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德拉科拒绝了哈利要陪她一起走的提议,二人在车站分别。她答应了哈利,自己去一趟对角巷很快就会到霍格莫德和他见面。哈利虽然对德拉科的说辞有点怀疑,但终究还是没多问什么。
德拉科当然不能把这次的行程告诉哈利,因为这里可是翻倒巷。
“马尔福家的大小姐,您又来了。”博克先生正用手梳理自己有些油腻的头发,见德拉科推门进来,他才停了手,毕恭毕敬地戴上老花镜,把德拉科迎了进来。
德拉科不失礼节地应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往货架那边去...
德拉科不失礼节地应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往货架那边去。
“您需要什么?”博克挥了挥魔杖,屋子里亮堂多了。
“我…就随便看看。”
博克笑了一声,“随便看看?难道上次的药水还不合您心意?”随后他又自己笑了起来。
德拉科觉得这笑不怀好意,而且他提到上回毒药的事,正是德拉科不想再提起的,于是她闭口没做回应。
忽然咣当一声,门被老店主关了。
德拉科瞬间拉下脸来,“你做什么?关门什么意思?”她攥紧了手里的魔杖,心想着这个可恶的老头子怕不是知道了点什么内情,她害怕自己要暗杀邓布利多的事情败露。
“哎,马尔福小姐您别急,我没别的意思。”他摆出笑容来,“这里屋还有更好的宝贝,我给您请出来。”他转身往屋内去。
德拉科才不信他的话,迈步就往门口走。
她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等一下,德拉科。”
德拉科停下了动作,有些迟疑地回了头。
“西奥…”德拉科望着眼前人,反倒没有出她意料之外。
“你怎么在这?”德拉科问他。
“来找你的。”西奥多往前迎上去,但后者反而后退。
“你说吧。”德拉科伸手做出一个让他止步的手势,“有话就说,我马上就走了,有人在等我。”
西奥多站住了脚步,不想再往前吓到她。
“好,德拉科。”西奥多试演了好多次再见德拉科的情形,但仍旧不知道怎样的说辞才能让德拉科接受他。
“我想帮你。真心的。”他停顿了,想等德拉科的回应,但只见她别过了眼神,什么话都没说。
“我知道你不能说。”西奥多没忍住又上前,“你什么都不用管,让我来…”
“你?”德拉科忽然开口,打断了西奥多的话。
“呵…你?”德拉科摇头冷笑一声。
“你伤透了我…你知不知道?”德拉科直视着他,眼红了一圈。“你还指望我再信任你吗…你凭什么…”她抹了抹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
“凭你骗我,瞒我…”这几个字耗费了德拉科所有心力,她深深舒了一口气,才止住哽咽的声音。
“我很抱歉,德拉科…”他明白德拉科此时对他的抗拒,她的心境他都理解。可他自己也有苦衷。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日夜,没有一天他过得心安。好几次他从噩梦中醒来,碎片的记忆里只记得那场雪,那是他和德拉科最后的诀别。
“德拉科,你也骗不了你自己。”他向德拉科伸出手来,“你心底知道,你,需要我…”
“需要我陪你。”
“不…不是…”德拉科其实被西奥多说中了,她瞬间没了刚才倔强的样子,有些虚弱地靠在了身后的门板上,“我要走了,离开这里…”她的话里有些呜咽,手已搭上了门上的铜把手。
“还用得着我问你为什么来这里吗。”西奥多直接到她面前,拉住了她的手,“你的事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个什么…”德拉科说着,但眼里再也装不下泪。她的话也不成句,只剩下低声的抽泣。
见着德拉科放下一切提防,沉默落泪的样子,西奥多的心被揪得难受极了。他伸手把德拉科揽入怀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别哭了,好不好?”
德拉科此刻的情绪复杂极了,她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落泪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半带着自己的委屈,另一半带着愧疚。身为食死徒的她,如今为了黑魔王卖命。她也想起与西奥多分别那天的雪,白的分明。
德拉科不需要倾诉,她的苦衷无人与之诉说,她只需要一个拥抱,那是来自他的支持。
“听着,德拉科。”西奥多又抱她抱得紧些,“我不可能让你杀人。”
“我,永远不会让你背负这些。”他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无比坚定地告诉她,“一切有我。”
正说着,从屋内又传来脚步声。西奥多侧身让出空间来,德拉科这才一眼望见了他,汤姆里德尔。
他微微欠身行礼,这一幕如同德拉科与他的初见。
“好久不见,德拉科。”
“……”
“我很抱歉。”里德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觉得德拉科心里对他满是怨恨。
而事实上,德拉科没法描述此刻的心情,怨恨是有的。但总的来说,心里的恨或许还比不上与他重遇的欣喜。
里德尔察觉到德拉科这时已经发懵了,他本想把隐情都和她说了去,但却怕她难以理解和接受。于是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西奥多,“你安排吧,别迟了。”
后者点点头,他拉上德拉科,一下就打开了紧闭的门。
“去哪?”德拉科还不知道他和里德尔二人要怎么帮她,“你们做什么?”她问。
西奥多只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知道太多。
他们三人走到翻倒巷和对角巷的道口,不远处正看到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西奥多和里德尔交换了一下眼神。西奥多见里德尔垂手而立没有打算动手的样子,于是他自己抬起了魔杖,指向了那学生。
“等一下,你们做什么?”德拉科感到心慌,“那是凯蒂,你们要做什么?”她急着去按西奥多的魔杖,但被里德尔拦在了一旁。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
里德尔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轻轻遮住了她的眼。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颤,“没事的,一切有我们。”
还没等德拉科作回应,她就听到了幽幽的咒语声。
“Imperio魂魄出窍…”
…
这边哈利迟迟没等到德拉科的身影,他怕她出了事情,于是叫上罗恩和赫敏二人一起去找她。刚走没多远,就在半路上看到了凯蒂。
哈利几人向她打招呼,但后者有些心不在焉,嘴里说着什么项链的事。她的手里确实端着个盒子,至于里面是什么,众人也不清楚。
哈利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他急着和凯蒂道别,准备找德拉科去。
“啊——”忽然惨叫声响起,哈利他们回头一看,竟然是凯蒂,她正悬在半空中!
“天呐!”众人跑了过去。
“罗恩,哈利!你们接着点!”赫敏不知道什么咒语管用,施了几道咒立停碰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咒语管用了,凯蒂掉了下来,被底下的哈利和罗恩接住了。
“醒醒!凯蒂!”赫敏喊了她几声,但她不应。
事不宜迟,他们赶紧抱上晕倒的凯蒂往学校赶。
等这一趟忙完,哈利也赶不上和德拉科赴约了。他给德拉科寄了信,海德威飞得很快,但他不确定德拉科一定收到了,他只希望德拉科没有在霍格莫德等他太久。
“你怎么样了?”他问。
“我已经没事了。”
“你那时发生什么事了?简直吓死我们了。”
凯蒂摇摇头,“我也记不清楚。”她皱眉回想了一番,“我就记得在对角巷,我好像…”她有些迟疑,眼神正望着哈利身后。
哈利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过去,瞧见了她。
“我好像看见了德拉科…”
德拉科看见了哈利和凯蒂,瞬间停下了脚步。她感觉到手脚发麻,肢端的血液瞬间回涌,直冲向脑袋。
哈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她。他的思绪也很乱,不清楚德拉科为何牵扯其中。
德拉科此刻很是恐惧,在她眼中,哈利和凯蒂的神情正是无声的质问。
“那条项链,不记得谁给我的。”凯蒂的声音在哈利耳后响起,“庞弗雷夫人说,我中了诅咒…”
“不…不是…”德拉科不住地摇头,喃喃自语。她不敢再看哈利的眼神,转身就逃。
“德拉科!等一下!”哈利拨开人群,紧追她,“停下!德拉科——”
“不…不是我…”她一路跑到了盥洗室。她觉得浑身发烫,尤其是脑袋头痛欲裂。她碰上了烦人的桃金娘,又在她耳边吵吵嚷嚷。
“闭嘴闭嘴!”她激动地吼了一声,赶紧拧开水龙头,把外套扔到了一边。哈利呼喊的声音愈来愈近了。她赶紧捧了一把水,洗洗脸。
她看见镜中的自己狼狈极了,脸上残留的不知道是不是泪水。她不记得她哭了。
白衬衫被打湿,隐约可见肩上那个可恶的黑魔印记。这下,她才发觉自己在落泪。
“德拉科,发生了什么事?”哈利从她背后,看见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他站在了门口,没有再往前。
“滚。”德拉科转过身,拿魔杖直指向哈利。
“你怎么了,德拉科?”哈利手里并没有拿着魔杖,他想继续往前走,却被德拉科的魔咒击退。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德拉科一记魔咒打到了水管,水汩汩地往外涌。
哈利侧身躲到了一旁隔间,也拿出魔杖来。
“你疯了吗!”哈利面对德拉科步步紧逼的魔咒,也开始反击。
“我才没疯!”德拉科应激地又发了一道恶咒,只不过被哈利的铁甲咒躲过。
“凯蒂身上的诅咒怎么回事!”哈利大声吼着,再加上喷射的水声吵得德拉科头痛。
她没法回答哈利的问题,只能尖叫地喊着,“闭嘴!你闭嘴!”
“钻心…”
“神锋无影!”
扑通一声。
盥洗室里安静多了。
“德拉科?”
这是哈利第一次用这个咒语,他好像忘了书上写的备注。
没有人回应。
他淌着水,向德拉科那边走去。
好冷的水。
他看见德拉科躺在地上,鲜红的血顺着水,慢慢晕染整个地面。
哈利一下子失了神,他呆滞地望着她,看她的嘴一张一合。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
“杀人了!杀人了!”桃金娘的声音在盥洗室里回荡。
“快来人啊!哈利波特!他杀了德拉科马尔福!”
海德薇:我的头很大吗??
预警:存在学院歧视、血统歧视,私设较多,有大量原创人物,对狮院不友好,自行避雷。
1933年12月24日22时47分53秒
作为食死徒,在大战结束后他前后奔波又花费大量钱财打点,反复的审讯折磨让父亲母亲先后去世,偌大的马尔福庄园变得冷清。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被进入魔法部的格兰杰颁布的新法律规定从古老的贵族中脱离获得自由,但也有少部分选择继续工作不要工钱。一直照顾德拉科的纳塔就是其中之一,家养小精灵拥有强大的魔法,而他们的性格并不...
作为食死徒,在大战结束后他前后奔波又花费大量钱财打点,反复的审讯折磨让父亲母亲先后去世,偌大的马尔福庄园变得冷清。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被进入魔法部的格兰杰颁布的新法律规定从古老的贵族中脱离获得自由,但也有少部分选择继续工作不要工钱。一直照顾德拉科的纳塔就是其中之一,家养小精灵拥有强大的魔法,而他们的性格并不很温顺,哪怕是闭门不出的德拉科都知道,获得自由的小精灵给魔法部找了不小的麻烦,毕竟像多比那样追求自由的小精灵是少数,再说若是给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做奴隶,他也未必不愿意。
马尔福家族在战后的地位一落千丈,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也越来越少,不是出国就是死了,到德拉科启动法阵时,已经有传言说霍格沃兹要取缔斯莱特林学院了。属于斯莱特林的家族几乎都逃去了国外,在战争中一直中立的布雷斯,毫不犹豫地娶了潘西,一起登上了通缉令,尽管潘西也不是食死徒,可谁让她姓帕金森呢?布雷斯带着潘西去了法国,马库斯去了德国,西奥多也远离故乡,他们都曾向德拉科伸出手,要帮助他离开英国。
可马尔福家族与其他家族不同,马尔福在海外没有分支,德拉科不可能舍弃马尔福家族千年积攒的一切,他一定要想办法让马尔福家族重回顶峰,斯莱特林绝不是耻辱。
萨拉查·斯莱特林与马尔福的先祖是朋友,而在那个时候最伟大的预言师是几百年前迁居挪威的林顿家族,林顿的祖先曾预言千年之后纯血的彻底陨落,于是斯莱特林和马尔福为后人留下了一个强大的法阵去改变所谓命运。
纯血贵族之所以垄断魔法界那么多年,不仅仅是空架子。马尔福庄园地底下的图书室,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魔咒。千年前耗尽心力绘制的阵法仍旧清晰,即使是最细微的交界处也没有丝毫磨损。德拉科没能拿回自己的魔杖,但先祖为后人留下了礼物——设计的人留下了杖芯,绘制的人留下了肋骨,当他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去启动法阵,回到过去的那一瞬间,那只属于他的魔杖就此完成。
德拉科要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于是深夜出现在伦敦街头也不奇怪。感谢格兰杰,战后她将救世主如何打败黑魔王的过程叙述得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包括纯血至上的伏地魔其实是个混血,这让追随他的纯血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但那不是问题,马尔福庄园的藏书室什么都有,让混血成为真正意义的纯血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永生,魂器对灵魂的损伤太大了,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所孤儿院。
德拉科懒得和科尔夫人多说,反正他最知道怎么在这种人身上得到想要的,甚至都不需要魔法。德拉科独自走向汤姆·里德尔的房间。被孤立的怪胎房间也在最里面,之前的室友都被他吓跑了,科尔夫人本打算让他搬到另一头的狭小单间去,但既然有人愿意住,那就试试吧。想到科尔夫人那“好心”的提醒,什么那孩子是个怪胎、对其他孩子很冷漠……德拉科忍不住冷笑。
当初邓布利多来接汤姆的时候,也是什么也不问就把他认定为小偷,不在乎这个11岁的孩子过去遭受了怎么样的冷眼和欺负,却盯着他像看犯人。说什么公平公正无私,人心都是偏的,那群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是他心头好,为了锻炼救世主,在学校里放那些危险的东西,再用各种愚蠢的理由加上几十几百分,哈!还有斯内普,德拉科对他感情很复杂,不可否认斯内普确实在战争中帮助了自己,可也是这一个人,某种程度上他也背叛了马尔福的友谊,选择了放弃斯莱特林。当斯莱特林被取缔,作为最后一位斯莱特林院长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会遗憾吗?会羞愧吗?
德拉科不再想那些事,他已经站到了那薄薄的木门前。他希望永葆马尔福的荣光,斯莱特林荣耀永存,既然无法被阳光包围,那就彻底沉入黑暗,站在交界处的人无论哪种结果都不会有好下场。
德拉科敲响了门,祈祷汤姆还没有睡。
“你给院长念了夺魂咒,是不是,德拉科?”
海德拉问出了所有小蛇的心声,他当然见识过斯内普对德拉科的纵容,可总得让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早点儿看清这一点。
海德拉偏头正好对上斯内普的目光,他现在心底隐隐有一种预感,霍格沃茨接下来的日子可要跌破不少人的眼镜了。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视线在半空中短暂交接又迅速分来,传递着他们察言观色得到的信息,总之他们面对德拉科时,最初的那抹不以为意消失了。
德拉科从长袍里掏出一颗糖果,理所当然地塞到海德拉手里,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海德拉熟练地把剥好的糖果递到他嘴边,轻巧地转移了话题:“看来你的朋友们都分在了斯莱特林。”
德拉......
德拉科仰起身子向长桌另一头望去。
克拉布和高尔傻乎乎地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西奥多和布雷斯脸上带着矜贵的笑容,正随着大家一起鼓掌;潘西则大笑着冲他拼命招手。
这时,礼堂里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德拉科连忙坐直了身体,扭头望向格兰芬多长桌——那里人声鼎沸,波特被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间,正开心地笑着。
德拉科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向教工席位,斯内普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波特,在一众欣慰鼓掌微笑的教授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在想什么呢?德拉科低头做了两次深呼吸,被你害死的白月光的儿子就在你眼前,他还有一双免死金牌的绿眼睛,西弗勒斯,你会怎么选呢?
“欢迎啊!”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站起来,“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德拉科兴致索然地盯着长桌上突然冒出来的丰盛的晚餐,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惊呼声,此刻他终于有了重新回到霍格沃茨的真实感。
德拉科又转头看了一眼正幸福地大快朵颐的救世主,无知的蠢狮子!手里的叉子愤恨地在餐盘里胡乱戳弄,他现在能做什么呢?
不能把马尔福牵扯进来,目前来看,和邓布利多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怎么让邓布利多相信关于魂器的梦境呢?
日记本目前还在他们家客厅下面的密室里,但他不可能把这么大的把柄送到邓布利多手里,更何况万一黑魔王不可避免的复活了,主动把魂器送到邓布利多手里的马尔福可就完全没了退路。
那就只剩下拉文克劳的冠冕了……
德拉科张口咬下送到嘴边的约克郡布丁,咀嚼了两秒才意识到不对劲,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了。
他抬头正好对上斯内普的黑眼睛——旁边的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三个座位以外,而斯内普坐在他身边,叉子上举着被咬了一口的布丁。
“西弗,怎么了?”
斯内普虽然坐在教工席位,但眼睛却时不时地溜到德拉科身上,果然刚开餐没多久,他挑剔的教子就开始玩着食物发呆。
他在上面忍耐了许久,直到邓布利多啰里啰嗦讲完了禁止事项,才忍无可忍地冲下来:“不符合你的口味?”
“西弗,你为什么不申请校长的职位呢?”德拉科听到了长桌上倒吸凉气的声音,依旧我行我素地没有压低声音,“邓布利多校长禁止去的地方好多呀,我还怎么探险啊?”
“德拉科,不准乱说话。”海德拉掀起眼皮扫了一下四周,轻声呵斥道。
小蛇们一个个垂下脑袋,支棱起耳朵。
“不准凶我,海德拉!”德拉科超有底气地喊道,“否则,我今晚就给爸爸写信,我保证,明早的餐桌上,你绝对会收到一封吼叫信!”
斯内普对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早有预料,德拉科在马尔福庄园内说一不二,就目前来看,他表现地已经相当不错了。
斯内普叹了口气,好脾气地解释道:“校长禁止去的地方,都是危险的地方。德拉科,你能保证乖乖的,对吗?”
“哼,”德拉科显然不能,“我原本还打算给爸爸写信,让他把学校买下来,认命你做校长呢!西弗,你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海德拉听不下去了:“你不会真的给爸爸写信说这个的,对吗?”
斯内普倒没想到他的教子还有如此雄心壮志,气定神闲地安慰了两句:“卢修斯还没这个能耐。”
父亲没这个能耐,不代表他不能搞事情啊!海德拉捋了把头发,觉得自己为马尔福操碎了心——他的老父亲平日里有多精明理智,遇到德拉科的问题就多么没有底线原则,他实在放心不下。
德拉科可不爱听这话,大声嚷嚷起来:“我爸爸是最厉害的!西弗,我要生气了!”
正巧邓布利多已经带领着全校师生唱完了校歌,礼堂里不少视线偷偷摸摸地落到他们身上。
斯内普抱起人来就走,嘴里还敷衍着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小龙,先不生气了,明天我去给你拿行李,今晚先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德拉科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问道:“可是明天上课,我没有书怎么办?”
“小少爷,等你醒了,我就已经从马尔福庄园回来了。”
德拉科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你是最最最好的西弗了,我好爱你呀~”
被甜言蜜语蛊惑了心智的斯内普带着人潇洒地离开了,可目睹这一切的小蛇们可不淡定了。
这是何方神圣啊?怎么还能统治蛇王?不是说是个没出过家门的哑炮吗?
海德拉满意地看着天花板上繁星似锦,心想,今晚的猫头鹰可有的忙了,这下子各大家族应该会重新掂量德拉科的价值了吧?
而此刻的德拉科正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即使斯内普对着单人床施了拓展咒,也还是被挤到了边沿。
斯内普放下手里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将人摁在胸前:“还不睡?明天迟到可别找我哭。”
德拉科被绝对力量封印住了,只好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道:“没有大白,我睡不着。”
大白是一只毛茸茸的澳洲蛋白眼,德拉科从小抱到大,上面沾染着独有的味道。
即使斯内普再怎么神通广大,此时此刻也没办法变出一只带有特殊气味的安抚物。
斯内普只好把人抱在怀里,转移了话题:“答应你要解释我的失约,对吗?”
德拉科顿时来了精神,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邓布利多交给你什么任务?”
斯内普被他一团孩子气逗笑了,回道:“邓布利多要保护一件东西,教授们都设置了障碍,我的魔药也是一个环节。”
是魔法石。
德拉科若有所思:“听上去好像闯关。”
斯内普怔愣了一瞬,他没想到德拉科如此敏锐,语气略带警告:“听着,小龙,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你保证收好自己的好奇心,好吗?”
德拉科敷衍地点点头,闭着眼睛趴在他身上:“我要睡了,西弗,要听故事,不要草药。”
斯内普对着为难人的小混蛋没有办法,他这儿怎么会有麻瓜界的童话书,只好凭借记忆磕磕绊绊地复述着。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从没这么早起过床的德拉科抱着被子不肯撒手。
被迫带娃的老教授连哄带劝,还是没来得及赶在上课铃响之前把人送到教室。
不过,这也使德拉科一跃成为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毕竟没有谁会在第一天上课,就全程睡着被蛇王抱进了教室。
“斯内普教授,小马尔福先生……”
麦格教授刚刚教训完匆忙赶到的波特和韦斯莱,这下好了,来了个更加有恃无恐的。
斯内普把人轻轻放在教室最后一排,面色如常地解释。
“麦格教授,德拉科昨晚帮我处理鼻涕虫过于晚了,他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我想,最好还是让他再休息一下。”
麦格教授嘴角抽搐,她敢说小马尔福先生单纯就是睡懒觉不肯起床,但是想到邓布利多的嘱咐和站在原地要一个保证的斯内普教授,她只好点点头:“是的,我想最好是这样。”
斯内普这才满意地离去,还不忘顺手施了一个保暖咒。
“我敢发誓,斯内普教授在撒谎,他怎么可能会让德拉科处理鼻涕虫。”罗恩悄悄捅了捅波特,一脸羡慕地说道。
波特闻言望向熟睡的德拉科,问道:“你认识他?刚才那个很凶的教授是他爸爸吗?”
罗恩一脸惊奇地看着他:“那可是德拉科·马尔福,和你一样有名气。我告诉你……”
更啦更啦!
我做到啦!
明天是兰波的生日。
兰波的具体生日是哪一天其实没人知道,艾梭捡到兰波的那天就被定做了他的生日。不过捡到兰波的时候兰波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左右也不会差多少天的。
从训练场回来的时候,兰波的心情很愉悦,因为沈星答应了他明天会过来陪他。
沈星不在的时候,兰波重复着以前没遇见沈星时的所有生活。吃饭、晨练、巡查、偶尔当值守夜,不守夜的日子就再去训练场做一些锻炼。
最近的夜晚不那么闷热了,微微的风吹过来,吹干兰波刚运动完汗津津的后背。兰波一路轻快地走着,距离到自己的住所越来越近。
兰波的住所是独立的,其他孩子都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兰波长大了,又和沈星在一起,去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艾梭给他批了......
兰波的住所是独立的,其他孩子都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兰波长大了,又和沈星在一起,去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艾梭给他批了一个单独的住所。
远远地,兰波发现自己家里好像有亮光,一晃神,亮光又消失了。
这么晚,谁会翻进他家里?今天当值巡逻的人不是兰波,但是按理来说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啊。兰波从后腰摸出了方便近距离杀敌的手枪,放轻脚步警惕地靠近房门。
轻轻一碰,房门便被推开了,兰波的耳朵都立了起来,果然有人进来。
兰波猛地闪身进门,左转没有人,迅速利落地右转。灯突然亮了起来,兰波闪了一下,眼睛不受控制地眯了起来,他凭借直觉立即举枪向前。
“兰波……”沈星骇然,兰波冰冷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额头。
“星星哥?”兰波睁眼看清了面前的人,立马把枪放下,又惊又喜。
沈星委屈地下嘴唇撇的老高。
“对不起星星哥,我不知道是你,你说你明天会来,我就以为屋里来的人肯定是别人了。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你了,你怎么不把灯打开呢?”小狗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一大堆。
在兰波这,沈星被惯的娇的很,宽宏大量基本不存在的。“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呗,是我的错喽。”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的错!”兰波揣好手枪就去抱沈星,沈星就老老实实地让他抱。
兰波把脸埋在沈星肩头,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兰波的个子高些,做这个动作要弓着腰,臣服的意味就很明显。
沈星被兰波讨好式的环着,又摸到了兰波后背薄薄一层刚沁出的冷汗,就觉得可乐,一点也气不起来了。
“好啦。”沈星拍拍兰波的后腰“我给你买了宵夜,累了一天了,来吃点吧。”
兰波起身看着沈星,浅浅地亲了一下,说好。
不过这些宵夜最终大半都进了沈星的肚子。
折腾了半宿,两人窝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兰波一只胳膊搂着沈星,另一只手伸过来,手指划着沈星白生生软弹的小肚子,绕着圈。
“干嘛呀怪痒的。”沈星躺的舒服,说话也不想用很大的力气,只是轻声哼出自己的小小不满,像是撒娇。
兰波一直偏头望着沈星,闻言也只是回答“不干嘛。”
“兰波”沈星突然翻身搂住兰波的脖子,鼻尖贴近兰波的下巴,轻叹般地说道:“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合适,可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没办法知道你究竟是哪一天生日。”
兰波很是疑惑,不仅疑惑沈星没由来的抱歉,还疑惑自己的心因为这件事而颤抖。“星哥,这,又不是你的错?我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啊。”
“我知道,兰波,我只是心疼你。”
兰波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心疼他,听的自己心也疼了起来,环住沈星的双手越收越紧。
三十二
回到达班后,沈星开始了漫长的梦魇。
她梦见自己被绑在了蓝琴的逼单房里,烧红的铁烙在她身上来回灼烧着,直到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缓缓抬头,却发现行刑的是郭立民,是那张告示上水里泡白的脸。
他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国。越说越愤怒的郭立民,再次拿起了火炉里的烙铁。
而此刻一个身着黄白格子衬衫的人路过,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一幕,那人落荒而逃。
她在自己的梦里晕了过去。
场景再次变换,她爸爸使劲儿拽着血迹斑斑的她,丢到刘金翠脚下,只见他们嘴巴开合,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谈着什么。最后,他收下一沓勃磨币后,她就被人拖走了。
她予以傍身的冷漠和权衡利弊......
她予以傍身的冷漠和权衡利弊,让她在这混乱地带活了下去,而属于她灵魂里的良知赤诚,却将她拖入梦境反复撕裂。
屋外,大爷杵在夜色中,听着沈星屋里的阵阵哀嚎。
这样折腾两晚后,她病倒了。
大家好奇也担心,但拓变了个人一般,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们解释什么。只是不分昼夜地忙碌着,白天把边水跑完,再折返回来照顾沈星,有时候晚上加班加点都在跑车,回沈星房间都已经是凌晨了。
他疲惫地看着床上的沈星,明明还有些凉意的清晨,她的额头却是密汗涔涔,嘴里也壹壹呜呜啜泣着什么。
“没得关系,阿星,四叔说你是发梦咯,你挺过去就没事的,没得事,没得事叻…”
但拓瓮声瓮气安慰着沈星,又或者是他自己。后悔与自责充斥他内心,蹑手蹑脚忙着来回淌帕子,耐心地慢慢擦掉她脸上的汗和泪。他不敢累,不敢停歇。
“以前托人去中国进过花种,说是孔雀喜欢的花,老是种不活,只有一两株坚持住,天一热,又死了。”猜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但拓听得懂,却不舍般痴痴望向那个黑魆魆地屋子。
“如果单纯拔枪能解决问题,那老板们何必桌上谈判呢对吧?做生意是不需要撕破脸的,你要这么去先想想问题…”
“其实你一直做得很好,只是差机会,我相信你…”
他回忆着关于女孩的点点滴滴,脸部表情轻松许多,洋溢起丝丝点点的幸福和眷恋。
那个屋子里,其实不黑,原来那里是两个人在灯下坐着,一个慢慢教,一个慢慢听。
“猜叔,没得关系,我扛得起来,让她好好休息哈。夏文镜剩下的钱都收回来了,那个蓝琴转让也弄好咯,莫得问题。”
猜叔目不转睛瞧着,但拓的每个表情他都没落下,顿了下才满意笑了出来,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去。
沈星清醒过来,是在蓝琴被封后的事了。大概听说是小田记者被人救了出来,一起查封了世纪和蓝琴。
她心里轻松不少,但这事始终牵扯上达班,他们货源被切断很多。但拓还想她多呆会儿,一想到之前猜叔的话,又让她好好养两天,马不停蹄为此奔波起来。
比起一时温存,他更想养活他的花。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看样子恢复不错。”她正坐在追夫河桥边愣神,猜叔从身后走来,自然坐到她身边。
沈星有些紧张,自己偷懒这么些天,并没有带来任何收益,急忙想起身道歉,发觉地猜叔按住她。
“辛苦啦,阿星,一个人在这边,帮我出谋划策,还努力帮我跑边水,也不像他们偶尔给我添乱,你我是最放心的。”手自然而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像是长辈肯定着孩子在校的成绩那般。
“你在医院那会儿,其实我们有联系过你家人,想让他们把你接回去,只是他们没同意…没有关系,只要人好好的嘛。但是这次病倒,如果没有但拓,你很难噢。”
“…算了,为难你个小姑娘干什么,不用利息啦,你舅舅之前借了多少,你跑完就抓紧回国啦。”猜叔难得没有绷着脸,和蔼又有些慈祥地视线飘向她。
沈星眼里有些模糊,听着那道有些沙哑却饱含关怀地声音,像是出现了幻觉,她这辈子会这样为她考虑的长辈只有舅舅…她转头掩饰自己有些尴尬地神情。
明明是吃人的地方,这算什么?真是的,真是那么令人,令人莫名奇妙的感动是怎么回事…她倔强地悄悄抹去眼里的晶莹。
“你跟但拓很像噢,他那会儿那么小一个,偷上游流下来的穿山甲片卖了养活家里。上游的人来警告几次,他不听的倔得很,最后一次人家要砍他手呢,我给救下来,就这样一直跟着我这么多年。”
“多亏你啊,他做事真的好很多,以前就莽,哈哈哈。他觉得那样看着不好惹,就好办事,真的是…”猜叔边回忆边比划,想到那个曾经莽撞地小男孩有些发笑,又无奈地扶额。
沈星想到那个刚见面跟她逼逼赖赖说打枪有什么难的,在她面前比划枪枪都准的画面,还真是他风格啊,也忍不住发笑。
“阿星,虽然做事要头脑要城府;但是你更好,你是有心的…抓紧恢复,抓紧跑完回去吧。”猜叔又温和地轻拍了拍她,转身离去。
沈星仔细望着那道背影,根本不像舅舅啊…眼里多了许多她都没意识到的渴望与温情。
温馨没有持续多久,一声枪响打破了当夜的宁静,还好沈星拉住了想上前仔细问事的细狗。她前前后后分析着出事地原因以及问题所在,但拓认真听着,部署人员警戒周围。
听到声响的猜叔只是静静地站在二楼,黑暗中不见任何表情。
居高临下,俯视着但拓和沈星,眼尾地弧度微微弯起。
北方干燥,不常下雨。
今天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扰乱了沈星的生物钟,他难得起的晚,迷迷糊糊翻过身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亮一看,差一点儿十点。
上午的课睡过了头,好在他是个好学生,与教授关系实在不错,偶尔这样的小毛病也会被睁只眼闭只眼放过。
早晨的饥饿已经过了劲,现在浑身只剩下窝在被窝里的舒适和懒倦。窗外雨声不断,滴滴清脆拍打在种在屋外那棵大树的枝叶上,伴着正好让他睡个回笼觉。将手机重新放回,把被子拉高,赤裸的皮肤触碰干燥温暖的棉麻被罩,舒坦得叫人叹息。
“阿星。”
沈星闭着眼,听见声音下意识抬头露出原本藏在被子里的圆钝下巴,用鼻尖寻找呼唤他的人的方位。
“阿星,要吃饭噶。”
“等会......
“等会儿嘛,我还想睡……”
他刚起床还迷糊着,声音也沙哑,带着习惯于朝人卖乖的黏糊劲儿,对着空气撒起娇来,哼哼唧唧皱着鼻子翻身就想继续进入睡眠。
“吃饭。”
“不想吃……哎呀,你干嘛呀!”
转过去的身子被一股力量逼得又躺了回来,但拓跪在床上抓着他的脚腕,严肃的样子让沈星心里打突,眼看着又要扬起巴掌,沈星连声叫哥,伸出两条白手臂要抱。但拓是不会拒绝他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他只犹豫了片刻,便俯下身来让那双胳膊绕上了自己的脖颈。
翻卷的皮肉已经完全愈合,留在深色肌肤上的唯余一道苍白的伤疤,是一道连接两岸的狭窄的桥,土壤曾被割裂的唯一证明。它在一夜之间形成,比开裂时那一瞬间更快,让沈星还以为这又是一个梦境。
那天清晨,沈星伸出手触碰那道微微隆起的伤疤,在指尖真正沾上前收回,生怕又将他碰碎了似的。过了好半天,直到他们的中午饭都已经用过了,沈星才突然咬着筷子头傻笑出来。
笑着笑着又要哭,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瘪着嘴巴哭得稀里哗啦,完全不在意什么形象,滑稽又好笑,停不下来了。但拓连忙把手里的空碗放下,走过去时嘴里发出哄小狗崽似的声音,诱哄着安慰,把那截沾了口水又沾了眼泪的筷子从人嘴里拔出来,拽着沈星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把我打疼了。”
但拓低头,吊在他怀里的小猪哪里还有那天哭得眼角也红、鼻尖也红的模样,仗着但拓心软便毫无城府地对着他耍横,撅着嘴控诉、佯装不满地问责,但脸没扳起多久又要笑出来,露出兔儿牙用脸颊蹭哥哥的锁骨和脖颈,对待那块区域已经没了从前的小心翼翼。
三边坡、成长与死亡——这些都已经是过时的话题了。
沈星于一年前考上了本,一拿到通知书就搬去了学校所在的城市,在火车站告别舅舅,他独自一人拎着行李毫不犹豫地转身,踏上旅途去往一个离天津很近的北方小城。
舅舅依依不舍,站在站台对着他连连招手,沈星也湿了眼眶。他终究是个重情的小孩,等到火车开动后就恨不得把额头都贴在车窗上,但拓用手指拨动他的发丝,无声的安慰倒让坐在沈星身旁的旅客纳闷了许久——这火车也没开空调呀?
沈星去读书,但拓自然是唯一的陪读,新公寓里有上位租客留下来的厚重窗帘,刚好能够他们挡住一屋子的怪力乱神,能让但拓大大方方在厨房颠勺,而不怕第二天被什道士和尚打上门来。
只不过他这个陪读实在不够专业,面对沈星总是过分心软。如果说在三边坡时他还有点任孩子自由成长的劲头,那现在就只剩下宠惯。课可以不上,但觉一定要睡饱;学位证可以不拿,但早饭一定要吃。
除了个别时候,早饭才会顺位排在清晨运动之后。
运动结束,但拓用被子还算干净的部分把沈星包成了个大春卷,抱孩子似的直接抱着去了厨房——沈星一开始并不能接受这让他显得过于柔弱的一环,但自从事后腿软把膝盖摔青了之后,但拓就没让他在完事后的十分钟之内脚沾过地。
早餐是些易消化的清粥小菜,以及很努力才烙出来的高仿煎饼果子。
沈星吃得头也不抬。
可惜,那煎饼果子在拓子哥期待的注视下刚咬了几口,就被响亮的门铃声给打断了。
沈星慌慌张张换上但拓递过来的睡衣,高声喊了句“来了”后便打开房门。他还当是谁,看见熟悉的脸时才松一口气,挂上笑容。
“是你啊,警官。”
“沈星。”
门口的警官和沈星也算得上是老相识。当年沈星公司团建,结果在KTV洗手间莫名其妙死了两个同事,整个案件没头没尾毫无线索,过了将近两年还是知名悬案。而眼前的警官,就是之前负责调查案子的警官之一,此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已然没了一年多前初见的意气风发。
当时出了命案,KTV走廊的监控设备却刚好全部失灵,没有监控对照包厢外的活动情况,只能凭借着包厢里那一群醉鬼群魔乱舞的监控视频眯着眼辨认谁曾出过那间包厢。结果当然是几乎有一半参加团建的都被审讯了一通,审讯者与被审讯者皆苦不堪言。
一通折腾下来,什么都没找到,其余人早已放弃这个案子准备封存,只有眼前这个警官,就像所有刑侦类电视剧的正义男主一样,一口咬死这一切一定与沈星有关。而同样与刑侦类男主一样的是,他并没有任何证据,有的仅仅是直觉。
生活并不是影视剧,他失望了。
“警官,又怎么了?”
沈星笑着,像个真正的天真无邪的大学生那样,眯着眼甚至有心情问警官需不需要和他一起用早饭,后者冷硬地拒绝,说他说几句便走。
虽然烦人,但他并不讨厌这个警官。他让沈星想起一个面容已然模糊的故人,不是坏人,对沈星而言却也不算太好,故人罢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信佛了。”
“什么?”
“你以前在寺庙供过灯,好多信众都眼熟你,你曾经是很虔诚的佛教徒。”
“哦……对。”
沈星回忆起两年前的场景,他那时还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神佛上,反而忽视了更重要的东西。想想自己当时那个着了魔似的样子,沈星尴尬地挠挠脸颊,那么警官说自己曾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好像也不为过。
“也没什么特别的,突然发现神不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就不信了呗。”
“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么想要的东西了吗?”
“瞧您说的,警官。”
沈星噗嗤笑起来,站在门口既不请人进去,也不见不耐烦和疲惫。
“人人都有想要的东西……你看,要是拜神能立刻让你抓住凶手,那你肯定也得是我的佛友。”
警官立刻皱起眉,是为脑海中想象的场景下意识抱以不认同的态度。警官是个真真正正的无神论者,沈星喜欢无神论者。
“命案发生之后,你又去过那个寺庙,找了主持。然后你辞职离开天津,一周后才回来。你跟主持说了什么?”
“主持没告诉你吗?”
“他说你是去还愿。”
警官有些激动,以为终于被他找出了破绽。沈星刚和他说神佛不肯帮他,主持的供词又说他是去还愿,说法明显对不上。
可沈星居然歪着头当真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愿,也算是还愿吧,他也没说错。”
警官错愕,沈星依旧好脾气笑着。
“只不过帮我达成所愿的的确不是神佛,说到这,那主持其实也是有一部分功劳的。至于我去到那里都与他说了什么,主持是不会告诉你我们对话的内容的——说了其实你也不信,不必白费功夫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信?”
“好吧,那你信,那你问吧。”
噎得人一哽,警官闭上嘴,过了一会才问:
“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给那寺庙捐了不少香火钱,寺庙里哪个大师都说我有福报。可日复一日,我实在等不了了,于是过去问主持,我的福报到底在哪。”
沈星说。
“我放弃了,他的佛祖帮不了我,于是我去找他,让他指给我另一条路。”
“然后你出了天津,杀了另一个人。”
沈星耸耸肩:
“冤枉啊,警官,她真不是我杀的。”
“你有交通记录,刚出现在当地附近,没几天就又出现了一场命案,怎么能不怀疑你。”
“你怀疑,但怀疑了这么久,又拿不出证据,隔三差五就找上门,上次还被我同学看见,还以为我是什么不法分子呢,这怎么说?”
他掰着手指笑着向人讨要说法:
“怀疑我在KTV杀人,可是案发时长和我离开包厢的时长又不对等、找不到我的杀人动机、现场也没有我留下的痕迹;现在怀疑我在外又杀了一个人——怀疑我是连环杀人犯——可你们现在连杀人方式和凶器都弄不明白——”
“警官,张嘴就来啊?”
中年男人自认理亏,苍白着脸站在沈星家门口,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沈星看着他,犯了恻隐之心。他拍拍警官的肩膀。
“世界上的事情那样多,有些是不应该的,需要纠正。但有些则是应该发生的,插手反而不妙。您说是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沈星立即双手合十,对着警官浅浅鞠了一躬:
“这是以前的佛祖教导我的。”
面容红润白皙的年轻人这样说道,最后对着警官点点头算作告别,伸手送客。他没说“再见”,也没像平时表现出的客套与圆滑说什么“再会”,只是站在门口,对着警官的背影说了句晦涩难懂的异国语言,低下头时露出脖颈上的红绳,他仍然是个虔诚的信徒。
那个警官死死咬了他一年多,追查他追的紧,自然对沈星的社会关系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道,沈星并没有哥哥。
那天警官与其道别,下了几阶楼梯后犹豫着转身回头,沈星依然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他,目光中带着点距离感与隐约的居高临下,让这孩子看上去突然地陌生了起来。警官张了张嘴,突然毫无征兆地发了一身白毛汗。
他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沈星身后,一个长头发的男人,隐藏在白日的阴影中,是沈星的影子,紧紧贴在那挂着笑容的孩子身后,看不清脸,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在死死盯着自己。
……
这两起案子终于被束之高阁,警官两手空空回到了天津,也的确如沈星所想——再也没找过他了。
end
私设,ooc,和原著剧情无关,黑心沈星,有自己势力,不要带看我写的文求求啦
00
罪恶的土地中结不出善果,三边坡不知有没有营救世人的神佛。
这世道大多是恶鬼当道,无常索命,罪恶之人多半有人守护,是黑是白往往是有权人说了算。
三边坡这盘棋,沈星也站了一角。
01
“你就是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你吃我们家用我们家的!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
...
“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洁能够着什么,就拿什么朝沈星砸过去,烟灰缸,花瓶什么的碎了一地,沈星赤着脚踩上这满地狼籍,碎片割破他的脚底,洁白的碎片和鲜红的血液刺痛人心。
艾梭狮子大开口要了四个点,还毫不客气收下沈星给的好处,三大箱金灿灿的金条晃到了兰波的眼,远处新修的佛塔让人直叹贪婪的毒蛇也不怕撑破肚皮。今天难得陈会长让毛攀去找刘金翠办点事,沈星待在家里,陈二姐对着沈星一顿发疯,话里话外都是沈星的不是。
沈星没有护好毛攀,所以这一切才发生。
好吵,好烦。
“干妈。”
“干妈什么干妈,你又不是我儿子,你一不姓陈二不姓毛!你还能替象龙商会做主了?!”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州槟都看不下去了,州槟挡在沈星面前,不想让沈星面对这个疯婆娘。
好一个不姓陈也不姓毛,陈洁一时忘了,是自己把人从国外喊来陪自己儿子的,现在倒好,稍有不如意就翻脸。
“今天没跟着陈会长?”沈星自顾自的光着脚走到沙发前坐下,丝毫不在乎脚底的血和那些碎碴,反倒是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可惜没拨通,陈洁还在一旁闹腾,沈星盯着手机屏幕半天,猛地抬手从州槟腰间抽走枪,对着陈洁脚下就是一枪。
“啊!”
“你疯了?!”
青年微笑着,如果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话,那笑容更像是一抹冰凉的月光,那双静默的眼睛深不可测,上下打量陈洁的眼神如同刀割一般,半晌才厌烦地出了声。
“嘘,安静。”
今天这么忙的吗?
陈洁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她害怕沈星手里的枪,也不确定州槟会不会站在她那一边帮忙拦着沈星,向来握在掌中的兔子一下子变成咬人的豺狼,任谁都一时都不能接受。
“陈太太,这是第二次。”
再一再二不再三,泥菩萨尚有三分脾气,何况沈星扪心自问,他不欠陈洁什么,是生是死与他无关,他是为毛攀而来,但也能随时离开。
陈洁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带着满腔怒火夺门而出,枪在沈星手里转了一圈,又被他轻挂在州槟腰间。
“好痛哦哥”刚刚平静发疯的模样好似小孩装大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沈星冲州槟张开双臂,像小时候一样对人撒娇。
一米八几的雇佣兵,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此刻耐心的替沈星清理脚底的花瓶碎片,沈星躺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州槟,脑海里搜索着什么,在对方那棉签蘸取酒精消毒时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
“下次还敢不穿拖鞋不?”与对待毛攀不同,州槟格外喜欢这个比毛攀稳重千倍万倍的小孩,明明比毛攀大不了多少,俩人的性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尤其是还没去中国前,沈星格外喜欢黏着他。
在沈星眼里,肩宽腿长,身材魁梧的州槟就是力量与安全的化身,柔软的纱布包裹好双脚,州槟揉了一把沈星的头发,沈星顺势往人怀里一钻,感受他的温暖,州槟将人抱个满怀,鼻间满是沈星身上好闻的味道。客厅里的佣人们早就打扫完地板退去,周围没有其他人。
“你说你回来做什么,还要处理这些烂摊子”州槟适当调整自己的坐姿,让沈星窝的更舒服一些,时不时捏捏他的小脸儿,和小时候一样,肉乎乎的。
沈星笑而不语,一副小狐狸的模样,就这么一直躺在州槟怀里,享受着难得平静的时光,在这是人非人,是鬼非鬼的三边坡,州槟不愿这颗星星沦落至此,他想护着他。
“州槟哥,送我去个地方。”
02
州槟才知道沈星在大曲林有一栋自己的庄园,环境并不比象龙商会差,再一次对小孩儿有了不一样感觉,小孩而笑得眉眼弯弯,躺在躺椅上光明正大撬墙角。
“哥,哪天陈会长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吖~”
沈星很懂得怎么拿捏人心,对待毛攀是一套,对别人是另一样,午后的阳光渐渐不再温暖,三边坡的风带来了夜晚,偌大的庄园,只剩沈星一人。
手机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直到跟随沈星来到三边坡的保镖递上他的手机,沈星才漫不经心的接通。
“刚刚睡着啦,刚醒。”
“小骗子,吃饭没有啊?好好吃饭知不知道?……”
“我有点想你,阿孝。”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他沈星就是他自己的避风港,他的靠山,委屈时没有父亲出头,难过时没有母亲开导,多年来像野草一样火烧烧不尽,抬头不见星空,低头又找不到方向。
不在毛攀身边的这四年,先是在香港结交挚友,帮忙解决一些事情,确定挚友身边不再有危险,有人仁而不孝,有人孝而不仁,香港和三边坡差不多,哪哪都是恶鬼。
后借着挚友的力量在国外站稳脚跟,三边坡的赌坊在他沈星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比州槟想的要狠,骨子里也没那么单纯。
我见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仅此一眼,便慌了神。
那句“我当然想你啊,阿星”他装作没有听见。
他谁也不信。
沈星抽着烟,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深吸一口,霸道的感觉席卷肺部,吞云吐雾之间,将烟夹在指尖,烟雾弥散,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回到家的毛攀找不到沈星,心里空落落的,沙漠里凭空出现的绿洲仔细一看原来也不过是海市蜃楼,罪魁祸首还在一旁得意洋洋,浑然不知平静的海面即将掀起滔天巨浪。
他的星星不要他了。
03
沈星在小勃邦捡了个小孩,具体说是从拍花子手里抢来的,四五六七岁的模样,问啥啥也不说,抱着沈星的腿不撒手。
怎么小时候捡毛攀,长大了还捡一个?跟个小哑巴一样。
“不讲话……是听不懂还是不会说啊崽?”沈星坐在车后面抱着小孩,将人带到自己的住处。
小孩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揪着沈星的衣服,半晌才崩出来一个名字。
“尕尕。”
很好,不是小哑巴。
州槟晚上来给沈星送衣服的时候,沈星刚把小孩哄睡,就和小时候哄毛攀一样,尕尕比毛攀好哄多了,看几集动画片,答应明天再吃零食,洗的干干净净往柔柔软软的床铺上一趟,沈星哼几句歌谣,小孩就那么乖乖睡着。
“哪来的小娃儿?”
“唔……我干儿子撒?”
手指一弹,州槟不轻不重的给沈星一脑瓜崩,沈星嘻嘻哈哈的接过自己的衣服,也不避着州槟,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当着人家的面换衣服。
赤裸着上身,脖子上鲜艳的红绳和光滑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如果不是那几道狰狞如同蜈蚣一样的伤疤盘旋在腰间,那会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胸膛处有一道漂亮的纹身,那是沈星和毛攀一起纹的,只不过毛攀用那些花体英文装x,沈星用来遮挡曾经被绑匪烫出的伤疤。
州槟的手指尖有些薄茧,触碰到沈星的皮肤时有粗粝的磨砂感,胸口上是一只漂亮的黑白蝴蝶,阴阳参半,像极了这光鲜亮丽的象龙商会,内里腐烂不堪。
“痒……”
不轻不重拍掉作恶的大手,沈星慢慢悠悠将扣子扣好,盘腿坐在沙发上自觉吃着州槟打包来的晚饭,没办法,他不会做饭,能凑合一顿是一顿。
“还疼吗?”
州槟陪他坐着,时不时给沈星喂点水,目前只有他一人知道沈星在哪,毛攀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而他州槟可以将清秀的青年搂在怀里任他缠绵,心里是没来由的窃喜。
“不疼啦。”
吃饱喝足,还有人o肉垫子可以躺,沈星整个人懒洋洋的仿佛一只高贵漂亮的猫咪。
“哥啊,回头帮我查查那小孩呗,他说他阿爸叫什么什么巴,我没听懂。”
“大伯叫什么蛋挞?啊不对,但什么,但……”
“但拓?”
04
“你要给我当干儿子啊?”
“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零食啊崽”
亲爹亲大伯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个大伯是之前在医院见过的……这个亲爹没见过,兄弟俩长的不太像,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一个好凶。
沈星原本没打算在此地多作停留,毛攀将他的手机快要打爆了,他得回去哄一下快要哭的大狗。
“沈老板。”
哦,达班的老狐狸。
此地不宜久留,没一个善茬,除了那个菠萝头和尕尕亲爸。
猜叔打着帮自家兄弟感谢沈星的名义把人留下来喝口茶,会客室里但拓和貌巴一左一右仿佛门神一般将大门堵的严实,沈星只觉得自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但沈星对这个长的和自己挚友有几分相似的长辈生不出拒绝,倒也乐意聊几句。
“第一次来三边坡?”
“算是吧。”
口感厚重的茶水入喉,茶香入鼻,稍带一丝回甘,沈星跪坐在席上,神态自若,没有半分不适感。
“你送嘅礼物,我好中意。”
没想到在三边坡还能听见粤语,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沈星心里也有了几分揣测。
“比麻牛镇那位送的漂亮,对吧?”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拿不准对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象龙商会家大业大,都唔怪得可以将沈老板培养成一表人才。”
以退为进,踩低捧高,兴许是沈星低眉顺眼的模样给了旁人几分错觉,猜叔难免对沈星有了几分兴趣。
套我话呢,大爷。
“不及达班,人才广进,除了老板就是兄弟。”
还是个带刺儿的小孩,听听这话讲的,连貌巴都听出几分不对,他是不是在说猜叔没子嗣?
“细路仔讲一套一套嘅吖。”
猜叔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心里想的什么,没人知道。
“彼此彼此啦,您带着答案问问题,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沈星毫不客气,察言观色这项技能在达班掌权人面前只剩下了察言,“我一不姓陈,二不姓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不过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沈星端起茶杯,以小辈敬长辈姿态谦卑地与猜叔碰杯,话里话外都是他沈星对达班构不成威胁。
“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面,您叫我名字就好。”
茶杯反扣,剩余的茶水在茶桌上肆意流淌,沈星起身整理衣服,对着这位达班的大家长礼貌到了极点,临走前往尕尕手里塞了一张卡片,眼睛却不离猜叔身上半点。
“欢迎来找我玩啊崽”
(碎碎念)
1.竹屋
沈星翻来覆去,恨不得把裤衩子都扭下来,就是不肯把盖在肚皮正中间的毯子挪开。
中国人执念之一的无论如何肚子不能受凉,今天但拓算是领教到了。
他看着沈星乱拱一气的样子觉得实在可爱,开口哄到,“咋个,可是太热睡不着?”
沈星睁大眼睛,心想不会动作太大把拓子哥吵醒了吧。但拓摸摸他脑袋,“阿哥一直没睡着噶。现在不抱起你反而不习惯喽。”
明天正好遇上三边坡的节日,供货老板也休息,达班众人一顿好酒好肉,都盼着难得的懒觉。散场后本来因为酒精作用就兴奋的沈星就算已经和但拓互道晚安也难以入眠。
“你娃也是奇怪,别个喝点小酒都睡得香,你在这里给我演陀螺。”小孩身上的香皂味但拓喜欢得紧,仗着体型优势把沈星圈进怀里,叼起他的脖颈随意嘬着。
“哥你真属狼的呀逮到我就咬。”酥麻的痒意把沈星的瞌睡虫赶得越来越远,虽然现在一片漆黑,他凭借触感,把手顺着自己给但拓买的纯白短袖的衣摆也伸进去。
“不得了,开始点火了噶?”但拓没有阻止捣乱的小憨狗,嘴唇去寻沈星的下唇,慢条斯理地摩,再吻他的鼻尖。
就抱着这么团毫无防备缩在身上的人,换做遇见沈星前的但拓根本没想过。三边坡的黑历经世纪早已渗透每寸土地,或许还包括人心。怎么会有人这样放心地依赖在他人的怀抱中呢。
品行败坏的父亲把但拓亲近他人的天性打个粉碎,母亲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有了貌巴后注意力更多还是会分给家里的老幺;貌巴小时候恨不得父亲全天注意不到自己,睡觉一定要靠在阿妈身后;而尕尕就更不用说了,和阿妈一样基本足不出户在家照顾孩子的弟媳不会放心他这个腰上别枪的大伯亲近小娃。
但拓身旁空落太久,上天似乎有心补偿,意外得到的弟仔每天换着法子撞他满怀温暖与爱意。
抬起沈星的手,轻吻指尖,但拓望着他的睡颜,就好像看到了指引他逃离出三边坡怪圈的启明星。
——好梦啊,阿星。啥子都不用担心,哥在噶。
2.病房
但拓从没如此诚心感谢神灵庇佑,睁眼,他还得以留在人间陪伴阿星好多个年头。
清醒的瞬间和沈星的眼泪说不准哪个先到来。明显根本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小孩把自己折腾得如此憔悴,洗变型的领口歪歪斜斜,红肿的眼皮和眼窝下青黑让但拓直皱眉。“哥你是不是疼了,难受了?我去叫医生,很快!”沈星抹掉泪水起身,拓子哥醒过来了,悬空的心总算有着落,除了让他哥把伤快点养好然后打包人回国,他一点多余的愿望都没有了。
医生询问最新情况,但拓听见小孩用不连贯的勃磨语回答着。他最后说,我哥哥能回来是最大的运气,给医生深深鞠躬,道了句万事如意。
等护士换完输液瓶,病房只剩这对差点经历生离死别的苦命鸳鸯。但拓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和吞进去滚烫的碳般,撕裂开的疼。沈星忙安抚到,“哥你听我说就行,医生说等恢复好了才能讲话,你不着急,我能明白你什么意思。”
原本就哭得乱七八糟的小孩又准备落泪,但又憋了回去。“别的都放后头,这道坎迈过去了咱们就一起回国过新日子。”他讲自己是如何软硬兼施地催觉辛吞给但拓办好了居住证明,讲舅舅已经接到阿妈和尕尕了就等他团聚,讲他们算是提供线索立功了会被保护,血淋淋的回忆无需回顾。
“拓子哥,到医院以来我都没合过眼。”
“我很害怕如果真的失去了你,你又不来我的梦里面,未来该怎么过。”
但拓现在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于是沈星替他完成了一个轻轻的吻。
他们十指相扣。沈星维持这个姿势靠在床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他的阿星,那么多的不安与痛苦,都留在三边坡吧。
这次他也要头也不回地跟随自己的启明星离开了,命数完整归一,再返还给爱着沈星的但拓。
他无数次用眼描摹沈星的睡颜。同样,无数次也看不够。
3.小家
日子再难过,如今的生活已经好得超出但拓预想。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那圈相识的都打过招呼。国内可不用买路抢道,按照路线开到底。油耗子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舅你放心,我给拓子哥打过预防针,对面没刀枪剑棍,他肯定会收着打,不会把人打进医院的。”
“对嘞舅舅,你莫担心,我下手有分寸噶。”
“…你等我缓缓。”
又一次不差分毫地完成交接,但拓径直开回家。
沈星刚好考完期中,但拓推门时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想吵醒他,拓子哥轻手轻脚去倒水。还没喝上,背后凑来热乎的身子,“好不容易回家了咋不说一声呢。”沈星说话还带着鼻音,就是抱着他不撒手。
“阿星你睡的可沉,喊你起来做啥。我克做晚饭,你躺到起,吃饭再起来嘛。”但拓好笑地用手掌去贴小孩的脸颊,沈星嘟囔:“梦到你在海边嘞,我准备给你录个视频,没成想找不到手机,摸索着就醒了。”
“梦里都在想哥哥哦,那现在你接着和梦里头那个玩水克,玩好了就有烤鱼吃。”
沈星煞有其事摆手,“我就不,现在睡那么多夜里该精神了,你赶回家那么累,可不许熬夜。”他脖子上如今也挂得满当:狼牙,护身符,还有回国第一个月去庙里和但拓共同求的平安扣。
晚上洗漱完,他们躺在那床沈星精心挑选的卡通三件套床上商量放暑假去哪里游览好山好水。沈星已经开始搜索旅游攻略,想让他哥来挑——他哥头歪在他肩上就睡过来了,明明上一秒还在说阿星定,我休长假呢。
沈星学着但拓给他晚安吻的方式,从额头亲到下巴,把被角捂严实。
那就等着明天的早安了,拓子哥。欢迎回家。
可能会再出个小番外
主攀星,副拓星
1.月光
林场的夜晚没有柔软的美梦,而是燥热和碎屑席卷着每一次呼吸。毛攀胳膊盘在脑袋后面,即使皮糙肉厚的他也在忍受着蚊虫的叮咬,不知道那个浑身嫩肉的女人会不会被床板下爬来爬去的虫子吓哭?
他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沈星睡在离他很远的棚子下。塑料布压在石头和木板的间隙勉强算个棚子顶遮挡风雨,她必然就盖着衣服缩在床板某个角落,酣睡甜蜜。
毛攀从跟班衣服里翻出一盒烟,抖了抖发现里面只剩下小半盒。距离那个长头发男人离开已经过去三天了,他舅舅还是没有派人来。
毛攀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咬在嘴里,拿着剩下半盒烟走向了沈星睡觉的棚子下。
沈星蜷缩......
沈星蜷缩在一件破抹布似的外套下,鼾声平缓,仰躺着脑袋,微微张开的嘴唇泛着健康的红润气色,露出两点兔子似的牙尖。
毛攀盯着她看了半晌,沈星微微皱了皱眉,胳膊从外套下翻了出来,搭在脑袋边上。外套被她推开滑落肚子上,露出了下边歪斜的衣服,纤细的脖颈和圆润的肩膀裸露出来,白的扎眼。
毛攀咬着嘴里的烟,没点燃,他咀嚼着口里烟草的味道,回味沈星那天的一巴掌。
热辣的呛人。
他伸出胳膊探向睡着的沈星,女人面容酣然,似乎正做着美梦,眼角眉梢都是酣然。毛攀咬着烟,把她滑落的外套往上拽了拽,一把掀起来盖住了她的脸。
蠢女人。
皎洁的月色落在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上,照亮了被层层围栏困住的伐木场。毛攀空着手走回去,嘴里咬着点燃的烟,轻轻吐出一口气。
今晚的月色明亮,好像把他内心的一角也照亮了。
沈星翻了个身,外套耷拉到床边滑落一块,她迷迷糊糊伸出手想把外套抓回来,突然胳膊蹭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沈星揉了揉眼睛,意识到东西是从自己床头掉下去的。她探出身子接着月光在地上找来找去,床腿上一块泛着金色光泽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了。
沈星捡起来,黑金色的纸盒静静放在手心,是一盒剩了小半的高级牌子货的烟,不便宜。
2.条件
粗壮的树干摇摇晃晃,轰然倒塌时发出阵阵轰隆的巨响,激起一阵滚滚尘烟。很容易有注意不到的伐木工被压在下面,好运的压断个胳膊腿,倒霉的直接压死,连残废的机会都没有。
毛攀捏着手里的锯子,链锯响起来的声音犹如他内心激烈的挣扎。他想毁了沈星,也想占据沈星。
沈星那件衣服自从上次被毛攀拽的领口耷拉到胸口后就一直没穿过,她好像跟兰波换了衣服,也有些大的领口往后仰着,露出一片纤细雪白的脖颈。
她太脆弱了,即使性格坚韧强硬,在犹如原始森林的三边坡里也与众不同的像家养的兔子误闯斗兽场一样。
怎么说也只是颗抽苞的嫩芽,毛攀心竟然柔软了下来,他本应该磋磨碾碎这个嫩芽,心里却无端想要给她呵护和浇灌。
她可以待他用在玻璃和鲜花打造的温室里,他会给她用最好的山泉水和最适宜的土地,让她抽枝发芽,茁壮成长。
让她长成一棵攀天大树,再由他来砍掉属于自己的果实。
沈星拿着个小锯子磨着树干,累的浑身是汗。她不太会砍树,弄得身上净些木屑咳嗽不断也没砍掉一棵树。
身旁几乎擦着肩膀咣当一声倒塌一棵连着枝叶的大树,断口整齐利落,扬起的木屑碎石正正好好喷了沈星一身,她一边咳嗽着拿手在鼻尖扇走尘土,一边看向站在上面饶有趣味盯着她的罪魁祸首:“毛攀,你是不是有病啊?”
毛攀穿着背心,两个纹满刺青的胳膊肌肉绷紧,跟都沈星大腿粗细差不多了。他提着链锯,一脚踩在锯断的树根上,居高临下斜睨着站在下面的沈星。
“本来想砸你的,砍歪了。”毛攀盯着沈星,脸庞被刺眼又明媚的阳光照彻,沈星仰头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给老子安分点。沈星。”
虽然没被砸到,沈星也吓了一跳。她压下恼火,警惕盯着毛攀:“你又想干什么?毛攀!”
“又干什么?赶紧干活!”叛军注意到这边,又拿着枪准备过来。刚朝沈星走了一步,突然一声尖利的枪声响彻了伐木场的上空。
沈星转过身,手里的锯子吧嗒一声掉在脚边,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但拓两手端着枪,见到沈星的瞬间,他张开一条胳膊,任由对方冲击炮似的撞进怀抱里。
沈星两条胳膊紧紧搂住但拓的腰,所有的委屈和辛酸都在这时涌了上来:“但拓,但拓!你终于来了…”
但拓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小憨狗,哭了撒?”
沈星当然没哭,她皱巴着脸,被但拓粗糙的手在脸上揉来揉去,红了一片,跟哭了也差不多。
毛攀站在小坡上,把他们两个甜蜜得腻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只觉得前几天没咬碎的牙差不多今天就该咬碎了。
象龙商会的招待室很安静,沈星一伙人刚被解救连衣服都没换,穿着兰波那件皱皱巴巴的衣服低眉顺眼的站在但拓身后。
猜叔坐在沙发上,他似乎瞥了几眼沈星,视线在她身上巡视几下,随即沉下眼睛。
沈星刚想对猜叔扯个笑脸,对方就不知道怎么,半眼都不分给她了。
麻牛镇跟象龙商会的合同摆在桌子上,传说中的陈会长居然还算年轻,并不是老态龙钟的样子:“虽然是我们有错在先,但四个点确实是太多了。”
沈星安安静静站在但拓旁边,衣服领口露出半个肩膀,浑身灰扑扑的跟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一样。
毛攀站在对面,死死盯着沈星。
被解救的大少爷刚出来就换了身新衣服,也是花哨得刺眼的衬衫。他指了指一身毛燥的沈星,高高在上的理所当然,“四个点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我要这个女人。”
兰波差点一拳打在毛攀脸上,被州斌用胳膊揽住脖子拖了回去,即使这样,男孩嘴里还嘶吼不断:“你砸断了索民吞的腿,还敢这么说话?!”
毛攀理都没理兰波,一向满是嘲讽与傲慢的脸上纡尊降贵的多了点真心实意的笑容,他看向沈星,语气势在必得:“等我们回中国就结婚。”
沈星原本瞠目结舌,听了毛攀的话惊的下巴差点摔在地上。但拓胳膊搭在了她肩膀上,粗糙宽大的手搂住沈星的胳膊,把女孩往怀里带了带,肢体动作的占有意味呼之欲出。
猜叔似乎皱了皱眉,目光慢悠悠落在了沉默不语的陈会长身上。
陈会长看向毛攀,呵斥了一句:“住嘴,生意上的事也是你能插嘴的?”
“舅,我说真的,您不是跟我妈说在沿海地方给我开个公司吗?我现在可愿意了,就等这个女人…沈星跟我回国结了婚,我立马去管公司。”毛攀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第一次毫无躲避的回了他舅的呵斥,带着三头牛拉不回来的倔劲,“我就要她一个,认定了咬死了不松手。”
陈会长似乎真的思考起这个事情来,他打量着看向被但拓搂在怀里的沈星,又看向毛攀:“你说真的?”
不等毛攀点头,沈星忍不住开口:“各位,能不能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啊?我人还在这呢。”
“其他的无所谓,本来只是象龙商会跟麻牛镇的生意来往,我们达班呢,只是个中间人。”猜叔突然开口截断了话语,他朝沈星招了招手,见对方乖顺的从但拓胳膊下来到自己身边,猜叔一手托起沈星在伐木场劳作而变得不再细嫩的粗糙双手,仔细端详了一会,才开口,“而且我的孩子受到了这种操劳,你们现在还想要我牺牲我的孩子。陈会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还得看孩子们的意向。”陈会长一心沉浸在毛攀就要回国的美梦中,好像突然醒过来发觉自己在谈生意似的,他惋惜道,“虽然毛攀这孩子脾气差了点,但也算个好孩子。他脾气硬,认准了的东西是不会松手的。”
大人把小孩们支开谈起了生意,沈星被但拓和兰波护在身前走出招待室,她从人影的间隙中看到毛攀死死盯着自己,一双眼睛犹如初次见面般闪着毒蛇漆黑的光芒。
“老子明天就把你娶回去,拴床上一辈子。”
毛攀嘴巴动了动,沈星读懂了他的口型,掩在袖子下的拳头硬了硬。
性转阿星
点我看温柔大女人星仔
姐姐感很重的一款
火爆小子毛攀和训狗大师阿星
主攀星,副拓星,all星汤底
感觉除了在但拓和猜叔面前,沈星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游刃有余的戏耍态度,姐味太浓啦!
脑袋窝在沈星柔软温暖的怀里的时候,毛攀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烫的吓人。
沈星的手一下一下顺着毛攀的头发摸着他脑袋,指腹擦过耳尖,似乎觉得有些发烫。她低头看了眼枕在自己腿上满脸通红的毛攀,笑了起来:“毛总,害羞了呀?”
毛攀咬牙切齿:“闭嘴!”
女人就是麻烦。
1.焰火
别说在三边坡了,就是放眼整个世界,毛攀也从来见过沈星这样的女人。
一点也不小意温柔,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毛...
一点也不小意温柔,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毛攀觉得沈星应该是用水泥混着石头灌溉的,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又臭又硬,咬一口不硌掉了牙算好运。
第一次见面,毛攀还惊讶伐木场居然有女人,虽然晒得有点黑,但也水灵灵的跟个被尘土覆盖的嫩芽一样。俏生生的脸蛋画着蓝色的花纹,毛攀一眼就看上她了,往后都盘算着怎么得到她。
直到被狠狠一脚踹得翻了个滚,毛攀才知道,要真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早被伐木场的男人撕烂吃进肚子里了。
沈星看着娇生惯养,浑身肉没一块硬的,一拳打在脸上的狠劲却一点不含糊。毛攀被踹了一脚又被打了一拳,心里想的却是这丫头还挺火辣。
兰波被沈星一把拽起来,护着脑袋搂到了坏里。原本像炸毛的小豹子一样的男孩被女人花白柔软的胳膊一下一下顺着脊背抚平了脾气,只瞪着一双饱含怒火的眼睛恨恨盯着他。
毛攀懒得理这道几乎把他射穿的目光,一双沉沉的眼睛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她。
沈星头发剪的很短,圆圆的像个小蘑菇,乖巧的齐刘海下一双不笑也弯弯的眼睛,长得倒是比她的脾气软和多了。
毛攀被人扶着站起来,女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闪着寒芒,刺的毛攀心里一颤。
小嫩芽还长着刺呢。
伐木场的工作枯燥乏味,天天不是搬木头就是锯木头,木屑尘土飞扬浮躁,饶是毛攀有几个狗腿子跟班也不免弄得浑身尘土,更何况那个女人。
沈星虽然看着身娇体弱的,手脚却格外利落,跟兰波两个人搬根成年男人环抱粗壮的原木喘都没急一下,胳膊看着肉乎乎的,绷紧时肌肉也格外明显。
伐木场劳作累,出汗多,所以饭菜格外咸,毛攀吃了几口都受不了。野菜拌饭又粗又齁,他吃了两口就想骂娘,斜眼一看,沈星坐那边的小桌上,拿着碗吃着还算香。
兰波一把扔掉手里的碗,死死盯着他就要起身。旁边沈星原本吃着饭跟被人聊天,似乎感觉到肩膀重量减轻,转身一看兰波又要冲上去干毛攀,急忙跳起来两条胳膊揽住兰波的脖子把他压下去,两只手硬掰着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塞:“兰波!兰波!你这又是干什么?待会一枪都打死就行了?”
兰波脸被沈星怀抱挤着,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他紧绷的胳膊揽住沈星的腰,轻轻拍了拍:“阿星,莫得事了。”
毛攀在一边冷眼旁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牙根咬的死死地,锋利的下颌绷紧,咬肌鼓起,一副恨不得把眼前这一对苦命鸳鸯似的人活生生咬死的模样。
毛攀盯着兰波,突然感觉自己脸庞好像被刺了一下似的,抬眼一看,发现是揽着兰波脑袋的沈星静静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厌恶得不加掩盖。
“你他妈看什么看?”仿佛干柴烈火浇了油,毛攀猛的炸了,跳起来怒吼了一句。
女人厌恶反感的眼神仿佛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毛攀心里最深处的地方。
沈星撇过脑袋,懒得管他,兰波因为他这句话差点又蹦起来。一双纤细的手在兰波脑袋上顺着头发摸了摸,沈星低声细语说了什么,似乎在安抚他。
毛攀脑子像被炮轰了,一把将手里的碗摔在地上,饭菜迸溅一地,他大步跨过去,伸出一条胳膊就要拽沈星的衣服。
“又他妈做拉样?”
叛军头子被毛攀的叫骂声吸引,搭在腿边的手捏着上膛的枪,黑洞洞的枪管抵在毛攀脑袋上:“他妈的又是你这个小杂种?”
叛军转过头,又看向搂着兰波的沈星,表情闪过一瞬讥笑:“你,给老子过来。”
沈星松开兰波,拍了拍后者抓着自己的手,满脸笑容走了过去:“长官…”
叛军一把扯住沈星的胳膊,粗壮的胳膊沉重的搭在了他肩膀上,手自然垂在了胸前。沈星身子僵硬了一瞬间,又堆满了笑容:“您这是…”
“杂碎总烦人,麻烦。”叛军另一只手拿着枪,凑到了沈星面前,“拿着,崩了他。”
沈星垂眼看了一会,抬头看向了毛攀,明亮的眼睛映出他的脸,平静的目光却也让毛攀心跳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毛攀觉得她不会杀了自己。
“长官,少个人就少个劳动力,我不敢损害长官们的利益。”沈星两手合十,谄媚十足,“我们错了,不该在吃饭的时候吵吵嚷嚷,让长官费心了。”
叛军本来就想找个乐子,见这样也不逼她动手,只抬起胳膊掐了一把沈星的脸,“怂种。”又转头恶狠狠看向毛攀,“给老子安分点!”
除了毛攀跟兰波这几个,伐木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沈星是个女人这件事,不然她早就被当做烹调好的美味分食殆尽了。
沈星以为毛攀也不知道。
2.情欲
伐木场里都是一起在野外洗澡,拿水冲冲就算洗过了。毛攀从没见过沈星跟他们一起洗澡,身上却也一直都是清清爽爽的,也只有偶尔才能在擦肩而过的间隙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沈星会抽烟,而且还是个老烟手了。毛攀不止一次看到沈星捏着根卷烟慢悠悠的抽,纤长的手犹如冰裹着玉骨,夹着一根散发白雾的香烟。浅色的唇吐出一口浓郁的烟气,那双圆圆的眼睛眯起来,风吹过她的碎发,无端生出几分妩媚的味道。
冰肌玉骨,销魂滋味。
毛攀想得到她的欲望越来越重,几乎如影随形,夜不能寐。
伐木场来了个不是劳动力的外人,是个年轻男人,留着一头长发,自己介绍说是来买木材的生意人。
叛军头子收了一大笔钱,笑眯眯带他看木材。毛攀藏在角落里懒得干活,除非叛军训斥才走到垒垒堆堆的木材边装作卖力的样子。
沈星擦了把汗,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湿答答的黏在脸上。她转了身,一阵裹挟着碎木屑和滚滚烟尘的风袭来,沈星抬胳膊挡住了脸,放下手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一张脸。
但拓站在原地,眼中滚动的思念几乎化作实体。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拓还穿着那身旧外套,作战靴沾满了灰土,眼睛亮的全是沈星。
两人挨在一起说起了话,沈星虽然手扛起木材,一双眼睛却恨不得黏在但拓身上,声音也不由自主软和下来:“你怎么来了?”
但拓跟她说了几句话,被毛攀眼尖的看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几步走到了沈星身后,几乎贴着她耳朵开口:“你们俩认识?”
热气扑在耳朵上,沈星转过头看到毛攀,愣了一下没说话。见对方昂着头就要告状“长官长官”的喊,急忙兔子似的跳了过去,两只长了点薄茧的手抓起毛攀的胳膊,触感却还是柔软的像猫爪肉垫一样。
毛攀低头看着沈星,对方叽里咕噜说了半天,他只听到一句“他是来救咱们的”让他别声张。毛攀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把甩开了沈星的手,转头看向走来的叛军:“长官,中午饭味道能不能淡一点,太咸了啊。”
毛攀被叛军打了一拳,又被但拓抓着衣领揍了一拳关在笼子里跟个困兽似的,他怒火翻天,自然没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佛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掉了。
但拓走前用余光深深瞥了一眼沈星,沈星看着卷起飞扬尘土的卡车逐渐离去,他不自觉皱起眉,思念已从眼角眉梢流淌溢出。
毛攀要气死了。
他本来想让原先给林场开车的那个老李往沈星床上扔蛇,又怕对方娇嫩的身子自己还没玩过就僵硬烂了,就让老李把沈星带过来,自己要跟她说几句话。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些空闲,毛攀眼看着沈星跟那个麻牛镇的死小子黏糊过来黏糊过去,就是不来见自己,一口牙要咬碎了。
在毛攀怒火的边缘,沈星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女人一点也不优雅的拿手指扣着牙,血红的口腔柔软湿润,舌头静静潜伏在里面,看起来美味极了。
“你找我有事?”沈星看着毛攀,跟他间隔了段一两步的距离。
“离这么远,怕我扒光你?”毛攀手抓住笼子的围栏,脑袋抵在围栏间隙里,“怂货。”
沈星根本没被他激怒,跟看个智障似的:“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你是个女人吧?装的一点也不好。”毛攀嗤笑,“没胸没屁股就算了,一张脸也不好看,脾气更臭。”
沈星脸色冷了一瞬,又笑起来:“毛总话别乱说,万一你发了疯就不只是关笼子里的下场了。”
毛攀突然伸出胳膊一把拽住了沈星的衣领,他身量高挑,腿长胳膊也长,抓住她就往自己身前狠狠一拽。沈星一时不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暴起,下意识抬起胳膊,身子结结实实撞在笼子上,皮肉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沈星穿的衣服已经洗的很松垮了,被毛攀暴力拽动领子都斜了下来,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和沈星胸前被紧紧束缚的绷带。
被束缚的绷带鼓起一块柔软的弧度,毛攀不是第一次看女人这个部位,而且还是盖的严严实实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眼都看直了。
沈星再没有男女防备也觉得不对劲起来,狠狠抬胳膊想往毛攀脸上打:“我靠,你神经病啊?”
沈星身上有股烟草燥热的味道,随着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嗅觉和感觉融合在一起,原来沈星的味道是热辣的。
毛攀被扇了一巴掌,牙齿磕破口腔尝出些血腥味,他却笑了起来,舌头舔过被划伤的嘴唇,只觉得自己肚子好像越来越饿了:“沈星,老子早晚操死你。”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喉咙涌上来,沈星甩开对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莫名其妙:“你真恶心。滚。”
巴掌训狗,越训越有
本文私设毛攀没做太多孽,不然他必死
重生梗,ooc,注意避雷,会加一些原本没有的剧情,放心绝对he
感谢每一位喜欢我文的小宝
“让我替他背这罪恶业火”
“我的灯盏,我的佛陀,这因果我来替他背,这地狱我来替他下”
01住宿
沈星拒绝了住在大寨的要求,也没有和上辈子一样选择河边的小屋,而是回到了他的小工友郭立民那边,这倒让猜叔小小的郁闷了一把。
哎嘛,解决一个。
打个叉叉,啊呸,勾勾。
沈星哼着歌儿打算回工地宿舍小睡一会儿,刚到工地门口一眼瞧见了熟悉的车。
第一眼,哟,这车怪眼熟
第二眼,哟,达班的车
第三眼,哟……个锤子,这个一米八古铜色纹身大帅哥哈哈还有个小的
麻辣个鸡!快跑!
脚底抹油就是开溜,德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狐狸的后颈,笑得不怀好意。
“哪里克哦”
但拓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异样的情绪,正儿八经瞧见沈星第一眼就莫名生了好感。
“撒手撒手……撒手啦”
“别别别,唉唉唉坏了坏了领子要坏了!”
德牧喜欢叼狐狸后脖子,抓狐狸喜欢叼,拎狐狸上车喜欢揪,做一些极限运动的时候也喜欢咬。
上辈子的德牧爱惨了狐狸,这辈子狐狸来保护德牧。
岁岁平安啊,拓子哥。
02边水
狐狸的工作尚未确定,因为这辈子的狐狸成了香饽饽,油灯想让沈星来帮他记流水账,细狗想让沈星做饭,他被沈星夜里偷偷煮的夜宵馋的不要不要的,每次都和晚上回来的貌巴抢饭吃,因为细狗不敢抢但拓的。
“拓子哥太凶咯,抢不过”
于是,但拓专属营养粥从一小碗变成了一小锅,到后来变成了餐桌上的每位兄弟都有一碗,不过他们还是更喜欢喝酒,喝了几次就不怎么要了。但是猜叔很喜欢,他更偏爱沈星低眉从容不迫的端给他汤碗的样子,乖巧又没有防备。
只可惜沈星最后还是跑了边水。
走山接水讨生活,发财就来三边坡。
开着车的沈星突兀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看向坐在副驾驶的貌巴。
三边坡的白月光貌巴太难缠,闲的时候就想黏着沈星,明明二人差不多的年纪,沈星老觉得自己又带了个崽。
“你要是闲的无聊,就回家抱着孩子热炕头去!”
一句话引得貌巴委屈撅嘴,开始絮絮叨叨。这辈子貌巴的老婆还是跑了,留下尕尕,可能去了中国,也或许是莱佩。显然貌巴没有意识到沈星知道他有儿子这件事。
沈星只能暗幸貌巴没有某人那么狡猾,下次自己可不能嘴快。
临走前女人红着的一双眼历历在目,在沈星拦下她的那一刻,仓惶的跪地磕头,眼里满是乞求和要逃离的坚韧。沈星给了她一笔钱和一个地址,换回了那对金手镯金戒指,告诉她缺钱可以找他,祝她余生平安喜乐。
“恭喜逃离三边坡啊姐姐”
聪明的狐狸崽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只留貌巴一个人嘚啵嘚嘚啵得。
沉默真是一个人莫大的美德,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白月光。
“星星啊,你有婆娘莫得?”
貌巴抓着沈星问东问西,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哗哗的。
“没大没小,喊哥。”
“你看起来比窝小不少啊,窝才不要!”
我可是两辈子加起来年过半百的老人,哼,不和小孩子计较。
“你到底有婆娘莫得?”
啧,问问问就知道问!
“没有。”
但我曾经有个爱人。
03黄金
“行行好啦长官,达班猜叔滴货”
沈星一副老油条般的模样,老练的递过去一盒烟,烟盒里是提前卷好的一卷钱,成功让拦住二人的大兵眯起了眼。
他对钱兴趣不大,对达班的这个小子感兴趣,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好欺负。
找借口揩油一样从上摸到下,特别是腰,软乎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长官。”
重活一世的沈星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在三边坡长大的貌巴也不是纯洁的小白花。在沈星还在思考对策之际,貌巴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人不老实的爪子,仿佛下一秒就能端枪。
再摸他也不介意剁了他的狗爪子,他貌巴和他哥要一起护着这个白乎乎的小娃娃。
直到沈星和貌巴回到达班,貌巴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相比但拓,貌巴还是稚嫩一些,除了比他哥多个老婆(虽然已经跑了)。
“乖啦,去玩吧,一会给你做好吃的”三边坡的白月光此时像是一只需要哄的大狗,沈星对这个自己上辈子死在自己面前青年还是保留了几分耐心与温柔,小叔子嘛,宠一点没关系。
“饼干呢?”
滑板带手机,饼干藏黄金。
刮下饼干夹心,放在水下冲洗,暗藏的金豆子出现在但拓和沈星面前,内有乾坤的黄金馅饼干哦。
“猜叔要打一尊金像。”
黄金貘嘛,他晓得。
沈星笑而不语,他深知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不到关键节点不会轻易让自己深陷其中。走si黄金也好,手机也好,达班不缺他一口饭吃,现在也能领到工资。但猜叔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沈星一时捉摸不透,他晓得自己并不能完全瞒过猜叔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没有人可以完全踩在达班猜叔头上,沈星上辈子就懂这个道理。
04安全
手腕灵活使用巧劲,石子在河面上接连打着水漂,沈星借机练着自己这辈子学到的飞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学会飞花拈叶。国内禁止使用枪支,但这里是三边坡,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星手里没有枪,但有一把相当锋利的小刀,是郭立民回国前送给他的,说是什么什么信物。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但拓偷摸塞给沈星一把崭新的小口径手枪,还有一串佛珠,对着沈星叮嘱几句后,沈星见到了上辈子那两位唱高戏的师父。
游戏正式开始,玩家的第一关,磨矿山,鸽血红。
黑灰两界的硬通货,金子,美子,劳力士。
“但是就是这个,劳力士就是劳力士,它定价是有规则好的。”
“放心啦老板,你的表是真的,我的钱就不会是假。”
沈星眯起眼睛,伸手示意老板再来一碗面,他有些犹豫,上辈子离开三边坡的王安全最后过的怎么样他不记得了,应该是幸福的吧?这辈子还是在老地方遇见,也不知自己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老板,你盯着安全好久哦,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所以消息包打听啊老板!”
背着斜挎包,穿着军绿色小马甲的王安全欠欠的朝沈星走来,沈星示意老板把新上的面端给他时,愣了几秒。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的哦!”
熟悉的口语,记忆中的模样,努力生活假装乐观的条狗王安全,好久不见。
“我叫王安全,找我最安全,我生在磨矿长在磨矿,是中文最好的本地条狗。”
真好,安全,这辈子也要离开三边坡哦。
05鸽血红
手放下去的那一刻,手机响了,竟然是貌巴。
“星星!想窝莫得!”但拓跟着在一旁偷听。
“搞什么嘛,我出来才不到一天。”沈星笑骂,“回去给你带好吃的,乖哈”
“那窝要喝奶茶!”
但拓给了自家弟弟一个暴栗,喝什么奶茶喝,磨矿山能买到奶茶?
“嗷,窝锅又打我,星星不给他买哈!”
下午阳光正好,不骄不躁,沈星举着手机笑着听哥俩打闹,恍惚间唯恐大梦一场,只想溺死在这短暂的温柔乡。
将那颗小小的宝石还给吴海山,又听了一遍周公解梦,拿到那本熟悉的书,出发前的那一夜,沈星面无表情的崩了前来放他油箱的家伙,些许血沫弹到沈星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冷静思考下一步对策。
既然肚子里能藏住鸽血红,那么其他地方也能,只要够狠。
卡车在半路没有了油被迫停在原地,还是那个加油小卖铺,沈星给了两位唱高戏的师傅一人一卷勃磨币让他俩快速离开,自己则拿着但拓给的那把手枪卷上书下了车。
熟悉的生死大逃亡。
狼狈的擦去脸上粘稠还有点腥味的液体,沈星顺利甩开两个红头巾,跪在无人的路旁干呕,鼻间满是恶心的味道,上辈子他后来替猜叔解决了不少人,依旧是不习惯这种无助和无奈的感觉,或许他应该麻痹自己,在这种杀人如麻,人命又值几个钱?
沈星找到王安全,叫他给自己找件比丘的衣服,和上辈子一样,王安全有意无意的套着他的话。
“哎呀老板,比丘是一等公民的啦,那可不好搞的噢”王安全嗦着面,毫不客气的又开瓶汽水,“沈老板这是要做什么大事的哇”
沈星笑而不语,筷子搅和着碗里的面,提出了一个王安全无法拒绝的价格和另一个报酬,至于是什么,王安全在沈星安全离开后才知道,那一刻他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此时的王安全上下打量着换上比丘服的沈星,白到发光的皮肤让他一时有些挪不开眼,脖子上的红绳更是引人注目,胸口上的纹身一闪而过被衣服挡的严严实实。
一黑一红两条百褶尾鱼,王安全认不出来是什么鱼,一上一下围成一个半圈,中间是一小串花体英文。
什么什么以沫,但拓?
06比丘
在三边坡这个是人非人,恶鬼满地的地方,身着橘红僧衣的比丘是信仰的化身,脸上有梵文纹身的青年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递给路边狼狈的姐弟俩。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和信仰大乘佛教的中国不同,三边坡以小乘佛教为上,小乘佛教强调个人的自我完善与解脱,主要通过遵循戒律、修持禅定来获得个人的解脱和觉悟。而大乘佛教则强调自度度他,不仅追求个人的解脱,还致力于度化众生。
这辈子的沈星依旧不信佛,但在中国时随慧平大师的清修,潜移默化之下隐隐约约有几分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模样。
他也曾妄想普度众生,说来也是可笑。
有僧衣的加持外加比丘帮助双重buff下,沈星安全走过关口,甚至后面解决了几个跟过来的红头巾,在但拓跟猜叔嚷嚷大喊的时候灰头土脸的走进二人的视野,只是谁也没注意沈星的脚步轻飘飘的。
爸,哥,我沈星鬼混回来了!
啊呸呸呸,什么玩意。
那一天阳光不那么刺眼,但拓只觉得身着僧衣的沈星扣响了一座大门,而后名正言顺的住了进去,往后一住就是一辈子,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随。
染血的鸽血红,被鲜血浸透的纱布,沈星咬着牙倒上去一瓶消毒酒精,几声闷哼过后云淡风轻的坐在猜叔对面喝茶。
“你知不知道这石头很值钱啊”
“知道。”
“那没想过据为己有?”
“我这趟磨矿山,跑的是两趟边水,两趟哦,一趟两千块别忘咯”
上辈子对沈星让猜叔刮目相看,这辈子的沈星也不例外,有情有义,有勇有谋,三边坡少见的人才就这么水灵灵的被拐进了达班,拨动达班大家长坤猜的琴弦。
留下他,不顾一切留下他。
另一边的王安全拿着手机颤抖着,仰起头热泪盈眶,努力不让泪水往下流,曾经无数次在他耳边如同恶魔般低语的声音,这次宛如天籁之音。
“王安全是吧,钱有人替你还了,你不用再跟着金刚哥了,找你新的债主子吧,就这样。”
哈,沈老板,这个报酬安全好喜欢好喜欢的哦。
报告,发现一只黑色小猫。
偶然一天,仿佛是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一般,影山飞雄在部活结束后当着众人的面变成了一只猫。
就在其他人被震惊的说不出来话时,飞雄小猫低头看了看自己软软的爪子,两眼一昏差点就要晕倒过去。
“喵喵喵喵喵!”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下我还怎么打排球!
众人虽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也猜到了一些。
反应过来的日向翔阳立马冲过来,将那只黑色小猫拎了起来,结果遭到了毫不留情的猫爪一击。
“啊!好痛。”
日向翔阳看着划破了的手泪眼汪汪,该说不愧是影山飞雄吗,变成猫了都这么凶。
“喵喵喵喵。”蠢货不要碰我。
小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小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随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一只真正的猫后一怔,又将爪子放下了。
可恶,这该死的天性。
“啊啦啦,国王大人肯定是做什么坏事遭报应了,被变成猫了呢。”
一旁的月岛萤毫不留情地嘲讽到,但眼睛却丝毫不离开小黑猫。甚至恶趣味的蹲到小猫身边,用一根丝巾在他面前晃着。
“嘶——”才没有做坏事!
小猫凶狠的模样没有吓到任何一个人,反而让人感觉萌萌的。
影山飞雄很想离这个变态男远一点,但猫的天性实在难以克制,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条丝巾,左转一下,右转一下。
幸好菅原孝支及时出手,将小飞雄抱在怀中,看着尊敬的前辈,小猫也没有闹腾,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僵硬。
毕竟不是一只真正的猫嘛。
其他的人也凑了过来。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这样子回家吧。”
泽村大地挠了挠头。
“而且人变成猫这种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信的,简直太不科学了。”
看着小猫圆溜溜的眼睛,西谷夕忍不住摸了摸猫头,看着小黑猫舒服地仰起头他感觉其实影山这样也不错。
比平时可爱多了。
“不过还是得变回来呀,明天还有和青叶城西的练习赛,这可怎么办?”
因为完全不知道变成猫的原因,所以也找不到变回来的方法,众人对此束手无策。
“说来影山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吗?说不定完成了就能变回来了!”
日向翔阳灵机一动,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影山不是说想在练习赛上击败大王嘛!”
“问题是,他这幅样子完全打不了排球吧…”
山口忠小声吐槽道。
听到他的话影山看了看自己的爪子,稍一用力就露出了尖牙。
这会把排球戳爆吧,或许剪掉可以试试?
“喂,你不会真的再思考用这幅身体打排球吧。”
看着他沉思的模样,月岛萤感觉没救了。
这么小个身板,估计青叶城西的大王一个发球就把他送上天了吧,西天。
菅原孝支摸了摸小猫的下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和影山的家长说一下他今晚不回家的事。
然后再给影山第二天请了个假。
在众人争夺谁把小飞雄带回家的时候。
小飞雄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菅原孝支,毕竟在他看来菅原前辈是最可靠的前辈了。
*
洗完澡后,菅原孝支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袒露的上半身精瘦而不纤细,头发上的水珠掉落,从锁骨一路向下滑到腹肌。
小猫看看天看看地,最后看看桌子上的排球,伸出小爪子碰了碰,球在桌子上滚动了两下又停了下来。
“呵~”
菅原孝支轻笑了一声将小黑猫抱起来放在地上,连带着排球。
空间更大了以后小黑猫开始追着排球玩。
左一下右一下,影山努力地控制力道不让自己的爪子伸出来,以免不小心把球抓破。
熟练了以后他还可以把球拍的飞起来,甚至可以用后腿去接。
小飞雄对猫的身体越来越熟练了啊。
菅原孝支心里感慨。
不过怎么看都还是好可爱。
等小飞雄玩累了回过头才想起来还有人在看着,悄咪咪地看了眼菅原前辈发现他在写作业,轻飘飘地把排球推到桌子下,装作无事发生。
后腿用力一蹬,上了床后占据一个角落。
菅原孝支其实早都写完了,为了怕小飞雄尴尬才把作业摊在床上,又装模作样了一会后把作业收了起来。
收作业的动静让小飞雄抬起了头,而菅原孝支凑近将他捞了捞,放到了枕头边上,顺便扯了扯被子怕他着凉。
“睡觉吧。晚安,小飞雄。”
“喵喵喵”晚安,菅原前辈。
其实这篇最开始打算主及影的,奈何不住菅原前辈抢笔,明天写及影和北一三人组部分
指路↓
但拓只是想吓吓沈星让他能老实点。
但沈星从来不是能和老实挂钩的人。
随着车速逐渐放缓,沈星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如释重负的心跳激起情绪的一圈圈涟漪,又一点点收回至平静。他突然搞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找刺激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形成。
“哥,能换我开么”
“刚不是还说怕,这回想上手了噶”
但拓按着沈星的手没有松开,仍是操控着他手腕挂上档减速,将车慢慢停靠在路边,拉上手刹解了安全带下车。
“哥,这不是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沈星笑容灿烂的跟着下车,看着但拓靠着车......
沈星笑容灿烂的跟着下车,看着但拓靠着车前引擎盖摸出火机点上一根烟,火苗在渐黑下来的天光中燃起照亮男人面庞,给他度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但拓刚吸上一口就看着沈星又凑了近来,偏过头避着他吐出气来,抬眸看他灿烂表情,咂摸出沈星自从听到要带他见世面,就完全没憋好屁的感觉来。
“哥,教我也抽一口呗”
偷喝酒,跑出去鬼混,瞎逞能,现在再加一条学抽烟,标标准准的叛逆期,但拓突然明悟了。
那叛逆期下一步是整哪样,找个黄毛恋爱私奔?
但拓被自己荒谬联想弄笑了,把烟递到沈星唇边逗他张口,又迅速抽手放回嘴里咬住。
“不给你,小憨狗”
沈星也不恼,紧挨着但拓也靠上车前盖。
“哥,一会儿咱们要去走的业务,是不是你觉得不合适让我看”
但拓没接话,闷声抽着烟算是默认。
沈星看了眼他哥轻声说。
“我知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一直都知道,我害怕又其实没那么怕,和你刚刚带我飙车那样,开始是怕的,后来又不怕了,就是——有你们在,我觉得,我可以承受这些。”
他顿了顿,犹豫了会儿。
“我感觉吧,猜叔这次让你带我出来,就是想让我面对现实,他也做个选择,是放弃我,还是……嗯…使用我”
“我接受了,哥”
“沈星”
但拓吐出一口烟,严肃的打断了他。
“你晓得你在说哪样么?你可以回头,就在达班待到起,除了边水,哪样都莫碰,成年了跟你舅舅回国,有空就回来看看哥哥们”
但拓顿了顿,叹了口气。
“这样不好么?沈星,你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回头。”
“哥,我就认你这条路,不想回头。”
沈星趁但拓愣神,狡黠偷走他唇边叼着未尽的烟,学着他哥平时模样猛吸一口,没绷住呛咳出声。
“我哥,你还是教我抽吧,咳死我了”
但拓无奈从他唇边截走那根烟,咬住了滤嘴伸手替沈星拍着背顺气。
“为哪样嘛,为哪样要学?”
“喜欢”
沈星看着但拓,在黑下来的天空里,在荒凉的破公路上,在但拓的双眼中,沈星眸中闪烁着星火微光,斩钉截铁的又重复了一遍。
但拓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仿佛它刚学会跳动一般。
‘咚’
他想劝沈星,烟哪有那么好抽的,只会伤害到自己,但又舍不得说出口。
气氛沉默了半晌,但拓还是松了口。
“好嘛,哥哥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郑重其事塞进沈星口中,没有用打火机,只是按住他肩膀凑过去,咬着最后那点火光未灭的烟头低声道。
“吸气”
在沈星睁大的眼睛中,他看到了自己。但拓低下头指腹抬起他下巴,在对视中火星触碰燃烧,沈星吐出朦胧烟雾模糊了视线。
“会了没得,阿星”
三十一
他有为难,但…应该不会带去太多麻烦吧,觉辛吞侥幸地那样想着。
沈星也是若有所思,她基本上没有联系过舅舅的这个警官朋友,毕竟自己是在做什么,或者说跟着的人在做什么事,都不太适合有联系。
可今天却求到她这里来了,虽然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但她心里总是打鼓…算了,之前自己找舅舅的时候都是大海捞...
可今天却求到她这里来了,虽然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但她心里总是打鼓…算了,之前自己找舅舅的时候都是大海捞针,能不能碰到还不一定呢。
回过神看着大门敞开的蓝琴赌坊,夏文镜不是说有办法补齐钱吗?但拓进去半天都没见人返回。
她索性直接进去找人,可赌场内只见稀稀拉拉的赌客,经理也不在。注意到老虎机旁别开的小门,沈星还以为是办公室,下意识开门走了进去…是一块空地?本来准备转身离去,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传来,她心跳像是漏了半拍般,以为是但拓出事,朝着声源跑去…
接下来眼前地一幕,吓得她矗立在原地。
烧红的铁棍直直捅在人伤口上,绑在凳子上的人不间断地惨叫,直到昏迷过去,行刑的人才满意地笑出来,然后拿起一旁血迹斑斑的黄白色格子衬衫,擦拭着沾血带肉的棍子。
多亏但拓快速冲向她,才扶住了被吓得失力快跌坐下去的沈星。
“但拓,那个人…还有格子,黄白色格子…是警方在找的记者…”那个坐在凳子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不就是觉辛吞描述的那个失踪记者吗?她哆哆嗦嗦的开口,还没有从刚才的场面中回神过来。
又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开始按键,副驾上的但拓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走了。
“…阿星,不行。”
“你还给我!什么叫不行!这是在杀人!这是在犯罪!他还没有死,我如果不报警…”在恐惧后下意识地反应,依仗愤怒吐露出口的话,却让她逐渐清醒,终是失去了底气,再也没有说完剩下的字。
“你比我明白报警的后果,阿星,这件事我不准你做。”但拓看着逐渐平静后又缄默不开口的她。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他会死的…”沈星闭上眼睛就是那个血肉淋漓的场面,她有些崩溃的出声。
“死在这边的你同胞有很多,但是你还活起叻,他和死已经没有区别咯,但是你还要活!”他双手捧着她地脸摇晃着,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但拓清醒在理却冷漠的话语,让沈星不禁打着冷战。
“赌场的逼单房就是那样叻,他不是赌客被逮到这种地方,你也能想到他就是惹到人了啊,这就不是你可以掺和进去的晓得不?还有,你平时根本不会多事,有人找你帮忙了是不是?阿星,你一定听我的好不好,这人你就当他死了…"
但拓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脑海里就只剩小田记者惨叫声,嘶吼声回荡。
如果不是五颜六色闪烁的彩灯,低头看着歌厅走廊上一地的零散血迹,沈星还以为又回到了蓝琴后面的小房子里。
而她此时正站在刘金翠所在的包房门前,里面传来的是女人的哀嚎声,地上血迹就更多了。之前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次沈星就没有莽撞推开门。
“是你一开始来找到我卖的哈?拿了我的钱,又把人拐几跑是几个意思?”
“还有你,是你老汉为了还你哥的赌债才把你卖给我!是他们不要的你。嫁出去难道不是比留在这个家有意思多了?”刘金翠先将一旁地老人奚落一番,转头才不耐烦地朝着哭哭啼啼地女孩说教着。
期间还条不紊的指挥人把快要临盆的产妇,从包间抬出去,送去医院。
“天塌下来,是个人都要吃饭撒,管它吃哪个叻。生意兴隆就对咯,你说是吧星儿。”终于忙完的刘金翠,和沈星说话缓和气氛,那些血似乎已经干在她手上,并未沾染递过来的合同上。
“我做这个买卖好歹都是要姑娘自愿…”看着被抓着走的女孩,和杵在原地毫无作为的父亲,沈星想起当初她的话,没有接起这个话茬。
拿到合同后,没有又劳模般跑回去走小边水,沈星漫无目的走在大曲林繁华的街道上,这里比达班大,好像比小磨弄也大,可都是一样的。
注意到公布栏前人来人往,她也凑前,看到了小田记者的寻人启事。旁边还有张也是快两个月的寻尸启示,说的是一具河里无人认领的浮尸。
她凑近看清了,印的是郭立民的脸。
这一刻,沈星楞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站在这片勃磨的土地上,无所适从。
ooc是必然的,注意避雷,两眼一睁就是磕
给各位喜欢的宝宝磕一个(duang~)
商圈大佬x容易别扭的糯米团子
“我这头二十年好似什么不缺,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所走的每一步是上天垂怜亦或是渴求。”
01发光的糯米团子
但拓发现自家老大坤猜最近不再追求养生早睡早起,凌晨一点房间灯火通明,在平台看直播,甚至怒刷礼物长期霸占对方的榜一,吓得细狗连忙翻烂了对方发的视......
但拓发现自家老大坤猜最近不再追求养生早睡早起,凌晨一点房间灯火通明,在平台看直播,甚至怒刷礼物长期霸占对方的榜一,吓得细狗连忙翻烂了对方发的视频。
第一眼,哦,男的。
第二眼,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第三眼,卧槽?这不是他们学校艺术专业的大佬嘛?还是他舍友,床对床那种。
猜叔,你搞哪样啊……
细狗挠挠头,戳戳但拓,指着屏幕里笑得开花的人儿:
“这不是上次帮貌巴的那个嘛,和我们是一个宿舍的。”
“他叫撒来着?”
“那锅建东集团老板沈建东的外甥?”
“对撒”
但拓盯着屏幕若有所思,要不把人请家来让自家老大高兴高兴?可万一老大就是图一乐呢……
但拓+细狗,思索,纠结。
而事情的主人公沈星对此浑然不知,知道了估计他也不在乎,除了同圈层的几个人,很少有人知道他舅舅是沈建东,毕竟他亲儿子沈梁安摆在那儿,谁关心外甥呢?
还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
当然,沈建东还是关心他的,每月都按时打给他生活费,不过高考结束后沈星就很少接受了,没办法,没必要。
他不想天天看他那个舅妈和表哥的冷脸。
烂透了。
沈星在众人的起哄下吹完最后一瓶酒,女人高兴的直拍手,往他衣领里塞了一沓小费,沈星也大大方方的任她勾过去亲吻,亲的满脸红痕。
当晚沈星并没有回宿舍,学校管的也不严,他在外边租个小屋,偶尔忙到很晚索性连学校也不回,再直播个一两个小时,赚的钱也够他日常的生活开销。
“喝多了……”沈星趴在桌子上,眯着一只眼,醉眼朦胧的跟直播间里的人聊天。
弹幕:星星今天脸好红啊,要不今天早点休息叭!
“不要……新的一天没什么意思”反正明天没有课,大不了睡一天。
喝多了的沈星异常的好说话,两颊红彤彤的,眼睛水汪汪的,性感的薄唇泛着水光,看的人好像咬一口。
因为他眼里有光。
02花馅糯米团子
猜叔第一次见到沈星是在一个大雪天,那一年雪好大,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下是披着白色斗篷的沈星。
鞠躬,旋转,满天雪花之下是优雅的舞步,是自由的洒脱,也带着几分落寞。直至一抹火红闯入,一男一女在雪地里飞舞,飞扬的白雪为他们伴舞,在没有任何观众的舞台,只有天地为他们喝彩。
“走吧。”
猜叔坐在车里,眼中都是和雪花混为一起的白色斗篷。
第二次是沈星护着貌巴,被人打的浑身是血,小孩儿在病床上休养了两天踉踉跄跄的准备偷摸出院,被猜叔逮个正着。
“你系度做紧咩?”
沈星没见过他,只是简单打量对方一下,平静的收拾东西。
“出院。”
没有活力的死小孩。
结果可想而知,沈星被匆忙敢来的貌巴摁在病床上,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呜呜呜呜”
你哭么子。
“呜呜呜呜呜呜你好好养病啊锅”
能不能别哭了……
“你瞧瞧窝们星锅帅气的脸儿被打成什么样了”
“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这样,你养不好我锅得撕了我哇”
吵死了能不能把人丢出去。
眼瞧出院无望,索性闭上眼休息的沈星无声的对着猜叔嘀咕了一句。
“多管闲事”
也不知是在埋怨自己多管闲事救了貌巴,还是在抱怨猜叔。
哟,发怒的糯米团子。
第三次便是隔着屏幕,熬夜处理文件的猜叔那一晚鬼使神差的临睡觉前看了一眼手机。
一条经过剪辑的视频吸引了猜叔的注意,笑得灿烂的沈星他从未见过,或许是卸下伪装,亦或者是又披上另一层面具。
“mua~”
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礼物特效显然让沈星心情愉悦,大大方方的满足直播间里的要求,栗色的发缕因薄汗微微紧贴额头,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丝毫看不出在病房那日的冷漠,轻笑一声,悠哉悠哉的开口,一声声叹与喘的暧昧引得弹幕疯狂霸屏。
小糯米团子私下玩的挺花儿啊。
03好吃的糯米团子
沈星最近难得不上班,原因很简单,最近有个大粉天天霸占榜一的位置,给他一夜刷好几个w,id也很有意思,叫白孔雀,俩人还加了绿泡泡,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不过在沈星摸清楚对面是猜叔后,猜叔发现自己连沈星直播间也进不去了,糯米团子给他拉黑了,只能通过那些大粉剪辑的视频来安慰自己。
小孩子脾气。
事情总会迎来转机,哦不,是算计。细狗要过生日啦,快乐小狗拽着沈星不撒手,一定要让沈星去参加自己的party,美其名曰增进增进舍友感情。
沈星不喜欢热闹,找了个借口溜出宿舍,躲在后面的小树林里打算抽根烟,顺便网上逛逛,挑挑礼物。
“哟,我当是谁的,这不是我们家的寄生虫嘛!”
啧,烦人的家伙。
沈星放好手机,拉上口袋拉链,平静的和他的表哥沈梁安对视。
“最近你爸可没给我钱。”
给了,但他没收。
“没给又怎样?!这些年花你身上的哪样不是钱!”
“有妈生没妈养的克星!”
嘴上爽的下场就是被暴打一顿,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里比得上从小吃苦的孩子。沈星抹了一下嘴角,疼得他呲牙咧嘴,临走前又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沈梁安,扫给他了200块药钱。
该只给50的,混球。
第二天晚上沈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那一小块乌青想了想,放弃了拿粉底液遮住的想法。
领班最喜欢沈星上班的每一个晚上,在场的男男女女会为沈星疯狂,疯狂的开酒,疯狂的舞动,甚至疯狂的撒钱。
劲爆的DJ,蓝紫的灯光,故意解开几颗扣子的白衬衣,满足趣味的猫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青涩扭动的舞姿,沈星轻握前排一位女生的手,随着音乐摇摆。
人群中闪耀的糯米团,一下子吸引了猜叔的注意。
“百厌仔,真系想畀人闩埋打。”
原本对细狗选的这么个地儿,猜叔并不满意,年轻人喜欢的夜店一类的地方对于他来讲还是太闹腾,三楼最好的包厢正好对着舞池的LED大屏,猜叔打算走的那一刻,正好看见沈星解开扣子朝着人群飞吻。
来自糯米团子的求o欢想吃。
04酒心糯米团子
在舞台上扭的开心的沈星今晚大大方方贡献自己的脸蛋,脸上都是漂亮小姑娘的口红印。和沈星搭档表演的伙伴勾着他的腰,在姑娘们的尖叫中,修长白嫩的手指划过麦色的腹肌,搭档丝毫不介意沈星撩拨着撩开他的衣服,应着姑娘的要求在胸o肌上留下一个吻。
毕竟他也喜欢沈星,想上的那种喜欢。
猜叔开了一个领班无法拒绝的价格,重新开了一个包厢,让沈星赶紧来陪他。
“哈喽~”
突然笑不出来,不想哈喽只想当一只吗喽。
“是您啊。”
又是这副死样子,一点都不可爱的死小孩。
沈星规规矩矩站在,头上的猫耳和栓在后面的尾巴早就拆掉,扣子也扣的规规矩矩的。这是沈星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眼前的这位金融圈有名的大佬,如今已年过半百的猜叔,端正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然是年轻时的俊帅。
沈星眯着眼,心里盘算这位跺跺脚能让圈子抖三抖的人物,盯着他这个小虾米做什么。
“陪我饮杯。”
可以拒绝吗?
“一杯五百”
老板我来了!
杯杯盏盏之间,一张又一张红色的票子跳进沈星的口袋,度数并不低的酒晕得小脸儿红扑扑的,向来酒量很好的沈星此刻显然是快不行了,醉眼朦胧的盯着猜叔,心里嘀咕着老爷子怎么还不醉呢?
“你这个人坏的很噢”
沈星倚靠着沙发,歪着头气鼓鼓的,肉乎乎的小脸微微鼓起,没等猜叔反应过来,手早已捏了上去,捏捏糯米团儿脸颊的软肉,恶作剧似的留下两个浅浅的指印,喝多了的沈星顺杆子爬,揪住猜叔不安分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
“你调o戏我啊?”
Q弹Q弹的触感引得猜叔心痒,他本人也没什么架子,对着沈星的脸就是一顿揉捏,这不是现成的酒酿团子,手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小冇良心嘅,恶人先告状呀。”
“边个一声唔出将我拉黑咗?”
“某个乖仔食到着数,拍拍屁股就走呀?”
谁?谁小没良心?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堵上!
想干就干,醉鬼哪里来的道理,沈星对着猜叔“啊呜”一口,不轻不重的对着嘴唇就是一下,没办法,他从来没喝这么多过,这人也太吵了吧?
青年的唇软的就像棉花糖,带着一丝沉醉的气息,青涩而又迷人。
喉咙有些干燥,兴许是喝酒喝的。猜叔这样想,或许自己应该找点什么润润喉。
05懵逼的糯米团子
醒来的那一刻沈星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他丝毫想不起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周围的环境也有些陌生,不像酒店。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醒了?再睡一会”
一条精壮的手臂拦住柔软的腰肢,用力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沈星身体一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和别人躺在一起,对方还是昨晚那个让自己恨不得躲八丈远的金融大佬猜叔。
我和他睡了?!
不对啊我屁股不疼啊?
我睡的他?!
这特喵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我丢!
懵逼的沈星一脸懵逼,缩在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头脑风暴,环在腰间的大手一下有一下轻拍着他,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睡着的糯米团子乖巧无比,猜叔轻啄对方的脸颊,摸出自己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沈星嘴角的淤青还没有完全褪去,猜叔眼睛黯了黯,想到了一个人。
晚上沈星提着裤子撒丫子就跑回自己租的小窝,平复平复心情开启新一天的直播。
彼时猜叔舒舒服服的倚靠着老板椅,盯着手机里的小孩。
弹幕:煮啵今天穿的好多,是没喝8+1嘛!
“今天不想喝,我发现喝那玩意儿误事啊”
糯米团子做了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开始在直播间碎碎念,猜叔认真听,直到听到那句“我好像把人sleep了,你们说我要不要负责”,一口茶水差点没呛到他。
谁睡了谁?
06逐渐喜欢他的糯米团子
“窝锅!你今天啷个有空来接我们撒”
貌巴和细狗蹦蹦跳跳,后面跟着慢慢悠悠的沈星。
自从沈星认为自己不应该提上裤子不认人之后,他和猜叔的感情有了进一步发展,沈星为此还辞去了酒吧的兼职,这可让猜叔乐的不行。
糯米团子只能是一个人的糯米团子。
“拓子哥。”
沈星礼貌的对着但拓点头问好,乖乖爬上副驾驶跟着他们回公司,一路上细狗和貌巴在后面闹啊闹,时不时戳击一下沈星,虽然他们不知道沈星和猜叔发生了什么,但对于沈星日渐和他们亲密这件事也不反对。
尤其是细狗,他很喜欢沈星送他的生日礼物——最新款的游戏机和他念叨很久的游戏。
猜叔办公室里,沈星默默坐在一旁,手里的画板稳稳不动,手中的笔刷刷舞动,画了一张又一张,画的还都是一个人,坤猜。
青年或许不明白这份感情是否是爱情,但青年不在乎结果,只享受过程。
猜叔对他好,他对猜叔好。
离开池塘许久找不到水源的鱼,来到属于他的大海,扑进只属于他一人的怀。
猜叔喜欢他,他便喜欢猜叔。
沈星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份感情,猜叔忙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安静做自己的事情,偶尔会帮忙倒个茶,猜叔不忙的时候会窝在他腿上,沈星耐心替他揉发胀的太阳穴,指腹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眉眼。
他好似无欲无求,所做的每一件事是在爱恋又或是理所应当。
“阿星啊”
“嗯?”
猜叔躺着,伸手揪住沈星的衣领,沈星温顺低下头,两人贴的很近,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里是礼貌,是温柔,是冷漠,又是几分疏离,唯独没有情愫。
“我好钟意你,你钟意我呀?”
揉按的手一顿,沈星没有搭话,猜叔顺势往下一带,沈星慌忙伸手垫在男人脖下。柔软的唇,淡淡的茶香和奶糖味交织融合,猜叔吻得温柔,舌o尖轻轻勾缠,松开时青年微微有点喘气。
“你同我喺一齐,只系因为我哋瞓过咗要负责呀?如果我话畀你听我哋冇呢?(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睡过了要负责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没有呢?)”
青年愣了一下,垂眸不语,彻底拿开垫在猜叔脖下的手,眼里最后一点柔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绝情和满不在乎,还有一点不被看见的委屈。
“你这样讲,是腻了?”
07如何哄好一只糯米团子
得,闹别扭了。
猜叔找人调查过沈星,线索零零碎碎拼凑在一起,拼不出沈星快乐的童年。打小独立的孩子,即使有舅舅金钱上的照顾,也尝尽了人间冷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白眼和某些人的拳打脚踢,猜叔好不容易打开的贝壳又对他关上了,小刺猬一样竖起刺尖儿对着外人,自损八百也要伤人一千。
猜叔显然也没有想到沈星的反应会这么大,漂亮的猫咪都是有小脾气的,敏感又缺爱的小孩就需要简单的打直球,热烈而又直白的爱。
所以猜叔直接把人扣下了,带回自己别墅对着糯米团子又亲又啃,啃的青年小脸红扑扑,嫣红的嘴唇和微微泛红的眼角惹得猜叔将人禁o锢在怀里,沈星挣几下没挣开,赌气不理他。
“哦哟,我哋阿星重嬲我气丫(哦哟,我们阿星还在生我气呀)”
沈星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之前那个想法,又渴望又别扭,一句话就让自己胡思乱想变成一只炸了毛的猫。没关系,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他之前是一个人,以后一个人也没什么的。
都是他沈星应得的,他活该。
“唔嬲好唔好哇?阿星(不生气好不好嗯阿星?)”
“我哋阿星就会虾我吖(我们阿星就会欺负我哦)”
我?我欺负谁?
眉毛微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疑惑,沈星撑在猜叔肩头,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我哋第一次见面,你就同人哋跳舞,完全唔理我”
啊?
“不过唔紧要,话晒我坐喺架车度你睇唔见我(不过没关系,我坐在车里你看不见我)”
恭喜猜叔获得沈星白眼一枚。
“第二轮我好心畀你养伤,你嫌我鸡婆喂!(第二次我好心让你养伤,你嫌弃我多管闲事哎!)”
嘶……有这么回事吗?
眼睛开始乱瞟,沈星莫名有些心虚。
“你重拉黑我,唔畀我发消息都唔畀我睇你直播(你还拉黑我,不给我发消息也不让我看你直播)”
粗糙的大手从青年衣摆下伸进去,揉捏着腰间的软肉,带来阵阵酥o麻感。猜叔转身将人摁在身下,一点点从上到下亲吻着青年的眼睛,嘴唇,锁骨。
“阿星啊,和我在一起放松一点好不好?”
08棒棒哒糯米团子
手机绿泡泡聊天框
Mr.Guess:星啊,下课没有?
星星:下课啦,社团有点事情我一会就到
屏幕熄灭又亮起,猜叔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笑着弹一下手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星有没有下课,小孩有事晚一会到也没什么。毕竟二人上次说的很清楚,大家彼此坦诚相见,沈星试着敞开心扉,猜叔一点点撬开沈星坚硬的自我保护壳。
猜叔给足了沈星安全感,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物质还是精神,沈星一旦表现出不接受,猜叔就装作一脸委屈,抱怨沈星不爱他了,成功把沈星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从头到脚没有一件不是猜叔准备的。
而沈星也知道到底是谁睡谁,五十多岁的猜叔在床o上也是雄风依旧,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做起事来也是从一开始疼得死去活来,到逐渐登上峰顶,把沈星渐渐变成了依恋他的模样,人也阳光了不少。别扭缺爱的小孩最终还是找到了能包容他的港湾。
原来年纪大真的会疼人。
沈星退掉了原本租好的房子,反正合同快到期,房东也很好说话,每天和细狗貌巴他们打打闹闹,周末再一起去达班和猜叔亲亲我我,他和猜叔的聊天也从当初单纯的“嗯嗯哦哦”变成了“我有点想你”“么么哒”之类的,当然,这都是猜叔的功劳。
猜叔的办公室也一点点的被“鸠占鹊巢”摆满了沈星送的小玩意儿,从沈星画的第一张肖像画到自己做的合香珠串,二人的合照更是多的数不清。猜叔在爱着沈星的同时,这颗星星也在霸占着他的心。
“星锅,走啦快来不及咯!”
今晚达班有一场重要的晚宴,各个行业的大佬都会聚在一起,包括沈星的舅舅沈建东,不过沈星对此并不知情,以为就是单纯的商会。
“给你个面子叫你一声哥,不给你面子直接让你入土”
“我倒想问问舅舅你这个脑子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我舅花钱了?什么档次和我打架?”
“还有你,穿个豹纹的中二病,虽然不知道你和我这位好哥哥是什么勾到一块去的”
“但是你挺没脑子的,被他拿来当枪使”
一只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正踩在沈梁安头上,旁边站着陈会长的外甥毛攀,软硬不吃的家伙本想跟沈星动手,被沈星一个过肩摔摔老实,安安稳稳的站在阴凉处像个鹌鹑。
软乎乎的糯米团子发起疯来好可爱,能不能再来一次?
饶是沈星再怎么有经验,身上也是挂了彩,心里只能祈祷一会粉底遮瑕什么的能遮住,猜叔不会发现。都怪沈梁安这个蠢东西,舅舅这么老实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个败家玩意,时亲生的吗?是亲生的吧!
猜叔再也坐不住了,沈星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屏幕不停闪烁“猜叔”二字。
快速在沈梁安的衣服上擦擦手,不同于刚才冷漠愤怒的语调,被爱者有恃无恐还爱撒娇。
“猜叔~”
“就快到呀?攰唔攰,我畀但拓去接你?(快到了吗?累不累。我让但拓去接你?)”
“没事啦,我马上就过去啦!”
可能还得晚一点,他觉得他有些事需要和他舅谈一谈,比如沈梁安是不是亲生的。
“打交打赢未呀?”
耶?他砸知道?
脚下猛一使劲,沈梁安爆发出一声惨叫“沈星你给我松开!”
“我打赢了哦”
“我阿星劲吖(我的阿星真棒)”
09啃糯米团子
沈建东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外甥能得到商圈大佬坤猜的青睐,更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欺负外甥多年,是他错了啊。
“您瞧瞧他给我挠的。”
休息室里沈星靠在猜叔肩头,卷起衣袖给猜叔展示他胳膊上的伤口,一道道红楞隐隐约约渗血,有些地方不是乌青就是一团干涸的血液。
在外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小狼崽回到爱人身边只是只求抱抱求亲亲求安慰的撒娇糯米团子,如果忽视他盯着沈梁安凶狠的眼神的话。
“调皮。”
猜叔接过药箱,一点点清理爱人的伤口,丝毫不在乎沈建东父子的石化与死活。
肿成猪头一样的脸什么的他才没看见,谁都没有他的星星重要。
“不生气好不好?”沈星学着猜叔之前哄他的样子哄着,窝在对方怀里亲亲对方的下巴,趴在对方怀里撒娇,成功让自己的屁股获得了几个巴掌。
沈星被迫穿上了当初在酒吧兼职时的猫耳朵和小尾巴,在猜叔面前摇啊摇扭啊扭,舞着舞着就滚上了床。
“我是伤员啊喂!”
“阿星,我还在生气,我轻点好不好?”
10彩蛋
商圈大佬坤猜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白嫩的青年,微微一笑,勾走了坤猜的魂,坤猜对这个雪白的糯米团子看的紧,自打青年毕业后恨不得日日牡丹花下死。
“我不穿这个!”
“这个也不行!”
“哎呀我不穿小裙子!”
沈星裹着小被子努力腾出爪子拒绝猜叔拿来的每一件衣服,凡是露出来的身子,密密麻麻布满青青红红的吻痕,实在躲不过就蒙着头缩在被子里像个小乌龟一样乱爬,最后被笑眯眯的猜叔拽住一只脚再拽出来。
“试一试啊,我的阿星穿上很好看的”
猜叔最近迷上了打扮沈星,旗袍女仆兽耳再到其他奇奇怪怪的衣服,然后连哄带骗把人里里外外再吃一遍,折腾的沈星没有一丝力气,化作一汪春水瘫倒在他面前。
我的糯米团子,我的阿星。
end.
任谁一大早醒来,发现恋人顶着熟悉的领导的眼神打量同一张床上的自己的时候,怕是都要被吓死的吧。
沈星就是这样。
当他刚睡醒,双眼迷蒙地伸手讨抱,但拓却用一种深沉的辨不出情绪的眼睛看着他,突然特别稳重地冒出一句“星啊”的时候,一向聪明的沈星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了某种可能。
“猜、猜……叔?”
被吓呆了的沈星全凭本能的一把扯过床尾的被子,一时不知是该先遮住赤O条O条的自己,还是同样赤O条O条的恋人。
也许是沈星眼神里的慌乱取悦到了猜叔,达班掌权人捏住自己的下巴,眼神逐渐松动,毫无顾忌地将人从头打量到脚,然后用手指隔空点了对方身上几处或粉红或青紫的暧昧痕迹,笑着感慨。......
也许是沈星眼神里的慌乱取悦到了猜叔,达班掌权人捏住自己的下巴,眼神逐渐松动,毫无顾忌地将人从头打量到脚,然后用手指隔空点了对方身上几处或粉红或青紫的暧昧痕迹,笑着感慨。
“你们年轻人折腾蛮厉害的哦,看来但拓这一身肌肉这些年没白炼。”
他说着拍拍鼓胀的肱二头肌,手掌抬起落下间,一个浅浅的牙印不断闪现。
事实证明,身居高位者往往拥有更好的应变能力。
沈星七手八脚地把自己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看着眼前物理意义上实现表里不一的人,又突然发现了什么,手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从被子底下探出去,捞过床尾但拓提前准备好的换洗床单,一把甩开扔到对方身上。
“那啥,您、您赶紧盖着点儿吧。”
说完赶紧把脸埋在膝盖间。
不知为何,明明是已经看惯了,连肌理纹路都深刻印在脑海里的躯壳,此时却让沈星多看一眼都觉得脸像被火烧一样,甚至隐隐生出一种背叛恋人的错觉,整个人热到快要爆炸。
他裹紧被子缩成一团,臊的恨不能钻到床底下去。
而就在他局促的开始祈祷自己能原地消失的时候,房门被猛的大力推开,门板甚至都撞到墙上发出哐啷巨响,震起四散的灰尘。
“阿星!我——”
拜恋人所赐,沈星第一次在向来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领导那张帅脸上看见了名为“天塌了”的表情。
沈星差点不合时宜的乐出来,然后被床上另一个人把胆子给瞪回了身体里。
达班的餐桌文化一向以随意和热闹为基调,今天却安静到近乎诡异的程度。
餐桌正位是猜叔的位置,但他今天和沈星还有但拓一道而来时,竟然非常自然地就要在沈星旁边落座,还是沈星拽了一下他的袖口,他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主位坐下。
坐下之后也不像往常那般招呼大家开饭,目光就笔直地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倒是但拓非常平静地拿了块肉放到沈星面前的盘子里,笑道:“吃嘛。”
他的声音就仿佛是某种讯号,一下敲醒了正在走神的猜叔,只见主位之人扯出一道极其不自然的假笑,手豪迈地往桌子上一比划。
“对,对哈,赶紧吃起。”
一口纯正的勃磨方言语调。
沈星忍不住低下头,肩膀不停的抖动,他身旁的但拓黑了脸,左手按在他肩上,右手拿了只他平时碰都不会碰的某种油炸昆虫放到他面前。
沈星这下也笑不出来了。
倒是主位上那位见状,下意识开口道:“猜……阿星他吃不起那个噶。”
“闭嘴,吃饭。”
某实际领导者终于忍无可忍,只觉得未来堪忧,头疼欲裂。
细狗看着眼前这一幕,下巴几乎都要掉到桌子下面去了,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小柴刀:“拓子哥……啥子时候那样大胆咯?”
小柴刀没搭话,不过吃饭的速度快到起飞。
在第N次被拿走他想吃的某道菜时,细狗终于咽不下这份委屈,愤而爆发,眼泪汪汪地站起来控诉。
“猜叔你闹哪样的偏心沈星嘛,被拓子哥附体了噶?!”
虽然他吼完就后怕了,条件反射地护住脑袋。
不过预想中的暴揍和训斥都没有降临,反而是被吼的那个人一下僵在原地,手里拿着的菜团轻轻掉落在沈星的盘子里。
其实关于藏下真相,维持虚假现状是三个人一致做出的决定,毕竟细狗自带无视防御值的扩音器技能,为了不被人钻空子,他们必须规避所有露出破绽的可能。
没成想某位莽撞人自己就先漏洞百出。
下午的行程是一周前就定下的,但是以之前餐桌上的情况来看,单独放现在这个猜叔壳子去进行合作洽谈显然是不明智的,权衡之后,只能沈星陪着一同前往,打着的名义就是“培养接班人”
谁知道对方负责对接的人偏偏是毛攀那种属性的,没说三两句话就恨不得把沈星踩到尘埃里去,然后沈星还没有发火呢,现任猜叔就黑着脸起身,电光火石间,一拳给对方来了个“GAMEOVER”。
而他这突然一下子爆发,不知道威慑没威慑到对方,反正是给沈星吓的够呛。
“要完!”
沈星在内心哀嚎,小臂隐隐作痛。但是对着眼前这张脸,他也实在不敢发火,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猜叔,对不起,我错咯。”
达班实际掌权人看着同样面露心虚的两人,先抛开一边偷看自己一边偷看自己身体的沈星不说,在那张属于自己的脸上看见游移的眼神和愧疚的表情就……
心情挺复杂的。
他头疼扶额,正想坐下平复平复心情,捎带寻思寻思对策,谁知眼尾余光一扫,就见“自己”膝盖一弯——
在沈星惊悚的目光中,他凭借但拓身体绝对的力量和速度优势,赶在那双膝盖落地之前,一把拽着对方胳膊把人给提了起来。
“你呢个毛病!”
他咬牙指指“自己”的膝盖,又指指地板,恨铁不成钢地怒道:“可唔可以改一改啦!”
真的被气到了。
偏偏旁边还有个一旦涉及到但拓的事情就胆大不怕死到被暂时冻结察言观色技能的扑街仔。
“猜叔,我觉的你说的对。”
沈星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荡,一边弯着亮晶晶的眉眼,赔着讨好的笑脸,一边点头给出中肯评价。
“拓子哥这身肌肉真是没白练。”
然后被气极的领导一把拽到腿上,用他恋人的手啪啪打了一顿屁O股。
虽然挨了一顿其实不痛不痒的打,但总体而言,对于猜叔和但拓灵魂互换这件事,沈星看的还是挺乐呵,就差端着瓜子儿再开瓶啤酒了。
毕竟不管是看到领导那张平时高深莫测的脸上露出各种生动的表情,还是看到被誉为“智计无双”的实际上的领导陷入苦闷憋屈,都是件百年难得一见之事。
猜叔之前说他没心没肺其实也没错,至少经过早上的惊慌失措和白天的逐渐适应,他现在已经升级到喜闻乐见的LEVEL。
不过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原本是把自己放在观众席上稳稳当当吃瓜看戏的,谁知到了中途,台上两位演员突然来了个现卦,硬生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在如水般的月色中,他的表恋人和他的里恋人一起堵在他恋人的房门口,齐刷刷地看着他。
“唔得嘛。”
他的表恋人慢条斯理但不容反驳地拒绝了他。
———TBC———
没写完,先放一部分吧。
私设啦私设,希望大家吃的开心,ooc预警
快跑啊快跑!
“我们在爱与欲编织的蛛网里交融,血与骨的碰撞,都是我爱你的模样”
【正文】
没有人知道猜叔在国外有个养子,就连细狗,猜叔的小舅子都不晓得。那是猜叔养在国外的另一把刀,一只叫沈星的狐狸崽。
达班当家人兄弟和沈星的第一次碰面,双方并不友好,猜叔被人设计受了伤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静养,第二天门口多了几具尸体和一位手握长刀的青年。
青年慵懒的坐在竹楼台阶上,擦拭着刀上的早已干涸的血,略显婴儿肥的幼态脸上是有......
青年慵懒的坐在竹楼台阶上,擦拭着刀上的早已干涸的血,略显婴儿肥的幼态脸上是有些违和的冷漠与严肃,宽松的米色亚麻裤干干净净,露出一小节白嫩的脚腕。
细狗匆忙搬救兵,因为他没打过青年,小柴刀也被人毫不留情的扭过胳膊压制在地上。跑完货车还没停稳的但拓跟着细狗狂奔到竹楼,和青年对视的第一眼就掏了枪。
是个麻烦的家伙。
二人心想。
被吵醒的猜叔有些烦躁,身体尚未恢复的他一出门就看到了剑拔弩张的人群,人高马大的三边坡土著们包围着一个白嫩的小孩。
“阿星?”
青年回头望去,丢了刀,朝猜叔扑过去。吓得众人抬枪的抬枪,尖叫的尖叫。
“猜叔!”
而后众人就看到刚刚凶狠的小狼崽跪在猜叔腿边,环住对方的腰,埋头撒娇,像极了一只见到主人的小狗。
“干爹~~~啊不对。”
“阿爸~~”
哇塞,什么情况?!
对于猜叔有个养子这件事,达班的兄弟一时难以接受,但过几天也就觉得没什么,除了细狗。
“猜叔,你背着我阿姐……”
“你阿姐知道。”
猜叔抿口茶,向窗外望去,正好能望见坐在河边一本正经钓鱼的沈星,沈星敏锐的抬头,和猜叔对上的一刻敛去警惕,一副乖巧的模样。粗糙的手指摩挲茶杯,猜叔的思绪飞往过去。
沈星是他好友沈建东的外甥,一次意外后被他收养,年幼时养在昆明,成年后暗自随他来到了三边坡,成为达班黑暗中一把未出鞘的寒刀。
今年是沈星来三边坡第二个年头。
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刺杀,但拓他们也不会见到沈星,那是他阴暗里滋生的扭曲爱意下包裹的珍珠,是他的养子,他的阿星。
“爹……阿爸!”
沈星站在岸边朝猜叔挥挥手,摇着尾巴的小狗撒开爪子奔向他的饲养员。沈星来三边坡这几年,一直没改过来称呼,有时阿爸有时干爹的,猜叔也不纠正,随便沈星怎么喊,两年勃磨话也没学几句,至今只会一句吉祥如意,有时他的中国话会让猜叔想起什么,至于是什么,没人知道。
撒欢跑向竹楼的沈星长的唇红齿白,他昨天和其他人面无表情对峙的模样还在众人脑海中久久不散,在细狗心里也挂上了号,因为沈星把他胖揍了一顿。
太痛咯!这个叫沈星的是坏人!
毫不留情的扭住胳膊,抬腿踹向他的膝盖窝,手腕翻转,长刀一翻,刀尖挑衅般拍拍他的脸颊,被压制在地上的细狗听见青年不带感情的话语。
“名字。”
仿佛对暗号一般,松开后,细狗哆哆嗦嗦的去搬救兵,才有了后面那一幕。
细狗的怨念一直到沈星给他带了一杯奶茶后才减轻一丢丢,当然,还有一箱零食。
哼,他才不是因为零食才和这个叫沈星的和好的,才不是!
没人知道沈星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解决所有刺客的,他的到来让夜晚的达班安全了不少,只可惜白天见不到沈星。
白天的沈星窝在猜叔房间睡大觉,蜷缩在榻上的样子,如同婴儿一般,孤独又没有安全感,直到猜叔坐在榻上把人抱在怀里,熟悉的檀香味儿才让沈星慢慢放松下来,讨好般在长辈怀里蹭蹭,陷入深度睡眠。
依赖我吧,只依赖我吧,阿星。
白天里偷来的一个吻,小心翼翼的掩盖自己心中卑劣的爱意,他像是黑暗里见不得人的毒蛇,一点一点伸出毒牙麻痹对方,完全拥有他的养子,沈星。
貌巴和但拓是第一个和沈星交成朋友的人,那天貌巴脖子上的狼牙项链掉进了河里,怎么捞都捞不到,但拓泡在水里老半天都找不到,貌巴又着急又惋惜,蹲在岸边的竹台上一脸的不高兴。那可是他哥给他的!独一无二的!
“扑通”一声,激起来点点水花,水面上出现一个小脑袋,起起伏伏,在貌巴和但拓二人要离开的那一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青年眼底含笑,傍晚一点残阳洒在河面,泛起点点金光,在最后的余晖中,青年白皙的皮肤就像这波光粼粼的画面,折射着三边坡最后的温柔。青年举起胳膊,狼牙项链与胸口前的红绳缠绕在一起,貌巴一时有些呆愣。
“你的项链,很酷,回头我给你编一条新的绳子吧?”
后来貌巴跑完边水后不再黏着自家大哥,没事就喜欢蹲在竹楼下等着沈星睡醒好带他玩。但拓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回来都会给沈星带点零食,偶尔会捎一杯奶茶给他,说是顺路。猜叔自然不会说些什么,沈星还小,多交交朋友也未尝不可,何况交的朋友还都是自己人。
小巧的手灵活转动,黑色的绳子在指尖绕转,狼牙在半空中微微晃动,晃呀晃,晃到了貌巴脖子上,晃的但拓心慌慌。
猜叔站在竹楼二层眯着眼,只觉得那条狼牙项链刺眼的很。
马上就是猜叔生日,沈星这几天白天也没有窝在猜叔房间睡觉,天天和但拓他们待在一块跑边水,对此猜叔没什么表态,就是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白玉手串断了两次,每次都让沈星给他编串好,搞得这两天连细狗都发现了猜叔周围的低压。
“阿星嘎,窝和你讲这两天别靠近猜叔”
“为啥啊细狗哥?”
“窝怀疑猜叔更年期到咯!”
啊?沈星不懂,沈星疑惑,五十多岁的阿爸还会有更年期吗?
沈星摇摇头,隐匿在黑暗中,他这几天从州槟的伐木场买了几块好木料,磨矿山的玉太贵了,他买不起。
阿爸他,应该不会嫌弃吧?
偶尔几声蛙叫,达班的夜多半是安静的,沈星一边打磨着料子,一边警惕的扫视周围,动作并不熟练的他一不留神手上开了好几道细小的口子。
有点咸。
含着冒血珠的手指,沈星守着猜叔的竹楼到天亮,直到有人起床和守夜的人换岗,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继续专心做自己的事。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猜叔过生日的那一天早上,猜叔再也忍不住把沈星叫进屋。
“阿星啊。”
猜叔淡淡撇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干净纯真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倒影,眼里应该都是自己吧?
“阿爸?”
阿爸好像有点生气?要不哄哄?
就像小时候猜叔哄他一样,沈星凑过去在猜叔喉结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紧接着缩在对方怀里瓮声瓮气的撒娇。
“阿爸,不生气好不好?”
猜叔没有回答他,只是环着他的胳膊收紧力气,好似要把人融入骨血一般,贴紧心脏,感受来自养子的体温,良久才换来一声叹气。
他不能操之过急。
“阿星呀,呢两日喺度忙紧咩?(阿星啊,这两天在忙什么啊)”
“都唔得闲陪阿爸饮茶啊?(都没空陪阿爸喝茶啊?)”
小狗星星耷拉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和拓子哥他们玩嗨啦!把阿爸忘掉了……
“阿爸~”
疯狂摇尾巴,沈星趴在猜叔怀里撒娇,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两个小巧的锦囊,献宝一样展示给猜叔看。
“生日快乐哟,阿爸!”
一块平安无事牌,一串十八颗黄花梨珠子串成的手串,珠子的大小略有些不一致,青年的手艺略显粗糙,不过还是尽力为无事牌雕刻了几朵祥云。
小狗眼睛亮晶晶,如同小时候坐在猜叔怀里要猜叔给他讲故事一样,沈星双手奉上这份他自己做的礼物。沙漠里濒临死亡的人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绿洲,猜叔内心深处早已干涸的灵魂得到了青年纯真的滋润,内心早已不再平静,取而代之的惊涛骇浪是深处的叫嚣。
这是他的养子,就该只属于他一个人。
沈星不知道疯狂的藤蔓早已缠上猜叔扭曲的心,只是任凭自己的养父在自己眼上轻轻的啄吻,青年脸上淡淡的黑眼圈和掌心细小的伤口让达班大家长暂时将醋劲抛到脑后,像往常一样哄着沈星。
“瞓一啦,晚陪阿爸过生日(睡一觉吧,晚上陪阿爸过生日)”
晚一点后面会带上拓子哥的啦~第一章想单独开给猜叔,怎么办我迷上猜叔了qwq
自嗨,私设,请勿上升真人!!!
沈星在哭,我想上前去拥抱他。
可是他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沈星要求我待在卧室,我很听话,也很乖,沈星的话我不会抗议。
从天黑到天亮,外头出现脚步声。
是沈星回来了。
我想跑出去,可是沈星让我待在这里。
我不想让他不高兴。
沈星的眼睛很红,我问他怎么了。
他又哭了,他和我说但拓醒了。
但拓?
我的名字也叫但拓。
我不懂,我只能抱住他,给他安慰。
阿星,不要哭了。
他脱离了我的怀抱,他说他不会哭了,因为但拓回来了。
他是但拓,那我是谁呢?
沈星告诉我,我只是一个被灌输但拓记忆的机器人。
是一个替代品。
但...
但拓回来了,沈星就不需要他了。
为什么
为什么…
我蹲在他的脚边,“你爱但拓吗?”
“爱。”
“那你爱我吗?”
“你也是但拓,我爱你。”
不,我不是但拓。
我只是一个机器人,一个在实验室创造出来的物品。
我在被回收的垃圾桶里见到过被丢弃的同类,他的电池已经损坏,嘴里还在呢喃着那个放在心底的名字。
我也会这样吗?
沈星说不会伤害我,他爱我。
从始至终说了几百遍的爱,可是当但拓踏入他的世界,就没了。
他在和沈星做着本该属于我的快乐。
可我现在只能待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他们说机器人没有情感,所有的一切情感都来自于被灌输记忆的那个人。
他爱沈星,所以我爱沈星。
我的芯片里只有装着沈星一个人,我的世界包围着他的身影。
我开始产生嫉妒,嫉妒这个男人。
我也想变成真正的人类,想要待在沈星的身边。
沈星对我说的爱,实际从我的脸在看向另外一个男人。
他爱但拓,所以也爱我这个替代品。
沈星
阿星
我和但拓真的很像。
沈星会站在我的面前叫但拓的名字,很快又反应过来,和我抱歉。
我本是但拓,现在又不是但拓。
我没有名字。
我只是一个机器人。
“但拓…”
沈星喝了酒,他从后背抱住我。
但拓不在,只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芯片里的情感让我只能对他产生无穷的爱意。
“阿星…”
我像之前那样,可我又不开心。
他嘴里在喊着但拓的名字,可我又不是但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俯下身,我在哭。
我是谁都不重要,我爱沈星。
但拓进来的时候,我坐在床上,我看着他就像在照镜子。
我该抱歉,我该跑走。
可我没有动,我想变成但拓。
沈星是爱我的,他会亲吻我,对我拥抱。
我的脚步沉重地跟着他出去。
但拓在对我说谢谢。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不需要我了。
他说讨厌我用偷窥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们。
可我看得一直都是沈星。
我的眼睛也只能看得到沈星。
我知道但拓嫉妒我了。
他在嫉妒一个机器人。
他的手在我的后颈上,上面有我的电池。
“你想杀了我吗?”
“是。”但拓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爱沈星吗?”我问道。
我也爱。
电池被强制抠出来。
我的手脚不听使唤摔在地上。
眼皮机械般就要合上,我看到了沈星跑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
他在质问但拓。
“有我不就够了吗,他本就是我。”
我爱沈星是刻在芯片里的程序。
我爱你,沈星。
不单单是因为但拓的情感。
还有我。
一个没有名字的机器人。
养狗AU
日常向
小狗在主人的默许下,一点一点靠近了主人的睡榻。沈星逐渐从房屋门口到内屋门口,再到猜叔的床脚,但拓的位置也不断往里挪,两只的睡觉姿势也越来越靠近了,沈星时常睡在但拓肚子旁边,看起来就像只画了一半的太极图。
慢慢的,沈星的单子胆子越来越大,有时会在猜叔醒后跳到猜叔床上,轻柔地舔舔猜叔下巴的胡子。刚醒的猜叔眼睛还半眯着,阳光透过窗扉打在白毛球身上,蓬松的毛发反射出一圈光晕,看起来像个会发光的毛绒天使。小狗的鼻头还湿漉漉的,在猜叔脸上嗅来嗅去,凉......
慢慢的,沈星的单子胆子越来越大,有时会在猜叔醒后跳到猜叔床上,轻柔地舔舔猜叔下巴的胡子。刚醒的猜叔眼睛还半眯着,阳光透过窗扉打在白毛球身上,蓬松的毛发反射出一圈光晕,看起来像个会发光的毛绒天使。小狗的鼻头还湿漉漉的,在猜叔脸上嗅来嗅去,凉凉的触感让猜叔的头脑清醒了点,声音还带着些许慵懒的含糊不清。
“早啊,阿星。”“今天的阿星还会发光呢。”
小狗听不懂主人的揶揄,固执地表达着自己的喜爱。沈星的尾巴在屁股后圈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毛发随着尾巴的晃动在阳光划出一道道弧线。
小狗跑的不快,倒是会顺杆爬,猜叔不赶,沈星就跟着猜叔一起睡在床上。
就这样,一人两狗睡一屋,只有但拓睡地上。
慢慢的猜叔也习惯了自己枕头旁有个白色棉花糖的存在。但拓也不是没试过上床,只不过猜叔一个眼神,但拓就自觉地下来沈星和猜叔让位置了。
“但拓啊,不是我不让你睡床,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床睡不下。”
“阿星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睡地上吗?”
但拓内疚的低头,抬眼一瞥一瞥的瞄着猜叔,好像做了错事怕被骂的小朋友。
当天晚上,猜叔就在床头的地上铺了个软垫,但拓很喜欢这个垫子,除了猜叔,谁都不让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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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人两狗,还是只有但拓睡地上。
细狗现在更讨厌沈星了,几乎时时刻刻都能在猜叔跟前找到沈星的踪迹。就连睡觉都粘着猜叔不放,但拓还不让自己跟他一起守着猜叔,连躺的垫子都不让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