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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咎在云深不知处盘桓了三日,见两个师弟与同窗相处融洽,就告辞离开了。当他抵达莫问山庄之时,还未见到师傅,就看到两个从他身旁飘过,却完全把他当空气的师弟师妹,让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问好声咽了下去,看他们那一脸怨念突破天际的神情,还以为山庄受到了什么重大的袭击。

孟瑶眨眨眼,心中纳闷,平日里他出门回来,师弟师妹们总是喜欢围着他讨要礼物,现如今竟是没一个理他的。奇哉怪哉。看了一圈,唯有不满十岁的薛洋看起来比较正常。

薛洋坐在桃树的枝桠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小短腿不停地晃悠着,一刻也停不下来,歪头看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师傅新增的课业,说是试炼用的。”双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解释道,“...

薛洋坐在桃树的枝桠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小短腿不停地晃悠着,一刻也停不下来,歪头看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师傅新增的课业,说是试炼用的。”双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解释道,“是一个新阵法,师傅叫它炼心阵,专门针对每一个人性格的弱点,进行反复的试炼,若是一直堪不破,就需要进入阵中反复试炼。”

而弱点之所以称之为弱点,就是本身所不擅长的东西,所以大家才会这般痛苦。“比如说三师兄修为还算高,但是脑子不够用,在阵中便身处各种阴谋诡计之中,因为难以分辨,他在阵中经历了无数次陷害、背叛和死亡,已经快黑化了。再说四师姐,太过于温柔和善,师傅曾说她少了修仙者的些许锐气,在阵中便有各种各样的走尸来杀,四师姐现如今,已经身处暴走的边缘了,看着什么都像是走尸。”

对师弟师妹们的各种短处,孟无咎也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着急,毕竟在他看来,师弟师妹们还小,等长大些,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的。这般考验人心的阵法,他从未听说过,虽对师傅充满信心,但还是有些忧虑:“若生了心魔,可如何是好?”

薛洋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大师兄你想多了。修仙之人,谁还没个心魔。”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苹果,弃了狗尾巴草,改成了啃苹果。“再说,师傅能想不到?阵中试炼景象都是显示在外的,师傅不错眼地看着,在他们神智奔溃边缘就将人拉回来,事后再针对其弱点进行各种剖析。其实远没有那般严重,只是师兄师姐们还未适应罢了。”

试炼内容还公示给人看,这是公开处刑啊,孟无咎忍不住腹诽道,但是看薛洋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无忧知道得这般详细,可是进入阵中试炼过?”

“试过倒是试过。”薛洋笑嘻嘻,“可惜我和小师姐年纪小,师傅怕过早接触那些不好的东西,损了心性,只给我们稍微尝试了简易模式,杀了几个走尸便罢了。”摸着下巴,一脸向往,“我倒是想试试像四师姐那样,不用去找,就有无穷无尽的走尸等着她去杀,多好啊。师傅说我的剑法已有小成,缺乏的就是实战。”

“听无忧这般说,我倒是极有兴趣!”孟无咎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温和,但眼中却有几分跃跃欲试。他自认为修为高深,智计无双,倒不知自己的短处在何处。

“走走走,赶紧去试试!”薛洋从树桠上一跃而下,拉着他的衣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朝里边走去,“我还要给二师兄写信,这么好玩的事情,他居然不在家,可惜了。姑苏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家的好。”

两人直奔清澜居,上了二楼,发现现场气氛一点也不可怕,反而有些和谐。

林琼跪坐在主位上,却没有如往常般教授课业,而是自顾自地在看书写字。一旁沅芷捧茶,澧兰研磨,好不自在。

正中央空置的位置绘制着繁琐的阵法符文,有几分绮丽,有几分诡谲。六师弟端坐于阵法中央,像是在打坐修行,安静无比。但离得近了,就发现他看似在打坐,其实满头汗水,神色中多有苦痛,甚至有些狰狞,似乎正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之事。

另外,七师妹,八师弟围在一面水镜之前,安安静静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看到他和薛洋过来了,原本正襟危坐的师弟师妹眼睛一亮,就想扑过去,抱着他好好哭上一场。尤其是七师妹,那种久别重逢,过度欣喜的目光,看得他眼皮一跳。这七师妹是不是太热情了些?不过好在师傅在场,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两个人四只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林琼,表示出了他们想要休息的强烈渴望。林琼眼不见心不烦,挥挥手,让他们自由活动。于是,他们便高兴了。

“大师兄!”师弟师妹看到他都很高兴,七嘴八舌地叫道。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呜呜……”爱哭的七师妹忍不住红了眼睛,呜呜地哭着,让林琼极度无语。她这个徒弟什么都好,但就是动不动就迎风流泪,十足地白莲花性格。

“你哭什么……”八师弟强忍着咳嗽一声,吐槽道。

“我高兴,不行吗?”七师妹回了他一个傲娇的眼神,回过头来,又忍不住看着大师兄,一想到接下去受难的就轮到自己了,好想哭!

孟无咎:“……”

小心躲过七师妹想要把眼泪擦到他衣服上的危机,避过八师弟像眼中满含期盼的灼热的眼神,用眼神示意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救助六师弟,也就是八师弟的亲哥哥之后,孟无咎艰难地挪到师傅面前。

知道你们很激动,但是也不需要这样吧!

“师傅!”

“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林琼早已睁开眼睛,只微笑地看着他们师兄弟打闹,也不生气。看他神情虽有些疲累,但精神尚可,约莫是顺利的。

“我已经跟泽芜君商量好了,因为第一座监测点设置成功,且成效十分显著,此次我们决定一次性加设十处,他们家会支援小仙们一些资源,我们出技术。”孟瑶将事情一一禀报,十分详尽。

在原文中,瞭望台是金光瑶登临仙督之位后才开始推行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但不得不说,这一举措,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利大于弊的。林琼觉得,这一措施完全可以提前,因此,早早地就开始构思了。

这些地域,平日里也就罢了,但是一旦遭遇什么厉害的邪祟,多半是毫无办法的,因而,林琼的瞭望台计划便最先在这些地域施行。不过,修建瞭望台庇佑一方百姓当为金光瑶之功,林琼并不想取代,她只提出一个概念,剩下的都交给了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孟瑶去施行,去完善,也是非常地不负责任了。

但与原著金光瑶设立的派人力驻守瞭望台不同的是,与其用人工监测,林琼更相信系统的监测,人力会懈怠,但系统只要有能量,就会兢兢业业地完成这份工作。她的计划是设立一个信号侦测点一样的高台,能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定时定期的怨气扫描,发现问题的时候还能发出预警。这样一个设想得到变现的可能就需要执行之人具有丰富的阵法知识。其实若是小范围内的怨气监测是很容易做的,比如魏婴就发明了风邪盘,但是大面积的监测极为消耗灵石,远没有人工来的便宜。

孟无咎花费两年多也不过是研究出了勘测十二公里范围内,三颗灵石支撑半年阵法,且为了省灵石,白天里是一个时辰扫描一次,夜里倒是一直开着,警报设置成烟花,红色为怨气超标警报,炸出的烟花数量越多则表示怨气越重,白色(白天为蓝色)为警报解除。

当他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呕心沥血做出来的新阵法去给师傅看的时候,她居然还感叹说,若是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个能够接收警报信号的法器多好啊,想想看,只要掏出法器,就能知道哪里有邪祟,距离自己多远,那做起事来真的是事半功倍。

孟无咎忍不住抛弃了他一心维持的优雅形象,朝师傅翻了一个白眼,言道,师傅,若是法阵在监测到怨气超标的时候,能够自动清理不是更好。林琼居然点头表示认同,惊喜曰,原来徒弟你也想到了。发现病毒,自动查杀才算是完美啊。

孟无咎连他那惯常挂在嘴边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忍无可忍之后,直接甩袖而去。留林琼兀自感叹,徒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都不怎么听话了呢。

不过,玩笑归玩笑,林琼第二天就给他送去各色布阵用的资源,示意完全的支持。孟无咎方才气消了些。修改之后的方案,与其说是瞭望台不如说是监测点更加合适。阵法平日的消耗是不算高了,但是搭建阵法时消耗还是不少的。这个,若是全部由他们来出,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了。

好在,孟瑶不愧是无人教导也能登临仙督之位的男人,他不仅联系了泽芜君,得到了蓝家的支持,还说动了当地的修仙家族主动承担起修建监测点的部分费用,并且还让那些地域的小家族对他们感恩戴德。毕竟监测点不仅能监测一地的怨气程度,让他们掌握最新最快的消息,还能在遭遇邪祟之时,为他们带去大量的帮手助力,不至于让他们的小家族损失惨重。

同时,他还开辟了全新的商路,为那些小家族发掘特色产品,沟通南北地域的物品往来。即便是穷乡僻壤,没有自身的特产,但经过长歌门经济学教导过的孟瑶知道,只要有人有土地,那就是有价值的,比如可以为他们种植一些需要的灵植灵草等。因为南方商路的开辟,孟瑶一跃而成为除林琼以外长歌门中最富有的人。

夏天啦!做个无料(。

这篇终于写完啦~~甜不甜甜不甜,我就问你甜不甜!

还想看就举起你们的小爪爪,如果没有小心心我就不理你们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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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雪下了一夜,有宫人在扫雪,大部分主路已经被清扫出来。这条路我平日里走过千万次,时隔半年再走,难免有些感慨。

还记得第一次进宫时我走的就是这条路,入三道宫门需得下轿步行,几年的功夫,我从慌张走到麻木。冬天太冷,皇帝体恤我,赏了轿子给我。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甘心,即使生病也坚决不肯坐上宠妃的轿撵。我多少还是有些顾虑,不愿留下把柄,分桃断袖不都是如此,前期的恩宠一转眼就变成了罪证。

其实退朝去御书房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皇帝与外臣走的,...

其实退朝去御书房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皇帝与外臣走的,一条是宫人与后妃常走的,平日里我若是跟着张起灵坐龙撵,便直接走小路,若是坐自己的轿子就要绕上一段才能回去。因此有时候我想直接回长秋宫,又不想绕远,张起灵便叫龙撵先送他去御书房,再直接送我去长秋宫,省的上去下来的折腾我的膝盖。

这自然也是众臣参我的罪状之一,他们远远的看到龙撵过来,跪下迎接的却是我,怎能不恼火,可惜张起灵置若罔闻,丝毫不在乎,这见轿如见人的规矩他们一时半会还免不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张逢芝突然道:“王爷您看,腊梅开了。”

这条路边原本种的是牡丹,可惜冬天就光秃秃的甚是扫兴,我便提了一嘴,想着种上一些腊梅,冬季走来也有些风景。

那已是去年说的了,说完我便忘了,没想到还真种上了,离远了看黄嫩嫩的一片,在一片雪白中格外显眼。我让小太监去为我折了几枝,准备带去插在张起灵的桌上。

张起灵这些日子不曾上朝,积压了不少政事,我到时御书房里已有几个大臣,正在与他议事,李恩也在其列。

我行了礼,溜到皇帝身边,外头还是有些冷的,我这身子骨受不得冻。张起灵摸了摸我的手,发现不算太凉才放了心,喂我喝了一口热茶。

小太监为我送上了暖手炉,我让他给我拿一个花瓶来,我要把腊梅插进去。朝堂上的事我是不管的,他们说他们的,我只管我的花儿。

要是以往我这么大摇大摆,李恩早就发难了,如今却站在最远的角落里,有些心不在焉,话都少了。我瞧着新鲜,又觉得他可怜,不过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孩儿罢了,他再如何也比那些背后捅刀的人来得光明磊落,只是太过高傲,为官讨不到什么好的。他以为自己如何如何,其实背地里不知多少大臣想他倒霉。

议了足足两个时辰的事,我都进屋里又睡了一觉,大臣们才逐一退下了。张起灵朝我伸手,把我抱在了怀里,问我道:“可是有些闷了?”

我摇了摇头,道:“臣今日看到腊梅开了,摘来与皇上同赏。”

张起灵看了那花一眼,道若是喜欢,叫他们多种些便是。张逢芝就道:“老奴一会就吩咐下去,叫他们挑些好的挪到长秋宫去。”

我这才想起雪景的事,便问道:“可有留一片雪下来?”

“回王爷的话,长秋宫内只清了主路,其他地方的雪已为王爷留着了。”张逢芝最懂我的心意,将雪都留了下来,方便我与张起灵同赏。

老总管这贴心劲是旁人学也学不来的,就为这个,他告老还乡的日子一次比一次退得迟了。我这才想起自他回来我就不曾再见过张牧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却不料这一问才知,早在几月之前,张牧就因接二连三惹怒皇帝,被拖出去流放了,说是流放,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可怜张逢芝多年来只带了这么一个徒弟,还被忘了这茬的皇帝给革职了,若皇帝还记得,怎么也会给张逢芝一个面子,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提起这一茬,气氛便不甚愉快了,我借口让张逢芝去看着宫人挪腊梅,打发他出去了,省得再惹他伤心。

待他走远,我才道:“张总管年龄也大了,只怕以后没有人伺候皇上。”

张起灵对身边伺候的奴才并不在意,有得用最好,没得用也凑合了,他想了想,道:“伺候你的那个小太监倒也忠心,调给张逢芝带上些日子便是。”

我道那小太监甚是贴心,就是笨了些,日后若是惹了皇上生气,可千万要给臣一个面子,别罚得太重。他亲了我一口,道:“依你,”

屋里烧了地龙,温度很高,我便脱了披风和外衣,无意间抬手摸到脖子空落落的,这才想起我离开避暑山庄之时,将金麒麟摘了放进了树洞里。早知道我就带回来了,那树洞也不知道有没有虫子,若是锈黑了怎么是好。

想到此我哪里还安稳得了,那可是张起灵与我的承诺,我连忙坐直了身体,道:“对了,臣将皇上赏的金麒麟藏在了树洞里,皇上快派人去取回来吧。”

张起灵却不着急,慢悠悠的提笔批阅奏折,我用手捂住奏折上面的字不让他看,他作势要把朱批写在我手上,我连忙收回了手,还是被蹭了些红彤彤的朱砂,气的我把它抹在了他胸口的那条五爪金龙的鼻子上。

见我真的有些不乐意了,张起灵才打开了桌子上的小木盒,递给我道:“脾气大得厉害,该打。”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里面正是金麒麟,看来我刚放进没多久就被他派人拿回来了,我摸了摸麒麟,道:“皇上可是恼臣将它摘了?”

张起灵把麒麟金牌拿在了手里,又从木盒底部取出了一把有些生锈的小钥匙,我看到他将用这钥匙将金牌一分为二,不由瞪大了眼睛,我戴了它也有十来年,竟然不知道它有如此的机关。

见我如此惊讶,张起灵给我说了这机关的秘密,原来当初他出生之时,国师说他命有一劫,怕养不过十岁,便秘密得做了一道灵符放在这麒麟金牌之内,以求庇护。后来养过了十岁平安无事才取出了,这机关便没用了。

我将金麒麟拿在手里把玩,这机关做得十分精巧,钥孔藏在了链子的衔接处,从外面看竟一点也看不出它有如此机关。

张起灵招手,让小太监送上了一把金剪子和一根红绳,我好奇问道:“皇上要剪什么?”

他并未作答,只是抬手拔去了我头上的发簪,我今日上早朝,头发梳的板正了些,因此头发并未因为失了簪子就全部散下,只散落了几缕在肩膀上。他用小指拨出了一小捋,用剪子将它剪了下来。

我隐约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是不敢去想,直到他也剪了自己的一小捋下来,与我的合在一起,用红绳轻轻的绑在了一起。随后他将头发放进了麒麟的机关里,亲手将它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然此举足抵得过千言万语了。我握紧了麒麟金牌,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时不我与,秋难长久,如今与君结发,便再无所求了。

這是我七月比較閒的時候唯一一張有好好上色的忘羨圖

後來沒時間都只能撇草圖...哈哈哈OvOlll

-雨村背景吴邪猫化-旧文补档-8000+一发完

我已经坐在椅子上有三个小时了,眼睁睁的看着眼前钟表的时针从10指到了12。我拼命的想要去思考但是我的脑子在转弯的时候卡住了,然后就再也动不了了。

“诶呦,天真你不就是长了耳朵和尾巴嘛,有必要这么矫情么?”胖子从厨房里端着一盘菜对着我吆喝“来,吃饭吧”“他娘的张耳朵的不是你”我转过脸骂了一句,然而那边飘来的菜香勾引得我胃里一阵躁动,脚下意识的就往那边挪。

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我自己长了耳朵和尾巴,虽然看着镜子里的缩了不止一圈的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我自己长了耳朵和尾巴,虽然看着镜子里的缩了不止一圈的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可爱,但是一想到我堂堂吴小三爷却变成了这个熊样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说嗅觉恢复了,我看着胖子手里端着的菜咂了咂嘴,却发现自己和桌子是一边高的,看胖子还需要仰视。我看着眼前的凳子左右为难的时候不禁怀念起曾经181的身高。

,胖子已经落了座,看笑话似的看着我左右为难嘴里还打趣着说“天真你这是听见大花他们要来激动的?都变成猫了”“他娘的贫什么,好想跟我愿意一样”我伸手够了一下凳子试图爬上去,猫的协调性其实很不错可惜的事我爬不上去,而胖子还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也拉不下脸去求助。正纠结着要不要腆着脸去求助就忽然被人拎住了后脖子直接给放到了凳子上,我转过头就看见闷油瓶十分冷静的坐在了旁边。

我其实挺佩服胖子和小哥的,他妈的老子都变成这样了那两个人还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该做啥做啥。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我到处作死,怪事太多了胖子也见怪不怪了。而闷油瓶的承受力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更不会又什么动容。要是我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我觉得我也不会有太大反应,但是这破事偏偏就发生在我身上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跟没事人一样,所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来来,天真尝尝胖爷的手艺你肯定喜欢”胖子看我一脸阴郁,知道我又开始纠结就提醒我吃饭。我抬起头看着眼前一桌子的鱼简直想要把它们都扣到胖子脸上“你他娘的真当养猫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飘来的香味的确让我不能抗拒,暗骂了一句真特么不争气之后抛下了脸皮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然而缩水了的身高摆在那儿,胳膊太短,根本碰不到摆在正中间的那盘鲫鱼,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把筷子伸到边上的黄花鱼上。看看瘦小的黄花鱼再看看肥美的鲫鱼,就觉得分外的憋屈。刚打算勉为其难的对着黄花鱼下手,嘴边就送来的一块鱼肉。到嘴边的肥肉怎么可能放过,我毫不迟疑的就把肉吃了下去之后才抬头,发现送来鱼肉的是闷油瓶。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着闷油瓶把装着鲫鱼的盘子在胖子“小哥太不厚道”的叫声中挪到了我的面前。

我投过去感激的一瞥然后在胖子心疼的目光下捧着那盘鱼吃,变成这样之后我的食量也减小了不少半条鱼没吃完就有了饱腹感,虽然鱼好吃但是也不能撑坏自己,用手擦了擦嘴之后就决定去沙发挺尸。我刚打算动就看见胖子的手伸过来要拿走那盘鱼,不知道怎么的我下意识的就拍掉了胖子的手。“卧槽天真你还护食啊”胖子显然被我打疼了,一边揉手一边说,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放在以前就是我想护食也不会表现出来,但是现在可能是因为变成了这样有很多事情都是本性。这么想想我也就无所谓起来,对着胖子耸了耸肩,反正不是我的锅。

经过胖子试图把鱼拿走这件事我不想离开桌子了,于是紧张兮兮的盯着胖子,胖子估计是被我盯得发毛直接就喊“天真你真是我祖宗,都是你的我不要了”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胖子看向小哥“小哥你有没有招,赶紧把天真变回来”这个时候我默默的鄙视了胖子一把然后又有点期待的看向了小哥,就看着小哥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回轮到胖子崩溃了。

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坐在凳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床上的,看了一眼窗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忽然挺庆幸变成这样的,要知道我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前几年要么就是没得睡要么就是睡不着,眼底下的黑眼圈一层一层的加深,现在能睡好就特别高兴甚至不想变回去了。

醒了之后不是特别想要下床,就决定研究自己产生了变化的身体,比如说脑袋上的两个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大的原因,收音效果特别好,隔着门都能听见胖子在外面吹口哨的声音,想当年我在听力好的人那块吃了多少瘪,现在自己变成这样忽然就觉得牛逼哄哄,甚至想要看别人吃瘪来满足一下。

再就是连着尾椎下来的尾巴,那儿我一直不太满意,控制尾巴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一不小心就容易自己坐到尾巴上,我以前看过资料,猫的尾巴上神经特别多也就是说那要是坐一下可不是一般的疼。我摆弄着那条尾巴丝毫不觉得那是自己的,想起之前看的视频小猫傻呵呵的追着自己的尾巴跑,就觉得还是人类伟大这条尾巴根本对我提不起吸引力。但是我向来作死,于是就趴在床上控制着尾巴准备证明就算是它在我面前我也能不为所动,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卡啦的一生打开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闷油瓶拿着一沓东西站在门口,我俩对视了好一会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这特么比追尾巴还丢人好么?

“小哥,我刚才就看看尾巴好不好用”我的内心被妈卖批疯狂刷屏甚至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小哥很淡定的嗯了一声然后坐到我身边,我看着他这一脸淡定更觉得丢人,要是想胖子那样什么都说出来还好,但是闷油瓶什么都不说鬼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我第一次盼望着小哥能格盘。

“衣服”小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那是一套童装。因为我身材缩水原来的衣服别说穿了,从脑袋上套上去都能再滑下来,这一天我都穿着胖子洗的缩水的衬衫,看了看自己光着的小短腿忽然觉得胯下生风。我拿起衣服准备换下来,而小哥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但是从小到大我脸皮就簿,在人前换衣服什么的简直不可能也就是之前下斗九死一生顾不了那么多,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说,咬了咬牙就开始换衣服。虽然尴尬是尴尬了一点但是一切正常,但是穿到最后尾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裤子卡在那儿提也不是脱也不是,而我露着半个屁股蛋尴尬极了。

小哥看着我纠结在那儿就打算来帮我,我看他伸手就害怕侧身就想躲,还是原来的原因,脸皮薄。这么一动小哥本来想帮我拽裤子的手好死不死的就拽到了尾巴。我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那酸爽简直跟被人踹了命根子一样,而且还带着一些微妙的感觉,如果一定要说一句话来形容大概就是痛并快乐着。

我转头看着小哥,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我却硬生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无辜的意味。妈的你拽了我的尾巴你无辜个什么劲啊。我内心这么想着但嘴上还是说“没事的,小哥,我尾巴比较……”我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告诉他你意会就好,我实在说不出我尾巴比较敏感这种话。

到最后我还是穿着那件洗得缩水的衬衫。

福建很热,我们不常吃晚饭,就直接开了两听啤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我本来就一把懒骨头现在更是了窝在沙发上不肯动,使唤着胖子帮我拿这个拿那个最后胖子都罢工了,连说要把我弄回去,我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大有一副老子任性的意味。

,小哥在我身边坐着,他的体温要比常人低一点,现在我特别怕热就总时不时往他身上靠,最后又靠着我坚韧的毅力把已经倾斜的身体挪了回来。结果就是我看着闷油瓶热得发懵,估计小哥也看不下去了就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再下一秒我就坐到了闷油瓶怀里。那一刻我脑子里就一个词,凉快。也就不在意别的了。

小哥时不时的扇着蒲扇,我特别惬意的窝在那儿迎着习习凉风,胖子投来你堕落了的目光。如果说之前我还对于变成这样还有点挣扎,但是现在我却希望一直这样。这种生活简直爽到爆炸。

变成这样之后又过了好几天,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我也就既来之则安之了,反正变成这样之后身上那些毛病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出门,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总是特别想出去遛弯,也许是因为猫的习性。其实我这小短腿连到院子里都不方便,再加上脑袋上俩耳朵还有身后的一条尾巴要出门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奇葩。但是我就是抑制不住心里想出门的想法,而我自己又是一把懒骨头想出门又不想自己动弹就瞅准胖子和小哥出门的时机,死皮赖脸的让他们带我出去。

于是小花他们在村口看见骑在闷油瓶脖子上吃棒棒糖的我的时候表情特别精彩。那个时候我穿着小哥的帽衫从头到尾都裹的严严实实,再加上我变成这个熊样,也亏得他们能认出我来。

其实我一开始对于骑在闷油瓶脖子上是拒绝的,本来想着他能抱着我出门溜达就谢天谢地了,但是小哥二话不说就把我放他肩膀上了,说“要拎菜”。其实我心里是有点小激动的,大名鼎鼎的哑巴张给我当人肉汽车诶。我这个人就是不能惯着,容易的蹬鼻子上脸,我仗着自己变小了就胡作非为。因为是骑在小哥脖子上,而他又要拎菜,为了保持平衡就只能用手扶着他的脑袋,而我的手一摸上小哥的脸就起了鬼心思,先是捏了捏他的脸,小哥的皮肤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跟剥了壳的熟鸡蛋似的我看他没什么反应就又捏了捏,还不怕死的搓了两下,说“小哥你皮肤真好诶”

但是那个时候我估计是猪油蒙了心光玩脸还不够,我硬生生把小哥的头发扎了一个冲天辫,嗯就是你们想的那种冲天辫,把刘海都撩上去露脑门的那种。这个时候小哥才有了动静他拍了拍我的手说,别闹。我抬头看了看发现已经到了村口,远远的就看见小花骚粉的衬衫。我赶紧把闷油瓶的辫子给解了,还给他捋了捋,心想小哥这样怎么能给别人看。后来我想想,有点后悔给他把辫子解了,我应该再插一朵小红花的。

幸好这个时候小哥从外面回来了,他用衣服把我裹了个严实然后放在沙发上,我看见坐在对面的黎簇和苏万憋笑的脸还有旁边小花毫不掩饰的大笑,我开始怀疑人生,他妈的老子交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花他们来说是要慰问我,但是他们除了人来了就没带什么别的,连菜都是我们出去现买的,胖子说他们这是来微服私访了。晚饭的时候胖子为了照顾我特意做了好几条鱼,小哥把鱼摆到我的面前,似乎我变成这样之后小哥就一直这样。

他们就笑我说,变成猫之后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吃完晚饭之后我们就一起去看电视,但屋子里人多,即使到了晚上也有点闷热,我现在受不住热,小哥就抱着我到院子里坐着,他坐在台阶上给我扇着蒲扇,我坐在他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变成这样,小哥总是想抱我,我知道我这样很可爱但是俩大男人坐一起真不别扭么?我看了看小哥他没什么反应,想了想也不管什么别扭不别扭了,有个人肉靠垫也不错。于是我就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忽然小哥的手就放在我头上,吓得我一激灵,我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打算掰断我的脑袋,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哥揉了揉我的头,像是在给我捋毛,要是放在平常我肯定一巴掌扇回去了,但是现在也许是因为生理上的原因我是真的挺享受这种感觉,被人这么揉脑袋真的挺舒服的。

“真的很舒服?”小哥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要不是我现在听力好可能还真听不到,难得小哥能说出个问句,我也就嗯了一声。

莫名其妙的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暧昧

晚风有点凉,闷油瓶把我带回了屋子,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都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切到来的都是那么突兀又理所当然。

他们一群人坐在一起还要在群里聊天,真是太无聊了,但是我实在是困的厉害,懒得跟他们扯皮就找了个地方窝着。周围的声音很嘈杂我迟迟不能入睡,但是眼皮好像灌了铅一样怎样也睁不开,脑子也变得混沌连周围人在说什么都分不清。

只是在迷蒙件好像闻到了闷油瓶的味道,让我不自觉的在脑海里播放之前在屋外的场景,一切发生的都很快,以至于我觉得现在心跳得很快

一个人如果经历十年性格多少会有改变,比如说我,从曾经的二傻子到现在的吴小三爷,但是张起灵却不一样,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他都保持着清冷到极点的性子,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所以只要有一点点不一样就很容易被察觉。闷油瓶现在好像特别喜欢抱着我看电视,虽然最一开始是他主动的但后来都是我腆着脸坐到人家身上的,但是闷油瓶从来不拒绝,纵容到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好歹我吴小三爷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傻到一根筋的二愣子,怎么说双商也是挺高的,现在闷油瓶这样我忍不住的往歪了想,其中的一个想法就是闷油瓶不能喜欢我吧?当然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打压了下去。然而现在又忍不住的冒了上来。

好像有点暧昧。

我能察觉到闷油瓶回来之后明显的不同,或者说有了点人情味,他会在我出门的时候递过来雨伞,也会开始似有似无的关心人,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觉得愧疚,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变得有点麻烦。

当然这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

要是说我对闷油瓶只是像对兄弟一样,连我自己都不信。十年前他是兄弟,而十年里他却更像是一个信仰,一个目标。而现在呢?不是信仰,也不是兄弟,交错在一起的各种感情在发酵酝酿,浓郁到不能只用喜欢这个单薄的词来概括,矫情点来说那大概就是羁绊。

“小哥你喜欢动物吗,小猫之类的”

我这么问着,也许这句话有点突如其来,闷油瓶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摸到我的意图。其实我只是想要小小的试探一下,作为一个成功的奸商我一点都不想自己矫情半天,对方其实一点波动都没有。这是亏本买卖。闷油瓶摇了摇头。“那你喜欢小孩吗?”我又问,闷油瓶明显不明就里但还是摇了摇头。现在我就属于又是小孩又是小动物,如果他既不喜欢小孩子又不喜欢小动物,那就大概是喜欢我了吧?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我刚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一下子把想的东西说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就是改不过来。我看向闷油瓶,显然他也有点懵逼,他看着我没有答话。这回肯定是自作多情没跑了,不知道闷油瓶以前会对这样的人施以什么样的报复,要是以前我肯定就会开始各种解释顺便祈祷他能从轻处置。但是现在不一样,我是真的想把一切都了结,太累了

“我虽然四十了,但是四十的男人一枝花啊,对吧?”我冲着他眨了眨眼“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挺可爱的,你也不亏”闷油瓶依旧什么都没说,我俩就在这干瞪眼,嘴角十分不自然的抽了抽我是要挂不住了,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脸皮够厚了,但是说了这么几句才发现好像还不成气候。

就这么僵持了半天,我开始怂了,我向来害怕这种尴尬的局面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闷油瓶还是波澜不惊的看着我,我已经盘算着找个借口跑了,比如说肚子疼或者头疼。

“嗯,不亏”

“小哥我……张起灵你特么说啥?”我话还没说半句就听那闷油瓶开了口,太刺激了。我差点以为那是幻听。

“喜欢你”我没想到闷油瓶会这么说,我愣在那儿了没什么特比的感触,只是觉得他说话时嘴唇的动作在我眼前都变成了慢动作,一开一合最后抿成了一条微微上扬的弧度。在那一瞬间,我出奇的平静,平静到能感知到脸上每一块肌肉的牵动,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我忽然觉得现在一切才真正的完结了,之前迟迟不肯卸下疲惫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无论之前的命运也好,还是阴谋也好到现在都结束了,我前四十年的人生算是被闷油瓶这句话给画上了一个句号。

从现在开始不论会发生什么都是新的,都是完完全全真正属于我的人生。而从现在开始我也只是吴邪。

小花他们在这里待了两天就走了,说是回去帮我找找资料看看能不能变回去。对此我只想冷漠的给他一脸呵呵。虽然他们见惯了各种各样奇葩的事情,但不代表普通人和他们有相同的承受能力,要是真把这事抖落出去了估计最多超不过两天就能在动物园看见我了。而且我也不太想变回去,要是说以前我顾忌着年龄和面子一些小情绪不好发作,那现在就是把小情绪变成大情绪发作出来也不是我的锅。都是变成这样惹的祸。

于是当胖子去村里集市晃悠一圈之后,发现自己背上被我贴的妈的智障的纸片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我拎起来,我看着他的脸就说“你没啥事跟我这个小孩计较啥”“你他妈顶个小孩的皮就真把自己当小孩了?”胖子一边用手指戳我的额头一边骂,我冷漠的呵呵了一声然后捂着耳朵说“我今年才三岁!”胖子一时气结伸手就要打我屁股,我当然知道胖子不会下死手但是有一种作叫做无病呻吟,还没等胖子落手我就哇的一声喊了出来。把胖子都喊懵了,手就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闷油瓶被我喊进屋里,把我从懵逼的胖子手里拎下来,怎么说呢熊孩子就是要熊到底于是我拽着闷油瓶就说“胖爷爷欺负我!”我因为变小了声音奶声奶气的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卧槽我以为你就是又天真又二,没想到你是又天真又二又不要脸”胖子指着我就开始骂“还他妈胖爷爷,装什么嫩啊,你今年都四十了知道不?”我冷漠的呵呵了一声脸是什么,爷早就没有了,然后坚定的指着胖子说“小哥胖爷爷欺负我”闷油瓶没理我,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样子,把我拎到沙发上坐着,你没看错他是拎着我的衣领走的,等到放在沙发上的时候我脖子上都勒了一条红印,说好的喜欢我呢?

小哥坐在沙发上看天花板,我本来也打算和他一起看天花板但是看了一会儿就腻歪了,于是就转看小哥,仔细看下来小哥真的和十年前一摸一样连皱纹都没添一条想到这儿我就一把辛酸泪,想当初我也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结果这十年折腾成邋遢大叔了,然后这丫出来见到我第一句就是你老了。行行行你牛逼,你不老,你好看。不过现在我变成小孩模样也算是找回了平衡,然后夹在我们中间容颜依旧的胖子都生出了低气压。

小哥的头发有点长,我忽然想起来那次给他扎小辫未遂的事,这一下子又有了动力拿着橡皮筋就站到小哥身后,要给闷油瓶扎小辫,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然后我就很不客气的撸起来小哥额前的刘海在头顶系了个冲天辫,然后在他左耳后扎了个辫子,很短的那种,又在右边扎了个对称的。闷油瓶一动不动的任着我折腾,等我折腾完了去前面看效果,就见闷油瓶露着个大脑门儿,头上一冲天揪,左右各一小辫子,因为左右的头发短所以看着毛剌剌的,光看发型特别像小时候我家楼下的小姑娘,看整体配上闷油瓶冷漠的表情特别喜感。我看完了就笑得直不起腰,颤抖着给闷油瓶拍了个照片挂到朋友圈,胖子喝着水出来看见小哥这样一口就喷了出来和我笑作一团,而闷油瓶全程冷漠。

折腾了一上午这事也就完了,吃完了午饭我就照例窝在闷油瓶怀里,他的体温比常人要低跟一个制冷机一样,不过这时候我发现我好像变大了那么一点,一开始能到脚踝的衣服这次就盖到了大腿,显然闷油瓶也发现了但是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也任着变大了一号的我一屁股坐在他怀里。

我发现我好像变回了十二三的少年体型,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头能到闷油瓶的胸口,但还得仰视闷油瓶,想当初我可是比他高一厘米的人,我开始怀念我181的身高了并且怀念我的大长腿。胖子看我这样是快要变回来的节奏,就说让我作等变回来之后就没得作了小哥肯定报复回来。我不甚在意,要知道爷可是成为了闷油瓶的男人,于是我就问“小哥等我变回来你肯定不会怪我还给我作是不是?”闷油瓶没说话把鱼挪到我面前

“嗯”

_END_

我无比喜欢给小哥扎辫子这个梗蛤蛤蛤蛤蛤蛤蛤

机甲文,灵感源于环太平洋,cp瓶邪黑花荼岩

偶尔撒土,等忙过这一阵才能正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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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历2110年

第二次机甲战争结束,Omega保护塔彻底废除,赋予Beta和Omega以Alpha同等待遇,只要经过公平竞争,都可以进入机甲营。机甲营按照性别分开,避免信息素干扰。Omega机甲营元帅是解雨臣,据说是个不能生育的残废Omega,待人接物温和得很,手段却狠戾无伦;而Alpha军人因为相对较多,元帅有两位,冷面麒麟张起灵和一个捉摸不定的黑瞎子。

据说革新派还有一位元老,现已隐居军部后方。

O营...

O营刚刚建立时,公信力差,人也不多。但是解语花出乎意料的精通管理之道,他带出来的Omega看上去精致漂亮,一个个却都是一O打三A的牛逼人物,联合演习的各项比赛里表现都十分出众。解语花本人也接受了几次采访,样貌精致好看,谈吐得体儒雅,ABO都有喜欢他的,着实是大众情人。在实力和解语花影响力之下,O营渐渐扩大起来,原先克扣的十五台机甲也全数交付。

规模大起来,规定还是要有的,Omega可以请假结婚发情带孩子,但是严禁无故旷训。不能在发情期去A营和训练营,避免影响他人。除此之外,解语花还有一条神乎其神的规定。

“看见Alpha爬墙头,打死算我的。”

相应A营也有类似的规定,可以请假结婚发情带孩子,但是严禁骚扰Omega,否则开除。

张起灵兼任Alpha新兵训练营的总教官,严格的很,把一群人中龙凤训得哭爹喊娘。直到有一日他带来了个十五岁的蓝眼睛娃娃一起训练,众人才意识到张起灵也不是无坚不摧,原来冷面麒麟也有私心。娃娃代号叫神荼,还没分化,长得不高,皮肤白皙,怎么看怎么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小皇帝,张起灵把他带来实在让人想不通。

但没过三天,那个奶娃娃神荼就在机甲模拟中把训练营排名第一的大汉摔了个四脚朝天。于是流言又起,道这位总教官的Omega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如此凶猛,不仅镇得住他,还生了这么一个小怪物出来。只是后来Alpha大汉们复又发现,这娃娃除了沉默寡言不经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张家人,只是爱跟着张起灵跑来跑去而已。一般来说,揪着他耳提面命的,反而是黑瞎子,宛如一个不靠谱的亲爹。

只是谁不知道,黑瞎子没有配偶,因此孩子身份更是成谜。

“回来了?”

“嗯。”

张起灵人尚在玄关,外套还没有来得及换,爱人就已经光着脚噔噔噔飞扑入怀,扎在他后脖颈子上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埋头用力蹭了蹭,毫无当年革新派小佛爷的戾气。张起灵揉了揉吴邪的头发,把人扛起来进屋。

“还顺利吗?”

吴邪半倚在沙发上任由张起灵带着一身寒气给他套上毛拖鞋,贼贼地讨了个黏糊糊的吻。房间里很安静。张起灵刚刚出任务回来,去军部看了一趟,紧接着就回了家。

“安岩呢?”

“跟神荼跑出去还没回来。小花最近状态不稳定,黑瞎子过来了。感觉我们像收养了两个孩子。”吴邪笑了笑,双手搂上张起灵的脖子赖在他怀里不让他走“看安岩这个黏人样,说不好又是个小O。说不定咱家自产自销,神荼直接领走。”

“有可能。”张起灵顿了顿“还有两天?”

“嗯……还有两天。你们AO营的主帅都不在,让胖子一个人带ABO三个营和俩孩子?”

“也可以。”

吴邪偶尔会感叹,相比小花,其实自己已经幸运很多了,从分化就有张起灵陪伴在身边,局势安定下来能好好地隐退,身边一群兄弟,还能收留一个熊孩子。

“七年了……”

他放松了自己对信息素的控制,趴在张起灵怀里。外边安岩吵吵嚷嚷的声音靠近,然后顿了一下,紧接着远去。他笑道:“神荼真的还没分化吗?这么懂事,我有点不好意思啊。”

“我教的。”

吴邪愣了一下,眯着眼睛凑上去亲吻张起灵的嘴唇。

另一边神荼在屋外闻见了信息素的味道,拉着身边穿牛仔外套,玩得脏兮兮的小团子朝反方向走去。

“神荼,我们不回家吗?”

“胖叔给你做了红烧肉。”

总之当王胖子看见门外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内心虽然崩溃,但还是笑眯眯把人拉了进来,应安岩的要求去做红烧肉。太阳已经落山,胖子早吃过了饭,这时候拧开一盏暖黄色的灯,坐在两个孩子对面撑着敦实的腮帮子看。神荼细嚼慢咽,端庄得很;安岩则狼吞虎咽吃得满脸都是,需要神荼拿纸巾擦。等两人吃完,胖子收拾了碗筷去洗,安岩就站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扒着水池边陪着。

安岩很乖,玩了会水,突然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奶声奶气问了句话。

“胖叔,元帅是怎么跟吴邪认识的呀?”

王胖子抬手敲了安岩一记,收获神荼一个锋利的眼刀。

“没大没小的,怎么喊你爸呢?”

安岩委委屈屈道:“吴邪让我这么叫他的。”

“他们,可是个传奇。”

————————TBC————————

下一更进入第一个故事(笑)

很久以前写的,没写出蓝涣做为家主,权衡利益、广结善缘那一部分。年纪越大,会越欣赏蓝涣宽容、温和、可靠的人品,尤其是人际交往中,他的眼光、诚信、能力将几乎所有的人际关系引导到双赢局面并以他的人品长期稳固住这种良性的互动。这一点,忘羡远远不及。

和另一篇做个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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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小筑前蓝涣诉心事是我很喜欢的一幕,夜色静谧,箫声幽幽。蓝涣本意是帮弟弟描补一二,“忘机少言,但是深情到执拗,魏公子你多体谅。”或许是因为父母之畸形婚姻太长久的压在心中,或许是为金光瑶而内心彷徨不安,蓝涣情不自禁对wifi说起兄弟俩的身世。这一段文字是精修后添加的的,细腻委婉,对双璧形象的塑造...

龙胆小筑前蓝涣诉心事是我很喜欢的一幕,夜色静谧,箫声幽幽。蓝涣本意是帮弟弟描补一二,“忘机少言,但是深情到执拗,魏公子你多体谅。”或许是因为父母之畸形婚姻太长久的压在心中,或许是为金光瑶而内心彷徨不安,蓝涣情不自禁对wifi说起兄弟俩的身世。这一段文字是精修后添加的的,细腻委婉,对双璧形象的塑造实是点睛之笔,即点明了忘机的“藏起来”,也隐喻了蓝涣对金光瑶的友情。

一蓝家上一代应该也是兄弟两人,青蘅君、蓝启仁。上一代蓝氏兄弟的培养模式也和蓝氏双璧一样,哥哥做家主,主外,弟弟负责家中庶务,主内。双璧性格截然不同,除了天生,估计也是培养方式有所不同,蓝涣特有针对家主继承人的人际交往等科目,忘机有掌罚、授业传道等庶务培训。书中青蘅君着墨太少,无法和蓝涣比较,忘机的行事、性格完全是蓝启仁加强版。(除了wifi这个“唯一的错误”)聂、蓝、金、江四家家主中,蓝涣无疑是最称职的家主。射日之征中,“姑苏一带形势稳定后有蓝启仁固守,泽芜君蓝曦臣便常常外赴支援,救人于水深火热,射日之征中收复失地、虎口夺人无数次。因此,人人听到他的名号便欣喜若狂,仿佛多了一线生机,有了保命王牌。”射日胜利之后,泽芜君和金家、聂家联系紧密,经常参加金家清谈会或出席其它修真界重要场合。蓝涣的实力、行事和人脉,是蓝家屹立大世家的直接原因之一,也为忘机的泠冽、不近人情提供了最有力的后盾和保障。泽芜君的支持与爱护,极大缓冲了忘机和外界之间的冲突;含光君的道德品行和逢乱即出,也是蓝家名誉、实力的一大支柱。

三蓝涣和wifi一雅正一浪骚看似截然不同,本性其实很接近。wifi前世带着师弟们抓山鸡摘莲蓬、事事挡在师弟们前,鼓励、指点萍水相逢的温宁,重生后则迅速成为小辈们的信任依赖的对象。蓝涣在家规制约和家主的重重压力下,依旧温和,带门生们去除水崇,宽和对待各世家子弟(甚至指点被罚的wifi去冷泉疗伤),射日之征时四处救援,一言一行,无不妥帖。两人都拥有同理心,能设身处地从对方角度考虑问题,理解并接受对方的感受(wifi还独创了“共情”这种的感知方式);能细致感知亲人的情绪,蓝涣能读忘机的面瘫脸,wifi前世能体谅到江澄的情绪,重生后自修为读湛机。

二)被金光瑶制住后,蓝涣已知当年他的一心撮合害了义兄的性命。观音庙中,蓝涣被聂二设计,给了金光瑶致命一击。更惨的是,金光瑶临死前奋力将他推出险地,在行动上证实了那句“可我独独从没想过要害你!”蓝涣真心以待的友情给了他最大的愚弄,义兄因他的善良宽容而死,多年照顾的聂二怀恨在心而刻意设计他杀害了义弟,被他击杀的义弟临死将他推出险境。(金光瑶最后的行为意图没有答案,不讨论)龙胆小筑前,蓝涣数问wifi,“魏公子,你能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你觉得这样做对吗?”,“那你觉得,怎样做才对?\"没得到wifi答案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坦白道:“并不想知道。”蓝涣可问wifi,但死亡却隔绝了他对金光瑶的质问和歉意,也模糊了他一向分明的善恶。蓝涣如同幼年,在道义和感情中挣扎。

四家宴上,“蓝曦臣开始总结近日家族动向。可只听他讲了几句,魏无羡便觉得他心不在焉,甚至还记错了两场夜猎的地点,说完了都没发觉,惹得蓝启仁都对他侧目而视,山羊须被吹起来好几次,听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家宴席上,忘机携wifi归来。山下,鬼将军等待着思追的下一次夜猎。泽芜君的宽厚,让蓝家成为这几人的坚实依靠。自幼肩负重任的蓝涣终于可以任性的闭关,弟弟会经常来和他谈心,乱葬岗二人组会带领小辈们夜猎、协助辅导下一代。有家人,可以任性,可以松弛,挺好。

***************我是读弟机的分割线******************上面通通是铺垫,我更想写读弟机:云深不知处山门前初遇莫玄羽的读弟机,“忘机带回了一个小白脸,忘机这么高兴,他一定移情别恋了。这个小白脸看着柔弱,带回来,藏起来。”观音庙里,“瑶妹,我不想坐着看片,让我和金凌陪你一起挖坑.......”

胖子看着晒了一院子的草药,再一次对我骂娘。

“你个小兔崽子作吧!平常转发量都破百万!你还一千抽三个!卧槽,三百多万,三千多份儿!你跟瓶仔睡草药堆里吧!”

得知闷油瓶居然连中医都会,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犊子们再次沸腾了,连带着几个跟我们曾经联合炒作的博主也帮着转发,一夜之间破了三百万大关,第二天早上我坐起来,一脸懵逼。

闷油瓶看着我,露出了接近“慈祥”的表情。

爸爸这样我很方,立刻发誓表决心:“小哥,你放心,我肯定跟你一起去采药,全程擦汗递水,保证服务周到。...

爸爸这样我很方,立刻发誓表决心:“小哥,你放心,我肯定跟你一起去采药,全程擦汗递水,保证服务周到。”

于是我们早上没有离开房间,先是好好周到了一把,下午我和闷油瓶一人背着一个小筐筐,上山了。

福建山区中药其实很丰富,除了牛奶藤、五指毛桃、石参之类比较常为人所见的炖汤喝的滋补中药,其他罕见的药材也有不少。反正这些我是一个都不认得,闷油瓶让我挖什么我就挖什么,让我怎么挖我就怎么挖,把听话贯穿到底,山林里比村子里空气好,风也很舒服,我挺愿意在这里呆着的,但是雨村的生活把闷油瓶养出了一身的毛病,可担心我累似的,天还大亮着我们就返程了。

几天下来院子里中药就堆了一小堆,我打算再录个小视频,胖子坚决不为我收拾烂摊子,选择了摄影师的工作,我扬起眉毛看着他,说:“你怎么总惦记着摸我媳妇?”

他两只大胖手在我脸上揉了一大圈,说:“胖爷还摸小哥媳妇呢,牛逼不?”

“滚蛋!”我一掌打开他,三个人脑袋上都扣了个草帽,上山了。

到了山里才开机,我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我们现在已经在山里了,来给你们这些瘪犊子采中药。”

我说完,胖子把镜头转给闷油瓶,闷油瓶面无表情:“兄弟姐妹大家好。”

我当场就笑出了声,立刻收了回去。闲话不说,立刻进入正题,闷油瓶开始教我采土茯苓,我虚心求教,拿着小小的铲子就开始刨,胖子当摄像师也闭不上自己的嘴,还给我配音:“此时,一只小狗开始刨土。”

“此时,一头野猪正在扛摄像机。”我头也不抬地说。

“此时,一只小狗刨不出来完整的土茯苓,并且开始生闷气。”

“此时,一头野猪根本就不会挖土茯苓。”

“此时……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朝胖爷走来。”

操,我失笑,抓了一把泥巴朝胖子扬了过去。闷油瓶三俩下把这个土茯苓挖出来,装到我的小筐筐里。

一下午收获颇丰,回去之后闷油瓶又开始分类晒药,还给他们讲解这些都是什么,有什么功效,一瞬间又把生活小视频变成了科普小讲堂。闷油瓶最后说了一句:“这一些药看着多,其实给你们分装的剂量都很小,只抵他一个月的分量。”

我本来趴在木头椅子的靠背上听得不亦乐乎,一听这句话顿时就炸了,卧槽!我他妈一个月吃这么多药,我跟你个闷油瓶子有仇是怎么着?!

这给我气的东北话都飙出来了,开口就是一句:“你想嘎哈!”

……去你妈的中气很足。

这些药足足有一个礼拜我们才采摘够,之后又按各种搭配分装,包装,记录地址。闷油瓶虽然看似对我们的自媒体运营很不上心,其实他心思很细腻,抽奖名单出来之后他挑了很多平时看着眼熟的艾迪问他们的体质,对症给配了药,有个人特别皮,回复闷油瓶:“不孕不育能治吗?”

我看了就是咧嘴一乐,用肩膀撞了一下闷油瓶,说:“问你呢,不孕不育能不能治。”

闷油瓶扭转过视线,看向我的肚子。

“操,干啥!”我一把捂住被他养出来的小肉肉,说,“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闷油瓶忍不住笑了笑,猝不及防地亲了我一口,回答说:“能治。”

“滚蛋啊你。”我憋不住笑,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又不是老子求秘方,你别给我耍流氓。”

以下不表。

第二天,我抓着椅背大吼“你想嘎哈”的那一帧被截了下来,做成了“中气十足”的表情包,再一次火遍大江南北。

所以你们到底想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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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从半个月前开始不对的。

我愣了一下,隔了会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发音组成叠词是什么意思,匪夷所思地睁开眼睛去看他,瞌睡几乎完全醒了,我犹豫着掐了掐手心,确实...

我愣了一下,隔了会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发音组成叠词是什么意思,匪夷所思地睁开眼睛去看他,瞌睡几乎完全醒了,我犹豫着掐了掐手心,确实自己没在做梦,一脸懵逼地问:“……什么?”

闷油瓶看着我,云淡风轻地又对我说了一遍:“亲亲。”

我心跳都一下子快起来了,耳根居然有点发烫,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从温暖的被窝里一跃而起,扑到闷油瓶身上,仰头在他嘴角蹭了蹭。

从此以后,闷油瓶每天早上的叫早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了,这一招屡试不爽,喊两遍吴邪我不应,他就站在床边,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地说出那两个字,配上那张脸,我回回听到都觉得心尖被撩地打颤,再不想离开被窝也要挣扎着起来给他回应。

一开始几次,闷油瓶见我主动抱上去吻他,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诧异,我心里觉得好笑,心说你都一本正经索吻了,怎么我回应了倒是这个表情,但次数多了,也就自然许多,到了后来,“亲亲”这两个字不再局限于叫我起床的绝杀,和闷油瓶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也会不分场合地突然对我说出这一句,书房,厨房,甚至是院子里。

“亲亲。”闷油瓶正在喂鸡,抬头看了看我说,“拿点米过来。”

我实在不懂为什么让我拿把米来还要先亲他一次,但一看到他的眼神,我立刻投降,看周围没人,走过去在他侧脸上飞快地亲一下,然后强装镇定去拿米。不管多少次,闷油瓶的索吻都让我面红耳赤。

最让我觉得血脉偾张的是,后来我跟他在正缠绵呢,闷油瓶一身是汗低头看我,故技重施,低声道:“亲亲。”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总让我觉得其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并不单纯为了那个亲吻,而只为了让我看着他似的。

我哪里抵抗得住这个,强撑着起身去吻他,结果腰一软重新躺回床上,闷油瓶似乎是笑了一下,俯身吻住我,纠缠良久,亲地我上气不接下气,接着,他往下吻着我的脖颈,叹息似的轻声再说了一遍:“亲亲。”我心头一软,气喘吁吁也只好重新吻上去……所以说,他这算是明目张胆为所欲为的跟我撒娇吧?!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宠着啊!

好在闷油瓶还是很克制的,他的亲亲要求永远只发生在与我独处的时候,这似乎成了我们之前调味生活用的小情趣,闷油瓶有这样的需求,他想我吻他,我高兴还来不及,故而每次都有求必应。

胖子就在我跟前,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即使是顶着胖子那个极其复杂的眼神,我纠结了很久,还是低声地对着那头说了一句:“……么么哒。”然后连忙转移话题,大声问,“小哥,你回来吃饭吗?”

我涨红了脸,竟还觉得那嗓音该死的悦耳。胖子嫌弃地连退三步,捂住耳朵道:“你俩继续卿卿我我去吧,不用管我死活,劳资耳朵瞎掉了。”

是卿卿不是亲亲。当然是卿卿,我不是不知道这两个字其实是古代夫妻间亲密的互称,关键是“亲亲”与“卿卿”发音相似,怪就怪在我们南方人前后鼻音不分,我是有多天真他娘的居然一直当做闷油瓶在向我索吻!

亏我还觉得他索吻狂魔,以闷油瓶那心思,就算前几次诧异,后面肯定也猜到了我的理解偏差,这混蛋,表面一本正经,暗戳戳占我主动往前送的便宜,指不定心里怎么偷笑呢!

我越想越觉得尴尬,等闷油瓶洗完澡出来还死攥着他的手机。他走到我身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字,转而对我认真念了一遍:“卿卿。”

我把手机屏怼到他脸上:“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闷油瓶直视我的眼睛,缓缓给我背了一段古语,他道:“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闷油瓶居然这么有情调。

“你上次说,要特殊称呼。”

我才想起半个多月前我脑子发抽,指着我笔记本上满篇的“闷油瓶”跟他说我对你都有爱称,闹了半天也没从他嘴里骗出一声肉麻的话来,没想到他还真的认认真真去想了合适的以回应我。

我一时感觉到说不出的暖意。

闷油瓶见我沉默,从身后抱上来。

“卿卿。”他在我耳边道。

“……我不会亲了。”我用胳膊挡住眼睛,不想看他。

闷油瓶并没有松手,他又在我耳边喊了一遍。“亲亲。”他道。

这回是前鼻音,我听得一清二楚。

END、

艳鬼羡,我也说不好什么品种的叽,完结,拜拜啦

(伪)艳情志怪风,前世今生,稍微有点苦情,he

有雷有ooc,原著属于秀秀,ooc属于我,撞梗请提醒

【以下大纲】

前去探宝的人陆续进入后,留在外面的人发现,大宗师的这处遗府竟然像蜃中楼阁一般,再没办法找到入口,就在众目睽睽下消失无踪了。

连同魏无羡在内,那些人如同泥牛入海,直接与外界断绝了联络。留下来的人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毫无办法,唯有枯等。就这样过了三月余,才陆续有人走出了遗府,被等在外面的人发现。

然而,比身体的重创更可怕的是,不知道究竟在遗府中遭遇了何等可怕的情境,这些曾经的俊彦们几乎全部都已变成了...

然而,比身体的重创更可怕的是,不知道究竟在遗府中遭遇了何等可怕的情境,这些曾经的俊彦们几乎全部都已变成了废人,心神崩溃、口不能言,哪怕是自己的亲朋妻儿站在面前也无法辨认,种种癫狂样貌,观之即让人胆寒。

有一天,从遗府中走出了三四个满身鲜血的人,为首的是一位大世家的公子,但已经全身经脉俱断,奄奄一息。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抓住自己父亲的衣襟,一直到死都没有瞑目,只是用恨到极点的声音接不停喊同一个名字:“魏无羡!”

其他人或木讷无言,或嚎啕大哭,此时也都眼神仓皇,一边惊连躲闪,一边口中喃喃,也不外乎黑色、笛子之类。

魏无羡素来有轻肆名声,本来结仇不在少数,这时虽群情悚动,但以蓝忘机为首,也有不少人认为此言不可信。正在两相对峙,过了两日,突然有一个黑衣人握着剑,从遗府缓缓走出。

这个人当然就是失踪的魏无羡,但此时他形貌以往已大为不同,面容苍白,眼神冰冷阴郁,腰间悬笛垂穗鲜艳如滴血,就连雪白的剑身上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赤色幽光。

即使是原本将信将疑的人,见到这副骇人的样子,也信了八九分魏无羡即是元凶,何况是原本就迁怒于他的各世家之人。

当下便有人拔剑喝问,魏无羡双眼深若寒潭,唇角带着森然笑意,也不出言辩解,只是冷厉道,自相残杀,恃强凌弱,现在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两相不合便开始打杀,魏无羡先是格挡,后来力有不支,便以吹笛攻心,先击溃围攻之人心神,再使剑重创。状况本来一路失控,魏无羡眼中已然雾色蒙蒙,几欲大开杀戒,没想到之后抬手一剑,竟然重重劈到了赶到他身前的蓝忘机身上。温热的血溅上脸侧,他感觉到温度,这才骤然清醒过来。

当时在场之人还保持着神智的已经很少,蓝忘机勉力忍着伤口剧痛,本想拉住他问清楚,没想到却被猛地推开了。魏无羡怔楞几息,定定地看了剑锋鲜血片刻,然后便落荒而逃,从此再次失去了音讯。

损伤惨重的众人从遗府各自归家后,认定魏无羡为了拿到大宗师功法对同行人痛下杀手,现在已经堕入邪魔外道,罪不容诛。于是当即悬告天下,开始不断派出人手搜寻他踪迹,加以诛杀。

蓝忘机被剑身上邪气侵体,加上来回奔波、心神受损,几乎被他那一剑要了性命,但在本家修养一阵,伤还没完全好,就执意要去寻找魏无羡。蓝家一众规劝无果,既悲又怒,最后也只能由他而去。

此时魏无羡在明面上的走动才稍微增多,不过也大多是些不堪入耳的传闻,泰半都是和美貌女子的纠缠。这一年冬天,他在云梦一处烟花街巷中流连数月,有一个雪夜,在自己暂住的小楼下庭院里,见到了千里迢迢前来的蓝忘机。

蓝忘机撑着一把黑色的纸伞,站在梅树下,周身细雪簌簌纷飞,面容被远处的灯火微微照亮。落到魏无羡的眼中,像是松间明月,石上清泉,与此地万般格格不入,霎时心中涌上万千惘然,恍若隔世。

魏无羡走到他面前,蓝忘机倾过伞身为他遮挡风雪,一时默然无言,只是静静地对视。过了片刻,他终究开了口,问蓝忘机为什么会来这里。蓝忘机便说,要带他回蓝家。

魏无羡内心痛苦无比,却只能决然回绝。非但如此,他还故作轻浮地用陈情挑起了蓝忘机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含光君这般执着,莫非是当年没能吃进嘴里,一直心有不甘么?

他搭住蓝忘机肩膀,凑上前,半是真心半是做戏地轻声说,若是如此,今晚便春风一度,圆了你的心愿也未尝不可……

蓝忘机把他推开,黯然唤道,魏婴。

魏无羡看着雪地上落梅,半晌,再撑不住嘴角笑意,对他说,小时候不懂事,说的话何必当真。含光君,当年一时糊涂,但我如今对你已经没有非分之意,今后也不会再有,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不必见面了,请回吧。

他转过身,拥过等在檐下的两个女子,听到身后蓝忘机声息抖的几乎断在风里,是又恸声喊了一次,魏婴。

他上了楼,立刻把那两个女子推到屏风外,让她们叫更多的人来,点起满室灯火,就在这外间通宵欢笑歌舞、娇声呻吟,动静弄得越响越好。他自己则转过屏风侧立到窗前,一动不动地看了蓝忘机整夜。

飘雪先如柳絮,继而大若鹅毛,飘飘扬扬,上下一白。很快,蓝忘机身上便积起了层层落雪,几乎湮没在其间。魏无羡浑身冰冷欲死,牙关发颤,胸口剧痛,眼前一次次模糊,只感觉这一夜仿佛漫长得看不到尽头一样。其中有无数次,从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生出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回到蓝忘机身边,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都与他生死相随。

但是,凤鸟择梧桐巢之,而不栖朽木,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连累到蓝忘机身上。

这一晚,魏无羡不断地回想着过往,只觉得曾经繁华安宁之时,全是过眼皆空,放到今时今日,更显得凄凉。心底恍惚涌出无数荒唐想法,一时竟希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长久的梦魇,等到醒来时,便能回到尚且在夷陵流浪的儿时,再被他带回家一次。

到天明时,蓝忘机终究还是离去了。他走后,魏无羡跪在那棵梅树下,将那把被他落在积雪中的黑伞拿到手里,用衣袖细细拂过,紧紧抱进怀中。

这就是前生,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蓝忘机从云梦回到蓝氏后,酩酊大醉了一场,又因为被寒雪夜所伤,引动了身上剑伤旧疾,病来如山倒,几月殊无起色,凶险无比。蓝家上下愁云惨淡,待他稍微好转,仍在卧床时,几位长辈终于不能容忍,勒令他接下来在百闻斋修养一年,不许再外出。

另一边,魏无羡自那晚与蓝忘机见过后,便像是魂魄的某一部分都随之一道离去般,常不由自主地心生无边厌倦,魔怔地想要从头来过。然而,当年险地中他经脉丹田已然尽被人毁去,如今全数倚仗遗府石壁上的大宗师传承重塑,那功法极为霸道,想要全身而退地变更,极为不易。

魏无羡手边虽有一本大宗师留下的手札,但内容更像是随记,少有涉及隐秘。然而他这时已经下定决心,后来发现,若以某种秘法破解,便可以从札记中读出更多内容。半年后他破釜沉舟,摸索着自己废掉了身上功法,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可从此也再无过人之处。

正在最虚弱之时,消息走漏,各大世家抓住时机,立刻毫不犹豫地集结人手,一举诛杀了他,拔掉了这眼中钉肉中刺。

魏无羡死后,那些人犹不解心头之恨,又深怕他会化为厉鬼之流,因此,特意让他服下了可保尸身千年如生的秘药,又用一十二颗镇魔钉封死了棺木,陈置于险岭恶水之间。尸身不化,魏无羡便再不得轮回超生,但亦不得返回阳世,黄泉之下,将永生永世都做那孤魂野鬼,直到魂飞魄散为止。

魏无羡下到幽冥地府之后,初时也确实如他们所愿,既无法转生也无法回到人间。然而没过多久,不知为何,这股桎梏的力量便减弱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轮回,但至少与普通的游魂一般,多了回到人间,即是成为艳鬼这个选择。

但他自问,除了无颜再见也不该再见的蓝忘机以外,对人间已无何执念,于是除了与往来鬼差攀攀交情,每日所做也不过徘徊于忘川水畔、奈何桥前,期盼着能在神魂完全消散之前,远远地送蓝忘机一程。

(回忆杀结束,转到现世)

之所以蓝忘机转生后也能认出魏无羡面容,叫出“魏婴”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这一世自少时起就不断陷入沉梦中,梦里的场景便是上一世支离破碎的片段。

这些片段全部都围绕着魏无羡而展开,但是非常凌乱,没有起承转合和前因后果可言。所以实际上他依然是没有前生记忆的,所执念的只有自己的两世心上人,以及这一份无根之水般深植在骨血里的情而已。

会游历到此处寺庙,也是受梦中隐隐指引,模糊觉得此处与什么至关重要之物相联。

第二日蓝忘机醒后,魏无羡听他叙述,发现他的情况十分特殊,与其说是现世魂魄有异,不如说是前生神魂根本没有被轮回池洗涤,近似于胎中夺舍。

最有可能的,就是当年蓝忘机死去时,神魂仍有一大部分留在人世,这部分神魂勾连不断,使得他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再入轮回,即使有转生弥补,比之常人依旧十分虚弱。此事无解,如若不能把这部分神魂找全,不光此生,只怕今后每一世都易短寿夭亡。

魏无羡不由担忧他日后,又想起上一世他亦是短命而亡。

甚至两相比较,那之后种种身后情景,更让人痛楚。

那时两人在阴曹地府再次相逢,蓝忘机面容分毫不变,却失却了全部五感。无视、无听、无嗅、无味、无触,活生生割裂与外界的全部联系,只余心神,其中煎熬,简直令人无法稍加想象,或许比死亡本身还要更可怕千万倍。

五感封闭,这是典型的胎光之魂丢失。三魂之中,胎光主先天之灵,损伤于此,速亡是必然之事。这些年,魏无羡一直都以为蓝忘机是在自己身死后,神魂意外被人所伤,却不成想今日才明晰,竟是分裂离体。

当日魏无羡一路牵引着他跨过奈何桥,却心知他已经无法感知到自己,更罔论认出。一时又是怅然,又是不可言明的庆幸。

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喂蓝忘机饮下孟婆汤的后一息,竟被那人抓过手腕,在掌心重重画下了一道符文。

魏无羡错愕地死死注视着他,然而那双眼中还是一片死灰般的阴翳,只有那根修长的手指仍在他掌心,执拗地一遍遍画过,一次比一次更清晰,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就像是想要一直在他心中都打下烙印,永远不消退。

与蓝忘机一样,冥冥之中仿佛也有隐约感应,指引着他来到了此处。分明是神佛之地,于他却是畅通无阻,也实在让人费解。

两人痴缠幽丨媾数日,寺中先前一直在外游历的年迈住持归来,蓝忘机便带着典籍前去求教,魏无羡隐在他身边,一路跟从着,进入了寺院一隅格外清幽的居室。

这间居室出奇简素,但也设有佛堂,奇特之处在于佛前点着、且也只点着一盏长明灯。

两人都看到,就在这盏长明灯灯座之上,刻着一个“婴”字。

长明灯代表佛法普世光芒,从来没有为他人刻字之说,何况此地也不是寺中供奉之处。魏无羡看到那个字,心底不由剧震,惊疑难言。

住持年事已高,双目俱盲,待到一卷佛经读遍,听蓝忘机问起长明灯之事,便将手中念珠转过几轮,轻念一句佛号,长长喟叹一声,讲起了这段往事。

住持还是小沙弥时,这座寺庙也还是座真正的山中古寺,虽然前代出过不少高僧,但到了那时,因位置过于偏僻,又受动荡时局所扰,已经日渐衰落了下去,破旧而冷清。

因此,那位白衣公子的造访,对阖寺上下而言,都是意料之外。

但最意外的不过,他是带着一副棺椁,一路扶灵柩而来的。行至山门前,白衣公子便遣散了随从,只身带着棺木进到了寺中。

他自言姓蓝,家中行二,少年游历时,曾与这里一位高僧有旧,深知此地有佛门正统传承,因此不远万里而来,冒昧打扰。

这位蓝二公子又道,棺中是他此生命定之人,是他骨血里骨血,神魂中神魂,然而却为他人迫害,辞世后尚且不能休止。佛法慈悲,他只想为那人求一身后安宁。

寺中众僧日夜念诵,七七四十九日后,才将棺木之上十二镇魔钉的力量消去了小半。这件事做完后,蓝二公子又花费数月之久,在寺庙后山一洞窟中落成墓室,亲手下了葬。

他为庙中捐了一笔足可资数十代之用的庞大香火,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违背惯例,为自己的心上人请了一盏刻字长明灯,供在日后住持居室佛堂之前,定下约定,请今后的住持费心看护,以期逐渐消去镇魔钉上的残余之力。

这也是蓝二公子在人世间,亲力亲为,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扶灵来到山门前时,不知是曾受过何等重创,神魂隐隐离体,已有油尽灯枯的濒死之相,然而却像是全靠着一口气支撑,硬是又耗费心神,将这些事一件件做完,之后终于再也坚持不住。

住持道,那位檀越于寺中有大恩德,弥留之际,他侍奉于病榻前,曾问过是否要将他夫妻二人合葬。但那位檀越却言,棺中人并非他之妻。

蓝二公子说,他终究不能违背那人意愿,那个人生时尚已不愿与他同衾,更罔论是死后同穴。待自己死后,将尸身焚为灰烬,洒在后山草木之中即可。

——如此,也算是长眠于一处了。

住持诵一声阿弥陀佛,说,老衲步入空门,本该四大皆空,没想到终究还是为人间情爱所动,时至今日犹不能忘却,想来身后亦是难登我佛西方极乐……

魏无羡瞬间心中雪亮,知晓能够随意进出此寺,全是这一盏长明灯作用。

幽幽黄泉路上,终究还是这人点亮了一星烛火,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他先前已忍不住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蓝忘机,听到这里,喉中酸涩,心里痛极悔极,哽咽难言。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嘴唇微动,无声地喊了一声,魏婴。

魏无羡将脸深深埋进他肩颈,剖白这一句,就像是把一生一世的遗恨都随之拔出胸膛:二哥哥,没有别人,从来、从来,都只跟你好过……从来就只有你。

经过此事,两人都明白后山那处洞窟,即是魏无羡埋骨之处。于是,过了一日,便一同前去。

洞窟入口十分隐蔽狭窄,内中却别有洞天,顺着石道走到最里,便是一四壁光滑的石室,正中即是棺椁。奇异的是,棺椁下的地面上绘有法阵图案,东西南北四处各有一突出石台,其上放置之物,居然依次是避尘、忘机、随便与陈情,无不辉光萦绕,璀璨地照亮了整间石室。

然而,比四物更显眼的,却是平放于棺椁之上,一盏稳定燃烧的金色灯烛。

灯台被一团光芒所笼罩,其间烛火十分奇异,隐约有草叶之形。魏无羡向前走了几步,竟发现石壁上照出了自己黑色的影。

他当即便认出,这就是那“泰山府无何有之物”,明茎草。

那团光芒十分温暖,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力量,魏无羡越是靠近它,心中便越是涌起特殊的眷恋之情,仿佛立在那里的,是某一个曾经无比亲近的人,一股融融暖意如涓流,也从四肢直涌上心口。

直到近在咫尺,就像蒙在记忆上的轻纱慢慢掀开,无数纷乱如麻的记忆渐次条清缕晰,首尾连环。

泰山府,无何有。洞鬼魅之形,反之亦可。

洞阴,还阳。

魏无羡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伸手触到棺椁之上,几乎不敢再动作。

这世间有何物,与阴曹地府相互勾连,分明真实存在,却又无从捉摸呢?

当年奈何桥上,蓝忘机画在他掌心的符咒仿若真刻入了魂魄最深处,在眼前清晰浮现。

魏无羡牙关紧咬,指尖重重点上棺椁,闭起双眼,提着一口气,一笔而下。

——神魂,是神魂。

刹那间,四面石台与明茎草金灯同时光芒大盛,返魂阵法开启,明茎草稳定的烛火剧烈摇曳数次,而后缓缓熄灭。

被生生抽离活活剥落、炼为阵眼的天魂胎光,在一刻不停地燃烧过数千个日夜后,跨过漫长的生死轮回,终于重新回到了蓝忘机体内。

三魂归位,阴眼消失。魏无羡转过头去,却看到分明应已看不见自己的那人仍深深地注视着这个方位,仿佛心有所感似的,在对视的一瞬,轻轻点了点头。

他心尖狠狠一皱,积蓄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穿过已经打开的棺木,落到了安静睡在里面的,自己的眼角旁。

蓝忘机站在棺椁旁,手背轻轻抚过魏无羡的侧脸,等待着他再次睁开眼睛。

两世之中,他好像总是在等待。

等待似乎也算不上什么无法忍受的事,只要两个人都还活在这世上,终究会有重逢的一日。

然而,倘若有一天,要等的那个人,纵使穷尽碧落黄泉,也永远不会再回来呢。

如果到了某一时,等待已然丝毫无用,那就去把他带回来,或者与他一同归去吧。

魏无羡死后,他不顾声名尽毁,最终还是得到了那本手札。而后意外发现,大宗师所用记录秘法,竟然与百闻斋中,那位提及明茎草的本家先人如出一辙。

两部手札,一上一下,若被人合二为一,这足以震动凡世的返魂之术便会昭然于天下。

今生已休矣。

这是在度过了无数风刀霜剑相逼的日子,不堪忍受无边世情而最终自戕后,大宗师留给人世最后的言语。

过往无数个日夜里,魏无羡辗转反侧间,也曾千百次地想起这句话。

蓝忘机却没有告诉魏无羡,并且也不会告诉他,在那位先人的手札上,同样也写着这样寥寥的五个字,就像明茎草一样,这一份秘密被妥善地保存着,在故纸堆里等待着命运将它重新带回人世的那一天。

总有一天,将要重见天日。

魏无羡的眉睫轻轻颤动,就像蝶翼鼓震,亦或花苞将要开绽,蓝忘机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捧过他的脸,吻在了上面。

魏无羡艰难地抬起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温凉的唇瓣若即若离地触碰几次,终于深吻过来,湿意顺着他脸侧落下,又五味杂陈地渗入两人唇齿间。

绵长的一吻后,他轻声说,蓝湛,好久不见。

蓝忘机眉心轻蹙,嘴角却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眼中错觉般闪过水光,只是低声重复了一遍,好久不见。

——愿结来生缘。

“臣游北极,至种火之山……有明茎草,夜如金灯,折枝为炬,照见鬼物之形。”(《太平广记·东方朔》/《洞冥记·卷三》)

【完】

【花妖狐鬼·全系列完结】

①上一章把本来抽了的那段蹭蹭车补上了,不过开的不怎么样,加起来今天写了快一万字,开车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精神错乱了orz

③之前发誓绝对不把这个系列拖到圣诞以后,说实话打上完结的时候,真的感觉卸去了肩头无比沉重的大山(。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仙女们,感谢你们喜欢过这个故事、这个系列,但是我最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很抱歉

④你们想要全系列txt吗?如果要的话我过几天打包上传,加在一起可能还有一些关于这个系列没有写出来的世界观设定之类的唠叨……

国师叽x亲王羡,妖是汪叽,(伪)艳情志怪风

高亮避雷,原著属于秀秀,ooc属于我,撞梗请立刻提醒

一个走心的双方都以为是走肾的苦逼故事【大概】,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狗血,本系列无论剧情线还是感情线都最诡异的一篇,放飞自我不解释

完结啦w,果然又比我预计的长好多……略修了修

昆仑声风木不见外客,并非因为不愿,而是因为不能。

千百年前,这一族也曾与人类混居,隐于凡世,往来自由。直到某一代,族中有一位女子携拥趸频频插手人间乱世,扰动星辰,与人类牵扯,致使王朝更迭,江山百年内数次易主,所作所为终于使大道雷霆震怒,...

千百年前,这一族也曾与人类混居,隐于凡世,往来自由。直到某一代,族中有一位女子携拥趸频频插手人间乱世,扰动星辰,与人类牵扯,致使王朝更迭,江山百年内数次易主,所作所为终于使大道雷霆震怒,将昆仑之上、其族故土变为囚笼,两岁一轮转,只入不出,永以惩戒。

青火雷劫连降整八十一天,将那女子本体生生劈为枯炭,方圆百里千逾年寸草不生,魂魄则被打入畜生道,百世轮回之内再不能为人形貌。

抱山散人微带凄凉的眼神在魏无羡身上停留了许久,夹杂着某种复杂的悲悯。

蓝忘机虽不受昆仑结界限制,但是,一生之中事不过三,声风木天赋神通,他至多只能使用三次。

拔掉鳃离开江湖的游鱼,从此再也不是鱼,声风木离开昆仑入世,余生便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不过,江氏本有紫气运势,或许天道会对他网开一面。

抱山散人轻轻地说,另外,阴阳千钟蛊非我之物,是蓝氏先人为其道侣山鬼延命所用,后来交付与我保管。我并无如此神通,能够炼出同时作用于人与妖的宝物,视为禁忌,不过是故人旧物,思及难免伤情,也不愿他人动用罢了。

千钟蛊亦非它的本名,而是叫做双丝。

你该知双丝原是一道双修契约,一开始便只会作用于心意相通之人,一旦落定,终身不得消退。只不过双修功法已然失传,人与妖又殊途,大约感应浅薄而已。

不,他不会知,自蓝安道侣辞世……我再也没有把双丝归还过昆仑。

这件事,是我过错。抱山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说到底,我从没能懂藏色啊。

盈盈的蓝色火舌自她的化身衣摆跃起,在冰冷的火光中,抱山散人尚且年轻的面容稍许模糊扭曲,若隐若现,目光穿过百代光阴、万重山河,沉重而感慨地凝视着魏无羡。

小辈,人世无常,相伴殊为短暂,你应当珍重因缘。

她的手微微拢过袖摆,垂眼转过身,仿若将跨鹤乘云而去。

——因果牵连,最为复杂,当心。

言尽于此。

是夜,昆仑穹顶之上,雷云自东而来,层层堆积,见之即教人肝胆俱裂。

一阵隐隐的轰鸣过后,第一道紫火雷劫裹挟千钧之势,如飞矢骤然穿过结界。族地中心,一棵枝繁叶茂的声风木被迎头贯下,茎干骤然布满玉石般的裂纹,珠叶现出枯萎之势,周遭燃起星火。

没有片刻的停顿喘息,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

在雷电的轰鸣之中,声风木的枝叶摇摇欲坠,隐隐传出人类一般痛苦压抑的低鸣,垂珠滚落,被烈火焚为焦炭。熊熊的冲天火光之中,那颗嘉木不停摇曳着,然而一道又一道天罚就像一座从天而降的万钧山峰,重重地砸落,将声风木所有垂死挣扎都极其冷酷地镇压下去。

大道无形、无名、无情,天行有常,不为人所动。

终于,在第三十三道雷火落下之时,声风木发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劈裂声,主干轰然开裂,向一旁倒去,细枝尽数坠落,触地即萎,化为灰烬。

蓝曦臣几次忍不住要冲入火光之中都被族人拦住,痛楚无比:“忘机!”

然而暗沉沉的天边,雷云还在继续堆叠,蓝曦臣一眼看见天色,不啻于五内俱焚,面无人色,哑声道:“不……”

这一晚,上京风雨如注。

鲜血从蓝忘机背后喷涌而出,在地面上蜿蜒成汩汩河流,浸湿枯槁般的银发,烧灼的剧痛像疾风,接连不停、仿佛永不会止息地抽来,每一道都比上一道更加凶狠。

第十五道,蓝忘机眉心流转枝叶倏忽碎裂,委地化为长剑。

第二十道裹挟风雷巨力,抽碎了他的紫府,神识爆开,蓝忘机骤然前倾,按住胸口,咳出一口浓稠黑血。

第二十五道,蓝忘机全身仅存的灵力被一鞭抽出体外,灵脉破裂,双目已不能视物,恍惚听见声声玉石碎裂之声。

第三十三道,他周身根骨尽断,如刀斧炼狱临身。

然而,这些与临头的最后一道雷劫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第三十四道雷劫很快就要来了,这一道会把他的魂魄抽离身体,碎片散入六道之中,对非人来说,那才是生命真正的终点。

有一刻,他的耳边已然响起了蓄势待发的隐约雷鸣。

昆仑之中,一隅黑云逡巡良久,终于慢慢地退去,露出背面皎月星辰。

烈火渐熄,声风木消失不见,只余焦枯地面上闪烁点点的碎光,蓝曦臣走过去,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拢进手心。

第二日,上京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最初两天两夜里,有许多次,魏无羡清晰地感觉到死亡擦身而过。

那一刀虽未喂毒,但确是致命伤,当天便迅速恶化,在长久的昏迷与零星清醒之中来回挣扎。他有时候模模糊糊地听到床前往来交谈,心里也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却不知为何,仿佛凭着一点执念倔强地吊了许久,那口气一直衔在唇中,始终没能咽下去。

之后一日,半夜他突然发起高烧,极其凶险,到天明时脉象已微弱得诊不出,接近弥留。却不知道为何,分明已经是濒死之相,愁云惨淡中,转过第二日午后医师再来看,竟发现伤情奇迹般地出现了好转。

直到回到上京,耳畔隐隐传来一阵悠远的祈愿祝颂之声,才将他从中唤醒。

魏无羡的眼睫剧烈地扑闪了几下,他昏迷太久,周身软绵无力,这个动作都十足吃力。正当他努力想睁开眼时,身旁一阵窸窣响动,紧接着一人的掌心轻柔地虚掩到他双眼之上,止住了他的动作。

那个人似乎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俯身下来,温凉的亲吻印上他眉心,紧接着一路向下移动,吻住了他的双唇。

唇齿紧贴的一刻,抱山散人幽凉沉寂的双眸在魏无羡脑海中沉沉划过一线。

世事无常,珍重因缘。

魏无羡盖在那人手心里的眼圈已经通红,酸楚无比,他微微动了动,一手横出牵紧蓝忘机另一只手,十指相扣,陷在锦绣中。蓝忘机吐息微微急促,长发倾泻下来,与魏无羡散开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此刻四下俱寂,只有绵长空灵之声遥遥传入,两人细腻地亲吻着,心湖微荡,生出动容涟漪。

缠绵许久,魏无羡忍住喉头紧绷之意,轻声道:“蓝湛,你放开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蓝忘机睫羽垂落,过了一会,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撑起身来,在床缘坐直了。

第一眼映入魏无羡视线中的,是那一头流瀑一般、末端铺陈如溪流的乌发。

古琴和剑静静横放在一旁案几之上,蓝忘机侧坐,轮廓依旧如磋如磨,俊极雅极,然而就像一层流镀的瑰丽光芒被轻轻揭下,染了许多人间烟火气。他眉宇间似乎有些难以察觉的局促,魏无羡怔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就像梦里做过的那样,从背后紧紧环住了他的肩背,将脸深深埋入颈窝之中。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哪一刻,在魏无羡眼里,蓝忘机这么像一个人,而不是像一位神祗。

因为,现在他真正是一个人类了。

仿佛一股细小的热流冲上,心中骤然涌过一股错综复杂的情愫,温热的液体从魏无羡的眼中不受控制地淌了出来,在蓝忘机衣料上晕出一点深色的痕迹,然而他却始终默然无声,什么都没有多说。

不用愧疚,不要抱歉,你我之间,往后永不必谈亏欠二字。

他听着蓝忘机有力的心跳,恍惚间觉得两颗心第一次如此贴近、避无可避。事实上,蓝忘机的喜怒哀乐正通过虚无之中一线看不见的牵连若隐若无地传递过来,那些深藏的情绪几乎填满了魏无羡的整个识海。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蓝忘机感觉到肩头温热,想转过身,却被魏无羡锁住了。一阵急促紊乱的吐息后,魏无羡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蓝湛,你也知道我心里怎么看你,对不对?”

蓝忘机默默地点了点头,魏无羡更近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但是我还要说给你听。”

“我……爱你,心悦你,每天都会想你。”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离不开你了。”

他声音颤抖,鼻翼翕动,一股澎湃的浪潮从另一边摧枯拉朽地侵袭而来,如海上狂风,直卷起万丈狂澜。蓝忘机猛地转过身把他死死地抱进怀里,魏无羡声音哽得几乎说不下去,试了几次才能断断续续地轻轻接上:“……我一直在骗你……蓝湛,不要走……我……”

我想一辈子都与你在一起,白头终老,踏遍人间山河。

蓝忘机抱得更紧了,低头细细地亲吻他的发丝,许久方才低声道:“我也是!”

两人相拥半晌,良久才平息,魏无羡把头偏到蓝忘机肩上,轻声说:“江澄已经不需要我了。”

蓝忘机顿了顿,还是道:“此次之事,非他授意。”

魏无羡笑了笑,摇摇头:“好歹发小一场,我当然信他,但是……”

高鸟已散,良弓将藏;狡兔已尽,良犬就烹。天下已定,慢慢的,他的存在将不再是江澄的助力,而是越来越多人眼中钉肉中刺。

“江澄会是个好皇帝的。”魏无羡似有若无地摸了摸蓝忘机侧脸,与他对视,“我帮扶了他十数年,从今往后也当有自己的路了。”

蓝忘机说:“其实,他也有此意。”

魏无羡一愣,挑了挑眉,扑上来抱住他脖颈,笑道:“哎我的二哥哥,你不知道,江澄那厮最不乐意看到你了!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睡着的时候他来找过你么?”

笑过,魏无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蓝忘机耳边说:“我们走吧,到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去,去苗疆大漠,江南五湖,对了,先回一次昆仑,然后去寻寻那座蓬莱仙山……”

“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夜雨声声,飘忽如丝,落到小舟乌蓬之上,顺边沿滚落,水面涟漪起伏,悠远宁谧中夹杂一点慵懒宜人的倦意,助人安眠。

连绵梦境的间隙中,蓝忘机短暂地醒来,下意识地向船舱窗外望去。

待意识稍稍回笼,饶是他也不免在心里一哂,摇了摇头。

那一夜,隔着重重云雾,他凝望着天边看不见的星星,最后一次推演星图,拨弄银汉星河,心知或将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却不过许下了一个轻若鸿羽的祈愿。

只希冀魏婴平安顺遂,逢凶化吉,终其一世随心如愿,逍遥天地。

除此之外,此生别无他求。

魏无羡突然动了动,更近地缩进蓝忘机怀里,脸颊无意识地在他颈边蹭了蹭,嘴里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呢喃。

蓝忘机自沉思中转还,听到魏无羡梦呓,轻柔地侧过身,拉起薄被,盖住他光裸脊背,一手圈紧怀中人的腰,微微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再次闭上双眼。

他曾凝视了天幕之上、那颗遥不可及的星子千百次,现在那颗星终于投入他怀抱,再也不会离开。

那道逆改天命的祈愿落地生效,生死攸关之刻,终究挽回了魏无羡性命,但那时两人谁又能想到,兜兜转转、阴差阳错间,竟最终亦成全了蓝忘机一生夙愿。

他身为声风木的前半生已然戛然而止,然而作为一个人的后半生才刚刚开始,有了这半生,大约才算真正活过一世。

往事不谏,来者可追。

未曾抛得尘嚣去,一生勾留……

——是此人。

“太初二年,东方朔西那汗国回,得声风木枝十枚,长九尺,大如指。此木临因桓之水,则《禹贡》所谓因桓是也。其源出甜波。树上有紫燕黄鹄集其间,实如油麻风,吹枝如玉声,因以为名。帝以赐大臣,人有疾则枝汗,将死则折,应‘人生年未半枝不汗’。”(《酉阳杂俎卷十·物异》/《太平广记·东方朔·异木》)

【正文完】

稍微解释一下几个剧情点:

1、羡羡被刺杀是突发事件,汪叽之前看命星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这是他让汪叽改天命的报应(抱山所说“因果”)

2、虽然看上去很惨烈不过三十三道雷劫只是劈掉了汪叽的妖力而已,就是从妖劈成了人,很快能恢复,毕竟江氏本身就有气运+汪叽一半人的血统,惩罚本来就比蓝翼轻很多

3、最后一道雷劫没有劈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汪叽在为羡羡祈愿的时候说希望羡羡心想事成(之类的),然后羡羡的希望很大一部分就是跟汪叽在一起,祈愿生效后汪叽当然不会挂,要是挂了这个愿望就成不了了

4、千钟蛊请自行想象ABO或者哨向标记/结合以后那种感知对方情绪心意的联动,之前没有发挥这个作用是因为汪叽是妖羡羡是人,有种族隔离(。

5、好了没有了!终于写完了!开心!大概不会太久就把外篇赶出来了,都不长,提前预警大概都不太甜吼,声风木这个种族其实真的蛮悲剧的,抱山也很悲剧其实

6、说实话这篇我也有点遭不住,鬼我要狠狠地甜回来……

……才怪咧(。啊哈哈哈……

另附:结尾改自“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白居易《春题湖上》)

在故宫中的皇帝喵

和皇上御前一品带爪侍卫

肉肉君鸭~

80)

和吴协的会面是在张起灵全程陪同下进行的。这是我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和吴协面对面,在对上那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时,恍惚有种照镜子的错乱感。

吴协发现来人是我很是吃了一惊,视线不住地在我和张起灵之间打转,惊疑不定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懒得和他打嘴皮子功夫,开门见山地说:“房间的监控已经关了,你现在说的话也不会有人做笔录,所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几句真话。”

吴协沉默片刻,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垮下来,像放弃了抵抗一般,低声说:“你问吧。”

想问的东西太多,我便抓了最关心的一个...

想问的东西太多,我便抓了最关心的一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吴协脸上闪过一瞬的迷茫,低着头回忆了好一阵才慢慢说道:“西平街有家眼镜店,你去过的吧?”

何止是去过!我苦笑着和张起灵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到弯弯绕绕,居然还能拐回到一开始的地方。

吴协半低着头,没有看到我们俩的交流,自顾自地说:“我去配眼镜时,老板拿错了你的那副,第二天我特意在那里等着你。真是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什么时候?”

“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借用我的身份的?”

“没有。”他摇了头,否认道,“一开始只是当做趣事,顺便去查了你的学校,发现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大概是两年前,有次我和别人约炮,怕麻烦就直接用了你的名字,那时起我在校园就注意不和你碰面,免得被你看到。”

“如果只是借用身份的话,为什么后来却想杀我?”

吴协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脸色惨白。“你在说什么……”他声音抖得厉害,竭力否认,“我没有想杀你,没有!”

张起灵始终一言不发,此时走到墙边的纯净水机接了杯水,放到吴协面前。吴协惊惧交加,两只手都握不住杯子,洒了不少水在手背上。他畏惧地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强大可怖的气势压下来,击溃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语无伦次地说:“我没有……只是想想,没有真正实施……”

我有些不耐烦,在审讯室待久了感觉有点气闷,很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你和李济生的情人搞到一起,想要吞掉他的公司,于是你故意暴露给李济生戴绿帽子的事情,接着推荐邵非给李济生,利用邵非杀妻的证据威胁他为你做事,然后把我的信息一点一点传递给李老板,在他愤怒到极点后,又利用邵非把赵柯推到台面。李老板怒火中烧,被说服同样让赵柯做掉我。只可惜赵柯提前暴露了,如果没有,我猜我在今天可能就死于车祸,然后呢,你会不会将李老板雇凶杀人的事情捅出去?”

我说的足够慢,吴协每听一句,脸色白上一分,到最后已然不见血色。

他突然笑出声,神情癫狂地看着我:“你说的这些……没有证据,从头到尾都没有证据!”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要证据,你会被怎样定罪也和我没关系。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这么打算的吗?”

吴协怔住了,下意识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转过身,背对着他,依旧不开口。

吴协疑惑地问:“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不重要,我说了,你今天说的一切都不会被记录在案。”

他盯着我沉默了很久,在我无声的催促下,最终点了头。

结果并不意外,只是被人证实之后,我仍然觉得荒唐无比。我想起还在医院的毛团,问他:“那为什么要绑走我的猫?”

提到毛团,吴协露出一丝苦笑:“它发现了邵非。邵非开始跟踪你到家的第一天,它就发现他了。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对劲,但是邵非说,每次他拿着望远镜监视你的房间时,窗边总会有一只白猫站着,龇牙咧嘴的。在你换到另一个小区后,那只猫又发现了他,从窗台上跳下来对他又抓又咬,他一生气就打晕抓回来了。”

我心中五味杂陈,我的毛团竟然是为了保护我才落入这群人手中!

“我本来打算用毛团当诱饵引你上钩,只是没来得及。”

怪不得!难怪上辈子我发现毛团时,它站在路中央只是叫,叫的几乎泣血却始终一动不动!

我再也受不了了,和这个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每一次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污浊无比。我不再看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在你眼里,你把人命当什么?”

我没指望他回答,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小哥,我们走吧。”

张起灵点头同意,在我们走到门口时,吴协突然说话了,急切地问我:“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些事我还没有对别人说过!”

“我得恭喜你,上辈子你的计划成功了。”

“上辈子?那你算什么?你是人是鬼?!”

我转头,看到他充血的眼睛,茫然又震惊的表情,突然觉得痛快无比。

“结束了。”我碰碰张起灵的手,“走吧,咱们去接毛团回家。”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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