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的推荐LOFTER(乐乎)

像上学期一般,你喜欢周末在校外对咖啡店学习,一杯咖啡,一份甜品可以满足你一整天的快乐摄取,同时,全然陌生的环境可以让你更好地将注意力集中于学习。

但今天是不一样的,你看见了李硕珉,他站在咖啡店门口。

他好像在等人,你不知道这是否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因为你过去很少在学习之余观察门外的人来人往。

但心里装上李硕珉后,你习惯于在人来人往中寻找那个身影,你很惊讶,...

但心里装上李硕珉后,你习惯于在人来人往中寻找那个身影,你很惊讶,只是抬头便看到了他。

李硕珉真的很好看,你在心里想着,用视线仔细描绘他的侧轮廓。

当视线的画笔落于眼眸,你更震惊于两人眼神的对触。

大概是在校外偶遇李硕珉的认知过于如梦,你的第一反应竟是挥了挥手打招呼。

李硕珉也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拉开咖啡店大门走进来,用你熟悉的,毫不收敛的笑容:"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应该没有人可以对有湿漉漉大眼睛,背后好像有尾巴摇晃的大狗狗说不吧。

你面无表情地点头,即时内心已经波澜壮阔:他为什么在这,他为什么坐下来,他认识我吗,他知道我对他的歪心思吗。

李硕珉并没有介绍自己的打算,与他坐下的坦然不同,他好像也有些局促。

"那个,我叫克拉,我们是一个学院的。"你选择主动介绍自己,打破僵局。

"我,我叫李硕珉,你可能听说过我,哈哈。"狗勾有些腼腆地摸了一下后脑勺。

场面突然再度沉默,你们互相对视着,却好像有一种相识多年的熟捻感,两人又同时轻笑出声。

算是认识了,你和偷偷注视的人,在校外街角不出名的咖啡馆里。

你很喜欢李硕珉的笑容与眼睛,高敏感的你总是在他人的一言一行中寻找别人对自己的厌恶、忽视,但李硕珉的眼睛总给你真诚,毫无保留的感觉。

如果倦鸟需要归巢,你觉得,李硕珉简直是你的充电站。

也许是你近期思绪过多,正式认识李硕珉后,你甚至没有多想为什么你们能如此默契与熟络。

你只是觉得很幸福,如果可以,你愿意被李硕珉的温柔杀死。

每周末的午后你们总是一起出校到咖啡店里,你一杯拿铁,他一杯冰美式,坐在桌面两端,你专心捧着书本学习,而他总是带着电脑敲敲打打。

他好像学的和你不太相同,但你没太注意。

他总是没呆几个小时就会走,有时是顺着小巷走,去前头的篮球馆,那个据他所说他来这边的最初目的;有时是回家,他是海城本地人。

然而不论他去哪,傍晚时刻,李硕珉总会准时出现在咖啡店门口,等你一起回学校。

你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即使从来没有人提过爱这个字眼。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许久,进出校园没有故作遮掩的你们很快成为校园绯闻的主角。

人气男神与学霸美女的故事,是被学业折磨的大学生们最喜欢的八卦组合。

在校园热贴中,你和李硕珉甚至被传言出豪门联姻,强强联手。

你很清楚自己和这两个字毫不沾边。

你本以为,默契的周末是你们不用言说的秘密,但此时,你只觉得是因为你的普通背景,才让你们的关系止步于此。

一段感情如果没有结果,那还需要坚持吗?你这么问着自己。

莫名而来的伤感如粘稠的汁液困住你的心脏,并不疼痛却闷住了呼吸的起伏。你可能真的要被他的温柔杀死了。

你选择逃避,一整晚没有回复李硕珉的任何消息。

((((这大概就是高敏感之处

一觉醒来,和李硕珉的对话框几乎被他的关心沾满,你回复:"昨晚睡的早,抱歉让你担忧了。"

李硕珉不会属于你,那你是不是应该找个新的支点。

昨晚的李硕珉也看到了豪门联姻的帖子,你不回消息的异样让他立刻联想到这,联系认识的论坛管理人员,请求帮忙删除帖子。

贴子没了,但你还是不回消息。

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未亲口说出过爱。

李硕珉一早买了早饭在你宿舍楼下等着,直到接近九点才得到了第一条回复。

很客气,也很疏离,和平时活泼灵动的你相差甚远。

"我在楼下,给你带了早饭。"

虽然想换个支点,但他是李硕珉啊,过了几分钟你还是乖乖拿起手机,并在看到消息后快速换鞋下楼。

李硕珉优越的身段提着早餐在宿舍楼下格外引人注目,你小跑过去接过,是你最钟爱的泡泡小馄饨。

李硕珉没错过你又一次因为食物漾出的幸福笑容,忘却苦等许久的烦恼,拉着你去宿舍楼旁花园的长椅上肩并肩坐着。

反应过来昨日思绪的你又迅速冷下脸,将小馄饨的钱转给李硕珉,小口低头吃着。

但你没想到.....

"克拉,我,喜欢你。"

突然的直球让你措手不及,你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了你心跳的声音,你悄悄深呼吸,害怕被听见那响彻的心声。

你假装淡定,用勺子继续挖了一口馄饨,但肢体早已忘记放弃的念头,机械地点了点头,小声说“我也是”。

虽然没看李硕珉,但你感觉到他在你点头那一刻开始笑,比往日更为开朗的笑着。

他一贯绅士的手突然搭在了你肩后的椅背上,以一种近乎环绕的方式收着你吃完了整顿早饭。

还未习惯于身份转变的你吃完火速撤退,小跑回宿舍关上房门,蹲在桌子旁边平复着心跳,无声的激动着。

又是叮咚一身,对话框里有李硕珉的最新消息:

"女朋友,早上好啊。"

这原来是情头啊

《关于用了好久的头像被告知是情头这件事》

我和晏景淮认识的第七个年头,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有两套别墅,他对我说:“她回来了,我会继续追求她,不想让她对我有别的看法,所以,抱歉。”

不用抱歉,本来我也不是只能爱上你,自然立刻知情识趣的主动退场啦。

1

晏景淮是标准的皇城根下长大的人,他有时像一尊华美昂贵的雕塑,即便没有明码标价,也会让你打心底觉得高不可攀。

我和晏景淮在一起七年,他几乎没有对我说过重话,甚至连个呵斥都没有,但我知道,那绝不是因为爱我,只是他觉得没必要而已。

如果我真的犯了错,他就会一言不发,用一双冷静到极致的眼睛,注视着我,厌烦到极致时,他甚至连个音都不屑外漏。

唯一一次例外,是在我刚刚认识他时。

那时候,...

那时候,我刚跟晏景淮在一起,还没有认清自己位置,常常因为能搬进他家里,和他一起住而雀跃。

也时常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从家里的装潢花草,再到晏景淮的生活起居,我都要亲自操持。

哪怕是在家里,新添置了一个盆栽,我都会觉得开心。

我后来时常回想那段日子,我觉得晏景淮像一件我毕生都买不起的奢侈品,而我像个贫穷的小偷,偶然得手,就恨不能立刻昭告天下,但我却忘记了,偷来的东西是不能招摇的。

那次我替他打扫书房,在抽屉里无意间翻到了一本册子,装订的小巧而精美,上面还氤氲着淡淡的香味。

翻到时我心底就突了突,好像有预感似的,翻开了册子,然后发现每一页都是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齐耳短发,笑得灿烂而富有活力。

每一张照片上,都手写着一些美好的寄语,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无限的爱意。

但这爱意,迅速冻结了我的心,也埋没了我的理智。

因为这些照片,我和晏景淮第一次爆发了争执,他也是第一次冲我发火。

当时是怎么开始吵的,已经忘了,只记得他那平静到发冷的语气,问我:“黎澄,你在我家发什么癔症?”

我永远无法忘记晏景淮那一刻的神情,也很难用文字描述出来。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心瞬间凉了。

他的目光告诉我,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情人,我是疯子,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一个赖在他家不走的疯子。

他没有一丁点解释,仿佛事情就应该这样。

他这句话让我如梦初醒。

没错,这不是我的家。

是他太多天的和善态度,让我误以为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

他的温和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看不见我们中间隔着的深渊。

我在那一晚学会的道理,比我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当时刚刚从乡下来的我,并不知道城里人的笑容是一种客气,他们对你言语上的亲和,并不能代表你们的关系,那仅仅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如果你误把这种态度,当作两人关系的体现,那你就活该吃苦头咯。

我现在想想,也很好奇自己当年怎么敢的。

认识晏景淮的时候,我就是个背井离乡,被星探看中,靠着炒通稿才出道的小喽啰,连十八线都算不上。

我是怎么敢,主动跟晏景淮这样的人搭话的?

我记得,当时流行清纯玉女人设,所以我的风评很一般,能接到的资源也很有限。经纪公司骗我签了空白合同,让我背负了将近百万的外债。

他低价收购了这家公司,我和他自然有了见面的机会。

当时我面临着解约和赔款,巨大的经济压力之下,竟然鼓起勇气,百般计划,跟他搭上了话。

经纪人说,我除了一张脸,再没有别的优点。

所以那天,我认真的利用了这张脸,呈现出最美的状态给他看。

“我叫黎澄,黎明的黎,澄澈的澄。我能认识您么,晏先生。”

晏景淮波澜不惊,似乎是见惯了场面,嘴角始终含着笑。

他比我高出很多,不需要特意,就能用一种俯视的神情,从上到下打量我。

最终他发出一个轻声“嗯,你好。”

我当时讶异极了,我没想到,他这种身份的人,竟然表现的这样平易近人。

后来我才知道,这仅仅也只是表现而已。

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出身优越,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够获得最好的资源,他们根本不屑于跟你争吵,他们对你微笑,仅仅因为不想沾惹你这种人。

而晏景淮,就是个中翘楚。

我时不时的思索,为什么我能在晏景淮身边留这么久呢,是漂亮么?不,比我漂亮的一抓一大把,是听话么?也不是,只要有钱,什么样听话的找不来。

那我究竟是靠着什么,站在晏景淮身边屹立不倒的?

我突然不明白了。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一不留神问出了口,晏景淮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笑了笑,但我那时已经能看清了,这笑容的背后是高高在上的疏离。

我跟着他这么多年,几乎没有给他添过麻烦。

偶尔有一两次,那也是他带着我出席商业场合时闹出的小笑话。

那时候的网络不算特别发达,所以一出去,就显得我特别孤陋寡闻。

我当三十六线小明星的时候,见过的世面到这完全不够看,吃顿饭要用十多个杯子喝不同的茶酒,如果条件允许,他们甚至会坐着直升机参加宴会。

我第一次坐直升机,就是沾了晏景淮的光,参加费尔蒙酒店的开业宴会,在当年,那是世界上第二家七星酒店,规格高的吓人。

直升机一路疾飞,在酒店顶层的停机坪落地,而晏景淮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坐电梯到了大厅。

我到了那里,几乎都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人间,这里奢华的程度大大超越了这个词汇的本身。

在当年,我第一次这样清晰的感知到人和人之间巨大的差异。

其实如果按我理解,我大约是个出身清寒的傻白甜,而霸道总裁应该不要命的爱上我,我们俩经过众人阻挠,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2

晏景淮的阶层,是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的,他们默契十足,遵循着不成文的规则进行游戏,晏景淮更夸张,他甚至是制定规则的人。

如果你不能跟他们有同频率的默契,那么你将被永远的排挤在外,你偶尔出了丑,他们也不会指责你,但你要记得看他们的眼睛,因为那里往往充斥着淡淡的讥笑。

其实晏景淮并不是完全冷酷无情的,有一次参加综艺被对头整蛊,猛喝了满满一大杯乳胶漆进去,等我反应过来时,一大半已经流进了胃里。

我被送去医院洗胃,节目组想息事宁人,然而却被晏景淮的私人法务团队告到破产,动手脚的死对头也承担了法律责任。

我有时在想,晏景淮心里或许也有我的一些位置,只是不那么重而已。

可我后来就想明白了,这些事对于晏景淮来说,只需要一句话的事,甚至不需要他多加过问过程,这件事就能办的妥帖。

但无论如何,我应该感激晏景淮的,我必须感激晏景淮。

这种事还有很多,我仿佛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忽然受到了神的眷顾,除了受宠若惊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词来形容这种情绪。

这种事多了,身边的人看在晏景淮面子上吹捧我时,也常常会说“晏先生对您真好”“晏先生心里是有黎小姐的”“黎小姐总会得偿所愿的”。

每当他们这么说时,都会给我营造一种错觉,一种晏景淮心里真的有我的错觉。

人是环境动物,我不可能完全摒弃这种声音,也不能不受这种声音的影响。

就好像一个美女,天天有人在她耳边说她长得丑,久而久之,她真的会以为自己长得丑。

而我恰恰相反,我是一个丑陋的人,被大家吹捧着漂亮,因此在照镜子时,免不了自得一番,觉得自己长得也不赖。

我自信的住在晏景淮家里,然而一切都在看到那些照片时,破灭了。

其实跟照片也没太大关系,主要是晏景淮的态度,让我之前的信念崩塌了。

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么紧张,准确来说应该是阴厉。

自那以后,我就灰溜溜的从大别墅搬了出来,住在了自己的小窝里。

其实我也不是闹脾气,借此胁迫晏景淮,闹脾气威胁人是要有资本的,而我并没有什么资本。

即便我再蠢也明白,倘若我借此闹了脾气,大概真要卷着铺盖滚蛋了。

所以我搬出去的第二天,主动给晏景淮做了一次晚饭,他淡淡的,好像也没有太大波动,又好像是并不在乎我这个人的去留。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想深想了。

这是我的金主,他帮了我很多,我应该感激他。

不能因为他对我,不付出同等的感情而憎恨他,谴责他。

晏景淮并没有什么错。

吃完饭,晏景淮习惯喝碗汤。

并不是北方那种紫菜蛋花汤,而是用食材温炖几个小时的白汤。

我尽心尽力做了一盅出来,总算得到了晏景淮真切的淡笑:“这汤不错。”

这时,我忽然迷茫了,因为我不知道,这夸赞究竟是随口一句的客气,还是真心实意。

“明天,我接着给您做?”我试探的问

“好,辛苦了。”晏景淮头也不抬。

这下我明白了,这是真的想喝,那想必夸赞也不是假话。

饭后,晏景淮并没有开口留我,经过很多事,我没了腆着脸的胆子,不好自作主张留下,便准备要走。

这时,晏景淮抬头了。

不过却不是看我,而是将目光专注的放到了财政新闻上,抽空嘱咐了一句:“叫司机送你。”

我真切一笑:“谢谢晏先生。”

所有跟过晏景淮的女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个苛刻的人,正相反,他绅士、温和,大方,对女人也怀柔政策居多。

不过,那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识趣的基础上。

我就见过不太识趣的。

那是个二十来岁,艺术学院的大学生,家里好像是搞珠宝生意的,比起我,她高低也是个名门千金了。

但我总觉得,她也配不上晏景淮,如果我是炮灰,那她至多拿了个女三女四的角色。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自己优秀的一面的。

那种阶层不成文的默契,她都懂,并且游刃有余,乐在其中。

而我,因为上次在费尔蒙酒店,因为误把桌布当手帕后,晏景淮就不怎么带我出去了。

所以,在这方面,我的工作能力,的确不如她。

这是变相的提醒了,但这女学生是个很有胆子的人,她装作看不懂,继续留在那。

而我为难的看向晏景淮,我犹豫着,要不要这会就走……

但晏景淮并不会改变主意,只是用一种冷漠的眼神,望着她,问:“钱不够?”

女大学生都愣住了。

其实我能理解,缠着晏景淮这样的人,也并不完全是为了钱,或许最开始是,但经过相处,女人就像喝了酒,一步步沉沦。

你很难拒绝这样一个男人,你会情不自禁对他好,对他产生感情。

所以大概这会,我猜测女学生可能是没想到,晏景淮会把多日来的甜蜜,全部当成买卖。

当然了,我也似乎能理解晏景淮,他出身优渥,从小到大,有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对他表达爱意,他早就免疫了。

晏景淮几乎不会对女人说重话,但他的目光,他的行为,他的一切都像一柄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割着皮肉。我实在太能明白这种感受了。

女学生终究太嫩了,她很快溃败下来,但她最精彩的一点是,她换取了最大的利益。

能得到晏景淮指尖漏出去的一些东西,已经够她生活得意一阵子了。

我当时就在想,我以后也要这么清醒,把钱攥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后来,他再给我钱,我都乖巧的收着。

他爱喝汤,我就煲给他喝,他要给钱给房,我就识趣的收着。

这样连续几个月后,终于得到了晏景淮对我工作的认可:“最近听话了不少。”

我笑了笑。

3

因为表现不错,我又搬回了晏景淮的家,我有时还得意的想,找了份包吃包住的工作,的确省钱。

因为我识趣了不少,因此我们俩的生活也平稳且持续的前进着。

只是我不会再往他家里添置什么了,晏景淮的家里,什么都有,很齐全。我也不会再自不量力,觉得自己就是女主人了。

我认清了自己打工人的身份。

这份工作唯一的好处是,我可以悄悄偷懒,除了汤我自己煲,其他的饭菜我都让阿姨做。

反正晏景淮吃什么都那样。

我开始琢磨自己学个什么。

自从百万欠债还清以后,我就发觉自己不适合走娱乐圈,我的长相艳丽,太吃亏,走不了清纯风,也总被观众当作耍大牌的恶毒女明星。

干脆,我就放弃了。

总之,我还挺珍惜的。

这样以来,我就能领双份工资,说实话,不开心是不可能的。

我把这件事说给晏景淮听,连他都小小的惊讶了一把,或许他是真没想到,我真的能做到。

毕竟我最开始,连个大专学历都没有。

有一次,我在学习,碰上一个实用题不会算,正伤脑筋呢,晏景淮就来了。

我看都看不明白的题,他略略扫了一眼,立刻就有思路,接过笔,认真的给我讲解。

他讲的很细致,每一步,为什么这么算,他都讲出来了。

因为他并不知道,我的水平在哪里,因为干脆用一种“傻瓜方式”去教学。

我听后,茅塞顿开。

说实在的,我想即便过很多年后,这一幕都是我这辈子最难忘,最温馨的记忆。

晏景淮微微屈膝,俊朗的侧脸映刻在我眼中,眼睫浓密,白皙有力的手握着那只笔,一步步为我写下公式。

那一刻,我就明白,我的心仍为他而悸动着,只要他偶尔从指尖泄露出些许柔情,我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但我也跟自己和解了。

我能理解自己喜欢上他,爱上他,就像人们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向往一样,我向往晏景淮,本身没有错。

没有哪个人,长期留在晏景淮身边,而不对他动心的。

不爱他,好像比登天还难。

但我明白,这种爱意,我不能暴露。

那会给他带来麻烦,会让他觉得是负担。

我会做一个听话识趣的人。

这些女人来来去去,什么类型的都有,她们也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有的为钱,有的为人,但只有我,像块口香糖一样沾着晏景淮。

这是其他情人形容我的,我觉得她们挺过分的,说话太恶毒,我这么漂亮,怎么就是口香糖了?

我认为,是她们的能力不精,哪像我,一年到头兢兢业业学汤谱,晏景淮愿意把我放在身边,那也是有原因的。

第四年的时候,有个女孩很机灵,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晏景淮喜欢喝汤,她当即在这方面下了功夫。

但很可惜,她失败了。

我其实后来常觉得,如果她成功了,估计就没有我了。

具体过程我不知道,反正晏景淮没有接受她的好意,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不会认为,这是因为他只想喝我煲的汤,事实上,阿姨煲的汤,他也很喜欢喝,以至于我常常担心,饭碗会被抢掉……

我不这么想,但外界可未必不会。

我当时一听,就不乐意了,万恶的资本家,怎么一份工资,让我做两份工作!

更何况,顶着晏景淮的火气,这是有一定危险的好不好!

我想都没想,立马婉言拒绝了。

也有些生意场上的人,得知了我和晏景淮的关系,变着法子给我送东西。

有一次竟然送了一整座黄花梨木的屏风,黄花梨木市价够高的了,更何况他还送了这么大一块,上面雕梁画栋的,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好东西。

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这玩意价值不斐,东西越贵,我心里就越突突。

这得找我办什么事啊,才能送这么值钱的物件。

我能办的成么?

但很快,那老板看出了我的为难,便笑着告诉我:“黎小姐不要担心,您要能收下我这东西,摆在家里,这就是帮了我的忙了。”

我这时候也不蠢,一下就明白了这老板的意思。

无非是送个贵件,摆在家里,不用我提,晏景淮回来,自然看得到,看到了就要过问,这就引出见面的机会了。

可我觉得,我好像没什么立场去插手这种事,只好婉言谢绝了。

过了一个月,我神奇的发现,这块屏风忽然出现在了家里。

我想,也许是那老板,终于见到了晏景淮?

总之过程怎么样,我并不好奇,也不想过问。

晏景淮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一句“朋友送的”,算是交待了屏风的来历。

我对此兴致缺缺,给他盛了汤。

平常吃饭,我俩其实是没什么话说的,这也不是故意不说,或者冷战。

主要是我们俩圈子不同,人生经历又差距太大,兴趣爱好更是南辕北辙,哪来的共同话题。

我认清这一现实后,果断选择了沉默是金。

然而这次饭后,晏景淮正在看新闻,冷不丁的问:“喜欢么?”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明白,他是在说这屏风。

我没有探究这话背后的意思,只是笑着说:“这么贵的东西,哪有不喜欢的。”

晏景淮也笑了,眼底难得浮现一些真切的笑意。

“小黎,你没入错行。”他含笑说

我顿时明白,他这是在说我太抠,学会计正合适。

我有些气不过,但仔细想想,好像也对,于是很快偃旗息鼓了。

我以为日子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轻快的过下去了,或许有一天晏景淮会腻了我,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早。

最近看到这个梗图很多哈哈哈哈,所以找了一下视频,应该就是这个的了

<米新个人汉化/字幕>

上篇:影/月/及

下篇:黑/研/(可能还有宫双子)

5.6k+小甜饼,关于恋爱前后他们的不同表现

ooc是我的,男人是你们的。

*影山

恋爱前

关于交作业:

“……”

再三询问没有得到回应后,你叹了口气,无奈地戳了戳邻桌睡着的男生。

似乎是因为睡着被吵醒有点不悦,本来长着一张臭脸的男生此刻脸黑到极点。

以为是日向又有什么事烦他,到了嘴边的boke在看......

以为是日向又有什么事烦他,到了嘴边的boke在看见你的脸后硬生生咽了回去。

刚刚的不耐烦也不知何时不见,抬头看着你用刚睡醒有点沙哑的声音问了句什么事。

你只是提醒他昨天的作业只剩他一个人没有交了,其实他找个不错的借口让你给老师搪塞一下就没事了,你倒不是很严格的班委。

只是没料到眼前这人老实程度超乎你的意料之外。

“昨天有部活,忘了。”

你觉得想骂人了,这什么狗屁理由?

没有办法你催促他快点补完,他又一脸实诚地点点头,结果又趴下睡着了。

没有办法,你只能下午冲去排球部让他补作业。

在队长的监视下,影山同学终于补完了作业。

关于想看他打球:

自从天天催他交作业之后,你算是在班里和他交流比较多的人。

某天他一如既往地在补作业,你就坐在座位上盯着他,这时候你鬼神差使的问了句:“好像没看过影山打排球的样子呢。”

然后他说了句有比赛的时候你再来看吧,就低着头接着写他的作业。

关于绯闻:

你是想过上高中有可能会被传绯闻,但你没想到绯闻男主是你的邻桌影山。

之前去了次排球部之后便被当时的经理清水洁子记住了,她说你的能力很能胜任排球部经理,所以问你要不要试试。

事实证明学姐的眼光确实没错,每次日向和影山开始闹腾你都能完美解决,还有二年级的和他们一样爱闹的两位学长似乎也很喜欢听你说鬼话。(指花言巧语

后来帮忙次数多了你也习惯了每天影山叫你一起去排球部,因为两人走在学校里看起来适配度太高了,而且你本身各方面条件很优秀,大家都认识你。

一来二去就有了你是不是在和邻桌影山交往的传言。

你倒是不在乎这些的,只不过影山有点被影响,队友经常拿你和他打趣,导致他有时候因为说不过只能恶狠狠地摆个臭脸。

恋爱后

关于学习:

影山最近怪怪的。

就是笼统意义上的奇怪。

作业不需要你催了,基本上排球部晨练结束后一来就会给你交作业,顺便附上他多买了一盒的牛奶。

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什么话也没说,红着脸坐回座位。

就算是上课困得要死,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还会尽全力把老师的板书抄写下来等清醒的时候看,尽管乱七八糟的。

以前看着不像是在乎成绩的人,现在看了排名以后会突然烦躁地“啧”一声。

再抬头看向榜首——你的名字。

脸色更加黑了,训练的时候日向以为自己又惹到他了。

关于他的比赛:

影山越来越奇怪了,以前都是你问他能不能看他打球,但是最近一有比赛,哪怕是训练赛他都会支支吾吾地走到你桌前问你要不要去看。

因为你只是去排球部帮忙的,所以并不是每场比赛都看。

在他训练结束的时候谁给他递水送毛巾都可以,从最近开始,只要你在场那个橘色头发的日向就会暗暗地戳戳你,问你怎么不给影山递水。

你一转头就是满头大汗还有些喘气盯着你背影的影山,对上视线的时候你差点被他烧伤。

将水和毛巾送给他之后,他的脸还是发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的。

你准备给其他队员也送毛巾的时候他扯住你衬衣下摆叫你不要去。

“凭什么?”

“就是别去...我的毛巾脏了,帮我换一条。”

你不服气地帮影山又拿了条毛巾。

影山开始送你回家了。

你以为他还会为绯闻的事情困扰,但是他沉默着。

后来突然脸红开始说什么因为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所以才送你回家。

你不相信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你问着。

没人知道那天他对你讲了什么,只是某天下午排球部部活的时候你没有去。

田中和西谷见你没有来,而且影山状态好的出奇。所以他俩原本小声密谋“影山是不是为情所伤”然后通过加倍训练来麻痹自己,后面不知为什么越说越激动变成了大声讨论。

“影山是不是被绯闻女友甩了啊?”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

影山刚接到球,听到有人讨论自己后淡淡开口:“已经不是绯闻女友了。”

“是女朋友。”

月岛

关于考试:

每次英语考试成绩一出你必定要去办公室接受一通说教。

而你的后桌也会去——不过他可不是跟你一样去挨骂的。

他要作为正面例子给你起模范作用让你好好学习。

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术。

“老师把月岛同学座位调到你后面是为了让你有不懂就去请教人家。”

“明明座位不远为什么成绩如此天差地别。”

“听说你们还是邻居,为什么不利用好这个资源去好好学习英语?”

从办公室出来后,你还没叹气就听见隔壁上空传来一声“烦死了”。

你唰地抬头想问问他明明挨骂的是你他在这烦什么,每次都是去表扬他。

月岛好像看穿了你的心思,连嘲讽得眼神都懒得给你,只是嗤笑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你考出如此惊人的分数我也不用过来吧。”

这不是疑问句,显然,这是事实。

“单词背熟再来问题。”男高中生离去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你,顺手还带上了耳机。

老师的叮嘱是多余的,月岛他也根本不想教你。

因为你根本背不熟单词。

关于邻居:

是的,前面走着的近乎一米九的男人是你的邻居。

他走的速度简直能用健步如飞来形容,按山口的话来说那就是。

阿月他平常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因为月岛认为和你这样的人走一起会降智,而且也不想别人知道你们是邻居。

“那样别人看我也会像笨蛋。”他本人是这么说的。

所以放学他根本不会等你。

仿佛和你在一个空间就会有空气污染。

你气的牙痒痒,但你骂不过他打不过他学不过他还没他高。

关于恋爱:

这种事情发生在你和月岛身上的可能性为0%。

也有人问过你,月岛天天和你说话是不是喜欢你。

无语地说不出话。

一开始你只是觉得但其实月岛只是嘴欠,他不怎么坏来着。

比如某天你去买水的时候,想喝的东西实在是太高了,你跳了半天都没够到按键。

又是一阵轻笑,月岛捂着嘴,看向你的眼里全是嘲笑。

“你跟我国小的时候一样高。”

又是这张讨厌的嘴,你一下气地讲不出话,只是红着眼瞪他。

他对你的眼神倒也不恼,只是帮你按了按键以后走开了。

走开的时候还叫你与其和果汁不如喝牛奶长个子。

虽然他是帮了你,但他真的是有张讨厌的嘴。

即使他人不坏,但单凭这一点你就觉得你俩完全没可能。

关于情敌:

你们确定关系的第三天,英语小测成绩下来了。

因为这次有进步所以没有被叫去办公室,虽然离及格还差一点。

你很高兴说要请月岛喝草莓酸奶,一下课就冲出去买,月岛有些失言。

你俩确定关系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笑过。

还笑的这么灿烂。

一想到这一八八的大高个突然就坐那开始暗自不爽。

周围的人都觉得好像气氛不太对,默默走开,但总有几个不会看人脸色的男生凑了上来。

“我说月岛——”

“像xx这样的女生你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你是喜欢她的countryEnglish吗?”

带头的男生说完还和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所以你是羡慕我吗?”

没等他笑完便被月岛突兀的一句话打断。

随即月岛又露出了那种恶劣的神情,一只手还嫌弃地捂在嘴边开口道:“因为你喜欢她,而她喜欢我,所以在我面前诋毁她?”

这下男生被噎地说不出话,一直说个你开始结巴也没后续。

月岛感觉无趣,起身离开前还留下了一句:

“所以你根本不配拥有她啊——”

关于一起回家:

原本你是没有什么部活的,但为了能和月一起回家,所以选择去美术部报道。

把画架收好后天已经黑了,你敢忙锁好活动室的门匆匆下楼。

没等你出楼门呢因为太过兴奋所以差点被门槛摔地和大地kiss。

没有疼痛,相反的,你被人牢牢接住。

然后你和月岛大眼瞪小眼。

没一会他将你放下来以后你二话不说扑向他怀里蹭蹭。

此时的月岛却和僵住一样,红着脸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提醒你。

“还有人在呢…”

你听完以后惊慌地从月的怀里退出,看着后面一堆黑色运动服的人。

完了……没脸见人了。

影山:他居然真有女朋友。

田中:凭什么这种性格的人都有女朋友

西谷:就是啊!

你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更能体现在月岛身上。

他知道你喜欢喝果汁所以晨练结束后会给你带一瓶,但如果当天很冷他会选择热茶多一点。

你的成绩开始一点点有起色,无论是哪科月基本都可以给你辅导一下。

不再是让你把单词背熟再找他,而是会耐心地一遍遍教你那道题该怎么做。

不过有时候实在学不会还是会嘲讽你就是了。

拌嘴那是日常的不能再日常的事情了,但你并没有因此讨厌他,即使他知道你之前夸下了海口说你们俩的恋爱概率为0%也只是偶尔被他拿出来调侃。

他不开心的时候你就一下子扑他怀里笑得傻兮兮地跟他说:“阿月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这个时候他的脸就会很红,嘴上嫌弃你看着好蠢,其实他的臂弯牢牢桎梏着你。

我也是。

他在心里说着。

及川

恋爱前:

关于暗恋:

你知道他,学校排球队的队长,个子高人也长得帅而且看起来似乎很平易近人。

你确实是喜欢过他的,长得那么帅让你这个颜控大大得到满足。

问题是你小他一级,见到他的机会简直少之又少,偶尔想给他送瓶水也会被淹没在他女粉的人群中。

好痛,胳膊要断了。

你抱着一叠文件夹坐在地上揉了揉被砸中的胳膊,那是你当时唯一的想法。

“混蛋川!看你干的好事!”岩泉一直接给了及川彻一拳,按着他的头来给你赔礼道歉。

在他歉意地笑容中挥着手和你道歉,顺便帮你把文件夹收了收,又将你扶起来。

你承认当时大脑宕机了,被排球砸中的疼痛消失无踪,满脑子都是:及川学长的确很帅。

虽然你一再强调你没有事,抬头的时候他看见你的脸还愣了一下,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你还是被他送去医务室。

倒也没什么大碍,校医冷眼叮嘱及川彻小心一点,这次是幸运,毕竟他的发球力度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负担不算小。

回去的路上原本你以为你们就这样失去交流了,但他还是问了你的名字和班级。

大概是这一次的交流后你就觉得及川彻的完美是你和其他女生给他渡的滤镜被打碎了。

现在他换女朋友不勤,但每一任分手后都能找到下家令你感到不快。

最主要的是你不喜欢和有女朋友的男人讲话。

于是你对及川彻的暗恋草草开始也草草结束。

关于体育祭:

可能是因为你稍有几分姿色。

这是你自己描述的,但你朋友就说你是个大美人。

在这种客观条件下你成为了体育祭舞台上的主持人,还有报幕员。

结束开幕后你就回到一边去报幕,顺便要筛选稿子给运动员们加油助威。

当你翻开一些新送过来的稿子之后,你只是觉得头疼。

“及川学长请加油!”之类的稿子有很多,但在这之中你还能找出及川彻本人写的。

听人说及川彻上个月分手了,但现在还处于单身状态倒让人觉得奇怪。

及川彻本人写的稿子烂到爆,你本是不想读的,但是一旁来的体育老师没有看内容就说让你把及川彻的稿子读一下以示鼓励。

你一低头就能看见主席台下准备参加接力跑的及川彻正笑笑嘻嘻地和岩泉一在一堆女生中间打闹。

此时此刻你看着他真的很像在看动物园里的雄孔雀到处开屏,然而那些小姑娘还专门吃这一套。

见你半天没读,体育老师催促你。

于是你只能迫于压力开口。

“及川学长太棒了,及川学长简直就是…”

你看到后面几句,红着脸顿了顿,克服羞耻心继续开口。

“及川学长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比赛请加油。”

及川彻听到你的声音后抬头望向你,冲你笑的时候还比了个耶。

紧接着他就被赶来的体育老师揍了。

该死的孔雀!

你暗暗骂他,脸上还是很烫。

关于啦啦队:

好吧还是因为你有几分姿色入选了青城啦啦队。

因为有舞蹈基础,所以你又被放在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感觉不太妙啊,又要见到及川彻了。

你在心里哀嚎,原本不打算来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的人气在三年级暴涨,拿下人气第一后又不能不去,因为老师说不去就扣你学分。

看着青城在及川彻的带领下多次赢得比赛后,你已经习惯了这家伙会动不动跑来调戏你。

“oo酱~刚刚有没有欣赏及川大人的英姿呢?”

“oo酱穿这身衣服好可爱呀~不对不对oo酱本来就漂亮~”

“oo酱不说话是因为被及川大人迷住了吗?我就知道及川大人的魅力无人能敌呢哼哼。”

吵死了。

这是你的想法。

啊她一定爱上我了吧,毕竟及川大人是万人迷没有人不爱的。

这是及川彻的想法。

关于表白:

及川彻人气很高,以往都是女孩子和他表白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及川大人说他要前进!他要亲自去追到自己的爱情!

岩泉一听到的时候还打击他了。

“垃圾川还是不要迫害学妹了。”

这种话只能让他全进。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接受这家伙的表白,一开始以为是你脑子发热色令智昏。

但后来才想清楚或许你也是喜欢他的。

终于不再是被淹没在送水人群中的一员,如果这时候你在喝水,他会毫不犹豫地抽走你的水瓶自顾自地喝起来。

然后转头告诉女孩子们:“抱歉,我有水了哦。”

有时候要打比赛,他让你一定一定要去看及川大人的比赛,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显然你不吃这一套,他就撒娇打滚,完全不像个高三生。

因为怕丢人,你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还是会去。

输了也没关系的,你多少还是会去安慰他一下,这时他就会委屈地把你拉到他怀里头靠在你的肩膀上。

有时候你真的在想及川彻追女生到底是不是都用这个手段。

但是他居然会每天送你回家,要知道在学校留的最晚的不是排球部就是学生会。

显然学生会的次数多一点,他居然能安静地等你结束工作为止。

一出来就能看见无聊的及川彻不是在玩他的排球就是踢石子。

发现你后又跟个小学生一样冲到你面前抱住你,说着自己多么委屈多么难熬专门为了等你才来的。

那一刻你的脑子里想起你朋友的声音:

你跟及川学长早就不是朋友的范围了。

等你想明白的时候,已经和他在一起很久了。

关于女朋友:

要说谈恋爱最张扬的人,那绝对就是及川彻。

平常带女朋友来看他训练就算了,女朋友不在还要烦一下别人。

会把你给他新买的眼镜当个宝贝似的供着,偶尔拿出来欣赏的时候惹得队友烦躁至极。

“哎呀这是谁送的?”

“原来是帅气,英俊,潇洒,可靠,的及川大人的美丽温柔可爱善良大方的女朋友送的。”

及川彻在社交平台上也是很张扬。

别人加他的line的时候还是会被他的头像震惊一下。

说到这及川彻可高兴了,但还是故作矜持地告诉对方:“嗯,头像是我女朋友。”

包括青城的队友也会受到队长大人的骚扰。

及川大人:嗯今天和oo酱出去玩了,还拍了大头贴!

「图片」「图片」

花卷:……

及川大人:没有办法完美的及川大人就是拥有完美的女朋友!

「图片」

松川:……

及川大人:唉小一快看我美丽动人的女朋友!谈恋爱真好!可惜你感受不到。

「图片」「图片」「图片」

正在吃饭的岩泉一捏断了筷子。

关于公开:

为了平静的日常生活,一开始你是和及川彻说暂时不要公开。

他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还说oo酱想什么时候公开都可以。

直到后来,你陆陆续续被表白了好几次,巧的是每次都能被及川彻撞见。

即使你告诉他你拒绝了他们,但还是能收获哭哭啼啼地及川彻一枚。

你想了想,其实公开的话似乎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那样的话你们就可以在午休的时候光明正大地一起去天台吃便当,在遇见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一起回家的时候任他牵着你的手撒娇。

“就是这样的,阿彻。”

话是这么讲的,但他似乎张扬过头了。

谁知道他会在被采访时公开啊!!!

“现在的女朋友是oo酱!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我的壁纸就是她,可以给大家看看。”

你看着银幕上的及川彻笑得灿烂,无奈地叹气。

然后坐在你后面等我及川彻一下子环住了你。

“哼哼~oo酱有没有被及川大人感动到?”

既然是喜欢,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知道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然后告诉他们:我的女朋友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

------------------------

ps:

关于影山:kgym第四季说过他不太理解别人的情绪,表达的时候不知道如何才是合适的。

所以我理解的kgym应该属于恋爱中比较慢热又迟钝的类型。

这是为什么他比别人晚一点追到妹的原因,他知道但是又不敢说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喜欢,所以队友们是大助攻来着。

最后kgym能大方承认女朋友也是因为他有点直男属性哈哈哈。

你是系带,牵住漂浮于空的他,来到人间;

他是支点,拉住坠坠溺下的你,回到人间。

%%%%%%李硕珉视角

在实力雄厚的家族企业庇佑下,李硕珉的成长路几乎是平坦的,一路走来无波无折,但同时,也没有爱。

即使,电视剧中兄弟反目抢夺家产的戏码并没有上演,李硕珉的家是冷清而严肃的,没有欢声笑语,没有温暖关怀。

这样成长起来的李硕珉,对世界一切温柔而宽容,但也只是表象,包容是有所掩饰的疏离,他漂浮在世界之外真正俯瞰着生活。...

这样成长起来的李硕珉,对世界一切温柔而宽容,但也只是表象,包容是有所掩饰的疏离,他漂浮在世界之外真正俯瞰着生活。

但无聊而漫长的生活也有所转机,那是一个下着薄雨的午后,李硕珉在咖啡店躲雨等着打球的朋友前来。

落地窗边的座位坐着一个女孩,桌上杂乱却又似乎有规律地摆着书本、咖啡和一碟千层蛋糕。她眼神未曾从书本上离开,手却熟练插下一口蛋糕送入口中,眯起的双眼诉说着千层的美味与她的惬意。

李硕珉觉得神奇,为什么有人可以有如此多种表情同时出现。朋友很快到了,李硕珉没有多停留,和朋友打伞离开。

晴天,但李硕珉又一次站在了咖啡店门口等着朋友,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要提前出门,又为什么要站在此处等待。

李硕珉微微调整着视线,用余光观察着靠窗的座位,是空的。

转角坐着年老的阿婆,卖着铁丝串起的白兰花手串,李硕珉去打球的路上常常遇见。天气炎热,少有人停留,买下几乎毫无意义的装饰品。

但今天,李硕珉看到了一团身影,打着白色的遮阳伞,蹲在阿婆前,仔细挑选着。她拿起一串放在鼻前轻嗅,付钱后抱着书本又一次进入了那家咖啡店,熟练地摆放好书本,等着咖啡。

李硕珉觉得这个女孩和他很不一样,她似乎对身边的一切充满洋溢的情感,李硕珉不经想着,如果自己也能受到这般强烈的感情,会是怎么样的。

偶然遇见的缘分大概也就止步于此,李硕珉低头嗤笑一下,感慨后再次转身离开。

李硕珉没有想到,第三次遇见来的这么轻易。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遇见这个女孩,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课的乖小孩。

旁边的朋友注意到李硕珉的视线开玩笑道:"你对大学霸也感兴趣吗?"

"你认识她?"李硕珉有些微愣,同时眼帘不禁下垂。

"每节课都坐第一排,不摸鱼不划水的大美女克拉啊,我以为咱们班的都多少知道她哈,我好几个哥们都想追她,但是人家好像对学习以外的事情不太关心。"

李硕珉心里想着因为一口千层眯眼的女孩,好像和朋友说的有些不同。这样的认知让他那一点点莫名的失落有所缓解。

"你呢?"李硕珉没忍住下意识试探着。

"我哈哈,我有女朋友啊,哥们忘了吗。"

李硕珉立刻露出标志笑容,笑道"怎么可能忘,诈一诈你罢了。"

他迅速掩饰着自己的不了解,维护着阳光男孩的设定。

生活还在继续,在学校的李硕珉几乎时刻保持着自己的温柔与善意,参加着各种他感兴趣的活动,同时也没拉下成绩。

他承认自己是有天赋的一批人,也消耗着这份天赋过得肆意。

但他知道,每周末去打球的路上,咖啡店的窗边,那个女孩是他窥见热烈生活的一角,这份独他可见的娇憨,这份特殊让他着迷。

女孩从未知道李硕珉的注视。

大学第一学年很快过去,导员发的成绩排名上,李硕珉再次看见了女孩。

克拉,就在他名字下面,他很乐于看见两人名字挨在一起,像是长达一年偶遇的见证。

但他很快发现了不同,那个女孩,那个被他单方面偶遇过无数次的咖啡店女孩,此时此刻也在看着他。

这可能是李硕珉与女孩的第一次对视,女孩很快转开了眼神,假装在看周围。

欲盖弥彰的小动作让李硕珉脸上漾开少有的真诚笑意。

李硕珉感觉到,新学期遇到女孩的次数越来越多。

礼堂里大家在为活动准备着,李硕珉和总导演在最后确认着活动的流程,余光看了刚进礼堂的女孩,他特意用更大的笑容聊着工作安排,试图吸引目光。

李硕珉难以说清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思,大概还是好奇,好奇成为女孩的朋友会感受到怎样的热烈与洋溢,那种不同于自己的,发自内心的快意。

李硕珉很震惊,他的一个朋友想要追女孩。

朋友说"她上学期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出校了,感觉对谈恋爱完全没兴趣,但这学期不一样!!我觉得经常在路上遇见她。"

李硕珉默默认同经常遇见的认知,但感到很不舒适,像是悄悄珍藏的宝物被他人惦念。

陷入沉思的李硕珉少有地没控制好表情,立体的面容显得他格外冷峻。

"李硕珉?你不会,也,喜欢她吧?"朋友抬头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但又有些预感他会给出肯定答案。

李硕珉仍旧是沉默,一向善于掩饰的他好像没法说出否定的词藻。

最后,他点了点头。

周围的一圈朋友立刻给出激烈反应,那可是李硕珉,校园男神,第一次说出心动。

"是,老板,正在办理入住,今晚和新东家细聊。"

坚信于自己只在这个城市短暂停留,你选择了酒店套房,即使海城是你除了家乡最为熟悉的城市,一个承载着你青春的城市。

海城的秋天仍旧是这般刺骨寒冷,裹紧风衣,你推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大堂。也许是他的面孔过于夺目,你一眼看见了休息区电视屏上的李硕珉,新闻说,DK产业对我市慈善事业做出巨大贡献,负责人李硕珉......

海城的秋天仍旧是这般刺骨寒冷,裹紧风衣,你推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大堂。也许是他的面孔过于夺目,你一眼看见了休息区电视屏上的李硕珉,新闻说,DK产业对我市慈善事业做出巨大贡献,负责人李硕珉解答记者问题。

果然,西装革履的李硕珉比青涩的他更富有魅力。

你无声摇头,试图撇去脑中的思绪,没有想到,逃避多年的感情会在回到海城的第一天,在酒店大堂蔓延。

收起思绪,你一个人入住、等电梯、推门、将自己扔在床上,用柔软的被子淹没自己。

第一次听说李硕珉是在大一学年末的专业排名表上,赫然的李硕珉三字悬在列表第一,压在你几乎放弃所有娱乐,拼尽全力换来的专业第二上。

你好奇,李硕珉是付出了如何更多的努力。

然而你失望了,消息灵通的舍友当晚在宿舍崇拜地介绍着他,一个获得校园十大歌手,入选校草,积极参加一切活动的阳光男孩。

你不是淹没于人群中的女孩,你出挑的外貌,和睦有爱的家庭,善于社交的性格也让很多人羡慕,但是这一切在李硕珉的对比下显得暗淡。

你只觉得难堪,你竭尽全力甚至有些孤注一掷的努力,并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巅峰,反而被一个低付出高回报的阳光男孩压下一头。

你不知道如何面对周围的所有人,害怕从他们眼中读出笑话。

大学的校园很大,但也许是缘分,第二天你便正式遇见了他。食堂的队伍很长,周围已经坐下的同学饭菜香勾着你的味蕾,身心同时疲惫。你跟着队伍木纳前行,两眼放空,直到你舍友推了推你。

"看那边,拿着篮球进来那六个,最帅那个就是李硕珉。"

李硕珉这个名字像是关键词,你立刻清醒,抬头试图在人群中找到他。

甚至不需要仔细辨别,李硕珉在人群中很显眼,但是为什么他也看着你。你立刻收回目光,假装自己在观察空余的座位,对舍友点了点头迅速转身安静排着队。

舍友没发现刚刚一瞬的故事,继续推着你的胳膊给你描述,你小声回应着,但再也不敢切实抬头再看一眼。

校园贴上有他,豪门次子,高颜值,从小修习音乐,同时成绩优异,这些光鲜亮丽的标签统统都属于李硕珉。

你不是死板的人,相反,你这一整年的放弃娱乐,是认清了自己唯一的出路——用完美的大学履历换取优质的职位。你知道自己没有别的依靠,唯有不断前行。所以格外敏感于出身便拥有一切的人,来和你争取这对你而言救命一般的存在。

你承认,你很羡慕他,同时也很好奇如何平衡好生活与学业,你开始默默观察他。

学校的大礼堂总是办着各种活动,过去一整年醉心学习的你鲜少踏入这个洋溢着青春的小天地。

舍友说今天李硕珉要主持活动,你收拾好书本背着包直接从图书馆去了礼堂。

当你走进去,礼堂的灯光代替阳光,有些昏暗,但你一眼便看到了李硕珉,坐在第一排正中,转身和后排同学热烈地聊着。

你好像看到了光点在他眼眸中跳舞,你独自一人在礼堂的最后一排看完了整场活动。李硕珉在台上拥有温柔而坚定的能力,毫不怯场地管理着整个活动流程。

你必须承认你很佩服他。

你有在操场戴着耳机背书的习惯,但很少注意绿茵场上跑动的人们,也许是今天风大,你抬头用手拂开遮眼的碎发,还未将注意放回书本,你又看到了他。

他挥动着棒球杆,阳光好像在亲吻他的脸颊。他笑的很温柔,像是一片可以包容万物的海洋,勾你醉入。

在爱里长大的你对生活是充满热情的,你爱世界的一切美好与温柔,但高敏感的心蹉跎着你的爱。

你乐于观察着一切,自认为以俯视的姿态面对世界,但万千思绪早已如海草般将你裹挟,你实际上在水里挣扎。

你需要美好的事物作为支点,拉住下坠的你,避免溺于理不清的思绪与自扰中。

无疑,那个拥有温暖笑容,居于顶端的人,李硕珉,成为了你新的支点。

观察他,从他身上汲取你一天的快乐成为你的日常。

你看着他走入教室,和认识的同学打招呼,修长的右手夹着平板;你看着他在通识课坐在角落睡觉,柔顺的卫衣贴着皮肤安然的护卫着他的脸颊;你看着他和朋友嬉笑着去食堂买饭。

一幕幕,你好像离不开他了。

全文7k

一些暗恋文学,观看愉快

第一曲:先了解李硕珉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喜欢他的契机也就是因为当时我拿着一桶非常沉重的水,还要拿着下楼梯,这简直就是在挑战我的臂力,在我即将要撑不住的时候李硕珉是从我的后方出现的,本来还拿着打扫用具的他腾出一只手帮我提了提...

“谢谢。”

“不用,我们走吧。”

我眨了眨眼,有些愣神“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点把水提进去吧,大家都在等。”

李硕珉将水桶往他那边提了提“怎么就让女孩子来拿那么重的东西呢?”他看起来有点不满地说道,而我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差点撞到门,李硕珉看到我这糊里糊涂的小动作还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还先放下扫把帮我撑住门。

我承认我是一个肤浅的人,李硕珉的这些小动作已经足以让我对他心动了。

也就是因为这小小的事情,我承认我喜欢他。

而我两个都不沾边。

首先我的成绩并不是很好,其二我也不是开朗外向的人,用一句话来首我就是那种较为闷而且表情管理并不是很好的类型。

我已经不止一次因为发呆而被人误以为在生气了,每一次都会有人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生气了,但得到的回应我只是在发呆而已,他们就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拍拍胸口“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面无表情的。”

我叹了口气,我可没有追男孩子的技巧,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对此作为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智妍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呢?”

我眨了眨眼睛,接过她递来的炸鸡“就...直觉?”

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亲爱的,你的直觉一般都不怎么好。”我一下无言,却也顿时找不到反驳她的话,只能叹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她拍了拍手“跟你说,按照我那么多年的恋爱经验,女孩子要追上男生可一点都不难,而且听你说你喜欢的人是一个很开朗乐天的性格,那也就代表和他做朋友一点也不难啊,主动一点不就行了吗?”

她是这样说的,但是对我来说这件事真的非常地艰难,毕竟我并不是一个很会找话题的人。

也就造就成了现在的画面,我和李硕珉站在学校的礼堂里,然后我抬头看着灯光,在尴尬的气氛中坐立不安。我有些的灰心,明明是我先邀请他要不要来打羽毛球的,但结果却是我们不巧碰到了排球队在联系,只能站在一旁等着对方打完再开始,虽然他压根不在意这点的小阻碍,还顺便帮排球队的人打气加油,可是我现在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了。

“小心!”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的声音已经先传入了自己的大脑里,可是当看着一颗排球往自己的方向快速飞来的时候我的双脚就像黏在地上一样,无法挪动。

啊...我的大限将至了吧,我是这样想到的。

当自己都已经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走向,有可能这一球即将会将我打入校医院的程度,李硕珉在千钧一发的瞬间伸出了手帮我拦截下了这一颗冲力极强的球。

发出了闷响,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帮我挡下这一颗球的李硕珉,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将球抛回队伍里,顺便还转身看向我“没事吧!”他看起来有点惊讶,就连小区管理都无法控制好,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抿了抿唇,李硕珉的手臂已经红了一大片,刚刚那球可是排球队ACE的杀球,打在身上可疼了。

我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臂,也在同时听到了李硕珉的吸气声,估计为我挡下这一颗球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听到他的声音,我内心有些内疚,拉着他就想去校医院里看看。结果他笑着拍了拍我的手。

“哎哟这也没有什么啦,而且男孩子的手哪有那么脆弱的。”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如果是打在你的身上的话,我才是真的后怕,肯定会淤青一大块吧。”他是这样说道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候,我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拉着他想去校医院里看看,李硕珉见反驳不了我也随我拉着他走。

当然老师只是暧昧地看了眼我们,还说男孩子这点小伤没有什么,不用担心,还夸奖了一下李硕珉是一个会保护好女朋友的好男生,站在身边的我听到后有些荒唐,看了看对方的眼色,见没有不愉快的表情松了一口气。

“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听到这句话的李硕珉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满脸不相信的医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在回家的路上,我开始反思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好像和开朗成绩好没有半点的关系。甚至还尴尬了好久,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想法由内而滋生,我恨不得把下午的自己给埋了。

在自己一边叹息抱头顶着路人奇怪的眼光回到家里,智妍听说了我今天的奇遇后笑的直不起腰,拍着我的胳膊说没有想到我那么快就行动。

“你可别笑我了,我现在真的憋屈死了。”

“为什么啊?不是还挺成功的吗?还被英雄救美了哦。”

我看了眼智妍,将一大口的炒年糕塞进自己的嘴里,再加一口紫菜包饭“是这样子没有错,可是估计以后他对我的印象就是,啊那个被球砸到还被我救了的女生。”

智妍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看,无奈地拍了下我的脑袋“你啊,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负面可怎么办啊?你不是说他喜欢开朗乐天的女孩子吗?你表现得开朗一点不就行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表现的开朗一点的吗?”我感觉自己今天叹的气也太多了“可是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子啊,而且我要是天天朝着他笑的话,我看起来更像一个傻子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枕了一晚上的脑袋,都没有想到更加好的方法,自从上一次排球事件之后,我和李硕珉的交情虽然是多了点,但也只限于“你的手好一点了吗?”“好一点了噢。”的局面,一旦想要往深入一点方向去谈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一边听着老师说的公式,拿起笔记本假装在记录些什么的样子,在笔记本的中间写上了一行字。

第二曲:成为对方喜欢的样子。

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是我确实在为了这条路上努力。

为此智妍还特意用了一天来训练我的笑容。

“你整天都是死鱼眼,很难让我相信你是开心好吧。”

我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这我也不想啊,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形状。”

将智妍带来的裙子都放在床上,我有些心累地躺在上面,挥了挥手“要是他不喜欢我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当自己改变了许多后才发现对方根本不喜欢自己,那种感觉会特别地难受吧。

“什么怎么办,他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喜欢他呗,这个世界的男人那么多,有必要纠结在一棵树上吗?”智妍是这样说道的,而她依旧没有抬起那正在打游戏的脑袋。

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我特意给自己带上了一个蝴蝶结的发圈,其实变化不多,但我却容易莫名地心虚,就害怕被人看得出我是有意在改变自己的形象一样。因此我也站在了课室的门口好久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在我徘徊的途中,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李硕珉正好站在我的身后,他咬着面包,手还拽着自己的背包,连领带都还没有打好,看起来就像极了今天早上睡过头后的模样。

“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他问我,要不忘咬几口面包。

我刚想说话就听到上课的铃声响起,还没有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人拽着,伴随着课室大门被拉开的声音,我们两个站在早就来到课室的班主任面前,像极了两个迟到的学生,我有些纳闷,但是对上班主任的视线后,我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我大脑的把这个预感消化完毕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开口说话了。

这话一出,教室里传来起哄的闹声,而我和李硕珉对视了一眼后迅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尴尬和窘迫估计就是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心情。

“干什么,我又没有反对你们谈恋爱,快回去做好,要上课了。”

我憋红了脸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同桌好笑地撞了撞我的胳膊“呀,没想到啊,你看起来一声不响的,居然都交男朋友了?”她的这一声虽然不大,但是也足以让隔了一个小走廊的李硕珉听到,我和扭头看过来的他对视了一眼,又迅速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满脸的懊恼“你别乱说!”

当我再次重新看回去的时候,李硕珉早就把自己的视线放在老师上了。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空虚。

完了,他会不会就因为这样而觉得我不喜欢他,想到这里,我就不禁叹了一口气,脑袋「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伴随着我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后续而来的头晕。

原来我发烧了,当我在校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大脑浮现出了昨天晚上对着没有吹头发对着空调吹了很久,估计也是这样着凉了,由于早上过于紧张根本就没有发现到自己身体的不妥,直到安静坐下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感觉才导致现在对的局面。

望着医院的天花板,我又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天天都在叹气啊?你很不开心吗?”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把无比熟悉的声音,我才发现李硕珉坐在床边看着我。顿时惊讶的情绪覆盖了我整个人,一时之间只能长大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较好。

“你怎么看到我那么惊讶?”他的表情也有点好笑,看我惊讶的模样也学着我的表情。

“我只是没想到我醒来的第一眼居然是看到你而已。”我吞了吞口水说到。

李硕珉听到我这句话倒是有点郁闷了“你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很不想见到我?”

我眨了眨眼,见误会的种子开始发芽,激动的坐了起身挥手否认,碰巧就扯到了还吊着盐水的针,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李硕珉见我这幅激动的模样吓的连忙按着我的肩膀让我重新躺了回去。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而已。”我的视线有点闪躲,到现在要我直视着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眼神,还是有些许的困难,但是好奇心总是会驱使着我去看偷偷看李硕珉的侧脸,但这一刻却被他当场抓包。

“你在哭吗?”他这句话说的很小声,有些惊讶于我的泪水,但是很快就在自己的口袋里寻找些什么一样。过了几秒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放在我的面前。

他扬起了笑容,拍了拍我的脑袋“别哭啦,我可以唱歌给你听。”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使。

“怎么了?”见我看着他一眼不眨的模样,李硕珉笑了笑。

我突然有些怀念那时候给我唱歌的他,而我还记得,李硕珉唱歌是真的很好听,毕竟在学校的文艺表演的时候还代表过我们班出演。

我戳了戳他的手臂“你能唱歌给我听吗?”

李硕珉愣了愣,倒也没有拒绝我的这个小要求,像是想了想自己该唱什么歌较好。

透过窗照射进来的阳光其实有点刺眼,就连脸上的绒毛都带着点热意,我抬起手挡了挡阳光,而身旁便传来了李硕珉的歌声,就像带我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听到他唱歌的时候,我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比我想象中的要软。

“哎一古,都说你们在恋爱了,还不承认。”

我本来还在沉醉于李硕珉的歌声里,只是老师的声音来的太突然,忽然间就打断了这个温情时刻,我是有点抱怨地看向了来者,老师还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硕珉,他只是抿着嘴有点不知所措。

“我来看看...已经退烧了,好好照顾自己,都要考试了,还生病呢。”

拿了点药和李硕珉从外面买回来的牛奶,我们和老师道了别后就离开了,在回可是的走廊上,我额头还贴着退热贴,路过的人都看了我好几眼,而我满心思都在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校医院里,这样的行动很难不让我产生些许的误会,但是我却没有这个勇气去问李硕珉。

“你们回来啦?刚刚李硕珉背你过去的时候可花了不少的力气。”在中途遇到的同学笑着对我们说道,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被点到了心事的李硕珉明显地愣了愣,慌张中看了我几眼,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小男生一样。眼见着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的同学也看了眼我们,一边憋笑的同时还小声地说“什么嘛,原来还不知道啊。”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李硕珉,又看了眼正离去的同学,眼神带着点疑惑。

“你背我过去的?”

被戳中心事的李硕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袋,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较好,还没有等他说话,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有点不好意思地捂着了嘴“我是不是很重?”

上次体测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己胖了五斤,而且最近也没有在运动,吃的也比较多,上次出门的时候还发现自己以前的裙子已经穿不下了,一阵尴尬又不安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我悄悄看向李硕珉,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当意识到我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慌张地摇着手“不不不,你一点也不重。”

其实经过这件事后,我内心泛起了点点波澜,我有点想要去猜测他的心思,但是又害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在这之后我和李硕珉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踊跃,我有时候会看到桌子上放着巧克力牛奶和面包,有时候会是金枪鱼饭团,在我纳闷着寻找着把这些放在我桌子上的人时,就会和扭头看过来的李硕珉对视一眼,他拿起自己的金枪鱼饭团朝着我晃了晃手,我笑着拆开了包装袋,莫名觉得今天金枪鱼比以往的都要好吃。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啊?”在我把垃圾都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好奇地问了一句。

李硕珉抬起头看我,连思考都不需要,直接开口道“因为我看到你平日里的早饭经常都吃这个啊。”

“他绝对是喜欢你!”当听到这些对话的时候,智妍直接从我的床上弹了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说道。

“要是不喜欢你的话,怎么可能会留意到你每天早上都会吃金枪鱼饭团,就连我都不知道。”智妍抱着胸说道,随后又对自己的简介加以重重的点头。

“我觉得你可以乘胜追击了。”

“什么乘胜追击。”

智妍看了看我,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第三曲:表白吧,少女。

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像要接受今天晚上可能有胡萝卜一样艰难,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消化得了,光是要进行这件事我已经用了一个星期来铺垫了。我不知道李硕珉能不能看出来的我忐忑不安的心情,但是我觉得这个星期里的他也和我一样不自在。

就连一起被老师罚站,都像是命中注定的倒霉一样。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看了看在黑板上写重点的老师,又看了看他。

纳闷,而且还带着很多的尴尬。

最后我们是被赶去走廊上站着的。

当然是在全班都赋予暧昧的眼神下。

好在现在所有人都在上课,也没有其他班上的人看到我们如此窘迫的模样,在我还在张望着的时候,自己的手心中也被塞进了些东西,我抬眼看了看李硕珉,他正朝着我笑着,手里还晃着我给他的巧克力。

“这个我也是打算给你的,没想到你先主动给我了。”他摸了摸鼻子,我内心有点悸动,在触碰他的眼神时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我还能看到他还泛着红的耳朵。

嘴唇有点颤抖,我能嗅到他身上带有洗衣服的味道。

“硕珉啊,你喜欢我吗?我好喜欢你。”

我的心脏跳动的好快,我都能听到来自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就像是快要从我的身体里跳出来一样,我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如果他说不喜欢的话,我可能会当场哭出来。

李硕珉看似用了许久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快已经要打下课铃了,而我还没有等到他的回应,我紧张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见他没有反应,我的大脑里已经出现了各种解释的场面和给自己台阶下的场面话,我缓缓地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还没有说什么,手就被牢牢地牵过,我能看到他的耳朵好像比之前更红了。

“哇,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女孩子告白。”他的手正在颤抖着,似乎对我刚刚说的话表示极度的震惊,但是语气里又不乏惊喜,将我带到他身旁,我的胳膊贴着他的胸膛,好像也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呼吸打在我的耳朵上,也渐渐染红了我的耳尖。

“我也喜欢你。”

其实当我后来知道李硕珉也早就喜欢我的时候,气得打了他一下。

“呀,早知道我就等你来告白了,你这个呆子,居然等那么久才和我说。”我捏了捏他的耳朵,他笑得更加欢了,搂过我的肩膀将我带到他的怀中,额头被轻吻了一下,抬起眼就看到他笑得比花还灿烂的笑容。

“我那时候已经打算给你表白的了,谁想到你的行动力比我还强。”李硕珉蹭了蹭我的脸颊。

“没关系,还好我们都没有错过。”

为了完成目的,使些手段也是可以的吧

如果一切都是蓄谋已久

全文3.8k+

彩蛋是德拉科视角,但是很短

还是以Audrey·Travers的身份进行写作,不过这里的特拉弗斯家已经衰败了。

既然想要得到些什么,使点手段又能怎样呢?

身为一个已经衰败的纯血家庭的后代,即使分院帽放在你头上的一瞬间就把你分入了斯莱特林。

可一个无权无势只有野心的人,又能凭借什么来光复家族呢?

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好机会。

马尔福家的独子。...

马尔福家的独子。

一个一看就备受家族宠爱,不谙世事的马尔福少爷。

你知道,你的机会来了。只要能搭上马尔福,那你的家族就有机会翻身了。

你十分顺利的和马尔福少爷搭上了话,可这远远不够。

你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他的周围,却不动声色。天真的马尔福少爷只觉得是巧合。

你深知光靠攀附权贵是远远不够的,你开始努力学习,不过,是在背地里。

表面上,你永远云淡风轻的表示课业的轻松,却无人知晓,就算你本身有些天赋,想要做到最好,也是要下一番努力的。

你逐渐在各个课上大放异彩,就算是严苛的魔药课教授,也常常在魔药课上夸奖你,你成为了继马尔福少爷之后,斯内普教授最得意的学生。

只有一件事超出了你的预期,飞行课。

你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学会骑在飞天扫帚上到处乱飞,也不知道为什么魁地奇比赛能够风靡全球。

你恐高。

这是你在第一次上飞行课时就知道的事情。

可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弱点。

不过……适当的示弱可以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你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找到德拉科,询问他可不可以教你如何在飞天扫帚上自由的飞行。

“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家的条件不允许我在家里用扫帚,儿童版扫帚也不行。他们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学点别的,可我真的很喜欢飞行,我们这届飞的最好的就是你了,你能教教我吗?”

天真的小少爷在你的恭维下答应了教你飞行。

既能克服恐高,又能和马尔福的独子拉进关系,你最喜欢做这种一箭双雕的事。

事情的进程也正如你预想的那样,你已经能够熟练的操作扫帚,也能对魁地奇的规则战术如数家珍,最重要的是,你已经可以和德拉科互相称呼彼此的名字了。

这可真是个好兆头。

Draco,纯血喜欢给自己的孩子以星座来命名。

不像你,家里把Audrey作为你的名,暴露了他们渴望家族重振的野心。

当然,也是你的。

你的第一学年,以年纪第一的成绩收尾。

假期中,你收到了来自马尔福庄园的邀请信。

家中一片哗然,虽然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家里的长辈还都困于家族过去的荣光之中。不想看到那些过去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家族,现在在他们的面前炫耀。

要知道自从特拉弗斯家一落千丈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大型宴会的邀请了,更别提是马尔福家的宴会。

只有一些小家族的宴会邀请,可他们从来不会去。

家里对你和马尔福少爷的交好喜闻乐见,计划用大价钱给你订一套礼服。

被你制止了。

落魄家族的小姐有什么资格衣装华丽呢?

再等等。

时光飞逝,这几年来,你的外界评价早已经不是那个落魄家族的小可怜了。

在别人眼里,你是特拉弗斯的希望之光。

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马尔福的支持。

当时年纪尚幼的你完全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对手,他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意图。

但是并没有计较你拿他儿子当跳板的事,他认为儿子有个有野心的朋友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只要有利益,马尔福就不会制止。

马尔福永远乐见其成。

这天你正坐在黑湖边看书,有一双手盖在你的眼前。

“猜猜我是谁?”

你连着说了几个男生的名字,身后的人给你下了最后的通牒。

你当然早就知道他是谁,却还是说了另一个男生的名字。

并在身后的男生要发脾气之前,笑了出来。“早就知道是你了,德拉科,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幼稚。”

“你刚说的都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认识才怪呢,我随便说了几个男生的名字。”你笑着看向眼前的男孩,满意的看到男孩突然之间的懊恼。

在这几年的相处之中,你早就知道德拉科喜欢你。你也知道,如果能和他谈恋爱,对你来说有利无害。

可你不想这样,这对他不公平。

你虽然一开始接近他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但是经历了这几年的相处,你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如果可以,你想和他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现在的你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姓马尔福的男孩,将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马尔福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以往你只知道这是他家里的家规,但是没想到,他们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

当你醒来看到微微透着光亮的屋子时,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想要翻身的时候,感觉到了脚踝处冰凉的拉扯感,和身上隐隐的酸痛时,你才知道,昨晚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你回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

这几年,你们完成了在霍格沃茨的学业。

你和德拉科做朋友这几年,特拉弗斯家受到了不少马尔福家的照拂。

家里的长辈都盼望着你能和德拉科结婚,这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好处。

平辈的人也希望你能出嫁,是谁不要紧,他们受够了生活在你的光环下,只盼着你能嫁出去,好让他们来处理家族的事务。

残忍的讲,不管你有没有出嫁,他们只希望你不要再待在特拉弗斯家就好。

想要让你瞬间低落谷底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把你拉下来。

这天,你和德拉科来到帕笛芙夫人茶馆,这是你学生时代最喜欢来的地方。

刚要开始谈事情,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真的受够了,你能想到吗?她天天在家里耀武扬威,不就是有个马尔福当朋友吗?当谁不知道啊,她那人就喜欢攀附权贵。”

“真的吗?感觉不像啊。”

“我能不知道她吗,当初在学校里天天缠着马尔福学长学魁地奇,家里谁不知道她最讨厌魁地奇啊,也就马尔福觉得她喜欢。”

身后的声音你很熟悉,是家里的一个妹妹,只是现在你没有心情管她了。

因为德拉科已经听到了她的话,他那双平日里只对你温和的双眼,已经变了样。

你记下了身后嚼舌根的人,追上了走远的德拉科。“德拉科,你听我解释。”

“好啊,我听着。”

“我承认,一开始和你当朋友是因为你姓马尔福。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现在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面前的男孩,不,现在应该叫男人了。

德拉科定定的看了你一眼,“你让我想想。”

回家后,你用家法处罚了那个乱说话的妹妹。

她痛哭流涕的骂着你,骂你不择手段,不近人情。

“你要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就算我在这个家只做主一天,你都得受着。有本事,就坐到我这个地方来。”

再后来,你接到了德拉科的信,他邀请你去他新买的房子里做客。

你很开心他还能原谅你。

你很喜欢他的新房子,它完全戳在了你的审美上。

“说真的,德拉科,如果哪天我有自己的房子了,也要把我的房子装饰成这个样子。”

“你喜欢这?”德拉科站在你身后。

“当然,太漂亮了,我都恨不得把你赶出去自己住在这。”

德拉科突然向前一步,“如你所愿。”

“你干什么?”

回答你的是一段绵长的吻。

“听说过马尔福的家规吗?马尔福想要的就会得到。”

奢华的大床不断的晃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床上交缠着两道身影。

白嫩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又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拽了回去。

你早已分辨不出此时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意识迷蒙间,眼前不断晃动着的天花板。

和身前不停动作着的男人。

你不住的求饶着,迎来的却是更加汹涌的情.潮。

回忆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脚上的链子,你发觉自己被囚禁了。

“德拉科,你在吗?”

屋子里没有人回应,你又被脚上的链子禁锢着。

“魔杖飞来。”

魔杖并没有来到你手中,应该是被德拉科拿走了。

你只能等待着德拉科的归来。

所幸并没有等很久。

看见推门而入的德拉科,你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身子不禁缩了缩。

“德拉科,能把脚上的链子给我摘下来吗?”

“这可是纯金打造的,你不是喜欢金钱,喜欢权势吗?摘下来不是可惜了。”

你还想解释一下,德拉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又走出去了。

你看着被德拉科放在一旁的粥,吃了几口就没胃口放了下来。

德拉科去而复返,看着没被动过几口的粥,“看来你休息够了。”说完就向你走来。

眼见事情不妙,刚要往边上躲一躲就被脚上的链子拽了回去。

又是迷乱的夜晚,不同的是,这次的夜里多了些金属碰撞的冷冽。

你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待了多久。

难得有一天早上你醒了过来,你叫住了正在穿外套的德拉科,“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是谈你怎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还是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想吊着我,还要靠我的家族得到什么。”

“你总是不听我解释,我说了我承认我一开始目的不纯。我也承认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要是想利用你早就和你谈恋爱了。可我没有,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想用感情和你绑在一起。”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我接近你的时候就是为了重振特拉弗斯家,可我是人,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木头。我对着梅林发誓,除了刚开始与你的相遇,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半分的虚假。”

德拉科却不按常理出牌,“我信了。”他挑了挑眉,“我爸爸都跟我说过了,我信你。”

“那你把我囚在这这么久。”

可德拉科却顾左右而言他,“我喜欢你,Audrey,你想和我结婚吗?”

“我们在谈事情,你正经一点。”

“婚礼的话,我想要在下个月举办,”德拉科制止了你接下来的话,“当我的新娘,我就可以原谅你骗我的事。”

直到你穿着婚纱等待宾客时也没有想通,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你刚出来,对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直到进行婚礼时,听到别人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在这段她不在的日子里,特拉弗斯家的产业发生了大变革。

据说因为你不见后,家里的年轻一辈都觉得自己能上位了,手段频出,无所不用其极。

家主被他们烦的不行,给他们拨了些产业让他们自己经营,一个个的眼高手低,把生意做的连前几年都不如。

结果就是家主被气进圣芒戈,放话他们都不能继承家产。

而特拉弗斯家唯一一个可塑之才,今天也嫁进马尔福家了。

站在你面前的德拉科正微笑的看着你,等待你说出那句“我愿意”。

你当然愿意了,事情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

不管是不经意被听到的谈话,还是明明精通无杖魔法却打不开脚链的你。

还有……嫁进马尔福家。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你也早已经分不清,你对德拉科到底是利用还是喜爱了。

为了达到些目的,就算是把自己搭进去也未尝不可。

你蓄谋已久的从来就不是特拉弗斯。

而是……一颗天上的星星。

全文1w+现背大部分为“你”的视角

爱豆cyj的责任感和事业心vs既是亲故又是饭的你的分寸感和界限感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凌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莱斯特小姐,但你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趁着签证还没到期,在难得的假期你选择前往相对还算经济实惠的韩国旅游。

韩国人,能不能不要那么爱咖啡……

这个店和它的同行相比可以说是足够朴实无华,但你觉得无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想来咖啡也一样。

飞鸟掠过巨大落地窗外的蓝色天际,婆娑树影摇曳,云层堆砌出松软散漫的晨光,命运的轨迹运行得悄无声息却又仿佛都有迹可循。

平凡的一天,平凡的咖啡店,要说稍微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刚才排在你前面刚点了一杯冰美式的人。

虽然暗自腹诽陌生人是很不礼貌的,但你还是默默地固执认为冰美式是饮品异端并把它永远划入黑名单中。

不过求同存异,兼容并包,存在即合理。

不过令你稍感意外的是,这位点了冰美式的勇士似乎并不太能适应那样的口味。你注意到对方过于优越的脸在咖啡入口后直接皱了起来,好像这样能抵抗住口腔中的涩意。

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鼻子皱起来好像小猫,蛮可爱的,你想。

轮到你去取单时,男生正盯着手里的咖啡,神情中流露出的难以置信让你几乎憋不住笑容。

“这个,”你指指他手中的冰美式,用有些蹩脚的韩语给出建议,“如果觉得苦的话,不如试试加冰激凌?”

哈……k记雪顶咖啡,谁能不爱啊……说完你在心中暗暗喟叹。

男生大概没有料到你会突然搭话,视线从咖啡移开落在你身上,你这才彻底看清对方的全貌。

精致的五官比例,直挺鼻梁,薄薄的单眼皮,饱满的唇形,软软的脸颊肉,好奇的眼神正直直看着你,让你一时分不清他是像狐狸多一些还是像猫猫多一些。

果然还是更像猫吧,毕竟连唇角都是天生上翘的猫猫唇。

在他开口前,你原本还以为最多不过就是一句简单的道谢,但对方显然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方自然许多。

“可是冰激凌热量很高诶……”明明是高高的个子,此时却耷拉着脑袋,沮丧为难的情绪简直快要实体化,实在是很孩子气。

听到这样的回答,你愣了愣,回过神来不免失笑地摇摇头,然而紧接着一开口就开始不正经地跑火车:“冰激凌是冰的怎么会有热量呢?”

男生一时表情呆滞,估计也被你这番言论短暂地震住了。

你觉得有趣,又继续发表一些怂恿的言论:“呀就算有热量……”你从吧台接过自己点的小熊拿铁,拆开额外单点的奶油分装,加料的间隙抬眼接着说,“那你就在它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吃掉。”

一本正经胡言乱语的技能这下又升级了呢。

“哇——大发——”男生一脸讶异地感叹,漂亮的黑色眼眸中惊奇的情绪格外明显,“你是中国人吧?”

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问话,这下换成你满脸疑惑了,怎么?原来我的韩语造诣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嘛?

你只好点点头转而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啊,”他眨眨眼,抱臂作思考状,“大概是因为中国人都很会吃吧。”他说着朝你手中加了厚厚一层奶油顶的咖啡指了指。不过大部分原因还是韩语的口音啦,但是这样说出来很不礼貌。

“噗——”你好险没把嘴里的拿铁喷出来,强行把咖啡咽下,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这人的脑回路真是够清奇的,你挑眉望向他迟疑道:“谢谢夸奖?”

他被你的反应逗笑了,天生微翘的嘴角上扬弧度更大了些,狭长双眸也眯起来,蓬松的额发随着动作轻微抖动,这样松弛下来就更像猫咪了。

“礼貌地问一下,是什么让你拥有了‘中国人都很会吃’这么正确的认知呢?”你把奶油稍微搅匀融化进咖啡中,惬意地享受更为丝滑的口感,怜悯地看着对面皱眉喝冰美式的人。

“麻辣烫和火锅啊!这么伟大的发明还不够说明问题吗?”男生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手指捏着吸管戳了戳杯子里的冰块。

果然,hotpot,构建中外交流桥梁的坚实基础,我国饮食文化软实力输出的中流砥柱。

你暗自感叹完,抬头就对上了男生蕴含着“请赞同”意味的视线,你非常配合,煞有其事地郑重点头。

见自己收获了土著的认可,他满意地跟着点头,你看他喝了半天杯子里也还有一大半,终于忍不住问:“不适应怎么还要选这个?”你扬着下巴冲他的冰美式点了点。

“为了消肿啊。”他晃晃手中的杯子回应,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响声,他眉眼低垂,看上去情绪不高。

呀!是臭屁小孩儿!

你好整以暇地仔细端详了一番对方的面容,实在不知道这张比普通帅哥的标准还高的俊脸究竟肿在哪儿,只能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不就是上帝的杰作吗?”

男生被你这过于直白大方的夸赞弄得怔愣了一下,接着又听见你说:“你妈妈应该是个大美人吧?”

“诶?你怎么知道?”狭长眼眸这下都因为惊讶睁圆了。

啊,真的好像猫猫。

“嗯……不知道韩国有没有这种说法,但在我们那里一般是儿子像妈妈,女儿像爸爸。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不过我确实和我爸长得很像。”

“噢!那你爸爸一定也很帅气!”男生露出带了点狡黠意味的笑容。

“bingo——”你get到了他话语中善意的调侃吹捧,打了个响指很配合地回应道,“看来我们彼此彼此嘛!”

这一顿插科打诨下来观察到他情绪恢复正常,你这才开口:“其实消肿的更好方式应该是规律作息,平衡饮食,合理运动才对,说来说去果然还是健康最重要吧?”说完你笑着朝他眨眨眼。

男生闻言抿唇笑起来,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知道了——”拖长的尾音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孩子气,笑容也很漂亮。

日光偏斜,被裁作一片金色绸缎降临在你指尖,你在恍惚间像是被烫着般回过神来:“啊聊了这么久居然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崔然竣。”

“噢然竣尼是吧?是个好名字呢!”

“或许,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崔然竣撑着下巴歪头笑着询问你,这样的表情总是让人难以抗拒的。

“可恶,被抢先了啊。”你捏着拳头佯装出后悔不已的样子被崔然竣看在眼里,他撑着额头,按耐不住的嘴角笑容肆意。

从一开始你们之间的交流就过于熟稔自然,一些奇怪的默契让你们看起来就像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样,或许这该归功于你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同一类人。

亲和力强,有趣健谈又十分真诚的人。

所以对交换联系方式这样的请求你并不诧异,即便对方不说想必你自己也会提出来。

“但我没有这边用的社交帐号,email可以嘛?如果有来信我会及时看的!”你诚恳地说。

走到门口时你又想起来,忙回头冲他挥挥手添了一句:“以后有机会去中国的话记得来找我,我请你吃火锅噢!祝你一切顺利,要好好生活啊!”

他笑着点头,看着你推开门一步步走进了灿烂的春光里。

回国之后,你们的联系也没有中断,维持在一个不算频繁也不算稀少的频率,不过交流的内容80%以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美食图片,所谓深夜放毒,你更热衷于在晚上制造一些小惊喜。

TXT?这团名缩写怪有意思的,噢是这种风格啊,成员看着就很小,是00后吧,都好漂亮……啊等等,这个人怎么感觉这么眼熟?你又把进度条往回拉了拉,盯着屏幕里的人拧眉,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你调整到那人的特写镜头,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另外一张脸与屏幕上的特写逐渐重合,一种难以置信的预感正如一道惊雷直直砸在你头上,让你瞬间瞳孔地震。

你匆忙退出视频,一眼便看见了文案里明晃晃写着的yeonjun,心神恍惚间只能轻轻地发出一声“我靠”,身边的朋友注意到你的惊诧忙问你怎么了。

“我朋……”他现在是爱豆!心思电转间你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话急急咽下,转口感叹道,“新出的这个团好像完全是我的取向狙击。”

朋友听完直接拿着手机翻找一番后示意你看,屏幕上火焰的gif烧得足够旺盛,你一下get到她的意思,给这位上道的美女竖起大大的拇指。

【你团永远火上加火!】

只能说真不愧是你的朋友。

之后你又找崔然竣确认了一遍,对他之前是练习生现在是现役爱豆这件事很快就坦然地消化了,毕竟那样的美貌和气质如果不是爱豆似乎更说不过去。

「所以说你居然一直不知道我是练习生嘛???」

「完——全——没想到,我真的以为你就是普通男高生来着,谁能想到我们然竣尼当时是练习生呢,不过话说回来果然在韩国练习生遍地都是啊,随便喝个咖啡也能遇到,该说是触发几率太超出了嘛?」

「kkkkk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明明就是你根本没问过我吧,我还以为会是个相当不错的惊喜呢。」

「哇……确实是了不得的惊喜了,再次真诚地祝贺我的亲故然竣尼成功出道!练习生时期一定很辛苦吧,终于挺过来了以后只会越来越顺利的!ps: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会一点祖辈传下来的法术,所以说了什么就一定会实现的!」

「我真的有在认真反思了,所以拜托拜托,忘掉这件事吧。再说谁会直接问这些啊,不觉得很像查ID卡嘛?那样才更加奇怪吧,我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啦。」

「啊我怎么又被你这么轻易地就说服了……这就是善于胡言乱语诡辩理论的人嘛?」

「哈谢谢夸奖!!」

你甚至能想象到他打下那些字时的表情,该是轻松的、活泼的、快乐的。

你也希望他一直是那样。

崔然竣大概率是天生就要成为偶像的人,你看着屏幕中的他不得不又一次感叹。

对于能够成功出道并获得不错的成绩需要付出多大程度的努力,你不是当事人本人所以也不能完全清楚,但你知道的是不论哪一个职业,想要走上金字塔顶端需要的绝不止努力,还有一些普通人毕生都难以企及的天赋。

如果现实是模拟人生的话,那么崔然竣就属于那种自出生就拉高了天赋技能点的玩家,然而偏偏就是这样的天才比大多数同辈还要更拼命。

就像一只珍珠蚌,只沉默着忍耐砂砾对自我的打磨,一遍又一遍,最终孕育出难以被蒙尘的稀有珍珠,直到此时尘世才能堪堪窥见其上一缕流光溢彩,而这通常被命名为“磨难”。

中国话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彼时你却希望他再也不吃苦,永远只当个喝不了冰美式的快乐小孩。

而后来不久你才逐渐意识到,想做什么该怎么做都是他的选择,正如冰美式苦不苦也只能由他自己说了算。

他在每一刻都是自由的,你无比庆幸。

而到目前为止,你和崔然竣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护照和签证反复检查,要送的礼物再三思考,手写信改了又改,启程去韩国的日子越来越近。

直到真正站到签售现场,你在观众席中远远看见他朝大家挥手,这时才有了一种真切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到了签售环节,那时你已经紧张过几轮了,心脏都有跳出好几种节奏的错觉。

但真的轮到你时,他仰头笑着看你一步步走向他,那一刻磨人的紧张情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奇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圆满的放松。

“啊!好亮!”你来到他面前,抬起手掩住眼睛,作出一幅不敢直视强光的样子,却又从指缝中悄悄观察他的反应,“是什么东西这么耀眼?!”果不其然是满脸的错愕。

你暗自得意地放下手,直视瞪大了眼专注等待你接下来动作的青年,笑着继续:“啊——原来是我们天生爱豆舞台明星然竣尼啊——”

说完你拉下口罩,满意地看着他好奇期待的表情猛地变成真切的震惊。

惊喜目标达成一半了耶!

“你怎么来了?!”崔然竣此时脸上是大大的笑容,语气也是没有掩饰的活跃情绪。

这样看来惊喜的另一半也成功达成了!

“当然是为了支持我们然竣的事业啦!”你回复着把准备好的礼品盒和手写信递到他眼前。

“哇说实话,花了不少钱吧?”他收下东西,刻意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你,帅气的脸上仿佛正写着大大的内心os:我都懂,别骗我。

“说得真实一点呢,确实是进行了一定的消费啦,不过不用担心,完全是在我的可控范围!”你双手比划出一段不算长的距离,直观地示意他,尽管面对他狐疑的眼神你还是有点心虚,但是你依旧表现得堂堂正正。

听见你这话,崔然竣眉尾一挑手中的动作居然更慢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你咬紧后槽牙盯着他唇边毫不掩饰的嚣张弧度勉强维持住面部表情,签完的时候你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开口:”那个!手写信不看也没关系!“语毕赶紧转移了位置免得耽误后面饭的签售。

托签售的福,你近距离地享受到了营业模式爱豆们的美貌冲击,又热情又专注,好像你真的有被他们好好在意着。

据说看帅哥可以延年益寿,所以这钱花得真值啊。

崔然竣余光扫到你时,你正和其他成员击掌,眉梢眼尾嘴角都是满得快要装不下的张扬笑意,她刚才笑得有这么开心嘛?他眉头轻蹙,有些不解。

不解于你反应之间的差别,也不解于认识到这个差别时自己陡然产生的强烈不悦。但他依旧很专业地迅速调整好情绪,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崔然竣终于有空来查看你今天送的东西,先是礼品盒,打开一看不出所料几乎满满当当全是各式各样的保健用品,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在他看来审美品位都很不错的时尚单品。

果然是务实派的风格。他想。

另一样东西就是他极其期待的手写信,毕竟你今天对手写信的额外补充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在意,他从未见你露出过那种可以称得上是羞耻的表情。

崔然竣拆开信封抿着唇抽出信纸,逐字逐句,细细地看。

「然竣呐,好久不见!这次新专辑也一如既往地非常优秀,十分感谢你们为大家带来了这么卓越的作品。我当初的预言还是很准确的,一切只会越来越好,付出和回报果然是成正比的吧!

不过我们然竣似乎是那种不会喊痛的孩子呢,其实一定也会有疲惫沮丧的时候吧,所以试试看表达出来也没关系的,毕竟学会去信任依赖别人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啊。

还有,我真的很羡慕你对自己热爱的事业能够付出那么长久炙热又坚毅的努力,像活火山的口,毕生都要热烈烈地烧。看着那样的你,我总是想我是不是也该试着这样热烈地去烧呢?

或许然竣知道北极星吧,你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是灯塔是领航员,是穿梭了数亿光年的距离降临在渺小却又无比幸运的我的世界中那颗永远耀眼的星辰。

如果黑暗的夜空中有北极星的话就始终有充足的勇气一往无前了。

不用畏惧也不用迷茫,只要尽情地发光就好。

所以我们彼此都去成为更好的人吧,拉钩了噢。」

信不算长,很快就看完了,可他却看着这封信,指腹缓缓摩挲着信封,陷入了漫长无言的沉默。

这是一份太过诚挚的自白与承诺。

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落在掌心里却拥有着沉甸甸的厚重分量。

除了信纸以外,信封里还有另一张似乎是凭证一样的东西。

崔然竣轻吸了口气缓缓展开,继而十分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张将一颗小行星命名为“Yeonjun”的凭证。

宇宙大爆炸后元素崩解重组经过亿万年积淀的光辉被冠以他的名字,你是在用一种足够特别的方式送给他一场宇宙级别的盛大浪漫。

他不自觉地抚上胸口,此时在那里,囚于胸腔中的心脏震得厉害,剧烈的心跳声撞击耳膜咚咚作响过分吵闹。

极致的喧哗也创造极致的冷静,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

他险些失控了。

可最终理智占据上风,他把信封放进抽屉,和其它手写信相同的归宿。

关上抽屉时,他的嗓子哑得不像样子,但也只吐出短促的词语:“拉勾。”

简洁明了却又掷地有声。

4

此后的日子也过得稀松平常,托崔然竣对你咸鱼翻身计划进度不定时监督的福,你的生活可以说是充实又规律。

当然他也说到做到,直到两年后你连着几次在不同的地方听见他们回归的新主打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团好像是火了。

而且不是普通程度的火,是现象级的大爆。

所以今年的签售你自然也没有错过,准确地说是:每一次你都有很努力地去见他。

你几乎是亲眼目睹着他从不适应冰美式的初丁变成了宁愿冻死也要冰美式的大人,软乎乎脸颊肉蜕变为锐利分明的棱角。

宝石历经打磨后褪去青涩便急不可待地迅速展露出耀眼光芒,他好像生来就是为了成为所有人视线集中的焦点。

“Yeonjun”真的有在好好发光。

轮到你进行线上视频签售时,屏幕上刚出现他的脸,你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像是见到一个老朋友。

他也很熟练地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托你的福,可以说是很不错。”你得意地挑眉,然后话锋一转,“虽然这次成绩很惊艳,但有空的话麻烦你们自己也试试做数据吧。”

他惊讶于你的口出狂言,一下笑得鼻子皱起,身体不自觉向旁边的成员肩上倒去,你见他直接笑出了框不免疑惑地摸摸脖子暗自嘟囔:有那么好笑吗?

或许是他动作间耳机的麦离成员距离也很近的缘故,你似乎敏锐地从略显嘈杂的环境音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雪顶。

嗯?居然当着面摸鱼悄悄讨论点外卖?就算是老朋友也不该这么敷衍的吧崔然竣……

你回想了一下他对于工作近乎严苛的自我要求,又很快否定了这一猜想并在心里默默向被你误解的崔然竣同学致以真诚的歉意。

等等,还是说……难道是在叫我的id嘛?一个直觉一闪而过。

他自然是知道你的姓名的,只是每次签售你要的to签留的都是“雪顶”这个id。

也算是遵循了一种没什么来由的,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你的直觉确实没错,刚才你听见的“雪顶”,是崔然竣身边的成员低声在问:“是雪顶小姐?”

他愣了愣,很快又恢复正常。

“不如这样,下次回归交给你们来做,我们来负责应援打榜好了。”崔然竣直起身一本正经提出企划的样子让你一时非常茫然,他只看你然后抿着唇笑,“想想就很有趣不是吗?”

“真这样的话你以为我不敢嘛,我一定抢然竣的rappart,你才是,到时候可不要后悔。”你模仿着他rap时的手势耍帅地掩住自己的嘴,刻意压低了声音狂妄挑衅。

他看着你虚势的动作撑着额角侧过头去努力忍笑,“那下次回归打歌一定要拿第一噢,啊……还有年末大赏打算拿几个奖呢?”他单手托着下巴故意问你。

“哇,看看这人在胡说些什么啊?”你撇撇嘴,根本拿他没办法,“现在对饭的艺能要求都这么高了吗……我还是好好应援吧。”

“那就再次感谢你的努力了,”他弯了弯嘴角,轻轻吐出熟悉字眼,“雪顶小姐?”

手机视频页面好像放大了他藏匿在眼尾的柔和笑意,唤你昵称的上挑尾音借电流穿透耳机到达你的耳膜,激起一阵不受控的战栗。

你一时反应不能,只恍惚得呆呆点头。

一直到和他的视频通话结束,你才迟钝地后知后觉自己的脸正烫得厉害。

因为你们关系的独特性,以往签售你们之间的互动更偏向于朋友间的插科打诨,是故你几乎没有体验过他营业模式真正开启后的杀伤力。

太蛊了……你烦躁地揉揉耳垂,然后更加烦躁地发现耳朵的温度竟也丝毫不亚于脸颊的皮肤。

试图用手背降温然而毫无效果,你自暴自弃地栽入沙发把头狠狠埋进抱枕里。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相差一个小时时差的另一边,在结束行程后去聚餐的路上,话题顺势聊到了今天的签售。

“今天然竣哥才夸张吧,整个人笑得直接失去表情管理能力。”习以为常的大嗓门把这句话轻易地送到崔然竣耳边,他揉揉耳朵,脑内忽然闪过挂断视频前女生脸上弥漫开的瑰丽色泽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勾起唇角,弧度小小的不算明显,却浸满愉悦。

“哥每次遇上雪顶小姐都这样吧。”其他人也赞同地附和。

崔然竣闻言短暂地怔愣了一瞬,原来我是这样的吗?

“那位中国的moa好像几乎每次回归签售都有来吧?”

是的,每年都很努力地见面了。

“对啊,好像产出饭绘、视频之类的也很擅长,真的是很厉害的饭。”

没错,能力很强,不管哪一方面都能做得很好。

“亲和力很强人也很有趣,这样很难让人不记住吧。”

可她是一捧雪、一汪月、一只蝴蝶的翼,看似能够捉在手心,却静悄悄融化、流逝、蹁跹,摸不着触不到。

“果然moa们都是很棒的人。”

认证。

“不觉得她和然竣哥有点像吗?看面相以为是冷性男,但其实是insider这样?”

“因为我们然竣哥长得帅性格也很好,所以是insider完全不奇怪啊。”

“不停散发魅力的哥今天也辛苦了呢。”

“不愧是然竣哥呢!”

小崽子们七嘴八舌说着黏上来挂在崔然竣肩膀和手臂上,迅速打断了他的思考。

被几个弟弟突如其来拥挤的爱意簇拥包裹的大哥凭借着彼此间毫无用处的默契很快洞察了他们的意图,只能无奈地应答:“会请客的,哥今天会请客的。”

以忙内为首,达到目的的成员们欢呼一声一哄而散。

很厉害、有趣、亲和力很强、很棒、反差感、令人印象深刻……果然不止我一个人能注意到这些啊,崔然竣侧头望向车窗外。

在那里,不断倒退的街景和行色匆匆的人流之上是染上夕阳余晖的晚霞,炽焰的橘同玫瑰的红相互侵吞却又彼此渗透交融,涨潮般蔓延出天际,映上他瞳孔,最终定格在取景框中,于是他不禁在想——

我是否共你窥见过同一片天光呢,雪顶小姐。

5

刷着刷着便被一个叫“万物皆可加雪顶”的熟悉id拽住了视线。

「冬天到了,又到了吃火锅的季节,今天也好想见你啊!然竣呐,下一次回归是什么时候呢?ps:知道你不能透露的,所以作为补偿然竣你也稍微想一下我吧!」

很突然的,有一根弦就这么轻易崩断了。

就像你以前的手写信里说的,崔然竣是个不会喊痛的小孩,即便过了这么几年已经长成了大人这一点也没有太大改变。

他擅长克制情绪隐匿心事,他也习惯了这么做。

可当太多太多装载不下的牵绊堆积压缩到极限再难以忍耐时,终归会以一种爆发性极强的方式宣泄出来。

所以,这是崔然竣偶像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离经叛道,也是唯一一次。

那天是周末,你在家休息,草草解决了午饭后便窝在沙发里喝着肥宅快乐水补综艺,正要看到精彩部分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之前社区业主群里通知了近期会有人上门检查燃气表,所以你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社区工作人员来访,“来了来了!”你一边冲大门喊着一边忙圾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打开,“查表的是吗?请进请进。”你还没看清来人,开口招呼完,就急着去把刚才没来得及暂停的视频给停了免得错过精彩部分。

你很快又回到门口,这下才发现来人肩宽腿长,身材比例怎么看都不该是查表的,但是对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也看不清脸,全副武装得着实是让你懵圈儿了。

然而下一秒,对方摘下口罩抬头看了过来,视线相撞的一瞬间,直面冲击的你第一反应是砰的一下猛地关上了门。

啊……看平板太久已经出现幻觉了嘛……你努力眨了眨眼,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还是说……我刚才开的其实是任意门嘛?为了验证这一没什么道理的无厘头猜测,你又砰的一下推开了门,而此时门外的人迟疑地看着你挥了挥手:“hello……?”

他话刚说完,你再一次砰的一下关上了门,wocccccccccc真是活的崔然竣啊……!!该死,他不该来的啊怎么这么突然。你皱紧了眉头。

你无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还穿着睡衣,甚至我今天没洗头啊救命!!你抓狂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自己锤个就地昏迷。

这是崔然竣今天第二次被拒之门外,他愣在原地,左手插兜,打招呼的右手缓缓下移慢吞吞蹭了蹭鼻尖,这会儿脑子里还是你穿着毛茸茸睡衣的样子。

睡衣帽子上还有圆滚滚小熊耳朵,配上你一脸震惊呆滞的表情,他修长手指掩住了不自觉抿起的唇边泛滥的笑意,却还是藏不住一句自唇齿间泄露的低语:“好可爱……”

啊……无所谓了,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我在意的东西了……被他不停的催促磨得彻底没办法只好妥协的你在火速换掉睡衣后认命地直接开了门。

“哈哈……中午好中午好。”你垂着头不去看他,讪讪地出声打招呼。

“你这反应,看来我的惊喜计划只完成了一半啊。”啊,小熊耳朵消失了,还以为可以捏一捏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地址的?”你给他拿了拖鞋后说着走向料理台打开咖啡机熟练地操作。

“参加签售的时候不是有填信息嘛?查那个找到的。”崔然竣放松地倚靠在门框边,姿态懒散,视线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你的背影上。

“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你转头看着他问道,末了又补了一句,“万幸你还算全副武装遮得严实。”

“假期见朋友。”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言下之意是正常私人行程经过报备所以没人管,“不是某人吵着要见我嘛?”

“再说……想一下怎么够呢?”我也很想你。

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他脸上促狭的笑意几乎快淹没你,弄得你无头苍蝇一样晕头转向。

只是一句话,仅仅只是一句你并不觉得他会看见的话而已,却让他不远万里来到你眼前。

可是它偏偏于万千朵玫瑰中被发现了,魔法就此生效,指引着彼方的小狐狸一路奔向你。

于是你丢盔弃甲,清醒地放纵自己短暂陷入小狐狸为你编织的梦境。

你似乎总是输给他,或许你一辈子都输给他,一败涂地。

“什么时候走?”你把做好的咖啡递给他。

崔然竣垂眸看看你另一只手里的奶油,不知想到什么抿唇笑了起来。

“晚上的航班,明天还有工作。”

你点点头,打开冰箱查看一番食材,你并不打算和他出去吃,就算不是在韩国他出门被拍的可能性也不小,你不想让他承担这种不必要的风险。

所幸前不久才进行了一次采购,你的储备还算富裕。

“还没吃饭吧,吃火锅吗?”你抬头看他,恰巧看见他嘴边有一圈奶油胡子,很可爱,你忍住替他擦掉的冲动只递过去一张纸,“好像第一次见面就说过来中国的话请你吃火锅,今天终于可以兑现了。”

“长达这么多年的承诺,按市场最低利息来算,你也不止欠我一次火锅吧?”崔然竣擦掉唇边的奶油笑着问你,他点点自己嘴唇示意你看看是否还有痕迹。

可你哪里敢细看,饱满唇形、微勾嘴角、漂亮色泽,你囫囵瞟了一眼就作罢。

怎么会有人连嘴唇都这么完美,你简直有些恼怒了。

崔然竣虽然不满于你敷衍的反应,但挑了挑眉接着便挽起袖口自然地接过你手里的食材开始清洗。

正在整理袖口的崔然竣听到声响后抬眼笑话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腹语啊?”

“啊我没跟你说过嘛,这是我的天赋技能啊!”你丝毫没有被打趣的羞涩,混不吝地眯眼笑着回他。

即便是经常见识你张嘴就来的瞎话本领,被堵了回去的崔然竣看着你得意的笑脸还是觉得牙根痒,想狠狠咬一口。

你盯着锅里开始冒泡,兴致勃勃地招呼崔然竣开始下菜。

“够了够了,你快吃吧。”崔然竣看看自己的碟子又看看你的,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你的投喂,大概是怕你不听话又补了一句,“我还要身材管理的。”

“只是吃一次火锅,不耽误你身材管理的。”你摘了手套换了双新筷子,夹起剥好的虾塞进他嘴里,“而且我们然竣身材好着呢!”

大概是被烫到或是辣到,他皱着眉吐了吐舌头。

“完全就是猫咪啊。”你注意到他的动作,撑着下巴直笑。

大概是此时的氛围过分融洽,你接下来的动作根本没经过大脑审核就那么自然地发生了。

你顺手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

视线触及他清澈眼眸中的怔愣时,那一瞬间你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越界了。

女巫的魔法霎时失效,再美好的梦境也终有要醒的那一天。

触手可及的距离实在太具诱惑力,你不认为继续下去自己最终会舍得全身而退。

骤然突破的社交安全距离太亲昵,也太危险,那层岌岌可危的薄冰终于碎得彻底。

皮肉柔软的触感和其下骨骼的棱角弧度尚且停留在指尖,仿佛燃起一场无名的烈火,灼烧得你几乎呼吸不畅。

但你有怎样剧烈的心绪波动都无所谓,他不会知道,也没有必要。

你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嘴里开着玩笑:“不愧是爱豆,皮肤管理都做得这么好。”视线没有惶然的转移闪避,短暂遗失的分寸回归,坦荡又干净。

只不过是小小水滴落入大海,激不起滔天风浪,所以微末情绪有且仅有涟漪知晓就足够了。

他长久地看着你,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一直以来,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更全副武装呢?”

你不知道崔然竣是否察觉了什么,你明明已经掩饰得很好。

但你根本不知道的是,你挠他下巴时动作有多温柔,注视他的眼神有多专注,在你清醒过来时你的手指就有多僵硬。

他没有料到你的撤退可以这么迅速彻底又难以忽视,让他联想到那扇被反复关上的大门,不留一丝动摇的缝隙,决绝到无法撼动的地步。

崔然竣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余沉闷而又绵长的无力感迟钝地切割着神经。

你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窗外,像是大海上迷失归途的船只寻到暂时停靠的港湾。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锅里的热气蒸腾起来,模糊你的视野,也几乎烫红你的眼眶。

但最终你也只是说:“下雪了。”

6

你自认不算个长情的人,所以你不止一次问自己:爱是否长久?

不知所起突如其来的情绪裹挟着人们曾引以为傲的冷静向前奔涌时,它好像火山喷发的岩浆,它是滚烫的、热烈的、一往无前的。

它烫坏躯壳外铁水铸就的坚固壁垒,烫醒其中飘摇不定的战栗灵魂。

可当岩浆冷却,打碎后重塑的灵魂于高处俯瞰这一切时,灰烬掩埋的遗迹已无处可循。

所以它或许是宏大的,是璀璨的,是绝无仅有的。

但与此同时,它也可能轻易地摧毁一切。

你想或许你应当是个地质学家,旁观着岩浆湮没旧日的自我,于皲裂的缝隙中精细地分析内在斑驳的碎片,几番推敲综合最终也只能得到客观结论——

爱不是长久也无永恒。

你割裂开自我与现实,从抽离出的客观视角理性地反复审视自己。

他走的时候,雪早已停了,但空气中还残留着肃冷的气味,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要肺腑结冰。

进机场的特殊vip通道前,他戴着口罩,只留一双漆黑眼眸望着你,他开口,声音很轻,近乎耳语呢喃。

但不知为何,你听得再清楚不过。

他说:“明年你……”

明明话没有说完,可你大概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或许是他不愿听到你的回答,也或许是答案再也没有意义。

他停顿住,不再往下说。

未尽的话语永恒地止于12月的第一个周六。

你擅长权衡利弊,所以你选择远离火山。

明明刚下过雪的天空那么晴朗蔚蓝,可是雪却好像又在下了。

崔然竣本身行程就是连轴转很繁忙,以往不论是回归期还是没有活动的时候安排的进修训练日程,都导致了你们之间不会有很频繁的消息来往。

所以你也只不过是更加缩减了你们交流的频率,也更加专注于自己的生活。

疏离变得悄无声息也了无痕迹。

可是要完全剥离一个已经深深浸入生活中无数角落的习惯谈何容易呢?

前期妄图彻底割舍的体验仿佛戒断反应持续发作来回撕扯你的灵魂,最后你还是选择退一步向自己妥协,在缓和的阵痛中等待岩浆的冷却。

只是很偶尔地会收到他记录下的某一天的天空,这些充斥着真实生活气息的片段被你仅存的一点私心悄悄珍藏,你看着它们也会暗自感叹,这是在玩旅行青蛙嘛……啊不对,是旅行然竣。

7

直到一个消息打破你常规的生活节奏——

官方宣布今年会有全球巡演。

原本躺在床上刷手机的你几乎整个人弹了起来,你一字一句地把那条消息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数遍,最初的激动后竟然有些五味杂陈。

你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否能被称作近乡情怯,也或许是潜意识作祟,理智防线在隐隐地害怕。

可是怕什么呢?你不禁问自己。

指尖滑过屏幕上特别相册内一片片景致各异但都同样梦幻的天空。你触不到的天空。

怕贪欲,怕不知足,怕不止于天空。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戏中人唱词的滋味竟让你这个旁观者尝了个透彻。

你倒宁愿永远当个戏台下的局外人,也好过平白做一场清醒梦。

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也不行吗?另一个声音在问你。

想到这里你难免在心里嗤笑一番,实在是有些荒谬,有能力的饭谁不想抢近场票啊,我还真是个怪人……

去见他吧。

减肥都需要cheatingday,想来断舍离也该有。

这时距离你上一次见到他也快有大半年,寒冬的风雪融入初春料峭川流,流淌过盛夏的热浪,凝为泛黄秋日的一缕桂花香,裹挟着放不下的记忆不知今夜又要入谁的梦中。

你复杂的心绪被异国潮湿的雾气抚平,去年在机场他欲言又止的话突兀地撞入脑海,你把脸埋入围巾,平静地想:只是去赴一场未完的约。

他们对演唱会的重视程度比你想象得还要高,不论是等待候场还是检票入场的秩序维持和安保管理都极为严格,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完美主义者的极致追求。

入场后你还能保持勉强的平静,可当崔然竣真正出现在你眼前的舞台上时你还是难以抵抗地被他吸引,像海岸的潮汐,涨落都由月亮支配。

你的心跳频率、呼吸深浅、血液奔涌的速度仿佛都被他牢牢掌握。

舞台上崔然竣的魅力是致命的,他肆意纵火,而你是万千追逐光源的飞蛾之一。

身边的饭们嘶声呐喊成员名字的尖叫声充斥在你的耳畔,所以你也呼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以往关于这个名字不曾宣之于口的深浅心绪被通通交付出去,即便很快淹没于浪潮,即便不需要回应。

「崔然竣」

「……」

声声不绝,你喊到嗓子沙哑也不愿停歇,你舍不得。

又一个舞台结束,灯光逐渐亮起来,刚下台的成员们换好衣服拿着水瓶再次出现,欢呼声骤响,你知道接下来的是演唱会talk环节。

大屏幕上每个成员汗湿的脸都亮晶晶的,有着不同寻常的光彩。

所有成员一齐打过招呼进行specialthank和一系列饭撒之后开始分别发言。

轮到崔然竣时,你仰头盯着大屏幕无意识地微微屏住了呼吸。

“喂喂大家好,听得见吗?”他轻轻碰了碰手持麦,然后笑着挥手。

场馆内响起热烈整齐的回应声。

“明明已经快三个多小时了但现在看来大家还是很有活力嘛!”他冲着不同方向的摄像头接连狠狠竖起大拇指,夸赞都是明确的个人风格。

你望着大屏幕上的他不禁缓缓松了呼吸。

崔然竣还是崔然竣,什么都没变。

“怎么样,这次准备的礼物各位喜欢嘛?”他笑着来到舞台边缘,侧过头手在耳边拢作倾听状。

舞台下是浪潮般快要掀翻穹顶的尖叫声。

得到热烈回应的他鼻子轻皱眼睛眯起,笑容更盛,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没有失望”“做得很好”类似的喊声此起彼伏,大屏幕上收到反馈的他看向观众席的眼中盛着太多太多柔软的东西,蜜一般流淌出来,衬得那双深邃眼眸中仿佛有万千星河流转,漂亮极了。

“真的有这么好嘛?会不会是MOA太爱我们了所以总是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们开心呢?”他单手叉腰歪歪头轻挑着眉尾,嘴角也勾起,笑得玩味。

“啊真是……”他摸摸脖子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果然还是太爱你们了,真是没办法啊。”

又是一阵快要刺穿耳膜的尖叫声,你周围的饭几乎是要疯了,倒是舞台上的始作俑者说完后自己忍不住害羞地捂住脸别过头去。

成员们发出哄笑声,毫不留情地嘲笑大哥“什么啊这是”“这哥在干什么啊”“然竣哥这是在演偶像剧嘛”。

“今年也收获了非常多的爱意和应援,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总是会有饭鼓励我们‘想做的就都去做吧!’,托MOA们的福努力去做了也有了不错的成绩,看着你们的时候才会觉得原来梦想已经触手可及了,但有时也会想我们有给各位的梦想带来些什么嘛,所以现在也想告诉大家……”他的声音温和,像是低低絮语。

“我们MOA想做的也都去做吧!”

“我们一起去成为更好的人,”崔然竣笑起来向镜头伸出小指,“拉勾。”

无比熟悉的话语让你一瞬愣在原地,你长久地仰望着屏幕中的他,耳边激动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切热闹画面在眼中仿佛无限拉长为慢镜头,然后又一幕幕回溯,直至最终定格。

「所以我们彼此都去成为更好的人吧,拉勾了噢。」

六年前一封手写信的内容成就了六年后的你和他,时光好像从不辜负真正努力的人,他一向信守承诺。

你一直知道的,他值得。

指甲掐入掌心,汹涌人潮中,只有你泪流满面。

他给予每个人的爱都是平等的,只有对舞台的爱热烈疯长并永恒不灭。

所以,你只是作为被他爱着的数万分之一来看他唱他最想唱的歌,跳他最想跳的舞,然后给他最大的掌声与喝彩。

仅此而已。

安可曲前奏响起,观众席逐渐亮起一片绿海,你便如一滴水滴悄然汇入了这片盛大的海洋中。

“Iknowthatyouloveme

我心知肚明你对我存有爱意

又已深深沉醉其中

champagne

你是犹如香槟般的所在

可这样是不行的啊

何为终局不都能看清吗

比起宿醉的头疼欲裂

都会愈加痛苦万分吧

,

好就到此为止吧

……”

歌词一句句吐露,不知应和着谁的心意。

你模糊的视野中,舞台的追光落下,被笼罩其中的他,发梢、眼眸、肩胛、指尖无一不在发光。

追光照耀他,也困住他。

此刻,数亿光年外的“Yeonjun”同眼前落泪的他交织在一起。

一曲终了,追光熄灭。

舞台盛大落幕,观众陆续离场。

梦真的醒了。

星辰不必降落,你只祈求他永远耀眼。

END

千年来风平浪静的修仙界,出了一个大新闻。

大战中被封印的魔尊泽兰,复活了。

嗨,多大点事,复活了又如何,没个千百年休养生息,他那境界能恢复?到那时众道友早就修为大涨了,不怕折腾不了大魔头!修真界的乐观派振振有词。

可事实证明,Flag着实立不得。

一年半载还未过,魔尊便亲自挂帅,几十万魔族倾巢而出。

气势汹汹的魔尊叫嚣着让修真界交出他的爱侣,千年前在魔族边境被众修士围攻的一位少女,否则就要踏平各...

气势汹汹的魔尊叫嚣着让修真界交出他的爱侣,千年前在魔族边境被众修士围攻的一位少女,否则就要踏平各仙门,修真界大佬一合计,怒从心来,破口大骂:

过去了一千年,又是个不知名的少女,就连魔尊你自己都想不起名字,还好意思叫我们找?不是对老婆不上心就是见异思迁的混账渣男!给老子滚!

这明显就是个无厘头的开战理由,千年前的修士,就算天赋超群,也未必能挺过雷劫活到现在,或许早已化为白骨,又或是尸骨无存,所谓的找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前来谈判的长老当即甩袖要走,却被魔尊一剑砍掉了发冠。

红着眼睛的魔尊似乎在忍耐什么,又或是被戳到了痛处,俊美的美容竟是一片惨白,颤抖的双手似是要拉住什么虚无缥缈的存在,却又触之不及,刻骨的悲戚下,嫣红的眼尾逐渐泛出星星点点的泪光,粗重的呼吸下,是克制不住咳出的鲜血,

可即便如此,凌厉的剑锋也未有丝毫停滞,虚空一斩,高耸的山峰登时化为乌有,直指眼前的修真界。

“找到她,求求你,找到她…….”魔尊喃喃恳求,明明拥有难以匹敌的武力,此刻竟失魂落魄,恍若失去一切的可怜人。

但这可感动不了见多识广的长老。

MMP!你这是求人的态度?打个巴掌又塞个枣是吧!怒目圆睁的长老在武力的威慑下敢怒不敢言,对于眼前的渣男,他实在不想理睬,按照他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八成是这位魔尊做了啥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现在悔了又想搞破镜重圆那套,着实可恶!

他最讨厌渣男了,哪怕把剑架他脖子上,他也只会劝那姑娘踹了渣男,远离不幸。

虽然他的态度无法代表整个修真界,但如今无数修士也有着自己的原则。

何况苍梧派的书亦掌教,距离飞升仅有半步之遥,对上魔尊尚有一战之力,如今的修真界又是历届最强盛的一代,人才辈出,何苦如此畏惧,不战先降?

话虽如此,无论如何,生命都是宝贵的,作为修真界的前辈,没人希望看见后辈葬身于被贪婪和欲望裹挟的战争,千年前的争斗,何其惨烈,无论是对魔族,还是生命短暂的人族,都是一场残酷至极的灭顶之灾,所以,哪怕尚存一线希望,只要能够避免战争,他们也会尽力去做。

对于这位线索少得可怜的女子,整个修真界不知发动了多少人去寻,可一个相貌不明,姓名未知,就连生死也无法确定的存在,如何能寻?

长老们也没了办法,与其因此没有尊严的摇尾乞怜,还不如堂堂正正地迎难而上。

何况,他们真的可以罔顾个人的意愿,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便毫无愧意地让他人去牺牲吗?

如今的修仙界,与千年之前已经大为不同,开明的风气之下,是对真相的追寻和权威的反思。

在书亦掌教的引领下,不少人开始思考。

譬如出身真的就决定人的善恶吗?就算对方真的流着魔族的血,但只要没有危害他人,为何不可以正大光明地行走于世间?

譬如所谓的师徒恋究竟应该如何看待,真的便要因此狠狠责罚徒弟而不是悉心教育吗?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比起惩罚,稚嫩的心明明更需要关怀才对。

再譬如本是缺陷与陋习,只因自古以来如此,便可视若无睹吗?杀人夺宝,灭人门派本就不该是一心求道之人所行之事,只因强大便可以无所顾忌视苍生为蝼蚁吗?何等猖狂!

就算寻得了,倘若那位姑娘不愿意,那要战便战吧。

来之前,长老被托付了这样的话语,寥寥几句,却重逾千斤。

那是作为正道修士的脊梁,不容践踏。

“掌教,魔尊宣战了——”

门下小童急匆匆传音通报的时候,你还坐在山涧巨石上欢快地啃玉米。

纯天然生长的玉米,刚烤的,还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蜂蜜,香得很。

你,年芳二百三十三,道号书亦,是修仙名门苍梧派的掌教。

师尊取名书亦,据他亲口所言,是为了劝诫你多读书,少恋爱脑,不然迟早玩完。

你其实没有做到,但还好镜花水月一场梦,几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魔尊要找的人是谁,或许整个修真界只有你一人知晓,但你就是不说。

毕竟,这是一场考验。

考验百年努力下,你悉心雕琢,为之付出一切的修真界,有没有改变什么。

幸好,作为正道修士,他们的所作所为,无愧正道。

至于魔尊泽兰,你熟得很,毕竟曾经当过他的“忠实”跟班,一晃就是十年,眼看着就要升职加薪成为魔界二把手,却突然被告知——

泽兰想嫁你?

干什么玩笑,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恋人?还有没有纯洁的友情了?

哦,他是魔尊儿子,四舍五入是魔尊,不是苦逼的跑腿头目,家人们,十年卧底属实落魄了,一不小心奋斗进了魔尊的家谱。

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梦里,不过不是白日梦。

两百年前,刚刚接触修行的你,不过是个天资平庸的内门弟子,师尊更是门派内出了名的随心所欲,从不苛责。

那时的你,打架打不过别人,唯有读野史和各种传记,记得比谁都牢。

没事,都是缘,要是掌门敢向你要钱,我就把他的小金库全门派曝光,别慌,尽管拿去耍!

看着师尊云淡风轻下旁若无人的威胁,你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

师兄弟互坑长大的情谊不是你等凡俗能够理解的。

当晚,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你迷迷糊糊睡着后,居然在梦里回到了900多年前,大战开始前的百年。

那时的你,投身到了掉落山崖却几乎完好无损的人偶中,本想靠记忆中的法术为修复些微的刮伤,可不知怎么回事,半点用没有,只好挣扎着翻了个身躺在泥塘里装咸鱼。

然后就被蹲在草丛里半睡半醒的少年泽兰嘲笑了,据他所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废的修士,居然能在泥塘里躺一整天,话本里掉下悬崖的不是捡了武功秘籍就是前辈传功血脉觉醒,你算是其中最狼狈的。

呼——

总算把掌教批评你的话说出来了,不得不说,这句话你憋了好久。

下一秒你就遭了现世报,被泽兰一把扶起,倾情邀请当互利共赢的免费陪练。

然后你就一拳把法术炫酷的他揍翻了。

不得不说,拳头就是好使。

年轻气盛的泽兰哪受过这挫折,各种秘传功法使了个遍,却在靠近你的一刹那完全失灵。

火龙变成了绚丽的小火花,冰柱化为一阵和风拂面。

无敌的你哼着小调,刚打算吹一波天赋异禀。

可接下来,你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刚刚那一拳已经花了你全部的力气,现在的你,根本动不了,就像个木头桩子,只能被动挨打了,虽然根本打不动就是了。

泽兰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小人得志的他一把提拎着你,眨眼间便到了魔界。

然后,你就睡醒了。

一切又回归现实。

虽然各种腰酸背痛,但通过和这位举世无双天才的对战,你对术法的领悟确实提高了。

接下来好几晚都是如此,白天,你照常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可一旦你陷入深度睡眠,便会不受控制地回到百年前,成为魔界少主泽兰抓来的跟班。

遇到这样神奇的事情,你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问了自己师尊,虽说有被上交炼丹长老当研究对象的风险,但你对自家师尊的护短着实有着深刻的理解。

毕竟不是每个师尊都会追着欺负自己徒弟的真传弟子强行武力授课半个月的,以致那位师兄一看到你活像当场心梗掉头就跑。

黑漆漆的暗室,你把门缝都给封得严严实实,还贴了好几个隔音符。

虽然明知道这地方自带师尊的结界,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你就是不放心,紧张兮兮得很。

对蠢徒弟的多虑完全没有办法,当师尊的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捧着破碎的人偶,跟师尊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虽然笨重了许多,而且大半都已化成零散的肢体,但这栩栩如生的人偶完全看不出来与修士不同的地方,甚至在师尊眼中,这就是残缺的躯体。

“死相极惨?”你试探着问道,毕竟这是900年前你的躯体。

“挺惨的,看起来像是被五马分尸那种惨。”沉吟良久,师尊端着下巴回应。

“那完蛋了,估计是我我卧底魔族被抓了,然后五马分尸嘤嘤嘤——泽兰你好狠的心——”

你面无表情的鬼哭狼嚎。

“别嚎了,虚伪。”

一柄折扇狠狠打在你的头顶,半点不留情面。

“你真打算卧底魔族?是为了抢先杀了魔尊泽兰,拯救修真界?”师尊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慵懒样,剑眉星目的面容无比严肃。

"哪能啊,我就是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那位举世无双的魔尊,再说了,杀了魔尊便能拯救世界?开玩笑呢?要真这样修真界早没纷争了。”你没有丝毫犹豫,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不怕师尊说你离经叛道,但你确实就是这样想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魔自然也是魔他妈生的,既然存活于世,就有自身的道理与意义,杀一人救天下什么的,着实荒谬。

“说得对!不愧是我的弟子,你可不要跟那些老顽固一样!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个没完,魔族招他惹他了?不就是贪魔族的秘法,又畏惧魔族的武力?要不然为什么总是抱团欺负落单的魔族?就是一个字——怂。

兴致大好的师尊摘下腰间的酒壶,“吨吨吨”就是一阵狂喝。

“师尊,别喝了,这个月你已经因为醉酒撒波被扣光月钱了!”

你试图劝阻,毕竟砸坏了草屋,还得你熬夜去修,扣光了师尊的月钱,接下来就要扣徒弟的。

然后你就被毫不留情地丟出门外,唯一附赠的,只有他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一堆泛黄书页。

弯腰拾起一看,哟呵,《魔族秘史》、《魔尊与他宠妃不得不说的三千个夜间小故事》、《泽兰是魔尊亲生的吗》、《如何靠三句话成为魔族二把手》、《三十天教你成为专业魔修》,这些书的作者还留下一堆更加稀奇古怪的笔名,但唯有扉页,都附有一句中二感爆棚的话:

谨将此书献给不知名的英雄,即使跨越千年,这份情感也未曾改变。

师尊,你难道是打算还不起钱就连夜跑路,顺带把那些羞于示人的书全塞到徒弟这里避免社会性死亡吗?

滚——

被你戳中少男心思的师尊显然愤怒了。

复生偶,上古修士留下的保命秘器,魔伤全免,物攻无敌,但这是对大乘期以下的修士而言,这种级别的大能一招就能弄碎大半,而且若是被境界略低的修士围攻,下场也是一样的。

一旦人偶开裂,之前遭遇的一切攻击都会返还到宿主精神上,也就是说会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扛不住的话就是元神破碎。

但扛住了,好歹能在其中修养,百年后转生为人。

看着碎得不能再碎的人偶,你顿时觉得自己卧底前途渺茫。

但正如万事万物都讲究因果,逆转因果的代价谁也承担不起,未来的你,必定要为某人粉身碎骨。

再次入睡回到百年前,你的心境显然大不相同了。

原先你还抱着希望,觉得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臆想,可如今却知道,未来这些事,你注定会经历。

这样的话,之前的那些蹊跷就全都能解释了。

三天前,由于泽兰的笨蛋莽夫行径,在救一对人魔情侣时,被发现不说还遭众修士围攻,全靠着你挡在身前硬扛才躲过一劫逃回魔界,那时你就奇怪自己究竟有没有改变历史,后来才发现,师尊送给你的那本《如何靠三句话成为魔族二把手》里就记录着泽兰少时游历,被境界远超他的修士围攻,幸得一好友舍生相救,牺牲了性命,才狼狈逃出。

什么玩意?你还没死呢?怎么就牺牲性命了?有这么咒人的吗?混蛋作者滚出来,我们谈谈心!

对野史的愤怒还没持续多久,你就又碰上事了。

因为你说自己腰酸背疼(只是找理由睡觉),担心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暗伤的泽兰,连忙召集了全魔宫的医师聚在这里为你诊治,动静一大,整个魔界都知道了,未来的魔尊泽兰,有一位捧在心尖尖的恋人。

随着众魔亲眼目睹,堂堂魔界的少主守在你身边几天不眠不休,甚至亲自端茶倒水照顾,传闻也越来越离谱。

然后,找茬的就来了。

嫣红发色的曼妙少女戴着叮铃作响的金饰,率着一群侍女浩浩荡荡地走来,向你显示所谓的正宫威严。

可你只觉得,这个姑娘真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了,好想抱在怀里捏脸!

“我告诉你,我可是魔界将军的女儿红洌,未来一定会成为魔界的魔妃,你不要痴心妄想,像你这样的废物,根本配不上泽兰“

对对对,我就是个废物,目前只想成为魔界二把手,完全不想发展一段莫名其妙的绯闻……

“我们魔界以武为尊,看你现在负伤在身,我让你一只手,我们决斗吧!胜利品就是泽兰的归属权,只要你赢了,以后谁勾引泽兰,我就帮你揍谁!”

好,小姐姐说得都对,诶?等等?诶——

反应过来的你,已经站在了比武场上,收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的泽兰,居然站在场边一人扛着大旗为你加油,甚至和一群侍女比起了呐喊助威的音量。

无语,总之就是无语。

然后她就猛地被撞飞出去,如果不是你急忙操纵着身体凌空跃起将她抱住,估计摔得不轻。

“总……总之!我认可你了!以后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抓花谁的脸!”

站稳后,明媚的少女想起自己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偷偷看向你,又猛地收回视线,同手同脚往前走。

你只觉得可爱得心都快化了,完全忽视了呆在一旁虎视眈眈,而后扬起一抹坏笑的泽兰。

深夜,你呆在魔宫的寝殿,衣衫齐整,就等着另一头的自己睡醒,意识回归。

结果还没等你醒呢,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砰的砸门声。

以为遇上什么大事的你正打算冲出去,结果刚刚打开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只全红的超大只毛毛虫。

???我又做梦了?梦中梦?

你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位扭动的毛毛虫,在一片“恭贺新婚“的呼声中陷入了凌乱。

定睛一看,被红绸团团裹住的,可不就是被当作战利品的泽兰。

你娶了泽兰?什么鬼?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可接下来猛地阖上的大门,以及红绸中伸出的白皙玉手,都在告诉你,这不是梦。

“魔界强者为尊,从初见那刻开始,我就合该是你的。”

泽兰笑兮兮地抚上你的脸,动作轻柔,眼中的情意更是如汹涌潮水,似要将你溺毙,红绸的间隙,不着寸缕的身躯若隐若现,蕴含着致命的诱惑。

对不起,我没有这样世俗的欲望!

你连忙拒绝,下一秒就因另一个时空的清醒而昏昏欲睡,倒在了飞身落地的泽兰怀里。

总算醒了。

自从被人偶认主后,你每天的生活,可谓相当刺激。

果不其然,《魔族秘史》的小注里,写有这样一个风俗:魔界以武为尊,若是初次见面对对方发起挑战即为求婚,若是打败对方,即为求婚成功,若是反被对方打败,而对方也未明确拒绝,则挑战魔嫁给对方,挑战前有明确约定者除外。

可恶——失策了!

没看到这条的你懊悔地蹲在原地装蘑菇,虽然你读书真的很多,但像这种有关魔族的书,自千年大战后,早就在修真界被烧得七七八八了,你总不能上门就向人讨要禁—书吧,是嫌思过崖不够冷吗?

这就导致你,对于千年前的魔族完全一无所知,就连被求婚了都不知道!怪不得泽兰者家伙说什么都要绑着你回魔宫!

原来一开始什么都被这家伙算计了。

你感到有点心累,但作为第一次被求婚的女孩,其实还有点小激动。

普普通通的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甚至连暗搓搓的追求都没有,泽兰是第一个向你说出这般露骨爱语之人。

不行!不能动心!清心咒清心咒!

于是,大白天的,你真的主动去思过崖呆了大半天,就连掌教都被你自虐般的精神所感动,含蓄地暗示炼丹大师是不是送你一颗安慰失恋的药丸。

药丸!这个门派迟早药丸!你就不能是为了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吗?居然还咒你失恋,这掌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恋爱拯救世界吗?话本里都这么写的!

当晚,你又回到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淡紫色迷雾氤氲,坐落于崖壁的魔宫于山川映照下气势非凡,灿金朝霞于云层若影若现,

这一切本来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被泽兰抱着,在高耸入云的宫檐上看日出的话。

泽兰!你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昨天招你惹你了?

你气势汹汹地问道,如果不是有点恐高,你一定威武雄壮地和他当场决斗。

“我吃醋了,就是吃醋了!”

“你宁愿多看几眼红洌那小丫头,也不看看我!”

气鼓鼓的泽兰偏过头去,故意不让你看到鲜红欲滴的耳垂,虽然嘴上说着吃醋生气,可抱紧你的双手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紧紧将你揽在怀里。

凭心而论,你心动了,

传说中威风凛凛邪恶残暴的魔尊居然是个这么可爱的生物吗?

想撸毛了,怎么办?

你拼命克制自己蠢蠢欲动,努力不去摸泽兰及腰长发的罪恶之手,顺带自我唾弃,可那一瞬间的凝滞还是被泽兰看在眼里。

“你昨晚元神离体了,是吗”

似乎并不想主动提出这个话题,黑色发丝被崖边微风吹起,泽兰的神色晦暗不明,没等你将早就想好的理由说出,他就摆了摆手,截住了话头。

“算了,无所谓,你有你的立场,只要——不离开我身边,就可以了。”

将你搂得越发紧致,两人中间不留一丝缝隙,泽兰才稍稍安下心来。

他不想为难你。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他就知道,你是修真界的修士,与他,从来不是一路人。

不知道你为何受伤掉落于魔界边缘,也不想问你究竟带着何种目的来到此处,他只想与你成为朋友。

所以,不问名字,不问来历,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他便一辈子这么含糊过去。

最初的最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主动向你发起挑战?没有事先做过任何约定,就连出手的时候,都克制着力量。

幸好,作为人族的修士,你确实不知道魔族的习惯,

不然当场揭穿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找一个狗洞钻进去。

一时兴起下,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心动。

初次求婚就翻车什么的,作为魔族少主太丢人了,

不曾想,却是越陷越深。

面临危险,你舍身相救,虽然骂着他笨蛋莽夫,却没有一刻抛下他。

看到你一声不吭地扛下所有,死死把他挡在身后,他头一次感到悔恨。

痛恨自己的弱小,厌恶自身的莽撞。

明明之前的自己,无论因此受了多少伤,也从来不长教训。

可看到你这样,即使没有伤口,没有流血,他的心却像被搅烂一般痛彻入骨。

不想你再受伤了,

明明,你才是他拼尽一切,都想保护的人。

所以,即使立场不同也没有关系,因为命令背叛他也没有关系。

请留在他的身边,陪他走到最后,好不好?

可泽兰不知道,那些魔界中人,明里暗里提示他的一切,甚至警示他,你在获取信任后便会痛下杀手,这样的事,你从来都没想过。

正如你在师尊面前所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魔族既然诞生,必然有属于他们自身的理由,至于杀了未来的魔尊泽兰?对你来说,这既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何况现在的他,除了没脑子和缺心眼,打架冲在最前面,豪爽到近乎被坑,也没干过什么错事。

比起因为刻板的印象就对他人持有偏见,你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

更何况,历史因果,无论谁也无法扭转。

根据修真界的共识,千年前大战,上任魔尊被杀,魔尊泽兰临危受命却被修真界众长老封印,魔界结界被破,魔宫沦陷,虽然后来结界复原,但经过厮杀,无论魔族还是人族,高阶修士损失惨重。

可是,你确定自己曾在《泽兰是魔尊亲生的吗》看到过,上任魔尊是否真的身死,并没有魔亲眼所见,只知道上任魔尊在魔宫被一修士突然袭击,身负重伤,没过多久,还是魔族少主的泽兰便即位,才有魔尊被杀的说法。

既然如此,或许还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至少一路走来,你觉得人族与魔族,并不是真的水火不容。

双方的修炼体系不同,所需的材料与资源更是天差地别。

两族中也有不少大人物,一直在提倡和平相处。

而泽兰的父亲,就是个尽力调和两族矛盾的魔尊,千百年来避免了不少的冲突。

泽兰,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一直对自己的父亲很是景仰,据说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也是随了魔尊。

所以,那个时候,泽兰一定很伤心吧。

作为朋友,你想为他做点事。

那之后,你与泽兰,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一切仿佛都被遗忘。

你们依旧形影不离,打打闹闹外出游历。

只是比起之前,泽兰显然谨慎了许多,会提前做好调查再行动,而不是仗着皮糙肉厚踢门就打。

遇见了强敌,更是牢牢把你护在身后,有时候你都没察觉的攻击,也被他尽数挡了下来,哪怕代价是他的遍体鳞伤。

“说了多少次,我没有事,也不会感到疼。”你看着躺在寝宫满身绷带,耍无赖让你喂他喝药的泽兰,振振有词。

“可是,你也会害怕呀”半点不在意你的劝诫,反而趁你不注意一把搂住,往后一倒,双双躺在床上。

“请问修士小姐,目前有没有世俗的欲望?现在伤痕累累的我,说不定可以让你为所欲为哦~?“微微敞开衣领,泽兰半撑着下颌,精致的眼尾微微上扬,淡紫色的瞳眸灿烂如浩瀚星辰,鸦羽似的黑发,更是洋洋洒洒垂落在你的腰间,微微晃动时,让人心生痒意。

“不,我觉得你需要泡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诶——好无情~”

逃也似地冲出去,你觉得自己的跑步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哪怕全力御剑也赶不上,这种时候按照话本情节估计会撞到人,而且肯定是个大美人——

“嘭——”

“儿媳,你没事吧”。

还没清醒呢,一听这话,你顿时觉得自己绷不住了。

着实撞到美人了,但更是个嘴上没谱的美人。

你越强调自己和他儿子没有关系,最多算是个朋友,他就磕得越疯狂,就差直接昭告天下让你们当场奔现。

当初泽兰裹上红绸被送入你房间后,他墙角听得最起劲,只不过啥都没听到就是了。

这样一个家伙,居然就是统率魔界千年的魔尊,你觉得某些史料果然不可信。

鉴于魔尊磕CP实在疯狂,你大多数时候都是能避就避。

跟师尊讨要了本门秘术,以你目前的修为,或许能够在关键时刻保住魔尊性命,但那之后,会使复生偶会遭遇不可逆的削弱。

毕竟,这种级别的功法本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能够不损伤自身元神就已经很棒了。

所以,都付出这么大代价了,一定要成功!

你盯着魔尊,再三强调要注意安全,小心偷袭云云,却被他当成是儿媳对长辈的日常关怀,顺带问了你们打算何时抱娃。

你:???到底是啥脑回路?我们谈论的真的是同一件事?

你转身就走,因为羞耻感已经让你完全呆不下去了,可就在你踏出脚步的那一刻,魔尊突然猛地拉住你,一支伴随冰凌的冷箭从天而降,深深扎进了你刚才站立的位置,片刻又化为冰水,消失不见。

真是最适合暗-杀的兵器了。

你心有余悸地摆出防御姿势,将魔尊护在身后,却忽视了看起来最为安全的地面。

冰箭从四面八方袭来,原本你和魔尊联手还能防住,可随着落在地面的冰箭化身为水,不断汇聚的同时又从地面射出,你真的招架不住了,危急关头,你选择以身为盾,完全放弃自身的防御,牢牢挡住一面,再使出结界,死死防住地面,唯独留下两面给魔尊,这样或许还能支撑援兵到来,可躲在暗处的家伙显然也料到你的心思,力量逐渐集中于地面,就在结界即将破碎的时刻,你选择倒地将那巨大无比的冰箭挡住,哪怕代价是被捅穿身体——

但一切,都被扭转了。

反而是魔尊挡在了你的面前,替你挡住了四面八方的攻击。

“为什么?”你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带着哭腔问道。

“傻孩子,保护家人还需要理由吗?”魔尊没有丝毫犹豫,即使身中多箭,依旧牢牢站在原地,护住了你。

你亲眼目睹魔尊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鲜血越流越多,你用尽剩余的力量保住了他的元神不散,却只能看着他的躯体支离破碎。

当一切尘埃落定,魔尊的身体还保持着保护你的姿势,即使内里已经破碎不堪。

当泽兰赶到,表面没有任何伤口的你早已被守卫魔宫的士兵狠狠压在地上,神情麻木,而他父亲,就连完整的身体都没能保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泽兰喃喃地问道,强撑着悲伤的他试图让士兵放开你,却被他们这样告知——

“人赃俱获,就是这个修真界的女人杀了魔尊,狼心狗肺,应当处以极刑”

“你胡说——”

泽兰用凌厉的目光望向那个头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恐怕早就杀了那人千百遍,可随着魔界大臣逐渐赶到,现场没有任何兵器和打斗的痕迹,唯一能够证明你清白的证人也不复存在,一切,仿佛都成了你蓄谋已久的恶行。

“老臣斗胆,这个女人本就出身修真界,形迹可疑,如今又犯下滔天罪行,与人族宣战势在必行,不如就拿这女人祭旗——”

“老臣复议,之前尊上对人族多加关怀,一忍再忍,没想到他们竟变本加厉,杀害尊上,着实狼心狗肺之辈,应当处以极刑!”

越来越多的臣子站了出来,言之凿凿你就是人族的奸细,要对你处以极刑,就算有与你相交的人相信你的秉性替你说话,也被谴责的声音逐渐淹没。

“泽兰尊上,请您下达命令以慰先王之灵”

魔族臣子纷纷跪下,奉泽兰为主,而如何处理你,眼下却成了泽兰立威的最好方式。

放开她——

泽兰厉声喊道,眼见周围之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泽兰狠戾一瞪,原本坚持着不放手的士兵也渐渐松开,感动于泽兰给予你如此信任,你刚要直起身子,却被靠近的泽兰猛然抱住,而后全身的痛意集中于顶点,只因,这人偶的灵根竟被活活拔出,灵魂分离的感觉痛彻心扉,你顿时痛到失去了意识。

“如众卿所见,我已给予了处罚,拔除灵根,从此她再不能修行,望诸卿勿再纠缠,否则孤定严惩不赦——”

当你醒来时,全身的痛意早已消失大半,身上甚至传来了淡淡的雪铃草气息,这是修补灵根的灵药,千金难求,如今却大把大把用在了你身上,若是九百年后的你,或许会兴奋地拿去卖钱也说不一定。

但如今的你,大抵已经心死了。

左脚的金链彻底剥夺了你作为平等友人的尊严,现在的你,究竟算什么?

宠物?还是可以随意对待的俘虏?

你理解泽兰,那种场面下,作为身居高位者,必须要做出取舍,那时嫌疑最大的就是你,而他已尽己所能保下了你。

但作为朋友,你无法原谅这样的羞辱,也无法容忍一丝一毫的怀疑。

察觉到你醒了,守了几天几夜昏昏欲睡的红洌立刻像只火红小狐狸一样扑到你的怀里,蓬松还带着些微花香的头发拼命蹭着你的脖颈,亲昵一如既往。

“幸好你和泽兰那混蛋闹翻啦,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自从知道我想见你后,居然让父亲禁足我,太可恶了!”

没有责备,没有怀疑,红洌亲呢地一如既往,还亮了亮锋利的小爪子,仿佛在邀功。

“哼——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居然还敢给泽兰塞女魔,这家伙已经被我挠花脸打出去了!做出这样的事,泽兰他也配?省得姐妹被祸害,人渣!”

提及泽兰,见你深色如常,甚至连正常的哭闹都没有,红洌越发担心。

“对不起,以我目前的修为还扯不开,要不然,我一定带姐姐你跑路,我们私奔好了!泽兰不嫁给你,我嫁给你呀姐姐!”

你老脸一红,觉得自己最近的桃花运确实不错,但思及接下来要做的事,你只觉得无比愧疚,因为除了红洌,或许再没人会帮你。

你要倚仗她对你的这份感情,达到目的。

你和红洌说了自己的计划,包括这是在利用她的感情达到目的。

你不想背叛这份弥足珍贵的友情,即使会被拒绝。

但红洌还是开心地答应了,甚至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关系的,再任性点也没关系,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真的辛苦啦,人类姐姐!”

醒来后,除了红洌,你再没有见过泽兰。

或许,也不尽然,整夜整夜守在门外的身影,不需要睡眠的你完全察觉得到。

白天来照顾的侍女大多对你恭敬有加,嘲讽你是不能见光宠妾的,第二天就再也没见过。

你想,他或许一直都在,甚至是动用《魔尊与他宠妃不得不说的三千个夜间小故事》中记载的魔族秘术,分裂元神来保护你。

但你们,已经回不去了。

做好该做的事,不辜负前任魔尊的牺牲,便是你回到九百年前的使命。

不久,那场撼动两界的战争爆发。

魔族仗着身体素质远甚于人,兵贵神速,加之主动起兵占据先机,很快侵入了人族的领土,但正如书上记载,没过几日,他们就被诱入了编织的陷阱,无法逃离。

泽兰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一连打倒修为远甚于他的几位名门掌教,但分裂了元神的他,完全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

当那份缠绕于你的气息消失不见时,你知道,魔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就连泽兰也必须拿出全部的实力。

所以,你也该出发了。

按照书中记载,你来到了魔界边境,人魔混居的地方。

不少人族修士甚至普通人,在与魔族相处的过程中坠入爱河,被修真界追捕的他们往往逃到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这里也是魔族结界破碎后,最先暴露丧失抵抗力的地方。

对于修士而言,魔族结界的存在不过是个魔族的保护罩,如果不是有魔族主动在人身上留下魔族气息,人类根本无法进去。

魔族结界重启后,就会把没有魔族气息的人类完好无损地弹出结界,从而结束战争。

作为战争的发动方,即使魔族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不是无辜的。

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们明明可以调查清楚,或者分清到底是个人行为还是整个修真界的行为,但他们却在一开始就想着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这样的罪恶,无论如何都该付出代价。

可魔族也有反对战争的力量,这些生活在边境的居民,正是因为拒绝了魔界发布的征兵令才没有被调到魔界后方。

你坚持对战争发动者严厉的惩治与审判,但你反对无差别的屠-杀。

所以,不管是谁在最后主导了一切,甚至引发了人魔两族的战争,你都会拼尽全力不让他们得逞。

当着红洌的面,你用师尊教你的好像叫“化学”的知识,加上人偶的力量,弄断了锁链。

红洌化身为狐,无法使用法力的你,坐在火狐的身上连夜赶往边境。

就在结界破碎的那一刻,修士们铺天盖地的攻击袭来,你凭借自己的身躯强行挡住。

即使伤痕累累,即使剧痛叠加,你也苦苦支撑着战线,直到结界重建,两边都没有伤亡,除了你,已经是完全破碎的边缘了。

最后一刻,你看到红洌哭着向你奔来,但已经赶不上了……

此时,泽兰也被众位大能施加了封印,其中那位操纵冰箭却气息驳杂的存在,在战斗的最后一刻,让泽兰亲眼目睹着你被众修士围攻,伤痕累累,剧烈的心痛下,曾经无所畏惧的魔尊,完全丧失了战意。

由此,封印在最后一刻完成。

而除了那位冰箭使用者,其他修士都因阵法反噬被抽干灵力,充盈了那个满面笑意的神秘男人,直到最后一刻,修士们才明白所谓的大战究竟是谁操纵的,此刻的他们已经无力反抗,但人类的希望并不会从此消失——

更早的千年前,人类就曾面临着这样的挑战,那时,有一位大能耗尽修为开发出了能够跨越空间的复生偶,前任魔尊,便是与他密切联系的合作者。

这也是为什么,你刚刚苏醒便能看到泽兰的原因,那位大能在被幕后主使追杀的最后时刻,传音告诉了魔尊,人偶最后的藏匿处。

由此,断裂的一切因果陆续串联,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终会迎来千年后的反击。

九百年后的一个早晨,你睁开了已经闭合多日的双眼。

及地的长发,浑然改变的气势,让在旁打哈欠的师尊一脸震惊:

好家伙,傻徒弟这是渡劫还是飞升了?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大彻大悟看淡凡尘的气息。

“乖徒弟,究竟谁欺负你了?你现在的表情太可怕了,师尊看了都胆颤,呜呜呜——你可是为师我按照老家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优秀苗子啊,师父绝对不允许你被大猪蹄子拱了!”

你看着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就干嚎的师尊,一手夺过了他的宝贝折扇,狠狠敲在他的头顶:

还有——

谢谢,我回来了,师尊。

之后的百年,由于你的心境大幅度提升,再加上原本的灵根没有丝毫损伤,元神更是因为百年的凝练而而越发精纯,三年内,你从筑基圆满直升金丹,九年后,元婴中期,二十年后,大乘期圆满,正式成为当世修真界第一人。

几百年的刻苦锻炼,加之九百年前的对战经验,这些都成为了你最宝贵的财富,你的战力迅速提升,经过钻研,你逐步开发出来相应的特殊功法,还提出了一些全新的修真理念,通过公开讲学,你将这些传授给了各门各派的弟子,整个修真界的风气为之一振,修士们也逐渐将一些秘传功法,传授给了其他门派有天赋的弟子,整个修真界的实力迅速提升,人才辈出。

对你来说,那些过去的事,犹如一场梦,虽然痛苦,却也予你成长的机会。

与其因遗憾囿于情爱,还不如做点修真者该做的事。

凡间尚有食人的妖怪,修真界更有太多不平之事,每一件都比沉溺于虚无缥缈的感情重要得多。

至于泽兰,你已经不在意了,心境的变化让你无法怨恨,却也无法产生所谓爱恋的情绪。

所以,当一切尘埃落地,你想要试着飞升上界,即使有渡劫失败魂飞魄散的风险,你的步伐也不会为任何人所停留。

至始至终,你都是自由的。

二百岁的时候,你领到一份特殊的礼物。

这是已经游历另一个世界的掌教和师尊,在临行前给你留下的特殊礼物。

打开储物盒,里面是厚厚一百多叠的信。

信的作者,是已逝的红泠。

她按照你的计划,拼着性命将复生偶送到了苍梧派,里面不仅潜藏着你的元神,还包含有你保下的前任魔尊元神。

细细算来,再过二十二年零六月五天,便可为那位魔尊重塑肉身,届时,你与泽兰再无瓜葛,而前任魔尊,也会成为制胜的后招与揭露一切真相的关键。

红泠在信中说,虽然受了些伤,但她被一位人类修士所救,而后生活在了边境。

“边境的大家都很感激你,总想着为你留下一些东西,但大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在那位修士的建议下,大家开始写书了”。

“不要嫌弃我文笔不好,我已经很努力地回忆和考证了,那本《魔族秘史》就是我写的,是不是超棒!”

“那位被你和混蛋救的夫妻,写了一本纯爱小说,名叫《魔尊与他宠妃不得不说的三千个夜间小故事》,虽然有点狗血,但你也要感受到他们的心意,里面有也他们见识过的秘法,你要好好看,不准一边读一边笑!”

“那个被你一把捞在怀里,总爱闯祸的小鬼,后来居然成了魔族有名的医师,但他对混蛋恶意满满,特意写了本《泽兰是魔尊亲生的吗》,虽说名字离谱,但他真的努力钻研了各种各样的秘法和传说,不知道有没有帮上你?”

“那本名叫《三十天教你成为专业魔修》的书是当初那个魔宫喊得最凶的臭老头写的,你救了他在边境唯一的小孙子,在明白一切的原委后,他翻箱倒柜给你写了这本书,凭这臭老头的态度,你不看也罢,狠狠踩上几脚也没有关系。”

“那个修士听说了你的事情,在指导我们如何取标题后,也写了一本书《如何靠三句话成为魔族二把手》,但这家伙暗恋我,后来我发现他居然敢在书中咒你,已经把他脸抓花了扔在泥塘里了!

“虽然我们在尽力解释了,但魔族的大家大多还是抱有偏见,希望我留下的信能够在千年后真相大白时再次帮到你”

“那个修士和我求婚了,本想拒绝的,但看在他每年替我送信的份上,考虑一下好了。”

“我和那位修士结婚啦,真希望你能来我们的婚礼现场!”

…………

一封一封,你状似冷静地拆开,手却在不住地颤抖,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头一次,这份相隔近千年的感情再次将你席卷。

最后一封,是红泠与你的告别,也是苍梧门掌教最后一次看见小狐狸。

“我家的白衣笨蛋去世啦,真是的,每年都受这么多伤为我找什么养伤的灵药,明明我最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是他才对,所以,虽然有些抱歉,本想熬到千年后再与你相见,但我可能撑不到那天了,不过,最想代替大家传达的事情,还没有说哦,那就是,无论如何,请我们的大英雄一定要幸福哦~”

你想,师尊真是太狡猾了。

故意等到这种没有人可以看你笑话的时候,再把信交给你。

不就是告诉你——

不要担心丢脸啦,想哭的话就随便哭吧!

几百年的回忆,一晃而过,现在的你,已经成为了无比强大的存在。

修真界也已经按照你的预想,不断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心了,后面的历史,就交给后辈来书写吧。

魔族大军压境,而你无所畏惧地凌空而上,堪堪一招,便将泽兰逼退百里。

对面前人族修士的强大实力感到钦佩,泽兰朝你遥遥行了一礼。

“书亦掌教,孤来此处,并非为了向人族寻仇,一是为了查明孤父亲惨死的真相,二为…..找到恋人的身躯,有修士说能令孤的恋人复生……说到此处,泽兰克制不住地顿了顿。

千百年来,即使被牢牢封印,他的脑海里依旧停留在恋人为守护他所重视的魔界而伤痕累累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你绝不会伤害他的父亲,可是为了平息舆论,重整旗鼓,又或是那见不得人的占有欲,他还是任由怀疑作祟,伤害了你。

事到如今,无论是说爱,还是期望恋人忘记一切,与他重新在一起,他都不配,可是….可是,这真的是他,最后的执念了,

哪怕下一秒就此身死,哪怕因复生恋人而魂飞魄散,,只要能重新看见她一眼,哪怕一眼就好,所以,求求你,求求你们,帮他一次——

“不可能,就算知道在哪里,我们也绝不会告知你。”你厉声拒绝,不留半分面子,甚至存着几分故意激怒泽兰的意思,只为了在交战正酣之际,引出幕后黑手。

看着眼前这位掌教寡淡的神色,泽兰竟莫名感到熟悉,即使对方如此严厉,他竟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口,身体竟然也因她的声音而莫名兴奋起来,连惯常使用的利剑也拿不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这仿若灵魂的共鸣又提示着什么,是爱意?还是战意?兴奋至极的他,居然完全分不清。

眼见着泽兰居然还不出手,不耐烦的你提剑而上,身形未至,狂风已袭,漫天绿叶之间,你巧立叶片之上,隔空便瞅准间隙,一剑落下,霎时魔界浩浩荡荡几十万军队便被风力吹拂,强行分为九队,更令泽兰震惊的是,刚刚那威力霸道的剑意,只是将魔族军士堪堪分开,并未伤害一魔,这一剑九击的绝妙剑法,以及那分毫皆可把控的细致感知,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可尽管如此,为了见到恋人一面,为了让她还有在天地间潇洒自在的机会,泽兰顾不得心头的燥热,强行运功而上,却如同料想一般被狠狠踹出砸在崖壁之上,一次又一次,他勉力站起,筋骨尽碎,却还是撑着冲上前去,然后被扔向大海,挣扎在海水之间喘息,窒息的感觉朦胧传来,可不行——他还远远不能放弃,还没能亲口向她跪下道歉,没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死去?

无论是被捅穿身体,还是被揍到伤痕累累,满身罪孽的他,就应该被痛苦折磨而死去——

单方面的揍人,实在提不起你的半分兴致,你看着明明五脏六腑都在颤动却还是挣扎着飞向你的泽兰,面无表情,甚至指了指前面的魔族将领,隔空传音:

“你们家的笨蛋莽夫魔尊,捡回去好好养伤再来吧,我等得起”。

“还有——你是缺心眼吗?他说能复生就复生?泽兰魔尊还真是讨骗子的喜欢!”

沉静而响亮的声音传彻云霄,可谓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但那位本还打算动用秘术强行提升实力的魔尊泽兰,却在听到话语的刹那完全停了下来,瞪大双眼的他居然连剑都扔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你,表情逐渐变得黏腻,让你——越发恶心。

眼瞅着他仿佛不可置信般向你飞来,你狠狠一脚又将他踹回了海里,坠落的那刻,泽兰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你,那双紫瞳的魔力更是运用至极致,可还是无法看清你的元神,但这也没有办法,眼前这位书亦掌教修为远甚于他,岂是他能轻易看穿的。

但依旧存在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重新转生,成为了她。

眼瞅着恋爱脑的魔尊完全指望不上,守在角落里谋划一切的存在只好谋算着伪装成魔族的样子,用尽全力刺杀这位修真界德高望重的书亦掌教,这样才能挑起人族修士的愤怒,掀起新一轮人魔大战,直至生灵涂炭,他也可以由此从怨恨中汲取力量,反复几轮之后彻底毁灭这个世界。

可惜对此,你早有防备,速度极快的冰箭扑面而来的一瞬,你面向人族和魔族同时传音入耳,球形屏障将每个人包裹其中,即使再多的冰箭,也无法伤害到一人,对魔力感知提升至极致的你,也在一瞬间瞬移至他的身后,快速掐出法印,将他的能力牢牢封住。

“书亦掌教竟如此无耻,欺负我这小小魔族——”

本想着扭曲事实,博取同情,可接下来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呼喊,众魔齐齐跪下,只因,那位声名显赫的前任魔尊,已然归来。

接下来便不必多言,按照千年前前辈们留下的传说,以及师尊留给你的心法,你集中精神,举起刚刚混杂着泽兰魔血的剑,用力一抹,将自己散发着金光的鲜血涂抹于剑上,两种鲜血交相混合,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辉,这才是真正能驱赶这位异世界来客的武器。

用力刺入心脏,痛苦的尖叫声下,始作俑者的身形总算消失不见,

现在,流传千年,为了延续希望而不断传承的使命,终于由你完成。

2.男主的名字是为了致敬《仙剑奇侠传》三,所以从中药中找的名字,至于泽兰的功效,似乎是治月经不调、痛经还有水肿?

3.女主的道号之所以叫书亦,实际原因或许是舍友买了书亦烧仙草,被看到了然后就运用了,书亦老板看到了打钱?

4.彩蛋是隐藏结局只缘生在此梦中

你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刚及笄没多久,邻居家大婶给你介绍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名鳏居多年的铁匠,还是个哑巴,年纪大得可以做你的父亲了,但是胜在身强力壮、为人老实,并且十分难得地没有赌钱嗜酒之类的不良癖好。

你快揭不开锅了,迫于生计答应了这门亲事。洞房花烛夜你第一次见到丈夫:平平淡淡的中年男人面孔,唯独一双浅棕色眸子如鹰隼般犀利。...

你快揭不开锅了,迫于生计答应了这门亲事。洞房花烛夜你第一次见到丈夫:平平淡淡的中年男人面孔,唯独一双浅棕色眸子如鹰隼般犀利。

他的身体也着实强壮,你的初夜过得极其激烈,嗓子哭到沙哑,指甲在他肌肉虬结的后背留下道道血痕,以至于第二天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自那以后,你便对这夫君怀有三分惧怕、七分羞怯,偏偏他又是个哑巴,很多时候都得你主动开口,然后强迫自己从那双锐利眼眸中辨别他的意图。

他虽不能言语,但待你极好,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生火做饭,这本该是你身为妻子的义务,但他怜惜你年纪小,又夜夜劳累,竟从未让你早起过。你每日醒来,桌上便是现成的热饭。

你们本住在一条破旧的老巷子里,那里鱼龙混杂,经常有不三不四的地痞流氓扎堆,懵懂单纯如你在这种环境下就像是落入狼群的羔羊。

有一次几个无赖闯入你家,妄图趁你丈夫不在欺辱于你。你拼死反抗,万幸那天你丈夫提前回家将你救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之后他便带你搬出老巷,在治安尚好的地段租了间小房子。你再也没有见过那几个地痞无赖,更不知道他们早就在暗地里被人抽筋扒皮,尸骨无存。

你生日那天,他带回来一条十分贵重的手链,金色的细链上镶嵌着晶莹剔透的五色宝石,华美而神秘,具有十足的异族风情。

你死活不愿收下,毕竟这手链太过珍贵,与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显得格格不入。你明白丈夫每天早出晚归有多辛苦,所以不希望他为了你的生日礼物而挥霍自己的血汗钱。

但是丈夫却像是变了个人,在这件事上十分坚持,甚至带有几分强迫意味地把手链系到你的手腕上。你尝试过把它摘下保管起来,但换来的是他晚上不近人情的惩罚。

最近你的丈夫有些奇怪。

你心里十分担心,最近城中局势动荡,和你一起洗衣服的小媳妇说好像是朝廷在北疆的战斗节节败退,很多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都选择举家南迁。

某天他把你哄睡之后,又一次离开家门。你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想要知道自己丈夫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

你一个弱女子又要跟踪男人,又要隐藏行踪,很快便被甩下。就在迷茫无措之际,突然闻到旁边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那是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此刻已经身首异处,鲜血从他碗口大小的伤疤中汩汩流出。在他的尸体旁,几个手持弯刀、异族打扮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你,就像是黑暗中锁定猎物的狼群。

你吓得魂飞魄散,还没跑两步便被其中一人抓住。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但面容深邃凌厉,棱角分明,狭长的眸子十分具有侵略性。

你在他手上拼命挣扎,最后被一掌打晕。再醒来已是躺在自家床上,而你的丈夫正一脸担忧地守在一旁。

劫后余生的你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那噩梦一般的场景给你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导致你根本不愿意去深究其中细节。

你怀孕了。

你的丈夫十分高兴,更是将你视若珍宝,往日那双犀利的眼眸里也难得多了些许笑意。

他剥夺了你做家务的权利,也不让你出门,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生活十分惬意。

你向隔壁的书生借了本诗集,时不时翻看着,想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起一个文雅的名字。你告诉丈夫,以后再难也要让孩子读书,士农工商,普通老百姓只有做官才有翻身的希望。

每当这个时候,你的丈夫便默默地看着你的肚子,眼中情绪让人难以辨别。但他本来就是个哑巴,所以你并不指望他能给你什么表示。

你的肚子越来越大,皇城里的氛围也越来越压抑。

直到一天晚上,你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城中早已乱作一团,战火四起,杀声震天,到处都是哭喊求饶的悲鸣。

而你的丈夫早已不知所踪。

你害怕极了,缩在家里不敢出去。一直捱到天亮,皇城终于安静了下来。

因为放心不下你的丈夫,你决定出门寻找,外边突然来了一群异族士兵,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浑身浴血。

为首的正是那天晚上的年轻男人,他一身黑衣,身材挺拔,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尊活杀神。

你逃无可逃,被他抓在怀里。自知获救无望,你只得哭泣着恳求他放过你腹中未出世的孩儿。

他铁铸般的大掌握住你纤细柔嫩的手指,那熟悉的触感让你微微恍惚。他为你擦去泪水,轻声唤着你的乳名。

尽管他的声音十分陌生,你还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脸——知道你乳名的,除了你与你的父母,就只有你的丈夫。

男人有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望向你时眼里的柔情与你那丈夫一般无二。

春天的时候,你在皇宫里生下一名带有异族血统的男婴。

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

新皇下旨将他立为太子。

0

我没想过要活着的。

我都投江了。

江水湍急,奔腾间与石壁相撞激起的沫子扬得很高。我跳下去之前,心里想着一会儿被江水裹挟撞上岩石的可能是我的脑袋了。

挺好的,毕竟我不想活了...

挺好的,毕竟我不想活了。

但是有人把我捞了上来。

这是我没想到的。毕竟我投的是江,不是什么小溪小河。

我确实被撞得头破血流,但没死。被捞上岸的时候曾微微睁开眼,发现眼前并不是什么气势磅礴的江河,而是穿插在林子间的潺潺溪流。

后来我才知道,这座庄子的主人财大气粗,竟然敢让一部分江流改道,只为给他的后院增添一抹水色。

而现在,就像是让桀骜不驯的江流化为柔情溪水一样,他又要来驯化我了。

“阿让,”他从窗外探进头来,“听说你又不吃饭?”

我缩在塌上,理都不想理他。

玉炀十分干脆地翻身进来。我搞不明白他,我又没锁门,为什么次次都要翻窗。

他坐到床榻上,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不理我?”

我把头别过去,这人下手一向没个轻重,手指头快要在我脸上戳出窟窿眼了。

胳膊突然被扯住,玉炀直接把我拖到他怀里。

“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饭没有力气报仇。”

“阿让是要报仇的,对吧?”

我对上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少年有些不满意我的反应,瘪了瘪嘴,但很快又和我脸颊相贴。

“那我帮阿让报仇,怎么样?”

“竟然敢把我的阿让欺负成这样,我是不会他们好活的。”

我不认识玉炀,也从没在江湖上听人说过他的名号。

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少年,竟然称呼我为“他的阿让”。

我强迫没有胃口的自己把饭菜吃光,想着这样他便不再有理由骚扰我了。

但是玉炀不会放任我如此。在他眼里,我是他新奇而又神秘的玩具,他恨不得天天在我身上找乐子。

我住的屋子是他的,整座庄子都是他的。他走进我的领域如入无人之境。

“阿让,你得快些好起来。”他拥着我,语气亲昵地低喃着,好像我们是情意绵绵的恋人一般。

在我之前,除了蚊虫,这庄园里没有女性。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玉炀屡次对我做出逾矩之举。

玉炀性格活泼,喜欢恶作剧和新鲜事物,除了一张脸漂亮得过分外,和我之前在江湖上见过的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没有多大区别。

有时候他会捧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妆奁,不由分说按住我,然后小心翼翼地为我描眉画鬓、涂脂抹粉,就像是对待一张珍贵的画布。

“阿让真好看,”他笑嘻嘻地把我推到铜镜前,“是我把阿让画丑了。”

我在铜镜中看到自己的眼睛,噩梦顿时浮上心头,随即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将那铜镜打得稀碎。

玉炀张大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更显得他睫毛长若鸦翅。他捧住我血流如注的手,像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呆呆地说道:“这会很痛吧?”

我看着玉炀急匆匆跑出去找药,心想这人平时头脑灵活得很,怎么这时候反倒有些发蠢呢?

下一秒,巨大的无力感从身体深处袭来,我闷哼一声软倒在地,浑身酥麻就像是有蚂蚁在啃噬,皮肤也泛起淡淡粉色。

我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是爬行着去摸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枕头下空空如也,也是,玉炀的下人们是不会允许我私藏凶器的。

我无力地倚靠在床头,深呼几口气,猛地向旁边柱子撞去……

再醒来的时候,玉炀正坐在我床头。

“入桃欢,”他恶狠狠地攥着我的手腕,“你怎么会中入桃欢?”

入桃欢是江湖上最肮脏、最为人所不齿的秘药,再圣洁的女子只要沾上,就会变得比最下等的娼/妓还要放荡不堪。

最可怕的是,入桃欢可以压制,却没有解药。而且压制越久,药效越是激烈。

我呆呆地望着窗外,选择无视玉炀的质问。

这次玉炀不知用了什么药,勉强压制住我体内入桃欢的发作。可是下次呢?

我有些怨恨,为什么刚刚那一下没有把自己撞死?

或者再早一些,为什么之前投江没有把自己淹死?

想保留最后的几分体面和尊严,就这么难吗?

“阿让,别哭。”玉炀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的。”

眼泪不知何时从脸庞滑落,濡湿我的鬓角。

真奇怪,我还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光了。

玉炀不是没有问过我的过去。

我的父母,我的出身,我原本的名字,我这十几年人生都干了什么,以及那天为什么要投江。

在屡次询问未果后,他便也逐渐放弃了继续打探。但是在知道我中了入桃欢后,他分明又对我的过去产生了强烈好奇。

他没有选择问我,而是派人出去打听,经常有飞鸽从外面传信回来,但他还是一无所获。

“阿让,你到底是谁?”他曾在醉酒时伏在我身上,嘟囔着抱怨。

这不挺好吗?玉炀对我一无所知,我对玉炀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既然接受了“玉让”这个名字,便彻底封闭内心,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窥探到我的过去了。

“阿让!”

远处,玉炀的声音有些兴奋。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我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近。玉炀手里拿着一根极为漂亮的发簪,各种珍珠宝石不要钱般地镶嵌在上面,却并不艳俗,反而十分瑰丽动人。

玉炀为我挽起头发,将发簪戴在头上。

“阿让真美。”他毫不吝惜地夸赞道,“阿让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旁边下人来报,说是有人送了请帖过来。

玉炀挑挑眉,直接将信封撕开,待他看完信上内容后,哂笑道:“游兰好大的口气,竟然想让我做她的入幕之宾。”

他将信纸随手丢弃,吩咐道:“我不去,让她死了那份心吧。反正武林第一美人向来是不缺拥趸的。”

我立在一旁像块木头。

玉炀拉住我冰冷的手,“怎么了?”他问道,“可是觉得外头凉了?”

我木讷地点头,任由他带我离开。

当天晚上,我就发烧了。

我烧得人事不知,恍惚中感觉有人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又细心地为我擦拭身体。

再往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开始做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这些梦大多没有逻辑和道理,上一秒还是孩童时期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温馨场面,下一秒又变成血腥残酷人人自危的练武场。

可梦境辗转间,唯有一人面容格外鲜活动人。那是一位绝世美人,眼角一颗泪痣格外惹人怜爱。

她流着眼泪,不顾我的哀求反抗将入桃欢送入我的口中。

梦中的我近乎泣血:“游兰……游兰!”

美人一边与我额头相抵,一边泣不成声地道歉,但那双纤纤玉手依旧死死压制着我的身体。

“为什么……”

我哭着醒来,吵醒了身旁酣睡的玉炀。

“阿让?”他迷糊着想把我捞进怀里,又在触摸到我满脸泪水后瞬间惊醒。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拍着我的后背,极为轻柔地吻去我脸上泪花。

“阿让别怕,有我在呢,”他说道,“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游兰是江湖公认的第一美人,同时还是一位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但那些男人们不这么认为。他们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裙下,沉沦于她的温柔乡里,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我冷眼旁观多年,也因此对爱情失了向往,甚至一度认为这世间除了父亲外是没有好男人的,那些德高望重的人之所以还能够继续为人称道,也不过是因为还未遇上游兰罢了。

毋庸置疑,游兰是致命的毒药,是披着美人皮的猛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对我下手。

最可笑的是,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世上唯一为她着想的人。

所以玉炀对游兰的不屑一顾,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年少气盛。

毕竟他看起来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毫无谈情说爱的经验,只会笨拙地堆砌自己的真情实感,然后一股脑儿推到我身上。

“阿让,”此刻他正头枕着我的腿,伸手把玩我的头发,“你认识游兰吗?”

我放下书本,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阿让那天唤她的名字了。”玉炀说道,“她对阿让很重要吗?”

游兰对我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

多少次我企图追赶她的步伐,却只能仰望着她离我远去。她是个美丽又绝情的女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见我沉默,玉炀颇有些醋意地问道:“阿让睡觉的时候会梦到我吗?”

我摇摇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自己再也不要梦到游兰。

手里书本被挤掉,玉炀像个失宠的狗崽一般拱到我怀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抱着我的脖子说道,“阿让白日里要多想想我,多想想玉炀。”

我刚要说话,突然身体一热,那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再次爬上心头。

入桃欢又发作了!

距离上次发作才过去多久?三天?

我推开玉炀,往外面跑去。我不希望一会儿的丑态被他看到。

“阿让。”玉炀从后面扑上来,死死抱住我。

我急得几乎要破音:“你放手!”

玉炀闷声道:“不放,阿让你一直这样压制,对身体不好。”

我越是挣扎,他禁锢的力道越重,到后面快要勒得我喘不上气来了。

入桃欢的药效如潮水般席卷了我的身体,我再也无力抵抗,任由玉炀将我抱起。

“阿让,放松。”他咬着我的耳垂,“我轻轻的,不会弄痛你的。”

我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帐顶垂挂的安神香囊。

即便昨晚我在药效作用下头昏脑涨,近乎失去理智,也能感受到玉炀的动作数次濒临失控,他像是要将我碾碎般狠狠地索取着,犹如一头陷入狂躁的野兽。

那样的情形下,入桃欢于我而言反倒是一种保护。

玉炀还在沉睡,他侧身搂着我,露出的半张脸带着春色,使得他本就艳丽的脸庞更是惊为天人。

他若生为女子,必然能在相貌上与游兰分庭抗礼。

我强撑着身子下床,推开门,昨晚似乎下了一场小雨,空气十分清新,青草树叶似乎都比平时翠绿了不少。

正要踏出门去,身后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玉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将我拉回屋子。

“阿让要去哪儿?”他抱住我,像个惶恐不安的小兽。

“我饿了,想去找点吃的。”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我有些不敢直视。

“一起去。”

他拉着我的手,看起来有些意气风发,步子迈得极大。我一时没跟上,又扯到痛处,不由得呻/吟一声。

玉炀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歉意,“是不是昨晚弄痛你了?”

我红着脸拼命摇头,玉炀则一边笑着一边将我拦腰抱起。

都说做过那种事后,女人会更依赖男人些,但我和玉炀却是反过来了。

白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到了晚上更是食髓知味般多次索求。

就算是游兰和她那些色令智昏的男人间也不曾这般纵/欲过。

这天,我正教玉炀如何抓石子。

玩法也很简单,先在地上丢五颗石子,选择其中一颗抛起来,在它落地前抓起另外一颗再将其接住,直到所有石子都抓完,再从头开始,只不过第二次要抓的石子变成了两颗,以此类推,直到最后要抓四颗石子,中间不能失误。

玉炀跃跃欲试,但是整个庄子里竟然找不到大小合适的碎石,于是他便奢侈地用宝石代替。

这般暴殄天物,我看着都有些肉痛。

只是没想到地上竟有颗铁钉,玉炀的手掌在挥舞间被狠狠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很快滴落在地上,聚成一个小滩。

我有些惊慌地为他止血,可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受伤的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突然回想起自己打碎镜子那天,他也是这般看着我的手发呆。

玉炀没有身为伤患的自觉,总是在不经意间扯开伤口,导致本该结痂的伤痕现在还崭新如初。

于是我干脆禁止他使用受伤的那只手,他并不开心,这给他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特别是在行/房/事的时候。

但也有一些补偿,比如吃饭、沐浴以及梳头等方面的事,都由我来代劳。

他早已十分信任我,甚至允许我进入他的书房,阅读他的信件。

自我来到这里,玉炀便很少出门,平时外面有什么事都得寄信给他。

我无意窥探玉炀的身份和秘密,只是偶尔瞥见的信上落款,无不向我表明玉炀的来历极为不凡。

玉炀写信也从不避讳我,我甚至还看到他在写给家人的信中宣称要娶我为妻。

这令我很是愧疚,因为我从没想过和他的未来。

我还是没有忍住,向他打听游兰的事。

游兰既然给玉炀送过请帖,那他们之间会不会还有别的交集?

可只要一提到游兰,玉炀便开始转移话题,根本不给我打探消息的机会。

他若是如实相告、解我心结还好,这般遮遮掩掩反倒叫我心生疑窦。

我又梦到游兰了。

梦里她身着红衣,还是那般倾国倾城的容貌,孤身一人抱琴坐在海棠树下。

我从练武场回来,她一见到我便笑着招手,让我到她身边去。

她为我擦去额角汗水,掸落衣上灰尘,然后将琴摆在地上,说要为我弹唱一曲。

我抱膝坐在旁边,看着她边唱边笑,心里想着此生一定要拼尽全力好好保护她,让她以后天天都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突然起风了,吹得头顶枝叶簌簌作响,大片大片的白色花瓣落下,像雪一样将我们覆盖起来。

琴声戛然而止,我拨开花瓣,发现旁边坐着的人已经变成玉炀。他正低头玩着抓石子的游戏。

“游兰呢?”我问他。

他对我的提问充耳不闻,反而抓起那些宝石,往我怀里塞去。

“阿让,这些送给你好不好?”

“游兰呢?”我再次问道。

玉炀抬头,目光幽暗,“阿让,游兰比我更重要吗?”

他抓住我,额头与我的靠在一起。

“阿让,她对你不好,还给你下毒。”

他的嗓音突然越来越细,像是个女人。

“对不起。”那声音如是说道。

我惊恐地发现,玉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又变成了游兰。

“对不起对不起……别怪我好不好?”

她泪流满面,也沾湿了我的脸颊。

“轰隆!”

我从梦中惊醒,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有雨水随风飘进窗内,落在我脸上。

玉炀直到傍晚都没有踪迹。

数月来我们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眼下看不见他的人,我心里顿时升起无尽焦虑。

我撑伞找遍了庄子,最后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空无一人,连灯都没点。我正要退出,突然隐约看见书堆底下压着一叠信纸。

那些信都是已经被人拆开,又被塞到下面的。玉炀的书房除了他和我以外没人可进,所以这些信无疑是为我而藏。

我抽出来一看,上面的内容果然与游兰有关。

有的记录了游兰的生平,有的则汇报了她近来的行踪。

其中一封上面写着,江湖第一美人游兰已于月前和前任武林盟主之子成亲。

我大惊失色,游兰竟然找上了前任武林盟主的儿子!

前任武林盟主德高望重,去世也才不久,他的儿子当武林盟主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可是以我对游兰的了解,能让她动心的向来不是男人,而是他们背后所代表的权利和地位。

对于已经到手的男人,游兰的下一步计划毫无例外都是将他们的价值压榨得一滴不剩,然后一脚踢开。

我颤抖着继续翻看那些信,果不其然在日期是两个月前的信上看到游兰的新夫君已死,武林盟主之位悬空的消息。

再接着,就是游兰继承夫家家产,并将自己要以比武招亲挑选新一任武林盟主的消息昭告天下。

此外,信中还记载了些别的事,都是些因为游兰而起的,影响极为恶劣的江湖势力纷争。

很显然,整个武林已经因为这个女人而乱套了。

我捂着脸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去找游兰。

我不能再让她这么错下去。

我把信放回原处,回到房间找出尘封已久的佩剑。

谁知偏偏在门口撞上晚归的玉炀。

“你要去哪里?”他看见我的佩剑,十分警惕地问道。

我向他表达了这些日子收留的谢意,并保证自己一定会回来。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玉炀顿时浑身充满煞气,他冷冷地盯着我说道:“你不许走!”

我将剑拔出来,横在中间。

“对不起,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我无奈地说道。

玉炀又急又怒:“她不值得你这样做!她不配!!”

我绕过他,却被一把扛起,玉炀边往屋子里走边恶狠狠地说道:“你敢走,我就挑断你的脚筋,找根链子把你拴在床上,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别闹!”我挥剑挣脱他的束缚,“忘了玉让吧,你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玉炀怒极反笑:“什么叫两个世界的人?阿让,做人要讲良心,我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恨不得命都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近乎哀求地说道:“玉炀,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好吗?”

“我等不到下辈子,”他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低,像是诅咒,“你亏欠我的可太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别过来!”

“唰——”这是剑扫过胸膛的声音。

我惊呆了。我不想伤害玉炀,刚刚那一剑不过是为了逼他远离的虚招。

可是他连躲都不躲。

玉炀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我上前扶起他,少年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对不起。”我尽力补救,为他敷药止血。

“阿让……”玉炀紧紧抓着我的衣袖,“别离开我,求你了。”

雨还在下,我坐上了前去寻找游兰的客船。

玉炀伤势没有大碍,但是几天的卧床静养必不可少。

我疲惫地靠着船舱,脑海里还充斥着玉炀的剖白。

“阿让,你可知有的人生来便没有痛觉?”

“我就是这样的人。”

“直到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见到你满头鲜血、遍体鳞伤地被救上岸,我的心才第一次有了痛的感觉。”

“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痛是怎么一回事。但后来只要你哭,你不开心,你受伤了,我就会跟着心痛。”

“我现在也很痛,因为你要离开我了,而我拦又不住你。”

“阿让,如果你不回来了,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阿让,我爱你。”

我将头上玉炀送的宝簪摘下,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

我会回来的。

我发誓。

8

来到庄家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但好在比武招亲尚未结束。我将眉毛描粗,又在脸上抹了点灰,换了身衣服,跟随前来比试的参赛者混进庄家。

庄家接连死了两位武林盟主,现在全府上下人人皆身着缟素,入眼一片雪白。

只是若这两人泉下有知,看着如今这般热闹的府邸,不知会作何感想。

游兰深居内院,外人自然是见不到的。而我本就没打算参加比武招亲,寻了时机便悄悄离队,潜入了内院。

庄家宅院众多,我找的眼花缭乱。终于在一处非常偏僻的小院子里,我有了意外发现。

院子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应该是在看守被关在屋里的人。我十分轻松地进入院子,翻窗进入屋内。

屋里只有一个小女孩,见我闯进来吓得不轻,正要放声尖叫,我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嗷呜!”她十分凶狠地咬了我一口,躲在桌子后面瑟瑟发抖。

这一口她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成功在我手腕上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牙印。

“别怕。”我试图靠近她,“我不是坏人。”

“我不信。”她对我十分防备,“你的眼睛跟那个坏女人的一模一样!”

“谁是坏女人?”我问道。

女孩棕色的眼睛蓄满泪水,“我后娘,她害死了我爹爹,又抢走了我的家。”

这女孩竟然是游兰的继女。

我轻声细语地劝导:“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你好好想想,我若是坏人,为什么还要翻窗户进来呢?”

女孩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儿,这才慢慢放下戒备。

“你真是来救我的吗?”

我点点头。

她从桌子后面跑出来,扑到我的怀里。

“你们确实不一样,”她扬起小脸,我这才发现女孩长相十分精致,“你身上没有坏人的味道!”

我忍不住问道:“你还能闻出好人坏人的味道吗?”

“当然!”女孩信誓旦旦地保证,“第一眼见到坏女人我就闻出来了,但是父亲不信我。”

我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她也就七八岁的模样,遭遇这样的变故实在是可怜之极。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玉让。”我说道,“你呢?”

“我叫庄梨。”女孩冲我一笑,嘴边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庄梨,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女孩点点头,顺从地让我将她抱起。

溜出院子,我惊讶地发现庄府竟然黑烟缭绕,火光冲天。

看着四处奔散的人群,场面已经混乱到无法想象。

“嘻嘻,我让贴身侍女在府里各个地方都撒了磷粉,我是不会让坏女人得逞的!”

庄梨一脸得意的笑容,让我不由地惊叹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与魄力。

我把庄梨带出庄府,寄放在附近一家客栈里。

“姐姐,你要去哪儿?”她紧张地攥着我的手,眼里的不安让我想到了玉炀。

“乖,我还要再回去一趟,这个留给你。”我把簪子拿出来,“你就在这里待着,等到有一个很好看的哥哥出现,你把簪子给他,他会带你离开的。”

庄梨摇头:“别去,那里太危险了,我给坏女人添乱,就够她喝一壶了。”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客栈。

9

我回到庄家,火势越来越猛,但好在已经有人开始施救了。

来到内院,这里受灾并不严重。根据庄梨的提示,我径直走向主院。

远远地我便看见了游兰,她挽着妇人发髻,身穿绫罗绸缎,看起来比牡丹花还要富贵美丽。

她也瞧见了我,脸现喜色。

“月儿,好久不见。”她柔声说道,美目里是掩盖不住的激动,“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放任她不管呢?

游兰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玉镯,想戴到我的手上,却被那上面的牙印吓了一跳。

“这是谁干的?”她心疼地捧着我的手腕,“月儿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庄梨。”我说道。

游兰嘴唇动了动,扯出一个微笑,“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你随我去官府自首吧。”

游兰拢了拢耳边碎发,淡淡说道:“月儿真会开玩笑,我没罪,为何要去官府?”

我叹息一声:“庄梨已经被我救下,她会指认你的。”

“庄梨只是个孩子……”

“我也会作证,”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了。”

游兰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说道:“游月,你变了。”

“失踪的这半年,你去哪儿了?”

“你身上的入桃欢呢?没有发作吗?”

一提到入桃欢,我脑海里便浮现出她喂药时那令人心碎的画面。

我高声说道:“不要跟我提入桃欢!”

终于踩中了我的痛处,游兰显得十分开心。

“我是在帮你呀,月儿。”她捧住我的脸,“你明明继承了我的美貌,为何要将浪费它呢?”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闭嘴!”

游兰怜惜地摇了摇头,“果然,当年……我就不赞成他将你带走。”

“对一个母亲来说,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与自己的骨肉分离了。”

我扫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你若还拿我当你的女儿,那就去官府自首,接受属于你的审判。”

母亲的职责,您从没有一天履行过。可是这一次,只要这一次您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接受惩罚,在我心中您永远都是我的母亲。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护您周全。

游兰上前将我搂在怀里。

“月儿,你知道么?”她哭着说道,“我以后还会有很多男人,可像你这样好的孩子却不会再有了。”

心口一凉,那是匕首刺入胸口的触感。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游兰,仿佛此刻才刚刚认识她一样。

游兰还想伸手拔出匕首,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

“坏女人,不许你再伤害姐姐!”

一道彩光闪过,游兰凄厉地尖叫起来,她脸上被划出来一道狰狞血痕,硬生生破坏了那美艳无双的容貌。

庄梨手里握着一支宝簪,尖端那头正滴着鲜血。

“小/贱/货!”她狠狠骂道,更加发了疯似地想要拔出我胸口匕首。

“噗嗤——”

游兰的心口被一把宝剑贯穿。

玉炀一手持剑,一手将我护在怀里。

“阿让,撑住!”

“咳咳……咳咳咳!”

游兰匍匐在地,艰难地仰头看着我们。

“月儿,好样的……”她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

“你有了归宿,娘真心实意地为你开心。”

“只不过……”她眼睛越睁越大,里面闪过浑浊而幽暗的寒光,“他可是亲手杀了你的母亲,你以后还能心无芥蒂地爱他吗?”

“您当年在我面前亲手杀了父亲,我不还是爱了您这么多年?”我自嘲地笑笑,“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10

我虽然释怀了,但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每次想不开的时候,我都会到游兰墓前逛逛,顺便和她说点话。

“我要成亲了,和谁你也是知道的……他条件肯定能让你满意,毕竟你之前还给他发过请帖。”

“庄梨就跟着我们了,玉炀说他家不差添这一口人。不过他和庄梨天天吵架,两人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

“呵呵,其实我觉得他俩还挺像的……”

“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不祝福也不行了,现在就我能每年给你烧点东西,你那些相好们根本就指望不上。”

“我时常在想,”我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年你选择和父亲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是不是现在还能好好地团聚在一起?”

远处玉炀的呼喊声传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刚编好的花环,笑嘻嘻地将它戴在我的头上。

“阿让真好看!”他忍不住把脸凑了过来。

“登徒子走开!”庄梨挤在我们俩之间,“还没成亲呢!”

玉炀委屈得要命:“阿让,你管管她!”

我抬手给两人一人一记爆栗。

“过分了啊,在我娘墓前嘻嘻哈哈的,当心她晚上托梦给你们!”

下山的路上,玉炀突然说要教庄梨抓石子。

只见他掏出宝石一顿操作,小丫头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

没一会儿,她便嚷嚷着学会了。

玉炀把宝石丢给她,趁她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一把将我抱起,飞奔下山。

“喂——”庄梨气恼的声音越来越小。

“回去得先把院门锁上,”玉炀眸子亮晶晶的,“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憋得有多难受。”

我搂着他的脖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淙淙溪声中,我情不自禁地吻上玉炀的嘴唇。

(完)

我惹了满京城最不该惹的人,当朝三皇子傅濉。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这个沉稳矜持,慈眉善目的俊美小和尚,是皇子呀!

我只当他是我曾经的准姐夫呢?!

我站在清静庄严的皇家寺院,慈航寺的大门前时,心里想的是,明释你这个小秃驴,你看我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我气势冲冲地往里走,本想大喝一声,明释你给我滚出来,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迎面来的诸多香客给堵住了嘴。

我勒个去,不愧是皇家寺院,这人也太多了吧!

我若是此时大喊,扰了佛门清净,我的牙会先被打掉了吧!...

我若是此时大喊,扰了佛门清净,我的牙会先被打掉了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容我先打探打探敌情。

我整理衣衫,面容虔诚的往里走,眼睛却时不时的偷瞄,四处打量。

走进正殿内,我漫不经心的跟着人群拜了拜,又胡乱了摇了一只签。

我看着手里的下下签一时语塞,什么玩儿意呀?触我霉头是吧!

我拿着签往外走,绕过正殿人群,来到稀松散客的偏殿,随手拦了个和尚把手里的签递了过去。

“大师,给我看看呗。”语气没有半分尊敬。

“不知施主想解什么?”和尚的嗓音平静清透,让我忍不住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

卧槽,这小和尚长得………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面容上带着出家人的与世无争和心平气和,一双眼眸明亮睿智,微翘得薄唇夹着一抹善意的微笑。

一身青色的百衲衣,外加锃光瓦亮的脑门,也难掩这满身干净沉着的少年气。

一个字………绝!

“施主。”叫我愣神太久,小和尚再次开口。

“不知施主想解什么?”

“解……仇怨!”

“仇怨?”他略略诧异,大概是其他的姑娘大多解得都是姻缘,却没有来解仇的。

“请问因何结仇?”

“是他们先无理取闹的!”

说起这事儿我就生气,一屁股坐在偏殿外的台阶上,拍了拍旁边对那小和尚说“小师傅,坐!”

他许是没见过我这样不拘小节的女子,愣了片刻,方才在离我差不多要两尺远的地方坐下。

“大师,事情是这样的……”我义愤填膺的讲着我与仇家的故事。

我叫慕青,年十五岁,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女儿,家中有一姐姐,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父慈母爱,姐弟和谐。

姐姐长我五岁,年二十,是京中第一美人。

本朝女子十六岁便可成亲,而我长姐之所以白白耽误了四年还没有成亲,全是因为她那个坑爹的指腹为婚。

据说,当年我母亲与男方的母亲是手帕交,两人同年成亲,前后脚有孕,所以两人便约定若是生为异性,两家便结秦晋之好。

可就在我姐及笄前夕,两家要议亲之时,那家的儿子看破红尘,出家了!

多么狗血的剧情!

这还不算什么,更狗血的是,我父亲去他家想要解除这口头婚约时,对方竟然不同意!

说他儿子不过是一时糊涂,待他们规劝一番后,会还俗的,让我家再等一等!

这一等不要紧,直接等了五年!

这五年,不仅他儿子没还俗,婚约没解除,我姐还有了心上人!

这也不怨我姐,谁会等着一个没见过面的和尚娶妻呀!

我父亲知道这事儿后,是愁白了发,我娘是哭红了眼,我姐姐亦是要卷着行礼去私奔。

家里乱作一团,全是因为这个叫明释的和尚!

以上这些都是听说,因为父母长姐觉得我和弟弟还小,从不与我俩说他们大人的事儿。

我俩也是偷听府里的下人们八卦听来的,但他们知道的也不多,甚至于我姐是与谁家儿子定亲的,他们都没扒出来。

这八卦,实在是失败!

不过我俩会偷听呀,悄悄潜到父母院里,隐隐约约听到慈航寺,和尚,法号明释。

哦!原来在这儿呀!

我把前因后果讲给小和尚听时,隐去了慈航寺,还有明释的法号,毕竟他们在一个寺庙修行,万一他通风报信,让那个小秃驴跑了怎么办?!

今儿,我定要找到那小秃驴讨个说法!

小和尚听了我的心中仇怨,又看了看我那下下签,眉头微皱,半晌缓缓开口。

“施主,此卦守常沉寂之象,先难后易也。”

“或许可以先找当事人说明情况,他既已皈依我佛,想来这俗世的种种都已归为过往。”

“施主定能得偿所愿,为家中长姐尽一份心力。”

也就是说,我这虽是下下签,但最后也会成功帮助长姐脱离那该死的婚约!

这和我本来的意图是一样的呀!先找到那小秃驴,直接打他一顿,再说明缘由,他肯定就乖乖和家里说明解除婚约一事。

这不就是小和尚说的先难后易嘛!

思到这里,我豁然开朗。站起身来,与小和尚告别,“多谢小师傅为我解惑,我去找那人去了!”

“阿弥陀佛,施主慢走。”小和尚清冷平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真是个貌美的小和尚,可惜了!

我走到偏殿的拐角处,迎面跑过来一个小沙弥,和我擦肩而过,冲着身后的人说道,“明释师兄,主持有请。”

……?

我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去,复杂的望向那俊美小和尚。

许是我的表情变化的太过明显,那小和尚有些不明所以,开口问道“施主,还有何事?”

何事?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你说何事!

我刚刚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听不出来我说的是你呀!

你还装模作样的给我解签?

好你个狡诈的小秃驴,和姑奶奶我玩儿花样!差点儿被你蒙骗了过去!

我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叉腰站定,仰起头用鼻孔看他。

我问,“你就是明释?”

他回,“是,贫僧法号明释。”

我再问,“那我刚才说那故事的时候你为何没有反应?”

“你在这儿和我装无知呢是吧!”

“姑奶奶我今儿就先揍的你开花助助兴!”

“………”玉荣仙姿的小和尚,也用复杂的表情回看着我。

装傻?

“施主可是慕容,慕大人的女儿。”

“对啊!”我使劲的瞪着他,语气不善的回道。

“贫僧与你长姐的婚约,五年前就已取消。”他平静的与我对视,眼中没有一丝的躲闪。

“取消了?可你家里不是这样说的!”我不信他的说辞,毕竟我姐姐可是真真守了这婚约五年啊!

“我会再去与他们说明此事。”

“我不管你怎么和你家里人说,但是必须马上取消婚约!”

“对不起,这些年给施主一家带来的伤害,贫僧,不知如何补偿。”

看着他面上出现的无措表情,以及真实的难过,我有些心软。他已经取消婚约了,是他家人还患有痴想,与他无关!

我在心里为他开解。

果然,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

我不仅没揍他,还主动替他开解了!

哎,颜控要不得!

那和尚果然说到做到,过不了几日,父亲便开心的宣布,长姐与她的心上人的婚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前前后后两个月,终于准备的差不多了,母亲带着我和长姐去慈航寺祈福,说是感谢佛祖保佑,让我长姐得偿所愿。

还要为我祈愿,愿我亦能寻得有缘人。

时隔两月再次摇签,虔诚叩拜,默想心愿。

“是上上签!”长姐拾起我的卦签,兴奋的对我说。

“快,快去找大师为你解签。”母亲和姐姐催促着把我赶到殿外,她们则继续叩拜佛祖。

来到解签的桌案前,我抬眼一看,呆滞了一瞬。

是他!我那前准姐夫,明释小和尚。

我懒洋洋的坐在他对面,“小和尚,又见面了!”

“慕施主”,显然他也认出了我,依旧是一脸的慈眉善目,并未计较我对他的称呼。

“你说话还是挺算数的,我姐姐马上要成亲了!”

“那真是恭喜了。”他唇角浅笑的回道。

“小和尚,我姐可是京中第一美人,你不后悔?”我其实还是挺好奇的,毕竟谁人不爱美颜。

“阿弥陀佛,”他双手合十,眼中无波无澜,清静明亮“明释阪依我佛,凡尘俗世,烟火人间,已不是贫僧心中所求。

哟,还挺虔诚的!

我一时觉得没有意思,把手中的卦签递给了他,“今日是上上签!”

“慕施主,今日解什么?”

“姻缘!”还未等我开口,身后同姐姐走来的母亲回道。

我一惊,挤眉弄眼的小声同和尚说道“别说咱俩认识!”

许是我表情古怪,戳中了他的笑点,他眉眼弯弯,笑的开怀,不似那日的慈眉善目,多了一分开朗俊俏的少年气。

这一幕,猝不及防的让我心口一跳。

颜控的悲哀!

“君皇圣后君为恩,复待祈禳无损增,一切有情皆受用,人间天空得期亨。”和尚念着签文,声音清透幽远,直击人心。

“此卦,天垂恩泽之象,凡事成就大吉也。”

“施主姻缘,定是极好的。”他望着我说道,细眉凤目笑意温和。

很好,我在心里暗暗点头。

不是因为卦签好,而是他看姐姐时的表情,依旧清冷谈定,并无惊艳之色。

嗯,是个心口如一的小和尚。

接下来的大半时候,我都心不在焉,无论在哪儿,都想看看那桌案后的解签之人。

我走出慈航寺时,我与母亲说娟帕落在了寺里,要返回一趟。

桌案前明释已离开,我是在后殿拐角处追到他的,看到我跑到他面前,有些惊讶,“慕施主,可还有事?”

我喘匀了气,回道,“小和尚,我姻缘真如你所说,所求有所得?”

“是。”

“那……我若能嫁的心中所想之人,我定来这慈航寺还愿,还奉上多多的香火钱!”我仔细的端详他的神色,望着他沉静的眸子里,认真的说道。

小和尚失笑,良久回了一句,“好。”

十五岁的我第一次明白了,年少时不要遇到太让你惊艳的人,这句话的含义。

一眼入我心,一笑误青春。

“小和尚,你这签文不准!”我低低地嘟囔着。

“施主在说什么?贫僧没有听清。”他询问的声音,沉着冷静,令人心安。

“我说,我心中所想之人,不会娶我!”

“为何?”他问完,显然自己也愣了一下,出家之人,哪儿有那么多的好奇心!还是对一个小姑娘。

“小和尚,你凑近些,我告诉你为何。”我冲他招手,示意他弯下腰来。

他不疑由我,缓缓低头。

我凑近他耳朵,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掉头走了。

我这人有什么事儿不喜欢偷偷摸摸的自己放在心里,就是要说出来,大家都尴尬尴尬。

“我喜欢的人,心里有佛。”

再次遇到明释,是在皇宫。

我父亲是一品大员,每年都要携家眷参加宫里的除夕夜宴。只不过,每年是姐姐去,今年姐姐已嫁为人妇,便换成了我。

我平日里懒散惯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讲究。如今规规矩矩坐在这宴上,面上还要时刻保持低眉浅笑,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我好羡慕在祖父家过年的弟弟呀!

宴会过半,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我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挡,悄悄地溜到了宴外。

因是除夕,这御花园里挂满了迎新的灯笼,我无聊的闲逛,却也不敢走远。

遥遥看见一凉亭,便走过去想坐一坐,却不想在那里竟看到了明释。

“明释?”我只看到了侧颜,我狐疑的开口唤道。

转过来的的确是他,看到我也是微微一怔。

确实,上次……我还隐晦的表了个白。

不过我这个人,心计较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小和尚,除夕快乐呀!”

“慕施主,好久不见,除夕快乐。”他的声音和往日不同,带着点低哑,醇厚,在这冷冬的夜里,直入我心。

“小和尚,你怎么也在宫里?参加夜宴吗?刚才怎么没看见你?”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和师兄弟们一起来的,为我朝诵经祈福。”他莞尔回答。

“哦。”我坐在对面仔细打量他。

因是冬日,他换上了厚厚的僧衣,还披了件宝蓝色的锦织大麾,趁着肤白,眼明,头亮。

真是个俊美的小和尚,还俗得了!

许是被我直白的眼神看的发慌,明释低咳一声,随即问道,“慕施主,来参加夜宴?”

“对啊,无聊死了!”我比比划划的和他吐槽。

“每个菜式都那样精致,就一点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整晚都端坐在那里,腰都直了。”

“还要时刻假笑,装出一副温柔恭顺的样子。”

“重点是,我还要听其他家的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互相攀比,可我身上那有什么优点啊?我娘看我的眼神简直要戳死我了。”

“我回家肯定会被我娘唠叨的!”

许是我夸张的肢体和明媚的语气取悦了他。他一直笑眼弯弯的看着我,眼里流荡着莹润的光芒,一时之间,好像春天来了。

“小和尚,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捂住心口,好意的提醒他。

我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玷污佛门弟子,那可真是大罪过了!

“………”他敛了笑,有些尴尬且无措的低下头,一直在拨弄手里的佛珠。

我却不打算放过他,今日是除夕,还有几个时辰就要迎接新年了,今年事,今年毕,我若不搞出点幺蛾子,我这心里不痛快。

“小和尚,”我幽幽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引出巨浪,“我能亲你一口吗?”

他惊得连手中佛珠差点没拿稳,直愣愣的瞪着我,仿佛我是什么猛兽一般,吓得他俊容失色。

“这地方又没有人,我亲一口,不会有人知道的!”我轻柔细腻的声音响起,缓步向他走去。

我今日一袭红衣袄裙,明媚无邪,姣白面容配上朱色口脂,让整个人光亮了几分。

我对自己的面皮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京城第一美人的妹妹,能差到哪儿去!

待我走到他面前,手马上碰到他脸时,他转过神来,踢到椅子站了起来,慌张的跑了。

哎,失败了!

这个小秃驴,就不能见色起意一次?

佛祖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他老人家也要过年的聚会的好吧!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我如果有罪的话,就请把我关进大牢,而不是尴尬的坐在这里!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明释,又直愣愣的转头看了看上首,正说着什么的皇上。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娘有个这样厉害的的手帕交,不仅嫁给了皇上,还做了皇后娘娘!

更想不到的是,与我姐姐有婚约的竟然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当朝三皇子傅濉!

我之前还去寺里找过他的不痛快,还和人家大呼小叫,上蹿下跳!

最重要的是,我昨天还要亲人家一口?

调戏佛门弟子不说,还调戏了皇子!

数罪并罚,可想而知我的后果是什么。

爹娘啊,没有这么坑女儿的吧!

都是一家人,瞒着我做什么?

难怪我爹作为朝中重臣,却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原来对方是皇上啊!

我颓然的坐在椅上,一脸丧气的低头看着我的绣鞋,欲哭无泪。

小秃驴作为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儿子,哪怕是在慈航寺,暗中也是护卫无数。

我与他几次遇见,都被暗卫看见了。尤其是昨日那事,更是直接捅到了圣上面前。

调戏圣上的儿子,我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皇上说了一大堆,但我自顾自的哀伤,什么也没听见。

“慕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猛然听见皇上问了这么一句,不由自主的大了个哆嗦。

我幽幽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望着皇上,“民女没什么好说的,只愿来世再也不做个颜狗了!”说完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

“………”

-------------------------------------

直到我坐在大红喜房里时,我也觉得这一切都好魔幻呀!

我不仅没有受罚,还反而成为了皇上和皇后的人。

皇后以死相逼,让明释娶我,然后再让我使用美人计,离间他和佛祖的关系。

………我勒个去!

不得不说,皇上和皇后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啊!

我回想着昨日进宫皇后娘娘的话。

她说我是她最后的希望。

“五年前,阿濉确实说要与你姐姐解除婚约,可我还有幻想。”娘娘的语气幽怨无助。

“我想着,这个婚约不解除,阿濉便于这红尘还有牵绊,你姐姐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或许他们见上一面,阿濉改变主意也未可知。”

“可年年除夕相见,彼此两看相厌,真是……没有缘分啊。”

我有些惊讶,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一出,难怪上次在慈航寺,他看我姐的表情甚是平静,原来是见过呀!

那他俩和我娘还装作不认识,合着就我一个人是傻子呗!

娘娘看见我有些不高兴的噘嘴,她苦笑道“你爹娘不与你说,大概是为了皇家的面子。”

是了,皇家不守诺言,强制让臣子的女儿守着一个与和尚的荒诞婚约,说出去,有损圣上的形象。

这事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其实本宫已经放弃了,”她看着我莞尔道“可是你出现了,慕青,你给了本宫希望!”

“你喜欢他对吗?”刚刚还是苦情母亲角色的皇后娘娘,突然变成了村头的八卦妇女,一脸吃瓜的表情。

“你想得到他吗?”

“你想不想嫁给他?”

“你想不想与他生儿育女?”

“你想不想……”

“娘娘!”我打断她,好怕她接下来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来。

“咳咳,暗卫说,除夕夜阿濉因你落荒而逃,本宫便知道,也许这一次,我的儿子会回来。”

娘娘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又变成了一位普通的母亲,对我请求道,“慕姑娘,我感觉到,阿濉对你与旁人不同,你一定要从佛祖手里把阿濉抢过来。”

娘娘,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都变换三个角色了!

戏精上身了吧!

就在我努力缕清这一条条的复杂剧情时,小秃……不对,我的夫君傅濉进来了。

似火般的盖头被掀开,顺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往上看去,一袭红衣,在昏暗的烛火衬托下更显朦胧美意。

面容清俊,却也平静,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他掀开盖头后,就一言不发,坐在离床甚远的小榻上,念佛打坐。

哎,强扭的瓜不甜。

可我已经嫁过来了,甜不甜的,也是我说了算!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一下而上的望着他。

“小和尚,我以后……可以叫你阿濉吗?”

他闻言并未睁眼,只眉眼慈悲,声音清冷的回我,“贫僧法号明释。”

废话,我还不知道你法号是明释!我这不是为了和你套近乎吗?为了显示我的与众不同嘛!

我不管他,继续自说自话,“我叫你阿濉,你叫我青儿吧!”

“慕施主……”

摇晃之际,我抬手撑在他腿上,以免跌倒。

他立刻睁眼,挥开了我,身体后移,仿佛我是一个下一刻就会扑倒他的女流氓似的。

我坐在地上时,想的是,切,至于吗?不就碰了一下腿嘛!

他目光清冷至极,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伤人。

“慕施主,自重!”

他这般说,我虽理解,但还是有些失落的。

我耷拉着眉眼坐在那儿,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抬头间,又换上没心没肺的笑脸,“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我会注意的,别生气啦!”

他闭眼打坐不理我,我就继续烦他,“阿濉!”

“小和尚?”

“明释!”

“明释大师?”

“别生气啦!”

终于被我烦的睁开眼睛,眉目清隽,烛火光中的面容惊艳绝伦,惹人心跳。

“慕施主,你我二人成婚实属无奈,一年后,贫僧会请旨和离,圣上也会赐你县主之位,算作补偿。”

“这一年……”

“我知道,互不干扰,井水不犯河水!”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想和离,我只想你。

我与小和尚成亲半年有余,这期间他白日去慈航寺,吃斋念佛,晚上与我共处一室,一个在床,一个在榻。

我每日大口吃肉,偶尔饮酒,语言隐晦的调戏一下他,看似插科打诨,却也不是毫无作为。

他每日清晨去寺里,我便和他一起出发,去城中的收容所行善施粥。

下午还会去我筹建开设的孤独院,与那些无家可归的孩童玩耍。

黄昏之时。我会在寺门前等他,一同步行归府,路上我会与他聊每日见闻,他会与我讲佛法经理。

夜半同处一室时,他会打坐片刻再入睡,我就趁着这个时候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恶意的打扰他。

“阿濉……”

“明释。”他纠正道。

我不管,“阿濉,阿濉!阿……濉!”

一声大过一声,他皱眉,颇有些无奈的问我,“何事。”

“没事。”我一脸的无辜。

过了片刻,“阿濉!”

“说。”他睁开眼,视线落在我面上,让我没来由的心慌,心口跳动不已。

我吞了吞口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啊?”他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人一愣。

我紧接着说道,“要不,你怎么卡在我心里,出不来了呢?”

“………”半晌的沉默,可以明显看到他的脸灰黑灰黑的,颇有种,再和我说一句都是在侮辱自己的感觉。

我兀自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

“哈哈,我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听?”

“不要。”他冷漠拒绝。

“诶!小和尚,我是在帮你修行啊!”

“你们佛门不是讲究摒弃七情六欲,无欲无求嘛,什么时候你听到这情话,面不改色,无波无澜,你就成功啦!”

他被我的说辞气笑,低头抿嘴,语气颇有几分亲近,“歪理。”

我看着他,只觉一阵恍惚,这样的表情,语气,我既听过,见过,便此生不会忘。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慌忙起身问榻上的人,“阿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东西在燃烧?”

“没有啊。”黑暗中,他的声音平和冷静,给人一种心安,“我出去看看。”他起身往外走。

“不用了,”我出声拦住他,“是我爱你的心在燃烧!哈哈哈哈”

“………慕青!”

听着他有些咬牙的声音,我笑的满床打滚。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明日继续!

日子就这样安逸且自得,但我却没有忘,我的初衷,是要得到他。

转眼秋至,我的生辰到了。

那日我们同往常一样归府,夜间我沐浴后,便拿出我准备多时的纱裙穿戴好,躺在床上等他。

他进屋打坐,见我没有像平日那样去骚扰他,有些疑惑的转头打量。

我闭眼假寐,眉头微皱,看起来很是不舒服。

“慕青?”他唤我,“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他走过来,低头瞧我。

我缓缓睁眼,尽量气息微弱的回道,“我有些不舒服。”

“我去传太医。”

“不用,扶我起来,我喝杯水就好。”

你叫了太医来,我岂不是露馅了,我这病呀,唯你可医。

他不疑由我,连忙扶我起来,身上的被子随我的动作下滑,露出我精心准备的妖艳纱裙。

纱是嫩黄色的云秀单罗纱,趁着透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在烛火的灰暗处显的朦胧美好。

他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耳尖透出些许红晕。我五只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防止他逃跑。

“我……我去给你倒水。”他此时有些语无伦次,也没有注意称呼不对。

哼!平日里贫僧贫僧叫的甚是难听!

见他要溜,我手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过来。他没有防备,直直的扑了过来,压在我的身上。

噗!好疼!

我胸口的两团………痛死了!

他可能懵了,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你……你不起来吗?”我艰难的说出口。

呼,好沉,压死我了!

他慌忙坐起身来,不敢看我,从脖子到脸,耳朵,最后蔓延到光秃秃的头顶,没有一处是不红的。

这屋里太过安静,不仅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就是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好像也是一清二楚。

我见他还是有些愣神,趁机来了把更大的。

“我好疼啊。”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软软糯糯的开口。

“你给我揉揉。”我牵起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心口处。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终是反应了过来,抽出自己的手,吓道,“慕青!”

“给我揉揉怎么了?你压疼我的!”我声音有少女的明媚,如今又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带了几分湿意。

我见他眸子里失了些许往日的理智冷静,眼尾微红,带着些不知所措的复杂情绪。

他坐回蒲团上,闭眼打坐,手中的佛珠拨弄的极快,好似要借助某股力量来平息自己心中的念想。

我望着他的身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东西不大一样了,也许,我的离间计已经初见成效了。

小和尚,你手里是佛珠,心里又是谁?

我不知他心里是谁,但我知道我是真的伤风了!

我饮下那苦的让人直打哆嗦的药,赶紧吃了颗蜜果。

我百无聊赖的等着小和尚归府,可这天都黑透了,也不见人影。他不会以后都躲着我,不回来了吧。

我想去寻他,可是我这身体不允许呀!

正纠结着,他进来了。

许是屋里的药味过于明显,他微微转头看我,用眼神询问。

“我这回是真的不舒服……”我嘟嘟囔囔的气音,可怜又无助。

他站在原地半晌,长叹一声,终是向我走来。

耶!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他在照顾我,他没有去寺里,每日陪我。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念佛,我看他,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

谁也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日子又回到了原点的轨迹。

但有些事,不说,不代表没有在心中种下种子,也许某一日就开花结果了呢!

再后来我用嫁妆和私房钱给附近村镇建的的路和桥修好了。

我难掩兴奋把这话告诉小和尚时,他并没有多高兴,只岔开了话题,再不深聊。

哼,真是莫名其妙,我看他就是嫉妒!

嫉妒我被这么多人爱戴!

我彻底把他惹毛了!

原因是我真的亲了他一口!

不怨我,是那夜色太美好了!

是面前的男人太可口了!

是我身体里的酒精作祟,它让我的大脑告诉我,别说话,吻他!

于是,我趁着他闭眼打坐的时候,爬到他面前,亲了上去!

“我……我……”我亲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事,出口的声音都发颤了起来。

他眼帘微微一眨,眼眸微闪,看的我心口发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我…我…能再…亲一口吗……”

那染着清冽的温热气息与我咫尺,喷在我脸上,荒唐且暧昧。

他没有回答我,眼中隐有水意,似在邀请,我温润柔软的唇贴了上去。

他的呼吸瞬间紊乱,清冽的男人气息让我着迷。

他缓缓抬手搂住我的腰,我受到鼓舞,越发荒唐。

他落在我腰间的手,越发用力的搂着,完全不似平日的清冷克制。

“……唔……”我有点喘不上气,带着几分娇嗔的轻哼了一声。

他被这声音惊醒,把我推开,眼中恢复些许清明,复杂的看着我。

空气中还充斥着暧昧,他视线落在我面上,仅仅盯着,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终是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晶莹,面上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小和尚,你破戒了!

他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我想去找他,却又怕把他逼得太紧,适得其反。

但我实在是忍不住,好想见到他,好想和他一起伴着黄昏归府。

来到慈航寺,我却没有进去,毕竟这是家事,还是别惹了旁人看笑话。

我在寺外等着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一会儿要怎么哄他呢?

撒娇?不好,显得我太没地位了!

撒泼?也不好,显得我太没水平了!

要不,直接来硬的,把他绑回去?不行,万一他抵死不从怎么办?佛门圣地我也奈何不了他。

还是撒娇吧,没地位就没地位了,反正我在他面前也没有脸了!

我已经想好一会对付他的路数了,但,却被一个小沙弥打破了幻想。

“施主,明释师兄说,今日不见客。”

今日……不见客?

我是……客?

很好,小秃驴,你真是棒呆了!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日日如此,我每日去慈航寺找他,他却从不现身见我。

我也很是不爽,那日他明明回吻了,还伸手抱了我,他自己主动破戒,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套。

我越想越生气,终于在他避而不见的第五天傍晚气势汹汹的杀进了慈航寺,堵住了他。

“傅濉,你什么意思?”我拦在他面前,语气颇为幽怨。

“慕施主,请回吧。”他眼神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贫僧还要去上晚课。”

慕……施主?

“你跟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反了天了!我伸手去拽他,被他躲过。

“佛门圣地,望施主自重。”

“我是你的妻子!”

“还有四月,便到一年之期。”他说这话是从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仿佛过往彼此之间的安逸,温情,甚至暧昧,亲昵全是我一个臆想出来的。

我的心在他的无视中一点点冷了。

“阿濉,那日……”

“贫僧法号明释。”眼前人眉目清隽,眼神清明,面容慈悲平和,说出口的话,确实那样伤人。

“原来……从开始,我就是个笑话。”

我低头轻笑,心中苦涩。

“明释大师,我们……和离吧。”

不用等到一年之期了。

小和尚,我累了,我终究没有赢过佛祖。

是夜,我写好了和离书,明日呈给圣上,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我穿着外衣慢慢的走在院子里,听见前面传来声音,抬头望去。

不远处有一个人坐在卧房外的台阶上静静地看着我,似乎看了许久。

他起身来到我面前,一把撕碎了和离书。

借着月色的微微光亮,映出那人眼眸中的几分迷离之色,全无平日的理智清冷神情。

眼尾微红,唇色诱人,就连呼吸也让人沉醉。

嗯?不对!我凑近他闻了闻,他饮酒了?

这小秃驴,又破戒了?

他抬手抚过我的脸,惹得我莫名心口紧张,“青儿,你不是笑话,我才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唤我乳名,低哑醇厚的声音想起,在这寂静的院里格外诱人。

可我却还记得他之前的决绝,“明释,你醉了。”

“……阿濉,叫我阿濉。”他用额头抵住我,眼神中满是不甘,说话间嘴唇微动,马上就要碰上我。

“青儿,我也好难过。”他把我得手放在他的心口处,咚咚的心跳声震在我手心里。

他突然低头碰上我的唇,蛮横无理的肆虐,仿佛要发泄心中所有的不甘,把我吃进肚里才罢休。

他把我禁锢在怀里,用力的搂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半晌,才缓缓松开,迷离眼眸中流下两行泪,“慕青,你赢了。”

“人人唤你女菩萨,我却听不得这三个字,你可知为何。”

“为何?”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他缓缓念出戏文中的台词,声音极低,却震得我耳朵发疼。

我抬头与他对视,那目光炙热,“阿濉,你不会明日又逃了吧。”

“不会。”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温润柔嫩的唇贴上他。

我与你下下签结缘,上上签定姻。

阿濉,你不敢看菩萨,是因为满眼都是我,对吗?

嗯。

文/淞淇

*GB!GB!!GB!注意避雷!

*日常短小水,其实算半个脑洞口嗨

*幼儿园文笔,真人真事改编(x),5k+

*来找我玩!群号:555481666

『00.』

新来的实习老师是教物理的,第一眼看过去是一位乖巧阳光有些腼腆的大男孩。

直到那天上课前,你的同桌说了句:“我觉得实习老师好奶啊。”你才注意几分他的容貌。

青年眉目明朗,算不上出彩但整合到一起却显得柔软舒服,嘴角时常挂着羞涩的微笑。他肤色有不经常出门的白皙,身材高挑稍有肉...

青年眉目明朗,算不上出彩但整合到一起却显得柔软舒服,嘴角时常挂着羞涩的微笑。他肤色有不经常出门的白皙,身材高挑稍有肉感,可惜不是很会穿搭,他的直男审美导致你从未把目光放在这个平庸的青年身上。

上课时,一直以来专注听课的你分了点心思出来看他。

他刚开始实习,授课还有些容易紧张,耳根子泛着微红,手指在无措地互搓。

讲过一次的知识点若是有同学没听懂要求他再讲一遍的话,他就会自乱阵脚,结结巴巴的讲解,最后把自己绕晕了。

真是个不合格的老师。

看着发下来的作业那道简单的题上的红叉,你懊恼的挠挠头,轻叹了口气。

他给你写了一句评语:“以你的成绩这里是不应该出错的。”他不像别的老牌教师,唰唰一排草字过去,而是怕你看不懂,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书写。可惜他的字并不好看,笨拙又僵硬而且还写歪了。

『01.』

天气转凉。

他感冒了,说话要提高音量才能确保你们听得到。

稍稍高些的的调子扯出了小奶音,软萌的很,带着感冒鼻塞的微微沙哑,像哭过一样。

基本上这节课你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全是不堪入目的黄色废料。

下了晚自习,冒了点毛毛雨,你作为课代表要帮他拿教材回办公室。走近时听见他小声的嘟囔没有伞可怎么办?

“周老师,”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是回教师宿舍还是回家啊?”

他抱了一多半学生的作业,只让你帮忙拿薄薄的教师用书:“回家,谢谢你了。”

你和他并肩往办公室走,你算是同龄女生中比较高的了,但还是才堪堪比着他的肩膀。

你们逆着人流逆着光,和路过的老师同学打着招呼,他腼腆而拘谨,你却游刃有余。

毕竟一个是刚出校门的实习老师,一个是年级的风云人物。

到了办公室门口你才继续问他:“明明宿舍那么近,为什么要回家呢?不会是老师有女朋友吧?”

“啊?”他惊讶一瞬,随后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没有、你误会了,我家有只金毛,我要赶着回去喂它!”

原来一秒钟人脸可以这么红……你看着他的“猴子屁股”想,然后和他把教材放在办公桌上,转过身来用手撩了撩发丝,温柔的笑道:“金毛吗?我也很喜欢狗狗呢。”

你其实对自己的颜值还蛮有自信心,毕竟不是谁都能一周内被表白四五次,只是不知道他一个成年男人吃不吃你这套。

心里有些忐忑。

看见他一时失语,你心下了然,看来是吃了。

暖黄的灯光把你眼底照得波光粼粼,他有些恍惚,随即坐在办公位上催促你回去:“外面还在下雨,你快点回去吧,不然寝管把你记名了可不好了。”

“嗯,老师你也早点回去。”你朝他摆摆手,脚步轻巧。

你提前看了天气预报,今晚是小雨转暴雨,他如果要回去只能淋成落汤鸡了。

想到他连带着发丝都湿漉漉的,你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来。

自己原来是个坏胚子呢。

『02.』

第二天,他果不其然告假了。

帮他代课的是你们正牌物理老师,一个有趣的老头子。你去帮忙抱书时,看见物理老师办公桌上的实习名单,扫一眼就找到了他的名字。

“周询。”你默念了一遍,似乎要把这个名字绕舌三圈,口齿留香。

但你现在知道了。

像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宝藏,为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暗自窃喜。

你跟物理老头关系好,下课哄了他几句就让他对周询全盘托出。

“诶,你说小周啊,他努力是努力,就是人太害羞了,这怎么教学生啊!他家离学校远,每天起早贪黑的,我都劝他回宿舍住,这样怎么批改作业嘛!”老头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头发,乐呵呵的扯上你,“你作为课代表平常帮小周管着班级,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吼你们,你肯定不能让他受委屈啊,多和小周接触,反正你们年龄相差不大,有共同话题哈哈哈,把小周脸皮带厚一点……”

你嘴角抽了抽,老头是在说你脸皮厚吗……

『03.』

星期五这天周询终于来上课了,明明才初秋,他都穿上了毛衣裹上了围巾,看来上次真的着凉得不轻。

每次课间你都体贴的帮他把杯子里接满热水,有点烫,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看着他轻轻吹着微烫的水,用余光不知所措地瞟你,脸颊红彤彤的尴尬的说着谢谢,也算你的恶趣味吧?

毕竟真的太可爱了。

你怀疑能从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身上闻到奶味儿,他肯定是每天偷偷补奶了,不然怎么能那样乖?

乖到你心坎里去了。

『04.』

天有不测风云,今天从下午就开始下雨,一直到放学都没停。

最后两节晚自习又是他的课,你去他办公室拿书的时候就发现他粗心大意的又没带伞。

这些天在你有意无意的靠近下,你们的关系比普通的师生关系融洽了许多,他对你也不再是礼貌尴尬的态度,偶尔也会开几句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了。

“周老师,今晚天气转凉,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吧。”你轻咬唇瓣,从下往上看他,说着关心的话语。

他有些心虚的应了,下意识抿起梨涡,提醒你也早点回去。

你跟他说拜拜,然后带上了门。

悄悄留了一丝缝隙。

外面雨声渐大。

周询看着女孩儿的裙摆飘然从视线消失,心中有些失落。雨这么大,看来自己要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一晚了。

也不知道她带伞没有……没带会不会着凉?她穿的裙子啊。

他想到这里,起身打开了门,只是想看看女孩儿有没有淋雨,却被门边那把黑色大伞吸引了视线。

伞柄边卡着纸条,上面是小姑娘娟秀的字迹:“小周要早点回家呀,小狗还在等着呢。”

是有点不守规矩的直呼其名,他只觉得真是调皮可爱,同时又担心起来,把伞给了他,岂不是她要淋雨回去?虽然教学楼离宿舍不远但是那么大的雨,肯定是要感冒的。

周询撑着伞追了出去,一路上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最后他立在旁边漆黑一片的角落边,看他的课代表拧干衣服上的水。

宿舍楼大厅的灯有些暗沉,暖黄的光线照在女孩的脸上只显得温婉,带着一种古老胶片的质感,仿佛加了一层滤镜。

她笑着和寝室阿姨撒娇借吹风机吹头发,还讨了一杯姜糖水,说话已经初见鼻音,让他心下一揪,不知道怎么才好。

如果感冒了是不是会像自己一样请假?是不是明天就没有人帮他抱书了?虽然书自己也能抱,但是……就看不见她了啊。

周询丝毫没发现自己潜意识的想法,只觉得如果明天缺课的话她会不会跟不上。理科本来就环环相扣,更不要说明天三节全是重点课了。那么多学生在,他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拉慢进度。

愧疚充斥他的内心。

胡思乱想着,眼前的灯光忽然暗了。周询才注意,自己在角落里站了十多分钟,注视着她从进门到打理好自己上楼,然后寝管关灯才醒过神来。

想起那张纸条还落在办公室,他走到校门口又折返回去把纸条找着,折成小方片握进手心。

『05.』

虽然没淋多久,但你还是生病了,早上头晕乎乎的还有些烧。

你心道玩过了,去了医务室拿了些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半节课。

周询让你午饭后来办公室,他为你补漏掉的知识点。

刚刚12点过半,你便如约而至。

“你……昨天谢谢了,”周询看着你挠了挠头,垂眸有些拘谨,“听你声音都有些哑了,喝点感冒灵吧。”

他把冲泡好的溶剂放到你的面前。

你拿过来抿了一口,双颊泛起浅浅的红晕,笑着道谢。

周询一瞬失神,随后掩饰一般咳嗽了一声,颊边碎发遮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粉色的耳垂。

“老师怎么咳嗽了?是不是上次感冒还没有好?”你把水杯放在桌上,被你喝过的地方有水渍反着光,他控制不住的看着那处,听见你继续说,“要不要喝感冒灵?”

他脑子里全是杂乱的思绪,空荡的办公室,午后的阳光,少女青春洋溢的笑容和充满暗示的模糊话语。

腾的一下,他的脸重新变成了猴子屁股,有之过而无不及。

你见他烧得快要头顶冒烟了,便摇了摇手中的冲剂,问道:“老师,你的杯子在哪里啊?”

原来是重新泡一杯啊……周询松了一口气,心下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似乎冲破了道德底线,泛着微微的苦,有些难受,有些庆幸。

他对你笑了笑,甜甜的梨涡浮现出来,然后越过你重新拿了一包冲剂,独自冲泡开来。

你恍然知道,这人开窍了。

虽然只开了一点点的缝隙,还试图装作无事发生,但只要让你抓住机会,必定会让这条缝比他的腿还敞得开。

你故意装作认真学习的状态一言不发,连他有时候提醒你算错了也不理,只是沉默着改掉答案再次运算。

周询有些耐不住,舔了舔淡色的唇瓣,手心微汗。他很想问问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两人突然变成这样。

奈何他心里有鬼,不敢问,甚至不敢往那处想。

似乎问了想了,就认清了自己是一个觊觎自己学生的变态,罪不可赦。

“老师,”女孩儿站起来,整理着书本,笔尖撞击桌面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显得尤为刺耳,“我先走了。”

“好。”周询只能这样答应着,连一句路上小心都唯唯诺诺的含在嘴里,生怕泄出一丝气息。

看小姑娘走的那么干脆利落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胆战心惊,依依不舍,他在心里唾弃着自己自作多情。

这是本来就不应该产生的情愫,只有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就足够被唾弃了,他不应该奢望的。

但这么想着,周询心里还是有个非常非常细弱的声音说着,不是单相思该多好啊。

他听见脚步声停下,抬头看了一眼。

午后的阳光温柔而刺眼,他的不可说扶着门框抱着书本,一副清纯至极的学生模样,回眸一笑。

扑通。

扑通扑通!

那是心脏死灰复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跳得他面红耳赤。

之前的细弱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像恶魔的引诱,突然带着底气和孤注一掷。

周询抽风了一般想叫住那人,仔细一看阳光把女孩的轮廓照得近乎透明,衣角消失在翩然之间。

他迈了两步才回过神来,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难道为了一时冲动都不要仁义道德了吗?!

真是……真是禽兽!

『06.』

你用手指甲想都知道今夜对周询来说是个抑郁夜晚,毕竟他这人那么柔软笨拙,必定天人交战,不可能一方压倒性胜过一方。

但几天后的再见面周询深重的黑眼圈告诉你,他自从办公室一别,再也没有睡过好觉。

有些心疼。

也是怪你,本来准备循序渐进的,可周询那天的表现让你意识到他对你的喜欢心动还不足挂齿,没办法与他心里的底线抗衡,然后让他缩回去再也不露头。

你要的是毫不犹豫的选择。

有些恼怒,然后……小小撩拨了一下。

没想到过火了。

周询你是把能知道的信息都刨干净了的,他年少算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了。平行班成绩中等的学生,样貌不惊艳性格有些内向害羞,是最不引人注目的类型。

而这种人心里永远住着一个腼腆的少年,最容易被那种自己最羡慕的模样吸引,你对他感兴趣接近时,在他面前表现的就是这种女孩。

干净,漂亮,优秀,善解人意同时还有一点点小勾人。

这也导致从未谈过恋爱的周询迅速心动到现在的摇摆不定。

是你太急了,为了一己私欲做完全不负责任的这种事情。你遗忘的是,周询先是你的老师再是你的狩猎对象。

师在前。

所以为这种事情干扰到他的实习期,他的工作,你非常后悔,才发现自己骄傲自负,孩子气又自私。

梳理了一下思绪,你在放学后拦住了周询。

“周老师,我还有几道题不懂,你可不可以帮我讲解一下?”你拿着题本,态度端正。

他细细的给你讲解题目,你明明是正常距离,却还是看见他耳朵慢慢染上红色。

真可爱。

周询清了清嗓子,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你坐直了身子,眸倒映着他线条柔和的脸颊,“关于,感情问题。”

你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眼底闪过慌乱。

“周询,我喜欢你。”你没再叫他老师,把他摆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

“我知道现在说并不是非常好的时机,但是我有些忍不住。我保证,你实习期内绝不做出格的事情,与你维持正常师生关系,”你眨眨眼睛,靠近了一点,感受到他身边紧张呆滞的气氛微微一笑,“那么你看我这么乖,等我们不再是师生关系后是否愿意给我个机会呢?”

周询感觉自己快要炸掉了,脑子直接宕机不能使用,女孩儿说的一字一句像火焰一般烧在他心里,疼得他忍不住流泪。

“怎么哭了呀?”他听见意中人温柔的调笑,带着轻风,让火愈演愈烈了。

当柔软的指腹触上他的眼眶时,他攥住了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低哑着声音说:“……好。”

你擦拭过他的泪珠又扫过眼下浓浓的青色,半哄半劝道:“去好好睡一觉?”

“好。”还是一样的回答,带着不易察觉的乖顺。

『07.』

“那个,我知道你还有一年才成年,但我可以等,我……”他有些语无伦次,特别是看见你含笑的眼睛时,完全乱了阵脚,“我觉得我也应该勇敢一点朝你说一次,我、我我喜欢你!”

周询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之前说过喜欢我,那么我现在是你准男朋友了,我一定会做好的,你不许、不许反悔!”

似乎是第一次说这样蛮横无理的霸道话,他臊得几乎要钻进地缝里,眼巴巴的看着你,可怜又可爱。

你接过他的花,声音柔软:“好啊,准男朋友这么可爱,是不是要给点奖励呢?”

“奖,励?”周询眼睛瞪圆了,女孩儿带着清香的唇瓣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印上他的侧脸,他脸上烫的吓人,手足无措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你。

听到你笑了一声后干脆把你怀里的花夺过来,自欺欺人的挡住脸。

你笑得更欢了。

『08.』

之后谈起来你当时是怎么对他感兴趣的时候,已经成为你先生的周询听了你那些流氓发言怒斥:“你上课的时候脑子都在想什么?!”

你看他这么多年都还是一样的容易脸红,忍不住扬起唇角,用指尖在他手心画圈,带着笑意和撒娇:“在想你呀,老师。”

THE END
1.从型特别喜欢狗狗猫猫,这家的狗狗真的超从小就特别喜欢狗狗猫猫,这家的狗狗真的超级可爱,阿瑞像个粘人精一样,走到哪跟到哪,脾气超级好,肥仔是一直有脾气的狗狗,经常因为倔脾气被打,来的时候戴了嘴套,委屈巴巴的眼神真的绝了,这家和普通的猫狗咖不一样的是有桌游,还有ps4,switch真的玩一下午都不会无聊,店主小姐姐也很热情好客看我一个人来就一直...https://m.dianping.com/review/884833582
2.我不喜欢猫猫狗狗,我就没有爱心吗?!我自己能记起的我和猫猫狗狗的故事零零散散就这些,因为没有好的记忆,所以我不喜欢,其实我不喜欢都是我害怕。 每个人喜欢一个人东西或者不喜欢,都不是简单的由这些东西本身决定的,所以更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定义这个人是怎样的性格。 我相信因果轮回,有果必有因,当你在某点有执念怀疑自己的时候顺着果实的藤去...https://www.jianshu.com/p/b7efb1467aac
3.猫猫狗狗的那些事猫这种生物性格高冷傲娇,跟狗狗的性格大相径庭。它不需要遛弯,本身也不喜欢出门,也不喜亲热人,如果家里出现陌生人,它会藏起来。两个月大的蓝猫拿回家时瘦弱娇小,女儿说这种猫要发腮,长成大脸猫才可爱。还给我看了费曼父母的照片,都是大脸猫看上去颜值很高。为了让费曼能继承父母的好颜值,各种发腮食物营养...https://www.meipian.cn/35ycxufs
4.重生好女孩别辜负坏女孩别浪费李慕白阮筱柔何奕筠小说全文免费...被病娇青梅纠缠怎么办?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实在躲不起那...那就不躲了呗。冰山女神高不可攀?只不过是学者综合征罢了,我觉得我有义务治好她。李慕白是谁?“在下海源第一深情,平平无奇重生者”。“你也可以叫我阿祖。”“对!彦祖的祖。”“别说我渣,我只是想给每个好女孩一个家。” 推荐阅读...http://www.paomov.com/txt126271.shtml
1.相亲必聊的50个话题建议单身人士收藏!婚礼纪4、你喜欢性格互补的还是类似的呀? 5、在网上聊天很久了,你是怎么想的? 6、在你生活中,感情扮演什么角色? 7、会哄女孩子吗? 8、恋爱中发生争吵,你会怎么办? 9、问一下对方是否有结婚打算。 10、介意什么样的男生/女生?恋爱中最受不了对方的行为是什么? https://www.hunliji.com/bai_ke/detail_78574
2.喜欢狗狗的女生性格特点,读懂她才能追到她喜欢狗狗的女生性格特点有哪些?女生一般都喜欢养点小宠物,比如猫猫狗狗仓鼠什么的,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其实女生喜欢养不同的宠物也代表了不同性格,如果你喜欢的是一个养狗的女生,那你一定需要知道喜欢狗狗的女生性格特点,以及应该怎么追喜欢狗的女生。 一、喜欢狗狗的女生性格特点 1、喜欢狗的女生一般都很...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250481849/
3.养蜘蛛的女孩什么性格喜欢蜘蛛的女生性格是比较沉闷的,同时他不善言谈,而且不善于沟通和交流,喜欢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当中去思考。应该注意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有的女孩子喜欢蜘蛛,那是因为相当猫猫狗狗来说,蜘蛛不掉毛、体积小、不吵https://edu.iask.sina.com.cn/jy/2OXU1nlNDmp.html
4.小女孩为什么喜欢猫猫狗狗爱宠网可爱的外表:猫猫狗狗通常都有可爱的外表,比如软软的毛发、大大的眼睛、小巧的身材等等,这些都很容易吸引小女孩的眼球。 陪伴感:小女孩通常喜欢有伴儿,而猫猫狗狗可以成为她们的好朋友和陪伴,给她们带来快乐和安慰。 温顺的性格:猫猫狗狗通常都有温顺的性格,对小女孩来说很容易接近和亲近,也不会给她们带来威胁感。 https://www.lovepet.cn/ask/124335.html
5.什么的梦想600字作文(精选14篇)大家都一定很好奇,女生一般都是比较喜欢医生,教师职业,怎么可能会有当军人的女孩呢? 我想当军人,当然有我自己的道理,想听吗?那就竖起耳朵来认真聆听吧! 我从小就很顽皮,总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但我也喜欢和我性格相同的女孩子玩。从不喜欢发嗲,娇嫩的女孩玩。我想,女孩子一般在小时候都一定会让父母亲给他们买洋...https://www.360wenmi.com/f/file1jz4oz2p.html
6.养猫是长毛的好还是短毛的好?baobei.Pet其他的长毛品种,例如漂亮迷人的喜马拉雅猫,金吉拉猫,目前很少见到的布偶猫等。由于它们华丽的被毛,温顺的性格,都受到众多猫迷的喜爱和迷恋。但是不管你最后决定选择哪个品种的猫进行饲养。都要精心打理被毛,准备好付出时间去换取爱猫获得众人惊呼的非凡的美丽!https://www.baobei.pet/56715.html
7.实不相瞒,你的微信头像出卖了你1、 头像是猫猫狗狗的——95年前后出生的新白领 2、 头像是卡通动漫的——还在念书的千禧一代 3、 头像是真人自拍的——中介和网红占了一大半 4、 头像是明星偶像的——八成是饭圈女孩 5、 头像是风景植物的——岁月静好的中老年人 …… 朋友圈不可见?没关系,只看头像,你就能对这个人的属性猜个八九不离...https://36kr.com/p/1457389740107906
8.喜欢猫和喜欢狗的人性格有什么不同?大家都知道狗狗是喜欢主人带去遛弯的,狗狗是特别怕孤单的,一般喜欢狗狗的人都是选择被爱和依赖的。然而喜欢猫的人恰恰相反,猫猫是那种不管你贫穷还是富贵它都不鸟你的那种,都是高傲的主,所以喜欢猫的人一般都是选择爱的,但是猫猫很腻歪人,所以是被依赖的喜欢狗的人一般性格比较开朗(据说有狗的男生更好找女票)...https://www.heidongpet.com/question/MTMyMTg=
9.描写动物小狗作文(精选100篇)我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只可怜的小狗。我四处望了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回了家。从此,我拥有了一只小狗,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小白。 小白一到我家,就和我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每天早上,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喂小白吃东西;放学回来,我带小白出去散步;睡觉前,我和小白说悄悄话,和它道声...https://mip.oh100.com/a/202201/4139111.html
10.宠物情缘揭示你的恋爱心理心理保健猫这种动物,也是会对你的宠爱有所回报,你越是对它好,越是能够建立信赖关系。但是,和狗狗比起来有些冷傲。有时会脾气阴晴不定。它不会刻意去讨好主人,而是心向自由。喜欢猫猫更多一点的人期待着浪漫的恋爱。喜欢另一半有天马行空的想法,即使自己因为对方突然的一个想法弄得措手不及也乐在其中。他们更喜欢女孩子的...https://www.vodjk.com/xlbj/170307/1073172.shtml
11.撸撸猫狗,年入百万?然而不久后,客户还是来了,小女孩坚持完成对狗狗的最后一个承诺,去故宫跟狗狗合作一套皇室写真。拍摄当天,主人把狗狗历年来的写真等比例制作成抱枕,让这些抱枕代替狗狗,跟小女孩一起留下最后一套合照的影像回忆。 在工作中,张天航总能接到宠物主人各种异想天开的需求:想让狗狗当一回皇帝,想让猫猫做一次超级英雄,...https://i.ifeng.com/c/894tp3E3R8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