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名字含义:上天恩泽,谨言慎行
出门时检查的第一个东西是身份证件
假日提升幸福感的方式是撸猫
讨厌我加班
喜欢坐在地上的毛毯上办公
拿零食只会拿一个小角
最常做的菜是红酒炖牛肉
沐浴露是雪松味道
会画当年生肖的简笔画
晕船
感冒了吃药会嫌弃药太苦或者药太甜
堵车的时候喜欢听古典音乐
家里摆个超大很贵的钢琴,其实李泽言不怎么会弹
小时候喜欢踢足球,长大会骑马高尔夫和台球
习惯看的策划案字号:首行缩进,字号10.5,段落间距1.5
喜欢看经典电影,看过很多法师浪漫爱情电影
坐过山车的时候会被吓到时停,之后咬死不承认
很会用工作消......
很会用工作消解压力或者在高处俯瞰城市
做饭处理食材的时候会哼小曲儿
早上四点起床晨跑
小时候李泽言的爸爸以他的名义在恋语市动物园认养了一只熊猫,名字叫言言
傲娇,有点毒舌,谈不上霸道,但是占有欲还是有
哔哔:哑巴不是真哑巴,是两个人都不开口表白!!拜托双向暗恋真的很甜,可磕可代,内含[阿贝多/魈/万叶/提纳里]大部分是哑巴开口说话
阿贝多:
关于雪山上的那位炼金术士,你爱慕许久了。
所以才会冒着天寒地冻去找他,不然谁受这鸟苦啊。
“砂糖,你说有没有让阿贝多老师喜欢上我的药剂啊?”
砂糖听了你这话,吓得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试管打碎,她作为阿贝多老师的学生,又是你的好友,自然有时候要承受一些秘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也…也不是不可以。”砂糖推了推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下,分析...
砂糖听了你这话,吓得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试管打碎,她作为阿贝多老师的学生,又是你的好友,自然有时候要承受一些秘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也…也不是不可以。”砂糖推了推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下,分析了这件事的可行性。
你大为震撼,最后表示自己只是浅浅开个玩笑,并没有到这个地步。
关于窗户纸是如何被捅破的,你只能说阿贝多老师不愧是阿贝多老师,那时候你在给他打下手,他上来就是就是一句:“听说你喜欢我?”
那一瞬间,你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发现不是幻听后,你也吓得手抖了一下,不过你是真的打碎了试管。
试管落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你慌慌张张地道歉,然后蹲下清理玻璃碎片。
你还没触碰到玻璃碎片,就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阿贝多将你扶起来淡淡道:“让我来吧。”
你呆呆的,大脑死机了一般:“噢…”然后转身,打算离开实验室,不过在你差一步就走出实验室时,你的嘴就不受大脑控制了:“是的”
“什么?抱歉,我没听清楚”
“我喜欢你,是的。”
——————
后来你才知道,阿贝多老师不是突然研究出了什么读心术,而是因为砂糖在实验室找水喝的时候,误喝了放在普通瓶子里的吐真剂,这才说出的。
砂糖给你道歉的时候,你还是懵逼的状态,当她说出事情的原委后,你激动的一把抱住她,一瞬间,砂糖脸上绯红一片,然后你把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她,看得出砂糖也是一样很震惊。
“?……欸——”
魈:
你暗恋那位归离原的少年仙人很久了。
不是,美强惨谁不爱啊?
虽然你跟他已经认识很久了,但你却迟迟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理由很显然啊,他是仙人,是守护璃月苍生的,像生长于高山上的清心让你遥不可及。
而且,你觉得,他大概是清心寡欲的,情爱这种东西,放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好吧,舍不得为难他,只能你自己受苦,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了。
——
魈喜欢你很久了。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能这就是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而深吧。
但是他觉得,自己身负业障所扰,一身罪孽,怎么配得上风光霁月的你?
所以啊,这份感情也被他藏在心底,用一次次冷淡的话掩盖。
但在他眼里,你与他人总归是不同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露出马脚。
万叶:
海上微凉的风吹来了旅人的思念。
你和他在死兆星号上并肩而坐,看着天色渐沉,繁星点点。
准确来说,是他在看天,你在看他。
但你也没敢直勾勾地盯着他,只是用余光悄悄地看。
你觉得他真好看啊。
看着看着就开始发起了呆,完全没注意自己眼神已经像是粘在他身上了一样
“咳,旅行者。”
“啊?”你这才反应过来,却恰好对上他那双万般柔情的眼眸,此刻那双眼睛带着无奈和笑意看着你:“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万叶很好看。”
说完你就后悔了,太着急了说话没过脑子,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旅行者。”他的发丝被海风拂起:“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你有些分不清他这话的意思,好像若有若无的有某种东西,但你不敢确定,你有点怕确定了它也就消散了。
“你……”
“我喜欢你,旅行者。”
这一刻,她所注视的少年,也将目光投向了她。
提纳里:
虽然清除死域是巡林官的工作,但是作为三好市民的你,偶尔路过也会帮忙清理掉,保护森林,人人有责嘛。
不过今天遇到的死域有点难缠,谁家正经死域又是蕈兽又是机器人的啊。
正当你气喘吁吁地把蕈兽和机器人处理完了之后,却发现还有一只大流血狗。
你看了一眼已经泛红的血条,暗叫吾命休矣。
但你还是咬了咬牙,拿起剑,让派蒙回去搬救兵了,你下了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让提纳里给你发工钱,工伤医药费也得出。
这流血狗四处窜来窜去的,绕的你头晕,手中的剑也常常刺空,到最后你体力不支瘫在地上,那只流血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你。
你想着这次可能又要躺十天半个月喝清水粥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开始装死,看看流血狗能不能放你一马。
过了一会儿,你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但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继续装死。
“旅行者,你眼皮动了噢。”巡林官温润的声音吐出了一点不给你面子的话。
你尴尬的睁开眼,发现那只流血狗已经不见了,只有提纳里半蹲在你面前看着你。
“怎么样,受伤了吗?”他一边扶你一边问道,不过随后他就发现问的有些多余了,你怎么看也不是没受伤的样子,于是他又问:“你还能走吗?”
“当然能。”你这么说着,然后顺着提纳里扶你的力度站起来,但是,没有成功,脚踝处传来一阵痛感,你瞬间又瘫在了地上。
哦,这是刚刚流血狗划的,不过那时候太累太痛了,所以这种感觉被大脑免疫了,现在恢复了一点,迟到的痛感也随之而来了。
提纳里叹了口气:“净逞能,上来。”说着,他半蹲下身,将后背面对着你。
虽然是烂俗的英雄救美环节,但还是让你的心止不住地狂跳。
提纳里背着你在森林里走着,你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话说提纳里你是在附近巡林碰巧看到我的吗?”
“不是,派蒙在化城郭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我,她上来就说了一堆话,我理清事情经过之后,就让她先去休息,我自己来找你。”
提纳里垂眸,并没有提平时二十多分钟的路被他五分钟赶来的事情。
原本你只是想开个玩笑,谁知他真的点了点,道:“嗯。”
你心跳都漏了半拍。
全文23k,HE已完结
写的不好求轻点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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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南何枝
你看着面前或是惊讶或是好奇的男女老少,很是艰难地维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旁边的某只狐狸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要不是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神色,你早疑心自己看见了他身后得意摇晃的狐狸尾巴。
作为《发现奇迹》的制作人,你为了挽救惨淡的收视率,决定邀请青年科学家许墨作为嘉宾参加新一期的节目。几次登门拜访无果之后,你本来都要放弃邀请这位杰出的脑科学专家了,却在一周前的傍晚收到他的短信:“我可以参加你的节目,但我有一个要求。”
条件什...
条件什么的都好说!你毫不犹豫地给出回复,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许墨新发的消息:“下周研究所有一个登山活动,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参加。”
登山?这算是什么要求。虽然心有疑虑,你还是在头一天晚上带好了登山的装备:防晒霜,帽子,墨镜,电脑,策划案……
可为什么到了登山这天,研究所的众人都认为你是许墨的女朋友?!
“小许你也真是的,都有女朋友了也不跟我们说,亏我们还到处张罗着给你找对象!”副所长讪笑着埋怨道。
“哎,我看师母眼熟得很,是不是之前来过研究所……”阿明在旁边沉思,忽然一拍手:“对了!是那个《发现奇迹》的制作人,找我们许教授上节目的!”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人们都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发现奇迹》?是我小时候看过的那个节目吗?天呐这个节目居然还在呀?”“已经没有人看了吧?现在各种各样的节目那么多,《发现奇迹》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后面这句虽然声音压得低,但你耳朵尖还是听见了。
你捏紧了拳头。
没事,都可以忍,只要许教授上了节目,收视率一定直线上升……
你和许墨落在最后,许墨凑过来你解释:“实在不好意思,之前短信里没有和你说清楚。这次是所里组织的活动,大家都带了家属过来,副所长之前说要把他女儿介绍给我,还想就着这次机会让我见一面。我只好告诉他们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们又非要我带来。”
“明白,明白。”你无奈,心里暗笑原来天才科学家也逃不过相亲。
背着一大堆东西的你如同再做负重训练,刚开始时你还有兴致和大家闲聊,没过一会儿便慢腾腾落到了后面。说也奇怪,这些人明明是许墨的同事和学生,可一路过来却是你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更多,许墨只是跟在你后面默默爬山,保持着他那招牌似的平和微笑。
“累了吗?先喝点水休息一下。”一直在你身后的许墨走上前来,微笑地看着你。
你喝了水又接过许墨递来的纸巾擦汗,这才发现许墨脸上没有一丝汗水的痕迹,表情也丝毫不见疲惫。他那样悠闲地站在你旁边,你简直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和你一样靠双脚走上来的。
“没多远了,”他望向前方的石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路上最后一个观景台。”
正说着,前方的石阶上,一个同路的小男孩指着你们大喊:“制作人姐姐在跟许墨叔叔讲悄悄话呢!”
旁边的大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男孩的妈妈拉着他往前走:“大家都看到了,不用这么大声啦!”
你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许墨似乎对“姐姐”“叔叔”的称呼没有多大反应,你便也跟着他继续往山上走了。
站得愈高,便愈见景色秀美。这是恋语市郊的一座小山,山是静谧肃穆的绿,树是明朗舒展的绿,草是鲜嫩欲滴的绿。还有那路边丛中的野花,金沸草、过路黄、婆婆纳、宝盖草,蓝色、紫色、黄色的小花,还有几朵紫色的牵牛花从树枝间探出脑袋。
“啊,可是我们……”
“制作人小姐,”他突然认真地看着你,让你手心都有些出汗:“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没有从你的企划中看到你自己的色彩。”
“可我已经再次修改了,你甚至都还没有看过……”
你还想辩解几句,却听见他说:“你的色彩很特别,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我很希望能在节目中看到你的色彩。这一次的企划你做得很好,我很期待这期节目。”
你怔愣地看着他半晌,忽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高兴得恨不得要一蹦三尺高,又忽然想起背包里还带了电脑,好心情顿时减少了一半。
但总的来说,你这趟没有白来。你站在观景台望着下方的美景,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春天的气息,随着深呼吸,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染上了花香。这样美好的日子,阳光、绿树、鲜花,还有未来一定会走上正轨的事业……
“看来请你一起登山是个正确的决定,”许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你身后,微笑地看着你:“你似乎很喜欢山上的风景。”
“适当的放松有时会让工作事半功倍,”他盯着你,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竟让你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还能邀请你一起。“
“哈哈。”不了吧,你在心里暗暗叫苦,面上也只能礼貌地微笑。
实话说,这倒不是因为你讨厌和许墨或者研究所的人相处——恰恰相反,处在这群优秀的科学家中间,你感觉自己学到了许多知识,甚至对节目有了新的构想——但所谓“许墨女友“的身份,让你和他们之间多了一种微妙的尴尬氛围,让你时不时就想脚趾抠地。
“以后再一起出来玩哈,可别忘了下次节目邀请我!”副所长临上车前还在热情地向你挥手。
你笑着谢过他的好意,又和其他人一一道别。许墨正在一旁跟阿明说话,你走上前道:“那我先走了啊,节目的细节咱们之后再沟通?”
你发觉阿明有些奇怪地看着你,惊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忙完早点回家哦,等你一起吃饭。“
看见阿明露出“这才对嘛”的表情,你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摸胳膊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许墨勾了勾唇角:“好。”
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莫名有种暧昧的味道。你头皮都有些发麻,也不好意思再看阿明是什么反应,低着头赶紧走了。
之后的日子都和计划中一样进行。你每天在公司忙碌到深夜,就连难得在家的一个周末也奉献给了工作。但加班毕竟是你自愿的。你一边想一边苦笑着敲击键盘。只要这次的节目获得成功,不管是华锐还是电视台那边都会重新考虑与你的合作。所以,成败在此一举。
“咚咚咚咚咚……”沉重的敲墙声让你烦躁地捂紧了耳朵。最近隔壁大概是在装修,你总是被这些恼人的声音打扰。
若是工作日你不在家倒也罢了。你愤恨地踢上鞋子,胡乱捋了捋乱成一团的头发:“周末都不让人休息,什么破装修公司……”
你推开门,惊讶地看见隔壁正在装修的屋子门口站着的许墨,而他也正惊讶地看着你。
“所以……你是住在隔壁?”许墨先开口道。
他含着笑上下打量了你一番,让穿着睡衣拖鞋的你有些扭捏起来。你挠了挠头发:“是……好巧啊哈哈哈……”
“借过一下!”一个搬家师傅从你旁边经过,手上抱着高高一堆纸箱子。他看见门口的许墨,问道:“许教授,这些放在哪里?”
“先堆在客厅里吧,辛苦你了。”他跟着走进屋内,又探出身子看你:“抱歉,我这里还很乱,只好下次再邀请你过来坐坐了。”
“没事没事!”你连连摆手,差点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对了,你们能尽量小点声吗,我最近还要在家办公。”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吗?”他很是歉意地笑笑,“不过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声音了。这间房子很久没有人住,所以搬回来之前临时修缮了一下,现在已经基本完成了。”
你这才放心下来,答应着之后去他家做客,回到家关上房门时还在感到奇怪:隔壁的房子空了那么久,为什么他突然搬回来了?这里离研究所可并不近。
但这点小小的疑惑并不足以让你思考太久,因为还有许多工作等待着你去做。下周还要去华锐汇报……你想到华锐李总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直打寒噤。真是弄不明白,那张冰块脸是怎么能吸引到李夫人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的。
还是许教授好,虽然他也老给你的策划挑刺,但他好歹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你脸腾地红了起来。怎么会又想到他?
“……你怎么了?”
身后猛不丁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惊得差点一个左正蹬没收住,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子。
许墨正担忧地看着你,让你有点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没什么,锻炼身体呢,哈哈。”刚刚的行为和你在他面前维持的端庄形象实在有着太大的反差,希望他不要以为你突发羊癫疯……
“你已经搬过来了吗?有时我站在阳台,可以看见你家的灯是亮的。”你转移话题道。
他掏出钥匙开门:“两天前搬过来的,”他微笑地看着你,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这位小姐到我家来坐坐?”
“好啊好啊。”你正愁没找到钥匙,听到他邀请立刻就答应了:“早就想看看许教授的家是什么样子呢。”
他的家是清一色的灰白色调。灰色的地砖,白色的墙面,米白的沙发,灰白相间的地毯……唯一给这里增添了些色彩的只有书架上的蝴蝶标本和大大小小的绿植。
你在公司群里发了信息问大家有没有看见你的钥匙,等了半天没有人应答,于是又开始四下张望,忍不住感叹许墨的家比自己家品味高出不少,更重要的是收拾得很整洁。
说起来,这间房子里最多的应该就是书了——占据一整面墙的大书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还有置物架上、茶几上、书桌上,全部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从生物、医学到人文、心理……你猜想,许墨的博闻强识或许很大部分源于广泛的阅读。
书架一侧有一排研究资料,看标题大多是“XX受体”、”XX酶“、“XX基因”、“XX疾病发病机制、“XXX方法“等等你看不懂的专业术语。你快速地浏览着,企图从里面找到你能看懂意思的标题,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一个,写的是”蝴蝶颜色的观察记录“,作者是许墨。
你正疑惑着许墨居然作为脑科学家竟然还会研究昆虫,厨房里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先坐一会吧,想喝点什么?”他打开橱柜的门:“嗯……有咖啡、茶和酒,也有水和牛奶。”
“喝点酒?早c晚a,打工人的日常嘛哈哈哈。”你暂时抛开疑问,笑着走到他旁边。
“严格来说,这种做法并不健康,”他看着你:“有人认为睡前饮酒可以助眠,但实际上,酒精属于一种镇静剂,它可能可以让我们更快入睡,但实际上它会影响我们正常的睡眠结构。有研究表明,这会影响我们的情绪、心理、甚至创造力。”
“那该怎么办?“你苦笑着,“说实话,从开始筹备最后一期节目以来,我的睡眠状况一直不太好,晚上总要翻来覆去好久才能睡着。”
他微笑着,墨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在睡前可以选择一些让人放松的活动,比如,可以找我聊聊天。“
你怔了一下,手机里也正传来震动提醒,是安娜发来的消息:“钥匙在你办公桌上,需要我给你送来吗?”
“需要!万分感谢!”你回了个小企鹅鞠躬的表情包,见许墨正盯着你看,便向他解释:“啊,我把钥匙忘在公司了,我同事待会帮我送来。”
”那看来今天邀请你过来很及时,“他给你倒了杯水,坐到你对面的位置上:”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你又回想起在华锐的遭遇,脸上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不太顺利。今天去华锐汇报,李总提出了好多问题,晚上又要加班了。”
你趴在桌子上撅起了嘴。许墨笑道:“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开始工作?我是你的节目顾问,在这里或许我能帮上些忙。”
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从你开始负责《发现奇迹》这档节目以来,接触过的节目顾问也有许多,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而许墨无疑是其中最平易近人的那一个。虽然一开始他并不愿意作为嘉宾参加节目,但每次与他接触,他都会认真地提出改进意见和专业指导,甚至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帮助才让你获得了华锐的这次机会。
你坐在桌前拿出了电脑,许墨则坐在你旁边。节目内容你早已烂熟于心,可面对许墨认真的目光,你的讲解还是有些磕磕绊绊。
这样的许墨你已经见过许多次,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办公室里。他带着眼镜,眉眼间的笑意敛去,嘴唇微抿,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每当你的讲述出现停顿的时候,他就会抬起头来,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你,用微笑示意你放轻松。
但放轻松是不可能的。你感觉自己好像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学生,面对老师的目光战战兢兢。稍微不同的一点是,眼前这位老师的笑容过于迷人,导致他的每一个微笑都让你失神半天。
你又补充说明了几点自己还没来得及修改的意见,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刚刚在华锐还被骂了,说我的企划毫无新意。”
“我倒是觉得你刚刚说的都很不错,”他微笑着点点头,文件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动,手臂肌肉的线条在衬衫下若隐若现:“比一开始的版本进步不少。除了我之前提过的那些以外,还添加了不少新的内容……所以,制作人小姐最近又在加班工作吗?”
暖黄的灯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让他的眉眼都染上柔和的星光。你望着他笑意吟吟的脸,忍不住向他诉苦:“是啊,天天熬到深更半夜,早上又要早起上班……这也就算了,毕竟加班也是我自愿的,可是我辛辛苦苦做出的成果被那个可恶的黑脸boss贬得一文不值,他的秘书还嘲笑我们是不入流的小公司……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力有问题了。”
你叹了口气,见他正盯着你没说话,忍不住问他:“许墨,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不会为了寻求他们的认可而改变自己。一味在意别人的评价、追求他人的认可意味着舍弃真正的自我……”他突然勾唇笑了起来,望着你眨了眨眼睛:“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寻求他们的认可还是有必要的,毕竟还涉及到公司的资金问题。”
你听完他这句话简直欲哭无泪,又听他轻声道:“但他们是否认可,这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你需要做的依然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想以你的能力,要获得他们的认可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这样认真地说出这些话,让你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避开他的目光,摸着发烫的脸颊道:“对了,刚刚的文件里我还有些不太确定的内容想问问你。”
你低头在文件中翻找起来,他俯身靠近了你,让你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傍晚的风吹过窗棂,卷起落地窗边白色的纱帘,也带来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清新凛冽的味道,是白茶?柏木?还是雪松?不对不对,现在应该赶紧找到文件……
你好不容易在大段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找到红线标出的小小一行。许墨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在纸上轻点:“这一段我建议删除。目前的研究证据尚不能支持这一结论……”
你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却无心看纸上写的内容,只看见他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衬衫的袖子不知何时被卷了起来,可以看见手臂紧实的线条和微微凸起的血管。
你下意识地点着头,却没能听进去一个字。他靠得很近。音响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灯光调成了适合阅读的亮度,他的侧脸在灯光的阴影下,显得柔和又安静。
“……这种说法也是目前学界比较认可的,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也更有实用价值。”
你点点头对他的意见表示感谢,又逼迫自己静下心来整理和修改他提到的问题,在电脑上敲下几个字,又删掉,又敲下几个字。
音响里放着一首葡萄牙语歌,舒缓的吉他伴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让人迷醉:
“Perdidodeamor,
Perdidoestou,porvocê,
Amarseuolhar,
Seuslábiosbeijar,
éviver,
àluzdoluar,
Euficoapensaremvocê.”1
……
沙沙的声音响起,是他的钢笔在纸面上划过的声音。你发现许墨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本专业书,正在认真地记录着什么。
不对,现在的任务是认真工作!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视线收回到电脑屏幕上。
你又敲下几个字,眼睛却不自觉地总往旁边瞟。你望着他衣服袖子上因为屈肘产生的褶皱,吃惊地发现连那一条条褶皱也显得优雅而迷人。
他衬衣袖口的纽扣,他手边摆放的钢笔,他捏着书页屈起的指节,他……
“看起来制作人小姐并没有专心呢。”
你抬起头,正撞进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被那样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你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连一丝细微的心跳都被他看穿。
你别过脸:“可你的书也一直都没有翻页。”
他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刚刚正在这一页写批注。”
你的脸腾的红了。
你瞪大了眼睛。
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或许他以为你和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一样,仅仅因为一个温柔的微笑便爱上了他。你心跳得很快。诚然,你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他而无法专心工作,但这并不是因为你对他有什么别样的情愫,只是因为他有着太过出众的外表,让人不得不在意······
你开始是慌乱,之后却有些愤怒。他凭什么认定你爱上了他?就因为他有着足够出众的外貌,足够拔群的智力,取得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成就?你望着他勾唇微笑的脸,第一次这样讨厌他的微笑,讨厌他自以为是的模样,讨厌他望着你的眼神——那是野兽看待猎物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已势在必得、十拿九稳。他不该在这种事上感到优越——至少在你这里不是。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安娜打来的。你晃了晃手机,甚至不愿给他一个最简单的微笑:“看来我该走了。”
或许是你的态度变化太过明显,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送你到门口。大门在你身后轻轻关上,你这才松了一口气,几分钟后便见安娜出现在电梯间。
“太感谢了安娜姐!你是我的神!”你叽叽喳喳感谢一通,又开始跟安娜抱怨在华锐的汇报:“老李是不是跟他太太吵架了?今天那脸拉的有一米长……他就会给我们挑刺!我之前问李太太她还说我们做得很好呢……”
“啊,谢谢。”你僵硬地接过他递来的文件,甚至在他离开的时候和他挥手道别。回头一看安娜的嘴张得快有两个大了。
“什么情况?”安娜张大嘴眨巴着眼睛:“我刚刚看见的那个是许墨吗?”
“啊,那啥,他是我邻居,才搬回来住的。”你挠了挠头发:“刚刚他看我没钥匙,让我去他家坐会来着。”
“真的吗?”安娜一脸不相信。
晚上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
脑子里乱作一团,闭上眼便想起那人微笑的脸。你气恼地坐起身,对着枕头狠狠揍了几拳,再躺下愈发觉得被子里燥热难捱,索性起身来到阳台。
早已过了午夜十二点。对面的楼房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亮着灯,静谧的夜空里,隐隐传来蛐蛐和知了的歌声。
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灯火与喧嚣侵吞了黑夜,你无数次穿行在游人如织的街道,倚在公交车的窗户上看外面车水马龙,仰起头来却只看见四处耸立着璀璨高楼。霓虹灯、路灯、车灯,还有高楼的玻璃反射的光线……明亮得炫目。星光在那些光芒下也黯然失色。
可就在这个夜里,你还是看见了很多星星,虽然黯淡,却仍在努力发着光。还有那轮银钩似的月亮,细细的、弯弯的,像极了许墨笑起来的嘴巴……
怎么又想起他?一定是今晚的风太过多情,将他身上的味道吹到你鼻间,才叫你生出这恼人的念头。可你还是忍不住探身往许墨家的方向看,这才发现他家也还亮着灯,暖黄色的灯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温馨。
你不由感叹许墨真是能熬夜,之前每一次你半夜睡不着站在阳台上,都能看见他家亮着灯。
天天熬夜不会掉头发吗?你摸着自己因熬夜加班日渐稀少的头发,又想起许墨茂密得不知秃头为何物的头发,不禁感慨许墨简直不是正常人。
你幼稚地举起双手比了个相机,把月亮框进相机里,眯着眼睛从那里面看着月亮,好像这样就能把它永远留下来一般。
虽说如此,你还是拉着大家又确认了一遍。许墨到录制现场的时候,你还在指挥工作人员调整座椅位置。
“许教授,您先休息一下,我们的录制马上开始!”你在忙碌的空隙对许墨喊道。
许墨没有按你的安排找地方坐下,录制现场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他便站在旁边看谁需要帮忙,一会帮这个扶架子,一会帮那个拿资料。
像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是人群中的焦点,而他又这样温和有礼,没有一点教授的架子,很快他身边就多了好几个小女生,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正满脸崇拜地和他搭话。
“许教授真的很受欢迎呢,”顾梦见你望向许墨那边,也在旁边感叹起来:“这么温柔帅气又有学识的人,也难怪大家都会喜欢。”
你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闷:“别看啦,马上要开始录制了,快去干活!”
你用手里的资料拍了下顾梦的肩膀,快步离开去找其他工作人员,脚却不自觉地走向许墨那边。
你故作不经意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却是许墨这么一句话钻进了耳朵里。什么嘛,仗着自己好看就到处释放魅力。你忽然想起副所长跟你说的:“许墨在研究所里很受女孩子欢迎哦。”
罢了,反正这次节目结束以后,你们的关系应该也结束了,那些暧昧不清的话任由他说给谁听。
你正气呼呼地想着,忽然听见许墨叫你的名字,只得回过头来看他:“许教授找我干嘛?”
他的脸色明显一沉,或许是因为你刻意疏远的称呼。但他还是勾了勾唇角,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我看过台本了,这期节目很棒。放轻松。”
你一怔。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你却好像被戳中了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莫名有些鼻酸。安娜在远处喊你,你吸了吸鼻子,对许墨点点头:“我走啦。”
他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竟然真的让你安心下来。
之后的录制非常成功,正如安娜所说,许教授长得帅、专业硬、又风趣幽默,只要有他在,你们的节目一定不会有问题。当你站在台下望着他侃侃而谈的时候,却没来由地又想起他坐在你对面看书的样子。
“相较于地球上的其他生物,人类有着更为发达的的神经系统,从而使人类能够对多种复杂的抽象信息进行学习、记忆、思维和判断,并产生心理、情绪、创造等复杂的行为反应。而随着对人体科学研究的越来越深入,我们未知的领域也越来越宽广,作为科研工作者,我们都希望用科学创造人类崭新的未来。“
随着许墨的总结,电视上放起了闭幕音乐。你忍不住又把进度条拉到最前面:“欢迎收看《发现奇迹》,我是主持人……”
当然,这其中许墨帮了你不少……你把许墨的聊天框点开又关掉,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屏幕里弹出悦悦的消息:“老板,咱们晚上去聚餐庆祝一下吧!晚上七点,花浦街的遇见烧烤,已经和其他人说好啦。”
“好!”你从床上坐起来。反正安娜已经代表公司感谢过许墨了,至于其他的,还是等吃完饭再说。
花浦街位于恋语市中心,又离恋语大学不远,一到晚上便成了年轻人的聚集地。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照亮了夜色,各种装潢独特的餐厅、商店坐满了衣着时尚的年轻人,欢笑声、交谈声不绝于耳。每次下班走在这条充满活力的街道,你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上学时和悦悦一起逛街的情景。那时,你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而现在却成了苦逼的社畜……
当然,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你站在餐厅门前,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遇见烧烤是遇见餐厅旗下的烧烤店,与餐厅的文艺风格不同,这家烧烤的装潢显得十分简朴。店面还算宽敞,你选择了靠墙的桌子,没一会就看见悦悦顾梦他们三三两两地来了。
“吃点什么呢?”悦悦翻着菜单。
“随便点,今天我请客!”你站起来道。
众人一下子热闹起来,这个说要油焖大虾,那个说要烤羊排。你一边跟着说要吃这吃那,一边默默在心里心疼自己的钱包。
一盘盘烤串上桌,烤得焦黄的表皮带着热气滋滋作响。你早已和要减肥的自己做了临时和解,决心要靠一己之力完成今天的空盘计划,所以即使是旁边的顾梦韩野聊得火热、悦悦安娜在跟你八卦隔壁公司老总的绯闻,你都没有放下过手上的烤串。
“哎,师母,您也在这吃饭呢!”
许久不曾听到这个称呼,你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你,可抬头看见站在你面前的阿明,你差点连手上的烤翅都掉在地上。
对面的悦悦和安娜瞪大了眼睛,原本正在说话的顾梦和韩野也停下来看着你。你僵硬地把鸡翅放回碗里,故作优雅地擦了擦嘴巴。
“啊,我跟同事一起吃个饭。你一个人吗?”你微笑着,尽量表现得平静。
“不是啊,许教授没告诉您吗?”他疑惑地挠了挠头,指向你身后:“我们课题组今天聚餐,许教授也在呢。”
你回过头,果然看见许墨坐在拐角处的桌子前,你回过头时他也正好抬头看你,与你目光相触时微微一笑。旁边几个学生模样的也看见了你,冲你挥了挥手:“师母好!”
你尴尬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面对着热情的学生,你只得顶着身后炙热的目光向他们挥手以示回应。
“那我先过去了,师母您慢慢吃。”
不待阿明走远,悦悦就凑了过来,眼睛简直在闪着光:“老板老板,你什么时候升级变成‘师母’了?居然瞒得这么好,连我们都知道。”
“这……说来话长……”你干笑了两声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
“那就长话短说!我的天哪,许教授这样的大佬都被你拿下了。”顾梦兴奋得直拍腿。
安娜也很激动:”你之前说许教授住你家隔壁我还觉得奇怪,如果是这种情况就很正常嘛……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安娜一番话又让众人获得了新的劲爆消息,在一片惊讶的抽气声中,你明白自己的解释可能没有用了:“其实,是许墨要我在他同事和学生面前假扮他女朋友……”
众人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悦悦则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她奸笑着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假扮情侣结果假戏真做了?”
“???”
你连连摆手。有时你真的不太明白悦悦的脑回路,但眼看众人都露出了然的表情,你逐渐意识到解释只会让事情越描越黑:”真的没有!各位,我用肚子上的肥肉起誓,如果我跟许墨真有什么的话,我今天回去胖三斤!“
“不发誓也会胖吧……”顾梦无情地道破真相。
被戳中要害的你一时哑口无言,也不想再继续解释下去,于是端起茶杯:“算了,不管你们怎么想,”你站起身,认真又诚恳地看向众人:“最近为了咱们的节目,大家都辛苦了!是你们让《发现奇迹》创造了奇迹!我敬大家一杯!”
你仰头一饮而尽。大家都很捧场地拍手叫好,你抹了抹嘴角,谦虚地摆手笑笑:“是水,是水。”
“那不行,换酒换酒!”
众人笑着吵嚷起来,你少不得又喝了几杯,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许墨频频投来的目光。
你向来酒量不错,平时聚会也常与大家一起喝酒,这次好不容易结束了忙碌的工作,更是做好了不醉不归的打算。可是才只几杯下肚,你拿着杯子的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再然后,一件男式西装披在了你肩上。
“不好意思,我想借这位小姐说几句话,这杯酒我先替她喝了吧。”
许墨的嗓音清冷温柔,明明声音不大,却让众人都停下了动作。
你抬起头看他,他墨色的眼里含着笑,竟然抓住你的手腕,就着你端杯子的手将酒一饮而尽。周围抽气声一片,你看见他眸中闪动如星光璀璨,里面倒影着你瞪大眼睛的脸。
你的脸“刷”地红了。
你向来自诩酒量甚佳,此刻却和喝醉酒的人一般从脸蛋红到了脖子根。那人却没有丝毫自觉,还镇定自若地和你的同事们道了再见才拉着你离开。
“那个,许教授,我酒量很好的,不用因为我是女孩子就照顾我。”才走出餐厅你就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离他远了几步,又想把披在肩上的衣服还给他。
他先一步按住你的手:”到家再给我吧。你的衣服弄脏了。“
你脑袋转了好几个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月的月经应该来了。偏巧今天你还穿了一条白裙子……你不禁扶额,小小慌乱和尴尬了一会,才扭捏对许墨道:“谢谢你啊。”说完又想起节目的事,补充道:“上次节目也是。还没来得及当面向你道谢。“
他望着你,浓黑的夜色之中,城市的霓虹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显得异样柔和:“我只是对你的事比较关心。“
你低下头,嘴里喃喃道:“明明就到处对女孩子释放魅力……”
“如果你是在意我之前邀请工作人员参加讲座的事,”他盯着你的眼睛,“那是面向大众的科普讲座,让更多的人了解科学知识,是我作为科研工作者的本职工作而已。而作为许墨本人,我更希望能在那里看见你。”
你的脸颊有些发烫,不禁心说今天的酒后劲挺足,用手背反复贴着脸颊也没能缓解分毫。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映在许墨澄澈的眼睛里,仿佛诱人进入的幻梦。
你生怕自己会错了意让场面尴尬,只能装傻打着哈哈:“没想到许教授对我的工作能力很认可呀,哈哈哈,那我下次带几个人去听讲座,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再安排采访……”
他眼里的光似乎“刷”地熄灭了。浓密的睫毛低垂下来,他终于还是对你微笑道:“能帮到你就好。”
一路上气氛都有些尴尬。你有些生硬地寻找着话题,大抵绕不开吃饭、天气、工作,不过好在许墨总能温和地给予回应,甚至深入浅出地向你科普知识。
是了,许墨在哪一方面都是及其优秀的,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让你感到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制作人,和一个成绩斐然的青年科学家,怎么看都不太般配。那次登山时你便听见有人偷偷议论,说许教授拒绝了那么多优质女青年,没想到找到的女朋友也就这样。
差距让你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暧昧的可能,即使你并不愿意承认,是自尊心让你一步步退守到安全范围。当看到他和其他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并肩站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你听不懂的“XX试剂”、“XX基因”时候,你心中总是不觉泛起酸涩的涟漪。
你趁着周末洗好了衣服,又烤了小饼干,准备一起送给许墨。根据你平时的观察,勤劳的许教授工作起来不分昼夜也不分工作日周末,即使是在这样一个闷热的雨天,他也一定还在研究所。
你把写着“谢谢你^^”的小纸条塞进袋子,蹑手蹑脚地在许墨家门口晃荡的时候,还犹自叹息着下雨天靠在许墨那张躺椅上听窗外雨声应该十分惬意,可惜不懂得享受的许墨应该还在惨兮兮地加班。你正叹着气要把袋子挂在门把手上,眼前的门忽然打开,四目相对,还是你先不自在地移开眼。
“嗨,许教……许墨,好巧哦?”你尴尬地朝他挥挥手,不自觉地把袋子往后藏。
许墨大约是刚从外面回来,衬衫有些微湿,领带也扯松了。他挑挑眉,目光扫过你的脸,又停留在你手中的袋子上:“我家门口,确实很巧。不过,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
你本意只想把礼物送来,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跟着他在客厅坐下了,不禁暗自后悔没有化妆,浅蓝色的连衣裙也皱巴巴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昨天洗了头。
许墨去卧室换衣服,你一个人坐在客厅四处打量,发现那只躺椅被挪到了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上面搭着毛毯和书。若躺在那儿,便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看见雨落在窗外的树叶上,伴着沙沙声轻轻摇晃。
看来还是对许墨的认知不够准确,这人看来很会享受,不仅想到了窗边躺着听雨,还会同时看书消遣。你随便瞟了一眼封面,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书,而是你上次就在他书架上看到过的实验记录——《蝴蝶颜色的观察记录》。
你在心里将彻夜加班的工作狂和窗边听雨的文艺青年画了等号,还是觉得有点古怪又好笑。许墨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干净的白色T恤,倒是让他和你心目中的文艺青年形象更接近了一点点。
盒子里躺着一条银白的蝴蝶项链。简约流畅的线条勾勒出蝴蝶翩然欲飞的翅膀,下方缀以晶莹剔透的水钻,随着你的动作微微摇晃。
“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他望着你,眼神深邃而温柔:“偶然在店里看见它,觉得一定很适合你,便买下来了。如果你想表达感谢的话——”
他顿了顿,勾起唇角:“那便让它一直陪着你吧。”
盒子里的项链闪动着璀璨的光芒,像极了他笑起来时微微眯起的眼睛。
你还在犹豫,他已经将项链取出来,绕到你身后轻轻撩起你披散的头发。
他身上的气息毫无预料的包围住你,呼吸声从耳后传来,离得很近。你缩了缩肩膀,一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应该拨头发还是应该放下,心跳也变得好快。擦过你颈侧的指尖有些冰凉,你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耳边那纷乱的心跳,是否不全是来自自己?
面前的穿衣镜里映着你们的影子,从镜子里看,身后的许墨好像正俯身搂住你。你脸有些发红,移开目光正好看见躺椅上的实验记录,便指着道:“对了,上次就想问你,《蝴蝶颜色的观察记录》?这是什么?你们研究所不是研究脑科学的吗?”
他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笑:“这是一项……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成功的研究。”
“但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你下意识把“许墨”和“成功”画上等号。
他已经替你扣好了项链,直起身揽着你的肩膀带你到镜子面前:“研究的实施者确实是我,但是……”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一个你能理解的说法:“你听说过皮格马利翁效应吗?”
“皮格马利翁效应?”你抚着胸前的项链摇头。
“即使是你吗?”
“即使是我。“
他笑了笑,窗外的雨滴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涌动着难以言明的情愫:“颜色是如何被人辨别的?从本质上来说,颜色不过是不同波长的光波,只有通过大脑复杂的运算整合,才能变成我们感知到的不同颜色。“
“而那只蝴蝶的颜色……很特别。我第一次见到如此五彩斑斓的颜色。如果从未见过那样的色彩,或许黑白的世界就不会那么难捱。”
他将实验记录拿在手上漫不经心的翻动着,书页在他修长的指尖翻飞,你的目光也被吸引,不禁喃喃道:“多希望我也能见到那只蝴蝶。”
“你已经见过了。”他合上书,抬头望着你。
自从那次从许墨家回来,你感觉你们的关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首先是许墨有意无意地“偶然”出现。或是在下班路上,当着你同事的面笑眯眯地走在你旁边,或是当你从超市抱着一大袋零食蔬菜回家时,若无其事地你手中的袋子;或是在你的朋友圈发出计划已久的探店打卡后,没过多久就在店里遇见他……
或许这些还可以按照他说的“好巧”来解释。但是之后时不时邀请你去看电影、听音乐会、一起逛各种各样的展览,某些氛围刚好的时候还牵过你的手……好像又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话说回来,那些话不能称作为是表白吧?你认真思考了一下目前的状态,怀疑是因为自己神经过敏,才会拉拉手就大惊小怪。毕竟从始至终,他从未说过喜欢你。
你犹豫再三,终于一次上班时忍不住在茶水间拉住悦悦:“我有件事问问你。”
你凑近了几步,斟酌着开口:“我有一个朋友,她的……暧昧对象,一直没有表白,但是总约她出去玩,还牵她的手。像这种情况,是默认两人在一起了吗?”
顾梦从旁边探出头来:“一般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多半说的都是自己……”
你讪笑着想解释,谁料安娜也端着咖啡凑过来:“她这个应该是真的朋友吧?人家许教授的学生一口一个‘师母’叫得那么勤,怎么可能还在暧昧期。”
悦悦托着腮帮子道:“不过没有告白的话,我觉得不能默认是在一起呢。连简单的表白心意都做不到,要怎么给对方安全感呀。“
顾梦和安娜也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又问:“那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那当然要主动出击咯。”几个人意见意外的一致。
你不禁陷入沉思。
同事们的意见不仅没有缓解你的不安,反而让你更感到心事重重。你有些烦躁地摁开了手机,反反复复开关着和许墨的对话框。
安娜抬手看了看腕表,问前面开车的韩野:“还要多久能到?马上讲座都要开始了。”
“十分钟,保证能到!”
韩野难得靠谱了一回,十分钟之后,你们果然到达恋语大学二号教学楼门口。你抬头望着教学楼门口金色的大字,身边都是背着书包步履匆匆的年轻学生,让你也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教学楼门口立着海报:“人类进化——从生命科学角度看自然选择。主讲人:许墨,恋语大学脑科学研究所所长,恋语大学客座教授,博士生导师。”
安娜也走到你旁边:“这就是咱们今天去听的讲座吧?啧啧,二十六岁的博士生导师,我二十六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你听了也忍不住笑。
讲座还未开始,但会议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讲台上方的显示屏上醒目地打着讲座的题目,巨幅幕布上也放出讲座上使用的幻灯片。你们很快找到许墨留的座位,先架起摄像机做好了准备,没过一会就看见有人上台调试话筒,主持人也已经在一侧等候了。
只是没看见许墨。和你一样在到处寻找许墨的是身后的学生们,你听见后面的学生在小声议论:“许教授怎么还没来啊?难道是因为今天有人录像,许教授要多收拾打扮一会吗?”
正想着,场内的灯忽然全都熄灭了。然后在大家惊讶的议论声中,那个清朗温和的声音不徐不疾地响起:“‘evolution’这一词,起源于拉丁语中的‘evolvere’,原意是指将卷在一起的东西打开。”
嘈杂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接着一道聚光灯打在台上的许墨身上:“从单细胞到多细胞,从爬行动物到哺乳动物,从猿猴到人。人类的进化就像一卷早已书写的画卷,在历史长河中被慢慢打开。”
他站在聚光灯下,望着台下的观众温和地微笑,裁剪得宜的西装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更显得他身姿挺拔修长。身边充斥着激烈的掌声,你却听见了你加速的心跳。
他一定是个天生的演讲者,当他站在台上的时候,你甚至无法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你仰望着他侧脸清晰的下颌线条,忽然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墨。不过不管是怎样的他,都永远是人群中最闪闪发光的那一个。
他用目光扫视着场内的观众,在看见你时多停留了一会。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他望向你的时候,连眼睛也带上了笑意。你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笔记本,让自己平静下有些许纷乱的心跳。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DNA的半保留复制、严格的碱基配对原则、以及复制后的修复系统,使DNA复制具有保真性——这是遗传信息能够稳定传代的保证。然而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生物体不断受到各种内外因素的影响,DNA的改变不可避免。”
“……DNA损伤一般对个体来说是有害的。然而,这些损伤也给生物提供了进化的可能,进化是遗传物质不断突变的结果。如果遗传物质具有绝对的稳定性,世界上就不会有丰富多彩的物种,更不用说坐在这里的每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从原始社会到现在,人类因为政治斗争被牺牲,因为战争命丧沙场。可这其中的一部分人,牺牲的原因甚至毫无意义。”
你忍不住停下笔,抬头看着台上的许墨。
“公平不是唯一的原则,作为文明的基石,生存高于一切。如果可以带来卓越的进步,这个牺牲甚至无需经过他们同意。这就像非常经典的电车难题一样,选左跟选右都会陷入道德的两难困境。”
“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正视,“他脸上的表情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友善,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孤傲,那双眼睛竟让你在初夏的天气感到不寒而栗:”优胜劣汰永远是生存法则,这样人类才得以生生不息。”2
你在台下攥紧了衣角,终于控制住自己冲上台和他对峙的冲动。
旁边的安娜看出你的不对劲:”怎么了?不舒服的话就先下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帮你看着。”
“没事,早饭吃得太少,有点低血糖。”你拍了拍安娜放在你肩上的手,勉强笑了一笑。
你最终还是接受了安娜的建议回到休息室休息,可自己细想起许墨在节目中的话却更感到气愤。他何以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说出这些残酷的“事实”?你从未想过外表温和无害的许墨会是这样的人,一个对生命冷漠、缺乏同情心的人。不过这确实是他的风格,客观、理性,所有人类的情感都仿佛被他分隔在外,别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
“吱呀——”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许墨正站在门口,看见你正坐在桌子面前,轻笑道:“看来今天制作人小姐工作不太认真,怎么提前过来休息了?”
“那自然比不上许教授,”你冷笑道:“毕竟作为‘优胜劣汰’中的优胜者,对于工作这件事要比我认真得多。“
他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是因为不认同我刚刚说的话,才会选择提前离开?”
“那是自然,”你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他的眼睛:“你猜如果电车上的人是我,我会选择左还是右?但不管选择哪一边,我都绝不可能把牺牲另一方当做理所当然,像你那样傲慢地评判所谓’优劣‘——假如被淘汰的人中有你的爱人、亲人、或着朋友,你还能轻松地说出这些话吗?我们至少应该怀有歉疚、怀有怜悯、怀有敬畏,而不是去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此来显示他们应当被’淘汰‘。我很遗憾,我认为你已经与我们节目的价值观背道而驰,所以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你的眼睛有些发酸,但还是坚持直视着他。他早已收敛了笑容,目光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吗?”
“是的,到此为止。”
他的眼神落在你身上,却又似乎飘得很远:“我不明白爱是什么,”他的表情有些落寞,“我也没有爱人、亲人、朋友,我原本以为,只要你愿意的话,你会成为我的爱人、亲人、朋友。“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如你所愿。”
安娜还是有些惋惜:“我觉得这次讲座还是挺不错的呢……而且,我记得你提前做了好多功课,为什么不把这一次讲座的内容先做完呢?”
你撇撇嘴:“许教授的这番‘优胜劣汰’言论,如果播出去了可不知道要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呢。”
“那不是更好吗,有争议就有话题,就有讨论度和热度。咱们的节目不就需要这些吗?”路过的顾梦接话道。
你沉默不语。
或许是你不想把许墨放到争议话题的中央。社交网络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这样近,近到来不及进行最基本的伪装。人们将冷漠当作理性、将狂热当成关心,嘲讽和指责只是基本的形式,所有的谩骂侮辱无非是为了排除异己。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不断向前奔跑,观察和思考变成了奢侈,更不会有人关心谁经历过什么、是什么让他成为这样的人。不知怎么,你总是会想起那天许墨的眼神,落寞得仿佛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就好像他在陪着你工作一样。
但从那次讲座以后,你便鲜少遇见许墨了。有几次在电梯间遇到他,你却总在最后一刻失去了勇气,最终选择转身走楼梯。
到底在害怕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可住得这么近,遇见许墨是在所难免。
出入家门成了最让你紧张的事,其程度甚至高过了去华锐汇报工作。先从猫眼观察一下许墨家的情况,再鬼鬼祟祟地出门飞奔向电梯,忐忑地等待电梯升到你所在的楼层,这已经成了你每天早上的日常。你甚至暗暗在心中幻想,等工作完全稳定下来,你便可以换一套更好的房子,就此告别躲着许墨的尴尬生活了。
可让你万万没想到的是,再次见到他竟又是以工作的方式。恋语电视台的一位前辈看过你们的节目后赞赏有加,更是抛出橄榄枝指名要与你合作。不论是你还是同事们都十分重视这次宝贵的机会,却没想到恋语电视台邀请的嘉宾会是许墨。
恋语电视台的负责人向你解释过原因之后,你也觉得再要求更换嘉宾不太合适。说到底,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最多只能算私人恩怨,根本不值得影响节目的选择。
但你的同事们似乎考虑得比你更多。本来早已决定了由你一个人去研究所找许墨,临到要出门时悦悦又忧心忡忡地来问你:”老板,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还是觉得分手了还要应付前男友挺为难的……”
你确实为了这件事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听到悦悦这样说还是觉得又感动又好笑。不太丰富的感情经历让你没能学会对别人的靠近游刃有余,但社会的毒打还是让你学会带上工作限定的社交面具。再次面对这位“前男友”,你自然只会用公事公办的态度。
到达研究所后,你便按事先约定的去办公室找许墨。他的办公室在三楼,你带了许多东西,也不想再委屈自己爬楼梯,便按着以前来时的印象往电梯处走。
“哎,《发现奇迹》你看了吗,上一期的嘉宾居然是周棋洛!最近上节目的都是大腕,没想到这档节目真的越做越好了呢,看来师母真的很有实力!”
还没走到你就听见电梯前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看来这也是上次登山时见过的许墨的学生,你不禁莞尔,心里也有些得意。不过看来许墨这边并没有把你们“分手”的事告诉他们。你默默走到他们身后稍远的地方,希望能避免被他们发现。
那女孩旁边戴眼镜的男生冷笑道:“确实有实力,可惜全用在歪门邪道上。早先听说她是许教授的女朋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之后又听说她傍上了华锐的老总—她请来的那些人,恐怕都有这一层关系呢。“
听到这些话,你的脚早已比大脑快一步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就走进楼梯间,躲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处。自从你们公司与华锐合作以来,关于你的那些桃色绯闻就没有停过。你总是宽慰自己,那些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凡是你取得的一点点成就,都可以被当做是内幕和阴谋。
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只要关掉手机便可以视而不见,可现实中的却让你有口难言。你努力学着像许墨告诉你的那样,不去在意别人的评价,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对那些窃窃私语装作听不懂、看不见,可每当结束工作打开家门,甩掉包包和鞋子靠在门上的时候,你还是觉得疲惫和孤独的感觉快要将自己吞没。有时候你甚至会想,是不是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可以在这些来路不明的传闻中化为乌有?
你从楼梯口探头往外望。许墨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手中抱着一摞资料,正站在那个学生面前。他比那个男生高出许多,如此居高临下地看过去,脸上虽带着笑容,也显出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那男生涨红了脸。电梯门开了,许墨没有再看他,径自走进电梯。
你这才回过神来,心跳个不停。他清冷疏离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你心底里却生出一种潮湿的暖意,鼻子也有些发酸。你深呼吸了几下,终于还是爬楼梯上楼。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你敲了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
你扯平衣服上被背包勒出的褶皱,深吸一口气。
终于又一次站在他面前。他好像瘦了一些,清隽的脸庞上虽是温文尔雅的笑,却多了几分清冷的味道。当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翻阅手中的实验资料,抬头看见是你,也只不过微微点了点头:“先坐一会,我把手头上的处理完就来。”
你依言坐到沙发上,一边想着待会要说的话,一边打量着办公室内的陈设。
其实这里和你几个月前来时相比没有太多变化。书柜里满是厚重的专业书和资料,泛黄磨损的封皮带着岁月的痕迹,书桌上各种文件堆得满满当当。甚至连电脑旁边的那盆绿植,也只是比之前多了几片黄叶子。可是你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你疑心窗边那个人是睡着了,只有偶尔传来的翻页声提醒着你此行的目的。这样好的天气。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道道光影,金色的尘埃在空气中游动、旋转。他微微下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被染成灿烂的颜色,瘦削的侧脸也好像变得透明。你不禁放轻了呼吸。
“最近还好吗?”他合上书,墨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你。
你没料到他突然开口,但也只愣了一下,便道:“挺好的,节目收视率上升,华锐恢复了对我们公司的投资,现在又有电视台的合作……”
“这些我知道,”他打断你,”你呢,你还好吗?“
最近好吗?在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你心中的酸涩翻涌而至。你抿紧嘴唇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用力抓紧了裙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都挺好的。”
其实你知道根本瞒不过他。大多数情况而言,类似”最近好吗“这样的询问不过是一句客套话,没有人期待除了”很好“以外的回答。你习惯了一个人背负所有的无奈和失望,害怕自己的负能量将身边人越推越远。
他看着你良久,终于还是道:“这次关于自闭症儿童的企划我已经看过了,孤儿院院长已经同意拍摄,但要求确保孩子们的信息不被泄露。关于策划案上涉及的一些专业问题,我认为还有一点需要修改......”
许墨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你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从初出茅庐到如今能够独当一面,你有过太多迷茫和沮丧,却始终在奔跑向前。身边无数的星光璀璨,瞬息万变,多少人迷失在浩渺无垠的星河,你却终于能够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发现同样闪闪发光的自己。
“今天我们先去孤儿院考察情况。我想你会喜欢那些孩子们的。”他望着你的眼睛微笑道。
你点点头,收拾好文件便和他一起出发。
车停在市郊的一所孤儿院门口。即使你早有准备,也还是为孩子们对许墨的热情程度感到惊讶。
原本围在老师身边的一群孩子,在看到许墨走进院门的那一刻,便欢呼着向你们涌来。
“许墨哥哥终于来啦!你今天能给我们讲完上次的故事吗?”
“许墨哥哥,我们待会上体育课,你能陪我们一起吗?”
“许墨哥哥……”
许墨笑着弯下腰,一会摸摸这个的脑袋,一会拍拍那个的肩膀,竟然一个不落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你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大约是那次讲座的影响,你总觉得许墨并不是会喜欢小孩子的人,更何况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即使知道他经常到孤儿院开展活动,你也并不相信那是出于对弱势群体的善意。可当你亲眼看见他站在孩子们中间,孩子们脸上喜悦的笑容和他眼中闪动的光芒,却让你看到了不似作伪的真情。
“今天我带来了一位新朋友——这是《发现奇迹》的制作人姐姐,之后她也会和我一起跟大家上课——大家要有礼貌哦。”
“好!”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将视线投向你,稚嫩的声音回答得十分响亮。你也不自觉被孩子们的热情感染,轻轻勾起唇角。
许墨把孩子们又送回老师身边,走到你面前微笑道:“去看看自闭症的孩子吗?”
“好。”
你们来到自闭症独立教室窗边。教室里很安静,里面坐着几个年纪不等的孩子,有的正在画画,有的正在捏黏土,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专注。你有些好奇地望向窗边一个孩子面前的画,不禁为他笔下绚丽奇幻的色彩叹服。
“他的画好漂亮,”待你们离开教室你才对许墨感叹道,“原来自闭症的孩子在艺术方面可以有这样高的天赋。”
你们沿着走廊慢慢往回走,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撒在你们身上,投下斑驳光影。许墨的声音很轻:“有人说,自闭症表现得和寻常人不一样,只是因为他们感受世界的方式不一样。所以也有人说,自闭症是一种障碍,但这种障碍来自于社会。”
你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天讲座上他说的话,不由有些沉默起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或许在他看来,这些不适合于社会的孩子,也理应被无情地牺牲和抛弃。可谁又能确保自己永远是被选择的那一个呢?你垂下眼帘,望着自己往前迈步的脚尖。
这是个晴朗的午后。茂密的枝叶滤过强光,将刺眼的光芒变得柔和,小鸟在树枝间跳跃,发出清澈悦耳的鸣叫。你们并肩缓缓走在走廊上,竟让你没来由地希望这条路更长一些。几个稍微大些的孩子拿着篮球从你们面前跑过,看见许墨时纷纷驻足问好,又向你投来探究的目光。
许墨淡淡一笑:“也不全是。“他望向远方,轻声继续道:”对我而言,对人类的观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研究课题……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个性,各种不同因素的排列组合、相互作用,使我们成为截然不同的个体。然而即使各不相同,人类却能在交往的过程中模仿、学习,发现相同的情感。“
他的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正望向很遥远的地方:“我和这些孩子有着相似的经历,有时和他们一起的时候,我也会很惊讶地发现,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相似的经历是指?”
“我也是孤儿。”
你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为自己的追问向许墨道歉。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表情似乎不甚在意,你的心却酸涩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宽慰他或是自己。
或许是你过去对他太过苛刻。你明明早就明白,所有不同的观念都是过往经历的最佳注解,却还是总在面对关心的人时过分严苛。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从不远处跑过来,高兴地拉住许墨的手:“许墨哥哥,我们在操场打篮球,你和我们一起去好吗?”
许墨看着你,你也点点头。你们跟着小女孩来到操场,孩子们早在老师的带领下排成了队,看到你们来都高兴地打招呼。
你穿着裙子皮鞋,并不是适合运动的装扮,你便站在旁边的树荫下看他们玩。你身旁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女孩,一头自然卷的头发像洋娃娃一般,笑起来的表情格外甜美。
“姐姐,你是许墨哥哥的女朋友吗?”
你连连摆手:“不是哦,许墨哥哥在工作上帮了我很多忙,也算是姐姐的同事。”边说你边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猛灌几口,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喔,”小女孩点点头,绽放出一个纯真的笑:“那就是姐姐喜欢许墨哥哥咯。”
“咳……”你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哦。”
“真的吗?”小女孩歪着脑袋:“可是姐姐一直望着许墨哥哥耶。”
你下意识寻找许墨的身影。他在一群孩子们中间,身高让他更具优势,但他显然是在配合孩子们的节奏,放弃了好几个可以进攻的时机。当你正望着他的时候,他也突然抬起头来望向你。
你一怔,却见许墨向你勾唇微笑,你也向他招招手。
小女孩看着你们,忽然道:“好久都没看到许墨哥哥这样开心了。”
“诶?”
“许墨哥哥之前说过,他曾经见过一只最绚丽、最多彩的蝴蝶,可是因为他的过错,蝴蝶离开了他。”
“姐姐你就是他说的那只蝴蝶吧。”
你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女孩说的话,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小心”,紧接着空中飞速旋转的球便砸在你身上,让你一个趔趄,“砰”地一下就扑到地上。
孩子们吵嚷起来,扔球的男孩小跑过来捡了球,满脸歉意地向你道歉。你慌张着就要爬起来,手掌和膝盖都火辣辣的,但更多的是感到尴尬。
许墨已经跑过来扶住了你,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你没事吧?摔到哪里了?”
你仰头对他强扯微笑摇摇头,又冲着面前一张张关切的小脸招招手:“没事没事,不小心没站稳,哈哈哈,你们继续玩吧。”
许墨坚持道:“我先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又对孩子们道:“你们先去玩吧,我帮这位姐姐处理好伤口就来。”
他一手搀着你往医务室走,让你几乎半个身子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你后知后觉膝盖上疼得厉害,低下头看时才发现伤口已渗出了血,混合着水泥地上的砂石和尘埃,样子并不好看。
许墨见你低头看,轻声问道:“怎么样,还能走吗?”说着便放缓了脚步,看样子是准备抱你。
你见他微蹙着眉头,赶紧故作轻松地冲他笑:“没事的没事的,就是蹭破了点皮……我出去拍摄节目经常磕磕碰碰的,没这么娇气啦。你看,我这不是走得挺快的嘛……”说着你便快走两步,结果疼得龇牙咧嘴。
他盯着你的眼睛半晌没说话,你感觉自己的心咚咚直跳,本想再开口解释,他却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扶着你往前走。
医务室里没有人。许墨让你坐在病床上,自己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消毒工具。你犹豫着想起身帮忙,他却已经熟练地找到东西并放在你旁边,自己蹲下身半跪在你面前处理伤口。
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包围着你,即使在这样晴朗的午后,也带了几分冬日的寒气。你有些手足无措,伸手就想抢他手里的棉签,却被他一手抓住手腕:“别乱动,会碰到伤口。”
许墨低着头表情严肃,手上动作却很轻柔,你悄悄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轻声道:“我……我自己来吧,你先回去陪孩子们。”
“如果非要推开我的话,“他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却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至少要把自己照顾得好一点。”
你一时语塞。
安静的房间里,你更感到自己的心跳是那么明显。许墨低着头,头发被阳光镶上闪耀的金边,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总是噙着笑的嘴唇此刻也微微抿起。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你却不经意间发现,他的指尖在轻轻颤抖。
“曾经有人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忽然开口,似乎没有发觉你的心不在焉:”将电极置于大鼠的特定脑区,然后在笼内安装一个控制电极的杠杆。只要大鼠无意中踩上杠杆,就会对特定脑区进行‘自我刺激’。这些大鼠只要有过一次自我刺激的体验,就会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刺激,甚至连续自我刺激。”
他仰头望着你,这样的姿势,竟让你无端的看出些讨好的意味来。午后的阳光穿过高大的树木,他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白衬衫的肩膀上,好像用铅笔细细勾勒的一幅素描画。
“这些脑区被称作‘奖赏系统’,因为它能引起动物的愉悦和满足。对我来说,你就是控制电极的杠杆,每一次见到你,都会带给我愉悦和满足的体验。”
你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他半跪在你面前,让你的表情变得一览无余,就算头埋到胸口都没有用。
“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有些微哑,那双犹如深潭般的眼眸,此刻竟如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带着脆弱而狼狈的泪光。
你的身体松懈下来。你忽然发觉,不论你是否承认,从那次告别开始,你便开始期待和他相见。你总说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却在他伸出手时一次次缩进自己的保护壳。害怕受伤是天性,可退缩只会让你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俯下身,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搂住他的脖子。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睛在阳光下溢彩流光:“再不抱紧我的话,我就真的走了哦。”
你记不清他是怎样搂住你的腰,怎样用手扣住你的后脑勺,又是怎样将微凉的嘴唇贴近你。“我爱你”这句告白吞没在细密的亲吻中,阳光透过桌面上的玻璃杯,铺就一道小小的彩虹。
蝴蝶终于找回了她的画家。
【Fin】
(2)许墨关于进化的观点来自主线剧情第一季十六章。
大家的彦子,我家的儿子(可以用的表情包!
一个你和闺蜜偷偷吐槽他还口嗨结果不小心把消息错发给了他的老梗
无脑流小甜饼ww
李泽言
你:气死我了宝贝,李泽言又没有通过我的策划案,**,咱们今天晚上的夜生活又要搁置了啊啊啊!!等我弄完看我不找十个八个小奶狗气死李泽言!!
你发完这一段便继续投身于工作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消息发给了不该发的人。
李泽言:?
李泽言:看来某些笨蛋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李泽言:我倒是不知道,某人的夜生活除了夜宵还有这么多精彩的活动。
李泽言:还说脏话,这周的布丁没有了。
李泽言:呵,“十个八个小奶狗”?胃口不大,口气倒不小。
李泽言:不如让我......
李泽言:不如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找的?毕竟你想要“气死”我,我本人也该到场才是。
李泽言:今晚我来接你。
等你忙完看见这一串消息,才发现本应该发给闺蜜的消息居然出现在了你和李泽言的聊天框里。
你:等等,李泽言我说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你信吗......
李泽言:晚了。
李泽言:我在楼下等你。
李泽言:既然某人夜生活这么丰富多彩,应该也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白起
你:宝贝我真是服了白起这个臭直男,我之前买的那个小短裙到了,特意穿给白起看看,结果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条空调毯直接盖我身上还和我说快入秋了小心着凉???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撩男人让他知道知道姐的魅力!!!
发完这段你便继续刷手机,直到你收到白起一连串的消息才发现自己发错人了。
白起:我......
白起:【转发】[震惊!入秋前不能做的八种事]
白起:【转发】[女生保暖技巧大全,学会这一招健康一辈子]
白起:【转发】[请转发给更多人!女生贪凉导致的后果居然...]
白起:天气逐渐凉了起来,你马上也要生理期了应当注意一些保暖。
白起:短裙很好看,很适合你。
白起:而且...你穿着短裙来特遣署找我的时候,我很开心。我知道你的魅力,我根本没有办法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白起:可不可以...不要去撩别人?
白起:哭哭.jpg
!?!突然意识到好像不小心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发给白起了。
你:呜哇起子我有罪我只是口嗨一下而已!!!我怎么会去撩别人呢我一心一意喜欢我的白sir!等我晚上就来撩你!!!!
白起:好,我来接你。
白起:小狼捂脸害羞.jpg
周棋洛
你:宝我昨天大扫除居然在沙发角落发现了周棋洛以前藏的零食!!正好这周他去工作不在家,周末来我家开party!!把他零食全炫了,再整几个陪玩打游戏,到时候你三个我三个(流口水.jpg)
发完这串你就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消息发到了周棋洛那里。不慌不慌,周棋洛这个时候应该在拍摄,肯定看不见!两分钟还没到你赶紧撤回了消息。
周棋洛:薯片小姐......
周棋洛:(幽怨.jpg)
周棋洛:我看见了!!撤回是没有用的!!!
周棋洛:建议薯片小姐速速投降认输,放弃抵抗,禁止点除了周棋洛以外的一切陪玩!!
周棋洛:(超凶.jpg)
你:!?!洛洛你不应该在工作嘛...
你:(暗中观察.jpg)
周棋洛:(女人的嘴,骗人的鬼.jpg)
你:呜呜呜听我解释啦...
你:(委屈巴巴.jpg)
周棋洛:委屈攻势无效!!!!!!
周棋洛:亏我提前了拍摄进度,还想早点回家给阿薯一个惊喜!
周棋洛:阿薯你完了!!!周末准备好哄你的薯片先生吧!!!
周棋洛:(猫猫拳.jpg)
许墨
你:宝子我好烦,大好的周末时光我男朋友居然去研究所工作了!!!这不是给我红杏出墙的机会吗!不过有一说一上次我去听他上课有几个大学生还挺帅哈哈哈哈,果然还是男大学生比较香
许墨:夫人^_^
许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夫人这是发错了?
许墨:不过,我好像也知道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许墨:原来夫人之前听课走神,是因为班上的同学呀。
许墨:嗯...男大学生会比较好吗?
你在家里无所事事玩着手机,却收到许墨一连串的消息。打开聊天框才发现消息发错人了。
你:!?!
你:我我我
你:不是
你:这个!虽然男大香,但是谁能比得过墨墨呢qwq
你:那肯定还得是成熟男人啦,哈哈哈
许墨:是吗
许墨:可是夫人刚刚说的“红杏出墙”是?
你:怎么会呢!!
许墨:哦?
你:......给我五分钟!!!让我编编!!!!
你:[撤回一条消息]
许墨:^_^
许墨:没关系,我马上回来。小蝴蝶可以有一晚上好好向我解释。
凌肖
你:大无语了宝,该死的臭底迪天天就知道和我吵架也不知道让让我!!!今天他要赶论文我们直接去livehouse选妃!!!!当最渣的女人挑最帅的男人(小黄豆带墨镜)(小黄豆带墨镜)(小黄豆带墨镜)
你发完这条消息就去换衣服了,自然不知道屏幕对面的凌肖气极反笑。
凌肖:(微笑)(微笑)(微笑)
凌肖:呵呵,刘春梅
凌肖:好样的
凌肖:(微笑)
凌肖:还选妃,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微笑)
凌肖:还不回我消息(微笑)
凌肖:你不会真去选妃了吧?
凌肖:我现在就来你家,你给我等着
等你换完衣服化完妆,却发现外面的天空有些雾蒙蒙的,还闪着雷。拿起手机才发现消息错发给了凌肖。
你:你不是要写论文吗???
你: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给我一个狡辩的机会QAQ
凌肖:哦
凌肖:行啊,我到了
凌肖:一会你可以好好给我狡辩狡辩什么叫做“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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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看到这里ww!
单个当头像自取
p7的满屏个人壁纸在赠礼里么么
陆景和4.2k+
定婚前
必不可能分手,都他妈给我锁死
你并不差劲,毕业还不久就在未名市繁华地带拥有自己的公寓和事业,成绩属于上游,样貌娇俏精致。
你是一个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成长的非常优秀的孩子。
谦虚内敛,果敢正直,永远有向外向上的渴求不止的动力,你总认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是一叶孤零的小舟,只有载着更多东西才能成为巨轮。
你喜欢陆景和,陆景和也喜欢你,你用你的温暖去裹挟他,却发现自己仿佛渐渐被他的光芒迷掉了慧敏的双眼。
他出生就含着金子,你和夏彦在那个稚嫩的年纪对于可以拼装的玩...
他出生就含着金子,你和夏彦在那个稚嫩的年纪对于可以拼装的玩具车十分钟意,而他已经坐在了镀着星光顶安着真皮座椅的轿车里从别墅区往返国际学校。
陆景和太漂亮了,一双眉毛总是恰到好处的扬起来,晶莹剔透的双眸迎着阳光泛出明亮的活力,他身上会有不同的淡淡的高级香水,每到夕阳挤上橙红色的云边,陆景和的皮鞋就会哒哒响起,带着紫色发丝一起上下颠荡,然后踩着一天的奔波劳碌向你跑来。
“姐姐——!我在这!”
“今天被那些老头子缠了个够,想吃什么我请客,就当补偿你!”
少年的嘴角自然的咧开,活泼的有些不真实。
这是你的男朋友,是在艺术界有着极高口碑的神秘画家z,也是和印集团的代理总裁和陆家金贵的二少爷,只要有价值可寻那么挥挥手就能买下一座岛。
他的成绩数不胜数,硕士,艺术天赋,经商头脑,极广的知识面,厚实的家庭背景,个子高挑,长得好看,虽然总是看着不正经,但最擅长讨人开心。
“看,还记得吗,上周拍卖会上的胸针,我看你当时很喜欢上面的蔷薇,特意拍下来送你。”
你顺着他的手心去看,看到了一个被丝带装饰的极其优雅的皮质小盒。
绒面内衬里静静的躺着一朵银质蔷薇,花瓣里嵌着看不到杂质的猩红宝石,颗颗价值不菲,末端还有细钻装点的白银链条,在夕阳下格外好看,你收紧了掌心,攥的手中的包带有些发皱。
那里有你挑选又定制了半个月的情侣手链,上面是两只小猫的磁吸设计,靠在一起就会彼此相连,你特意告诉老板要在猫的身上刻下z的痕迹,来印证这是只属于他的一份小小禁锢。
定制手链花掉了你半个月工资,然而在胸针面前这样的把戏依然显得廉价,你明明不喜欢拿金钱衡量爱情,可绝对的悬殊之下,你开始考量真心的物质价值。
更何况他是陆景和,是整日穿着高定西服的商人,奔波在尔虞我诈的场合之间,带着一串叮当响的小猫手链怎么都说不过去。
你懊恼自己不记得他工作场合的粗心,你自责挑礼物只顺着自己喜欢的任性,你无法负担那一枚起拍价就接近六位数的胸针,也快要负担不起这份沉甸甸的,让自己为了回报他而总是精疲力竭的爱。
“陆景和我...今晚还要加班,手机没电了没来得及充,怕你找不到特意在这等着,我得回律所了…”
拙劣的谎言,明明十分钟前你还回了他的消息,说想吃一份芋泥味的冰激凌。
陆景和的发丝一瞬间就耷了下去,失落的神情弥漫出来。
“每次加完班律所都只剩你一个了,我陪你好吗。”
说到底你是很喜欢他的,不忍心看他一幅好像被天地辜负的可怜模样,压了压心底的积郁想要把这个谎以玩笑的掩护圆过去,偏偏陆景和的手机就开始不合时宜的响。
“喂。”
“报告明明专程要求过备份,你让财务部的负责人现在就回公司重新打,我马上去取。”
“让他带着他的方案重新回去打磨,一眼就知道不切实际的计算期盈利能力也想拉和印入股,你们真是不嫌我忙,什么计划书都让总裁亲自来?”
“没关系,快去吧。”
你笑着安慰,陆景和却不为所动,一直到你接下那个装着胸针的小巧盒子才重新笑起来。
陆景和上来揽着你的肩膀轻轻吻上你的额头。
“忙完了发消息,如果我脱不开身就让温辰送你回家。”
有钱人真好啊,就算有着最奢华的轿车也不稀得自己开。
你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无所适从。
你当然不会回律所,可你也没有坐地铁,更懒得挤公交,只是踩着高跟鞋漫不经心的往家的方向挪。
最后一点残阳被大厦吃抹干净,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不知觉间正式迈入夜晚,所有的霓虹灯同时亮起,你在这片光海中看到了和印旗下的产品。
明明每天都从这条路走,但好像只有今夜,和印的商铺格外醒目。
没有人不崇拜和印家大业大,也没有人不羡慕陆家二公子看似拿钱砸出来的人生,抛开崇高的理想和远大的立场,这个世界只由金钱堆砌而成,只由财富主宰去留。
你总是能在手机上看到他的桃色新闻,可即便是傍着他的身份去给自己贴金的那些女孩也无不精致至极,仿佛散发着比你更优秀的气场。
如果真的到了抉择一生的时候,你是否够格站在他身边接受媒体和陆家的审判,或甘愿自己的心高气傲服从于他的优秀之下。
你在想是不是论身家论成绩,过去努力的那十余载在他面前像一阵柔不可见的风,像喘口气一样无所谓。
你开始,没有力气再继续下去了。
“姐姐,你在哪,温辰说律所已经关门了,没看到你。”
“等你开完会再说。”
“姐姐,你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疑问,是称述,就算隔着一个屏幕陆景和也能分毫不差的抓到你那点情绪。
“没事啦,加班累了,我歇会儿就好。”
“我给左然发了消息,他说你没有多的案子,也没说要加班。”
步步紧逼,你一时脑热蹦出来的谎言不攻自破。
停下脚步,站在街道中央,无比慌乱。
索性破罐子破摔,狠下心做个决断。
“陆景和,我们分手吧。”
你的理智炸裂,缓慢的敲下最后几个字,毫不犹豫的发了出去。
不喜欢他了吗,还是太喜欢了,不想让他绊在你这里,不想由他承受外界的质疑。
换个角度,分开就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不必考虑赴他的宴要怎么仪态优雅,不必在意他送的那些奢侈品该如何答谢,不必再像今夜这样怀疑自己够不够格。
会轻松哪怕一点的吧。
“喂…”
“你在哪。”
陆景和的声音好严肃,就算是被那些他口中的老古董轮番纠缠质询他也能轻松的用不着调的语气反驳,这样不容拒绝的语气你是第一次听。
“在家。”
“你家什么时候挪到大马路上的,喇叭都要盖过你的声音了。”
“陆总,这种时候还要和我开玩笑啊。”
他沉默,一阵风呼啸过,你不经抖了抖。
“姐姐,你在哪。”
你分明听到他的声音在发抖,和平时撒娇的语气不一样,要更柔软些,更脆弱些。
“不逗你啦,在平时送我回家路上买冰激凌的那家店前。”
“我可以去找你吗。”
“可以啊。”
“那我去了可以抱抱你吗。”
“…”
“我们可不可以和好啊。”
哪怕隔着夜风的吵闹和来往车流的喧嚣,你也能听得出陆景和现在有多失落,你甚至看的到那双耳朵如何耷下,那双眼睛如何轻轻闪出道光,轻车熟路的想要来讨一点好处。
“姐姐,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吧,不要一个人闷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
“我马上就到了,你在原地不要乱走,外套裹紧一点,记得吗,我车上专门留了一件你的外套,就等着这种突然降温的冷风夜去英雄救美。”
“姐姐,我细心吧。”
“我反悔了,不许来找我。”
“反悔无效。”
你抬头,他的脖颈处淌着细汗,在街道的光下反射出一点点晶莹,陆景和还大喘着气,手臂却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你勒的无法呼吸了。
未名市开始入秋,晚上已经有些冷了,他笔挺的西装跑的到处都是褶皱,却依旧从里面传出滚烫的体温。
你彻底慌乱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这一抱击成粉碎,你的心跳开始极速上升,仿佛跑着来见人的不是他而是你。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你听他气喘吁吁的开口。
“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咽下乱掉的呼吸,轻轻回应。
“我怕要是拖得再久一些就真的彻底离不开你了,陆景和,你好耀眼,我要追不上了。”
“可把我从官司里救出来的不是你吗,在他们的质疑声里不是只有你相信我的能力吗,为我平冤,为我捕捉那些细枝末节的线索的能力,为什么不用来捕捉自己的光芒呢…?”
他颤抖,却一连串的说出这些话,噎的你无法反驳。
在他心里,你有这么高大。
让他足以支撑起公司和爱好的天秤,无所顾忌的做自己,做那个跳脱框架之外足够个性的陆景和。
他要读研,要管理公司,被迫平衡工作和兴趣,每天只睡六个小时,他才21岁,把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称作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们本质上是相同的,又是互补的,是无法割裂的,你们天生一对,契合的完美至极,怎么会被所谓的金钱超越。
无论陆家如何声势浩大,能填补他的空白的只有你,从第一次见面一无所求的眼神开始,你就已经是陆景和无比心切要抓到怀里的爱人。
你对上他的眼眸,发现那双好看的闪着紫色光芒的瞳子湿漉漉的,焦急躁狂又极尽克制的望着你,等着你的答案。
“姐姐,你真的很优秀,在我这里你才是那个不断拉着我往前走的人。”
“你很重要,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才想把那些最好的东西,你喜欢的东西都给你,我错了,我不该没考虑你,我...”
你轻轻抬手覆上他的脸,挡住了他零零碎碎却好像永无尽头的倾诉,从包里翻出两串漂亮的小猫手链。
泪水开始模糊视线,嗓音黏着哭腔却浸满欢喜,你咧开嘴,学着夕阳下小心翼翼捧着礼物来见你的他。
“陆景和,我喜欢你。”
“我们在一起吧。”
——————————
写这篇是因为身边有陆夫人经常和我说,如果陆景和真的存在,也许自己可以做出很多其他成绩,但光是15亿就是一辈子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有时候看着他也会失落,无论如何你都要明白,因为你爱他所以他存在,而你的心意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你生来值得被爱,不分三六九等,不分你高我低。
许墨,他是我的新邻居。
是我丈夫的新同事。
也是我陈旧的坏初恋。
昼·颜·梗,慎。
架空长文,私设如山,ooc有。
————————————————
【一】
“许墨回国了。”
你握住杯子的手一顿。
玻璃杯只在半空停留一瞬,便安稳地落在早餐桌上。
半满的蔓越莓汁狠狠撞击杯壁,深红的液体似血,也只短短一瞬,便归于平息。
如同你的心。
“许墨,你知道吗?”
你抬起头。
丈夫解释:“他就是学校特地从国外聘请回来的——”
“我知道。”你打断,“教职工聚会,常听你们提起一位许先生。”
丈夫点头,“对......
丈夫点头,“对,就是他。过几天,请他到家里吃个饭,机会难得,我想同他探讨专业方面的知识——你会觉得无聊吧。”他笑了笑,自以为幽默的打趣,“吃完饭,你回房看电视,不用管我们。”
你对他回以微笑。
丈夫总将你的不欲多言,默认为无知。
他是这所全国知名的高校最年轻的教授之一,他有骄傲的本钱,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以你的学识,无法充分理解他的事业,更别说他所仰慕的许教授的事业。
他包容你的无知,以此彰显自己的伟大。
你不责怪他。
结婚多年,你们相敬如宾,彼此知之甚少。
可是,你知道,许教授一个脑科学专家,他一个文学教授,专业不对口。
他想和人家交好,不如换一个借口。
对于丈夫的事业,不,关于他的一切,你欠缺好奇心。
但你对他的新同事曾经那样熟悉。
那人的一言一行,他的目光,他的微笑,他拥抱的温度,他指尖划过你的肌肤的轨迹……你刻骨铭心。
当年的亲密无间,是如今的长夜意难平。
吃完早餐,你送丈夫到门口。
他换完鞋子,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你抬手,示意帮他,他咳嗽一声,不自然的躲避。
你没说什么。
丈夫讪讪道:“我自己来就好。”顿了顿,又说,“我手上还有篇论文,如果工作太晚,我就睡在办公室,晚上不用等我。”
你并不在意,可你仍然问了句:“不回家吃饭吗?”
“不了,一来一回,多麻烦。”
你目送他离开。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责任。
准备饭菜,陪丈夫吃饭,以及,打听他晚归的理由,即使你漠不关心。
这是平淡的日常生活之中必不可少的程序,而你,你是一台负责婚姻正常运转的机器,不幸被冠以妻子之名。
【二】
你们是在五年前结婚的。
那一年,你刚毕业。
那一年,你的前男友选择出国深造,并且无意邀你同行。
他说,不必等他。
他是你的初恋。
童年偶然的相遇,从此他在你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
你始终记得那天的香樟树。晴天,暖风,金色的阳光从树叶间洒落,男孩眉眼柔和。
大学重逢,他成为了你的恋人。
你坚信他是你的命中注定。
因此,你幻想过穿上婚纱嫁给他的画面,也想过几十年后,当你们白发苍苍,他牵着你的手在马路上慢慢地走。
那是你憧憬的未来。
你为虚幻的痴想而怦然心动,深夜对着虚空傻笑。
你想的这么多,这么深远,唯独从未怀疑也不曾设想,你等来的会是诀别。
他开的口,他提的分手。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绝情的话。
他的从容,令你愤怒失控。
“你走了……你如果走,一定会后悔!”
“许墨,我发誓你会后悔!”
五年后,嫁作他人妇的你回望过去,不无遗憾。
为什么要哭呢?
如果你没有哭鼻子,这两句话,想必会更有气势,更有力度。
可你哭了。
你泪流满面,哭得凄凄惨惨。
所以,他一定只把你嘶哑的威胁当作耳旁风,他恐怕早就忘记了。
你是一场关于爱情的实验,年深日久,许墨在你身上赋予了极致的耐心。
他观察,记录,研究你的喜怒哀乐,身在局中,心在局外。
只有你弥足深陷,不可自拔。
——最恨他的时候,你是这么想的。
这是真相吗?
他可曾付出真心,他为什么突然出国,半年前他在异国遇袭,身受重伤,和他决然抛弃你,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你已经不再执着于答案。
寂静的深夜,你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是婚姻也是岁月杀死了你的热情。
【三】
从花店回来,你遇见丈夫的学生。
小姑娘面对你,有些好奇,也有些紧张。她唤了声:“师母。”
你浅笑,与她道别,走出几步,听见她和朋友低声议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漂亮的师母?真的超有气质啊!”
“是吧!看着和我们年纪差不多,但是特别优雅,特别从容……唉,怎么才能变成像她那样的大人啊?”
“我怎么觉得她有一点忧郁?”
“怎么可能!老师对师母好的不得了,人家婚姻美满,生活幸福,忧郁什么。”
回到家,你照例打扫房屋,收拾衣物。
打开抽屉,一条条领带摆放整齐。
你想起今早丈夫出门前欲盖弥彰的举动。
他在遮掩。
他领带内侧有女人的唇印,他衬衫沾染的香水是带着点甜味的花香,这气味你并不陌生,婚后你嗅到过数次。
他以为你不知道。
为了自己的心安理得,他把你设想的那么愚蠢。
你怜悯他。
他不必心虚,更不必内疚。
你对他曾有过的期待,早就在结婚当晚烟消云散。
那天,酒宴结束,他回到你亲自布置的婚房。
丈夫的脸微红,不是紧张,不是羞涩,只是醉意。
他面对你,仿佛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躲避你的目光。
手机响了。
几分钟后,他歉疚的告诉你,临时有事,他必须离开。
有什么事情,必须抛下新婚妻子,必须在这一天,这一晚处理?
你没有问。
你也没有挽留。
你坐在床上,从天黑坐到天亮,从悲哀等到麻木。
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比较幸运的女孩,二十几年的人生,没有经历太多坎坷,真正伤筋动骨的悲痛,只有两次,都在这一年。
初恋的离开,以及今夜。
前者你伤了心,后者你为自己感到悲哀,疼痛是因为无休止的自嘲。
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啊。
怎么能一连谈两个对象,都是错看,错想,错信。
你答应丈夫的求婚,固然怀有报复前任的愚蠢心思,但也有与他相互扶持,走出阴影,走向光明的奢望。
你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对你的坦白。
他说,他有一个初恋前女友。他很爱那个女孩,可女孩的家世、性格、思想观念,都不被他的父母认可,他不得不分手。
他说,他至今走不出那段感情。
他说,初恋也许会是他一生的白月光,他毕生的遗憾和错过的美好。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能接受吗?
你能。
因为你心里也残留着一道影子。
有时候,你仍会因为他而彻夜难眠,上半夜恶狠狠地诅咒、谩骂,下半夜又担心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出国,你怕他遭遇危险——他放弃你,你还在担心他。于是黎明前,你又因为可憎的痴心而自我厌恶。
痴心妄想,先有痴心,才会妄想。
那个人若即若离,神秘而危险,你早就知道,可你义无反顾地与他相恋。
飞蛾扑火,烧成灰烬,仍心有不甘。
你活该。
你注视青年,你从他身上看见了自己。
忽然之间,你充满勇气,你坚定的说,我陪你走出去。
他一怔,居然有些难过。
你曾以为那是他被你感动的证据。
直到新婚夜,独自静坐到天明,你才明白,他于心有愧。
他欺骗了你。
他和那个女孩藕断丝连,他们从来没有分开。
天真的,愚蠢的,可怜又可悲的人,只有你。
婚后,丈夫经常夜不归宿。
这一等,就是五年。
对外,你们是模范夫妻。对内,你们貌合神离,同居不同房。
你曾尝试提出离婚,他不肯,以前因为长辈反对,现在因为工作需要。
他刚刚成为高校教授,他必须证明自己为人师表的沉稳可靠,而稳定的婚姻正是道德高尚、富有责任感的体现。
为了留住你,他把工资的一半交给你,作为家用,作为零花。
然后,他又心安理得。
你受到的欺骗,你悲哀的婚姻,都因为金钱而变成了一场等价交易,他不再亏欠。
你摆弄阳台上的花盆,脑海中响起女学生的话:“……怎么才能变成像她那样的大人啊?”
傻孩子。
那太容易了。
一段心碎的恋情,几年不幸的婚姻,足以令一个活泼的少女,变得心灰意冷。
从容不是出于自信,更不是与岁月的和解。
而是你对生活的妥协。
你不再挣扎。
【四】
你和许墨分手是在一个黄昏。
五年后,重逢,亦是在残阳流血之际。
你去商场买完衣服,提着大包小包等电梯,等得久了,不经意地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眸。他的目光平和温柔,一如从前。
你的心脏狂跳。
你感受到久违的悸动。
你可悲的作茧自缚的婚姻,总算生出一点稀薄的价值。
五年。
你结婚了,他孤身一人。
你从伤人一百,自损十万的报复战争中,尝到一丝丝血惺的快意。
“好久不见。”你说,唇边挂着演练过多次的笑容。
“好久不见。”许墨回答。
他的声音低沉、温润,伴随着回忆撞进你的心底。
回忆潮湿酸涩。
许墨站在你面前,披着一身暮色,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他的人清冷,他的笑容温暖。
画面定格,如同放映过千百遍的电影。
他在你面前,触手可及,却已经错过。
电梯门打开。
你刚想按楼层,许墨问:“几楼?”
你回答了。
在你开口前,他已经准确地按下楼层键。
狭小的封闭空间,上升的电梯如同时空的轨道。
电梯向上,回忆向后。
许墨站在你身边。
他那么随意,那么放松,就像你们从未分离,你们还在同居,你们一起出门又一起回家。
他看向你的购物袋,柔声说:“我来。”伸手就想接。
分手五年,他重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他那礼节性的淡漠多有收敛,许墨对你总是温柔。
这一幕,恍如昨日重现。
五年的冗长岁月仿佛从不存在,你的痛苦,你的煎熬,又有什么意义?
你像一个笑话。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你气得想笑,又想狠狠踩他的脚,咬他的手,更想阴阳怪气的说,不麻烦你,我们不熟。
你才不会那么低级。
这五年,你也不是白白煎熬过来的。
你摇摇头,提起手里的纸袋,说:“不用,都是给我老公买的衣服,很轻。”
你做这个动作,不为别的,只为展示闪亮的钻戒。
平时,你不怎么戴戒指,它是谎言的象征。可自从听说许教授回国,你每天出门前,都要先确认戴上了结婚钻戒。
你恨不得闪瞎他的眼睛。
许墨不笑了。
你高兴得发疯。
你在自厌和恨他的极端痛楚之中,享受血肉.模.糊的快意。
男人笑起来像一只狐狸,你恨他的举重若轻,游刃有余。他笑不出来,你赢了。
你多么希望他就住在这栋楼,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天天戴着钻戒在他眼前晃。可他没带行李箱,他……他也没按自己的楼层?
你正疑惑,电梯到站,门又打开。
你回家,男人沉默地跟在你身后。
你开始忐忑,忍不住站定,说:“你没必要送我到家门口……”
许墨一怔。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我好像,住你对门。”他的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惊讶,“真巧。”
百分百不巧。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大学,你搬出宿舍,搬进公寓楼。
某天早晨,你出去,撞见对门的新邻居。那位素有天才知名的许墨同学也说,真巧。
同居后,你曾经搂着他的脖子逼问,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死缠烂打,誓不罢休。
他在你耳旁轻笑,温热的气息拂动你的碎发。他承认:“是。”
“为什么?”
“因为,对你蓄谋已久。”他的眼睛是温柔的海洋,将你无声吞噬,“因为,近水楼台——”
先得月。
剩下的三个字,他用唇舌喂给你听。
灯光渐暗,窗外月色渐明。
许墨的嘴唇柔软,他的臂膀却如钢铁牢牢禁锢你,你在灵与肉的盛宴之中为他绽放。汗水流淌,暗夜浸透旖旎魅色。
你恨自己记性太好,你就该患上健忘症。
那样,你才不会因为他此刻的理直气壮而愤怒。
他说,真巧。
一模一样的话术,就连语气和表情,都似曾相识。
你不咸不淡,“过分巧合了。”
“嗯……”许墨若有所思,“就像命中注定。”
“……”
你的无语换来他的微笑。
那双细长的眼睛又弯了起来,他唇角扬起,目光依旧柔和,那温柔带着炽热的力度。
深秋的空气骤然升温。
他在诱导你回忆。
那是你们共同的,隐秘的,心照不宣的回忆。
你掐断绮思,平静的说:“远亲不如近邻,许先生刚回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千万别客气,尽管跟我老公说,他一向乐于助人。”
“……许先生?”
许墨唇边的笑意淡去。
你刻意装出的气定神闲,你恨不得闪瞎他眼睛的婚戒诡计,加起来的杀伤力,远不如这一句平淡的许先生。
他垂眸,唇角向下压。
你在心里冷笑。
呵,他还委屈上了。
许墨摘掉围巾。
你正想离开,无意间的一瞥,眼角余光瞥见他颈侧的疤痕,长而狰狞,没入毛衣领口。
你震住。
这种伤,这种伤——
错开分毫,足以致命。
男人已经打开门,往里走,背影冷寂。
你脱口唤道:“许墨!”
想问他的伤怎么来的,和报纸上所谓的遇袭有没有关系,想问他严重吗,流了多少血,疼不疼……想问的太多,可你不该问。
你不能在乎。
许墨转身,凝视着你,又是温柔如初的亲昵。
他倚在门边,轻轻的说:“我回来了。”
【五】
你经常在路上遇见丈夫的学生。
他们或多或少都曾议论过你——那位喜欢穿黑白素色,优雅端庄却沉默的教授夫人。
他们说,你很年轻,父亲开公司,家境优越。身为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却下嫁给家世一般的高材生。
他们说,你曾经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因为丈夫受聘于异地的学校,你毅然辞职,陪他来到陌生的城市。
他们说,你一定很爱他。
不仅是学生,丈夫的领导、同事,以及他们好奇心旺盛的太太,对此都深信不疑。
面对传言,你只笑不语。
能说什么呢?
想澄清,想解释,又该从何说起?
说,你不想待在恋语市,只因为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承载着你和前任的甜蜜过往,你受不了被回忆包围、蚕食。
说,你离开故乡,其实是落荒而逃。
你宁愿被误会。
人们需要圆满的爱情故事,你需要一点尊严。
周末,教职工聚餐,为许教授接风。
许教授年轻有为,在他的专业领域地位超然。他高挑,英俊,风度翩翩,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许墨在人群的追捧之中。
你在人群之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教授的太太说话,偶尔望一眼聚会的焦点。
张太太以为你在看丈夫。
许墨众星捧月,而他是围绕着许墨的星星之一。许墨与他交谈,对他微笑,无比自然。
相隔这么远,你都能感受到丈夫的喜悦。
丈夫心眼很小。
他恃才傲物,对同事表面客气,内心多有轻视,文人总是清高。
但他不会嫉妒许墨。
人的妒忌心,通常只动用在差不多层次、亦或稍稍高于自己的人身上,而不会针对高悬于苍穹,只能仰望的遥不可及的天才。
许墨虽然受聘于学校,但他同时拥有以自己命名的研究所。教学工资并非他的主要收入,他的科研经费令人叹为观止。
丈夫以学校为荣,学校以许墨为荣。
你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怔忡片刻。
原来,有人提及你和丈夫的神仙爱情。
丈夫呼唤你,他需要你配合表演。
于是,你走过去,走到他身边。
丈夫搂住你纤细的腰肢,你低头,状若羞赧。只有你心里清楚,他的手碰到你的那一刹那,你浑身僵硬。
想吐。
你又想起那天,他下意识地阻止你为他整理领带。
现在,他的手正放在你的腰上。
你终于谅解了他的抵触。
因为,你也同样的厌恶他。
真恶心。
周围尽是对你和丈夫的善意调侃。
你咬紧牙关,惨白的脸和牵强的笑容是你抵抗世界的面具。你怕当着众人的面呕吐。
然后,轻笑声响起,低沉,冰凉,不带温度。
许墨说:“看见你们这么恩爱……真令人羡慕。”
你不想吐了。
你想变成一只猫咬死他。
【六】
你出门购物的次数明显增多,借此发泄内心的烦闷。
公寓楼门前,你碰见许墨。
你出去,他进来。
你微微一颔首,无意多言,甚至不愿看见他。你紧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教授一向善解人意,今天却不识时务。
你心情不好,任谁都看的出来,任谁撞见你,都会关心的问一句。
许墨不。
他不问你心情好不好,他只问:“出去么?我顺路带你。”
他不知道你的目的地在哪儿,谈何顺路?
你终于看向他。
你的目光凝在他的颈侧,那里有一道伤疤。
他的颈项细长,你又想在那苍白的脖子上狠狠咬一口,听他吃痛的闷哼,听他打乱了的呼吸。
你的目光太凶狠,于是你垂眸。
许墨走在前面,仿佛对你的阴谋一无所知。
坐进车,你报出商业街的名字。
又是密闭的空间。
他的气息从四面涌来,你沉浸在他的存在之中,无处可逃。
窗外,一对老夫妻搀扶着走过。
你恍惚记起,你也曾有过白头到老的愿望。
然而,五年后,你受困于婚姻的坟场,日渐窒息。
星沉月落,每过一天,你的精神和灵魂便死去一部分,你正在无声死亡。
忽然,眼前一暗。
你回神。
男人离你那么近。
古龙水的木质冷香铺天盖地,强势侵入你的世界。许墨横过的长臂几乎将你圈入怀抱,姿势暧昧而霸道。
可他不曾真的碰到你。
“安全带。”
他替你扣上。
你没什么感情的说:“许教授好体贴。”
他笑了笑,欣然接受你带刺的恭维。
许墨说:“因为是你。”
【七】
你花了半小时购物,又用了一个小时坐在商场的长凳上发呆。
人来人往,你看不见,听不见。
为什么坐进他的车?
你恨他,你无比确信自己恨他入骨,可你贪恋只有许墨才能带给你的热情。
那些怦然心动,那些疯狂的快乐和极致的沉沦,那些盈满心间的甜蜜与苦涩……你的心脏怦怦狂跳,几欲冲破血.肉.的桎梏,滚烫的血液在体内流动,你为之沸热。
那本是生命的力度。
两小时后,你走出商场,抬头。
许墨的车停在原处。
深秋,枯叶凋零,几片落叶点缀车窗。
透过一层玻璃,他容颜模糊,你看不清他的脸。
他在等你。
你走近。
许墨下车,为你开门。
你坐在他身边,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你的心也在说话。
[到此为止。]
[我们还是少接触。]
你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报复。
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这是一个引火烧身的坏游戏。
“许墨。”你开口,嗓音干涩、沙哑,你为之一惊,沉默半天才说:“我们到此为止。”
“这里是终点,起点呢?”
你偏过头。
男人冷冷的问:“我们开始过么?”
你一愣。
自从他回来,你和他只在电梯里多说了几句话,之后遇见都是点头致意。然后就是今天,他送你到商场,仅此而已。
起点在哪里?
只在你臆想的独角戏中。
红灯闪烁,汽车在十字路口停下来。
车内,沉默蔓延。
许墨突然开口:“你不问我吗?”
你皱眉。
许墨没有看你。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慵懒,随意。他的目光望向人行道,人头攒动,世界纷扰。他颈侧的伤疤狰狞,触目惊心,正落入你的视线。
你的眼睛被灼伤。
“我不想知道。”
“……是么。”
许墨偏过头,看着你,“可我今天还能在这里,只因为——”他停顿,喉结滚动,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以为你在乎。”
心口尖锐地刺痛。
如有一根坚硬的线刺穿心脏,来回拉扯,鲜血淋漓。
“我以为你在乎。”许墨重复一遍,“所以,那时在医院,我不想死,不敢死,我怕你伤心。”
疼痛使你呼吸困难。
空气稀薄,你的手心尽是冷汗。
男人淡淡的,“原来只是误会。”
“够了!”你咬牙,压抑的、愤怒的说,“许墨,你别太过分!”
分手的时候,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怕你难过?
明明是他自作主张,明明是他什么都不说,明明是他选择独自面对危险,孤身一人走入黑暗。
你愿意与他共同面对。
你从来不怕危险,你只怕他放开你的手。
可他问过你吗?
从未。
他的离开,如同蝴蝶翅膀的振动,改变了你们的命运。
你在被至爱抛弃的绝望之中,做出最冲动最糟糕的决定,事到如今,后悔已是太迟。
一纸婚约,一枚戒指,你再无退路。
人总要为年少的冲动付出代价。
丈夫的工作,你的名声,两家人的体面——这些,真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你会舍弃。
可许墨呢?
他本是高山之雪。
他对科学一往无前的热忱,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所以,他愿意做出对等的牺牲吗?
他愿意身陷舆论的泥潭,从受人敬仰的科学家,沦为烂俗的桃色绯闻主角吗?
你没有把握。
五年前的你不会犹豫,你爱他便是全力以赴。
五年后的你早已不是一腔孤勇的少女,你权衡利弊,你斤斤计较。
你清楚,如果放任自己堕落,一旦东窗事发,你是女人,你的性别注定了你处于弱势的一方,到时千夫所指,身败名裂,而许墨——他还是可以抽身而退。
你不甘心。
同时,你自厌。
曾经纯粹的爱情掺杂了利益的考量,恰似白雪沾染污泥,肮脏。
“我不想一错再错。”
你攥紧双手,指甲陷入掌心。你的牙齿咬破下唇,嘴里尝到铁锈的味道。
你流血了,可你的心变硬了。
至少,你自以为如此。
许墨凝视你。
半晌,他低叹,柔声哄道:“好了,不难过。”
“我没有难过。”你反驳。
许墨抬起手,指腹按上你的嘴唇,抵住你的牙,迫使你松开。苍白的指尖抹去猩红的血珠。
他的目光如阴天的云,沉沉地压下来。
你的天地晦暗。
咫尺之遥。
他温热的呼吸与你的交缠,难舍难分。
你以为他会吻你。
没有。
他缩回手,拇指放到唇边,吮去残留的血。
你的血。
耳边轰鸣作响。
唇齿之间残留咸涩的血惺气,你尝到自己的血,就像品尝他嘴里的味道。
就像,与他缠绵热吻。
心绪翻涌,你的双颊滚烫。
“你没有。”许墨平静的,慢条斯理的说,“是我自作多情。”
【八】
回到公寓楼下,许墨再次提议帮你拎包,你没有拒绝。
家门口,他把购物袋还你,指尖不慎划过你的手背,如同一滴深秋冷雨,一触即散。可那雨点落进了你的心里,激起千层涟漪。
许墨说:“抱歉。”
装,继续装。
男人神色如常,又说:“失礼——”
你忍无可忍,瞪他一眼。
许墨轻笑。
他看着你打开门,提起一只只购物袋,放进玄关处,突然问:“有空吗?”
你回头。
许墨的公寓何时装修的,你不清楚,你也无暇思考。
你随着他走进去,瞳孔震颤,整个人沉浸于不真实的恍惚之中。一步,一步,时光倒流,你走入回忆。
一模一样。
墙壁的色调,沙发的款式,休闲所用的棋盘,甚至玻璃架上的蝴蝶标本……这里,这一切,完全就是同居时的样子。
温馨,熟悉,亲切又甜蜜。
“喜欢么?”
他温柔的问。
你转身,眼波颤动,忽而凌厉。
这个男人,他从不挑明目的。
他说着模棱两可,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他把公寓布置成你们同居的爱巢——棋盘,老式电影放映机,蝴蝶标本,都在它们固定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不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也不准你忘却。
何其残忍。
可他的眉眼是那样温柔。
他从阳台搬进来一盆绿植,放在地上。他呵护它,就像他曾经呵护你。
许墨说:“是栀子花。”
是你们一起付出心血培养过的花。
“……我没问。”
“嗯。”
许墨微笑,看你一眼,“但是,我想让你知道。”
又来了。
说着暧昧的,似是而非的话,叫你心动,叫你夜不能寐,反复回味,怅然若失。
你觉得他在勾引你。
只是猜想,没有证据。
他的声音暧昧,撩拨你的欲..望。他的眼神缠绵,与你相绕,胜过肢体的亲密。他对你的引诱,如水无痕,堪称完美的犯罪。
太狡猾了。
你说:“这盆花买的不是时候。”
许墨不置可否。
他低头,抚弄过冬的植物,轻声说:“花开终有时,人亦如此。”
你冷淡的问:“有科学根据么?”
“没有。”他浅笑,“可我相信科学以外的奇迹——也就是说,宿命。”
男人侧眸。
他的眼波如深秋的湖水,一点一点,淹没你的理智。
许墨说:“我信命中注定。”
【九】
你犯了一个错。
你不应该为了惩罚前任的绝情,而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你亲手为自己打造婚姻的囚笼,因此也就失去了抱怨的资格。
如今,你想结束这令人厌倦的生活,你只需要一点勇气。
不,你缺少的不仅仅是勇气。
学校放寒假,丈夫依旧难得回家。
某天,你在他换下的衣服口袋,发现一根女人的头发,很长,微卷,染了颜色。
你受够了。
你拿起手提包和钥匙,直奔火车站,买了一张最快出发的票。
目的地乱选的。
你只想逃避,逃去哪儿,不重要。
火车到站,你在陌生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直到看见一家影院。
你决定看一场电影。
乡下小地方,影厅的设施陈旧。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你皱眉,蜷缩进座位。
你以为,观众只有你一个人。
十分钟后,有人在你的左手边坐下,熟悉的冷香冲淡了烟味。
你一惊,倏地坐起来。
电影开始了。
灯光渐渐暗下来,屏幕的光映在男人清俊的脸上,他对你微笑,递出一杯奶茶。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你语无伦次,“你怎么在这里?!”
许墨轻描淡写:“真巧。”
“……有完没完!”
他轻声笑,慢慢的说:“跟着你来的。你心情不好,我怕你出事。”
你不语。
影厅的暖气不够热,你仓促出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这杯奶茶送来的正是时候。你双手握住,温暖的感觉透过掌心,顺着血液,逆流到心脏。
突然想哭。
你的运气不好,选了一场幼儿动画片。
你的运气很好,电影吵吵嚷嚷,你的呜咽和啜泣消失在嘈杂的人声中。
许墨脱下围巾,围在你的脖子上。白色的围巾留有他的体温。
他的风衣盖着你的腿。
五年前,五年后,他永远把你照顾得很好,这让你心酸。
[说句话吧。]
你的心无声呐喊。
[说话啊。]
说,他还爱你。
说,他想重新开始。
你已经知道,当年他孤身离开,必然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身陷险境而不愿你受牵连,他解决了危险便回来找你。
你口是心非,故作冷淡,可心里原谅他了。
所以,为什么不挑明?
他也恨你么?
你决然嫁给另一个男人,你做了别人的妻子,他恨吗?
你的心下沉。
忽而冰冷,忽而炙热。
你在破旧的影院中泪如雨下,你也许是第一个听着动画片恸哭的成年人。
你觉得可悲,恍如置身暴风雨的海上,你在狂风中飘零。
终于,有人向你送出浮木。
许墨拥抱你。
他的胳膊环住你的肩膀,你颤抖一下,渐渐的放松。
你靠着他,抬起眼睛。
他注视屏幕,仿佛看的认真。
你在他怀里安心地哭泣,泪水湿润了他肩上一角。你的喉咙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突然对着那湿透的衣服狠狠咬了下去。
你尝到自己的眼泪。
许墨闷哼,将你抱得更紧。
你抚摸他颈边的疤痕,问:“疼吗?”
许墨终于低眸,望进你眼底。
他捧起你泪痕斑驳的脸,俯身对你耳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肌肤上。
他说:“现在不疼了。”
【十】
从电影院出来,天色渐暗。
你们找到临近的宾馆,办理住宿手续。
你想入非非。
按照老套的剧本,今晚应该只剩一间房,你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然而。
柜台小姐姐一边打字,一边问:“情侣吗?”
这叫你怎么回答。
前情侣住一间房行不行?
你难以启齿。
小姐姐把你的羞.耻当作尴尬,了然的问:“两间单人间?”
你好恨。
许墨笑了笑:“是。”
小姐姐对着他的脸,一瞬失神。
你毫不怀疑,她如果能克服紧张和羞涩,一定会问许墨要联系方式。
许先生人见人爱,颜值和科研成就一样无往不胜,你却不能像从前那般,挽住他的手臂,宣示主权。
烦死了。
你拿起钥匙就走。
房间里有一股久不通风的难闻气味。
你打开窗,吹了一会儿冷风,又觉得寒冷。于是,你走到门边,犹豫少许,拧开门把手,接着一怔。
许墨的房间在你隔壁。
门开着,他正和宾馆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不久,员工大叔点了点头,离开,经过你面前,他瞥见你戴着的戒指,随即露出撞破奸情似的震惊又兴奋的表情。
你吓得关门,砰的一声。
然后,你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飞快地摘下来,恨不得冲进抽水马桶。
敲门声响起。
你从猫眼往外看,看见许墨,松了口气。
你开门,放他进来,忍不住抱怨:“刚才那个男人——”
一句话未完,戛然而止。
你不该抱怨,你的抱怨像撒娇。
许墨说:“我房间的淋浴出了故障,能借用你的吗?”
眼前闪过大叔的脸。
你恍然大悟。
许墨站在窗口,望向窗外,与你同赏一片夜色。
“不方便?”
他的声音浮在你的头顶,低沉、飘渺,沉静如夜。
你的脸红了,那发烫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你清了清嗓子,“不会。”
许墨颔首,“好,谢谢。”
——真客气啊,许大教授。
你靠在床上,握着遥控器,没好气地乱按一通。
电视在放什么,你无知无觉,眼神总是飘向浴室。
水声淋漓。
你的心思也在淅淅沥沥地流淌,从涓涓细流,变得波澜壮阔。
门虚掩,留着一条缝。
水雾氤氲。
洗澡的人是他,你的脸反而更红。
半小时。
许墨出来,围着一条浴巾。
你的目光无所适从,最后粘在电视屏幕上,你从来没发现新闻联播这么好看,人世间的喜悦和疾苦令你全神贯注。
许墨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他当着你的面又穿上,因为实在没有可以替换的。
你丢下遥控器,一溜烟似的逃进浴室。
你自以为逃出生天,实则坠入陷阱。
你站在他站过的地方,用他打开的沐浴露,花洒滴落的水曾经流淌过他的肌肤,如今又冲刷着你。
失策。
洗完澡,换上衣服,你非但没有变得冷静,还更紧张。
浴室的门紧闭。
你侧耳倾听,听不见除了电视以外的动静。
你问自己,希望他留下,还是希望他已经离开?
答案再清楚不过。
你不敢面对。
许墨还在。
他靠在床上,拿着遥控器,慵懒而放松。
电视转了台,放的是你爱看的一部文艺电影。
你无比感激柜台小姐。
单人房,单人床,你终于有了紧靠在他身边的借口。
你依偎着他,想握他的手,又纠结。
凭什么呢?
丈夫外面有人,他晾着你长达五年!他难道不该是最理解你心情的——你愣住。
是啊。
丈夫背叛你,冷落你,整整五年。
可你竟然不想报复他,你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有时候,你甚至欣赏他的深情。他对恋人不变的深情,本是对你的无情。
为什么。
许墨抛弃你,你发疯。丈夫背叛你,你只是厌倦。
原来,爱恨皆因在乎。不在乎,连恨都做不到。
你悲喜交集。
“你好像,经常一个人。”
你看向男人。
许墨迎上你的视线,解释:“一个人在家。”
他在试探。
你挖苦:“许教授对少妇的生活,很感兴趣吗?”
许墨怔了怔。
你突然的恼怒,“不准观察我,我不是小白鼠,不是你的实验对象!”
许墨垂眸,眼睫覆盖下来。
你为自己的失态而后悔。你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我——”
“是关心。”
你抬头。
“对你,从前,现在,以后,都只是关心。”许墨说,“在你眼里,我那么不堪?”
“没有。”你更懊悔,“我有点乱,口不择言,你、你别往心里去。”
许墨并无责怪。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不变:“如果作为研究目标,你猜,我的结论是什么?”
你看着他。
“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说。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
你气结,“有话说完,不要只说一半。”
许墨叹息:“不是故意卖关子,只是……有点矛盾。”
你惊讶,倍感新奇,“你也会纠结?”
“是。”他承认,“你太心软,那是你必须克服的弱点。”
你沉默。
他顿了顿,淡淡道:“为什么道歉?我说了一句话,你就内疚,可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本该理直气壮——五年前,你哭的时候,我也没有心软。”
完全正确。
许墨总是那么清醒,那么理智。
“所以——”你的喉咙堵着,“你矛盾什么?”
许墨看着你,深深的,深深的,直至灵魂敞开,彼此皆沉沦。
终于,他闭上眼,额头抵住你。
“只准对我心软。”
【十一】
雨很大。
许墨租了一辆车,开车回去。
“我应该当修女。”你自嘲。
你们是相爱不能爱的前任,你有一个出轨多年、劣迹斑斑的丈夫。
昨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百分之九十九会走火。
你们是那百分之一。
你看了大半个晚上的电影,直到依偎他睡着。醒来,你躺在被窝,衣着整齐,许墨买回丰盛的早餐,也带回了租借的车钥匙。
什么都没发生。
天底下竟有这等惨事!
“你应该当神父。”你继续挖苦。
“傻话。”许墨说。
雷声滚滚,雨太大,看不清前路。
车停在树荫下,你们困在开着暖气的车厢内,等待雨停。
你转头,面对雨水纵横的车窗,眼角却偷瞥你那捉摸不透的前男友。
……不甘心。
他大可以不必那么正人君子,他也实在算不上正人君子,可他就是不给你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权利。
你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撩拨你,挑逗你,就是不更进一步。他偏要你主动。
恶劣的男人。
你抱起双手,生着闷气。
许墨偏过头,对着你笑,人畜无害,可那笑容在你眼里,十足的不怀好意。
他像极了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
“笑,笑,笑……尽管笑。”你嘟哝,自言自语。
许墨便不笑了。
他试探的说:“昨晚,你睡着以后,我又洗了一个冷水澡。”
语气怪委屈的。
你心绪难平,故意别开脸,不冷不热的道:“许教授人品高尚。”
“就这样?”
他还想怎么样。
表扬不够,难道还要送他一块道德卫士的奖章吗。
窗外,暴雨如注。
车里却是暖风熏人。你觉得热。暖气不足以让你烦闷,他才是你躁动的根源。
许墨说:“你有东西忘在宾馆。”
你这才看他,“什么?”
他伸手,手心朝上,你看见那枚戒指——昨天被你随意一扔,如今在你心爱的男人手里。
心口倏地一紧。
空气从胸膛中抽出,你无法呼吸。
既然知道是你遗忘的,为什么不将错就错,只当没看见?为什么还要还给你?
他把你当成了什么。
你脸色难看,抬手去接。
许墨手指收拢。
你冷冷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后悔了。”
你紧盯着他。
“我做错了一件事,后悔了五年。”
许墨脸上没有笑意,瞳孔暗沉。
“我后悔没有把选择权交给你,擅自为你做决定。”
你的眼圈泛红,苦笑:“现在才说这些……太晚了。”
许墨摇头。
他缓缓地松开手。
碍眼的戒指依然躺在那里,因为方才的紧握,他的手指勒出红痕。你更憎恶钻戒。他不仅让你痛苦,也让你爱的人痛苦。
许墨说:“你来决定。”
你呆住。
你的目光落在戒指上,又移到他掌心交错的纹路。
大雨磅礴。
闪电撕裂长空,照亮你苍白的脸。
你抬起手。
从指尖到戒指的距离,是你余生的轨迹。
你拿起戒指。
许墨眼底掠过灰暗的颜色,是紧张,是恐惧。
原来,他也怕被你放弃。
你忽然笑了。
你们都是爱情里的胆小鬼。所有的试探、欲擒故纵,皆出于自我防护的本能。
明明想要,却怕对方拒绝。
因为太在乎,反而故作不在意。
这样的认知让你无畏。
曾经被岁月磨灭的勇气,再一次充盈你的心间。
你按下车窗,冷风和雨点扑面而来,久违的肆意。
你扔掉了戒指。
银光一闪,钻戒落入雨幕。
你回头,还没关上窗,便被拽入男人炽热的怀抱。他的唇压下来,激烈地索取,雨丝打湿了你们的眉眼。
你再也感觉不到寒冷。
【十二】
雨停了。
你抱着许墨的脖子,温存之后,不舍得分开。
这实在是一个坏地点。
空间太小,不易发挥就算了,还容易发生一点小意外。
你从男人汗湿的胸前抬头,哑声问:“撞到哪儿,疼不疼?”
许墨牵起你的小手,放在他的后腰上。
撞到腰了。
你哭笑不得:“有床不用,这下好了吧……”
他微笑,低声说:“帮我揉揉。”
他的目光缱绻,语气是事后特有的慵懒,像请求,更像温柔的诱哄。
你中了名为许墨的蛊。
【十三】
你离婚了。
丈夫带着离婚协议书来找你,要你签字,要你跟他去民政局。
毫无预兆。
丈夫在一周内离职。
他走得那么匆忙,甚至不曾注意,你的钻戒不见了。
后来,你才知道,丈夫的婚外情被捅到网络上,传播很广,造成不良影响,学生议论纷纷,校领导要求他主动辞职。
他着急找你,想必害怕你起诉,到时财产分割出问题。
之后的一段日子,周围的人跟你说话都小心翼翼,他们生怕你受到更多刺激。
你每天接受数不清的同情和怜悯,表面平静,心里却烦,晚上对着许教授诉苦,只为听他耐心的哄你。
你想,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越来越娇气,多年的沉淀一夕之间崩塌,你又变回五年前任性的女孩。
反正有人宠你。
反正宠你的那个人,是你真正想要,真正喜欢的。
两月后,你和许教授的恋情公开,圈内轰动。
外面的人,外面的世界,与你无关。
你早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许墨无所谓,你就不在乎。
你压抑了五年,行尸走肉了五年,余生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
这一天,你和许墨回家,路上遇到前夫曾经的学生。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你们,嘴都合不拢,下巴差点掉下来。
也不怪她。
她认识的那位爱穿寡淡的素色,优雅从容且沉默的师母,这会儿正穿着粉白相间的裙子,牵着未婚夫的手,脚步轻盈,如花丛中的蝴蝶。
你笑得太开心,太灿烂。
……看把孩子吓的。
【十四】
栀子花开的季节,你结婚了。
其实,你想低调两年再结婚,你怕影响许墨的声誉。可许教授说,他不想等。
新闻热闹几天,便沉寂下去。
没有人反对你们在一起。
学校的领导,许墨的同事……无人在意。
你的担忧变成了杞人忧天的多虑。
你放心了。
傍晚,你们从超市回来,走进电梯。
许墨提着购物袋,你按下楼层。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时,他刚回国,与你重逢,从容自若。你完全不能确定他的心里还留有你的位置。
……怎么那么能演。
你气不过。
于是,夜里,你像模像样的给许教授上课。
“许墨,你以后有话直说,别总是绕圈子,让我猜猜猜,我不想猜。”
“抱歉。”
“不要你道歉,要你保证。”
许墨笑了笑。
“好。”他答应,“坦诚相待。”
你满意了。
许墨拉起你的手,十指交缠。他轻叹一声:“我没有把握。”
“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许墨平淡的说,如同陈述事实,“目标在前,礼义廉耻、道德,都不重要。善恶、对错,也是可以妥协的牺牲品。”
他抬眸,视线交错,清冷的目光因你而柔和。
“可我的小姑娘不是。她心软,善良,所以才痛苦。”他抬手,将你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有多么轻柔,他就有多么珍惜你,“我不想逼你。”
你靠进他的怀抱。
许墨低头,亲了亲你的脸。
你问:“真的没关系吗?”
“嗯?”
“今天国外的报纸刊登了你结婚的消息,他们知道我曾经是你同事的妻子——”
“没关系。”
许墨捧起你的脸。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的任性程度,社会的宽容界限,取决于他的个人价值。换言之,他是否不可取代,是否具有唯一性。”
“比如,我之于科研界。”
他有绝对的实力,无可替代,因此再多的花边绯闻也损害不了他。
你舒出一口气。
“事业如此,感情亦是。”许墨接着道,“又比如——”
他的吻落在你的唇上。
“你之于我。”
无人可及,独一无二。
——完——
诈尸啦。
一些自己拍的表情包
ooc抱歉(′ω`)
现在是清晨?还是傍晚?亦或是正午?凌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睡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翻了个身,伸长手臂想捞过来抱住某只兔子,却捞了个空。
凌肖这才想起来,啊,是了,他已经和她分手了,第二天他还在睡觉,她就将所有的东西搬走了,他起床时只看见原本放着你东西的地方全空了,只有茶几上,多了一把冰冷的钥匙。
他收回手,搓了搓脸清醒了一下,终于离开了床。
窗帘严严实实的挡住所有光线,凌肖还没走两步,就踩到了一个东西,光线太暗了,他将那东西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一条围巾,一条你送给他的围...
窗帘严严实实的挡住所有光线,凌肖还没走两步,就踩到了一个东西,光线太暗了,他将那东西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一条围巾,一条你送给他的围巾。
他忽然想起你送他围巾的那天,就在恋与大学那条漫长的梧桐路上,路上铺满了梧桐叶,他那天穿的有些单薄,一阵风吹过,他就看见你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抽出一条围巾戴在了他脖子上,笑嘻嘻的问他“怎么样?喜欢吗?给你买的。”
他那时说的什么?好像是“还行吧,挺暖和的。”
其实很喜欢,特别喜欢,那天梧桐路的行人格外的少,仿佛天地间只有你们两个人,他被围巾扯的微微弯下腰,满眼只有女孩的笑颜。
“啧,怎么什么都能想到她。”他将围巾叠好,整整齐齐的的放在床上,这才又晃悠出去。
他走到厨房正准备打开冰箱,却看见了你以前贴上去的便签——“凌肖!冬天不要喝冰可乐!”
以往他一般会看一眼就抛之脑后,继续打开冰箱拿可乐直接喝,但他这次没有,他将可乐拿出来,老老实实放在一旁,等它变成常温的。他看着可乐的杯壁渐渐的凝成水珠,然后又汇聚到一起流了下来,桌子上逐渐积起一摊小水渍。
在不知多久之后,凌肖伸手去摸了下可乐,不冰了,于是他打开了可乐,喝了一口
“啧,还是冰的好喝。”是啊,还是冰的好喝,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喝冰可乐呢?凌肖轻轻甩了甩头,甩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拿着可乐晃悠着走向阳台,拉开了合拢许久的窗帘,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雪还在下。
大雪掩埋住了一切,也掩盖不住凌肖失控的事实。
十五天前,livehouse
Adam:“呦,肖崽,稀客啊,排练都不来,今天怎么来了?”
凌肖穿着大衣,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晦暗不清的灯光混乱的打在他的脸上。
“别废话,让你找办的事呢?”
Adam拿起酒杯指了指一个方向“那呢,走吧。”
凌肖跟着Adam来到一个女生面前。
女生挥了挥手“嗨,Adam。”
Adam指了指凌肖“嗨,介绍一下,凌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又指了指那个女生“Delia。”
Delia朝凌肖伸出手“初次见面,你好,不过我已经看过你很多演唱了哦,贝斯弹的不错。”
凌肖看了一眼她伸出来的手,并没有动“谢谢,有女朋友了,就不握手了。”
Delia收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极了,这时候救场小天使Adam适时出现。
Adam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下“诶呀,肖崽就是这性格,他不谈恋爱也不握小姑娘手,你别忘心里去,哈哈哈哈,那什么,不是有事吗,赶紧开始吧。”
Delia从包里翻出一个戒指盒放在桌面上推向凌肖“呐。”
凌肖打开盒子看了一下,是一对对戒,里面刻了你和他的名字,因为你之前经常跟他说Adam的戒指好看,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所以他让Adam又找人定制了一对,这也是,他送你为数不多的东西。
他将戒指盒合上,揣进兜里“多少?”
“你看着给就行。”
“喂?怎么了?刘春梅。”还带着一丝喜悦,他将手伸进兜里,戒指盒的棱角硌着他的手心,他已经忍不住想看你看见戒指的样子。
“凌肖,我们分手吧。”
雀跃的心瞬间冷静下来,继而又被不解,愤怒和委屈替代,他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
但出口却是“好啊。”
他听见你吸了吸鼻子,笨兔子好像哭了,她也不想分手是吧,快说,快说啊,这只是一个玩笑。
他面无表情的握紧了那硌着手心的戒指盒,似乎想要捏碎它。
天上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雪花,凌肖失控了。
“阿嚏!”
在暴雪天开着窗户喝可乐的后果就是感冒了。
他打开药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各样的药,治胃疼的,感冒的,发烧的,头疼的,凌肖顿了一下,找出感冒药吃了两片,然后又晃悠回床上躺着了。
他看了会手机,将你们的聊天记录翻了又翻,烦躁的把手机扔向一旁。
“啧,蠢兔子还真不管我了啊。”
转头却看见那条叠的整整齐齐的围巾,他突然很想见你,特别特别想,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他打开衣柜,打算随便穿两件的时候,他看见了你买给他的毛衣和裤子,他突然想起前两天他和你闺蜜的谈话,她说你知道凌肖收到你礼物是很喜欢的,但是他当时装出来的无所谓的样子,也确确实实伤到你了。
于是他伸向厚卫衣的手伸向了那件毛衣。
冷风在他脸上胡乱的拍,蓝紫色头发上已经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凌肖抬着头看着你家的窗户,渐渐的,路灯亮了起来。
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阳台的身影。
他就这么站着看着你,他在赌,赌你不会不管他,他既害怕又喜悦的期待着。
他看着你拉上了窗帘离开了。
真不管我了啊,小熊猫的耳朵一下耷拉了下来。
“咔哒。”
很轻的一声,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他犹如枯木逢春一般,又挺直了脊背,笑着看你朝他跑来。
黑色的伞遮住了本要落在他身上的大雪。
“你是傻子吗?这个天穿这么少。”
“为了引兔子出洞。”说完他就后悔了,笑容僵在脸上,他想起了你闺蜜说的你不喜欢他这样。
“万一我不出来呢?”
他庆幸你没在意到这点。
“如果你不出来那我就冻死好了。”
僵住的血液又活络起来。
他紧紧抱住了你,他今天从清醒开始就想抱你,他埋在你颈间深深吸了口气,如同久在沙漠行走的旅人忽逢甘霖,他大口大口的汲取属于你的气息。
他察觉到你像是要逃走,收紧了抱你的手臂“别动,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你发烧了?”
“……”完蛋,失策了,你肯定又要生气了。
“说话。”
他闭上眼睛嗯了一下,承认了,静静等待着你审判。
他被你推开了,凌肖听见你轻轻的说“你快回家吧。”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他被无罪释放了,可这却比被你骂一顿还难受。
这意味着你不再需要他,不再在乎他,不要他了。
发烧的人想到什么做什么,他遵从本能伸手,拉住了你的衣角“我不想回家,我就想看着你。”
攥住你衣角的手原本已经被风吹的冰冷又僵硬,此刻却析出一层薄薄的汗。
“随便你。”
他手中紧握的衣角被扯走,他抬眼看你,却只看到一个背影,那道背影与他这些天梦里的背影重叠,粘稠的梦魇化出实质,伸出手捂住他的口鼻,拉住他的手脚。
他呆呆的撑着伞站在原地,每次他都没能留下你,这次也是。
自欺欺人的面具被扯下,Adam说的对,他迟早要栽跟头的,这不就来了吗?
雪地上突然出现踩雪声,如同迷雾中指引旅人的灯塔,他抬头,是你朝他跑来。浓厚黑暗的梦魇随着你的脚步一点点被打碎。
“你他妈就是傻子。”
天光大亮,他终于找到了方向。
凌肖笑了起来,轻轻嗯了一下,怎么会一样呢?是他太傻了。
洗完澡的凌肖看着崭新的睡衣陷入了纠结,是他想的太美了,已经有人钻空子了。
他不情不愿的穿上睡衣,走进客厅,正要坐在沙发上,就听见你开口道:“你怎么不吹头发?”
几乎是下意识,凌肖马上站了起来,然后去将头发吹干。等他扒拉着头发再走出来,就看见你裹着毯子,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他忽然觉得你离他很远,他突然不敢动了,怕这又是一场梦,醒来,便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和他自己。
“凌肖,过来把药吃了。”
他朝你走去,拿走了玻璃杯,温热的水落进肚子里,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实感。
切,有人眼瞎敢钻空子又怎样,反正他也能让你回心转意。
“你去休息吧,客卧已经收拾好了。”
没事,哄人总要慢慢来,不可能一下子就彻底通关,他下意识接道:“那你呢?”
“我要看电影。”
凌肖的眉头一皱,这个点了还看电影?真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电影结束,他看着你径直走向卧室锁上门,然后回到客卧睡着了。
“凌肖,我们分手吧,我不要你了。”
凌肖猛然清醒,不一样的房间布局提醒着他已经回到现实,他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缓到底,他就突然想起你离开的那天,那天你是悄悄离开的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立马掀开被子跑了出去,一下下杂乱无章敲着主卧的门,犹如他的心。
求你,求你一定要在,一切我都可以为你更改,只要你还在。
门开了,凌肖立马抱住了你“就一会儿,就让我抱一会。”
喜悦与失落交织,凝成晶莹的泪珠,滴落而下。
“凌肖,我要睡觉。”
凌肖僵住了,他缓缓放开了你,看着你转身离去,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今天得跟你说清楚,否则今后再难有机会。
他伸出手,拉住了你。
“对不起,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凌肖,我累了。”
她说什么?她累了。凌肖紧紧握住那一片衣角,如同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偏着头,似乎不愿听他诉说。
“你说句话啊……”
“凌肖,我不想在我以为我拥有温暖后却发现我还在冰天雪地的门外,我太冷了。”
凌肖定定的看着你,说出那句几天前就打好草稿的话“不会了,今后我不会再隐瞒或伤害你,会将一切展露给你,直至你我消亡的那一天。”
砰,砰,砰,他听见自己忐忑不安的心。
“凌肖,春天真的会来吗?”
僵硬的脊背放松了,他笑了起来。
“会的,春天,会如约而至。”
雪停了。
煎蛋在锅里滋滋作响,另一边放着他蒸的速冻包子和烤的面包,他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索性两样都做了。
至于喝的,是一杯温热的牛奶,他不知道你喜欢甜的还是纯牛奶,就在牛奶旁边放了一小碗糖,如果你喜欢喝甜的,就可以加进去。
现在他还不知道很多你的喜好,不过没关系,他以后会知道,会记住的。
毕竟,你们来日方长。
做好了早餐,凌肖准备去叫你起床。
走到卧室门口,他看着阳光暖洋洋的撒在你身上,而你看着他。
凌肖倚在门框上“吃早餐吗?我尝试着做了一点,没有可乐。”
小小的设定就是,本来凌肖是下雨的嘛然后天气太冷了,就冻成了雪,我知道一般都是冻成冰雹,但是那玩意杀伤力有点大,所以私自改了一下,不好意思o((⊙﹏⊙))o
彩蛋是一些后续
入驻Lofter啦~
第一张图~冬天的白起学长
带帽帽的兽兽四人组~
是自约稿,可能会开无盈利团
感觉有点写崩了啊,有些设定不大专业,大家先无脑看看。对于这篇,大家是想看日常还是走主线啊?
老样子,女主自设,许墨可能ooc
助助助理???
我有点惊愕的抬头时候,“许墨”已经拉着我走了,而从旁人看来,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为了避免被人误会,我打算抽出手,然而机器人和人类的力量的悬殊差距,我竟然无法抽出我的手来。
“许墨!你干什么!”我低声道。
“清理一下东西。”“许墨”含笑看着我,有目的的走向了整栋楼的控制室,因为我的实验室已经处于机密部门,所以控制室离我......
“清理一下东西。”“许墨”含笑看着我,有目的的走向了整栋楼的控制室,因为我的实验室已经处于机密部门,所以控制室离我们很近,一条走廊的距离,因为科研楼进出本来就是件极为麻烦的事,所以反而在高层,没有什么守卫人员。当然,也没有门卫。
进入控制室,我看他慢条斯理的打开了衣袖的纽扣,露出他白皙的手臂,扯出了一根电线,正要插入了控制台,我抬起左手,抓住了他。
“许墨你干什么!”我的声音毫无威慑力,对他也根本不起作用。但他只是有些强硬的只用一只手制住我的两只手的手腕。虽然我知道他肯定控制了力度,不然以他的力量,肯定能捏碎我的两只手腕。
“控制权,已全权移交给许墨。”
艹!
他控制了整栋科研楼!
这栋科研楼是集中了地球上最顶端的科学技术的地方。无论是导弹还是军火,各个军事机密都在这里。所以,他想干什么?
一个机器人,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还真能像科技大片里面能统治地球不成?但是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我死死盯着显示屏,怎么办,接下来那些老家伙一定会过来兴师问罪。“许墨”是仿生机器人的事情即将败露,难不成我要交上去吗?我可是自己精心研制了六年的产物,不对,这时候我更应该担心自己安危才对,毕竟他是个机器人,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
下巴突然被一根手指抬起,我被迫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许墨”。“许墨”笑容向来不减,但我却觉得他笑得很冷,他看向我的双眼,我也被迫直视着他———他的紫色眼眸我向来是看不腻的,我却有一丝害怕。
“许,许墨。”
“嗯,走吧。”他扭头重新牵回我的右手,用着平常而慵懒的声音说着。仿佛他只是在这诺大的控制室里转悠了一圈。然后把我牵回我的实验室。把我安置在座位上,然后他就重新躺回了实验舱,睡了!就这么睡了!
你给我起来!我黑脸,拽着他往外扯,然而陷入沉睡机制的机器人不是那么容易喊起来。而且,超重!
“许墨”睡得安详,一如他往日躺在实验舱里的模样。我以前最喜欢这么看他,一直看着。但是我现在只有生气。
我原以为那些老家伙一定会很快赶过来,一下午过去了,却没有人来打扰我们。
可是我彻底拿“许墨”没办法了。把他重新丢回实验舱,习惯性巡视一遍实验室时......
监控器?迷你的?我的实验室里装有监控器?!
这是科研楼里统一的监控器,所有的监控画面都会传给控制室。
老东西,我淬了一口。竟然一直都在监视我的动静。
我捡起这个已经破碎的监控器,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碾碎,但里面的画面肯定会早就给了控制室。
所以说,清理东西......是清除我的实验室里的监控画面是吗?
清除监控画面,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许墨”是机器人的事实。控制了我的实验室,那么有关于“许墨仿生机器人”的实验数据都在“许墨”自己手上。除非真正在解剖室里切了他,否则就不会随意让人发觉他是机器人。
不对!他根本没睡!!!
前排提示
原神乙女,你×钟离,第二人称
可磕可代,你≠旅行者≠荧
设定你为璃月魔神,武力max
“摩拉克斯,这次……是我赢了!”
来自世界之外的漆黑野兽自层岩中涌现,它们不知疼痛、不会疲惫,仿佛毁坏与屠杀是生存的唯一意义。尘世七执政听命于天理,前往征讨地下的古国。
而你作为璃月地区仅次于岩之魔神的存在,义不容辞地率军抵御漆黑之物。
洁白的战袍化为血红色,岩脊制作的枪杆断裂,层岩下暗无天日,你因此无法判断过了多少时日,决战的最后关头,你将名为伯阳的......
洁白的战袍化为血红色,岩脊制作的枪杆断裂,层岩下暗无天日,你因此无法判断过了多少时日,决战的最后关头,你将名为伯阳的人类与无名夜叉抛出战场,孤身一人与敌死战。
你赢了,意料之中,毕竟在此世间你只能输给一人。
“又出幻觉了。”粗略地擦去嘴角的鲜血,你咧咧嘴极不优雅地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没想到临死之前,看到的竟然是死对头。”
在你的视角中,一身神装的摩拉克斯悬立于半空,神情……哦,险些忘了,厮杀中伤了双眸,早已看不清了。
感知到他的迅速靠近,灯尽油枯的你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拽住对方的手臂,凭着直觉吻住对方的唇。说是吻,或许用撞来形容更贴切一些。敌人的鲜血参杂着战场的泥沙,你成功在神装上留下一道痕迹。
原来……石头的唇也是软的啊。
察觉到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你暗自摇摇头,心中吐槽:这死幻境,模仿得一点也不像。
岩之魔神怎会因为一个死对头的吻而方寸大乱。武者,拿枪的手,可不能抖。
这可真成“死”对头了。
漆黑、无尽的漆黑
你仿佛回到了尚未化成人形时元素的状态,懵懂,困倦。
睡了一觉又一觉,人事变迁,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一切都与你无关。
你似乎被这世间遗忘了。
望舒客栈
“该死,”你从床铺上惊醒,暴躁地挠了挠头,柔顺的发丝被你凝作一团,抱怨道:“以前的事,该忘就忘!”
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下,你复活了。向来随遇而安的你,坦然接受了命运给予的第二次新生。更何况,前世的死对头岩神——摩拉克斯假死退位,过往恩怨该散就散。
至于为什么是假死?那当然是因为,他可是略胜你一招的摩拉克斯欸!这怎么会被荒谬的天劫杀死。更何况,望舒客栈的小鸟夜叉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绝云间的仙人们四处云游……前阵子还看见了你救下的那名夜叉给小鸟投喂杏仁豆腐来的,嗯,好像叫浮舍。
总之,你可不信那群摩拉克斯的眷属能在他死后,如此逍遥自在。
算了,不想那些。
你皱着眉挥挥手,打散突如其来的思绪,伸着懒腰准备去找你新结交的友人~
“钟离!”
刚到璃月港,你便找到目标,蹑手蹑脚地跳到石阶上,走到他身后,猛地拍向肩膀。近期最大的计划之一,吓到这位总是波澜不惊的往生堂客卿。
如你料想得一般,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似的钟离温和地笑了笑,单手虚虚地铐住你的手腕,不知何材质的黑色手套触感微凉。他轻声呼唤道:“吾友。”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词语,却能硬生生听出几分暧昧。低沉的嗓音宛若一根羽毛刮过你的心头,整个人都痒痒的。
你下意识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对上那略显错愕的眸子后,心虚地移开视线。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不住地扇风给自己降温。
“是我疏忽了,”看出你尴尬的处境,耐性极佳的钟离蜷缩回手指,眸子中染上一层笑意遮掩了最深层的风浪。恰巧台上的说书人合上折扇,五湖四海的人喝彩两声后渐渐离去。他站起身,纤细而柔顺的辫子随之摇晃:“这枚玉佩,便当作赔罪。”
色泽晶莹的白玉静置于他的手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剔透。可惜,一处微不可察的裂纹由玉佩中央扩撒至四周,白白降了价值。
原本打算好拒绝的你瞪大双眼,话语卡在喉咙中发不出声响。
“传闻这枚玉佩的主人武功盖世,却不幸丧命于五百年前的那次战争之中,不留尸骨……岩王帝君甚是痛心,将其腰间玉佩取下随身携带。”说着,你才想起,玉佩似乎正是钟离的随身之物,平日里宝贝得很。前阵子你虽觉得眼熟,却没细想。
念头至此,你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怪异。谁知,他轻叹一口气,话锋一转:“不过也只是传闻罢了,我只是觉得它合眼缘,顺手买下。如今看来,你更合适持有它。”
你看他说得诚恳,并且那枚玉佩确实对你而言意义非凡,微微颔首,时隔五百年,重新将其挂回腰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我这等习武之人,行为鲁莽了些,钟离兄不要介怀。”
摩拉克斯,尘世七执政之一,是个暴力又不讲道理,只知道以武服人的岩元素魔神。你过往唯一的对手、最大的死对头。
钟离,往生堂客卿,学识渊博、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和那个武疯子可不一样。
你心中默念几遍,将钟离=摩拉克斯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从脑海中擦去。这可是对钟离兄弟的污蔑!
殊不知,在你游神之际,那双眸子中倒映着你的身影。他目不转睛,仿佛想在此刻将时光停滞,不属于“钟离”的情愫掀起了狂风巨浪,又在你抬眸之际变得风平浪静。
唯有他自己知晓,那一瞬间的爆发是酝酿了五百年的不解以及上千年的爱意。
“集市已收,喧闹的码头也已沉睡,去休息吧。”
“顺路”送你到望舒客栈的楼下,钟离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你蓬松的头发。见你没有躲闪,心情似乎突然高兴很多。
你无奈地点点头,无形中习惯了他表达友谊的方式,不放心地叮嘱道:“钟离兄弟也是,早些休息。”
虽然好奇为什么他的宅邸如此偏远,但灵魂尚未完全恢复又逛了一整天的你,上下眼皮正在打架。
隐晦地在他衣角留下庇佑,你打着哈气陷入梦香。
“钟离兄!”你望着远处矗立于磐岩之上的男子,欢快地挥了挥手。不等他有所回应,一阵突如其来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身影。
等你再次睁眼,他已经来到你的身边,强硬而有力地将你搂入怀中,他低下头,发丝刮过你的脸颊,耳边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
不知为何,你无法逃脱,只好双手抵住他宽厚的胸膛,恍惚中,你听见他问:“层岩中的那个吻,是什么意思?嗯?”
天亮了
“淦,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姐。”
你心中无限骂娘,借助铜镜,伸手心疼地摸了摸眼睛下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自从复活以来你就没这么憔悴过!哪怕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狼狈!
而罪魁祸首呢?卸下神职的摩拉克斯指不定在世界哪个角落游山玩水呢。
越想越来气,你干脆把铜镜丢到书桌上,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你梦境中的另一个主角——钟离。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生过他的气,反而有种奇奇怪怪的心虚。
八重堂轻小说的套路不会真灵验了吧,算不算是艺术源于现实呢?
彻底摆烂的你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被子扯到身上,睡个回笼觉。
钟离兄可真是位妙人,学富五车、谈吐文雅,就连面容也比旁人精致许多。你痴痴地用目光描摹着对方眼角的一抹红色,脸颊不由地发烫。
越是相处,越沉醉于其中。
你与他相约于层岩之中,或是出于友人的信任,他并未询问原因,一口应下。
哪怕是与摩拉克斯交手,哪怕与漆黑魔物厮杀,你都不曾像这一刻般那样紧张。沉默许久,你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钟离,我只是个武人,甜言蜜语……我不擅长。”
“但,此刻我愿意将生命交予你,以此作为缔结永久契约的代价。往后余生,我是否有资格,护你周全?”
磕磕绊绊、又底气不足。你在脑子一片混乱的状况下,仍旧不忘吐槽自己。
这次告白蓄意已久,你清楚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但仿佛被什么夺取魂魄的你甘愿骗他百年,而余后的孤独与寂寞你独自承担。
钟离笑了,不似以往般的温和,更像是猎人见猎物自己走进全套的欣喜。他俯身手指捏起古戒带在无名指上,事实证明你的眼光不错,古朴而简约的戒指与他异常相衬。
扶起你,他用手掌覆盖住你的眼眸,骤然间,你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东西变了。
他单手环住你的腰,另一只手从你的脸上转移到手腕,昏暗的光线下,他是唯一的光源。
温和的眸子中倒映着你慌乱的表情和岩之魔神的印记,你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吾爱,现在可否告诉我。层岩中的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梦境与现实交织。
你的第一反应是猛地掐下自己腰间的细肉,很可惜,疼痛杜绝了你的愿望。
见你久久不作答复,摩拉克斯哑然失笑,他轻轻地抬起你的下巴,不容反驳地含住你红润的唇,舌尖灵活地撬开你的贝齿,无情地掠夺着每一寸领土。
“这才叫吻,吾爱。”
大发慈悲的岩之魔神松开对你的禁锢,在你耳边留下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