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推荐LOFTER(乐乎)

(建设一下明星彪和经纪人健哈哈哈,我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组合~)

张彪最近参加了一档综艺,由于嘴太毒了,金句频出从而上了热搜,但口碑比较两极化,有人粉自然就有人黑,但热度不减,所以公司决定继续让张彪走这个路线,就算最后真的被全网黑,黑红也是红,照样可以火

“上个节目表现不错,收视率也很可观,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儿了~!哈哈,老板给我涨工资~!”

杨健在笔记本电脑旁边眉飞色舞的,张彪却有气无力,他快被公司的人设搞疯了,嘴欠毒舌只是他平常说话的一种风格,但如果刻意营造贬低别人,他自己都觉得讨厌,就更别说在摄像机面前说了

...

“怎么了?大明星不高兴?咱出名了,啥概念不知道?现在你有了更多机会,以后演戏或是拍杂志,都可以选你喜欢的了”

“杨健…我不想那么说话”

“你说啥?张彪你别逗了,你不那么说怎么有热度?节目需要你这么说,公司也需要”

(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拿没教养当有趣吧,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这叫什么艺人呐)

(要实力没实力,花瓶就是花瓶)

(建议以后别来了,把位置让给其他综艺咖不好吗)

……

杨健直接开小号骂回去,键盘的声音响了很久,直到杨健手都打麻了,最后骂了句脏话,把笔记本电脑给关了

“怎么了?昨天不还很开心吗?”

“网上风评一边倒,全是骂你的,我开十个小号骂回去了,勉强打了个平手,但是…后来他们人一多,我就hold不住了…”

张彪靠在沙发上,突然看杨健站起来了

“你干嘛去?杨健?”

“跟他们说,给你换条路线,这么骂你,我忍不了!”

张彪见杨健作势要出去,赶紧拦住他,他们打算用另一种方式反抗,张彪放弃了毒舌人设,在最新一期综艺里展露生活中另一面,友善和活泼,还很有亲和力,虽然骂的人没那么多了,但热度也减了不少

公司决定雪藏张彪,但那次节目后,张彪和杨健就离开公司了,违约金挺贵的,他们背了债,投身了一个小话剧场,从头干起

“杨健,你说你要是不跟着我,是不是早就捧出大明星了?”

“少说这个啊,哥们身家性命全在你身上了,起码先把债还了吧~”

剧院钟玲声响,张彪在舞台上展示出别样的光彩,台词清晰,表演出众,他在台上熠熠生光,将所有都奉献给自己的热爱,醉心于他爱的艺术

而杨健则继续用他的十个小号战胜已所剩无几的黑粉

(张彪就是个十八线小明星,不还是被雪藏了,被黑是看得起他)

(杨健:他不是明星,他是艺术家!)

杨健击退最后一个黑粉的时候,张彪正在谢幕,足手投足都尽显优雅,眼里闪着热爱,热情地向台下的杨健挥手

“大明星演的开心吗?”

“特别开心~!杨健我爱这份工作~!”

“好嘞,那咱就接着干~!”

往后几年,张彪在话剧舞台上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微博上,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张彪,渐渐有了人气之后,张彪接到了几个剧本,杨健帮着筛了筛,最终挑定了一个,凭着多年的演技积累,一炮而红

张彪我命中注定的老公啊!

老公老公看看我~!

这是什么笨蛋修勾啊,我狂亲!!

“啧…其实出名了也不太好”

“你吃醋了?杨健,小心眼~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大明星~~”

“不对,是我的艺术家~”

张彪每一次都颁奖典礼上,台下都坐着杨健,在一次直播现场有人问过张彪什么时候换一个名气大一点的经纪人,张彪拿着话筒回应

“永远不会换,我离不开他”

磕到了磕到了!!

百年好合,张彪老师要幸福啊啊啊啊!

经纪人杨老师也超帅的好嘛,祝福啊!!

他俩啥时候官宣啊啊!

………

杨健觉得十个小号还是开少了

赞都点不过来了

(话外音:哈哈,我总有这种稀奇古怪的脑洞,希望大家喜欢吧哈哈哈~)

深夜“关键词”文学第一期

第一期关键词“寒光”“抢劫”“宠物猫”。

cp:陆寒×张彪

|听说张彪变成了一只猫。

-正文-

结束外勤的陆寒回办公室时,最先蹦出来欢迎他的是一只猫。

看着轻轻挠着自己裤脚的猫,陆寒下意识蹲下去摸了摸它的下巴,并且在小猫喉咙里发出一串咕噜声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连跟进案子带来的压力都在小猫的治愈下骤然减轻。

等到这阵酥麻感过去后,陆寒才后知后觉这不应该是出现在刑警队的画面。在办公室里逗猫?这说出去得被李响队长罚写检讨。

跟在小猫身后追出来的小五手里拿着一根逗猫棒,嘴里还念着“彪哥你别跑...

跟在小猫身后追出来的小五手里拿着一根逗猫棒,嘴里还念着“彪哥你别跑了”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小猫取这样的名字。

陆寒将小猫抱起来,却没着急塞到小五手里:“我就一个上午不在,这哪来了只猫呀?”

站在小五后方翻着文件的安欣接话到:“张彪变的。”

小五愣了愣,跟着点了点头。

陆寒的视线从怀里的小猫飘到张彪工位上,又在说出这话的安欣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才慢慢地问到:“你在说什么呢?”

抛出炸弹般话语的安欣却只是接过陆寒拿来的文件翻阅着,随口说到:“可能是上天都看不下去张彪这家伙了,所以降下天罚把他变成了一只猫吧。”

办公室其他人都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发财甚至还走过来冲着猫喊了一声师父。

抱着小猫走到工位的陆寒捧着它的脸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觉得猫咪的眉眼同张彪相似,最后还从那双漂亮的眼珠里读出了求助的意味。

虽然相信社会主义科学的陆寒对此还抱有一些疑惑,但是在对安欣的信任下,他还是艰难地相信了这个事实——抛开陆寒在处理张彪事情上容易下降的智商不谈,他可是对着安欣抱有百分之两百的信任。

“师父,那我先带彪哥走了!在他成功变成人之前我会照顾好他的!”

“……啊?”

安欣还来不及阻止,陆寒就抱着小猫像阵风一样冲出了办公室。

在陆寒带猫跑后不到三分钟,张彪就翻着法证科新出的资料走进了办公室。

“小陆呢?他从现场走访回来的资料拿来给我看看……怎么都这样看我,我脸上沾到什么东西了吗?”

张彪将自己丢进椅子里,显然一副疲惫的模样。和古怪的法医打交道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吐槽了新上任的法医和他的学徒们性格有多古怪后,张彪冲离他最近的安欣伸出手,“快把小猫抱过来给我摸摸,刚在那边路过一个泡着的手指差点没把我吓死……”

但是小猫不在,陆寒也不在。安欣拍开张彪的手后拿走了桌上的资料,借着往白板上贴资料的理由和张彪拉开了安全距离。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要生气哦。”

张彪拉开自己藏零食的抽屉,发现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少后抬头看他:“那么,以前只会在偷吃我零食的时候低声下气的欣哥又犯什么事了?”

“小陆他抱着我们的目击证猫跑了,而且他以为小猫是你变的。”

“还没到四月就开始玩愚人节那套?你没脑子,小陆也没脑子吗?青天白日做大梦呢?”

安欣干笑了两声,“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碰上和你有关的事情能这么没脑子啊。反正我们也不能真拿这只小猫和目击证人同等对待,先放在你们家不是也挺好……”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胡诌的话会被陆寒当真,当时的情况下也没有给他解释的余地。但这一切都是麻雀组的人先动的手——如果不是张彪的好徒弟们抱着小猫不肯放手时顺口说到“这小猫长得还有点像师父”,安欣也不会想到用这样的玩笑去逗陆寒。

“这可是抢劫案的证物……呃,目击证猫。”张彪冷着脸,“万一那家店的地下室墙里藏着个人呢?”

“你当在演爱伦坡呢?”安欣见张彪的态度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劣,也就顺口呛了回去,“而且我们只是代住院治疗的店主照看他的宠物猫,养在你家总比养在办公室好。”

虽然道理是如此,但是张彪还是对自己那个缺心眼的恋人感到无语。

“回去就让他把生物书抄一百遍,让他知道人是不可能变成猫的。”

安欣点头:“同意。”

将轻易被骗的陆寒骂了一顿后,张彪将小猫暂时托付给了身为自由职业者的邻居。他们的工作注定了会对家里的宠物疏于照顾,这也是陆寒没考虑到的。

“如果小猫是彪哥变的,那肯定是要和我一起去通勤的嘛!”

“别找借口。”

虽然知道这一切是自己犯蠢,在抱猫回家后陆寒也反思了自己的上头行为,但是对于张彪那句“人不能变猫”这件事,陆寒多少带了点委屈——分明是安欣伙同办公室全部人一起骗他,可最后张彪只说是他的问题。

等到下一个凑在一起的轮休,准备好亲热的张彪却被陆寒拒绝了共浴的要求,在他走出浴室后发现坐在床上的陆寒身边散落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除了可爱的猫耳装饰和看起来就很变态的猫尾xx,还有一副闪着寒光的xxxx。

“彪哥,我们来讨论一下小猫的话题吧?”

“所以抄写有成效吗?”

“你不会想知道的。”

张彪揉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在心里给安欣记上了一笔。

-Fin-

感谢万能群友们的奇思妙想,玩的好开心!

第一期关键词“抢劫”“寒光”“宠物猫”

都市向灵异怪谈路人×彪见

(我又来私设啦!这次是失明警员彪x沉稳队长响~!又来写刀子喽~)

安欣坐在张彪的右前方,将水杯递了过来

“喝口水,彪哥”

张彪摸索着碰到了杯子,没抓实,水还是洒了,安欣帮着收拾,却听见张彪来了那么一句

“果然废了…”

安欣叹气,张彪的手轻轻抓着安欣

“安欣,别告诉响哥,就说我被调走了就行,你帮帮忙,千万别让他知道”

“彪哥…”

张彪的眼睛上缠着纱布,追捕犯人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导致双眼失明,他自己一开始觉得,只是瞎了,没什...

张彪的眼睛上缠着纱布,追捕犯人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导致双眼失明,他自己一开始觉得,只是瞎了,没什么太大影响,却发现没了这双眼睛,他什么都干不了

还好自己不是先天失明,不然恐怕要痛苦死,他试图想想励志人物,让他在生活上有个盼头,想来想去最后也没想出谁来,最后满脑子全是李响

你说人都失明了,怎么还是个恋爱脑呢

自己受伤前没来得及跟李响表白,现在受伤后,他就更不敢了,李响那么优秀,怎么会喜欢上一只瞎眼的麻雀呢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好笑,这辈子怕是错过了,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也当次太子,兴许哪次就能拿下李响这个“伴读”了呢

咚咚咚

“谁啊?”

“你响哥,半天不出声呢怎么”

张彪慌慌张张找了被子给自己蒙上了,心里骂了安欣一百遍,怎么这人听不懂自己的话,跟个大喇叭一样转眼就告诉了李响???

“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彪子,蒙着被子干嘛,多憋气,快点掀开,我看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我不是”

“刚刚还跟我聊挺好的,怎么翻脸不认人了,赶紧掀开,快点”

最后张彪躲在被子里呜咽,李响也不再闹他,只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你让响哥看一眼,好吗?”

张彪妥协了,被子被掀开,厚厚的纱布遮住了张彪的眼睛,还带着点淡淡的血色,李响皱了皱眉,淡淡吐了口气

张彪失明之后,鼻子变得异常灵敏,他嗅到一丝花香

“给你买的花,闻闻香不香?”

“什么花啊?好闻”

“你猜猜?”

“响哥买花…想不到会买什么,总不能是玫瑰吧?”

“就是”

张彪惊住了,他能感觉到李响在调整呼吸,花束被递到张彪手里

“张彪同志,我非常喜欢你,我想追求你”

“我靠响哥…响哥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没事儿,你好好考虑,我等你,彪子”

张彪傻了,李响别说送花,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他到底知不知道啥叫喜欢,啥叫追求啊~~!他真的知道他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追求我?追求一只瞎眼麻雀!!!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后来张彪又琢磨过来了,是怜悯,他早该想到的,毕竟自己这副模样就是挺可怜的,李响心软,估计被安欣说了几嘴之后,想着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好受点,李响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张彪越想越生气,他才不要怜悯的爱

李响又来了,还是熟悉的玫瑰花,好像还掺了其他花,因为花香很杂,所以张彪闻出来了

“花店老板都认识我了哈哈,他说这花这么摆会好看,有粉的红的还有…”

“我看不见”

张彪抱着肩膀,默默发着脾气

李响不理,还是继续介绍

“最中间的是玫瑰,旁边这小的叫满天星,阳光洒在上面,真的跟星星一样,你想一下,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

“李响你够了,我不用你可怜我!我不管安欣跟你说了什么,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你知道吗!!”

张彪吼了出来,李响把花摆好,凑近了还在发脾气的张彪

“彪,别生气,对伤不好”

“你甭管,我就是个瞎子,以后是个废人,我不用你爱我,更不用你可怜,走走走”

张彪开始轰人了,李响就躲,一边扶着张彪,一边死活不走,最后张彪折腾累了,就开始骂李响,怎么难听怎么骂,到最后给自己骂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接着骂

“死伴读势利眼!李响是个大笨蛋呜呜呜”

“我笨蛋我笨蛋,彪子不哭…我错了”

李响轻轻吻了上去,张彪一开始觉得抗拒,可一想到李响温柔的脸,他又忍不住心动,慢慢放下了防备,沉浸其中

“彪,让我照顾你吧”

“响哥…我瞎了”

“怎么会,你不是能看到我吗”

李响的手放在了张彪的心口

“不然你的心,怎么跳的那些快?”

他们相恋了,队里大多都是祝福的,但有人也劝李响再想想,毕竟他这么好的条件,和张彪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每次李响听见这话,都特别生气,眉头皱在一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是我配不上他,他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再说闲话,咱们就训练场上见!”

此后再没人敢说闲话,李响努力工作攒钱,听医生讲,张彪的眼睛还是有救的,只要有适合的眼角膜出现,就可以进行移植手术,张彪有望再重见光明,只是手术费还是很贵的,李响只能更拼命,才能赚到这些钱

他倒在血泊里,子弹射穿了胸口

“喂?响哥~哈哈,快下班了吧,今天累不累,我想你了~”

“不累…彪,你马上能手术了…好好准备,你马上就能看见了…”

安欣捂着嘴,他怕自己哭出声来,张彪那边听出了李响的虚弱,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好的响哥…我听话,我手术,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响没了呼吸,他满是血迹的手垂了下来

洁白的病房里,充满着五颜六色的花,热烈的红色,明媚的黄色,深沉的紫色,还有如星星般闪烁着的,满天星辰…

我看见了,响哥

(话外音:我真的好爱呜呜呜!响彪真的很好,别说了最近真的很爱发疯,就是喜欢刀子别管了~~)

我像野草一样,肆意生长

李响现在很疑惑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你见过谁家出警的还要提着一颗西瓜和一包瓜子的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去探访什么亲戚呢

李响刚往前走了没两步,突然发现张彪从后备箱里又提出了一个旺旺大礼包

[图片]

很好,这回终于不像拜访亲戚了,像过年

就在李响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张彪突然急急忙忙的喊住了他

“哎,响哥响哥,你帮我提着点这个呗”

说着张彪便把左手的旺旺大礼包提了起来,还在李响的眼前晃了晃

虽然李响并不知...

虽然李响并不知道为什么张彪要提这些东西,但是根据和张彪相处的这几天却也让李响知道他是一个对工作极其负责的人,他既然这么干了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申,所以最后李咱还是既无奈又好笑的帮张彪提了那个旺旺大礼包

张彪见李响将礼包拿了过去,便又开始哼着他那不知名的小曲,高高兴兴的向村口走去

在快要走到村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张彪还不忘回头对李响讲一句

“响哥,你可把那个礼包提好了啊”

李响唉了一声,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便笑着赶急赶忙的追上了张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跟张彪相处在一起很舒服,也许是因为自己永远都不需要去找话题然后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毕竟张彪叽叽喳喳的跟个麻雀似的,而那些跟他聊不起来的人在此刻才更会让人觉得奇怪呢

不多时张彪和李响便在村口发现了一堆特务,他们此时正聚集在一起商议别村的情报

“哎,王嫂,你听说了吗?隔壁的那个李寡妇啊,她上个月又死了一个丈夫”

“可不嘛,这都是今年的第二个了”

“要我说啊,她今年是嫁不出去了”

就在各位特务谈的兴致勃勃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张彪和李响

一瞬间,张彪和李响成为了大爷大妈新的目标

不等那些大爷大妈开口,张彪便抢先回答道

“奶奶,你知道张伟他住在哪里吗,我们俩是他亲戚今年过来探望探望他”

“哦!你就是张伟他亲戚啊,他就住在村口的东边那个角落,这么多年了,你们终于过来看他了”

就在李响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和张彪就已经过了来调查信息时最难的这一关

你想看着走在前面的张标,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他

“彪子你提这么多东西来,不会是为了以看亲戚打幌子来打消他们的怀疑吧”

李响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分,毕竟村口的大爷大妈就是最好的信息传递员,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是警察来调查信息的,那么肯定会把犯人吓跑

是的,在经过刑侦的多次会议探讨之后,他们可以确定犯人绝对还在附近没有跑走而且他绝对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因为能对这里这么熟悉,然后把女孩放进稻草人不被轻易发现的这个犯人绝对是因为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

不等张彪回答,李响便带着一些好奇的意味问张彪

“还有那个张伟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有这一号人啊?”

只见张彪贱贱的笑了起来

随后朝正前方大喊一声张伟

“干什么?!吵死了!”

“哎!我在这!”

“叫老子干什么!我娃儿刚睡着就又被你喊醒了!”

只见络绎不绝的回应声在此刻响起

就在李响刚明白张伟这一件事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村口的大妈怎么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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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息流调查完之后,又是在那个熟悉的深更半夜12点

“彪子,你说村口那个大妈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哪个张伟”

这种问题张彪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一想到平时成熟稳重的响哥,此时正一脸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张彪便不由自主的想笑

但比起想笑,张彪现在更多的是想睡觉,于是他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拒绝了与李响的深夜通话

曹闯觉得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为什么呢?

曹闯刚要骂人就听见张彪说了一句特别惊为天人的话

“师傅”

“干什么”

曹闯没好气的回应着

“我八仙楼的六折优惠券丢了,现...

“我八仙楼的六折优惠券丢了,现在好饿”

哔一一!通话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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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十二点的夜宵摊迎来了它的高潮,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熙熙攘攘

这是京海独有的烟火味

“所以你已经找到线索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曹闯在知道张彪没有成功完成任务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绝对还会再去一次莽村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成功了

曹闯看着正在埋头苦干的张彪欣慰与自豪感瞬间油然而生

连带着他那要自己付钱且已经吃了十几盘的干炒牛河都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在欣慰的同时曹闯也不禁担心着张彪的身体和安全,其实在张彪去调查的时候,曹闯就觉得张彪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村子里面的人隐藏的太好了,他们绝对会对那些消息闭口不谈

至于为什么还要让张彪去仅仅只是高层领导他们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要不是在师傅的劝导下和保证下,曹闯觉得他一定会拦着张彪不让他去

曹闯看着张彪眼角青了的一块一股酸涩和无力感瞬间升起,他这个师傅连保护徒弟都做不到,还算什么师傅

“老板再来两首牛肉串”

“行嘞!”

在点完餐之后曹闯又给张彪的碗里夹了几块肉和韭菜

果然是柴犬

而且相较于之前又胖了一点

“啊对了,明天你和李响一起去办件案子”

“什么案子”

张彪放下筷子后将擦嘴的纸巾放在手中揉成了团,然后就那样一如当年那样静静的看着师傅讲述

“是一起命案,那边乡间的小路旁有个稻草人里面出现了一具大约十几岁女孩的尸体,现场已经派人检验过了,现在只需要你和李响一起去寻访街坊邻居,问清楚女孩的身份以及人际关系”

“行,明天我和响哥去一趟”

张彪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开始学术研究

“?你在看什么东西”

“学习人际关系,方便我更好的打探那个女孩的身世”

曹闯决定解除师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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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快要来警局了,在师傅将注意力转移之前张彪只想多和他待一会

八仙楼的优惠券是师傅随手给他的

哪怕到最后师傅都忘了这是他给他的

本章京海警局日常,依然轻松愉快~

Warning!:

1.和同名动漫除了靠谈恋爱拯救世界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2.而且雷区蹦迪,因为前期的cp为响欣&寒彪,前期响欣描写多,到中后期才会变成全部箭头指向彪的修罗场。

所以前期会带响欣tag,出现欣响彪成分才会撤走响欣,打欣彪响彪tag

所以雷者慎入!!!慎入!!!不...

所以雷者慎入!!!慎入!!!不准骂我!!!我会骂回去!!!

Part2Chapter11

大比武终于来了,警队队员们紧张兴奋且有序地坐上去比武场的汽车。

安欣坐在张彪旁边。张彪旁边坐着陆寒。被师徒夹在中间的人用小眼睛向左右两边传达着无声的疑惑:“你们师徒俩为什么不坐一块要来跟我挤?”他想跟自己徒弟坐一起来着。

陆寒也用眼神传递疑惑:“咱俩平常都搭档,你还是我男朋友,挨着坐很奇怪吗?”

安欣也不懂他的心情:“怎么了?”

“……行。”你俩大火炉挤在这,很热啊!

“验弹。”

张彪拿出枪检查时有点晃神:上回他对安欣丢枪的嘲讽可真够扎心的。年轻果然是气盛。

他抿紧嘴,被安欣捅一肘子。“干啥?”

“这样我这枪铁定丢不了了。”安欣努嘴示意栓枪的绳子。

“?”被示意的人头上登时冒起比他脑袋大的问号:年轻人,你为什么要突然讲起你自己的地狱笑话?

他心直口快:“我都忍住了没提这茬,你提它干什么?你难道还担心自己枪丢了?我都不担心!”注意到周围都瞪大了眼睛看自己,张彪又抿起嘴:完了说得太大声了。

“我就知道你想说……谢谢你啊,承你吉言。”张彪觉得,安欣是挺了解他的,但是这该死的幽默感真的很糟糕——你道个鬼的谢啊!

车内外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连武警来不了的消息都没让车里停下欢声笑语。陆寒憋着笑捏捏邻座的手臂安抚当事人情绪:彪哥,算了算了。

分组集队时李响问大家有没有信心,麻雀组长心里回答:“没有~”

那本来就是嘛,这回分组又没变,那应该还是赢不了的。他就憋着股劲,等带队上楼前问李响,他怎么还在麻雀组,等李响回答“有窗台麻雀能飞”的时候,他都想好怎么回了,这次肯定能发挥好——

“麻雀和雏鹰对应,多好,改成警犬组那不合适。”李响认真回复道。

麻雀组长又觉得挺有道理,点头赞同。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被忽悠了:“不是,李响你!”

跟雏鹰离开的队长想着要不下次就改组名吧,但他觉得麻雀这名字不是挺好的吗,外形上都是豆大眼睛圆溜溜,喜欢叽叽喳喳,跟组长本人形象气质挺契合。

看见安欣挂到窗台外的时候,张彪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嗐!”望向四周小伙伴,大喊“结网!”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掉下来,但以防万一,网该结还是得结。一群人焦急地往上看向安欣。

张彪也忍不住有些担心,怕万一安欣真抓不住滑下去:“别急,坚持,抓紧!”他皱着眉跟安欣喊话。安欣竟然还有空回他:“放心!”放你个头!别回我话了我闭嘴!

好在是扒上去了。从听到“演习还没结束呢,回去!”的时候,张彪就在心里倒数:“六十,五十九,……”

“诶呀,完lia—”小五带着乡音的小声音一传出来,张彪就没忍住笑:“……嗐!”

“要是我跟队长搭档——”麻雀组长摸着李响的个人一等奖,眼睛瞅坐在办公位不说话的雏鹰组长。安欣跟小五这俩的乌龙再来一回也还是太可乐了,这个剑他必贩。还没等安欣拍桌而起,李山进来了。

诶,上回他怎么做来着?哦,特别热情地迎着人长辈进来。不说对别人,他对长辈一向都是挺有礼貌的,而且对李响的家长,他好奇嘛。不过现在他没这份好奇心了,李响也肯定不想让李山跟警局同事们掰扯太多,所以自己现在先让李响男友安欣接待着,再去找李响本人过来把他爸爸带走。很好。

于是他把安欣推过去就出门找李响了。

“诶张彪你等等——”留下安欣对着过度热情的李家家长们脚趾抠地。都分手了还说什么“你我不分的好朋友”,李响爸爸您更新下情报啊!

好在张彪很快带着李响过来了,安欣用看救星的目光看向两人,火速拉着张彪到一旁控诉他不拉上自己一块离开,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地小声激烈交锋中。

“你就是小张?”李山乐呵呵地过来握住张彪的手。

这我也有戏份?“我是?”张彪不确定地回答道,李响会跟李山提到的,那应该是他吧?

“大高个,圆脸小眼睛……哎哟今天也见着小张真人了!”是自己,没跑了。“叔叔您好。”张彪乐呵呵打招呼,看李响一眼:你怎么跟家里人描述都没落下小眼睛这点?眼睛很大了不起?

“哎呦,那个……对了!响响说过想找你合租来着,你俩做上室友没?”李山回忆起来重要信息,抓着人就问。李山想帮儿子把把关,他的眼光看人不出错的,虽然自家小子一直对这点保持怀疑态度。他看着安欣和张彪这两小伙子都很不错!

张彪顿时感受到安欣刚刚压力的双倍,甚至是三倍,因为这回安欣,李响,李山,还有整个办公室看热闹的同事们都在看他。

“叔叔,没没没,不是室友。李队他就说说。”顶着李响谴责的目光,张彪连连摆手否认——安欣在旁边你让我怎么说!我这个没做成的室友和安欣做过的那个室友含义可不同!要是被站我身边的正牌男友误会成跟李响交往绝赞同居中的那种室友,那不就坏了!

对了,我也有男友啊!别别别叔叔您别说了我害怕!

张彪仿佛听见旁边安欣的好感度直降到仪表最底部,发出“铛铛铛”的巨大声音:“Gameisover!!”心都要凉了。

“啊?那可惜了,响响还说了你要是能跟他一起住,那……”

李山话说一半被李响火速拉过去打断:“爸你过来这边跟我说,别干扰大家办公。”

张彪立马配合:“散了散了干活去!”

他瞄一眼安欣,安欣眨眨眼看他:“还有这回事?”

“没有没有,我跟李响,宿舍就住隔壁,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用得着还专门在外面合租。喝酒胡诌开玩笑的,啊。”张彪擦擦冷汗。

李响送李山和一群叔伯出市局回来,穿着警服身条板正亮眼,一张俊脸却皱起来满面无奈。

“……响响。”站到他后面的人轻声喊了一句。

被喊到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来看他。“彪子?”

“响响。”结果张彪字正腔圆地又喊了一次,声音不大不小,走道里听得清楚,周围同事都有意无意地瞄过来。

“家长喊小名不都是叠字说轻声吗。你爸爸喊你都是三声。响响。”张彪正经地跟队长报告他的学术发现,学了一句又笑起来,“响响,你一定要多想想。响哥你爸爸小时候会不会这么教育你?”

周围跟着谐音梗轻轻地笑起来。为什么是轻轻地,因为被笑的人是他们队长,他们要笑也得多想想。

结果队长没在意他们,只是看着引发笑声那个罪魁祸首,“张彪……!”

“哈哈哈哈哈…”被自己烂梗逗笑的家伙收起笑容哄自家队长,“这小名很好听,响哥,真的。”

李响看他笑得开心,忍不住也冒起来几条笑纹,复又展平。他趁机问张彪,“彪子,那你的小名是什么?”

旁边狗子也过来搭师父肩膀,“师父我能听吗?”

张彪于是又笑起来,“这有什么不能听的。你们平常也经常喊啊。”

“啊?什么什么,我们平常喊你什么?哦!我知道了,是彪——”

“彪彪。跟响哥你是一个系列的。”

“我们平常是喊彪彪哥!”

“就差一个字,差不多差不多。”

“行。”大家伙看向李响。“彪彪你来趟办公室。”绷着脸说完就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道内外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彪彪~”“彪彪快去啊!”“是啊,响响在等你呢彪彪!”

带头哄笑的狗子被狠狠打头:“你小子!”

狗子委屈:师父你打起头闹你的李队去啊!

李响喊张彪进他办公室,是因为他从李山那知道,最近莽村在启动旅游区开发建设的事情,不清楚李有田村支书这回又想搞什么鬼。但李响从被派来跟他接触的王秘书那里知道,这一回定不太平。现在他有事都习惯和张彪商量着,毕竟京海现在几个他们知道并警惕的主要势力都牵涉在其中,很可能来一场龙虎斗。

明确知道未来将发生一切的张彪点点头,又叹口气:眼前的李响如此鲜活。这一世他能信任自己,有个人跟他商量着相互支撑,他想这对李响很重要。他庆幸自己促成了这一点,也感谢命运给他这个机会,让他也能成为李响的战友。

他现在面临的抉择是,是自私地选择保底,确保任务完成,一切行动以阻止李响坠楼为中心,还是尽力去避免接下来要发生的重重悲剧,救下更多的人。

但他更怕的是自己没得选。

李响之后听到了张彪说“要是我跟队长搭档”这件事,也不禁心动。本来是想着张彪带组,他作为队长很放心。但是不从警队争取胜利的大局出发的话,张彪这么一提,他私心也想跟张彪搭档上一回。下次改下分组吧,他进麻雀组也行。

只可惜,没有下次了。

我回来啦!开始06年回忆,轻松愉快,放心食用~

所以雷者慎入!!!慎入!!!不准骂我!!!我...

Part2Chapter10

在两人关系中埋伏的炸弹引爆前的倒计时中,安欣忍不住想:在半年前,他们在警局的日常并不是这样的。他的思绪在回忆中检索着一切变成现在这样一片战火后残垣断壁的线索——

半年前

张彪一个刑警,成天爱上缉毒支队凑热闹——去找警犬玩。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杨健问道。张彪思忖着,杨健何尝不是一种警犬。

他俩上辈子是好朋友,这辈子也关系很好,依靠张彪常来撸狗建立起的情谊。缉毒队员都跟张彪混熟了,跟着刑警队喊“彪彪哥”。熟到敢跟他开玩笑,说“彪彪哥,你最近老爱穿这米黄色夹克,跟队里金毛混一起吧,都不太好辨别,你知道吧?”

最近他俩又找着共同点了:忙。都一样的忙得像陀螺脚不沾地。就是这么忙,张彪也会过来撸狗,杨健站一旁看张警犬和真警犬同类相吸其乐融融,说着“我都怕哪天刑警支队和缉毒支队一块出警,警犬看见你就朝你冲过去摇尾巴,不工作,等你撸它”,内心在期待张彪待会要送上的季度运程播报。

张彪牌运程播报,一季度一次,杨健本人认证“准过麦玲玲”,意为每隔三个月,张彪来他队里嗑瓜子唠嗑的时候,就坐他办公桌前,从窗户指外边的人,包括行动目标资料,一个一个地跟他报:

“这人你们在跟?今天刚处理他斗殴,果然是赌和毒至少占一样。抓他的时候小心,这人多半有血光之灾,别被误伤。”

“最近你队里这小姑娘运气不错,这小伙子别让他上了,去那风月场所怕他被看上,到时菊花残,满地伤~”说到这杨健眯起眼睛,又睨他一眼,张彪无所谓地耸耸肩。

反正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之前跟杨健做预测,说实话多数是瞎掰,他不就从面板数值测运程吗?扯会遇到的具体事件全靠一点推理和灵感,后面就越诌越准了。

就说现在他指着的缉毒队队员,对他好感度数值低:张彪心想该不会是醋他跟杨健关系好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而且呢,他跟陆寒长相是一派的。上回陆寒就是潜入一个沾色情服务的酒吧,被目标看上了,套情报时被吃好一通豆腐,还要给他下药带走。这目标也不怕遇到个这么投其所好的会是仙人跳。

那天张彪载陆寒回宿舍的路上,平时最爱跟他聊办案经过、扯着做复盘反思的年轻人坐在副驾上都安静了,张彪没跟他搭话,心想“不会吧,真被吓着啦?”结果一停车,陆寒立马把张彪拉过去,钻到他怀里,大眼睛眼泪汪汪:“哇——彪哥他刚使劲摸我腰手往里面钻还往我嘴上亲呜呜呜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张彪觉得特好笑,把在后背圈着人的手放开,捏住陆寒鼻子说:“不干净的小陆得扔外面去不能要了——”说完揪着假哭小孩后脖领就往外扯,真要把他从车窗那扔出去。

那怎么行。陆寒委屈神色一收,一脸认真道:“彪哥,作为亲爱的男朋友,您得帮我消毒。”往张彪嘴角啄一口,眼睛弯成月牙,“这是我提交的申请,您通过一下。”

这申请还能怎么处理?给他盖章通过呗,领导大气地往两片嘴唇上盖,在驾驶座当即被吻得七荤八素,上气不接下气。

现在张彪坐在缉毒支队办公室,越发觉得自己推理合理,反正小陆这种清纯男大脸就是相当吃香,这些大老板别的不说,在男色方面还是很有品的。

“——行,听你的准没错。”杨健一锤定音,记下来他的提醒,什么玄不玄学的不管,好用就行。指指自己:“那我呢?”队长本人就没有温馨提示?

张彪沉吟一会,“最近你运气不错,桃花快开了。”杨健睁大眼。“你小子是真想谈恋爱了哈,葵花子瞪成南瓜子了都。”缉毒队长抓一把桌上瓜子壳要砸他。

“别凑太近。”张玲玲提醒道,“谈恋爱结婚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强行匹配就不是好姻缘了。”

“你想说,我攀高枝?”杨健敲敲桌子,他听出来了,张彪在点他。

“没没没,我可什么都没说。”前世他俩都算顾家好男人,但最终也害了最重视的人,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他希望最好还是别让杨健走上那条路,至少他知道此刻的杨健更希望自己作为英雄死去,而不是成为畏罪潜逃的懦夫。

“行,我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我是打算这辈子就在这岗位上熬着了,不拖哪个姑娘家陪自己受苦受累才对。走走走,请张大师喝酒去。”杨健笑着揽好友撸串去,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

“啊嚏!妈的杨健你是不是在心里憋我什么坏话?”

“没啊!”杨健无辜道。

安欣的手上辈子受过两回伤,这辈子好一点,被张彪减少救疯驴子受贯穿伤那一回。但还是会抖。有一回他陪安欣去医院检查,知道其实伤已经好全了。他就猜上辈子安欣打枪手抖也一样,都是心因。但这种事情他也帮不了,只能安欣自己把这关跨过去。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嗨,最近我这枪法真是越来越好了,五发子弹,打出六个眼来!”

上辈子的经典台词,他满怀感慨地进行复读:果然还是这种贱贱迷人的反派角色适合他!他能帮助安欣的,也只有抗压训练了!

这回跳过跟李响确认的环节,没必要跟要为安欣打抱不平的男友碰一鼻子灰。所以他没看见李响在笑,压根没觉得他想弄出什么大动静。他直奔安欣:“欣哥,学习学习呗。”说着还观察着呢,怕安欣真难过了,这辈子他就是这么小心地坚持耍贱,苦心钻研着逗猫的合理界限。

结果安欣这回没躲,从张彪开口就转向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靶纸揣在背后嘚嘚瑟瑟地走过来。“学什么?”边说还把视线从张彪头顶到脚底来回扫,最后带着点笑意直勾勾盯着他。

这波操作直接把专程来挑衅的人整懵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_⊙)

张彪回过神,小陆还在安欣背后看着呢,输人不输阵,更何况他打靶技术根本不输:“来跟你学打靶~”

安欣脸上淡定地写着“你就闹吧”,都懒得回应他,看他穿着作训服,背部线条极其直溜,赏心悦目,把展开的靶纸施施然叠好摆手上,往他背上拍,拍上去还往下捋,捋得张彪一激灵顺着他动作原地来了个立正,手往背后接住靶纸:“安欣你干嘛??”

安欣把纸往他手里一按,“没事,想夸你好看,警队小白杨~”说完悠悠走去他位置找李响。

留下张彪在原地怀疑人生:安欣刚刚是在夸我?他为什么?真没在阴阳怪气?

徒弟顿时很受伤:“我就不行?”时隔两个月,他终于又见着张彪穿作训服了。陆寒单方面地把这身称为“定情服”,他不就是对穿作训服的张彪开了恋爱的窍吗?

……哦,不对,是对着脱了作训服暴露自己有多富裕的张彪。我是色鬼,我反思,但不改,陆寒自我检讨道。

张彪回忆刚刚陆寒的动作:在他们赤裸相贴的时候,陆寒的指尖像这样往下划过他的脊柱沟,就能燎起一片大火,随着手指动作,他的后背便如波浪起伏,软成春水或柔韧如蛇绕——行了,好,停!就此打住。“你不一样!”他站在训练场中只能这样解释道。

挠挠脸转移视线掩饰心虚,看到安欣站在原本自己的位置跟李响说:“响,待会陪我加练。”

哦!这是要复合的节奏吗,看来自己这波嘲讽还是很有价值的。张彪对自己的行动效果很满意,虽然他根本只是想逗猫,完全没有要做反派来促进主角感情进展的意思。

“行了小陆,跟哥走,你师父没空带你,这方面你还是跟我学吧。”你师父现在也确实没法教你,让李响给他加特训吧。热热闹闹地带着一帮人结束训练回去了。

“左手打靶?就两个月,来不及了安欣。”李响皱起眉头。

“行了,再皱着你那脸不像30像40。”安欣盯着靶子道,手扶肩膀。“我怕再不练好,其他的事更来不及。”他在意着杀死曹创的那枚子弹,也在意着李响和张彪一直在忙的事。到了今年这俩人尤其忙,京海的水太深,他一个枪都打不好的警察,被他们推开在局外也不奇怪。

第12棒|22:00

阅读预警:全文2w6清水一发完,《狂飙》mix英剧《好兆头》剧情魔改注意!!

以及有cp大乱炖的倾向,内含钰健(左右有意义)注意避雷!涉及很多cp,非彪右无指明尽量不打tag,大家自由心证。

世界末日倒计时:十一年

“这就是敌基督?”粉粉白白的小孩,看上去和普通人类婴儿并没什么区别。是把撒旦的孩子专门伪装过吗?也没个犄角尾巴。

“把祂送到白家去,愚蠢邪恶的父亲和强势...

“把祂送到白家去,愚蠢邪恶的父亲和强势精明的母亲,无序汇集的不义之财,一定能培养出把人间也变成地狱属地的领袖。十一年后,就由祂带我们在审判日开启最终之战,战胜天堂,取得最终的胜利!”地底升起的使者激情澎湃的即兴演讲结束后,不屑地看向恶魔匆忙赶来还在滴水的笨重胶鞋,“真不知道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这种无能的恶魔。”

“难道你们以为行走人间要昭告天下‘我是恶魔’吗,这老实人的伪装难道不是天衣无缝?而且贫贱卑微是滋长恶意的最佳养料,这对我家两个小恶魔的成长再好不过了……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老实人恶魔笑容不变地表达同等的不屑。

只是等他把敌基督襁褓放在摩托车挎斗载回去的时候脸色就没有多好看了。

“他们让我把敌基督跟白家的孩子换了。两碗猪脚面。”

“我不吃猪脚面……老板,上一份肠粉,一碗猪脚面换成干炒牛河打包。”

“连吃带拿?”

“我是小孩,你请我客怎么了?行了以后会请你的。面回去给你弟妹。”

“对敌基督,你怎么看?”落魄恶魔抱起婴儿供对桌穿着校服的少年观察,顺道对着菜单思考这店里有没有婴儿能吃的东西。撒旦的孩子应该什么都能吃吧?

“用眼睛看。挺秀气。这件事你不应该让我知道吧?我知情了肯定得报告给天堂,你任务不就完不成了吗?”

“天堂知不知情不影响什么。但是想一想。按照预言,这孩子长到十一岁要发动天堂和地狱的最终大战,那不管哪边赢了,都不会再有猪脚面,再有肠粉。”天使面上看着没什么松动。

“也没有干炒牛河,你家小朋友估计高兴不起来。”天使眉头皱起。

“估计也没有电视,没有西游记,哪吒传奇,头文字D,没有四驱车。天堂赢了肯定不给小孩看动画片,NBA,世界杯,WWE……”“行了你别数了!”

恶魔耸耸肩,摊手,“反正这些都是地狱负责的。天堂哪有娱乐。”反正他说的没错,地狱掌管的人间会变成地狱,但是天堂统治的人间也不会是人类所幻想的天堂。

【比起天堂,我更喜欢人间。】六千年前的同事从天堂纵身一跃前的告别这样说过。人间毁了的话,可能自己在世界末日前会先被揍死。然后再次被抛下。“你想怎么做?”

“这孩子代表哪一方都不行。那如果我们的比赛继续,我做坏事,你做好事,看看在这孩子的培养教育上,是我赢还是你赢,还是……我们扯平。”相互抵消,这是从他们被派来东方之后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是天使过于恪尽职守,至今没有答应过恶魔一起摸鱼的邀请。明明一使一魔兢兢业业刷业绩的效果和一起摸鱼的效果都是一样,善恶最终都将得到平衡。但显然在东亚是不可能不卷的,管你是什么物种,到底是不是人。

然而此时他们达成共识:“扯平了就不用打仗了。”——通过各自影响这个撒旦的孩子,使其成为一个非善非恶的普通孩子,从而避免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战争。

“十一年后小盛正好大四。他必须读到毕业拿大学文凭!”

“……你阻止世界末日就为了这个?”中国式家长的爱也太沉重了,中学生天使瑟瑟发抖。

“救救我!”临盆的女人独自来到医院求助,她痛到几乎晕厥也无人搀扶,下身严重出血更是雪上加霜。偏偏撞上产子高峰,产房非常紧张。

“那间是给白总留的,他说预产期这两天都给他留。”产科护士帮忙答复。

“他人来了吗?没来还给他留着!人命关天,大出血的产妇等不了!不能在走廊,直接去3号产房!”主任当机立断,有问题院长去顶,她选择救人。虚弱的产妇进了3号产房。

“谁他妈说我没来!我老婆要生了你们跟我说我订的没有了?!”随后赶到的白总要气炸了,病床上的白夫人掐着他胳膊,“老白,冷静点。”

“4号产房可以用。”导医台答复道。

“谁要去4号?444哪里吉利了,我订的333,生生生,这么好的数你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

白总发飙了,这医院半点契约精神都不讲!

“白江波!先让我进产房,想让我在走廊生对吗,你问问你儿子愿不愿意等!”然而白夫人发飙把白总压下去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老婆去4号产房,生完我再找你们院长!”冷静的产妇进了4号产房。

恶魔开着认知屏蔽大摇大摆带着撒旦的孩子进了医院。到了产科他只屏蔽手中的襁褓,现身拦住护士问:“白江波的孩子在哪个产房生?”“3、3号!”被白江波大吵大闹魔音绕耳的可怜护士给出第一反应。想纠正的前一刻眼前人打了个响指:她忘记了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得到错误信息的恶魔到3号产房,等到护士抱出孩子,再打一个响指:护士手里的孩子瞬间交换到他的襁褓里。

再打一个响指:标记信息的手环也转移到了撒旦的孩子手上。

大功告成。他又大摇大摆地走出医院:“这样就没问题了。”

恶魔看看自己手里的孩子,按理来说得直接处理掉。但天使不赞同的目光即刻呈现在眼前。

……算了。

这个孩子身体状况非常差,不是一出生就被抱走的原因。于是恶魔把今天最后一个奇迹消耗掉——把疾病消除,再让他出现在渴望孩子的好人家门前。

真正的大功告成。

于是在随后的11年里,高启强和安欣变换着面貌,企图引导白晓晨走向他们各自的神圣事业。更别说后边高启强直接让白晓晨跟他姓了。他们当然都不会成功,高晓晨是个小混蛋这件事也跟什么撒旦血统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敌基督见到他,都得跟他夸一句“撒旦背上纹的就是您吧,呵呵”。

世界末日倒计时:6年

当安欣进入警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周遭的一切陷入静止一般,与对方之间相隔的六千年时光仿佛不曾向前流淌奔驰。他说:“现在我们又可以做回同事了,真好。”身着警服的天使以微笑回应,内心震动不已。

——一切重逢的喜悦结束在嘴碎发小出场之后:“哟,太子爷来啦。”嘲讽安欣同时还把手往李响肩膀搭并扣紧,俨然在宣誓主权。

……啧,来晚了。

李响眯了眯眼睛:“张彪。”被训的人乖乖松手:“响哥,我没有对新同事不友好,他我发小,我俩关系可好了。是不是安欣?”说着作证一般地揽住安欣:“我带新同事参观警局去!”非常哥俩好地把人强行拉走。

“刚刚你俩那对视,什么情况?之前认识?”走出没两条过道,张彪就紧张兮兮地抓住安欣肩膀问。暗恋对象不能让,是安欣也不行,他得赶紧搞清楚感情的先来后到才行。

“你、反正我不会让给你的,你先认识又怎么样,公平竞争!”安欣都没开口怼就听见张彪心碎了一地的声音。他闭上嘴巴,看张彪走在前面领他认各个部门,身后尾巴耷拉着摇都摇不动的背影。

……就这么喜欢吗?安欣瘪瘪嘴。

张彪不开心。他明目张胆地暗恋同事李响,但是他的暗恋貌似要被刚进警局的发小安欣截胡了。具体表现为:

安欣从刚进警局开始就表现出和李响非常的熟稔,还救了李响一命,所以师父很快安排他俩做搭档,自己努力奋斗成为响哥搭档与他并肩作战的梦想就这么泡汤了。

关键是他俩有时候聚一起就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被同门师兄弟霸凌了,因为他们用共同的秘密来排挤他。打哑谜完有时还要看他一眼。总之他气死了!

说实话张彪有些恐慌:从小安欣就什么都比他厉害点,除了太轴认死理之外没什么缺点,自己还领了家里的命令要多照顾失去父母的小伙伴一点。可能是这些缘故,他跟安欣见面总得斗几句嘴,毕竟被别人家的孩子压制得多了,那总得从别的地方讨回来点,反正张彪就是这么进行自我调理的。

可这回说不定暗恋对象都得被劝让出去,张彪悲哀地想。

但是李响真的很好,他又想。熟悉他的岂止安欣一人,他在李响刚进警局的时候,脑子里马上浮现宝黛初遇的那句台词:“这位妹妹我曾见过的!”后来看到李响拿大比武冠军,他更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搭着人家肩膀冲动地说出这句十足登徒子的台词。但他真的觉得李响是他久别再遇的故人,只是他不记得了。

而且流水并非无意,不拒绝他的接近,使他不断燃起希望,这些火苗落在名为李响的溪流中没有熄灭,反而被温和承载,变成星星点点浮动在水面上的河灯,汇成比落花更灿烂的愿望:好想好想!和李响谈恋爱!

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张彪下定决心,他要迎难而上,不能向安欣势力屈服!什么东西都能让,但是暗恋对象他真的不能让!

于是京海市局众人感到诡异而热烈围观的大三角形成了,并且不乏当炒股番进行买股操作的群众,要不是高启强攀上女大佬陈书婷的高枝火速结婚,股市还能更加复杂动荡,开一个盘都不够。反正张彪直接allin彪响/响彪并高喊“李响是天!”,多年持续这副白给的不值钱样,令众人唏嘘。

世界末日倒计时:3个月

在京海有言道:风浪越大鱼越贵。但是海里的虾米会害怕。张彪觉得自家队长李响卷入了相当不得了的风波中,不由得替他担心。

作为搭档的安欣也非常担心,但是李响好像一直在推开安欣,不让他介入。张彪有时想,要不响哥你让他参与算了,你看他成天跟你摆冷脸吵架的。虽然其实你们没让矛盾冲突影响工作,但是影响我心情!

为什么?因为这俩吵架多数都是安欣在跟响哥说:“让我帮你,不要去那一边,太危险了你不该去”之类的话。张彪觉得牙根好酸。嘶,好有内味……

张彪想起来,有一回安欣被他看见拉着李响泫然欲泣道“你回来好不好?”

当时他在走廊拐角抓着墙根脚趾抠地,味太冲了!——这是京海版那鲁多和萨斯给吗?!

我的生活不需要岸本齐史写剧情谢谢!

陆寒就是在张彪被安欣李响好似书桓依萍吵架版情深深雨蒙蒙的场面大震撼的这个当口,跟他关系真正亲近起来。当时张彪顾不上自己的暗恋被安欣截胡,一个是他觉得被排挤是他的命运他了解,另一个是警局众人在他们三个一起出场的场合,总是在竭力掩藏那掩盖不了的吃瓜群众震惊神色,他不理解。

于是他拉住安欣的小徒弟威逼利诱,要他讲出警局里到底都在传些什么。

被揪着衣领的小陆仍旧一派天真,实话实说:“彪哥,就是那个……传闻你和师父李队是三角虐恋,说你们是竹马不敌天降白月光,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剩下一人成败犬,败犬不肯离开,誓做三人中的电灯胆,等待时机伺机而入balabala”。

张彪挑着重点听时,随着关键词在眼前浮现小陆对自己每个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受不了了。

他当即打断陆寒:“他们两个的事跟我没关系,我至今都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开玩笑,做群众眼里的输家可以,当电灯胆是怎么回事?他想在传言里做个人,不做舔狗!

陆寒听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时,眼睛里全是惊讶:『骗人的吧!师父和李队在搞什么,张彪他根本不开窍啊!我以前在天堂听大家悄咪咪传播的秘史,全都是假的吗?』

顺道说一下,陆寒也曾是一名颇有热度的纯爱小说作家,他把这些口口相传的情节加入很多时兴的要素,比如追妻火葬场,生子带球跑等等,写成小说还出版了,在书店里跟同类题材的《天神〇翼》这些摆在一起来着。

“这种范围的传播对我们的神力都没有半点提升,一定是你写得太OOC的原因。”来自师父的辣评,“首先,天使都是无性的,你在人间待太久已经忘记了这个基本配置是吗?”当然,想长的话也能长出来,但谁敢在天堂整这些玩意啊,吃个苹果就要被赶出伊甸园的地方。

此时陆寒的惊讶旋即又被神采奕奕的光芒盖过去:“那彪彪哥,”陆寒反客为主握住张彪的双手,眨眨眼睛开始放射小鹿光波,“别老被他们虐了,不瞒你说,大家看不下去的时候,都说多拉你跟我们一起玩呢!”

张彪手往前推,光芒太耀眼了他想挡挡,手还被握起来了打不开,只能原地举起合十:“行行行,我谢谢你们啊!”再不远离我还能被你们传成什么样啊!最后被传成ntr黄毛那该怎么办!纯爱战士会杀了我的!

小孩真心脾气好,听他说完把他手放下不松开,轻轻摇一摇,“那咱俩一起玩。”

“小陆,幼儿园小朋友吗你是?”嘴里吐槽,但没挥开小朋友。彪彪哥看小孩可爱,自此经常和小陆一起出入。

不过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李响和安欣明显地不太乐意,尤其是安欣。张彪觉得应该是因为不乐意自己把徒弟拐跑。于是他拐得更欢了。

很快李响就找到张彪坦白自己在做的事情:李队长现在在京海大领导那里卧底,但是安欣不知道他在出演使徒行者。

“那响哥,为什么,要告诉我……?”李响连安欣都不告诉,他明白有考虑安欣安全的缘故,换做现在是他也会这么做。那告诉自己是意味着什么,是信任,或者说是需要自己的帮助?

张彪知道,只要李响说了,他就会成为李响的同伴,义无反顾。

结果李响笑着跟他说:“我的事从来不瞒你。”

那张皱巴巴但依然帅气的笑脸直接用万支丘比特之箭齐发扎透张彪的心房。在这一刻,张彪伤心地承认道:我是李响的小狗,注定做不了人。

不管李响是不是单纯想找个帮手。但、是,张彪想,要说安欣苦恼于李响不信任自己的话,张彪可是完全信任李响的,李响也绝对信任他,他们可谓双向奔赴。所以安欣被李响瞒着去卧底的事,但他就知道。小狗尾巴要翘上天了!

世界末日倒计时:1个月

仓库里光线昏暗,血液顺着额角流下,疼痛在伤口处鼓胀跳动,警察的腘窝被狠踹一脚致使双膝重重触地激起一地尘烟,外套裤子蹭得都是灰和血渍。头由于失血的晕眩低垂着,踹他的男人说着就攥住头发强制他抬头去看不远处的另一个同伙。

满身狼狈的人眯起眼睛企图看清在暗处安欣的状况,又一只手捏住他下颌。“看清楚,你同事身上武器都被我们搜出来了,手脚也都捆上了,揍呢也挨上几顿了。不过嘴巴倒是硬得很,关于你们上这卧底任务的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说,那就好好看清楚,我们会对他同事做的事情。再好好做决定。”

一个人拿皮鞋踩在他大腿上碾,在说话的那个直接凑到他耳边轻声威胁道:“当然这个过程里你要是反抗了,他立马就会没命。”

他妈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让他没命?张彪表情发狠同时在心里腹诽。当然安欣不能出事,要是出事了他作为下属没办法和孟局安局两位老领导交差,作为发小也没办法跟安叔孟叔两位尊敬的长辈交代。他顿感各种意义上的头疼:这下可有罪受了。

第一拳是练家子凶狠击打腹部的下勾拳,一瞬间周遭好像放了慢速,什么都听不见,感官剩下灌满耳朵的鸣啸和集中在腹部使人全身蜷缩同时恶心犯呕的剧烈疼痛。接下来是暴雨般落下的拳打脚踢。

这下是真的可能被揍死……他看向不远处的安欣:说词啊大哥!再不说我就真的要死了!

然而手被绑在背后,身后围着一群人押着观看同事被虐打现场的安欣非但没有开口,反而眼睛里隐约写着……期待?

艹,平日里吵架斗嘴惯了没在意,没想到这小子是真盼着自己死!那完了,自己要真的在这被揍死了,那顶多落个因公殉职的名号,没有人知道个中缘由,安欣这个罪人并不会受到组织的制裁!

心里想着安欣不至于如此绝情,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把作战方案里“假装被发现卧底,等对方遭受威胁时,为了保全同事主动提出跟团伙交换情报,以达成用假情报迷惑犯罪团伙”的遭受威胁理解成了生死攸关时刻才能提,戏才够逼真,所以到现在还在等自己真的要撑不下去了的那一刻——

从小他就想告诉安欣的:太轴是病,得治。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出任务了,张彪现在无比想念李响,和安欣一起出任务他废命啊!

视野越来越昏暗,身体发冷动不起来,张彪逐渐睁不开眼睛,听见有人在笑。“还挺抗揍,现在才晕。”扯开他衬衫,握住他颈肩拉过去,“呵,这条子还挺白。”

意识混乱的人分辨不了说话的内容,只感觉到眼皮变得极度沉重,艰难睁开一条缝最后再看向安欣:这群歹徒够凶残的,等下这小子别真出事啊……

在视野完全暗下去之前,他看见安欣那个方向——在发光?接着一个光团极速移动过来,淹没他的视线,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纯白。好吧,这么快就看见天堂了吗?

“到这个程度都不行吗?”被实体的光包围的张彪听见熟悉的叹息。原来这团光是安欣?这,难道说——安欣的真身是迪迦,奥特曼是真实存在的?

“果然还是要相信光……”在彻底晕过去之前,他在安欣的怀里喃喃道,终于能安心闭上眼睛。

世界末日倒计时:29天

再次睁开眼,世界还是白色的。

“啊果然是天堂吗,是天使来接我了。”

“就说怎么会真的有奥特曼呢……”

“张彪你犯什么傻?”安欣抱着手站在病床边问道。李响站在安欣旁边侧身应该是想藏住笑脸,但张彪还是能看见英挺的侧脸,放不下的嘴角和眼角漾出来的笑纹。啊原来是医院的天花板,真是见笑了。但是床边风景好美,被撞到自己在犯傻也值了。

被美景治愈的张彪同时心里也在犯嘀咕:很奇怪,他记得他都差点被打死了。结果现在醒过来身上只有轻伤,真是还好赶紧送了医院,不然他马上都彻底痊愈了。除非是说,他重伤到已经在医院昏睡了很多天。

但是安欣身上的衣服都还是同一套,灰扑扑的。

而且这小子身上根本都看不见伤口?!那这他还怎么跟安叔孟叔吹牛自己保护安欣是多么地英勇无畏,好论功讨赏呢,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总而言之,就很离谱。

整个思考过程他都在盯着李响发呆。安欣大力清嗓子把他的神拉回来。“魂都被勾走了?”声音凉凉地嘲讽。

行行行,不看你好(心)搭(上)档(人)。张彪翻个白眼翻过身准备摆手让他们出去放自己享受一个轻伤无痛的悠长假日。

“救你出来都捞不上一句谢谢吗?”安欣看来真生气了,第二波攻击紧接着来袭。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眼看着我要被人打死了都不行动,你可真是好拍档一枚啊安欣?”他本来只是想在李队长面前告个状顺便卖个惨,话说出口就真的生气了:尼玛你给李响扑手榴弹,我就得挨揍?再重申一遍,打死都不再跟安欣一起出任务!被哪个领导胁迫都不行!

想到这里张彪又意识到,从李响出现后他和安欣的关系就急转直下,虽然他俩从来也爱吵架,李响也不是故意成为让他们两个发小争风吃醋的女一号,但真的不得不感叹李队可真算得上红颜祸水。

他才没有故意泥塑呢嘿嘿。

听到张彪的发言李响果然眉头一拧,当即拉着安欣出病房外了解具体情况。

张彪身上的伤完全不影响自由活动,他蹑手蹑脚下床去偷听李队训话,问就是爱看安欣吃瘪。

“你还真这么试了啊安子?那万一他真出事了怎么办?”敢情是你出的主意?不是,你们到底图啥啊!

不准装可怜!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你小子给我直面问题,端正态度!张彪搁门后都在演彪假响威。

他又想到昏迷过去之前看到的白光。之前以为安欣和李响之间那些听不懂的对话是关于上头一些权钱交易、权力斗争,总之他这种小人物应该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内情,没成想这里面还有一些不太唯物的事情,甚至还跟自己有关?

爱在b站看各类怪谈的张彪身上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响,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诉我实情,我肯定能帮你,不要总是把我推开。”在之前张彪会以为安欣这样说是因为他不知道李响在出演使徒行者。但现在他觉得可能安欣说的不是这件事。

这样看来,他们三个身上藏着惊天秘密,但由于自己这个环节出了安欣和李响不能解决的问题,现在他处于不知情的状态。嘶——怎么说,他自己也不太想打破现状啊……感觉真相像潘多拉的魔盒,但如果是像李响说的那么紧迫,那极可能它会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呈现在面前,并不是他所能拒绝的。他身为刑警也应该直面它,去追寻真相才对。

张彪把一身鸡皮疙瘩抖到地上。别的不说,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可真够混乱的。

病房前李响移开目光躲避安欣的话题,就看见一颗脑袋从身后的门板探出来。

“担心安子?躺回去好好休息。”

张彪做贼似的弯着腰偷听的举动又戳到李响,他憋着笑摸张彪头发顺道把睡翘了的往下抹平,看起来像摸狗狗头的时候狗狗把自己的耳朵收起来。这个联想让李响很愉悦。

大狗看着他的笑脸发呆,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倒是想得起来分个眼神给安欣。只见安欣一脸落寞地站在墙角,快被孤独的黑线淹没了。

……行吧。推推李响:“你俩回去吧,帮我把报告打了,安欣那小子的灵异现象我也解释不了,让他自己写去。你们等我出院给我解释清楚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说完转身躺回病床,绝不胡思乱想,动脑子太累了,趁大好时机还是好好玩会手机,凡事等出院再说。

世界末日倒计时:28天

张彪勉强在医院躺到第二天,回到警局时发现仿佛无事发生,一句多余的传言都没有。张彪无奈,跑去找陆寒。这孩子肯定能乖乖告诉自己警局里一切的风吹草动。

此时此刻,陆寒有点怨念地看着来问话的张彪。

陆寒见状叹口气,“彪哥是想问师父的事情?我只能说,你看到的就是你想知道的。”

不是,那安欣真是迪迦?“你怎么也跟我打哑谜?”张彪生气。

陆寒无奈捉住他的手捏一捏掌心安抚,“我们有规定,不能说。但是李队应该不受影响的。你问问他,他肯定告诉你。”为什么彪哥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他一点都想不起来吗?陆寒也很疑惑。

“……行吧。”张彪大力反捏一下陆寒的手心,跟你彪哥还藏秘密了?

他最终决定还是听陆寒的,等李响暂时不用忙成陀螺的时候再问他。

但很快他没有机会再问李响。

世界末日倒计时:7天

李响死了,从楼上坠下来,他当时甚至都不在场,只能在事发现场看到白色粉笔画的人形记号。

人没了但工作还在,甚至更多。支队长没了,他作为组长更得正常运转。他忙完再赶过去医院,得到李响的遗体已经被送去殡仪馆,他没有办法再见最后一面的答复。张彪眨眨眼睛,起身鞠一躬,失魂落魄地离开。

应该阻止李响做卧底的,安欣才是对的。安欣,安欣失去了李响该怎么办,他根本不敢去看安欣的表情。他应该代替李响去做卧底才对。

张彪一路被这些念头捶打,但他没有力气把这些想法赶出去,他只想躺回床上去。

他在脑内声音的围攻下机械地从兜里掏出钥匙,找到大门那一把,把钥匙插进锁孔,转开。当他打开大门,眼前的景象立刻令脑中的声音全部静止:

在10个小时前已宣告死亡的李响,现在侧躺在他家的沙发上空,满月照耀下展开的灰色羽翼微微泛着银光,全身的伤口流出血滴缓慢地向头顶汇聚,凝结成线,拧成流动的血色光环。画面圣洁,美丽,令人畏惧。

呆立在门口的张彪一瞬间感到全身血液倒流,脚底发冷。反应过来的他立刻进屋把门关上。

他慢慢走近沙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李响睁开眼睛,轻扇翅膀往更高处升。张彪抬头看他,可以看见他身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随之光圈愈盛,他周身的光辉也逐渐稳定。这个血液组成的光圈……

“玛、玛〇玛?”张彪太紧张了直接说出来了。完了响哥会不会听不懂二次元梗啊不对这个人(?)是不是李响?响哥你是响哥就眨眨眼啊不你就说句话我我我有点不冷静了已经——

幸好李响开口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表情,眼睛微微睁大流露出一点惊讶:“你是说支配恶魔?我不是啊。我是堕天使。”

……好的,直接不做人了,张彪安详微笑闭眼,在胸前画十字:现在祈祷还来不来得及?啊不对,堕天使是不是不吃这套,我该怎么拜啊急,触及知识盲区了。

堕天使往下飞,双手捧住他的脸,温柔地要他睁眼:“张彪,看清楚,我是你认识那个李响,放心。”张彪顶着急剧的心跳张开眼睛,流下从见到李响开始就憋着的眼泪,“我没做梦?”

回应他的是月光里天使低头在他额头上的一吻。张彪伸手将天使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生怕他再飞走。

反正对张彪来说,天使前面有没有堕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到自己身边,对他来说,死而复生的李响就是他从天而降的天使。

“响哥,你这到底什么情况?”张彪接住李响,引他降落到地面,生怕他再破碎,一边小心翼翼地四处检查一边问道。是像雪兔变成月这种设定吗?

堕天使在想张彪这辈子小时候到底看了多少动画片。

“我一直都是堕天使,但是有人类身份的时候会按人类的规矩做事。”

那确实是兢兢业业做人,堕天使做人做得跟天使一样,爱了。

“那你的父母,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找到本应到来但没有机会出生的孩子就可以了。”张彪确实很适合做人类,李响觉得这叽叽喳喳的好奇很像人类幼崽跟家长问十万个为什么。

“那从刚出生就有记忆?还要假扮婴儿?好难啊。”太考验演技了。

“……还有好多问题,但是还是先让你休息了,毕竟刚复活肯定很耗能量,对不对?”张彪状似对新设定接受良好地提议道。当然也是因为他自己需要消化一下。

说实话他还是感觉很不真实,说不定明天醒来又是平凡的一天,他还是可以每天在警局看到正常上班的李响。

面前梦幻得像个游戏CG的堕天使点点头,“明天想喝皮蛋瘦肉粥可以吗?”

“行,加豆浆油条?”

不是,这西方的堕天使,生活已经彻底中化了啊?

世界末日倒计时:6天

楼上大爷养的信鸽从窗户跳到张彪脸上。

“?”他眯着眼一把抓住,把鸽子从窗户抛飞出去,再把窗关上。

难道是跟屋子里一样有灰扑扑翅膀的大鸟人产生了共鸣?头脑不太清醒的张彪从沙发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向躺在床上的李响。

昨晚上他把床让给李响,翅膀占地大,他也没舍得让李响把翅膀收起来,寻思着隐藏翅膀是不是也得耗能量,好奇地伸手抚过绒毛细密柔软的灰色羽翼,手感极佳,十分解压,摸着摸着就睡着了。

此时李响侧躺着,巨大的翅膀从前面围住他充当被衾。翎翅在月光下是铅灰的冷色调,现在在日光下却给人以动物皮毛的联想,有种温暖的感觉。天使安眠于身侧,如此美丽。他又对着李响发了一会呆。

对不起响哥,不该说你是大鸟人,张彪双手合十致歉。

欧耶,不是发梦,响哥真的变成天使来我家了!他顿时充满活力,起身做早饭。

厨房的叮叮当当传进卧室,许久未有好眠的李响在床上有点舍不得离开梦乡地睁开眼睛。

收起翅膀一翻身,没有看见张彪,唯有金色阳光洒满床头和散乱放着外衣的沙发。他起身帮张彪折起来放好,穿着灰色家居服的张彪就走进来:“早啊响哥。收拾好来吃早饭吧。你需要牙刷牙杯不?我给你放了一套在浴室。”他眨眨小眼睛寻找了一下失踪的大翅膀,迅速旋风下楼买油条去了。

被留下的李响环顾四周,探出窗边看信鸽绕着楼房飞出又飞回,早晨四处流着金灿灿的曦光。他用更新过的躯体再次体验人间,熟悉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可感。

他与鸽子对视。很多信鸽落在了张彪的窗户上和周围,眼睛溜溜歪头好奇地观察散发着奇异气息的人。李响伸出手,一只鸽子就落在他手背,他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小鸟的头,掌心熟悉的触感使他会心一笑,变出食物准备喂食。在鸽子们即将如潮水涌至亲近他时,鸽哨一响又成群呼啦飞回去,留下几根灰色翎毛。

格外好用的新鼻子嗅到皮蛋瘦肉粥的香气,随着它走到厨房,把案板上的葱花放进去搅拌。

……活着也不错。还好自己并没有死。他满足地想道。

不是吧大哥,队长没了不得更忙,你这时候请假?啊,难道是伤心过度……那要不要告诉他响哥其实没死,在我家呆着呢?

还没发完。“不管谁跟你说什么,这几天都不要乱跑。”

不是,我还能跑去哪?三岁小孩吗我?我目前还只是个需要每天认真上班赚钱吃饭的成年人。被无语到的张彪不想回他,拿了早点转身上楼。

大门打开,没等到回复的安欣皱眉收起手机。“安警官,别来无恙?”穿着黑衬衫的高启强拿着香槟跟理应彻底决裂了的安欣热情打招呼。

安欣冷淡点头。“你弟弟还在医院躺着就在开派对啊,晓晨以后肯定比你更恶魔。我来了就当生日贺礼了,这个是给瑶瑶的。”

〖狗呢?〗

他半点不想管高启强对不对得起高启盛这回事,按理来说高启强越对不起把李响杀了的高启盛,他就应该越高兴;反正小恶魔死不了,还被他哥强制要求不许死,用不着他操心。

他现在只想赶紧确认地狱犬的出现,然后回去看张彪的情况:李响的人类身份没了,那他很可能去张彪那里待着,毕竟6千年里他们都形影不离。但是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堕天使在计划些什么,所以可能引诱现在不知情的张彪跟他走。

“什么狗,我老婆不准养宠物的,你知道我一向听我老婆话。瑶瑶啊,在房间没出来,说她不舒服。”

敌基督便宜爹的脸色冷下来。【没有看见。搜过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

地狱犬应该在敌基督的生日这天出现,陪伴祂度过审判日。但是现在都要到正午了,地狱犬都一直没有出现。

〖那地狱犬要怎么出场?从天上掉下来?从地里升上来?〗安欣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高晓晨!住手!”陈书婷怒斥的声音响起。得,寿星跟小伙伴打起来了,本来被拦住的高晓晨在被蛋糕砸脸之后彻底疯了,整个派对现场变成蛋糕的海洋。高晓晨被他母亲摁着,一边发出兴奋的笑声。

黑衬衫和白衬衫站在泳池前,几个小少爷冲过来要把安欣这个报纸上表彰过的无聊警察推下水,安欣一闪身让他们掉下去洗把脸,再一把捞上来丢在泳池边看他们呛水。他心情糟糕到了顶点,看起来很可怕。

“高启强。你换错了。”他说的不是问句,而是最可怕的判断,“找不到真正的敌基督,那我们就完了。”

一向游刃有余的高启强难得想拿条手帕擦正午太阳底下出的冷汗,“我派人去查医院记录。”

“越快越好。我这边也去查,你把那天的情况跟我说得越清楚越好,这回你敢在交代情况的时候玩花样,那我肯定让你死在末日前。”怎么处刑呢,就在这游泳池里装圣水吧,把高家兄弟绑一起泡里面去。

高启强发誓他从来没在这张脸上看见过这么恶毒的表情。“天使,人设要崩了,冷静,冷静。”

“哦对了,还要找李响。”“……”

“怎么了?”“我一直想问,以他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努力查案?”

不怪高启强有疑问,主要是堕天使的名字是<现象>,祂掌管地狱审判罪人时用来查看在人间所犯罪行的万象镜,甚至还有天堂对人间的一切记录。有了这两个就可以查到一切想要的信息。这能力对刑警来说实在太逆天了。

安欣沉默半晌,答复道:“他只是,做人做得太认真而已。”他想起来和李响都在天堂的时候,大逆不道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成为被派到人间的神使,应该怎么做?

当时李响觉得按上帝的旨意去做就好了。结果安欣发动了<测量>的能力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应该介入人类的事情,一切都是上帝《不可言喻的计划》的一部分。当时翅膀雪白的李响眨眨眼:那你可千万不能做神使啊,人类什么事情都指不上你。

“寒,帮我查这些记录。张彪在不在警局?”

“师父。”陆寒确认周围没人,小声回答,“他在,李队也跟他在一起。”

“?!”下一刻安欣就顺着通话信号出现在了警局陆寒的手机听筒旁。

“师父你小心被发现啊!”陆寒惊恐,检查监控并删除。

“李响在这是怎么回事?”

“安欣!”张彪倒是急匆匆过来找他,一瞬间他明白了——

“来队长办公室说。”他任由张彪把自己拽过去。

他对着张彪口袋小声说:“响。这回麻烦了。”

进到办公室时小小个的李响冒出来,像个天使胸针,毕竟一根针上能站无数个天使,张彪胸前的口袋当然也装得下一个李响:“我知道。我是过来告诉你,对这件事我在镜里看到的是: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安欣一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难道我们要等着末日到来吗?”指向张彪,“他,地狱或者天堂哪个都不喜欢。而且要是人间毁灭了,你俩的使命也终结了。”

张彪这次依然不想管他们吵架。“你俩停停。先告诉我末日是怎么回事。”

精准捕捉关键词,是刑警审讯必备的技能。早上他问题太多,李响告诉他关于地狱和天堂阵营的很多信息。张彪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震惊:

安欣真的是天使!啧,有点失望。(“他应该愿意为了你变成奥特曼。”“那不一样!”)

高启强真的是恶魔,这个正常。怎么连赵立冬也是恶魔?恶魔爬到高层的京海真的还有救吗?

什么,安长林也是天使?!(“所以天使也会秃头吗?还是这是形象设定?”“应该是那具身体本来就是秃的,我也不好意思问。”)

——世界观的刷新过于震撼,他根本没来得及问出来末世这个最重要的信息。

李响为什么不先讲重点啊!

他故意的!

“我会告诉你,不过你得请个长假。六天够了,安子你帮他请吧。”李响咻地变回正常大小,展开翅膀。

“你们请这么多天假就真的不用再上班了!”李响你是当队长当烦了巴不得世界毁灭加上不上班是吗?!

安欣怒吼的功夫,李响把张彪打横抱起,“?!响哥你——”

“不要带走他!”不祥的预感在逐步成真。

“安子。”天使堕入地狱后的眼睛依然温柔,现在它们真诚地望向阔别已久又在人间重逢的同伴,“拜托你了。”

被一眼拉回六千年前与对方在天堂搭档时光里的安欣冲到窗前看跃下又升起飞远的身影,紧握着窗框——“安欣!”张彪在飒飒的气流声中努力往回望去找他,末日这个词着实令人担忧:“万事小心!”

“……好,你也是,万事小心。”被无条件牵挂保护的天使心头一暖,珍重道别,把回应送进风里让他也牵挂的人听到。

为了让其他人找不到他们,现在张彪也回不了家了,他被李响强制拉上逃亡的路程,但是他也觉得无所谓了。世界末日都来了,这班爱上不上吧。

刚开始他还有点怕,揽住李响的脖子把脸埋到肩窝。李响又是温柔地要他睁眼。他抬头越出肩膀望去:他们飞到了看不见地面的高空,气流平缓,浮云也少,太阳还没下山,放眼皆是一望无际的蔚蓝。

他们慢悠悠地飞着,头发也慢悠悠地飘动。这种纯净的蓝唤起他灵魂深处的熟悉感。

而且被人抱在空中飞确实很刺激,这不就是跳伞吗?想到这里的张彪笑起来:“响哥,我们现在像不像《天空的遇〇船》?”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被李响拉着体验了一回极限运动,赚了。

“柯南没有被基德公主抱吧?”李响在内心赞同陆寒的一句点评:张彪是真的不开窍。不过还是给他变出来kid的滑翔翼,满足小朋友的愿望。

“响哥,我想去看看我爸我妈。”虽然按李响的说法,估计他爸妈也不是真爸妈,但是他舍不得啊,至少想好好道别,再去奔赴不明的终点。

李响摸摸张彪的头:“放心吧,末日会过去的。只是我们不能阻止。”

“听不懂啊响哥。”平常他听不懂李响说什么就憋着,这回他直接抗议。但是也没用,李响不想说的事没人能让他开口。他只能要求:“这回不许送死啊。”至少堕天使死不了了,吧?

“放心。”被腹诽的对象闻言只是笑,心念流转间滑翔翼消失,他还是更喜欢抱着张彪飞,反正对现在的他抱个张彪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果然张彪发现没滑翔翼了,立马抱紧自己生怕掉下去,全心全意地依赖他。李响满意地低头亲他一口。张彪才发现他们变得这么亲密似的,不好意思地把头窝回他怀里去。

当明快的天蓝转为铺陈着点点碎钻的深蓝天鹅绒幕布时,张彪终于感受到了李响抱着他飞出窗外时感受到的浪漫氛围:月光皎皎,抱着他的堕天使的面部线条被凝练得干净利落,清凉的光和风为脸庞撒上泠泠清脆的洁白,黑发黑眸凸显了夜的神秘。

被堕天使抱在怀里的人被同样的月光照得眼睛亮亮,呆呆地望,开口就是周星驰电影台词国语配音:“响哥,有没人同你话过,你好——英俊啊?”

李响睁大眼,惊讶地眨一眨,随即绽出来一个迷人的笑,面不改色地扯谎:“没有,你是第一个。”明明地狱里想泡他的各路魔能从京海市局一路排到巴黎。

不管信不信,反正张彪被哄得很开心。

他歪一下头开始提问:

“我们不会被看到吗?”他低头一看,好像真瞅见埃菲尔铁塔了。“开了认知屏蔽,看不见我们的。”

“你不是受伤吗,还能用魔法?”“我只是受了按人类体质算应该死掉的伤,不影响我用魔力。你怎么不问我还能抱着你飞?”

“那……这样你不是,在医院抢救完多躺会,假装抢救成功了,身份不就可以继续用了吗?”我就不用跟着你跑路……他怕万一世界末日不来,一直不上班被开除,那他不就没工作了。

李响这回是真的面露无奈之色,“彪子,你可能没看到,我那个身体的脑干都破裂了啊……”

闻者眉头紧皱,他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抬手摸一摸,现在那里光滑平整,头发密密。

“万一你不是堕天使……”“没有万一,张彪。放心。”

张彪的回应是抱紧他用力蹭蹭,汲取怀抱里熟悉的气息,“可我差点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一向大声吵闹的麻雀发出轻轻的啁啾,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冒险压下的悲伤涌上来将他淹没。李响不做声,他坏心眼地想:堕天使从来睚眦必报。

不过他也舍不得麻雀伤心,要不然隔了10个小时他就回去了,毕竟死亡是最凉爽的夏夜,在太平间待着实在太冷了。但他也不想回厉火燃烧不止的地狱。还是有麻雀叽叽喳喳的人间更温暖,让他留恋。

世界末日倒计时:5天

高启强和安欣继续在高家碰面,本来天使和恶魔的合作是不被准许的,但是没办法,末日面前,一切纷争暂停。于是陈书婷皱着眉看丈夫和安警官坐在一块愁眉苦脸,就差问他们要不要开瓶红酒借酒消愁。

“所有关于敌基督的信息都被抹除了,所有人都忘记了,也无法查询。好像祂在刻意抹除自己的存在。祂应该是躲起来了,可能要直到审判日那天再现身。”

“也可能是天堂和地狱那边发现了我们在阻止末日到来,但是他们顾着准备大战,懒得理我们,就把敌基督的信息都对我们屏蔽了。”

“他们真是巴不得发动这一战。我们应该怎么——”

“你们在说什么?”陈书婷觉得这种时候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要是两个人精神都出问题了,她得去安排医院。

“啊,忘记了。她都听到这么多了,不瞒你老婆吧老高?”安欣理解高启强打算带着高家弟妹和老婆逃出地球的心思。那总不能让人完全不知情吧?大不了之后再修改她记忆。

高启强了然,恶魔和天使对视点头,同时亮出黑白羽翼和光环,整间房屋顿时笼罩在明与暗的光辉下。

“——所以你们是怎么把孩子换错的?!”陈书婷暴怒。大嫂发威,天使和恶魔都抖三抖,更何况恶魔还是妻管严。在陈书婷的视角,故事是这样的:恶魔伪装成老实人冲着把自己孩子换走而来。好消息:自己的孩子没被换走。坏消息:孩子被恶魔养出来高晓晨这个除了她谁都教不好的。

她现在看家里哪个男的都嫌弃到极点。愿下辈子人生再无下头男,陈书婷内心合十祈祷道。

“没用的夫人,世界末日启动的话就没有下辈子了。”安欣提醒道。

“别在没用的时候发动读心术!老婆,我们还得赶紧靠记录找到敌基督,不然咱们是真的没有下辈子了。”想到不能再和陈书婷在一起,高启强马上觉得不能呼吸:妻宝男没老婆是活不下去的!就算是恶魔也一样!

他当即决定,万一阻止不了世界末日,就带书婷逃到半人马座星系去。再拉上安欣。高晓晨最好不带。

“你这个恶魔别太掉魔格。”天使不屑道,转向陈书婷。“陈女士,所以最近我需要让你丈夫帮忙找到失踪的李响和他掌握的记录,我和陆寒近期拜访都不代表警方行动,你放心。”

世界末日都来了我怎么放心?陆警官也不是人?李响……不是死了吗?

“他也不是人。就是人类身份作废而已,死不了的,这个你也放心,不是鬼魂或者诈尸。”

身边遇到的都不是人这种事比撞鬼更吓人啊!

“你不怕鬼吗?那我提醒一下,你前夫的鬼魂时不时会趁高启强不在的时候上高家来看晓晨,这几天可以找风水先生处理一下,只是想说说话我也可以帮你找认识的通灵师。”

陈书婷内心都沉默了。咋说,你人还怪好嘞。谢谢警察叔叔?

她转身拧高启强的耳朵:“再骗我就离婚。”回应她的是一个无异于人类触感的拥抱:“好的老婆。”被狗粮喂饱的安欣想要是高启盛现在在这,肯定得露出一个比格龇牙预备搞事的表情。

倒霉孩子,为了帮他哥拉着小兰把记忆魔力都卖给堕天使,最后不还是得跟自己求救。

不过堕天使可能压根不在乎。祂真在乎的应该只有他手里的小麻雀,还有麻雀钟意栖息的人间。

他转身走出高家,门口陆寒与不远处玩水枪中的高晓晨对视中。“师父,我觉得高启强的教育方针肯定有问题。”陆寒侧过身和安欣小声议论。

“他是个恶魔,这样的结果不是证明他教导有方吗?”安欣拿公文包拍徒弟的头。他们还得回警局办案,师徒坐上车,但安欣没急着发动引擎。

“寒。我想他了。”

“李队和彪哥”,陆寒抿抿嘴,先把安全带系上,“失踪才不超过24小时?”他是哪个他?而且我们还有拯救世界的任务哦师父,别太爱?

好小子,年轻天使不知道什么叫怕是吧?“万一找不到敌基督,阻止大战失败,天堂也战败了,我们就要成为地狱的属民;要是天堂胜了……他们两个的身份决定了不管哪边赢了,都不会有真正的归处。”

啊,我看他俩也不像想回哪一边的意思诶。“那咱们就快点找到敌基督,阻止最终大战,然后回警局销假。”小陆信心满满。安欣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初生牛犊就是不怕虎。

世界末日倒计时:2天

“小钰?”半夜还在书房办公的男人转过头看向从背后抱住他的女友。“老杨,还不能完工吗,这都快一点了。”精致得像只布偶猫的小女友拿头顶使劲蹭蹭他后背再抬头可怜兮兮地看自己,缉毒队长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报告我奉劝你自己快速把自己打完。

“最近这么不太平吗?每天忙到那么晚。”孟钰问他。“倒……也不是?”杨健沉吟道,“最近是办案太过顺利了。”高启盛这条线被揪出来之后,全京海的毒品网好像一夜之间突然全部浮出水面,一个一个地被他们缉毒支队铲除掉,跟打地鼠似的。他本来还起了离开警队的心思,现在他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份事业了:谁不喜欢这种打地鼠一打一个中的快感啊!

孟钰闻言也陷入思考,“原来如此……那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担心什么?”杨健放开鼠标键盘,先抱会女友充个电。

“老杨,我说我家有女巫血统,我妈和我掌握预言书,我什么都知道,包括明天结束就是世界末日,你信吗?”孟钰狡黠地眨眨眼。

……不是,就算想信你,你这也不像世界末日要来了的样子啊?杨健又抿着嘴不说话,主要他怕说了不信被孟钰拿拳头猛砸。她那手太有力气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点腰软。

“因为,那不是个坏孩子。”孟钰笑容甜甜,把手指戳在杨健往下耷的嘴角往上顶出一个笑,“多笑笑老杨。所以最后将是有惊无险。所以!”杨健被她一拍桌子惊得震了一下,书桌感觉要塌,“你要信我,接下来两天会更忙碌,尤其是小安子,他不在警局的时候帮他分担一下。”我们都不同支队怎么帮啊!两个支队忙成一锅粥了都。

“当然,在世界末日面前,在这珍贵的美妙夜晚,我们应该把工作放下,做更重要的事。”骨节青筋都分明的一双手开始不规矩。

“比如?”杨健揉揉眼睛,再试着把猫猫从身上扯下来。

“跟我困觉!”女友不容拒绝地掏出道具,把人放倒在桌上,“待会控制住,别弄脏文件哦。”

男人撑起自己揽住美人猫亲一下嘴角:“先帮我把文件整理好放那边袋子里,我关一下电脑。”他确实从来拒绝不了孟钰,没想到他跟某个李响唯粉好友全是恋爱脑,对喜欢的人都是一副不值钱的样。这下书桌真的要塌了。

孟钰跑过来亲亲乖狗狗,好好哄一哄。预言书写着此时的敌基督正吃着小面包尝试修补世界,先祖写到她的后代将在此刻与爱人共沐爱河,庆祝意难平被成功改写。之后的预言就只有几封了,她估计之后就是改写后的内容。

本来她就很讨厌自己只能奔向既定遗憾结局的宿命:依照预言生活是如此无趣,更何况预言里还说明珠易蒙尘。哪个希望自己能和爱人共度一个坦荡平淡人生的人类会乐意?

总之谢谢你啦,善良的小朋友。

最近地球各类异象横生,包括盛夏时分,京海的气温没到零下就极其突然地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全京海人都疯了,没见过雪的南方人纷纷奔出户外进行以冰雪为武器的圣杯战争,誓要搭最大的雪人、砸最猛的雪球。交警给陷在雪里开不动的汽车开罚单都开麻了,路面打滑更是导致交通事故激增。

世界范围内,最大的沙漠长出了雨林,憨态可掬的帝企鹅开始遍地跑并跳起踢踏舞加阿卡贝拉,巨大的鱼飞出海面自动跳进渔船,杀手们的枪都在开枪的前一刻哑火,商铺满墙的音乐盒不上发条也没完没了地响,在叮叮咚咚的伴奏中整个世界陷入了11岁孩童的幻想。

最关键是,在此等混乱中,天使警官还是要上班,没得假放。没有李响,张彪不在,使本就火烧眉毛的工作进度雪上加霜,水深火热。安欣想要不就说自己要去追张彪回家所以也请假吧,他真的不想上班了。

陆寒也很绝望,“师父,咱们能不能施展奇迹让李队‘复活’?反正他本来就没死。让他带着彪哥回来队里。”

“不……我看到他尸体了。人类的他活不了。”安欣闭上眼睛说道,“现在这个躯体是新的,他已经脱离出刑警队长这个身份了。”

“这么说来,其实人类一直在更新自己的躯体不是吗?像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之船也没先散架啊。要李响在社会上‘活过来’,要所有全部知情人都改变认知,还要六天前到现在的所有痕迹消除、更新。太难了。也得看他有多留恋这个人类身份。”

听到这里,陆寒想起李响父亲面对噩耗的悲痛。安欣则想起李响留给自己那封信。

“……他是非常认真地赴死。虽然已经是堕天使,但他从没有在人间滥用过自己的力量。半点地狱中人的样子都没有。”跑来人间肆意妄为的恶魔都被他和高启强使用力量打包回老家了。在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这是驻守于此的天使和恶魔间的共识。

而年轻天使陆寒不由对严格遵守人间规则产生了疑惑:“师父,我觉得,是不是我错了。你跟我说不能用力量介入人类间的善恶平衡,说这个过程里一定会有被折损、嗟磨的生命和命运。可是太多了。”

“以前我还能做个旁观者,但现在我越来越感同身受。我越来越恨恶魔的罪行,不能把这些看做善恶对抗中的棋局中丢了几枚棋子。”

“李队和彪哥在人间呆了6千年,每回都像这样尝试真正地做一个人的话,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师父想终于也是到这个阶段了吗:“陆寒,我们当然不是旁观者。你想过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人类的身体降生,拥有包括血缘在内的真实人际关系吗?”

陆寒想回答“为了更真实的体验”等等的答案,但愣住了。他发现自己没有真正合理的回答,于是向师父求教。安欣点点头,继续道:

“现在的我们有着人类身份,这意味着我们已经不再是天堂或地狱的代表。实际上天堂不代表善,地狱不代表恶,这二者只是立场不同,给自己找了善或者恶的旗号。”

“我们的特殊只在于偶尔能跳出棋盘来看整个棋局。但其实我们从来都不是操盘手,因为我们早已把自己置身到棋盘中成为真正的棋子,人类包括我们之间的情感、利益在流动和角逐中让棋局瞬息万变,我们和所有的人类一样,在这个动态过程去实践和定义善与恶。”

“天堂和地狱是对立两方,但人间和这两方从来都无法非黑即白。实际上,不存在绝对的善或者绝对的恶。人类、天使、恶魔,都不过是顺着角力的方向在行动,我们施加的奇迹顶多不过是促使人类选择赠人玫瑰或是扣下扳机,到底萌发出什么种子都依赖于环境提供的土壤。”

“寒,我怀疑他的失忆。”天使的嗓子被震惊和悲哀堵住,“……其实是他的一场自杀。”

意料外的词语让陆寒攥紧拳头,下意识反驳,“可能他找你讨一杯圣水就能做到了?”当然他觉得不管是安欣还是自己,都不会答应这种请求。他皱紧眉头看从没有烟瘾的师父随着思考时有停顿的掏烟动作,仿佛被不断寻找到的事实迎头痛击,鞭打着手筋连着心痛。半晌终于把烟点上:

“陆寒,其实张彪他不是真正的堕天使,他不归属于地狱,只是流落在天堂之外的一份子。所以圣水不能让他死亡。如果他想杀死自己,只能让世人遗忘自己,丢失对他的信仰。”说到这里,安欣对自己的判断愈加笃定:

张彪领了上帝的口谕离开天堂,从此开启在人间至今为期6千年的流浪,在漫长岁月中逐渐被信众遗忘,神力渐失。没有归属,无法堕落也无法回归的他不想再活下去。他从自己的虚弱获得启发,只要让人类继续遗忘自己,他就可以成为毫无神力的人类,这一世的结束就是他真正消散的时候。

同行6千年的堕天使不同意张彪的决定,用尽办法让张彪恢复力量,但这阻止不了神明的死亡。他也无法改变张彪的决定,所以放任张彪这辈子与他分道扬镳。李响于是引导安欣找到张彪,希望没在人间磋磨太久的安欣能让张彪回心转意。

随后他找到了破解张彪自杀,也就是让世人再次信仰流落天使的办法,也进入人间,开始他的计划。现在看这个计划必然与审判日有关。

“必须找到李响。他手里有的绝对不止是记录,还有我们破局的关键。”

鼻腔口舌残留的烟味愈发辛辣苦涩:李响,你到底要怎么阻止一个神明蓄谋已久的自杀?

世界末日倒计时:1天

眼前篝火熊熊,远处麦田金黄,风吹麦浪层层,声响细细沙沙。麦田里会有守望者,还是会有狐狸等待着小王子的到来?

不怪张彪满脑子跑火车,这几天他和李响走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就好像赶在世界毁灭前用眼睛保存各处的风光。可惜有些地方已经因为全球范围的异变彻底变样了。一路行走还有堕天使回忆播客放送,六千年能经历的故事太多了,风景和叙述都让他入迷。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首歌:“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响哥讲那过去的事情~”

今晚李响跟他讲最后一个故事:关于他们的决裂。

“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从我突然被投入地狱,到你被派到人间,你找到我说咱俩都是从上面下来的,应该互相照顾,不应该分开,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我说不该随意介入人类的生活,明明使命就是行走人间,发展信徒,见证世事变迁的你都答应我,还和我一起讨论怎么更好地做一个人类。我一直是被你纵容的,张彪。”

“后面你就发现了,你的神力在减退。我才明白你的归属已经是人间,如果你在人间隐蔽着不被人类见证你的力量,失去人类的信仰会让你越来越虚弱,直至消亡。”

“我很后悔,但你说不介入本就没有错,如果说上帝让你做人间的神,那就不应该试图以神力去主宰或左右人类的意志。我当时还以为只要让人看见你施展奇迹就可以解决问题,却没发现关键在你的心。你不想再活下去了。”

讲故事的人深吸一口气继续:“是我的问题。我顾着享受你的照顾,没看到你什么时候开始厌倦活着这件事。说实话我很委屈,我以为你爱我,你会舍不得我。虽然天堂不会允许你和已经归属地狱的我成为同伴,但你还是来了。结果你抛下了我。”

作为李响口中的负心人,没有半点记忆的张彪不知道怎么安慰用大翅膀围着自己但看起来依然很寒冷,蜷起身体拿手抱住膝盖的堕天使。他学着李响对自己的安抚,摸摸低头垂在额前非常乖顺的刘海。李响展开一侧翅膀围住他:“所以张彪,原谅我仅余的这几天还要独占你,我只是想再多与你相处几日。”温柔而悲伤的眼睛看向他,隐忍着地底的火焰和冥河的冰冷,张彪做了一件数千年来都在做的事情:虔诚地亲吻这双看谁都深情的眼眸。

『偷心贼噫……』他内心叹道。

李响心满意足地接受这个花了短短一世等待来的亲吻,睁开双眼,“我们出发去这次旅行的终点吧。”

这B班是真的上不下去了,安欣在内心大吼,找不到李响,找不到敌基督,再过一小时,世界就毁灭了!上班,上个〇!他马上收拾外套准备跑路,孟钰从背后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

“你怎么来了?”安欣把自己转过去面向孟钰。“来给老杨送饭。”安警官眉毛都要拧得起飞了,“你什么意思你!老杨冰箱备好的,我就做加热的工作!”

“啧啧啧啧啧老杨真贤惠。”“那是~”

孟钰把一封信送到他手里。“最主要还是来送这个。走啦。”安欣保持眉头紧拧的状态打开信封,同时高启强的短信发进来。

信件内容非常简单:“请告诉天使,敌基督在你的仇敌家中。”手机屏幕显示:“不用找记录了,敌基督是黄瑶。她不见了”

安欣顾不上问孟钰你跟预言者有什么关系,直奔高启强家,看见从黄瑶房间位置朝窗外伸出触须的一股小型风暴。他冲进去看见高启强站在将高家宅子洗劫一空的气流漩涡中镇静自若,“安警官,是我的问题。没想到目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从漩涡里掉出来另一封信。是黄瑶留给他的:

“对不起安叔叔,我做不了好人了,高启强是坏人,可我的爸爸也是坏人。我周围有好多声音,告诉我要去破坏所有的一切。我怕自己成为最大的坏人……对不起。黄瑶”

他捏紧手中的信件。同样的信件,李响选择推开他,而小女孩在文字中向他求救。她需要他。天使不可能坐视不理。“老高,走吧,去找她,负起你干爸的责任来。”

“去向黄瑶赎你的罪。”

11点半的夜幕此时看不到半点光污染的痕迹,整个世界已经隐隐透着马上要陷入覆灭的癫狂。所有人马的目的地都是黄瑶与陈金默的老家。

原本破败的住所此时覆盖满了人头大小在深夜反射着阳光的七彩泡泡,草鱼、鲫鱼、金枪鱼,所有的淡水鱼和海鱼此时都膨胀数十数百倍在空气中遨游,仿佛是凭着泡沫的托举,八音盒纯净的叮咚变成簧片节奏诡异的振动,音调诡异如诅咒,时而低语时而歇斯底里。如果没有陈金默的尸体躺在地面永不止歇地涌流着鲜血的话,这副场景还称得上诡异且梦幻。但这里只是黄瑶无法逃脱的噩梦。

张彪和李响先踏入到房屋内部,黄瑶应该是对他俩没太深的印象,也没觉察到恶意,此时的旧屋除了画面声音不符常理,一切都相当宁静。“魔女结界啊。”“不是普通的要签契约的魔法少女。她可是撒旦的孩子。”李响对张彪这种随时能拿二次元梗破坏所有气氛的能力服气得五体投地,这不是张彪的问题,是听懂了他在用《魔法少女小〇》等各种梗的自己的问题。

但是结界内四处平静如死水代表着他们这里没有黄瑶本人的任何踪迹。能让安欣他们一直都找不到的女孩,一定在有意地运用能力隐藏着自己,现在这个空间是虚假的,除非制造黄瑶本人的波动,否则在末日到来前他们都无法找到黄瑶阻止她。张彪死死盯着地上陈金默的尸体,这个杀了他师父的人,他不会忘记他的死状。

“黄瑶。”他将音量调整至整个房屋都能听清的范围,“你的爸爸,当时不是这么死的。当时我在现场,看着他咽气。”

房间内八音盒走调的声音静止了一瞬。随即整个房屋刮起了狂号的怒风。李响立刻抓紧了张彪不让他摔倒在地。狂风静止后黄瑶的声音出现,但她没有回应张彪,而是转向他身边的李响——

“李叔叔?为什么你还活着?因为你不是……可我爸爸只是个普通人……他活不了了,他活不了了。可他也不是我的亲生爸爸。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高启强他们骗我,我只能猜。”

女孩无法继续说下去,她想恸哭而不能,每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肺腑。

“我没资格,我的爸爸靠杀人养我,我不该伤心,我应该让高启强付出代价。这个世界应该变得更好的,它们说的没错,我应该毁掉它。”女孩下定决心的时候,他们听见眼泪坠地的声音。因为八音盒终于停止了,没有音乐掩盖原本围绕在敌基督身边的耳语:“破坏一切”“获得一切”“毁灭你厌弃的”“……”她的周遭都是恶魔在低语,正如她历经的短短十一年人生。

“你俩,假期快结束了,明天赶紧归位。”安欣的声音响起,竟然没有湮灭在风声中。

“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来自地狱的声音让人类张彪十分痛苦,生理本能地想要逃走,如果不是为了判断黄瑶的方位,他早就捂上耳朵滚出房屋外了。李响帮他捂住耳朵:“安子。”

“李响,把他交出来。你知道<记录>对我向来意义非凡。”

旁边的高启强刚站进来就被震惊了,我以为咱们三个就挺复杂了,你们这三个又是什么情况:“安欣,现在得先找到瑶瑶,记录拿不拿到无所谓了吧。还是它能告诉我们瑶瑶在哪里?”

房屋内的愤怒在高启强喊出“瑶瑶”的时刻成倍叠加,风暴更强更不稳定,高启强找到了风浪中的突破口,预备冲过去。

然而天使与前天使们好像忘了阻止敌基督这回事,还在对话。李响一脸怀疑地看着安欣:“你不会是想着世界末日到了,在一切结束前抓紧表白吧?你找到张彪这三十几年到底在做什么?”

安欣闻言差点咬碎牙:“少管我!!”

高启强终于搞懂了什么。“所以你说的记录,是张彪?”敢情记录不是一条信息或者其他,而是一个天使的名字?

张彪从李响口中所得知的有,他是上帝派到人间记录万事万物所留存过之痕迹的使者,他的本质就是一个记录器。完整的版本应该是这样的:跟着<现象>离开天堂的天使名为<记录>,可以理解为上帝放置在人间的黑匣子,或者信息储存器。万象镜也是<现象>本体的一部分,可以理解为显示器。当需要万象镜启动显示器功能,显示万事万物的记录时,那就要进行数据导入。至于导入的方式,它便是归属于地狱的<现象>和名义上仍归属于天堂的<记录>需要在人间相伴而行的原因——

风暴中心是最安静的。黄瑶噩梦的中心,正是从一开始就被张彪注意到,房屋正中女孩“父亲”的死亡场面。在假象的背后,一切异象的中心正是和黄瑶留在她在高家房间的一样,是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在高启强朝着尸体的方向,顶着狂暴的乱流阻碍,穿过巨型气旋中风力最强的云眼墙后,他终于抵达了风眼:站在正常旧屋中的,正是抱着理应在六天前出现的地狱犬,现在它是黄瑶外婆家曾养过村口大黄的形态,双眼流下血泪的黄瑶。

“高启强,”女孩泣血质问他,“我爸爸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被你逼死的?”

看到恶魔又披上了那层巧言令色博取人类好感的人皮,在高启强还没开口的下一刻,女孩就将他投掷回假象中。他彻底失去得到敌基督信任的机会。

看到高启强失败的李响并不意外。“黄瑶想要了解真相而已,是吗?那来吧。”后一句他是对张彪说的,但他说的时候还没松开捂着人耳朵的手,“你说什么?”张彪一脸状况外地看着他展开翅膀将他和自己包裹在灰色的宁静空间。下一刻李响的亲吻落在他的唇瓣上。

外面狂风仍在呼啸,世界正在崩塌,而他们躲在羽翼下深深接吻。

围起来的翅膀之外是高高立起的万象镜,记录器和显示器连接的一瞬间开始放映起了过往京海的罪恶浮沉。高启强看着一幕幕历史回放,回忆起在地狱使用镜子审判鬼魂生前罪行的堕天使,温和地一点不像裁定罪人们应该被投入地狱冰湖,还是投进炼狱遭缝眼忍受饥渴等刑罚的法官,他的手心还躺着一只麻雀。

麻雀组长、从来不离身的灰白色麻雀……“你就是那只麻雀啊!”终于把高大的刑警和手心小小只的麻雀对上号后过于惊讶的恶魔忍不住大声惊讶道。

听到高启强感叹的张彪在内心大喊:“我真不造啊!”

李响咬了口张彪下唇让他专心,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想,『原来他不变成鸟你们就认不出来了吗?』

跟恶魔一起观看京海罪恶史的天使不忘提醒:“诶这段小孩不能看,快进快进!”

终于调到陈金默来杀“李宏伟”那一幕。黄瑶出现在了幻象里,安静地坐在镜子前,看爸爸和张彪安欣在医院里的对峙,跟安欣做最后的坦白和道歉。

还被围在翅膀里面的张彪忍不住了,上手推开李响:“你让我也看看啊!”

堕天使坚定不移地把人又拉过来贴近:“再亲一会。把六千年前你做天使的图像调出来。趁此机会给全世界放映一下。”

张彪彻底陷入迷茫:“啊?”

但安欣明白了李响的思路:“张彪,你已经快被世人遗忘了,这样下去不仅你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还很快会消失。只有敌基督有这个力量能让全世界看到关于你作为神使的图像,所以现在想办法让敌基督先看到这个影像,再让她把你的影像投给全世界就行。”

张彪冷静地听完了。他替世界感到非常生气:“你们到底关不关心世界末日啊!”

要亲也得把事情问清楚再亲:“李响。你之前说世界末日不能阻止,但会过去。是什么意思?”

在进行各种试验企图拯救神力渐失的<记录>的那个时期,<现象>曾经把他之前收集到的恶魔的献祭、冥河水和地狱厉火提炼出来投到万象镜,毕竟镜子是他的本体之一,他不敢往张彪身上随便招呼的试验,就往自己身上试。结果他发现这个组合成功开启了万象镜的预见模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帝要让当时清清白白什么错事都没干的他堕天了——地狱才能就地取材,使用让镜子开挂的预见模式啊。中途完全不给任何提示,在天上看他耽误了足足6千年,李响确信了上帝是有些恶趣味在身上的。

李响说未来模式给他的启示就是把安欣、高启强、他和张彪在天启四骑士赶到之前带到敌基督身边去。怕大家伙不信,他马上把镜子调到未来模式,镜子立刻放映到一只麻雀飞进了风暴眼。嗯?

下一秒他抱着的张彪就变成灰麻雀被吸到漩涡中心去了。

“……”“这,咋回事?”张彪被带走信号就断了,两恶魔一天使对着照镜子,面面相觑,空气里充满了沉默。

黄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像做错事的孩子,很难面对安欣和李响,但张彪跟她不熟没关系,她又听见张彪曾经是只麻雀,孩子总喜欢可爱的事物,于是张彪就被变成只麻雀飞进来了。

好在张彪变的麻雀战斗力不弱。而且黄瑶变的麻雀好像就是他做神使期间的麻雀形态,所以他发现自己不怕黄瑶周围那些怂恿的声音了!他立马用超大音量的叽叽喳喳把那些声音赶跑。于是世界清静了。

张彪拍拍自己圆鼓鼓的蒜瓣毛胸脯,瞪了一眼与村口大黄无差别的地狱犬:你是干什么吃的!

他用羽毛擦擦女孩脸上的血泪痕,小心地问黄瑶:“瑶瑶,叔叔问你,你诚实地回答,现在的世界完全是不好的吗?

黄瑶被他擦泪又想哭,看小鸟在空中着急扇翅膀“啾啾”个不停的时候笑出来,仔细想了一下:“虽然妈妈没了,但是爸爸回来接我了,他是爱着我的。”

“高启强教育高晓晨的时候真的很努力,也很好笑。高晓晨这种男生是真的好难教的,本来就是恶魔了,怎么可能教好呢?”张彪觉得得实事求是,“他把他妹妹就教得很好。”“启兰姐姐是很好……”“是吧?”“嗯。那高启强更好笑了。”大人小孩都笑出声来,“确实。”

“而且帮助过我的警察叔叔们都很有意思。悄悄告诉你哦,其实我一直想当个和安欣一样的警察。”女孩说到这里,把大黄抱得更紧,颇有些难过地把脸埋在大狗头后面:

“——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安欣是真正的天使,那我一个人类。”她哽了一下不情愿地自我纠正,“……敌基督。有可能做一个像他那么好的警察吗?”

张彪想起来他见过的人类,再拿小翅膀摸黄瑶的头:“放心,有普通的人类比安欣那个倔的要死不会变通有后台的家伙做的强多了。我6千年的经验,不骗你。”他在警局的那些同事,他的徒弟狗子、英子,各位的初心,也都是一心为人民服务,不然怎么会成为同事呢?

又补充一个:“有的恶魔做的也很好,不是吗?”恋爱脑本人想的是李响,毕竟现在他知道了堕天使也是正牌恶魔,李响还是很厉害的那一种。

黄瑶以为他在劝自己别太恨来自地狱的同胞们,想到高启强对自己弟弟妹妹和老婆,不情愿地点点头:“但是他们也很坏!”

张彪觉得小女孩可能是误会了,但是不如顺水推舟:“那我们想办法解决那些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吧。你的力量远比你想的更强大,看到世界那些奇异现象没?你的一个念头就能改变世界,所以去想象,瑶瑶,努力去想象,更好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想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代表了人类最高力量的女孩被麻雀的鼓舞燃到了,她情不自禁开始想象,如果镜子里面那些事情不曾发生过,没有任何无辜的人受到过伤害……

世界末日倒计时/世界重启:0天

在漩涡外三缺一的天使恶魔绝望地看着手表指针超过十二点。然而随后所有的指针都在逆时针方向转动。

“?!”

周遭空气清新美好,屋檐下燕子叽叽喳喳,草丛里蝴蝶飞舞……毕竟小学的课本里美丽的春天就是这样的,除了一只巨大的圆滚滚麻雀。

敌基督旁边的麻雀傻眼了:“瑶瑶。现在是夏天啊。”

小女孩眨眨眼:“啊,我没见过课本里面说的这种春天,就想看看。等一下我再变成最舒服西瓜最好吃的那种夏天!”张彪麻雀扶额,他决定这个要责怪编教材的出版社,没考虑过南方小孩会因为对北方春天的描写而对气候产生古怪的迷惑。

高启强也傻眼了,无奈地抓抓抹了发胶的头发:“啊我赚的那些末世财,全没了……”

安欣斜眼瞟这个被强行没犯过法的高启强:“你是真坏啊老高,你说都末日了赚这钱有什么用?”

高启强笑他真的是完全不懂:“我当然坑的赵立冬!其他恶魔的钱不赚白不赚!你以为那些给你买衣服的钱从哪里来?”

相比恶魔,天使普遍是不懂时尚的,安警官也不例外:“你说我身上被强买强卖这件大衣?不是才200块而已吗?”

穿得像个花孔雀的高总笑眯眯地简直要咬碎牙:天使是真的一点时尚品味都没有啊!

说到这里,顺带一提,一般来说恶魔都是很在意形象管理的,大多数恶魔不说貌美如画,也是风度翩翩。相较之下,天使基本上全是土老帽,连堕天使有时也跑不脱。

后面高启强见过安欣的原型,才知道天使露原型的时候实在太吓人了,人形土但是美貌,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顺带一提,陆寒是天使中随着人类产生了相应概念才出现的,年纪相对比较小的<正义>,战斗力杠杠的,天启四骑士不是没有赶来,而是在漩涡外被他单枪匹马干灭了。

但对于张彪,因为经过敌基督的宣传,对他的信仰已经被重塑过,所以反正对世界来说,张彪的原型就是只圆滚滚的麻雀。真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黄瑶高兴地扑进爸爸妈妈的怀里,她在想象时最强烈的就是让黄翠翠和陈金默成为自己真正的父母,关于什么撒旦她才不认识呢,一个高启强已经很讨厌了好吗?她顺便将人间彻底从天堂和地狱的管控下独立出来。在人间,要讲法制!

黄瑶说以后自己要好好学习,就不会出这种事情吓到大家了。她选择听安警官的,尽量不干扰人类社会秩序的正常运行。说完就回去学校了。

“敌基督也要认真上学啊……”警察叔叔们感叹道。

“师父你……是不是太瞻前顾后了?”陆寒无语,毕竟安欣的本质是<测量>,过于遵守程序和行动前斟酌再三,都属于他属性的正常表现。

End.

我真的很想吃点钰健四爱粮这件事!

王骁的脸和身材和气质那么性感,

御姐ver孟钰的手感觉能把她老公扣爆!!!

第二部分开始!开场可能是刀?

所以雷者慎入!!!慎入!!!不准骂我!!!...

Part2Chapter9

安欣满腔怒火。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对安欣来说,必定有一把是烧在他心头的火。虽然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当他站在宣传科门口,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能看出来者不善。

看见他气势汹汹前来,还能捧着水壶拉别人吹水、如闲人自乐的逃犯还能有谁。“张彪。”

掺杂了其他情感的杂质致使满腔愤怒不能完全燃烧,变成呛人的黑烟,让他开口并不顺畅,仿佛刚从火场逃出,被浓烟熏坏了喉咙。

三番五次躲开自己的张彪终于转过身拿正眼看他,期间还带点幽怨地瞅一眼毅然把他丢给安欣自己跑开的同事们,怎么,是撞见活阎王了吗?全然不顾自己近来也不敢见安队的事实。

安欣怕好不容易逮着的麻雀又扑棱翅膀跑路,思忖再三,挑了一个张彪可能不会回避的话题:“你和陆寒到底怎么了?”

听到陆寒名字登时张彪的眉头就皱起来,面上却硬要充笑:“哟,师父开始关心起徒弟的感情生活了?”不得不说,受伤之后张彪的演技退步了。又或者是因为现在自己终于知道关于张彪的实情多一些,才越来越能看透张彪在自己面前的表演。

不过安欣预想的没错,果然提到陆寒,张彪就不会找借口再躲开。他盖好手上的养生壶,倒舍不得放下,直接把安欣拉到宣传科办公室外少有人经过的角落。

“先跟你道歉。”长出一口气,看上去是在给自己做坦白前的心理建设。“对不起把你徒弟给拱了。”

被道歉的师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太阳被乌云遮蔽,给面上平白再添一层阴翳。他没表态,木着脸听张彪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我和小陆已经分手了。”

听到这的安欣本想开口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结束?”

——但这些问题如乱石自山崖坠落,砸在他自张彪重伤后本已遭受自我拷问折磨许久的脆弱神经上,溅出濒临爆炸的火花。不想朝面前人发泄情绪的安警官痛苦地忍耐着。

张彪看他沉默不语,摩挲着手里的水壶,又把手按在膝盖安抚逃跑的冲动。平常他见到安欣不可能这么犯怂,但空气里骤升的湿度和骤降的气压,以及随之而来从骨头缝里传出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服输,单手竟然拿不太稳水壶,液面控制不住地晃动。

在安欣竭力按捺胸中即将喷涌暴动气流的当口被本人盯着本就是一件颇具压力的事情,现在这双眼睛越来越有刑警队长的风范,锐利且冰冷。张彪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于是拿起手头的物件就做起话题:“我俩没事,真的,小陆特别好,还去找中医开药捎过来。啊你回去队里记得告诉他,我听他的在喝药了。”说完轻轻拍一拍安欣的肩膀,又准备若无其事地走开,以躲避来自他的审问。

安欣知道自己的忍耐到极限了。

他猛地拎起张彪后脖子衣领拽着人走,本来就手抖的张彪猝不及防把玻璃壶砸到地上,碎了一地。他也恼了:“你知道这一个壶多少钱吗?!”

但安欣只是沉默地往前,把他扔进最近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反手上锁。

他一路上脑子里转着“我知道这个是陆寒买给你的,他还让我提醒你准时煲药喝药,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你就半点不关心陆寒现在的状况吗?”像这样的各种答语。但是他不想回答。他无法开口。

安欣把手里提着的人扔到办公桌上,张彪还没站直又被他推回桌面。

压制着他的人全程一言不发,不容反抗地扒光他的上衣。骤然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立即汗毛竖立。更让张彪紧张的是安欣开始一寸寸地抚过自己身上的每一条伤疤。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尝试推开身上这只手:“唉,你。”但反倒被双手拉到背后拿衣服绑起来。

得,更动不了了。

张彪被绑了之后奇异地冷静下来。接下来他和安欣的对话肯定不会愉快,现在他上身赤裸着,手还被反缚在身后,活像古代要上刑场的犯人,抑或是要负荆请罪。

行吧,反正不管以前或现在的他怎么闹腾,他在安欣面前都是莫名其妙地矮了一截。

遥远的回忆在既视感极强的此刻又涌现在脑海。瘦削的白发安欣冷脸审问自己,为什么和赵立冬一伙同流合污,为什么没有保护好陆寒。

现在眼神冰冷如刀的黑发安欣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陆寒,“你明明……生死都跨过来了,为什么还要跟他分开?你们都还在一个警局,避嫌能避到哪里去?寒他能藏得住对你的心思吗?你自己就能吗?”

“你真的不明白吗?”张彪低头看安欣放在最大那一条伤痕上的手,在医院长出来的一点刘海垂下来。安欣突然想摸摸他的头,像以前一样。他把手搭上去。

“陆寒还年轻……那为什么,连我,你和李响都要把我排除到所有行动之外?为什么你们做的事情都不让我参与?就因为响拦着你?”话说到这里安欣紧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透露出痛苦。差一点,他就又要失去珍视的全部——

上次安欣在曹闯墓前质问,张彪只是沉默地任他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警服。

这次的张彪被迫裸裎以对。此时安欣看到张彪的脸挂上嘲讽:

“太子爷当然手上不必沾惹这些腥臊。我们这些普通人只有自甘堕落,才能保命。”

“因公殉职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才算好结果,非要信好死不如赖活着,就只能成为祸害,不是吗?”

这句话让紧握张彪上臂注视着他的安欣如遭雷击。

他们对话的内容,其实和前几回他跟张彪因张彪执意接近赵立冬一伙而起的争执大致相同。但这回加上了后面这句,还有在反问下即将不再被掩藏的愤怒,让现在的安欣明白了:张彪一直答非所问。

一直以来他对话的都不是面前的自己,而是某个自己所不认识的,但一直为张彪所怨恨的“安欣”。

安欣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张彪放弃在自己面前所做的伪装。突遭失怙失恃之痛又自此受着叔叔庇佑的安欣其实从来都对他人的作伪非常敏锐,他能看清楚哪些人是嗅着权力的味道向他示好,只是他对这些不做理会。

但张彪,一开始那么看不惯自己,态度突然间急剧升温,个中缘由又确实与他的背景无关。但他就是能感觉得到,张彪对自己的举措背后都藏着另外的目的和情绪,这两个他始终都无法看透。所以他始终不能像信任李响一样把心交到张彪手上。

事到如今,张彪用最让他心痛的方式告诉了自己:他永远值得信任。而现在关于张彪的心事,那层坚固的伪装终于被掀开一角。

等待此刻多年的安欣在额角流下一滴紧张的冷汗。他问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了,迎接张彪一直以来用插科打诨掩盖的真实情绪——

安欣选择迎接这场狂风暴雨。

他的愤怒和张彪的撞在一起,话未开口已经使这间屋子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火药味,和大雨落地前的土腥味。

卫国平×张彪拉郎行为,注意避雷

欣彪衍生

京海条子勇闯宁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彪平再续前缘!

这边建议看完①再来看②,不然可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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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上次审讯室一事,卫国平倒是脱离了安欣的壳子,只是安欣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情也好,反正张彪是再不敢直视安欣了。当事人也觉奇怪,平时老爱跟他斗嘴的张彪怎么突然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就躲,这种情况都持续好几周了,今天可算逮着机会好好问问。

“张彪?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儿?”...

“张彪?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儿?”

张彪正看文件呢,安欣突然莫名其妙就站自己身边儿,吓一跳,忙拉开距离没好气的说

“不是,安欣,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安欣见张彪的态度还是那样,心里莫名窝火,嗔怪地瞪着张彪。

“啧,问问怎么了?”

张彪没理,现在他只要看着安欣的眼睛心里就犯怵,都给他整出PTSD了,紧蹙眉头虚汗止不住往下冒。

“我说你是不是闲的紧,赶紧给我滚远点。”

安欣依旧锲而不舍的追问,比平时烦人的多,把张彪问烦了,砸吧着嘴怼了回去

“安欣,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老追着我问什么啊?”

话刚出口张彪就后悔了,差点忘了这茬……别扭也不是,恼怒也不是,最后没等安欣回话,张彪就逃似的先抱着文件跑了。其实心里头不停盘算着怎么躲安欣,一是就怕保不准哪天那个姓卫的疯子再来,二是安欣那红透了的耳根子……

————————

半年后

张彪这种糙老爷们也就没啥好计较的,计较多了就显得矫情,也慢慢放下,继续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和安欣还是该斗嘴斗嘴,该关心关心。

“之前调查的那犯罪嫌疑人,现在跑省外去了,各位赶快收拾收拾,准备跨省逮捕。”

“诶,安局,哪个市啊?”

“宁江。”

——————

长途跋涉后,李响带队总算是赶到了宁江,天还没亮,几人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打算明天再去找宁江的刑警大队协调工作。

一大早街上热热闹闹的,李响带人上刑警队去了,张彪和安欣就负责简单调查当地情况。两个人就穿着常服在街上瞎转悠,东看看西看看,跟街溜子似的。宁江不大,虽说破破烂烂的,但至少百姓还算朴实,大多都愿意积极配合他们这两个外地人调查。

经过一上午的走街串巷总算是掌握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就等李响他们带支援来配合搜查工作。

“响,怎么样?宁江的人愿意帮吗?”

安欣看李响回来,忙拉着询问,将今天和张彪一同调查的结果全盘告知。

“他们同意,明天上午咱们去他们队里开个会,到时候详细和他们协调一下。”

“成。”

宁江的市公安局挺大的,警员们来来往往的奔波到也是另一幅热闹景象。再往里走就看见刑警队二队队长宋哲就已经在门口迎接。

“诶哟哟,快快快,就差几位了。”

李响率先开口,笑着和来人握了握手。

“唉呀,宋队吧,久等久等。”几人就

这样边客套着边走进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的会议室。

在李响他们简单的介绍了情况后,便你来我往的开启了缜密的分析。

“李同志啊,这范围挺大,我多派遣几队人。”

“诶,就麻烦您了。”

顾局打量了会议室一圈,随后像是发现有人没来,愤怒的一拍桌子,质问道

“卫国平那小子呢?!”

正在埋头做部署工作的张彪像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呼吸一颤,猛地抬起头

“顾局,您说谁?”

“卫国平,怎么,这位同志难不成还认识他?”

“哈哈,没,就听着耳熟。”

张彪打着哈哈就过去了,他当然不可能忘记那个名字,只是叫卫国平的人那么多,总不能逮住个人就是他吧。

“对了,说来也怪,这位同志和他长得特别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局长说指的人,安欣。

这下张彪感觉心脏都漏了一拍,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冷汗不停的从手里冒。

安欣就坐在张彪旁边,一边附和着局长的话,一边好奇着那个叫卫国平的,无意间瞥到的张彪颤抖的手,和满头的冷汗。面对安欣疑惑的目光,张彪则强装镇定地用眼神剜了回去。

“嘿,卫国平那小子来了——”

听见宋哲的话,张彪下意识地把椅子往安欣背后挪,虽说动作很细微,却还是被安欣察觉。

“哟,彪哥,怕什么呢?”

“你闭嘴!”

木质门后缓缓走进一个穿着红黑色外套的年轻人,讪讪地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不是他。

呼——张彪长舒一口气,就说哪儿有那么多巧合嘛……心头还没想完,又一道雄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刺透耳膜。

“哟——都在呢?”

大家才注意到,红黑色外套的年轻人身后缓缓跟着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手拿公文包的人。京海的人定睛一看,都被他那张和安欣又八九分相似的脸惊到,就连安欣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张彪死盯着卫国平,眸子里是震惊,恐惧,愤怒,那家伙竟然还是警察!?可卫国平就好像没有注意到他那炙热是目光似的,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张彪,径直的走向局长,嬉皮笑脸的接下任务。

看见张彪情绪不对,眼角都是红的,安欣多少也察觉到了些东西。

“你认识?”

“不,不认识。”

张彪调整情绪,摇了摇头,再次将眼光放在文件上,可他不知道,他自己连呼吸都是颤的。

“彪子,你带着安欣跟着卫队,我带着其余人跟着宋队,咱们分头行动。”

“响哥…能不能跟你换换,我跟着宋队。”

李响看张彪那副不自在的样儿,以为他是不相信卫国平的业务水平,忙解释

“人家卫队可比我们强多了,相信人家,争取早点办完,好打道回府。”

“不是!响哥,我…”

“哎呀,行了行了,这事儿主要宋队负责,我得和人协商啊,你就服从安排啊。”

没等人反驳完,李响就一口否决,嘱托让他看紧安欣别让他犯轴。

张彪看着他响哥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和不断催促自己的安欣,身心俱疲的揉了揉眼角。

南街街道,天正下着小雨,卫国平正冒着雨点分配着工作。

“小汤儿,你带队走一号街。安欣,你带队走二号。张彪是吧,跟我走三号。”

见自己和卫国平一队,张彪自然不乐意,心想卫国平肯定是故意的,忙扯住安欣,可又找不着什么理由换队,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欣这根救命稻草在手上滑落。安欣回过头看着张彪眼巴巴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虽说安欣给了安慰,可真要留他和这个疯子独处,还不如让他去死。得亏这只是个调查,要是在逮捕过程和卫国平搭档,指不定出什么事儿。

安欣走后,只剩他和卫国平在雨点里凌乱,他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同志,只剩我们俩了。”

卫国平浅浅的笑着,鱼尾纹在眼角炸开,又是那个熟悉的笑,又是那个肆意妄为带着暴虐的眼神,张彪这辈子都不会忘。

“卫国平!”

张彪积压已久的怒气彻底爆发,倏地拽起卫国平的衣领,愤怒的质问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哟,小同志这是怎么了?这么大气性。”

看卫国平那无所谓的态度张彪更恼火了

“你别装,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彪也只能不服的甩开手,转身就走。

脚步没挪多远,脖颈又传来熟悉的窒息感,卫国平往前走,用手肘不住箍住与他反方向走的张彪,后者被这一动作弄的失了重心,脚上没了支撑站不住,纵使一米八几的大个儿也只能由着卫国平直直拖行。

“松开!你是不是有病卫国平!卫国平!”

“闭嘴!”

缄默不言的卫国平突然一吼,吓了张彪一激灵,惺惺闭上了嘴。

“你是打算让嫌疑人知道你现在的位置还是怎么着?”

“……你松手,我自己能走……”

被卫国平这么一吼,张彪那气势直接下降好几个度,声音都不自觉的放低,多大一老爷们儿还被人拖着走,丢人。

他俩避开人群躲在一堵墙后,见张彪还不服气,卫国平狠狠掐起张彪的脸,强迫后者盯着自己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不顾反抗恶狠狠的开口

“你听好了,你要是再敢闹,我保证让你下辈子也忘不了我。”

张彪就这样愣愣的被甩开脸,脸颊因掐的太用力还有若隐若现在的红痕,不知何时已经双手已经紧握成拳,眼神宛如一把刀,恨不得刺进卫国平的身体。

见张彪这副模样,卫国平到来了兴趣,盯着张彪那双讨喜的眼睛,自己向前走一步,张彪就向后退一步。

哦,怕他。卫国平性格恶劣,见张彪这又怕又恨的模样别提多乐。

虽说卫国平这人张彪恨的要死,可毋庸置疑的是人家的工作能力也好的没话说。三下五除二就打听到了嫌疑人的行动轨迹。

本来一切都好好儿的,哪知天不怕地不怕的卫国平竟然不知怎么就突然捂住心口寸步难行,面色苍白喘着粗气。张彪也发现不对劲儿,本来不想管,想着死了算了,可看卫国平那张和安欣一样的脸上露出那副脆弱的表情,他又说不上的心疼。

“有病还瞎转悠,真是嫌死的不够快。”

张彪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不情不愿的搭上人肩搀扶着。

心脏绞痛着,冰凉的雨点打在身上,在从头顶到脚趾头都寒透了,仿佛落入了极寒之地。卫国平那心脏都是老毛病了,他没想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听不清周围的声音,恍惚之间,卫国平只觉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扶上自己,炽热的温度从手掌心传出,解了他身上的寒。迷迷糊糊的视线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眸子,还是那双水汪汪的狗狗眼,还是卧蚕上那颗勾人的痣,不同的是那双不属于他的眼睛里终于染上为了他而担忧的情绪。

张彪本想送卫国平上医院,可这老头就是要逞能,死活不去。自顾自掏出点不知道名字的药片就着水喝了,到是好了点。

两人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尖叫“杀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的事情不妙,卫国平也顾不了那么多,顺了顺心口不顾张彪阻拦卯足了劲儿往前冲。这轴劲儿还真跟安欣有得一拼。

往人群当中一凑,只发现有个男子中刀染血坐在地上,嘴上还在骂,应该问题不大,听群众说已经打过救护车了,张彪立即掏出对讲机

“安欣!南街出现目标人物,持刀捅伤一名男子后逃窜,快带人来!”

“收到彪哥,你小心!”

等张彪回过神来,这一会儿功夫卫国平就蹿的没影了。嫌疑人持刀呢这家伙就敢可劲儿冲?真是不要命!

张彪赶到时卫国平正和歹徒僵持,嫌疑人手上染满血拿着刀不停挥舞,俨然一副亡命之徒的模样。见张彪来了歹徒更感惊恐,卫国平趁歹徒分神片刻猛地向前扑去。

“他有刀!你不要命了!”

张彪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没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卫国平也是生猛,胳膊被划伤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个侧踢腿把歹徒手里的刀踢落,成功将人压在地上。

这通操作猛如虎,给张彪看得一愣一愣,刚想说些什么,就注意到歹徒手里头不对劲,还有一把短刃!嫌疑人被逼急了,猛地往上一蹬腿,猝不及防踹在人心口,惹的卫国平一踉跄。

歹徒将刀高举过头顶,银光一闪而过,眼瞅着刀就要刺入卫国平的心脏……

撕啦——衣物撕裂的声音。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张彪用自己的身躯死死地挡住在卫国平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坚决的背影。

张彪紧咬牙关,死死抱住嫌疑人,用尽全部力气向前猛冲,借力,后仰,下腰,完美的德式拱桥摔一气呵成。天旋地转后歹徒脑袋受到重击,直接晕死过去,张彪则掏出手铐迅速给人拷上。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是八九秒的事,卫国平迅速反应过来,忙上前帮忙压住人,手上沾了温热的血液,不是他的,是张彪的。

卫国平不容拒绝地扯开张彪捂住腹部的手,深到令人发指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废物!”

卫国平眉头紧蹙朝着张彪低吼一声,迅速扯下自己的衣摆给人粗略的包扎上。

张彪寻思卫国平怎么还骂人呢,想开口怼回去,可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血液在不停流失,身体越来越凉。见张彪这个人都在发抖,卫国平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皮夹克给人套上。真是风水轮流转。

意识模糊不清,张彪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卫国平正搂着自己,他那沧桑脸颊渐渐和安欣相重合。

“安欣……安欣……”

听着张彪下意识喊出的名字卫国平明显一愣,欲言又止。

“张彪!张彪?!”安欣带着人赶来,就看见张彪那件藏在黑色夹克里的浅棕色外套上满是鲜红,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什么都顾不上,眼里只有张彪那张苍白的脸颊。

多亏了之前被刀捅伤的那个男子,救护车一来就顺带把张彪稍上,很快就飞奔医院。由于就医及时,人目前没多大问题。

张彪醒的时候卫国平就双手抱在胸前坐在病床旁的板凳上眯着眼,听见点声响猛惊醒

“醒了。”

“怎么是你?安欣呢?”

卫国平满脸堆笑,笑的勉强,难看死了。

“怎么着?不能是我?”

张彪没理,自顾自的坐起身,腹部的伤一经拉扯疼的他龇牙咧嘴。

“啧。”

卫国平见人偏要起来,忙起身硬给人按了回去,扯好被子,本想揉揉张彪那毛茸茸的脑袋,可最后还是犹豫着收了手。

“躺好,你的那个好安欣给你去买什么牛河去了。”

张彪听卫国平这么一说,才惺惺躺好,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有人说话

“谢谢。”

卫国平这么一说,张彪猛地睁开眼睛,跟听见什么稀奇事儿似的

“哟,狗嘴里还吐出象牙来了。”

京海市局刑侦队圆满完成任务,卫国平就站在人群中看着张彪上车,看着车渐渐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卫国平用手掌抚上自己的嘴唇,他趁张彪在医院中熟睡时又一次吻了那双眼睛,可谁又知道呢。

但他也深知张彪并不属于自己,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装下过他卫国平,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叫安欣的。他忘不了张彪义无反顾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忘不了那双眸子下勾魂摄魄的黑痣,忘不了那双顾盼生姿却不属于自己的眼睛。

害,自己就一糙汉,真他妈矫情……

(这篇纯纯激情建设,崩坏警告,彪彪被绑架,主犯健响欣,从犯小陆,全员恶人哈哈哈~)

证据确凿,还不快招?

张彪被李响用手铐了拷了起来,阴湿的地下室里,是张彪最怕的无边黑暗,恐惧的气息逼近,他被黑色的布条蒙住了双眼,却也能辨认出李响的声音

“响哥…是响哥吗?”

“猜猜看”

李响离张彪越来越近了,手掌又用了用力,死死把张彪摁在墙上,那股力量好像要把张彪撕碎一样

“响…响哥,我做错了什么,放开我”

“省点力气吧,一会儿好喊”

杨健戴上了手套,还准备了工具,仔细研究着张彪的身体,好像很满意张彪这副任人欺凌的样子

很久杨健才放过张彪,李响却直接掐住了张彪的脖子,微带怒意的声音让张彪更恐惧了

“你喜欢杨健?”

“松手…放开我……”

李响又用了力,张彪要窒息了,他才停了手

张彪咳嗽不止,大口呼吸着空气,带着强烈的不适感,又干呕了几次

“那你喜欢谁?”

“老张,你可想好了啊”

杨健的刀又抵在张彪的胸膛,轻轻划了几下,那痕迹是粉红色的,显得张彪更具“魅力”

“你们到底要干嘛,别乱来,放我走,快点!”

张彪急了,他觉得杨健和李响真的会做出点疯狂的事来,才会放他走,他虚颤着声音,只求给自己加点底气,好让他不再受制于人

安欣走了过来,轻轻安抚着张彪,修长水嫩的手捧着张彪的脸

“彪哥,他们都是坏人,我救你离开”

张彪庆幸终于有个正常人了,感觉要老泪纵横了,结果安欣神色一变,拿出条皮带,轻轻勒着张彪的脖子,笑着去撩拨张彪的身体

“那你说爱我”

“疯了吧安欣…唔,你快放开”

也不知谁使了鞭子,一下打在自己的小腹上,张彪觉得火辣辣的疼,眼尾红红的,小狗要委屈哭了

咸咸的泪水被安欣吃进了嘴里,安欣咂咂嘴,性情大变,也将皮带打在张彪身上

“说爱我,很难吗?”

张彪只觉得所有人都疯了,他想逃离,可自己被李响和杨健死死按着,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一直在提问,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们

这都哪跟哪啊!!!

很快杨健发现了张彪的敏感区,是他红透了的耳朵

只轻轻一触,张彪就抖的不成样子,这下好了,无边的黑暗里回荡着张彪的细碎呻吟

张彪一边哭,一边觉得身体一凉,好家伙,这是把自己衣服给解了???

“响哥你们冷静点…嗯…唔,咱们有话好好说”

谁知他们不听,还是一股脑地“欺负”他,张彪被折磨的够呛,本就白皙的皮肤红了一大片,跟水蜜桃一样,他一害羞就这样,而且现在不止是羞,他更觉得耻,哪有被好几个暗恋对象同时欺负的啊!!!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了,大概是他花心且妄想,同时暗恋四个人,李响安欣杨健还有小陆,又不想他们知道,只能左右逢源,对谁都友好,上赶着给他们留下好印象,私底下想跟他们一个个全部表白

小狗不会做选择,所以选择都爱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那你爱谁,说清楚”

“呜呜呜,爱,我都爱,放了我吧…”

“贪心的彪哥”

安欣没怎么使力,一巴掌拍在张彪的小腹,又是一阵刺激,张彪险些晕过去

小陆就负责帮着张彪收拾地上的衣服,仔细闻了闻,张彪的味道竟然还不算邋遢

好喜欢好喜欢彪哥~!

欺负完了,健响欣相当满意,张彪还在抽泣,整个人颤着,大腿根还在发抖,小陆轻轻帮张彪擦了眼泪,还把黑布给摘下来了

“嘻嘻,彪哥一起回去吧?”

小陆的手上,拿着一支小鞭子,张彪觉得背后发凉,他已经腿软地站不起来,最后还是被李响公主抱,抱回车上的

一路上安欣杨健还有小陆全都像看猎物一样的看张彪

张彪吞了吞口水

“一个一个来好不好啊,哥哥们…”

张彪诉求被驳回,小狗被欺负惨喽~

(话外音:我相当疯狂,第一次写,谨慎观看,要的就是一个感觉,哈哈哈不得不说这也挺带感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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