点有营养的……”
听到这句话他才止住哭声,身子仍不受控制的一抽一抽,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轻轻吻在上面。
“知道错了”
“知道了……”
“你还没结给我工钱呢。”
“我的工资卡银行卡都上交给你,我一切家当都给你了,你不许走,要走就带着我一起走。”
挺好,当了几天护工,赚了那么多钱,这波不亏。
11.
我还是雇了保姆来,再三向马嘉祺保证我不会离开他的情况下。
保姆是个阿姨,小孙子今年刚刚四岁,哭着吵着要奶奶陪,我笑着对她说没关系,把孩子放这她也安心,我也可以帮着带。
马嘉祺倒是对此有些不满,因为我经常会忙着陪这个可爱的小男孩画画聊天玩玩具,因此冷落了他。
这天,我照常在客厅用电脑开着线上会议,不知什么时候,小男孩悄悄走了过来,似乎被电脑这个新奇的会讲话的东西所吸引,爬到了我的身上,我娴熟的将他抱到我的膝上,示意大家继续开会,伸手去摸茶几上的饼干,准备哄他下去。
还没来得及摸到,小男孩便已经被马嘉祺抱起——他一点没有刚刚痊愈的病人的架势,小男孩在他手中就犹如一块小面团。
“来,妈妈在开会,爸爸哄宝贝好不好”
“当然了,宝贝乖乖睡觉,毕竟妈妈待会儿工作结束后也要哄爸爸睡觉。”
我看着还没来得及关的麦克风,电脑屏幕上一众人惊呆的嘴脸,以及面前阴谋得逞的马嘉祺满面春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