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神秘力量的指引,你来到了七秀坊。
秀坊弟子往来匆匆,很是忙碌,似乎正在筹备什么大事。此时你来到内坊,恰巧遇到站在门外的荀鸢。
一番寒暄后,你方才知晓,为近来频发战事,藏剑山庄、七秀坊与长歌门三家,决定共商要事,询定计划。
此次会议,正是选在七秀坊召开。为此,秀坊弟子近来十分忙碌,收拾厢房、准备餐食,除尘洒扫……才有现在你看到的这样一幅景象。
作为旧识,荀鸢丝毫不和你客气,在丢给你一把扫帚后,邀你共享清理落叶的“美差”。一番忙碌下来,你来不及歇息,便见荀鸢又在思索还有什么未准备好。见她这副模样,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发派去内坊后收茶叶。
荀鸢这个姑娘,生性便是如此洒脱直接。看到一旁偷笑的你,她眯了眯眼睛。
“喂,在你心里,不会以为我就真的只会揍人吧?”
(你忍不住腹诽:当然不会了,其实我们都很嫉妒谢长安的。)
听到你服软的回答,荀鸢轻哼一声,为你指明了去取晒好的茶叶的路。
你一路走向内坊后山,心下琢磨,是不是凌雪阁弟子找七秀情缘,都会有buff加持啊?看着林府主……现在是阁主了,与徒弟谢长安都携得秀坊佳人,再看向四周,瘦西湖俱是山水好风光,你不免也有点心痒痒。
正在后山晒茶的小妹妹见你心不在焉,轻轻推了推你,又为你将茶叶包好,提醒你尽快将东西送回,莫要误了正事。
你谢过小妹,自后山小径而下,却听闻前方有人打斗。七秀内坊向来不允外人随意踏入,此时居然有人敢在此造次,莫不是皮紧了欠打?你紧了紧背后的茶包,亮出武器,直冲上去,却发现前面是一熟人,竟然是那位“多愁公子”——谢长安。
来不及多解释,你使出血覆黄泉,铁马冰河再收链,一套乱天狼连招下去,配合在那儿瞎划拉链刃的谢长安,一同将何云涛按在了地上。
经过谢长安之口,你方才知道,眼前这人竟是梧桐山庄主人徐知远的心腹。而徐知远与废帝李重茂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告人的关系。
何云涛此行前来七秀坊,应该是身有特殊任务,却不想还未出手,就被谢长安与你横插一脚,前功尽弃。
在谢长安试图从他口中撬出更多信息时,何云涛挣扎一番,不再反应。谢长安立刻掰开他的嘴,只见此人缺了一颗牙,内里嵌入剧毒,眼下已是丧命。
看着双眉紧蹙的谢长安,你不禁感慨,我阁手眼通天,许多暂未被他人意识到的细节,都已作为情报,在任务中使用。
你朝谢长安问起,此行莫非是为了暗中调查地处七秀坊南边的梧桐山庄。然而谢长安却一脸神秘,表示自己只是在附近闲逛,其他的事你莫要多问,闭上嘴,好生送茶叶回去。
你未曾提起取茶一事,谢长安就知道了你此行的目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闲逛?这不正是暴露了他一路都在跟踪你的情况吗?
想起还在等自己的荀鸢姐姐,又看了看面前“闲逛”的谢长安,你不禁翻了个白眼,暗道喜欢一个人,果然会让自己智商变低。
幸好幸好,你自己还是聪明的。
你边走边嘀咕,片刻回到了荀鸢跟前。荀鸢问到你为何去了那么久,你想起谢长安的欲盖弥彰,决定还是帮他一手,隐瞒了遇见谢长安的插曲,只道是自己脚程慢,引来荀鸢鄙视你的轻功太差,让你有空多练练。
……算了,为了谢长安的幸福,你忍忍也就过去了。
荀鸢接过茶叶后,提起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与长歌门门主杨逸飞此时已到了议事厅,提议不如你们二人一同去送茶,顺便听听这次三家会晤所为何事。你来不及说偷听不妥,荀鸢便拉着你一路狂奔,转眼便到了阁楼中。
你晕乎乎地待在荀鸢旁边,只道这姑娘真不拿你当外人,干了这么久的活儿,也不知道给口饭吃。你揉了揉肚子,听到几句“鬼山会……对策……”之类的话语。你精神一振,端正腰板,认真听了起来。
三家会晤,原是为了助王师、取相州。范阳一事,你曾亲身参与了全程,早知这事绝对不会善终。现如今江湖已乱,朝堂之事,亦是如此;如若相州再失……
会议结束后,你前去拜见七秀坊坊主叶芷青,决定和七秀弟子一同前往太原,协助长歌门的杨青月,为这次计划,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七秀弟子整理行装时,叶芷青提及,此次调查十二连环坞,少不了丐帮弟子提供的讯息帮忙。她委托你去寻坊内信鸽,将密信传递给丐帮。
待你找到指定地点,放完信鸽后,发现谢长安也出现在此处,正偷偷使用七秀坊的信鸽。你说他无耻,谢长安一通狡辩,竟是句句有理。不料此时,荀鸢竟正朝你们走来。谢长安来不及多说,十方玄机一个转身,施然变成一位秀坊美娇娘,摆出一副和你要切磋的架势。
然而,不等你二人摆好架势,荀鸢已经看穿了谢长安的伪装,还以为谢长安真是为了钻研七秀心法,特意男扮女装,潜入了七秀学艺。
可怜谢长安那隐藏的身份尚未坦白,一时理亏,不知怎么应答。褪去十方玄机伪装后,荀鸢拍拍手,道你还是这样好看,谢长安一展折扇,礼貌回道:姑娘更好看。
(你忍不住白眼翻上天,一副猫猫闻到讨厌味道的呕吐状,心道我走还不行吗!)
难得遇到故人,荀鸢想起送给谢长安的一甲,问及谢长安是否登科。
谢长安并不正面回答,一番遮掩,只道自己差不多也取了功名一二,姑娘大可放心。至于那鸭子,正漫山遍野地跑,活得很是快活。
荀鸢不疑有他,听到这不明确的回答,却已从只言片语中,得到足够的欣喜。
看着荀鸢凭栏眺望,一副开心的模样,谢长安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你站在一旁,目睹全程,心想这事儿怎能就这样过去?荀鸢姑娘是没缜密心思,但也容不得谢长安这般欺瞒呀!你踢了踢谢长安,又踩了他一脚,扬起下巴朝向荀鸢的方向,疯狂示意谢长安。
“一块金砖。”谢长安掩在折扇后,说。
“成交!”你满口答应。
凌雪阁弟子,一手交钱,一手……取……命?嗨呀,拿钱事小,成功事大。以财物封口,也是为了秘密好。倘若你要是说漏嘴,谢长安可不是就没命了?嗯嗯嗯就是这样。你如此宽慰自己道。
谢长安狠狠剜了你一眼,立刻变脸,笑盈盈地问起荀鸢,为何带了扇子与伞过来。
荀鸢叹道:这都是明珠留下来的。可还未等她教会自己一支舞,明珠就离开了,做了这波光金粼中一尾漂亮的小鲤鱼,来世,应是还会再到瘦西湖来……
荀鸢抬手,用力扇了扇湿润的、发红的眼睛,转头看向谢长安,嘻嘻一笑。
“我就想,我一定要把这支舞学会,这样明珠也会欢喜的。
这里安静,我来练练,你们可以看,但是不许笑话我!”
静静看了会儿荀鸢不甚娴熟的舞姿,你欲问谢长安,到底打算何时坦白。没想到这小子收起那副风流模样,很是正经,对你的哂笑置之不理,甚至还颇有礼貌地请你帮他寻把琴来,为荀鸢伴奏。
内坊往东不远,你遇到了苏雨鸾。想起前些时日驰援万花时遇到的情况,你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开口,又心想怎么说苏雨鸾也是谢长安的师娘,应该会帮这个忙吧?
在听了你的请求后,苏雨鸾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应允将琴借给你。那张连日来愁叹的美丽面容上,终于也露出了笑意。
你不禁思考,难道谢长安这套,都是和他师父林白轩学来的?
待你回来时,谢长安手里的折扇已经换成了一只笛子。他静静地倚靠在栏杆上,目光停留在不远处,那位正在起舞的红衣姑娘。
被你叫回神儿的谢长安轻咳一声,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当知道你会弹琴后,谢长安二话不说,拽着你就要去给荀鸢伴奏。一曲奏毕,你只道自己琴艺生疏,被琴弦勒得手疼。荀鸢却是很高兴,朝你二人道谢,目光中满是温柔,不知是为这舞,还是为那尾小鲤鱼。
正当你还想跟谢长安进一步交谈的时候,谢长安却以还琴之由,将你差开。
回到苏雨鸾处,她接过琴,又问你,谢长安跟鸢儿说了些什么?此刻你才发现,原来苏雨鸾早已知道他们在坊中做的一切。
苏雨鸾笑了起来,与你简单聊了两句,表示自己对谢长安支开你后会做什么而很有兴趣,还顺口用了在林白轩那学来的话术。三言两语后,你被她说服,决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返回荀鸢练舞的地方。
(走到一半,你反应过来,心道林阁主一家真的……都很八卦……)
你返回原处,发现两人都不见踪影。一抬头,欧呦!把你甩开,是为了搁房顶约会呢。
在扬州时,两人曾相约,定要一同再畅饮一杯。这次谢长安下了血本,将林白轩藏在太白山的十年佳酿都偷了出来。两人举杯邀月,酒意渐浓时,谢长安终于下定决心,向荀鸢坦白自己的身份。
而此时的荀鸢,已经醉意朦胧,任凭谢长安说什么,都只是嘻嘻嘻地应和。
“看什么看?!喝酒有什么好看的!”
“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心上人,她怎么样都好看,她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
“你的心上人是谁呀?”
“是你。”
“是谁呀,是我呀,嘻嘻嘻……”
“是你呀,我的傻姑娘。”
你在这狗粮中逐渐清醒,只觉得房顶好冷,初春的风好大。天色渐亮,荀鸢也逐渐从酒酣中清醒过来。想起谢长安之前对自己的蒙骗,荀鸢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双剑,便要给自己找回场子。此时的谢长安已经没有办法,这顿毒打,也只能认了。
但是这个男人,妙就妙在,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改口叫荀鸢为“鸢儿”了。
他也太会了吧!!!
“鸢儿你不是说,小至走卒大至诸侯,这世上,无人不苦,有些可说,有些不可说,因身份不同,也不是事事都可以相聊的吗?!”
“是啊,可是你有不可说跟我现在想揍你冲突吗?!”
你吃完这碗狗粮,抹了抹嘴,从房顶离开。天亮后,七秀弟子整顿完毕,你与叶芷青知会一声,踏上了前往太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