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猫和三花的推荐LOFTER(乐乎)

本来难得刷到一部好看的电视剧,打开老福特想嗑cp来着,结果能看的文少的可怜

虽然觉得现在推文还是有点早了,比较少,但是还是想推一下我看过的热度低的太太们,也就当是看文的存档了,我一般没有付费看文的习惯,基本上全是免费的,顺序不涉及好坏,再看到文也许会补一补,希望大家能多多给老师们的文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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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篇很贴近日常,很好看)

(合集里有1-10,太太虽然有付费,可不看,但是每一章正...

(合集里有1-10,太太虽然有付费,可不看,但是每一章正文都写得很有趣)

(小甜饼,合集有1-5)

(有付费,应该是爱发电的老师,不解锁看正文也不错)

(架空,竹马竹马,暂时只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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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编补一点

(有肉vb可看全文)

(有付费,单看正文也不影响)

(1w+长文,强推)

(在线观看北哥对顾老师心脏的ptsd)

(关于和爸妈说他俩在一起了这件事)

(接地气杀猪)

(又名?我也不知道郑队梦醒没醒?)

(老师前面打的空格有点多,往下多翻翻)

(日常+案件,还在更新中1-)

(wb上的好文老师!很细腻)

(有顾老师被注du预警,痛,太痛了,都不忍心推了)

(兽拟,杜宾×边牧)

(在更,目前1-10)

(系列长文,在更目前1-5)

(结尾后原著向,有缓慢的案件)

(一个异地恋的故事)

(双战损原剧结局续写,老师人物把控好)

.tbc

一些小叨叨:

大概我偏好细腻平淡的文,所以这类的会较多,喜欢真的会渗透到生活中的每一个动作、细节和眼神,平平淡淡才是真,这也是我觉得他俩好磕的原因。

上下没关系,重要的还是里外啊~

刚开始顾老师很主动,因为他误以为自己掌握主导~

顾一燃坐在床边静静的看郑北拿着折叠床去外间铺开。

他看到了郑北弯下的腰崩出紧实的肌肉轮廓,这人身材是真的好,好到让绝大多数男人自愧形惭。

好到他这个男人在最初的羡慕之后,都生出了些旖旎的心思。

郑北现在背对着自己,毫无防备的弯腰……

这个认知让顾一燃想起第一次住进郑北家时两人的交流。

那时他说:“俩床俩床,我睡这个就行。”

然后从床底翻出了一张折叠床,当时顾一燃...

然后从床底翻出了一张折叠床,当时顾一燃说自己睡折叠床,到嘴的话成了“我也可以睡下边。”

最后还是顾一燃睡了上边,郑北照顾他,所以……在下边了。

脑子里被黄色废料充斥的顾一燃突然笑起来,眼中的光彩都盛了几分。

他深呼一口气,又举拳给自己加油打气,终于站起了身,向着还在弯腰收拾的郑北走了过去。

郑北感受到顾一燃的靠近,完全没有防备,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过来了。”

然后转头继续收拾,嘴里却是叮嘱着:“不用帮忙,很快就好了,你先去沙发上坐着喝杯茶。”

顾一燃脸上的笑意就消不下去,甚至因为紧张和激动有些发红,他缓缓的将手搂上郑北弯着的腰……

郑北的动作瞬间僵住,像是卡顿一样慢慢回头,结果脸刚转过来一半就被一双薄唇蹭过耳垂。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行为是那个一向内敛腼腆的顾一燃做出来的。

“顾,顾一燃?”

“嗯。”顾一燃应着,手渐渐不安分。

可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郑北反扣住双手,按在了折叠床上。

“你认真的?”

郑北没想真的按住顾一燃,顾一燃只轻轻一挣就挣开了,笑着问:“你不是说让我睡上边的吗,难不成要反悔?”

郑北还有些严肃的脸瞬间绽放灿烂的笑容:“行!我答应的,说话算话!”

然后就大大方方的躺到了那张折叠床上。

他这人虽然看起来是纯纯的硬汉风,但对上情感的事还是比较纯情的,一直在纠结,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今对方先一步递出的橄榄枝,而且直接一步到位,省了他很多麻烦,他自然乐得如此。

而且上边下边又不重要,重要的是……里外啊!

顾一燃疑惑,郑北这么容易就屈服了?

他按住郑北一条腿,试探着开口:“你说真的?”

郑北大大方方对他勾手:“上来!”

顾一燃放心了,愉快的开始脱衣服。

*如果邱庆之在李父刺杀当日及时赶到

*一切尚有挽回的机会

私设邱庆之重生……

第二章

李饼从醒来到主动投进邱庆之的怀里不过半刻,还没来得及发现身体同往日的不同,便被邱庆之将他变成这副半人半猫模样的原因和盘托出,连带了与一枝花之间的种种。

少年人无措和对未知恐惧的神情没有任何遮拦的出现在他眼前,邱庆之几乎是立刻回抱了被真相吓到的李饼,将藏在心中多年未曾说明的话带着十足的歉意告知:“对不起,我想救你,却忘了问你的想法。”

李饼的错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当他真的见到对方因此事表露出害怕的时候,也不由得去怀疑自己所做出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到底是否该如上一次一样,瞒着李饼,独......

李饼的错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当他真的见到对方因此事表露出害怕的时候,也不由得去怀疑自己所做出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到底是否该如上一次一样,瞒着李饼,独自一人在暗处筹谋,做好一切事情,还李饼一个心中所想的太平世,然后在那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你是为了救我。”李饼哽咽的声音响起,邱庆之感受到人攀上自己后背的双手,和那带着湿意,埋进他肩窝的脸颊。

怀里人埋的越紧,邱庆之心中对李饼的歉意也越深,直到他再忍受不住。

“抱歉。”

“多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当邱庆之真切的听到李饼给他的回答,心中悬起多时的巨石竟也停顿了一瞬,方才彻底落了地,掀起了那些由他们过去记忆组起的碎片。

往日种种浮现脑中,邱庆之才觉自己错的离谱。在黑暗中行走多年,他竟然忘了,他的李饼最了解他,怎么可能因为此事误解他,怨恨他。

到底是从前错了,不该将这人从一开始就排除在外,白白错过了好些本该在一起的光阴。

他原先想着,重来这一遭,定要吸取从前的教训,将李饼护的比从前再好些,哪怕用些手段让这人一生都没有回到神都的机会,好好的在外过想过的日子也是好的。

可现在他只庆幸,幸好这次他迟疑了,没有将事情做错,更没有错到那么离谱,以至于在李饼这件事上还有挽回的机会。

“李饼。”邱庆之放开怀中人,小心翼翼的叫着他的名字,在人通红着眼眶,眼底还满是泪水的目光下抬起手,轻柔的在人发间揉弄,“李家的事,不会就这么被揭过去。”

“我会用尽所有方法,还李府上下一个公道,作恶的人更不会就此沉寂。”

“那我该如何?”李饼微弱的声音响起,同从前一样,在邱庆之的决定下询问自己所该做的那部分。

“好好的待在这里,不要让自己出差错。”邱庆之向来不太会说话,发觉自己言辞中不对的地方正要解释,不料却见李饼点了头,道了声:“好。”

房门被人踩着点敲响,邱庆之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将李饼挡了个彻底,方才问话:“什么事?”

“将军,膳房的厨子问今日早饭是否按照往日准备。”

“和往常一样就好。”邱庆之话音刚落,复又想起在大理寺时偶然遇见过给李饼端鱼汤的陈拾,便又多加了句,“再多加份鱼汤,用豆腐煮。”

“是。”传话的侍从听了邱庆之的吩咐便离开了。

李饼眼尾的湿红还未消散,邱庆之抬手替人抹去了脸颊间残留的泪痕,目光触及李饼干裂的嘴唇,又拿起床边一直温着的茶水递到人唇边,“先喝点茶水。”

……

李饼对这副半人半猫的身体尚未完全适应,邱庆之因为公务,在陪了李饼一上午后便让信任的手下将军务一一送入房里,在能随时看到李饼的地方办起公务来。

黑罗刹应该已经向永安阁复命,李饼死亡的消息也该传入了那些人的耳中。

至于自己昨夜的晚归……邱庆之看向床榻上已经幻化为猫形,睡得安稳的李饼。他并未带人回营,李饼也是真的安全了吧。

可越是在意,就越会草木皆兵,便是已经去除了安全的隐患,邱庆之的心思也无时无刻的牵挂在李饼的身上,生怕再出任何一丝的纰漏,以威胁到李饼的安全。

下属送来的公务皆以批复完毕,邱庆之收好需要再行核对的事宜,却发现案几边缘处不知何时被人放上了一只包裹,不用想也知道送来此物的人是谁。

几乎是瞬间,他就从熟悉的布料纹路里认出了那是李饼的贴身之物。

包裹被打开,邱庆之滑动木盒上方的木片,带有血迹的日志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那里所记录的,是他不在神都时,独自一人的李饼所经历的一切。

[枯坐终日,无心读书,出门散心,草木皆落,却见枝头一柿摇落经霜之柿甚甜一喜也。]

“邱庆之,门口的柿子熟了,那柿子挂的好高,我摘不到,你快来帮我。”

“喏,留给你的,今天的柿子可甜了。”

[静也、心也、凝也、诀也。]

“邱庆之,读书要静下心来,就像我这样。”

“邱庆之,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见面啊,早知道当初就不放你去参军了,我好想你啊。”

[离都,雪,不见故人。]

“将军,府外李大人家的公子李饼求见,可要让他进来?”

“不必,让他回去吧。”

“他应该是太忙了,没空见我。”

“邱庆之,父亲去世了,你能不能来见我一面?”

日志被一页页的翻阅,最终停留在最后一张,再无下文。

邱庆之一张一张的将日志重新整理好,放回木匣,又用布料重新包裹了起来,心中闷得要命,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得刺痛。

当初将李饼拒之门外时,他一心只想着要暗中护人周全,不得不忽略李饼心中的感受,如今这些日志将李饼那些时日的所念所想剖析得干干净净的展现在他眼前,邱庆之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是错得离谱。

床榻上,李饼睡梦中不知梦到了什么,猫耳小幅度的颤动了一下,邱庆之余光瞥到他的小动作,走向床边的步子都放轻了不少。

李饼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为什么会突然从梦中惊醒,只是睡梦中人还处在迷糊的状态里,紧接着脊背像是被人从上至下的抚摸了好久,那人动作实在轻柔,被摸习惯了,倒是让他又沉进了梦乡。

——tbc——

※邱庆之X李饼

※一发完。

※OOC,私设极多,不喜勿扰。

袁不二的卦摊自妖猫案起始后鲜少这么热闹过。

但他并不觉得开心,因为来的都是不挣钱的生意。

大理寺的人接二连三,上次陈拾还带着个妮子把他这当成了童蒙官学,让他把用于吃饭的家把什都拿来哄孩子玩了。

此时此刻坐在他眼前的这位,是大理寺新上任的少卿大人李饼,又是一位赶不得也撵不得的,不仅如此他还得一脸真诚且谄媚的配合。

虽是素来有神探妖饼聪慧之名在外,但李饼在袁不二的眼中分明与之前那位尚未及笄的丫头倒也没什么区别。

李饼幽石一般的圆滚滚的眼瞳里透着几分纯......

李饼幽石一般的圆滚滚的眼瞳里透着几分纯真懵懂,过分清亮带着满是好奇的眼神从龟壳转到卦幡又飘到签筒,又从一旁的镇尺挪回到袁不二一直保持着礼貌笑容从而导致有些嘴角抽搐的脸孔上。

袁不二那可是妙算神机,是最是懂得察言观色。

李饼这是有事要问,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种情况除了等待,是没有其他解法的。

果不其然待到李饼微微一垂首,伸手挠一下幞头边沿终于打算提气问询,可他一对上袁不二那双巴巴渴望又满含恳切催促的双眼时便瞬间又泄了这口气,“多谢袁先生,但我觉得你还是帮不了我。”

那你倒是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

你不问我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帮你!

袁不二眼里的急切传遍全身,他双手打颤,李饼在这里堵了他一上午的生意,最后就来句这?

是想他怎么样?夸李饼有礼貌吗?还知道对他说谢谢?

袁不二心里搅着一股气,双手捧过签筒不算恭敬的啪一声砸压在李饼面前,“少卿大人,不妨先抽一支签,你不愿对他人倾吐的事情,老天却是仍旧会给你一个答案。”

“其实我不太信……”李饼的话断在袁不二带着锐利刀片的眼神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好像确实有些给人添了麻烦,便乖乖伸手在有些年岁的签筒里摸了一支旧木签出来。

下下签。

坎卦。

袁不二皱眉,面上浮起些许忧虑“少卿大人,坎为水、为险,两坎相重,阻碍重重。”

“是吗?”李饼闻袁不二所言反倒像是忽的松了一口气,他勾唇露出些许笑意,“我说了我不信这些,若真是如此,”他目光灼灼,相较适才稚童般的天真里更是多了几分狠厉,“那我便要行险用险。”

那厢李饼刚撂下几钱银子起身离去。

这厢一柄长剑末端已是咚的一声立在了李饼先前坐过的位置上。

袁不二脸上替李饼生出的一脸忧思还未散尽,瞥见剑柄尾端铜兽立刻又添上几分惊惧。

更遑论这撑着剑柄的人长身而立,周身有金戈血腥之气。

袁不二神色哗变,当真的头上冒汗的哆嗦起来,“不知这位来自金吾卫将军有何指教?”

袁不二算是神都的半个万事通,哪能是真的不识得这位是谁。

邱庆之,乃是当朝红人,掌宫中神都巡警,杀伐果决,为人狠辣。

此刻袁不二当然要装的眼盲心瞎,以防是惹祸上身。

邱庆之自是更不会与袁不二啰嗦,面向李饼离去的方向微微仰首示意,“他,算了什么?”

袁不二哪敢有所欺瞒,赶忙回话,“不曾得知少卿大人疑问,便请大人抽了一支签,为下下签的坎卦。”

“何解?”

“好似一轮明月照水中,终究是摸来摸去一场空。”

袁不二哆哆嗦嗦的说完,便只觉得邱庆之的眼神犹如利刃一般从他的脖颈间划过。

“一场空?”邱庆之嗤笑一声,俯身伸手也从签筒中摸出一根旧木签丢在袁不二眼前,“解。”

恐惧的阴影笼着袁不二的周身,让老先生的音调都像是拼命从喉间挤出来一般,“下下签,旅卦。意为士者无义反为怨,一切谋望枉徒劳。”

枉徒劳。

邱庆之垂眸敛思,随后从腰封中摸出几枚铜板丢在袁不二的桌案上,与先前李饼放在那儿的混成了一团。

“本将倒是觉得成事在人,是否徒劳老天说了不算。”

邱庆之收了剑,跟着往李饼离开的方向去了。

原来这也是个不信的。

既然都不信,那这一个两个都在算什么算啊!

他是什么很喜欢解签的人吗?

袁不二软倒在藤木椅上,从袖袋里抽出帕子拭这一头的冷汗。

他眼前桌案上并排的是李饼与邱庆之的两支。

李饼所在之处当然好找,只是这地方对金吾卫来说有些深恶痛绝。

大理寺与金吾卫之间的龃龉早就是人尽皆知,并非秘密。

积怨颇深的连茶楼中的说书先生嘴巴里都经常穿插着两者之间你争我斗的旧日戏文。

尤其是在大理寺有了新上任的李饼李少卿之后,这种状况更加是愈演愈烈。

邱庆之三番两次入大理寺如无人之境,每每都像是专程来找李饼的茬,双方对峙更是言辞之间毫不客气的拉满嘲讽。

而且这位邱将军全身浸透着血腥气,陈拾每每遇见总是本能的想要逃的远远的。

如同此刻,陈拾正躲在明镜堂内李饼身侧的廊柱之后听着邱庆之评点他泡好奉上的茶。

什么井水,雨水,雪水他是一概没有听懂,但被嫌弃是肯定的,好在有李饼坐镇,通通帮着陈拾反驳回敬。

只不过李饼越是维护陈拾,邱庆之的脸色就越是乌云密布。

躲在廊柱后的陈拾闻之也跟着妄图将自己缩的更小。

李饼见陈拾如此,面色便更是不虞,“邱将军今日前来到底是有何指教?金吾卫若是如此空闲,不如去翻翻陈年旧案看看是否有冤有过。”

“金吾卫如何做事倒是不必李少卿指教,若是李少卿空闲之时不如多去些清雅修心之所,莫要流连一些三教九流之地,胡乱卜算,妄揣天意。”

胡乱卜算?妄揣天意?

李饼不曾将袁不二的签文放在心上,此时眉眼之间全是一片茫然之色。

邱庆之见他如此模样,心中略略一松,一直盯着李饼的眼神终于放心的游移起来,可最后偏偏落在李饼眼前桌案上的一幅字上。

字形结构认真却松散,毫无笔锋,一瞧便知是新手习字所练。

邱庆之牙关一紧,耳边又听李饼驳斥他,“什么胡乱卜算,早年间不是邱将军才对此深信不疑吗?”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沉默下来。

莫名的寂静让躲在廊柱后的陈拾疑惑的探出头,瞥见的便是邱庆之大步离去的背影。

而李饼则是神色怔忪,内里隐隐有懊悔之意。

“饼爷?”

李饼听而不闻,全然沉浸在因他话起的旧日回忆中。

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在彼时年少的岁月中还只是话本戏文中的一段故事。

但与人搏命,终究是九死一生。

死生难料之事换做是谁恐怕都要心中忐忑,更何况此刻的邱庆之还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郎。

他被李饼拉着在黑夜之中跌跌撞撞,“已经临近宵禁,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再不回去可来不及了!”

“跟我走就是了!”年少的李饼扯着邱庆之的衣袖在小巷间娴熟的穿梭,万家灯火皆被抛落在身后。

远郊月色下的庙宇空寂无声,这让李饼也不由自主的压低音调,凑在邱庆之身边,“你是知道的,平日里我素来不信这些,但是你……但是我……”

李饼少有的吞吞吐吐,可借着月光邱庆之却能清晰的看清李饼的眼眸中晃动着明显的担忧。

寺庙的门扉被两人合力推开,有值守的小僧人将他二人引入大殿。

李饼忙着道谢,可邱庆之的眼中却只有长明灯的烛火里李饼因为刚才一番表意而泛起绯红的耳尖。

点燃的檀香升起渺渺云烟,跪在金身大佛前的李饼看上去要比他更加虔诚。

邱庆之看着李饼跪拜叩首,复又转头看向他,“愿你能平安归来,早日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李饼目光灼灼,幽亮的黑瞳中只专注的看着他一个。

恍然间竟似是比烛光还要亮上几分。

清亮的让他心间发烫,心神晃动。

“我一定会的。”

邱庆之握紧了拳头,脱去奴籍的文书他要。

李饼,他也要。

李饼被邱庆之盯的脸热,不自在的左右四顾,好在摆着签筒的桌案就在不远处,能让他没话找话,“试试看吗?”

“你来替我抽吧。”

他不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老天,而是交给了李饼。

檀木的金色签文落在邱庆之伸出的手掌里,反倒是抽签的李饼不敢睁眼,“怎么样?”

上上签,节挂。

时来运转喜气生,金戈铁马必登台。

少年人还不懂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绪,欣喜雀跃地仿佛有了这支签就真的能够万事顺意,封神拜将。

可这世间哪有什么够护佑一生的上上签?

他九死虽生,却也失去了最想要得到的。

从此他不再信神佛。

也不再相信天意。

他要靠自己的双手,无论踏进什么样的漩涡泥流,什么样的刀山火海。

他都要护李饼周全。

哪怕是与李饼兵刃相向。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可是……

毛笔悬在宣纸上,拉出一条不像样的直笔。

夜色的烛火之中不再有李饼为他跳动的眼神,只有邱庆之一人的徒劳的枉思。

李饼也会教陈拾识文断字吗?

就像陈年旧时中教我那样。

破风的箭矢击碎了昔日的追忆。

邱庆之的视线内是唇角洇血因为一枝花的死亡而再次失去线索忍不住对他暴呵的李饼,“你就这么忌惮你的把柄吗!”

冲天而起的火焰映出的光影在邱庆之的脸孔上明明灭灭,情急之下被箭羽擦伤虎口正在隐隐作痛。

好一个聪明至极的李饼啊。

竟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还是说,全天下他只这样的信我。

苦中作乐的心思还没维持多久,难得登门的李饼朝邱庆之送出了脱去奴籍的文书。

邱庆之眼眸微动,他在战场之时曾千万次的想过拿到文书的情景,但总归没有想到是如此这般的。

“将军心患已除,希望日后将军的手,别伸的太长了。”

李饼是来划清界限的,是想要从他这里讨一个清净。

他不愿见我。

脱去奴籍的文书被邱庆之毫不在意的抛在桌案上,“圣寿节将至,金吾卫要为此布防,想必在这之前,我与李少卿,是不会再见面了。”

是否一切真的要如签文所解。

水中摸月一场空。

一切谋望枉徒劳。

正如邱庆之所言,圣寿节前两人再无碰面之机。

饶是通宵达旦的圣寿节当日,邱庆之亦是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城楼看下方坊市间万千灯火,处处喧嚣。

看的久了,恍然间街巷中似是有渺渺烟雾幻化成两个少年的影子。

其中一个是自己,正在追着的便是李饼。

李饼一手拿着莲花灯一手拿着胡饼,邱庆之知他身体孱弱,边追边是担心,可李饼却很是不听他的话,又是跳闹又是打混,让他忍不住心头火起。

李饼见邱庆之真的生气,便又会变得乖巧听话凑在他身边,用手里的莲花灯逗他开心,“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一回,你老板着个脸做什么?邱庆之!我跟你说话呢!”

然后走在前面的就变成了邱庆之,追在后面的变成了李饼。

可邱庆之才不会让李饼追的气喘吁吁,他的步调越来越慢,最后变成跟李饼并肩的模样。

李饼走着走着便撞一下他的肩膀,又跑到前面朝他挥手,“别气啦,我买糖画给你啊?”

付账时用的还不是我的钱袋。

邱庆之看着云烟化成的少年们一前一后流散在人群中,让他忍不住抬手想作一个挽留,但还不及有所行动便被在星空中炸开的焰火惊断所念。

唇边那点因为过往回忆而勾起的笑容也一并随着焰火下落而消散不见。

夜风猎猎,他的身边,早就没有李饼了。

水中月,枉徒劳。

自上次李饼与邱庆之在明镜堂不欢而散之后,陈拾发现李饼走神的次数愈发变得多了。

就譬如现在,李饼一直盯着那盏从圣寿节庆典上买回来的莲花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拾小心翼翼的把新做好的口檀往他眼前推,又一连轻唤几声才召回李饼的神思。

“这灯有什么问题吗?”

莲花灯还是从前的模样,可故人却似已经面目全非。

李饼手指抚过下唇,微微皱起眉峰,显得困惑之极,“陈拾,如果我送你一件你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会开心吗?”

“当然啊!”陈拾连忙点点头。

“是吧,”得到认同的李饼也跟着点点头,可他的神情比之前更加的迷惑,忍不住将心声诉之于口,声音近乎喃喃自语,看上去并不是真的需要一个解答,“那他为什么不开心?”李饼环抱着胳膊,向后一歪靠着木椅,“这人怎么比小时候还难讨好。”

他忽的想起袁不二的那支签文,不由得长长的叹息。

两坎相重,阻碍重重。

邱庆之本身就是那个最大的障碍。

邱庆之确实是不容易讨好的,李饼虽是自小聪颖最擅洞察人心,可这一套到了邱庆之身上却总是失灵无效,半点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唯有一次还是在官学,请来的武师教了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拳法,并且还亮出了自己的彩头,要送他们中练的最好的门生一柄从外邦人那里得来的嵌着绿色松石的金色匕首。

李饼身体羸弱,本来是无意争个高低的,但他一转头看到了趴在石窗外等他散学的邱庆之。那时邱庆之还没做他的伴读,不能跟他一起进官学启蒙。

李饼还是第一次在邱庆之脸上看到渴望某样事物的神情,整个人都仿佛鲜活起来,终于露出一点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气。

李饼为了邱庆之这点人气,跟着武师练拳练的的差点心肺停跳。

但当他把那柄金色匕首塞进邱庆之怀里看着对方露出错愕又惊喜的神情时,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那是比嵌着绿色松石的金色匕首还要漂亮的笑容。

李饼思及此处眼神又暗淡几分,那么现在的邱庆之是想要什么呢?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吗?

李饼落寞地垂首抿唇,他伸手重重的弹了一指莲花灯的花瓣,“明明就是他先不理我的,我才不要先跟他和好。”

“饼爷,能让你这样的烦恼那个人,”陈拾顿了一下,又踟蹰一会儿才继续问他,“是不是对你来说特别重要啊?”

重要?

自然是重要的。

因为那是错过的旧日挚友。

是离开神都时雪中不见的故人。

火舌很快将邱庆之手中的文书舔舐殆尽,李饼送来的那封脱去奴籍的文书飞速地在他眼前变成一团灰烬。

零星的红星在金盏里伴着灰飞挣扎明灭,映在邱庆之乌沉沉的眼瞳里。

就像那日他站在城墙上俯瞰着火焰旁的李饼一样。

他想起对方的怒吼,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峰。

奴籍是我的把柄与罪吗?

他从不在乎这个,因为李饼也从不在乎他是一个从奴隶营逃出来的罪人。

在李家的日子,他几乎都快忘记他的出身了。

为什么偏偏现在会认定这是他的把柄?

李饼啊李饼。

对我来说,那不是我的把柄,而是我曾向你献上一切的证明。

邱庆之早在两年前便脱去了奴籍,现下这盖着李稷印章的文书才有可能成为隐患。

这封文书来的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零星的红焰最终熄灭,丝丝烟雾悠悠上浮。

邱庆之有些疲倦,他单手抵住额角,缓缓闭上眼睛。

自子墟之战后,他终日浅眠。

他的耳边总是会出现同袍骨骼碎裂的脆响,一节一节,然后是冰冷又粘稠的触感流连在他的咽喉,捏住他的脖颈,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月光里一枝花嗜血的眼睛。

粘稠的血液从他的面具上滴落,黑夜里是他猖狂的笑声,“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邱庆之,邱小将军,我在奴隶营中见过你,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天生就骁勇善战,无所不惧的。

邱庆之牙关紧闭,手指打颤,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才在死亡的威压里摸出了那柄金色的匕首。

一枝花似乎也没想到邱庆之的垂死挣扎还真的能做到绝地反击,疏忽大意之间竟然真的被划伤手臂撞得连连倒退。

营帐内布置的简易木柜登时四分五裂,胡乱塞在里面的衣服书册散的到处都是。

从被破开的篷顶洒进的月光倾泻在同样的字迹上。

一枝花捂着手臂又急又怒,此刻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他的眼神在邱庆之与散乱的纸张间来来回回,他弯下身两指拎起那单薄又脆弱的纸张。

渡着月光的宣纸上清晰而又工整的写着李饼的名字。

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而后被鲜血侵染。

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那是尚未宣之于口的情感,是来不及传达的思念。

“真是有趣,你敢伤我就要付出代价,但杀你没有什么意思。”一枝花将纸张团成一团放入口中,一点点将李饼的名字咬碎吞咽,“我要杀光你最在意的人,杀了这个李饼,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痛!”

邱庆之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他在不知不觉间被牙齿刺破了口唇。

混合着血肉模糊,带着痛意的低语。

李饼。

就像他曾在纸上不停书写那般。

思之念之,心悦之。

一枝花是妖非人。

邱庆之绝不可能以李饼的性命做赌。

非常人速度的升迁背后是他一刻也不敢懈怠的追查。

与一枝花几次交锋,无论他用尽何等手段都无法将对方彻底绞杀。

他不再是那个会惊惧到拿不稳匕首的少年,他也能一手卡住一枝花的咽喉让对方动弹不得,一枝花气急败坏,“可笑!可笑至极!你这样为了李饼处心积虑,可当他知道你龌龊的心思还会再见你吗!”

邱庆之怒不可遏,他伸手压在一枝花尖锐的牙齿上,毫不留情的下手敲玉,“让我来告诉你该如何管好自己的嘴巴!”

恋慕那个人的心意为什么会成为一种难堪?

他真的会如同一枝花所言的一样对我吗?

还未曾有机会去确认得知他心意的李饼到底会作何反应,李氏家宅的血色已经融化了落雪。

奴籍不是我的罪,我的倾慕才是。

被我思恋是这世间最不幸的事。

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曾倾诉的情感自此再也没有可以重见天日的机会。

他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不要了。

请保佑李饼平安。

恨我吧,怨我吧。

不必再欲言又止的看向我。

千万不要心软。

清晨的薄雾开始聚散,邱庆之在朦胧的光线中起身。

轻甲再次重整穿戴,他又要去做那个让李饼厌烦的邱将军了。

如果可以,他想要一转身就能在窗楞处看到趴着的李饼,揉着睡眼向他抱怨先生留下的课业多。

等他出门,李饼便挂在他身上由着他拖到官学。

他有时候愿意,有时候又不愿意。

李饼的呼吸总往他脖颈间扑,痒痒的总让他忍不住伸手弹李饼的脑门。

他也曾在子墟战场死生一线,鲜血遮盖他的眼睫,粘稠的缝隙里是红色的天空。

他当时在想什么?

他想,不该太用力的。

李饼,你痛吗?

远郊寺庙香火依旧鼎盛如初,烟雾萦绕,佛像庄严。

金吾卫按需巡查,却没想到是故地重游。

邱庆之眼神掠过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用来供给香客抽签解语的桌案上。

他并起两指悬在签筒上方许久,才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从中抽出一支檀木签。

邱庆之将它捏在手心里,每摸出一个字心便往下沉一分。

下下签,噬卦。

昨日之日不可追,往事之事不可忆。

邱庆之面色平静,捏着签文的手指却微微泛起白,似是带着挣扎与不甘地缓缓将那支下下签丢回了签筒里,然后握拳再次伸手又抽出一支檀木签。

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

却仍是争不过天意。

李饼,是他人生中再也抽不到的上上签。

他早该知道的。

“到底是谁在胡乱卜算,擅揣天意啊?”

邱庆之闻声回身,瞧见的便是身着便服的李饼正好整以暇的环抱着手臂准备看他的笑话。

可是当李饼对上邱庆之的眼神时瞬间变了神色,他往桌案上一瞧,眉峰骤然皱起,满脸不悦。

李饼快步上前与邱庆之并肩站在一处,直接伸手将邱庆之抽出的檀木签全部丢回了签筒里。

“天地神佛,均是一样,你弱对方就强,抽签也是。”李饼用力将签筒摇晃均匀,“邱庆之,我来替你抽这支抽签。”

行险用险,与天争运。

一瞬间,他们又似乎回到了少年时分的那个夜晚,寺庙大殿内只有烛芯爆开的清响。

邱庆之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李饼。

一如此时此刻。

李饼抽出的檀木签轻轻落在邱庆之的掌心里,却像一场山崩与海啸。

上上签,泽卦。

“邱庆之,别怕。”

他不再是金吾卫中那个鸷狠狼戾的邱将军,是初见之时就被李饼护住的邱庆之。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你我的过错,明白吗?”

我既已原谅你,那么诸天神佛都不能再怪你。

邱庆之,我们和好吧。

签解,春风夜月咫尺间,今夕何夕逢旧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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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与正文无关,可看可不看哒,粮票即可解锁。

接李饼去送奴籍后的夜/竹马旧情向离婚味/有人偷偷爱/ooc我的

李饼心里郁闷至极,从金吾卫大门走了出来。

不仅他李饼有不能说的秘密,他曾经的童年玩伴,亲密之人也变得让他捉摸不透。

三年再见,无相话旧情,只有公事上的当面阻挠。一支穿云火箭,城门大火燃烧,烧掉了李饼对人所有的设想。

邱庆之站在他的对面,站在大理寺的对立面,两个人续不上的旧情,像树的断枝,盖着三年厚厚大雪,不死不活得挂在那里。

如今这枝干微微颤动。李饼把奴籍交到人手里,最后一丝...

如今这枝干微微颤动。李饼把奴籍交到人手里,最后一丝能用来化雪的私事了了,薄薄的纸一交,他的心头不轻,反而更重了下来。

李饼走在神都的长街上,道旁的商贩悉数归家,偶尔有推着小推车的摊贩从他身边走过。神都夜半,空荡荡的街道为他的五感释放腾出了空间。

灯笼里火苗燃烧的声音。脚步踩在石子上的异感。路过白日里热闹的街,就听看见店内未熄的灯光,老板数碎银算账的声响。以及煮馄饨的香气。

旧书送还,那他们现在,算是再无瓜葛了?

想到这里,李饼使劲踢了下脚下的石头,石头滚得好远。

踢着石头往前走了一段,石头缠绕着他的思绪,李饼慢慢把自己放空,他的脚步渐渐轻快起来。

等他再次像猫一样轻轻落脚,带起来的小风正好吹起来路边的酒旗。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不等他站定。

店内还掌灯。

小二在擦桌子,店里还有不少人。

这酒香得很。李饼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小二也眼尖,热情上来,不由分说把他拽进屋里。

“客官,来壶酒尝一下吧,今年的新酿,好喝的紧。”

李饼抬手想拒绝,以他这副身体,要是不小心喝醉了怎么办。

“客官,今年的酒可了不得,清冽如泉,这整个神都,怕是只有圣人的御酒才比得上嘞。”

“真有这么好喝?”

说起圣人的御酒,李饼便想起来他爹,溜神之间,小二已经把他按到凳子上,店老板也是个爱酒之人,已经给他倒了一小杯。

“这杯我请,庆本店开坛之喜。客官大胆喝,此酒不醉人。”

李少卿耐不住劝,一杯酒下了肚。

想他父亲在世时,他也身体羸弱。父亲事事管的严,酒这一物最是。

他整日闷在自家宅院,仆人待他无不谨小慎微,怕他摔倒了,怕他吃坏了。

唯独有一人不是。

就是他的伴读,那个从奴隶营里走出来的少年,有一日偷偷摸摸进了他的房门,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瓶子。

“幺饼。你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李饼从书卷底下探出头来,这蓝瓶子他可认得,吓得他一下子拽住人的袖子。

“你从哪里拿来的这东西!”

邱庆之冲着他乐,“自然是你爹房里,那日桌上,我看你对着这玩意看了好久,就猜你肯定喜欢。”

李饼把人推搡着往外走。“你快趁着我爹没发现送回去,这是御酒,要是他发现了,不得把你打个半死。”

“那又如何,”邱庆之灵活地绕到他身边。“我皮囊厚,经得住。再说了,咱们就一人喝一口,我再倒一点水进去,你爹肯定发现不了。”

李饼想着出了神,自己笑了也没发现。回神来店小二已经唤了他好几声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碎银。

“小二,这酒有名字么?”

“有!这酒叫宜春。”小二回答脆生生的。

好名字。李饼心中湿润。

“给我来一壶吧。这酒甘甜,倒能让我顺顺心。”

李饼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也倒了一杯放在他对面的空位上。

往事的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那天他和邱庆之一人喝了一口御酒,怕他爹起疑心,真准备掺了等量的水回去。

李饼拿着杯子,一比一量着。御酒真是好喝,喝得两个人嘴巴都湿湿润润的,来回砸吧。

这酒叫春暴。

“幺饼,横竖都是一顿打,不如咱们喝饱了。”

“啊?”

许是春天炸开在李饼的脑袋里,他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胆大的事。

“就这么定了!”邱庆之自己喝了一口,把酒瓶递给他。李饼晕晕乎乎地接过来,听见他说胡话。“等我以后去了奴籍,一定要当个大官,你爹不给你酒喝,我给你。”

李饼就嘿嘿直乐。两个人靠在一起,躲在桌子后面。不知道喝了多久,李饼只记得看到的人有六只眼睛,三个脑袋。

耳边传来湿乎乎的,烫烫的,喊他的声音。

“饼儿?”

李饼晕晕乎乎地抬手。这酒不是不醉人么?他怎么晕得厉害。

“小二…”,他叫唤道。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银。“麻烦您…麻烦您送我回大理寺边上的李府。”

他被扶了起来,吐出的气都是酒香。半盒的眼眸里倒映出桌上倒下的酒壶,一对杯子。

好一个宜春。

他脚步四乱,想走猫步。被人紧紧扶着,才不至于起飞。最后一点理智,都被李饼用来压自己要冒出来的猫耳朵,猫尾巴,就是他实在忍不住,还是舒展开指甲,抓了小厮的袖口和衣襟。

大概是他喝得太多了。他最后还是没了知觉。

醒来天色大亮。李饼从陌生的床上醒来,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翻下床,摸了摸身上,东西没少。看清这是间客栈,走出门外,店内小厮看见他迎了上来。

“您醒啦?”

李饼揉着宿醉的脑袋,问道,“你还记得是什么人送我回来的吗?”

“是那刘记酒馆的孙小二哩。”

李饼松了口气。但这酒他可不敢喝了,哪里宜春,分明是要夺了他的魂要了他的神智去。他摸进怀里找碎银子,小二乐呵收了走了。

这旧日的酒,他还是喝不明白,品不出个所以然。当年他喝了半瓶子春暴,醒来对上他爹一张充满怒气的脸,他在祠堂跪了一天,邱庆之因为带坏少爷挨了三十鞭子。

李饼摸了摸心口,都过去这么久了,宿醉后醒来得早晨,他还会不由自主得感觉到有一点心痛。

宜春一出,很快名满神都。

小厮提着新鲜的一大壶酒,在侍卫引领着就进了金吾卫。

“邱爷,这是这月的宜春,老板让我告诉您,此酒正盛,再卖黄金万两,绰绰有余。”

邱庆之挥挥手,示意人下去。

大概是在酒上吃过亏,他对酒更谨慎些,对记忆里的人也是。不过圣人说得对,他就是会趁人之虚的小人。

李饼进店点一壶宜春的时候,小厮就把信送到了他手上。那时刚入子时。

一杯酒慢慢饮尽,店内的人慢慢少去。小二再差人送信,就是李饼醉了。

他还是没坐住。小厮把人擎出来时,他跟了很久,看着人走路歪歪扭扭,要起飞的样子,踩他走过的路。

直到人彻底安静下去了,被送进了最近的客栈。

邱庆之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躯体。

半天,他坐在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

李饼醉的一脸通红,睡得不老实。邱将军看着人熟睡的脸,仿佛也回到了多年前的夜里。

那天他被打了三十鞭,他最后也没认错,老爷便罚他在屋内关半个月禁闭。他侧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李饼就躺在他的被子上,他的对面,也侧着身子。

“疼吗?”小饼问他。

他咧嘴笑了。“这算什么。”在奴隶营,更重的刑罚他也受过。

“下次还敢。”

李饼气得拍了他胳膊一下,然后掀他的衣服给他上药。

邱庆之长叹了一口气,脱下鞋子,小心翼翼迈到床里面。

怕把人惊醒,又或他难得大起了胆子,要是人醒了,就把他敲晕,在人的身侧的被子上躺了下来。

做完这套动作,他缓了好半天。才尝试伸手虚抱人。呆了两个时辰,酒气渐渐淡了。他才起身走了。仿佛他从没有来过。

邱将军把门外的侍卫喊了过来。

“你去趟酒馆,告诉老板,让他给大理寺送两壶宜春去,就说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官爷。”

大概是心情极好,他又把小厮喊住。

“春天快到了,你让来侍卫去我账上支钱,犒赏一下大家。”

侍卫喜答了一声跑出门。邱庆之出门,正好装上管家急急忙忙的来了。

“钟叔?这么急,有什么事?”

“邱爷,咱们府上那棵枯树,发新枝了!”

邱庆之像听到一件天大的事。跟着回了府里。

大步紧迈,脚下生风。他的后院,一株枯木占据了莫大的位置。

三年前他从李府,带回了这株枯木。

断枝残干,从那截断的地方,长出了一枝新芽。

许是故人带回了它的生机。

end

人物设定融了剧和漫画情节基本私设

是邱饼表面克制的互相推拉,但因为回忆作祟和饼受伤两人终于装不下去的故事

全文7k+

·有吸血情节·

1.

李饼自生出来就身子弱,从小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活,日日被吊在死亡阴影下的人反而是最无畏的。所以当邱庆之拼死从奴营逃出来,用几乎脱力的手拿刀抵上眼前人后腰威胁他替自己掩护追兵时,转过来的那双眼睛没有一点惧色,反而好奇地从上到下扫视他。那眼神温和但机敏,邱庆之感觉好像被什么动物布满柔软倒刺的舌头感受了个遍,浑身打了个颤,立马作出一派凶相恶狠狠道:“照我说的做,不然杀了……”

小公子...

小公子歪了歪头,收回目光:“你是从奴营逃出来的吧?”他指出邱庆之手上的漆,随意地好像这是什么非常明显意于察觉的细节。邱庆之一怔,面上不显心下震惊,这是什么人?就见眼前的小公子认真地把手里卷宗卷起放好,对他说:“你放心,我会帮你。走吧,看我怎么帮你把追兵打发回去。”

李饼那时的样子简直兴致勃勃,哪怕还有把刀对着他。两人一起往外走时他又道:“不过你身上的奴籍蛮麻烦的,现在神都规矩严,外面一般不敢收你做工。我去求求我爹让他把你留在这儿好了。怎么样?”李饼说到最后才想起来问当事人的意见,邱庆之沉默了一路,这时开口:“能帮我逃脱奴营,我已是……万分感谢。收留一个逃奴在身边,你爹怕是不会同意。”

“不会的。”小公子眼睛一弯,肯定道,“我爹平时虽在学业和解案上对我颇为严苛,除此之外我想要的他都会依我。”

邱庆之想,这小公子看不出来是被人娇惯着长大的,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搭在他手腕上的指尖冰凉。也有可能我从小在奴营长大,没有体会过,所以没法理解吧。

罚还是要罚,老大理寺卿不罚李饼,罚邱庆之在雪地跪了一夜,理由是失职纵主。那天半夜又簌簌下起大雪,邱庆之挺身跪在堂间,不多时双肩就落满了雪,面前李饼的卧房的烛光一直没暗。迷蒙间感到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挨着他,邱庆之睁开眼,发现李饼裹着一件大氅,正蹲着给他撑伞,小脸埋在衣领里,鼻尖冻得通红,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

“回去。”邱庆之说,“外面太冷了。”

“那我把伞给你。”

“廷尉不让我撑伞。”

邱庆之看得出李饼现在很不高兴。他做近身侍卫寸步不离这些年,还没见李饼这么不高兴过。

邱庆之放软了语气道:“你爹最重规矩,是不希望你出事,我确实做错了,不该这样冒险。廷尉早上暗示过有其他法子可以去接触卷宗,他还是默许你现在就接触大理寺事务的。”

可李饼的脸色一点没变好,反而一屁股坐在雪里,看样子是要陪他到天明了。邱庆之忙去拉他:“李饼你起来,回去睡觉!早上才刚说过心口疼,在雪里待一晚上你不要命了?”

李饼低下头,默默道:“我有没有跟你提过之前郎中说我活不过六年?”

邱庆之一怔。

“算算也没剩几年了,早点晚点不都一样吗?我拿每天当最后一天活,所以做事有些不顾后果,没想过把你拉下水。”

邱庆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攥了满手冰凉。“我不信。郎中的话只是推断,被判只剩不足六月但活了十六年的也大有人在。有我,有这么多人照顾你,我相信你可以活很久。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自己。”

他这时隐约明白大理寺卿为什么要罚他了。邱庆之低头去找李饼的视线,直视着那双眼睛一字一顿道:“李饼,我想看你长大。”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邱庆之有些食言了。

几年后他突然要去从军,说是为了挣军功摆脱奴籍,但李饼总觉得不止于此。但他还是同意了,那天邱庆之最后以侍卫的身份单膝跪地,仰头想说什么,两人都相对沉默了半天,同时开口。

“你不去从军爹和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摆脱奴籍。”

“我会回来的。”

邱庆之一怔,轻轻笑起来。他不是喜欢笑的人,平日总面无表情的,这一笑意外的温暖柔和。随后他拎起包袱转身走了,没有回过头。

他这一走走了三年。回来时军功加身官耀盖世,浑身披上坚硬的金色铠甲,头盔下的眼神冷漠孤厉,李饼不复见到那样的笑。好像那天背起包袱离开的人再也没回来过。

2.

“李少卿?”

李饼猛地回过神来。他正抱臂靠在酒楼最高层的阳台门口,今日神都也飘着大雪,朝下望熙熙攘攘的街道好像活动的脉络,罩在一片白茫中。大理寺官服束得他身姿挺拔,高楼的风掺着雪吹得他幞头束带飘起摇动,李饼浑然不觉。

他早不复以前病弱的样子,现今存活于世的人当中邱庆之最理应怀疑。但邱庆之一直没问,叫完那一声李少卿后继续站在不远处。而李饼最理应怀疑邱庆之为什么不问,然而他也一直不开口。两个人就一直来回试探,但因为早就了解彼此过深,试探也没结果。

李少卿。自他回来邱庆之就这样一字一顿地叫他,虽然他也回以同样生硬的邱将军,并且自认为心无芥蒂,但好像因为神都这场该死的雪,不自觉就让往事占据了大脑,让李饼突然感觉很累。

“邱庆之。”

桌案上白烛烛火猛然跳动了一下。摇曳的火光中,邱庆之只挑了一下眉,眼神一如往常。他等了一会儿,见李饼没有下文,便开口道:“犯人既已落网,也归于你们大理寺,李少卿答应我的,可需做到。”

“你是指不插手这件事了?”李饼耸耸肩,“哦。我反悔了。”

邱庆之胸口微微起伏了两下,神情里多了一丝无奈,但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对了,要说世界上有谁最了解他,也只剩邱庆之了。李饼这样想着,拔腿朝邱庆之走去,一步一步越靠越近,直到他们两人之间只有一拳距离。李饼赌他不会后退。

这时他才发现邱庆之比他高出许多。以前做他近身侍卫忙前忙后,邱庆之总是微微低着头的,一方面是身份使然,一方面他要时刻看着李饼。现在他们一个是金吾卫右将军,一个是大理寺少卿,身份平等,不复往常。可就算如此,离得足够近也能让呼吸交缠。邱庆之垂下眼,眼神沉甸甸落在李饼身上,如有实质。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反悔。”李饼偏了一下头,这个动作被他做得格外灵巧柔软似猫,“因为我讨厌冬天。”

他小时候总觉得自己会死在冬天,没想到一语成谶。但不是病死,而是抱着父亲的牌位被刺死,死于不可名状的阴谋。

他没去看邱庆之的眼神是否有一丝波动,因为发现讲出这句话自己也有点无法承受。李饼向侧一步绕过邱庆之拐向楼梯口,丢下最后一句话:

“以后别在下雪的时候找我。”

3.

邱庆之没见过李饼穿官服的样子。

李饼少年时偏爱穿素,青色白色的最多;如今他也看惯了李饼那身黑灰的少卿服。今日女皇圣寿宴请百官,宫内百千灯笼照亮长夜,觥筹交错笙歌鼎沸,邱庆之照例守卫宫内宫外,行至大殿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李饼。

红色官服衬得他面目鲜亮,温润如玉。邱庆之多看了几眼,到底是恍惚了一瞬。

“将军,”副官上前抱手行礼,“我们要入殿吗?”

邱庆之轻轻摇头:“不用了,就在这儿。”

宴会持续了多久,他就站在门后看了多久。直到大殿最高处坐着的那个人突然拍了拍手,银铃般的愉悦声音传下来:“好啊,朕要看傩戏!”耳后传来金石碰撞的叮当声,邱庆之神色一凛,转头便看见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面具后的祭师双手捧着长枪拾阶而上,经过邱庆之时枪头寒光一闪,缓步走到大殿中央,郑重朝女皇行礼,待到巫乐声起,便挺枪而动。

邱庆之皱眉,手慢慢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眼睛紧盯着舞枪的祭师。他上过战场熟悉兵器,只看一眼就感觉那柄长枪是开过刃的。傩戏过半,那祭师跟着巫乐一挥枪,枪头直直指向最高处的女皇。邱庆之猛然拔剑,但他离得太远反应不及,眼看出手就会把皇座刺个对穿,那枪头突然下坠,把地毯划破了长长一条口子。

李饼一脚踩住了枪杆。

满座大臣吓得面无人色,但女皇没有说话,都只能强装自如。李饼镇定地站直朝女皇行礼:“微臣看这一人傩戏太冷清了,特意前来助兴。”

“哟,好呀!”帘后的小小身影拍手大笑。邱庆之立刻转头对副官说:“去把你的长枪给李少卿。”话音刚落,那祭师身形一闪,已经重新举枪刺向李饼。邱庆之劈手夺过副官手里的长枪掷过去,落插在地上时刚好挡住那一刺。李饼似乎朝这里望了一眼,立刻拔起长枪攻向祭师。

李饼的动作比他更快,没几个回合就占了上风。他趁胜追击,落地斜刺一把打掉了祭师的长枪。长枪远远滚落近大殿门口,副官眼疾手快冲上去拿走。“胜负已分。”李饼道。那祭师垂手站着,听到这话抬起头,突然一脚踹向他。

众人本欲松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殿外飞来一把剑,力势之沉直把祭师钉在了地上。离得最近的工部尚书惊叫道:“邱将军,怎可在殿上杀人啊……怎么李少卿也倒下了?”他战战兢兢凑头去看,才发现祭师的鞋尖竟有把近五寸的刀刃,已经布满了血。李饼把红色官服染出了一片深色,捂着腹部倒退了几步,眼一闭往下躺倒。

他没有倒在地上。金吾卫冲进来制住了祭师,邱庆之则接住了李饼。

“呵呵呵……”女皇在他们头顶上轻笑,声音略带惋惜,“邱将军在害怕什么,怎么总是不敢靠近呢?”

5.

乱坟岗内。

乌鸦哀叫,今日连月光也无,只有风把吸食尸体养分生长的植物吹得窸窸窣窣,好像亡者在交谈低语。空地上突兀地出现了几个坑,不远处,一个红发碧眼的身体正在爬行,嘴里叼着几根手指。他囫囵咽下去,舒了一口气正欲撑地站起,凌空一声尖啸,一把长枪破空把他重新钉回了地上。

一枝花破口大骂:“妈的邱庆之!老子是不会死又不是不会痛!”

“那太好了。”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邱庆之拔出长枪,把他踢翻过来,脸上表情仿佛要把他戳成肉泥。

一枝花反而吃吃笑起来:“怎么一动李饼,你脑子就不好使了。我敢这么做,当然是肯定他能活下来啦。”

邱庆之目光一凝,把枪尖抵上他的喉咙:“你不是还在刃上下了毒药,怎么保证他活?”

“我告诉你呀……”

一枝花讲完,瞅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我们俩是一样的东西呢。”

邱庆之眼也不眨地把长枪往下一戳,无视一枝花的痛骂,转身丢下一句:“他和你不一样。”

上官少卿皱眉推开明镜堂的门,对围坐的众人道:“金吾卫又来了。”

他们惶然抬头,看见邱庆之时神色都有些复杂。虽说平时看上去少卿和邱庆之一直不太对付,但当时反应最快的是他,带少卿回大理寺的也是他。然而女皇的最后一句话又让他们有些芥蒂。

邱庆之开门见山说:“我找到能治的药了。带我去见你们少卿。”

孙豹第一个跳起来,王七却立马拉住了他。“邱,邱将军,”王七搓搓手,扯出一个笑,“郎中都说这毒药石难医,我们当然愿意相信这毒能解,您能不能透露一下药方啊?”

邱庆之道:“不能。但我从来不信郎中。”

王七苦道:“唉哟,郎中还是要信一点的。”

这时阿里巴巴也回过味来了:“邱将军一直不和少卿大人情投意合,如果药里有什么问题,我们不就同流合污了?”吓得王七狂拽他的衣袖。

邱庆之真有点头疼了:“我要是想害李少卿,大可以派人跟着你们找到地方下手,但我没有。这个法子需要几个人守在外面,确保没有任何人进来。不过看来你们倒确实可以信任。”

明镜堂众人终于相信,带他去了旧李宅。邱庆之已经七年没回来,但一踏进去才发现早已把这里当家,他一点没忘,熟门熟路地一穿过层层厅堂,走进李饼的卧房。

一进门,他看见榻上的李饼双眼紧闭,面如金纸。边上坐了一个人正一脸忧愁,突然推开的门把他吓得跳起来。“邱将军?”陈拾惊讶道。

“跟我出来。”

陈拾歪头仔细看了看邱庆之,点点头站起身道:“好嘞。”

“你,”邱庆之忍不住问,“你不问我为什么来吗?”

“邱将军,你不是来救少卿的吗?”陈拾老实道,“上个案子,就是那个下雪天,酒楼里俺在楼下等少卿呢,一抬头看到你最后看少卿的眼神了。少卿其实对你很重要吧?”

邱庆之默然,没有回答。

人齐后,他嘱咐明镜堂的五人守在李宅外面,不到他出来不得离开,随即扭头走进卧房,关上了门。一行人依言快步走向李宅门口。一直沉默的崔倍突然说道:“之前大理寺有传言说邱将军曾是少卿年少的侍卫,今天看邱将军如此熟悉李府地形,传言可能不假。”

“大理寺连这都传啊,”王七惊道,“不一定吧,也有可能邱将军是最近才熟悉李府。”

孙豹茫然:“邱将军闲得没事天天跑来这儿干吗?”

阿里巴巴摇头:“捉奸成双,我们没有证据啊。”

王七呲牙锤了他一下:“你可快学精确点你那成语吧,说得我汗毛都起来了。”

这时他们走到门口,几个人不说话了。对视一下都不自觉回头望,终于感到压抑的紧张。

邱将军可一定要成功。

6.

房间内,邱庆之平复呼吸在床边坐下,右手攥了一把匕首,低头细细看向床上几乎没有呼吸的人,一枝花的话还在回响。

“我得吃人才能复生,他比我情况好的多,喝血就可以啦!”说这话时一枝花诡异地眯起了眼睛,“不过喝多少我可就不知道了。”

邱庆之伸手抚上李饼的脸颊,轻轻掐着下颌,只撬开了嘴唇没打开齿缝。得罪了,他心想。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压上李饼的唇瓣,微微探入去撬开齿关,指尖不可避免碰到舌尖,高热湿软的触感顿时顺着传入神经。

邱庆之抽出手指,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在左手手腕用力一划,鲜血立刻顺着皮肉涌上来,滴落到李饼口中。

鲜血甫一入口,昏睡多日的李饼似有所感,喉结上下滚动,竟开始吞咽起来,仿佛越来越被吸引一般焕发生气,胸口重重起伏起来,仰头去追寻血液的源头。

“别急。”邱庆之用右手摁住李饼的肩把他压回床榻,左手用力握拳让血流得更快些。半晌后伤口隐隐有些凝血,李饼还是无意识紧闭着眼,除了呼吸粗重没有醒过来的征兆。邱庆之收回手腕,准备再割一刀。

口中一断了鲜血,李饼立刻不安地乱动起来,伸出手臂胡乱往前抓,要攀住那只流血的手腕。邱庆之担心他无意被匕首划伤,站起身想离远点再对自己动手,谁知立刻被敏锐地察觉。李饼循着气息无意识坐起身,一把抱住了邱庆之。

这抱贴得极近,李饼在他身上乱嗅,最后把头埋进了他脖子。邱庆之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扶住了李饼的腰让他坐得稳一点。

太瘦了,他心想,小时候身体不好好歹细心照看着,怎么长大身体抽了条,摸上去都是骨头。大理寺干什么吃的?

突然传来的感觉猛地打断了邱庆之的心绪。侧颈尖锐刺痛,好像有一对尖牙刺进了皮肤,他忍不住嘶一声抬手握住了李饼的后颈。不是因为那痛,而是因为李饼在舔他的脖子。

温热的舌尖刮过皮肤,舔过伤口时刺痛得酸麻,能够清楚感知到血液是如何被舌面卷去和吞咽的声音。邱庆之身体不自主有些僵硬。他没料到这种情况,下意识要把人从身上揭下去,可放在后颈的手到底还是没有拿开,只是上下轻抚起来,像安慰一只小兽。

李饼朦胧的意识里觉得身边的气味和动作都非常熟悉。好像曾在一些大雪天,同样的手以同样的动作安抚过他咳得抽痛的脊背。他努力睁了睁眼,隐约意识到自己在正做什么,挣扎着要远离身前的人。

“继续。没事的。”耳边传来低语。李饼的神智最后挣扎了一下,舔吮了几口让他脉络舒畅的东西,终于沉沉睡去。

邱庆之把怀里的人放回榻上,用干净的那只手拉上被子。面前的人气色好转许多,他却面色苍白不少,站起来时眼前一阵眩晕,倒退了几步才站定。邱庆之扯了袖子遮住左手手腕,又拉高衣领,转身有些踉跄地往门外走。

远远看见邱庆之的身影,李宅门口的众人便跑着围将上去,急问李饼的情况。

邱庆之拢了拢衣服说:“他没事了。你们回去守着,李少卿马上就会醒。”

众人长舒一口气,纷纷低头行礼。王七眼神在邱庆之脸上转了一圈,忍不住说:“邱将军脸色也太差了,何不在这儿歇歇再走,说不定能等到少卿醒过来。”

邱庆之摇摇头,神色淡然:“帮少卿服了帖药而已,犯不着要歇息。这药我用了手段才拿到,所以等李少卿醒了他不问就不提,问了你们需掩饰一二。”说完他便转身走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步履看着慢了许多。

7.

神都的雪化了一周,雪化了最冷的天就过去了。气温一天比一天暖,街上的人也慢慢多起来,馆肆纷纷早早开张。

李府两条街开外的茶馆已经开了二十多年,拥有很多常客。这天中午照例几乎坐满了人,吃喝得好好的,最北的角落突然有人掀了桌子,拔腿跑向门口的人刚迈出一步,就被附近的几人按倒在地上。

“金吾卫办案!”

周围桌子的人纷纷躲开,只剩一桌还坐着人。这两人相对,却都不看对方,只顾斟茶自饮。

一个金吾卫跑到这桌近前抱拳行礼道:“将军,人犯现在带回?”

邱庆之点点头,随即看向对面的李饼:“多谢李少卿。”

李饼耸耸肩:“同为神都治安,既然碰上了,本官有责任出手。邱将军不必客气。”

两人一同起身,走近柜台时李饼突然朝他摊开掌心,手指还勾了几下。邱庆之的钱袋入手,布料上残留着贴身的体温,李饼拿出一两放在柜面,看也不看地将钱袋塞进怀里。

邱庆之默默收回手,没说话。

两人站在茶馆门口,李饼突然背着手转向他:“今天这么暖和,邱将军怎么还穿着高领呢,这不符合金吾卫服制规定吧?”

邱庆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春寒最是迅猛,李少卿还是小心为上。”

李饼点点头:“是啊,保不齐哪天又冷得下雪了,六月飘雪也说不定,世事无常嘛,有人能返老还童,就有人能变成猫,还有人能起死回生呢。邱将军相信有人起死回生吗?”

邱庆之面无表情地别开目光。

“你是不相信,还是觉得我不记得了?”李饼咬牙切齿道,“邱庆之!”

他好像一下撕掉了大理寺少卿的外皮,露出底下那只气得暴跳如雷的猫,抓住邱庆之的手臂扭头就往巷口走。金吾卫急急忙忙跟上来,李饼转头怒吼:“让他们滚!”

邱庆之叹了口气,朝他们挥了挥,一帮金吾卫面面相觑地停下脚步,眼看着他们将军一路被大理寺少卿拖进巷子里。

偏巷四下无人,李饼停下后直接要去拉邱庆之的衣领,在抓住衣料时被一把攥住手腕。邱庆之的眼神暗含警告意味,不赞同地皱起了眉。李饼可不怕他,用空的那只手抓,也被攥住;于是他就探头去咬,叼着那块布料拉下来。

“李饼!”

脖颈上赫然有两个血洞,结了痂周围一片暗红,可见伤口有多深。

李饼心里梗得要死:“这哪儿来的?你别跟我说是摔了一跤!”

邱庆之捂住脖子不让他看:“野猫咬的。”

李饼气昏头了:“野猫?你说我是野猫?”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重点,拿手指顶着邱庆之骂:“之前就什么都不说,拿这般法子救我还要让我的人替你保密,天天跟我玩弯弯绕绕,你到底在计划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

说到最后李饼自己都没意识到带上了哭腔。他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情绪这么外露,因为很久之前他就是一个人了。

他深深呼吸了几下,抬头才发现邱庆之的表情终于变了,变得很悲伤。就好像一直压在他心口的石头终于震碎了,碎片寸寸嵌进血肉。

“我不能说。”四个字被邱庆之吐得支离破碎,他抓住李饼的肩。“你信我,可以吗?”

“会死吗?”李饼轻笑起来,“说了我们会都死吗,那也挺好的。”

邱庆之的呼吸颤抖起来,投降一般低头抵住李饼的额头;气息交缠中唇瓣相贴,他们尝到彼此痛苦和欲望的味道。

李饼用手掌轻轻贴上邱庆之颈侧的伤口:“女皇早知道我们是彼此的弱点了。他们说有些命逃不掉,有些病医不了,我们都成功过了。接下来的路也一起走,好吗?”

邱庆之眼神幽深地盯着他,半晌点点头,又要凑头过去吻他,李饼灵巧地一偏身躲开了。

“骗我那么久,忍着。”李饼拍拍怀里的钱袋,心情瞬间好了,笑着转身朝巷口走。

他背对着邱庆之指指天,那背影得意得好像有猫尾巴在摇:“天晴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以后下雪的时候,也来见我吧。”

——End

王盟给我寄了个快递,说他收了一个血砚。这砚台很奇怪,不管用什么墨条,发出来的墨都是红黑色的,但直接用清水去磨便还是清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只知道铺子下个月、下半年、甚至下半辈子的电费可能都在这个小破快递盒子里。

“这玩意还是死亡笔记。”王盟的字条里神经兮兮的补充。“据说用这个砚磨出来的墨写了谁的名字,谁就会死。”

我骂了一句,拿厨房里的碳条随便搅合了搅合,提笔就写——【刘丧】。

还真是红黑色的。

刘丧一巴掌拍飞了我的笔。

“怕什么?又不是你真名。”我捂着被他扇肿的手非常委屈。

“...

“张起灵也不是真名。”刘丧脑子非常冷静。

他说的对。

我想了想重新铺了纸,写——“吴邪”。

这不是验证王盟的鬼话呢吗跟我扯什么MBTI。

但是当天我们就都不对了,午睡起来我眼前模糊一片,我想喊刘丧,但是张口说不出话来。今天店里休息,小哥巡山去了,胖子带着瞎子去进山货,店里就我跟刘丧两个人在。

王盟他大爷的,那个砚台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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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睁眼看到是瞎子,稍微安心了一些,毕竟这玩意儿自己就是个蛊王,说百毒不侵玄了点,血砚里那点东西可能还弄不了他。

“砚台……有东西。”我艰难的张口。

“嗯。”瞎子在打消消乐,“对对对,有。你要什么?”

他显然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桌子……血砚。”

“这个?”瞎子掀开油布,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想要拦住他,但是身上的麻痹感还没有缓过来。

“你要这干嘛?”瞎子端起那个砚台端详,然后不明所以但从善如流的拿了过来,我惊恐的往墙根缩,但是身体一动也不能动,瞎子用手沾了沾砚台里红黑色的墨汁,给我脸上画了个笑脸,墨汁没干,顺着法令纹就往我嘴里流。

完了,我要被这个打临工的弄死了。当初他来找工作的时候就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滚!”我喊得撕心裂肺,胖子听到声音进来看。

瞎子明显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跃跃欲试的杀气。

“你冲我喊什么?进到过期罐头差点毒死你的又不是我。”

“对对对,不是黑爷啊,吴邪,你别乱撒火,是我啊,是我,以后注意,注意。”胖子在一边拿着锅铲赔笑,点头哈腰的,油点子甩了我一头一脸。

“你早就知道是食物中毒?”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为了糊弄事儿开的那个罐头不对。”

“那你叫人之前把那个砚台盖起来干什么?”

刘丧转过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我会问出这个问题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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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7凑个热闹

*《你安全吗?》周游×秦淮

*周游A装O×秦淮O装A

*搞搞年下女装攻“裙子越粉,x人越狠”嘿嘿嘿

“站住!别跑!”

一个大男人狂追一个年轻美女,穷追不舍了三条街,一时成为城市中的奇景。

秦淮“老胳膊老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肯轻易放过这个他给人家下套反被黑了回来的「鬼火舞姬」。

两人都累得实在跑不动,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同时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

前头的小美女跑得大汗淋漓,把闷热的长发头套一摘,回过身用原本的...

前头的小美女跑得大汗淋漓,把闷热的长发头套一摘,回过身用原本的男性声音吼:

“你有完没完啊?!”

“你是男的?!”

秦淮还没震惊完,忽地皱起眉头仔细闻了闻,

“好大的一股奶味儿,你信息素?”

“Omega啊?怪不得爱穿女装。”

周游这才发现,感知到危险,他的Alpha信息素竟不自觉外露,是一种威慑式的本能自我保护。

男扮女装的少年警惕且不耐烦,鼻腔里答了声:“嗯。”

下一刻,秦淮向他伸出手,对峙而立的周游更加防备,但很快他看清了秦淮是递过来了一颗有抑制作用的糖果。

秦淮拿出过来人的长辈语气对他说:

“看你年纪不大,才分化成Omega不久吗?易感期抑制剂一定要随时备着,这是常识,懂不懂?”

周游犹豫着没有接那颗糖,弯身扶着膝的他抬起眼眸直视向对面人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反问:

“我调查过你,你一个Alpha,怎么还随身携带着Omega的抑制糖果?”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秦淮边说着边上前,把那颗糖直接塞到他手里。

而他口中叫的“小孩”站直起身来,比他高出了半个头。

秦淮刚想再出言提醒少年赶快吃掉,要是真发起情来就麻烦了。

周游却趁秦淮放松警惕不备,脱身跑掉了。

后来,秦淮凭借出色的互联网技术和分析能力,知晓了周游男扮女装,其实是为了帮一位萍水相逢的姐姐拿到其公司高管的罪恶证据。

不打不相识的两人真有那么点缘分在,以一桩共同着手的案子为契机,他们逐渐越走越近。

自小天赋异禀,从来桀骜不驯的周游,有朝一日在最自负的领域打赌输掉,成为了人家的下属,最开始周游还满是不服,但渐渐的甘之如饴。

他因为过于优异,从小便遭到同龄人的排挤,父母也并不懂得他,多年积郁一朝爆发,他选择了离家出走,独自漂泊闯荡。

直到他遇见了与他棋逢敌手的秦淮,仿佛一个长年活在阴雨中的人,突然见到了彩虹。

遇上方知有。

看起来不太正经实则温柔良善的秦淮,像是他的导师,像是他的哥哥,是朋友,也渐渐像是亲人。

虽然他俩总是拌嘴互不相让,但自古以来英雄最惜英雄。

秦淮拿着老板的身份牌,操着奶妈的心。

秦淮说好不给打赌输掉免费为他干活的周游开工资,自己都难得地觉着有点没人性,随口般对周游提及说要是没地方住可以来住他家。反正他家空旷,房间闲着也是闲着。房租就抵工资了。

周游习惯性地疑虑:

“你就这么放心让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住进你家?”

秦淮仍旧一副不大正经的样子,故意逗他说:

“你一个Omega住进我一个Alpha的家,是该我害怕吗?”

“安心住吧。”

于是,周游上班面对着的是秦淮那副“盛世美颜”,下班还是他那副“盛世美颜”。

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周游就难以抗拒地被秦淮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甚至作为一个正青春的大男孩,产生了莫名的悸动。

身为Alpha的他,却对共处一室的另一个Alpha感情愈加变质。

周游年纪不大,但在网络世界里见多识广。

两个Alpha相爱在一起的例子也多的是,大不了就是难有子嗣。

但AA恋毕竟只是小众,周游知道两个Alpha在一起不会被人看好,可他就是心动了,就是爱了。

少年自有着一腔为心中所向披荆斩棘、不惧世俗的英勇。

哪怕他也已听闻,秦淮曾有一个铭心刻骨、难以忘怀的昔日恋人,他也还是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一头扎进了爱欲的熊熊烈火里。

秦淮以为他是救助了一只流浪的小奶狗,

殊不知是引狼入室。

之后某天,“开挂了”网安公司新接到一桩委托,需要深入敌营,探查一个权色交易场所。

商讨权衡过后,秦淮和周游决定假扮情人混进那家高档会所。

秦淮本就天生一副精致俊俏皮相,再穿一身名贵衣物,真有种花花公子的派头。

而周游则戴着秀丽的女性假发,穿着一身性感的粉色连衣超短裙,笔直修长的双腿被黑丝袜包裹。

周游装作有些喝醉了的样子,一路黏靠在秦淮的身上。

秦淮一手揽抱着“女伴”,一手操作手机,对会所门口的安保人员出示了他的电子会员卡,安保人员使用专门的设备进行扫描检验,那位“女伴”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快点,一不小心手碰到了那部检验仪器,在碰到的一瞬间,仪器上显示他们通过了查验。

周游不动声色收回做了全套美甲的手,以及手心里微小精密的干扰仪器。

他们顺利进入了这家富丽堂皇实则乌烟瘴气的高档会所。

会所里油腻的中年男人对妖艳的美女动手动脚的场面不计其数,却难得见到他们这样美女对帅哥一个劲的揩油吃豆腐的。

一开始秦淮还觉得周游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身与臀部,但周游的“不小心”着实太频繁了些,很难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在别人的视角里,秦淮亲昵贴近了身旁小美女的耳朵,磁沉说出的“情话私语”却是咬牙切齿的:

“周先生,请你自重。”

“我现在可是你的小姘头。”

说着有一个服务员经过,周游又将秦淮的胳膊圈抱得更紧了些,

“死鬼,讨厌!~”

一句腔调故意的撒娇把两个人都恶心得够呛。

玩闹归玩闹,他们干起正事来还是非常专业且靠谱的。

两人按照制定好的计划,有惊无险地成功混入了该会所的电脑总控室,双剑合璧,配合无比默契,拿到了所需的犯罪证据。

要功成身退时,周游吸鼻子认真嗅了嗅,确定不知从何时起萦绕而来的香气不是自己的错觉。

先是一股白茶的淡雅清幽,愈渐弥漫起鲜花的馥郁绮香。

再一看身旁的秦淮,已是强撑得面色泛红,眼眸微湿。

周游打量四周后,就近先将明显不对劲的秦淮扶进了一个包间,锁上了门,紧张而关心地查看他的状况。

“你怎么了?”

秦淮揪住周游的衣领,却因全身都虚软无力而不像兴师问罪,更像是要解人家的扣子:

“这里的熏香有催情功效,你先前进行调查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游无辜地疑问:

“这里的催情香只对Omega有作用,可你不是Alpha吗?”

聪明的他很快反应过来,眼睛明显亮了,

“难不成……淮哥,你O装A啊?”

秦淮抿着唇未答话,算是默认了。

真被这小屁孩说着了。

他做网安这行自己开公司独当一面,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身为Omega的他对外一直宣称自己是Alpha便于行事。甚至他凭借高超的互联网技术,伪造了一整套他作为Alpha的详细材料,堪称滴水不漏。

秦淮浑身都发着燥热,手从周游的女式衣领处放下来,难耐地扯松自己的衣领:

“你不也是Omega吗,有没有带抑制剂?给我一支。”

秦淮的易感期刚过去不久,按说是最安全的时候,此次的行动他轻装上阵,并未带抑制剂。

周游的口袋里还随身装着那颗初见时秦淮以为他是Omega给他的抑制糖果。

开口却说:

“我从来不带抑制剂。”

话音一转,

“但我有其它办法。”

在这个高档会所极有情调的包间里,周游炽热且深挚地凝望着眼前人,缓缓释放出了自己的Alpha信息素。

不久,浓醇的奶味弥漫充满了整个房间。

秦淮浑身燥热蒸腾的难受果然舒缓了些许。

他像是一个终于得到慰藉的瘾君子般贪恋地吸嗅着周游的信息素,难以自控对人家越贴越近。

很快,秦淮竟然感觉自己醉了似的有点眩晕,红红的眼眸更添三分迷离,他启唇问:

“你是Alpha?”

周游坦诚点了点头,说:

“是。我调查错了你是Alpha,你也验证错了我是Omega,我们都没输,也没赢。”

“原来你的信息素不是资料上显示的「草药味」,而是「花茶味」。”

“其实我的信息素,也不是「奶味」,而是「奶酒味」的。”

秦淮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下下深呼吸企图使自己恢复平静,可他越做深呼吸,嗅入体内的属于周游的信息素就越多,几乎等同于饮鸩止渴。

心知这里危险不能久待的秦淮,多般权衡犹豫过后,终于下了决心似的,虚软抬臂指着自己的后颈,用湿红的眼眸看向周游说:

“咬我一口。”

语气半是命令半是请求。

这是一个Omega在邀请一个Alpha对自己进行标记。

还不到20岁的周游,此刻却要面临着顶级Omega发情的引诱。

周游喉结滑动了一下,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才回复说:

“淮哥,你要想好,我可以临时标记你,解你现在的窘迫,但我自认血气方刚定力不佳,恐怕不会仅止于咬你一口。”

“淮哥,让我更彻底地帮你……”

“我会努力比你那个难忘的前男友,更让你舒服。”

周游在别人眼里,从来不是什么好孩子、好学生,他不惮于再多一条“趁人之危”的罪名。

秦淮咬着唇强忍,摇头拒绝,艰难开口:

“周游,你还小,你可能没分清爱情和对前辈的敬爱之情……”

周游却欺压过来,轻挑了挑眉说:

“我可不小。”

“我已经成年了,而且各方面都发育得很好。”

说着他一撩粉红色的短裙,

“不信,你摸摸……”

秦淮整个人都已经软成了一滩春水,浑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了绵绵密密难捱的躁动与渴痒。

他无法否认也无力抗拒,随着催情药效的作用愈渐发散,仅是周游的信息素已经远不能满足他,他想要,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而周游热切痴缠的吻和奶酒味浓郁强大的Alpha信息素,恰时铺天盖地向他压制而来。

秦淮只能无助挣扎着陷溺,苦痛并极乐着沉沦……

(隐藏结局是一点车尾气嘿嘿)

我终于想起我的密码回来更新啦

设定见前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咯!

“好,现在请胡昱、吴邪还有赵悦来到我们的厨房,请林海和其队员一起测试一下通讯设备是否正常。”导演指挥着第二组。

此刻的弹幕又开始激动的翻滚起来了。

【吴邪!吴邪!终于轮到我老公上场了】

【前面好搞笑啊哈哈哈哈哈】

【还有漂亮的素人姐姐】

【不是很喜欢胡昱】

【......

【害,楼上凑活看吧】

【最起码林老哥在啊】

除了第二组,其他人都看到了弹幕,刘丧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条‘不知羞耻’的说吴邪是她老公的弹幕,尽管内心隐隐觉得不爽,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稍微撇了撇嘴。

“这一组做的是广式脆皮烧肉,那么现在计时开始!”导演手一挥的同时也按下了计时器。

林海好歹是个老前辈,厨艺传说中也是不错的,所以观众们对于这一组也是期待满满。

“好,现在是胡昱。先拿个锅盛一半水,把五花肉洗干净放进去,再切点葱,放点料酒去腥,开火煮。”林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布置着任务。

这些都是简单的任务,不一会儿就可以完成。林海看着胡昱丝毫不拖沓的动作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感觉这一队都很靠谱啊!】

【确实哇!】

“这些都完成了之后,就先准备一下待会要用的调料吧!”林海说着,导演就示意五分钟到了,需要换人。

这次是吴邪。

【吴邪】

【他真的好帅】

【切,哪有我们哥哥帅】

【】

“吴邪,请你先拿一个碗出来……”林海猛的停下,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写懊恼,“我忘记五花肉下点姜片了!吴邪,你还是先切些姜片扔锅里吧!现在下应该也不晚!”林海说到最后,全然不见刚才的懊恼了,还略带了些调皮。

吴邪也没有废话,动作非常迅速的将姜洗干净切了片就扔进锅里。

“OK!”吴邪说着,“现在扔也一样,姜片切得多,一样去腥。”

【吴邪的声音也好好听】

【林老哥还是那么乐观哈哈哈哈】

【不过,林老哥这样才能让队友不那么有压力嘛】

【楼上说的是。】

林海点点头之后才发现对方在隔壁厨房,根本看不到他,于是拿起了对讲机,“那就好,现在可以正式来调调料啦!”

“先取两勺白砂糖。”林海指挥道,神情也恢复到刚才的认真。

“再加两勺五香粉,四勺酱油,两勺料酒!”林海没管,直接把需要的调料及份量直接一口气说完。

赵悦的动作也很快,除了在找调料的位置时有些手忙脚乱。

【感觉这一队挺容易做的啊】

【确实看起来比上一队容易得多。】

【难怪我看节目组给的五花肉怎么切得那么小块】

“五花肉应该好了,将五花肉捞出来过一下冷水。再拿锡纸把五花肉除了皮的部分都包起来。”林海继续吩咐道。

赵悦照做。

接下来又轮到胡昱,也不用林海吩咐胡昱就自动自觉的包起了五花肉。

胡昱的动作也快,林海便吩咐胡昱用叉子给五花肉的皮扎孔。

扎完孔又轮到了吴邪,吴邪不用问也知道接下来就是要给五花肉抹酱料。

“没错,不用很多。”林海点点头,回复道。

【吴邪也很懂的样子哎!】

【对哎!】

【我发现吴邪在干活的时候好喜欢碎碎念噢】

【对噢!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可爱的?嘴碎谁不会?】

抹完了酱料,就进入到了最后的一步——放入烤箱。

“烤箱中层200度二十分钟。”林海吩咐。

在剩下的二十分钟,三人便没有什么事,导演为了不尴尬,于是便拿来平板给三人,让三人随机挑选弹幕上的问题来回答以此来度过漫长的二十分钟。

感谢看到最后的你

最后是我的一些碎碎念:

另外,因为太久没写了,所以状态不是很好,我会慢慢调整好的

希望宝贝们可以在弹幕告诉我意见

【5】

“爱不能是突如其来的激情吗”

胡军心一动,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把戏,动不动就爱得死去活来的,老师和你说,没用。”

刘烨知道他有烟瘾,谈话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找烟,反应过来学生在面前才收了动作。

“你以后会有很高的舞台展示自己,以后你能明白,日久生情才是爱,爱不能是突如其来的激情”

刘烨在心里不同意,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走吧,你家住哪,送你回去”

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刘烨感觉周身好像还能闻到老师身上的古龙水味道...

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刘烨感觉周身好像还能闻到老师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还能记起他开车门离开的时候老师和他说晚安时候的神情。

他是个从小娇生惯养养出来的乐天派,十二岁他发现自己喜欢男孩子的时候也有恐惧害怕也曾在那个年纪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别人不同,他也曾急于向大人求证这是不是不对的,有违常理的,可他妈妈只是惊讶了一下,只是说这是正常的,是没关系的。

后来长大了再想起这段记忆也从不觉得后悔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从心底里感谢他妈在那个时候给了他那样的答案。

他又不由得想起老师今天和他说的话,老师说一见钟情是假的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默默反驳,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心里把老师当成他过去十六年的生命里遇见的最惊艳的人,而且第六感在告诉他,再不会遇到这么惊艳的人了。

明明老师已经不是少年了,可第一次见面时候他脑袋里炸开的阵阵绚烂烟花丝毫不逊于大家常说的挟着风的白衬衫单车少年的心动感,甚至更甚,就像一瓶醇厚的酒,时时刻刻勾着少年人的心,又有些不敢尝试。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怕自己想要的太多,变得不快乐。

太阳总是要照常升起的,不管少年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黑板上电场线的丝丝络络像是要给他的心通上电,胡军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样子也让他记了很多年。

以至于后来胡军搂着他坐在家里客厅看电视的时候,刘烨突然拿胳膊捅了捅他说这电视剧真够无聊,要不老师您给我讲讲课吧。

这些都是后话,在此时此刻,刘烨甚至好像能看到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像蝴蝶一样飞进他不太灵光的脑子里,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工工整整地记录在他新买的很贵的国誉笔记本上。

下课铃的声音总是在催着告别,可胡老师走之前总会一拍脑袋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喊他

“刘烨,去办公室取作业!”

每到这时候,他都会很大声地“哎”一下,然后快步跟上去,走在人后头喊

“老师您等等我呗”

听着年长者嘴上说着你小子怎么天天磨磨叽叽的,脚步却慢下来,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老师您看您嗓子都哑了,我给你买了一清热消火的茶,您喝点儿呗”

“嘿,你这孩子哪儿看来的”

“喏,隔壁李老师桌子上放的啊,他讲课讲得那么烂,他都有,您可不能让他给比下去”

“如果一个人丢掉他赖以生存的饭碗,那么……”

“那个人一点是疯子。”小刘丧咬住食指,坐在小土堆上,水灵灵的大眼天真的看着面前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阿姆不怕,丧丧长大以后一定保护您和弟弟。”

刘丧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有不知何来的泪痕。

那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入梦来了。刘丧神经质地咬着指甲盖,双目空洞。

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模样了,只有那抹鲜红在满天铺地的灰黑色记忆里显得格外刺眼。

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两个,三个……刘丧闭上眼,在心底默默数着。

正好三人,是偶像来了吗?刘丧歪头,思索了一阵,听着那声音逐渐近了,才迟钝地从床上翻下,想要去开门。

奈何刚刚站起,膝盖一软,跌倒在地...

奈何刚刚站起,膝盖一软,跌倒在地上,带动脸盆,闹钟,茶杯等一众杂物“乒乒乓乓”无一幸免,桌子发出巨大的“刺啦”声,好不刺耳。

刘丧难受地捂住耳朵,想要摆脱这巨大的噪音,脑袋针扎似的疼,绵绵密密。他无意的挣动脚,一个药瓶咕噜咕噜从床底滚了出来,大概是没拧好的缘故,药片也撒了一地。

刘丧艰难的提起腰,伸手想要勾住瓶子,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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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后续,如果喜欢的人多的话会继续产出

文的长度决定是刀还是糖,修罗场还是追妻火葬场

#重启同人

#张起灵x刘丧

#病娇丧丧

#因爱生恨

——溺入爱河。

【1】

道上的人都知道,张起灵是刘丧的偶像。

这是刘丧主动透露的,明目张胆,毫不掩饰。

将那偶像半同款纹身展现在吴邪眼前时,刘丧还觉得自己颇有些小心机。

我为爱纹身,你行吗?

偶像!偶像!lookme!

但是偶像没看他,正眼都没给一个。刘丧绷着张迷弟脸,...

但是偶像没看他,正眼都没给一个。刘丧绷着张迷弟脸,心里暗戳戳地把吴邪的小人扎成筛子。

越是相处,越是深刻体会到张起灵对外人的冷漠。他是外人,吴邪是内人,中间还夹了个王胖子。

张——起——灵。刘丧把这三个字反复嚼了嚼,咽了下去。

为了靠近偶像多一点点,刘丧收了自己的尖牙,软软地被吴邪顺了毛,连胖子都不忍再放损话,在黑瞎子跟前刷了波好印象,顺带虎摸了坎肩这只大狗狗的脑袋,最后被张起灵当作没有威胁的同伴融进了铁三角的边缘。

成功了。刘丧毫不意外,他一向对自己的计划充满自信,尤其是在捕获偶像这种不允许出错的事情上。

【2】

病情暴露的吴邪成了个易碎品,胖子小哥轮着照顾,寸步不离。这时的铁三角更加难以插足,刘丧忍了几天,才跑去告诉偶像他想要帮忙照顾吴邪的意愿。张起灵没有表示,不过胖子是个人精,一边说笑道谢,一边隐晦地表示拒绝,让人无法接话。刘丧忍着气又争取了一番,倒是从张起灵这得到了端茶送水的默许。

半夜吴邪被渴醒,狠咳了一阵,刘丧直接推门进屋,给他倒了杯水。

吴邪接了水,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刘丧站在床边,夜色模糊了他的神情。

“睡不着起来走走,听见你在咳。”

吴邪点头“哦”了声,下意识存了点疑心,喝着水瞥了眼人,乖顺如常,又只当是自己多想。

刘丧在床边看了吴邪一会儿,才轻轻出声,“不早了,睡吧。”然后从吴邪手里接过空杯子放回原处,拉开门出了屋。

屋里很快传出平稳的呼吸声,夹杂着破碎的肺中沉重沙哑的哀鸣。

曾经刘丧不可控制地对吴邪起过杀念,也试图下手,不过他马上就想明白了,吴邪活不久了,又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去破坏他在偶像心中的形象。

只是现在他又有些不爽,偶像显然是拼了命也要治好吴邪,如果吴邪真的被治好,他就再也抓不到张起灵了。思来想去,吴邪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阻碍。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吴邪无声无息地消失呢?刘丧想着,又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才缓缓转身走开。

【3】

一早,刘丧路过病房门口,往里瞧了瞧,就胖子一个人在给吴邪喂饭。他不动声色地走开,绕着院子找了半圈,找到了正在跟黑瞎子交谈的张起灵。

他看到黑瞎子突然挪了挪位子,一胳膊揽住偶像的肩膀,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哑巴,你觉得刘丧这小孩咋样?”

张起灵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刘丧分不清这是他惯有的无声,还是对这个问题的沉思。

黑瞎子显然不打算跳过这个问题,他墨镜下的眼睛戏谑地看着张起灵,“是不是觉得挺好,那我去追了。”

刘丧也屏住呼吸等着回答,哪怕是再一次的沉默。

那头的张起灵吐出两个字就不再说话,沉默得和空气融为了一体。

黑瞎子跟他相识已久,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转头才发现刘丧已经走远,迟疑地愣了愣。

在刘丧离开时张起灵才发现他的存在,满心吴邪让他难得忽略了周围的气息,以至于此时疑惑看向黑瞎子,才听到他用爱莫能助的语气说,“哑巴,希望你的爱情还在。”

“爱情”两字在一根筋的脑子里转了转,像个屁一样被放了出去。张起灵带点无语地瞥了眼黑瞎子,起身找吴邪去了。

【4】

亲耳听到偶像对他的否定,刘丧气红了眼,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到了早上又像无事发生一样去吴邪病房看望。

张起灵像往常一样靠在门沿上,目光直直对着吴邪的病床,刘丧从他边上过去,小心地不碰到他。

张起灵疑惑地看了眼自己总是被蹭到的手臂,今天没有了那样的待遇,显得有些不习惯。

昨天黑瞎子的话又在脑子里响起,张起灵琢磨了一下,没想明白。

胖子洗碗去了,刘丧顺手倒了杯水,送到吴邪床边。

“吴邪,你二叔想送你回杭州养病,大概就这两天了。”

吴邪没有意外,只是面露无奈,不甘心地叹口气,眼珠子转悠了几下,估计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刘丧瞅着他,心里不自觉冷笑了下,带着些道不明的嘲讽,“你这身体,别折腾了。”

“嗯。”吴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刘丧又聊了两句,看也没看偶像一眼,缩着身子从他边上过去。留下张起灵和吴邪面面相觑。

最后,回应张家直男的,是杭州蛊王意味深长的目光。

吴邪和胖子还是被送回了杭州,这是少数让刘丧觉得开心的消息,意味着他和张起灵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

或许努努力,他就能让偶像对他改观。

有一天可以对他说,“你很好。”

刘丧这样期望着。

为了找到治吴邪的药物,张起灵下了好几个危险的墓,刘丧很多次都觉得他上不来了,但他又总是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渐渐与心中神明的模样重叠。

但是再厉害的人也会受伤,刘丧包扎着偶像腰上的伤口,心疼不已,神差鬼使地用手摸了摸,回过神时一抬头正好撞进了他的眼里。

像是长白万年飘雪的夜晚,黑而冷。

为我融化吧。刘丧想。

第一个让他融化的人是吴邪,但他不想做第二个,他贪心地想成为那个唯一。

所以吴邪,为了我的爱,你还是快点乖乖地死去吧。

ooc是我的,汪灿死亡,算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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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丧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听力其实可以恢复正常的。

这个方法对于他过于残忍,但是又过于简单。他站在什么都不是的中央,冷漠而又理智的看着所有人,任何人做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不管是吴邪还是胖子,亦或者是自己心心念的偶像张起灵,他收钱办事,不干多余的。

事实上,他想和江子算一起杀了吴邪,甚至更甚者,他想亲手解决掉他。

可吴邪不一样,他在了解了自己的小心思后还能对他抱有信任,甚至带他下雷城。

刘丧冷眼看着那些人围着他转,看着偶像的手掐死在他的脖子上,在耳边扔下一句:“如果你想杀死吴邪,...

刘丧冷眼看着那些人围着他转,看着偶像的手掐死在他的脖子上,在耳边扔下一句:“如果你想杀死吴邪,你就死了。”

我杀死他?

疼,太疼了,疼的要掉眼泪。刘丧恍惚中想,汪灿是不是临死前也这么疼,他和江子算去给哥哥收尸的时候,江子算把他的眼睛捂上了,而后在耳边说了一句。

“刘丧,别看。”

他还记得汪灿在头去任务的时候,刘丧刚下完任务,一身血和泥的回家,看见汪灿的第一瞬间就是伸手要抱,哭着说:“哥,我不想去了。”

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他们不过是这场局里最无关重要的棋子。休整了没有几天,汪灿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给刘丧煮一碗面条,下面藏了荷包蛋。

“诶诶诶诶你个丧背儿你干嘛呢,你不想活也不用这么作践自个儿啊,我们天真给你救下来就是让你这么霍霍自个儿的?”

胖子一扭头就看见刘丧面无表情的把一瓶酒精要直接往上面撒,大呼小叫的冲过来夺了他的药,再一看那本来就伤势严重的手被他折腾的更显惨烈,忍不住自己上手,一边上手给刘丧上药一边叨咕。

真好啊,吴邪的身边,永远不缺关怀他的人。

刘丧想着,眼睛磕磕绊绊了起来,最后在胖子完美的包扎中砸到了地上。

他发烧了,浑身都烫的厉害,吴邪咳嗽着,他和刘丧被强制暂时休整,之后的事情还需要他的一双耳朵。扭头看小孩,一双好看的秀眉紧促,口中不时囔囔着什么。

出于好奇,吴邪低下头去听,这才明白刘丧喊的是哥哥。

那个虽然和他分别十年,但仍然愿意和他相认,两个人相互扶持前行,追逐光芒的哥哥。

他不想去管什么汪家张家,他也不知道什么宿命宿敌,刘丧单纯的是想让汪灿多陪陪他,哪怕他的哥哥很普通,也好。

唯一拉着他往上走的人,没有了。

刘丧醒来的时候意外的少话,胖子只当他发烧后遗症给脑袋瓜子烧傻了,出了雷城,吴邪本来是想感谢感谢刘丧,一打听才知道,他早就走了,不由得有些遗憾。

“你说这丧背儿是不是挺可怜。”

晚上的庆功宴上,胖子拿了一堆烧烤过来坐着,给吴邪递一串,自顾自的喝着啤酒说道,吴邪笑了:“怎么,你还惦记上人家了?”

“哪儿跟哪儿啊,胖爷我就说觉得他一小屁孩,自个儿一个人瞎窜也挺不容易。”

“他人倒是不坏,我听他那意思,还有个哥哥?”

“不可能啊,当年癞头姑子就收了一个。”

不过吴邪的心思并没有在刘丧上面停留多久,晚宴上都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玩的都很开放,没过一会他就被叫去打台球,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刘丧拖着行李箱回了他和汪灿一起租的房子,打开灯,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的土,他默默的拿出扫把和拖把,开始清扫地面,等一切都弄完,已经十一点半了。

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刘丧打开,也没有拿杯子,直接对着口儿灌进去,因为喝的太急,还有一些酒洒到了衬衣的领口处。

他的偶像,他的人生,他的哥哥。

太难受了,刘丧把头埋进臂膀,咬着下嘴唇任由泪水肆虐在脸上,他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想再活着了。

所以他决定废了耳朵,结束。

结束耳朵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听到真正的声音。

癞头姑子当年不告诉他什么是真正的声音,师傅也没有。都说他们是靠耳朵来吃饭的,废了耳朵可怎么行。但刘丧当年在古籍上翻阅到过,方法很简单,甚至很多人都不会想到。

他将双手举起来,把动脉跳动的地方贴近耳朵。

真正的声音,是生命的声音,是活着的声音。

听雷,又叫亡听。而生命的力量何其强大,刘丧闭着眼睛,顺着声音冥想,他听见他的心脏有力的在跳动,那是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证明。

可惜之差最后一步。江子算一巴掌把他打在了地上。刘丧救了吴邪,他可以不怪他,但汪灿临走前和江子算的最后一句话,是拜托他照顾好自己的弟弟。

江子算把刘丧抱到沙发上,他有着和汪灿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汪灿身上的血腥味道太重,刘丧比他要柔和的多,江子算并不打算管刘丧,但是这是汪灿的弟弟,他透过刘丧,可以无限的望向自己的爱人。

“你来做什么。”

“别想死,你哥……”江子算想了想还是把那句临死前给咽了进去,“让我看着你。”

他已经不在了,就算我死了也不是你的过错。

第二天,刘丧接了活,他临出门的时候桌上还是摆了一碗面,江子算给他煮的。刘丧一筷子戳下去,垂了眼眸。

里面没有荷包蛋。

打了车到了老板哪儿,刘丧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来,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包中的匕首,那个老板看着他就像看一只小猫,冰冷的枪械抵在了刘丧的脑门处,刘丧举起双手,冷静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要你这个人。”

他被关进了地下室,做了一个听奴。刘丧扒着栏杆想到,奴,既然都是奴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尊荣可说。江子算大概也不会料到他被打成奴隶。身上有的伤是被打的,有的是被人骑着大的,那个老板怕他跑了,每天都会给他注射药物,药物的副作用让刘丧的脑子开始混沌起来。

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吴邪和偶像,还有死胖子。

他们会在哪儿,潘家园?吴山居?还是雨村?总要比他好,刘丧看着头上的透气孔投下来的光痴痴的笑了,他本该就是在黑暗中待一辈子的人,却没想到遇到了一束光,贪婪的,想要伸手够到更多的光。是他的错,是他不该奢求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墙角开了一株野雏菊,刘丧爬过去去嗅,生命的气息。

吴邪这几天倒是很忙,有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吴家的地位,吴二白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嫌弃命活的太长还是自己太牛逼,吴二白这几天也忙,大手一挥让贰京带着吴邪一起把那个人的大本营给掀了。

“好久没活动了,就当伸伸筋骨。”

吴邪递给胖子一把棍子,看了看小哥,把身后背着的刀给卸了,毕竟法治社会,给人打残没事,打死就不好说了。

一群杂虾烂鱼,胖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就这些人,再来十个二十个也不够他们打的,就这还想着骑吴家的脸,小哥冷漠的把老板给一拳怼到地上,胖子转了转手腕,笑嘻嘻的拉着吴邪往里走:“这儿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咱们都给他抄了,也不算白来一趟。”

还真让胖子给搜罗到了几个好东西,瞧这胖子嘴都快咧到耳根,吴邪忍不住笑了,伸手把最后一个门给打开。

门里面没有东西,只有一个人。

因为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吴邪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露出来的皮肤白皙的可怕,倘若不是地上的那个标志性耳机,饶是吴邪也认不出来那是谁。

“刘丧?”

吴邪小心的喊了一声,他看见那个人浑身一颤,慢慢的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前夜被打的淤青,看见吴邪,刘丧歪了歪头,一咧嘴笑了。

“哥哥。”

他喊吴邪哥哥。

把人抱出去的时候,刘丧很安静,安静的让胖子都有些不习惯,宽大的衣服下是数不尽的淤青,一层叠一层,胖子几次都想张口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拳砸在了汽车的喇叭上,发出啼血一样的尖叫。

“他妈的。”

刘丧认识小哥认识江子算,其余的人见了,一律喊哥哥,吴邪是哥哥,胖子也是哥哥,坎肩来了还是哥哥。医生说那是长期注射药物的副作用,只能慢慢调节,能不能好,纯粹看天意。

本来想把人送走就算了,吴邪看着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玩手的刘丧,怎么也狠不下心来,送去精神病院他们也知道,真的就是把刘丧直接送去死了。

江子算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吴邪没拦他,刘丧看见江子算,欢欢喜喜的拉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和江子算说:“江子算,我哥就在哪儿呢,你得好好的照顾他,我可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嗯。”

胖子给他煮的面条里东西总是放的满满的,刘丧吃了几口就乐了,挑着培根问胖子:“哥,你什么时候会处理培根了?”

唯独对小哥,刘丧会怯生生的喊偶像,然后坐在一旁看小哥,一看一下午。张起灵醒的时候,小孩有时候也睡了,便会悄悄的把人抱回屋子里,压好被角。

半夜的时候吴邪起来上厕所,就听见隔壁刘丧捂着耳朵哭,他踢踏着拖鞋过去,刘丧会猛的拉住他的手。

“哥,我不想过这个日子了,哥你救救我。”

问了医生,医生告诉吴邪,那是因为汪灿是唯一不带任何利益对刘丧好的人,他本身就没有感受过多少人的真心,所以对于这么一点点的温暖,刘丧痴迷又疯狂,他拼命的想要留住这一丝的温暖,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过了一年,刘丧在铁三角又一次回来之后,第一次把人给喊全了。

吴山居种了一棵桃花树,三月开花的时候把整个吴山居都映衬成了一片粉红,江子算到的时候就看见刘丧垫着脚,伸手要够最上面枝桠的花朵。

“江子算,给你的。”

刘丧把那一束桃花亲自别到江子算的耳朵后面,手上还拿着三枝,颤颤巍巍的还带着露水。江子算看整个融进桃花里的刘丧,一直绷着脸终于松下来了。

“明年春天,我们去给汪灿扫墓。”

“好。”

刘丧抱住江子算,他是唯一和自己哥哥有联系的人了。

“我想他了。”

全文3k+清甜风,微虐,虐身不虐心。非高糖甜宠文,是彼此有爱温柔相待的all丧。

()是上一篇文的后续,前文戳合集

报恩丧丧子被虐,结局HE,超甜超暖(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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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鞭子高高挥起,伴着撕裂空气的啸音狠戾地抽在刘丧的身上。刘丧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神情淡漠地瞪着施刑人,闷哼一声,啐了一口血。

江子算面无表情地问道:“吴邪在哪?”又顿了顿,补充道:“他的计划是什么?”

刘丧有气无力地晃着头,眼神里写满了轻蔑:“呵,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铁三角...

刘丧有气无力地晃着头,眼神里写满了轻蔑:“呵,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铁三角,你不该问我。”

江子算沉默了半晌,更加用力地一下下挥着鞭子,情绪也从刚才的冷静逐渐转为狂暴:“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姐姐阿宁的死是江子算的心魔。无数个夜晚,他从噩梦中醒来,梦里姐姐瞪着大大的眼睛,被巨蟒缠绕至死。他想当然地认为是吴邪害死了姐姐,他的人生目标似乎只剩下了复仇。

江子算的力度大得很,沾了盐水的鞭子每抽一次,就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伤口火辣辣地疼,一抽一抽的。

“我…不知道…”刘丧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意识也逐渐迷离。

和铁三角一起下了几次墓之后,四个人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虽说胖子和刘丧一见面就拌嘴,但是刘丧再也没有害过他们,甚至在危难关头救了吴邪的命。铁三角也逐渐对刘丧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开始同情他的经历,平时遇到危险也会下意识保护刘丧。四个人维持着和谐的关系,直到那天……

那天,由于焦老板的围困与封锁,他们的食物不够了。刘丧身形娇小,又留着长发,而且算是新面孔,吴邪便说服他化装易容成一个女人从他们暂时的躲藏处出发去买食物。刘丧虽说有些不满,却也不想死,便同意了。

本来已经顺利地买到了食物,却不料正好撞上了巡查的江子算,刘丧逃跑失败,被打晕捉住。再醒来就是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遍一遍地挨着鞭子受审讯。

吴邪他们一定已经发现了自己失踪被抓,只是刘丧不太希望他们贸然前来营救自己,守卫这么多,他们来只能是自投罗网。此时刘丧有点庆幸他从小受苦的生活,倒是也增加了他对疼痛的忍耐度。

正在迷迷糊糊着胡思乱想,就听见焦老板的声音,疯狂中还带着一丝兴奋。

“他不肯说?”“嗯。”“哼,还挺嘴硬。”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戛然而止,刘丧抬头就看见了焦老板狞笑着的脸:“我找到了个宝贝,专门对付你这种耳朵好的。既然你不识相,也就别怪我咯。”

刘丧心底一凉,随即被人从架子上放了下来,又被锁链拷住。他躺在地上,看着焦老板掏出一个机器,看起来像是老式的收音机。焦老板按了几个按钮,然后倚着墙观察刘丧的反应。

滋……滋啦……

刘丧听到一阵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路音,接着便传来了如同女人尖叫着哭泣的声音,像是丈夫新丧了的哀怨寡妇,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刺耳,刘丧感觉耳膜有些刺痛。

女人依旧哭泣着,收音机里又传出了其他声音,像是火灾中孩子绝望的嘶吼与哀嚎。刘丧心弦一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浓烟滚滚的那间破房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小妈一家人都被烧死在那里面。

刘丧是不讨厌那个弟弟的。和处处针对他的小妈不同,弟弟在世的时候,对他很好。弟弟会冒着挨骂的风险偷偷给快要饿昏过去的他带来自己私藏的小饼干,会在小妈准备殴打他的时候找借口支走小妈哄她开心来让自己逃过一劫,会常常以让哥哥陪自己玩为理由带他出去……

那个时候,弟弟就是照进他黑暗童年的一束光。可是……那束光熄灭了,光源被大火烧死了……多年以后,刘丧还是会为没有救出弟弟而愧疚,尽管火是弟弟不小心放的,尽管只是个意外,但他还是在心底不停地谴责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在地下中了幻觉后,看到弟弟的刘丧会不顾一切地去跟随他,他心里无比希望弟弟还活着。

刘丧感觉自己有点神志不清了,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有点头昏脑胀,想吐。

收音机仿佛听到了刘丧的心声,停了下来,刘丧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看见焦老板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脸:“怎么,想好了没有?吴邪的计划是什么?”刘丧咳嗽两声,缓缓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啧。那你就受着吧。这玩意叫冥音,只有你能听到,我们是听不见的。听多了,会毁了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焦老板起身调了几下收音机,转身离开了。

一声尖叫成功突出重围准确无误地攻破防线,刘丧终于撑不住了,耳朵里开始汩汩流出殷红的血,声音突然消失了,只留下脑袋里嗡嗡的回声。刘丧失聪了。一个听力卓越、靠耳朵吃饭的人失聪了!

刘丧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看着收音机被人砸碎,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看着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冲向自己,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人半扶半抱。他轻轻地开口,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能凭感觉微弱地发声:“偶像……我没有……出卖你们………”他感觉好累,好疲惫,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很轻,他沉沉地睡去……

刘丧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床上,身边的吴邪看到他醒来很惊喜的样子,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又在看到刘丧茫然的表情后愣了愣,随即在纸上写了些字,又拿给刘丧看。

纸上大意是焦老板的人已经被他们解决了,刘丧的耳朵他们会尽力治好的,让刘丧好好休息。

刘丧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吴邪有点慌,接着就看见眼泪从刘丧大大睁着的眼中流了出来,吴邪轻握着他的手,坐在一旁不说话。吴邪知道他心中一定很难受,耳朵听不见了,对于刘丧来说相当于半个废人。

张起灵和王胖子也进来了。王胖子看了看刘丧,破天荒地没说话,只是把一碗热粥放在床头桌上,然后出去了。张起灵目光炯炯地看着刘丧,刘丧感觉很不好意思,随即又想到自己只是个没了听力的拖油瓶罢了,是累赘,是包袱……他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后来的几天,刘丧喝了很多很苦很苦的汤药,也经历了针灸按摩等等传统疗法,他一天天习惯了曾经无比向往的绝对安静的生活。治不好就治不好吧,这样安稳的活着也好。在别人眼中,刘丧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丧气,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从小命运多舛的孩子是多么渴望能够在阳光下安稳地好好活着。

就在刘丧打算出院回家的时候,铁三角带着一个神奇的古法找到了他。只见吴邪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瓶,他让刘丧躺下,掀开盖子,一只蛊虫便顺着吴邪的手钻入刘丧的耳朵。吴邪用口型告诉刘丧,可能会有点痛,但成功率很高。

刘丧咬牙忍着蛊虫在耳朵里翻来覆去的蠕动所带来的瘙痒和刺痛,渐渐地,他的双耳流出黑色的血,蛊虫也爬了出来,被收入瓶中。

耳边又恢复了以往的声音,刘丧第一次觉得这感觉还不错。连吴邪的声音都变得温柔动听起来,额,就是有亿点点大:“好好休息,过几天和我们回雨村。”

后来,雨村多了四个人,也多了些欢声笑语。刘丧终于过上了他追求一生的安稳幸福的日子。现在的他依旧仰慕着张起灵,不过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因为现在的刘丧已不再需要所谓神明作为他生命中唯一的遥远的光,现在的张起灵是有人情味的、会给人带来安全感的偶像。刘丧也希望像他一样,守护住这美好的日子。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小学生文笔!ooc警告!

ABO设定+主剧+私设!有私设!注意避雷!!!

人物非常ooc!别骂我!就写着玩儿!!!

似梦序:“他跑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趁这群人贩子停车,挣开绑的不那么紧的绳子向车外跑去,却看到车已开入不知什么山区。荒无人烟的,连路都是被人或动物踩出来的。原来他已经昏迷了这么久了吗?身后的人贩子追来,他自从那个捡到他的老爷子死了后,就以乞讨为生,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不至于愣住或是绝望。跑呗。过了好久,突然,眼前出现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身后的人要赶上了!可是就在这时,突然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铃铛的响声。很多,而且很整齐有节奏。诡异。不一般的诡异。他们缓缓的...

会虐丧丧子。

搞丧丧子我好高兴啊hhhhhhhhhhhhhh

那个女的是私设,看起来很神秘正经对吧?其实她是间接性鬼畜hhh后期是充当吐槽角色的hhhhhhh这种反差很大的沙雕角色我太擅长了hhh!已疯

莫总找人网上黑秀玉,触碰到了传家底线,被传家一顿怼,太解气了

ABO设定,家族联婚先婚后爱

ooc是我的

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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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看着自己的小未婚妻,想到几天前那次搭讪,暗道失策。这次的婚礼是爷爷安排的,所以关于刘丧这个人也是爷爷给他介绍的,爷爷口中的刘丧是个乖巧懂事18岁就自己住的独立好boy,还说人家单纯可能会害羞让他多为对方考虑。

可对方上一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能用单纯来形容...

张起灵想到这,沉默了几秒,刘丧好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好打破僵局:“你好,我是张起灵。”

刘丧听到张起灵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对方淡漠的脸,想到刘可说的对方性格古怪和顾念说的对方高冷易凶,他有些怵。...

刘丧听到张起灵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对方淡漠的脸,想到刘可说的对方性格古怪和顾念说的对方高冷易凶,他有些怵。

可能是太担心自己的婚后生活,他的话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我那天晚上没有加那个胖子。”

感觉不够,他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游戏输了,平常没有乱搭讪的习惯的!”

张起灵没想到对方一来就上上次的事情,一时沉默,他不是小孩子,不可能刘丧一说没有他就信,但他其实也不在乎,联合婚姻没有感情他还没有到为对方吃醋的那一步。不过刘丧既然那么说了,那看来是同意这段婚事了。

想到这,他礼貌性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了,如你上次所见,我也不会随意勾搭别人,以后大可放心。”

刘丧“......”

刘丧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哑口无言。太尴尬了,他突然想到同为联婚的穆冉和刘海峰第一次见面是不是也那么尴尬,而且他发现张起灵和别人口中听到的是不太一样,高冷还是有一点的,不过凶倒是没看出来。

这个27岁坐在他面前西装革履的成熟alpha很帅很对他胃口,他不由得期待起两个人的婚姻了。

上天眷顾,没让两人尴尬多久,服务员就把已经订好的食物摆了上来,刘丧因为一起床到现在都没吃过早餐,早就饿了,这时候也不想尴不尴尬的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这个过程两个人没有说任何话,等到饭后甜点摆了上来,刘丧才边吃边打量起张起灵来,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问:“喂,你信息素是什么味的啊?”

张起灵喝水的动作一顿,放下杯子看了刘丧几秒,黑曜石般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垂下眼,声音淡淡的:“雪松。”

雪松...是木头。刘丧想到这忍不住捂嘴笑了笑,张起灵问他笑什么,他才说:“我觉得这个味道挺适合你的,噢对了,我是薄荷味的。”

张起灵可能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点点头后就不说话了。

一顿饭下来,刘丧已经不太怕张起灵了,张起灵对待未婚妻还是很有礼数的,不像那天晚上一样是个闷油瓶,虽然说的话含了太多客套,不过刘丧并不在意。不管能不能和对方产生感情,张起灵尊重他已经足够了。

他猜张起灵同意结婚是因为外公的原因,所以并不慌张,还把他家里的情况大致讲给了张起灵听。

“你们商人的合作我不懂,但刘海峰要是找你帮忙,对你没有好处的你不想帮就不用帮,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从来不给他们面子。”

“我想提个小要求,那个刘可,不要让他进你们公司实习,我讨厌他。”

前面的张起灵都是点头做回应,直到刘丧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忍不住笑了下,随即又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刘丧暂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就笑嘻嘻的对男人说:“那麻烦你送送未来媳妇回家。”

“行....”

张起灵挑挑眉,跟着刘丧朝外走去,他又不禁想起爷爷的话,有些无奈。

刘丧可能是误以为他是因为穆家才答应的这门亲事了刚刚才和他说了一大堆刘海峰公司的事情,其实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穆家才答应的,而是因为爷爷对刘丧的夸赞。

爷爷口中的刘丧是个适合结婚的好对象,而他刚好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就接受了。他对这种事确实没有太多要求,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他只觉得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找个可以结婚的对象结婚就行。

刘丧这个人的性子其实在张起灵这里绝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狡猾爱来事儿还爱玩,不过接触下来,他又觉得试一试未尝不可,要真的找个太乖巧的老婆生活不一定比和刘丧在一起欢快。

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少爷到时候会不会闹着说累。

张起灵看刘丧笑得一脸狡黠,有些无奈,他知道刘丧是在指几天前在酒吧的那次,也知道那时候被拒绝的刘丧有些不爽,他点点头,说:“答应,请我喝酒也不会再拒绝了。行了吧?”

THE END
1.正三花和浅三花哪个贵正三花会更贵些,较难找。即英国短毛猫,体形圆胖,四肢粗短发达,毛短而密,头大脸圆,温柔平静,对人友善,极易饲养,大而圆的眼睛根据被毛不同而呈现各种颜色。作为一个古老的猫品种,其历史可追溯至古罗马时期的家猫,由于拥有悠久的育种历史,可以称得上是猫家族中的典范。英国短毛猫除了拥有固定而聚,代表性的遗传...https://edu.iask.sina.com.cn/jy/39TpZWzAfHt.html
2.浅三花高地长毛妹妹来自曼基康矮脚猫短腿猫长毛猫拿破仑浅三花高地长毛妹妹 ?收藏 转发 评论 ?赞 评论 o p 同时转发到我的微博 按热度 按时间 正在加载,请稍候...ü 简介: ... 更多a 微关系 她的关注(351) 微博会员小秘书 微博会员 微博钱包 微博钱包福利 她的粉丝(37.1万) 快乐旺旺碎冰冰 淑力秀英 ...https://weibo.com/3973042271/K2HfF8oD1
3.中国兰花鉴赏——春兰篇——荷瓣春兰瓣形选花,向以荷瓣标准为最高。而老种荷瓣的代表,则以传统铭品《大富贵》为典范,更注重外三瓣的收放。这种荷瓣选花的标准,与现代荷瓣选花以圆融为美的标准略有区别。无论荷瓣花这古今鉴赏标准的差异若何,均要求外瓣或圆正开阔,或拱抱结圆。中宫圆正,气韵详和。显圆融团和之韵致。 https://www.360doc.cn/article/14617622_646346465.html
4.看伞头秧歌,知天下名酒三香三正孔府家醇正甘洌 畅销全球量最大市场宽阔 名满天下第一家世界穿越 广东长乐玉液酒 长乐玉液始于明昌盛于今 类风湿病饮用后彻底除根 素有南粤佳酿品荣誉昵称 供不应求总销量不断提升 云南玉林泉酒 始于三国玉林泉历史悠久 清香扑鼻醉神仙魂能勾走 ...https://www.meipian.cn/2mfc7a5l
5.缅因三花猫缅因三花猫,就是指缅因猫身上有黑、红和白三种颜色的猫,故名为三色猫。三花猫指的是花色,三花是母猫专属的颜色,只有雌性的猫才会出三花色,不过也有小概率事件会繁育出公的三花猫,但是这种公猫是不具备繁育的条件的。 浅三花缅因猫 浅三花,英文翻译为:DILUTE CALICO ,浅三花缅因猫,就是指缅因猫身上有蓝、乳、...https://www.cat-dog.cn/12235.html
1.玳瑁,有特色的脸虽然但是,这是玳瑁啦 赞 回应 球球 (公众号【暖音说】) 楼主 2024-11-19 22:18:32 四川 虽然但是,这是玳瑁啦 momo 就是哈,晕了晕了 赞 回应 不听不听 2024-11-20 14:41:30 山东 跟我周末看到的好像,,我只拍到个大屁墩 赞 回应 你的回应 回应...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14085781/
2.正三花和浅三花哪个贵正三花和浅三花哪个贵一些正三花会更贵些,较难找。即英国短毛猫,体形圆胖,四肢粗短发达,毛短而密,头大脸圆,温柔平静,对人友善,极易饲养,大而圆的眼睛根据被毛不同而呈现各种颜色。作为一个古老的猫品种,其历史可追溯至古罗马时期的家猫,由于拥有悠久的育种历史,可以称得上是猫家族中的典范。英国短毛猫除了拥有固定而聚,代表性的遗传...https://m.zhongduanku.com/shenghuo/2533.html
3.描写绚丽的句子精选458句26.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宋李清照《鹧鸪天,桂花》 27. 五彩:各种颜色;缤纷:繁多交错的样子。指颜色繁多,非常好看。 28. 春风像一支彩笔,把整个世界勾勒得更加绚丽多彩。 29. 造化曾居公掌握,呈祥宁许百花先。 30. 不管今天与谁相伴 ...http://www.wdjuzi.com/juzi/EmpJBl9j.html
4.我一勺三花淡奶是什么梗我一勺三花淡奶出处含义→MAIGOO知识近期在各大美食博主的评论区下方有很多我一勺三花淡奶的热门评论,大家纷纷调侃这个梗,于是就将这个梗成功送上了抖音热评,还有很多“网速较慢”的网友不明白这儿梗的含义,我一勺三花淡奶是什么意思?出自哪里?下面一起来看看这个热梗的含义。https://www.maigoo.com/goomai/276497.html
5.学习道德经你必须要知道的道教专业术语解析都在这里!王重阳《五篇灵文》:“乾甲即十五日是也,此日圆满,乾坤之时也。鄞鄂已成、玄牝已立、金花已现、三阳已备之时,月圆满于甲方,应乾之象,恐其金逢望远。正是日月重明之际,再得药之候,二候得药也。”《伍柳仙宗》又称为“二候采牟尼”。 12三彭...https://www.taijizhe.com/topic.php?vid=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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