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利久把头发揉得像鸟窝一样,大字朝后倒在床上。
怎么会有人问出这样的话,又若无其事地和别人相处,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呢,yusei,真是狡猾啊。
手机震动了两下,谁给我发消息了吗?
利久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挺身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手机一看…
【今天剪头发了,感觉很清爽呢】
【图片.jpg】
好美,利久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屏幕上红润的嘴唇,像果冻一样prupru的触感至今都没能忘却。...
好美,利久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屏幕上红润的嘴唇,像果冻一样prupru的触感至今都没能忘却。
手比大脑更快,等利久反应过来,桌面壁纸和锁屏都被换成了同一个人的新的私照。
喜欢根本不是揪花瓣就能明白的事情,但喜欢真的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yusei最近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吧……想早点见到你。】
【立刻有,我说立刻有哦。】
“再过几十年,我变得又老又丑,像个又老又硬的石头,一碰就嘎嘣脆,每天神神叨叨,无论你做什么,都要对你指手画脚,你还会喜欢我吗?”
清居看着平良利落的下颚线,问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平良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只手开始无意识地缠绕清居的头发,出神地说:“我不知道。”
清居低落地垂下头,果然都是这样的吧…
这时,平良喃喃地说:“像我这种没有才华的平平无奇的人,居然能有和清居相伴到老的资格吗?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想过。”
才反应过来般,平良弯腰搂住了清居的腰身,空余的手十指紧扣。
结结巴巴地说:“...
结结巴巴地说:“清、清居的意思是愿意和我陪伴到老吗?”
清居有些害羞地想抽回手,但平良握得太紧,而自己也并没有绝对要抽出手的决心,就那样放任着某人像大狗狗一样摇着尾巴在身上蹭。
国王的自矜瞬时又落地生根。
“哼,区区平良少得意了,你要是表现不好,我随时都会踹了你哦!”
“绝对会好好表现的!”
一整个下午,平良就抱着相机嘿嘿傻笑,清居一有动作,就跟在后面,甩也甩不掉,说他两句,就委屈巴巴地问我已经没有表现机会了吗
什么嘛,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清居这样想着,嘴角却不受控地上扬。
一起洗完澡后,清居被平良用大大的浴巾包裹着抱回床上。
平良单膝跪在床边,用浴巾的一角仔细擦拭着清居蜷缩起来的脚趾。
在不同寻常的氛围里,平良冷不丁地说:“清居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凡间的锁链是无法束缚住真正闪耀的星群的。”
“变老并不可怕啊,对于我来说,每一个时刻的清居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对清居的爱慕之心只会有增无减。”
“在盛夏晚上放烟花的清居、在舞台上被聚光灯照亮的清居、穿着家居服躺在榻榻米晒太阳的清居、老到要用拐杖才能走路的清居,我都想知道,我想成为世界上最了解清居的人。”
“一棵树木,随着年龄的增长,年轮一圈圈的增加,人们只会赞扬它的顽强、享受它赠与的芬芳。人身上的皱纹也和树木的年轮一样,每增加一道,都代表着阅历和学识的增加,精神上不断富足。”
平良的手把着清居的脚腕,嘴上说着再正经不过的话,动作却实打实地强硬。清居想躲却躲不了,只能红着脸听着近乎剖析般的告白。
“等到清居六七十岁了,我也六七十岁了,那不是很好吗?如果清居行动不便了,我就每天早上给你穿衣服换鞋,出门了我就是清居的拐杖。到那个年纪,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也无所谓别人的目光,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去公园荡秋千,只是要慢点再慢点。可以一起吃甜点,如果牙齿掉光了,那就买一套最贵的新牙套……”
清居靠在平良的怀里,听着他平静低沉的声音,平良描述的一切都那么令人心动,他话里暗藏的笃定和爱让清居觉得一切都会实现。
美好不是只有特定年龄才能拥有的东西,清居再一次确定了这件事。
平良不带情欲地吻住了颤动的睫毛,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清居想落泪。
儿时梦想里,电视里那个苍白的身影慢慢被填满,台下狂热的爱意和灯牌慢慢褪色,无形的手把他们重新浸润、勾勒,然后停住。所有的一切变成大段大段的空白,清居起初是无措的,这份空白是否会成为框架或是万丈高崖,未知让人害怕,但他只是停了一会,就大步向前走,脚一空,便被一道温暖的彩虹拥进怀里。
平良总是说,如果是清居,就能做到任何事情。
他想说他哪有那么好,哪里值得那么多期待。
可是平良固执地说,你就是最好的。
那么坚定的目光,那么执着的爱,近乎信仰的崇拜,那也不妨试试吧,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当然也曾经差点摔下来,眼泪差点掉下来,狼狈不堪的一面就要被撕碎在大众面前,也是那个胆小的连爱恋都没奢求过的他,穿戴得稀奇古怪在人群中宣告对他的爱。
其实我是最胆小的,从小到大,真心实意的爱短暂来临过,剩余的是冷掉的饭、撕碎的满分答卷、只会照看弟弟妹妹的爸妈、嬉皮笑脸的同伴、有意无意的贪婪目光。
可是平良,我从没遇到像他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明明是个毫无价值的人,我却总是忍不住为他出头,甚至还主动把联系方式给了他,事后无数次懊恼,但又为紧追的目光而暗自窃喜。
他的相机里都是我,我当然知道,他的冰箱里是满排满排的姜汁汽水,衣柜里零散放着几件我的常服,我的笔记本和作业上都有他的字迹,摇椅换了独属我的更大更软的靠垫,一起去神社、去公园,漫撒的日光里,他在发光,那个只有我的照片的SD卡里留着一张冲我微笑的他。
他是我的初恋。
他也是个无耻的骗子,我曾经这样想。毕业后,夺走我初吻的人,却换掉号码一走了之,我心里很伤心,但又逞强地对自己说,总会有下一个的,走了就走了。可是不会再有下一个了,我心里明白的。
迈入演艺圈,走得越远,就越多的人向我示好,可是越多人向我示好,我就越会想起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有目的的接近在沸腾的爱面前,那么的不堪一击。可是…
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他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不甘心,气极了,我讨厌所有喜欢违背诺言的人,于是我设计见了他一面,他还是没有变,那份比从前燃得更旺的痴迷,让我再次陷入了爱欲的沼泽…
我以为我要成为最卑劣的掠夺者,可是从属关系一开始就注定,平良还没和那个人开始。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机会,是我们的缘分,平良却缩在他那又小又坚固的壳子里,不肯探出头来看我一眼,蹲在小小的海滩,画着他心目中的金色王国,等着他以为必定会来的潮汐,将一切淹没。
我站在他身边,好像隔了一个世界。
难道真的和别人说的一样,我们最近的距离就止步于支配关系吗?
我已经心灰意冷了,鼓起精神想走进下一段人生了,哪怕无滋无味,也比一次一次被推开要好。
在即将错线的边界,他抓住了我。他渴求我。
我是沙漠里最后一株仙人掌,被窥探、被斩断又复生,水源延埋了整片沙漠,悲伤、痛苦、无法述诸的爱化身为亲吻、抚摸、拥抱,从头到尾都染上了他的气味,太糟糕,也太满足于他对我的渴望。
现在,已无法抽身。
白色的高墙放任了一场漫溢的水灾,头顶的光晕随着身体摇动。
被抛起又落下,反反复复。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平良作为恋人的强势一面,很不好意思,很不情愿被迫展露出耽于情色的一面。
心里又很得意,只有自己才能让平良变成这样。
平时留着老土发型的平良,随意用手把头发梳向后面,攻击性极强的脸配上不讲情理的动作,尤生出一种难言的缪想。
当然会喜欢他,当然会爱他。
从理性、从感性、从审思、从秉性,就算没有经历高中那段崎岖的往事,平良就是我一定会爱上的理想型,清居心甘情愿地承认了这一点。
“好爱清居、好爱清居…”
平良捧起清居的脸,急不可耐地亲吻着。
“我也爱你。”
身体控诉着过度的疼爱。
清居仍然顺从地抬起腰,他只能要我,为什么不让他更满足一点呢?
1
关于手写信。
恰逢樱花盛开的季节,平良忙得焦头烂额,清居又碰上了一个很不错的本子,便独自前往北海道拍戏。
拍戏间隙,清居去了北海道最负盛名的樱花林。
清居双手接住一片飞旋而下的樱花瓣。
以前总听人说,在枫叶落地前接住枫叶的人会得到幸福,那么接住樱花会得到纯洁无瑕的爱吗?
清居在心里笑话自己的傻里傻气,却又慎之又慎地收好了那一瓣樱花。
落在肩上的樱花,窃窃私语,清居恍若不闻。
掌心藏着初见的秘密,沸腾的想念和樱花一同飞散。
那一天,一封手写信不期而至。
“目黑区的樱花开了,我捡回了...
“目黑区的樱花开了,我捡回了一片形状最好看的,想起第一次见到清居的时候,落在清居肩上的樱花,我曾经那么嫉妒它,但现在它应该更嫉妒我吧。清居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去往北海道的列车上了,希望很快会面,我每天都很想你。”
真浪漫啊,清居君有个很好的恋人啊,同行的剧组人员笑着说。
清居不乏骄傲地说,他可是个很优秀的摄影师哦。
那封手写信在整个拍摄期,都被清居贴身放着。
就像平良呆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平良隐隐感受到清居的注视,放下了手上微微发烫的相机,穿过人群,拂过喧嚣和错乱的光,径直走了过来。
“清居?”
2
关于平良的网盘。
平良的网盘会有什么东西呢…
清居坐在电脑桌前,手犹疑地放在移动硬盘上。
500t啊…
果然平良那么游刃有余是早有预备吧。
抵不过好奇心,清居打开了移动硬盘。
“文件夹,教育资料…”
“如何成为家务全能的十好男人?如何保持婚姻新鲜感??你一定要知道的料理一百零一道秘方???男人一定要知道的家庭和谐生活活冷知识????”
嗯?就这?500t?!!!
3
关于采访和快问快答节选。
——名字是?
清居奏。
——最喜欢喝的饮料是?
姜汁汽水。
——小时候的梦想是?
上电视、成为演员。
——初恋是什么时候?
高中。
——告诉大家关于喜欢的类型的三点?
有自己坚定信念、不会趋炎附势、专注于自己的喜好、平时打扮很随意但是一旦认真打扮起来堪比模特、专情、擅长料理…啊!对不起,说多了
——如果以后角色需要,有想过要尝试什么新发色吗?
当然,对于我而言,放在第一位的还是角色需要,只要有需求去做,染什么颜色都无所谓。私下的话,想要尝试暖系的发色。
——在低谷的时候会做什么?
这一点可能和大部分人相反吧,我很少会在低谷的时候垂头丧气,反而会一鼓作气地往上冲。如果真的是热爱的东西,你再怎么躲开,它也会再次出现在你人生的选项里,困难也是一样,它并不会因为你不想面对而消失,所以,去做就好了。
——最喜欢的家常料理是?
可乐饼,不是那种一般的只用土豆和调料炸制而成的可乐饼,是那种加上切细拍扁的虾肉,和新鲜的葱段搅匀,夹在饼中间下油锅炸的可乐饼。不,与其说是可乐饼,不如说是虾饼吧,超喜欢的
——睡觉时,喜欢亮着灯,还是全暗?
全暗。我对光特别敏感,只要有一点光线,就很难睡着,房间用的是特制的遮光窗帘,为了方便换洗,家里那位特意准备了好几套
——成为演员,最幸福的事情是?
近两年参演了很多部电影,当然我自己也会去电影院看,感到最幸福的瞬间就是从电影院出来,听到观众说‘那个叫清居奏的演员演得真不错’,是完全不认识我的观众,有幸得到更多人的认可,这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以后也会加倍努力的(笑)
——清居君,在最近的一段恋爱关系里,是先告白,还是被告白的一个?
被告白。
——能具体说说细节吗?
播不了。
——上一次舌吻是什么时候?
上台前。
清居:(牙白!!!!!怎么顺口就说出来了!!!!!!!!)
——啊、额…请对镜头摆出帅气的姿势!
(一些演员的自我修养,其实内心是)
“等下就给利久发消息吧!”
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太寻常的事情,很难马上知道有错漏。
不过斯达夫会剪掉的吧。
勇征悬着的心又慢慢降了下来。
手机亮了,停留在熟悉的对话界面。
“利久~今天我在公司录了我们见面会的re哦,你说得太直白了啦”
【您的好友“全世界最可爱的男朋友”向您发起了视频通话】
背后的工作人员眼不观耳不听地散开,嘴角憋不住地上扬。
“勇征真的很美丽啊。”
又来了,真烦人
私设:会融化的恋人
小清居趴在槐树爷爷的膝上,懵懵懂懂地问
“槐树爷爷,变成雪人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槐树爷爷看向远方的平原,只是摸着小清居的头,说:“其实和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两样,你会遇到喜欢的人,也会遇到讨厌的人,也许他们也喜欢你,也许他们也讨厌的。但你要记住,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取舍。”
几年后。
清居披着长到拖地的黑外袍,穿过人类的街道,一声不吭…
阿山救救我,这条路上怎么那么多人类啊!!
哆哆嗦嗦的清居躲在长长的外袍下,小心地穿过人群。好不...
哆哆嗦嗦的清居躲在长长的外袍下,小心地穿过人群。好不容易走到拐角了,清居长呼一口气,结果撞上了抱着花束的男人。
“啊,对、对、对不起”,男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过大的摩擦力,在清居的小臂上划出一道深痕。
清居吃疼地摸着手,瘪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诶?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些花送给你,你别哭了。”
簌簌的雪盖在几束红梅之上,清居停住了哭声,试探性地接过红梅。
这就是人间吗?
清居心里隐隐有了模糊的概念。
风吹过,兜帽坚挺地停留了一下,便掉落,男人措不及防地看到了清居的脸。
好美丽,平良一成只能想到这个词,几乎失语了。平良一成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了清居几乎看不见血管的手,轻轻印上了一个吻,没待他再说话,清居猛地推开了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平良发现刚握住的地方刷刷地往下掉雪屑。
“平良君,说不定这世界上真的有雪人哦”,出门前好友调侃的话一下出现在平良一成的脑海里。
眼前的美人露出惊慌失色的神情,不住地向后退,眼看就要撞上飞驰的马车,平良大步向前搂住了他。
平良一成抱着小小的雪人,眼睛盯着手指尖的冰粒,想,这样的小怪物要怎么活下去呢。
心里某一角塌陷了。
平良想,我得好好看着他。
“原来是你!”
清居拿着平良小时候的相册,气冲冲地跑过来,踮脚揪着他的领子。
“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我拼命地工作换来变成雪人的机会,只要落到地上,我就能完成我的心愿了,可是每年,每一年总是掉到你手心里,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害得我平白无故多打了好几年的工。给我好好反省!”
平良愣怔地看着清居,虽然很抱歉,但平良止不住地回想,会是在哪里碰到了清居。
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黯淡的记忆突然鲜活了起来,那些无助、挣扎失去了它们原有的作用,新的信念和力量将它们镇压下去。
“太好了。”,平良抱住了闹脾气的清居,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我竟然那么早就遇见了你。
清居红了耳朵,挣扎的动作小了下去。
“哼…快放开我啦,你好烫。”
4
平良在房子里冷得发抖,清居抱着他,却不能给他一点温暖,刀子嘴豆腐心的小雪人哼哧哼哧地搬走了所有冰块,平良安静地睡着,清居累倒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变得迟缓的心跳声。
快点醒来啊,平良,再给我做一次虾饼,给我好好道歉,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眼泪、掉下来了。
清居抱着平良,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我不是个好雪人,整天对你挑三拣四的,可是我也不要你死,我只是嘴硬,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这些话都无法再对他一一说明。
5
平良再醒来时,有些头重脚轻,感觉衣服湿漉漉的,踩着身旁的一滩水摔倒在地。
漏水了?
找遍了整个房子没有发现清居身影的平良坐在门前,呆呆地想,他怎么可能用几块冰留得住。
他那么讨厌我,一句话都不肯和我多说,悄无声息地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平良努力说服着自己,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但,无论如何在告别前再给我一次机会啊,清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留住你。
水沿着发丝、唇缝、衣角流下,恋恋不舍地掉落在地。
平良却一无所知,痴痴地等待着不会到来的奇迹。
水干了。
6
平良常常想起清居,看到冰淇凌时,看到滑板时,看到簌簌的雪花时,在玄关换鞋时。
咒语的限期已然失效,平良突然想起了那一天。
“我发现变成雪真是太愚蠢了,只有一个季度才能变成人形,昨天我好好翻了翻我的实验书,终于让我发现了可以变成水的咒语。”
清居坐在常坐的摇椅上,脚一翘一翘,很得意的样子。
“诶,说句话啊,整天在家里哭丧个脸的家伙,不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可是都知道哦,你分明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吧。”
“不是哦,不是喜欢哦。”
“诶?开什么玩笑!我…”
“是爱哦。”
“清居呢?你更喜欢阿山还是我…”
“笨蛋!”
“对不起!”
“…肯定是你啊,而且,阿山是母亲送给我的毛绒熊。”
“诶?!!!!”
“而且我很喜欢你哦。”
话刚落地,清居哗啦一下,就变成水,钻进姜汁汽水的瓶子里,不肯出来了。
平良坐在窗边,手里捧着姜汁汽水,温热的。
是害羞了吗?
真可爱。
“我也很喜欢清居哦。”
怎么会忘记呢,平良疯一样地翻出那天穿的外套。
可是上面已经空无一物。
关于养宠物。
清居:“呐,想养猫猫吗?”
平良摇摇头。
清居:“想养狗狗?”
平良摇摇头
清居:“为什么?不是每次经过宠物店都走不动路?”
清居:“好啦,我知道啦。可是就算养宠物,我最喜欢的也是你啊。”
清居整个人大字趴在平良身上,学着平良扑闪扑闪地眨眼睛,眼看着某人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好像西红柿啊,不如...
好像西红柿啊,不如晚上做个番茄炒蛋?这样想着就说出了口。
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平良还是很快回应了。
“好。”
关于闹剧。
某次发布会。
一个戴着口罩身份不明的人在台下激动地喊:清居奏你根本配不上平良大师!你懂什么是摄影吗?你根本没有资格呆在大师的身边!
平良瞬间冷下脸,夺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请你出去,以后我的摄影展永远不欢迎你这种人。
我知道在我们公开后有很多不和谐的声音,我只说一次,这辈子我只会和清居奏这个人在一起,我不仅会爱他一辈子,我还要跟他结婚,就算他打我骂我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明白了吗?
是我上赶着要他来爱我的。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呆在我身边了。”
发布会后依然怒气不消的平良,冷脸呵斥了主办方,又把安保部门骂了个狗血淋头。
主办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向一旁的清居发出求救信号。
清居:(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看我也没招。)
回家后。
平良:清居,我真的好爱你啊,你别听他说的话,我好爱好爱你,不对,我最爱最爱你了
清居:(木头木脑的人说起情话来,也太让人招架不住了吧…)
关于想拍的人。
这天,焦头烂额地赶工到四点半,身心俱疲,只想赶快回去见清居。
意外地,客厅还开着灯,清居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平良一眼,一言不发地回了主卧,砰地一声关上门。
平良鞋都来不及换,连爬带滚地过去,敲敲门,轻声喊着清居的名字,不一会,清居开了门,但还是不说话,自顾自地蒙上被子,只露出几缕头发在外面。
瞌睡虫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平良仍是摸不着头脑,只好抱着缩成一团的清居,抚摸着背低声哄着。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你这次合作的可是新晋的偶像预备役,怎么样,他很漂亮吧?”
平良愣住了。
难得强硬地把清居从被子里挖出来,心疼地亲亲不知道是熬太久还是太委屈而红红的眼睛。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么,天天没事就往工作室跑,看着他那张脸,很心动吧,一点都不敢让我知道,遮遮掩掩什么啊。”
清居推开平良的手,背过身去。
平良从背后环抱住了清居,“我想拍的只有清居而已。”
“虽然这样说,显得很不成熟,但是家里的电脑只想用来修清居的照片。对于我来说,它不仅仅是一个电器,而是我的圣域,看着清居的照片在我的手里逐渐成型,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其他人对于我来说,只是工作需要,私底下绝对没有任何过界的交集,如果有,我就…”
清居捂住了平良的嘴,脸色缓和了很多,眉头皱起来。
一如既往美丽的国王,令人心向神往。
平良忍不住在掌心印上一个吻,感受到清居隐隐的纵容,顺势吻住了他。
关于私房照。
“你拍够了没有啊”,清居不自在地拉了拉过于宽大的领子。
“马上就好!”
平良这样回应着,快门声不断响起。
肚子里的蝴蝶煽动着浪潮,层层拍打着薄壁,清居蜷起腿,下唇咬得发白。
快门声停了。
瘦削的手指撬开了紧闭的牙关,另外一只手向下把腿打得更开,向里摸索着。
推得更远了。
清居瞪大了眼睛,不满的抗拒却被侵占意味十足的吻吞下,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下,腰腹以下将将被大号衬衫盖住的部分,裸露出来。
平良收回粘腻的双手,继续了拍摄。
“腰,抬起来。”
冷酷的命令持续下达。
清居努力挺直腰身,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平良适时地放下了相机。
“清居,今天表现得很棒。”
可恶,不要用这种公式化的语气跟我说话啊,可是迟来的安抚,还是让清居软化了下来。
没待清居开口,更大的家伙却迫不及待地碾开了泥泞的入口。
太过分了,清居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下次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他。
发出的声音却只有不断上扬的气音。
Firstround
平良:清居是最美丽的!
清居:得了吧,还不是想坐电车回家。
平良:家里空出来了,我会一直等待清居国王的驾到。
清居:到了,我可不是来见你的,主要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练台词,你不要误会啊。
平良:啊,我知道的。清居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我来的
(自作聪明有)
GAMEOVER
Secondround
清居:他是谁?
平良:谁是他?
清居:他啊!...
清居:他啊!
平良:啊…谁啊?
GAMEOVER*2
Thirdround
平良:清居,能再对我说一次喜欢吗?
清居:kimo…
因为平良的奇袭而异常害羞的清居……
GAMEOVER!
清居:这破游戏没法玩了
我做过最美的梦境
没有黎明没有呼吁
四下静悄
树木也收起枝叶
我坐在人山人海之上
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
因为小时候大人并不十分关照我,所以我并不挑食。
高中最后一个学年,却喝了一整年的姜汁汽水。
说实在的,是个人都会腻的,但我喜欢看平良气喘吁吁跑老远给我买姜汁汽水的样子。
那是我为数不多被人偏爱的存证。
后来的平良并不知道,我听到他的零钱烧杯时那么惊讶,是因为我有一抽屉的姜汁汽水的瓶盖。
平良一成,是个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人,与其说是自卑内向,不如说他有着浑然天成的自己的世界,挫败也好,难堪也好,他从来只是固执地想抓住他想要的东西。
起初我认为平良和他们没有差别,甚至还不如他们。但总是不由得在意他的行动轨迹,看到他被人指使会很不爽,看到他和女孩...
起初我认为平良和他们没有差别,甚至还不如他们。但总是不由得在意他的行动轨迹,看到他被人指使会很不爽,看到他和女孩子对视会不高兴,看到他为了我大打出手心会怦怦跳。
我一直自信地等待着对于我来说几乎是确切会发生的告白,我几乎能想象到他结结巴巴的蠢样子。
不过如果他苦苦哀求着无论如何都想要和我交往,那么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答应。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平良对很多东西都保持着敬而远之和毫不在意的态度,世俗认为艳丽且瞩目的事物,在他看来,根本无足轻重。
那种炙热到要融化的眼神,只为我而出现。
这个发现让我心慌不已。
有次下暴雨,平良把送我到家门口,伞几乎都笼罩在我身上,他淋了个透彻,头发紧贴在脸侧,唯有眼睛闪闪发亮。
我想让他去我家喝完姜茶把身上弄干,等雨小一点再走,他却死活不肯进去,拿着摇摇欲坠的伞又冲进大雨里。
这时母亲开门了,纳闷地问:“这是哪家的傻孩子啊,这么大雨也不知道在哪里躲一会。”
“是吧,真是个傻子”,我如此回复着母亲。
不久后,组织春游的时候,我和平良被分到同一排。
平良主动坐到了靠走道的一侧,趁没人注意,从包里掏出一个晕车贴给我,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示意我这是贴在脖子上的。
我很讶异,又有点感动,上次和平良出去玩的时候,因为身体不舒服,坐车的时候一直脸色很差,他可能觉得我晕车却逞强着不说。
平良看我一直没动作,着急地扯了扯我的袖角,我突然不想多说什么,顺从地在脖子上贴了一张小小的晕车贴,这好像便利贴一样,一笔一划地写上了这是平良一成最喜欢最关心的人。
真糟糕,好想哭。
路程太远,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正靠在平良的肩上,他的脸和耳朵涨的通红,手指扭作一起,我一坐起来,他像突然受惊的兔子一样刷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又吃疼地摸着脑袋坐下。
真是大惊小怪。
平良一点都不敢和我对视,后来的分组也再没有分到一起过,我却总能感受他在背后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目光。一转过头,他就慌慌张张地假装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这么胆小,以后怎么谈恋爱啊,我可不想谈地下恋啊。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
这不是被吃定了的样子嘛,我也气鼓鼓地转过头,再也不理会这个迟钝的家伙。
我带着那样忐忑又笃定的心情吻了他。
一直以来在我身后拼命追赶我的人,这次却没有追过来。
我很茫然,也很失望,赌气地决定再也不要和他联系了。
但他真的没有再联系我了。
关于被熊猫妹花样百出的花墙震慑到的可疑君。
清居不能一眼就看到我了呜呜,根本打不过
几分钟后的平良:为什么他们会做花车啊?为什么他们能画画啊?为什么这个小人这么像清居啊?卡密萨马,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平良把手机丢到一边,委屈巴巴地抱住一旁的清居狂吸。
清居:(猫猫困惑)怎么了这是?
关于人人称赞的御夫术(?)
天冷...
天冷又不愿意喝热水的清居很不幸地,嘴巴开!裂!了!
平良特意买了一个小黄鸭的超大容量大肚瓶,难得强硬地要求清居每天带着去上班。
清居:(我又不是小孩子…啊!带这个去现场也太害羞了吧!)
但第二天还是乖乖地在严厉的平良老师的监督下,带着一千五百毫升的水瓶去了现场。
现场的摄影老师道具老师化妆老师:?
一周后的化妆老师:太好了,还得是平良老师!
清居:。
人在家中被念叨的平良:
关于餐前甜品。
春天就应该吃草莓!
草莓没入唇齿之间,若隐若现的舌尖锁住了汁水,又轻轻探出,喉结上下一动,咕咚一声顺着腔道滑下。
平良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地过去舔掉清居嘴边的草莓汁。
清居眯了眯眼睛,反客为主,把平良按在沙发上。
清居:想试试吗?我嘴巴里更甜哦
关于与有荣焉的平良。
但凡是清居主役的电影,平良一定会去电影院刷好几十遍。
虽然自动贩票机很方便,但平良还是喜欢排队,因为可以听到各式各样的人凑在一起夸奖清居!
每每到这种时候,腰也直了,嘴巴也利索了,手舞足蹈地和影迷们一起花式赞美清居。
清居百无聊赖地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捧着平良特意买来的热奶茶,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盯着分发应援物的平良,突然笑了。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恶心的家伙啊。
嘛,真拿他没办法
关于夜生活。
清居晚上睡觉很畏光,开始的时候平良开夜工总是会到书房去,但不一会清居就会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来找平良,有次在书房的沙发上等到睡觉了,平良给盖好的毯子滑到地上,平良一时没注意到,后来时好时坏地感冒了一个月。
再后来,平良就会等到清居睡着后,拿着纸面文件,在床上开着只有一点点光的按钮灯,将就着看。
时不时拍拍清居的背,让他安心睡觉。
关于秀恩爱。
经过清居长期的不懈努力,平良的衣品有了可喜可贺的进阶。
谈恋爱的时候,两人并没有特意避讳,因为身形差不多,经常互穿彼此的衣服。
原来当初扒到的同款真的是糖啊
果然私服一向合身的人,突然穿了oversize,就是有大问题啊!!!
7
关于收藏癖。
开始的清居:这个不是老大爷用的吗?
后来的清居:平良,痒痒挠出限量猫猫头闪光款了!快帮我一起抢!
8
关于演员的基本素养。
为了角色需要,清居留长了头发。
模糊又尖锐的美,令人有些雌雄莫辨。
清居一手托着下巴,用甜甜的嗓音问道,“平良君、喜欢奏酱吗?”
平良眼睛都直了,手上拿的东西啪嗒一下摔到地上,嘴巴张张合合,根本说不出话。
9
关于思念。
平良又进山取景了,信号时好时坏,很难联系得上。
清居:以前怎么不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呢……被子好大,两道菜的份量也太多了吧,衣服洗完以后总是忘了晒。
真是的,说不定沉浸在工作里,平良根本没有想过我。
此时的平良用力埋在清居常穿的一件睡衣上。
明天也要全力以赴地工作!想快点见到清居,已经、完全忍受不住没有清居的生活了。
不知情的新来的工作人员:不愧是平良老师!真是敬业啊,一天就赶完了两天的进度,质量还高得出奇
内部人员: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想老婆了呢?
“生死有道,天命难改,就算你强留他,终究也不是一路人,你可想好了?”
“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愿意尝试”,渊清跪在堂下,眼神一如往常的执拗。
只听得堂中一声长叹,“罢了罢了,这枚丹药你且拿去,但生死由命,纵然是我,也不能保证他即刻还魂,也许是一天两天,也许三年四年,也许等我们这帮老骨头都撒手人寰了,他也没能回来,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明白,多谢前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日后前辈有任何需要,渊清都任凭差遣。”
渊清长叩三下,匆匆离去。
以丹药为辅,渊清设法用巫蛊之术救活了莫一兮,但从阎王爷里强留人...
以丹药为辅,渊清设法用巫蛊之术救活了莫一兮,但从阎王爷里强留人又岂是如此轻易的事情。
古书有载,施此巫蛊者,不生不死,不日身遍有尸毒,饮食无味,目露凶光,生人不近。唯取神草一株,一炷香内捣碎而食,方可缓解。
只是现世已无人知晓神草为何物,真真是有力无处使。
“渊清,我好怕我会伤了你”,莫一兮虚弱地靠在渊清身上,曾经英姿飒爽的侠客如今几乎整日都泡在药池里,生生瘦脱了相。
渊清把已经被抓出几道血痕的左手藏进袖子里,哽咽地说,“一兮大哥,是我对不住你…”
“不,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两,当年一走了之,让你一个人面对一切…”
莫一兮仰头,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握住了渊清的手。
“渊清是我贪心,但哪怕能远远看你们一眼也好,我不会轻易赴死,等我身上的毒漫进筋脉,我就一个人进山,每月十五我会到月光最亮的地方,你看到月亮,就当是看到了我。”
“渊清,这辈子我只认你是我的娘子,我敬你、爱你,我以前痛恨自己的三心二意,出走南疆。但我如今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爱,什么才算爱,说这些都太晚了,我这个人从来是向前看,我只恨错过那么多年,却也不能和你相守白头。”
毒势终究没能控制住,没惊动其他人,莫一兮只拿着渊清常用的发簪便走了。
渊清从屋子侧方走出,看着莫一兮远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眼泪不住地留下。
十年后。
渊清坐在窗前,抬笔写下这么一段话。
“七月初七,与君长别此山,如今阿奴同唐钰已育二子,皆是天真烂漫、惹人怜爱,剑法一窍不通、诗文也是囫囵吞枣,倒是常偷酒喝,你留下的几坛桃花醉已是要见底了。许是人老了,常想起旧时光景,今日是十五月圆日,只觉无处不逢君。”
我只当你没离开过,什么样式都备上两份,十年过去了,衣料新了又旧,我便再买新的,你的画像我已存了两箱,不知道你如今的模样和我笔下有几分相像,我只盼着你有朝一日回来,再见我一面,我此生心愿便了了。
“手上的陈年旧疾又复发了,大夫嘱咐我不要再用笔,索性记性还灵光,我只怕我忘了你,便没人惦记你是不是可有饭吃、可有觉睡。夫君,南疆有异况,我需得出门数日,若你寻回来,家中无人,便在我窗前摆一只花,我便知道你来。渊清留。”
渊清用镇石压住了信纸,匆忙收拾了几样东西,便走了。
三月后,风尘仆仆的渊清回来了,窗前空无一物,心里到底是失落的,但又重新振作了精神,才十年,不算什么。
推开门,门内井然有序,来不及收拾的物件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渊清继续放里走,桌上摆了一只当季的花,娇艳欲滴。炊烟渺渺,四下无人,只闻到饭香。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你回来了。”
渊清的眼泪瞬时夺眶而出,“十年了,都十年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回应她的是一个久违的拥抱。
“看在我车舟劳顿的份上,娘子且饶我一命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吃饱喝足后,任凭夫人处置。”
关于占有欲。
因为职业敏感性,平良很容易发现偷拍的人,哗一下就把清居罩在自己外套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偷拍的人落荒而逃。
清居若有所思地看着抱头鼠窜的几人。
平良没多说,专注地把清居稍乱的头发整理好。
心里默默念叨,清居私下的样子,只有我才能拍。
关于鬼屋的奇怪男友力。
清居:有趣!
平良:清居说的都对。
清居:喜欢!下次再来吧!
平良:绝对会奉陪到...
平良:绝对会奉陪到底的!
关于癖好。
最近,平良沉迷于某爆款游戏,一百次里有那么一两次,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清居的问题。
清居想到又有点不高兴,过去跨坐在平良身上,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的眼睛,故意地说:“听说近视,眼睛会变形哦。”
“我最喜欢的地方啊,是平良的眼睛”,平良想起清居无意说过的话,危机感突然浮上心头。
平良郑重地把手柄收回到了盒子里,拍了拍盒子,然后放回柜子里。
很抱歉,但是清居在我心里是永远的第一位。
第二天准备一起睡午觉,清居刚在平良身边躺下,突然闹钟响了,平良很严肃地坐起来,马上坐在桌子边,手立起,做了两套眼保健操。
清居:(是八嘎吗?)
关于料理。
平良出差一阵子,回来后,发现清居有了不爱吃早饭的坏习惯。
这样不行啊。
平良掏出《主妇都应该学会的一百道早餐》,开始了新一轮的厨艺学习。
关于
一天,清居在平良的衬衫上发现了唇印
清居:
感觉到气氛不对的平良:?
清居揪起那一小撮衣服,示意平良看。
清居:还挺激烈,嗯?
平良:清、清居,你是在生气吗?
清居:啊?我不生气啊,完全、不生气啊
平良:(完全是气过头的状态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平良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发生的事根本无从说起,想了想,平良利落地把衬衫脱掉,清居脸色缓和了一点。
平良裸着上身就准备往外走。
清居:你去干吗?
平良:我不想家里有第三个人的东西。
平良在心里补充道,所有让清居感到不舒服的东西,我都会丢掉的,包括我自己。
关于为了好好工作而突发奇想准备分房睡的两个人。
平良:完全睡不着啊。
清居:完全睡不着啊。
平良:好想抱着清居睡觉,闻着清居身上的味道,数着清居的呼吸声睡觉。为什么人一定要工作呢,好后悔,怎么办,才分开五分钟,就想清居想得要死。
清居:好想被平良抱着睡觉,让他哄我睡觉,拍着我的背,温柔地给我讲故事,时不时亲亲我,啊!怎么才五分钟…都怪平良,我以前可没有那么粘人,哼。
平良:我记得床头柜有隔壁房间的钥匙,就一次,清居应该不会生气的。
清居:平良应该不会锁门,就一次,偷偷跑过去也没关系吧。
两扇门同时打开了,立下豪言壮志的两个人同时愣在原地。
清居红着脸,努力假装若无其事,实则同手同脚地走进了侧卧,钻进还带着体温的一侧,用被子遮住了脸,乖乖地看着平良。
清居:(想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抱抱我)
平良:
关于手动挡和自动挡。
虽然操作手法和规章制度并不一样,但同样都让人大汗淋漓呢
清居如是想。
平良:+1
关于拥抱。
面对面拥抱,身体好像拥有了两颗同时跳动的心
好幸福啊…
人为什么不能在一瞬间变老呢?
关于一周没有进行深入交流的胡思乱想·清居
才两年…
两年!!!
我就不相信了…
(点香薰、换上究极·挽救花心男友·套装、凹造型、等人回家)
区区平良,还想下我的床,拿来吧你!
平·勤恳工作养老婆·强忍战神·突然被开门杀·良:还有这种好事?
关于吵架
清居看着和某友的聊天,若有所思。
情侣之间不吵...
情侣之间不吵架,真的会提高出轨概率吗?清居有些犹疑。
大家都这样说,应该就是吧。
清居不动声色地坐到平良对面,夹起一块虾饼。
好吃!
清居努力收回要脱口而出的夸奖。
清居:怎么能在虾饼里加海苔碎呢
平良:可是清居不是很喜欢吃吗?
清居: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没有自己的思考的吗?你对我一点都不用心!
平良:不、不是的,对于我来说,清居的感受就是最重要的。
(莫名进入了表白环节)
清居:(偷偷又夹一块虾饼吃)…根本吵不起来,唔,真好吃。大满足!
关于出差
在家再次刷到平良和拍摄对象的拉郎视频的清居: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是我和平良的双人封不够多还是饭没炫进你嘴里把你撑到喉管里都是,叭叭的,怎么这么能想呢。
一转头看到合照,怒气冲冲地掉头把照片和鸭子队长都收进床头柜。
清居:哼!都给我进小黑屋!
关于爱情骗子
清居被抱抱回房间的路上。
清居把平良捏成了鸭子嘴巴。
平良:??
清居:今天干嘛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嗯?
平良:(试图开口、试图失败)
清居:还不说,嗯?小骗子。
平良:(疯狂眨巴眼睛求饶)
清居:说喜欢我。
清居:(亲了亲上下跳动的喉结)不说今晚不给亲了。
清居:(皮一下很高兴、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平良:没有对别人笑得很开心,我那是商业假笑
被清居捏住嘴巴了所以不能说。
特别喜欢清居。
特别想亲。
清居:(搂脖子、吧唧亲了一下)
关于下厨失败
清居闷闷不乐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
平良拿了床薄毯,盖在清居身上,熟练地抱着清居,倒在靠背上。
“怎么了清居,今天这么不高兴。”
“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没用啊,什么家务都做不好”,清居张开手,一一细数,“前天把碗摔了,昨天把衣服洗坏了,今天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我怎么什么都学不会啊。”
被可爱到的平良低低地笑出了声。
清居瞪了他一眼。
平良:“清居偶尔手忙脚乱的样子,特别让人心动呢。”
关于初恋。
今天清居和朋友聚餐,带上了平良,回去路上平良表情一直很奇怪,想开口又别别扭扭的样子。
清居:“怎么了,想说什么?”
平良:“想知道!”,声音又渐渐低下去,“清居的初恋是什么样的人。”
“一定是高中以前认识的吧,下课后可以牵着清居的手一直走到家门口,再给清居一个告别吻,每天可以给清居做爱心便当,每天说一千零一遍我喜欢你。”
清居牵住平良的手。
“是的哦,我的初恋当然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看着低落的平良,清居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头。
“笨蛋,我的初恋是你啦!”
“诶?!!!!!!!!!!”
一
阳历一月五号,多云。
据说我的名字是小花,但我更喜欢叫自己无花果。
我没有和我的现任主人——一个闷不吭声的小孩一样正儿八经念过书,但我知道许多离奇古怪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是听别人说的,有时是在暖炉边,有时是在夏虫鸣叫的繁星下,有时是在密密麻麻的荆棘丛里,我身体里的棉絮总是越来越少的。直到有一天,我的第三任主任不耐烦地抓起路边的砂石往我嘴巴里塞,我再也没有掉过棉絮,只是变得越发笨拙了,时常听到流动的沙沙声,好像是我的错觉,但我真的越来越大了,就像是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真希望我的下一任主人能给我换一个新的身体。
是的,我是一个巴掌大的玩偶,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个半手掌大...
是的,我是一个巴掌大的玩偶,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个半手掌大了。
我和全天下的小孩都没什么差别,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在这些年里,见过太多的小孩和他们喜爱着的故事,但是从不例外的,他们总是喜爱着一类故事,我管它们叫迷途知返的英雄故事系列,主人公往往都有着类似的经历。他们可能出身贫寒,可能家庭优沃,他们总会经历挫折,但在他们将要走向歧途,对这个世界恶意相向的时候,总会有神属意的人把他们从深渊拉回,于是他们会一马当先地闯入被恶魔占领的地方,给所有人带来光明和希望,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二
农历七月十五,阴。
我的主人长大了,从一个会对我挤眉弄眼的小胖墩变成了如今瘦削的阴郁青年,大家背地里都这样说,他是个怪人。他总是沉默着,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手翻着一本看起来快要散架的书,一手在脸上画着古老反复的花纹,我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直到有一天我从反光的玻璃里无意间瞟见了我自己,我才想起来,那和我脸上的纹路很相近,只是我一向讨厌照镜子,所以忘记了。他喜欢我,就像我过去的主人一样,我笃定地想。
有一天,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衫,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有些是我见过的,有些让我觉得很新鲜。他把我摆在了房间中央,于是我开始近距离地观察这些东西,隐约看到了熟悉的轮廓,我恍然大悟地想,他也要做那个告别仪式了。
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习以为常的,男人的论调和我以往的主人一般无二,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然后突然站起,狠狠地把我从窗户那里丢了下去。
真是个怪人,他居然不知道送客是从门口送的吗?我又有点惆怅地想,这一次会去哪里呢?也许是一个长满鲜花的山谷呢。
三
不知名的一天。
我坐在垃圾堆中的一个盆地,脑子迟钝地就像是被八岁小孩拉着前进的拖拉机,故事里的王子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有神的指示,让他脱离险境,但神也会来这种臭气冲天的地方吗?没有人回答我。
一阵风吹过,我眼里的世界突然倾斜成了直角。我已经没有腿了,我用剩下的半个脑子的棉絮想到,我都忘记了我只是靠着一个空易拉罐才坐在这里的。哪怕是用掺杂着草的土从我的嘴巴里塞进去呢,我都快变成空心的布套了。
大雨冲刷掉了遗弃物品上的泥泞,我的眼睛贴着不平整的地面,看着黄黑色的浑浊物向我延伸而来,心里感到一阵疲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你瞧,其实这个世界既没有像你这样的英雄,也没有从天而降的神明。
雨停了,那天之后我不再想这些事情,像一个真正的布娃娃。
偶尔没有被垃圾覆盖的时候,这个世界总是趾高气扬地对我掀开冰冷的一角,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为了抢几个空塑料瓶,一把推开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路过的男女老少的交谈声总是由清晰可见到闭口不谈,神色厌恶地掩鼻而过,半块西瓜都会捡走的小孩也对我视若无睹。什么是臭呢,我在无数个夜晚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他们认为“臭”的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那么为什么要制造它们呢?我也是臭的吗?这个世界也许本来就和故事里截然不同。
那天之后,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无花果。没有开花就匆匆结果,就像是没来得及施展抱负就被判死刑的我一样,在没有养分的逼仄空间一夜长大。
四
六月三号,阴转小雨。
又是一个雨天,我讨厌反复无常的天气,我的棉絮会被雨冲到看不见的地方或者黏答答地粘在地上,目光所及的高处都是乌泱泱的瓜果蝇虫。真是狼狈啊,没能被看到的我,辗转各地却始终待在四四方方的牢笼里。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有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了什么东西里面,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旧衣服的女孩,她扎着两个大小相近的麻花辫,托腮看着我,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笑容,她点了点我的脑袋说,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五
五月十三号,晴,我们家来了陌生人。
我用剩下的一只眼睛注视着他们,他们在女孩的身边来来去去,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来了这个房子三次,我并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也许他们是在安慰哭泣的女孩吧,我这样想,但他们要好好学一学如何变得绅士,女孩在他们的围绕中,总是断断续续地哭着,就像是台风天的雨,又急又促,在某一刻又突然停止。我生气地想,这个时候就该下一场暴雨,让他们都回不去家。
六
放把火烧了吧,省的还得收拾这个破房子,我隐约听到有人这样说,我并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我看向女孩,她闭着眼睛,我想她应该是睡着了吧,不然一向整洁的她一定不会穿着破破烂烂的裙子,小葡萄可是我见过最注重形象的小姑娘了。
对了,忘了说,我前些天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葡萄。因为我发现她生气的时候总是两颊鼓鼓的,就像是塞了两颗葡萄一样,不过她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
那群人把葡萄铲到了我的身边,就像他们无数次对我做的那样,蔚蓝的天空,红色火焰,我所习惯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我和葡萄肩并肩躺在一起。我想,他们太莽撞了,小葡萄怎么会有这种朋友,我被缝好的半边身子又裂开了。
我看向葡萄,她像巧克力一样在火色中消融,现在只有半边是好的,像我一样,我们变成了一样的。我想,原来那些看起来不好惹的家伙是内心纯良的好人,他们明白我的感受,我会和我最喜欢的女孩在这场大火燎原中得到神的启示,向光明的道路进发。
我看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听见空气里火焰的破空声,我的嘴巴已经被烧掉了,一把火蹿到了我面前,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平时没留神被烫到手都会龇牙咧嘴的女孩该多疼啊。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咯咯地笑着,和昨天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每一个故事的延续都需要一个活生生的主角,被死亡拥抱的人只能成为故事的边角料,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们没来得及做昨天约定好的桂花糕,没有真正走出这个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的女孩甚至没有看过那些故事,只是每天忙于生计,为了活着而活着,没能和世界好好说再见,我们就变成了一则简短的新闻报道。
七
同日。
不久后,这个地方只剩下一具隐约能看出人形的骨架,它好像是想拥抱什么,可是那里空空如也,连一根棉絮都没能留下。
甲乙丙在天桥睡了很多年,大概是从A城下的第一场大雪开始。
那一天,人灾人祸并举,他有幸却也是不幸地逃脱了死亡的禁锢,自此带着三个最重要的人的名字在世界上独自漂流,最终定居在这四面透风的天桥。他的名字——甲乙丙分别对应着三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爸爸甲,妈妈乙和他的朋友丙。但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哪怕是熟面孔也只是一口一个流浪汉地叫着他。甲乙丙想,他们总是喜欢戏弄别人的不得已而为之,就像稚嫩的儿童笑着折断小鸟的羽翼,等到它奄奄一息的时候,再把它丢进池塘,天真又残忍,却要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
睡天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甲乙丙也许是最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的人。睡天桥并不是可怕的事...
睡天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甲乙丙也许是最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的人。睡天桥并不是可怕的事情,除了刮风下雨会让一切努力白费,其他都是可爱又可敬的回忆。甲乙丙写着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横竖撇捺,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
“也许他会把掉下的小鸟放回巢穴,带着一身擦伤回到天桥。他会收集旧报纸、旧杂志,把不喜欢的纸张撕了做铺盖,喜欢的则妥帖地贴身藏放。他会花十几天观察缝隙里的小花,或者翻找别人遗弃的炭笔,直到把它用到半个小拇指那么长都还不舍得丢掉。他想,也许上天是为了让他学会爱这个世界,才让他在这个地方不断徘徊,他也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啊。在寂静无人的夜里,他为天上的每颗星星都取了名字,每一朵云彩都载着一个新鲜出炉的故事去到世界某处,对世界无声的告白,他终其一生都在做这件事情”
甲乙丙又面带笑意地写下一行字:“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窝囊废,是个穷光蛋,但他们都不知道,他拥有着超越一切价值定义的无价珍宝。”
但几天后他死了,突兀又理所当然的。一个举止疯癫的人开车撞了他,他在人生最后一段路倒在了冰凉的水泥上,幸福与不幸都戛然而止。那个无依无靠的窝囊废,那个无足挂齿的穷光蛋,那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没有人为他在清明上柱香,没有人为他做一首挽歌,没有人为他流下哪怕是鳄鱼的眼泪。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了,风也没能挽留住他。
十字路口。那个肇事的男人却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仰起头侧脸笑着对这个世界说,为民除害,天经地义,我有什么错?像这种没有价值的人有什么必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从此有他出现的夜晚都是黯淡无光的,童话里喜欢这样写。但现实是月亮和星星每天都沿着自己的轨道正常运转,只有些颇知内情的人在饭后闲谈时,偶而为甲乙丙的不幸扼腕。恶魔在人间,但万家灯火延绵不绝,温暖从不会被恶意侵袭。
万物皆守恒。镣铐声和议论声一同响起,恶魔被公正的大锤砍下了无知无畏的头颅。明天太阳也会照常升起。
场景:甲和乙在讲故事
甲:你先开个头吧。
乙:这不好吧,现在规定文学作品不见血腥,不能影响未成年人茁壮成长。
甲:我们这是脑洞小剧场,又不是文学作品。
乙:你说得对(现场掰头)
甲:你干嘛!!我是说给我们的故事开个头!!
乙:(放下蠢蠢欲动的手)从前有一座庙……
甲:(昏昏欲睡)
我是无需发声的短促音节
酣睡于绵长的画卷里
醒时不若是山清水秀或穷山恶水
也栖身在行云流水的笔锋中
点缀诗情画意的梦
或躲在家长里短的故事里
扮演端茶送水的角色
人生百态,喜怒哀乐都掠过我
我是懦弱的、无力的
山峰的尖角戳碎我
醉人的花香扼杀我
我是永恒的、罪恶的
求救的双手伸向我
施暴者却更早抓住我
我是甜言蜜语
是恶语相向
是出口成章
是谎话连篇
是一诺千金
是巧言滑舌
他们以为我应当明白很多
但我只是无声无色的过渡
短促的、毫所作为的一个音节。
它飞过许多地方。
温暖的,绿草如茵。寒冷的,霜雪凛凛。
却无以为家。
它听过许多声音,尖锐的,平和的,最终都归于平静。
它不明白太炙热的,会灼伤羽毛的感情,拘在鸟笼里,阳光都不进。
那时候的城市里,房屋都有泥土痕迹,它看着木头纹理,还能假装自由,不问归期。
后来的后来,骨生花,人作古,风寻不到去处,雨落不到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