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空中亮得发邪的明月,你呼出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手里拿着只剩下几格电的手机。
又吵架了......
你默默叹气,夜风徐徐吹来,身边的柳树簌簌响动,因为和夏鸣星吵了一架,大半夜把你给气的直接跑了出来,赌气走了好久,等反应过来时,抬头一看周围,陌生的街景让本来就很生气的你不禁火上浇油。
“都怪汤圆!”
你气冲冲的拍打了旁边的柳树,寂静的夜晚,除了时不时出现的蝉鸣和微风拂过柳树叶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了。
你又想起他刚刚的模样。
明明受......
明明受了伤中了什么东西,还要强忍着不告诉你,要不是你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处,让他疼的嘶出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主动告诉你呢。
不对,根据他以往的性子,估计没打算让你知道,直接一直瞒着你了。
想到这里,你有点难过,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你看着手里路过药店时买的一大堆药。
是我没有让他感觉到可靠吗?还是他觉得我根本帮不上他的忙?
明明小时候,那么那么可爱,遇到那些欺负他的孩子时,期期艾艾的躲到你的身后,手里紧紧抓着你的衣角。
汤圆啊,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2.
夏鸣星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刚刚在这里还是很热闹的。
暖暖的灯光下,姐姐笑着挎着包下班了,手里还拎着他以前说过很好吃的那家店新出的小蛋糕,Eddie跑过来很开心的围着姐姐转圈。
“汤圆,快过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夏鸣星失神的伸手像是要抚摸女孩的脸,却一抓而空,他愣了一下,Eddie在他脚下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劲儿的叫唤。
他抬手按着痛的像是要爆炸的太阳穴。
大小姐好像生气跑出去了,这么黑的夜晚,她一定很害怕,不行,他要去找她。
夏鸣星摇了摇不清醒的脑袋,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门口,刚打开门,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恍惚中好像听到了之前收的那个浑身臃肿的鬼魂对他的咒骂。
我诅咒你,终身孤独。
3.
“大小姐!”
白色的空间内,夏鸣星激动的拉着女孩的手。没有注意到她神色冷漠,动作僵硬。
“姐姐?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他还撒着娇,期望他的大小姐能像以前一样原谅他。
然而女孩没有理他,依旧向前走着,夏鸣星看着女孩路过他,没有表情的继续向前走着,然而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为什么?为什么姐姐不跟他说话呢?啊,是不是还在生气?那为什么连理都不理他,像是.....像是要忽视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抹除掉他一样!
他不要,他才不要!
“大小姐,”他惊慌的从后面抱住女孩,断断续续的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想让你不要担心........”
“真的吗?”
女孩终于开口说话了。
“真的。”夏鸣星连忙应答。
女孩转过身看着他,脸上全上泪水,她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摸他的脸。
“姐姐?怎么哭了?”夏鸣星帮她抹去泪水,他从小到大最怕女孩哭了,每次都要哄好久,最后还要答应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才能哄好。
突然女孩阻止了他的动作,神色痛苦的吐出一口血出来。“汤圆,快跑.....”
“姐姐?”
夏鸣星呆滞的往下看去,女孩的腹部出现了一个血洞,那个臃肿的恶灵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它飘在空中,狠狠地嘲笑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堂堂夏大道士居然怕一个小姑娘抛弃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鸣星浑身战栗的抱着怀里气息微弱的女孩,耳边恶灵嘲讽的声音还再不停地在空间里回荡。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死就死了,唉,夏大道士,你见过的死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千了吧,哎哎哎,为了女人居然被我这种小把戏迷了心窍,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啊——”恶灵笑得正开心时,被一个强力的攻击符箓冲散了身形。
那四散的魂没过一会又组装到一起,“哎呀呀,这么大火气,吓死我了,本来就不是本体,差点被你弄死了......喂!怎么又来!”
恶灵猝不及防被另一道封印符箓束缚住了,接下来,就是带着风沾着血的木剑狠狠地刺向它。
“啊——这种打法,你.....你是不要命了吗?”恶灵扭曲着身形,难以挣脱,不停地用言语辱骂,“你疯了吗?夏鸣星!”
夏鸣星漂亮的绿色眼睛冷漠着看着它嘶吼尖叫,腕上鲜血淋漓,木剑发出耀眼的光,让它痛不欲生。
骂了半天,见这个疯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最后消亡之际,它看了看旁边倒地的女孩,冷笑道,
“你以为你可以为她泄愤?我告诉你吧,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盯上她,让她受伤让她痛苦,让她遭受无妄之灾的,其实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痛苦的尖叫后,恶灵退散。木剑落到地上,夏鸣星也瘫坐在地上,失神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孩。
是啊,如果不是我,姐姐就不会遇见这些事,明明日常生活里,姐姐遇到了恶灵,身上甚至会有莫名的诅咒,可她却故意瞒着我。
若是有一天,有什么厉害的,连他也解不开的诅咒在姐姐身上,他要怎么办。
夏鸣星看了看身边锋利的木剑。
如果汤圆骑士本身就会伤害公主的话,那骑士的使命会告诉他,陪到这里就够了,他宁愿自戕长留于此地......
喜欢的宝宝点点爱心呀~··*
后续彩蛋哇~
*其实是汤圆被业障迷了心窍,被pua了,再加上,他真的很害怕大小姐被他影响到,一时反应不过来,姐姐来了打一顿的,这孩子就好了(小声bb)......
“这样吧,只要你在吃几口,我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可以答应你。”
江余苦大仇深的看着碗里的粥,又看了看旁边两个人不容拒绝的样子,也为了那个什么条件都能够答应的愿望,只好忍着胃痛又吃下三分之一。
“那个,我吃好了,就不打扰小舅舅和哥哥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便要下床离开。
“站住,谁让你走的,烧还没退,你能去哪里。
不会以为现在你还能回家吧,回头在被赶出来。”
“我......
“我不……”回家的,江余还没说完就被沈修泽打断了。
“先在这儿住着吧,我们先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一会儿再把药吃了。”抬手捂住江汀辰还想说话的嘴,拉着人离开了房间。
我可以回公司住的。
江余被沈修泽从捂嘴到关门这一连串的快速动作给惊到了,连人走出去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见暂时离不开江余只好再次缩回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被子外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小舅舅和哥哥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不知道这时候和他们提想去看看妈妈会不会同意啊?上次偷偷去看的时候被父亲打出来了,这次只要不让父亲知道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小舅舅一向说话算话的。’
江余这么想着不由得露出一些期待的样子,就连眼睛都亮晶晶的,好像闪着光一样。
但最后江余所期望的事情还是没有能够实现。
“你捂我嘴干嘛呀,有话还不让人说了,差点憋死我。”
走到门外江汀辰连忙把捂着死紧地手甩开,大口地喘着气。
“不拦着你,到时候又说出伤人的话,回头小鱼儿不理你的时候,别哭着来找我帮你哄。”
“我才不会求你呢!”二人顾虑这江余可能会休息都自觉的放低了交谈的音量。
“你爸那边你怎么说,这次可和小鱼儿没有任何关系,你可别犯浑啊。”沈修泽点了根烟放在手里夹着也没有抽,只是觉得现在的谈话需要一根烟来做下点缀。
“我当然知道和小鱼儿没有关系,那个侍应生有很大的嫌疑,
但是却怎么都没查出来他最近和谁往来密切,只是看到他名下的银行卡突然多出来三百万的转账,具体是谁转过来的还需要
“你就没怀疑归江书茴那边吗?”
沈修泽的话让江汀辰回复消息的手一顿。
“应该和小茴没有关系吧,小鱼儿走丢这么多年我和父亲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和亲儿子对待的,
小鱼儿回来后也从来没减少过对他的关照,有时候甚至,甚至比对小鱼儿还好,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我……我不知道,我不太想去怀疑他。”
“是不想还是不敢,你是怕真的和他有关。”沈修泽和江汀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太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调查的。”
关上门后江汀辰靠着墙,看着头顶的灯明明暗暗不知在想着什么,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按灭,抬腿向江书茴在的房间走去。
————
彩蛋是江余第一次偷偷去疗养院看江母,却被江父发现……
今天一整天右眼皮都在跳个不停,宋青榆隐隐觉得有事发生,整个人有些不安。
天气倒是不错,午睡醒来后还是昏昏沉沉,感到头晕。
宋青榆思忖,应该是昨晚没睡好,自己也已经不像年轻时一般能熬夜,于是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下班回家了。
一路上蝉鸣不绝于耳,提醒着他已经到了夏天。
越靠近书房,右眼皮跳的愈发剧烈,他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下,拐了个弯去了宋禹夏的画室。
很久没来过了。
刚要推开门,就停住了。
透过门缝,宋青榆恍惚间看到阳光通过叶缝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记录着下午时光的静谧与美好,但不应景的有一股烧焦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宋青榆呼吸一滞,抖着手把门打开......
宋青榆呼吸一滞,抖着手把门打开,就看到宋禹夏眼中倒映着跳跃的火苗,脊背僵直的抵在墙上,往日里总带着笑的一张脸,第一次流露出面无表情。
“夏夏……”
哽在喉咙的话语,咽了千遍,才隐隐溢出,带着心疼。
宋青榆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于是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小孩,缓步走上前。
拳握紧了又松开,最后还是没忍住,把孩子搂入怀中。
宋禹夏低垂着眉眼,挺鼻薄唇,下颚的线条削瘦,抵在宋青榆的肩膀,生疼。瘦的不成样子。
“对不起。”
这句话他在心里无数次重复,等了整整四年,终于宣之于口,压在心里的重担隐隐有破裂的趋势。
宋青榆开口第二句就是道歉,脖颈处隐隐传来湿意,是男人哭了。
这让小孩原本有些灰败的情绪收敛了不少。
他整个人僵住,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却不待他反应,搂着胳膊把小孩提进怀里,道:“我们去医院,爸爸一定找医生尽力。”
一路上都是沉默,宋禹夏直到被安排进了特护病房,看着医生给他的手指关节上药,才有些反应过来。
这是和上一世走的截然不同的路。
他抿着嘴,心中有个荒谬却又合理的猜测。
宋青榆重生了。
宋禹夏隐隐不安,他有些不善伪装,万一被发现,男人会像上一世那般重新这样对自己吗?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怪物……
也想不通宋青榆的思绪。
心情有些复杂,不想也罢。
对宋青榆抱有的那些幻想也都破灭,如今在这里道歉承诺让医生给他治手指,或许不过就是前世他舍身一救,宋青榆对自己产生的那少许的愧疚感。
这段时日过去后,或许自己的待遇还不会如从前。
毕竟从前的小孩,无论宋青瑜对他做了有多狠的事情,最终都会抿着唇,不计较原谅也就过去了。
宋青榆把费用缴了,忙活完一切回到病房,就看到小孩手指被医生握在手中处理,看着都疼,却还是面无表情,惨白着双唇。
定是疼的要命。
可宋禹夏能忍。
(因为一直在卡文,前半个月又在上课嘛,然后有小伙伴提议,就是让宋青榆重生到夏夏断手后,重新修了前面几章,然后把那个给踢出合集了,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
(这次我是认真的,这几天我一定完结!!!)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又不知不觉下了场雨。
迟佑强撑着发热的身躯坐起来,感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
冷……
扯了扯被子本想睡过去。
理智提醒他该吃点药的,于是艰难的起身下床寻找。家里只剩些退烧的药,便就着凉水囫囵咽下,咽喉处应是发了炎,传来火烧般的疼。迟佑皱了皱眉,踉跄着回了屋。
睡一觉就好了……
被子遮挡住大半个脑袋,迟佑还是冷的发抖,额头上不断的涌出冷汗。此时的他异常煎熬。
放学就去买药……
没事的没事的……
他向来都是这么自救的。
……...
……
天知道他后来是不是真睡着了。总之窗外的雨又绵绵的下了三个小时。
然后尽快洗漱好收拾一下出门了,口罩遮挡住大半张脸,看不出他脸上的红晕。
到了早餐店铺前突然不想吃东西了,头晕晕的感觉特别沉。
最终选择拿一杯豆浆,他喜欢热热的东西。
到了学校他努力表现的一切正常,暗自庆幸还好昨天向常鸣解释了戴口罩的原因,现在发烧这事真是天知地知他知,非常保险。
可毕竟身体的难受骗不了自己,呼吸声很沉重,似睡非睡的,咽口水也连带着喉咙由内而外的钝痛。
几节课下来效率更比不上昨天,迟佑无奈……
但是不管怎样都不可以请假。
家里没人,回去也没用,反而要承受请假的负罪感。
这种感觉令迟佑惶恐。
到了课间抵不住困意睡了几分钟,马上喉咙间的不适扰了他休息,迟佑拿了杯子决定去倒水
不知道为什么刚走两步就有人拦住了他。
“你干嘛去?”是熟悉的常鸣的声音。
迟佑带着点鼻音轻声回复“倒水”
常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你用笔筒去打水?”
迟佑顺着他的指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水杯,猛然发现应该出现在桌子上的笔筒在手上,应该出现在笔筒里的笔又散在桌面上。迟钝的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慢慢回到座位上。
这一举动让原本还在震惊的常鸣转变成了疑惑。看着迟佑趴在桌子上没理他,笔还是那样散乱。
不对劲……
于是常鸣抬手碰了碰迟佑,见他没反应又重复了几次,好不容易迟佑醒了赶忙问道“你不舒服?”
迟佑还想睡,便敷衍的回答“有点感冒。”
常鸣见他穿的厚,额头上又有汗,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迟佑欲趴回去间隙里迅速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急切的说道“你发烧了!”
迟佑想躲过却还是没避开常鸣再次伸出的手,只得苍白的解释道“早上吃过药了,一会就退烧了。”
隔了个口罩,他的声音更加模糊。常鸣看不出他有任何要好转的迹象,也了解他总是轻描淡写的性格。
战术性的继续询问“吃了多久了?”
“出门前吃的,可能药效还没起”迟佑自认为最优秀的本事就是撒谎不用打草稿。
“那你得回家啊,生病了怎么还上学?”
“我家里没人,回去没用。”迟佑觉得口感舌燥,无比难耐。
“上学就有用了?”常鸣有些急,语气算不多好。
“……”迟佑在思考。
“没事,一会就好了”想了想还是用万能金句比较好。
常鸣听得无语了,指了指方才的笔筒道“一会儿该烧傻了。”
“真没事……咳咳咳”
听他咳嗽常鸣想起来他刚刚要去打水来着。
“你睡吧,我去帮你接水。”
与其说他还不如帮他。
反正也说不过他。
去的路上常鸣就在琢磨办法。
“迟佑”常鸣轻唤他。
迟佑抬头接过水还向他道了谢。
“你要不回我家,我让司机来接你,家里还有个阿姨在可以照顾你,我家药也齐全。”
“你家里没人,而且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或者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最头疼的是无论常鸣怎么说,迟佑都只摇头。
常鸣比他还着急,站起来就往外走。
“不行,我得跟老师说。”
他这么一说迟佑也急了,手比脑子先行一步,一把抓住常鸣的手臂:
“诶你别去。”
“那你说怎么办?”
“我睡会儿就好”
好你个大头鬼,常鸣心想。
“来你坐好听我说”
“你在学校病好不了,上课又没效率。睡觉该回家睡,你这样只会越来越难受。”
“你带药了吗,就算不回去中午得吃药吧”
“还有,你今天……”
“常鸣”迟佑突然打断他的话。常鸣没见过那种落寞的表情在迟佑脸上出现过。
迟佑很郑重的看着他,想要否定他刚才说的一切办法。
“我父母不管我,他们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没有他们的允许我不能随便请假,他们会生气的……咳咳”
剩下的缘由迟佑说不了,他不想有人关心他,哪怕是父亲。可能父亲反而还会责怪他照顾不好自己,家里的活没人干,弟弟没人管。那时父亲就该烦躁不堪,脾气也极差了。
这种理由他说不出口,家庭是他自卑的源头之一。
常鸣看他很为难,不再说什么,只是之后一整天都格外关照他。给他倒水,提醒他要上课了,放学后帮他整理书包,还帮他拿书包。
一路把他拉进了自家车里。
“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哪”
经过一天的发酵,迟佑难耐不已,也不再拒绝。只说道:“我想先去买药。”
“好”
“你等我,我去买”
“谢谢”
——
等迟佑吃过药后沉沉睡去,常鸣坐在一旁看着他,罕见的在沉思。
没有我的话你要怎么办……
常鸣有点后怕,刚到家时迟佑看起来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站着能睡,坐着也能睡,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朵蔫儿了的小花。
此时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应该是迟佑的弟弟。
小男孩怯怯的开口“我哥哥怎么了?”
常鸣压低声音说:“他生病了,在休息。”
“哦哦,那你是他同学吗?”
为了避免打扰,常鸣带着他去了客厅。
“对,也是朋友”
“你是不是要走了?”
“没有,我再等一会儿。你吃饭了吗?”
“没有”
“平时谁给你做饭?”
“哥哥”
“你父母呢”
“爸爸在上班,这几天不回来。”
“那你妈妈呢”
“没有妈妈,他们离婚了。”一句话如晴天霹雳,重重砸在常鸣心口。反观男孩神色平平,像是客观的陈述事实。
看着眼前稚嫩的脸庞,常鸣转移话题。
“我给你点外卖好吗?你哥哥要休息。”
“不用”
“可你晚饭怎么办?”
“没事”
常鸣发现迟佑和他弟弟很像,长得像,说话也像。
“你哥哥他让我给你弄晚饭的。”
“哦”
走之前招呼来弟弟,留了几句嘱咐。
“这个是粥,等会哥哥醒了让他喝。还有这个药,晚一点让他吃,用量上面都有,让他对着量吃。”
小男孩听得愣愣的,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背负着某种责任。
而且还是哥哥……
回去的路上常鸣少见的保持着沉默。
他记得迟佑的房间干干净净,桌上除了书本还是书本。
他记得打篮球那天迟佑在地上画的小人,只画了三个。
他记得迟佑平时的用度都很节俭,从不买零食和饮料。
他记得迟佑在聊天时总是会刻意规避家庭一类的话题。
手机发出提示音,是陈诀发来的消息:“下周三我过生日,来我家玩呗。”
常鸣很果断的回复:“行”
陈诀:鸣哥,你生日是哪天,到时候哥几个给你过。
常鸣:我生日早就过了,在上半年呢。
说完常鸣点进另一个界面发了条消息给迟佑: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给你备注一下。”
“昨天就是”
熙熙攘攘的哄笑声从学校厕所后传出,路过的人好奇地往里看了几眼,见怪不怪地扭头走开。
“你们看他,好像只蛆。”
陈夜捂着肚子往出吐了几口酸水,颤抖中抬头,望向黑压压围着他的几个男生,咬了咬牙忍住一波痛楚后,开口求饶,“对,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没钱了……”
家里不会给他钱,他的花销基本上都是放学后去市场卖鱼赚来的,他们三天两头就来找他要钱,他不给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按住了打。他们打他专挑他脆弱吃痛的地方,看他疼得直流眼泪嘲笑他矫情。
“没钱?没钱你怎么吃的饭?没钱不会朝家里要么?”赵剑嗤笑一声,“忘了,你没爹,你说你妈也不说多给你点零花钱,好让你在学校少吃点儿苦。”
赵剑点了根烟,朝身边......
赵剑点了根烟,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七手八脚地将陈夜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几个钢镚叮叮当当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陈夜眼前。近在咫尺的餐费,陈夜忍不住伸手去抓,有人从旁踩住陈夜的手,揪住他的头发左右开弓给了他几个耳光,钱也被踢进下水道,他们朝他吐了口吐沫,又嘲笑了一阵儿觉得无趣才终于放过他。
他们并不缺钱,只是单纯地喜欢捉弄陈夜,觉得他因为没钱而窘迫自卑的模样很有趣,尤其是他挨打时隐忍着不肯吭声,努力维持着他那可笑自尊的样子。
陈夜瘦小的身体紧紧蜷靠在墙角,透过臂弯的缝隙,看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放心地将胳膊放下,慢慢扶着墙站起来。
秋日的风已夹杂了些许寒气,陈夜不禁打了个寒战。胸腹被踹得又紫又肿,两个巴掌印在脸上清晰可见,正火辣辣的疼。
校服散落在不远处,陈夜环住赤裸的上半身,将衣服快速捡起穿好,小心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拎起书包如往常一样去接妹妹放学。
小学的校门口总是围着许多家长,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里孩子的近况,陈夜一身褪色校服挤在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李念放学出来,远远看到陈夜在校门口等着,撇了他一眼,当没看见他一样径直往家走。
“念念,书,书包,沉,给,给我,背吧。”陈夜说着就去提李念的书包,被李念甩开。
陈夜双颊肿胀的窝囊样子让李念觉得他很恶心,偏偏爸妈让他每天接送她,“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
陈夜闻言全身似触电般缩了一下,“我,我洗,洗了手,不,不脏了。”
李念没有理会陈夜的解释,继续不满道:“以后你离我远点儿,窝囊死了,我嫌你丢人。”
“知,知道了……”陈夜受伤地垂下眸子,跟在李念身边不远处,好半天才又想起了些话题,问道:“我,一会儿,去,去买菜,念念,晚,晚上,想,想吃,吃什么?”
对方依旧沉默,陈夜自言自语着,“吃,吃糖醋,排,排骨?还,还是,红,红烧肉?再,再买点,水果,做个,水果沙拉,好不好?”
李念赌气走得很快,陈夜身上有伤,踉跄着慢慢被李念甩在身后,只好时不时小跑几步保持着和李念不近不远的距离,直到李念先进了家门,嘭得一声把门关上,冰冷的金属门差点撞上他的鼻尖。
陈夜站在门外,无措中回忆起李念小时候缠着他叫他哥哥的样子,好像还没过去多久......
那时候的李念喜欢听他讲故事,他为此还特意练习把一句话说完整,李念也喜欢他陪她玩。陈夜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时候起码有妹妹愿意同他说话玩闹,日子也不会那么孤单寂寞……
短暂地失神后,冰凉的手摸向口袋,翻找出家里的钥匙,轻轻转动门锁进去。换好拖鞋,将书包放进储藏室,从枕头下面翻出几十块钱便赶去买菜。
像一个被生活抽打着一刻不得停歇的陀螺,陈夜将做好的饭菜摆放上桌就又赶去市场卖鱼,他吃饭的钱没了,再不多卖一点鱼,怕又要饿晕。
“小陈又来卖鱼啦?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陈夜熟练地将黑色围裙系好,尽管脸上疼得发紧,却仍强撑着咧开嘴,笑着问道:“阿,阿姨,今天,还,还买鲫鱼么?”
“多好的孩子,还知道帮衬家里,给我拿两条吧,我家儿子真是又懒又馋。”
陈夜低头不再说话,眼底一片氤氲,麻利地收拾出两条鲫鱼,递给对方,“谢谢,惠顾。”
这些钱就算他不吃不喝也不够给他们的。
从早到晚,他只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食堂免费的汤,现在已经饿得发昏,收了摊在家门口站了半天才掏出钥匙开门。
即使陈夜尽量放轻了动作,却依旧惹得继父和妈妈不高兴,鞋还没脱就听见继父数落,“小杂种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又去哪儿躲懒了。”
陈夜闻言低下头,见餐桌上的碗盘还没收拾,一言不发地换好鞋去刷碗。
李立峰见陈夜不说话,阴阳怪气道:“诗虹,你看看你的好儿子,现在长大了,说不得了,说他一句就开始摆脸色,也不知道像谁。”
杜诗虹冷哼一声,“他才不是我儿子,是他不要脸非要缠着我。”
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传入陈夜耳中,如果不是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陈夜还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
“耳聋了?你李叔叔跟你说话呢,跟谁摆脸子呢?”
杜诗虹从后面推了陈夜一下,正推着陈夜伤处,陈夜胳膊抖了一下差点摔了盘子,尖锐的声音刺得陈夜耳膜生疼,好在眼泪适时地憋了回去,转过身弯腰道歉,“对,对不起......我,我......”
“贱皮子,欠教训!”李立峰打断陈夜的话,看着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奚落道:“又在学校给我们惹麻烦?”
“没,没有……我没,没……是,是他,他们,打,打我......”
“呵,你还想还手?我警告你,别给我们惹麻烦,你要是敢动手,老子打死你,听明白没有?”
“听,听明,明白了……”
李立峰看陈夜的窝囊样子,不禁又想起杜诗虹那个前夫。要不是杜诗虹父母反对,她一开始嫁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个陈学羽。
陈学羽的父母是消防员,在一场商场大火中救出了杜诗虹的父母,最后却不幸双双牺牲在了那场大火中,留下了年仅八岁的陈学羽。
原本陈学羽只是寄养在亲戚家,后来杜诗虹的父亲杜昊偶然得知陈学羽在亲戚过得不好经常被欺负,感念他父母的恩情便将陈学羽接到家里,这一养就是十七年。
或许小时候的杜诗虹也对陈学羽心存愧疚,常常明里暗里帮助保护他,这样的陪伴和情谊让陈学羽不禁对杜诗虹动心,可杜诗虹从始至终只把他当一个性格软弱的哥哥,直到杜昊看出了陈学羽的心思,将杜诗虹嫁给了他......
李立峰想不明白杜昊他们已经抚养陈学羽长大,为什么还要将杜诗虹嫁给陈学羽那个窝囊废,还有了陈夜这么个拖油瓶。
而陈学羽死后,杜诗虹和家里闹得极僵,直到后来她父母去世,他们的婚姻也没得到她父母的祝福。杜诗虹也一直将父母的死归结于陈学羽的自杀,陈夜的性格和长相又和陈学羽像了有八九分,她每每看到陈夜就像看见了那个让她陷入不幸的前夫,恨不得陈夜马上从世界上消失。
陈夜见李立峰一直盯着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腿软得动不了一点。果然李立峰下一秒就将他拽进储藏室,一顿拳脚打得他半天起不来身。
储藏室里传来李立峰的叫骂,杜诗虹似没听见一般,同女儿说笑,全然不顾陈夜在里面吃力地解释求饶。
陈夜记得李立峰不止一次地说过让他少在他们眼前乱晃,他才没过去解释,怕破坏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也想早点收拾好碗筷躲回储藏室,不去惹他们不痛快。可尽管他尽力地在解释,李立峰却并未手下留情,直打到他吐了口血出来才停下来。
“小杂种,装死装得还挺像,起来去把碗刷完再死。”
李立峰摔门出去,陈夜趴在地上松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爬起来。头深深低垂着也遮不住的鼻青脸肿,杜诗虹瞥了一眼,见陈夜一瘸一拐地去厨房继续刷碗,低声嘲讽道:“跟他爸一样贱。”
收拾干净厨房,陈夜又将傍晚时买来的水果洗干净,做了个水果沙拉,端上茶几,“水,水果……新,新鲜的......”
见没人理他,也没人搭话,陈夜识趣地回储藏室休息。坐在漆黑一片又堆满杂物的房间,关上门后,门外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只剩下那磨人的寂静。陈夜不禁觉得,自己也像这屋子里的一个杂物,他们想起来了,就拿出来用一用,想不起来就丢在这儿,自生自灭……
他挨打的事第二天便在班级里传开了,大家笑嘻嘻地围着他,看他肿胀青紫的脸。
“臭结巴!出来!我们剑哥找你。”
明知道会挨打,陈夜却不敢耽搁,绕过周围的同学,起身出去,跟着他们走到厕所后面,昨天挨打的地方。
赵剑抽着烟,见陈夜过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烟吐在陈夜脸上,“带钱过来了么?”
陈夜被呛得难受却不敢咳嗽,小心回答道:“带,带了......”
陆百年顺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经这一摔,凶器已散成三段,其中一节正徐徐滚向墙根。
见到了物证,但这位仿佛还是不大信任,抓着他肩膀,好一阵才放。
江望潮压着火,等着他嘴张张合合的到底是想说什么,最后等来哑着嗓子的一句“我想上厕所”。
江望潮又深吸气。
“给你十五秒。”
等他放水时,江望潮抱臂坐在床沿,看风景解闷,想起来好像从进门起是连水都没让他......
等他放水时,江望潮抱臂坐在床沿,看风景解闷,想起来好像从进门起是连水都没让他喝过一口。
终于是艰难地挪出来了,江望潮冷眼看他垂头朝这边来,到了他身旁,看见了江望潮手边放着的三根崭新的衣撑子,一律泛着红木暗沉的光。他看了江望潮一眼,然后和他开了个凄凉的玩笑。
“首雡长,全得打断吗?”
江望潮没理。
陆百年就不问了,开始重复那扒他皮似艰难的流程,等跪下去时,先弯一条腿,再僵硬地折叠另一条,最后俯下去,自觉把枕头垫在身前。
他刚在厕所里大概洗了脸,人是精神了一些,但也把鼻梁和眼圈揉雡搓得更红,头上也湿雡漉雡漉挂水滴。
江望潮把工具拿起来,结果这次是刚抵上去就带出一声呻雡吟。
起因精神大过生理。
手底下压抑地吼出“六十二”,江望潮就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刚才的落点冒了血珠,不知道是这工具边缘带毛刺刮出来的,还是他刚才来回起立往返折腾自己的缘故。
江望潮检雡查时,意外地又引来这位扬脸慌张的询问。
“首雡长,怎么了?”
江望潮被他逼得心烦,直接以连续的抽雡打回应他。
因这坐着的姿雡势,江望潮始终扭转着腰,越到后来,每用一次力就越加后悔。
第二根衣架断在一百一十三这个数上,陆百年从鼻腔里喷雡出铿锵的哼声,顺便又给口水呛了,埋脸又开始地动山摇地咳。
江望潮把废弃的工具搁到一旁,拿起新的,顺便用同一只手给他拍后背。
这一轮半天过不去,陆百年给压得难受,艰难地撑起些上身,给胸膛腾出起伏的空间,汗涔雡涔地和江望潮对视一眼,迷离地朝他笑了一下,像是强行军的战士在临近宿营地时看上峰的眼神。
(*发不出去的一段,大约400字*(全文在,嗯……唉)
“陆百年,第一件事完了,“江望潮感到掌下的呼吸起伏又消失了,皮肉硬得像块铁,“我现在开始问你的话。“
“陆百年,你的大事,自己正经想过吗?“
结果就卡在第一个问题上。
江望潮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问话,但他实在不是个耐心的人,接连两下逼出他终于大声地答“想过!想过!“,扭曲弹动的反应比之前任何一下都大。
既然江望潮要求保持这个姿雡势,陆百年当然无法再奢望体雡罚到此停止,这认知让他痛苦至极,连带着有些破防。而且,一旦发生沟通,就必须动脑子,必须有回应,都是极耗心力的事,让人进入不了入定的状态,会使身雡体变得成倍得脆弱。这是某人教给他,至今仍极有实践意义的真雡理。
之一。
“那么,你怎么想的?“
“我,想……等,把事情都处理好。“
声音哑得更厉害了,像给砂纸擦过。
江望潮忽然地站起来,结果手腕立即被攥雡住了,差点给他拉得倒坐回去,这反应力让他简直有点震雡惊。
一招制敌的这位,一副哀哀的可怜相:“您去哪?“
江望潮掰雡开他的手:“我上月球去。“
陆百年抱着江望潮的保温杯,低头喝花茶。
“你在顾虑什么?”
陆百年没有反应。
江望潮替他说:“陆朝雡阳那混账东西吗?”
这句像是触了什么霉头,换来个微妙的哀怨眼神,倒完全没有怪他对亲生父亲出言不逊的意思,那含义是,“原来您也还记得有这回事,你知道我的难处,那还把我打成这样”。
江望潮只当没看懂:“你想等他回心转意?”
陆百年摇头。
“你有主意吗?”
点头。
江望潮更不逊地问:“等他进棺雡材吗?”
摇头。
江望潮长叹气:“你等得起,人家姑娘家等得起吗,顾长明等得起吗……你和她,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去年,夏天。”
“你下去征兵的那次?”
江望潮看他抬眼露雡出惊异的表情,有些微小的转眼珠,可能是在回忆自己哪次通信通话说漏了嘴,心道这孩子真是单纯得到家了。
江望潮顺手拍了他两下发顶。
在京这些年,但凡和自己关系近三分的,都知道他有这么个下放民间的儿子,故交迎来送往,像带土特产似地给他带来这小子的近况,近些年已有些演变成巴结自己的手段的趋势。
他对此持默许态度,所以,虽然九八年后常年地不在他身旁,但大小消息从没断过,很多双眼睛,很多张嘴。
江望潮不显山露水地想,简直比我亲自带你的四年时知道得更多。
老连长陈光耀说,他尽职,技能扎实胜过老兵,旧指导员杜怀章说,他有奉献精神,共事七年,只休假过两次,团长傅连胜说,他亲民,顶着腰伤圆木上肩,和战士同训、同练、同吃住,旅长庞盼春说,他有荣誉意识,打封闭针给自己放血,给连中争来建制考核第一名。
大多评价,都符合他的印象。除了那一个。
江望潮至今都不知道两人具体有什么矛盾,使他们互相从不主动谈起对方,极偶尔的几次,吴恙打着哈哈对他说,“您把他捧得越高,不越是耗干他吗”。
江望潮能分辨他认真和臭贫区别,那次是前者。使他很多次想起来,成宿地睡不着。
关于这次相见,长子也给过他些建议。
他的手还搭在陆百年头上,这小子正不安地看着他。
江望潮慢慢地回神,决定再听从一些,为此特意筹措了下语气。
“陆百年,你这一年过得好吗?”
努力了但一无所获,我上色是真的丑,补药喷我口牙
后世名垂千古的摄政王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思念那个孩子。
那个他年少不知事,与人荒诞一夜的所谓孩子。
贺骁掌权的时候,还年轻,弱冠之年。
他是凭自己实力,让皇朝一夜改朝换代,他亲手把李玟济送上的那个高位。
幼帝手上握不住权力,他垂帘听政,手把手教。
遇奸佞小人,他以身作饵,教李玟济怎样做个明君。
他手把手的教,对李玟济比对亲生儿子还好,甚至为了李玟济把贺琪的命葬送。
他应该是不后悔的。
安庆十年正月初七,他记得贺琪是在这一年这一天走的。
寒风凛冽,平常百姓根本不愿出门,今日却是反常。
辘辘车轮经过闹市区,民众聚拢在道路两旁...
辘辘车轮经过闹市区,民众聚拢在道路两旁,纷纷下跪:“圣上万岁。”
北域遭蛮人入侵,作为皇帝的李玟济半月前御驾亲征,打得蛮人落花流水,纷纷退到了国界之外。
双方签下协定,百年友好。
税、粮、牛羊金银如流水一般涌向国库。
长安街处处都是喝彩的声音。
贺骁掀开一角帘子去瞧,还不忘拿一旁坐得端正的小孩取笑:“万岁。”
李玟济闭目养神,不去理他。
和这边的热闹不同,常常远远的百余米后,跟了一辆囚车。
囚车之上是个孩子,瞧着年龄不过15左右。据说是摄政王的孩子。
如今身穿囚衣,如同丧家之犬。。
唯一体面可能是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开道,挡住了老百姓的烂菜叶臭鸡蛋。
伤的太重,囚衣下已经氤氲了一片红色。吹起的衣袖间,斑驳的伤口令人咋舌。红色的液体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
贺琪脸色惨白,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知道辩解没有用,这是摄政王乃至帝王的授意。回程的折磨也早就让人死心。
他若是在意自己,起码死之前会让自己好过的。
也罢也罢,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他顶就是。
刑场很快就抵达,贺琪回想起这些年,只觉失落。
左右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他甚至没有好好体会一下那人的怀抱。
就仅仅因为,他的娘亲是青楼出身吗.……
他不想认的,但若是不认,滔天的谩骂就会落到君主瘦削的肩膀上。若是世道混乱,或许连国家都保不住。
李玟济其实也并不是万能之人,半月前,他背着摄政王调兵遣将,打算从背后给蛮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没想到反倒遭了埋伏,当日同他去的百余位官兵,包括世衔较高的将领都折在了那些外族人的手上,若不是贺琪替他挡了一箭,他自己也可能在这场看似不起眼的小战役当中丧生。
这件事在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都是一群参军的汉子,对于年幼的帝王犯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而不满,为了平复众将的心理,贺骁找上了贺琪。
“您的意思是……让我将这罪名抗下来?”贺琪随着来的身份是炊事员,他那时坐在一张破烂的板凳上面,手里的铲子还翻腾着锅里的羊肉,摄政王就找上门来了。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抬眼去瞧自己所谓的父亲。
贺骁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那种。
他甚至还面无表情,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舍得给孩子施舍一个笑脸。
“好吧。”贺琪只是在自己父亲点头后,过了一瞬间,也答应下了这件事,似乎这只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似乎他能完成某项任务一般,轻轻松松。
贺骁微微有些吃惊,他难得正了神色,贴心的补充两句:“你会丧命。”
“没事的。”贺琪朝他笑笑,这条命不如还给他也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
“好。”贺骁点点头,站起了,蹲得有些发麻的脚,打算离开了。
刚走了两步,不到又停下了脚步,似乎是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道:“李玟济还小,难免犯些错误,你帮他顶这个罪名,我让你走的好受些。”
“作为答复。”
“嗯。”贺琪点点头。
心里不免讨厌,拨弄着灶里的柴火,又嘀嘀咕咕。
“真是讨厌,他还比我大了五岁呢,怎么就小了……”
这些天日复一日的折磨,似乎所有人都期望他去死。
通敌叛国的大罪,终归是认了。
他被拖下囚车,被粗鲁对诗,成年旧伤沁血,囚衣瞬间染上鲜艳的红。
他余光之中瞥到了天子的车马,摄政王也在,他就知道。
但是这两人显然不是来看他的。
只是回皇宫,恰好要路过这里罢了。
“处斩。”
贺琪被按在邢台上动弹不得,他最后朝那马车看过去。
好似老天都要刻意与他作对一般,微风掀起那马车帘子的一角,他见到了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
却是有些不合他心意的一面。
贺骁对着李玟济笑,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一些什么,一派融洽。
这是他做梦都不曾梦到的相处方式.……
贺琪小孩子心性,固执的要死,用口语对着那个方向,呢喃:“爹爹……”
贺骁眯了眯眼。
好歹也是武将出身,功夫也好的很,他看到贺琪似乎说了句什么话,只是不待他想清楚,鲜血就四溅在了不远处。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撇过了头。
李玟济问他怎么了。
贺骁没说话,李玟济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他什么也没看到,因为那场面有些骇人,贺骁把帘子拉的紧紧的。
李玟济见贺骁眼角都微微有些湿润。
该是被风沙迷了眼。他想。
贺骁却不知为何,莫名烦躁,在心里安慰自己,一个杂种而已,死了也罢。
他不是一直盼着他死吗。
贺骁最后只是哑着嗓子开口:“快些走。”
“爹爹。其实我不想替罪的……”少年手脚被束缚,看见他来,忍不住想要挣脱。
一遍一遍重复他自己冤枉。
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半阖的羽睫扑朔,他真的被折磨的奄奄一恩。
“我有点后悔答应您了…”
他脸上巴掌印肿起,惨兮兮的,泣不成声。
“爹……爹……”
画面一转,小孩在院落里蹦蹦跳跳的,奶娘在后面追他喂饭。
贺骁有些愣住,他没想到贺琪小时候住的地方这般破旧。
其实他初为人父,也是有过欣喜的,只是那时年轻,被算计蒙蔽了头脑。
所以后面他为何会如此憎恨小孩呢….…
或许是把这孩子视作污点了吧。
他有些意外,抿了抿嘴,迈步进了门。
奶娘被吓了一跳,忙去拉小孩:“琪琪,你爹爹来了。”
贺琪见到他,愣在原地,一下子泪眼婆娑起来。
他想上前抱抱爹爹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看着他。
贺骁上前,想伸手抹去贺琪的眼泪,孩子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的往后躲,用手胡乱的擦了脸上的眼泪,站在了旁边。
小声问道:“我乖乖的,爹爹不打可以吗?”
先放两张【】
牵狗链拍个照被全包厢围观了,感谢时透帮忙打光【】
嘻嘻
天终于亮了,一缕微光透过水牢的缝隙,勉强照亮了夜无行的脸庞。
水牢的守卫例行公事打开了铁门,将夜无行从水牢中拖了出来,那守卫把夜无行推搡着丢到地上离开前还不忘啐一口咒骂夜无行一天天的净耽误他们的事。
他知道自己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被放出水牢,并不是王爷大发慈悲,而是王爷怕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点子来折磨他,他深吸了一口带着些许凉意的空气,抬头望向天空,那即将沉沦的夕阳仿佛在预示着他的命运。
这个时候王爷应该快回来了,于是他加快脚步去了厨房,关在水牢的这几天他几乎滴米未进,以前还会...
这个时候王爷应该快回来了,于是他加快脚步去了厨房,关在水牢的这几天他几乎滴米未进,以前还会痛一痛的胃现在不知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他这幅身体,也是许久没有再痛过了。
只是希望待会能碰上好心的嬷嬷可怜可怜他吧,随便施舍他口剩饭剩菜什么的就可以了,冷的硬的,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其实他这会并没什么想吃东西的欲望,只是他知道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便禁不住王爷接下来的责罚,那样的他只怕会被王爷更加厌恶。
来到厨房的夜无行先是看到了外面的几口空着的水缸,他决定先给它们加满水再去里面,然而等他刚好不容易提回来一桶水,就看到水缸旁早已等候他多时的管事。
“小畜生,这几天又躲到哪偷懒去了?”管事阴沉着脸,一脚就踢翻了夜无行辛辛苦苦提回来的那桶水,水溅落在地上,形成一片湿润的痕迹。
夜无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听着管事的训斥,果然没过多久,管事见他这样干脆也懒得骂了,挥了挥手就让他滚去干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管事的监视下,夜无行终于干完了手里的活。
在管事和厨房的众人离去后,夜无行终于得以喘息片刻,他悄悄走到厨房的角落,从柴堆里挖出了刚刚藏好的半个馒头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尽管馒头已经有些干硬,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狼吞虎咽吃完馒头后,夜无行靠在厨房的墙角打算悄悄眯一会儿,但也真的只是一会儿,几个呼吸间他便睁开眼睛起身去了端王的寝殿外。
夜晚,夜无行跪在端王寝殿外的石阶下,有一搭没一搭想着,不知为何,今天的王爷竟然没有找他麻烦,只是简单地打了他一顿鞭子就放他出来了。
在参加一个活动,想要多多的蓝手(拜托拜托)依旧是热度破两百下一章,保证热度一到就更,拜托和谢谢大家啦
战损pa
丹恒视角:被关在幽囚狱的龙因为每日的折磨气息奄奄,双目也不能识物,某天,他忽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刃视角:他恨了丹恒太久,直到潜入幽囚狱后亲眼看到一条伤痕累累的龙
幽囚狱,仙舟关押重犯的地方,守卫森严,岗哨林立,巡逻的守卫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然而这对刃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如进入无人之境一样,极其轻松的就潜入了幽囚狱。
他脚步未停,往地底下行去,光线愈发昏暗,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吸入那沉积已久的腐朽与绝望。
一路上刃听到很多囚犯的哀嚎和呼痛声,那声音犹如恶鬼的哭嚎,凄厉而悲惨。然而越是接近底部,声音就越是微弱,当他终于到达......
一路上刃听到很多囚犯的哀嚎和呼痛声,那声音犹如恶鬼的哭嚎,凄厉而悲惨。然而越是接近底部,声音就越是微弱,当他终于到达那间最深的囚室时,周围竟是万籁俱寂,一丝声音也无,死寂的就好像没有任何活物一般。
他向前望去,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微弱的光线在门口便被黑暗无情吞噬,几乎难以视物。阴冷的气流如幽灵般在囚室中穿梭,寒意穿透骨髓。
潮湿的水汽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墙壁和地面仿佛被一层湿漉漉的黏液所覆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霉味。
天花板上不断有水滴落下,然后,在“滴答”声中,他看到了自己最恨的人。
丹恒被沉重的锁链紧紧吊起,只有脚尖勉强能触碰到地面,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悬挂在囚室中央。
他身上满是交错纵横的伤痕,新伤覆盖着旧伤,有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水,将他的衣衫浸染得斑驳不堪。
刃靠近一些才发现,一根粗粝的锁链直直穿过了丹恒的锁骨,那尖锐的链头从后背透出,血顺着锁链一滴一滴地落下,这样残酷的方式,只是为了更好的固定住丹恒。
忽然,丹恒抬眼看向了刃的方向,刃不由得心神一凝,下意识的想要隐入黑暗深处,但是他等了几秒,却没有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任何光彩的流动。
就好像犹如两口干涸的枯井,空洞、无神,没有焦点,也没有对刃的出现产生丝毫反应。
刃瞬间明白,丹恒已经失明了,看不见这世间的一切,也看不见他此刻复杂的目光。
其实他本不会来这里,只是近来他的魔阴身越发严重,就连言灵都有些压制不住。卡芙卡对他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去看看那个你一直恨着的人吧,或许你能释怀一些。
刃以为自己看到丹恒被折磨的样子,自己心里会畅快,但是,当他真正站在这黑暗阴冷的囚室中,面对气息奄奄的丹恒时,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那种解脱感。
他感到迷茫,为什么他们现在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成了不人不鬼的丰饶孽物,而丹恒从龙尊一夕之间被打进幽囚狱,成为最卑贱的阶下囚。
为什么会这样呢?
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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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他常常去幽囚狱看丹恒,不过也只是“看”而已,龙不仅失明,还极为虚弱,而刃一直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不让丹恒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见过丹恒被人恶意对待的样子,长鞭落在他的身上,带走一片片血肉,这里的狱卒似乎以折磨丹恒为乐,而丹恒,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的颤抖。
恐怕也只有刃才能知道,丹恒紧闭的嘴唇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呼痛的惨叫吞回腹中。
他也见过丹恒发着高烧,嘴唇被烧的起了皮,干裂的口子渗着血丝,无意识的吞咽着从锁链上滑落的水——又脏又臭的水。
没有人在乎他,罪人只要不死就可以了,所以就算是高烧,伤口感染,盲了的眼,只要他苟延残喘着,尚有一口气在,就已经足够了。
刃开始动摇了,曾经的仇恨在这一刻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纯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忍。
他应该继续恨下去吗?
卡芙卡说,爱和恨是等值的,当你极度恨一个人时,或许也以同样的程度爱着他。
刃从未思考过这种可能,爱?他对丹恒怎么可能有爱?可是,那不由自主泛起的悲哀,那纠结复杂的情绪,又该如何解释?
一个声音高喊着让他不要忘记仇恨,另一个声音却在轻声呢喃,诉说着放下的可能。
他快要疯了。
刃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去那里,他接了许多任务,像是为了麻痹自己,他不停地在星际间穿梭,与各种危险的敌人战斗,让自己沉浸在激烈的厮杀中。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受伤,他都试图用身体的疼痛来掩盖内心的纠结与迷茫。
但是,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丹恒。
就连每晚的梦中,都是丹恒被吊着的身影,梦里的丹恒在大声的呼痛,而当刃再一次踏足那个囚室时,他却发现,他连丹恒的呼吸声都快听不见了。
龙快要死了。
管事的狱卒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大声指挥着下属,将丹恒身上缠绕的锁链解开。
两个高大的狱卒走到丹恒身旁,其中一人毫不留情地抓住那穿在锁骨里的锁链,猛地一扯。瞬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丹恒整个人失去支撑,像一块破布般直直地掉落在地面上。
“你们俩出去找医师过来看看,像上次那样,想办法把他的命吊住。”男人命令道,那两个狱卒得了指令,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男人慢悠悠地蹲下身子,长满老茧的手指肆意地在丹恒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游走,嘴里不干不净地说道:“好在这张脸还没有被毁掉,总归还算有点用处。”
刃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抬眼看去,男人竟是对着丹恒松了自己的裤带!
他目呲欲裂的看着男人靠近丹恒。
他应该恨丹恒吗?
他应该继续看到丹恒受到伤害吗?
爱和恨是等价的。
卡芙卡说,阿刃,放过丹恒,也放过你自己。
可是,他从来都不甘心如逃兵一般转身离开,多年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
不。
不能放过。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开丹恒了。
彩蛋:大闹幽囚狱救龙,不过是通缉令再添81亿|盲眼的龙靠在他的怀里,手指无意识的捉着他的衣襟,刃本想扯开他的手,却忽然听到微弱的一声,“是你吗?”
继续更新千与千寻pa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谢忘就早早地起床了。今天是谢瑶儿的生辰,府里一片喜庆的景象,比过年还要热闹许多。下人们忙碌着挂灯笼、摆桌椅,一派繁忙景象。
谢忘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今天他终于不必再做那些繁重的杂务了。他在房间里仔细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衣服,虽然它们已经洗得发白,有些地方甚至有些破旧,但依旧掩盖不住谢忘英俊的外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谢倾霖拉着谢瑶儿的手,两人一同走进王府的大殿。谢瑶儿身着一袭白衣,清新脱俗,眉目清秀,宛如仙女下凡。然而,这位看似文静的少女却有着一颗恶毒的心。
当她看到一旁的下人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服时,立刻变了脸色。她张口...
当她看到一旁的下人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服时,立刻变了脸色。她张口斥责道:“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下人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跪地求饶:“是小的笨手笨脚,求大小姐饶命!”
谢倾霖在一旁轻声安慰谢瑶儿:“瑶儿,好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谢瑶儿听后,哼了一声,才勉强放过了那个下人。
谢忘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哀。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卑微,无论做多少事情都难以得到父亲的认可。
宴会开始了,谢倾霖带着谢瑶儿走到大殿的主位上。他向众位来宾致意:“各位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参加给我爱女的生辰宴,大家请尽情享用美食和美酒。”
说完,他便开始给大家敬酒。然而,他的话语中丝毫没有提到谢忘。
谢忘拿着一盘糕点偷偷走出大殿来到自己经常去的大树下坐下。他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眼泪不知何时浸湿了眼眶。他轻声呢喃道:“谢忘,你又长大一岁了哦!生辰快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柔情和期盼。他双手合十许下心愿祈祷父亲能对自己好一些。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谢忘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他的眼泪打湿了糕点糕点送入嘴里那种苦涩的味道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命运。他知道他在这个家中,注定无法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关爱。
与此同时谢瑶儿却在大殿中享受着众人的赞美和祝福。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和傲慢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从未关心过谢忘的感受也从未想过要对他展现一丝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