秾露的推荐LOFTER(乐乎)

风雨纠缠,白雾微起。阴沉的天气让黄昏到来得比平时早多了,路灯却还没亮。

车子从地库刚一驶出,风挡玻璃便蒙上了一层纱。感应雨刮器刷落水渍,建筑物的轮廓柔和而微弱。出口处十米左右,便是丁字路口,握住方向盘的手却不知道要转向哪边。这才意识到,下楼的时候,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去哪里。

三井叹了口气,“算了,回家。”于是,左转。

...

漫无目的叠加在沮丧的情绪之上,头脑轻飘飘的,空洞得缺乏真实感。

穿过以中产家庭为主、独立屋林立的住宅区,到达电车轻轨站和与之配套的短短商业街。也许是雨天的关系,一路上行人并不多。再往前便是距离海岸线最近的一条公路。

三井停在斑马线后,眼前是正在穿梭的电车,一如八年前的样子。

警铃落下,栏杆抬起。重新自动点火的车子右转弯,驶向市中心方向。

左侧的海,与平日里的清亮蔚蓝大不相同,此时灰蒙蒙一片,分不清海和天的界限。三井突然想起,高中时代,他在这里的海边见到过水户和樱木几人打打闹闹。

“这么说,这小子之前应该住在这附近喽。下次抓到他一定要问一问。嗯,肯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心里这么想着,情绪似乎好了很多,“去买点东西吃吧,一整天没正经吃饭,还真是饿了呢。”

心情果然随之明媚,三井将车子停在路边的侧方车位,下了车。

往前走二十米右转弯便是一条陈旧民宅改建的店铺街,乍看上去,门脸杂乱且无个性,与对面崭新的、富有时代气息的百货公司大楼格格不入。但这条街却烟火气非凡,每家摊头前都围了不少人。

轻车熟路穿过人群,向前走去,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章鱼煎饼”的招牌闪着一圈热闹的光环。

脚步停在面宽不足两米的小店门口,撩起写着“食”字的麻质藏青半帘,“老板娘,给我烤一片。”人未至,声先到。

“好嘞!是三井先生啊,马上就好。”里面传来中年妇人的爽朗声音。

但下一秒,三井就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正一边接过咖啡色油纸包裹住的章鱼煎饼,一边转过头。

四目相对。

“水…水户?”

“前辈,这么巧。”

“我就住在这附近呀,经常来这儿。”之前还在想的人,现在竟出现在这里,三井惊讶中带着开心,连语调都提高了。

“是的,三井先生喜欢我们家的招牌章鱼煎饼呢。”灶台后的老板娘眼睛弯成了月牙,将整个裹了面粉和蛋液的章鱼再次放入由铰链连接在一起的两片铁板中间,美拉德反应带来的香气立刻四散开来,“阿洋也常来!真没想到二位认识呀。”

“三井先生是高中时代的前辈。”水户面带微笑,“美和姐做的煎饼很好吃,我可是特地跑过来的。”

“那么,能在我这里遇到,真是太有缘份了!康治…”热情的妇人一边将手柄用力转压了几圈,一边冲侧后方叫着,“帮我包点刚烤好的竹荚鱼干送给两位。”

“好嘞…是阿洋哥和三井先生啊。”灶台后露出学生模样的少年的脸。

待充分加热后,老板娘重新打开铁板,香脆的四方形饼黏在其中一块板上。她刷上褐色酱汁,用小铲刀铲掉不整齐的边缘,顺势一划,饼便脱离了下来。然后,对折,用油纸包起,连同一小包竹荚鱼干一起递给三井,“您的也好了呢,感谢惠顾。”

“谢谢老板娘的心意!”三井付了足额纸钞,“不用找了,生意兴隆!”

“下午不辞而别,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准备去哪?”走出店门,三井咬了一口比脸还大的煎饼,发出轻微的“咔嚓”脆响。

“抱歉。本来可以等到活动结束的,工作的地方突然叫我回去。恰好路过这里,想着还没吃饭,就顺便来买个章鱼煎饼。”

“这样啊。开车了么?”

“没有,从学校搭电车过来。”

“那一会儿我送你。”

“前辈不是就住在附近么?”

“没关系,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做。”

“…那好吧。我去买杯咖啡,前辈要喝什么?”

“冰美式,无糖。”算是礼尚往来,三井并没有客气,“在车里等你。”他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蓝色宾利。

“久等了。人还真是多。”

“周末嘛,是这样子的。”三井吞下最后一口煎饼。

“吃完了?”

“有劳前辈。秋名町方向。”水户将安全带插入锁扣。

“秋名町…”三井在脑中理了理路线,发动了车子,“知道了。你慢慢吃。”

车子掉头,重新驶向X路口方向,过了红灯,转弯不久便上了快速路。

“平时不开车么?”

“那倒也不是。只是担心学校附近不好停车。”

“这么说,不是摩托车了?”

水户侧目,“怎么学长认为我应该骑摩托车?”

“我随便说说而已,感觉那个跟你很搭。”

“呵呵…”水户淡然地笑笑,“摩托车比较危险,容易出事故。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倒是…”突然间记起半年前的雨夜,“我经历过一次。”三井没再说下去,沉默了片刻后,又转换了神态,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过,这种话,一点都不像你是你说的。”

“是吗?”水户看着前方,没有回复,只是自然地嚼着煎饼。

意识到对方并不愿多说什么,话题将被聊断。又驶过一个路口,三井打开车载音响,缓冲无言带来的压抑。恰好,里面再次传出小松未步的《あなたがいるから》:

“もしもこの世に汚れがなければ

(假如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此多的罪恶)

姿を変えずに爱し合えたのに

(那么我们就能毫无保留的坠入爱河吧)

…”

“还真是红啊…”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前辈喜欢这首歌吗?”水户跟了一句,果真又有了新话题。

“也没有,只是最近一直听到。”

“我还挺喜欢。”

“是吧…”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三井体贴地把音量调高些许,饶有兴致地认真听了几句:

“夜のハイウェイバイクを飛ばして

(黑夜的高速公路飞驰的摩托车)

はしゃいだ自由を持て余すくらい

(大家欢呼着我们享受着自由的欢乐)

この目で見て触れて分かる

(目光交汇彼此意会)

確かなものがあったね

(两人之间确有真情存在)

“歌词写的还不错。”三井点点头,尽可能给予中肯而具体的评价。

“嗯。”水户只是轻应了一声,似乎陷入神思恍惚,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转过头,三井正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沉默。于是,拿起纸杯喝了一口咖啡,“跟歌词无关。我是说歌手,才女型,长相也很清纯脱俗。”

“哈哈,原来如此。那么…女朋友也是这种类型吧?”

这句话在意料之外,水户皱了皱眉头,还是本能地回复了,“不是。”

“那是什么类型?”三井只顾开车,并没有再次注意到身边人情绪的细微变化,他只是顺着回应脱口而出。

“她死了。”水户说得简洁而平淡,声音中并未流露出伤感的情绪。

“…对不起。”三井感到意外。意识到失言,扶着方向盘的手轻微抖动了一下。余光的一角,笼向旁边:此时的水户双手插在兜里,头完全靠在座椅上,路灯的光影一次又一次的划过他面无表情的脸庞。

但三井却从那张脸上,读出了绝不是“毫不在意”的释然或忘却,反而是一种压抑的思念,以及与之伴随的,颇为彻底的孤寂。

“…女人?能让这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不知为何,三井并没有很快从刚才已经被结束的话题中走出,反而不断思索,“即便不在这里,不,应该说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是已经逝去的人,却依然能占据他的思绪…”

虽然接触并不多,三井也感受得到,水户是个强大的人。高中时期,他的举止就总是从容不迫,表面温润、器量很高,让人心情舒畅;在关键的时刻,又凌厉敏锐,坚韧而干脆。可以说,既拥有固不可彻的稳重,又具有骇人的冷静透彻,甚至是嚣张的狂妄自大,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但眼前所流露出的脆弱孤寂,却也并不能说,跟水户毫不相干,只是之前自己从未见到过。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一种或许应该称之为“羡慕”,再或者称为“嫉妒”会更加恰当的微弱情感,莫名其妙地渗入心脏。这让三井惊讶,也让他感到羞耻且沮丧。

但另一方面,三井又为水户即使与他八年未见,还能毫无戒备地暴露出不同往常的情感碎片而感到欣慰。想到这里,他似乎又心情舒畅…

“前辈,下一个路口可以右转了。…前辈?”

“哦!好。”回过神来的三井慌忙拨开右转向灯,变道。

“就在前面。”

再次转弯后,车子按照水户的指示停下。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这是一条仅能容下两辆车交汇的小道,尽头狭窄而幽长,车子应该开不过去,所以在这里暂时驻车倒不至于影响交通。

“非常感谢。”水户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三井理所当然地打量着附近的光景:

不知不觉中早已远离了市区的繁华。道路两边的建筑陈旧,墙面斑驳、路灯昏暗。左手边的一侧貌似是前排拼装房的后背,仅能看到高低不一的窗户,从外部看,里面的格局应该相当狭窄。丑陋的机械管道暴露于墙角形成的暗影中,流露出贫穷的气息。

右手边是一排尚在营业的商业房,虽然三井并不认为那会是正规的店铺。残暴的墙面涂鸦、五颜六色的门脸,短路的、频频闪烁的霓虹招牌、翻倒的垃圾桶…总之,这里的一切,让三井不安。

“你在这里工作?”他叫住了正想下车的男人。

“嗯,那儿。”水户指指对面角落。一扇仅有90cm左右宽的、看起来充其量类似于一般公寓室外门大小的破旧绿色木门凹在那里。门的外侧墙上,挂着半圈会闪的、相当艳俗的彩色灯泡,跟附近其他门脸相比并无特别。连个招牌都没有。

门旁边刚好有一盏路灯,下面站着一个穿着咔叽风的、体格相当高大壮实的男人,此刻正在抽烟。那是三井视野内唯一的人。

“什么工作?”即使三井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但眼前的光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经工作的地方。

水户已经下了车,他回头淡然一笑,“跟你一样,我是教练。”说完,关上了车门,冲路对面走去。

“Hey!启介。”三井听到水户向男人打着招呼。

“阿洋,你回来了。”叫做启介的男人一边将强壮的手臂搭在水户的肩膀上,一边向三井的方向扫视,扔掉烟头。

水户仰着脸,跟他说了句什么。然后,回了一次头,冲三井摆摆手。便推开木门…

瞬间,沉重的低音炮如不安分的鬼怪冲了出来。但还没来得及张牙舞爪,“咣当!”门重新关上,音浪被收了回去。

时隔好久又写火影论坛体,依旧排版废,预计5小节完结。半夜睡不着激情速打。cp鸣佐带卡柱斑后期会有止鼬不逆不拆么么哒

【忍坛】如何评价最新版木叶日报七代目半夜私会叛忍宇智波鼬1

1L和你们美丽男人拼刺刀

如题。这次木叶日报真是太勇了,四战英雄的谣言都敢写,主编下次我要看卡卡西深夜私会宇智波斑。

2L

笑死我了,们木叶女神怎么你了?

3L

不是,大家怎么都觉得这条新闻是造谣啊?

4L

他俩能有啥关系?

5L

首先排除哥和妹夫关系。

6L

楼上真不怕死啊,我也来,再次排除大舅子关系。

7L

乐。没一个......

(此回答已删除)

8L

我同意楼上。民众的眼神是雪亮的,我说鸣佐是一对就绝对不允许鸣鼬什么邪教插足!即使你是木叶日报也不可以。

9L

楼上们冷静点,木叶日报说的是“私会”不是“幽会”,天呐你们语文都是宇智波斑教的吗

10L

天呐楼上.....你的号还在吗?

11L

宇智波斑就一个丈育老头啊,四战还被黑绝骗那么惨,还暴力狂,还初代目激推,还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一点都比不过宇智波带土。

12L

有点尴尬,楼上语擦宇智波带土呢?

13L女高中生

我没有!

14L

跑题了草。ps楼上你固马让我感觉你年纪没我鞋码大。木叶日报是说私会没说幽会,所以鸣人要么在约架要么在提亲。

15L

我看宇智波佐助四战之后的宣言那么真情实感,也是有理有据的,恨死团藏了我。七代目不像是会支持长老团的啊?

16L

这个我觉得还可能是因为日向那边在逼婚。七代目新官上任不好大刀阔斧改革吧

17L

谁?逼婚?谁?

18L

鸣人:我喜欢一个黑发,大家族的继承人,有眼睛的血继,和我是同学,emmmm武力值也很高,还有个哥哥,哥哥临死前还托付我很多。。。你们懂吧

高层:ok了。我刚好想让日向雏田和你结婚正好联姻。

19L

别说鸣人懵了,我听着都像某个人啊。

20L

七代目正在跟某个人的哥哥半夜私会呢

21L

宁次:刚活。别来沾边。

22L

雏田虽然喜欢七代目好久,但是不是也官方说过不在追寻鸣人了吗,蒸煮都放弃了日向还没放弃?

23L女高中生

这个村子需要一个灌肠。

24L

所以到底在私会什么,不让鸣人结婚好让自己弟弟嫁进去?

25L

木叶日报上说两人表情凝重,看上去非常严肃,宇智波鼬甚至开了万花筒。

26L

。。谁提莫报道的这篇,能从万花筒里偷拍,宇智波斑吗?

27L女高中生

是我啦

28L

其实是我,楼上别叫了看你不爽蛮久了。我就是宇智波斑

29L女高中生

噢那就是卡卡西,不是我噢

30L

六代目:已退休勿cue

31L

天杀的我家卡卡西一回家就哭说网上有人让他私会宇智波斑偷拍宇智波鼬老师下次这种活动我家卡卡西不去了

32L和你们美丽男人拼刺刀

...大家真能刷啊。我之所以发这篇是因为我有个朋友在木叶日报做审核,她给我说这篇是上面指定要发的,我实在太乐了火影楼官方指定谣言。

33L女高中生

不是,怎么就谣言了,大家说这么久没人敢确定真假吧。

34L

见面是真的不过完全不可能是私会啊这个前面几楼都说过了,这俩要是谈上了我和宇智波斑也能谈上。

35L

这栋楼怎么宇智波斑浓度这么高?

36L

宇智波斑:常用语。用于网友在形容一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事情常用例子。举例:你追到你女神了,那我也能和宇智波斑谈恋爱了。

37L女高中生

人类的xp是多样的。但是我还是建议你看医生.

38L女高中生

别找千手医生,描述完症状容易死得更快。

39L鸟千

网络世界真精彩啊.jpg

40L鸟千

支持女高中生。只能排除最离谱的幽会猜想吧。有没有可能他俩真的要发生什么。但是官方不好直接通告,只能通过媒体呢?

TBC

【在没有真正看完他们故事之前,你的一切评价都只是肤浅于表面罢了。不要捂着眼睛看感情啊我说】

火影忍者这部动漫,我是在初一的时候入坑的。

剧情看到疾风传前期吧,正好看到佐井进入第七班,然后他们去大蛇丸基地找佐助。因为学业等不可描述的原因,导致我连大蛇丸基地那个鸣人占有欲爆炸的名场面都没看就断了。

可以说,这个时期以及后面好几年,我对鸣人和佐助之间感情的认识,是浮于表面的。当初我磕他们两个cp的主要原因,其一是他们小时候的那个意外之吻。其二就是我单纯是个腐女,cp只要好看带感我就磕。

那个时候,什么佐鸣佐,佐鼬佐,鼬鸣各种各种的我都看。他们在我眼里,人人平等,只要能磕,我就能吃。

一直到火影迎来了大结局,然后我像断联了一样,听说了最后鸣人和雏田在一起了,佐助和小樱在一起了。

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挺欣慰的。因为雏田一直喜欢鸣人,我对这个害羞的女孩挺有印象的,我在脑海中脑补了一下,觉得是一个女孩子多年以来的爱慕达成所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鸣人选择了这个可可爱爱的雏田,让我觉得他们在一起,会是幸福的。

当时我还觉得这个结局挺不错的,和朋友讨论的时候,还会说这对cp挺好的,蛮支持。

从初中到这个时候的我,其实算是那种,对剧情一知半解,只知道个开头和结尾,不知其中最精华的部分。顶多就算个了解剧情的路人粉罢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两三个月前吧。(没错,鸣人佐助这对原配,我是新人粉)

因为我哥爱看火影,他一天天就在客厅从头重温火影,导致我跟着他一起看了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网上经常说的鸣人追佐助六百多集不是开玩笑和夸大。

我才知道,鸣人

可以为了佐助,失去理智爆尾巴。

可以为了佐助,被打不还手让人消气

可以为了佐助,向雷影下跪

可以为了佐助,共情痛到过呼吸

可以为了佐助,不断的变强然后带回他

可以为了佐助,放弃自己的梦想,选择和他一同死亡。

我才知道,佐助

化主动走向黑暗,斩断一切羁绊,化身为一个冷酷的复仇者。

他复仇,但在终结之谷放弃了拥有万花筒变强的机会。

他斩断羁绊,但和鸣人相遇后,还是会变得好心情。

他毫不犹豫走向黑暗,但面对一次又一次追上来的鸣人,他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他被仇恨淹没,他痛恨木叶,他要复仇,要革新。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必须杀死鸣人。杀死这个一次又一次不听劝告,自顾自的,不听人意愿的,不想让他独自背负仇恨的,想成为他归宿的超级大白痴。

他必须杀死,杀死这个唯一,唯一的弱点。

但最终,他认输了。

…………

老实说,我磕的上一个挚友cp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这种oneandonly的情感,我可太磕了。但五夏这个cp的爱情互动感,更多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想象产物。(这一对的关系就可以定义为挚友了。)

但!鸣人和佐助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个不同的点在于一个字:

鸣人和佐助,他们之间的感情,太饱满了,太真实了,太符合我对理想之中爱情的定义。也可以说成,太符合我对灵魂伴侣的定义。

可以完全说得上是,这两个人物,已经活了。

岸本完全把控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把他们死死的框在朋友这个架子里。

最后滑稽的,强硬的,绑架了两个已经活了的角色,走向那个博人传的结局。

然后我被鸣人和佐助之间触及灵魂的感情与羁绊所折服。

他们是真的,他们最终的归宿应该是彼此。

鸣人那浓烈的感情,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执着,偏执,心底唯一的。佐助一次又一次的质问,漆黑的双眼里沉淀着无言的感情,他扭头从眼角滑下的泪痕,让我无法无视,让我无法认同他们故事最后的结局。

然后,这个时期的我,态度又发生了变化。(然后又去看了看博人传)

我狠狠地给以前的自己扇了一巴掌,给那个说出认为鸣人和雏田在一起,看起来挺幸福的自己一巴掌。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接受鸣人那婚后清淡的爱情。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知道了

我见识过鸣人在乎一个人的模样,那种在乎,和在乎同伴不一样。

那种在乎,是独一无二的。

那种在乎,是有私心的,是偏执到不愿意放弃的。

我见识过鸣人为了别人失去理智的模样,那种模样,和对待同伴又不一样,同伴生命垂危,被虐杀(特指佩恩雏田哪里,这里鸣人失控,我觉得换成任何一个同期,鸣人都会这样。),他会愤怒,会悲伤。

而那种模样,是一遇到有关对方的事,就会情感大于理智,身体本能的吼叫着失去控制。这种模样,叫做与那个人有关。

鸣人的心很大,他的心就像他蔚蓝色没有阴霾的眼睛一样,包容整个天空。

他对待亲人,朋友,同伴,都是一个模样。

唯独对待那个人是不一样的,那个人就好像是在蔚蓝色天空地下深深掩埋着的那抹暗蓝。独独一份的偏心,偏爱,执着,就藏在其中。

他可以为了那份偏心,去变强,去追逐,去理解,去共情,去放弃,去死。

所以,我见识过了鸣人爱人的样子,哪里还吃得下这博人传的工业糖。

至此,我最终态度,我不认同这个结局,以及岸本你好狠,我祝福你天天做噩梦。

然后关于宇智波佐助这个人物,曾经我对他不算太有感觉。

估计是那个时候年纪小,现在大了以后,看完他的故事。

好jb心疼。

美强惨被他诠释的完美的要命。

他就像在地狱里染血的堕天使,尽管羽翼从曾经的洁白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漆黑。但内心深处,仍保留着那抹纯洁无暇的良善。

他这个人,身上带着绝望,又带着希望。

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又可爱勇敢,又傲娇别扭,又狠心决断,又冷漠无情,又温柔强大。

嘶,我只能说,宇智波佐助,你活该被我喜欢。

【最后的最后,很想说一下我哥哥。

看到我哥,我就很想骂一句什么宇宙第一直男。

尽管他一直倔强的认为,佐助和鸣人之间就是友情。

但是!他看到鸣人追逐佐助的名场面剧情,他会跳过。看到鸣人心里关于佐助那些自言自语的剧情,他会跳过。

他一脸牙痛的说:不想看鸣人和佐助的剧情,看着头痛。

(喂喂喂!你潜意识都在排斥了,嘴硬什么啊!)

然后有一次,他想说鸣人和雏田,嘴瓢说成了:

“火影里面那啥,鸣人和佐助…,鸣人和雏田…”他扭头露出一副说出了禁忌词的表情,一副瞧瞧自己嘴巴说了些什么的模样。

(喂喂喂!!!)

…如果能用一个人物代表我哥,那就是千手扉间。因为他说起鸣人和佐助的模样,以及对佐助的评价,让我幻视了千手扉间说邪恶的宇智波的样子,偏见中带着中立和无情,认可的部分小于否认的部分。

还有就是,是性别的差异,还是阅历的差异,亦或者直男和腐女的差异。

我哥说:火影里面,除了战斗需要的剧情,他看不出佐助存在的意义。这个人物可有可无,没了他一样的进行。(对我哥这句话我思考了一下:想想,佐助挺成功的,他把羁绊斩断的很完全,除了一个特例鸣人。没有羁绊,这个世界都留不住他。然后,我哥没有心。)

他说:在火影里,看不到佐助有什么高光,能够触动他的剧情也完全没得。佐助做的那些事,对上秽土转生的鼬发出的那些质问,让他觉得,心智就是个小孩子,完全比不上宇智波鼬。(他敬佩宇智波鼬的那些思想,眼界,抉择,认为他真正做到了火之意志。然而我对鼬有些不满,太傲慢了,这样决定一个人的一生。然后,我哥没有心。)

【我哥说宇智波鼬唯一的失败,就是留下了佐助。】这个失败,也是他的最爱。

而我的想法又和他不一样,我感觉佐助在火影里,算得上是唯一的正常人了吧,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做的比他更好了。

的确在剧情里,他总是游离在外,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一般(可能这也是我哥觉得有他没他一样的原因),存在鸣人的思念之中。

可这个故事要是没有宇智波佐助,感觉缺了点什么。

!!!!!!

此时此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如果,鸣人不追逐佐助,那确实,感觉佐助的存在对于这个漫画故事来说,有那么一点可有可无的样子。

佐助他本身就是,目的明确,活着是为了复仇。岸本的主线剧情什么的,和他有关系吗?佐助只会冷哼的走开,与他无关。

就好像,佐助能留在这个世界,是因为,鸣人奋不顾身,头破血流的紧紧抓住一般。

啊!我磕到了

来自深夜的碎碎念,每一个懂鸣人和佐助的朋友们,都是有爱的。(ˉˉ)

【3月29写个补充说明】

就我写的那一段,关于我哥认为佐助在火影里可有可无的看法。是我个人,带了一些情绪化,写的比较片面了,造成了有些小伙伴的误解。不过他确实大概意思是这样,但是他得出这个看法,并不是说否定这个人物,而是觉得这个人物和主线太过于平行了。【我写的都是些我哥对佐助这个人物比较贬义的一面。对佐助他也有褒义的评价,只是我没写(怪我自己(/_\)。)】

他是说,觉得佐助在火影里的主线,推动主线的那些行动,并不是非要他来不可。除开主线一些必要的战斗,佐助他走的路,始终和火影这个大主线是无关的。

像自来也四处寻找命运之子,而收下长门三人为徒,像卡卡西和带土的故事,佩恩对痛苦的思考而要让世界感受到痛楚的做法,带土想要创造有琳的世界,斑的月之眼计划,宇智波鼬的和平选择。他们的一举一动,主观上都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影响,都是必不可少的,他们的行为,对火影这个故事是有意义的,有链接的和转折的。而佐助就有点特别了,

火影的主题是什么,羁绊,追求和平。

佐助他走的路,是属于他自己的路。他一直选择的都是斩断羁绊,从始至终贯彻的都是复仇,对鼬的复仇,对木叶的复仇。

这个世界怎么样,他是不太关心的。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开始,他是不在乎的。他只在乎鼬,以及真相。

让大蛇丸复活四个火影,也是因为他想了解鼬的想法,问出了那几个问题,也必须在得到答案后,才会放火影们去战场。就很容易看出,佐助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真的很薄弱。

也是正因为佐助他的行为举动,太过于独立自我和游走。所以我哥才会说,主线没佐助,除开一些必要的战斗,也可以进行的下去。他并没有否定佐助这个人物,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他看不到佐助这个人物的故事,以及他的行为,在火影里面的对主线的必要性。

他就觉得佐助在整个剧情里的行为,是割裂开来的,和主线就像平行线一样,独立在外。

并且佐助的剧情带不了像自来也这样的给他内心的震撼和触动。他个人比较喜欢自来也这种的故事,感觉看了内心会产生某些东西。

他会说佐助像个小孩子,心思单纯,不成熟,总是用眼睛看事物。但也会认可佐助最后的想法和思考,认可他道路实现的可能性很大。

可以否定我哥这个观点,不认同,不理解。但这些都是他思考出来的东西,并不是说肤浅片面得出的结论,或者说单纯对这个角色有恶意,亦或者说就是看不惯他装。

他就觉得佐助他一直都在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和其他人直接断了那条线。(就那种感觉,很孤独。除了鸣人一直在抓着他,这个世界没人会想起他。【鼬死后】)这样一个人物,就会觉得没有他,世界依旧那个样子。这个世界不能失去佐助的,只有鸣人而已。

总的来说就是,除开那些必要的战斗,在整个故事情节上,佐助他的行为,感觉和主线没多的关联。所以这样一个独立于主线以外的角色,他就说出了这个看法和感受。

(因为鸣人和佐助之间的羁绊,他是坚定认为是朋友。这个我和他有过很激烈的讨论,我另外一篇就写了的。所以,他应该是不会感受到佐助这个角色对鸣人带来的意义有多大。我是很理解的。

在他看来,很多人都带给了鸣人成长和意义,佐助只是其中一个。

但他也会尝试带入我的想法去理解我,一直在和我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我觉得鸣人和佐助之间有爱情。

他会选择尊重并尝试理解我的想法,他是个直男,但不是什么思想肤浅,火直。

因为佐推姐妹会因为那段话产生一些误解和不高兴的情绪,所以我比较完整的写了一下我哥的想法。他不是单纯对佐助看不惯什么之类的,装B或者其他啥的负面情绪说这个的。

“可有可无,没有意义,没有高光。”那是前两者是除开必要的,大多数行为在他眼里,针对主线来说的,是这样的。最后一个是在他自己个人喜好,能够触动他的是像自来也这种故事剧情。这个高光是针对剧情故事,不是打斗,他还蛮喜欢战斗的。

进行一个色的调(。。)

这篇是16年写的,有一些链接已经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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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先说几个常用代号:

盾铁/Stony/CI(CI意指漫画CaptainAmericaXIronMan)

616:漫画的主宇宙(漫威漫画有无数的平行世界,这个是最中心的宇宙)

AA:复仇者集结(动画)(已修改:b站下架了,但是人人app上有,三季,盾铁甜齁你,如果是被虐了想看糖的...

AA:复仇者集结(动画)(已修改:b站下架了,但是人人app上有,三季,盾铁甜齁你,如果是被虐了想看糖的朋友答应我点开第一集,或者随便哪集,都是官逼同让你跳坑的闪糖。)

EMH:复仇者战队(动画)(AA之前的一版动画,两季,现在已经被砍。如果对漫画感兴趣又怕看不懂原著的可以先看这个动画,负责任告诉你这动画全季智商在线,剧情好看,每个复仇者都刻画得很好,喜欢全员向的不要错过。当然盾铁也很甜!)

3490:盾铁结婚的宇宙

1610:终极宇宙

其他比较会被经常提起的是1872(这个宇宙有最著名的DannyBoy梗,我心中的白月光、想吃虐的朋友可以来看这个西部AU的宇宙,铁匠托尼和警官史蒂夫。《秘密战争1872》,是发生在earth-15513,battlerealm(斗界)里的故事)、MA宇宙(很甜的盾铁约会的一个宇宙)

(MA宇宙)

红区:1.漫画里盾铁亲嘴的一刊。

2.盾铁专属同人论坛(以下说红区皆先指这个论坛:).

如果你有LOF的账号,强烈推荐去这个账号看看:【盾铁一生推】

简介:盾铁无差,可逆不可拆。收集官方同人所有闪光弹。

我曾经看到圈里妹子说漫画的官糖挖的少平时没有看见,那她一定是错过了这个账号。睡觉前没事来翻翻里面收纳的【盾铁基情时刻】,比看甜文还甜。

如果你想去论坛看,强烈推荐我们【红区】论坛的水上救援队区。现在注册需要回答一些问题即可(只是盾铁盾范围)。

这样你觉得范围太广了还是有些困惑,那么可以先看比较有针对性的几个安利向帖子:

首推的还是糖向的:

在这里你会感受到漫画各个宇宙的盾铁的故事(与LOF稍有不同,有后续补充)也会对漫画剧情有大致的了解。

马上你接触到多宇宙的概念后,想进一步了解的人可以看:

【合译】【各宇宙Steve与Tony简介帖】

很详细很详细。第一次看或者一次看完对于新人来说可能有点吃力。可以随时马来看。

除了科普类的帖子还有一个盾铁关系解读的宣言是我最爱的,很多人的入坑之篇:

随缘区也有这个帖子:

里面讲述了为什么队长和托尼两个人的羁绊如此深,是贯穿了漫威历史的一对CP,以及我们会爱上盾铁的原因。不忘初心,推荐此篇。

看完这些,如果你对哪本漫画的剧情感兴趣,按照注释指明的漫画刊号,去搜一下看完全集!漫画是个大坑,要补起来虽然不容易,但最简单的就是从兴趣入手。

感谢各个汉化人员和汉化组的努力,现在基本上大部分漫威宇宙主线的漫画和盾铁单人连载漫画都有汉化作品。

(我不嫌麻烦,找不到资源的朋友可以私信,我帮你找。)

如果分不清两个动画,选择恐惧不知道先补哪个好,说一下风格:

>喜欢享受剧情,顺便感受盾铁张力和各位复仇者故事的可以看【复仇者战队】,节奏适中,是从介绍各个复仇者元老故事开始,逐渐埋下各个伏笔,属于越看越来瘾,欲罢不能的那种。EMH的很多剧情都是致敬漫画。对于一个原著控的我来说:国宝级动画。但画风一上来可能你会有点不适应,不过……看顺眼了你会觉得怎么那么萌!

>喜欢日常向、轻松一点的剧情可以看【复仇者集结】,可能一开头你会不适应这个故事的节奏(因为与MCU宇宙很多设定都不一样),不过这是AA专属的风格,接受了这个简单明快的风格就也会爱上这个同样温馨日常的宇宙~画风也相当美型!!有很多盾铁专场、官逼同死的集数,AA队长是公认的全宇宙最甜队长。内涵许多搞笑的梗,萌一脸。

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介绍一下70分钟盾铁G//V(%……)

B站:【SLOMO】钢铁侠与美国队长:英雄集结【双语熟肉】

最后推荐一下微博上的@盾铁官糖收集所和LOF上的@盾铁一生推,说什么都不如直接吃糖来得痛快。恰逢最近有盾铁官糖举办的投稿活动,补漫入坑的新人可以在看的同时截图,发到微博上的糖会被官糖号收纳。

这些只是匆促整理,不能算是多正式、多全面的指南,最近电影上映所以圈子里的消息流通太快,新人入坑会有点摸不着北的感觉,所以就先急忙整理了一个简单指南进来,算是指指路,希望能有帮到一些人。盾铁圈有很多前辈汉化翻译的资源帖子都是珍贵的财富,幸运的是我们在入这个坑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前辈在帮忙开山铺路了,入坑起来一点都不麻烦,而且有许多老司机会愿意解答你的疑惑。

突发奇想恶搞文,八年级AU格兰芬多塑料友谊因为我不会起名,所以我就想既然斯莱特林塑料友谊那篇叫《非典型性迷情剂》,格兰芬多塑料友谊就叫《非典型性爱情魔咒》好了!说真的魔咒本身倒是挺典型的基本是罗恩视角别问我他们为啥互相喜欢,我没想过,就是这么设定了

◆罗恩韦斯莱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看向对面,他最好的朋友正在嚼叉子,已经嚼了十分钟。但是罗恩韦斯莱偏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他连气都不好撒。目光顺着哈利的视线平移,金...

◆有了女朋友之后很多事都不一样了。比如,罗恩再也不讨厌圣诞舞会了。大概是为了更进一步摆脱战争阴影,麦格校长决定在圣诞假期的前一天晚上举办一场舞会,与三强争霸赛那年不同的是所有学生都可以参加,而且并非强制性带舞伴。但这挡不住学生们找舞伴的狂潮。罗恩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在麦格刚宣布今年会有提前的圣诞舞会那天,他就直接在大礼堂里对赫敏发出了邀请。赫敏被起哄声搞得看起来想先打罗恩一顿再亲他一口,于是她折了个中,点点头。随后德拉科马尔福从斯莱特林那边飞奔过来一个跪滑停在金妮面前向她发出了邀请,差点儿就顺便达成了干掉半数格兰芬多的壮举。“我原本想成为第一个发出邀请的人的,”在金妮同意之后,马尔福挤开被食物噎了半死的格兰芬多们坐到了她旁边;“遗憾的是,距离问题对我太不友好。”金妮揉了揉马尔福的头发,罗恩发誓马尔福的嘴角抽了一下,而赫敏似乎忍笑忍得很辛苦。哈利扔下叉子,阴沉着脸;“我先回休息室了。”还没走出三米远,哈利就被其他院没被噎死的学生们围了起来。所有幸灾乐祸的笑声中,就数靠在一起吃甜点的金妮和马尔福声音最大。纳威趁乱悄悄溜到了赫奇帕奇去找汉娜。

END

怎么一次只能发十张图啊,分开发咯笑哭

这部是没有新一的设定,非要当成新一来看也完全ojbk

整理了一下,以前尝试过的名柯料理,当然仅限于提到制作方法的那些。

P1TV868悄悄逼近安室的黑影

菜谱非常完整,第一次尝到简直惊艳(可能是因为猫哥的那款太难吃了。。。)而且制作很容易,几乎承包了我后半年的早饭(后面放弃是因为我家那边很难买圆生菜,另一种生菜好苦哦)

P2OVA11来自伦敦的秘密指令

非常简单的下午茶,就是花生酱+蓝莓酱。但是真的太甜了,入口就能感受到胰腺的悲鸣。而且一定要蓝莓酱,蓝莓淡一点,第一次买错成黑莓酱,甜到发苦。

P3TV953蛋糕融化了

味道不错,很适合冬天吃。菜谱有点不...

味道不错,很适合冬天吃。菜谱有点不明晰。按翻译里面番茄和牛奶一起煮会导致蛋白结块,我换成了白酱(黄油炒面粉加水蘑菇培根煮的酱),没有漫画里面那么红,可能除了番茄补点番茄酱更好。

剩下的菜谱比较明确的还有:TV953同集的半熟蛋糕(暂时没工具)、零茶的酒灼(不敢玩火)、零茶的南瓜意面(不太会做面食)。如果还有别的麻烦大家帮忙补充呀,我想试试看~

两个月的意乱情迷,一个世纪的不可言说

戈德里克山谷的玫瑰只盛开了两个月,雪山围绕的纽蒙迦德永远没有盛夏

直至死亡让我们重逢

「请问罗罗诺亚先生,您家的路飞是什么样的小狗?」

啊——?你找死吗?路飞不是狗啊。

「诶?原来不是吗?」

当然了……干嘛一脸震惊的样子,你这话才离谱好吧。

「可是人人都说路飞是伟大航路最好的名犬。」

……你是找茬来的?

「我是正经的报社工作人员。」

这样啊,你要是认真的话……

「所以您愿意回答一下吗?」

……那我直接砍了你吧。

「啊——等等,临死前可以请您看一下这张照片吗?这是路飞吧?如果他不是小狗的话,为什么会趴在您的肩上舔您的脸呢?」

什……!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东......

什……!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东西?!

「还有这个,您看他的眼睛不是和小狗的眼睛一样吗?」

我问你从哪儿来的照片啊!

「躺在地上的样子很像狗狗露出肚皮准备让人摸呢。」

喂,我说你差不多点!

「总是喜欢往人群中跑啊,很粘人这点也非常可爱!」

……你这是在说狗还是说他?

「果然……您也觉得很像吧?」

哈?……也没有很像吧。

「他看您的时候很像狗狗看喜欢的主人呢。」

根本不明白哪里像,而且我可不是他的主人。

「原来不是吗?」

废话,话说你根本就搞错了啊,路飞是我的船长。

「哦,原来是这样,但这两点并不冲突。那么您觉得路飞是——嗯——是要人先对他示好他才会亲近的那种狗狗,还是会主动靠近喜欢的人的狗狗呢?」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狗。

对于这个问题,如果是他认定的人,那就是后者。当然,别人腆着脸要跟他套近乎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原来如此,脾气真好呢。」

哼,确实是不太有心眼。

「您觉得这样不好吗?也是啊,这样狗狗也有可能会跟别人跑了。」

那不可能,你什么意思?路飞可不是你能随便打趣的。

「非常抱歉!我的话确实太不合适了。」

知道就好,快点滚吧。

「请再稍等一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路飞容易生气吗?生气的表现是什么样呢?是会汪汪叫还是安静但凶狠?」

一下问这么多……对自己的事基本不会生气,前提是不要让他太饿。对别人的事他倒是会生气。虽然不是大吵大闹的那种,但要用安静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也太不合适了吧。就算不吱声,他生气了也是非常有存在感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非常有气魄的小狗呢。」

意料之中吧,他有霸王色啊。

「您似乎很骄傲的样子?」

废话少说!

「好的,看来您真的很能捕捉到路飞的情绪呢,是有什么特殊的诀窍吗?」

很简单啊,你也知道狗高兴的时候尾巴会摇成什么样子。看耳朵也可以——或者听声音。路飞的话,无聊的时候就会哼哼唧唧,舒服的时候会从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舒服的时候一般是在什么情况下呢?」

呃……不是,你问的太多了吧,不是说最后一个吗?

「抱歉抱歉,因为实在是太喜欢路飞了,所以忍不住就想多了解一点。」

哼,行……给你举个例子,轻轻挠他下巴的时候,他就会。

「挠下巴?」

对,不能太用力。还有就是……白天靠人身上打盹的时候。

「还以为只有您会在白天睡觉呢。」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们平时会有这么亲昵的举动。」

啊?很正常吧……

「听您这么一说,感觉真的很像主人对狗狗,难怪大家会那么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所以是怪我?

「没有没有,路飞本来就是狗狗嘛。」

你是来找事的是吧?我看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

「这次真的是最后了!请问您有什么想对自己的狗狗说的吗?比如有什么想让他改掉的毛病?」

「……陷入了沉思呢。」

「罗罗诺亚先生?」

……啊?哦,就……

「嗯嗯?」

……希望他对自己的身体爱惜一点,然后别……呃……老咬人。

「咬人?什么时候会咬人?」

「不好意思各位,罗罗诺亚先生真的拔刀了!那么这次采访就到这里,希望对大家更多了解路飞狗狗有所帮助。」

*幼儿园时期的新兰,绝对是我写过最甜的一篇文了,全文1w2。

*众所周知,米花幼儿园第一早熟的工藤新一小朋友对毛利兰小朋友一见钟情,那他怎么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毛利兰的呢?本文大约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01

“真相只有一个!犯人就是你——彩田庆太!”男孩儿稚嫩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气与张扬,粗短的食指指向另一位年龄相仿的高壮男孩儿。

“凭什么!凭什么说是我偷吃了毛利的炸鸡块!”被指认的彩田庆太一脸慌张,只差把“我是犯人”写在脸上,却仍矢口抵赖。

哪知一道精光闪过“幼儿园第一神探”的眼眸,男孩儿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呵,我刚才只说你偷了小兰的午餐,我有说是‘炸鸡块’吗?...

“呵,我刚才只说你偷了小兰的午餐,我有说是‘炸鸡块’吗?”

完蛋了,暴露了。彩田庆太深得米花町诸位凶犯真传,心灰意冷地跪倒在地,羞愧难当。

“对不起,是我干的,我才有两个鸡块,根本不够吃,我看毛利留了一个半天没吃,以为她不喜欢吃炸鸡块,所以……对不起。”

眼见“犯人”把自己的“罪行”和盘托出,工藤新一并未感到满足,他还等着彩田庆太问他推理过程,可等了半天,彩田庆太仍旧在忏悔,他不耐烦了:“你不问问我的推理过程吗?还有证据?”

跪趴在地上的彩田庆太抬起挂着两道滑稽泪痕的脸,眼神迷茫:“‘证据’是什么?还有推什么什么是什么意思?”

……

少年老成……不对,幼年老成的工藤新一深感挫败,和笨蛋说话真的好累。

可他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向彩田庆太叙述自己的推理过程,指认凶手却不能展示自己高超的推理能力、逻辑思维,岂不是白推理?

“今天中午吃完饭,你洗过两次手吧?”

“诶?你怎么知道?”冬日的地面彻骨寒凉,一直跪着实在是太冷了,彩田庆太趁机站了起来,还掸了掸裤子上的土。

“因为你平时洗完手后总是不用毛巾擦,而是擦在上衣下摆,午餐过后我留意到你不仅上衣下摆有水渍,连上衣的中间部分也有,这说明你不止擦过一次手,那么什么情况下你会洗两次手呢,很有可能是你在吃过午饭,洗过手之后,又吃了些东西,鉴于你的饭桌和小兰紧挨着,真相就显而易见了——早在吃午饭时你就盯上了小兰的鸡块,洗完手回来你注意到小兰还剩一块鸡块没吃,起了贼心,趁她不备偷拿了鸡块,至于证据,我想还在你的裤兜里吧。你要是偷到鸡块后立即吃下去,很容易引起老师的疑心,毕竟老师知道你已经吃完午饭了,咀嚼的动作被发觉就暴露了,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把鸡块藏起来,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再吃,裤兜是最好的藏匿之处,我想,如果你现在翻出裤兜来,那样东西一定还在吧——炸鸡块的油渍!“

彩田庆太其实没太听懂,但还是配合小小侦探的演说,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好厉害!”

这回工藤新一可算心满意足了,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像只魇足的猫。

推理结束,他还不忘教育一下彩田庆太:“那块剩下的炸鸡块是小兰原本想带回家送给妈妈的,你偷偷拿走了,她妈妈就没有了,回去你要和她道个歉。”回想起小姑娘发现鸡块失踪时失落的神情,他有些心疼。

“啊!那怎么办!毛利的妈妈会不会饿死啊?”

“……那倒不会。”

“那就好,吓死我了,”得知自己手上少了一条人命,彩田庆太长舒一口气,“待会儿回去我会向毛利道歉。”

也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灵机一动:“我可以向毛利道歉,但是你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我偷了鸡块的事,对毛利也要说是鸡块掉到我桌上,我不小心吃掉的,不能说我偷吃。”

“为什么?”小小侦探用蹙起的眉和上扬的语调表达不满。

“因为如果爸爸妈妈知道我偷吃鸡块的事,回家后我会被揍的,他们发怒很可怕的。”

小小侦探举棋不定的神情落在彩田庆太眼里,惧于父母的武力威胁,他把心一横:“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啊,不然,不然我……”

你又能怎样?工藤新一不屑地挑起眉梢,他一个正义感满满的未来名侦探,怎么可能屈服于恶棍的淫威。

“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毛利!”

一抹绯色迅速攀上他的脖颈、脸颊,甚至占领他的耳廓。

“我,我,我喜欢毛利?怎么,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在她靠近时羞红了脸,喜欢看她明媚的笑颜,有时因她和别的男生走得太近而不悦,偶尔做梦梦到长大后的她成为他的新娘,这也不能叫喜欢吧?

不能吧……

幼儿园小侦探已开始展露洞察人心的天赋,但他还太小,无法洞察自己的内心。

工藤新一坚持认为自己没有像幼儿园黑恶势力屈服,不过为了防止这个小坏蛋到处传播谣言,他决定还是暂时替他保守秘密。侦探也得能屈能伸,他在内心默默为自己开脱。

02

“新一,你觉得我像《福尔摩斯》里的谁呀?”

耳畔倏尔传来女孩子软软的声音,他把视线从《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纸页间收回,转过头,毛利兰蓝紫色的瞳孔水平如镜,倒映出他张皇失措的窘态。

他的脸又发烫了。好像自从上次彩田庆太说出那句“不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毛利”之后,他在毛利兰面前脸红的概率比之前翻了几番。

他自认为他对毛利兰的感情不是喜欢,电视里不都演了吗?互相喜欢的男女会拥抱、嘴对嘴亲吻,可他和小兰从未做过这些,童话故事里彼此爱慕的王子和公主会结婚,之后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虽然和小兰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咳,咳,不过他们还太小了,那些是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实现的事。由是,他应该、大概、或许、可能不算喜欢小兰。

“别、别突然离得这么近啊,你刚才说什么?”

毛利兰仿佛没听到他的前半句,或者是了然他的口是心非,仍旧靠得很近:“我说,你觉得我像《福尔摩斯》里的谁呀?你不是说你像福尔摩斯,园长稻叶先生像福尔摩斯的哥哥,那我像谁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若他是福尔摩斯,毛利兰作为他的朋友,也应当类似《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某个人,幼儿园届的福尔摩斯认真思考起来。

约翰·华生?自打见到毛利兰第一眼,他就希望她成为他的华生,可他慢慢发现,毛利兰刚刚学会五十个平假名和五十个片假名,她一个汉字都不会写,英语也只懂26个字母,而且写得歪歪扭扭,这样的人怎么能写书呢?至少现在的她还不像华生。

艾琳·艾德勒?不像,毛利兰的智商大约是幼儿园平均水平,算不上聪明。

一个个名字浮现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定,毛利兰看着他眉间皱成结的苦恼样子,不由得有些失落,她刚想提醒他想不出来干脆算了,就听到他的声音。

“像……小兰。”

“啊?”这突如其来的回答让人费解,“《福尔摩斯》里有人物叫小兰吗?”

“没有……”

毛利兰见他眼神躲躲闪闪,心下明了这人物是他为安慰她顺口胡诌,方才的失落散去,余下一片安稳的暖意。

“哈哈哈哈哈新一你骗人吧……”

被她戳穿了,小侦探一时沦为被指认的小犯人,羞得涨红了脸:“不、不是这样,我、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目前为止没有找到和你相似的人物,但说不定是由于我还没看完《福尔摩斯探案集》,说不定在我没看到的内容里,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越说越缺乏底气,声音便随之变小、变低。

“没关系啦,新一,没有就没有呗,我不介意。”她模仿大人安慰小孩子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

工藤新一没有接话,远超常人的洞察力让他捕捉到她这张微笑面具下掩盖的失意。他最怕她难过,每当她难过时,他的心也泛起与她同频的苦楚。这算是喜欢吗?算吗?

“小兰。”

“嗯?”她的双眼仿佛夜晚的海洋,笑的时候微微眯起,两片平静的海漾起微澜。

“虽然我也不知道《福尔摩斯》后面的内容有没有‘小兰’,但如果真的有的话……”

她眼中的海洋有种让人沉溺的魔力,他想要靠近,再靠近一些。

“如果真的有‘小兰’这个人,我想,福尔摩斯一定会喜欢上‘小兰’。”

《福尔摩斯》不是爱情故事,可如果故事里真的有一个“小兰”,福尔摩斯一定会喜欢上她。

不知为何,他就是这么觉得。

03

自从被可恶的彩田庆太抓到七寸,工藤新一在他面前,不复往日的正义凛然,总是眼神闪躲,抬不起头来,像个灰溜溜的嫌犯。这反应助长了彩田庆太的嚣张气焰,每次两人碰面,他尽在掌握的眼神、暗藏玄机的暧昧笑容都让工藤新一气得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凭什么啊,明明彩田庆太才是偷鸡块的人,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他被抓住做错事的把柄?

“我不会再替你保守秘密了!你向老师自首吧,自首就是主动说出你做的坏事的意思。”工藤新一生怕这个笨蛋听不懂他用的词,还好心解释了一番。

“啊?”男孩儿被工藤新一威风凛凛的模样吓到了,半天没回过神,“为什么啊?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谁跟你说好了,是你威胁我,还是拿虚假传闻。”

“什么假的,你不就是喜欢毛利……”

工藤新一坚信他涨红的脸是因为气愤,绝不是因为害羞。

“听好了,我根本不喜欢毛利兰!”

“不对!华生说了,福尔摩斯没有对艾琳产生类似爱情的感情。”他当即反驳,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涌了上来,他不希望福尔摩斯喜欢艾琳。

“那是旁观者的看法,就算福尔摩斯本人,也不一定清楚自己是否喜欢‘那个女人’,人有时候会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人有时候会看不清自己的真心,福尔摩斯也未必清楚自己是否喜欢艾琳……那他会不会也是同样,他看得清自己的真心吗?

不过妈妈说的有一定道理,福尔摩斯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密切的女性,如果非要他喜欢上一个人,那必然是艾琳了。艾琳是美丽、成熟、聪慧的女性,身为未来福尔摩斯的他,如果要喜欢上一个人,那么或许会是艾琳这样的女人。

毛利兰和艾琳艾德勒简直毫无相似之处。毛利兰美丽吗?美丽这个词不适合形容一位没长开的小豆丁;她成熟吗?天真又倔强的爱哭鬼自身便是成熟的反义词;她聪慧吗?她笨笨的样子倒是挺可爱。总之,毛利兰不像艾琳,所以工藤新一确定他不会喜欢上她。

这份确定让他此时对彩田庆太的反驳特别铿锵有力。

“我根本不喜欢毛利兰,也不可能喜欢她,我喜欢美丽、成熟、聪慧的女性,而她不美丽、不成熟、不聪慧。”

彩田庆太若有所思,但此刻的工藤新一已无所畏惧,在他确认了《福尔摩斯》里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小兰”,而他自己根本不会喜欢现实中的小兰之后,他确信无论接下来彩田庆太说出多离谱的话,他都有信心将他驳倒。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喜欢毛利。”

“为什么?”

“因为……因为之前每次她受伤或陷入危险时,你都会慌张地去救她。”

对方受伤或陷入危险时会去救她,就是喜欢吗?有可能,毕竟电影和漫画的主角们总是甘为爱人赴汤蹈火。不过,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

“可是我对其他同学也是如此啊?”

“不一样的,只有毛利出问题时,你会特别慌张。不信我们打赌,下次毛利受伤、陷入危险的时候,你能不急着去关心她吗?如果你不去关心她,我就承认你不喜欢毛利。”

“当然可以,一言为定。”

呵,这还不简单么,他堂堂一个未来的福尔摩斯,头脑永远沉着冷静,区区一个毛利兰能搅乱他的心神?

话音刚落,远处蓦地传来铃木园子焦急的声音:“兰,没事吧?”

区区……毛利兰……

“很疼吗?严重吗?”

工藤新一拔腿就朝园子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04

棉签轻柔地按压在伤处,酒精带来的刺激感让毛利兰忍不住发出了“嘶”的一声。

她是在和几个小伙伴追跑打闹时摔在地上的,对于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来说,摔倒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她只是膝盖擦破了一点点皮,本来并没有哭泣的冲动,可是看着工藤新一慌忙跑向她的样子,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头,那向来淡然、慧黠的蓝色眼眸满是关切与不安,眼泪就涌了上来,止都止不住。

于是极轻微的擦伤硬是闹出了重伤的阵仗,毛利兰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鼻腔里酒精的刺激性气味尚未散去,膝盖上覆着一小块纱布,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摔一跤就得卧病在床。

漂亮的医务室姐姐笑得很温柔:“不严重,躺着歇一会儿吧,以后可不要跑那么急啦。”

周围看热闹,不对,是关心她的小朋友们陆续散去,继续自由活动,老师也跟着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连医务室姐姐都有事出去了,现下只剩园子和新一陪在她身边。

“我没事啦,你们回去玩吧。”

“不,我想在这儿陪你!”园子坚持。

“我也想在这儿……待一会儿。”工藤新一的脸又红了,毛利兰发现,工藤新一总是特别容易脸红,这让小大人似的他显出几分符合年龄的稚气,她很喜欢。

她不知道工藤新一有他的私心,他实在是没脸见到彩田庆太了,他刚刚信心满满地答应对方不会关心毛利兰,一听到她受伤立刻乱了阵脚,这岂不坐实了他喜欢她的传言?

他才不喜欢毛利兰呢,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他对她的关心纯属人之常情,哪有朋友受伤还袖手旁观的道理,他们之间明明是纯洁的幼儿园同学情,彩田太坏了,差点把他这个千伶百俐的未来大神探带进沟里。

毛利兰原本正和身旁的小闺蜜聊着天,却忽然发觉工藤新一的沉默,她有点担心是她们俩忽略了他,于是主动说:“新一,怎么不说话?”

突然被提及,工藤新一一时有些懵,一副平日罕见的呆呆模样,被园子看在眼里,八卦之心骤起:“新一君是不是看小兰看呆了?”

“什么?”

“我早就发现了,你小子是不是喜欢小兰啊?”

在铃木园子的审视下,工藤新一脸上的绯红逐渐蔓延到全身,印证了铃木园子的猜想。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小兰!”铃木园子露出了工藤新一以为童话里的老巫婆才会露出的邪恶表情。

“什么啊!才没有!”

米花幼儿园为什么有这么多八卦兮兮的讨厌鬼,工藤新一烦躁极了,要不是因为毛利兰这个家伙还挺可爱的,他都想拜托父母转园了。

“就是有!”讨厌鬼铃木园子完全不接受他的否认,甚至转过头直接对着当事人中的另一位说,“兰,新一君肯定喜欢你!我是不会看错的!”

工藤新一还没来得及再次反驳,就听到女孩子柔柔的声音:“我知道啊。”

“啊?”新一和园子异口同声。

“我也喜欢新一!”女孩子的笑容明媚干净,不掺一丝杂质。

工藤新一慌乱的心倏然静了下来,也沉了下来。

毛利兰一直很爱用“喜欢”这个词,她喜欢老师,喜欢同学,喜欢小猫咪和小狗狗,并且一向不吝于表达自己的喜爱。他们是朋友,她说她喜欢新一,他应该高兴,可他当下一点儿都不高兴,他想要被她喜欢,但不是她表达出的那种,朋友间的喜欢,他想要的是……

“兰,我说的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啦。”铃木园子为好友的迟钝而头疼。

“喜欢还分好多种吗?”

“对啊,还有爱情的喜欢,就是你爸爸妈妈之间的那种喜欢,和朋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那爱情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啊?”小姑娘依然茫然不解。

铃木园子挠挠头,其实她一个小朋友哪里懂这些,不过为了好友的幸福,她决心把所有从姐姐那里学到的八卦知识都用上:“大约是……会因她靠近而害羞,因她受伤而焦急,看到她难过会心疼,会在某个时刻特别想见她,以及……”

对,对,工藤新一想,他不要毛利兰对他只有停留在友谊的那种喜欢,他想要的就是这些,他想要她因他的靠近而羞怯,因他受伤而揪心,在他难过时会心疼,在某个时刻想要见的人只有他,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不满足于毛利兰现在对他的喜欢,为什么他想要更多?

“……以及,希望她也喜欢自己。”

05

“原来是这样,”毛利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园子你懂得好多呀。”

“哈哈哈哈是吗?反正总之啦,这小子绝对绝对喜欢你。”园子小小的手指指向新一。

“才没有……”这一回工藤新一反驳的语气听起来比之前弱得多。

大约是有生以来第一回,工藤新一放弃了思考。小侦探对于书中离奇的案件充满探寻真相的渴望,却在自己的爱情问题上选择了逃避。既然妈妈说福尔摩斯都未必能明白自己的真心,那他也就不想了吧。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他一个人,毛利兰没完全搞明白何为“爱情的喜欢”,可她隐隐约约觉得,园子描述的“喜欢”的表现,有点像新一在她面前的表现,难道新一对她有“爱情的喜欢”?就像爸爸对妈妈那样?她的脸不知不觉间有点热。

算啦算啦,还是不要细想了,总感觉有点难为情呢,反正她确定她和新一是互相喜欢的,至于是“爱情的喜欢”还是朋友间的喜欢,这不重要。

她偷偷去看新一的表情,发现他也红着脸,眼帘低垂,像是故意回避她们两个的眼神。

为了避免氛围继续尴尬下去,毛利兰换了个话题:“还是别讲这个了,似乎是大人才会考虑的问题呢,要不,要不新一讲讲福尔摩斯吧!”

毛利兰转换话题的手段很生硬,连园子都察觉了怪异:“你不是不喜欢听新一君讲福尔摩斯吗?”

“没有啊,我只是不想吃饭、睡前都一直听他讲杀人的事,好可怕。”

工藤新一也正担心她们继续讨论“爱情的喜欢”,赶紧顺坡下驴,讲起福尔摩斯的故事。

今天的故事是《斑点带子》,这个故事对于小孩子来说很恐怖,他特意讲得粗略一些,省去了不少描写,以防止吓到毛利兰。但他还是高估了两个小姑娘的胆量,讲到真相即将揭开的时候,她们两个害怕得抱成一团。

工藤新一有点后悔给她们讲这一案了,可是此时不讲下去揭开真相,小兰恐怕会因为诡异的悬念而更害怕吧,所以他继续说:“福尔摩斯来到卧室,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于是他打开门,进入房间,小兰也跟着他……”

“‘小兰’?《福尔摩斯》的故事里有个人也叫小兰吗?之前没提过呢?”园子惊奇地问。

在两个女孩儿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工藤新一再一次浑身发烫,支吾其词:“没有,没有,没有小兰,只有华生,我说错了……”他说着低下了头。

毛利兰还以为他是因为口误惭愧地低下了头,连忙安慰他没事,只是无论她和园子如何劝慰,男孩儿都不再说话了。

半晌,他才蓦地抬头,语速奇快:“是蛇啦!带子是蛇,凶手是那个医生,我讲完了!”说罢绝尘而去,留下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医务室外的走廊里,工藤新一原本急速狂奔的脚步渐渐缓下来,直到停下。他不想让她们发现他内心的秘密,尤其是毛利兰。他方才的口误,源自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他绝不想让她知道。

工藤新一是个满脑子福尔摩斯的福尔摩斯迷,在空闲的时候,他经常会回忆福尔摩斯系列的故事情节,可是最近,他不再满足于只是单纯的回忆,他在脑海里为福尔摩斯的故事增添了一些独属于他自己的人物和情节,比如,一个名叫“小兰”的小女孩儿。他用丰富的想象力塑造了一个和他的朋友毛利兰几乎一样的女孩儿,她善良、倔强、讨人喜欢,虽然年纪太小,老是傻乎乎的,但她居然渐渐取代了华生的位置,成为了福尔摩斯的助手。与此同时,他脑内的福尔摩斯也出现了变化,他不再是不受感情影响、冷静、孤僻的怪人,他会因为“小兰”迷迷糊糊的发言而笑,会因为“小兰”靠近而脸红,会害怕“小兰”受伤,会在“小兰”被死尸吓得浑身发抖时,陪在她身边,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

这个福尔摩斯很奇怪,他知道原著里的福尔摩斯根本不是这样子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象,去弥补《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没有一个毛利兰一般的女孩子的遗憾。

这种想象很羞耻,是他的秘密,他不敢告诉父母和朋友,却在为她讲故事的过程中,看到她那双因恐惧而紧紧盯着他的蓝紫色眼睛时,泄了底。

可是他变了主意,停下的脚步以左脚为轴旋转,转到来路的方向。

他要回去,为《斑点带子》添上结局。他怕没有阐明真相会让她更加害怕,他怕他的不辞而别被她误解,让她难过,他想要为她完整地讲完这个故事。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在她害怕时,陪在她身边,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

06

工藤新一一筹莫展。

不知为何,毛利兰从今天午休结束开始,突然不理他了,而且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在午休时哭过了。

明明昨天他还给她讲了《斑点带子》的故事,明明今天上午她还用撒娇的语气抱怨他的故事害她吓得没睡好,可午休过后,无论他和她说什么,她都不回话了。

可恶,犯人又是他!

工藤新一刚想找彩田庆太问个清楚,却撞见了毛利兰,她一见到他,目光刻意地挪开了,他被她的举动所刺痛,一把拉住她:“兰,你怎么了?”

若是长大后的毛利兰,定是用一句“没什么”噎得他说不出话来,可此时的她到底是个小朋友,被他一问,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他伸出手臂,用袖子拭她的泪,原本干净的袖口一下子湿得皱起来,他的心被她的泪水淋湿,他的眉头也随之皱起来。

“怎么了,兰,我做错什么了吗?是不是彩田庆太那家伙说了什么?”

毛利兰一边抽噎,一边点头,两道水痕挂在脸上,可怜极了。

工藤新一这回可恨死彩田庆太了,下次见面,他定要给这坏蛋一头槌。

“他说什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我帮你报仇。”

工藤新一那哄小孩般的宠溺语气,让毛利兰心中的委屈泛滥得厉害。

“他说,他说,新一你讨厌我,你说我是丑八怪,幼稚鬼,还说,还说我是大笨蛋呜呜呜呜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呜呜呜……”

“……”

彩田庆太造谣造得也太离谱了吧!

如果他没猜错,这段谣言应当改编自他为了否认他喜欢毛利兰的说辞而说的那些话。

他当时说:“我根本不喜欢毛利兰,也不可能喜欢她,我喜欢美丽、成熟、聪慧的女性,而她不美丽、不成熟、不聪慧。”

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什么时候说过讨厌她,不美丽、不成熟、不聪明和丑八怪、幼稚鬼、大笨蛋能一样吗?

咦?细想一下还真有些像……

不对不对,算他表达失误好了,总之根本不是彩田庆太和她说的那样。

不想再让她哭,他连忙稳住她:“别哭了,兰,我根本没这么说过,之前我和彩田庆太斗嘴,一时冲动说了不恰当的话,可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当时是和他说你不美丽,可是那是由于‘美丽’这个词是大人用的,你还是小孩子,不能用‘美丽’来形容,但你也绝对不是丑八怪,你很可爱啊;我说你不成熟,可是我也不成熟,咱们这个年龄,成熟才奇怪呢;我还说你不聪慧,可那是我以侦探的标准来看的,你和福尔摩斯比,和我比确实不聪明,但你不是大笨蛋;我更不可能讨厌你,我确实和他说我不喜欢你,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想起昨天园子的话,急中生智,“我对你不是爱情的喜欢,如果从友谊来讲,我最最喜欢你了!”

毛利兰眼中的降雨停了,她看着慌乱地向她解释来龙去脉的工藤新一,破涕为笑,明媚得仿若暴雨过后,云层上方探出的第一缕阳光。

“嗯,我也最喜欢新一了!”

是友谊的喜欢吧。工藤新一嘴角的弧度掺了些许无奈,明明他自己刚说过对她是友谊的喜欢,听到她同样的回应却五味杂陈。

天寒地冻的时节,毛利兰眼睛下发挂的两排泪珠已经快被冻成冰壳子了,工藤新一伸出手,把两道泪痕揩净,说:“咱们算和好了吧!”

“嗯!”

他感受到他手下的皮肤颤了颤,才意识到他们两个在寒风中站了太久,和装备齐全的他相比,毛利兰的两只耳朵露在外面,耳廓被冻得通红。他当即摘下厚实的天蓝色毛线帽,套到她头上,仔仔细细把耳朵都罩住,并且把她的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

“新一,那你不冷吗?其实我有帽子,只是落屋里了。”她出来时满脑子只有彩田庆太传给她的,那些关于工藤新一如何讨厌她的话,哪还有心思记得戴帽子。

“完全不冷,我还嫌热呢。”

远处传来园子的声音:“兰,你和新一君在干嘛?快点过来玩啊!”

“好,我马上来!”回应完园子,她转头来问他,“新一,一起去吗?”

“不了,我想回去上厕所,你去吧。”其实是没有帽子的他太冷了。

“好!那新一待会儿过来和我们玩哦。”说罢,她便向她的小伙伴们跑去,工藤新一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很久之后,当他回望这段记忆,才意识到那时的感觉,既是无奈,又是甜蜜。

07

翌日,毛利兰没有来幼儿园,据老师说,她感冒了,正在家休息。

工藤新一一整日郁郁寡欢,他想她可能是昨天午后受了凉,都怪他,要是他不对彩田庆太口不择言,毛利兰就不会伤心,他俩就不用在凛冽的风中站那么久,她也就不会生病了。或者他若是更细心些,早点发现毛利兰没戴帽子,也不会害她生病了。

工藤新一做什么都没精神,无论是做操、吃饭、午休还是参加其他活动,他都控制不住去想她。她生病是不是很难受?发烧了吗?烧多少度?吃药了吗?有好好休息吗?老师看出他的心不在焉,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昨晚没睡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向他人表露他对她的关心,而是把这些想法按在心底,成为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保安大叔正兴致勃勃地观看足球赛的录像带,电视内外一同发出阵阵欢呼声,狭小的保安室洋溢着欢乐的声音,而在这欢快的背景音之外,工藤新一分外寂寞。

他无比想念毛利兰那张明媚温暖的笑脸,想念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保安室内的快乐不属于他,他的快乐是那个让他挂念了一整天的小姑娘。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窗外飘起了小雪花,他的父母仍旧没来,他望着保安大叔全神贯注的背影,脑中倏然冒出一个想法,疯狂的、盲目的、跳脱的想法。

他想去见她。

福尔摩斯先生一定不会认同他的想法,福尔摩斯向来理智严谨,不受情绪所控,可这一刻,就算是福尔摩斯,也无法阻拦他。

他要去见她,此时此刻。

小侦探的行动力超乎常人,他迅速在脑海中制定了方案,趁着保安大叔沉迷球赛,悄悄地离开了保安室。

08

曾经有一次,工藤有希子帮毛利夫妇把毛利兰从幼儿园捎到她家,工藤新一就是在那时记住了她家的位置,以及从幼儿园到毛利家的路线。他明明记得两个地点的距离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便到达,可当他真正踏上前往毛利家的路,才发觉这路途对于他短小的双腿而言,有多么遥远。

天色越来越暗,小小雪花变成鹅毛大雪,打湿他失去帽子遮挡的发丝,地面上的雪一层层积攒,试图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刺骨朔风吹得他弱小的身体东倒西歪,他的脸和耳朵已然失去知觉,唯有双眼明亮,像两盏微弱却不熄的灯火,为他照亮前方。

在这对他来说遥远的路途中,他需要想一个理由,以便在毛利夫妇问他为何来她家时,给出合理的回答。

“关心生病同学”是个听起来恰当的答复,但并不完美,难道园子不够关心她吗?哦,对了。他想起他的天蓝色毛线帽,昨天下午她忘记归还,他也没去要,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理由想好了,他仍旧苦恼,他还需为一个谜团寻找真相,无关任何旁人,只关乎他自己。

他为什么要去见她呢?

她生病了,她的父母会照顾好她,幼小的他根本帮不上忙,而他分明清楚这一点。

他为什么迫不及待要去见她?

是出于对正义的维护与捍卫吗?是出于理性的分析和谨慎的决策吗?

不,不对。

工藤新一恍然。

是出于私情。

园子说,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会因她靠近而害羞,因她受伤而焦急,看到她难过会心疼,会在某个时刻特别想见她,就像现在,他用短小的双腿跨越漫长的距离,迎着风雪,只为见她一面。

完蛋了。

他无奈地翘起嘴角。

彩田庆太说得没错,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毛利兰。

是爱情的喜欢。

所有的线索指向唯一的答案,他心中深埋已久的真相缓缓揭开。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到庆幸。

还好《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没有“小兰”,不然他和福尔摩斯,就是情敌了。

09

当妃英理在自家门口看到湿淋淋的工藤新一时,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姨好,我的帽子昨天给小兰了,我来取。”小侦探似是对自身的狼狈一无所知,脸上露出傻气的笑容。

英理把天蓝色毛线帽递给他时,心中有怪异的感觉,他真的是为这顶小帽子而来的吗?他完全可以等父母或博士接他的时候,绕道来她家取,又何必费尽周折亲自走来,摔出一身狼狈。

“英理阿姨。”穿戴整齐,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儿,眼神中有隐隐的期待。

“怎么了?”

“小兰她是在睡觉吗?”

“对,她还有一点烧,正休息呢。”

男孩儿的肩膀显而易见地耷拉下来,他走到这里其实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却连这点愿望都无法实现,神仙真不眷顾他。

妃英理还以为他是单纯地心疼同学,笑着揉了揉他散发着香波气味的发:“放心好了,她很快会恢复好,需要我带话给她吗?

说什么好呢?他想对她说原来我是喜欢你的,想问她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爱情的那种。可是这些话又怎么能对她妈妈说,何况他连亲口对她说的勇气都没有。

“不用了。”

“不用吗?”

“嗯,”他攥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声音稚嫩,语气却庄重,“我想告诉她的那些话,将来会亲自对她说。”

他相信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将来,他会想方设法和她上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终有一天他会拥有足够的勇气,将现在未能说出的话语统统说给她听。

10

黄色甲壳虫车内,阿笠博士在驾驶座上絮絮叨叨抱怨男孩儿的胆大包天,工藤新一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望着车玻璃反射出的自己,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

他有了一个秘密,连他信任的阿笠博士都不能知晓。

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彩田庆太那个坏家伙,如果不是他的威胁,他不知何时才能明了自己的心思。

不过,彩田庆太气哭了小兰,还是很可恶的。

玻璃反射出的笑脸淡下去,换成一张气鼓鼓的小脸儿。

他果然还是讨厌彩田庆太,以后他和小兰结婚的时候,是绝对不会邀请他的。

哼!

全文完

工藤新一:我工藤新一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喜欢毛利兰……嘿嘿老婆真香~

‖梗源于同名电影《还会与你相见三次》

‖是he,圆梦文学。

‖写的时候一直在听祖娅纳惜的《海底》,或许可以听一听(这个版本的)

summary:19岁的漩涡鸣人在生日后一天忽然发现,有些人背后出现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奇怪数字。

1.

铺满室内的阳光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鸣人睁开眼,头昏昏沉沉的,他扶额晃了晃,喝太多了——昨晚19岁生日大家难得一聚,抛开平日的劳累在烤肉店开怀畅饮。

............

成年人当然会小酌几杯,这没什么,权当助兴。

可他喝得根本停不下来。

鸣人不爱喝酒,可不喝吧,心里的郁闷又怎么都排解不了。

从前好色仙人喝上头搂着他脖子一个劲推销的时候,他只捏着鼻子跑得老远,那味道,超——难闻。

他一度认为酒喝起来也该是和闻着一样臭的,直到成年后的一次任务,路过曾经的酒庄,说不清是好奇还是因为其他别的情愫,总之鸣人喝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口。

和想象中不一样,甚至有尝到隐隐麦香。

就是喝太急了,第一次喝的人哪能一口闷下这样高度数的酒,他被呛的剧烈咳嗽,口腔,喉咙,连胃都被辣到没有知觉,像被架在火上烤,灼烧感让人又痛又麻木。

最后咳停了,不灼了,泪还在止不住的流。

视线模糊着,余下一半液体静静躺在手中酒瓶里——搅在一起浑浊不清的一团白,耳边响起好色仙人的话,说酒是个好东西,能忘却忧愁,你以后总会尝试....

后面的声音糊成一片,他只记得自己拒绝的干脆,这么难闻的东西他以后绝不会喝。

小时候哪需要借酒消愁,看到的很简单,梦想又很纯粹——当火影,追佐助。

摆在自己面前的困扰烦恼全都是能凭一腔热血和努力解决的‘事情’。

不被承认——那就努力得到认同。

佐助离他而去——那就永不放弃的去追,总有一天会带他回来。

‘事情’还真都被他解决了。

这么一看,确实没有那时的漩涡鸣人不能靠自己排解的‘忧愁’。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愁和事之间其实并无联系。

忧愁的源头永远不是困扰自己的事情本身,而是心。

“话还是不能说太早啊我说。”

他苦笑着把剩下的半瓶酒放进背包,好色仙人只说对了一半,他如今确实开始尝试,但酒真不是好东西,难以下咽又让人想起太多曾经。而发生的事无法改变,逝去的人再不会回来。

借酒消愁能麻痹自己,却会更愁上加愁。

他想的倒是透彻,可惜的是一遇上和佐助有关的事,那本想得透彻的脑子就会被格式化到只塞得进宇智波佐助五个字。

他盼了一天...不对,准确说天天都在盼着的宇智波佐助今天没有回来。

佐助怎么能不回来呢,这可是他最好朋友的生日,平时大半年见不到人就算了,今天他怎么能不回来的!明明都1,2,3…,快3个月没见过面了,他一点都不想我的吗?

刚解除的影分身没有见到佐助的一丝影子,可怜他在大门口从早上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如今的日落时分。

入喉的点点酒精像情绪放大剂,鸣人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一口接一口的灌。

猛地再灌下一杯,还没醉,想起和佐助有关的事反而更多了,它们在脑子里绕着宇智波佐助五个字打转,又想到前些天寄去的信,天知道他怀着多激动的心情一笔一笔认真写的——他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劝佐助回一次木叶,扬扬洒洒写了一大篇,又为了些许仪式感,不被吐槽字丑,足足重写了三次。

但佐助没回。

起初鸣人自我安慰的想佐助是要来一个惊喜——生日当天直接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不回信也没有关系。

可现在他再骗不了自己。

身旁坐着的鹿丸发现了不对劲,小樱也开始劝他少喝点,不想听,根本不想听,他死死握着酒瓶揣进怀里,一脸戒备——醉了好!醉了就不用去想佐助了!管他想不想回来,想不想见我,统统都不用去想!

事实上,他确实已经醉到不清醒,但在脑子里晃荡着的宇智波佐助仍旧清晰的不行,他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继续灌。

酒过三巡,鸣人喝的趴倒在桌,在座的人都好心劝过,奈何没用,鸣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大家只能把桌上还没开瓶的酒全移开,劝不住那就不让他再多喝。

喝成这样最后多亏鹿丸和牙他们扶着,鸣人才回到公寓躺上自己的床。

醒来后他缓了好一阵才下地,洗过冷水脸,总算清醒许多,头还是很沉,想起昨天喝多的理由难受又涌上心头。

漱口杯被他重重的拿起放下,接触到洗漱台的瓷面发出嘭嘭声响。

佐助不回来就不回来,爱去哪就去哪,反正自己从来都留不住他。

赌气的不再去想后鸣人才发觉他已经饿到不行,拽下搭在椅背上的外衣迅速出了门。

住的地方离超市近的很,下楼直走再拐个弯就能到。

鸣人走在路上,惊讶地发现一些人的背后有奇怪数字出现——3,2或是1。

坏了,不会是真喝坏了脑子吧,他揉揉眼睛,那些数字仍然存在。

醉一场还能觉醒特殊能力的?

写轮眼,白眼,那他这叫酒精眼?

鸣人摸不着头脑,数字是怎么出现的他一点都不清楚,但它们一定代表着什么。

“九喇嘛,你能看到吗?”他困惑得很,现在身边能问的又只有九喇嘛。

“九喇嘛?”

能感受到九喇嘛的存在,但像陷入了沉睡,久久没有回应。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上天似乎给他新开扇门的同时把窗关了,可他不知道这扇门的前方是什么又通往哪。

难道什么时候中了术?可他最近根本没离开过木叶。

鸣人真的很想搞清状况,他顾不得饿瘪的肚子径直冲向医院。

小樱在工作,鸣人下意识地看向她身后,没有数字,但和她交谈的病人背后明晃晃写着1。

“鸣人?你怎么来了?”小樱有一瞬惊讶,“来治头痛的?你昨天喝的确实太多。”

“怎么可能啊我说,不过确实有点小问题想检查。”

“那坐门外长椅上等我会,很快。”说完又低头继续和病人交流起来,神情很严肃看样子那人情况不太乐观。

鸣人走出房间靠上椅背,时不时能看到穿着病号服背后写有数字的人从身边经过。

莫名的不安爬上心头,他直觉一向很准,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走吧。”小樱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往楼梯撇撇头示意鸣人跟着,“你怎么了?”

鸣人的状态不太对劲。

如果说昨天是颓废加沮丧,今天就更多了份焦虑,整个人没精打采,眉头蹙着没舒展过,和平日爽朗的漩涡鸣人大相径庭。

鸣人很久都没回话,他们一前一后下着楼,身后脚步声停的突然,小樱转头看去,鸣人站在高她半个楼梯的地方,光穿过楼梯间的飘窗打在地上,他整个人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小樱,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人背后有什么东西吗?”

“有什么?”小樱十分疑惑,叹了口气,“昨天怎么劝都不听,喝多会伤脑的,你这不就出现幻觉了吗?”

但我总觉得像中了什么奇怪的术,九喇嘛也沉睡了。

他想这么说,张开嘴又和方才一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换了方式才发出声:“所以我来做个检查,看看有什么问题啊我说。”

鸣人总结着刚刚试过的所有话语,最后发现——“我能看到奇怪的数字”,“我是不是中了术”,“九喇嘛没有回应”,“有些话说不出口”

和这四点有关的,他统统都无法顺利说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中了术吗?数字究竟代表了什么?他无法往好的方面想,他的直觉,言语上的束缚,都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不是好事。

眉皱得更紧,唇抿成一条直线,那股莫名而来的不安越积越多,心中惴惴,魂不守舍,最要命的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焦虑成这样。

“那简单,去办公室我给你仔...”

“春野老师!!!!不好了!!”声音先于人传到,将两人谈话打断,拐角处跑出的女生神色慌张,看到还在楼梯上的小樱闪过一丝庆幸,说得焦急,细听声音带着些微颤抖,“2号床病人昏死过去了!!”

“鸣人你去办公室等我。”小樱沿着来路快步跑起来。

2号床....是刚刚见过的人。鸣人摇头,跟在前方两人身后:“我也去,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可最终那人也没能被抢救回来,亲人伏在病床上痛彻心扉的哭,小樱和其他医忍站于一旁神色悲怆。

鸣人木木地靠在门边,像被数万倍于千鸟威力的雷劈中,劈得他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失去知觉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看到了那人背后的数字从1变成了0。

这是不是代表着.....数字归零就是那些人的死期?

鸣人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焦虑了——他在怕,从发现异常的一开始就在怕,他怕佐助背后也有数字出现,他的直觉知道这不是好事,所以潜意识里根本不敢把佐助和它联系到一起。

他赌气的自出门后一次都没去想过佐助。

脑不去想,可心会想,想一遍又一遍,牵动起潜意识的怕,诞生出无数复杂情绪积压于心,大脑终于发出了指令,于是那些不可置信,顿悟,铺天盖地的难受,不安,担心...越积越多说不清的情绪不再莫名,它们尽数从心底涌出,滚滚而来席卷全身。

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去疯狂的想佐助.....

2.

不久后小樱给他做了全身检查,意料之中的结果——没有任何异样。

“虽然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你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好。”

“是吗?”一瞬间小樱又看到了平时的那个漩涡鸣人,“就是喝太多了啊我说,现在彻底酒醒就好了。”

“我知道佐助君没回来你很难受,也不要喝成这样啊,酒喝多会伤身!”她回忆起鸣人昨天的醉态和刚刚那副俨然魂魄出窍的神情,没忍住一拳砸在桌上,真是的!她居然没劝住。

又想起那时雏田欲言又止充满担忧的眼神和身旁到最后也没能送出去的礼物,补充着上一句话:“也会错过一些事,有人会担心的。”

“是吗?哈哈。”鸣人其实没听进去。

小樱放下手中病历,和他对视,严肃的吓人:“你知道雏田喜欢你吧。”

是没想过的问题,或许太有冲击性,让鸣人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小樱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只好努力维持着平日的笑容:“抱歉小樱,雏田是个好女孩,可我现在是真的没心情谈恋爱啊我说,真的。”他没办法说明自己的情况,不想让其他人也受自己的情绪影响,“所以不耽误人家了。”

他真的没心去想这些,借还没吃早餐为缘由和小樱告别离开了医院。

他现在只想见到佐助。

虽然他还是很怕,怕数字的意义真和他想的一样,怕它们真出现在佐助身上。

但假设来假设去没有任何意义,漩涡鸣人从来不会光想不做。

他要去见佐助——如果没有,皆大欢喜,如果真如他所想是最坏情况....那他会一刻不离的待在佐助身边,管数字是几,有他漩涡鸣人在,就绝不会让宇智波佐助死。

他几乎是抱着满腔热血和所有决心,才把害怕和因假想而生的那份撕裂灵魂的痛苦压进心底,开启仙人模式想定位佐助的查克拉直接找上门,却怎样也无法找出准确位置。

佐助有意躲着他。

他瞪大了眼,呼吸急促起来,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鸣人很久没有去定位过佐助的位置了,因为没有必要——他能感知到佐助,知道他还好好的和自己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或许等他们各自成家,等佐助老到再也走不动路,他们还会在樱花盛开的院子,看孙儿追逐嬉戏,煮茶,饮酒…看风吹落英,光映白鬓,再笑着聊一聊年少的曾经。

这似乎是鸣人想象中....他和佐助之间所能有的…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可现在佐助没有回他的信,不与他见面,甚至连所在地都不想让他找到,一切的一切都在敲开他的脑袋,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告诉他——这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恍惚间看到一根轻飘飘的丝线连接着他和佐助的关系,他死死拽着,缠在手上,一圈一圈,勒出血痕不想松开,可佐助只轻轻握在手里,仿佛随时都能抛下,离他而去。

他此时才发现——回信也好,见面也好,只要佐助不想,只要佐助不主动,那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和佐助再产生任何联系....

宇智波佐助想躲一个人,是真的可以不留一丝踪迹的。

鸣人忽然好惶恐,热血与决心再也抑制不住之前的怕,他不知道现在是和佐助再不会相见的恐惧更多,还是假想中的最糟情况更让人害怕。

它们交织着,像油遇到火,又倒进世间最烈的酒,融汇在一起,愈演愈烈,灼得他痛不欲生,攥住心口蹲下身去,竭力呼吸,越用力越能感受到锥心的痛。

那根线,如今另一端随风飘荡在了空中。

可该死的,他还是放不下佐助,那些最坏猜想依旧在脑海中浮荡,一厢情愿也好,他一定要见到佐助,如果没事,就狠狠给他来上一拳后再问个明白。

一定会没事的…

佐助不想见他,可忍鹰还在,那就写封信,他赌佐助这次一定会回。

鸣人回家翻出小时候的橙色外衣,撕扯下大块布料,用割破的手指发泄似的在上面用力写道

【给佐助:

不回信,不见面,甚至连气息都故意隐藏,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见我了吗?

为什么要突然躲着我?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会是怎样的感受?!】

血凝固的很快,为了写得顺畅,鸣人用力挤压着伤口,可他小瞧了自己的自愈能力,没动用查克拉,伤口结痂的速度依然很快。

没办法,他只能停下,用指甲抠进伤口上下搅动,让血液能持续流出。接着继续写,

【佐助,我好像得绝症了,你真的不回来见我一面吗?】

字歪歪扭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丑,粘稠的红让“这封信”看上去更狰狞可怖,像恶鬼的索命书。

他大概能想到佐助看到信时的神情和感受,很难说他没有故意的成分在里头——你不是不在乎我的感受吗?那好,要痛一起痛,谁也别想放开谁。

鸣人卷起布,系在忍鹰腿边,将它放飞。

他可没说谎,找不到原因和治疗方式,那不就是绝症吗?

3.

如鸣人所愿,佐助真的回来了。

忍鹰飞走后不久的黄昏时分,他刚从一乐吃完今天的第一餐回来,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正巧,一团漆黑凭空出现在身边,熟悉的人影从中走出。

佐助手里还捏着“那封信”,风尘仆仆,似是刚读完便用轮回眼开启了传送,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片刻停留。

叮——

手抖地突然,钥匙掉落在地,佐助的目光没有离开他,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番,随后拳头猛地砸上他脸,鸣人猝不及防被打地往旁边踉跄几步,紧接着衣领被拽住,力度很大,被拽的变了形,能看到佐助拧得很深的眉,和那双异瞳中掩藏不住快要实质化的怒火。

佐助一言不发,用力地把鸣人推倒在地,跨坐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挥上脸,用着狠劲,根本没有留情。

痛感让鸣人缓过神,头被打的左右摇晃,在下一拳即将落下时眼疾手快握住了佐助的手,用力一拽,曲腿抬起,膝盖重重地撞进佐助小腹,趁身上人吃痛瞬间调整姿势,起身拉开距离来到佐助身后。

太好了...没有数字....佐助背后没有数字啊我说!!——这是漩涡鸣人现在唯一的想法。

幻想了无数次的最糟情况彻底消失,那些笼罩了鸣人一天的恐惧,害怕,焦虑...统统烟消云散。

按理来说,该是愤怒取代它们填满自己——分明是佐助先不理他的!他还没动手呢佐助怎么能先二话不说对着他痛揍一顿?

他该继续和佐助缠斗下去,将不满,难受..随便什么都好,总之就是要把那些揪着自己心的痛全部都塞进拳头里让佐助尝个遍!

但他们是你痛我也痛的关系。

就像他刚刚从佐助的拳头里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封信”究竟给佐助带来了多大影响——痛从鸣人脸上肿起的伤口传进灵魂深处,扯的他四分五裂,痛的他根本握不紧拳直不起身。

佐助又何尝感受不到他的痛?怕是连今天那些莫名的情绪都感受到了吧?

喘不过气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互相折磨。

鸣人看着佐助的后背,一瞬间什么愤怒啊,信誓旦旦要讨个说法的决心啊…再也不见踪影。

佐助站在他面前——活生生,会生气,和他的异常没有关系。

他忽然就觉得,这就足够了。

可还是好痛。

喜悦和痛苦在他脸上交替变换,鸣人几乎快哭出来了。

“啧,写血【i】书就是叫我回来看你这幅表情的?”佐助还想打,可鸣人这张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脸实在是让他无法下手。

什么绝症,佐助是不信的,鸣人一定只是想找个理由叫他回去,鸣人怎么可能会得绝症呢?

他会长命百岁阖家幸福地度过完整一生。

可佐助还是控制不住的想——万一呢?已经出现了偏差,万一是真的呢?

那片橙色上的血已经干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在心里读,就像用心头滴下的血将它重新描摹上色,那些字便再一次成为了可怖的,触目惊心的一片鲜红。

佐助说不出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痛吗?他不知道,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麻痹了自己,感受不到痛的滋味了。

但它仍然存在,感受不到只会让另一种情绪更加强烈。

几乎是看完信的同时他踏入传送门,带着滔天怒火,来到了鸣人面前。

是完整的鸣人,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奄奄一息,没有一丝绝症病人的神状。

那团火炙烤着心脏,跳进眼底,若能实质化,定比天照之火更烈数倍。

控制不住自己,直到扭打在一起直视鸣人的双眼,他才忽的把鸣人和绝症联系起来——那双眼中盛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悲楚,像得了这世上最痛的不治之症。

他好似被千鸟千本扎成筛子,麻的他四肢抽搐,让鸣人趁机拉开了距离。

佐助站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这阵麻,转头,鸣人那张脸映入眼中,瞬间,那消失的麻又卷土重来,麻透了心,带走了魂,怒火在它面前是那样渺小不值一提,他又尝到痛的味道了。

可说出的话还是冷冰冰的,裹满了刺,似乎如此便能将内心的动摇和真实情绪掩藏,殊不知停下的动作,那细微的颤抖早把自己暴露的一干二净。

鸣人看在眼里,瞬间就有了底气,这怎么够!一点都不够!他开始大声控诉:“我不这样你怎么可能回来!!我又没说错!就是绝症!找不出原因治不好的那种!我能看到别人的死亡倒计时啊我说....”

等等...他居然成功说出口了?白天试那么多次都蹦不出一个字,怎么能在佐助面前说的这么顺利?他不敢相信地盯着佐助,下巴都快惊掉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佐助也在呆呆地看着他,面露惊讶,沉思很久才出声。

鸣人即答:“昨晚喝醉今天醒来就看到了。”

“生命倒计时?你看到的是数字?”

“我觉得应该是吧...是数字,只能看到3及以下的。”

佐助又不说话了。

不是,他为什么这么听话,佐助问什么就答什么?鸣人答完就开始后悔,话锋一转,又接着之前的话说起佐助来:“你先说清楚为什么突然不回信,不见我啊我说。”

“我昨晚回来过。”

“哈???我的影分身在门口等了你一天,就算你没走门直接传送我也能感知到的。”鸣人丝毫不信,“佐助,我像那么好骗的人吗?”

“白痴。”他弯腰捡起地上沾满尘土的钥匙,走到鸣人面前,塞进他手心,“我回来的时候你醉的不省人事躺在床上…”

“算了,看着我的眼睛,鸣人。”

很快,鸣人在血色勾玉里看到了自己四仰八叉的睡姿,嘴角还有酣睡时流下的口水,佐助怕他不信也懒得多解释,直接把昨晚的记忆播给了他看。

“停停停,我信了我信了。”看自己睡相什么的也太过羞耻,他才不想继续仔细看下去呢,鸣人撇开眼去看手中的钥匙。

又觉哪里不对,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将眼前人如今不再后翘看似顺滑的发尾吹动,他望向佐助已经恢复如常的眼:“可你为什么不留一晚等我醒,留张字条告诉我你来过呢?”

鸣人清晰地捕捉到有什么在那谭深不见底的黑中一闪而过,太迅速太短暂,他辨不出是什么情感。

佐助很久很久都没说话,空间中只有风声,鸣人忍不住叫他名字:

“佐助?”

他的直觉在报警,那种不安又出现了。

“没有为什么。”清冷好听的声音终于在风中响起,佐助再次开口已然转回正题,“你不要想着去改变它。”

“因为这不是死亡倒计时。”他拽着全然呆滞的鸣人,推他去门口,示意鸣人开门,“数字代表的是你与这人剩下的见面次数,当它归零,就再无法相见。虽然改变不了但可以自主控制。”

鸣人听在耳中,脑子嗡嗡的——有无数个他在叽叽喳喳问着千百个不重样的为什么。

没有按佐助所想的行动,他呆呆的站在门口,回过头看向身后淡然如水的人,干涩的嗓子将音节卡在喉口,颤动的声带让字音也带上颤抖:“佐助..这是术吗?你怎么..这么确定?...”

“不是。”他不动声色,将目光从鸣人背后的4上移开,与他视线相交,“因为我也能看到。”

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风吹得更大了些,太阳已深深沉睡,温度骤降,晚风带来寒凉,鸣人伸手摸向脖颈又顿在空中。

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像是脖间有能提供热度的东西,可什么都摸不到,空空的。

“哈哈,没想到我们居然有共同能力了啊佐助。”

鸣人在笑,笑得很大声,正在开门,钥匙对着锁孔,足足对了三次都没能塞进。

又一次,终于成功,却胡乱拧着,开锁方式毫无章法,鸣人还在笑,掩盖了金属的摩擦声:“哈哈,难道是六道的力量?也太神奇了,怎么没早发现啊,哈...”

佐助上前,握住了他剧烈颤抖的手:“鸣人,你在哭吗。”

咔哒。

门开了。

“怎么可能。”鸣人抬起头,咧嘴,笑出往日的弧度,“是笑的啊我说,笑也会流眼泪的,真的。”

这抹笑看得佐助一句话都说不出,鸣人笑得比哭还难看,嘴角是上弯的,唇是往内死死抿紧的,眉眼皱成了一团,五官都在抖,他只是陈述了事实鸣人就难受成这样,让他还怎么说的出接下来的话....

他以为自己早该麻木了,能在远处观望,内心毫无波澜的看着鸣人过完没有他的完整一生。

他能做到的,以往无数个相似的轮回里,他都做到了。

可这次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像蝴蝶效应,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佐助似乎也忘了,在昨晚之前,自己已经整整53年不曾见过鸣人。

蝴蝶煽动了翅膀,他没忍住见的那一面颠覆了他所有的“以为”,今天收到的血【i】书让他全然乱了方寸。

见不到鸣人的脸还能麻痹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在意,可一旦相见,沉积了几十年的思念是决堤洪水,呼啸而来卷出那些他以为忘却了的爱与痛。

他是名为宇智波佐助的鱼,离不开那片名为漩涡鸣人的深蓝大海,他挣扎上岸,顶着几近无法呼吸的苦,强迫自己不去回头的痛苟延残喘,度过漫长时光。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能彻底离开那片海时,决堤洪水拍出了他的全部情绪,将他再次拍入那片深蓝之中。

他这才明白,

纵使肉体苟活着,心早已不再跳动。

鱼离开水的那刻就已经死了。

佐助伸手,将掌心贴在鸣人心口,他轻轻说着,用了全部的温柔:“你骗不了我,鸣人,我能感受到的,你这里在为我而痛。”

他决定将一切和盘托出。

“听我说。”他拉着鸣人进屋,带上门打开了客厅的暖灯,“除去现在,我们还有3次见面机会。”

他用手捂住鸣人的嘴不让他发一言,接着说下去,

“数字是绝对的,无法改变,不是幻术,也不是血继的能力,之前的轮回里我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

“唔…!!唔!!…”鸣人挣扎着想拽开他的手说什么。

紫色大手凭空出现制住了鸣人乱动的四肢,鸣人整个人被须佐拿捏在手中,佐助控制着力度,不痛但能让鸣人无法动弹。

“啧,动什么?别动,听我说完。”他料定此时的鸣人不会和他动手,任性得肆无忌惮。

“这是诅咒。解除方式具体不明,但它似乎在等一个结果…不是它所期盼的结局,轮回便永不会停止。”

他终于确定了。

“可这次不一样了鸣人,我能肯定它想要的结局就在这次轮回里。”

他将鸣人松开,在鸣人的万千话语说出口前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你和我一样能看见那些数字,是之前的轮回里从不曾有过的最大的变数。”

4.起始

佐助经历过无数次轮回,说是无数次其实也只是两只手能比出的72次而已。

所幸宇智波佐助不是普通人,命运那些荒谬离谱的恶作剧伴随着他长大,又用短短17年尝尽了一半的人生八苦,他足够坚强,还不至于被磨疯。

他在曾经的轮回里进行过无数次调查,最终发现,这是诅咒。

佐助姑且将之称为命运的诅咒——失落的卷轴里记载了祂的存在。

走进大门的瞬间就被鸣人揽着脖子祝了生日快乐。

鸣人背后一切如常,佐助紧绷的弦渐渐放松。

没有同任何人说的打算——小樱,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再为自己担忧,更何况小樱也帮不上忙。

至于鸣人...佐助瞥向身旁边走边说,看着他笑得灿烂无比的火影候补,算了,更不可能和这家伙说。

他受一点点小伤,出一点点小小意外,鸣人都能担忧得不行,要是让鸣人知道了,怕是在他找到原因之前能一天一封信地寄来询问情况,哪还有什么心思做火影候补该做的事。

也不对,好像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鸣人都没心思去做那些事。

就像现在。

鸣人翘了一天的理论课想陪他过生日——虽然据鸣人所说是请了假的,但佐助还是把它归为了翘课。

这家伙好像永远都分不清事情的主次,又或者在鸣人心里对事情优先级的划分和常人不太一样。

从前他叛逃那时,常人都知道要当火影的人不该和叛忍扯上关系,可鸣人不觉得,追了一路,甚至还说出要和他一起死这种话。

现在回想起来佐助仍觉得不可思议——对鸣人来说,不断开和他的羁绊似乎比当火影的梦想都更为重要...

佐助忽的停在了原地,引得鸣人也停下脚步疑惑的看他。

不是什么火影的梦想,也不只是和他的羁绊,似乎在鸣人心里...

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就是他的最高优先级....

他被闯进脑中的猜想砸懵了,胸腔里那鲜红的,疯狂跳动的肉团却软到几近融化,要顺着沸腾翻滚的血液顺着呼吸接触到的空气从身体里跃出。

眼前是鸣人放大的脸,那双蓝眸中写满了担忧:“佐助你不会发烧了吧,突然停下来,脸也有点红啊我说。”说着手贴上他的额,“好像确实有点烫?”

佐助几乎在一瞬间就接受了自己喜欢鸣人,对他心动了这一事实,并不惊讶,明白的那刻只觉得理应如此。

但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维持住平日的语气,忍住鸣人手碰上来时的战栗:“太阳晒的,白痴,现在是夏天的正午。”

“也是哦。”漩涡鸣人居然没有一丝犹豫就这么信了,“对了佐助,不去见下小樱吗?你难得回来,还是你生日,我们正好聚一聚啊我说。”

倘若没有之前寄来的那些信,佐助不会觉得鸣人这句话有什么言外之意。

可他知道,鸣人想撮合他和小樱——和寄来的那些信里反复暗示的一样。

但说过的吧,现在漩涡鸣人的第一优先级是宇智波佐助,为此甚至能放弃自己的喜欢。

在一个人心里真的能将所谓的“最好朋友”放在一切之上吗?

佐助很快想通了,还真能,漩涡鸣人真的做到了,还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可漩涡鸣人从未想过,他自己就是宇智波佐助如今还会回木叶的理由,有且仅有此一个的理由。

“不了,和你吃完午饭就走,有急事。”

心跳频率早已恢复如常,鸣人没有这份心,那他也不必说什么。

心痛吗?佐助真不觉得,他很平淡的接受了自己喜欢鸣人,鸣人只把他当朋友的现实。

当朋友没什么不好。

宇智波佐助可以毫无顾虑的在漩涡鸣人的未来里扮演任何角色,却只能做七代目火影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只是...他忍不住去想,若是鸣人对他也有这份心呢?若是表露了一点点,让他能感受到鸣人并不想只和他当朋友呢?

自己会不会…把现在顾虑的,为鸣人考虑的一切统统抛下,不顾一切地...去回应他?

答案是肯定的。

“这么急?我的假白请了,不过佐助你回来我还是好高兴啊我说!”惊讶,沮丧,强颜欢笑——一瞬间鸣人脸上接连变换了数种表情,没想留人大概知道留不住,一阵声响从腹中传出,那些表情最终定格成尴尬,缠满绷带的手握上佐助的,牵着他走了起来,“那走吧,去吃饭。”又扯回之前的话题,这次几近明示:“佐助,小樱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

可想的前提是假的,得出的答案再肯定再正确也毫无用处,它成为不了现实。

“我不喜欢她,也不打算成家,别再提了。还是说你也想我和长老团一样催你婚?”

说到痛点了,鸣人目前是真没打算结婚,长老团像嗡嗡嗡的苍蝇天天在催,连卡卡西老师和身边那些同伴都时不时调侃,偷偷瞄了眼佐助,虽然还是平时的表情,但鸣人就是能看出不对劲,他有些后悔,当即转移了话题。

他们聊回日常,鸣人的笑有过强的感染力,佐助不自觉柔和了表情。

再平常不过的相处方式,可相握的手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是相谈甚欢的朋友,更像是一往情深的恋人。

他们在一乐吃完拉面,于小树林道别。

佐助没有回头,任鸣人不满的嘟囔着什么事啊这么急,转身捂着心口离开的迅速。

他似乎平淡过头了...现在几乎感受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无比缓慢,沉重。

堵的让人无法呼吸。

佐助去各处调查了三个月也没能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确定了不是术,暂且称呼它为诅咒。

其实目前来看并没有多大影响,不去管也没什么,可实在是超出了常识,他无法放任不理。

很快一封信把他叫回了木叶。

鸣人那封信写的太真情实感,整齐不歪的字更是难得一见。近几个月他全身心都扑在诅咒这件事上,回鸣人回的少,也没再回去过。

【给佐助:

(以下都是略去的琐碎日常)

你会回来的吧?当天回来就行!礼物完全不用带啊我说,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还有你说的急事到底是什么?真的没事吗?

鸣人】

佐助站于海边,细细看着,这家伙字写的再怎么方正口癖还是没有变,不如说怎么鸣人连写信都不忘加上它的?

读着读着漩涡鸣人那张脸就浮现在眼前,正笑盈盈地望着他念这封信,大脑自动补全了声音,心跳的很快,和巨浪拍在礁石上的响声有的一拼。

佐助迅速读完将它放入挎包,得缓缓等到旅舍再慢慢细读,又从中拿出新纸与笔。

佐助很难不去回应鸣人这封工工整整,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思念的信——鸣人是如此的想他。

想回的不长,索性蹲下身,把自己大腿当垫板写了起来。

【知道了吊车尾的,会回来。没什么,别担心。】

忍鹰停在他肩头,歪着脖子看着主人笑及眼底无比柔和的神情。

在浪拍礁石的剧烈声响中,佐助没有再克制自己,将那些想念,爱意主动流露。

他比鸣人信中提的早回了一天。

而这一次,他在鸣人背后看到了鲜明的,清晰到可恨的数字5。

很快佐助就会发现,诅咒带来的影响远不止那些凭空出现的数字,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是最初的轮回。

5.轮回

数字是绝对的,哪怕一刻不分开,午夜12点一到它也会自动减少。

佐助最初并不知道后一点。

过去的三个月里他已经亲眼确认过数字的绝对,可当它出现在鸣人身上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更无法去相信它不可能改变。

如今想和鸣人说明情况,却发现诅咒让他根本无法说出口。

或许只要一直不分开数字就不会减少,佐助没有犹豫,决定今天一整天都和鸣人呆在一起,鸣人自然开心得不行——佐助真的回来了,甚至还提早了一天,虽然有点点不对劲,他去哪佐助都会跟着。

但怎么说呢,当一件事给人带来的喜悦足够大时,其他的想法都会被冲走只留下这份喜悦,鸣人就处于这种状态。

不同于鸣人的欣喜若狂,佐助整日都沉着脸,可他平时也是这幅没什么波澜的表情,鸣人又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没觉有什么不对。

他和鸣人寸步不离地度过了一天,直到凌晨亲眼见到鸣人背后的数字从5变成了4后,才不得不接受它的绝对。

若是在数字归0的那刻他们也和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佐助忍不住去想。

会强制死亡吗?

可佐助想象不出他们会如何死去,房子倒塌?怎么可能致死,世界末日?怎么可能如此突然,敌人来袭?那更不可能了,佐助自信如今这世上再没有能与他们匹敌的人。

又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想一试。

于是接下来的4天他们都是如此度过,鸣人背后的数字仍旧在一天天减少。

直到午夜12点的钟敲响,数字归0的瞬间佐助才发现,并不是他所料想的死亡与无事发生。

——四周景象在不断回转,天边日月在飞速升落,他无法动弹,无法阻止,时光开始倒流,轮回从此开始。

当周围景色再次正常后佐助发现,自己站在屋内,床上是微醺的鸣人,他回到了鸣人19岁生日当晚。

看着鸣人,看他睡的香甜,看他脖间还带着的那条鲜红围巾。

他记得‘今晚’鸣人收到它时惊讶羞涩的表情,记得满桌人的起哄,记得鸣人红着脸答应雏田的告白,他当时在干什么呢?是了,他格格不入,身边是伴着瓷器碰撞声的无数祝福,他只举杯致意沉默饮酒。

那些画面太清晰太清晰,是千斤重的铁锤,在这四天的寸步不离中将他的平淡一点一点狠狠敲碎。

他竭尽全力维持住这张名为平淡的壁,它快支离破碎却稳在了彻底裂开的前一刻,诅咒的轮回是最后一锤,落的轻柔,震的猛烈,将它粉碎,裂片漫天,一片一片,锋利,尖锐,全扎进了他整个人里,将他寸寸凌迟。

他再维持不了那份平淡,那些被平淡压抑的情绪姗姗来迟,积压已久比最初更强烈更浓厚。

佐助痛的再站不住,像脱水的鱼,扶着床尾木柱大口喘息,

他要离开,为了鸣人能正常度过一生,也为了他自己。

还有3次,你还能再见鸣人3次,你要去找解决方法,一切存在的术与诅咒都有解法。

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他靠着床尾,看着床上酣睡的鸣人,花了全部精力缓过那阵痛,没有回头地走进了黑夜里。

在这之后他调查了许多地方,经过数十年时光,却还是没有找到解法。

而他和鸣人只剩下最后一次见面机会。

忍鹰带来了鸣人的书信,佐助并未停止和鸣人的通信——他还是想,在每一个无星无月的夜,佐助会放任自己去回味那一封封来信,放任自己去想他。

他拿出那封塞在小小信筒里的信,很厚,被挤压地皱皱巴巴,他细心地,一字一句地慢慢读着,读到最后鸣人前文写了些什么他都记不住了,那句短短的,一笔带过,却是整封信里最为正式工整的一句话,将他花了数十年重新建立起的屏障轻易打破。

【再过十天是我和雏田的婚礼,在这里诚挚地邀请我最好的朋友宇智波佐助前来赴宴。】

很正式,太正式了,漩涡鸣人终于慢慢长成了七代目火影的模样。

他要回些什么?他能回些什么?

写不出违心的祝福,吐露不了真心的话语,诅咒的轮回还未解开,真正的情况说不出口。

那他还能回些什么呢?

天边有孤鸟鸣叫,凄厉惨绝。

良久,他提笔,方方正正的寿浮于纸上,将忍鹰放飞。

佐助决定将最后一次机会保留,不再和鸣人相见。

只要他想,没有谁能找到他,哪怕是漩涡鸣人也不能。

于是这个轮回,鸣人和雏田结婚生子,他在外漂泊寻找,再无交集的过了完整一生。

本以为这样就是终结,虽没有解决方法,但只要人死诅咒总能结束,他安心的闭上眼准备开始永久的沉眠。

可再睁眼,又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边,眼前是数十年不曾见过的鸣人——他又回到了一切开始的那一天。

佐助这才发现,找不出解除方式,回溯便永远不会结束,死亡不是它的终点。

他选择将那3次机会尽数保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调查诅咒上。

于是每次轮回开始的夜晚,便是他漫漫一生中与鸣人唯一一次的相见。

但他们信件往来从未断过。

他读鸣人的那些信读了一次又一次,闭上眼甚至能将它们倒背如流,包括那封带着喜悦的婚礼请柬。

他渐渐没有知觉,痛感消失,心开始麻木,那道屏障已被他打磨加固到再无法被轻易攻破。

提笔写寿的手,却一次比一次抖。

第72次迎来死亡,轮回依旧没有停止。

他早已找出原因——可笑的命运真的存在,这是祂的诅咒,祂在等一个祂想要的结局。

可佐助寻了无数次答案,找了无数次解法,试尽了变数依然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正确选择。

72次轮回,5000载岁月,1825000天。

就像发条玩偶,没有情感,没有思想,朝着自己设定的目标一遍遍循环,麻木地动着,直到彻底坏掉的那天。

只是这第73次轮回似乎有了转机,再不像从前——他苏醒在了自己生日的第二天。

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73次轮回,佐助终于断了和鸣人的信件联系。

于是蝴蝶效应悄然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和曾经的循环不一样了。

6.终

“所以说,是因为我们都能看到,都受到诅咒,才能成功和对方说出真相?”鸣人冷静了下来,他们盘坐在沙发上面对面交谈,已经过去很久,久到佐助将所有一切全都解释完毕——包括诅咒的原因,后果,还有那轻描淡写无一丝情绪波动说出的72次轮回。

“是。”佐助盯着鸣人脖子良久,提出了刚刚一直在想的疑问,“你生日那天雏田没有和你告白?”

“啊?!怎么突然问到这个的啊我说!”鸣人惊的声音都大了几分,怎么佐助也突然说雏田,他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诅咒吗,“今天小樱也说了,我是真没想谈啊,你都被诅咒了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谈恋爱。”

心脏猛地跳动了下。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次的鸣人和他一样能看到那些数字,没有雏田的告白,没有那条围巾,更没有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明明诅咒的不只他一个..明明鸣人也被诅咒了。——但鸣人心里想到的只有他。

那是不是...

从未有过的大胆猜想涌进佐助脑海——那是不是...鸣人其实也喜欢我?只是从前的他没意识到?这次还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他可以去试,大胆的去试。

佐助甚至觉得这一次的轮回里,祂在给予引导...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一猜想,怎么可能,命运有多恶劣他该知道的,怎么可能会心软帮忙呢?

“因为这也是轮回里的变数。”佐助淡淡说着,“以往的所有轮回在你生日当天,你都和雏田成为了恋人。”

“别吧!这不太可能啊我说..”鸣人似乎在被什么困扰,用手支着下巴,片刻后才抬头看他,“我总觉得,我不应该和她在一起..”

脑中有零碎画面闪过,从内心深处翻涌起了某些情绪——焦急,不解,恍悟,悔意....

它们来的突兀,来的汹涌,不知从何处来,是他的情绪,是属于他的情感。

他看着佐助,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的脸,眼前人19岁,可早已独自轮回了无数载光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陪着他呢?为什么?他该和佐助一直在一起的....

那些快消失的痛又要将他淹没了,带着此时翻涌起的情绪。

鸣人不自觉地捧上佐助的脸,望进他的眼:“佐助...我总觉得...似乎我们应该在一起的...我好像..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像沉积在心底无数年,那些情绪带动他无比自然地说了出来。

如此突然的表白,两人理应大吃一惊,可鸣人只觉得..他早该说出口的...

佐助已经等这句话等了数千年。

“说的太晚了。”他贪婪地看着那张脸,那双眼,那只一面便能让他撑过无数个轮回里漫漫一生的炫目笑颜,”鸣人,我爱你。”

如今想法的前提成真,他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他,佐助的答案永远都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肯定。

没有无法说出口的真相,没有掩藏于心底的真情,两颗心在一起,便再无任何顾虑与阻碍,他们会一起面对这所谓诅咒。

“现在,佐助你还想从我身边离开吗?”因果收束,曾经轮回的记忆鸣人全然记起,“剩下三天,我们一起度过吧,就像最初的开始一样,但这次没有其他人了,我会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直到诅咒再次将我们分开。”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有下次轮回了啊我说!所以真的是最后了,无论是死亡,还是恢复如常,佐助,这次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他轻轻碰上了佐助的唇,一瞬的微咸很快被充满心口的甜取代,佐助回应了他。

“知道了,你说过的,要死一起死。”

大概真的能从此解脱,他能握着鸣人的手,和他一同走到最后,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

于是他们把剩下的三天当作人生的最后三天,随心度过。

倒数第三天,两人手牵手走在木叶大街上再不掩藏爱意,将关系公之于众,用实力,行动和言语将催婚的长老团压的哑口无言。

倒数第二天,他们来到了慰灵碑,清晨的阳光将那些名字映得闪闪发光,一如他们的生平,光辉无限。鸣人拉着他在某处碑前停步,是他父母,他歪头看向鸣人,如此耀眼。

“老爸,老妈,我找到那个想共度一生的人了。虽然不是和老妈你一样好的女生啊我说,但我想如果你还在,应该会很满意的吧,毕竟你还想给我和佐助定娃娃亲呢!”能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增大,“佐助真的...哪都好..老爸你见过的吧,是真的哪都好,我再找不到比他更好,更爱我的人了...所以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不会听的啊我说,我追了他那么多年,他等了我..等了那么..那么..多年..”

他没能再说下去,控制不住的,就着那只相牵的手拥住了佐助。

太阳一点点升高,他们相拥在一起,谁也没再说话。

从慰灵碑出来,本该是去宇智波旧宅,可早没了遗址不剩一丝痕迹了。

鸣人想了很久,牵着佐助一路小跑到了南贺川,停在小时候时常相遇的岸堤旁,缓步走上了那片延出的木平台。

他们面对面站着,鸣人吻上了他的右眼:“佐助,其实鼬哥早把你托付给我了,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见过家长也经过家长同意了!”

“.......”

他不是不想说什么,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太久太久没和鸣人亲密接触过了,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一场梦,再次睁眼,又是漆黑无光只他一人的夜。

“佐助,佐助?佐助!是现实啊我说。”

“嗯。”

是了,心脏的剧烈跳动也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他们会一起走到终局。

最后一天,他们去了终结之谷,是一切的起始之地自然也要成为一切的终结之所,他们跃上高树,坐在枝干上,在最后的时光尽情流露真情,把那些爱也好,念也好,甚至是曾经的怨与恨,统统翻出交付彼此。

皎月爬上夜空正中,数字渐渐归0,周围景色却不再变化,没有回溯,没有重来,只有猛烈袭来的睡意,他们互相依靠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苏醒在升起的朝阳里,彼此双手紧握,诅咒已然解除,新一天的从此开始。

————————————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是吗?轮回是自你开始的,六道,我只是借用而已。”

“你终究还是心软了。”

“并不,只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人太多太多,多到我无法忽视。”祂说,“你知道的,命运女神喜欢这种苦尽甘来的游戏,也无法抗拒无数因果的呼应。”

“他们该在一起。”

FIN

【走过路过的大家记得没事给ab来一拳,谢谢他创造出他们但还是拦不住我给他一拳()

私设是雏田19岁在鸣人生日聚餐上送出围巾并表白了。

tl真不想再去看,看一遍简直就是在凌迟我一次。

最后谢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

篮球饭论坛>>同人区>>闲聊>>有一起嗑宫三的姐妹吗?

如题

不知道有没有姐妹嗑宫城良田x三井寿?

看了昨天的直播,垂直入坑

1楼

欢迎来到北极圈!

让我们相互依偎着取暖吧!

2楼

啊?宫三不冷吧

真正冷的CP连tag都没有

3楼

属于潜力股,昨天直播之后迅速建了专区

4楼

其实他俩一直很有爱

高中一个社团的前后辈,毕业之后联系也没断

幼鹿染

5楼

emmm,这俩幼鹿有点超龄哈

6楼

阿良时尚弄潮儿,ins上经......

阿良时尚弄潮儿,ins上经常发和咪的合照

7楼

哈哈,咪酱的魔鬼自拍,属实浪费那张脸

8楼

但咪是著名割弟机啦,和后辈们的关系都很好

再加上一个在NBA,一个在国家队,同框不算多

所以很多人觉得他们就是普通前后辈

9楼

他们大学时期发的ins超萌的

咪虽然和谁都很亲,但跟良在一起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当时我就嗑他俩了

10楼

哇,骨灰级CP粉!

11楼

我和他们是一个高中的,当年他们就很好嗑了

12楼

这位更是重量级

13楼

三井学长去了日本大学之后,宫城学长也打算考那里呢

没想到宫城学长拿到SD奖学金,去了美国留学

我以为我的CP要BE了,结果三井学长跑去美国交换,再续前缘

后来三井学长回到日本为国家队效力,两人的互动也没断过

14楼

小情侣一直是绝赞热恋中,嘻嘻

15楼

而且高中的时候啊,他们的家明明不同路,教室也不在一层,却总是一起进校门,一起去社团

16楼

别问,问就是多走几步有益身体健康

17楼

上个体育课,同时段但不同场地,他俩还要隔着铁网子聊天

被老师点了去跑圈

跑着跑着比起来了

18楼

我记得我记得!

三井高三的时候体力还不太行,跑不过宫城

宫城跑一段停一段,输又不肯输,赢又不想赢

19楼

人家逗男朋友呢,要你管~

20楼楼主

新粉震惊,这么甜的吗?

21楼

找到了找到了

学校论坛还留着当年的帖子呢——《寻一个三年级的忧郁帅哥》

这最开始是个寻人帖,后面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嗑CP的帖子

盖了一万多楼呢

22楼楼主

哇,我冲去狂炫

66楼我恨出差

奇怪,我CP怎么突然火了?

出差半个月刚回来

上线找粮吃,以前就几粒米,现在一整个粮仓??

67楼

前几天的直播吸了一大波粉哈哈

68楼我恨出差

什么直播?

69楼

阿良出去打比赛的话,就会在酒店播

所以一开始看到不熟悉的背景,大家也没在意

直到阿咪从阿良身后走过

阿咪一看就是刚洗完澡,没穿上衣,但披了条巨大的浴巾

70楼

对,其实啥也看不见

但你良飞速把手机盖到桌面上了,只能听见声儿

你良: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你咪:我不一直都这样?

你良:我直播呢!

你咪:那你不早说?

你良:我有说的!

你咪:哦,原来是今天,我以为明天呢……没事,这不挺严实嘛

你良:哪儿严实了,小肚子都露出来了

你咪:你傻的吗?这是腹肌

71楼楼主

加起来三岁不能更多

72楼

“我不一直都这样?”——你们品品

73楼

好笑的是,你咪说不过,开始翻旧账,说你良还发半裸照有什么资格教训他

74楼

笑死,那条动态是我入坑的开端

75楼楼主

哪次哪次?

76楼

应该是去年了,良酱发了张训练后的照片,上半身光着

77楼

我记得!

哇塞,那个腹肌线条,比我人生规划还清晰

78楼

照片撩得狠,扩列又不肯,私信叫我滚,无情又残忍

79楼楼主

什么!宫城选手竟然回你私信了吗?好羡慕

80楼

笑死,楼主好单纯,这一看就是整活儿的俏皮话呀

81楼楼主

回复#76楼应该是去年了,良酱发了张训练后的照片,上半身光着

——————————————————

我去,还有这种好东西?我怎么没看见?

82楼

良酱就飞快删掉了

83楼

你咪:这不是不交婚姻届就能看的东西

84楼

笑不活了

85楼

跑题跑远了,拉回来拉回来

他俩斗完嘴,良继续直播,还拉着(穿戴整齐的)咪一起

良说自己来东京工作,没住酒店,借宿前辈家,顺便祝贺前辈乔迁新居

86楼

然后就开启了老夫老夫模式

你良好自然地抱怨前辈家新换的咖啡豆不好喝

还说前辈胆子小,怕鬼,昨天听到奇怪的声音,吓得大白天都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后来发现是洗碗机的声音

你咪面子挂不住,说咖啡豆是别人推荐的,适合减脂用,功能性好就行,洗碗机是没装好,有杂音,要叫人来修

87楼

你们不懂,重点不是好不好喝,是“新换的”

有对比说明什么?说明旧的也喝过,而且喝惯了旧的

88楼

懂了,本质还是秀

89楼

你良八百个心眼子

90楼我恨出差

这次直播这么甜吗?

我错过了什么好东西啊,我哭死

91楼

姐妹别哭,应该有录屏

92楼楼主

新粉不懂就问:他俩争咖啡豆功能性重要还是口感重要的时候,咪突然用很奇怪的腔调说良“华而不实”,良立刻笑得跟傻子似的,咪也跟着傻笑

这是什么梗吗?

93楼

老粉告诉你:俺也不知道

94楼

小情侣之间的暗号,外人不懂,很正常

95楼

爱吵,还吵得咱看不懂

嘿,你说气人不气人

96楼

明撕暗秀

97楼

最喜欢看三岁小情侣拌嘴了

后面咪试图扳回一局,说良既然这么有品,为什么不带睡衣,把他的T恤当睡衣,结果把衣服撑变形了,还吐槽良去美国之后跟吃了史丹利似的,壮了三个号都不止

良回嘴说:谁让你搬家没把我睡衣搬过来

咪怒了:你那破睡衣被狗尿了你忘了?

良:哦对,咱那狗怎么样了

98楼

接着他们就聊狗去了,咪说前年他们一起捡了只流浪狗,搬家期间拜托爸爸妈妈照顾一阵,结果要不回来了

99楼

良一脸感同身受,说:是这样的,毛孩子带回家一次,就不属于自己了

100楼楼主

他们话题转得好快好自然,笑死

101楼

划重点,咪家里本来常年备着良的睡衣

102楼

井寿啊,老公的睡衣咋不收好呢?

难道是老公不在的时候,睹物思人?

103楼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104楼

讲道理,“井寿”这个称呼是哪儿来的?

105楼

哈哈,是中饭喊起来的,很可爱呀

106楼

那次直播真的好好嗑

最戳我的其实是最后一段

没啥可聊的了,咪说带大家参观一下新家吧

你良说好,然后就一路炫耀:前辈家的沙发是我挑的,好看吧,前辈家的餐桌是我送的,有品吧,前辈家的橱柜是我选的,实用吧

就那种,一起打造爱巢的感觉

107楼

确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良的家……

108楼

哈哈哈同居了吧?

是同居了没错吧!

109楼

要不是每件的牌子都不一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接了家具的广

110楼

到收尾,良说电视柜不好看,是前辈自己发挥的

还埋怨前辈不等他一起逛家居店

你咪可委屈:但是那天你有工作啊!

你良更委屈:工作一会儿就结束了!

111楼

良os怕不是:工作哪有你重要?

112楼

金主爸爸:别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113楼

该说不说,你良安全意识还是高

展示家具归展示家具

窗帘全拉着,拍只拍局部,看不出户型,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色

这样就没办法猜咪这房子在哪里

114楼

确实,咪就不太注意这方面

有次不小心拍到了门牌号,还被过激粉找上门示爱

115楼

结果那次刚好是他们湘北男篮聚会,一开门一群彪形大汉把人团团围住

吓得再也不敢来了

116楼

宫良坐下,“彪形大汉”没说你

117楼

良良别听,是恶评

118楼

他们感情真好啊,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时不时聚会

119楼

是的,非常珍贵的友谊

我记得宫城、流川、樱木第一次受邀去NBA篮球盛典,拍照的时候一人拿出一卷手拉旗,分别是三井、木暮、赤木的名字,真的好好哭

120楼

但也很好笑,主办看不懂日语,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吓得立刻切了信号

过了一会儿,估计误会解除,又切了回来,一本正经地说活动现场网络波动

121楼

《网络波动》

122楼

他们真的很爱篮球

赤木和木暮虽然没打职业篮球,但也做着和篮球有关的工作

123楼

对,都是在体育厅

三井在采访里还cue过他们

木暮好像是负责宣传,赤木不太清楚,应该是做管理的

124楼

据说木暮下周要去录综艺《亲爱的朋友们》,宣传篮球公益项目

125楼

哇,是那个高人气综艺!

嘉宾会带自己的亲友来吧,那岂不是很可能会邀请三井?

126楼楼主

好耶!

127楼

一把子期待住了

155楼楼主

啊啊啊,预告出来了

木暮配享太庙!

156楼

猜到他会请三井

但没想到他竟然把宫城、三井还有流川、樱木都请来了

157楼

什么时候播!我问你什么时候播!(咆哮)

158楼

下周!(一起咆哮)

171楼楼主

姐妹们!你们看今天的综艺了吗?!

172楼

看了!!

173楼

今天,我们在此举杯,庆祝我们的CP即将成为美帝

174楼

什么情况?孩子还在加班,快馋哭了,给孩子讲讲吧!

175楼

节目是为了宣传篮球助学的公益项目,嘉宾要玩几个游戏,嘉宾每获胜一次,赞助商就会给一笔公益金

176楼

木暮和主持人一起控场,从一开始就高能

上一秒刚介绍完嘉宾,下一秒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堆气球,直接开始挑战,一分钟内弄破30个气球算过关,但不能用手和脚

177楼

笑死了,四个人立刻手忙脚乱,樱木倒是手快,抓破好几个气球,木暮赶紧提醒他:手和脚弄破的不算

178楼

良和咪已经自顾自组上队了,用手肘把气球拢在一起,然后夹在两人中间压破

179楼

超机智的!

180楼

樱木选手好好笑,一看场上落单的只剩流川选手,表情跟便秘一样

181楼

还是木暮会哄孩子:樱木,山区的孩子在眼巴巴地望着你哦

樱木就一边说着“不要拖后腿,臭狐狸”,一边跟他配合,飞快收割气球

182楼

斗嘴归斗嘴,默契归默契,个论个的(乐)

183楼

被不小心踩破、抓破的无效气球太多,倒计时还有七秒,场上只有一个气球了,有效成绩是29个,大家都慌了

184楼

那个气球离良和咪比较近,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它扬起来夹在胸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气球质量太好,就是挤不破,情急之下,良把咪整个人抱起来,才终于夹破了

185楼

实不相瞒,我截了动图,怪涩的

186楼

偷偷存图,小脸通黄

187楼

良夹破气球之后继续抱着咪庆祝,一点不费劲的感觉,这臂力

188楼

谁懂啊!肱二头肌把T恤撑出隆起的形状,太苏了

189楼

你良抱了好久都不肯撒手,主持人只好强cue流程

190楼

木暮给他俩圆场,说这么多年感情还是很好

最好笑的是他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亲密有啥不对

191楼

木暮努力关柜门的样子熟练得让人心疼

192楼

木暮:有时候挺想报警的,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193楼

下一个挑战是说尽量多的不同的语言

194楼楼主

为什么三井和樱木笑得这么开心呀?而且是看着宫城笑

195楼

宫城以前在节目里有做过类似的挑战,当时他对着镜头一口气说了7国语言的“我爱你”

196楼

哈哈,我记得!节目播出后,良还被黑子喷海王,因为觉得他肯定是在不同国家泡过妞,才会说这么多

197楼

开玩笑,你良啥都能黑,感情史这块真不能黑

从业多年零绯闻,比我钱包还干净

198楼

话不是这么说的,其他的也不能黑

199楼

呃,皮肤?

200楼

笑死,无法反驳

201楼

三井撺掇宫城再说一次,因为7种就可以拿到很不错的赞助金了

结果宫城红着脸说什么都不肯,最后说了6种语言的“你好”,卡了半天,算上冲绳方言凑到了7个

202楼

宫城居然是纯情挂的,三井催他“快说‘我爱你’呀,不是能说7种吗”,宫城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203楼

我不管,这就是咪当众表白了

祝99

204楼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205楼

下个游戏也好好笑,两人一组,一人指挥,另一人蒙着眼睛到指定点投篮

206楼

这里超好嗑!

樱木选手不是和流川选手不对付吗?他管良叫“良亲”,管咪叫“咪叽”,应该和他们关系更好吧?

但是组队的时候他直接走向流川选手,把良旁边的位置让给咪

207楼

对,你们仔细看,樱木在咪走过去之前就在挪位置了

208楼

猴好,猴懂事

209楼

跟我说,谢谢小猴

210楼

三井负责投篮,宫城负责指挥

开始还像模像样,宫城让三井向前走几步拿到球,然后两点钟方向走几步,到投篮点之后,笑点来了:三井前辈,拿出你开沙丁鱼罐头的力气,投它!

什么鬼啊!

211楼

最顶的是球进了

212楼

又是我们听不懂的小情侣专用语言

213楼

到下一个投篮点,变成了:三井前辈,用你昨天和花道抢薯片的力气投!

214楼

三井吼“我没有抢他的”,好笑程度100%

樱木在旁边拆台,“咪叽你明明抢走最后一包和良亲分了”,好笑程度10000%

215楼

后面一个游戏是挑战30秒内吃完一碗拉面,而且可以重复挑战,金额会累积

216楼

于是我们见证了三个大胃王,这段值得循环播放,在没胃口的时候真的很下饭

217楼

流川和樱木各吃掉5碗,宫城是4碗,三井第4碗超时了,算3碗

218楼

没想到咪人高马大的,胃口居然比较小

219楼

小鸟胃哈哈

220楼

挑战失败那块儿好好笑,咪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碗里剩下的面条,良逗他说:要不要帮你吃一根?

结果面条太长了,夹半天都没到尾巴,等那根面嗦完,那碗就见底了

221楼

其实比较震撼我的是,良田会吃寿的剩饭

我不知道男生是怎么样的,反正我不可能吃我朋友的剩饭

222楼

除了“在谈”没别的解释了

223楼

我觉得最踢柜门的是最后一个游戏

一组嘉宾里,一个要抱起另一个做深蹲

按常理都会觉得应该是三井抱起宫城吧?他比较高,还是前辈

结果一听完要求,两人商都没商量,三井就抬起手搂宫城的脖子,宫城就去捞三井的腿弯,娴熟无比地把他抱起来

其他人都是一点不意外的样子,显得在屏幕外咋咋呼呼的我很没见过世面

224楼

木暮赶紧帮忙堵柜门,说以前聚会经常做这种负重下蹲的惩罚游戏,三井膝盖受过伤,所以他总是当“重物”

225楼

木暮桑……他真的,我哭死

226楼

辛苦了,木暮前辈,我家小情侣给您添麻烦了(土下座)

313楼

姐妹们,有人出今年5月、7月的《篮球世界》特别刊吗?

当初一堆好价,没收,现在冷圈变美帝,好难收到了,呜呜

314楼楼主

那是什么哇?

315楼

《篮球世界》杂志做的特别企划

每个月选一个生日在当月的球星当封面人物

5月是寿,7月是良田

那两期封面长这样

316楼

这套造型刚出来的时候,好多人嘲,说一个像牛郎一个像霸总,就是不像打球的,谁能想到现在成了海景房

317楼

主要是最近放出了花絮,我们才知道照片是同一时期拍摄的,只是每个月陆续放出来

318楼

花絮笑死我了,阿寿拍的时候,阿良在旁边围观,拍完还给他指路:久等了总裁,这边走总裁,休息室在这儿总裁

319楼

哈哈哈,会还是你良会

320楼

花絮里有好多糖!

轮到宫城拍了,他摸半天口袋,也不知道在摸什么,反正没摸到

最后恍然大悟一样,从三井大衣的口袋里翻到了自己的墨镜

321楼

那里真的惊到我了

322楼

话说,我查了服装赞助商的官网,良的外套和咪的衬衫才是一套

良那个花哨的紫衬衫外面原本是件同样花哨的皮衣,咪那套总裁西装里的衬衫本来是黑色的

323楼

一套衣服两个人分着穿

可以,这很宫三

324楼

其他球星的双人采访都是商业互吹,他俩采访,相互拆台

325楼

宫城吐槽前辈像小孩子,去买全麦面包,加餐一个柠檬挞,结果店员打包时漏掉了,回家了才发现,恨不得哭鼻子

326楼

我懂!减脂人难得奖励自己一次,就这么没了!换我我也哭

327楼过激米线

这也要嘲笑,太没同理心了

328楼

可是你良笑归笑,马上就去帮前辈又买了一个啊,还送货上门

329楼过激米线

凉粉又立知心小后辈的人设了

330楼

可是……这后续是井寿亲口说的……你们连正主的采访都不看吗??

331楼

笑死,产品姐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今天被打成凉粉,明天被打成米线

332楼

居然有人来给我们扣粉籍了,这说明什么?

我们火了!

333楼

宫三姐,你现在是真的火了,平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后面的忘了

334楼

忘了可还行?

335楼

唯粉别来产品姐的楼里找事儿哈,给姐整毛了,给你们凉粉米线烩一锅,CP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吃货组

336楼

好笋哈哈哈

337楼

凉粉是常年装死,合照当看不到,直播当看不到

米线最爱说的一点,就是咪酱和后辈们关系都很好,良是单箭头

338楼

单箭头个泡泡茶壶

有次三井去美国看宫城比赛,散场的时候他俩一起走的选手通道,本来两人有说有笑的,突然观众席有个狂饭巨大声地喊宫城老公,三井的脸色瞬间就黑下来了,那个眼神,哇塞,好像要杀人

339楼楼主

还有这段?!

340楼

有视频链接,姐妹私我!

694楼

唉,姐妹们,井寿家里条件其实不怎么样

上次我问他能不能娶我,他说门儿都没有

没办法了,只好把他许给宫良,给家里省张吃饭的嘴

695楼

哈哈,劝你们别太离谱

696楼

歪一下楼,好奇他们穿的打底裤是什么牌子

真的不卷边

697楼

良好像提过,等等,我找找

698楼楼主

姐妹们,我刚刷到一个代餐,好好代哦!

指路《暗恋的前辈似乎是我的狂饭》

699楼

哈哈我去看看

700楼

咦?帖子怎么没了?

701楼楼主

啊,那个帖主删帖了

702楼

在他删掉前看完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703楼

同看完

我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很可能和你的想法一样……

704楼

别打哑谜了,啥呀?

705楼

帖子里的描述,真的好贴宫良和井寿啊!

706楼

是的!

帖主说了好几个前辈可能是粉的点,比如买杂志、用同款啥的

我觉得最锤的是心灵鸡汤音频和洗护套装

另外,阿良提过他目前用的洗护套装是ORIBE黄金修护,ORIBE被花王收购了,花王就是日本队的赞助商之一啊

707楼楼主

我去,对上了!

708楼

而且姐妹刚提到宫三,帖主就删帖了,怎么看都是心虚吧!

709楼楼主

啊啊啊!我嗑的CP是真的!

710楼

等等,他们居然刚开始交往?

711楼

震惊我一万年??

712楼

所以之前的状态是没在谈?

没、在、谈???

713楼

天呐,没谈都这么多糖了

谈了岂不是要让我们得糖尿病?

714楼楼主

我不怕!我可以!

CP:水户洋平x三井寿

:DV,请确定能接受再看下去。

只是我的个人私欲而已。

【ENDLESS】

昨日才刚下过雪,阳台的栏杆上积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糖霜,三井从口袋里伸出手指,在整齐的糖霜上按了一个手指印,挺凉的,他把手收了回去。

楼下电线杆边停了一辆深灰色的小车,车边有一圈泥泞,今早天还没亮,喷洒除雪剂的环卫车悠悠驶过的时候,这辆车就已经停在那了。

天冷得蹊跷,嘴里呼出的白气像掀开了小笼包的蒸笼,在外边站了一会儿,感觉耳朵都快被冻透了,三井听到背后木门......

天冷得蹊跷,嘴里呼出的白气像掀开了小笼包的蒸笼,在外边站了一会儿,感觉耳朵都快被冻透了,三井听到背后木门吱呀的声音,回过头,德男拎着两个罗森便利店的购物袋回来,皮靴在窄小的玄关踩了一地的泥。

“外面真冷,真没想到神奈川能这么冷,我还以为是在北海道。”

德男一边拎着袋子,一边笨拙的把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毛领上的霜在进屋的一瞬间化成了水珠。

三井看着他别扭的把购物袋拿起又放下,也没想到帮他接一下,他带上阳台的门,回到屋子里,掀开被炉坐下,冰凉的手在一瞬间回暖,耳朵因为里外剧烈的温差变得滚烫,很不舒服。

“蛋黄酱买了吗?还有虾滑三明治呢?我要的麻婆豆腐炒面呢。”

“买了买了。”德男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掏出来献宝似的摆在桌上,除了两人份能吃好几顿的主食,还有一堆薯片虾条小熊软糖。

三井撇了一眼,“还有......”

“还有小雪人酸奶没有了,我给你买了草莓牛奶。”

粉红色的一小瓶被推到了眼前,卡通图画的草莓弥漫着新鲜的少女味道,三井抬了抬眉毛:“什么草莓牛奶,我才不喝那个呢。”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把草莓牛奶接了过来。

三井去过德男去的那个便利店,离家里没几步路,但刚从保温箱里拿出来的草莓牛奶还是冷了,其他食物更是凉得彻底,德男把三井要吃的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两分钟,拿出来,再把自己的放进去,三井在打开了电视,两只手撑在身后,盯着重播的晨间剧发呆。

之后德男的早午饭也好了,德男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来,两个人坐在一块儿开始吃,三井吃得慢吞吞的,还没电视剧里那个女主有元气。

没过几分钟,德男风卷残云,他擦着嘴巴就开始说今天好冷,真的是太冷了,外面都看不到人,便利店也没客人,关东煮在锅里都快煮化了。

只见三井嗯了一声说:“那你怎么没当个大好人,给他们清点货。”

德男又说,据说今年是个暖冬来着,怎么雪下得没够呢。都下了两天了,陆陆续续的,在地上又积不起来,我们海边天气冷,又潮湿,要是有人在外面过夜,肯定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三井先还搭腔,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干脆眼睛瞄着电视不说话,一副对剧情挺感兴趣的样子,其实他连那个女演员的脸都没记住呢。

德男盯着三井被电视的光线打得变幻莫测的脸,开口道:“咪酱,外面这么冷,水户等了你一晚上了。”

听到这句话,三井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他不说话,打开榻榻米上滚到自己手边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发酵的气泡热烈冲撞口腔里的破口,疼得他“嘶——”了一声,烦死了,三井把啤酒掼到了桌上。

“你什么意思?赶我回去是不是?”

“没有啦,就是我觉得水户他不是坏人,他可能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就是你们有点误会没把话说开,你看你每次和水户吵架他都主动来找你,其实他也挺关心你的......”

你懂什么啊?

三井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瞪着德男,德男庞大的肩膀缩了起来。

半晌,算了。

他和水户交往这几年搞得乱七八糟的,关系好的朋友都被他麻烦到了,宫城对水户的印象尤其的好,懒得听他讲话就认定了是三井没事找事,暮木笑眯眯的劝他吵架也是磨合感情的一种方式,赤木......那就更不可能了,当初听说他们交往他就好像连世界观都崩坏了,虽然也没区别对待过他,但三井也知道自己别想再连着水户的名字一起往赤木面前凑了。

至于樱木,去年樱木还没去美国那会儿,三井还真因为和水户闹别扭和樱木聊过,他去樱木家里过夜,本来是想说水户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作为他的死党,就没点什么想说的?

本来是想从樱木嘴里了解一下水户的,看看他是不是有点童年创伤,自己也好对症下药,也是为了两个人感情稳定,他是真折腾不动了。

结果樱木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就先软下来了:咪奇你不要生气了,洋平他打架厉害,又讲义气,他对朋友都那么温柔,怎么会对你不好?实在不行,要不你给我两拳,洋平在楼下等你呢,你先原谅洋平?

三井对着樱木那张人畜无害的纯情脸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开口说什么呢,说就是打架厉害这一点才是问题啊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温柔又讲义气的洋平昨晚在浴缸里差点把我淹死?

也就是德男还讲点义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深更半夜叫出来散心有求必应,不想回家的时候,去德男那敲门每次都让他进去,也不用说明到底是什么原因,反正想住几天住几天,这样的兄弟哪里找。

想是这么想,三井看着德男那张凶狠笨拙憨厚有余的大脸,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在被炉里踹了德男一脚,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为水户说话啊?

德男夸张地抱着腿在榻榻米上翻滚了两下,“我就是觉得.....水户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三井抱着手臂,自嘲的笑了一下。

真心倒是真心,真得不能再真的心,谁怀疑水户对他不是真心,三井第一个不同意。

三年级要打冬季联赛的时候,三井的心态其实有点崩了。IH过去了,没大学找他,秋之国体过去了,没推荐信给他,冬季联赛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他再拿不到特长生的邀请,以他县立大学都考不上还一天课本都没看过的成绩,毕业后就再也别想像高中这样纯粹的打篮球了。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冬天,他烦得不行,逃课到屋顶上去吹风,湘北天台上的海风又腥又咸,针尖似的从他的鼻腔里剐过去,连带着气管和眼眶都一片刺痛,水户从天台水箱的屋顶上翻下来,撞见三井眼眶通红的模样,本来是要走的,不知怎么的又没走,两个人在天台的楼道里坐了一下午,水户听他自言自语的讲了些有的没的,水户说三井前辈没问题的,我一直看着你呢。

水户确实每天都在篮球馆外面看,看的肯定不是自己,三井知道,但是也不拂他的好意,自己连打篮球的资格都是水户保下来的,这个挨他一顿打就像被火车撞了的后辈能对自己说点好话已经不错了,还要求他说的话能上保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三井后来知道了水户的“看着”是真的看着。冬季本来就是伤病高发,热身运动没做到位,运动量一大就很容易出意外,三井有天晚上训练的时候腿抽筋了,倒地的时候连带着感觉膝盖有点不对劲,怕樱木他们担心,也怕是自己心理作用又搞得兴师动众的,三井谁都没说,就说自己有点累了,一个人去了更衣室,打算提早回家。

他以为谁都没发现他的异状,水户却不声不响的跟到了更衣室去,蹲在他面前检查他的腿,水户说之前花道复建的时候在医院学了一点,让三井趴着,帮他按一下,放松肌肉,说不定就好了。三井半信半疑的趴下,给他从小腿肌肉按到大腿肌肉,按完后,感觉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水户后来又骑着小电动送他回去,小电动没遮没拦的,坐在后面风大,水户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三井膝盖上,说三井前辈本来就受过伤,不能吹冷风,后面还有比赛要打呢。

按摩订单追加得不少,水户说就用三井前辈的三分球来结账吧。总是在放学后,水户要去打工的日子,下了班的水户骑着小电动再回一趟湘北,刚好赶上训练完的三井去换衣服,樱木和流川在体育馆各抱着一颗球绵绵无期的较劲,水户就听着篮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缓缓的按揉三井从小腿到大腿的每一寸肌肉。

按的时候聊聊天,聊聊三井膝窝里手术的那道疤,缓和一下紧张的韧带,也缓解一下三井的心情。有几次被宫城看到,先开始大惊小怪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后来见怪不怪,看到了就开他们两句玩笑。

冬季联赛打到一半,东海大学的邀请函就来了,三井跟水户说了这个消息,水户一点也不惊讶:看吧,我就说三井前辈没问题。

后来三井想到,樱木伤的是背啊,水户怎么会按腿的?成套打包一起学的?

直到手续都办完,三井从纷繁杂乱的文件里把头抬起来,在一年级的校舍里和水户偶然碰见的时候,三井恍然,好像是少了这个。

“想到毕业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点寂寞呢。”

毕业典礼结束的时候,礼堂里乱成一团,飞满了不舍的眼泪和青春的笑脸,水户他们几个跟着爆哭的樱木来问候毕业的学长们,本来只是一句半真半假趁乱说出的玩笑话,三井却从水户眼瞳里看到了自己。

熙攘的人潮,盛大的青春祭典,礼堂的角落里,水户深不可测的黝黑眼睛闪动了一下。

那是一片虚无而永恒的湖泊,三井无意间往里面踢了一颗石子,等到涟漪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那片湖还是如此沉静,只是分明的映照着他的身影。

三井第一次看到那样的水户。

原来水户是这样注视着自己。

“不会的,东海大学很近。”半晌,水户说道。

东海大学不远也不近,三井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水户时不时就会过去。

大学里也有比赛要打,水户成了三井“经常来看比赛的学弟”,比赛后,就去三井的公寓,给他把酸痛的肌肉一点点的揉开,三井趴在那里一边哼哼一边复盘几小时前的比赛,满嘴专业的篮球术语。一起看烂得要死的电影,一起打游戏,三井披着毛毯看漫画看到睡着,太晚了,水户自然而然的在那里住下。

夏天的时候,空调呼呼的吹着,打完比赛的三井累得一回家就扑倒在床垫里,水户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按摩,指腹一点点的往上,摸进运动短裤宽松的裤管,护膝推了上去,水户俯身吻他膝弯里的疤,三井挣动了一下,水户按住了他的腿......就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

水户毕业的那年秋天,两个人住在了一起。

三井经常想见水户,经常在分开的瞬间就会觉得“想念”,水户在他那里留宿的时候,两个人也都很开心。

可是真的把所有生活轨迹都完全重合,才发现他们之间存在一些问题。

但那也不是说水户就不好了,水户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喜欢他了。

一开始三井是很享受的,樱木说过水户很聪明,真的很聪明。两个人一起回家的时候,三井多看了两眼路边饮食店的新品海报,水户第二天在他起床前就给他买好了,放在桌上再去上班。篮球鞋的鞋带有点脏了,三井拖延着心想过两天再换,水户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换好了,就放在门口,还顺手把鞋刷了。

还有非同一般的细致。他的眼睛就像标尺,怎么今天晚饭只吃了两碗,是不合口味?还是哪里不舒服?睡前的水果酸奶没喝完,要不下次我放草莓进去?三井都有点说不出口,下课回来的路上和同学去吃了顿烧烤,他明明知道水户在家里做了晚饭等他。

特别是樱木去美国之后,水户好像把生活的重心完全放在了他身上。

长期这么下去,就会觉得有点拘束,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冬天的早上,三井想喝冰可乐,水户非要给他喝热牛奶,他不容置喙地拿走三井刚开的可乐就往水池里倒,三井趁着起床气去抢可乐,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还对水户发了一通脾气。

发完火三井就后悔了,成年人了还为一罐可乐找男朋友的茬,幼不幼稚啊。

还有点愧疚。大早上的空腹喝碳酸饮料,算什么运动员,水户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好......特别是水户在被他无理取闹了一通之后还面不改色的清理了厨房、做了早餐给自己。

很快就和好了。

但可乐还是不给喝的,水户认定对他好的事情,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彻底跃入那片深不可测的湖水,三井渐渐的感到了迷茫和无所适从。

他依稀觉得,水户的耐心与执着其实是类似于“偏执”的东西。就像他的付出并非是“给予”,而更像是掠夺。

因为对水户发脾气也像把拳头打到枕头上,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水户两三句话就能把他堵回去,他的态度平静得让他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生气啊?

结果就是,三井发现水户还是那个水户洋平。水户不是不会生气,他只是在忍耐,三井是捉摸不透水户到底在想什么的,水户大多数时候看上去风轻云淡,其实早就已经爆发过了,爆发的种子种在心底,什么时候才会触到,自己要一点点的去摸索。

到底是为什么,已经忘记了。那次无关紧要的架吵完,三井烦得不行,这个屋子里水户存在的痕迹让他焦虑,他说他今晚去朋友家住。

“去谁家?”水户忽然抬起眼问道。

“不关你的事。”三井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的走到玄关换鞋。

“三井前辈。”水户站在他后面,叫了他一声。

背后的视线就像针刺一样扎在他后颈上,三井恼怒于自己的细胞竟然本能的恐惧水户的目光。

“去松本前辈家。”

三井说完,站起来就要走,手臂忽然一阵剧痛,水户拽着他,把他从玄关扯了回来。三井拼命要甩开他,却被水户推到了墙上,挣扎间撞倒了伞架,三井被绊了一跤,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不行,三井前辈今晚哪儿都不能去。”

三井摔得头昏眼花,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水户的膝盖压着他的两条腿,手肘抵在他的胸口,他的双手被水户抓在一起,动弹不得。

“还去吗?三井前辈。”

水户冷眼下晲,胸口的压迫力越来越大,三井觉得水户真的有打算压断他的胸骨,更可怕的是,倒下去的瞬间,水户的另一只手还没忘记隔在他脑袋后面的地板上。

“不去”两个字就在嘴边却难以启齿,进退两难的时候,水户忽然收了力气,三井推开水户坐起来,捂着胸口深深的吸气,死寂的玄关一时之间只有三井的呼吸声,水户坐在墙边看了他一会儿,沉默的回房。第二天,水户给他道了歉。

动过第一次手,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三井觉得对水户来说是“容易”。

道理讲不清楚的时候,语言无法沟通的时候,意见有分歧的时候......自己肆意的发火,水户在差不多的时候动手让他适可而止。

三井不想住家里的时候,跟别人说的是,“自己和水户打了一架”。

但谁也没当真,关系近到能被他打扰的朋友都知道水户真的动起手来是什么样子。三井自己也把所谓的“打架”界定得很模糊,他自认为那是打架,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水户动手,那不就是显而易见的挨打?

一开始,三井也觉得还好,比起体育馆那次,水户下手已经是挺轻的了,只是会让自己有点痛但是又没到会受伤的地步,自己一个大男人,和男朋友打架很稀奇吗?他和湘北的几个队友,哪个没干过架?

......而且,比起闷声不响的水户,能看到情绪波动的水户会让他痛快一点,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为他们的关系恼火。

至少水户会道歉,每次事后水户道歉的态度都诚恳得让三井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恶人。

大错特错。

湘南海边的防波堤每隔几年就会加固一次,否则台风季来临的时候,千疮百孔的堤岸一瞬间就会被津波碾成粉末。

海洋当然也有风平浪静的时候,而他竟然蠢到被平静的表象所迷惑,放任汹涌的潮水一次次过界,从没对他喊停过。

三井懊恼地喝了一大口啤酒,气泡欢快的涌入他的口腔,冲刷他的牙龈,撞到数个新鲜的破口,更痛了,妈的。

仔细想想,其实他们刚交往那会儿,水户在床上的习惯就不太好,从后面按着他的脖颈压在枕头里,在窒息的边缘头昏脑涨是常有的事,和水户上床有时候也像被火车撞了,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男人间的情事违背生理,带着些疼痛,那个时候,三井以为这是正常的。

而且,水户极端情绪下的状态很迷人。终于能够撕掉他犹有余刃的面具,在他的眼睛里掀起风暴,对三井来说,心理上的快感早就覆盖了肉体上的疼痛。

他就这么一点点的放任水户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自己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所以,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水户他又干什么了?”

看三井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德男很小声的问道。

三井沉默。

他在德男这里住了三天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水户,也不知道怎么和德男开口。他从来不跟德男说他和水户真的会打架,德男一直以为他们只是闹别扭。

水户就等在楼下,他每天都来,每次都这样,水户就是有办法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在闹别扭。

三井捂着脸,手指下意识的抹过嘴唇。

也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错。三井差不多也搞明白了,之前会让水户动手的,也都是类似的事情。可他怎么能预测到别人的行动?水户凭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行为在自己身上泻火?

越想越觉得头痛,德男还看着自己,看着他他更说不出口,说什么,因为被水户打了所以离家出走?丢不丢人啊。

三井“砰”的倒在身后叠起来的被团上。

“那......这次,咪酱打算怎么办?”

被炉烤得房间里暖融融的,刚吃完饭,血液都流到胃里。三井困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着电视里那个女主角在片尾曲里奔跑。

怎么办?

谁知道啊。

三井知道自己睡着了,三井做了一个梦。

篮球社的年会照例是大家一起参加,还有些队员会带上自己的另一半或是好友。三井没叫水户去,水户那天有工作。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水户说要来接他,三井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他。

三井掀开绘制着琵琶湖的门帘来到店外,最近的气温都是零下,夜间就愈加寒冷,街道上空荡荡的,呼吸中冒出的白气迷蒙在眼前,酒喝得有点多,眼前的视野就像盖着白霜。

“三井前辈、请等一下!”

穿着鱼尾裙和白毛衣的女孩子掀开门帘追了出来,脚下一崴,三井连忙扶住了她,女孩儿扑进了他怀里。

这个女孩,好像是叫千叶还是双叶来着,是球队经理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在喝到第二杯还是第三杯的时候很小声地说过,因为很憧憬三井前辈,所以今天特意让经理带她来参加篮球社的年会,她想要认识他。

无用的记忆在这一刻涌入脑海,三井想起了她酒桌上脸颊通红的告白——只是自己没当一回事罢了。

那个女孩抓住三井的衣领,踮起脚尖,用力且颤抖地吻了他一下。

晃动的门帘后响起热烈的欢呼,几双篮球鞋从门帘的缝隙里透出来。

街角的邮筒边停着一辆几乎融进夜色里的车,车灯霎时的明亮,两道灯柱明晃晃的打在了三井脸上。

背后一个激灵,三井一点儿也不温柔的推开那个女孩,仓皇的转过头。

车窗缓缓的降下,猩红的火星夹在水户指尖,他挥挥手和从门帘后走出来的篮球社社员们打招呼,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三井前辈真受欢迎呢。”

那一瞬间,冬夜的冷霜从他的后领钻了进去。

回家路上一路无话,一切和平时都没有什么两样,好像他比赛完困得不想说话的时候,水户在他上车之前就把烟灭了。

上了楼,水户把围巾和外套挂到衣架上,挽起袖子洗手,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水户说:“三井前辈,过来一下。”

踌躇地挪进浴室,水户把他拉到了镜子前面,三井的羞愧在看到自己唇角那个暖色的口红印时带上了几分恼火,他抹掉口红印的慌张模样狼狈极了,这一路上都不提醒他,偏偏要把他拉到镜子前面自己看,这不是故意要让他难堪吗?

化妆品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擦掉的东西,三井用力到皮肤发红的地步,口红印却在唇边越蹭越开,抹上了脸颊。

水户欣赏了一会儿他慌乱的表演,慢条斯理的从漱口杯里抽出牙膏,挤在了牙刷上。

三井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要干什么......唔——!!”

水户用虎口卡住他的下巴,牙刷狠狠捅进了他的口腔,他企图挣扎的下一刻就被扣住喉咙按在了冰冷的瓷砖壁上。

脑后撞的生疼,被扼住的咽喉卡住了氧气,他不得不张嘴试图吸入更多的空气,条状物因此进的更深,毛刷硬生生刮蹭着舌根,搅弄的力度划破了牙龈,三井从薄荷味的泡沫里尝到了血的味道。

“水户!......你他妈又发什么疯......你别......!”

攒住咽喉的力度骤然加大,眼前冒出了金星,眼眶里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三井颤动的瞳孔惊恐的望向水户的眼睛,那一片深邃的黑洞里刮起了风暴。水户眯起眼,牙刷狠狠捅到了喉咙口。

“呕——”

食道因这不自然的进犯伸缩性的蠕动,咬紧牙关是他最后的抵抗,水户蓦地卡住了他的双颊,齿关无法自由开阖,硬质的塑料制品毫不客气的捣弄湿软的黏膜,出入间带出的白沫夹杂着越来越多的血丝,唾液从唇边垂下。

牙刷柄一下一下的捅进他喉咙口,水户把控着牙刷,屈辱的暗喻,舌头抵不住戳刺的力道已满是破口,水户像海啸的水墙把他压得动弹不得,三井胡乱的捉住水户的前襟,用力到手上的经络都暴露出来,推不开,怎么都推不开,泡沫呛进了气管,大颗的眼泪爬满了他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口中的呜咽终于博得了暂时的怜悯,水户放松了手上的力度,三井猛地扑到水池边干呕起来。

唾液勾连着泡沫坠进池内,咳出的血迹溅在皎洁的白瓷壁上,眼泪迷蒙了他的双眼,像是有谁把枪口伸进他嘴里开了一枪,喉咙痛得就连最寻常的吐息都仿佛是在割裂一个老旧的风箱。

他已经快要站不住脚,半个身子趴在水池边发抖,额头抵着池底剧烈的喘息。

水户的手抚在他的后颈上,亲昵的抚摸他的发尾,另一只手打开了水龙头。

几近冰点的自来水瞬间淋湿了他的后脑,如同针刺,血液霎时的凝结,但他没力气动了,水户的声音从头顶轻轻落下。

“这下总算是干净了,三井前辈。”

冰冷的水珠打湿他的衣领,渗进了他的衣服,水户没有把按在他脑后的手拿开,他起不来。

真他妈冷。

三井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没有人,德男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被炉没有关,屋子里还是暖融融的,是自己睡着后,从被炉里滚了出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渗透了。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蒙了雾气的窗外是泛着青灰的朦胧夜色,电视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被调小了音量,彩色默剧似的欢快的演绎着不明所以的图像。

房间里闷得慌,三井推开窗,到阳台上去透气。下面那台车还在,车灯关了,但里面还亮着光。

三井想起来了,他也不是没有抗争过,去年还是半年前来着,他忍无可忍的时候提过分手,当晚就准备搬出去,水户沉默地看着他拖出一个行李箱,忽然说该走的应该是自己。

往行李箱里丢衣服的变成了水户。其实他们同居的公寓里都没有多少水户的东西,自己占据了五分之四的衣柜和大半的橱柜,客厅里到处都是他的杂志、他的摆件、他的玩具,水户把一切空间都让给了他。

水户走的时候,三井依稀觉得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三井坐在沙发上发呆,感觉房间里也没有多大变化,但好像就是不一样了。

本来下定了决心要分开几天好好想清楚,结果进房间一看,水户连他第二天要穿的西装都给他挂好了。上个星期水户才在他的预定上看到过,明天有一场篮球队的公开发表活动,要求全员正装。

这些事之前也都是水户在帮他打理。西装要拿出来熨了,皮鞋要放鞋盒里收起来就先用硬纸壳撑好,那件高领毛衣不能用速洗模式洗,你就放在那,交给我吧。

可三井真的捉摸不透,球场边的女球迷送他玫瑰花,给他拥抱,水户看见了也不说什么。关系好的后辈在试衣间给他肩膀上贴了个小纹身贴,水户反而会因为后者暴怒。他把三井压在床上,扒光了上衣,差点拿烟去烫那个他曾在后辈耳朵后面见过的图案,三井大叫着说这只是纹身贴而已,水户就把他拖去浴室,皮搓破了都要给他洗掉。三井总是把握不好那条线究竟划在哪。

打开门,水户连人带箱子就在门口,水户一直都没有走,他就等在外面,等了他一天。水户向他道歉,三井一下子又心软了。

然后就这么循环往复。

他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三井手捅在口袋里,在房间里穿的卫衣抵不住外面的低温,不一会儿就冻得他缩起了脖子,楼下车灯一闪,车门开了。

三井本来要进去的,这会儿又不急了,水户下了车,他也没穿外套,单薄的身影走在雪里,围着车踩了一圈脚印,靠在车门边点了一根烟,淡青色的烟雾在夜色中几乎看不见了。

烟抽了半根,水户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三井屏住了呼吸。

水户看见他,笑了笑,开门从车里拿出了手机。

三井口袋里一震,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看到你了,外面冷,快进去吧。」

天幕间蓦然飞起鹅绒似的雪片来,星星点点的落在了水户的头发上。

水户每次都会说:可以原谅我吗,三井前辈?

他每次都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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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不知道大家怎么想,反正我自己有爽到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赶在假期的末尾去了一趟冲绳,但是没想到去了就遇到了暴雨,最后两个人在旅店里待了三天。

临走前一天,宫城到三井家里帮忙收拾东西。

两个人背对背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两个行李箱。

“你父母呢?不送你过去吗?”

“没让他们送。”三井说,“我妈一听我要去上大学就开始哭,明明也没多远。”

宫城说:“伯母原来是这样的性格。”

“你妈妈呢?你要去美国的话……”

那次的矛盾以一顿拉结束了,但他们之后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去美国这件事。

宫城叠衣服的手一顿,“我们家的人,都挺独立的,我妈妈,也很支持我,就是缺钱,我得提前打申请。”

“我也......

“我也帮你看看。”三井说。

“我不需要你的钱啊!别把你的零用钱给我。”

“才不给你,我自己都不够花。”三井说,“我去深体大之后帮你打听打听,那里的老师应该知道更多信息。”

“前辈。”

“我和花道还有流川,都去了美国,你会寂寞吗?”

三井的手指按在地板上,宫城这句话又让他想起来那天——他坐在摩托车后座反复思考了一下午。

只要能继续打球就好了,无论在哪里。

流川一年级的时候就能成为superace,樱木作为一个门外汉抢篮板进步飞速,宫城调动全场的能力最后让他成为了队长。

而自己连一个全场都打不满。

因为比他们能力弱,所以他们最终会走到自己前面。

三井偶尔会这么想,那天下午他撕烂自己的防线,最终他说服自己和解,小部分是因为对宫城的感情,大部分是因为他认输了。

暂时认输。

宫城比他强,他很高兴,但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会啊,你留在日本陪我?”

“哎?”

“开玩笑。”三井说,“会寂寞,但我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这怎么能是一件小事!前辈你态度不端正。”宫城转过身趴在三井背上,掰过三井的下巴,仔细地看他的脸。

“干什么啊!”三井被盯着看,感觉后背发麻,“有什么好看的?”

“前辈你要觉得寂寞的话,我可以留在日本。”

宫城的表情很认真,三井知道他没开玩笑。

“去美国啦!”三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别让我看不起你。”

宫城捏着三井的耳垂,“别嘴硬,前辈,你最喜欢口是心非。”

“这次没有。”三井说。

“喔!”宫城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的肩膀比你宽了!”

三井推了他的脑袋,“你小子,每天喝水里面都放了蛋白粉吧!”

宫城哼哼着说:“总得有一部分比前辈强吧。”

三井说出真心话:“你哪里都比我强。”

宫城没在意他这句话,把手伸到他面前,“护膝,这个汗湿了,你重新拿两个。”

“早上练完球忘记洗了。”三井说,“一会儿我拿去洗。”

“不用了,送我吧,总得给我留点东西。”宫城捏在手里,“前辈你戴我送你的。”

“脏不脏啊!”三井炸毛,“你怎么有这么奇怪的癖好!”

“好不好嘛!”宫城在三井身上蹭来蹭去。

“好好好,一会儿我就放进去。”

宫城压在自己身上的分量很沉,他真的越来越大只了,从小型泰迪变成了大型牧羊犬。

“那把你的护腕给我吧。”三井顺手把宫城手上的黑色护腕拽下来,“我打比赛的时候戴上。”

“真的吗!”

“真的。”三井直接把护腕戴在自己手上,跟宫城一样的位置。

宫城蹭得更厉害了,“前辈,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那我也喜欢你呗。”

深体大报到日。

从神奈川到东京,坐JR横须贺线电车,时长一个半小时。

宫城前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上了车倒头就睡,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三井也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桌子上放着的便当也没来得及吃。

两个还没睡醒的,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挤着人潮又坐了下一班电车。到了半路宫城倒是彻底清醒了,因为他的头发被挤乱了。

“啊,东京的人,跟年糕汤里的红豆一样。”

三井好心想把宫城的头发弄好,结果整理的时候被人一挤,弄的更乱了,几绺刘海掉在脑门前面。

等到了深体大门口,宫城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了。

宫城踹了一脚行李箱,“为什么这里的人也这么多?”

“报到日报到日!”三井被宫城弄的也有点烦躁,出示了录取通知书便往里面走,“先去宿舍那边吧,一会儿再去篮球队。”

“宿舍是几号?”宫城问。

“314吧,我没钥匙,得去宿管那里。”

宿管的窗口前排了很长一队取钥匙,三井马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314,需要帮忙吗pyon。”

“pyon?”宫城重复了一遍,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没那么熟悉的脸。

深津一成,头发变长了,宫城差点没认出来。

宫城:“你怎么在这里?”

“很奇怪吗pyon?”

日本第一后卫,在日本篮球第一的学校,不奇怪。

三井:“熟人?”

“这是深津一成。”

“朋友?”三井看着深津,“没听你提起过。”

“……山王的队长。”

三井不认人的毛病又犯了!

“啊!想起来了!那个四号!”三井右拳敲了一下左掌,“不是寸头吗?”

“头发也会长啊……”宫城说,“抱歉,他不太记得住人。”

“没关系pyon。”

“深津前辈,你也住314吗?能麻烦你带一下路吗?”

“可以,跟我走,需要我帮忙拿行李吗pyon。”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两个就够了。”

深津在前面带路,三井跟在后面,问了一句:“你去过篮球队了吗?”

“去过了pyon。”

“那我们应该在一个队吧。”

“是,一个年级一个队pyon。”

“那还请多多关照了。”

深津转过头,看着三井的眼睛,“很期待跟你合作pyon。”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宫城根本没插话的份儿。

“他人还蛮有趣的。”三井评价道。

“说了几句话就觉得有趣了?”宫城砰的一声把行李箱甩在宿舍门口,“累死我了。”

“打球的时候怎么不喊累啊!”

深津把门打开,宿舍靠近门口的是两组高低床,靠近窗台的是四组桌子。

宫城:“你睡上面还是下面?”

“睡上面吧,我个子高,这几节梯子也没什么。”

“睡下面吧。”

“你睡下面pyon。”

两个人声音重叠在一起,宫城一愣,看着深津。

“你的膝盖受过伤,就算恢复了也要好好保护,这样你的运动员寿命才能更持久pyon。”

深津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三井的膝盖,宫城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三井前面。

“深津前辈,你怎么知道他膝盖受过伤。”

“打比赛的时候研究过,在场上看到他戴护膝了pyon。”

“谢谢你的关心。”三井把手搭在宫城肩上,感觉到他的背肌都紧绷了。

宫城转过头对着三井小声说:“前辈,你不能让他睡你上铺。”

“以后都在一个队里……”

“前辈你人缘真是够好的,什么人都能来关心你一下。”

宫城甩下这句话就去收拾行李了。

去年全国大赛,他和深津在场上针锋相对,山王恐怖的zonepress他到现在还记得。宫城把行李箱拉开,把打包好的行李归类,好放进柜子里。

三井一直在跟深津讲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宫城耳朵,大部分都是三井在问篮球队的事情。

宫城一直忍耐着,直到话题转向深津的个人问题。

“pyon是什么意思?”三井问。

“个人习惯,不用在意pyon。”

“噢,这样啊,你真有趣。”

有趣有趣有趣!又是有趣!

宫城把叠好的衣服摔在行李箱里,拿起旁边的T恤走到三井面前。

“前辈,试一下这个衣服。”

“等一下……”

“不,现在!”宫城直接把T恤套在了三井头上,三井穿的是长袖卫衣,此刻T恤穿在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的。

三井看到T恤上夸张的图案,“这是你的衣服吧!”

“是我的。”宫城得意地说,“我的肩膀比你宽,你肯定可以穿。”

只不过原本对宫城来说oversize的T恤,在三井身上刚刚好。

三井拒绝,“太夸张了!我不穿!”

宫城一下就黑了脸。

三井简直拿他没办法,改口道:“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宫城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了一个东西,摊开手掌。

“送你的,开学礼物。”

是一枚黑色六边形石头的耳夹。

“要不是前辈怕痛,我真想带着你去打耳洞。”宫城指着自己的耳朵,“我自己新打了一个。”

三井一看,在原本的耳钉上面,又多了一个跟黑色的耳钉,“什么时候打的?”

“昨天晚上。”宫城说,“痛的我一晚上没睡好。”

“我先去帮前辈交篮球队申请书了。”宫城把耳夹扣在三井的右耳垂上,“两位前辈,你们好好聊。”

语气又拽又横,好像他才是前辈一样。

宫城走了,三井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刚刚他们一系列互动,深津都在场。

三井咳了几声,“那个……”

深津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在谈恋爱吗pyon。”

“啊……”第一次被这么直接了当的戳穿,三井有点不好意思,“是的,很明显吗?”

深津点了点头:“很明显呢pyon。”

抱一丝忘记搬了

后悔吗,胆小的暗恋者。

灌篮高手流川枫×樱木花道

NBA大明星谈谈恋爱搞搞事业

谨记宫城良田至理名言:“小情侣的分手,都是秀恩爱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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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第六遍按下红色的挂断键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服务员将配上乳酪的餐前面包摆上桌面,尤娜向来是喜欢这家店的乳酪,但此时正抓着手机皱眉。

对面的金发女子洗净了手回来,看着她的脸色,笑道:“嘿,你怎么了,高兴点,今年灰熊可是冠军!”

尤娜将拨着号的手机放在一边,娜塔莉一眼就看到了界面上那个大大的日文,她看不懂日文,但尤娜帮她要过好几次签名,那人有个好听的英文名字,但在球衣上还总是习惯...

尤娜将拨着号的手机放在一边,娜塔莉一眼就看到了界面上那个大大的日文,她看不懂日文,但尤娜帮她要过好几次签名,那人有个好听的英文名字,但在球衣上还总是习惯签几道龙飞凤舞的日文笔画,她惊叹地说这真是好有个性的球员,但尤娜吐槽说,只是因为他懒得多写几个字母。

娜塔莉看今年总冠军决赛时对流川枫一见钟情,天天嚷嚷着要让尤娜把他介绍给她,但尤娜冷酷地告诉她:“他有伴了,你死心吧。”

尤娜说的是partner,这是个含糊其辞的称谓,sexualpartner也是partner,娜塔莉当时还不死心,发了一句:“girlfriend”

尤娜回了个表情包,好吧,娜塔莉死了心。

娜塔莉嘿嘿笑道:“说不定是因为灰熊夺冠,球队太高兴了,出去参加庆功宴宿醉不归,说不定啊,还有一段艳遇呢,你就别打扰人家啦。”

娜塔莉耸耸肩:“成年人了,能有什么事儿。”

尤娜沉默片刻,道:“我觉得他心情很差。”

娜塔莉怪叫道:“拿了总冠军心情还差?!这可是NBA总冠军哎!总冠军哎!他该不会是因为MVP不是他心情很差吧,哎呀,他虽然打得很好,但亚历山大可是这赛季的得分王,MVP实至名归嘛!他身为一个日本人,发挥已经非常非常出色了,不要计较MVP啦。今年就他一个日本球员表现最好,湖人的红头发的凶巴巴的大个子和火箭那个和尚头都不咋样,主要是湖人和火箭这赛季成绩太差了,季后赛第八名,啧啧,我要是漂亮男孩,我就拿总冠军戒指到他们面前炫耀一通。”

尤娜道:“他不会计较MVP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只是……”

“只是什么?”娜塔莉是个急性子。

尤娜还没说出口,手机音乐一停,一个沙哑的男声出现:“喂?”

男人低低地咳了两声:“有什么事吗?”

尤娜道:“作为经纪人,关心一下自己的冠军队的王牌选手不可以吗?”

对面沉默了半晌,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哎,”尤娜忙叫住他,“没什么事的话,出来吃个饭?”

男人停顿片刻,低声道:“我很累。”

“你生病了?”尤娜注意到他比平时更沙哑的语气。

男人没有说话。

“我给你送药吧,”尤娜当机立断,“你别睡先。”

尤娜含糊道:“你别想他了,没戏的。”

她扬了扬手,叫来服务员,将桌上的菜全都打包,又要了一份八分熟的牛肋排和一碗南瓜汤,饭店门口恰好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她走进去,将治流感的药扫荡一圈,娜塔莉还在喋喋不休:“他对女朋友是不是很忠诚?NBA里的男人对女朋友忠诚可太难得了,独行侠的凯尔,就那个把自己的圆溜溜的头染成火龙果的那个,和我朋友谈了两星期恋爱,就被我朋友在一个模特的床上抓包到,还狡辩说没和我朋友谈恋爱,只是暧昧期,啊呸,我说联盟里就没几个好东西,你记得我的前前前男友不,那怂蛋今年准备退役了,哈哈,果然是乱搞太多影响打球了吧,当年和老娘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啦,别做太多,床上猛赛场软,这怂蛋不信,果然,三十不到就被联盟退货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二十分钟后,尤娜开车到了一片别墅区,富人区安保严密,尤娜有访客证,进了别墅区后,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打开蓝牙,一个男声在车里响起:“尤娜,方便说话吗?”

来电的是灰熊队的经理帕德森,尤娜回他:“稍等。”

她拉下手刹:“娜塔,你先下车,就眼前这栋,他开门了你就说是我朋友就行。”

娜塔莉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听话的下了车。

尤娜道:“现在可以了。”

帕德森说:“我想和你谈谈流川枫的合约问题。”

尤娜皱眉道:“转会截止日已经过去了。”

帕德森道:“不,不是交易,灰熊没想过卖他。”

流川枫作为现下联盟中风头最劲的日本选手之一,是联盟亚洲球员的门面球员,抛开竞技要素不谈,他身上巨大的商业价值也让很多球队眼馋,更别提他还是个出色的全能小前锋。尤娜十分有自信,灰熊即使是拿了冠军,也不会想放掉流川枫这个香饽饽。

“那你是想谈什么?”

帕德森沉默片刻,道:“流川枫想退役。”

娜塔莉按响了门铃,她莫名有些紧张,伸手摆弄了一下刘海,但开门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迅速,她按了四下以后,终于听到了咔嚓的开门声。

现年28岁、拥有两枚NBA总冠军戒指的流川枫站在她面前,有人说他或许不是有史以来进入NBA的最强的亚洲球员,但一定是有史以来联盟拥有过的最帅的亚洲球员——或许,娜塔莉想,可以去掉亚洲两个字。

流川枫半开了门,他唇色苍白,两颊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精致的五官蒙上一股倦怠,但他身上却穿着一套米黄色的家居服,睡衣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唐老鸭,夸张大笑的唐老鸭冲刷了他本人冷淡的气质,竟让他显得不那么难以亲近。

娜塔莉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他女朋友给他买的。她心里莫名涌现出些许嫉妒,这个女人,真是把一座冰山融成水了。

“你是谁?”流川枫开口了,他压着门,好像就等娜塔莉一说话就把门摔上。

娜塔莉赶紧说:“我是尤娜的朋友。”

流川枫眯了眯眼,在夜色下费半天劲才看清车牌号,是尤娜的车。他退了一步,让娜塔莉进门,他不喜欢外人进自己家,但他向来对自己人不太设防,尤娜与他相识近十年,两人关系与其说是经纪人和球员,更像是知交好友,让尤娜的朋友进家里,他并不介意。

娜塔莉一进门,就开始观察这个篮球巨星的家:别墅的院子里摆着一个篮球架,几个篮球散乱地躺在地上,门内的装潢更接近于日式风格,整体以黑白色调为主,娜塔莉换了鞋,在鞋柜边装作不经意地上下数了数,除了数量看上去有点过于多的球鞋之外,没有女人的鞋子。但别墅内又处处显现出不是一个人居住的痕迹:鞋柜上摆着一双家居拖鞋,另一双同样款式的穿在流川枫脚下,柜子上随意地扔着两枚钥匙扣,客厅有些凌乱的桌面上放着两个游戏机的手柄和两个成对的杯子,两个太空椅并排放在朝南的小阳台里,开放式厨房边都长着两颗小小的向日葵……

这是个温馨可爱的家,娜塔莉心想,尤娜说的没错,流川枫真的很爱他的女朋友。

流川枫把她放进门里,却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径自上了楼,娜塔莉有些傻眼:起码得给我接杯水吧?

这么想着,又有些同情他那个没有露面的女朋友:和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没有情商的死直男谈恋爱一定很辛苦吧,她到厨房接了杯柠檬水,听到了敲门声。

尤娜摇摇头:“你留在这吧,我上二楼找他。”

娜塔莉心安理得地继续观察这个温馨的家。客厅旁放着一个巨大的连体猫爬架,猫爬架旁还有猫秋千、猫扶梯、猫桌猫椅,还有一个可爱的米黄色猫食盘,猫爬架上的滚轮静止着,在夜色下显得冷寂寂。

娜塔莉无聊地想,女朋友也不在,猫也不在……等等,她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一个问题:尤娜说流川枫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尤娜上了二楼,二楼整一层都是一个开放的影音室,流川枫躺在室内唯一一个沙发床上,脸埋在手臂里,散乱的头发遮住他的侧脸。尤娜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他刚来美国那几年,有时训练累了,不小心就会睡在球队的休息室里,那时他就是这么睡的——蜷缩着,将脸埋在手臂里。流川枫本来就白,又年轻,脸长得嫩,独自一个人蜷在角落里,尤娜每每看见,都有些母爱泛滥的心疼。

不过后来,他就不那么睡了,他开始像别的球员一样大大喇喇地瘫在休息室里,阳光能够照在他脸上,在球队里工作的小姑娘们路过总是要多看他两眼。尤娜知道,非美籍的漂洋过海来打球的小孩一开始都会有那么一段不适应的孤独期,她很欣慰,流川枫终于好了起来,后来又听说他有个朋友也来了联盟打球,多好啊,又能和朋友重聚了。

但她那时万万没想到,她当年欣慰的点,后来让她头疼了很多年。

尤娜走过去,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流川枫没应声。

这时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不合适,尤娜叹了口气:“先吃药吧。”

流川枫坐起身,他眼睛仍然闭着,鼻尖上有汗珠,呼吸轻的仿佛已经消失:“我没事。”

尤娜看着他,毫无办法,她一直都对流川枫毫无办法,流川枫说要从快船转会,就转了;他说不接某个代言,开多少价他也不接;膝盖受伤了,只愿意保守治疗,幸好最好恢复好了;最难搞的一次,他毫无预兆地在比赛中恶意冲撞雷霆的一名球员,那是个不必要且恶意的犯规,尽管当场的主裁并没有过多追究,但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那可是当时联盟当赛季的最佳球员!一个日本人,竟然敢这么伤他!骂战持续了大半个月,有人历数那名球员也经常恶意对待别的球员,比如湖人队的日本选手樱木花道就是在和他的冲突中伤了脚腕,一个月了还没回到赛场,又有人说那是樱木自己不小心,可流川枫一看就是故意的。

尤娜总是搞不懂流川枫做事的逻辑,他做事好像太过简单,全凭喜好,又好像太过复杂,让人看不清他的喜好是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尤娜放轻了语调,坐在他身边,“记者发布会不去,庆功宴不去,亚历山大组织的聚会你也不去,你知道媒体现在都在写你什么?写你和亚历山大一直有矛盾,你嫉妒他,你不想在灰熊待了。你不想待可以,你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流川,你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说。”

流川枫终于睁眼看着他,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但眼中满是疲倦的红血丝。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不起,给你找麻烦了。”

尤娜有些生气:“我和你什么关系,你对我这么客气?”

流川枫没说话,尤娜对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很烦躁,又有些恐慌,她脱口而出:“你要退役了?”

流川枫终于有了些动作,他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帕德森和你说了吗?”

尤娜声调高了三分:“他跟我说的时候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你今年才二十八岁,职业生涯的黄金年龄,你还能再打三年、不,五年!你不喜欢灰熊就换一个队,公牛、国王和太阳都缺小前锋,我去和帕德森谈,他不会不放你!”

流川枫摇了摇头。

尤娜急了:“你什么意思,你真的想退役啊?流川枫,你他妈就算回日本踢职篮都好!为什么一定想退役!你怎么了,”尤娜看他脸色,急得有些口不择言:“是不是樱木花道让你……”

一道锋利的目光射来。

“尤娜,”流川枫开口,声音还是低低的,但冷的像刀,“不关他的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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