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的推荐LOFTER(乐乎)

————————————————————————

你见过爱神吗?

不是什么夸张修辞手法,对着喜欢的人心脏扑通扑通面红耳赤,而是物理意义上——

“伏黑,出来见上帝!”

的那种。

当然虎杖悠仁的心脏也在物理意义上扑通扑通跳就是了。

生着洁白羽翼的天使正一脸不爽地用手指戳在他的胸口,俯视下来的视线既不温柔也不圣洁,只有云朵和月辉般华贵柔软的发色符合他天使的身份。

“我的弓箭在哪?臭小鬼。”

身型优雅如同雕刻的天使,正皱着眉问他。

……

问句,从来都是人类必不可少的语言...

问句,从来都是人类必不可少的语言之一。

无论是疑惑、愤怒、悲哀、喜悦,再或者老土一点的搭讪,都可以用问句的形式表达。

但现任高三之虎的虎杖悠仁同学!他已经在碰见天使的时候!……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苦哈哈地跟被逮捕的囚犯一样眼巴巴站在房间角落,看着那位天使先生翘着长腿占据了屋子里唯一一张沙发,抱着手审视嫌疑人。

“那个……”

粉色短发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举起了手。

“准备把弓箭还给我了,小偷同学?”

天使颇为嚣张地抬起他形状锋利的眉。

“是虎杖,不是小偷……”

少年睁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义正言辞地反驳。

“啊……虽然不是我的关系,你这样也真的很没礼貌……”虎杖悠仁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侧脸压制住面对天使时耳廓上那层激动的红晕: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要。”

天使出乎意料爽快,银白的睫毛微微垂落,勾出一片骄傲优美的扇形阴影。

“要那个黑色的,会咕噜咕噜冒气泡的东西。”

对方毫不客气地支着下巴,歪头盯着少年人瘦削挺拔的侧影。

“会从大柜子里滚出来,闻起来是甜的。”

他一字一顿认真补充。

“啊……知道你在说可乐了。”

虎杖转身去厨房打开冰柜,冷白的光线随着感应照亮少年线条尚且青涩的侧脸,为他琥珀色的瞳孔镀上一层光。小孩一边念叨可乐,一边专注从冷藏室底层抽出一罐可乐,因此没有注意到爱神先生此刻沉思的表情。

“喏,您要的会咕噜咕噜冒气泡的糖水。”

虎杖把可乐扣开放在天使面前,自己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顺便,”他看着沙发上低头好奇观察可乐的家伙:“我叫虎杖悠仁噢,爱神先生。”

“哼,五条大人怎么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名字。”

天使咬着易拉罐边缘,姿态闲散地仰头掀起眼皮看他,那对洁白的羽翼随意被收拢在身后,修长柔软的羽毛坠落到地上就破碎成光点消失在空气里。

五条大人的眼睛是蓝色,会让人联想到天空或者海洋之类辽远的东西,被清晰的银色睫毛划分成夜幕散落的星辰。

这不也挺好相处的嘛。

少年人捏着矿水瓶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啊,好的,五条先生。”

五条悟,堂堂炽天使长,因为代班狗屎爱神夏油杰的工作,在短暂的半天就弄丢了爱神弓箭,正果断罢工中。

天使长大人银白的长发在墙壁上投下晃荡的阴影,五条悟半阖着眼睛靠在墙壁上,身型高挑修长,他面无表情时周身就充斥着那种近乎冰冷的圣洁气质,完美贴合教堂里垂眸的塑像。

身后的洗浴间传来哗啦的水声,还有少年人手忙脚乱穿裤子的声音:

“就算怀疑是我偷走弓箭,也用不着连上厕所都守在门外吧,五条先生!”

虎杖悠仁语气里难得有一点崩溃。

少年清朗的声线像是瞬间为门外冷漠的神像注入了一丝生气,五条悟垂眸翘起唇角,翻遍整个日本也只需要半小时的天使毫不心虚地回答他:

“不可以哦,万一你带着弓箭逃跑了,我还得废大力气到处找人。”

“……很辛苦的。”

门外的天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那你上厕所呢?”

里面的少年人恼怒地质问,他似乎因为慌乱导致某种意外状况。

笨手笨脚。

五条悟用拇指和食指抵住下巴,懒散地回答他:

“如果真的有这种需要,会带着你一起哦。”

“哈?”

终于解决掉裤链被卡住这种大问题的少年粉色短发都炸起来了。

“你难道一点不觉得别扭吗?!”

虎杖无奈地推开门,侧头瞪了一眼没有羞耻心的天使大人,试图让对方小小反思一下。

“有什么别扭的?”

五条悟俯下身,观察着少年脸上因为羞恼而铺上的一层红,小孩蜜色的肌理透出一种好闻的甜味。

天使的面容都是精挑细琢出来的,五条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天使的睫毛细密而弯长,往下的轮廓无一不完美,嘴唇厚薄刚好,属于一眼就知道很好亲吻的类型。

“不、不觉得奇怪吗。”

虎杖悠仁小心踩着拖鞋退后一步。

“嗯?”

五条悟侧头看着他。

“完全不会。”

爱神先生俯身伸手捏捏虎杖发烫的脸颊。

“我的身材在神明里也算最好的噢。”

“谁、谁、是要讨论这个啊!”

面红耳赤的男孩踩着拖鞋踉跄地往后退后一步,炸着毛红着耳朵跑回房间,在差点撞上门框还很有礼貌地回头喊了一句:

“晚安!”

脸颊是很温暖很好摸的。

天使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挑了挑眉。

总之在一方坚持我不知道我就没看过爱神弓箭的吐槽和另一方别装了小子我看着箭消失在房间的断论的认知矛盾中——

高三之虎,虎杖悠仁被迫过上了随身携带一位神明大人的生活,包括但不限于上下学和上厕所。

“虎杖,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前排的伏黑惠皱着眉转过来。

“一直都很心不在焉。”

“确实,这个土豆白痴,这几天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边的钉崎野蔷薇一脸八卦也凑过来。

“他昨天活动课打羽毛球打着居然脸红起来了……还被隔壁c班一把把球打到了脸上。”

“说起来也奇怪,那个家伙昨天也摔了好大一跤,今天看着他挂着绷带一瘸一拐来学校诶。”

钉崎支着下巴侧着头随口补充道。

“不过说起来……这种若有所思……时不时脸颊发热……偶尔自言自语的状态……”

野蔷薇狐疑盯着坐在位置上又开始走神的家伙。

“虎杖,你思春期了?”

“啊?”运动神经极佳的家伙被点名差点站起来,“什么?钉崎?下节课调换了吗?”

“我说你。”

美艳的少女靠近他,用指头恶狠狠戳在虎杖的额头上:

“是恋爱了吧?!”

“嗯。”

前排的伏黑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

虎杖心虚得扫一眼坐在教室窗外的天使大人。

“你这个心虚脸红的症状,很明显是初恋晚期啊。”

野蔷薇支着下巴,眯起眼睛看他。

“对方是个大美人吧。”

“是挺漂亮的……”

虎杖悠仁认同地点点头。

“啊不对!他不是女生!”

“嗯,没事,我会支持你的。”

野蔷薇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说了不是了!!”

虎杖红着脸把脑袋啪叽磕在桌上。

明明对方连人都不是啊……

虎杖悠仁难得在数学课出神。

脑子里还回放着钉崎刚刚的言论。

“你是不是会脸红,心跳加速,偶尔看到对方就会想笑?不是那种剧烈运动后的心如擂鼓,而且好好坐着就会脸红会微笑,对吧?”

对啊,对啊。

虎杖看着坐在后排长桌上对着数字干脆选择枕在桌上打盹儿的天使不自觉微笑起来。

看起来天使长也跟他一样不擅长数学嘛。

少年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翘起的唇角。

“虎杖悠仁!”

“啊!在!”

被点名的虎杖唰地站起来。

“你来说说这道题答案应该是多少?”

台上严肃的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

“诶?”

虎杖悠仁同学刚刚勾起的唇角僵住了。

啪嗒,一个小纸团滚到他桌面,然后自己展开,上面用黑色水笔随意写了两个数字“57”。

虎杖悠仁下意识回头,看到后排的天使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笑着,对上他的视线做了个口型:

【笨蛋。】

于是得到了正确答案却还敢在上课回头的虎杖悠仁同学依旧被罚去了门外。

“所以你并不讨厌数学?”

放学后被天使被支使着去超市买材料做厚蛋烧的虎杖悠仁抱着一升的牛奶纸盒。

“我有说过天使是数学笨蛋吗?”

五条悟低头曲指在他额头弹了一下。

“但我是啊……”

小孩沮丧地低头,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

天使长难得沉默一阵。

“好吧。”

五条悟说。

“我宣布天使也有数学笨蛋。”

虎杖悠仁抬起脑袋,仰头看他,男孩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小狗。

“你刚刚是不是夸我了?”

“没有。”

天使长捏着他的脸颊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食材上。

“你要是能把弓箭还给我,夸你二十句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丘比特之箭。”

虎杖悠仁挑着时蔬。

“说起来,”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侧头看五条悟,嘴唇恰好擦过了低头的天使的脸颊:

“……唔。”

“什么?”

天使长若无其事地问他。

“这个、就是、”

虎杖悠仁克制不住地有些脸热。

“你见过我的丘比特之箭吗?”

五条悟垂眸看着地上蜿蜒的红线。

“怎么会有人喜欢土豆。”

“啊?”

虎杖悠仁呆愣楞睁着眼睛,被一片温柔的银白晃了晃眼睛,天使俯身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

“报复。”

五条悟在他耳边小声说,站在男孩侧后方的天使也红了耳朵。

爱情这种东西,就算闭上嘴巴,也会从眼睛跑出来,就算闭上眼睛,也会从靠近时砰砰的心跳里大声传达出来……何况虎杖悠仁也根本不是会认认真真藏起喜欢的人。

少年的喜欢就应该像盛夏的阳光,每个边角都要落一点光。

所以他在发现自己喜欢上天使长的第二周就老老实实表白了。

“我啊,其实不算笨哦。”

虎杖悠仁支着下巴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着寿喜锅的天使认真开口。

窗外正华灯初上,小小公寓里侧头就可以看到漫天的星子,收敛了翅膀安静吃饭的天使长像个暖融融的普通人。

五条悟的长发被发圈随意用束住,灯下的轮廓清晰卓绝。

“是五条先生自己把工作搞砸了吧。”

少年毫不留情地说,偏偏眼睛里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

“弓箭、”虎杖悠仁指了指自己:“是被砸到我身上了吧。”

“至于和它成对的那支,”难得聪明起来的男孩站起来靠近天使,用指尖点了点天使纯白的V领毛衣领口:

“不会掉到五条先生身上了吧。”

“这么异想天开?”

五条悟仰头看着他,蓝色的瞳眸比窗外漫天繁星更加绚丽。

“但是爱神之箭对高阶天使是没用的噢。”

天使长不紧不慢地说,他们呼吸交融在一起,空气里还有寿喜锅的甜香。

“唔,所以只对我一个人有影响?”

虎杖悠仁沮丧地坐回原位。

“五条先生!”

他清晰地喊出他的名字。

“又怎么啦。”

天使长难得语气很温柔。

“我说,反正也闯了大祸。”

少年人支着下巴笑得很灿烂,有种恶劣的调皮和蛊惑。

“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吧?”

五条悟挑眉。

“我可以很确定,我喜欢五条先生不单单是一支箭矢的影响噢!”

虎杖双手合十对他认真许愿。

“就当是受害人补偿!”

“我也想要一个能和五条先生恋爱的机会!”

五条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那天他代班夏油杰拿着爱神的弓箭去人间凑合几对姻缘,是的,凑合,他从来这么形容人类的爱情。

天使长非常高效地解决了名单上的几对,随便找棵大树乘凉休息。

这时他听到另一侧一个男孩清朗的声音:

“啊……爷爷去世之后也一直都做一样的事情,晾床单,做厚蛋烧,打扫庭院……不过还是有点点寂寞嘛。”

那个男孩认真许愿:

“要是有个人能陪我一起就好了,上厕所都跟着也没关系。”

好吧,贴心的天使长拉起弓弦,在箭矢即将射出的瞬间对上了男孩琥珀色的眼睛,手指不自觉一颤——

粉色的箭头扎破了天使长的手指,化成流光在他锁骨印成了一朵浅色的樱花印记。

同样的印记也出现在了少年人的眼角。

洁白的羽毛慌慌张张落了庭院一地,高高在上的天使长跌落在人间,头疼地看着手腕上蜿蜒的红线:

“搞什么啊,结缘神。”

谁能想到,丘比特也能被凡人击落呢。

五条悟在虎杖悠仁表白的第二天就失去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虎杖在镜子里看到的一片樱花印记,还有手腕上松散的红线。

似乎天使这种梦幻的东西就是这样。

像梦一样坠落,再像美梦一样了无痕迹。

虎杖悠仁同学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一样的打扫庭院,晾晒床单,做厚蛋烧和寿喜锅。

就在他忍不住有点烦躁开始查阅如何召唤天使这种无聊的论坛的时候。

有位190+的大帅哥带着墨镜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诶?五条先生?!”

少年惊讶地睁大眼睛。

“慢死了。”

五条悟伸手捏了捏他脸颊。

天使剪了他一头圣洁的长发,银色的碎发清爽又帅气,墨镜底下的眼睛一样优美又漂亮。

“你不是、你没回天上吗?”

虎杖悠仁有点迷幻地问。

“回了,回去跟人打了一架,顺便请了几百年的事假。”天使坏脾气地推了推墨镜。

“诶?为什么?”

“因为要回来解决一件大事。”

“噢??难道弓箭有解决办法了吗?”

“不是。”

五条悟不爽地单手捏住少年的下颚,满意地看着他嘴唇被挤压嘟起,然后轻轻低头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跟想的那样有种清爽的甜味。

“是回来谈恋爱。”

——————————————————————

【一点逼逼】

踩着最后半小时完成了!

虎虎生日快乐!五悠久久!

包甜!不甜不要钱!!

莫关山盯着墙上的钟,沉默着,只有浅色的眸子里压抑着些许焦躁。

九点整。

窗外已被夜色覆盖,月光淡淡的飘扬下来,倒是在漆黑一片中晕染上点点湛蓝。

而窗内,空气似乎也随着夜色渐深而慢慢冷却,同样冷去的,还有餐桌...

而窗内,空气似乎也随着夜色渐深而慢慢冷却,同样冷去的,还有餐桌上色泽鲜亮的几道佳肴,和正中砂锅里的炖牛肉。

“还不回来...”莫关山绕着餐桌没头苍蝇一样瞎转,嘴里还不停嘀咕:“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死外边儿吧,狗鸡,七年之痒我看你是...”

皮痒。

然而“皮痒”俩字还没说出口,钥匙开锁声就突然响起,莫关山赶紧在桌旁坐下来,极力装作若无其事,并随手飞速抄起一双筷子,扒拉着冷掉的菜。

门开了,身高腿长的男人走进屋,皮鞋,西装,领带,黑发遮住额角,玄关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朦朦胧胧,为冷峻轩昂的面貌再添一份禁欲。

妈的,莫关山在心中无声叫嚣,长得帅就能老晚回家了吗...

贺天走到餐桌旁,倒是毫无晚归的自觉,没有道歉也没有解释,依旧如往常般笑眯眯地看着莫关山,亲切地像个...完成就是个没事人。

“莫仔,太贴心了,老公快饿坏了。”

贺天俯下身,而一吻还未落下,莫关山已皱着眉偏头让开。

得,大宝贝儿生气了。

生气了怎么办?俗话说,不低头哄老婆的男人不是好老公。

“莫仔,我错了,下次绝对早早回家,不生气了,看看我。”

行啊贺天,莫关山心中冷笑,这歉是道得熟练,可晚归的理由呢?大晚上去哪儿了?倒是一句没提。

“是挺晚了,干脆住别人家吧。”

得,大宝贝儿哄不好了。

让莫仔等到那么晚,还没吃饭,贺天其实心疼得紧,然而贺总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机尚且不成熟,同志们只好暂且忍辱负重,忍气吞声。

“莫仔,等我到这么晚,也没吃呢?来我把菜热一热...”

贺天刚把菜端起,就被莫关山劈手夺了过去,“热个菜别把我厨房炸了。”

依旧是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依旧是凶巴巴的表情,凶巴巴的语气,转过身,却依旧在厨房里乖乖给贺大老板热起了菜。

莫关山其实并不怀疑贺天背着自己去干什么坏事,毕竟也朝夕相处了许许多多个日夜。

所谓七年之痒,其实是从高中毕业那会儿算起了,毕业典礼,高三同学聚集在大厅里,临近分别,他们热情着,感动着,不舍着。

人声鼎沸里,唯独缺了两个男生,他们在静寂无声的教学楼拐角别扭着,脸红着。

“我喜欢你,莫仔,要在一起吗?”

“谁他妈喜欢你...”

“有我来喜欢你就够了呀,你要是能喜欢我,那就更好了。”

“我才...我才不...”

“可是你脸红啦。”

“没...没有!”

“耳朵也红啦。”

“闭嘴!”

“是见到我才会红吗?”

“......”

“是。”

七年里,即使莫关山再嘴硬,也不得不承认,贺天对自己是真的好。贺天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会给自己买礼物,会时常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也会因为自己与旁人多说几句而争风吃醋,会为了自己和家人吵架。

总之,贺天很好,好得莫关山有时会心慌。

那么好的一个人,掏心掏肺地对自己,可自己有些什么呢?莫关山自嘲地想,我只有贺天。

莫关山其实很相信贺天,虽然他嘴上不说。今天贺天晚归一定是什么要事,可贺天不说,莫关山便不问。他就怕是与自己有关,他怕贺天对他太好,总是接受,而无从回报。

“贺总,都办妥了。”

“行,我明天来拿。”

“今天该早点回来了吧。”莫关山靠在沙发上,一脸“再不回来就离婚”的正义凌然。

“叮咚”,门铃一响,莫关山从沙发上可谓是弹跳而起,但是再一想,这狗鸡今天忘带钥匙了?

莫关山看着监控视频,大失所望,不是贺天。

但这人莫关山也认识,是贺天工作上的助手,称得上是个秘书,所以莫关山背地里也暗戳戳吃了不小的醋。

“莫先生。”莫关山打开门,秘书笑着问候,但是这笑得...怎么像是有事儿呢。

“你好,贺天还没回来。”

“是贺总让我来找莫先生的。”秘书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莫关山,道了别就转身走了。

莫关山心里疑惑,正拿着盒子一脸懵,这盒子包装精致,上面印着的品牌名字莫关山说不出,但他记得贺天有西装是这个品牌的,而且只有重要会议才会穿,应该是很名贵。

莫关山不主张贺天乱花钱,自己也并不需要西装,所以...西装嘛,男朋友身上饱个眼福就行了。

莫关山将盒子一翻,见背面有熟悉的笔迹,是贺天写的“宝贝儿,换上西装下楼。”

莫关山看到这字,没先打开盒子,倒是先把脸给涨红了——给秘书看到了这字,像什么样子!

然后莫关山终于慢吞吞地打开了盒子,高定西装,精致奢华,没有过多的装饰,简约的白色。

莫关山隐约感到贺天要做些什么,但脑袋里却变得晕乎乎的,换上了西装正不知所措,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依旧是贺天的字,简洁干练:下楼。

莫关山走到楼下,发现那秘书没走,见莫关山下楼,又笑眯眯地迎上去:“莫先生,上车吧。”

车开得平稳,莫关山的心却跳得厉害,待车停下,莫关山还没回过神。

“莫先生?...莫先生?到了。”

于是我们莫先生又迷迷糊糊下了车,关上车门一转身,却倏地愣住了,贺天站在不远处,也是西装笔挺,仍是风度翩翩,只是怀里拥着一大簇红玫瑰,而此刻傻愣愣的莫关山,仿佛在和玫瑰比谁的脸更红。

“莫仔。”贺天轻轻唤着,上前牵起莫关山的手。

莫关山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一座小山,不太高,不太庞大,却塞满了年少的回忆。

只是长大后,都成了回忆。

莫关山任由贺天握着自己的手,十指交缠,像命运的交织。

一手玫瑰,一手挚爱,任世人眼光赤裸相敌,我犹自在。

山不高,不久就登了顶,风吹起贺天额角的碎发,莫关山侧过脸看着他,依稀还是年少。

天色暗下来,贺天的嗓音飘散在风里,清缓而温柔:“莫仔,我本来想带你出国,挪威、瑞典、比利时...”

莫关山突然打断:“为什么是这些国家?”

“能领结婚证啊。”贺天笑得理所当然,反教莫关山脸涨得更红。

贺天继续道:“但我知道你要照顾妈妈,不会离开。”

贺天单膝跪地,认真的神情仿佛回到七年前。在教学楼静寂无声的一隅,青涩而坚定的男生——“要在一起吗?”

“要嫁给我吗?”

妈的,泪腺也不太争气......

贺天手里静静躺着两枚戒指,不,应该说是一副对戒。

没有太多修饰,因为莫仔从不张扬;没有太闪亮的钻石,因为莫仔说了不能乱花钱;戒指内侧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因为莫仔永远是我的小心肝儿。

素洁的戒指套在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贺天轻轻在莫关山手背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可微凉的温度依旧落在了唇上。

天渐黑,皎皎月光洒在莫关山脸上,贺天看着他,慢慢凑近,却不触碰。

“干嘛挨我这么近?”凶巴巴的,脸倒红的很。

“我想亲你。”莫关山震惊地看着贺天一脸认真又人畜无害。

哎,反正山上也不会有别人......

莫关山别扭的张嘴,刚想说话,贺天却接着道:

“可我亲你,就觉得...我在渎神。”

从朋友到男朋友,从不打不相识到生死不分离,你已成为我牢不可破的羁绊。没有谁对谁付出,我们是互相的救赎。

从那些无处诉说的冤情,无人相伴的孤独,围追堵截的讨债中救赎。

你是我的光,在乌云密布的尔虞我诈中,给予一晌贪欢。

不要觉得自责,莫仔,你给我的,也太多太多了。

“砰!”烟花在夜空绚烂炸开,浪漫得眼角都湿透。

“快许愿莫仔。”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惜挡不住贺天热切的目光,莫关山一脸不情不愿的开了金口:“狗鸡别他妈再早出晚归了。”

贺天一愣,心里有些酸楚。

公司起步不久,很多事都需要亲自过目,自己想着多努力,给莫仔更好的生活,却不觉忽略了莫关山独自等待的落寞。

于是这凶巴巴的愿望硬是被贺总曲解成了“你多陪陪我”“我好想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等诸多腻歪。

在贺天再三发誓以后一定多陪着自己后,莫关山问:“那你的愿望呢?”

贺天忽然淡淡一笑,笑得莫关山心里发毛。

“希望莫仔以后多跟我撒娇。”

“你做梦!”莫关山几乎立刻喊了起来。

堂堂贺总转眼流露出无限委屈,几欲下泪。

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莫关山面无表情盯着贺天,问道:“你抱了这么久玫瑰花累不累?”

受尽委屈的贺天气若游丝:“累。”

“那抱我。”

*甜饼一发完

枕头下面没有,沙发缝里没有,连卫生间的角角落落也仔细找过了,还是没有。莫关山急得要命,他不安地盯着大门口,直到“滴”一声,贺天回到家。

贺天一进门就看到莫关山微微皱着眉,耳朵发红,正一脸局促地看着自己,他上前搂住莫关山:“出什么事了吗?”

不能让贺天知道,莫关山想。从上学时贺天送给自己的那一刻起,这副耳钉就被赋予了超乎物质的意义,它几乎可以说是有生命的,陪着自己走过了太多艰难的岁月。这么重要的东西却被自己弄丢了,莫关山不敢看贺天。

“没什么事。”莫关山不看贺天的眼睛,故作轻松,“我忘记做饭了,今天要不要出去吃?”

“好啊。”贺天笑着亲亲他的耳朵,忽然...

“好啊。”贺天笑着亲亲他的耳朵,忽然问,“怎么没戴耳钉?”

莫关山背在身后的手指握成拳,掌心被汗浸湿:“耳洞有点发炎。”他又立刻补充道:“已经涂了药好多了。”

贺天轻轻捏着莫关山的耳垂吹了吹,小声说:“痛痛飞走。”

那耳垂顷刻间变得通红,莫关山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贺天一下:“你哄小孩呢。”

“对啊。”贺天还是笑,眼里的温柔让莫关山想到日暮时遥远的海岸线,绵延而没有尽头,“你不就是我的小宝宝吗?”

莫关山的一颗心被贺天哄得飘飘然,同手同脚地回卧室换衣服,扔下一句“不要脸”。

贺天低头轻笑,莫仔太可爱啦。

如今莫关山的音乐方面已经小有所成,每次出门都得全副武装。但今天他满脑子都是耳钉,一遍遍回想着可能丢在哪里,没戴帽子也没戴墨镜,光一个口罩熟悉的人还是认得出来。

贺天觉得莫关山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吃饭时老是走神,提醒了好几次之后贺天终于忍不住了:“你有事瞒着我?”

你为什么不叫我莫仔,莫关山生气地想,又忽然惊觉现在理亏的是自己,万一耳钉再也找不到了,他该怎么向贺天交代?

莫关山憋红了脸才想出个理由:“你...想不想买戒指?”

贺天愣住,没想到莫关山会说这个:“你在向我求婚吗?”

“......”莫关山没法说是为了弥补。

“好啊,当然要啦。”贺天伸手捏捏莫关山的脸,“莫仔对我真好。”

到了专柜,莫关山和贺天站在款式不一的戒指前,眼神却不停地往耳钉那儿瞟,贺天挑了个比较低调的款式试戴:“这个好看。”他对店员说:“要一对。”

莫关山回神:“为什么要一对?”

贺天理所当然:“当然我们一起戴才好啊。”

无意的话让莫关山的愧疚再次加深。

贺天高兴地给莫关山套上戒指,牵着他的手走到耳钉的专柜前,还没开口,那柜姐就热情地招呼道:“贺先生,下周就可以来取耳钉了。”

贺天满意地点点头,莫关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想到就来买咯。”贺天笑着,“莫仔很适合戴耳钉,就又订做了一副。”

莫关山低头沉默不语,忽然伸手抓住贺天的衣角,小声说:“对不起。”

莫关山只有在情绪极度低落时才会扯自己的衣角,贺天急忙把人搂紧臂弯:“怎么了莫仔,没事的,不用跟我道歉。”

贺天越是安慰他,莫关山就越愧疚:“我把耳钉弄丢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莫仔今天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贺天反而松了一口气:“耳钉丢了可以再买,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都是小事不要担心,我在呢。”

莫关山眼眶发红,“嗯”了一声,贺天的话让他宽慰不少,但还没从失落的状态里挣脱出来。

贺天就牵着莫关山的手慢慢走回家,莫关山看着贺天逗自己开心的样子,一颗心终于缓缓放下。

“那么耳钉去了哪里呢?”贺天拉着莫关山往房间走,“我们去床上找找。”

莫关山罕见地没反抗,甚至是纵容的,贺天怕他还担心耳钉的事,动作也放得格外轻柔。

在沉浮间,莫关山晕乎乎地想,反正只要有贺天在,耳钉就永远会在。

END.

某个匿名帖子忽然被顶上了热搜。

【在餐厅吃饭竟然遇到莫关山啦!】

附上一张图片,高大英俊的男人伸手捏莫关山的脸,而平时高冷不已的莫关山微低着头,耳根子红成一片。

“救命,我嗑拉了。”

“是男朋友吧?!一定是啊啊啊!太甜了!”

“莫哥怎么会这么娇羞[哭泣]还我冷酷莫哥[哭泣]”

“反差啊!这就是反差呜呜呜太可爱啦!”

“这男的谁啊敢捏我们莫哥的脸???气死我了,长得帅了不起是不是(确实)”

“莫哥能不能多秀恩爱,我端着狗碗守在这”

“顶上去让莫哥看到”

莫关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挂在热搜上,心中一动,哦,我的歌终于大火了,我要做巨星了。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定睛一看#莫关山神秘男友

......还得是你啊,无处不在的狗鸡。

END*2.

一个关于非典型性占有欲的小故事

原漫画背景,有改动。

莫关山对于摩托的热爱不仅仅局限于男生对于速度与激情天生的热爱,他对于摩托的喜爱可谓是到了一种难以自拔的程度,以至于不仅仅对着丘哥的摩托拼命咽口水,甚至是对着寸头新买的自行车,都有一种爱屋及乌的喜欢。

毕竟都是两轮的代步工具。

毕竟还是自行车更现实一点。

彼时莫关山正骑着寸头的新自行车在院子里绕圈,一旁的贺天看......

彼时莫关山正骑着寸头的新自行车在院子里绕圈,一旁的贺天看着他欢快到头发都要炸起来的样子,粗略估计了自己与摩托之间的差距之后,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自己和自行车之间的差距。

敏锐的危机感一直是贺天的绝大优势之一,在深觉莫仔眼中的快乐已经被自行车占据之后,贺天果断招手:

“莫仔!”

“过来~”

那边莫关山虽是依依不舍,却还是骂骂咧咧着靠了过来。贺天一把搂住他的腰,一屁股坐在车后座上,莫关山毫无防备,眼看着车子就要翻倒在地,急忙伸手压住车把,勉强稳住车子后,才带着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脏回头怒骂:

“狗鸡你有病?!”

贺天倒是没有一丝惹了祸的自觉,依旧搂着莫关山的腰,冲他笑了笑:

“莫仔载我~”

莫关山有时觉得贺天托生成一个男的真的是白瞎了这一身撒娇的好本事,这么大个人非得像个小姑娘一样侧坐着,还拼命要把自己蜷缩的更小,睁着一双水灵儿的眼睛,带着暖洋洋的笑撒娇。

这谁顶得住啊!

自行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抱歉,我顶不住。

莫关山拍拍沉浸于把自己变得更小一团的人:

“你别乱动!这可是寸头新买的车。”

贺天终于放过了不堪重负即将散架的自行车,头靠在莫关山背上,安安静静等着他莫哥载他兜风。莫关山有时候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谈恋爱,倒像是在带孩子,内心油然而生对妈妈的敬佩。

这么多年,我妈是怎样忍住不打我的?

微风撩起额前的碎发,贺天暗自笑着莫关山的嘴硬心软,不禁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一块可口的外酥里嫩的傲娇三明治的。

“莫哥~”

“别发骚。”

“你要答应我哦,你的车后座,只能载我哦~”

莫关山狠狠翻了个白眼,抽出一只手冲背后比了个中指,却是没有反驳。贺天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表达方式,乐得自在地自己拨开皮找糖吃。

看吧,我的莫仔!外酥里嫩!

贺天抓住莫关山伸到背后的手,快速把中指按下去,在莫关山反应过来之前把小拇指扒拉出来,和自己的小拇指拉到一起

“拉钩!”

说好啦莫仔,你的车后座是我的!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危机感可以帮助他很多,比如避开致命的山体滑坡,比如接住突然冲进车厢差点摔倒的莫关山,比如救出受伤的小三明治,比如及时察觉到自行车对他的地位的威胁等等。但是有时候贺天又希望自己的危机感可以弱一点,如果没那么敏锐的话,那么在这么美好的时刻里,他就不会想到不久后的分离,不会想到那个不确定的充满坎坷的未来。

不过贺天的危机感一直没出过错,他想到了不久后的分离,但没想到是这么久的分离。久到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久到他可以包揽莫关山的摩托,久到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莫关山的车后座换了别人。

他下午下了飞机,匆匆处理好事务,开车赶着最后一抹夕阳去找莫关山,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笑意盈盈地停好摩托,扶着车后方的人下来。

肯定是熬的夜太多了

要不怎么年纪轻轻就看不清了呢

可是那样的红发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有一个能够像火一样灼烧他的心房,那样炙热明亮。

他的小三明治独具特色,外酥里嫩,吐司酥脆,内馅柔软,整体还带着辣味,致命地吸引着他。

这么多年毫无联系,仅凭年少时的一句“等我”,他竟然用那样匮乏贫瘠的承诺,要挟他的莫仔空等他这么多年。

这样也挺好的,贺天抬头看着夜空,努力扯着嘴角。

至少没有让他痛苦这么多年。

挺好的。

别哭!废物!

莫关山不仅仅喜欢摩托,跑车对他也有着同样致命的吸引力,因此当他刚刚接完一单安全送客人到家之后,一扭头就被一辆明显卖了他自己也买不起一个车轱辘的跑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所以当他绕着车欣赏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仰头望天的青春疼痛文学男主贺天,直到都不看路的二人撞在一起,多年前的情意打了个转回到原本的轨迹,被拉扯红线松了口气,暗自感叹出国业务实在不易。

“所以,那车子不是你的?”

莫关山经历了极大的情感起伏之后,终究没有逃过本能的驱使,坐在贺天车子里顶着一双通红肿胀的眼睛新奇地摸东摸西摸,嘴里敷衍地回答:

“当然不是我的,那么好的摩托我哪买的起?”

“这是客人的,我告诉你代驾虽然挣得不多,但是大几率都能摸到几把好车开一开!”

“就像这个客人的摩托,可值钱可酷了!我······唔!”

唇瓣的碰撞无关性欲,只是将这多年的思念共享,有爱人在身旁,平日里蚀骨的苦痛都化为里略带几分酸涩的甜蜜,融化于唇齿之间。

一吻终了,贺天掰正东张西望的红毛脑袋,郑重其事地宣告着所有权:

“记住了莫仔,你的车后座只能载我。”

莫关山一直不是很理解贺天的脑回路,比如说放着好好的车不开,非得要莫关山骑他的小破电动车带他。莫关山也不是很理解自己的脑回路,比如说好好的车不坐,愣是让贺天哄着骗着,真的骑着电动车带他回家。

今夜晚风尚好,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灯火明亮。

你的车后座只能载我。

我的意思是,

我想永远抱着你。

虎杖悠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由于他惊人的恢复能力,那上面覆盖的牙印早就消退了。但是他仍旧感觉好像有残存的痛感——不是很痛,却酥酥麻麻的从后颈一直烧到他身上。

好像被五条老师标记了一样。

——

“喂——你最近怎么了?”钉崎的声音唤回了虎杖悠仁的神志,他猛地一惊,涨红了脸。

一年级新生们坐在绿荫下,一人一杯饮料正在休息。钉崎野蔷薇喊了他几声也不见回应,好不容易叫住了这个正在走神的家伙,虎杖居然好像怀春少女一样红了脸,这没有来的让大姐头有点不爽。

“你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少女犀利的指出:“不会是恋爱了吧?喂,伏黑,你知道什么吗?”

“不知道。”伏黑惠瞥了一眼虎杖,心里暗暗的叹......

“不知道。”伏黑惠瞥了一眼虎杖,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还是为不想暴露的好友开始打掩护。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钉崎怀疑的眼神从上到下把伏黑扫了一遍:“青春期的笨蛋男生不是都会互相倾诉恋爱的烦恼吗?”

全中。伏黑面无表情的想。虎杖这个青春期的笨蛋就是找他倾诉了无良教师的——唉。

“要再喝一杯吗?”他转移了话题。显然也不是真的对肌肉笨蛋恋情感兴趣的钉崎立马转移了注意力:“要喝!”她说:“加冰的!”

没把身边朋友们的打闹听在耳朵里,虎杖悠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由于他惊人的恢复能力,那上面覆盖的牙印早就消退了。但是他仍旧感觉好像有残存的痛感——不是很痛,却酥酥麻麻的从后颈一直烧到他身上。

“在想我吗?”大龄儿童从树上跳下来,带着笑意的脸猛地凑近了虎杖。

“——!”刚刚在心里盘旋的人影突然出现,把虎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五条悟就后撤一步拉开了距离。教师亲昵的揉着钉崎的脑袋,‘哈哈哈’的躲开少女愤怒的铁拳。

“谁想你了啊!”野蔷薇愤怒反抗,好歹在无良教师手下保住了自己的发型。

五条悟轻飘飘的往后一躲,又藏到了虎杖的身后:“哇,真可怕!”他把脸贴在虎杖脸侧,坐下来抱着他就像是在抱一个小熊娃娃。

钉崎眯起眼睛,倒是也没说什么,伏黑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头耀眼的白毛,又叹了口气——他忍住了放狗把诱拐他同学的不靠谱成年人犬决的冲动——毕竟被诱拐的那个脸已经要跟他自己的发色一样粉红了。

“给。”他把冰镇的饮料递给钉崎,又扔一瓶给虎杖。后者手忙脚乱的接了过去,红着脸往嘴里灌,好像冰镇饮料能把他脸上的热度消退下去一样。

“我的呢?”五条悟问。他还靠在虎杖身上,呼吸透过树荫下金色的阳光打在虎杖悠仁的后颈上。

热。虎杖把瓶盖一拧,扇了扇风。不知道是心底的燥热还是阳光太烈,他涨红了脸用手扇了扇风。

“……那我就喝这个吧。”五条悟被伏黑惠不轻不重的顶了一句,露出笑容从虎杖手里轻松的扯出了饮料瓶子,咬着瓶口往嘴里灌。

虎杖、虎杖已经要宕机了。间接接吻先不说——五条悟上下滚动的喉结就近在眼前,莫名带着几分色气。他几乎要钻进地里去。

坏心眼的教师当着其他学生的面把自己可爱的恋人撩拨到满脸通红、又把人家的汽水喝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就潇潇洒洒的走人了,只留下把脸埋进掌心的虎杖悠仁和用质问的眼神‘嗖嗖嗖’往伏黑身上射的钉崎。

五条悟承认,他就是喜欢看虎杖悠仁手足无措的样子。年轻人对于恋情还有种青涩的莽撞,被年长者耍得晕头转向,只能一头栽到罪魁祸首的怀里。

他把手枕到头后,在虎杖的床上等少年人结束一天的学业回到宿舍里。

果然如他所料,虎杖一开门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迅速把门带上,红着脸笑起来,一头扑进恋人的怀抱里。

“五条老师!”他喊,脸上笑意盎然带着勃勃生机:“今天有空?”

“当然有空啦!”他大笑,搂住在他脖颈磨蹭的小恋人:“因为我想悠仁了嘛!”

‘所以今天又是什么情况?’钉崎面无表情的看伏黑惠。黑发的年轻人在冲上去把五条悟犬决和先把自己戳瞎之间犹豫不决。

让这两个人一脸绝望的不是别的,是虎杖后颈明晃晃散发着五条悟咒力的牙印。

虎杖一脸正直的任由他们打量,通红的脖颈和耳根暴露了他。看到他这样两个人也没什么要吐槽的欲望了,唉,这是什么主动跳进圈套的猎物——

END

于是我猜是命运让我从你手下诞生,因为它要你将一切都教给我。

包括爱。

—————————————————————

*8k字,一发完

*脱离咒回世界观的故事,主角是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其他角色出场较少,是我本人对五悠感情的理解,不喜慎入。

*文笔不好,逻辑死亡,感谢看文小天使能够看完QWQ

*CP:五条...

*CP:五条悟(攻)×虎杖悠仁(受)

OK→?

1

“早安,我叫……”

他睁开眼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孩,正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喂。”他朝着奇怪的男孩喊。

男孩被吓的一激灵,猛地转过身来看他,入眼先是醒目的白色,白色皮肤,白色头发,构成他冰块般的冷厉,连带着那双眼睛都像是寒冬里的湖泊。

男孩怔愣会儿,嘴里下意识地说:“早安,我叫虎杖悠仁,是你的创造者。”

“你叫做五条悟。”

五条悟挑挑眉,赤裸地从床上跳下来,嚣张地问:“就凭你?”

他大摇大摆地走近俯视着虎杖悠仁,悠仁坐在轮椅上,被大个子的他衬的很小,黑色的影子笼罩着悠仁。

虎杖悠仁挠挠头,直性子地说:“对啊,不然呢?”

等看见五条悟冰坨子般的脸,他朝着五条悟竖起大拇指,大声夸赞自己:“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首屈一指的机械师哦!”

……好蠢。

五条悟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把虎杖悠仁甩在身后,没有半分尊重创造者的意思。

虎杖悠仁摸不着头脑,驱使着轮椅追过去,嘴里喊着:“唉,悟,你找的到出去的地方吗!”

“破坏掉不就行了。”

虎杖悠仁:?

等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然后五条悟就用行动告诉他:是的。

只见他伸出手捏上铁门,接着一攥一扔,重达千斤的铁门就被扔到门外,成功击中运营中的电梯。

我的实验室!虎杖大脑一片空白,注视着眼前四分五裂的实验室,随后他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住手啊啊啊啊——!”

而且你还没穿衣服吧!快回来啊!虎杖崩溃地在心里呐喊。

五条悟揉揉耳朵,哼着调子迈出实验室,迎面而来的是热烈的阳光,实验室被树木环绕,能听见鸟虫的声音。

跟他数据里分毫不差,如果真的是里面那个小矮子创造的自己,那他对这些的观察还挺细致,五条悟高高在上地评价。

他正准备走进森林,切身体验“野人”的感觉,结果就听见身后传来短短的两个字。

在声音传来的瞬间,他的核心同时咔哒一声,强制锁定他的行动,五条悟立刻挺直着倒向地面。

身后的虎杖悠仁操控着轮椅滑动,注视着面朝向倒在地上的五条悟,片刻后忽然偏头噗了声。

虽然但是,刚刚砸下去那声真的好响,虎杖暗戳戳地想,叫你破坏实验室,这下遭了吧。

他想到实验室又头疼起来,难搞,这下得叫钉崎来帮忙了。

“醒了?”

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房间,只是这回的五条悟穿好了衣服,而且躺在床上没有乱动,“那个是怎么回事?”

虎杖把他皮肤维修好,看他一动不动躺着生气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我是你创造者,怎么也得有点权限吧。”

“晚、安。”五条悟一字一顿地重复虎杖刚刚说的字,这次他没被强制锁定。

“蠢爆了——!”他拉长声线抱怨,“只有你这个土豆脑袋才能想出这个坏主意。”

居然还有能耐骂创造者,虎杖悠仁深情凝视着骂人的五条悟,顺手拎过一个扳手,随后毫不留情地砸向五条悟的脑袋。

五条悟眼睛瞬间放大,看着还真有点纯洁的意味在里面,虽然不疼,但他显得很震惊,就像看见西瓜吃掉人般,“你干嘛?”

“打你。”虎杖悠仁把扳手放下,随口说。

五条悟这下终于肯从床上坐起来,“你知道我很重要吧。”

虎杖悠仁挪动着跌回轮椅,听见这话后随意点点头,嘴里也敷衍地说:“对对对,你重要你重要,你最重要。”

五条悟显得更为不解:“你万一把我砸坏了怎么办?”

“我可是要给你收尸哦?”

2

虎杖悠仁严谨地指出问题:“这两者没有任何关联。”

“而且,”虎杖扣着轮椅上的按钮,“你坏掉了我还可以把你修好嘛。”

“哈,”五条悟笑起来,“我不会坏掉的,我可是最强,不需要你来修理。”

好大一个flag。

而且刚刚怕扳手的人是谁。

“好好好,你最强。”虎杖敷衍地点头。

然后最强的五条悟遇上了同样强大的敌人,那就是——

甜品。

虎杖悠仁撑着手看对面如临大敌的男人,他已经和牛奶布丁大小眼对视很久。

“你到底吃不吃布丁啊?”

“扁平的表面溢出粘稠的物质,某种哺乳生物被奇异力量剥夺下来的超出正常认知水平的液体……”

这是哪儿来的特级咒灵。

虎杖悠仁沉默着,用勺子挖下一块布丁递到五条悟嘴边。

勺子与五条悟开开合合的嘴巴近地快要碰上,虎杖的手臂弯曲撑着脸颊,脸颊与手接触的地方弯出柔软的弧度。

他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五条悟,“吃吧。”

看五条悟没动,他又跟哄孩子般补充了句:“很好吃的。”

五条悟的头高傲地往后退开,用金色勺子推远送到嘴边的布丁,“我才不需要一个懦夫来教我。”

虎杖悠仁没太大波动地收回勺子,他就知道自己的事会让五条悟不满,毕竟收尸挺幸苦的,也挺痛的。

他们共同享受完甜甜的布丁,盘子里只剩一滩甜水,五条悟往后一靠,腿就抬上了桌子,在他抬脚瞬间,虎杖就心有灵犀地往后躲开。

“去洗盘子。”虎杖悠仁指挥对面的老大爷。

“你去。”五条悟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

“下回做焦糖布丁。”

五条悟脚轻轻晃动,没有动。

虎杖悠仁叹口气,“再加个牛奶味的。”

“成交。”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快速从桌上站起来。

五条悟很烦。

“我要吃甜品。”他趴在桌子上,无赖地喊:“悠仁悠仁悠仁,甜品甜品甜品……”

“不给我吃甜品,我就要死掉了。”

五条悟今天已经吃掉三块布丁,五个大福,无数根棒棒糖,而虎杖悠仁只喝下一杯超级难喝的黑色液体。

比五条悟更可怜的悠仁不为所动的坐着,一边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不要把死随便挂在嘴边啊。”

“你还直接把死字输入我程序里呢,”五条悟占据大部分桌子,手指着他,“这么说,悠仁才是真正的疯子呢。”

“也不要随便用疯子这个词啊,”悠仁叹气,“运用一个你其实并不懂的词,相当于是在犯罪哦。”

五条悟不服气地比了个枪击手势,“我知道啊,疯子是患严重精神病的人,死亡就是脑死亡嘛。”

他说完用手按住脑袋,“还有你输入的,死亡会很痛。”

“是谁痛?”悠仁从笔记本里抬眼看他。

“死者啊。”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

虎杖悠仁合上笔记本,不再跟他争论这件事,他注意到五条悟的衣服,“你衣服是不是该换了?”

“是啊,”五条悟从桌上撑起来,那双冰蓝色眼睛上挑着看他,“悠仁对这些意识很薄弱呢。”

“明明每天都有打扫卫生,但却记不到洗衣服,”他忽地凑近悠仁,“好奇怪呢。”

虎杖悠仁冷静地把五条悟的脸推开,“别闹,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拿去洗。”

五条悟坐回椅子上,“那我穿什么?”

虎杖悠仁把机械手伸进房间里,掏出件新衣服递给五条悟,“穿衣服。”

五条悟拿过衣服后,上手捏住歪歪扭扭的机械手,随后往后一扯,伴随电流声,机械手再次不幸报废。

虎杖悠仁拖长声音:“五——条——悟。”

五条悟拿着衣服进卧室去了。

机械手最后还是被修好了,虎杖悠仁慢悠悠地操控着它行动,把衣服挂在晾衣绳上,风一吹,积攒成片的衣服瞬间膨胀起来。

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虎杖悠仁靠着椅子头一点一点的,最后睡了过去。

他在雪白的床上醒来。

3

旁边坐着异常沉默的五条悟,他注视着悠仁,像是抱怨又像是生气地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虎杖悠仁笑起来,他笑颜很可爱,显得稚嫩阳光,像是向日葵般让人心生喜欢。

他朝着五条悟招招手,看着五条悟探过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虎杖悠仁伸出手轻轻拂过他头顶。

他像是接到冬天第一片雪花,眼神期许又温柔,声音很轻地说:“还有七天。”

他们之间沉默下来,最后五条悟说:“知道啦。”

“笨蛋土豆。”

好久都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悠仁居然莫名很想笑。

“啊。”虎杖悠仁望着地上碎掉的盘子。

五条悟也听见那声脆响了,沉着脸大步走进来,夹杂着风雨欲来的味道,“悠仁!都说了不要随便乱动!”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抱歉啦,又要麻烦你打扫卫生了。”

“你明明——”五条悟感觉到自己的核心在发热,热到在砰砰响,数据里说这是生气,生气是让核心砰砰响的感觉。

“可是,”虎杖打断他的话,“悟想吃甜点了吧?”

“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个病会发展的这么快,”虎杖悠仁挪开轮椅,看着地上碎掉的布丁叹气,“可惜了,这个还蛮好吃的。”

五条悟伸手按住轮椅,随后把悠仁推出厨房,推出去后,他还能听见悠仁哎哎的叫唤声,听起来不像是生病的人。

嘭。

厨房门在虎杖悠仁面前关上,他转动轮椅滑动到厨房门口,压着笑意敲门,“悟,你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吗?”

“不用你管。”五条悟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悠仁看向从刚刚开始就在颤抖的手,算了,先去找钉崎帮下忙。

“啊,”悠仁纠结起来,最后还是避重就轻地说:“我需要你帮忙修理下实验室。”

钉崎很敏锐地问:“我记得一个月前我才帮你修理过,怎么现在又坏了?”

完了,虎杖悠仁心想。

果不其然,下一秒钉崎就道破真相:“你把他造出来了?”

虎杖悠仁不敢吱声。

钉崎呵了声,随后说:“你真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他们之间沉默片刻,悠仁就听见钉崎说了句:“等着。”

“你有老师?”五条悟蹲在他旁边问。

“有啊,”虎杖偏头看向好奇的机械人,微笑着说:“他叫五条悟哦。”

五条悟这一天没理虎杖。

虎杖把做好的甜品放在桌子上,朝着外面喊:“甜品做好了。”

“是毛豆泥奶油大福哦。”虎杖悠仁耐心等了会儿,发现还是没有人出现。

“悟?”虎杖悠仁滑动轮椅。

钉崎一手拉开椅子,一手拉回轮椅,随后在他旁边坐下,“别喊了,他都不是人,又不会饿死。”

“从以前开始我就发现,你很有当妈妈的天赋,”钉崎晃动勺子,“是吧,惠?”

一直沉默的伏黑惠认同地点点头。

“怎么连惠都这么说。”虎杖悠仁小声嘀咕。

结果等他们吃完饭,五条悟还是没有下来,倒是钉崎注意到悠仁那杯不明黑色液体,“这是什么?”

看见她拿起来观察,旁边的虎杖悠仁心都吊起来了,嘴里快速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嗯……”钉崎挑眉放下水杯。

太明显了啊,悠仁,伏黑惠凝视着盘子,没有抬头跟钉崎对视。

三人小队陷入沉默。

“算了,”钉崎撩下短发,“带我去看看实验室吧。”

于是虎杖悠仁就带着钉崎去修理实验室,留下伏黑惠收拾东西,他没有立马开始收拾,反而坐在原地默默等待。

很快,他就等来了想见的人。

——五条悟。

伏黑惠抬眼仔细看他,看他雪白的头发和蓝色眼睛,宛如冰与海的结合。

五条悟语气很差地说:“让开。”

居然是这个性格,伏黑惠从椅子上站起来,发神地想。

伏黑惠拍了下五条悟肩膀,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问:“你有去过地下室吗?”

五条悟的程序里没有地下室的存在,他的侧脸犹如神明般冷峻,眼睛看向桌子,核心却快速运作起来。

“你说的地下室在哪儿?”

虎杖悠仁顿在原地,迷茫又期待地喊:“老师?”

五条悟掀开眼睛上的黑色眼罩,神色不明地看向他,“悠仁,喊错了哦。”

虎杖悠仁像是从梦中惊醒,眼睛发着热,但浑身温度在慢慢流失,他喃喃低语:“抱歉,悟。”

跟那本日记上写的一模一样。

4

地下室里的日记本。

一:我是五条悟。

二:你永远不是我,你只是披着我壳子的机械人。

三:或许你可以试着伪装?(提示:装备在夹在笔记本中间)

加油哦,冒牌货。

高高在上,令人火大。

五条悟咬碎嘴里的棒棒糖,飞溅的糖果碎片被舌尖舔舐,是草莓味。

虎杖悠仁坐在他旁边,脚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厚重的笔记本在毛毯上摊开,他偶尔用手翻页。

自从钉崎帮他治疗后,悠仁现在又能操控自己的手了,不至于像之前的手那样乱颤。

五条悟盯着毛毯,一只手不老实地去撩毯子,虎杖悠仁眼疾手快地按住他躁动的右手。

“悟。”虎杖悠仁不赞同地说。

五条悟唔了声,“悠仁不热吗?”

“才不呢~”五条悟躺上笔记本,能闻到笔记本上的油墨味。

他左手垫在脑后,右手掀开黑色眼罩,露出瑰丽得近乎奇迹的双眸,“悠仁做的甜品那么好吃,我才不会放弃悠仁哦。”

这回换成悠仁唔了声,他立刻把五条悟眼罩拉上,“美色攻击,犯规!”

五条悟勾唇笑起来,乖巧地任由他把眼罩拉上,漫不经心地问:“悠仁看起来很喜欢我这个外貌?”

“以后说不定也会做出同样外貌的机械人呢,啊——”他故作恍然大悟状。

“不过我要替你收尸,真是遗憾呢,”五条悟热情地说:“不过我可以替你再多做几个同样外貌的五条悟老师机械人哦~”

“怎么样?很划算吧。”五条悟耳边是核心砰砰响的声音,他为了压过耳边的砰砰响,声音提的越发高。

他说话声渐渐停止,只能听见核心的声音,他并不清楚悠仁有没有说话,光是说完这段话他就感觉自己核心快要裂开。

好悲伤,是在悲伤的生气。

虽然眼睛蒙着黑色眼罩,但这并不妨碍五条悟看悠仁,他看见悠仁微笑着摇摇头,随后慢慢贴近他的额头。

悠仁亲吻了五条悟。

“悟,”他听见悠仁温柔的声音,“我只需要你。”

“还有几天?”五条悟问。

五条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快?”

虎杖悠仁嗯了声,忽然问:“今天要不要去森林里看看?”

“上次我想去你就把我强制关机了。”五条悟指的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悠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悟是想当野人吗?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多少玩的有点变态。

要是以前的五条悟可能最多甩眼刀子,现在的五条悟显然非比寻常,“如果悠仁陪我的话,我就当野人哦~”

“达咩。”悠仁警觉地往后退开,双手交叉在面前。

五条悟看到他样子笑出声。

倒数第五天

“感觉森林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啊,”五条悟推着虎杖悠仁进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数据库都有。”

虎杖悠仁笑着抬头问:“那要不要我帮你把数据删除后再去一遍森林。”

“有必要再自己感受一遍吗?”五条悟不解地问。

数据库已经收集完所有信息,删掉数据重新记录一遍,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悠仁的手在空中滑动,像是随风起舞的白蝴蝶,“也许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呢。”

奇怪的理论,五条悟心想。

第四天

“……接下来把牛奶倒进去小火煮开……”

“悟,不要把火开的那么大,往右边拧是小火。”

“等等,你加的那个是盐吗?”

历经种种波澜,悟最后成功做出一款甜品,卖相还相当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五条悟伸出勺子舀下一小口,随后把盘子带勺子推到悠仁面前,“尝尝我做的。”

虎杖悠仁吃的一干二净,朝着他竖大拇指,“好吃!超级厉害!”

五条悟原本挺直的背慢慢放松下去,“那当然,我可是最强的。”

第三天

“悠仁,你老师是炼铜癖吧。”五条悟说,手里拿着一叠情书。

虎杖悠仁抿着嘴,试图压下嘴边笑意,“其实我是成年人哦。”

五条悟正皱眉看情书,听见这话后露出震惊的神色:“——哈?!”

显然不能将少年外表的虎杖悠仁跟成年人联系起来。

“而且,”虎杖悠仁从他手里拿过情书,“这些好像是我给他写的。”

五条悟脸色愈发难看。

“悟,”悠仁低头轻抚情书,神色温柔地问:“你要听吗?”

五条悟不想自取其辱,他压抑着火气把情书拿过来攥到手里,“不用了。”

他语气像是攒着雨的乌云,吸满负面情绪,随时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第二天

悠仁的手不能动了。

“我去帮你叫钉崎吧。”五条悟对着躺床上的悠仁说。

“不用啦。”悠仁说,“我希望你能陪着我,好吗?”

五条悟沉默着点头。

最后一天

“还有几天?”

“只有七个小时了,需要我帮你重新加载下程序吗?”虎杖悠仁问。

“不要——”五条悟拉长声线说。

他前后摇摆着椅子,“这么快啊?”

虎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地看着他,思绪缓缓游动在二人之间。

5

倒数天数步入0。

“悠仁,你活了多久啊?”

在虎杖悠仁生命的最后五分钟,五条悟忽然问,他眺望着远方,看着太阳洒满地面,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忘记了。”虎杖闭目躺在地面上,感受蚂蚁爬过耳边,绿草被风吹动搔挠着他,他刚刚要求五条悟把他搬到外面休息。

“骗人,”五条悟蹲下身。

无论是对温度的不敏感,还是奇怪的病……

——“悠仁是机器人吧。”

虎杖悠仁笑起来,笑声很无奈,“就知道瞒不过去,还知道什么?”

五条悟没有说别的,只是问:“悠仁,你喜欢的是我还是你的老师。”

虎杖悠仁像是要睡过去了,片刻后才梦呓般说:“我喜欢的人……”

“……一直都是你哦。”

五条悟的影子把虎杖悠仁罩住,他俯视着悠仁,这句话他在悠仁写的情书里看见过,是写给他老师的。

他不知道悠仁是在说情书,还是真的在跟他说话,他核心像是受到猛烈的攻击,跳动地很慢,但很疼。

五条悟蹲在悠仁面前,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一直很喜欢你。”

他核心砰砰地响起来,像是要彻底报废,吵的连他自己的说话声都听不见,五条悟大声地说:“别离开我。”

他那双宝蓝色的双眼,盈满了湖水,冰封的湖水被打破,汹涌翻滚着,显得无比透亮。

悠仁没有说话,像是在太阳下睡着了。

五条悟核心传来莫名的疼痛,他明明感觉不到疼痛,但不知为何,他就知道那是疼痛。

“我好疼啊,”五条悟低低地喊,像是做了噩梦的孩子,“悠仁。”

原来死亡带来的疼痛,还可以在生者身上,疼的宛如生者也经历一遍死亡。

五条悟眼里的泪终于落下来。

但是机械人是不会哭泣的,机械人的核心也不会砰砰响,他知道了悠仁隐瞒的另一个秘密。

但五条悟并不开心。

他难过地快要疼死了。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站在远方,看着五条悟哭泣,跟五条悟离开时何其相似。

“这下,”钉崎说,“宿傩是真的消失了。”

宿傩是多年前蔓延起的一种病毒,只在机械人间传播,它让机械人失控瘫痪,给人类造成重大损失。

也是那个时候,虎杖悠仁,以宿傩容器的身份被创造出来。

虎杖悠仁的创造者是世上最伟大的机械创造师,也就是他的老师——五条悟。

“你那个黑色液体也不用继续研制。”钉崎手上的蔷薇戒指被缓缓转动。

伏黑惠已经告诉钉崎黑色液体是什么了,是加速悠仁部件老化,控制体内宿傩的工具,现在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伏黑惠沉默地聆听,自从五条悟死后他就很少开口,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能瞒过钉崎,为虎杖悠仁制作黑色液体来自杀。

钉崎也不在意,她刚开始还嫌弃同伴闷骚性格,现在反而习惯了,“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没有产生感情该多好。”

要是五条悟没有把虎杖悠仁当做学生,要是虎杖悠仁不曾把五条悟当做老师,他们只是最简单的造物主与消耗品的关系。

只需要创造出一个宿傩容器,不要为他取名,不要教会他一切,不要让他产生情感,就这么让他作为容器死去。

五条悟也就不会为保护宿傩容器被杀死,虎杖悠仁也不会因为五条悟自愿被囚禁在这里等死。

“我是不是很残忍?”

钉崎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交握在一起,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蔷薇。

伏黑惠没有说话,只是眺望着远方的两人。

五条悟终于停下哭泣,伸出手轻轻地抚摸悠仁的头发。

他的学生终于睡着了,在这些年的孤独岁月里,或许与自己的老师再次相见,已变成他最大的期望。

晚安。

我的爱人。

(彩蛋:悠仁写的最后一封情书)

可爱虎呼大赏

祝虎呼20220320生日快乐

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宝一定要快快乐乐地成长

muji的便签胶带颜色好看捏

*无脑乱摸鱼产物大家就当看个乐子。。。

*迟来的六一贺文,大家六一快乐,端午安康。

*超级超级超级ooc致歉。

01

凌妙妙在六月一号这天起了个大早。

“过儿童节,我应该睡一整天来庆祝的....刚起床还不太清醒的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囔着。

慢吞吞换了身衣服,浅粉色T恤配上经典白短裤,长发编成两股麻花辫,再化了个日常偏可爱的妆,她站在镜子面前,彻底清醒了。

“不错不错,”她咂咂嘴,满意道,“这才是小朋友该有的打扮。”

慕声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凌妙妙加快了脚步,嘴角不自觉上扬,勾起愉悦的弧度。

——慕声答应她要一起穿粉色情侣装的。

看过...

看过他穿鹅黄穿黑色,却还没看过粉色,想想就很期待。

丰朗俊俏的少年站在宿舍楼旁的绿荫下,浅粉与嫩绿构成春夏交织的篇章。

“慕声!”她扬起笑容,小步跑了过去。

慕声一手插着兜,一手拿着手机正看着,听见凌妙妙的声音,便收了手机朝着她笑,两只手空着朝她微微敞开怀抱。

凌妙妙扑上去:“儿童节快乐!”

“儿童节快乐。”慕声弯起双眸,在她脸颊边轻轻碰了一下,牵住她的手,“走吧。”

“游乐园,冲!”

02

凌妙妙买了一套小发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慕声,手飞快地取下一个粉色的发夹,别在了慕声耳旁的碎发上。

慕声挑眉,用手摸索着取下发夹。

“这个图案……”他哭笑不得,“是什么?”

凌妙妙理直气壮:“小熊软糖啊!”

“好幼稚……”慕声无语吐槽,却反手将发夹夹在了凌妙妙发梢间,还用手指弹了一下,“只有你才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凌妙妙撇着嘴,任由慕声的小动作,“没有人可以拒绝小熊软糖。”她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发现位置有些歪了,便取下来重新夹了上去。

慕声“哦”了一声,手却没停,拿了个蓝色的小熊软糖发夹,别在凌妙妙另一侧发间。

凌妙妙无语凝噎:“谁会把发夹对称别着啊?”

慕声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眼神无辜。

凌妙妙啧了一声,无视对方的眼神,把蓝色发夹取下来,别在了粉色发夹旁边。

03

游乐园最少不了的必然是拍照的地方,凌妙妙拉着慕声七拐八拐东玩西玩,偶然遇见一个拍大头贴的地方,登时来了兴趣。

“哎哎,”她戳了戳慕声,“来拍照吧慕声!”

慕声到现代生活之后也是第一次来游乐园,第一次见拍大头贴,半懂不懂地就点点头,任由凌妙妙拉着进去。

凌妙妙兴致勃勃地选了浅粉色背景,选好了发箍,拉住慕声在屏幕前站定。

她取下粉色的小熊软糖夹到慕声的发间,笑嘻嘻道:“别动啊慕声,看镜头!”

“笑一个笑一个。”她用手肘戳戳慕声的手臂。

“5.4.3.2.1——”倒数几秒,她拉着慕声贴在对方脸颊旁,笑得灿烂,而慕声则微微蹲下,让两人高度齐平,更显亲密贴近。

少年和少女穿着相同的粉色衣服,站在一块粉色背景板前,发间的粉色和蓝色的小熊软糖在发梢间紧紧相接,幼稚,可爱,正如六一儿童节的他们。

笑容与甜蜜定格于相片的一瞬,未来与他们还有很久,很久。

文by林淮洛。

【彩蛋是一点沙比玩梗。。。网上一些搞笑梗。】

[炮///友元素下的同居人五悠有年操两人同岁ooc]

[大概率是追妻火葬场]

大学毕业时,正值盛夏的尾巴,燥热的天气,风里卷着热意,将毕业生们对于离别的哀愁也吹淡了不少,实在太热,连拥抱都变得勉强。

一群人举着酒杯,在散伙饭上说着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实现的约定:

“以后我们宿舍一定要常常见面,没什么可以冲淡我们的友谊!”

舍长大声的嚷着,其他舍友也跟着一杯一杯的灌酒,虎杖悠仁一向是宿舍里最捧场的那个,现在已经喝得脸颊红通通的,快要醉了。

而五条悟因为酒量不好,第一杯都还没有喝尽,见虎杖悠仁喝得有些多了,便将对方杯子里面的酒倒进了自己杯中,用...

而五条悟因为酒量不好,第一杯都还没有喝尽,见虎杖悠仁喝得有些多了,便将对方杯子里面的酒倒进了自己杯中,用水冲了冲,将酒味冲淡后,换成了果汁。

几个醉鬼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五条悟的举动,砸了咂嘴,再一次感受到了五条悟对虎杖悠仁和他们的温度差,但这种温度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众人并不在意,反而开始调侃起来,虎杖悠仁对床,冲着虎杖悠仁和五条悟举起酒杯。

“祝你们新婚愉快。”

莫名其妙的祝福,惊醒了虎杖悠仁的酒,他一边看着五条悟的反应,一边要自己对床闭嘴,不要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蠢话。

“可你们明明都要同居了不是吗?”,对床歪着脑袋,大着舌头说:“大家都各奔东西了,只有你们两个还像连体婴一样,毕业了都还是住在一起。”

“因为我们的实习公司在同一栋办公楼里面啊,会合租哪里奇怪,班上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同学毕业后还合住到一起了。”

“但你们和他们不一样啊。”,舍长也忍不住插嘴,“五条这种家庭背景跟你合租,像是在救济一样。”

对方不满舍长的形容,皱着眉给对方指正:“是结婚啦结婚。”

虎杖悠仁拗不过他们,觉得和醉鬼解释不清楚,便也不继续辩解了,他小心的观察着并没有参与进来的五条悟,心情有些失落。

承认也好,否认也好。

虎杖悠仁讨厌五条悟的沉默,让自己那些小心思,显得格外卑劣可笑。

他的确对五条悟存有不可告人的感情,人真的不会对炮///友动感情的吗?

虎杖悠仁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便那么好,五条悟的姓氏太有名,刚入学时,宿舍几人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和五条悟相处。

五条家在日本实在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自己以后是否能安稳生活工作,对于五条家的少爷来说只是动动嘴皮的程度。

虎杖悠仁不喜欢这种小心翼翼,觉得舍友们这种态度实在让人有些无语,感觉将五条悟妖魔化了。

并没有将对方当作应该平等相处的舍友,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比起是卑微更像是对异类的排斥和恐惧。

这种感觉让虎杖悠仁觉得讨厌,他并不觉得五条悟有其他人说的那样可怕,无冤无仇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要毁你的人生啊。

你的人生未免也太好毁灭了。

而且虎杖悠仁觉得五条悟挺可爱的,明明是个不太爱说话的酷哥,但是却很喜欢吃甜食,包里也好,寝室的收纳盒里也好,总是装着各式的甜品。

他看着五条悟撕咬草莓大福外皮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老家有家很出名的喜久福。

“五条君有吃过毛豆泥鲜奶油味道的大福过吗?”

因为奶油漏到手指而感到不爽的五条悟,听到虎杖悠仁的突然搭话后,一边皱眉处理着自己手上的污渍,一边回答说:“没有。”

“那我下次回家的时候给你带好了,感觉会是五条君喜欢的!”

五条悟看着一副自来熟样子的虎杖悠仁,有些好笑的反问道:“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会喜欢?”

“因为你很喜欢甜食啊。”,虎杖悠仁说完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说,“这里沾到奶油了。”

五条悟下意识的用手去擦,擦完后心情又坏了一点,手指变得黏糊糊的,脏极了,他处理好自己手上的奶油后,才有了观察自己这个舍友的心情。

两个人是邻床,虎杖悠仁此刻正坐在床上,歪出身子来和五条悟说话,蜜色的大腿穿过床边的小拉杆,一晃一晃的,像是小孩子。

五条悟看着对方那副无拘束的样子,突然对那个口味奇怪的大福产生了兴趣,他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第一次主动和自己的舍友搭讪,询问说:“毛豆泥味的的大福,不会很奇怪吗?”

虎杖悠仁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下后回答说:“但是吃过之后,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因为很好吃。”

五条悟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还好他的聊天对象是个健谈的,并没有让气氛冷下去。

“感觉就像五条君一样,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很好相处。”

很大胆的话,但并没有让五条悟觉得反感,他看着虎杖悠仁,带着一些笑意评价说:“很奇妙的比喻,你胆子很大。”

虎杖悠仁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询问说:“五条君会因为我的话,毁掉我的人生吗?”

五条悟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这么无聊的嗜好,“这种事情很无聊,我对摧毁其他人的人生并没有兴趣。”

“那不就是了。”,虎杖悠仁笑眯眯的说,“大家都说五条君很可怕,但我觉得说这种话的人才又蠢又可怕。”

“但大多数人都会畏惧五条家。”

五条悟因为自己的出身,身边的风言风语没有停过,但并没有人像虎杖悠仁这样大胆的将话直接挑明,很新奇的体验。

周围的人总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话,对自己表现出一种可怜虫的样子,明明自己对他们的人生并不感兴趣,但对方的表现似乎像是自己已经摧毁了他这一辈子。

又蠢又可怜。

“但是五条家是五条家,五条君是五条君啊。”,虎杖悠仁的话有些像绕口令一样,“完全是两码事。”

五条悟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

从那天之后,虎杖悠仁和五条悟便成为了朋友,舍友们发现和五条悟的相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后,便也没那么端着,只是还是没办法做到像虎杖悠仁那样,没有任何顾虑的和五条悟插科打诨,而且总觉得五条悟对待虎杖悠仁和他们是不同的。

虎杖悠仁只觉得自己是五条悟的好兄弟,却没想到自己大二的时候,跟自己的好兄弟睡到了一张床上。

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也是通过对方的帮助才释放了出来。

虎杖悠仁有些晕晕乎乎的躺在酒店的床上,又羞又悔,友谊怎么就突然变质了呢?

都怪五条悟装委屈的样子太可怜,让他不忍心拒绝,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尴尬场面,他越想越后悔,索性将自己埋进被子中逃避现实。

但没一会便又被洗完澡的五条悟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去洗洗,一身汗。”

“这都拜谁所赐啊!”,虎杖悠仁发着牢骚,但并不敢和五条悟对视,蒙着酒店的薄被跑进了卫生间中。

蠢透了。

怎么会因为五条悟几句话便晕乎乎的跟着来了酒店,虎杖悠仁回想着五条悟向自己请求的样子。

对方一脸委屈的向虎杖悠仁说自己因为还没有过性体验,被发小们嘲笑了。

“悠仁,跟我做好不好?男生之间也可以很舒服的。”

虎杖悠仁被对方出格的话吓到炸毛,他后退了几步,完全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会想要选自己做性体验的对象。

“你作为五条家的少家主,难道还缺人陪你做这种事情吗?”

“都太脏了。”,五条悟皱着眉,似乎是真心厌恶,“而且我只放心和悠仁做,其他人都好麻烦。”

的确会因此产生更多利益的牵扯,虎杖悠仁知道五条悟不喜欢这些,但又觉得对方的提议实在荒唐。

但是架不住五条悟一遍一遍的请求,不可否认,看五条悟这种卑微样子,心里会有种爽感,在这种爽感和美色不断冲击下,虎杖悠仁败下阵来。

“但,最多就是用手帮你......”

五条悟点了点头,笑着夸奖说:“悠仁最好了。”

“也没那么好啦......”

但没想到这种关系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成为了长期且频繁的稳定关系,两个人之间的爱抚除了本垒之外,几乎试了个遍。

亲吻也成了频繁的事情,吻技从青涩变得熟练的同时,虎杖悠仁对于五条悟的感情也产生了变化。

他对五条悟的喜欢不再是朋友间的,而变成了爱。

他爱上了自己的好兄弟,但对方似乎并没有。

虽然存在着和其他人的温度差,但也不是恋人间的炙热温度。

47.

我来理一下感情线!

其实毛毛还是喜欢贺天的就是不敢承认罢了(我崽自尊心简直太强啦)

早晨天还没亮贺天就睡醒了,但其实主要是因为抱着莫关山他有些兴奋的睡不着。

贺天抱着怀里的omega一下一下迷恋的的亲着他的腺体,小孩好像有点瘦了。

好不容易才养胖那么一点现在又恢复了之前分明的下颚线,腰上的那点肉也全没了。贺天有些心疼,下巴垫在莫关山头上来回摩蹭他的头发。

莫关山被闹铃吵醒的时候贺天已经不在了,只把早餐留在了桌子上,牛奶还是温热的。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会在卧室里醒...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会在卧室里醒来,但是莫关山也没想太多匆匆吃了几口就往店里赶去。

“这是今天要签的合同…贺总?”

贺天手里摆弄着一个盒子皱着眉,心思完全没在助理身上,等了半晌才开口让人放下东西出去。

莫仔把耳钉放在了他的外套口袋里,连礼物带人现在都被他拒之门外。就算知道现在只能一天一天的积累,一点点的攒够好感才能让莫仔对他回心转意,但贺天还是感觉心里有些隐隐发慌。

“今天怎么了?”

霖已森皱眉把杯子放到一旁,担心的看着明显有心事的omega。

“没事…”

对于omega来说洗标风险很大,腺体的神经组织复杂又精密,要想洗掉标记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很多omega洗标过后都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40%而已。

这些莫关山在网上查过,虽然冒险但也只有这一条出路。他不甘心只做一个omega,况且标记他的alpha也根本只想跟他玩玩而已,如果捱到下个发情期…

莫关山想到之前自己独自过的发情期就浑身发凉,不自觉地冒着冷汗。

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向alpha主动求欢的行为,那么好歹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也总要亲手了结了这一切。

本就是一场闹剧而已,莫关山眼尾微微泛红,收起不经意间的哽咽和紧紧攥着的拳头打开水龙头开始刷碗。

“莫哥你真想好了?”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莫关山裹紧了外套还是被风吹的直哆嗦,快步往家赶。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你…你跟他商量过了?”

“老子跟谁商量?你他妈怎么啰啰嗦嗦的?”

莫关山被寸头扭捏的语气弄的有些生气,抬头又看见了那个混蛋alpha的跑车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莫仔,我头好痛…”

贺天努力的在冷风里吹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能如愿发烧,看到莫关山马上揉着太阳穴,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你把我这当医院了?”

莫关山磨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明明有外套不穿特意在手里攥着,这人是真当自己傻吗…

贺天看着小孩被冻微微发抖,瞬间没了演戏的兴趣拿着钥匙开了门把人拉到屋子里。

“啧…怎么还穿这么少,围巾干嘛不戴?”

omega手冻的冰凉,贺天皱着眉有些不高兴,恨不得直接把人抱上床裹在自己怀里。

“关你屁事。”

莫关山淡淡的挣开贺天的手,打开大门站在一旁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天要去出差,可能要一星期才能回来。”

贺天有些无奈,主要还是放心不下扔他一个人在家。莫关山一向不注重自己身体,后腰和手上还有几个以前打架留下的伤疤,贺天每每看到都会皱眉,趁他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心疼的摩蹭了多少遍。

明明畏寒,但晚上又总爱踢被子,早餐也总不记得吃。

贺天皱着眉,默默的在内心否定了莫关山的自理能力。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alpha声音有些沙哑,虽然基本好了大半但是这次也真是实打实的病了。

把人赶走,过了几个小时看向窗外,那家伙的车子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夜里像颗照明的星星。

莫关山躺回床上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后颈,之前和alpha相处了太久身体好像已经习惯了威士忌的味道,他简直恨透了omega的本性…

“红毛!”

莫关山抬头就看到见一拉着展正希坐在餐桌前面正傻兮兮的跟他招手。

“你朋友?”

霖已森被莫关山的外号逗的咧着嘴角,给见一和展正希上了两杯现榨橙汁。

“有什么好吃的?”

“贵的都好吃。”

莫关山指着菜单上最贵的海鲜丼,准备狠宰一顿眼前的omega。

见一微微一笑,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两份海鲜丼又点了烤虾和海胆刺身,没一会两人面前就摆满了盘子。

莫关山正在工作台里帮忙做海胆刺身,没注意到见一摆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对着自己的侧脸。

“这回行了吧,给老子打钱。”

见一小声冲着手机说道,屏幕另一边贺天嘴角上扬一直在盯着做刺身的莫关山,小孩心情倒是不错。

莫仔每次做饭的时候都格外认真,微微皱眉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好看。

贺天悄悄截了张图设成了桌面,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贺天的助理总是能看见自己老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机,最可怕的是有一次还被他瞟见了这人轻轻亲了下手机屏幕。

不知道为啥,总感觉有一碗狗粮砸到了自己头上…助理震惊于自己老板的极度反差之余如是想到。

【五悠】(ABO)老婆是会自己长在户口本上吗?1

大明星五A*甜品店店长虎O

ABO普通世界观,无咒术,恋爱轻喜剧。

自创角色出没。

五条悟,当下娱乐圈最受欢迎的大明星。

有的人靠一张脸进娱乐圈来当花瓶赚钱,有的人才华横溢靠一身本事在娱乐圈打拼立足。五条悟则不同,性别是少数而又强大的优质Alpha,不是科班出身,却凭借着过硬的实力和那张天赐神颜迅速在娱乐圈确定了不可撼动的地位。...

有的人靠一张脸进娱乐圈来当花瓶赚钱,有的人才华横溢靠一身本事在娱乐圈打拼立足。五条悟则不同,性别是少数而又强大的优质Alpha,不是科班出身,却凭借着过硬的实力和那张天赐神颜迅速在娱乐圈确定了不可撼动的地位。

五条悟最开始出现在公众面前,就凭借着一张帅脸引人瞩目,但同时他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臭和古怪。有人粉他真性情,也有人看不惯五条悟这种行为,偏偏五条悟无论是演技还是唱跳能力都让人找不到黑点。黑子们就想深扒五条悟的黑料,这一扒不得了,五条悟用的就是本名并非艺名,进而发现五条悟不是正经科班出身,却毕业于国内最顶尖学府的金融专业。并且是五条财团现如今的当家少主,与著名导演夏油杰和知名服装设计师家入硝子是从高中私立学校就结识了的挚友。

说他是来娱乐圈圈钱,人家是财团少当家,从小最不缺的就是钱。说他是来娱乐圈赚人气,人家就算不当明星,也有人倒贴。据夏油杰在一次公开采访中提及五条悟,“悟吗?这个大爷只是无聊不想继承家业,所以来娱乐圈混日子玩的。”家入硝子也在专访里呼吁大家“不要靠近五条悟,会变得不幸。”总而言之,五条悟就被传成了不好好工作就得回家继承千万家产的励志大明星。

不想继承家业,只想在娱乐圈混日子的大爷五条悟,现在正赖在床上。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提示铃响个不停。他本来就是为了逃避五条家的管束才找到好友夏油杰,靠关系进娱乐圈来混日子的,结果没想到来了娱乐圈后莫名其妙就火了起来,应该说不愧是身为最强吗?即使在娱乐圈也能混到最强。成名后,行程一个接一个,虽然他本人也是爱接不接的状态,可即便如此,身为明星的休假也是难得可贵的。

随便扒拉了个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真是烦死了,难得的休假哪来这么多事的?总共就三天休假,第一天他拿来和网上黑子对喷,第二天他干嘛来着。。对了。家里那个老头子叫自己回去,说是要相亲什么的。

“我不管你在娱乐圈怎么玩,作为五条家的少当家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我这边已经和浅川家谈妥了,明天你就去和浅川家的小女儿了解一下。”开玩笑,他五条悟是谁?想逼他去相亲,做梦。“如果你不去,纽约那套房子我会直接卖掉,你永远别想买回去。”朦胧回忆中的声音逐渐清晰,五条悟猛地起身,丢开那个捂住耳朵的枕头。

“大少爷,好久不见。我是奉老爷的命令来观察你今天和浅川小姐的相亲事宜的。”五条历心想,老爷说的没错,大少爷果然是想逃跑,提前派人来蹲点守着。居然还顺道捉住了大少爷的经纪人,很幸运的让大少爷放松了警惕。“观察?我看是监视吧,历叔,你现在就只能被派着做这种杂事吗?”五条历听言也不气恼。“哈哈哈哈,少爷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开玩笑,不过这招对我是没用的,好了,麻烦伊地知先生开车送我们一程了。”说罢,拍了拍伊地知单薄的身板,吓得伊地知又是一抖,颤颤巍巍地发动了车子。为什么五条家的人都这么可怕,我是和五条家犯冲吗!?

五条悟在上私立学校前,除了要学文化课程外,体术防身技也是由专人教导,而五条历就是教他体术的启蒙老师。所以想靠打是行不通的,更何况这里还有四个碍事的家伙,想要突破三个后座保镖,还要把伊地知那家伙顺便救出来,这难度也太大了。作为少有的Alpha性别人种,还是各方面突出的优质Alpha,五条悟光是沉着脸坐在那里都有一种对同类的威压,即使在场除五条悟以外都是普通的Beta,这份气压也无法被忽视。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历叔,我易感期到了,现在就要抑制剂。”五条历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让其中一个保镖拿出带来的手提箱打开。“少爷,这里是种类最齐全的Alpha易感期抑制剂,如果你突然变成O了,我这里还有omega的发情期抑制剂。你看,是你自己打,还是我来?”得了,软的也不行。

一直到伊地知停了车,五条悟都没有从五条历手上逃出去。停了车,他扒开几个保镖就准备开门下车。以往这个时候,伊地知会急急忙忙地提醒他带好口罩和帽子,避免被人发现,引起拥堵。他现在可巴不得自己马上下车引起拥堵,这样就可以趁乱逃走了。五条悟大腿一迈,下车后矗了至少一分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尖叫和围堵,甚至连人的声音也没听到。他双眼一睁,这里是商圈没错吧?不是吧?我过气了?“少爷,为了你和浅川小姐能够安静交流,我们提前把周围的人流都疏散了。”五条历贴心的解答了五条悟内心的疑问。作为服侍五条家几十年的仆人,怎么会不知道五条悟的心思。“那为什么约在这个地方啊?甜品店?”五条悟其实挺爱吃甜品的,因为长期用脑和工作,甜品带来的糖分能够适当缓解他的压力,但是他从来公开表明喜欢什么甜品,他虽然是明星,但也不想暴露过多私生活。

不得不说,浅川定的这家甜品店确实不错,内置装璜以暖色调为主,整体主题是偏北欧复古木屋风。以五条悟挑剔的审美来说也算合格,而且从进门后就能够在空气中闻到若有若无的甜味,是麦芽面包的甜味吗?还是淡奶油的味道?五条悟烦躁的心情也被抚平了不少。作为今天相亲的另一位主人公,浅川家的次女,早已在靠窗的桌子端坐好,等待着五条悟的到来。五条悟哪怕十分不情愿,良好的家教也不能让他现在直接摔门出去,更何况他也出不去。只得在浅川对面坐下,而五条历则是保持了一段距离,恭敬地站在远处。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先生需要点单吗?”一道清澈又带有少年气息的嗓音打断了那聒噪的女声,让五条悟顺着声音看向了声音的主人。看上去是个17,18岁的少年,樱粉色的短发配上有点上挑的眼眶,还有像蜜糖一样的琥珀眼睛,带着爽朗的微笑,让五条悟觉得这个少年像个小狗狗一样,不过和自己比,还是像个小土豆一样。“点单吗?那好啊,我要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必须和仙台本地一模一样的口味。”五条悟也并不是故意刁难这个土豆,他从进店开始就观察,对面的女人点的是黄桃慕斯蛋糕,整家店风格也是偏西式的甜品店,要是端不出日式的点心,他就可以借机开溜了。

“先生,这是你要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少年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把点心端了上来。从卖相上来看,这份喜久福绝对能打到90分以上,透过白净的糯米团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毛豆馅料,摆盘也是传统的日式摆法。五条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生奶油的丝滑口感搭配着糯米的粘稠感,浓郁的甜味一下子在嘴里散发开来,好好吃。和之前去仙台拍摄时吃的一模一样。五条悟抬头又一次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像土豆一样的家伙,居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喜久福。视线在脖子上停住,带着防咬环,居然还是个O。五条悟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旁的浅川看见五条悟盯着那个店主这么久,也有点生气,自己可是精心打扮这么久的,还没一个做甜品的有吸引力吗?“五条悟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谈谈我们的婚事了。”五条悟放下手里的喜久福,摘了墨镜,一把搂过那个少年,抱进自己怀里。“我说啊,你没点眼力劲吗?这么久了,还没看出来这是我爱人吗?”五条悟掰过少年的脸贴着耳朵问“你叫什么名字?帮我一个忙,我不想相这个亲。”“虎。。虎杖悠仁。”五条历也明显被五条悟这一举动给镇住了。在浅川和五条历看来他俩现在就是在耳鬓厮磨,好不亲密。“悠仁。我相亲你生气了吗?你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我好难过的。”五条悟知道名字后叫的更亲,把虎杖悠仁抱得更紧了,演戏他可是最在行的。

“五条先生,你这是在开玩笑的对吧?你怎么会和这个人是情侣呢?我这边接受到的消息,你还是单身啊!”浅川看着眼前两个人'秀恩爱'也受不了,站起来大声询问。“我可是明星,明星谈恋爱有必要告诉所有人?你定的地方真的很好,直接定到我老婆的店里,能不好吗?”五条悟现在就觉得自己说的话全都能串起来,不愧是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这女人还听不明白就是蠢了。虎杖悠仁现在就是个脸红的鹌鹑只能僵硬地被五条悟抱在怀里,这是在干什么???我是谁??浅川越听越气,自己好歹也是个被宠着的千金大小姐,哪受过这种委屈,提着自己的包狠狠瞪了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一眼,生气地摔门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虎杖悠仁决定先打破沉默“那个。。可以放开我了吗?”“不行,我管家还在,我们去厕所说。”五条悟一把子抱起虎杖悠仁,把虎杖悠仁的脸往自己怀里带。“少爷,这是。。?”五条历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是自己调查的消息有误?看来得马上汇报给老爷。“历叔,我说了我易感期,我现在要和我老婆去厕所解决,你也要跟着?”“当然不,少爷容我先失陪。”五条历也赶着回本家汇报消息。“去吧,去给老头子说清楚了。”五条悟边说边带着虎杖悠仁往厕所那里走。

虽然现如今社会比较开放,但是一A一O单独待在厕所还是有点尴尬,更何况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情侣。“那个先生,我这算是帮忙帮完了吗?”虽然虎杖悠仁不清楚这个男人怎么想的,但是当他请求自己帮忙拒绝相亲时,他还是下意识帮了。五条悟盯着面前这个土豆,不,应该叫虎杖悠仁。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脸没有反应?总不可能现在还有人不知道他五条悟吧?还是说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火?“你不知道我是谁?”“额?”五条悟看虎杖悠仁这个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他也懒得纠结这个。“我叫五条悟,多谢帮我挡桃花了,之后我会让经纪人转钱给你,就当谢礼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假装你是我对象就行了,反正你也不吃亏对吧?”虎杖悠仁点了点头,帮个忙还能有钱赚,确实不亏。“我给你我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之后他会联系你的,我现在赶着出国,就不多说了。你做的喜久福挺好吃的,以后我会派人来买的。”五条悟拿着手机给伊地知发信息,让他马上订去纽约的机票。

五条历和保镖早在刚才就全部离开,楼下也只有伊地知一个人等着。五条悟给虎杖悠仁交代完后,也迫不及待地离开,一是赶着去机场,二是除了甜品店的甜味,他好像还闻到了一丝橘子味,应该是虎杖悠仁防咬环没带好露出来的味道。他怕再待下去,易感期真的要被引出来了。虎杖悠仁看见五条悟走后,也是松了口气,虽然说着收钱,他也没指望五条悟会真的打钱给他,毕竟这算是破坏感情的不义之财吧?不过,看起来五条悟挺喜欢自己的手制点心的,被客人认可的感觉让他更开心,从仙台来到东京的第二天!好好加油!

—————————————————————————

“老爷,事情就是这样的,少爷貌似已经有对象了。”五条历恭敬的汇报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对象?他是在娱乐圈待久了,演戏成常态了,既然他要演就陪他演,他既然要拖那个omega下水,那也没办法了。”五条家家主——五条直人,同时也是五条悟的父亲。“那老爷的意思是?”“再去确认一遍那个omega的意思,如果是,就赶紧请回来准备准备婚礼了,悟也该结婚了,顺便派人去给浅川家赔个不是。”“是。”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虎杖悠仁先生,你是五条悟先生的男朋友吗?”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虎杖的耳边。“不。我。。”虎杖悠仁本想反驳,但是头脑里突然清醒的记起今天和那个叫五条悟的男人的口头约定。我好像答应要假扮他的对象的。。“我是。”虎杖悠仁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了解了。”随后虎杖再次被捂住口鼻,昏了过去。

虎杖悠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座和氏的庭院内室里,庭院中的惊露有规律地发出响声。这宅子一看就很贵。虎杖悠仁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换成和服,自己之前的连帽衫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少夫人,你醒了。”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五条历带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进来,二人跪坐在榻榻米上。虎杖悠仁见状,虽然不明白情况,但也端坐了起来。“初次见面,少夫人,我是婚介所的田中,受五条家邀约,来给少夫人和少主登记婚姻信息。”田中端正地向虎杖行了礼,这么正式吓得虎杖也了回礼。“少夫人与少主互相爱慕已久,因为少主目前不在国内,所以我受邀上门录入信息。”田中按照流程念给虎杖听。“等等等!!!什么少主,我没有和任何人互相爱慕啊!”虎杖悠仁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要被莫名其妙卖掉了。

"请问虎杖悠仁先生是五条悟先生的男朋友吗?我是。"五条历贴心地播放了录音笔里的内容。录音笔质量很好,能很明确的听出是虎杖悠仁的声音。“不是!那个!你们听我解释,这是误会啊!”虎杖完全不记得,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已确认,少夫人你与少主的信息我已登记,祝你们百年好合。我赶着回去录入,那么我告辞了。”田中带着职业微笑,像是听不到虎杖的话一样,起身行礼出门。“为什么婚介所的人都这么随便啊?”虎杖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完全是单方面被卖掉的那个,没有任何机会解释。“少夫人,你应该知道只要钱到位了,什么事都好办,更何况你与少主是真心相爱,婚介所也是正常行事的。”五条历见流程走完,也起身招呼人进来。“既然已经登记完了,少夫人可以开始接受婚前指导了。”虎杖悠仁看见进来的一大群身着统一着色的女性仆人,听到五条历这话,总觉得大事不妙。“什么婚前指导。。?”“就是五条家新妇的婚前指导,婚礼将在三个月后举行,请少夫人努力。”五条历退出内室之前,仍不厌其烦地给虎杖解释。

“你们这是什么封建家庭啊??!!!”虎杖的怒吼也只能淹没在五条家层层门阁之中了。

三月后,纽约。

五条悟正在自家别墅高台的私人泳池里躺着,享受着翘班和压榨伊地知换来的难得假期。啊,希望这辈子都这样无忧无虑,什么明星,什么财团都去死吧。现在就是应该享受人生啊。旁边飘浮的案台上,手机突然响了,五条悟心情正好,也不介意这个时候有那么几个人来打扰他,他正好也能炫耀一下自己现在的逍遥生活。一打开消息栏,是他和夏油杰,家入硝子的三人群聊,名叫“娱乐圈里做神仙”。他曾经吐槽过家入硝子取得什么鬼名字,听着怎么这么怪。硝子只说,和你待在一个娱乐圈,就跟坐牢一样倒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夏油杰也赞同。五条悟也拿这俩损友没辙,他也懒得管这些。

家入硝子:哟,五条大少爷,要结婚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吗?鄙视jpg.

夏油杰:没想到悟居然是我们三个里最早脱单的,居然还瞒了这么久,没想到啊没想到。

五条悟:?????????你们玩我呢?

家入硝子:喏,你家发的请柬。【图片】

夏油杰:你家发的请柬。【图片】

五条悟:?????????????我怎么不知道。

家入硝子:不会吧,新郎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难道你的老婆是自己从户口本上长出来的吗??

夏油杰:快回来吧,时代变了。你还欠着我的戏呢。笑死jpg.

大人是一种狡猾的生物。

“老师!你怎么在发呆啊”

明晃晃的眸子兀的闯进视线,高大的男人立刻挂到了少年身上。

“悠仁~我好累啊”

“诶,是今天任务太辛苦了吗?”

少年担忧的轻抚了抚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头颅,耐心的安抚:“老师太累的话可以去我的房间哦,我今晚给老师做寿喜锅,哦对了,我还买了老师最喜欢的喜九福!”

灿烂的笑晃花了大人的眼,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再忍耐,他将少年一把揽入怀中。

“悠仁真是......”

措不及防的动作一下唬住了少年,虎杖悠仁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老、老师?”

羞红的耳朵愉悦了幼稚的大人,察觉到少年......

羞红的耳朵愉悦了幼稚的大人,察觉到少年的僵硬,他抓着慌乱的手重新放在了自己头上。

“......多摸两下”

热腾腾的瓷锅里冒着热气,食材的香味霸道的侵占了整个房间,碗中的肉丸圆滚滚的,喷香的汁水在轻咬的瞬间嘭得炸开,芳香四溢。

摘了眼罩的大人好吃得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老师喜欢就好”

正在忙着下菜的少年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直勾勾望向他的眼睛里是同款的喜悦。

五条悟一瞬间只感觉心脏臌胀。

“这是悠仁的独家配方吗?”

“是的,不过伏黑也会做啦”

“是吗?”

迟钝的少年没察觉到男人话语中的危险,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之前教过他,伏黑哥超级聪明,现在做得比我的还好吃”

“哦?那悠仁喜欢伏黑吗”

“喜欢啊,伏黑哥超有责任心的,虽然一开始感觉很不好相处,但唔......”

清冽的气息兀的闯进口腔,挡住惊愕的眸子,狡猾的大人直接攻城略池。

舌根,上颚,腔壁,贪婪的侵略着少年的所有。

直到虎杖悠仁呼吸愈见急促,他才稍稍拉开了距离。

少年双颊泛红,眼里盈盈泛着水光,嫣红的唇瓣被蹂躏得微肿。

唇边牵扯的银丝是师生背德的铁证。

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最强再次吻了下去。

“悠仁不知道不能在男人面前夸其他人吗?”

抵上光洁的额头,五条悟轻蹭了蹭少年的鼻尖。

“老师会吃醋的”

“老师......喜欢我吗?”

少年的直接让最强心生喜悦,“对啊,那悠仁呢?喜欢老师吗?”

“我、我不知道”

纠结的模样让最强眼神微暗,但狡猾的大人自有他的应对方法。

“那悠仁讨厌我吻你吗?”

长久的静默后,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

苍眸深处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将少年紧紧揽入怀中,他贴在玉白的耳朵旁低声呢喃。

“这就是喜欢哦,悠仁”

再次从梦中惊醒,五条悟拭去额头的冷汗,从少年失去记忆开始,他每天晚上都会重复最初“诱拐”少年的场景。

是的,“诱拐”。

他如今这么定性了。

强行祓除两面宿傩导致少年的记忆一片混沌,甚至缺失。

一天、两天、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少年每次都会一脸陌生的问他“是谁”。

他无能为力,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他是他的爱人,到了后面,他甚至只能说他是他的前辈。

五条悟觉得这是少年对他的惩罚

——为了报复他强加的喜欢。

还没来得及消化梦魇的折磨,高专的帐突然产生了波动。

他以为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咒灵,但眼前的三人明明都该守护在少年身边,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遍体鳞伤的人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一亮,撑着最后的气息吐出了最重要的信息。

“虎……杖、轮回之境”

极轻的气音在耳边却如惊雷炸响,最强直接闪身离开了原地。

兽耳/暴力预警/疼痛应激/救赎向/3k+

蛇立第一次见到莫关山的时候,莫关山的下半张脸还戴着冰凉的黑色止咬器,一对毛茸茸的兽耳突兀地竖在脑袋上,漆黑的瞳仁充满对人类的戒备。他被栓在笼子里,过分白皙的皮肤暴露在聚光灯下,黑暗里数百双眼睛毫不掩饰地粘在他身上。

“这个我要了。”

蛇立豪掷七百万美金从地下拍卖会上带走了这个刚化人形的“怪物”压轴品,周遭人都拍手与他道喜,称一句“老板阔气”。

“过来,坐好。”蛇立给莫关山扣上带有他名字的项圈,拽着他走到铺着高档软绒垫的沙发边,“听得懂人话吗”

莫关山跪坐在软垫上,歪着头充满警惕地观察新环境,压根没有理带他回来的正主。

蛇立一把揪...

蛇立一把揪住他的褐色耳朵,掰正他的脸,浅黄色的瞳仁毫无波澜地盯着他,“问你话呢。”

从进门开始就被扯着脖子行了好几米,莫关山对这位金主确实没有什么好感,他皱着眉头,僵硬地梗着脖子后挪,试图保持一些安全距离。

“哑巴”蛇立冷眼望着他,轻笑道,“我白花钱了”

随即卯了劲儿将他往自己这边按了按,故意顺了点力偏向硬物家具。莫关山一时不备,额头磕在沙发边角,瞬间疼得直打颤,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

“这不是会出声吗”蛇立冷漠道。

带着热气的血丝从额头渗出来时,衬得莫关山皮肤更白。他像只迷茫又可怜的小兽,怯懦地任人摆布。蛇立睹见血,眼眸一压,骨子里的施虐欲被唤醒,体内暴力因子大涨,流窜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他单手抬起莫关山皱起的小脸,眯起眼睛欣赏他痛苦又抗拒的表情。

不够。

还不够。

蛇立想。

带着狠劲力道的竹条落在腰上时,莫关山瞳孔瞬间紧缩,顾不得缓过腰上蔓延的灼灼刺痛,就手脚并用往外爬。

一连三日,棍棒教育。莫关山甚至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就要捱一顿罚。有时是竹鞭,有时是铁链。小腹、胸前、腰身、大腿全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旧伤未愈,新伤仍添。

今天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按时喝掉营养液还是因为没有早三分钟跪坐在门口迎接蛇立

莫关山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时候,心凉了半截,熟悉又彻骨的痛意飙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大脑死机当即停止思考。

“痛…”

“错了…”

莫关山的喉咙无意识地为他的肉体发声。

“错了”蛇立冰冷的手拧过他的脸,沉身道,“再给你定一条规矩,挨打的时候不能乱跑。”

“记住了吗”

抽在身上的竹条狠厉,不稍想肯定破了皮,积了瘀血,衣物布料摩擦到散着热气的伤口又是另一种折磨。莫关山双手颤抖地伏在地面,喉头发紧,哽咽着点了点头。

莫关山怕疼。

可是蛇立就是喜欢看他疼。

莫关山学乖了。

他学着观察蛇立的表情,猜测他的情绪和想法。

蛇立面无表情的时候是他最放松的状态,蛇立笑起来的时候代表着大事不妙。这是莫关山的一条小总结。

比如今天,莫关山兀自待在笼子里看蛇立面无表情地经过他,然后匆匆离去。他悬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莫名的不安随着蛇立的锁门声消散。

蛇立先前为莫关山布置了房间,里面放了一张柔软的大床,甚至贴心的放了一些小玩具。可是莫关山就是觉得笼子里才更适合他,死活不愿意睡在床上,每晚都偷偷下床跑进笼子里睡觉,还为此挨了一顿打。

打得疼,可是再疼他都会在笼子里睡觉。他觉得,床上不好,太大了,没有围栏没有阻隔,不安全。蛇立边打边骂他不识抬举。

后来,笼子里铺上了精致的软垫和鹅绒毯子,一层又一层,是蛇立最后的良知。

莫关山趴在笼子里看向窗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又是一年冬。R市下了好几天的雪。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像个救世主一般出现在蛇立家里,将蛇立带走了。

蛇立这些年在外面做的事情太脏,黑白两道都容不下他,随便一个嘘头就够他一辈子。

家具纷飞,一地狼藉。

撕斗后被绑住拖走的那一刹那,头顶上的血滴进了眼睛里,蛇立睁着血红的眼睛突然瞪向笼子里的莫关山,狠恶的目光紧紧粘在他身上,仿佛不死心。

莫关山吓得浑身发抖,嘴唇泛白,努力低下头不去对视。甚至在蛇立彻底不见之后,挣扎着站起来又腿软跌倒,两手并用爬去厕所大力干呕起来。

他看懂了蛇立临走前的口型:“你是我的。死也不会放过你。”

莫关山呕完之后就倒在了地上,可能太过于害怕,晕厥的时候蜷缩的身体都在发抖。

再次醒来的时候,莫关山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旁边坐着之前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醒了”贺天垂下眼睛看着他,缓缓道。

莫关山一怔,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就要往门外跑。他害怕这是第二个蛇立。

“我知道你听得懂,对吗”贺天瞟过莫关山头顶的褐色毛绒耳朵,看着他愣怔的神情。

在莫关山醒来之前,贺天就让医生来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结果表明,这副身体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言而喻,贺天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将蛇立碎尸万段。

莫关山身体僵硬,不敢逃跑,不敢反抗,也一直不愿说话。身体的伤痕暴露了他曾受过怎样非人的对待,也时刻提醒他要对人类保持警惕。贺天看着躺在床上一脸防备的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贺天放缓了声音,随手拿起桌子上刚切好的苹果,递到莫关山的嘴边,“嗯尝尝”

“没有毒,放心吃。”

清甜的果香一股脑涌入他的鼻尖,饿了许久的莫关山口腔不自主分泌唾液,他抬眼看着面前已经削了皮的鲜脆苹果,喉结上下滚动。

有点饿,想进食。

莫关山如是想。

想是这么想的,却没有这个胆子。

贺天的手端酸了,莫关山都没有下口。

“我放在旁边了,饿了你自己吃。”贺天决定给他自己的空间,他把一盘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又从厨房端来几份精致的粥和清淡的点心,“还有这些。”

“你不用害怕,饿了就吃。以后也不用回笼子里睡觉,在这儿睡就可以。”

莫关山瞄见贺天温柔的眉眼,扭开头抿紧了嘴唇,躲进了被子里。

贺天凝眉看着床上鼓起的大包,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冗长的安静后,莫关山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确定没人后才大着胆子打量这个房间。

阳光很好,空气很好,人也……不,人还有待考量。

莫关山走下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有一瞬间的恍惚。他闭起眼睛感受温暖的阳光覆在他身上,大口的呼吸起来。

贺天再走进来时,就看见莫关山蜷缩在一块睡了过去,柜子上的食物却吃得差不多了。他笑了笑,弯腰替莫关山掖好被子,端着盘子走出了房间。

6

莫关山在与贺天的相处中渐渐放下了警戒。

贺天常常陪莫关山说话,教他认字作画,戴上帽子领莫关山出门。贺天对莫关山说得最多一句话就是:“别害怕。”

莫关山的好奇心重,没见过的新鲜玩意也多,在感受到没有恶意的情况下,他也会尝试放松身心,与贺天进行沟通与交谈,甚至愿意让贺天和他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觉。

他在通话中无意提到了“蛇立”这两个字时,莫关山呼吸一滞,几乎是立刻就起了一层疹子,冷汗直出,翻滚的情绪促使他死命挣开贺天温热的手,一头朝黑暗的柜门里拱进去。

莫关山还是没有忘记蛇立,甚至会有很强烈的生理反应。贺天懊恼地想,是他大意了,他不该在莫关山面前提及任何有关蛇立的东西。

蛇立不该存在。

7

莫关山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会愣神、会面无表情、会怯弱躲避,不愿意说话,对任何人都抗拒。有时候贺天想摸摸他的褐色耳朵,莫关山都会喘不过气似地战栗,低下头拼命往墙角缩。

贺天又气又急又心疼,两个字让他几个月的努力全白费。

有时候忘不掉是一种痛苦,彻底忘记才是更加明智的选择。

他往莫关山日常的水杯里加了无色的粉末,私人医生在莫关山熟睡后给他注射了一剂蓝色液体,并再三嘱咐道,从此刻起不能够再提任何敏感词,否则会有破坏性作用。

贺天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抚平莫关山紧皱的眉毛,看着少年冷冽的眉眼,焉地在他额头疤痕处落下一吻。

“蛇立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他没有权利和资格留在别人的记忆中。莫关山应该拥有更好更光明的人生。”

贺天希望有关蛇立的过往永远封尘,莫关山再次睁眼便是坦途。

8

暗夜过去。落地窗外蒙蒙露出亮光,温暖的浅色阳光缓缓抚上莫关山高挺的鼻梁,他翻了个身,抖了抖褐色的毛绒耳朵,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睹见身旁男人带着温柔笑意的嘴角,“唔…”

“哟,莫仔,醒了”贺天看着莫关山懵懂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莫关山的脸蛋,又揉了揉他触感极好的褐色耳朵,笑着道,“我是贺天。”

莫关山拿过贺天的手,眨了眨眼,道,“我知道。

贺天鼻子一酸竟想流泪,他赶紧向上抬头,一把搂过莫关山紧紧抱住他。他将下颚抵在莫关山的头顶上,轻声道,“莫仔,我们的未来开始了。”

莫仔。

我是贺天。

我们的未来,开始了。

空中玉盘高挂。

凌妙妙托着下巴,有些出神地望着月亮。

八月中秋,月圆之夜,人也讲究个团圆,慕瑶和慕声是姐弟自然不必多说,柳拂衣和慕瑶又是造地设的一对,迟早要进一家门,仔细算起来,就她一个孤家寡人。

平日里从不为这种事情苦恼,顶多就是离家的时候想过凌虞为了个男人背井离乡不值得而已,而此时,红糖馒头早已吃完,就剩个瘪瘪的包裹,她伸手掂了掂,空荡荡的,居然莫名有几分心酸。

算啦!她吸了吸鼻子,从凳子上跳下去,准备去买点吃的,爹爹不在身边,也总归不能亏待自己,谁料一转头就看见个黑影子悄无声息地站在她不远处,顿时吓得手一抖,包裹啪嗒掉在地上,张嘴就哇了一声。

那身形顿了顿,往前走了一步,月光影...

那身形顿了顿,往前走了一步,月光影影绰绰,露出一角黑边的鹅黄色布料来。

凌妙妙还处在惊魂未定中,这时大着胆子,定睛一看,差点没气个半死!

那人还能是谁,不正是黑莲花嘛!

天知道这人走路怎么悄无声息的!

她松了口气,弯腰捡东西,一边捡一边没好气地说。

“慕公子属猫的吧?”

慕声哪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眼前的女孩气得牙痒痒,瞪圆了眼睛,腮帮子鼓起来,活灵活现的,他心道不知道谁才更像一只炸毛的猫,面上不动声色地扯着嘴角,凉凉道,“我见凌小姐又是叹气又是蹙眉的,自然是不好打扰。”

凌妙妙难得伤春悲秋一次就被看见了,还正好是被这朵黑莲花看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凡是个正常人,这会儿都该轻声细语安慰几句,他倒好,上来就嘲讽两句。

她哼了一声,“干嘛?没见过别人想家啊?”

话音刚落,就见慕声一脸稀奇地看着她。

凌妙妙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做什么?”

“没什么。”

慕声敛下视线,随口道。

他心说这人平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惯了,原来也有想家的时候。

转念一想,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阿姐就从来没有露出过那样的表情。

“捉妖人本就漂泊无定,四海为家,”他顿了顿,又鬼使神差地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早些回家去。”

这人怎么又开始劝她回家了!

凌妙妙气得要死,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我就不!”

淡粉色一闪而过。

慕声愣了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脸色又忽然一沉。

凌妙妙匪夷所思,不晓得自己又哪里触到这朵黑莲花的雷区了。

算啦,这人一天要不高兴个十回八回的,她拍了拍包裹上的灰,毫不在意道,“总之我是跟定啦!甩开我,你想都别想。”

慕声回神就听见这话,忍不住讥诮道,“为了柳拂衣吗?”

“是呀,”凌妙妙大大方方地点头了,反问,“要不然呢?为了慕公子你吗?”

对方不吭声了。

其实还真是为了你,她偷偷瞄了眼慕声,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有点发愁地想,系统又要她攻略黑莲花,又连喜欢都不让她说,难度简直是地狱模式。

但她一贯乐观,总想着桥到船头自然直。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凌妙妙收拾好心情,语气轻松道。

“等等。”

咦?凌妙妙诧异地回头。

少年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吃饭去。”

哦,凌妙妙想了两秒钟,恍然大悟。

“慕姐姐和柳大哥让你来叫我的?”

慕声嗯了一声。

难怪黑莲花会来找她。

凌妙妙顿时喜笑颜开,“那好呀,我们走吧。”

刚刚还和他置气,听见了柳拂衣就笑起来。

慕声冷笑,转身就走。

“欸,你慢一点呀!”少女连忙追上去。

这顿饭定在了松鹤楼,街上人不少,他自顾自往前走,凌妙妙嘴里就没停过,叽叽喳喳的,某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一下,然后是小口的吸气声,慕声脚步一顿,稍稍放慢了些步子,少女的声音就落到了他耳边。

“嘶——好痛——”

他猛地停下脚步。

凌妙妙猝不及防,撞在他背上。

正想抱怨,抬头就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心里一咯噔,正想开口,就见对方眉角轻轻一压,“谁伤了你?”

凌妙妙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刚刚一个大妈不小心踩了我一下。”

说着,她飞快地提起裙摆,示意对方看。

慕声闻言低头扫了眼,确实,浅色的绣鞋上半个黑脚印,有些碍眼。

他收敛了眼底的幽暗,才发觉自己刚才的怒火来得无缘无故,蹙了下眉,四周看了看,忽然拉住她,往一个方向走去。

凌妙妙不明所以,连忙看过去,居然是家卖绣鞋的店,赶紧拉住他,“柳大哥还在等我们呢!”

慕声身形一顿,没有说话,拉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凌妙妙欸了几声,抵不过,只好跟着过去。

一进门,店家便笑脸迎上来,“姑娘想买什么样的?”

那边还在等,这边还在慢悠悠地选鞋子算什么样子,凌妙妙干脆眼一闭,随手指了一个。

“姑娘眼光真好,”店家立刻称赞道,“这是咱们刚到的新货,江南的天丝锦,那上头的桃花都是绣娘一针一线缝上去的,我给您拿双试试。”

凌妙妙求个速战速决,打算穿上付了钱就走,刚准备换鞋,刚刚一直不言不语的慕声忽然伸出手,店家下意识把鞋子递过去,她一怔,对方已经接过,然后自然而然地蹲下来,脱去了她那只带着污垢的绣鞋。

她呀了一声。

少年黑发如墨,冰雪似的丝带尾端随着动作滑落在颈肩,鸦青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当真是人如玉,连路过的女子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然后嗔怪地推一下身边的男子。

店家羡煞道,“姑娘真是好福气。”

“欸?”凌妙妙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脸有点烧,连忙摆手,“不是,真不是。”

那店家还是捂着脸笑。

她是穿来的,只当这是寻常,然而在他人眼里,要不是命定的夫婿,女儿家的脚怎会让别人瞧。

凌妙妙有口难辩,低头一看,好嘛,罪魁祸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还在专心致志地给她穿着鞋,顿时气急败坏地踹了脚,“你也解释一下呀!”

慕声身形都没晃一下,待帮她把鞋穿好,这才起身,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附和道,“不是。”

店家笑得愈发灿烂。

得了,凌妙妙绝望地闭眼,这算是越描越黑。

罢了罢了,反正她本来就是要攻略对方的,不过……这算什么呢?她心头一动,试探性地抬眼去看。

对方垂着眼睑,神色不辨。

又生气了?凌妙妙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大概是在气被人误以为和自己是一对?

她这边还在琢磨着,慕声却忽然瞥了她一眼。

凌妙妙下意识抬手摸脸,没有摸到什么,于是诧异道,“怎么了?”

他答道。

凌妙妙莫名其妙。

又过了一刻钟,两人终于姗姗来迟。

慕瑶端坐在镂空雕花的椅子上,她出身捉妖大家,坐有坐相,背直成一条线,漂亮得很,看见他们来,微微颔首,柳拂衣便坐在她旁边,温声道,“怎么来得这么晚?”

桌上放满了菜,有些已经没有热气了,凌妙妙顿时有些愧疚,连忙道,“怪我不小心弄脏了鞋子……”

她说到一半又卡壳了。

怎么说?黑莲花拉着她去买鞋?

光是想想就打了个颤。

柳拂衣只当是她是难为情,失笑地摇摇头,“无妨,快些来吃吧,饭菜都凉了。”

凌妙妙松了口气,瞪了眼慕声。

那人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地坐到位置上去了。

她只好也坐过去。

桌上几只杯子,柳拂衣拿起酒壶,笑道,“今日中秋佳节,小酌也无妨。”

慕瑶笑着点头。

“阿姐,”慕声拉了下她,撒娇般地喊道,“我也想喝。”

“你不许喝,”慕瑶看了他一眼,最终在他委屈巴巴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无奈道,“……半杯尚可。”

柳拂衣忍不住笑起来,依言倒了半杯酒,“妙妙呢?”

凌妙妙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就多出来个声音。

“她不喝。”

她扭头,瞪眼,“谁说我不喝!”

“喝醉了再去缠你的柳大哥吗?”慕声凉凉道。

柳拂衣清咳一声,欲言又止。

“阿声!”慕瑶蹙眉。

慕声不再说话。

“谢谢柳大哥!”

凌妙妙笑靥如花,瞥了眼不吭声的人,昂首挺胸,抬着下巴,把杯子递过去,美滋滋地得到了半杯酒。

四人举杯热热闹闹地碰了一下,这顿饭才算开始。

松鹤楼也算是当地有名的饭馆,菜色上佳,又是特殊日子,自然是热闹非凡。

凌妙妙吃着吃着,旁边忽然伸过来双筷子,然后碗里多了个香喷喷的鸡翅。

咦?

她转头一看,慕声刚刚放下筷子,看见她看过来,轻轻一掀眼皮。

“凌小姐爱吃鸡翅,那便多吃几个。”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凌妙妙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只当他是在嘲讽自己,被说几句能吃个鸡翅,倒也不算亏,便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慕声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她,少女张牙舞爪地和鸡翅做着斗争,本该粗俗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却令人忍俊不禁,阳光下,她的皮肤白皙细腻,透着玉石般的光泽,莫名令人想起刚刚握在手心里的触觉,有些发烫。

他下意识偏开视线,过了两秒钟,才有些恼怒地想。

吃了那么多,怎么还是那么瘦。

一顿饭结束。

柳拂衣做贼般地对他招了招手,慕声莫名其妙地走过去,就听见对方小声和他说。

“那天喝醉了,妙妙喊的是你的表字。”

慕声一怔,脚步一停。

“拂衣?”前方的慕瑶回头。

“来了,”柳拂衣笑着应了声,促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追上去。

慕声在原地有些愣神。

喝醉了喊他的字?怎么可能呢?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多半是在骂他心狠手辣还老是打扰她的好事吧。

他敛起思绪,准备追上去。

少女却忽然停下脚步,疑惑回头。

“子期?”

他心头猛地一跳。

“你在干嘛呢?怎么不走了?”

凌妙妙本来高高兴兴地挽着慕瑶,结果走着走着,发现又少了个人,扫一眼,果不其然是黑莲花,转头一看,那人落在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喊了一声,结果那人还是和木头桩子一样。

傻了?喝酒喝晕了?黑莲花不会是一杯倒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凌妙妙乐了。

喝醉了的人总归不能放他一个人待着。

她想了想,干脆提起裙摆,向他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新鞋子还没穿惯还是也喝了几杯酒的关系,她跑了没两步,突然步子踉跄,紧接着身形一晃,下意识啊的一声,整个人失重地往前扑去。

惨啦!凌妙妙悲伤地闭上眼睛,心说千万别摔脸千万别摔脸……

咦?她诧异地睁开眼睛。

一张俊俏的脸近在咫尺,近得可以看见根根上翘的睫毛。

他垂眼,低头看她。

凌妙妙大脑一空,下意识开口。

“你……你怎么……”

这么慢。

慕声打断了她。

“久等了。”

凌妙妙啊了一声,仰着头,愣愣地看着他。

慕声也看着她,少女因为薄醉,两腮上染着仿若三月桃花般的霞红,圆圆的杏子眼里,水雾弥漫。

慕声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他想说凌小姐连路也不会走了吗,结果柳拂衣的话在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话到了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变成久等了。

凌妙妙也有些茫然地想,她都做好被嘲讽一句的准备了,黑莲花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尽管还有点懵,但她也不是那种脾气不好的人,平日里吵两句,权当是拌嘴,不必针锋相对最好。

她自然地笑了下。

“嗯,我等你很久啦。”

*又看了一遍,感觉自己在坑底出不来了,好饿,哪位太太……

“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声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歪着头,饶有趣味地把玩着手中的白色香囊,入手柔滑,光泽细腻,是上好的布料,可惜针脚歪歪扭扭的,并不工整。

“还给我!”凌妙妙瞪眼,伸手去抢。

呵,慕声轻巧避开,然后站起身,把香囊举到对方够不到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踮脚努力伸长手臂的样子。

“慕!声!”凌妙妙气急。

连名带姓啊。

慕声挑了下眉。

“还给我!”

他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

“可以啊,你先告诉我你做香囊做什么?”

凌妙妙干瞪了会儿眼,意识到如果她不老老实实解释,这人绝对能做出不把香囊还给她的事情来...

凌妙妙干瞪了会儿眼,意识到如果她不老老实实解释,这人绝对能做出不把香囊还给她的事情来,更过分一点,说不定还会把她的香囊丢到河里去!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好吧,”凌妙妙投降了,“这不是端午节快到了嘛,之前柳大哥把他的香囊送给我了,我就想做一个还给他。”

慕声嗤笑一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凌妙妙疑惑。

慕声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一声。

“算了,没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把香囊随手一抛。

“欸,”凌妙妙赶紧接住,转头瞪眼。

然而慕声已经头也不回地踏出房门了,两扇糊着绿纱的门猛烈地撞到一起,发出咯吱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什么人啊!

凌妙妙嘀咕了一句。

白色香囊静静地躺在手心,可以感觉到起伏不平的毛糙手感,虽然已经在边角料上练过手了,但结果依旧惨不忍睹,也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碰过针线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练个几天就变绣娘,没事没事,心意最重要,她自我安慰了一下。

至于黑莲花那个……哼!凌妙妙撇了下嘴,她决定把送给慕声的那个香囊留到最后再绣!

如果来不及……

想了一下所有人的腰间都挂着香囊,黑莲花发现只有自己没有的场景……

凌妙妙打了个寒颤,痛心疾首地想。

端午节当日

“阿姐,”慕声在慕瑶对面坐下,笑吟吟道,“今日是端午。”

慕瑶微微点头,“可是想吃粽子了?”

慕声有点想笑。

他并不怎么喜欢粽子,也不怎么喜欢过节,他之所以提起这个,仅仅是因为曾经有一年的端午节,他被关在屋里,慕瑶来给他送粽子,然后站在窗外陪他讲了半个时辰的话而已。

慕声掩下神色,正要笑着点头。

柳拂衣恰好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用深绿粽叶包裹着的东西,温声问道,“今日是端午,吃粽子吗?”

他白衣如雪,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同色香囊,上面绣了几个小巧的粽子,依稀可见有线头冒出来。

她还真送了,这样也好。

慕声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像是征求阿姐意见一样,装作不经意地去看慕瑶的反应。

慕瑶神色如常,眼里甚至还带了一分笑意,“我正好与阿声说到这事呢。”

咦?慕声愣了下。

“那可真巧,”柳拂衣把东西放在桌上,笑道,“我买了些粽子回来,不如午饭就吃它了。”

她一站起来,慕声这才发觉她腰间同样也悬挂着一个香囊,上面绣着同样的图案,仅仅是换了个方向,看得出和柳拂衣那个是一对的。

慕声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凌!妙!妙!

“呀!”凌妙妙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少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润泽的眼里晃着澹澹水色,像团漩涡一样深不见底。

这不是黑莲花吗?

呼——她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慕声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我的呢?”

“什么?”凌妙妙装傻充愣。

慕声沉默了会儿,咬牙切齿地出了声,“……香囊。”

慕声的脸色更黑了。

凌妙妙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长出息了啊!都敢和黑莲花硬杠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仿佛是意识到自己露怯了,又欲盖弥彰地挺了下胸,仰起头,睁大圆圆的杏眼。

她眼底有两团深重的乌青。

慕声看了她会儿,忽然收回了手。

他想起以前跪在路边,看人鞋底,为了一口饭低声下气求人的日子。

这般求着别人要什么,样子太难看了。

凌妙妙看着他的脸色从气急败坏变成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等等,黑莲花不会是又在瞎想巴想什么了吧?

她顿时警铃大作。

慕声转身离开。

衣角被拉住了。

他垂下眼睑,几根攀上他衣袂的纤细手指撞进他的视线,正要甩开,忽然看见指尖上泛红的伤口——那是绣花针扎过的痕迹,他动作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回头。

“凌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凌妙妙专心致志地低着头,另一只手在衣物里翻找着什么,慕声蹙眉,有点不耐烦。

过了会儿,她啊了一声,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找到了!”

什么?

慕声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鹅黄色的东西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你的。”

“看清了吧?是真的没做好,没有故意漏掉。”

少女有些小得意地昂起头,眼含笑意,两颊浮着薄薄的嫩粉,像是三月里的桃花,仿佛是怕他没看清,葱白的手指拎着香囊一角,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鹅黄色的布料衬着淡绿色的粽叶,露出晶莹剔透的馅来,针脚比那日看见的细密了不少,不过有一只粽子缺了个角,像是被咬了一口一样。

慕声怔了会儿,忽然伸手抢过。

凌妙妙一时没注意,被他抢了个正着。

“还没做好呢!”她急了。

慕声默不作声地把香囊系到自己腰间,又扯下自己腰间的香囊丢给她。

他这才开口。

“和你换。”

“我为什么要跟你换?而且我已经有柳大哥的香囊了。”凌妙妙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的香囊是送给你的,我的香囊是和你互换的,”慕声微微倾身,灵巧地打了个结,香囊就已经挂上去了。

凌妙妙今日穿了一条翠色的齐腰裙,腰间挂着秋香色香囊,皎洁的白色系带和他的发带相映成趣,行走间煞是好看。

他收回手,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那有什么区别?”凌妙妙不解。

“?”少女拧眉。

慕声看了她会儿,忽然扯了下嘴角,凉凉道,“看样子是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凌妙妙莫名其妙,“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慕声懒洋洋的声音传进耳朵,“恐怕没人喜欢你吧,凌小姐。”

怎么又变成凌小姐了?

“胡说!”凌妙妙据理力争,“我这长相,我这身世,想娶我的人能从府门口排到城西。”

“这话的真实性我就不考究了,不过……想娶你的人不一定喜欢你,”慕声一针见血。

母胎solo的凌妙妙有点心虚。

见状,慕声挑了下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用鼻音嘲弄地笑了声,转身离开。

“诶,”凌妙妙赶紧追上去,“说得好像你被人喜欢过一样。”

“我没有啊,”慕声承认了。

凌妙妙:“……”

她觉得她就不该和黑莲花讨论这个问题的。

“毕竟我表里不一,蛇蝎心肠,走歪门邪道,还恩将仇报,除了一副皮囊以外一无是处,”慕声不紧不慢道,“没人喜欢是很正常的吧。”

你也知道啊!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她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呃……其实也不至于……”

“哦?”慕声视线落在她身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凌妙妙卡壳了。

慕声冷笑一声,往前走去。

凌妙妙脱口而出,“至少我就挺喜欢你的呀!”

慕声脚步顿了顿,“哦?”

完了!

讲话不经过大脑的后果!

就黑莲花这心理变态程度,她不会打出什么你喜欢我就为我去死吧这样的结局吧?

凌妙妙眼一闭。

死就死吧!反正她总归是要攻略对方的!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重新睁开眼睛,迈开步子跑到对方身边。

慕声一回头,就看见少女的杏子眼里带着笑意,“真的呀,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一见到你就挺喜欢你的,从小到大,我都很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你别不信,你真没你说的那么差……”

聒噪。

少女跟在他身边,一路叽叽喳喳,声音又甜又脆,像是一只黄鹂鸟。

慕声半垂眸子,掩住眼里的情绪。

天下之大,捉妖人四海为家,见识过世态炎凉,经历过人情冷暖,他在黑暗里独行了太久,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至于愚蠢到会认为这是真的。

但至少这一刻,他愿意短暂地相信她所说的话。

此时已经很晚了,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玉盘当空,枝叶扶疏,窗外有飒飒风声,还有……慕声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警惕起来。

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响了起来。

“睡了吗?子期?”

这个声音……

他的手一顿,翻身坐起,披上外衣。

下一秒,屋子里一亮,烛火摇曳间,桌子旁站着个少女,果然是凌妙妙,她穿着白日外出的嫩粉色襦裙,诃子上斜倚着一支开得烂漫的桃花,俏丽得惊人。

他迟迟未出声。

凌妙妙试探性地把烛火往前挪了一些,正好照出一张半明半暗,剔透如玉的脸,一双黑眼睛如点漆,额前发丝微卷,恰如其分地衬出一个小小的美人尖。

绕是凌妙妙也不由得长叹,黑莲花确实长了一张十分出色的脸。

只是吧……

慕声上...

慕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忽然嘴角一掀,故意讥声道,“凌小姐怕不是摸错了屋子。”

……一张嘴还是这么气人。

可见老天爷捏人的时候还是挺公平的。

凌妙妙把蜡烛往桌子上一摆,信誓旦旦道,“找到就是你!”

“哦?”慕声挑了下眉,不紧不慢道,“那倒是稀奇,怎么,凌小姐长夜难耐,孤枕难眠?”

瞧瞧!瞧瞧!这人怎么讲话的!

凌妙妙气得直瞪眼,“慕!子!期!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慕声扯了下嘴角,顺势打了个哈欠,“那你来找我干嘛?”

他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让凌妙妙愣了两秒钟,然后清了清嗓子。

“明天就是慕姐姐的生日了。”

慕声眉角轻轻一抬,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我自有我的方法,”凌妙妙得意洋洋地拍着胸脯。

切,慕声不屑,要么问柳拂衣的,要么就问慕瑶本人的,他也懒得追根究底这事。

“那你想干嘛?”

“我想给慕姐姐下碗长寿面!”

慕声迟疑了一下,“……长寿面?”

“对呀,”凌妙妙眉飞色舞,“生日总要吃长寿面吧,取个长长久久的好兆头。”

慕声默然片刻。

过了会儿,他才开口道,“那你做呗,找我干嘛?”

“呃……”凌妙妙卡壳了一下,眼珠子古灵精怪地转了一圈,然后笑眯眯道,“咱俩一起做的更有心意嘛!慕姐姐肯定会很高兴的。”

“一起做?”

“对啊,我烧……呃我揉面,你烧水,”凌妙妙越说越有道理,“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是哪来的俗语……慕声懒得跟她计较,反正就烧个水,还能在姐姐面前表现一下,何乐不为,他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啦!”凌妙妙高兴地举起手。

慕声迟疑了一下,抬起手。

手心被轻轻拍了一下。

——凌妙妙和他击了个掌。

“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第二天早上,东方露出鱼肚白。

东厨里传出少女活力满满的声音。

“柳大哥和慕姐姐都出门了!我们赶紧开始吧!”

慕声敷衍地嗯了一声。

“先要……让我想想,应该先和面!”凌妙妙兴致勃勃地拿出面粉,刚刚洗好手,又迟疑了一下,有点不确定道,“面放久了会不会坨啊……要不先烧水吧……”

慕声觉得有点不对。

“水烧开很快的吧……还是先揉面吧……”

她一开始自信满满的声音在慕声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空气里,她略带心虚地低下头,一双杏眼小心翼翼瞥了他几眼,又飞快地缩回去。

慕声深呼吸一口气。

他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要拖着他一起做了!别说做饭了,她大概连火也不会生!

“这不能怪我啊,”凌妙妙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我又没做过!”

慕声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那更不能怪我了,我还没吃过呢!”

凌妙妙一愣,又蔫了,“好吧,那你赢了。”

完全高兴不起来!

慕声没好气地看着她,“现在怎么办?”

凌妙妙犹豫了一下,“你要不……先生个火?”

慕声:“……”

所以说果然是因为不会生火才找上他的吧!

他忍了又忍,蹲下身子往里加柴火,咬牙切齿道,“然后呢?”

空气安静,他等了会儿,也没得到回答,蹙着眉地抬起头一看。

凌妙妙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面粉里加着水,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鼻子尖上沾了一点白色的面粉,看着有些滑稽。

“要倒多少水呢?”她嘀咕着,有些苦恼地皱了下鼻子,自言自语道,“适量到底是多少啊……要不先揉了再说?”

就这么点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

慕声站起身,后退一步,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她吃力地和面。

轻薄的袖管被撩起,用细细的皮筋绑在手臂上,露出一截白得耀眼的皓腕。

不知道是不是水加少了还是太久没锻炼了,面粉团黏得要死,凌妙妙越揉越累,再加上旁边还有个看好戏的家伙,她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把面团一丢,气急败坏地喊他名字。

“慕子期!”

“我……”凌妙妙哑口无言。

慕声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干脆心一横,闭起眼睛说瞎话,“你记错了!我说的明明是我烧水你揉面!”

“呵。”

一声嗤笑。

凌妙妙只当没听见,反正她闭着眼睛,无所畏惧,瞎话张口就来,“你快点揉,一会儿慕姐姐回来就来不及了!”

慕声并未搭话,凝神看着她,方才不小心沾上的鼻尖上的一点白还在,她闭着眼睛,仰起头,因为恼怒,脸颊红红的,现在看居然有些可爱。

凌妙妙奇怪。

按照她的设想,慕声多半会先嘲讽两句再同意,结果屋子里半天没有声音。

她心中狐疑,正要试探性地睁开一条小缝,鼻尖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刮了一下,不疼,反而有点痒。

凌妙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呀了一声。

慕声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下意识扯了下嘴角,故作不耐烦道,“那你还不赶紧让开?”

这话就是同意了。

凌妙妙睁兴高采烈地睁开眼睛,从善如流道,“子期你真好。”

她说得无比顺口。

慕声心头一动,手指在无意识摩挲着指尖的一抹白,表面上不动声色,反而冷哼了一声。

凌妙妙正高兴着呢,不理他这点小脾气,蹭蹭蹭地跑到一边,摇摇晃晃地提起水桶,往锅里倒了些水,然后把盖子一盖,留出条小缝,然后拍拍手,在一旁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下子慕声算是亲身体会到有人在一旁盯着看的压力了,幸好面团已经和起来了,分量不少,他掂了一下,拿起刀,正要切下去,旁边忽然飘来一句。

“不能断哦。”

“开玩笑啦,”凌妙妙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半切吧。”

话音刚落。

刀尖恶狠狠地斩了下去。

凌妙妙连忙缩了下脖子。

揉面她不行,把面团搓成面条她还是可以的。

两人各拿一半,各占一半地方,凌妙妙洗了手,兴致勃勃地开始揉搓,如果不是不能断,其实还蛮好玩的,一半都没搓完,已经断了三次了,她小心翼翼地把两截黏起来,反观慕声那边,粗细均匀,从头到尾,就没断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悄悄地瞄了几眼。

慕声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你自己做的自己吃。”

她愤愤地收回视线,心说自己吃就自己吃!

忙了大半个上午,此时终于可以下锅。

慕声眼皮抬了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凌妙妙早就饿了,一点也没客气,把自己做的那份面轻手轻脚地放了下去。

那面下去,在翻滚的开水里顽强地挣扎了几秒钟,终于撑不住,干脆利落地断成了三段。

慕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眼睛一亮。

“呀!是柳大哥的传声符!”

慕声脸一沉,正要问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柳拂衣温和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妙妙,阿声,我们今天晚点回来,你们先吃吧。”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张薄薄的纸张又暗了下去,然后面面相觑。

此情此景,堪称一绝。

同是天涯单身狗,相怜何必曾相对。

凌妙妙犹犹豫豫,“要不……你吃?”

慕声无语,“你是想咒我短命?”

“呸呸呸!”凌妙妙连忙转头呸了好几声,抬头瞪他,“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今日又不是你生日,不算长寿面!”

话音刚落,她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凌妙妙瞬间脸爆红,几乎要跳起来,风一样地往外跑,口不择言,“我去找找屋子里有什么吃的……”

“回来,”他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

凌妙妙立刻站定。

慕声顿了顿,说,“一起吃吧。”

凌妙妙诧异回头。

慕声拿了个小碗,站在桌边,不耐烦道,“吃不吃?”

“吃!”凌妙妙果断道。

俗话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结果不仅吃了面,碗里还躺着绿油油的青菜和一个圆圆的小太阳。

凌妙妙咬着半个流黄的糖心蛋,感慨黑莲花的好手艺。

她偏头悄悄看了眼慕声,对方拿着筷子,夹起一口面,吹了两下,动作优雅,雪魄冰丝衬着乌黑的长发倾泻下来,看上去像个出身名门的贵公子。

她有些纳闷地咬了咬筷子,还是没忍住伸手拉了一下他衣角,“诶,你还会做饭啊?”

慕声瞥了她一眼,心说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只会煎荷包蛋,于是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哇,”凌妙妙睁大眼睛,有点羡慕地赞叹道,“真厉害,我就不会。”

慕声十分配合地呵了一声。

凌妙妙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高兴起来,“不过没关系,爹爹说我以后可以找个会下厨的丈夫。”

这回换成慕声纳闷了,“……你们家男人做饭?”

“有什么问题吗?”凌妙妙下意识反问,又立马改口,“呃……有时候会亲自下厨,大部分时候家里头有厨子嘛,上次给你吃的红糖馒头好吃吧?”

那红糖馒头确实挺好吃的。

慕声不吭声了。

凌妙妙知道这人口是心非,也不说话,吃完面就双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过了会儿,她突然啊了一声,皱起眉,掰着手指头,“你吃了我吃了,慕姐姐那碗还没下,那柳大哥不是就成了唯一一个没有吃到面的人了吗?”

慕声动作一顿。

“我要不再去做一碗……”

凌妙妙说着准备起身,慕声一把拉住她,“坐下。”

“可是……”

“他有阿姐。”

凌妙妙眨了眨眼睛。

“你都会分我半碗,”慕声顿了顿,“阿姐不分给他才怪。”

凌妙妙啊了一声,顺着他的力道坐下,想了想,突然安慰道,“你别难过啊。”

慕声一愣。

“怎么说呢……”凌妙妙绞尽脑汁地想话术,“这其实不是什么秀恩爱的行为,就是我有你没有,所以分你一点,你看我刚刚……呸!你刚刚也分我了对吧?总之你别难过。”

这倒是稀奇,慕声想。

虽然他常常因为阿姐和柳拂衣之间过于亲密的关系而吃醋,但在这件事上,他倒没有因为这个难过,从小到大,阿姐有的他也有,哪怕只有一碗面,两人也会分着吃,虽然他会故意以需要阿姐保护的借口多舀一些给慕瑶。

再说,即便他难过,也从来不会有人在意,他要变得更强,才能保护阿姐,弱者是没有资格难过的,那只是对自己无能的自哀自怨。

他想反驳,但最终张了张嘴,竟然难得地沉默了。

凌妙妙以为他还在难过,喋喋不休道,“要是咱们四个人,慕姐姐也肯定会分给大家的,生日嘛,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沾一分喜……诶等等。”

她蓦地停下,一双杏眼圆睁,看上去有点傻气的天真,“长寿面是不是不能分啊……”

慕声不说话,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份还未下锅的面,掂了下刀,然后一刀下去,正好从中间断开。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是两碗面了。”

凌妙妙震惊了,“还能这样的吗?”

“你问我?”慕声一挑眉,“我又没吃过长寿面。”

凌妙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直直一指——正是桌上那个空空荡荡连汤汁都不剩的碗。

“那不是长寿面,”慕声面不改色,“你自己说的。”

慕声转身慢悠悠地往外走,挥挥手,心情很好的样子。

“记得把碗洗了啊。”

“凭什么我洗碗啊?”凌妙妙怒目圆瞪。

慕声闻言站定,回头挑了下眉,指了指自己。

“我做饭。”

他指尖一转,直直指向凌妙妙。

“你洗碗。”

这还挺有理有据。

凌妙妙气得跺脚。

约摸申时已过,房门被敲响,凌妙妙开了门,门外站的是柳拂衣和慕瑶,手上拿了个精致的小袋子。

慕瑶把袋子递给她,面色是一贯的冷淡。

柳拂衣温声道,“里头是桂花糕还有糖葫芦。”

凌妙妙顿时喜笑颜开,嘴甜地道谢。

“谢谢慕姐姐,谢谢柳大哥。”

“无妨,”慕瑶摇摇头。

“我和慕声做了面,在厨房里,还没下呢,”凌妙妙笑道,“你们当夜宵吃了吧。”

慕瑶一怔,随即有点不自在地啊了一声,眉目柔和地弯了下嘴角,“谢谢你们。”

“没事,”凌妙妙一挥手,“生辰快乐,慕姐姐。”

两人走远,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讲话声。

“你看,我就说让妙妙去送吧。”

“可是……阿声昨天还往妙妙饭里倒醋,今天就一起做面了吗?”

“年轻人嘛,吵吵闹闹的才好。”

“也是……等等,我们刚刚忘记说了。”

“没事,妙妙肯定会送一半过去的。”

两人走后,凌妙妙合上门,高高兴兴地打开小包,里头是一盒桂花糕和两根糖葫芦,裹了晶莹糖衣的山楂又红又圆,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呀,有两根,凌妙妙的第一反应就是送错了。

那她要不要给慕声送过去呢?

她犹豫了一会儿,仅仅是一会儿,就果断把小包重新系上,然后踏门而出。

吃独食是会拉肚子的!

凌妙妙美滋滋地想,自己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两间房不过十来米。

她拍了下门,轻声道,“慕声?”

半晌,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慕声站在门内,挑眉看着她,十分明显地表现出一个意思——有事?

“柳大哥和慕姐姐回来了,他们去厨房了,”凌妙妙笑眯眯地把小包打开来,眼睛亮得发光,“我来给你送吃的。”

慕声看了眼,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道,“我七岁以后就不吃糖葫芦了。”

嘶——

凌妙妙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枪,还在顽强挣扎,“那……那你就当回味童年吧。”

慕声不置可否。

其实他七岁前也没吃过糖葫芦。

“还有盒桂花糕,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凌妙妙的眼珠子忽然转了一圈,眉眼弯弯,狡黠道,“如果你把糖葫芦给我的话,我就多分你一块桂花糕。”

一根换一块。

这主意真不错。

慕声快被气笑了,“我就是鬼迷心窍了也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可以商量的嘛,”凌妙妙自知理亏,吐了下舌头,“三颗换一块怎么样?”

慕声不为所动。

“两颗!”凌妙妙痛心地伸出两根手指,“两颗换一块!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慕声心想。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端倪,还是似笑非笑地靠着门,没动。

“慕声,”凌妙妙仰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阿声。”

慕声眼皮一跳。

凌妙妙再接再厉。

“子期。”

“……进来。”

慕声想。

他还是高看了凌妙妙,连下一晚的棋都不需要,一根糖葫芦就能看到让她从连名带姓叫到子期。

*大家新年快乐呀!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是他们在客栈歇息的最后一夜,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去往长安,晚饭过后,店小二客客气气地送来一壶酒,是自家酿制的米酒酿,名为瑞雪,算是取个瑞雪兆丰年的好彩头。

这些天也确实下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望出去,十里银装素裹,几户人家门口依稀几个摇摇欲坠的红灯笼在风中飘零,有儿童嬉笑着打闹,放鞭炮,声响连天,很快只留下满地红纸,北风呼啸一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客栈内,凌妙妙托着下巴,身上随意披着厚厚夹绒的袄子,绣着生机盎然的桃花和燕子,她看得兴致勃勃,就靠在窗边的床头一边看话...

客栈内,凌妙妙托着下巴,身上随意披着厚厚夹绒的袄子,绣着生机盎然的桃花和燕子,她看得兴致勃勃,就靠在窗边的床头一边看话本子一边听雪声,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闷得人透不过气,她脸颊通红,把本子搁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窗户推开条小缝隙,风雪猛地扑面而来,冻得她手一抖,窗户啪嗒一声,又合上了。

凌妙妙吸了吸鼻子。

等会儿……她方才被瞬间冻起来的脑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雪地里是不是有个人?

她迅速把袄子穿上,重新推开窗,眯起眼睛往外望,风如刀割,吹得人脸疼,依稀看见个背对着的人影,身形单薄,及腰的乌发扎着马尾,一道倾泻下来的雪光在风里流转。

黑莲花?

不会吧……凌妙妙有点不敢置信地想,这种天,他出门做什么?她翻身下床,想了想,又拿了条斗篷往肩上一搭,去敲了敲隔壁门,果然没人应答。

慕瑶和柳拂衣的屋子都已熄灯,想来是休息了,应该不是大事,至少书里没有提到这件事,她推开客栈门跑了出去。

地上是厚厚的积雪,踩下去时深一脚浅一脚,呵出的气眨眼间就变成白雾,她抹了把脸,掩住口鼻,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街上没什么人,风雪稍稍平静下来一些。

“慕声——”

雪地里的少年兀地僵了一下,仿佛是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半晌,犹疑地转过头,约莫半条街的距离,女孩子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斗篷在猎猎风里翻滚,他还没回过神来,手已经下意识伸了出去。

凌妙妙摔在他怀里,紧紧扯住斗篷边缘,一边发抖一边摸索着抓住他身后的衣服,宽大温暖的斗篷把他也包了进去,软绵绵热乎乎的一团。

她抬起头,鼻尖和眼睛都被冻得红红的,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委屈,“冷死啦,你在干嘛呀?”

慕声发怔。

他方才感觉到有妖气,担心又是觊觎阿姐的妖怪,便出来瞧一瞧,不过是只灵识未开的小妖罢了,站了会儿就准备回去,未曾想过会有人出来寻他。

“没什么,”他敛下神色,语气和平时无异,“凌小姐又失眠了?”

凌妙妙狐疑,但左看看右看看,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或物,没好气地嗯哼哼两声,拽着他往客栈走,“是呀是呀,我半夜睡不着推开窗一看,冰天雪地里一个大傻子,怎么,慕公子也失眠?”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不答反问。

“因为我对慕公子了如指掌呀,”凌妙妙吐了吐舌头,故意对他做了个鬼脸,又皱了皱鼻子,试图把斗篷解下来。

慕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等对方踮脚,将斗篷披上他肩时,才意识到——她居然是担心他冷。

他静默片刻,伸手挡了下,“……你自己披吧。”

凌妙妙瞪眼,“你手比我还冷!”

“让你披就披,”他做出不耐烦的样子,随手把斗篷往她头上一盖,拉着她大步走回客栈。

“诶——”

客栈里静悄悄的,好歹比外面暖和些,慕声猛地松开手,凌妙妙却忽然拉住他,小声道,“慕姐姐和柳大哥都睡啦,你若是还睡不着的话,可以来和我讲讲话。”

慕声没说话,但也没走,他踟蹰了一下,凌妙妙懂了,她推开门,把他往里推,抿嘴一笑,“快进来,里面暖和。”

屋子里还有未化的暖气,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比,像是世外桃源,慕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圈,桌上放着一壶酒,炭火还未熄灭,话本子被随手丢在床上,不像是睡不着,倒像是没睡。

她把斗篷搁椅子上,蹲下来拨弄了下炭火盆,橘红色的亮点闪了闪,很快暖和起来,扭头一看,黑莲花正眸色不明地盯着那壶酒,她自以为心领神会,把酒壶拿起来晃了晃。

“你要喝一点吗?”

他眸子闪了闪,默认地在桌边坐下。

凌妙妙把那壶酒热了下,倒了两杯出来。

酒香和米香混在一起,甜滋滋的,她小心地捧着,像是餍足的猫儿,没忍住,又喝了杯。

慕声抿了口,暖意缓缓蔓延到五脏六腑。

“下棋吗?”凌妙妙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一盒棋子。

慕声想起来那一晚就觉得眼睛疼,毫不犹豫拒绝,“不。”

凌妙妙毫不气馁,笑眯眯地托着腮帮子看他,“那聊点什么吧。”

慕声斜眼睨她,烛火跳跃间,她眼珠像是剔透的半透明琥珀,方才在风里猛地滚了圈,此时停歇下来,两颊染上绯红,鲜活又明亮。

他静默片刻,“你想聊什么?”

“比如……”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试探性道,“喜欢什么?”

慕声冷笑了声,“练功画符捉妖,你觉得我喜欢什么?”

呃……凌妙妙有些尴尬地咳了声,目光移了下,又迅速移回来,坚持不懈地开启新话题,“那、那我们往后看,你想一想,以后会喜欢什么呢?”

“……阿姐。”

“除了慕姐姐呢?”

“还能有什么,”他嘲道,“喜欢你吗?”

凌妙妙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来,两颊露出酒窝,“好呀!”

慕声呆了下,还未开口,她蓦地凑到他面前,黑白分明的杏子眼里水光潋滟,含着三月的春波,笑吟吟道,“喜欢我吧,慕声,你喜欢我吧。”

他心头一跳,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沉沉的,润润的,有种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半晌,慢慢开口道,“喜欢你做什么,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呀……凌妙妙差点脱口而出,系统猛地警铃大作,她头又疼又烦,才想起来还有不能崩人设这回事,只好曲线救国,“那我喜欢你,你就喜欢我吗?”

慕声垂下眼睑,不带丝毫感情地笑了声。

凌妙妙自知理亏,在心中痛骂系统,来来回回骂了千百遍,终于觉得扬眉吐气,“那许个愿吧,好歹也是新年,嗯……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喜欢我。”

他嘴角一翘,讥诮的表情瞬间占据整张脸。

“你不喜欢我那也没关系,”凌妙妙心大又宽宏,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我就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这个总可以吧?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嘛。”

“哦?那还真是谢谢凌小姐了,”他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我也祝凌小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怎么又叫凌小姐了?”凌妙妙奇道,她抓耳挠腮了会儿,没想明白,只好咋了下舌,安慰自己黑莲花阴晴不定也是常有的事情……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叫了声,“慕声。”

慕声想,她到底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说?

他嗯了一声。

“明日要赶路是不是?”

“知道你还不睡?”他挑眉。

“倘若明日大雪呢?”凌妙妙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

慕声歪头打量了下她,恶劣地勾起嘴角,“那就只好委屈凌小姐了。”

凌妙妙气鼓鼓地哼了声,眼珠一转,又迅速喜笑颜开,脆生生道,“不委屈,要是慕姐姐和柳大哥问我,我就说,昨晚慕公子邀我喝酒,盛情难却。”

她美滋滋地捧着酒杯,眉宇间带着些许狡黠的幸灾乐祸。

慕声咬牙切齿,“凌妙妙!”

凌妙妙响亮又欢快地诶了一声。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苦中作乐地想,我算是掌握精髓了,她晃着小腿,撑着下巴尖儿,眯着眼睛欣赏黑莲花我看你不顺眼又干不掉你的表情,两颊红彤彤的,已有几分醉意,过了会儿,下巴开始一点一点,就这样慢慢地、渐渐地滑了下去。

慕声盯着她看了会儿,少女趴在桌上,时不时皱一皱眉头,换个姿势,又哼唧唧,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顿了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她抱回了床上,软软的,像是一团棉花,应该离开的,但少女酣然入睡,炭火烧得正旺,他忽然就不太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只有他一人的屋子了。

他又回到桌子边坐下,开始发呆,一夜不睡对他来说也不是大事,或许是屋子里太暖和或许是均匀的呼吸声过于安心,片刻过后,他的眼皮也缓缓搭了下来。

梦里有雪和酒的味道,还有栀子花的气息。

是在清冽的晨风里醒来的,他抬起头,发现身上多了条斗篷,好馥郁的栀子香气。

凌妙妙忽然惊喜地呀了一声。

“子期,你看!”

慕声下意识看过去。

他眯了眯眼睛,雪色和天光同时映照进来,明晃晃的一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此时正趴在木制雕花窗框上,乌黑的发间沾着些许融化的雪丝,杏子眼亮得惊人。

THE END
1.虎纹猫鲨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可食用鲨鱼,做成刺身是最合适的街道回应 小区路面“隐形”台阶致多车侧翻 张志杰猝死事件后世界羽联更改规则 黑龙江:非必要不击毙老虎 除非正伤人 康师傅剁椒“鱼片”汤面被群嘲 女教师已下架给学生戴小蜜蜂视频 国足主帅:球队伤病较多 被东北虎咬伤的村民左手保住了 习近平出席G20领导人峰会并发表重要讲话 1 ...https://m.163.com/v/video/VZGDQI21R.html
2.第45章虎袋鲸斗鲨鱼都市之宠物培育大师关于种子大师所著《都市之宠物培育大师》 第45章 虎袋鲸斗鲨鱼 章节点评。 22-10-06 08:18 2条 0 0 节选评论 关于"虽然心中恐惧,但林也却逐渐的冷静了下来。..."段落点评。 1楼 2022-10-06 1条 0 0 没有如果&VIP★☆☆ 虎鲸是鲨鱼的天敌。大海中的霸主。没有天敌 1楼 2022-10-06 ·江西 回复...http://p.faloo.com/3_488899_776665_0_1.html
3.鲨鱼可爱卡通图片素材鲨鱼可爱卡通图案下载鲨鱼可爱卡通设计素材鲨鱼可爱卡通是由千图网正版图库提供下载服务,同时还提供了眼睛照片卡通,眼镜狗卡通,眼镜卡通图文,眼镜卡通图像等下载服务。找正版商用卡通素材就上千图素材网!https://www.58pic.com/zt/147050.html
1.海中巨兽详解全球十大威胁人类的鲨鱼种类在浩瀚的蓝色大海之中,潜伏着一群强悍而神秘的生物——鲨鱼。它们是海洋生态系统中的顶级捕食者,以其凶猛和攻击性闻名遐迩。虽然绝大多数鲨鱼对人类构成不了威胁,但仍有一些物种因其体型庞大、攻击力强烈而被列为危险品。在这里,我们将探讨那些被认为是全球十大威胁人类安全与生命力的鲨鱼,以及它们如何成为我们恐惧与...https://www.gznetz.com/diao-yu-zhi-shi/601687.html
2.哇塞,这呆萌的毛绒鲨鱼真的超治愈,每天抱着它心情都变好了!kakadream 眠眠鲨鱼 陪伴安抚 玩偶 毛绒公仔 60cm(0.2kg),80cm(0.4kg),100cm(0.6kg),120cm(1.3kg)高 为你推荐相关动态App内查看更多 爱搭讪绿龙虾JLw 菲梦兔玩具屋 关注 哇塞,这呆萌的毛绒鲨鱼真的超治愈,每天抱着它心情都变好了! #毛绒玩具是我的陪伴 #毛绒玩具大集合 #毛绒玩具分享 #超可爱的...https://m.dewu.com/note/trend/details?id=245590435
3.探究鲨鱼可爱性十种最受欢迎的物种及其行为特征分析2. 小白脸虎鮫 小白脸虎鮫是一种相对较小型的虎鮫,其体型与通常人们想象中的庞大巨兽截然不同。当它露出微笑时,小白脸虎鮫展现出的友好和纯真,如同一位端庄的大姐姐。 3. 花鳃狗fish 花鳃狗fish(也叫作花须犬齿)拥有显著的一对长须,它们在水中摇摆,就像是在跳舞一样,使得这个原本并不引人注目的物种变得...https://www.xyhxybtxl.cn/diao-yu-zhi-shi/419094.html
4.鲨鱼不再凶猛揭秘它们的超级可爱一面在人类心目中,鲨鱼总是以其强悍和杀戮的形象而闻名。然而,这些海洋巨兽之所以能够生存至今,其实也蕴含着一种难以被人所察觉的可爱之处。今天,我们就来探索那些看似凶猛、其实又那么迷人的“小丑金钱豹”、“白尖吻鲨”等十大最可爱的鲨鱼。 一、探寻可爱背后的科学 在我https://www.66xm1n6cv.cn/diao-yu-zhi-shi/102098.html
5.小虎鲨的养殖方法:需做好这几点虽然小虎鲨身材强壮,抵抗力强,但作为宠物品种,还是要细心。过滤、增氧措施都要准备好。防止天气和环境因素降低水质,及时清除鱼缸中的杂质异物,即使没有吃完的食物残渣也要立即清除。 四、食物 小虎鲨的食性是杂食性,可以喂鱼,也可以喂虾。如果是自己从野外环境中找到的虾,不要先喂食,在其他鱼缸里静养几天后再喂食...https://www.ke82.com/yangzhi/1731562725618567.html
6.AI创作图海洋馆的鲨鱼鲨鱼海洋馆海洋世界游动的鲨鱼鲨鱼馆真鲨...相关搜索 海洋馆的鲨鱼 鲨鱼海洋馆海洋世界 游动的鲨鱼 鲨鱼馆 真鲨 海底鲨鱼群 水下鲨鱼馆 黑鳍鲨 海底的鲨鱼 鲨鱼科普 海底鲨鱼 黑鳍礁鲨 海洋水族馆旅游 顶水鲨 虎头鲨 相关图片 更多> 他的图片 商用正版 更多> 关于昵图 昵图简介 网站声明 网站公约 汇图网 版权声明 联系我们 常见问题 注册 / 登录 ...https://www.nipic.com/show/48872164.html
7.十大最可爱的鲨鱼我来告诉你这些超级萌的海洋巨星你知道吗,鲨鱼其实也可以很可爱!它们在海洋中以其独特的外形和生存方式赢得了人们的喜爱。今天,我就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十大最可爱的鲨鱼。 星状鲨(Astronesthes indicus) 星状鲨因其身体呈现出像天空中的繁星点点一样的光泽而闻名。这种小型深海生物虽然不大,但它那细腻的鳞片和神秘的生活方式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https://www.ntyujmf.cn/diao-yu-jiao-xue/457030.html
8.宋姓虎宝宝取名宋明瑞宠物鲨鱼取名大全男宝宝在摄影的世界里,每一个瞬间的捕捉都是一次艺术的创作。本文将深入探讨原理、应用及其对摄影艺术的影响。它旨在解决因手持相机时的微小晃动导致的图像模糊问题,尤其是在低光照环境下或长焦距拍摄时,这种技术显得尤为重要。要分为两类:光学防抖(Optical Image Stabilization, OIS)和传感器移动式防抖(Sensor-Shift Image ...http://www.mingchen.com.cn/play/231184.html
9.10大球星宠物:奥尼尔养白虎,乔治宠物叫“科比”论起养宠物,奥尼尔绝对霸气上档次,老虎是他的最爱。在奥尼尔34岁生日的时候,他竟然带着一头白虎出现在派对上,那头白虎被铁链拴着,很温顺地趴在奥尼尔的脚下。奥尼尔饲养的老虎可不只这一只,他还有一只皮毛带黄色斑点的宠物虎,可谓是养虎上瘾。传奇拳王泰森也养老虎,挺可怕的是,泰森养的那头叫“肯亚”的老虎不...http://www.360doc.com/content/16/0727/21/32123998_578844830.shtml
10.淡水观赏鲨鱼有几种?宠物鲨鱼有哪些?宠物鲨鱼有哪些? 鲨鱼早在恐龙出现前三亿年前就已经存在地球上,至今已超过四亿年。说起鲨鱼大家下意识会想起来海里的霸主,想到血腥和杀戮。但是随着人类的发展,曾经海中的霸主也变成了今日鱼缸中的观赏物。今天我们小编来给大家说一说常见的观赏鲨鱼有几种。http://m.boqii.com/article/29813.html
11.激战2游侠必抓五只宠物是什么激战2游侠必抓五只宠物一览2、两栖宠物有:熊,蝎子,龙兽,猫 3、水生宠物有:盔甲鱼,水母,鲨鱼 激战2游侠必抓五只宠物有哪些? 1、老虎 老虎是实打实的输出选手,朴实无华。其技能上能够给周围盟友提供激怒,激怒是可以瞬间增加伤害的,再加上老虎本身的伤害也可观,因此老虎也是个很好的宠物。 https://m.3dmgame.com/ol/gl/223983.html
12.如何用1张手工纸做出40种动物?想必不少孩子家里正有这些可爱的宠物陪伴他们,请老师和孩子一起试着折折看吧。 小狗 适宜年龄班:小中班 可爱的小狗,如果你的家里恰好有一只小狗,就为折好的狗狗取个名字吧。 小花猫的可爱脸蛋 适宜年龄班:小班 可爱的小花猫,折好后不要忘了用记号笔为小猫画上眼睛鼻子还有胡须哦。 https://www.360doc.cn/mip/917595928.html
13.博美狗的克星——哪些动物让它最害怕(揭秘博美狗的恐惧源头)十四、鲨鱼 虽然博美狗一般不会接触到它们、但鲨鱼的强大和威胁性依然让博美狗感到非常惊恐、鲨鱼是一种生活在水中的动物。 十五、蚊子 让它们感到非常不舒服,但它们会不断地叮咬博美狗的身体,虽然蚊子不会对博美狗造成任何威胁。 以便更好地抚养它们,养宠物需要了解宠物的性格特点和喜好。有很多种动物都会让它感到...https://www.pettb.cn/article-10719-1.html
14.奥尼尔的宠物是森林之王大老虎!还有位NBA球星的宠物竟然是一只猪...NBA球星饲养的宠物种类繁多,大鲨鱼”奥尼尔选择的是符合自己气质的森林霸主老虎来作为自己的萌宠。“社会我瓜哥”安东尼的大骆驼,这也是迪拜土豪们的喜好。丹尼·格林则是一位著名的爱蛇狂人。每个球星对自己的宠物都有不同定位,你还知道哪些NBA球星和宠物的故事,欢迎一起讨论。 http://www.nbalx.com/news/1032354.html
15.成吉思汗鲨鱼怎么养(养成吉思汗鲨鱼注意事项)–阿宝宠物网成吉思汗鲨鱼怎么养(养成吉思汗鲨鱼注意事项) 成吉思汗鱼喂养方式: 虽然成吉思汗鱼的饲养难度不大,但是如何养好成吉思汗鱼也是一门学问。当鱼友们为成吉思汗鱼布置好了一个合适的饲养环境后,给成吉思汗鱼吃什么就是比较重要的问题了。 成吉思汗鱼食性较杂,幼鱼以浮游动物为饵料,成鱼以水生植物及人工...http://www.zssxy.cn/3129.html
16.www.shuoboedu.net/xxxr23837006鲨鱼招商的7IIII2扣 啪啪三级片免费 Amyanderssensexvideos 好屌人妻 美国老妇性XXXⅩ 女生的逼露出来给我们看 噼里啪啦的茄子视频在线看免费 亚洲老妈农村丝袜黄片 张您雨前20张图片魄 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六 又爽又黄无码无遮 嗯哦好爽好大好粗日的好深视频 伊人美女激情淫妇 破处摘花HD ...http://www.shuoboedu.net/xxxr23837006
17.之江汇教育广场鲨鱼会做体操吗? 大熊猫会堆雪人吗? 本学年我利用之江汇教育广场大平台开设了《动物妙想国》系列课程,以通过一个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妙趣横生的答案,边玩边学,充分激发想象力。现就我与同步课堂的故事进行以下的介绍。 一、播下种子——制定课程计划 https://yun.zjer.cn/index.php?r=space/person/blog/view&sid=564539&id=39248246
18.159种宠物宝宝入手方法及说明(附图片)国服3.2.2版本(包含已知3.3...可能会没注意到,最好有图,目前国服是3.2.2版本,以下包含3.3版本中新增宠物(有注明) 注意:账号绑定有多种理解(对国F),一种是可以在账号内角色间邮寄,像暴雪熊宝宝,一种是绑定给账号一串代码,可以任一角色去领取,像TCG卡牌里的宠物,还有的就是邮寄给你的,取信后就绑定了,像碧玉虎,以上三种WOWHEAD全定义为...https://nga.178.com/read.php?tid=3781238&_fp=4
19.蜥蜴图片大全大图(这动物叫什么)宠物图片中这动物叫:蜥蜴。蜥蜴 (Lizard),俗称“四脚蛇”又称“蛇舅母”,在世界各地均有分布。属于冷血爬虫类,其种类繁多,在地球上分布大约有3000种左右,我国已知的有150余种,大多分布在热带和亚热带,其生活环境多样,主要是陆栖,也有树栖、半水栖和土中穴居。多数以昆虫为食,也有少数种类兼食植物。蜥蜴是卵生,少数...https://www.yq003.cn/article/36417.html
20.淡水鲨鱼白化鲨观赏鱼小蓝鲨虎头鲨劳伦迪球鲨大型热带鱼龙鱼配鱼蓝...淡水鲨鱼白化鲨观赏鱼小蓝鲨虎头鲨劳伦迪球鲨大型热带鱼龙鱼配鱼 蓝鲨7-9cm 1条图片、价格、品牌样样齐全!【京东正品行货,全国配送,心动不如行动,立即购买享受更多优惠哦!】https://item.jd.com/10102686078554.html
21.特价热销热带观赏鱼蓝鲨鱼宠物鱼淡水斧头鲨鱼虎头鲨活体鱼...蓝鲨,观赏鱼,也叫斧头鲨,虎头鲨,属于鲶科。 在泰国、马来西亚等国家常能见到。体型8~15 CM ,野生鱼长达50CM,性温和,食饵杂,食量大,生长极迅速,此鱼常把水弄污浊,影响观赏效果。 适应性与食性 淡水鲨鱼耐低氧能力强,适应性广,但抗低温能力弱。适温20℃—34℃,最佳生长水温26℃—32℃,水温低于18℃时活动缓...http://yanzhiwang.51sole.com/b2c/b2cdetails_6661288.html
22.冰海求生,开局签到宠物鲨鱼(第55张牌)最新章节列表秦枫绑定海洋霸主系统,签到领养宠物鲨鱼。当所有人还在为了食物发愁时,秦枫指挥鲨鱼捕猎海兽、搜刮物资。秦枫:“鲨雕,那片海里有个宝箱,去把它抢过来!”鲨雕:“是,主人!”秦枫:“鲨臂,你还真是个鲨臂啊?那片海里啥都没有,去那边干嘛?”鲨臂:“报告主人,我看到了一群美人鱼,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磨牙声)”“...https://www.nfxs.com/book/1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