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是晕着的,但是他可以看到听到屏幕。
人名道:“”的是大家说出来的话,
人名:的是心里话,
【】原著
()弹幕
友情提示一下,现在还是忘羡看,别人看不了。这下升个级。父母都看不了,他们看忘羡一起除祟的一些日常。就是非常非常厉害的那种。
【逃命躲剑魏无羡乃是轻车熟路,就地一个练滚打开,竟给他险险避过,冲出冷泉时还有闲暇顺手拨下一根沾到发上的草叶。无头苍蝇般一头撞上夜巡路过的几人,被一把抓住斥责:“你乱跑什么!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魏无羡见是蓝景仪等人,大喜过望,心说这下可以...
【逃命躲剑魏无羡乃是轻车熟路,就地一个练滚打开,竟给他险险避过,冲出冷泉时还有闲暇顺手拨下一根沾到发上的草叶。无头苍蝇般一头撞上夜巡路过的几人,被一把抓住斥责:“你乱跑什么!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魏无羡见是蓝景仪等人,大喜过望,心说这下可以被乱棍轰下山了,忙把自己送了上去:“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绝对不是来偷看含光君沐浴的!”】
(老祖开始了他惨不忍睹的表演)
(这表演,老祖你想让我说点啥呢?)
(影帝级别,赞赞赞,好好好!)
(楼上看出亲妈和后妈的区别了)
(逃避啥的轻车熟路……这是你偷鸡摸枣时候练成的本领吗?)
(皮皮羡是真作啊,还记得自己的另一个名字不?魏不要脸……)
(他不要脸,要蓝忘机!)
(蓝湛,蓝忘机,汪叽,叽兄,汪叽兄。蓝二哥哥,二哥哥,这些都是他叫过的……)
(谁说老祖起名废?我觉得都很好听啊!都喜欢听!)
(叽兄?鸡胸肉!!我饿了~)
(额~)
(老祖,你对乱棍有执念吗?)
(我可以成全老祖!)
(蓝忘机的死亡凝视!!!)
(我错了~下次还敢)
(我们也什么都没看到……啊啊啊,为什么会有马赛克,是谁发明马赛克这种东西哒!!!!)
(我们看看都不行~真小气……)
魏无羡我的,当然不能给你们看了~
蓝忘机:偷偷掐了一下魏无羡的()
藏色麻麻:……
仙门百家:看着忘羡带着小辈们夜猎的视频,想着这蓝家以后可不得了啊,最高战力都在他们家了,酸!太酸了!酸也没有用啊
【几名小辈一听,登时被他的狗胆包天震得瞠目结舌。含光君在何处不是高山仰止、不可亵渎的名士,家族中的晚辈门生对其更是敬若天人。在冷泉附近窥伺含光君沐浴!这种事情光想想都罪大恶极罪无可恕。蓝思追吓得声音都变了:“什么?含光君?含光君在里面?!”蓝景仪大怒揪他:“好你个死断袖!这、这、这也是能偷看得的?!”魏无羡趁热打铁,给自己坐实罪名:“含光君不穿衣服的样子我一点都没看到!”蓝景仪怒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说你没有,你没有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你看看你,羞得都没脸见人了!”魏无羡双手掩面道:“你不要这么大声嘛,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的。”】
(景仪你的段位和老祖差太多啦~)
(蓝家小朋友这几天可开了眼界了,原来人能这么作死的)
(唉羡羡你就皮吧反正以后有你还的时候^_^)
(皮羡~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点啥了!!)
(看看你给小朋友吓的……)
(楼上他们那个不是吓,是气。。。)
(呵呵,都差不多啊~反正他们以后会习惯的,)
(嗯,提前熟悉一下鸡飞狗跳的生活……)
魏无羡:可以重新再来一次吗???
蓝忘机:画面里的那个皮皮羡,眼里都是宠溺!
【正鸡飞狗跳,蓝忘机身披一件白衣,散着长发,从层层叠叠的兰草之后走了出来。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他竟然已穿得整整齐齐,避尘尚未收入鞘中。众小辈连忙行礼。蓝景仪忙道:“含光君,这个莫玄羽,实在可恶。本来瞧在他莫家庄相助的份上您才带他回来,他却……却……”魏无羡以为,这次一定会被忍无可忍地踹出山门去了,谁知,蓝忘机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静默片刻,铮的一声,便把避尘收入了鞘中,道:“都散了。”平平淡淡的三个字,然积威之下,绝无二话,众人立刻散了。】
(忍无可忍不用忍,含光君加油加油加油)
(含光君加油加油呀!!!)
(加油拿下老祖!!)
(老祖这剧本又一次跑偏哈哈)
(唉!你这样含光君其实很……难过)
(他带你回来,只想保护你)
(你以为你的这些小伎俩他看不出来吗?)
(其实如果不知道你是谁。他根本不会把你带回来。)
(你俩再一起玩了那么久,除了你,还有别人在他这里是特殊的嘛!笨的时候是真笨!!)
魏无羡:他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一个邪魔外道,他一个景行含光……哼╯^╰
蓝忘机:摸了摸他的头发。
【蓝忘机则从从容容地提起魏无羡的后领,一路往静室拖去。前世二人身量相近,都是难得的修长人物,魏无羡只比蓝忘机略略矮一点,站在一起时,不到一寸的差距看起来微乎其微。而这辈子一觉醒来换了个身体,虽然在普通人中已算得高挑,却仍是比蓝忘机低了足足二寸有余,被他拎在手里,竟毫无挣扎余地。魏无羡踉踉跄跄地要叫,蓝忘机冷冷地道:“喧哗者禁言。”扔他下山那是求之不得,禁他言却是敬谢不敏。魏无羡百思不得其解:蓝家什么时候对窥伺本家名士沐浴这种不知廉耻的罪名都这么宽容了,这样也能忍?蓝忘机将他拎入静室,直奔内间,“咚”的一声,摔在榻上。魏无羡被摔得哎唷一下,一时爬不起身,扭扭捏捏坐起,本想娇嗔几句瘆他一身鸡皮疙瘩,抬眼一瞄,蓝忘机一手提着避尘剑,正居高临下看着他。】
(知道什么叫拎小鸡崽了)
(臂力不斯文就是方便)
(这身高差莫名的和谐……)
(扔你下山绝不可能!)
(当然不能忍了,还不是因为你)
(那么了解你的含光君当然知道你要什么了)
(如果不是你,他当然不能忍了,笨蛋,)
(上床了啊啊啊啊啊啊含光君的床啊!!)
(我以前觉得是老祖欺负含光君,但是现在觉得不是,虽然老祖把含光君吃的死死的,但是那是因为含光君让着他,你们就一个眼神老祖就蔫吧了……)
(是的,老祖可以撒娇卖萌,撒泼打滚啥的都是含光君惯的,宠的,)
(不都说那句话嘛。在含光君身边的老祖连瓶盖都拧不开,不在含光君身边的老祖头都能给你拧下来)
(那是我们老祖超A哒!)
(我们记住这个撒泼打滚,装疯卖傻的蓝人叫无上邪尊夷陵老祖魏无羡)
魏无羡:含光君真威武!那么大个的我说拎就拎!
蓝忘机:这个也能拎起来。(本体的魏无羡不比他矮)
【正值此时,一阵沉沉的钟声从天外传来。蓝家家规严苛,作息严谨,亥时息,卯时起,这钟声便是督示。蓝忘机凝神听尽了钟声,对魏无羡道:“你就睡在这里。”不给魏无羡答话的机会,他便转入了静室的隔间,留魏无羡一个人歪在榻上,心中迷茫。并非没有怀疑过蓝湛猜到了他是谁。只是这怀疑于情于理都不通。献舍既为禁术,必然知之者甚少。流传下来的也多是残卷,无法发挥作用,长此以往,信之者更少。莫玄羽也不知道究竟是看了哪里搞来的秘卷才召回了魏无羡。蓝忘机总不能凭他吹的那段破笛子就认出他。】
(确实)
(汪叽把自己的房间给了他,自己去了隔间)
(不急,早晚睡一起)
(羡的心里话应该是,比起我,觉得蓝忘机才是被献舍的吧)
(羡在不谈及感情的这个事情上真的很聪明,总是能抓到重点)
(莫玄羽献舍确实是有问题的)
(没错,蓝忘机就是通过你吹笛子认出他的)
魏无羡:吹笛子认出我?我吹笛子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羡表示自己有一脑袋问好
蓝忘机:魏婴很聪明。
【他自问生前与蓝忘机并没有什么铭心刻骨的交情。虽是同窗过,历险过,并肩作战过,但从来都如落花流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蓝忘机是姑苏蓝氏的子弟,这就注定他必然既“雅”且“正”,与魏无羡性情颇不相容。魏无羡感觉他们关系不能说差,但也不好意思说好。估计蓝忘机对他的评价也和旁人一样:邪气肆虐正气不足,终有一日必成大患。魏无羡叛出云梦江氏、成为夷陵老祖之后,和姑苏蓝氏结的梁子也不能说小,尤其是他临死前那几个月。若蓝忘机认定他是魏无羡,他们应该早就打得昏天黑地了才对。】
(是没什么刻骨铭心的交情,他只是把你爱到心里而已)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喝过酒,一起……算是很刻骨了。)
(玄武洞,杀王八算不算?一起挨了七天饿不记得了?射日之征里拼死拼活多少回?他在你身边啊,你咋啥啥都不记得呢?就记得人家和你吵了??气人,想打你)
(性子合不合不重要,重要的是三观合,懂不懂!!)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战场蓝忘机都是想要关心他,但是就是把这种关心被当成讨厌,唉!能把喜欢表现成讨厌的……也就汪叽一个人了吧)
(他们是不同的家族,见面也不容易,每次见面都是吵,所以他俩的关心是真的“不好”)
(其实这个真的不能只怨汪叽,他俩争吵应该是在射日之征的时候最严重。那时候魏无羡太敏感,汪叽说的那些都是什么鬼道伤身损心性啥的……一靠近他,他就像刺猬似的,两个人一个不把话说明白,一个不听,也不让人说,再加上江晚吟没事就说两句蓝忘机都烦死你了,魏无羡在这种情况下,魏无羡怎么可能把蓝忘机做的那些事当成爱他呢?)
(唉,他俩真是好冤枉啊)
(笨蛋傻瓜呆子……)
(你还挺会分析的,但是啥都没想对!)
魏无羡:那时候他一见面就说那些话乱七八糟的话……还要把我带回他们家,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还那么吓人……好吧,我也有问题……
蓝忘机:唉!
【而现状却让人哭笑不得:他从前随便干点什么都让蓝忘机不能忍,如今使尽浑身解数作妖作怪蓝忘机却都能忍。该不该说是长足进步、可喜可贺?!干瞪眼捱过许久,魏无羡翻身下榻,动作极轻地到了隔间。蓝忘机侧卧在榻,似乎已经陷入沉眠。魏无羡无声无息靠了过去。他仍不死心,准备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摸出那只千呼万唤始不出的通行玉令。岂知刚伸手,蓝忘机长睫微颤,睁开了眼睛。】
(你要习惯,以后你干什么他都能忍)
(因为他失去过,所以你再怎么作妖他都会觉得可以。只要你在就行)
(这不是长进。而是他失去过……)
(还知道等人睡了他才去,这小心思)
(非常怀疑他的情商都给了智商)
(他的情商挺高的。现在是还没有开窍)
(有道理,情商不高怎么交那么多朋友的,怎么会那么善良的)
魏无羡直叹气:这黑历史能不能不放啊啊我的腰啊,蓝湛你绝对故意的啊啊啊
蓝忘机:我“没”用力“勒”啊
【魏无羡把心一横,扑身上榻。他记得蓝忘机非常讨厌和别人身体接触,从前碰他一下能被掀飞出去,若是这样还能忍,那就绝对不是蓝忘机了。他会怀疑蓝忘机被夺舍了,魏无羡整个身体凌驾于蓝忘机上方,双腿分开,跪在他腰部两侧,手则撑着木榻,把蓝忘机困在双臂中央,脸则缓缓压下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魏无羡都快呼吸困难了,蓝忘机终于开口了。他沉默了一阵,道:“下去。”魏无羡厚着脸皮道:“不下。”】
(扑倒了扑倒了开心^_^)
(这么劲爆吗?直接扑倒!!)
(你不是别人)
(你是魏婴,不是别人)
(他非常喜欢和你接触)
(他喜欢和你接触)
(他是蓝忘机,爱你的蓝忘机)
(我们羡羡竟然在上面了?!!)
(在上面不要紧,重点是我们汪叽在里面)
(卧槽,你们都把车轱辘开到我脸上了!)
(公然开车好吗?!)
(你倒是亲下去啊!!!我看着都急死了)
(下去,不下)
(那你俩倒是干点什么呀!)
魏无羡:我看着也挺急的,我为什么没有亲下去呢?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机会,以后必须补回来!
蓝忘机:看到某些话的时候,脖子都红了
【一双瞳色极浅的眸子,近在咫尺,与魏无羡对视。蓝忘机定定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下去。”魏无羡道:“我不。你让我睡在这里,就该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蓝忘机道:“你确定要这样?”“……”不知为什么,魏无羡有种必须慎重考虑回答的感觉。他刚要勾起嘴角,忽然腰间一麻,双腿一软。紧接着,整个人扑通一下,趴到了蓝忘机身上。欲成不成的一个弧度就这么僵在了嘴角,他的头贴着蓝忘机右侧胸口,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蓝忘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说话又低又沉,胸膛随着吐字发音微微震动:“那你就一晚上这样吧。”】
(汪叽的眼睛真的好美)
(好爱他的眼睛啊)
(像星星)
(下去,我不。)
(这种事……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感觉很对)
(羡羡的直觉有时候很灵,有时候就……)
(那你就这样一晚上吧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你啥都不知道但是也不耽误我想揍你)
(心疼含光君……)
(求二哥哥此刻的心情)
(媳妇要闹,忍着呗)
(以后就好了,会撩,又会闹……反正啥都会哒,老祖聪明,一般都能举一反三,无师自通,尤其实在含光君面前……别急,腰离家出走的日子在后面呢!!)
(羡:腰是什么?)
魏无羡:和腰有什么关系?
蓝忘机:以后……手指不自然捲了下
【魏无羡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下场,动了动想起身,腰部却是持续一阵酸软无力,竟是只能以一个窘迫的姿势,紧紧贴在另一个硬邦邦的男子身上,整个人都懵了。蓝湛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还是以前那个蓝湛吗?!被夺舍的是他才对吧?!?!他内心正惊涛骇浪,忽然,蓝忘机微微起身。魏无羡以为他总算是不能忍了,精神为之一振。谁知,蓝忘机轻轻一挥手。灯灭了。】
(哈哈哈哈哈哈把自己赔进去了。。。)
(以后也都是这样了)
(汪叽真厉害,我被压空格键一会都受不了,会麻,别想歪哈,他这个一压空格键压一宿,佩服佩服!)
(是厉害,正常人一会就不行了)
(他还是以前的蓝湛,如假包换)
(就是经历了死道侣啥的……现在道侣回来了,哦他道侣叫魏无羡)
(对,是不能忍啊,这事怎么能忍!上鸭!)
(你要是再不上我上了啊)
(楼上危险发言)
(蓝忘机你行动啊啊啊,他自己都上你床了,你还不努力……)
(着急按头的有木有……)
(加1……)
(加2……)
(加100……)
(加身份证号码)
(加……)
(我是二十六岁的年纪操着六十二岁的心,也是不容易。加油吧!!)
(我一单身狗,不也这样嘛!)
魏无羡:当初不觉得,怎么现在看这么害羞呢
蓝忘机:害羞中
下一曲嘛,就要靠大家自己猜一猜是谁了。”
魏无羡:“哦哟~这好玩啊。”
蓝景仪:“啊对对对!”
安莹:“开始。”
【姑苏城边,一大仙门】
魏无羡:“OK蓝家的。”
【云深不知处有一个特别的子弟】
蓝曦臣:“特别子弟?难不成是景仪?”
蓝景仪:“啊?不会吧?”
【斯文秀雅,仪表不俗】
金凌:“不对不对!蓝景仪斯文秀雅吗?”
蓝思追:“嗯,阿凌说的有道理。”
蓝景仪:“……”
【但他身处水乡却从小就晕船~】
蓝思追:“……”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金凌:“晕船?谁啊?”
【坐姿端正好好学含光君~】
【有朝一日称第一~】
蓝忘机:“……”
蓝思追:“……”
【就......
【就他一个被老祖种进了土里~】
【就他一个被蓝湛扔进兔子堆~】
金凌、蓝景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底是谁啊?这么惨?”
魏无羡:“……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蓝忘机:“……我也知道了。”
【多可怜哦你要问我他的名字~】
江澄:“是挺可怜的。”
【听好了~哦哦~他名字叫蓝思追~】
金凌“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思追你啊……”
蓝景仪:“思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喷了……”
魏无羡:“哈哈哈,还真是小阿苑。”
【小蓝氏双璧思追和景仪~】
【从小到大形影不离共同夜猎~】
蓝景仪:“啊对对对~”
【直到那日大梵山遇到了金凌~】
【从那次之后啊~】
【小双璧变三人行~】
【哦哦~小双璧变三人行~】
金凌:“哦哟~还有我欸~”
蓝景仪:“不然呢,大小姐~”
金凌:“滚啊你个地球仪!你才大小姐!”
【金公子……】
金凌:“啊?喊我干嘛?”
【傲娇毒舌,那又怎样】
金凌:“傲娇毒舌?我?”
蓝景仪:“除了你还能有谁?”
金凌:“……”
【阿凌这般真可爱深入我心房~】
魏无羡:“哦哟~你俩不对劲啊?”
江晚吟、虞紫鸢: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眉间朱砂,腰间岁华】
【一袭金衫可真是人比花娇~】
江晚吟已黑脸,紫电预警。
金凌:“舅舅,冷静!冷静!”
江晚吟:“呵呵,我觉得我冷静的很呢……”
魏无羡:“真‘娇’。”
【景仪你莫在叫他大小姐~】
【小心仙子去咬你~】金凌:“听到没?别再叫了。”
蓝景仪:“不管,就叫!大小姐大小姐!”
【就我一个被老祖称赞好苗子~】
【就我一个从小伴含光君左右~】
蓝景仪:“我怎么感觉有点小骄傲?”
【什么文人儒雅实在是不敢当~】
【承让了~哦哦~在下名叫蓝思追~】
蓝启仁:“雅正。”
蓝思追:“是,遵先生教诲。”
《在下名叫蓝思追》—阮言Ryo
词:魅冰魇棱/顾氏莘
原曲:Whatmakesyoubeautiful【思君不可追,思君犹可追~】
蓝忘机:“思之可追。”
金凌:“哦~原来思追的名字是这个寓意啊。”
【我名字叫蓝思追大名名蓝愿~】
蓝景仪:“不好意思第一眼看成大名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将军快过来我们来谈谈心~】
温宁:“???”
【阿苑是谁,哦哦~我名字叫蓝思追~哦哦~思追这厢有礼了~】
魏无羡:“你猜阿苑是谁?”
金凌:“真有礼。”
【好歹温家曾经繁华美誉太阳】
【如今却杂草丛生入眼是灰烬】
【过眼云烟怎值得我们再去提】
魏婴:“哦哟,突然伤感。”
江澄:“突然发现一到这个地方就多半会伤感。”
【突然记起一事……】
【曾把含光君叫爹!】
蓝忘机:“……”魏无羡:“……”
蓝曦臣:“……”
江晚吟:“……”
金凌:“……我靠……不会吧?思追你真干过这事儿?”
蓝思追:“……确实有这件事……”
【从来没想过喊金凌大小姐~】
【就我一个与鬼将军交谈甚欢~】
温宁:“……”
金凌:“呵呵……”
【琴弦波动问灵一曲来见真章~】
【失礼了,哦哦~请你告知我真相~】
:“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其他的,还是不知道为好。”
蓝思追:“嗯,多谢夜姑娘指点。”
【与自家子弟共成为一体~】
【蓝氏家规默认已经铭记于心~】
【希望我们日后不会分崩离析~】
魏无羡:“WC……4000多条家规阿苑你是认真的吗?”
蓝启仁:“……”
【阿凌先别生气~】
【我一定好好待你~】
金凌、蓝思追:脸红
虞紫鸢:“……”呵呵……家里的猪又少了一只……先是魏婴那个臭小子,现在连我大外孙都不放过!蓝家人真是好样的!
蓝启仁:“……”白菜又被拱了一颗……老夫的救心丸呢……
【哦哦~传奇将流芳百世~】
【金公子请这边走~】
魏无羡:“哟哟哟~去哪儿啊?”
啪啪啪;啪啪啪。嗯,金凌再熟悉不过的紫电,不过为什么是两声?哦对,现在还有虞夫人呢。
只见江晚吟和虞夫人对视一眼,母子二人一同甩出紫电。江晚吟的那一鞭缠住了蓝思追,虞夫人的则是缠住了金凌。两人一用力,被缠住的二人被惯性甩到了众人的中央,直到站稳后还有点懵逼。然后就看见众人基本都围了过来,尤其是江晚吟和虞夫人一脸审视的模样,金凌就感到一阵后怕,感觉自己的腿注定是保不住了。魏无羡一脸幸灾乐祸吃瓜看戏的模样看着追凌二人,悠悠来了一句:“解释一下吧。”
【蓝忘机回头,继续一本正经地与蓝曦臣对话:“兄长可是又要去见敛芳尊?”蓝曦臣颔首:“一同商议金麟台下次的清谈会。”魏无羡张不开嘴,悻悻然回到花驴子身边。敛芳尊便是现任的兰陵金氏家主金光瑶,金光善唯一承认的一个私生子,金凌的小叔叔,金凌生父金子轩的异母兄弟——同时也是他现在的身份莫玄羽的异母兄长。同样是私生子,却是天差地别。莫玄羽在莫家庄睡地砖吃剩饭,金光瑶则坐在修...
【蓝忘机回头,继续一本正经地与蓝曦臣对话:“兄长可是又要去见敛芳尊?”蓝曦臣颔首:“一同商议金麟台下次的清谈会。”魏无羡张不开嘴,悻悻然回到花驴子身边。敛芳尊便是现任的兰陵金氏家主金光瑶,金光善唯一承认的一个私生子,金凌的小叔叔,金凌生父金子轩的异母兄弟——同时也是他现在的身份莫玄羽的异母兄长。同样是私生子,却是天差地别。莫玄羽在莫家庄睡地砖吃剩饭,金光瑶则坐在修真界最高的位置呼风唤雨,蓝曦臣想请就请,清谈会想开就开。不过也难怪金蓝两家家主私交甚笃,毕竟是结义兄弟。】
(羡,同样是私生子,人家的地位是自己争取来的。)
(人家自己争取来的。)
(小羽毛是真可怜啊!同爹不同命~)
(唯一承认是重点)
(因为金光瑶有让他承认的资本)
(还有别人?)
(嗯,你以为金种马是白叫的?!)
(成为他的孩子就是悲剧的开始,包括金子轩)
(还有江厌离,也是死于金家的算计,并不是因为魏无羡!)
(是的呗,某人只知道怨老祖,说老祖害死他姐。呵呵)
(可不,没脑子!!)
(别提他啊,我烦着呢!!)
(别提他,我快吃饭了,不然该没胃口了,那个傻×)
(一样都是私生子,可金光瑶的生长环境和莫玄羽的差太多,经历的不同,智商差的也有点多。)
(应该庆幸金光瑶没有杀了,只是送走了他)
(都是金光善造的孽啊!)
(万恶之源金光善。想去打死他)
(打死他都不解恨!!五马分尸在碎尸万段!)
(瑶妹真的很厉害)
(瑶妹也是可怜之人……虽然可恨!)
(虽然可怜,但是错就是错,不能混为一谈)
(是的,单独看他一个人能从娼妓之子爬到修真界的最高境界,牛!)
(能力手段他都有!)
(瑶妹和聂导,魔道里智商巅峰的存在)
魏无羡:师姐的死有蹊跷?自从进了这里很多事都超出了他的预料……江澄没有查清楚吗?
江澄:看着上面的话,那个阿姐的死有蹊跷?有什么蹊跷?不就是为了魏无羡挡剑而死嘛,不怨他怨谁?哪里有蹊跷?
金光善:看着上头那些说他的话低头,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唉夫人们别打别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金夫人:看着字幕上的话,恨的牙痒痒,她当然知道这些年金光善的事,她只是没想到金光瑶竟然这么几厉害,是她轻敌了,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闭上眼睛压抑住快要爆发的悲伤和怒气!
金子轩:也同样不好受。
金光瑶:还是微笑看着字幕一条条滑过。他不能说什么了,他想事情暴露了也好,自己不用再那么累了,算计来算计去,真的好累呀!他看着那句自作自受……天道好轮回吗?也许吧!他不后悔!
看到上面的话坐在一个角落的女子脸色惨白,几乎要晕倒了,撑着她的年纪大一些的女人同样也是浑身发抖
仙门百家:吃瓜群众表示金家真有意思,好精彩!
【蓝曦臣道:“你上次从莫家庄带回来的东西,叔父拿去看了。”听到“莫家庄”三个字,魏无羡不自觉留意,却感上下唇一分,蓝曦臣解了他的禁言,对蓝忘机道:“难得你带人回来,还这么高兴。须好好待客,不可如此。”高兴?魏无羡仔细看了看蓝忘机那张脸。怎么看出来高兴的?!】
(莫家庄的东西,直接拿给魏无羡看就好了)
(这种东西夷陵老祖是专业的)
(蓝大说话好温柔啊)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好好待客,不了如此,问题是他不是客)
(他是你未来弟夫,不是客人)
(汪叽委屈,兄长,这个人不是客人。这个是魏婴。)
(我此刻就是魏无羡的这种表情,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不是蓝曦臣啊)
(读弟机上线)
(为什么蓝大可以看懂蓝二的表情?)
魏无羡:我以后也能了解蓝湛。
蓝忘机:……兄弟之间不都这样吗?!
蓝曦臣:从小一起长大,观察的多了,了解多了,再用心一些,就可以知道了
蓝启仁:没错,这事最后还是他解决的。
【蓝景仪道:“含光君,拖到哪里去?”蓝忘机道:“静室。”“……静室?!”魏无羡不明就里。众人则面面相觑,不敢作声。那是含光君从来不让其他人出入的书房和卧房啊……静室内陈设甚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折屏上工笔绘制的流云缓缓浮动变幻,一张琴桌横于屏前。角落的三足香几上,一尊镂空白玉香鼎吐露袅袅轻烟,满室都是泠泠的檀香之气。蓝忘机去见他叔父商议正事,魏无羡则被摁了进去。蓝忘机前脚走,魏无羡后脚出。在云深不知处晃了一小圈,果然不出所料,没有通行玉令,就算翻上了几丈高的白墙,也会立刻被结界弹下来,并迅速吸引在附近的巡逻者。魏无羡只得又回了静室。】
(提回来,拖进去。)
(登堂入室啦!)
(静室等来了另一半主人,圆满了!)
(小辈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汪叽:自己的老婆必须带回自己的地盘)
(这回他能保护好他了)
(看汪叽的房间就能看出来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被摁了进去可还行。)
(羡羡就是那种明知道不行,也会去尝试的人……)
(果然出不去)
【云深不知处禁酒,就因为这个,第一次见面,他俩就打了一场小架,蓝忘机还打翻了他从山下姑苏城里带上来的一坛“天子笑”。从姑苏返回云梦后,魏无羡就再没机会喝到这姑苏名家独酿的“天子笑”了,记了一辈子,总说有机会要回来尝尝,可总是没成。而这里藏的酒,不消打开尝,他一闻酒香就知道,正是“天子笑”。想不到蓝忘机这样一个恪守成规、滴酒不沾的人,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他发现在自己房里挖了个坑藏酒,真乃天道好轮回。】
(禁酒不禁你,所以你可以喝酒)
(打一架,就打进了某人的心里)
(他打翻了你一坛子天子笑,赔了你一辈子的天子笑~)
(邻居,你别放毒啊)
(傻子~给你准备的酒啊!!)
(呆子~睹物思人懂不懂!!!)
(知道他为什么藏酒,你会哭的)
(他哭不哭我不知道,反正我哭了)
(汪叽爱的太深了)
(羡羡我真想把你脑袋打开,把蓝二为你做的那些事都塞给你看看!!)
(楼上你太血腥了!怕怕~)
(摸摸~我就是太很铁不成钢了……当然了这里也有蓝二的错,能把喜欢表达成让人理解是讨厌,也是……没谁了!!)
(一对笨蛋,把我们看的干着急!)
魏无羡:想想和蓝忘机相处的那些年,确实蓝忘机对他是不同的,经常和他吵架,尤其射日之征的时候……反过来不就关心他吗?二哥哥羡羡最喜欢你了。以后对你也好!
蓝启仁:看着魏无羡在静室里翻出酒!!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蓝爸爸蓝麻麻:叹气中
蓝忘机:看向蓝启仁道:“叔父忘机触犯蓝氏家规,回去自会去领罚……”
蓝启仁只是干巴巴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众人:谁踏马再谣传含光君和夷陵老祖不合,我们建议他们去看大夫……这是脑袋有病啊~
【魏无羡一边感慨,一边喝完了一坛。正喝得兴起,忽然灵光一闪。要通行玉牌,又有何难?云深不知处境内,有一片冷泉……魏无羡一拍手,喝完手上这坛里的最后一口,找了找居然没地方扔,便往两个空坛子里灌满清水,原样封好塞回去,盖上木板。一番活干完,这就出去找玉牌。】
(喝完一坛又一坛……)
(快去快去你会看到比通行玉牌更好的)
(皮皮羡,我提前告诉你,最后喝到这清水的还是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挖坑自己跳,哈哈哈哈哈哈)
(自作自受……该!!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太搞笑了~没想到吧!)
(想想都好笑)
(神操作,每次都在花样作的路上越走越远)
(自从他回来以后,每次都是坑他自己)
魏无羡:我已经喝到了……想起自己的那些操作……真的是自作自受,哼╯^╰都怨蓝湛!!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那往酒坛子里灌水的动作,嘴角微抽,他终于知道那晚魏无羡为什么喝一口酒,就吐了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满眼含笑,带着宠溺的神情看着昏睡在自己怀里的皮皮羡:你怎么这么皮呢~
藏色麻麻:儿砸~这么皮随他爹!
魏爸爸:看着老婆的脸。。。默默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蓝麻麻:这孩子也太调皮了!
仙门百家:原来你是这样的夷陵老祖啊!
以下画面除了忘羡,和他们的长辈之外,所有人包括小辈们都没有看到。他们看到的是魏无羡和蓝忘机再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兔子窝里一个弹屏一个吹笛子的画面
【巧极妙极,兰草交叠后的白石上,放着一套白衣,已经有人来了。这套白衣叠得十分整齐,令人发指,仿佛雪白的豆腐块,连抹额都折得一丝不苟。魏无羡把手伸进去翻找通行玉牌时几乎不忍心弄乱它。越过丛丛兰草,他随眼一扫泉内,忽然定住了目光。冷泉泉水冰冷刺骨,不比温泉,没有热气弥漫迷人眼帘,因此可以把泉中之人背对着他的上半身看得清清楚楚。泉中之人身形高挑,肤色白皙,长发漆黑,湿漉漉地拢在一侧,腰背线条流畅,优美而有力。简而言之,当是个美人。】
(看到这整齐的衣服,就能看出这人平时行事)
(真是令人发指)
(这衣服叠的……强迫症的人看着非常舒服)
(不忍心,那你别翻啦)
(哎呀呀经典画面来了)
(我也想看!!!)
(楼上随便警告!!)
(陈情警告!!)
(凶尸警告!!)
(小两口私密空间,闲杂人等回避……)
(这背影,我可以!)
(我需要氧气瓶)
(血浆)
(汪叽这个时候泡冷泉是想冷静冷静吧,他得多激动啊,魏婴回来了!)
(唉,汪叽这个什么都放心里的性格真的是……好心疼啊)
魏无羡:我的,都不准看!
众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
【但魏无羡绝不是因为什么看美人出浴被震撼了因此移不开目光。再美他又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实在是这人背上的东西,教让他移不开目光。数十道纵横交错的伤痕。这是戒鞭留下的痕迹。仙门之中,有一种用以惩罚本族犯下大错的子弟的戒鞭,受刑之后,伤痕永不消退。魏无羡虽没挨过戒鞭的打,但是江澄挨过。他穷尽心思也无法使这耻辱的印记淡化一分,因此魏无羡绝不会记错这种伤痕。通常用戒鞭打上一两道,已是严重的教训,足够叫受罚者铭记终生,不敢再犯。这人背上的戒鞭痕,少说也有三十多道。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被打成这个样子。可要真是足够大逆不道,又何不直接杀了他清理门户?】
(都说魔道只成全了忘羡。但是一个永远优秀一张别人的脸,一个后背带着一生都去不掉代表着耻辱戒鞭痕,这是什么成全?)
(他俩的结局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谁成全的)
(你是不喜欢男人,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叫蓝忘机的人。)
(一共三十三道戒鞭痕)
(每一道都是为了那个叫魏无羡的人)
(每一道都是他没能说出口的深情)
(每一道都代表他的不悔)
(每一道都是我爱你的表达)
(羡羡,他和他从小教导的长辈动手,只是相信自己的男孩不是邪魔外道)
(他为了你可以做到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他为了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他收养了那个被你当萝卜种在地里的小阿苑)
(蓝愿字思追~思君不可追,念君何时归)
(思君不可追,念君何时归)
(那个喊过你娘喊过他爹的小萝卜精,他过的很好很好,你当年的坚持和选择是正确的,)
(你当年的付出和努力没有白费)
(为了救你,他对从小教他的长辈出手,打伤了三十三位长辈,后来他被罚了三十三道戒鞭,自己也是九死一生。)
(打伤三十三位长辈是个魏字,
被罚三十三道戒鞭痕是个无字,
打完三十三道戒鞭以后仍然不悔是个羡字。
所以他在自己的后背刻上魏无羡三个字)
【这时,泉中之人转过了身,锁骨之下靠近心脏的地方,还有一个清晰的烙印。看到那枚烙印时,魏无羡的讶异之心霎那冲上了顶峰。那枚烙印夺去了魏无羡的全部注意力,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连对方的脸都无暇分心去看,呼吸也跟着乱了两拍。忽然,他眼前一白,仿佛落下一片雪幕,旋即雪幕劈开,一道蓝色剑芒挟着冰寒之气袭面而来。含光君的佩剑“避尘”威名赫赫谁人不识。要命了,竟然是蓝忘机!】
(那个烙铁的疤痕杀我)
(喝过你喝的酒,受过你受过的伤)
(他把魏无羡融入自己的生活)
(世上没有你,我就把你带在我的世界里)
(魏婴,魏无羡你就是蓝湛,蓝忘机心尖上的朱砂痣!至死不渝的白月光啊!)
(蓝忘机也是魏无羡的心头血啊)
(朱砂痣变成心头血,)
(那个曾经恣意明媚的少年,请不要怨他不会表达,明明是关心你,却又不知不觉中说过那些伤害到你的话,
请原谅那个总是情不自禁关心你又不知道怎么靠近你的大男孩。
他打伤三十三位长辈被罚了三十三到戒鞭,他重伤面壁三年,他用尽全身力气,用了大半条命,也只换了你三个月的命。)
(他知道这一切该有多么痛恨,他终是没能护你周全。)
(无力回天,汪叽得多么痛苦啊)
(没有人知道在你不在的这十三年里他是怎么过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痛苦,那些在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兔子,和藏在静室的酒都是他对你的思念)
(避尘不避世含光不染尘)
(避尘不避世含光不染尘!!)
(避尘不避世含光不染尘!)
(全世界对魏婴最好的蓝湛)
(最好的羡羡,最好的蓝二哥,你们要幸福)
魏无羡:看着字幕心里比知道他俩互相喜欢都震惊,心里都是台风般的惊涛骇浪了,原来蓝湛为了他做了那么多……
那些字就像是烙铁一样烫在了他的心上,心瞬间骤停,他血液都凝固了般,全世界最最最好的蓝湛,最最好的蓝湛啊,如果我没回来你怎么办?你怎么可以做的这么多?怎么可以这么好,还有思追是阿苑?他还活着!
能让思追在蓝氏生活还成为亲眷弟子,这里面蓝湛又做了哪些?而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有比剖丹还疼的疼,他的心疼到无法呼吸。眼角控制不住的落下滴滴眼泪,
蓝湛,为了我值得吗?我有什么好的?魏无羡想如果不是在这里知道,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蓝湛不会和他说,说也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蓝忘机:定定的看着怀里的人,很满足,仿佛再说,为了你一切都值得,他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痕,他的魏婴只适合笑,不适合流泪。
双方长辈在震惊中……久久回神,他们都红了眼眶,他们无比感谢这个空间,让他们知道这一切,也让两个孩子早一些明白彼此的心意,蓝麻麻:看着那些话浑身颤抖的擦擦眼泪,对着藏色麻麻说道:“我们出去就准备聘礼,提亲,让两个孩子在一起。”
藏色麻麻:也是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睛应声道:“好。”
他儿砸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如果谁能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不是真爱,就是傻子。她高兴,她真的放心了,这还有什么不放心?三十三道戒鞭啊,不死也差不多了,两个孩子都经历什么呀!!
青蘅君:他经历的这些、他儿子也经历了一遍,有多痛苦,多难熬,多悔恨!
蓝启仁:看着那些话,又是羞愧,又是庆幸,还好魏无羡回来了,当初的事情……又看了看周围,还是出去再和哥哥嫂子细说吧,当初的事情,他有是责任的。
题外话: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看,魏无羡没有错,蓝忘机救他合情合理,但是蓝家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魏无羡被冤枉,蓝忘机打伤长辈,还是为了一个“邪魔外道”打的,所以蓝家罚他没有错。你非要因为这件事黑蓝家,就自己黑就好,也不用和我讨论,我不黑蓝家。
众人:看着他们都眼眶红红的样子不明所以,不就是泡澡吗?有啥哭的?
还有泡澡啥的不让看就算了,给看两个人弹琴吹笛子的画面为啥不给声呢……
***私设忘羡长得一样其他人不同。播放的片段里每个人的旁边都有名和字来标明!义城组十三四岁!***
“【陈情令】制片人特辑:不仅仅是制片人!请接收。”
一声琴音响起的同时,最先出现的还是“陈情令无羁”下边写着小字制片人特辑:杨夏,虽然风景不同但是看得出分别是四大家族。金陵台,不夜天,莲花坞,云深不知处。
杨夏,总制片人。一个有着圆圆脸蛋的女人,清秀可人!“各位【陈情令】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杨夏,是陈情令的总制片人!”可以看出画面里的忘羡二人装束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不过大家讨论的非常认真。
“在2016年年初的时候,我的微博首页上忽然有很多关于《魔...
“彩衣镇?这是我们去姑苏求学吗?怎么有师姐在。”魏无羡回头问江澄和师姐。
江澄白了他一眼:“好好看你的,乱晃什么呢”这空间主人态度不明,江澄不想姐姐冒险。
“阿澄,阿羡。你俩两个呀。”江厌离看着他们无奈的叹气。
魏无羡对着师姐挤挤眼,转过身去。“蓝湛,那人可比你有气势多啦。”魏无羡看着王一博一步一步的气势,调侃蓝湛。
“静心,”蓝湛不赞同的看向魏婴!让他专心些!这些可是关系着未来之事,不可马虎。
“好啦,我知道啦,”魏无羡撇撇嘴,他知道蓝湛的意思,不过还是想试探一下这空间主人。
“刚开始买这个小说的时候就是因为自己喜欢,就希望做一个大家能喜欢的,尊重原著的,还原原著里面的某一些精髓的。包括原著里面它有很多对于中国传统美学的这样的一些东西。”
“挺用心啊”魏无羡支着下巴有些无聊!“哎,蓝湛,你叔父给你的什么啊?”
蓝启仁轻哼一声,对于魏婴的无礼询问很是不满。
“这是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四大家族?!难道他们与我们竟如此不同么?”魏婴稍稍坐直,有些震惊。
“真想看看那边是什么样子的风华。”聂怀桑捏着扇子有些向往。
“人物信息卡!?有意思。”
“魏婴,”
“知道啦,蓝湛。”魏婴坐好,哼哼唧唧“还是老样子。”
“这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吧,蓝湛?”
“嗯,”
“受罚他们也真打啊!?”
“应该没有,落得很轻,不是真打,”聂怀桑看着上面演绎自己的人还是很羡慕的。
“聂怀桑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聂明玦楞眉横眼!
“没有,没有,没有很知道,大哥!”聂怀桑很想泪流满面。
“郑伟文导演”突然出现一个有点不修边幅的男人。漏胳膊漏腿穿着很···是不同,“杨总其实我是第一次跟她合作,虽然他是比较年轻,从我们聊剧本到定妆,到拍摄的时候她是很努力很努力的。”
“陈家霖导演”又一个导演。“她对原著非常的了解!对每个人物都有自己很独到的见解。”
“肖战魏无羡”“他会很用心的跟演员去交流”
“肖战,这就是那边的我,”魏无羡正转着陈情的手,停住了。这是另一个自己吗?原来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眼神的,自嘲一笑。
“魏婴,”蓝湛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眼神的魏婴了,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蓝湛,”魏无羡看向蓝湛“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感觉我要死了一样。”
“莫要胡言,”蓝湛瞪了他一眼。
“王翌舟聂明玦”“有责任能扛起来事”
“大哥,大哥!是这个人演你哎。”聂怀桑拉着聂明玦的胳膊很是兴奋!
“坐好!闭嘴!”
“王一博蓝忘机”“挺好的一个制片人,”
“蓝湛,你好小啊看着。哈哈哈!”魏婴笑的不行,好幼稚的蓝湛啊,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我觉得最大的困难应该是说,如何保证我们之前的创作理念,能够执行下去。因为影视剧本身就是一个带有缺憾的艺术。”
“哈哈哈,”魏婴看着里面的蓝湛止不住笑意。
“第二则视屏已播出,有三次提问机会,是否提问。”
“蓝湛蓝忘机是什么人?”机械的声音一落,魏婴的就问了出来。他想看看蓝湛在未来怎么被世人评价。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机械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大屏幕上随之出现的还有文字(来自百度百科):
“蓝湛,字忘机,号含光君。姑苏蓝氏二公子,上代家主青蘅君次子,本代家主泽芜君蓝曦臣之弟,蓝启仁之侄、得意弟子。外表清冷严肃、不苟言笑,内心正直内敛、严于律己,自少时便逢乱必出(逢乱必出释义:只要有邪祟作乱为祸害人间,无论夜猎对象品阶高低,功劳大小,都会前往相助)唯他一人做到,极有佳名。配有本家亲眷子弟卷云纹抹额,眸色呈浅琉璃色,肤色白皙,美如冠玉,素衣若雪,气度雍容。因冷淡严正,品貌在世家公子榜中仅次于其兄,排行第二。
自出生起,便被抱离母亲身边,每月只允在龙胆小筑见母亲一次,日常皆有繁重课业。六岁时,母亲过世。初时未懂别人口中“不在”的含义,每月继续前往小筑在木廊上等人给他开门。待长大一些知道后,仍是坚持前来。其兄蓝曦臣称他“从小就是很执拗的”。蓝忘机为人雅正端方,不染尘埃,琴剑双修,博览书籍。十四岁起便被作为同辈子弟中的楷模,与其兄享有“姑苏双璧”美名,在蓝家掌罚,协理家事。
十五岁时,与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同窗初识,被魏无羡百般撩拨戏弄。求学期间,众人一同前往彩衣镇除水鬼,在被魏无羡问及找不到水鬼当如何时,蓝忘机答“找到为止,职责所在。”行事有责,风骨初显。随后最早察觉碧灵湖有异,是为“水行渊”,避免了众人伤亡,在此救过魏无羡,修为之高,初露。一年后,两人于岐山温氏清谈会的射箭猎场重遇,因被魏无羡当众摘取抹额(蓝家抹额,意喻“规束自我”,唯命定之人或倾心之人可摘),提前离场,成绩却还能排名第四,实力不俗。
十七岁时,温氏以“清理门户、焕然重生”为由,逼迫蓝家烧毁云深不知处。父亲重伤,兄长携藏书失踪。蓝忘机因拒绝烧毁藏书阁,被围攻至断腿受伤。伤势未愈,又被送往岐山温氏同众世家弟子一起接受“教化”。在被驱至暮溪山夜猎时,于玄武洞中和金子轩一起护住要被抓去做饵的绵绵,并推开上前拿人的姑苏蓝氏外姓门生苏涉而再遭温氏手下攻击。混乱中洞内妖兽苏醒,温氏逃走并堵住洞口,其余世家子弟被困。蓝忘机最先发现“潭有枫叶”,为众人点明出路,众人通过水下洞口逃生。并在危急时一掌推开妖兽口下的魏无羡,自己被咬中右腿,伤势加重,差点被废。在拖入妖兽龟壳之时,又被魏无羡救出,两人一同困于洞中。蓝忘机博闻强记,识出妖兽为屠戮玄武,以姑苏蓝氏秘技弦杀术与魏无羡合力将其斩杀。期间蓝忘机尝试告白,以为被拒,却依然照顾生病的魏无羡,为其哼唱了《忘羡》一曲。被魏无羡问及曲名,蓝忘机回答,魏无羡却未听到,两人又错过。七天后被救出,并得知父亲去世消息,蓝忘机一人孤身返回云深不知处,肩负起家族重建的责任。
不久,射日之征爆发。蓝忘机在追查温晁等人时,发现符箓有异,察觉王灵娇之死邪异非常,后于驿站重遇魏无羡,结合之前怀疑和魏无羡表现,察觉魏无羡修习鬼道,因担心而进行劝说,并提出要对方同自己一起回云深不知处,但遭拒绝。规劝时言“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有些事根本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预见了魏无羡前世一生悲剧。
发现之后战争愈演愈烈,姑苏蓝氏四处支援。蓝忘机也千里迢迢远上江陵,在与魏无羡并肩作战时多次劝阻,双方闹至不愉快也未曾放弃。
二十岁时,射日之征结束后,在百凤山围猎时发现魏无羡有失控征兆,再次前往云梦劝说,然不欢而散。清谈会时,直言澄清金光善对魏无羡的污蔑,并对仗义出言的绵绵郑重一礼。之后夷陵再遇,蓝忘机在乱葬岗察觉魏无羡灵力有异,再次询问其意愿并得到意料答复后,因尊重其选择,最终无奈放弃规劝。时逢云深不知处重建,家族重任,蓝忘机返回姑苏,二人前世至此分别。
在金麟台上,帮温宁姐弟说话却无辜受到牵连。损伤三十多人中,蓝家占多数。
至魏无羡血洗不夜天城,蓝忘机阻止无果,于走尸包围中救过江厌离性命,最后救走失控的魏无羡藏于洞中,坦白心意。但因魏无羡失去意识,自始至终只得一个“滚”字为回应。两天后蓝家秘密寻到二人,蓝忘机不得已打伤三十三位族中长辈,将魏无羡送回乱葬岗。然后独自一人回云深不知处领罚,自请受刑三十三条戒鞭,一次尽数打完,并自愿久跪于规训石前,为伤长辈行为自罚。又言无论对错,愿与其(魏无羡)一同承担所有后果。
后被禁足于家中三年,对外称之闭关,实则重伤难行。但得知魏无羡身死的消息后,仍强撑着前去乱葬岗找寻。然而尸骨无存,只在树洞中发现了高烧昏迷的温苑,并将其带回云深不知处。
十三年后大梵山,莫玄羽献舍重生的魏无羡无意中吹出只有忘羡二人知晓的一曲《忘羡》,让蓝忘机认出了他。将其带回云深不知处,后与之结伴一起追查被分尸之人的身份。二人一路追查,抽丝剥茧拆穿阴谋,解开真相。在此过程中,魏无羡逐渐察觉自己的心意,并从蓝曦臣口中得知了不夜天的真相,最终向蓝忘机表白。两情相悦,终成眷属。二人正式结为道侣。”
“世人评价:有匪君子,照世如珠,景行含光,逢乱必出!第一个问题已答。请说第二个问题。”
参与人物:恭州缉毒二支队,岳广平,杨媚,建宁刑侦缉毒支队,吕局,魏副
【】内为阅读内容
文中出现的原书没有的人名为江停队友,有私设
*可能有ooc和bug,文笔垃圾,不坑
【“步薇几乎全部都交代了,汪兴业根本不是她父母的朋友,而是卖散碎白粉的上线,也就是个拆家。步薇父母去世后这个姓汪的收养了她,前两年倒还好,后来她长大了,从去年开始汪兴业渐渐不规矩起来,两个月前一次趁酒醉差点强暴了她,被步薇...
【“步薇几乎全部都交代了,汪兴业根本不是她父母的朋友,而是卖散碎白粉的上线,也就是个拆家。步薇父母去世后这个姓汪的收养了她,前两年倒还好,后来她长大了,从去年开始汪兴业渐渐不规矩起来,两个月前一次趁酒醉差点强暴了她,被步薇拼命反抗逃出来,事后准备要报警。但汪兴业利用自己在黑道上的势力威胁她,最后两人达成协议,只要步薇帮他办成一件事,他就给她一笔钱并再也不来纠缠。”
严峫夹着手机,咔擦咔擦摁了好几下电梯键,再一看数字始终停留在楼上,索性不再等了,转身直奔楼道。
韩小梅飞快地小跑着跟了上去。
“卧槽严哥,也就是说那小姑娘是绑架协同犯?”手机那头传来马翔的声音。】
江停神色平淡且毫无波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于裤袋中,开始迅速地盲打。
岳广平屏幕提示一亮,他打开手机,吕栋彬也凑了过来,只见江停的对话框中静静躺着两个字:“主犯”。这就是步薇是主犯的意思了。
两位局长对整件事情知道的并不很全面,但都信任江队。此刻江停如此确定的给他们传递了信息,也证实了他们对当年事件的某些猜想。两人对视一眼。
【“可以这么理解,汪兴业让步薇协助绑架申晓奇威胁她说如果不配合就把她卖掉,步薇答应了。几个学生去天纵山郊游这个主意也是步薇最先提出的,即便申晓奇没有策划出那个脑残英雄救美的把戏,她也会想个办法把申晓奇引出去然后故意迷路,然后在绑匪的暗中指引下把他带到凤凰林所在的位置。”
马翔立刻问:“绑匪有几个?她能提供相貌信息吗?”
“跟李雨欣的描述一致,全都是穿黑衣服蒙脸,四个,汪兴业不在现场。从叙述中我们很难确定这四名现场绑匪跟汪兴业的关系是上下属还是同伙,步薇的口供录音我已经发给市局技术队了。”
通话另一头立刻响起马翔的小声吩咐:“去找黄主任要严哥发来的录音,快!”
“严哥,”马翔重新举起手机:“那也就是说申晓奇是她推下山坡的?她知道自己要杀受害人?”
“步薇的说法不是这样。”严峫风一般刮过楼道口,韩小梅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慌得简直恨不得多长出八条腿,偏偏她听见严副支队说话还是那么紧迫沉稳:“根据她的口供,直到最后一天抵达凤凰林之前她都以为汪兴业只是想勒索申家的钱。”
“啊?”
“抵达凤凰林的时候她像李雨欣一样昏迷过去,醒来时看见了坑里贺良的尸体,而申晓奇已经被几名绑匪按在了地上,对方要求她对申晓奇行刑。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要杀人的,经过反抗后她被四名绑匪同伙制住了,对方要求她必须亲自动手把申晓奇推下山坡,否则就杀了她。”
“然后她就……?”马翔小心地问。
严峫和韩小梅一前一后冲出楼道,穿过医院大楼正门,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马翔怒道:“这不是灭口吗?!”】
众人认真看着步薇口中整个案件的过程,也不由同马翔一样升起一点怒意。
江停垂眸,眼底冷意更胜。步薇这些谎话全在他意料之中,可直至真听到严峫把这些复述出来,他却莫名觉得有点悲哀。
于是江队浅浅叹息一声。
【严峫唔了一声,在停车场上找到自己那辆辉腾,示意韩小梅上车。
“哎,等等严哥。”马翔突然意识到什么:“步薇经历的一切都跟李雨欣高度重合,但有一点怎么截然不同?”
但步薇案里没有。
黑桃k仿佛神隐了一般,从头到尾完全没在这个案子中出现!
“我不知道。”严峫坐进驾驶座,后视镜中映出了他锋利紧锁的眉心:“但我感觉不能放过这个细节,它有可能是解开整个案情的关键。”】
众人开始认真记录。严峫看着未来的自己,心里跟他有同样的感觉。
两位局长结合先前江队给的提示,大致对这个案件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岳广平不动声色,吕栋彬悠然喝了口枸杞茶。
严峫的直觉倒真还挺准的。江停想着,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
严副突然开口:“江队你怎么看?”
江停十分优雅的喝了口水:“你的感觉很有道理。”
严峫:“?”
“——只是我的看法要是说出来就是剧透了。”江停补充。
严峫:“……”行吧。他只好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思考下去。
“不然呢?”严峫顺口问。
“……”
严峫突然警惕起来:“你有约会?”
从他的表情来看,韩小梅觉得如果自己敢答一个是,下一秒就会被活活勒死在副驾座上。
“不不,只是马上七点了,我我我们要不要先先先买点晚饭……”
“干外勤的别那么早找男朋友!”严峫劈头盖脸训斥道:“你今年才几岁,二十一?二十二?年轻力壮的不想着赶紧转正拼事业,趁还能跑还能跳的时候多挣几个功劳好把警衔职位提上去,找什么男朋友?人能依靠的永远都是自己的事业!和钱!”
韩小梅:“我妈说趁年轻才好找……”
“有钱有事业是你挑男人,没钱没事业是男人挑你,懂不懂?!”
辉腾箭一般急转汇入车流,韩小梅的宽面条泪在空中飘飞:“懂,然而我并没有男人……”
“没有就对了!没有就跟我回市局抓那姓汪的去!”】
亲眼目睹了未来自己悲惨命运,因而眼泪汪汪的韩小梅:“……”
众人笑喷了。
嗯,怎么说呢?不愧是江队不在身边时候的严大直男啊!
江停哭笑不得,无奈扶额。
【韩小梅虚弱道:“但是……严队……咱们还没吃晚饭呢……”
红灯亮了,严峫猝然急刹,差点把韩小梅吭噔一下勒吐出来,只见他醍醐灌顶:“啊对,晚饭。”
韩小梅难以置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然后送我家去。”严峫继续道,“有个姓陆的会给你开门的。啊对了别放太多盐,他不能吃太咸。”
韩小梅:“……”
草。众人突然对韩小梅有些感同身受,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事实证明,哪怕江队不在身边,严副也能以一己之力给人塞狗粮的。
“……”江停缓缓眨眨眼,不可避免的感到丝丝缕缕熨帖涌进心里。
不料严峫倏地笑着凑近江停问:“江队,怎么样?我贴心吧?”江停看着严峫的傻笑,突然觉得这人像极了邀功的大狗狗,譬如一只疯狂摇着尾巴的警犬,画面感太强,江队不由失笑:“是是是。”
听见江停如此温柔,恭州队友们含着酸瞪大了眼睛。成吨狗粮铺天盖地,韩小梅一时都忘了心疼未来的自己——只要cp够甜,少吃一顿饭也没关系。吕狐狸摸摸下巴,暗忖恭州和建宁的联姻怕也指日可待了。
【韩小梅嘴边的口水都化作了眼底的泪水,更咽半晌发不出声来,严峫这才注意到她泫然欲泣的表情,愕然道:“怎么了?就这么被我对陆顾问的真爱所感动吗?”
“……”韩小梅觉得这题简直超纲了。
严峫心中暗喜,谆谆教导:“所以说找男朋友就要找我这样的,知道疼人。”然后他一踩油门,向市局方向嗖地飞了出去。】
啊对,啊对,啊对对对。众人腹诽。
江停默默扶额。
【建宁市局。
“打起来啦?然后怎么处理的?……哎哎好好,江阳县的兄弟们干得漂亮!……给李雨欣他妈点儿钱让她带着你们去买毒品,顺着供应她毒品的拆家,一路往上顺藤摸瓜,全部抓住以后全给我连夜铐回建宁。这里边有大案子,咱们严哥要亲自审……”
严峫大步走进办公室:“怎么着,谁打起来了?”
严峫把左右手拎着的两大袋香肠卤蛋方便面放到办公桌上:“李雨欣他妈招了?”
“一开始还不肯招,您让派出所把她爸找去协助审问,结果前夫妻俩在民警面前打起来了。派出所长亲自出马拉开了架……”
严峫边烧水泡面边说:“得了吧,拉架,我还能不知道基层是怎么回事。”
马翔哈哈一笑:“总之就是现在李雨欣他妈老实了。我打算今晚让江阳县禁毒中队配合设伏,由他妈引出当地的毒品拆家,再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江阳县当地的地下贩毒网络一网打尽。这帮人跟姓汪那胖子肯定有点儿联系,具体得等抓到以后再由严哥您亲自出马提审了。”】
“漂亮!”严峫顺口夸了一句。
马翔得意地笑了。他毕竟也是干了几年了,平时玩归玩,关键时刻那必须得靠谱啊。
众人都很高兴,只觉得解决这个案子的曙光就在前方了。
【严峫转身招手:“韩小梅!过来。”
“看看,看看,”严峫一手端着方便面,一手指着马翔教训她:“跟你小马哥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办案子的。刚毕业的小姑娘,不想着多学点东西,成天净惦记找男朋友。”
马翔一捋头发,变戏法般从抽屉里捧出绫波丽手办:“纸片人的爱情,你值得拥有!”
韩小梅委屈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宅男宅女们开始悄悄讨论起女神男神,不多时便有人达成了共识,找到了同好,聊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韩小梅叹气。突然觉得好像真没有指望找到爱情了。
【“老严!老严!”秦川端着方便面碗,风风火火破门而入:“我刚从窗口看见你的车开进来,怎么半天都不见人,掉茅坑去了?——卧槽你们队有卤蛋,给我两个。”
“秦哥没蛋了,给秦哥两个蛋。”严峫顺口吩咐完,问他:“你怎么了,急赤白脸的?”】
“嘿,老严你怎么说话呢?”秦川给了严峫一肘子。严峫回击:“我哪里说错了,不就是你自己来找我们要蛋的吗?”秦川不满:“卤蛋。说话要说完整了,不然有歧义,懂不懂啊?”
岳广平听着两人幼稚的争论,颇觉好笑,半晌轻轻叹息一声。
【“汪兴业跑了。”
严峫立马高了八个声调:“什么?!”
秦川摆摆手,勉强喘过一口气来:“别嚷别嚷,我也是刚才得到的消息,看我这面都没泡熟呢。你们队的老高跟我们队的老杨联手分出六个探组,带着三个独立线人去抓汪兴业,不知道是哪个线人嘴大走漏了风声,姓汪那孙子连证件都没拿就跑了。我已经在紧急提审线人,另外追加了三组人马,分散追查姓汪的画室、画廊、艺术展、经常去的浴足店、还有各路炮|友……你赶紧发协查通告,别让这孙子跑出建宁。”
严峫不等他说完就捧着方便面冲了出去:“给我接魏局——!把建宁火车站汽车站高速公路收费站接进来!!”
一骑烟尘滚滚而去,马翔拎着俩卤蛋:“……秦哥还吃不?”
“吃吃吃。”秦川立刻伸碗:“人是铁饭是钢,蛋还是要吃的……”然后嘴里塞着半个卤鸡蛋,同样捧着方便面追严峫去了。
汪兴业就算是个胖子,也是个极其灵活狡猾如蛇的胖子。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医院是昨天晚上,不知道从步薇越来越反常的态度中嗅到了什么异常,今天上午突然联系道上的其他拆家,紧急出脱了手中的全部“白货”,换到大量现金,置办了一套假证件。
晚上警方开始追捕他时,他在建宁常驻的几个窝点都已经人去楼空了。】
众人神色都沉了下来。眼见得案子要有重大突破,哪料到重要嫌疑人就这么跑了,事态紧急,又一轮没日没夜的加班指定是跑不了,简直令人头疼。
江停眸光一冽,直觉这跟建宁里的那只鬼肯定脱不了干系。对黑桃k而言,汪兴业死了比跑走更有价值,也就是说,建宁的内鬼可能跟汪兴业有点“私人往来”。
【“汪兴业经常跑画展、艺术展,行踪遍及西南地区,一旦让他跑出建宁再抓回来就很难了。所有人给我听着,把协查通告发到各交通枢纽及高速公路收费站,只要发现可疑人物立刻就地扣押盘查,今晚大家都别回家了!接警平台、指挥中心、交警大队、治安监控、十二支探组给我轮流倒,四个小时一轮班!明白了吗?”
“明白!”
严峫站在刑侦支队大办公室内,一手用力揉按自己隐隐作痛的眉心,身边乱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突然他眼前多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韩小梅。
今晚要加班吧,拿去给你跟你严队买两杯咖啡。
“……”严峫深邃的双眼皮扑闪着,脸色有点可疑的发红,半晌才硬邦邦蹦出来一句:“他关心我是应该的,关心你干什么?”
韩小梅老老实实问:“那红包我给陆顾问退一半回去?”
严峫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叫你退,拿着买点心吃吧。”】
严峫看见江队托人给自己买咖啡,两眼放光,幸而这里灯光昏暗,看不见他脸颊上和未来自己一样可疑的红。
众人被塞的完全不想说话了。
苟利十分倔强,不甘心就这么被噎:“我说老严你学学江队,人家还顺道给实习生一点儿钱买咖啡呢。”
严峫得意地笑:“得了吧你,你不就是嫉妒有人给我买咖啡吗?放弃吧,你羡慕不来的。”
苟利青筋暴突。杨媚咬紧手帕。
江停欣赏着严峫向来皮厚的脸上罕见的红晕,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片刻后他猛然惊醒,紧紧掐住眉心。
严峫看着江停,笑得更开心了。
【“——热咖啡!”秦川在隔壁禁毒支队开完会,闻着味儿就来了:“队里有小姑娘就是贴心,太好了太好了,快给我倒一半……”
严峫怒道:“滚去自己买!”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这个点儿星巴克都要关门了,快快快……”
秦川拿了个纸杯,强行来倒走一半热咖啡,喜悦得如同重获新生,还主动掏了根烟给严峫,两人各自捧着咖啡站在窗前,面对面地吞云吐雾。】
秦川这才知道自己喝了江停买给严峫的咖啡,于是咖啡豆都变成了狗粮味的,顿觉欲哭无泪,只想冲进屏幕里,让自己把刚刚喝进去的东西全都给吐出来。
“啧,秦哥,横刀夺爱,你这不厚道呀!”马翔调侃。秦川沉痛点头:“我深刻反思反省,这狗粮太噎了。”
【“连着两个大案子都跟毒品有关,这事儿不对,”严峫若有所思道。
窗外黑夜浓得如同墨汁,玻璃窗上只映出两人烟头忽隐忽现的红点。秦川长长吐了口烟圈,反问:“胡伟胜在咱们市局吸毒过敏死亡那次,不就已经看出不对了?”
这事属于敏感话题,虽然吕局没把话放到桌面上来说,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这个“巧合”总有一天会被翻出来彻查。
严峫轻轻叹了口气,说:“咱们都心知肚明就好。”
白雾袅袅上升,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各自在琢磨什么。】
众人沉默。这个危险话题实在不适合现在讨论,毕竟现在线索也不够充足。
【“哎,”严峫猛地想起了什么:“今年咱们建宁有派出所搬迁么?”
严峫沉吟片刻:“个人手机呢?”
紧接着他摸出自己的工作手机,拆了壳一亮,只见背面赫然用透明胶贴着“无量寿佛”四个大字。
“……妙啊老严,”秦川心悦诚服:“这招好,还是你水平高!回头我就让禁毒支队每个人手机背后都贴一张去。”
严峫谦虚道:“还好还好,都是前辈留下的革命经验。”】
“严峫啊,这个手机贴之后可以在群里发个链接。”魏尧语重心长,且难得没有骂人。
“是是是,一定一定。”严峫颇为自得的点头应承。
白灼晔悄悄一戳马翔,挤眉弄眼。马翔秒懂,并保证一定把链接也发给他。恭州警员们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江队:“……”堂堂江支队长,干过的最迷信的事情也不过是偶然开了个玩笑,回帖那个发帖求助说同事怕鬼的后辈:鬼怕正气,可以用染血的警枪鸣枪示警。也无非是消遣而已。
至于他们这行的某些普遍的迷信习俗,江队的态度向来是:只要能少加班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也不反对。
其实严峫今早起得也晚,但他跟单身汉秦川不一样,他知道江停正等在家里。
就好像家里有个活生生的宝贝,念着你,想着你,勾着你。瞧不见的细丝牵在心头,时不时就把心肠勾动一下,让人离家越远越不安定,从五脏六腑到骨髓血脉都在叫嚣着要回家去,要回家去确认一下活宝贝还在那里。
秦川没注意到严峫隐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躁动,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川:“我c……”感情他好心让严峫去休息,严峫却是背叛兄弟去谈恋爱了?!
马翔深表同情的拍了拍他:“秦哥啊,严哥的快乐咱们单身狗理解不了,算了啊,算了。纸片人不香吗?”秦川十分赞同,用力点头。
严峫向他们两人露出了一个得意且欠揍的笑容。
江停被“活生生的宝贝”几个字腻得起了鸡皮疙瘩,只觉得十分可怕渗人,完全无法和自己联想起来,打了个寒战。可那股嫌弃深处,却又隐约有一点异样。
那毕竟是个饱含爱意的称呼。
【严峫就像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揣着车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市局,开着车一路回家,好似每个车轮胎底下都裹着一团轻飘飘晃悠悠的祥云。从车库上公寓的电梯格外悠长缓慢,直到站在熟悉的防盗门前,他才感觉扑腾扑腾的心脏落回了胸腔。
他推开门,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在看见客厅情景的同时微微一愣。
沙发边的落地灯调到了最暗,散发出懒洋洋的光晕。裹着干净浴袍的江停斜倚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支着头,但人已经睡着了。
他没穿鞋,光脚垂在地毯上,整个人既放松又柔软。而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满满一碗饭、一盅鹧鸪炖花胶汤,崭新的筷子和调羹焕发着微光。
严峫一步步走上前,半蹲在沙发边看着江停熟睡的侧脸,目光微微闪动。
——他盛好饭,温好汤,甚至连餐具都细心准备好,尽最大努力减少严峫回来后吃夜宵的准备工作,然后就坐在这里。
严峫心想:“原来他一直在等我回家。”】
恭州警员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柔软的队长,此时大为震撼,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成天明叹了口气,想:看来三年后我们大神是注定要被严副拐跑了啊。杨媚眼泪汪汪,牙根都是酸的,紧紧咬着手帕。韩小梅在一旁小声安慰开导。
严峫看到江停在等自己回家,自然是很开心的,隐约还有一点羡慕。于是严峫带着一点子调侃中暗藏着温暖的笑意去看江停。
江队垂眸,全身都散发着无声的抗拒气息。大抵是屏幕里的画面太温馨了,暖得人心尖都发颤。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
严峫静静支着下巴看江停。江停被那炽热的视线逼得不由自主抬头回视,于是严峫立刻对那张俊秀的脸露出一个张扬的笑,笑容中和了戾气,更显年轻俊朗。
江停黑长睫帘一颤,一侧手指悄然攥紧。
【严峫指尖轻轻拨了下江停的头发,江停眼睫颤动,紧接着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回来啦,吃了吗?”
江停挣扎着刚要起身,被严峫按了下去:“你睡你的。”
他起身去热了汤,微波炉叮的一声,温暖浓郁的肉汤气味就飘了出来。
严峫也不就白饭,只喝汤吃肉。那野生鹧鸪肉炖得既烂且嫩、鲜甜无比,加了花胶的汤也又浓又醇厚,浮油被撇得一星不见。虽然外面不是冬夜,天气也并不寒冷,但这热滚滚的一大碗汤连肉带药材下去,足以让人从肠胃到心肝都被安抚得妥妥帖帖。
“怎么这么晚回来?”江停横躺在沙发上,用手臂遮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困意。】
队友们总是彼此了解的。白灼晔此刻觉得很庆幸外界时光是静止的,他们无法与外界联系。不然再让顾棹秀一段,那可就真的没有单身狗的活路了。
【严峫含着一小块肉骨头,把案情详细说了,又道:“已经发了协查通告给各级交通治安,随时都可能把情况汇报上来,天亮我就得赶紧回市局。”
沙发边上的灯光已经开到最暗了,但还是有点扰人。江停伸手凭空摸索了几下,掏出沙发深处的靠枕——曾翠女士为配货拿包买了无数个枕头,严峫沙发上起码堆了十个——一下捂在了自己脸上。
严峫扑哧一声。】
戏谑是不敢出言戏谑的,看在江队肩上警衔的份上,严峫自然不敢学习未来胆大包天的自己。
恭州队友们发出了浓重的叹息,在心里层面上完全的接受了未来的江队被严副拐走这一事实——屏幕里两人甜甜蜜蜜,他们不得不接受。
但是没有关系,现在的江支队长还属于恭州。
【但他还没来得及戏谑两句,就只听江停道:“也就是说,在江阳县灭口李雨欣的那帮人,很可能是汪兴业指使的?”
严峫原本的话被结结实实堵了回去:“对,可能性非常大。李雨欣在行刑地见到的绑匪都黑衣蒙面,难以指认外貌特征,但她通过吸毒的生母可能见过汪兴业的面。如果她来建宁后见到步薇的这位‘叔叔’,一定会察觉出异常,所以汪兴业有必要灭她的口。另外,汪兴业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查到李雨欣这条线索的,以及是用什么方式买凶杀人的?这些疑点暂时还没法解释,我已经让人对汪兴业的资金流动和社会关系进行全面排查了。”
江停在靠枕下闷了一会,喃喃道:“……但没理由啊。”
“什么没理由?”
“他为什么想杀我?”
严峫的筷子顿了一下。
——是的,范四。
但紧接着他若无其事地夹起汤里一朵枇杷花:“你不是说范四跟江阳县那帮肇事杀手很可能不是同一名雇主指派的吗?”
“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你随便听听得了。”
“所以你承认当时就没说实话呗?”
江停把靠枕掀开一条缝,从缝隙里瞪着严峫:“你要是记性这么好,没事怎么不多记记案情?”】
“江队,认为杀手目标是你,这有什么好瞒的?”严峫调笑。
江停唔了一声,斟酌道:“我现在倒是觉得,江阳县的杀手和范四确实是被同一个人豢养的,但也确实不是被同一个雇主指派的。你们记不记得前文金杰说过,范四接的是私活,而那名雇主是女性。”
众人一惊,茅塞顿开:是啊,范四和江阳县的杀手都是黑桃k手下的人,但范四接的是一位女性雇主的私活,而江阳县那群很可能是被汪兴业派去灭口的!
那名女性雇主是步薇吧。吕栋彬眯着眼睛,悠悠想。他和岳广平虽说对当年江停和闻劭之间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但这不影响他们把现在这个案子的轮廓框架基本勾勒出来。
严峫听着江停似乎带有些微暗示意味的话,陷入沉思。
【严峫说:“哟——还会顶嘴了!果然登堂入室以后就有底气了,在杨媚ktv见面那次你咋那么温顺乖巧呢?”
江停也笑了起来:“别贫嘴,好好说话。”】
杨媚抓到把柄似的:“严副,什么叫做顶嘴呀?我们江队这不是比您多两颗星吗?”
魏尧点头,找茬开骂:“没大没小!”
严峫:“……”魏局都开了口,他就不好直接跟杨媚对呛了。
【严峫喝了最后一口汤,起身去洗碗洗手刷牙,在哗哗水声中扬声道:“之前步薇没招认的时候,我那点捕风捉影的感觉没法作为凭证去调查汪兴业,所以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了,暂时不能做出可靠的判断。等明天经侦和技术队配合,把汪兴业的老底给我翻出来,我们才能知道他在黑桃k的贩毒集团中到底是什么样一个角色,跟范四到底有多少联系。”
“总之呢,你先继续乖巧懂事的待在这,最好别一个人出门溜达,溜达也一定要开我的车。”严峫甩着手走回客厅,说:“不管想买凶杀你的是不是汪兴业,那种等级的角色是不敢在建宁地界上招惹我的,多一层保障多一份安全吧。”
江停“唔”了声,头重脚轻地坐起来。
他想下地回卧室去睡觉,没想到还没站起身,突然被严峫弯腰一捞,整个人扛了起来:“喂!”
严峫就跟扛个口袋似的,从客厅穿过走廊,一路把他扛回主卧,然后砰一声丢在了大床上,随即整个人覆了上去。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隐约的反光从客厅映来,江…………
“你这大半夜的……”
“嘘。”
严峫的手指从江停额头慢慢滑下眼角,鼻翼,脸颊和颈侧。他就像是在描绘一件心爱的艺术品,用触觉去感知,用温度来膜拜,带着多年风刀霜剑气息的食指与中指尖小心翼翼地绕过嘴角,却始终不真正触碰上去。
卧室异常安静,仿佛水底汹涌的暗流,表面上却只有纠缠在一起的呼吸,隐约露出一点端倪。
严峫低头挨得更近了,问:“我可以亲你吗?”
江停不吭声。
严峫却像是犯了什么绅士风度的病,一定要取得对方的同意:“我可以亲你吗?”
“问你话呢,喂?”
昏暗中近距离的眼睛彼此都闪着微光,江停别过视线,终于吐出两个字:“不行。”
严峫立刻说:“那我走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不走,甚至都不挪开目光,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两人的体温热烘烘烤着彼此,隔着柔薄的布料,似乎连皮肤触感都清晰可辨。江停不自在地挪了挪,那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随即就被严峫抓住了:“我真走了啊。”
然后他还是不动。】
杨媚痛心疾首,只想大喊:“你TM倒是给老娘走啊!!”
屏幕又黑了下去。空间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咳嗽声。
【“……”江停终于放弃什么似的:“亲亲亲……”
话音未落,严峫一低头亲了下来,甜得好像他刚才喝的不是汤,而是一碗蜜糖。
黑沉沉的夜色掩盖了一切,仿佛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深渊幻化出诱人的歌声,诱惑着行人抛下冰冷峥嵘的现实,向着又甜又柔的梦境争相跃下,颠颠倒倒放纵沉沦。】
严峫的嘴角翘得很高,显然是十分满意。江停默默捂脸,耳根微红。现在只有这二位能看见画面了。
听见江停亲口答应,杨媚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就这么啪嗒一声碎成了渣。韩小梅倍感痛心:为什么她看不见画面?!!
【严峫含混不清地低哑道:“我可以对你展现一下强劲的肾功能吗?”
“不行。”
严峫手一动,被江停抓住了,闷闷地道:“不行!”
严峫身体紧绷片刻,像是在跟走钢丝般的理智作斗争,半晌终于呼地松劲儿了:“唉,你说不行就不行吧。”
——他这么干脆爽快,倒让江停愣了一愣。
“你想怎么样都行,”严峫把头俯在江停耳侧,有点狡黠地笑了起来:“我这么喜欢你,当然希望你开心。”
我这么喜欢你。
就仿佛炮弹在虚空中无声地炸开,血液被猛烈跳动的心脏压进四肢百骸,连耳膜都在振聋发聩后久久作响。
江停不说话,严峫也没有要求任何回应。他们就这么紧紧相贴着,难言的亲昵和迤逦的情愫缓缓上升,随着黑暗的河流在卧室内盘旋回荡。】
严峫笑出了声,又低又磁,胸腔微微震颤。“你听,江队,”他含笑开口,“这可都是我的真心话啊。”
江停微怔,轻轻抿唇。心里有水滴,一下一下落在湖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波纹,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似乎就在耳边,频率渐渐与他心跳重合。
单身狗们接连受到暴击,表情一片空白,显然是走的很安详。甚至连严副的损友们都完全没了嘲笑严峫没能那什么的心思,韩小梅也顾不得失望,倒是杨媚莫名松了口气。
【“你笑什么?”突然江停轻轻地问。
“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什么?”
严峫伸手摸索江停的头发,随即把他耳垂捏在手指间嬉戏了一会,才意犹未尽地道:“我今天跟韩小梅那丫头说,有钱有事业才有底气,找对象才能是你挑人而不是人挑你。但现在突然又觉得,就算有钱有事业,遇到了喜欢的对象,还是要乖乖等着被挑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被挑还是很开心。”】
这几句话实在是太熨帖了。成天明等人互相对视,达成共识:似乎,严副对江队真的挺好的,未来把江队交给他其实还挺令人放心。
让我们恭喜恭州警员,他们愉快的加入了嗑cp的行列——注:仅限于未来的严江。
建宁众人已经一脸超脱了。自从屏幕里严峫表白以来,严副支队就彻底打破了他们脑中以往的直男形象,颠覆了他们对这位的认知。苟利黄兴马翔老高秦川等等诸位,此刻全都是恍惚的——哪怕在一个星期以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严峫未来会说出这种话,他们绝对会疯狂嘲笑表示不信。只是现在白纸黑字,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韩小梅内心疯狂尖叫:直男癌要命的温柔只属于一个人什么的,太甜了吧啊啊啊!!!
众人都不知道的是,空间把这几段的音频单独放给了严江两人。
江停听着那温柔认真又饱含爱意的话语,顿觉心尖灼烫得紧。他用舌尖抵住牙根,这才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
严峫就带着那样的笑注视着屏幕,暗想:还真是,要乖乖等着被挑,但被挑中了就很开心。
【严峫笑着起身走进了浴室,片刻后传来花洒的水声。
失去了他的体温,半侧床单渐渐凉下来,但江停没有动。他知道自己应该起身回隔壁卧室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动力,全身上下每根毛孔都散发出懒洋洋的气息,只睁眼望着虚无的上空,头脑一片空白。
这对他来说其实非常罕见。不论任何时候他的脑子里总是有很多事情,错综复杂的逻辑和各种微妙的关系,就像一盘看不见的巨大围棋。
但现在严峫强行把棋盘给清空了。】
“江队毫无意外的沦陷了啊。”众人悄悄在心里感叹,自暴自弃躺平,张嘴吃粮。
江队静静看着屏幕里的自己。说实在的,看着未来的他一步步陷进去无法自拔,并不能算是美好的体验,不过倒也还在接受范围内。他强硬地压下自己一点复杂心绪,淡淡想。
清空棋盘啊……严峫琢磨着这几个字,不由看了江停一眼。
江停被严峫那带着古怪笑意的眼神看得发毛。
【他风度翩翩又蛮横无理,英俊潇洒又不怀好意,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仿佛噙着无数邪气和坏心思,但落在行动上却坚实可靠,永远不出任何差池。
江停闭上眼睛,昏沉中浮现出无数个相同的身影——坐在凌晨的夜灯下唏哩呼噜喝汤,从河底的车厢外义无反顾而来,大切闪着警灯从高架桥上飞驰而至……乃至更久远以前,刚从行动现场撤出来的年轻的严峫,被几个人扶到指挥车外,鲜血满脸而无一丝狼狈,剽勇如同杀气未消的利剑。】
屏幕里江停的面容在昏暗明灭的模糊光影中不甚清晰,五官轮廓却更显深邃。严峫目光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那人面容,心里隐秘的期待渐渐发酵膨胀,嘴上还不忘调笑:“原来江队那时就对我记忆如此深刻了,真是不胜荣幸。”
江停挑眉,揶揄:“是啊。不过现在看来,那个时候我对严副的了解的确并不全面。”
成天明笑咪咪地帮自家队长添注释:“不然‘剽勇’就该改成‘匪气’了,是不是?”秦川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觉得‘骚气’也不错啊。”
严峫:“边儿去。老子那就是剽勇好吧?”听得魏尧又想骂他厚颜。
江队低头,眼前浮现出某个身影,是个手里拿着粘血酒瓶底的青年,浑身带着嚣张放肆的张扬,半点不知收敛。江停一眨眼,唇角勾起一点笑意,须臾又消失不见。
众人看着江停眼里的严峫,嘴角一顿抽搐。看来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只是因为爱情滤镜,还因为有些双标人他对待爱人和对待别人完全是两种态度。
干。狗粮真噎。
韩小梅无比想高呼:“都这样了,不在一起真的很难收场!”
【水声停止了,床垫微微下沉,江停眼睛一睁。
严峫从头顶那一侧爬上床,悬空俯视着他,漂亮的肩膀肌肉上水珠还没完全擦干。
“别走了,”严峫小声说,“让我搂着睡呗。”
“三秒钟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
江停还没打算说什么,严峫低下头,与他接了个持久绵长的、薄荷牙膏味儿的吻。
唇舌分开时他微微抬起头,眼底荡漾着星光。两人对视良久,严峫笑着沙哑道:“你答应了。”】
什么叫强买强卖啊……众人战术后仰:根本不给江队拒绝的机会——虽然江队似乎本来也没打算拒绝。而且严副这算是正追人呢,看上去都快成功了,导致众人想指责严峫强买强卖的行为都失去了立场。
以韩小梅为首,以女性为主的嗑cp群众们尤为兴奋,因为他们的cp刚刚达成了同床共枕成就。
【他利落地下床去关了灯,关上卧室门。厚重的淡金色窗帘遮蔽了城市灯光,在这温柔的夜里,小心护住一方亲近又私密的空间。
严峫回到床上,并排躺在江停身侧,不由分说地抖开空调毯盖在他俩腿上,一手从身后搂在江停腰间,刚沾枕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亲了亲枕边人的鬓发:
“晚安。”
仲夏夜晚,星空明亮。远处马路上的车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映出转瞬即逝的虚影,就像水鱼从长河中倏然摆尾,又一闪而过。江停一动不动躺在大床上,鼻端是枕套尚未散尽的阳光气味,耳边严峫的呼吸渐渐平静悠长,似乎坠入了安稳的深眠。
他睁眼望着黑暗中跳跃的空气分子,终于轻声回答:“晚安。”】
两声晚安余韵过于悠长,众人觉得自己已经醉倒在糖海之中了。
严峫自听到江停回的一句“晚安”后,眼里就闪烁出了某种亮晶晶的光,看上去很像一只猛摇尾巴的大狼狗。
江停神色平静,内里却有些悸动的余味久久不散,只是被他自己以心中深海压住,便无从表露出来。
TBC
我就不踹人了,小可爱们看得开心ヽ(^^)ノ
【病退。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没人能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严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余珠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身拍拍袖口:“走,去你办...
严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余珠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身拍拍袖口:“走,去你办公室聊聊这个绑架案。”
紧接着她绕过严峫,直直走向不远处紧闭的副支队长办公室门。
——江停还在办公室里!】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莫名有点紧张。他们都说不好自己希不希望余队看见江队了,单从心情来判断,他们可能更希望江队不被看见。
恭州警员和韩小梅尤为紧张,毕竟他们早就做出了判断。
江队依旧淡定极了,严峫瞧着他的神色,就发觉似乎没什么担心的必要——而且自己不是也在的吗?
【严峫箭步上前,赶在余珠伸手推门前抢先按住了把手,笑道:“可惜我办公室乱,这阵子都没空好好收拾,怕是要让余队看笑话了……”说着推开门,极有技巧地侧身半步,挡住了余珠的视线。
柜门里传来一声轻微动静,随即悄无声息。
余队走进了办公室。】
众人松了口气。
余珠听到他们呼气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挺干净的吗?”余队笑起来,随手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扶手椅坐下,摆手阻止严峫:“不用泡茶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喝,走两步都得听医嘱——我啊,已经是个废人了。”
严峫也拉开转椅,借着空隙飞快逡巡办公室一圈,才笑道:“哪儿的话,您为建宁市立过汗马功劳,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这话他说得真心诚意,因为确实是实情。
余珠是建宁市有史以来首位女警监,也是本省公安系统地位最高的女性刑侦人员之一。三十多年前,她从外勤实习生干起,做过痕检和技侦,参与禁毒缉私排爆抓捕各类行动几百次,大小立功十余次。十多年前刑侦正支魏尧下沉至派出所锻炼时,她以技侦处副主任的身份调任刑侦副支队长,统领市局刑侦工作;魏尧回来后不久升任副局长,她便顺理成章地提上了正处级的刑侦正支。
如果不是前两年查出心脏问题,甚至严重到了要做搭桥手术的地步,她转副局级领导岗是没什么问题的。】
韩小梅听到这些,看向余珠的眼神多了些崇拜和向往,她想:“我也能成为这样的警察吗?”
宋兰溪看向韩小梅,笑道:“我们也得加油啊。不能给女警丢脸。”
韩小梅认真点头。
【“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的事不用提了。”余珠笑道,“跟我说说这次的绑架案是怎么回事,我听魏副局的意思,你一力主张这是并不是孤案,而是系列绑架?”
“哦,是这么回事。”
“现场搜救人员也没在山林间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余珠问。
“痕检、警犬、生命探测仪,能上的都上了,搜救范围已经被推到极限了。”严峫说,“这个季节的原始山林,要找两个孩子的行踪轨迹,不啻于大海捞针。”
余珠沉吟着点了点头。
严峫问:“您觉得我们追查连环案的思路有什么不妥吗?”
从余珠的反应看来,她大概是斟酌了下字句,才道:“不能说不妥,相反还很有道理。”
严峫神情微松。
“但只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严峫:“嗯?”
“你擅长的方向是组织和审讯,行为分析对你来说有点太专业了。”余珠上半身微微向前,望着严峫的眼睛:“市局内部是有什么人给了你启发么?”
只是一两秒的功夫,严峫平静回视对面探寻的目光,脑海中却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她在试探什么?
该怎么说?
余珠思忖片刻,终于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
“……唔,确实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严峫笑笑不答。】
未来的严峫正挡回余珠的试探。
严副:“……”
撒谎不可怕,可怕的是骗人的过程被整个播放给了听到谎言的人。
小兔崽子学会演领导了。魏尧心中暗骂。
余珠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记得确保自己的行动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就好。”
严峫应着。
江停摩挲着线条优雅的脖颈,猜测着未来的余珠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存在。他偏向于余队并不知道,毕竟这位半退休状态的支队长前文完全没有跟案子产生联系。
【“我身体情况这样,你独立挑大梁是迟早的事。刑侦支队长是公安一线最重要的位置,是直面犯罪的第一道屏障。如果你的判断错误,会有很多人因此受害,同时如果能影响你的想法,也会有很多人因此而得到不正当利益。”
余珠站起身,严峫也随之站了起来,只见她若有所指地一字一顿道:
“我希望你的所有决策,都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哪怕那影响来自于貌似平静的市局内部。”
严峫:“……”】
江停光是听这么一句话就已经确定,未来的余珠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余珠摇头叹着笑道:“我到底还是不如老吕敏锐啊。”
魏尧开了个玩笑:“要是建宁领导层个个和老吕似的……”
他这句话没说完,但众人在心里补全了:——那简直是不可想象。
【“好了,不打扰你办案了。”余珠看看表,伸手郑重拍拍严峫的肩:“我去吕局办公室,回头咱们再谈。”
严峫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但在开口前就被她抬手止住。
余珠背着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严峫站在办公桌后目送她离开,眼神微微闪动。半晌直到余珠的脚步彻底消失在了走廊上,他才终于上前,关紧了虚掩的办公室门。
然后他望向文件柜:“你怎么想?”
身后窗帘一动,江停钻了出来。
严峫猛地扭头看去,只见江停若无其事地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仿佛浑然没听见刚才余珠的话,只问:“案卷查得怎么样了?”】
先前严峫听到了柜子的响动。
江队果然是故意的吧。同样以为江停在柜子里的众人木然的想。
就算余珠真的怀疑严峫办公室里有人,听到响动打开柜子查看后也八成会打消怀疑。
【与此同时,吕局办公室。
门被敲了两下,随即余珠推门而入。
吕局黏在电脑屏幕上的视线连挪都没挪开,只举起手表一晃:“你来迟啦,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半路上跟严峫聊了聊这次的案子。”余珠走到桌前坐下,探头望向屏幕:“——您已经开始看了?”
吕局把显示屏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嗯。”
胡伟胜吸毒死亡当晚!
昏暗的办公室内只有屏幕亮着幽幽微光,映在两人晦暗的脸上,四只眼底映着监控中市局各个角落晃动的画面。半晌才听余队轻轻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建宁市局,终究也要变成下一个恭州了吗?”】
江停揉揉眉心,掩去唇角一抹苦笑。岳广平摇头叹息。恭州的警员们都十分沉默。其实单就现在看来,建宁内部确实有鬼,但还是比恭州干净多了。
【吕局瞥了她一眼,突然道:“说起恭州,我想起个人。”
“嗯?”
“你跟原恭州禁毒第二支队江停共同指挥过几次行动,对他有什么评价?”
好端端提起这个,余珠微愣:“江停?——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一直以来的说法都是,江停是恭州头号黑警。”吕局脸上神情不见喜怒,问:“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余队脸上是她一贯克制而谨慎的神情,足足思索良久,才缓缓道:“江停这个人的案情分析确实非常厉害,但除了案情分析之外,任何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非常不可信……他有种非常特殊的本事,就是令人容易轻信,甚至连很多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都难以逃过。我平生见过的犯罪分子很多,但像江停那样善于隐藏和诱导人心的高手,是绝无仅有的。”】
严峫皱眉。
吕局乐呵呵的:“这对江队的能力评价还挺准的。”
他特意把重音放在了“能力”两个字上,传达出了另一层意思:对“不可信”和同犯罪分子比较的否定。
【吕局没说话,十指交叉抬了起来。
余队说:“我确定当年恭州副市长岳广平和卧底‘铆钉’两人的死,都跟他有关。”】
岳广平神色严肃:“我确定江队不希望我和警方卧底死亡。”吕栋彬接话:“我倾向于相信老岳。”
岳局的用词是“警方卧底”,众人顺理成章的理解成了铆钉。唯有江停和吕局明白其中深意。毕竟铆钉根本不是自己人。
江停的队友们神色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两位局长态度如此肯定,目前信息又不全,众人都倾向于相信江停。秦川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光。
严副摸着下巴,想起未来自己那句“希望能相信我自己”,他神色温和地看着江停,心里却依旧有着浓重的疑惑。
江停抬眼,定定注视着严峫的神情,黑眸幽深。
【墙上的挂钟分针一圈圈过去,刑侦支队办公室窗外,落日红霞漫天渐渐变为华灯夜色深沉,香烟和泡面的味道充斥在整条走廊上,充分饱满地浸透了每个人的肺。
马翔有气无力倚在门框边,象征性地在敞开的门板上拍了两下:“不行,严哥,结果不理想。”
严峫坐在电脑后,江停戴着棒球帽坐在案卷堆中,闻言两人同时一抬头。
“三年间全省范围内报上来的青少年失踪案一共2864件,未破的216件,确定为绑架的19件。19件未破绑架案中,人质为男性的11件,女性8件,没有任何一例是双重绑架,更没有出现任何超过二百万以上金额的赎金。”马翔把资料汇总啪地扔在办公桌上:“至于已破获案件中的双重绑架共有63例,大多是十岁以下具有亲属关系的儿童,犯罪嫌疑人不是正蹲在大牢里就是已经吃了枪子,更没可能再次犯案了。”
严峫接过材料,刚想翻开,江停冲他一招手。
严峫只得拿着材料过去,江停坐着他站着,两人凑在一块翻看那叠案卷汇总。】
嗯,怎么说呢?这个场面乍一看,就像是严副支在向自己的上级正支队长汇报工作。
众人窃笑着。
严峫眉脚不祥地跳了跳,问道:“你们怎么了?”
马翔鼓起勇气,憋笑道:“严哥,不是我说,就这个场面来看,江队更像是领导。”
魏尧有意“挤兑”严峫:“江队肩上比严峫多两颗星,这不是很正常?”
严峫:“……”
【“怎么回事,这路又走死了。”严峫弓着身喃喃道,“接下来怎么办?”
“哪有那么容易走死。”
“那你说怎么回事?”】
江队看向严峫:“还记得我说过,步薇更像是刑罚执行的公证人吗?”
严峫一怔,瞳孔微张,瞬间了然。
众人还是有点疑惑。
【“……”江停刚要翻页,突然动作又顿住了,抬头望向严峫:“这条思路肯定是对的,但筛查方式可能有点问题。”
严峫挑起了半边眉梢,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再回头捋一遍这个案子。六个学生抵达农家乐后,谭爽带着步薇去捡木头,申晓奇尾随在后并留下了回程的记号,以便谭爽可以顺着原路返回旅馆。在此过程中,申晓奇处于独自一人的状态。”
严峫点点头。
“我们已经知道绑匪对申家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属于有预谋的跟踪绑架。而他在目标落单时却并未出手,而是等到申晓奇救出步薇、谭爽离开后,才动手绑架了这两人。”
“等等,”严峫打断了他:“你是不是想说步薇可能有一定作案嫌疑?”
“在人质尚未被解救出来之前,连申晓奇本人都不能完全排除嫌疑。”江停说,“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严峫:“嗯嗯……”】
杨媚语气里有点得意:“江哥经常帮刑侦支队办案,经手过的刑侦案卷不见得比严副少。”
江停可不只是有刑侦常识而已。这一点无可质疑,众人有目共睹。
严峫总觉得杨媚这话似乎有点怼他的意思,但杨媚只是说江停,他倒找不到话口了。
江停话音顿了顿,望着严峫。
“是啊,”严峫被他说得有点莫名其妙:“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无法判断步薇到底是不是纯人质。如果她是受害者,为什么绑匪完全不拿她来当做对警方的威胁?如果她不是受害者,甚至是绑匪中的一员,那这种区别对待岂不是更明摆着引起警方的怀疑?——这一点跟绑匪高超的反侦察能力太矛盾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连不远处疲惫的马翔都听得聚精会神,忍不住把椅子挪近了些。
但江停却一摇头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哎你这人,”严峫反手在他肩窝上一扫:“别搁这儿打哑谜,快点说。”
江停没在意严峫动手动脚的小细节。】
在某些方面特别细节怪的韩小梅对此十分在意,且激动。
成天明看了严峫一眼。
【他说:“步薇的存在对‘绑匪’这个角色来说是没用的,但她却被带走了。会不会因为需要她存在的是‘行刑者’?”
仿佛某种迷雾被拨开,办公室内其余两人眼神都有点变了。
“……公证人,”突然严峫喃喃道,“枪决现场通常需要一名公证人。”
马翔猛地一拍大腿。
江停摊开双手,严峫立刻把他的话接了下去:“——也就是说,我们的筛选目标应该是跟绑架案同时同地同辖区发生的另一起人口失踪!”】
这是一个对案件导向特别重要的突破口。
众人豁然开朗,有几个一时激动,嚯地站了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哭笑不得地重新坐下,收到了身边人无法反驳的调侃。
他们带着几分仍余的激动看向江停,切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如有神助。
建宁众人十分羡慕经常受到江队帮助的恭州刑侦支队。
【江停把那叠厚厚的汇总向马翔一扔,马翔“噌!”一下精神百倍地跳起来,转身就冲了出去。】
江停到底是有上位者的气场,这一扔的动作更像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了。
吕栋彬悠悠道:“我觉得可以在我们市局里给江队建一个办公室。江队要是愿意用严峫的也行,把门牌改一下就好了。”
岳广平用同样平缓的语气回答:“江队在恭州有办公室,而且比严副的那间宽敞一些。老吕你就别费心了。”
江停:“……”
【“严哥!严哥!”半小时后,马翔咣当推门冲了进来,啪一声亮响将材料摔在了桌面上。
严峫猛然抬头,江停像是早有预感般起身走了过来。
“去年七月十二号,江阳县隆昌镇一名叫贺良的十六岁少年被绑架,绑匪勒索一百万并限时七十二个小时。家长东拼西凑借来一百万,把钱送到绑匪指定地点却没人来拿,第四天家长终于到派出所报案,但为时已晚,警方至今没找到贺良的尸体。”
马翔哗啦啦翻开材料,指着其中几页:“这个案子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家长收到了绑匪寄来的血衣,但事后化验证实是鸡血;二是虽然材料中没出现行刑这个关键词,但那是因为案子不在建宁,我们的卷宗不完整,缺少接警派出所的详细信息。”
严峫二话没说,冲外间扬声:“来个人!”
一名熬红了眼的刑警冲了进来。
“是!”刑警转身呼啸而出。】
终于有线索了!众人满怀期望,屏息等待。
【马翔唰地抽出另一张打印纸:“按陆顾问的推测,同天、同地、同辖区,江阳县110接警中心接到过另一名十六岁女生李雨欣家长的报警,称其女儿因学习成绩下降被家人责骂而失踪,怀疑是离家出走。基层警力紧张,7月13号的警情到24小时后才立案,但15号晚上家人又到派出所撤案,称女儿自己气消了就回来了。”
严峫和江停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自己回来了。
“这个李雨欣后来还失踪过么?”严峫问。
“没有,但她后来因为屡次偷窃而进了看守所。同时值得注意的是我查了下地图,”马翔把印着密密麻麻信息的纸唰地一翻:“李雨欣就读的江阳一中,跟贺良就读的师范附中,俩学校是隔着条马路门对门的关系,地理位置相距还不到二百米。”
同样青春的少男少女,门对着门,上下学基本都混在一起……
所有人脑子里都同时冒出了“知慕少艾”这四个字。
“江阳一中。”突然严峫沉吟道:“虽然我高中时没好好上课……但我记得通常某个地方的第一中学,都是该地区最好的学校之一吧。”
马翔肯定道:“对,江阳一中挺有名的,我刚还搜到他们那出过高考状元。”
“那一个考上当地最好高中,会因为学习成绩下降而被父母责骂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因为屡次偷窃进看守所——她以前有过偷窃的记录么?”
“没有,不过也可能是未满十六岁没留下记录……”马翔也没法解释:“是挺古怪的。”
“可能是偷窃癖,”江停淡淡道。
严峫和马翔同时投来视线。
“偷窃癖通常发生于女性,以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发病较多,其症状大多是心因性的,由外界因素诱发。”江停说:“如果她当过‘公证人’,那么这可能是ptsd,即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一种表现形式。”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神色稍稍有些晦暗,但在深夜的办公室里没人能看清。】
众人都沉浸在江停缜密的分析中,唯有严峫注意到了最后一段文字。他不用去看也猜得到,江队本人对此八成是不甚在意的,于是他只静静注视着屏幕里的江停。
那人表情平静极了,是他惯常的放松,晚间室内灯光实在很暗,叫人瞧不清他眸中光影。
严峫突觉呼吸有些滞塞,只读文字也不愿那人露出这般神色。
严峫整个人登时一激灵,劈手接来翻开,只扫了两眼,就指着当中某页示意给江停看。
江停说:“就是他了。”
啪!
严峫与江停重重击掌,尽管后者因为猝不及防,险些被这一掌击得踉跄了半步。】
恭州队员们略带谴责地瞪了严峫一眼。不过终于有了进展,众人都相视会心一笑。
严峫瞧见了江停微勾的唇角。
马翔说:“这还用您吩咐吗,江阳县看守所呗,车程快的话仨小时单程,去不去?”
严峫一看表,凌晨一点十四。
“去!”严峫如狂风过境般抓起证件、制服和配枪:“马翔把你陆顾问送回家休息,叫个白天没值班的小子来送我去江阳,通知吕局跟当地看守所打声招呼——我要连夜提审那姓李的小丫头!”
突然他的手被人从身后抓住了,严峫一回头,只见江停沉声道:“我陪你一起去。”
“你这身体……”
“没关系,车上睡。”江停回答得简洁利落:“案子重要。”】
案子重要。这是众人的共识。
只是,以未来陆成江的状态,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跟进这个案子的。
不过总有些事情能成为一种刻进骨子里的习惯,这点大家心照不宣,毕竟都是同行。
【凌晨一点二十。
刑侦大楼彻夜灯火通明,楼下,大切亮起红蓝警灯,冲出了市公安局大门。
“不一定,”后座传来江停的声音。
马翔一回头:“啊?”
临走前严峫随手抓了个姓张的小刑警来开车,他自己跟江停两人窝在后座上。深夜车厢昏暗,隐约能见到江停因为疲倦而有些苍白的脸色,但说话还是很沉稳的:“如果李雨欣跟绑匪正面打过交道,甚至见过绑匪的脸,为什么竟然被完好无损地放了回来,这是个目前无法解释的问题。”
“那咱们的思路难道……”
“思路本身没错,但有一点:我们的分析不是建立在事实基础,而是在行为逻辑推理上的。”
马翔“诶?!”地一声紧张起来。
“……不明白?”江停瞅着他无辜眨巴的大眼睛反问。
马翔诚实道:“白天也许能,但我现在的智商只有白天的十分之一……”
严峫从上车起就始终望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沿途搜寻什么,闻言冷冷道:“你听他扯,他白天的智商也就最多70!”
马翔极其委屈地皱起脸,江停笑了起来。】
有人笑喷了。
马翔看向他严哥,想抗议又不是很敢,听着众人放肆的嘲笑声,只觉得满心悲痛。
江停眉眼微弯,轻轻一笑,引一涟春月随波。
严峫看着他的笑容,顿觉心情愉悦。看着自己小弟委屈的样子,毫无心理负担。
还是正直的高盼青用自己好奇的问题替马翔解了围:“江队,您说的建立在行为逻辑基础上,是指?”
江停敛了眉目中的笑意,淡淡道:“证据。”
【“警方对嫌疑人做行为逻辑分析,就像传说中神乎其技的心理画像和微表情识别一样,都缺少科学论证,主要依靠的是经验。虽然我们说,刑侦人员海量的实践经验是行为分析的基础,但经验主义到底就是经验主义,如果缺少实打实的证据,犯罪心理画像和行为逻辑分析即便能达到99%的正确率,也无法避免那1%的致命误差。”
“比方说,”江停看到马翔认真的模样,难得来了点兴趣:“你想,我们现在对绑架并非孤案的推断依据是什么?”
“唔……”马翔迟疑道:“712绑架中出现了浸透鸡血的上衣,出现了行刑关键词,同时基本符合一男一女两名青少年同时失踪的前提……”
“但我们还是无法确定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人做的。如果这世上就是有另一伙绑匪喜欢用血衣来威胁人质家属,同时看多了刑侦剧,喜欢用行刑这个词,也具备一定的反侦查手段呢?如果李雨欣的失踪真的只是单纯离家出走,跟712贺良被绑案完全只是巧合呢?”
马翔语塞。
“况且还有无法解释的部分,就是为什么申晓奇案中用到了浸透白尾海雕血的上衣,并且绑匪开口就勒索两个亿;去年712案出现的却是鸡血上衣和一百万赎金。”江停说,“我们不能否认这世上存在各种巧合,同时无法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因此在缺少证据的前提下,所谓的犯罪心理画像和行为逻辑分析,都只是华丽的纸上谈兵而已。”
马翔若有所悟,默默地点着头。
“——但陆顾问,”少顷他又忍不住问:“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当真遇到了那1%的可能性,所有行为分析和推断都是错误的……”
江停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侥幸的余地:“那么两个孩子就死定了。”
车厢内陷入了安静,空气微微沉凝,连开车的刑警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实在是一个无比现实的话题。众人都颇受启发,也算是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些思考。
严峫定定道:“这很正常。为了侦破案件,警方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案思路,逻辑、心理、痕检、侦查,其目的都是为了尽快破案——哪怕这个思路并不正确。”
【“这在任何案件的侦破过程中都是正常的。”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严峫沙哑的声音沉沉响了起来。
马翔从副驾上回头望向他。
“刑侦人员不是神,在对抗犯罪的过程中必然会有力不能及,甚至判断失误的时候。我们会因此付出惨重代价,甚至留下永生难忘的阴影,但那是每个老刑警都难以避免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下次面对犯罪的时候,还能不能带着伤痕和阴影再一次站起来全力以赴。”
严峫话音微顿。
在他身侧,江停似有觉察,极不引人注意地向他一瞥。】
江队低低笑了一声,却并不像是愉悦的意味。他微微摇头,压下一点莫名有些复杂的情绪。
成天明大概听懂了一些,他轻声说:“或许没必要的。”未来的江停对1009的决策失误必然是十分痛苦的,但他也依旧尽全力帮着追查这起绑架案,尽管目前看来这跟江停的目标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严峫这番话,未必有出口的必要了。
严峫轻笑:“不,有的。”他了解自己,这句话远不只是劝勉那么简单,也是在表明态度。
吕栋彬一脸惬意地看着几个年轻人。马翔等一头雾水。
【突然只听严峫“哎”了声:“小张,前面靠边停一下。”
开车刑警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打灯靠边,缓缓停在了便利店前。车刚停稳就只见严峫推门钻了下去,少顷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
“喏,晚上开车提提神。”严峫把红牛、咖啡和零食递去前排,又往江停手里塞了俩热气腾腾的包子:
“晚上就你没吃泡面,都是惯的,赶紧拿俩豆沙包垫垫。”
江停稍稍怔愣。
严峫说:“吃了赶紧睡一会,马翔也别看材料了,养养精神。等提审李雨欣的时候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江队微讶,这才明白前文提到的,“严峫似乎在沿途搜寻什么”的答案。
严副对他露出了一个彬彬有礼又难掩得意的笑容。
江停一时无言,只轻轻垂目。
恭州的队员们倒是勉强满意了。
【大切闪着警灯在深夜的马路上飞驰,犹如劈开黑海的一叶孤舟。
严峫拢着衣服靠在后车窗边,只听前排开始还传来马翔跟小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片刻后马翔头一歪,响起了低低的鼾声;而身侧悉悉索索的塑料袋声还没断,那是江停在啃包子,后座上弥漫着香甜的豆沙味儿。
又过几分钟,那猫吃食般的细微动静也没了,身侧渐渐传来温热的重量。
严峫张开半边眼皮,只见江停甜包子吃到一半,人就困得睡着了,正渐渐向自己肩头靠过来。
严峫的手臂突然如千钧般沉重,他冲动了好几次,终于慢慢抬起来,小心搂住江停的肩,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其实好兄弟有的时候查案查累了,互相靠着睡还挺正常的。但是这个画面怎么就总有点微妙的感觉呢?
众人疑惑,而韩小梅内心的尖叫鸡简直要冲破天花板了。
恭州警员从没见过这样不设防的江队,一时都惊讶且柠檬的愣住了。
江队眉心微蹙,看到未来严峫抬手搂住自己,倏地有点怔愣。他沉默良久,舒了一口气,眸中颜色归于清冷。
严峫从自己那个充满保护欲且下定决心般的动作里品出了许多意味,瞬间明白了未来自己的想法。他有些意外,却也不是那么意外,只看向身边的江队。他默默想:“未来的我是那样的想法,那现在呢?”
他说不好,毕竟他和江队其实还没有相处多久,跟未来不同。那就,再等等看吧。
【长路漫漫似无尽头,车厢微微颠簸,昏黄的路灯从两侧飞速逝去。
城市夜色与万家灯火被遥遥抛在身后,他们出发的市局大楼已经淹没在灯海里了。而云涛诡谲的案情,与凶险叵测的未来,似乎都如月光下的退潮,在这一刻唰然退得很远。
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片后车座,黑暗、狭小而私密,以及怀中随着呼吸平静起伏的温暖。
严峫睁着眼睛,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朦胧间仿佛置身于梦境般的虚空中。
他缓缓偏头看向江停。
江停身体比想象得软,这有点出乎严峫的意料,他印象中的江队应该是瘦削坚硬又十分犀利的,没想到事实是柔软如一片蓬松的羽毛。他的呼吸又轻又匀称,不断后掠的路灯为他乌黑的鬓发铺上点点微光,头发里隐隐散发出好闻的气味,严峫着迷般闻了半晌,才确定是自家洗发液的味道。
天天洗头发,真讲究啊,严峫想。
他盯着江停熟睡的侧颊,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像他这种人,皮肤会不会也又软又娇气呢?
严峫拇指一下下撩拨着江停额角的头发,把刘海拨过来又拨过去,柔软的发丝不停摩擦着指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动作让所有困倦和疲劳都奇异地消失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拇指已经顺着江停的额角慢慢摩挲到了脸颊和嘴角边,在那浅红色的唇际不断流连。
严峫迷迷糊糊地想,这感觉可真奇怪。
明明只相处了两个月都不到,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只要念起这个姓江的存在,心里就像是多了个牵挂,既沉重又轻盈,既麻烦又期待,既难以脱手又不想离开,好似整个人都陷进了黏黏糊糊的美梦里。】
这氛围是明明白白的带着甜味的暧昧了,简直把严峫的想法拍在人脸上,表明他对江停不只是朋友的感情。
卧槽?!众人终于醒悟般的确认了这个对他们来说有点空中惊雷般——雷的不是性别,是这两位当事人的姓名——的事实:未来的严副,八成是喜欢上江队了。
其实认清这一点后,先前文中那些令人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就都有了解释,而且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吧?
众人不由看向两位当事人。
江队表情微冷,带点烦闷地偏开头,掐住眉心,低低叹了一声。那毕竟是三年后的未来,所以看到什么,他都不得不接受——左右那些文字同现在到底是关联不大。
严峫也是个拎得清的。他轻轻唤一声“江队”,神色温和又坦然,对未来自己的心思却也并不排斥。
两人无言地对视片刻,默契地点头,达成了一个共识: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
众人看着江队眉眼间的清寂疏离与严副淡定的反应,自然也就知道这俩人跟未来的心态暂且还不一样。明了此节,建宁众人第一反应是失望,而恭州众人庆幸中也抱有些许遗憾。
吕栋彬依旧是那副笑容。岳广平了解老吕,自然把他的心态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却还是问:“怎么?”吕局安然回:“我等着看呢。”总之,这两人大抵是期待更多。
【“你……”
江停呢喃了句什么,也没听清楚,脸贴在严峫的肩窝里蹭了蹭。
严峫手指霎时停住。
车辆还在疾驰,后座有规律地颠簸,前排传来马翔无知无觉的喊声。不知过了多久,江停身体蜷缩着窝起来,仿佛在睡梦中找到了更舒服更放松的姿势。
严峫一直眼错不眨地看着他,直到他又陷入深眠,目光被他嘴角黏着的一点吸引住了——那是米粒大小的豆沙。
严峫喉结用力滑动了下,但唾沫仿佛是干的。
他就像是被施了某种魔咒,屏住呼吸抬起手,捻起那小点儿豆沙,然后鬼使神差地含了下指尖。
一丝甜蜜在口腔内晕染开来。
真的好甜啊,他恍惚着想。
突然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江停的呼吸停止了一瞬。
空气陡然凝固,谁都没有动作,所有反应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大切平稳向前飞驰的声响突然格外清晰。
江停没有睁眼,严峫的手悬在半空。
不知过了多久,严峫才极其轻微地从唇缝中问了一声:
“……你醒着吗?”】
我靠,好甜啊!!!韩小梅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无语凝噎。
毕竟那两人长着未来自己的脸,他们看着这个画面,一时还有点不能适应。
众人突然理解了韩小梅:其实不带入现在的江队和严副,单纯磕cp也挺快乐的。
嗯,让我们恭喜他们,发现了一片新的天地。
杨女士大概是那个最不快乐的人。她正咬着手帕暗自磨牙,似乎很想喊一句“给老娘把手拿开”。
恭州队员们心情颇为复杂:如果未来严副能一直陪着江队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
他们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扫视严峫几回,也不知得出了个什么结论,大抵不能算是非常满意的。
【车辆轰轰前行,严峫只觉得怀里沉沉的,没有任何回应。
江停眼睫密密地盖着,从严峫自上而下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小半边安静俊秀的侧脸,鼻息轻稳悠长。
“……”严峫等了很久,狂跳的心慢慢落回胸腔,几乎无声地呼了口气。
“好吧,”他喃喃道。
不管江停是沉睡还是醒着,这都是最通情达理也是最符合他情商的回应方式——永远都给所有人留一点点转圜的余地和空间。
好像什么都发生过了,又好像什么都可以没发生。】
江队在处理这方面的人际交往关系的时候,向来是留有余地的,这一点熟悉他的队友们都知道。
严峫笑着微一摇头。他太了解自己了,未来的自己绝对不可能把这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
【但当严峫把头靠在后车座,然后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心中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东西是不可回避的了。就像一粒种子无意中被丢进丰厚的土壤里,当它冒出嫩芽的那一刻,其根须已密密缠绕在心底深处,令人再也不能无视或去轻易拔除。
严峫环抱着江停肩膀的手紧了紧。
他知道不论怀中的人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的,这时最妥当的做法都应该是放开。
但他没有那么做。】
当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以后,就会毫不犹豫的踏上决定好的道路。严峫一直都有这样的力量。
江停莫名有些出神,心里大抵还是无奈更多。严副倒是毫不意外地笑了笑。
韩小梅领悟了什么,开心到飞起。
【凌晨近五点,江阳县看守所门口,切诺基车窗降下,严峫递出了自己的警察证。
值班人员一看,肃然起敬,挥手让人抬起了安全闸。
……
一行人登记完,被看守所值班领导亲自领去审讯室。到了铁栅栏门口,严峫让马翔和小张留在外间等待,只带着江停走进屋,等了十多分钟,民警带着被半夜叫醒的李雨欣来了。
铁门咣当一开,严峫轻轻“嗯?”了声。
李雨欣这个女孩子,竟然比照片上好看很多。
她没有步薇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貌,但外貌上天生的细腻和秀丽,经过大半年牢狱折磨和每天十小时的拘役,加上困顿绝望和气消神索,再套上粗糙丑陋的囚服,都没能被消磨殆尽。当她被民警按着坐在审讯椅上的时候,她细白的手指痉挛着按在扶手上,连骨节都在发抖,显出象牙般的质地。
严峫目光从李雨欣明显极力遮掩惊惧的脸上滑过,眉头微皱:“她挨打了?”
谁料两个民警同时否认:“没有,她天天拘役,回来就去图书馆看书。”
“老实得很,未成年人,领导交代不跟那贩毒杀人的关在一起,上哪儿挨打啊?”
严峫疑虑未解,便示意那两个民警不用给李雨欣上铐,也先别离开,自己上前去轻轻撩起小姑娘的囚衣袖子看了下胳膊,又转到她身后,往头发和后领里望了几眼。
确实没有青紫或淤血的痕迹,不像整天挨打的样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雨欣似乎更紧张了,甚至全身都在止不住的打颤。
严峫不明所以。
这要是在哪个穷乡僻壤,说不定他会怀疑当地狱警不法,小姑娘遭遇了什么。但江阳县看守所从规模和管理上来说都是非常严格正经的地方,要往那方面想的话,除非是在拍猎奇片了。
严峫转回到审讯桌后,边自上而下盯着李雨欣,边摸着自己的下巴,半晌问:“你是在怕我么?”
过了好几秒,李雨欣才细若游丝般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就是“是”的意思了。
严峫心下释然,示意民警可以离开了。哗啦啦几声铁门再次关上,屋里只剩下了他、江停和李雨欣三人,面对面坐在凌晨黑暗安静的审讯室里。】
“可是她有什么好怕的,李雨欣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严副吧?”韩小梅疑惑地问。
高盼青比较有经验,回答:“这姑娘如果真的是经历过绑架案,后来又因为偷窃癖实施盗窃入狱,以她的年纪和阅历,会对要审她的警察产生畏惧心理其实挺正常的。而且你单看这个画面,品一下严哥给人的压迫感。”
“哦——”韩小梅懂了。
【严峫下意识向身侧瞥去。
江停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在裤袋里,侧面漠然疏离没有情绪,也没有回视。
“咳咳!”严峫清清嗓子,借此强行集中精神,转向对面的小姑娘:“李雨欣?”
“……”李雨欣紧紧埋着头。
“我是建宁市公安局刑侦副支队长严峫,有个案子想请你提供一些线索,关于去年712绑架案中的被害人贺良。”
——贺良。
这两字落地瞬间,李雨欣的惊恐几乎到达了极致,甚至连肉眼都能轻易看见她全身上下止不住的抖动和战栗,仿佛摇摇欲坠的大坝在洪水冲击下濒临决堤。
但紧接着,与这仓惶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她一字字清晰流畅无比的回答响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严峫和江停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
“这小丫头,该不会是被绑匪威胁过‘不准把这事说出去,不然你就死定了’之类的话吧?”马翔纳罕。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严峫摸着下巴。
“我总觉得可能还发生了什么事。”江停也蹙眉沉思着,轻声说。
这姑娘究竟在害怕什么?众人不解地想。
【“你不知道?那你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并不是离家出走,是不是?”
“你知道贺良发生了什么,但不敢说。”严峫上半身前倾,双手搁在桌面上,盯着小姑娘黝黑的发顶:“你在害怕什么,李雨欣?”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突然毫无预兆地,李雨欣的尖叫划破了空气,当即把严峫镇得向后一避,“——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啪!啪!李雨欣开始用手打自己的头,拼命撕扯头发,满脸通红紫涨。那架势简直就是在自残,铁门砰地被推开,两名值班民警大骇冲了进来,与此同时严峫霍然起身,箭步上前,从小姑娘身后一把勒住了她,不顾扭动强行把她两手架在身后。
“别上铐!”江停喝止:“控制得住!”
“两位市局同志,我们必须按规定办事……”
严峫厉声道:“听他的!上铐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成天明向满脸疑惑的实习警们解释道:“一旦铐上手铐,这小姑娘被束缚住,稍微冷静下来审视情况,很可能就会缩回自己内心构建的保护壳里,抗拒交代。毕竟从她这个反应看来,李雨欣大概是觉得自己只要什么都不说,就什么事儿也不会有。在她的心里,手铐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一种保护。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原因。”
实习生们认真记笔记。
【话音刚落,李雨欣竟然变了招数,不要命地把额头向铁桌沿磕过去。咚!一声闷响,小姑娘的额头被江停抢先用手垫住了,他的指关节登时砸在锋利的桌沿上,疼得嘶了声。
严峫:“你没事吧?——没事,出去!控制得住!你们领导那我去说!”
后半句话是对民警吼的,堪称声色俱厉,满心疑虑的民警只得忐忑不安退出了审讯室。
“你没事吧?”
江停捂着手背,开始疼得说不出话来,少顷后摇头示意不用管自己。
“……”严峫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满心沸腾的暴怒。】
这一下看着都疼。江停那双清瘦白皙的手实在是有点多灾多难。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严峫望着江停修长好看的指与分明的骨节,再看看屏幕里那双手上青紫可怕的伤,心里蒸腾起几分怒意。
屏幕里外,严副的愤怒一定有几个少年危在旦夕,而李雨欣却绝不配合的原因。韩小梅明白这一点,但是,她想“应当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江队吧。”
【李雨欣还在扭动挣扎,满脸青紫,眼底闪烁着野兽般走投无路的寒光。她那模样确实有点骇人,严峫反拧着她的手,从侧面居高临下打量她的脸,渐渐地,怒火被某种更敏感的直觉渐渐盖了过去。
“根本?”突然他重复道。
李雨欣咬牙不语。
“我刚才说希望你提供一些关于贺良绑架案的线索,你说你‘根本’不认识他。这种加强语气通常不用于首次否定,难道之前有人审问过你?”
“还是说,”严峫冷冷道,“关于贺良案的问答,你已经在内心事先排练过很多次了?”
李雨欣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不知多久后彻底停住了,木然又僵直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严峫小心试探着放开她,她也没反应。
“李雨欣,你看着我的眼睛。”
少女视线涣散空茫,没有焦距。
“我们不是来追究你责任的,”严峫缓和了语气,说:“我们连夜赶来,是因为另一对男女生被绑架了。”
不知是因为那话里诚恳的意思,而是其语义本身,李雨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倏然瞥向严峫。
“申晓奇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就像贺良的父母只有他一个,你的父母也只有你一个。”严峫顿了顿,背对着审讯室铁窗外凌晨的天光,凝视着李雨欣。半晌他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贺良已经死了,对吗?”
李雨欣一动不动。
“但你还活着,申晓奇和步薇也应该还活着,我们不能放弃任何拯救活着的人的希望,你说是不是?”】
严峫到底是擅长审讯的老手了,在要救人的急切中还能这样劝说唯一知道线索的证人。众人认真地看着。
【“……没用了,”李雨欣突然说。
她刚发过疯,声音喑哑变调,那三个字出口后过了两三秒严峫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没用了?”
“他会死。”李雨欣幽幽道,“她会变得跟我一样。”
严峫看向江停,正对上后者同样狐疑的目光,瞬间他们都意识到对方对两个“ta”的理解跟自己相同——申晓奇会死,而步薇会变成下一个李雨欣。
李雨欣果然是和贺良一起被绑架的,而行刑者真的在复制连环案!】
她一定知道什么!众人又惊又喜,急切而近乎渴求的希望李雨欣开口提供线索。
【“你见过绑匪对吗?”严峫脱口而出:“他让你旁观他对贺良行刑?是不是?”
李雨欣古怪地冲着他笑。
“那个绑匪长什么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怎么杀死贺良的?!”
小姑娘那直勾勾带笑的眼睛丝毫没变。
“李雨欣!”严峫控制不住低吼起来:“有两个跟你一样大的孩子就要死了!只要你愿意提供线索,我保证算你重大立功表现!我保证你立刻就能出去!李雨欣!”
“死了不好吗?”李雨欣带着那古怪的笑容,说话声音轻轻地,就像唯恐惊醒了梦境:“我做梦都想死呢。”
严峫和江停同时微怔,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姑娘一头狠狠砸向桌面!
嘭——
这次不用江停出手,早有准备的严峫整个人就像闪电般弹射起来,在李雨欣抬起头要撞第二下之前,咣当拽住了她,死死扣在自己臂弯里,全然不顾她濒死的疯狂挣扎,头上汩汩冒出的血沾了自己满身都是。】
这姑娘为什么这么抗拒?众人又是焦急又是不解。
严峫和几位局长都眉头紧皱。
江停摩挲着下巴,心里隐约涌上一个不好的猜测:该不会,这小姑娘参与了对贺良下手吧?
她满头满脸都是血,顺着鼻翼流到嘴角,当嘴唇一开一合时甚至能看到牙缝中都浸透了猩红。
但那并不影响江停认出了她梦呓般的口型。
“仲夏……未央……”
“七月……”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江停手一松。
他无声无息地跌回了扶手椅上。】
江队眸光中一瞬划过的神色几乎是惊愕的,他突然有点脱力,浅浅出口气靠回椅背,脸色也略显苍白,眉心带点憎恶的微蹙着,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只这么几个字,江停便蓦地了然了。恍惚间,他看到了金色的麦浪,听到了滚滚的河流。谷风呼啸而过,卷起山野间的落叶,刮过两个濒临绝境的孩子的衣角。
可那分明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岁月飞速流淌,那段时光的记忆早已褪色,被并着江停年少的天真尘封于过去,埋葬于故乡。
要不是听到李雨欣这么一句话,江停或许也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情。即使此刻想起了,第一反应也只是:当年还真不如直接把那个傻逼一脚踹下山崖。
他的神思只这么稍微外放一瞬,自己就很快反应了过来,摇摇头清空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将注意力收回案情上:案件源头已然明确,但黑桃k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一遍又一遍地进行往事重演?
江队的这点神色变化没能逃过严峫的眼睛。因为严副从看到屏幕里江停的反应开始就有些担心地望向江队,怕他像先前502案时看到那件血衣时一样。
这次江停的反应没有那么剧烈了。严峫于是暂时没有打扰江停,只安静地看着他,心里的担忧掺杂着疑问,倒搅得自己烦闷不安。“不如等会儿问他看看吧。”严副队想。
【李雨欣被民警们七手八脚捂着头铐起来,紧急往看守所医护室送。严峫跟看守所领导交涉着什么,声色俱厉且音量颇大,几乎有点吵起来的架势,连门外的马翔小张都闯了进来。
但江停什么都听不清楚。
他就像是在深水中渐渐下沉,一点点远离整个世界,但所有人都站在岸上朦朦胧胧地争吵,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他恍惚想。
——但为什么呢?
从地平线落下最后一缕余晖时开始,这隆重又血腥的演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想法被原封不动地展现在屏幕上,不给人留否认的余地。何况随着案情发展,现在撒谎也很有可能被拆穿。
江停再一次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他有一点想苦笑,却没有付诸实际,只微微敛眸,让神色重新变得波澜不惊。
“江队,不给个解释吗?”严峫骤然问。
江停语气很冷,好像浸过寒意凛冽透骨的冰潭,语气里似乎还带了点讽笑意味:“解释什么?我自己都还没能把这个案子完全弄清楚。现在能跟你说的,只有其幕后主使是黑桃k,以及他在投射某件以前发生过的事,仅此而已。”
“什么事呢?”严峫盯着江停的眼睛,步步紧逼。
江停冲他彬彬有礼地一笑,并不答话。果然,溯出声阻止道:“江队,您现在能透露的,就到此为止了。”
岳广平和吕栋彬对视一眼。两人记得江停向他们讲述自己和闻劭的认识经过时,曾非常粗泛地提起,二十年前,家族卷入斗争的闻劭是为了躲灾才去元龙峡的。江警督说,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出于种种原因与其家族有了接触。
江队当时的描述极其精简,略过了绑架的细节。不过结合现在的案情来看,岳局和吕局也能猜到,八成是闻劭和江队曾遭遇过绑架,而黑桃k在重演以前那件绑架案。
两位局长对当年的案件不怎么清楚,但也没有提前去问江停的打算——毕竟听溯的话他们迟早要知道,不必提前去给江停添堵。左右就算江停的身份被众人知道,或者真实立场被毒贩卧底发现,他们都不是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
建宁众人看着屏幕里江停的反应都有些疑惑,但也还没到怀疑的地步。毕竟想法不会骗人,屏幕里的江停明显也是刚刚才了些明白什么。
恭州众人看着自家队长状态比屏幕里的他要好很多,于是安下心来。只是好奇江停还知道什么现在不能说的事。
案子总要解决的,现在不能问,也就只有先继续看了。
【“……陆顾问……”
“陆顾问?”
江停仿佛被唤醒般蓦然抬头,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人群已经散去,空荡荡的审讯室内只剩下他们一行人,以及面色不善的看守所领导了。
严峫竟然单膝半跪在椅边,握着他的手指:“你怎么了?没事吧?”】
单膝半跪,握着人手指,这动作温柔又戳心。果然严峫确定了心意以后就有什么在悄然改变着。
韩小梅女士在文中一直是被严峫教训的大军中的一个,但她觉得能看到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满足了。
【“……啊,”江停吸了口气,起身时才注意到自己冷汗已浸透了衣背:“没事。”
严峫随之站起身,但没放开他的手:“你受伤了。”
江停一低头。
他的左手刚被重重磕在锋利的铁桌边缘,三根手指关节皮开肉绽,竟然肿了起来,看着颇为吓人——可想而知李雨欣脑门那一下会是什么结果。
严峫一手托着他掌心,让受伤的指关节抬在半空,另一手扶着江停的肩。这个姿势非常亲密,但江停神智不如平日里清醒,下意识地跟着严峫往前走,只听他沉声道:“去医护室处理下吧。”】
众人不得不承认,严副在某些时候实在是十分温柔体贴,细致得叫人动容——尤其是对于江队。
尚未得过如此优待的苟利马翔等呵呵一笑,只觉得心痛极了:严峫果然是个见色忘友的,直男人设更是扯淡,你看这举动能跟直男沾上半点儿边吗?当然这群人是明白个中玄机的:直男这属性吧,要看面对的是谁。
马翔等突然有点诡异的期待,期待着什么时候能管恭州第一的偶像大神叫一声嫂子。严哥加油!小弟们暗想。
严峫笑了,明显对自己贴心的举动也很满意。
江停看着未来严峫小心地扶着自己的动作,再瞥一眼身边严副明亮灼人的笑容,方才极其糟糕的心情蓦然变好了一些,周身凌冽不自觉褪去几分。
严峫自然有所察觉,心中不禁涌起一点喜悦,笑意也扩大了几分。
——————
【为了安慰自己的老婆,严峫特意……点了满汉全席。步重华也例外的允许吴雩吃一点重口味的菜。
第二天各自去上班。
吴雩在江停上课时出校买了点薯饼吃。
至此吴雩的心情都还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直到过马路的时候,一个老人突然倒在他面前。
吴雩叼着饼:???】
严峫:“这老头儿不会是要……碰瓷吧?”
张小烁:“大概小吴哥长得太好欺负了?”
步重华难得点头附和:“确实。”
吴雩视线锐利朝他一暼。
站在步重华边上的蔡鳞一抖,打了个寒战:错了,小吴哪里是好欺负的。
江停:“他真是会挑人。”
可...
可不是,一挑挑个准————警察。
【老人躺在地上,抱着吴雩的叫哀嚎,一脸痛苦之色。
看热闹果然是中国人的天性。很快周围围上来一大堆人。
吴雩飞快咽下一口薯饼,伏身伸手去扶:“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人紧紧抓住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感动的热泪盈眶:“好孩子,虽然你撞到了我,但是还会扶我,不会逃避责任……”
不对劲。
吴雩立马冷漠:“撒手。”】
“果然……”
马翔掩面而泣:“果然是世风日下啊……这年头遍地碰瓷,连警察都不安全。”
严峫予以微笑:“你看你这个样子,放外面谁知道你是警察?还以为是出门转悠的混混二流子呢。”
吴雩:有被内涵到谢谢。
魏局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
【老人家被他飞速地变脸惊的瞠目结舌:“我刚刚才夸你了的。”
周围人纷纷指责吴雩不负责任。
老人不放手,吴雩也不怕弄伤他,使巧劲儿手一扭,就挣脱开来。
眼见吴雩要走了,老人急了,不愿意放过这个香饽饽。
他方才打量过了,这个年轻人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牌子货,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主,长得白白嫩嫩人畜无害,好像才二十七八岁,一看就是出来工作没几年,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年轻。最怕被人骂,也最好骗了。
他开始撒泼打滚,不依不饶哼哼唧唧:“你这年轻人!哎呦呦……你把我撞坏了,你还要逃避责任!哎呀……我的背脊骨啊,我的手肘关节啊……啊呦,疼死我了……”】
韩小梅刚刚工作没几天,没见过这世面,从前只是听说过,如今惊讶的话卡了半天,才道:“活久见。”
严峫嗤笑:“就这,你以后见得可多了。”
【吴雩手里的薯饼在这挣扎中被打落。
吴雩:“!!!”
我的饼!
老人还在撒泼,突然听到吴雩阴恻恻变了调的声音:“你敢打翻我的饼?!”
老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吴雩自顾自:“你知道我躲开步重华吃上这些零食有多难吗?!你知道我多久才吃得上这一口吗?!你知道这要交换我多少个日日夜夜吗?!你现在毁了它!这本来还有江停的一份!”
老人:“哈?”】
小鱼:你知道我吃一次步重华得*我多久吗!你毁了它!【玩笑,步重华不可能为自己*找理由,他从来不需要理由。】
有点少,见谅见谅。还是没有写番外,因为打算把它放正文里面了哈哈。计划赶不上变化。
小刀预警,建议配合BGM《世界以痛吻我》一起食用
江停肯定没办法陪严峫走到最后的,这是他们两个心里都再清楚不过的事情。只是他们没有想过这天会来得这么早。
严峫的41岁生日,并没有大操大办,家里也没请什么亲戚朋友的,因为最近江停的身体不是很好,胃病反复,晚上还经常咳嗽。也去过医院了,出来的报告单上上上下下的小箭头一堆,没几个正常的。......
严峫的41岁生日,并没有大操大办,家里也没请什么亲戚朋友的,因为最近江停的身体不是很好,胃病反复,晚上还经常咳嗽。也去过医院了,出来的报告单上上上下下的小箭头一堆,没几个正常的。
其实经历了那场爆炸,还有后续的车祸,江停肺部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昏迷三年能醒过来已经能算是个医学奇迹了,结果后边短短几个月又反复落水,直到两次开颅手术之前,伤病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安心静养,他身体里还能正常维持运转的器官少之又少。换句话讲,如果严峫没有这么多钱,他早死过几次了。
江停其实是有点感觉的,他最近体重掉的太快了,心慌心悸的感觉也开始频繁找上门。本来严峫生日这天,他是准备在家里为爱人做一顿大餐的。但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醒过来了,醒了以后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甚至有点喘不上气,这跟低血糖的感觉又不一样,没一会儿冷汗已经爬满了他的额头,他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推了推还在睡的严峫。严峫一睁眼吓了一跳,躺在旁边的人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平日里没什么血色的双唇有些发紫,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样。
江停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的单人病房了,那种窒息感和胸口的闷痛感已经消失了,他看向坐在床边的严峫,那人脸色有点不好,“干嘛?霜打的茄子一样”
严峫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报告单上“多器官衰竭”几个字,江停刚被送到急诊的时候,心率每分钟有168次,一直给他做检查的大夫说这些年来他的心脏负担太大了,之前有心衰的迹象,没想到会这么快。结果一系列的检查下来,情况还要更糟。严峫看着病床上明显消瘦的人,给他拉了拉被子,“还难受吗?”
江停摇了摇头,他当然能察觉到严峫的异常,“什么时候出院啊”
“急着出院干嘛?你有点低烧”
“今天你生日,总不能在医院过吧?”不知道为什么,江停突然觉得他好像没办法再陪严峫过生日了...
“反正有你呢,在哪儿过都一样的”严峫笑了笑,“你好好休息就行,动不动就西子捧心厥过去了,可给你老公吓死了”
“严峫,不用瞒我的”江停叹了口气轻轻开口,“我自己其实...有点感觉”,他从床上撑着坐起来,伸手搂住严峫的腰,把下巴搁在那个总是能让自己安心的肩膀上,严峫愣了愣,稍微用力回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江停领口的衣服湿了一片,他一下一下地顺着严峫的背,像很多次严峫照顾自己那样。
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要过年了,江停身体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营养液和止痛药已经成了他每天的必需品。这天早上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从晕眩和混沌中清醒过来,随后就感觉冰凉的额头印上了一个温热的吻,他轻笑着看眼前有些失真的爱人,接过了严峫手里递过来的一张带着他独特审美的邀请函。
“亲爱的江停:请允许我邀请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去看日落,请务必盛装出席”,落款是“爱你的严峫”,江停地眼眶有些发热。
这天下午,江停把自己关在衣帽间里两个小时,严峫以为他会穿着那身精致的白色礼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没想到的是,江停推开门,扶着墙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严峫的警服。那一刻,严峫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怎么样,帅吗?”江停声音显得有些局促,一只手不自在地拉了拉制服的衣角,“太大了”
“帅”,严峫吸了吸鼻子,没忍住把江停拉进怀里,“我媳妇儿最帅!”
出门之前,严峫还带了个软和和的小毯子,海边风大,他怕江停着凉。
“严峫”江停拿出手机借屏幕看了看自己,他极少有不自信的时候,“我不能穿这个了,我穿这个是不是不合适啊?”
“江队,没人比你更适合穿这身衣服了”严峫搂过江停的肩膀,伸出手指指向悬在海平面上方的太阳,“看到了吗?”
“太阳会很高兴你打扮得这么好看”
看日落的这天在严峫印象里极其深刻。江停去世后,严峫翻看他最后的日记,甚至直接找到了这天——你的所言所行,全部都闪烁着光芒,太过刺目,我曾经闭上过眼睛,但内心还是无法停止对你的憧憬。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严峫。
江停写下的并不是严峫以为的大义,是简简单单的,也是无比强烈的。他说他要跟自己在一起,他是想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
再之后没多久,江停住进了ICU,吕局过来找了一次严峫,说想向省厅申请——到了那天,给江停盖上国旗。严峫看着双鬓斑白的老人,在江停生病以后,第一次哭出了声音,他哭得声音很大,像是要把喉咙喊破一样。
“江停是个好孩子”吕局拍了拍严峫的肩膀,“他这辈子,太苦了”
严峫拒绝了吕局的提议,原因是他不想把江停反反复复地带回到那段黑暗、孤立无援又心惊胆战的日子。
严峫伸手捋了捋他柔软的头发,有些哽咽“不会,我每天都会想你很多遍”
“一天...一遍”他想伸手去摸摸严峫的手,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够了”
“好,好...一天想你一遍”
“严峫...当个...普通的..好警察...就好了”,他说的话多了,气就变得很短,后边的几个字低哑得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一样,“不要当...特别好的...警察”
“好,都听你的。江停,我都听你的”严峫看着睡过去的爱人失声痛哭,他把脸埋进江停盖着的被子里,他知道,很快了。
那天晚上过后,江停再也没有醒过来,只剩ICU里各种冰冷的仪器和管子在支撑着他不再鲜活的生命。过了没几天,护士还检查的时候,有些为难地向严峫开口,“严先生,病人的血管已经瘪了,药水...有点输不进去了”
然后,严峫做了个决定。
千百擦肩陌路人,均是你眉目寻常的爱人
江停能听到耳边的哭声,能听到严峫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他睁不开眼,也动不了,却依稀看到——很多年前,那天天气很好,面容俊俏、身材挺拔的他站在国旗下宣誓,“我是中国人民警察,我宣誓: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绝对领导,矢志献身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陷在病床里的他气息渐停,跟阳光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一起默念,“为捍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而英勇奋斗”
来路漫漫,这一程披挂风雪烟尘
赤足寒冰满怀余温
也能以蜿蜒掌纹去爱抚穿胸的利刃
步履蹒跚,仍敢在风暴正中安身
破碎也一息残存
用舌尖抵烈火的唇
这参差烙痕亦堪称热忱
江停的追悼会,是吕局写的悼词,他站在台上说今天他不想以一个局长的身份去怀念一位同志,一位曾经的国家公职人员。他说的是——他想代表数以万计的被毒品危害的家庭,去悼念、去感谢曾经的那个被误会、被抹黑、甚至最后也没有被公开正名的恭州市市公安局禁毒总队第二支队长。
台下哭声一片,而严峫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初遇时江停的样子,在他脑海里重复上演。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
我写这篇的时候挺难过的,也改了很多
最后删了很多,留白了很多
因为我觉得那些情绪我描述的肯定不如你们感受到的
江停不能再穿警服真的是我的意难平
原著结局是大团圆,我就写个不一样的吧
今天就小刀一下,大家爱看什么梗跟我讲讲
我最近脑子里都是刀TAT
“所以说,有另一个‘我’突然出现在会议室,并且看起来对自己的行为毫无知觉,接下来就消失了。”江停坐在严峫家八万一套的沙发上,打量着室内装潢,墙漆都是上等,没有多余的装饰挂画,主人家不是个附庸风雅的,电视微波炉冰箱等家电齐全,但用的最多的应该是热水壶,这本也无可厚非,喝水是生命第一要义,但烧开的水似乎大部分都用来冲泡面。
地面很干净,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大概率是保洁做的。...
地面很干净,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大概率是保洁做的。
橱柜里有些茶饼茶罐,不过只有几个开了封,消耗最大的是铁观音。物品摆放有些杂乱,但整体还能看。
“就是这样,所以我来找你谈谈,陆成江先生。”严峫不太熟练地倒腾着紫砂壶,这壶看起来不太受主人家“青睐”,估计是进几天,不,今天才把它从礼盒里拆出来。
他接过茶,“实在是客气了。”
真客气你也还是喝啊。严峫心里暗暗想,他是不是信任我了。
入口的东西,他又是陌生人,要是真客气,这个谨慎的男人恨不得离八丈远,哪能这样自如品茶呢?
江停接过茶后,浅抿了一口,好茶!随后露出享受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稍纵即逝,但还是被严峫捕捉到了。
严峫这人多少有点社交牛逼症在身上,脱离了魏局的监视又开始胡思乱想,他这么享受,是喜欢我,还是我家的茶啊?
肯定是前者,毕竟茶常有而严峫不常有,是个聪明人都知道选他。
而江停,更是一顶一的聪明!
哦——这该死的魅力——
他要怎么拒绝这一腔爱意——
“严先生,严队,严峫!”回过神来,江停已经放下茶杯,食指扣桌,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见严峫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放在对方面前,像拍蚊子一样“啪——”的合拢双掌,把眼前的人震醒。
“啊,爱情不能沉溺于一时的感动,更要——啊啊啊啊……”
江停假咳两声,转过头去,给严峫一个台阶下,严峫也顺势正色起来,仿佛刚才说出人生哲理的不是他。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江停问。
他了解到的信息太少,全是通过严峫得知的,由他来制定计划肯定是不行的。
“啊——”严峫说,“这不是靠你嘛,智囊先生,我就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懂,而且这是你的事,穿越的又不是我——”
话没说完严峫就闭嘴了,这没脑子的嘴巴,竟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在质问吧,是吧是吧!
完蛋!
今天的严峫还没有想到,他那张嘴实际上是智商过剩的预言家。
一通鸡飞狗跳过后,最后的计划也不过是下次江停再出现的时候把人扣下来。
但当他们出门被魏局他们包围的时候,计划又一次变化了。
江停和魏局对视对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两只狐狸各怀心思,握了握手。
*****
“媳妇儿啊。”
“咱还进不进去啊?”
“进。”
“那现在……”
“我先冷静一下。”
刚刚一进去,就被十几双眼睛围观,还有鬼叫一般都声音折磨耳朵,他想都没想就把门一关退回来了。
更何况……
他看见自己了。
或许他们以为藏的很好,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他自己(严峫除外),那种气息曾经围绕在他身上,缠绕住他的脖颈,封锁了他的四肢,让他如溺水一般喘不过气,直到他的太阳拉起了他的手,阳光驱散了迷雾,他不再蒙着眼前行,信任扯断了缎带,而爱拆除了绳索,让他像飞鸟一样在天空自由翱翔。
本来没打算继续活着,只打算抓住黑桃K后就去找队员们赎罪的他也有了牵绊和活下去的理由。
但他也不打算仅仅是活着。
想起小鱼杨媚他们,心里也会有不一样的温暖。
上次步警官和小鱼一起来聚餐,杨媚带了韩小梅一起,杨媚还是看不惯严峫,但也知他是个好人,只是呛了几句,严峫吃味用官级压着让韩小梅评理,韩小梅不屈服于官僚资本的欺压,又喝了酒,和杨媚统一战线一起呛严峫,严峫以一敌二凯旋后大喝一顿,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当水喝,没一会儿就醉了。
喝醉的严峫甚是可爱,一会儿聊起步阿花小时候的趣事,一会儿唱起爱情买卖,当然最可爱的还是倒在他边上像只想要遛弯的哈士奇一样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人的时候。
点的鸳鸯锅,小鱼趁机吃了不少辣的,被步警官一通说教,大约因为是喜庆的日子,倒也没想以往闹起来,就放任了一回。
他和步重华都没喝酒,因为要有个人把醉鬼送回家。回家之后,严峫的酒还没醒,抱着他不肯撒手,嘴里念叨着什么“闻劭”“金杰”“杀”和“把秦川抓进监狱”一类的话,他不忍再听,把人扔到沙发上,想着熬个醒酒汤,结果自己也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就是,烟火人间。
不过,这并不是拯救。
而是告知。
江停与严峫的爱情是灵魂的契合,两个人就像是正负极一样互相吸引,他们的爱情不需要人来指手画脚。
江停与闻劭的对立是身份和性格带来的必然,黑桃K的死亡他更希望能亲手解决,不需要自己多嘴,不过可以多给几脚,之前一枪就解决太便宜他了。
“走吧。”他再一次握住把手,“走吧,严峫。”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我现在不需要怕什么。
门那边是不再慌乱的一群人,包括他在内,这回没有再藏起来,而是光明正大的让他们看见,年轻一代认识他的少,老一代性格沉稳内敛居多,都不是冲动的人,这反倒能让他们好好谈谈。
他和严峫并排走出来,“好好谈谈吧。”
魏局站出来,正色道:“谈些什么?”
“正如你们所见,我们来自未来。谈谈最近的一桩案子,还能救下更多人。”
“对吧,江停。”江停对过去的自己说,“一切都达到了最好的结局。”
他看见自己晃了晃,最后稳住站在那里。
明显虚弱许多的男人握紧双拳,抬起头,与自己正面对视,坚定地说:“好。”
*人设属于淮妞,ooc属于我
*没别的想法,静静等着x糊掉。
*这里的糯米慈一个是刚宰了韩大的时期(不知道几年后),一个是五年后,就是原文的时期。
<“那他如果考不上呢?”
楚慈突然沉默下来,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回答说:“输给我一块钱。”
审讯室内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审讯室内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就一块钱?!”马翔整个人都惊了,这特么要不是上帝视角也太扯了。
“因为我压根儿不相信他能考上。”楚慈道,他刚和冯宇光打了这个赌,却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所以事实上你并没把冯宇光放在眼里。”江停说道,这句话其实就很惹人误会了,如果不是对象是楚慈,很容易就会误会成一个目中无人,骄傲自大的家伙。
“去学习,等等,你是说他那天是去学习的?”严峫抓住重点。
“他边学习边吸毒!?”众人都惊了,想象一个人拿着辅导用书边刷题边吸毒的样子。
口吐芬芳。
“你确定他是去学习的?”江停觉得中间有些蹊跷。
“我确定,他往包里塞了辅导用书。”楚慈十分确定。
这……
众人迷茫了,总觉得这中间说不出的怪。
一个刚跟学霸打完赌的学渣,拿着基本书跑到车里吸/毒?就光楚慈的描述,也基本可以确认冯宇光确实是认认真真的,,想要考上。
接着就去试货?
这明显不对,你要说他毒/瘾犯了,这就更不对,基本犯瘾的人前期会有预兆,从情况上来看,楚慈和冯宇光打完赌,就和供货商在车上见面,那只能是约好的,既然约好了,拿完货再回来复习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带辅导用书。
或者说…
“我记得有种毒/品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人的大脑神经,达到一种…”江停整理了一下措辞,“提高智商的效果。”
“阿德拉。”作为和江停共事了这么久的队友,夏炎很快就反应过来。
“但是阿德拉的成分是利他林,主要成分哌甲酯、专注达主要成分哌甲酯、阿德拉主要成分右旋苯丙胺、莫达非尼和阿莫达非尼等,和东莨菪碱没关系啊。”宋恒不解。
“蓄意谋杀。”江停道。
众人迷惑。
“那个供货商换了药。”严峫想明白了其中关卡,利用阿德拉引诱冯宇光,却换了致命的新药,也许还是实验的新药。
<即便是在市局,严峫都是个罕见的存在——他不需要休息。
他是个可以连续奋战三天两夜精神奕奕的怪物,是个拔腿狂奔追着毒贩跑十公里不带歇的魔头。他比惯偷还能熬,比连环杀手还活跃,比银行劫匪还持久迅猛;有了他之后,正支队长才总算能抽出空来,把多少年都没来得及做的心导管手术给做了。>
建宁的几位领导瞬间满意了,尤其是余珠更是半开玩笑的说到,“或许到时候我就可以放心的把支队交给你了。”
“那可别,您别急着退位,我还不着急登基。”严峫对自己还是有那么稍微一丢丢的认知的,那是五年后的自己,经历过不少案子了,现在当个副支队都够呛,正支队长就算了,他还不想英年早秃,不然建宁的未婚少女就会少一个男神,少一个待嫁对象,这个世界上也会少一个有型又有颜的帅哥。
江停奇怪的看了眼严峫,仿佛是莫名其妙的接上了严峫的脑电波。
严峫对着江停挑眉,啧,江停这个眼神,应该也是对自己如果当了正支队长而秃头敢到惋惜吧。
江停:这小孩儿,什么毛病。
严峫:对吧对吧,我帅吧。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建宁与恭州的警员们:他俩挤眉弄眼的干啥呢,暗送秋波?
<“你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什么,人在那儿呢,还不快去道个谢?”
“还不跟人敬个酒啊,严峫?折腾了这么久,要不是江队,那二等功最后能轮得到你吗?”
“上去呀,愣着干什么?”
“那个,江队……”
“我知道了,”那人说,“去吧。
“去吧”>
这是来到空间以来,严峫第一次感到不真实。
这是他刚刚与江停对话对话的场景,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画面简直压抑的可怕。
一边是光,一边是暗。
江停站在阴影里,就这样把他送回了亮处。
在他离开的那一瞬,江停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有迷茫,有淡漠,有求救。
他张了张口,好像想叫住自己,但是什么也没说。
“江停…你…想和我说什么”严峫凑到江停脸边靠的很近。
江停有些愣神,眼前一片漆黑,他看到了严峫,无数次的拥抱自己,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地点,他的怀抱很紧,每一次都会把他整个人裹住
“江停…”
漆黑中有一束光,眼前是他含笑的注视
他好像听到了严峫的话,不由自主的将他未说完的话告诉他。
猛的回过神,江停甩了甩头,严峫凑的更近了些,只是不在看自己,在衣服的遮掩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个来自朋友的安慰。
但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他和严峫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什么呢,他不知道。
众人光盯着屏幕发呆了,显然被屏幕中二人之间那种奇妙的气氛所吸引,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
屏幕中的场景,很明显有特殊的加成,就像是两个人分隔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在这边,一个那边。
但是某一天,他们会面对这面,打破屏障跨过两个世界。
“你叫什么名字?”
“陆成江,笔录上写着。”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好名字。”
破云1跟破云2联动,两本书的内容会跳动换着写
人物:破云1及破云2全体成员。
ooc属于我,人物属于淮大【】代表原著,「」代表系统或者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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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三环路上堵得简直水泄不通。严峫好好一辆直行车,被旁边强行变道的摁着长喇叭插进来好几次,整张帅脸都黑了,猛地一按喇叭把头伸出窗外:“插插插!叉你妹去!不让!”
“就一破大众横什么横,有本事别来挤马路,买直升机去啊!”
严峫:“老子买不起吗?!”
......
江停淡淡道:“你喊大声点,说你开的是辉腾,待会整...
江停淡淡道:“你喊大声点,说你开的是辉腾,待会整条马路都会来你的车,因为你比他们更怕剐蹭。不信就试试。”】
“我当初就应该记下这几辆车牌找交警支队开个罚单……”开惯了警车的严峫简直要被抢道的活生生气死了,看一次心态崩一次:“还有我那辆车明明是辉腾,没文化的穷人既敢眼挫说我是开掉价的大众车,我&%n#@……”
江停道:“行了,高峰期是这样,你找交警大队也没用,使并车道只要没压倒实线都不算扣分违规行为,难不成你还想坐直升机出行!”
“也不是不行!”
“……”魏尧开口道:“目前放眼在机关大院扫一圈,办公出勤开得上怎么好的车也就唯你一个,你就不能给我低调点。”
“辉腾已经是我家里头性能勉强档次最低能拿出手的车,就这辆上下班代步车我不觉得有什么高调低调之说……”
姓严的称辉腾这辆车只是上下班代步!?代!步!
妈的,万恶的资本主义者!
魏尧表示心很累,突然升起一种跟下属很难交流的感觉。
空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严峫见都没人发话了,不由继续吐槽:“以前我一个人孤家寡人的随便开开也就得了,现在就不一样啊,警花媳妇天天需要我接送他上下班,这个时候再不开出我专属的爱车保驾护航就简直丧尽天良,安啦!以后你们只会看见我开大G出场。”
听他一席话,众人无语凝噎,唯有泪千行。
步重华道:“你就不担心哪天上门被人家追尾怼了?”
S省(前)首富家独子(后来搞实业的没拼过搞互联网金融的)的严公子脑子里完全没有想过有人回追尾自己的车子,毫不留情道:“那我要他赔死。”
“…………”
【江停早几年第一次注意到严峫这个愣头青,并不是因为他在行动中一马当先手撕毒贩,而是因为他在行动结束论功行赏的时候,那一系列天不怕地不怕的表现,以及谁敢抢我功劳我就让谁坟头血溅三尺的狠劲。
也就是那时候,他隐约听说这个名字挺邪乎的年轻刑警也还是有些背景的,只是背景不在公安系统,应该是家里出奇的有钱。
至于为什么有钱不去开跑车泡嫩模,而是跑来当警察,还是个十八条命都不够用的外勤刑警,这个江停没有细问。
那几年他要思考和筹谋的太多,脑子里整天运转着各种各样的程序,能分出一丝空闲来记起严峫这么个人,其实已经是很出奇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山牙子年轻的时候真虎。」
「一见钟情实锤了!」
「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好在最后如偿所愿在一起」
「便宜严峫这个大猪蹄子」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江停承认严峫是他保留的记忆里唯一一个记得住几年的陌生人,或者说缘分这玩意过于巧妙,冥冥之中让他跟严峫又重新认识。
严峫回味过来满脸美滋滋:“我媳妇腰细腿长肤美还暗恋我。”
曾翠翠女士对这儿媳妇表示十分骄傲,说实在,全市乃至全国范围内也就江停全身上下从头到脚符合严峫找对象的审美,看来回头还得多准备几条秋裤彰显一下她作为婆婆沉甸甸的母爱。
【“你为什么当警察?”严峫突然问。
这个问题堪称无厘头,江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为什么当警察?”
“少壮读书不努力,老大警队做兄弟。”严峫的笑容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揶揄:“江队,你懂的。”
这是他第一次喊江队。
“不懂。”江停说,“我滑档才上的公大。”
严峫决定不自取其辱,等以后有机会了自己去查这人当年第一志愿报的是什么。
他端起江停他端起江停泡好的红茶,也不嫌弃,就着喝了一口,说:“你倒挺有眼光的,这茶我没记错的话千儿八百一两,要是我随便找个立顿红茶包将就着就喝了。”
江停平淡道:“没想趁机占你的便宜,这已经是我从你家茶盒里找到最便宜的一种了,那块老同兴的茶饼我都没敢碰。”
严峫说:“嗨,你喝了呗,茶叶不就是让人喝的么?这房子要不是今儿堵车,一年半载的我都不会来,再放几年指不定就给耗子啃了。实不相瞒,这小区就是我家开的,这套房子装修还挺次的,让你见笑了。”】
「少壮不努力,长大警队成兄弟,少壮太努力,长大警队成妯娌」
「停停可是学霸,智商天花板」
「山牙子可有心机了,记住这里!以后停停喝了茶饼后就不是这样说的」
「他就是想让停停喝老同兴,严峫这狗贼套路太深了」
「五块老同兴做彩礼」
「舍不得老同兴,套不着停停」
吴雩有点不太明白,问:“老同兴茶饼有什么含义?”
严峫轻松道:“害,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媳妇茶,给未来媳妇喝的,谁喝了就得给我当小媳妇了,要给我做饭按摩洗袜子的,结果江停明知道还把整块茶叶饼都喝光了,我看他那么喜欢,后来又去当年拍下来的几筒老同兴也拿回来给媳妇喝。”
“……”吴雩张了张嘴,却发现不好说什么,只能猛吸几囗气,对江停点了点头表示:我懂了,你是自愿上套的!
江停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你见笑了!”
其实两人看起来蛮搭的,吴雩微笑道:“不,不敢见笑。”
【“……”严峫手指轻轻磕着杯沿,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未几突然开口道:“恭州禁毒行动失败,官方说是因为你指挥失误而造成的,内网上也确认你已经死了。现在你还活着,说难听点就是个预备在逃犯,要不要告你就是我一念之间的事。现在你跟我这么不配合,不怕我一怒之下,干脆通知恭州把你抓起来?”
他吊儿郎当的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细听末尾几个字又带着冰冷的凶狠。但江停仿佛没听出来似的,从从容容回答:“如果我被抓起来的话,很快就会死。”
“哦?”
“如果我死了,五零二案很快就会像当年一样,变成偷盗勒索或贩卖假药。而你也绝无翻案的机会,因为胡伟胜这次不会再有平平安安坐上三年牢的好运,上庭前他就会死在看守所里。”
严峫问:“你威胁我?”
江停却反问:“你剥过洋葱么?”
两人对视片刻,严峫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傲慢道:“没有,我是男的,不进厨房。”
江停一哂:“洋葱令人酸楚流泪,但只有一层层剥下去才能到芯。与其就所谓的真相来逼问我,倒不如先解决眼下的案子再说吧。”】
胡伟胜在黑桃k的手下打过工,至此与那边的人多多少少有点牵连,范四一个只是被雇佣杀人的打手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都会被人灭口,更加不用想也知道胡伟胜这个接触到贩毒集团边缘的人是什么下场。
严峫虽然从小不喜欢念书,但也可以敏锐的嗅到五零二跟当年恭州处理的卷宗有几分狐疑,一听到把江停的身份捅出去命案也无法破时已然很受用的被威胁到了。
严峫当然不舍得让警花做这些沾阳春水的事情,可自打两人在一起后,为了方便相处严峫早把家里那批厨师佣人打发走了,媳妇身子弱又娇气,每天的早餐自然是严峫优先准备好的,可碍于他职业的原因,不可能每天三餐都帮媳妇准备好,有时候在外出勤给他点外卖叫餐又觉得不太健康,一来二去,江停慢慢的也会下厨自己煮点东西吃,顺带也给某个在局里值夜班的人熬一碗汤留着。
“……额,伯母,我想着自己在家也无事,闲来做顿饭吃也不是什么大事……”
“严峫……”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急促打断:“我叫你娶媳妇是娶回家做饭打扫卫生的吗?这种事情雇人去做就行了,我的停停身子骨弱,累坏了我会心疼了。”
一想到停停在家还有伺候自己那个没用的儿子,曾翠翠女士一张脸直接变得铁青,气得想要把儿子打一顿。
刚要动手,江停立刻拦了拦:“伯母,我没事,是我不太习惯家里有外人,做顿饭什么还是可以的!而且严峫也喜欢吃我做的便当。”
…………
突然被秀了一嘴狗粮是怎么回事?
???黑桃k一张俊脸僵住了,红心Q下厨给男人做爱心便当,这还是他认识的红皇后吗?
【“……你怎么了?”严峫微愣,“病了?脸色那么难看?”
灯光下,江停合衣裹着毛毯,脸色比枕头还雪白,乌黑的鬓中渗着冷汗,一双眼珠就像被水浸透了似的闪着光,嘴唇微微地张开喘息着。
两人对视少顷,江停终于沙哑地呼了口气,勉强放松下来:“……严队,你不怕万一把我这个病人吓得过去了,这房子就变成凶宅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在掩饰某种梦魇或条件反射。但严峫没识破这种刻意,不知怎么眼前的场景让他感觉有点不自在,赶紧别开目光咳了一声:“别废话了,你是小姑娘吗?晚上睡觉还穿着衣服,怕我闯进来非礼你怎么着。”】
「停停做噩梦了」
「心疼停停」
「山牙子你可悠着点吧」
「咳……就我希望他们睡觉不穿衣服吗?」
「……放过我停吧,他是病号,必须金贵的养着」
「板砖警告:山牙子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就我停动手动脚的」
步重华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一说非礼意图更加充足了呢!”
“我是这种人吗?”
秦川嫖了一眼,想起了某个让人遗忘的交接班,扎心不已:“你不是?”
杨媚嘟囔一句:“大男人做事粗野鲁莽,你小心把我江哥吓出病了。”
“呸,盼点好的行不行,你们江队在我这里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的媳妇呢!”
“哼,最好是。”
【半小时后,市局刑侦支队,江停戴着防霾口罩,跟在严峫身后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上行,江停低头避开监控镜头,低声道:“你为什么非要我整天跟着?”
严峫扭头冲他一笑,眼神满是做作的柔情:“保护你啊。”
“我先把门带上了,你能出去上个厕所啥的,外面的人进不来。记住别乱跑,待会我带着最新的案件情况下来找你。”
江停懒懒地倚在沙上,精神不足,神情委顿。
严峫刚要关门,突然又探进头:“万一被撞见认出来了,就说你是我提来问话的目击者,叫他们来找我,明白了吗?”
江停抬手挥了挥,那是个掌心向内,手背向外的姿势。
严峫突然想起五年前庆功宴上,自己被他用一模一样的手势打过。然而现在时移世易,境遇调转,重温这一细节不由给人一丝微妙的心理刺激,严峫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
魏尧一张老脸黑了,堂堂前恭州禁毒大队队长江停,那时他内鬼嫌疑存有疑点,身份还是牺牲状态就这样大咧咧的坐进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而且执勤的人没有一个警员察觉这个人可不可疑,简直是在吊打他魏局的脸。
马翔坐不住了:“陆顾问第一次光临我们支队,严哥你就这样把人关屋里了?道德点吧!”
杨媚:“你确定不是怕我江哥溜了?”
步重华:“妻奴。”
秦川:“腻歪!”
解行:“有点不太对头。”
吴雩:“什么(′ω`)我再看一眼。”
韩小梅:“要死,我怎么又刚好给撞上了啊啊啊啊!”
沙发上,来自胃部的隐隐抽痛让江停睁开了眼睛。
从门外隐约传来的动静看市局警察们已经陆续来上班了,但严峫还没有丝毫回来的迹象,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案情通报会开了这么久——在江停看来,这种简单清晰的案情连开会都不必要。
江停不舒服地按住胃部,一边用力揉按一边起身,谁料还没站直,只觉眼前黑、天旋地转,紧接着就被突如其来的低血糖生生按得半跪在地,半晌才从眩晕中勉强回过神来。
“……”江停无声地骂了句。
他扶着沙站起来,在办公室随便翻了翻。奈何严峫是个没有囤粮意识的人,桌面除了文件和杂物之外堪称贫瘠,唯一能称之为食物的只有半包不知道回潮了多久的饼干。
江停捏出半块牙痕清晰的苏打饼,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厌弃。】
「没吃早餐,山牙子你完了!」
「停停柔弱不能自理……」
「山牙子你就这样把停停晾在办公室三小时?」
「对于停停这种智商天花板的人来讲连开会都是没必要的」
「感谢韩小梅跑腿买奶黄包续命之恩」
「……」
一瞬间弹幕上全是感谢韩小梅跑腿买早餐的内容,某个心惊胆战的小女子表示很不敢当。
“停停吃苦了!”严母低声细语一遍然后凌厉的看了儿子一眼,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嫌弃生出来的这个儿子还不如一块叉烧,叉烧至少还能吃,她这儿子除了败家以外什么事都照顾不到位。
严峫一扭头正好看到母后大人这个眼神。这个眼神很淡,可脸色却说不出的威严,似乎有千钧的重量,他被看得心头一颤,不敢再说什么,又忙着去小餐车区域收刮一堆吃食。
杨媚细长清澈的眼眸盯着姓严的身影,忽然就想不明白江哥这么就看上这个大猪蹄子,半点都不懂得照顾人。
技侦主任黄兴努了努嘴:“——三十多岁男人没有女孩子愿意栽在严峫手上,怎么会没原因呢。”
马翔一众同僚表示很正解。
严峫上下打量江停,目光微微闪动,然后有点古怪地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或许他就是看这种药片方便,便宜,当零嘴吃的呢。”
“不可能。”江停一边翻报告一边漫不经心道,“四号二乙酰吗啡卖得贵是糊弄外行人,实际市场货里不知道掺杂了多少葡萄糖和滑石粉,价格不见得比苯丙|胺合成物高。况且吗啡的劲没过,混着其他的抽会让人很不舒服,范正元没必要那么干。”
办公室里只听见他翻看尸检报告的动静,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你对毒品生意倒挺了解的,”过了好一会,严峫突兀地道。
这话明显不对劲,江停终于感觉到什么,眼皮一抬,正撞上了严峫锐利的目光。
“——看什么?”江停反问道,“我缉毒干了十多年,为什么不了解?”】
“妥妥的蹬鼻子上脸。”步重华摇头:“想当年恭州的水非常深,江队在‘留不下个全乎人儿’的地方干得如鱼得水,现在被你拉来做免费劳动力就算了你还怀疑他。”
严峫声音波澜不惊:“头一回感受到江队亲自下场高能指导协助破案,难免有几分飘了,嘴欠多问了两句。”
吴雩没理他们兄弟之间的茬,倒是想起了如今即便蓝金市场动荡,毒品生意在大规模的跳水价后也便宜不到可以当零嘴吃的程度,果然有钱人眼中的消费观跟穷人不在同一个水平上。
范正元死前裤子口袋里残留的药片化学成分与被害人冯宇光体内的完全一致,都是苯丙|胺合成物,这一种建宁市从未见过的新型毒品,可范正元一个静脉注射海洛|因的重症瘾君子,回去抽苯丙|胺合成物的行为跟人的正常行为习惯相悖,于是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死者身上残留的一小片药剂真是自己放进去的么?”
【“我建议你派人跟进范正元那条线,同时加大力度,亲自重审胡伟胜,重新勘察他的住处、银行账户、邮件往来。”江停说:“凶手不惜在你这个副支队长眼皮底下杀人灭口,说明对他来说,需要掩盖的事态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如果警方被他带偏,侦查度拖慢,那么冯宇光的死很可能会演变成当年恭州案一样不明不白的结局。”
两人对视片刻,严峫眯起了眼睛:“……当年你查案时,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
江停却在他审视的目光里无动于衷,起身从严峫手里拿过装包子的塑料袋,扔进了废纸篓。
“凉了,”他说。】
「嗯哼,山牙子刚刚开会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到这个方向了吗?还多问一遍。」
「停停不愧是智商天花板!」
「其实这里停停就应该猜到是谁在背后做动作了!」
「是黑桃k啊……」
“不愧是红皇后,追查速度咬得真紧。”黑桃k语气有一丝玩味。
江停的表情很鄙弃:“你这两年是散漫了,手下的废物做点事情都处理不干净。”
阿杰忍住了暴走的情绪,眼中的杀意更胜,黑桃k一边压住手下的肩一边说:“我看你是在这个花花世界呆久了,都忘记自己原先是什么来路了!”
严峫眼皮微微一跳,疑道:“江停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江停,你再刺激他我直接让你吃枪子。”
黑桃k语气有一丝玩味:“你真是到哪都能坏我的事。”
吴雩的目光在火药弥漫的两方阵营之间来回扫视,看样子,江停以前跟这个黑桃k的关系比他理解的寻常警匪关系要复杂得多。
————————————
红心蓝手支持一下!
说实在,我也喜欢挑奶黄包吃,小时候就爱在早餐店前闻那股香甜味,偏偏我爸妈不喜欢那种黄腻腻的包子总爱买肉包给我啃。
冬至记得吃饺子汤圆啊
又名《看失忆山牙子如何再次掰弯自己》
失忆严峫×温柔江停
夫夫破案
拾叁
“亲亲亲!”
“从5号到今天17号,都快两个星期了——也不能说是毫无进展……”魏局抬眼看了下严峫还在用医用纱布块,医用胶带在上面贴了个“十”字型的额角,不禁放狠一点声线:“伤倒是又多了一块!”
严峫自知理亏,悻悻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声音却平静沉稳:“15号嫌疑人09在所里死去,病发自杀尚且不明,同一天傍晚我们在通向S0311高速上成功抓捕金某,17号凌晨在南边拆迁区成功抓捕金某口中的上司许某,这中间发生一起爆炸案,也捕获TNT若干。”...
严峫自知理亏,悻悻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声音却平静沉稳:“15号嫌疑人09在所里死去,病发自杀尚且不明,同一天傍晚我们在通向S0311高速上成功抓捕金某,17号凌晨在南边拆迁区成功抓捕金某口中的上司许某,这中间发生一起爆炸案,也捕获TNT若干。”
“……你想说什么?”魏局道。
严峫咳一声道:“我想说这几天虽然发生这么多事可还是一点破案思绪都没有。”
“那你认为现在的突破口是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吕局突然开口。
严峫停顿几秒,他没有立刻回答:“您觉得金某说了多少实话?”
“一点点吧。”吕局道,“你想怎么审他?你能怎么审他?”
严峫摇摇头,道:“您在想什么呢,现在是21世纪祖国正在进行伟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我怎么会想封建毒瘤残余来动用私刑呢!”
“……”魏局动动嘴角,过几秒说:“你给我正常一点,没让你说这个!”
严峫挑眉,道:“现在金某和许某不是在互咬吗?那我们————”
会议室外,步重华接了杯水递给吴雩后,脸朝江停方向,道:“江教授怎么不进去一起开会?”
此时离下午严峫在局里大肆宣扬“我和江教授一起走红毯”过去了几个小时,现已经是傍晚时分。江停揉揉眉心,声音清冷,道:“不想进去——现在这案子大体上还是毫无头绪,开会也是东扯西扯扯不到什么东西……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快两周了吧,不过严峫是12号醒来的。”
这几天江停的心境大起大落,时而悲凉郁闷时而看破红尘差点就要在脸上写个“我佛慈悲”,时而被严峫一句话整个人都插上希望的翅膀飞上天时而又被严峫不经意的傻气跌落谷底。
“……你现在托一个保温杯就可以成观音菩萨了。”吴雩吸口热水,望向他:“你有什么思路?”
江停闻言,把自己的保温杯托到左掌心上:“金某和那个T恤男许某不是在互咬吗?——为什么我觉得我这样不像观音菩萨反而像托塔李天王?”
“……你少了兰花指,”吴雩道:“还有几根柳条摆在保温杯里。”
江停:“…………”
过了好一会,吱呀一声,门开了,三人都看向门口站着的人。
严峫道:“我办公室坐的舒服吗?”
江停起身给严峫倒杯水,递给他,问:“会开的如何?怎么说的?”
严峫对江停笑一下,接过水,道:“还能怎么开?他们都有意无意的不让我继续查下去,就怕我再伤到脑子彻底傻掉了!”
江停拍拍严峫的背,道:“不许这样说自己,听到没,严峫?”
“…………”步重华和吴雩静静看着从观音菩萨秒变人间贤妻的江停,好像前几个小时的“走秀”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那个说自己嫁了个什么玩意儿的江停现在正把严峫带到橡木椅旁,双手按着严峫的肩稍稍用力,严峫也自然的坐下。
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好开心,这是严峫的第一个想法。
卧槽老子娶对人了,江教授好贴心,这是严峫的第二个想法。
“魏局和吕局的意思是,在保全你自身的安全下继续进行调查……”江停看严峫的对他的触碰没有僵硬反感和不适,又顺势揉揉严峫的肩膀。
“……我说不上来,你的猜测有理,但……”江停停顿一会,问:“苟利那儿病理检查出来了吗?”
江停嗯了声,之间顺着严峫的肩膀移到了脖颈,在后两侧揉捏着,察觉到严峫突然一抖,江停笑了一下,轻声道:“痒?”
严峫含糊不清的唔一声,继续道:“金某和许某不是在互咬吗?”
旁边准备夺门而出不想看着美丽动人的画面的步重华和吴雩闻声齐刷刷看向严峫。
严峫满脸一串问号的看向他表弟表弟媳,就听见自己左耳朵被一股热气包围着——是江停府身在他左耳上吹口气。
“夫妻同心啊,严峫。”江停轻声道。
那一瞬间,步重华看到自己表哥的脸变的可以上台表演川剧变脸。
严峫本是惬意放松的的,突然眼睛都睁大了一点,嘴唇微微颤抖着,整个面部肌肉突然紧绷。
江停又在他耳边轻轻嗯了一下。
“…………”严峫本来在想江教授又在勾|引他,可转念一想,不对。
我和江教授已经结婚了,结婚了这样的小动作就不能算勾|引了吧,叫夫妻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严峫深深吸口气,慢慢向左转头,此时江停还保持着俯身在他耳边姿势不动。
严峫在电光石火间,眉头微微蹙起,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向左转头,随即,他们俩的鼻尖贴在一起。
“……”江停不做声,也没离开,他就这样短距离看着严峫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严峫的头稍稍向后,一偏,又前倾,整个动作不到半秒,江停都来不及反应,嘴唇就迎上来熟悉又带着一丝凉意的温度。
“——!”江停的瞳孔骤缩,而后又放大,严峫的双眼是闭着的,没看到江停的眼睛。
这是从8月7号严峫打入传|销卧底以来,他们第一个吻。
江停在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严峫后,他们的重逢场景是严峫昏迷在病床上,江停在病床旁边看着他。那时严峫带着氧气罩,江停呆了好久,摸了摸严峫伸在被子外的手。
12号严峫醒来,江停却不能欣喜的亲吻着爱人,只能默默吞咽着从五脏六腑涌上来的酸涩与痛苦,带着严峫无恙的喜悦缓缓地艰难的吞进肚子里。
好像过了三四秒,严峫向后右侧扭头,两人双唇分开。
下一秒,严峫的头背人用力按住,嘴唇迎来江停的重重一击,他的大腿也突然承受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在旁边看呆的步重华和吴雩默默的转过身。
严峫猛的睁大眼睛,江停跨坐在他大腿上,他的头被江停死死按住,下嘴唇好像被江停咬到出血。
“…………”严峫也就呆了几秒,他双臂缓缓抱住江停削瘦的背,轻轻拍几下。
江停身形一顿,就在此时,严峫头稍偏,两人的嘴唇再次分开。
半秒后,江停看着严峫的俊脸浮起微笑:
“亲亲亲,别这么狂——还挺野?!”
算了算了,憋坏了吧……严峫想道,他安慰似的拍拍江停的头。
我还挺喜欢的……说明我以前很喜欢和江教授亲亲亲?卧槽我这接受能力太强了!但是我才失忆几天就和江教授接吻是不是太快了,等等又不是拍电视剧,这哪快了?——卧槽江停太狠了吧出血了我艹流血了我艹疼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步重华听着背后严峫呜咽的声音,忍不住回头担忧的看了他表哥一眼。
“……”一秒后他带着吴雩离开严峫办公室。
————
明个儿走剧情。
C.H.E4K
可以给个么~
有人喜欢的话,还会继续写的。
礼拜一加更~(;)=З=З=З四十八
【忘羡】蓝小湛,夫君来喽(完结)
睁开眼夷陵老祖仰天长笑,他竟然回到阿娘怀里,等等,怎么一开口就是除祟,不行,绝对不能让爹娘送人头,去江家,不行,咦,去姑苏,这个可以有。
对金江两家不友好,江粉、瑶粉、洋粉、蓝黑勿扰!
本文事业羡,约战后数月,忘羡在夷陵街头“偶遇”后,蓝忘机参观伏魔洞离开时,魏无羡忽然晕倒,昏迷数日之后,性情大变,见外面关于自己的传言沸沸扬扬,觉得自己是不是得善良一些满足那些人的愿望做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同时,因为多了一位债主,为了还债的羡开始了自己的赚钱事业……
第三十章
按着议定的日子,姑苏蓝氏由蓝曦臣带队,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往夷陵而去,听到风声的、路过的修士们纷纷驻足观看,从上午开始,夷陵城的入口处挤满看热闹的修士、各家的探子。(前情提示:未经九霄门批准的修士进不去),好热闹的百姓早就进城(对...
按着议定的日子,姑苏蓝氏由蓝曦臣带队,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往夷陵而去,听到风声的、路过的修士们纷纷驻足观看,从上午开始,夷陵城的入口处挤满看热闹的修士、各家的探子。(前情提示:未经九霄门批准的修士进不去),好热闹的百姓早就进城(对没有灵力的百姓不设限)围观,外面那么多修士,自己一介凡人,挤不过,万一受伤没地哭。还是魏门主好,这里安全。
蓝曦臣在在入口处落下,温情带着温宁、春华他们迎了出来,然后温情带着蓝曦臣进去,身后蓝氏门生抬着聘礼陆续进入,春华他们则是守在四周警戒。
等最后一个箱子进去,好事的人数完,惊叹道:一百二十四抬,宗主娶亲也比不上呀!不止是数量,更要看质量,一件件宝物、灵药、古籍,简直闪瞎人的眼,蓝氏真的是富有,还是低调、有品味的富豪。
然后,三日后,仙门败家又被九霄门的聘礼给震的说不出说来。与蓝氏的聘礼不同,九霄门的聘礼每一件都由人捧着,鱼贯进入云深不知处,外面的人抓耳挠腮,想要一探究竟,直到傍晚,才由那些找了一些借口进入云深不知处的宗主们口中得知,那一件件全法器及制作方法、阵法图,想想夷陵老祖,啊呸,九霄门魏门主的代表作阴虎符和陈情,原来那俩只是小意思啊!真是土豪与大佬的结合,强上加强,我等凡人只能自愧不如。唉,当年老爹老娘怎么不去夷陵那鸟地方去捡个小孩呢。
伴随着两家的聘礼的来往,市场上又出了一批话本子,什么《给天下最好的你》、《仙君再看我一眼》、《霸道仙君与老祖不得不说的故事》《老祖陈情:妖精哪里逃》火了起来,很快就取代了原来的《风流宗主的寻欢日记》、《败家娘门的败家史》,成为这几日的主流,高质量的排牌、清奇的脑洞、火辣辣地话题、狗血的剧情,不止百姓们喜欢,很多修士也喜欢买来瞅个几眼,万一能看到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呢,是吧。
清河不净世,聂怀桑躲在房间里数钱数得正开心,一道幽幽的女声传来:“聂二公子,数钱数的欢乐吗?”
突兀的女声吓了聂怀桑一跳,死死地攥着银票,盯着眼前的人,道:“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冬雪似笑非笑地说:“奴家是鬼,走路怎么可能有声音?”
聂怀桑:……
算了,打不过,也不一定骂得过,被吓一跳就吓吧,反正小命还在。聂怀桑很是能屈能伸,舔着脸笑道:“冬雪姐姐,今日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冬雪说:“奴家来清河送你们订的法器,顺便来看看聂公子。”
聂怀桑撇嘴道:“冬雪姐姐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
冬雪说:“聂二公子果然聪明。九霄门收到金氏嫡子的满月宴请贴……”
聂怀桑一听,就明白了,说:“金夫人八成是想给金宗主找靠山呢。”
冬雪道:“温姑娘也是这样说。不过,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聂怀桑问:“冬雪姐姐有什么事。”
冬雪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聂怀桑打开一看,“当真?”
冬雪道:“千真万确。当日现在的金宗主和他的夫人前去夷陵回去的路上,确实有人截杀,若是不春华姐见他们行迹诡异,带着众鬼暗中跟着,他们怕不早就死了。”
聂怀桑说:“正好两人是从夷陵回兰陵的路上出事,还可以顺带嫁祸给魏兄。”
冬雪继续说:“这本来也和我们九霄门没关系。只是这金夫人一而再地试图蛊惑我们公子,温姑娘和我们姐妹们都看不下去,你鬼主意最多,给想个办法呗。”
聂怀桑气呼呼地想,说我聪明这么难吗?还鬼主意多,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本公子那叫才智无双。
兰陵金氏嫡子金凌的满月宴,九霄门提前几日就退了请贴,言明九霄门不想与兰陵金氏有任何形式的往来,而仙门百家,除了江氏的江宗主,也只有部分金氏附属家族的宗主到场,其他世家如蓝氏、聂氏各自派一名客卿前往,略坐一下便走了,金氏嫡子的满月宴,继马上风而死的前宗主、孝期苟合强奸附属家族嫡女的现宗主之后,又一场笑话。
看着外甥冷冷清清的满月宴,江澄差点咬碎一口牙,讽刺了几句金子轩,直接离开金麟台,御剑往夷陵而去。
老祖羡·含光君嫩羡·熟叽
“嘶...疼啊蓝湛”
“你你你轻一些”
明明已经很放轻动作的蓝湛,拿着棉棒面无表情的又沾了一点伤药:“既知疼痛,下次便不要莽撞”
可夷陵老祖是谁,虽然那双腿光荣负伤,嘴上却依旧不闲着:“蓝湛,你是不知道,那个温狗眼看就要伤了你家修士。我这一双腿换来你家修士的一条命,怎么算都是我赚大了好吗?”说完还颇为嘚瑟的冲蓝湛一挑眉,仿佛刚才叫的无比凄惨的人不是他...
闻言,蓝湛抬头颇为认真的盯着他:“是我们家修士!”魏婴看着那双浅色的眼眸,有着自己看不懂的深色,只是觉得...
闻言,蓝湛抬头颇为认真的盯着他:“是我们家修士!”魏婴看着那双浅色的眼眸,有着自己看不懂的深色,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惹蓝湛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于是立刻顺着梯子往下爬迎合到“是是是,含光君,我们家,我们家修士。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不知道哪个字眼愉悦到了蓝湛,他一边抬头低沉的嗯了一声,一边把处理好的腿安稳的放在了塌边。起身搂紧了魏婴的腰,把头搁在肩窝处“我的”
“噗嗤”看着蓝湛那颇为小孩子气的动作,魏婴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反手准确的触到了身后人那滚烫的耳垂“二哥哥,怎的还这么容易羞啊唔...”
在战场上无比威风的夷陵老祖,在此刻却被含光君制的服服帖帖,只能软在那人的怀里
蓝湛无比满足的抱着怀里仿佛软成了一滩水的人,“魏婴,亥时了”不知道是因为和蓝湛待久了的缘故,往常不到丑时不休息的魏无羡,竟然这时候也有些困意了
“二哥哥,以往这个时候我是决计睡不着的,可是我现在却有点困了,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魏无羡只顾得痛彻心扉的胡言乱语道,错过了蓝湛那转瞬即逝的笑容,“这样便很好”于是便从善如流的揽过魏婴,小心的避开了腿上的伤口,又把魏婴往怀里带了带,搂紧了
没过一会,也可能是因为今日在战场上消耗的实在有些大了,魏婴窝在蓝湛的怀里,闻着那令人格外安稳的檀香,睡的很沉...
蓝湛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嘴角微勾“晚安,我的魏婴”
◎甜的超标的哥哥弟弟
霸道总裁啵啵vs当红明星战战
故事很长,我长话短说,“喜欢你,很久了!”
肖战把宣璐和汪卓成送走之后,就一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肖战发现,自己现在对王一博真的是越来越依赖了,简直是一会不见就想的不行。
“博哥哥?”
“老公?”
“……”...
“狗崽崽?”
“一博哒哒?”
一连在对话框里发了好几条,可是还是没有人回复,“唔……可能还在忙吧?”
肖战嘟起嘴巴,把手机扔到一旁,拿起了自己沙发上的兔子抱枕。
只见那人把兔子的眼睛对向自己,“你说为什么狗崽崽还不回来啊?”
“你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吗?”肖战揉了揉兔子抱枕那软绵绵的耳朵问道。
“好想他,你是不是也特别想你的博哥哥啊?”
肖战想了想,抬起手又拍了拍兔子的脑袋,“不行不行,不许你想狗崽崽,他是我的知道了吗?”
真是无聊透了,唉,狗崽崽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无聊!!!!!
肖战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哎……算了算了,去公司找他吧,真是被他吃定了。”
虽然话听起来是有些抱怨,但是明眼人一看,就会发现肖战此时此刻的嘴角简直是都快翘上天了。
有了这个想法,肖战立马就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简单的涂了个防晒之后,然后走到衣帽间,挑了去年生日王一博送他的那件专定男士衬衫。
价格超过六位数。
收拾好自己,肖战便到车库开了一辆并不那么惹人注目的车子上了路。
财阀离他们住的房子不远,开车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
肖战找好停车位,把车停好,随后便走进了财阀。
一路上,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多少人投来的目光,可以说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绝对会是道靓丽的风景线。
很快,肖战迈步走到了大厅,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很有眼色的鞠了一躬,“夫人好!”
听到这句话的某人不禁愣了愣。
什么?夫人?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王一博交代的,肖战的嘴角不禁轻轻的扬起。
他的狗崽崽呀,到底是有多着急想给自己一个名分?又是有多着急想把自己公之于众,急于宣布自己是属于他的?
然而这一笑,真的是惊艳到了那几位前台小妹,真的是好暖的笑啊!
肖战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迈开长腿走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内。
毕竟想来财阀里见自家总裁的人真的是太多了,一些不择手段的女生则更为疯狂,能想出来的招数简直都快能出本书了。
只是那些人基本上都没有过什么好下场,不是被保安拖出去,就是直接进了派出所。
但前台从来都不会拦着肖战,也从来都不让肖战从普通电梯上楼,因为这些都是自家总裁吩咐过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不听?
电梯很快就升到了第二十三层,肖战快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嗨,艺霏……”肖战对着王艺霏笑了笑。
他们俩人的关系处的还不错,因为自己拍戏赶通告的时候经常和她打听王一博有没有按时吃饭,或者是有没有加班到很晚。
“夫人好。”王艺霏对着肖战弯了弯腰,露出自己的职业微笑。
“嗯。”肖战微微颔首,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对这个称呼接受的这么快。
“那个夫人,总裁他在开会。”
“这样啊”某人恍然大悟道,“诶,艺霏,你们今天很忙吗?”
“还好。”王艺霏点了点头,“财阀的金融那边出了点小问题。”
“啊?不严重吧?”
王艺霏笑着摇了摇头,“不严重,以博总的能力估计到今天晚上就解决了。”
“怎么回事啊?”听到她这么说,肖战才稍微舒了一口长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温氏公司的人看咱们财阀不顺眼好久了,一直都在变着法子的针对咱们。”
“温氏?”
“嗯,平时温氏经常抢咱们财阀的合作商,但是博总一般也不会和他们那种格局低的人计较,毕竟一点小水花而已,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王艺霏顿了顿,然后又开口道,“但是没想到,那些人越来越放肆,这回居然对财阀的金融方面开始下手了,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W.X财阀都敢碰,所以博总打算给他们点教训。”
“这样啊。”肖战边说,边随手拿起一旁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博总发话最迟到明天上午,要把温氏公司的股份当成废纸一样卖出去。”
听到这句话的某人差点没呛到,一口水整个都喷了出来,“咳咳,这叫给点教训?”
王艺霏耸了耸肩,“没办法,博总就是这样说的。”
“这狗崽子也太狠了。”肖战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些人真的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黑白灰这三种颜色,显得墙上肖战送给他的那张海绵宝宝的海报有些很不合群。
肖战迈步走到那个办公区域,很熟悉的翻开实木柜子拿出几袋薯片和果汁出来,然后坐在了那把具有象征意义的真皮椅子上拆开包装袋吃了起来。
王一博一般是不会让他吃这些东西的,但是耐不住某人撒娇啊,于是就只好退一步,说好一个星期只许吃一次。
又怕肖战来财阀找他的时候无聊,还特地让王艺霏去超市买了些回来,并且及时补货。
“唔……狗崽崽怎么还不回来?”
肖战无聊的拿起手机,发了条微博:卑微战战在某人的办公室里等某人回来,好无聊……
下面还配了几张在办公室里的自拍。
“我的天呐,又是羡慕别人绝美爱情的一天。”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觉得战战想酸死我们,不接受反驳。”
“哈哈,同意楼上的发言……”
“看到战战发的这段文字,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章小说的思路。”
“为什么我感觉战战有点像总裁小娇妻的赶脚?”
“博总干嘛去了?让肖战哥哥无聊的都开始发微博了?”
感觉到屋内有人来了,肖战抬头看了看前方,发现是王一博之后,立马放下手机,跳到了他身上,双腿环住他的腰,还在脸上啄了好几下,“好想你……”
“来多久了?”看到肖战不撒手,王一博也就那样抱着他走到办公桌旁边。
“没多久,就一会会儿。”
“怎么不去会议室找我?”王一博看了看桌子上放满了的零食,一脸的无可奈何,对于肖战,他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你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我干嘛要进去打扰你啊?”肖战窝在王一博的怀里,一脸乖巧。
“你那不叫打扰。”
“嗯?”怀里那人抬起头看了看他,“那叫什么?”
“叫……给我动力。”
听到这句话的肖战瞬间就笑了,“你最近是偷师学艺了吗?这么会说情话?”
“没有。”王一博摸了摸肖战的脑袋,“我是无师自通的。”
肖战笑着亲了亲王一博的脸,“我来找你的时候听艺霏说了。”
“知道了?”
“下次我把手机带在身上,绝对在第一秒给你回信。”
“哼哼。”怀里那人傲娇的侧过脸,随后又正经道,“温氏的人原来一直都有在和你作对啊?”
“嗯。”王一博点了点头,眸子里的眼神冷了几分,“就是几个臭鱼烂虾,折腾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玩好了。”
真是不知好歹,都敢在他的地盘上明目张胆的做手脚了,再不教训教训,估计就得爬到他头上来闹事了。
“我们家狗崽崽怎么就这么帅呢?”肖战承认,王一博的这副样子真的很吸引他。
“果然,这么帅的一博哥哥只配我拥有,哈哈……”肖战自恋道。
只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有本事你在王一博面前把肖战刚刚说的这句话重复一遍啊,保证你会后悔的。
“唔……好想亲你。”肖战是这么说的,但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把嘴里橙子味的棒棒糖拿出来,然后抬头覆上了王一博的唇,本来只是想来个蜻蜓点水,却没想被王一博拉住反吻了回去,缠绵的厉害。
许久,王一博才放开了肖战。
肖战喘着粗气,幽怨的眼神简直要将王一博盯穿。
可谁知王一博一点都没顺着他,“今天的吻是橙子味的,很甜。”
肖战一副委屈的样子,躺在王一博怀里埋怨道,“在床上不放过我也就算了,怎么连接个吻都不放过我?”
“明明是你非要撩拨。”王一博沙哑道。
“我没有。”肖战反击回去。
“有。”
“没有。”
肖战嘴角扬起一抹笑,附在王一博耳边邪魅道,“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撩拨。”
说罢,肖战还在王一博的耳朵里吹了一股热气,唇便开始在他的颈上似有若无的吻着,紧接着又向喉结那里探索去。
王一博怎么可能会经得起这种,他呼吸急促起来,“乖,别闹。”
“我就要闹。”肖战说罢,便重重的咬在了王一博的锁骨上。
“嘶!”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呼吸一样,声音沙哑的厉害,“真的不停下来?”
“就不停。”
王艺霏愣了愣,随后道,“好的总裁。”
随后拿起手机在公司唯独没有王一博的那个群里发了条消息:
咳咳,@所有人,总裁和夫人正在忙正事呢,没事不要打扰总裁,也不要出现在二十三楼,不然后果自负哈!
肖战察觉到自己的腰又要离家出走了,立马停了动作,从王一博的身上退了下去,“那个,狗崽崽我觉得你需要冷静。”
“想跑?晚了!”话音刚落,肖战便跌进王一博的怀抱里。
“那个……我错了狗崽崽,现在可是中午,你别这样。”肖战现在真的是想掐死刚才的自己,为什么非要撩拨一头狼?
可王一博一点都没听进去,抱着肖战便迈开长腿走进了总裁休息室。
“狗崽崽,现在可是中午,你不饿吗?”
“正准备吃……”
“这件衬衫是你送的,六位数呢,你就这样撕了?”肖战心疼的看了看地上被撕成布条的衣服,他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想要什么款式,可以……找人帮你定做。”
王一博喘着粗气,像是忍耐了好久。
“你……你别……”
完事之后,肖战已经累囘晕过去了,王一博把他抱去浴室清囘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肖战都记不清,他们是怎么从床囘上到地毯上,又是怎么到墙角的?他只知道,以后绝对不要去惹一头狼,不然后果真的是无法想象。
——————TBC——————
肖战:亲身经验告诉你们,别随便瞎撩自家男人。
*每一个字都是纯属虚构
“我不想走…你别不要我…”王予霄抱着自己的小背包可怜兮兮的眨巴着大眼睛陷在沙发里。
王一博挑挑眉“你这是演哪一出?”走过去掐着腋下抱起来“搞的跟我要把你扔掉一样。”捏捏脸。
王予霄一头扎进他怀里“我要跟你拍戏…我不要找爹地…”爱热闹的体质,哪里好玩去哪里。
“哦…”王一博哼了哼”那你前阵子不还给我发信息说跟爹地在组里吃火锅什么的…”
“我不想写作业…每天都写好多好多~”王予霄耷拉着肩,皱着脸,开始划重点。
王一博早知道他是为了躲懒才不愿意走”这样好不好?你跟爸爸录完晚会再去爹地那边?”教...
王一博早知道他是为了躲懒才不愿意走”这样好不好?你跟爸爸录完晚会再去爹地那边?”教育上,王一博不愿拖肖战后腿,又想宠一宠儿子便折了中。
“那好吧…”不情不愿。
还能疯几天,王予霄满血复活,跟在王一博身后活跃起来。
新剧定妆,王予霄抱着手机拍,完事儿再打包发给肖战,他个子矮,拍摄角度倒刚好,把他爸拍的瘦瘦高高很是好看,帅了肖战一脸。
晚间的山里很凉,王予霄回化妆间的时候小手冻的冰凉。
“不冷吗?冷了还不回来…”拿了小外套给他穿“生病了怎么办?”扣子扣好,戳戳脑门,王予霄吐吐舌头不以为意。
王一博一语成谶,王予霄晚上就起了高烧,咳个不停…
“喝了山风…”穿那么少上山,跑的一身汗再风干,不受凉才有鬼,小助理看着体温计,一脸担忧“这都39度了!”直往上爬的水银柱吓死他。
王予霄不舒服躺在那儿一直哭,王一博拧了毛巾给他敷额头“说了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嘴上数落心里疼。
“咳咳咳…”眼泪断了线,噼里啪啦往下掉“咳…呜呜…我要爹地~”生病了就要找爹了。
“白天还说不要爹地…现在怎么找?”
“呜呜呜…我要!我要爹地~”两条小腿乱踹。
王一博帮他把踢掉的被子盖回去“好了…乖…不哭,嗓子都哑了。”捏了张湿纸巾给他擦。
“这要不要去医院?”小助理开口。
王一博摇头“不要,去了无非是打针吊水,战哥不喜欢他用那么多抗生素。”敲着手机跟肖战实时汇报“你去药房买瓶美林再买个治咳嗽的。”
小助理麻利的去了…
买回来之后,喂药也像打了一仗。
王予霄撕心裂肺哭的像被虐待了…王一博心累。
好不容易哄睡了娃…王一博才得空洗澡,收拾。
第二天,王予霄不烧了,就是人有点蔫…王一博还没来及喘口气…到了晚上,他就又开始烧…肺都要咳出来了…身体不适,一个劲儿的哭…王一博身心疲惫~反反复复,三四天,王予霄才渐渐好起来。
大的小的都瘦了一圈……
双十一开幕晚会…
王予霄在后台串门子…
千玺是有弟弟的人,对付撒娇的小朋友很有一手“那你现在好了吗?”王予霄坐在他腿上玩着他的手机“嗯…”乖乖点头。
“我觉得他好像只是想来这边玩手机。”王源点透,小孩儿眼睛紧盯着屏幕,嘴里哀戚戚明显是在装可怜。
王予霄抬起头撇着嘴”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生病了…”往后歪倒在千玺怀里。
王俊凯忍笑“也太可爱了吧…”
“我知道…”千玺揉揉他的头“我们等一下要上台了,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嗯…我给你加油!”从他腿上下来伸出小手等着被牵。
千玺站起来拉住小手“我送他去找一博哥。”
小的蹦蹦跳跳的被拉走了。
在后台的电视里看完哥哥们的表演,王予霄继续串门,这会儿就在另一位明星那边聊天。
“我们那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把他拽到身边。
王予霄点点头“想的…我们下次再一起出去玩!”指录节目那种。
“那下次我带你去看赛车好不好?”
“我爸爸也赛车,摩托车,超级酷…但是他之前比赛摔倒了…然后我爹地吓死了,然后我也吓死了…但是爸爸没事,他还让我不要哭我就没哭了…”小话唠说起来就没个完,前两天嗓子不舒服影响发挥,今天总算是聊的愉快。
大家很惊讶的表情听他说完”啊…那你要让爸爸小心一点!”热搜其实大家都看到了,他还是装作刚刚听说。
“嗯嗯…叔叔也要小心!”王予霄认真叮嘱。
一屋子人都被他暖心的话萌倒了。
“太可爱了我的妈呀…”尤其年轻的女生,简直暴击满满“人类的幼崽太可爱了。”
“是博肖的幼崽才可爱吧,小暖男~我之前接触过肖战,感觉他就是很会教小孩的那种…”
三言两语议论着,总之王予霄一晚圈到很多粉。
整场晚会,王一博又主持又表演,累个半死,唯一欣慰的就是全场嘉宾一半都是免费保姆…不用带娃,留下了感动的眼泪。
要不是孩子病刚好,他真想把娃打包让别人带走~~~
“爸爸,我明天要去爹地那边了吗?”保姆车上,摆弄着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