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封跟老婆异地,一个月难得回一趟家。
于是,他瞒着老婆,在工作的城市,另找了一个情人。
情人离异,养了一条狗,这狗,跟她形影不离,以致每次赵封上情人家,狗就在他面前打转,滴溜溜的眼睛,防止他亲近她主人。
一次,两次,次数一多,赵封就对这狗,心存厌弃,总想找机会弄走它。可是狗仗人势,狗因有情人保护,因此自然狗眼看人低,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他在情人面前,打狗也得看主人,再怎么对这只狗有成见,也不敢对它怎么样。
因此,两人一狗,在特定的环境下,彼此坐一起,还算相安无事。
本来这样的相处方式,对赵封来说,虽不尽如人意,但到底因贪着情人的那点温情,还不至于想对狗怎么样。
没想到有一次,赵封因了一个应酬,多喝了两杯酒,转头就上情人那里,本想着跟她温存一下,谁知到了那里,第一个堵门的就是那只狗。
当时赵封的门铃按得震天响,随着而来的是狗在门里头一直狂吠,过很久,才见情人出来开门。
情人头发凌乱,显然是已进入梦乡,突然被他的门铃跟狗叫声给吵醒了,心里正有气,猛不防看见赵封耍酒疯,突然对着她的爱狗使劲儿一踢,狗被踢痛了,嗷嗷狂叫。
情人这一看,就看不下去了,当场就指着赵封鼻梁骨,怒叫一声滚。
赵封本想赖着不走,谁知那狗一得主人的指令,立马就冲到他面前,不顾他再抬脚,先自张开嘴,做出一副想要先咬他的架式。
赵封一看,立马就把刚才酒桌上喝下的那两口黄汤,给激凌走了,转而后退一步,不想情人借势把门给关上了。
赵封被关门外,想着刚才那一幕,感觉自己是被情人和狗一起给合谋出门,心想被情人扫地还情有可原,没想到连一只狗,居然也爬到他头上,把他给欺负成这样。
这狗爪子伸得未免太长了,于是第一次,赵封动了想灭它威风的念头。
因心里存着这个结,以致第二天,赵封仗着给情人赔礼道歉的机会,又一次上了她家的门。
这一次,情人看起来心情很好,正跟她的爱狗玩丢鞋子。只见情人把一只鞋子丢到丈米开外,那只被情人叫小废柴的柴犬很快就屁颠屁颠地给叼了回来,因此就得情人伸手掌给抚摸一下。
这动作,让赵封想起自己,敢情他在情人那里,就像一条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样一想,赵封就满心里不痛快,及到见了情人,本想把道歉的话突然给咽口水进去,说出来的话就变得有点泛酸,酸溜溜说你这是干什么,人狗情末了。
情人原本心情还好好的,一听他这话,当场就变了脸色,说你这人,好好的人不做,整天就像一条狗,而且狗嘴里还吐不出象牙来,尽说些招人嫌的话。
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对眼,讨人嫌,所以我连你的狗都不如,狗还能跟你上床,而我,现在连你床边都挨不上。
你怎么说话的,真是越说越不像样,越说越没个人样,你把我当成什么,什么叫狗还能跟我上床,这种话也只有畜生行径的人才说得出口。
你骂谁呢。
骂那些不是人的人。
你。
我好好的心情,你一来,就把它给败坏了,你还想说什么?
说你别不识好歹。
恐怕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才对吧。
行,我是非不分不识抬举,以后我再上你的门来,我他妈不是人,我是条狗,说完,悻悻而归。
当时,情人的那只柴犬,就趴在她脚边,看见赵封走了,突然站起来,冲着他的背影,汪汪两声。
赵封气得回过头来,本想再补它一脚,却听到情人从屋里头,打嘴里悠然自得地吐出几个字,慢走不送。
送你妈的在这装什么装,人前装高雅,人后还不是专干侍候男人的玩意儿,赵封这一气,突然就气炸毛了,开始口不择言。
情人不听还好,这一听,随手就抄起刚才自己还在喝水的一个杯子,连水带杯就给砸了过去。
杯子砸不到人,却跌落地上,碎成一地玻璃渣。
人渣,情人余怒未消,又骂出来一句,同时,眼泪不听使唤般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条一直对赵封虎视眈眈的柴犬,突然看见主人流露出这副反常的举动,知道主人受了委屈,它得挺身而出,帮主人出口气了。
于是,就在赵封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已经打算撤退时,柴犬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兜头就直冲过去,一口就恨咬他裸露的脚裸。
当时赵封压根就不提防还有这一插曲,在痛得嗷嗷叫的同时,反手就掐住狗脖子,那时,情人想叫停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他在负痛的那一刻,已经下死力把狗掐断气了。
狗没了,赵封知道他跟情人的这段关系,也宣告终结,玩完了。
赵封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开始想念另一座城市的家,他庆幸家里还有一个为他筑牢底板守住底线稳住底盘的老婆,心里一热,就动了归家的念头。
于是,他开始上下活动,想结束两人的异地生活,争取调回老婆身边,顺便再生一儿半女,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之后,赵封就当这件事不存在似的,忙着自己的调动工作,直到有一天,当那纸调令真的落到他手上时,他有一会儿的欣喜若狂,想着很快就可以跟老婆双宿双飞了,这时,他想着应该赶紧知会老婆一声,让她高兴高兴。
赵封赶紧按了接听键,那头响起了老婆的声音,不温柔,而且还有点生冷,口气还比较硬,只说一句,赵封,你明天赶紧赶高铁过来。
他想跟老婆说他本来就是想坐明天的高铁回家的,结果却发现老婆那头已掐了线。
这下子,弄得赵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想再回拨一个过去,但想着老婆向来有一说一,既然她已发话,再啰嗦的话,一定会惹她厌烦,于是,少不得等明天回去,再问究竟。
结果第二天,赵封人还没进家门,就被老婆给堵住不让进,说这个家,已经没有他的份,叫他来,是需要他配合,一起去一趟民政局。
赵封一听,知道这下彻底完了,他的事,已经有人露馅给老婆呢,但会是谁呢,想了想,心想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敢下狠手干这种事的人,除了情人,再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敢来祸害他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