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与猫期的推荐LOFTER(乐乎)

在听到熟悉的啧啧水声时,马嘉祺是崩溃的。

为什么!这已经是第三十次了!

马嘉祺陷入了循环,在宋亚轩成年的第二天。

他感觉很莫名其妙,循环的很莫名其妙,宋亚轩也莫名其妙。

他听着宋亚轩的chuan息声,咬住了下唇,闭紧了双眼,不愿意看他一眼。

“小马,小马,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

...

马嘉祺不理他,宋亚轩便掐着他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拉,同时用力往里通,“嗯哈…”

马嘉祺一个没忍住泄出了shen/yin,睁开眼瞪着他,却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更勾人了。

宋亚轩俯下身子同人亲吻,马嘉祺不愿白受这个罪,报复性的收紧xue肉狠狠地夹了宋亚轩一下,然后被宋亚轩大力的拍了屁股,接着就被更粗暴的对待了。

“小马想夹死我吗?”

在被宋亚轩抱去浴室清洗的时候,马嘉祺又累又烦,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死命的偏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样子倒是让宋亚轩感到很难过。

“真的就不理我了吗?”

“我们不该这样的。”

“可你明明愿意的,你也喜欢我的。”

事情的起因可以追溯到去年,马嘉祺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正处于情绪低谷期,那天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宋亚轩早早地就窝在他的被窝里等他,送给他亲爱的马哥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宽慰道,“马哥不哭,眼泪是小珍珠。”

然后马嘉祺就被感动的哭的更凶了。

当时他哭蒙了,是以当宋亚轩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舔掉他脸上的泪珠的时候,他就那么呆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宋亚轩。

直到宋亚轩最后将唇瓣贴在他的唇心时,他才恍然回神,猛的推开了宋亚轩。

看着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的宋亚轩,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好替人找了借口。

“亚轩,我累了,早点休息吧。”

他是队长,他不能这样带坏宋亚轩。

但是他的避嫌举动太明显了,终于在一天,他被丁程鑫拉去问话了,“狗蛋,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阿宋吵架了?”

马嘉祺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心中的别扭劲,半天才支吾出一句,“没有啊。”

“没有就好好相处,你们一直这样也不是事儿,咱们可不兴出现队内不和的情况啊。”丁程鑫半开着玩笑,装模作样的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

马嘉祺有些哭笑不得,哄走了丁程鑫又开始盯着电脑发呆。

他在镜头前是不会刻意去忽略宋亚轩的,但是私底下让他们友好如从前又让他感觉十分艰难。

他很难压下自己的那份情感,尤其是在知道宋亚轩对他有相同的感情的时候。

真难办。

又隔了两天,宋亚轩抱着枕头来找他睡觉,马嘉祺本想着拒绝,但是宋亚轩就赖在他床上不动,他也赶不走他,他向来是不会拒绝宋亚轩的。别无他法,他便自顾洗完澡上了床就准备睡觉,谁知宋亚轩借着翻身的劲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马哥,我要跟你道歉,我前两天没反应过来,就想着安慰你了,我不应该亲你的。”

理由扯得很蹩脚,明明是没什么说服力的逻辑,但马嘉祺还是信了,温声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那两天的事让马嘉祺想到了成年他收到的宋亚轩的翻唱惊喜,宋亚轩当时说,他要对马嘉祺说的话都在那首歌里了。

这明明是苦情歌。

但后来宋亚轩来找他谈话,说这首歌只是他单纯的觉得适合他们才选的而已。

马嘉祺又信了。

而在前两天,宋亚轩成年的前一天晚上,他们是一起睡的,那天宋亚轩眼睛红红的冲马嘉祺说他不会自己解决一些需求。

马嘉祺帮了。

然后在成年的第一天晚上,宋亚轩借着酒劲就骗着人往床上按。

就是开头的那一幕。

如果有时光机,马嘉祺要回到过去,越早越好,这样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宋亚轩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你不也是喜欢我的吗?哥哥?不然你为什么帮我?”

思绪回到当下,听着这个熟悉的对话,马嘉祺只想一头撞死。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他想。

宋亚轩见马嘉祺沉默不语,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是不懂马嘉祺的顾虑,但是马嘉祺的态度让他感到有些恼火,他又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这样给他希望又将他推远的,他真的会很难过。

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马嘉祺一句“亚轩,我累了。”给堵了回去。

又是这句话!

宋亚轩自个憋着气给人清洗完就抱上床睡觉了,马嘉祺似乎真的累了,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徒留宋亚轩一个人生了半天的闷气。

第二天早上因为宋亚轩失眠了,又睡得太晚了,他迟迟没起来,马嘉祺则是累过头了又被生物钟准时叫醒,醒了之后就盯着宋亚轩的睡颜发呆。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他又为什么会不断的陷入这一天的循环?

他在循环的第二天就去查询了各种资料,但他还是不明白,这天到底有什么事是他未完成且值得他不断循环以此来改变命运的?

想着想着,他好像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但他不愿意承认是这个。

可能是身体过于疲惫,也可能是宋亚轩的怀抱过于暖和,马嘉祺往宋亚轩的怀里又挤了挤,然后就又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在叫他,马嘉祺强行睁开了眼,中午了?

艰难的从床上脱离出来,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是丁程鑫。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额…该到点下来吃饭了。”

“好,我知道了。”

马嘉祺说完见丁程鑫似乎还有话要说,有些欲言又止的。

本来要走去刷牙的脚步一顿,“怎么了?”

丁程鑫一脸难以置信又有点激动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侧脖颈和锁骨。

马嘉祺低头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跳,是两个明晃晃的牙印。完了,凌晨夹得太狠了宋亚轩给他咬了好几口,跟狗似的,前几次没有这出他都没注意这个。

“你跟阿宋?看不出来啊,阿宋还挺猛的,我说你今天怎么半天没起床。”

马嘉祺欲哭无泪,前几次循环丁程鑫的疑惑都被他用腰伤给搪塞过去了,这次却是证据确凿,不过还好是循环,知道了也没什么。“嗯,我洗漱去了。”

丁程鑫却是对马嘉祺的反常有些摸不着头脑,最终归咎于宋亚轩不懂节制导致的,进去框框就把人晃醒,给说了一通。

七人在吃过饭后就收拾收拾各忙活各的去了,马嘉祺像前几次循环一样一直躲着宋亚轩,不是跟贺峻霖出去逛超市就是跟着严浩翔溜进书房一起写歌。

结果晚上吃完饭还没来得及跑进书房就被宋亚轩抓回了房间。

“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来谈谈。”

?之前也没这出啊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六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宋亚轩给堵住了。

马嘉祺看着眼前放大的宋亚轩的眉眼,瞪大了眼睛,这又是干什么?!不是谈谈吗?!

也许是他眼睛里表达的情绪过于明显,宋亚轩用右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左手则是收紧了搂着他的腰肢。

马嘉祺一开始还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后面却是被宋亚轩带的沉溺在了这个吻里面,这个温柔绵长,只有爱意没有欲念的吻。

两人都是歌担,肺活量没话说,是以这个吻的时长拉的很长。

马嘉祺被捂住了眼睛,只有触觉和听觉感知着宋亚轩的爱意。

嘴唇上一片湿热,口中小舌交缠在一起,发出的啧啧水声引得马嘉祺耳热,他不自觉的将手指攀附到宋亚轩身上,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角,试图为自己的腿软找寻依靠。

宋亚轩确实长大了,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让他感到有些昏头。

感受到马嘉祺确实是要撑不住了,宋亚轩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他,分开前在人的上颚上舔了一下,惹得马嘉祺一阵颤栗。

马嘉祺轻轻的喘着气,宋亚轩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满意的看到他泛红的眼尾和带着水汽的葡萄眼。

小马因为他情动时是最漂亮的。

一把将人捞起熊抱着,走到床边坐下,马嘉祺就面对面的跨坐在他的腿上。

马嘉祺感到脸热,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有点太超过了,负距离的时候无暇顾及,现在清醒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宋亚轩,挣扎着要下去,生怕擦枪走火。

结果被宋亚轩箍住了腰,“别动。”

马嘉祺有些尴尬,双手抓着宋亚轩的肩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刚才为什么突然亲我?”

“不想听你说我不想听的话。”

马嘉祺愣住了,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被宋亚轩咬住了下唇,他的动作没轻没重的,整得马嘉祺有点痛。

“你接下来听我说好不好?”

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却似乎也没打算让马嘉祺回应他,在嘴唇有些红肿的时候放开了他。

“马嘉祺,我喜欢你,不是所谓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我相信你也喜欢我,也不是所谓哥哥对弟弟的喜欢,因为在你的认知里,只有我能对你做那么多越界的事情,你会觉得,是我就没关系。

你清楚的知道你喜欢我,又纵容着我向你靠近,但是你又不负责,你知道你这样有多像渣男吗?”

马嘉祺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现在还认为我是小孩,但是你能不能信赖我一点?我成年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你不能单方面的觉得我是小孩就把我越推越远,这样我们哪有以后?我知道我们身份的特殊性,但是,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对吗?”

说着,宋亚轩又顿了顿。

“马嘉祺,抬头看我。”

马嘉祺脑子里嗡嗡作响,沉默良久才下定决心。

是啊,亚轩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只是他固有的滤镜一直让他感觉他还没有长大。

或许,他可以放纵一下?试试那个破除循环的可能性?

他也想在偶尔的时候依赖一下宋亚轩。

马嘉祺猛的抬起头,对上宋亚轩的有些发红的眼睛。

心里有些难过,宋亚轩昨晚没睡好。

是因为他。

马嘉祺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双手攀附上宋亚轩的脖子,吻的青涩又动人。

宋亚轩感觉自己在发烫。

马嘉祺难得的主动让他不想推开他,两人唇齿交缠间发出了啧啧水声,嘴角处流下了几滴津液,小马的脸好红啊。宋亚轩心想。

本想松开人的,没成想马嘉祺整个人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

“小马?”

就放纵这一次吧,万一是那唯一的通关秘钥呢?

“亚轩,我想说。”

“嗯?”可能是因为马嘉祺坐在他的大腿上吧,他的尾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喜欢你,想吻你,想和你做更亲密的事情的喜欢。我确实是一直对你带有固有的滤镜,但是我忘了,你也会长大。

我确实是个很卑鄙的人,既渴望着你的靠近,又不断推拒着让你离开我的世界。但是,谢谢你锲而不舍的来找我,如果没有你的勇敢,或许我永远也不会迈出这步。”

说着,马嘉祺轻轻地吻了一下宋亚轩脸上的小痣,“亚轩,做吗?”

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宋亚轩呆愣愣的抱着马嘉祺,良久才反应过来,“昨天闹得太狠了,今天不要了吧。”

“我想要,我想完整的把我送给你…啊!”

马嘉祺猛的被按在了床板上,没忍住惊呼出了声,整个人砰地一声陷进了床垫里。

马嘉祺微皱着眉,房间的灯有些刺眼。

宋亚轩将身子压了上去,身影挡住了刺眼的光,他一脸认真的同马嘉祺对视着,脸上似乎有光晕。

宋亚轩长大了真的不一样,更有棱角了。

“马嘉祺,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对吗?”

马嘉祺没有说话,用手臂勾住了宋亚轩的脖子往下拉,他以一个吻来回应他的问题。

两人闹了一个晚上,清洗完上床的时候发现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马嘉祺有些紧张。

他还会进入循环吗?

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宋亚轩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再告诉你。我现在累了,先睡觉吧。”

本想睁着眼跨过十二点的,却因为实在是太累,以及宋亚轩的怀抱实在是太舒服,马嘉祺还没到点就沉沉的睡去了。

他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是被十点钟的闹铃吵醒的,马嘉祺郁闷的伸手去关闹钟。?等一下,他是被闹钟叫醒的?!

难道…马嘉祺猛的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今天是3月6号。

3月6号!他走出来了!

马嘉祺没忍住一个大动作的耶斯,结果手肘把宋亚轩撞醒了。

马嘉祺转过身,就那么呆愣愣的瞪着葡萄眼,跟坐起来眯着眼睛醒神的宋亚轩对视上了。

“嗯?!”

宋亚轩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身边的人扑了个满怀,他下意识的给人顺了顺后背,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不怕,不怕哦。”

“宋亚轩,我爱你。”

嗯…嗯?!!!这是什么走向?不会是睡完就要推开他吧,昨晚是最后的夜晚,这是最后一句爱你…

又想到昨天马嘉祺说今天要跟他说什么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委屈,马嘉祺怎么能这样呢?宋亚轩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眼眶都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就开始掉。

沉浸在终于不是睡醒即被疼醒的喜悦中的马嘉祺一点都没意识到宋亚轩的思绪飞到了哪里,直到感受到肩膀上的衣服湿了一片。

“亚轩?”

“马嘉祺你就是大骗子!”

“啊?”

在经历一番解释结束之后,马嘉祺好不容易才把宋亚轩给哄好了。

“这么爱哭啊?”

“啊呀马嘉祺你烦死了!”

两人磨蹭着下床去洗漱,洗完就在床上面对面坐着,“所以,你说你是陷入了昨天的循环,然后今天刚刚从循环里出来?”

马嘉祺点点头,“是的。”

“然后你逃离循环的方法就是遵循你的内心和我在一起?”

“就现在来看,是这样的。”

宋亚轩低着头,手指划拉着床单,纠结良久才问出口,“那你,昨天说的,都还算话的,对吧?”

马嘉祺被他可爱到了,看小狗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我说和你在一起,就不会骗你。虽然我们身份特殊,但我相信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对吗?”

“那当然了。不过…”

“不过什么?”马嘉祺被他的转折与突然板着的脸吓了一跳。

“我的技术真的很差吗?你循环了那么多次都是被痛醒的?”

马嘉祺听到这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喝酒太凶了!第一次一点都不舒服!”

“那我可以申请跟小马多多练习吗?”

马嘉祺不得不感叹宋亚轩成年了就是不一样,这话说的是一点不害臊啊。

“驳回!”

双总裁

心机装纯白切黑*清冷沉稳小呆瓜

A市的中心商业区近几年愈发繁荣,高楼林立间商业帝国默默崛起,宋亚轩凭借手腕在商海中玩起了大鱼吃小鱼,一路走来不断吞并中小企业,让宋氏率先跃至食物链最顶端。

打从宋氏在A市站稳了脚跟,宋亚轩出现在公司内部的次数开始大大减少,许多新人甚至连这位年轻总裁的面都没见过一回。

一大清早,宋亚轩正神色懒散地靠在自己家沙发背上,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通知,一副刚刚睡醒不久的样子。

“宋总,李科长和王行长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

“嗯,之前安排你盯着的那个才枫什么情况?”

小张顿了半晌,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摊过牌了,但是他说想再考虑一下,毕竟马总对他有恩。”

宋亚轩这下彻底醒了,神情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兴奋感,他挑着眉抿了抿唇后慢悠悠开口。

“务必拿下他,不管开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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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枫呢,怎么今天没见他人影?”马嘉祺拿起新鲜出炉没多久的报表,抬头却发现是生面孔,蹙着眉头疑惑地稍偏了偏脑袋与秘书耳语。

“他今早刚请的病假,不过说来也奇怪…”

“才枫家里常有情况,但他以往都是汇报完工作之后再请。”

事出反常,一阵莫名的不安感涌上马嘉祺心头。

宋亚轩为人圆滑,也称得上是好相处,打通商界各渠道没费多少力气,而马嘉祺与宋亚轩大不相同。

但凡与马氏这位打过交道的都清楚,马嘉祺虽面容俊美却不太擅交际,尽管在职场上向来厚待下属,实则却是个外热内冷、距离感十足的主。

来来往往谈交易的老板们里有主意打偏了的,在马嘉祺这向来没给留面子,均要吃一番苦头。

马嘉祺心里不安稳,对着报表琢磨了一番后起身披上了西装外套低声对秘书叮嘱,“小李,你去备个车,我去他家看看。“

“好的,马总。”

马嘉祺刚踏出公司大门,车还没见到,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拦下,来人面孔青涩英气,肩宽身量也高大,连同休闲运动的穿衣风格组合起来看上去像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大学生?马嘉祺在脑中努力检索了一圈也不记得自己与他曾有过什么交集。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马总这么匆忙的样子倒是少见,看来一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宋亚轩手中捏着张名片,天真地笑了下把名片递进了正一头雾水的马嘉祺手中。

马嘉祺不明就里地扫了眼纸片上的文字,看完之后心里更犯嘀咕。

宋氏的总裁竟然这么年轻?看上去明明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屁孩啊,这就是商界传奇?

为了不失礼节,马嘉祺率先伸出手预备与对方交握。

“原来是宋总,倒也没什么大事,早听闻宋总是业界翘楚,不知您今日亲自来马氏跑一趟是…?”

“听闻马总还未成家,”宋亚轩向来没耐心听这些官方话,虽已开口打断面上却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笑,“今日我是来问马总,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马嘉祺的手僵在半空,被宋亚轩暧昧地抓在掌心握着后有些错愕地瞪向宋亚轩,“呃,宋总,我大概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在向马总求婚。”

TBC.

轩祺哨向甜的涉及过去式的鑫祺

哨向,不懂,研究了好几天也不懂,有bug随时指出

1w4字,有点多,但懒得分开发

0.

白噪音与海浪声围绕着孤岛的金塔,麻雀随风环绕飞翔,一只小小的鸟儿脱离了轨迹,落在了白皙的指尖。他独自坐在高高的窗台,晃荡的脚底下是汹涌的浪花。

陆地上黑塔研究室传来巨声的警报,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响,无数人来到大屏幕前,震惊地注视着一条白蟒从少年的指尖滑出,逐渐变大、逐渐缠绕,直到将金塔包围覆盖在身下。

随着它身下金塔一条条裂缝...

随着它身下金塔一条条裂缝的出现,黑塔中的人神色逐渐凝重。

“要困不住了,高塔里的公主。”

五年前,虫族趁从背面入侵了没有战斗能力的白塔,捕获了其中大量的向导,从前线赶回来营救的哨兵们因为失去向导的安抚,皆因此精神异动,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混乱之际,一股强大陌生的精神力笼罩了整个前线,形成的精神屏障唤醒无数哨兵脱离精神紊乱。在作战成功后,高塔技术人员利用高科技锁定,找到了躲藏在荒岛巨石后的救世主——马嘉祺。

年纪尚小,看起来十分无害,过分平淡的性子让他被当时的首领亲自接回塔时,眼神也没有半点波澜。

那时他身体瘦弱,是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怜惜的模样。再加上他精神力强大,被检测为黑暗向导的消息一出,脆弱又强大的人,吸引着每一个人的觊觎。

但这副无辜的面孔却叫人忘了他是一个能力极强的黑暗向导。当他来到塔后的某个夜晚,独特为向导准备的白噪音突然失灵,在塔中的哨兵们未能防备,就被他不受控制的精神体巨蟒绞伤。

刚升起的新星瞬间陨落,于是这位挽救无数人生命同样也威胁着无数人生命的黑暗向导被单独隔离起来,关押独立于黑白两塔之外的孤岛金塔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路过的人们只能看见高塔之上飘逸的黑色秀发和一条守护着塔中人的巨蟒,因此就有了“高塔公主”这个称呼。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轰隆一声巨响,让刚刚进入黑塔中服役的新兵们神情惶恐,纷纷放下训练,朝声源处张望。

正在填写表格寻找匹配向导的宋亚轩被身边跑过去的人碰到了胳膊,笔尖一顿,在纸上留下了一道斜线。

窗户之外,远处金色的孤塔剧烈晃动。

“那边那座塔好像裂开了!”

“听说里面关着一个黑暗向导,曾经一个人控制了一座塔的哨兵。”

“如果是位美人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被控制啦。”

匹配的向导性格要温柔活泼的,精神体最好是只毛绒绒的小猫或者小白兔,如果人长得漂亮就更好了…

“塔真的裂开了!”

混乱的尖叫声扰乱了宋亚轩执着于相亲的雅兴,他格格不入地皱起了眉头,对窗外的事漠不关心。

这群刚进塔的哨兵叫的再怎么大声,除了看热闹什么也做不了。真正会去处理这件事的顶层的军队,绝不会轮到他们,更不会轮到他。

“宋亚轩你快来看啊,好多高级哨兵都冲过去了!”

伙伴不断的叫喊让宋亚轩叹了一口气,匆匆地写下最后一个句号,交上了表格。

“有什么可看的。”

他被同伴拉着拽去,走去撑在窗台上,耷拉着眼皮毫无兴趣地朝那边望去。

那座漂亮的金塔,正肉眼可见的晃动。

与此同时,金塔上盘踞着的白蟒也抬起了头,金色的眼睛穿越千里锁定住了黑塔,身形一顿,定定地吐着蛇信子。

被竖瞳锁定,宋亚轩的大脑猛地震了一下,有些眩晕地扶住了身旁的墙,模糊的视线刚刚恢复,又瞥见一根金色的羽毛落在了他的脚边,一个生物走过了他的身边,留下一串爪子抓过地面的声音。

孔雀?

他的精神体怎么……

向导和哨兵的精神体皆为私密,除了一些可以利用精神体作战的强者,其他普通人的精神体更像是一种私定终身的信物,只有彼此有好感时,才会释放精神体让对方看见。

而宋亚轩,只是个想把精神体第一面留给另一半的普通人。

只见那只平时一直沉睡的白色金羽孔雀反常地从他的精神世界里跳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望着窗外,然后猛地穿过了人群,从五十多米的窗户上一跃而下,扑腾着笨重的翅膀朝着金塔飞去。

“回来!”

金塔的危险性每一个哨兵都知道,更何况足以致命的“公主”刚刚已经破塔而出了。

宋亚轩不想眼睁睁看它离去,最后只能咬咬牙,翻身一跃而下。

五年的平静被打破,马嘉祺有些困惑地站在岌岌可危的塔中,看着自己的精神体嘶吼着恐吓靠近过来的高级哨兵军队。

塔顶已经被巨蟒掀飞,他站在风中看着下面渺小的人。

带头的那只精神体狐狸正伸着爪子拨弄着蛇尾,它的背后就是当初把他抓住关起来的S级哨兵丁程鑫。

“马嘉祺,这次想怎么在我们的塔里捣乱。

“让我想想之前你是怎么做的,是用蛇杀死哨兵们的精神体,还是由你亲自控制别人的精神世界?”

丁程鑫开口还是与那张好看的脸截然不同的咄咄逼人,和以前一样的不分青红皂白,令人没有交流的欲望。

马嘉祺神色暗淡下来,不言不语地站在碎石之中。

感受到主人心情不好,那条蛇也一尾巴拍飞了狐狸,轻咬住马嘉祺,将主人安全送到了地面。

“高塔公主”落地,意味着金塔彻底被突破,哨兵们集体戒备。带头而来想要控制住事态发展的丁程鑫更是浑身绷紧,眼里充满了肃杀之意。

曾经哨兵们集体崩溃的场景,想必所有人都不想经历第二遍。

对面马嘉祺的眼神愈发凌厉,那条蟒蛇也蓄势待发。

明明是关键时刻,可等丁程鑫真的看见他摆出攻击的姿态时,眼神却有些松动,开口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当年,你到底为什么不愿……”

然而就在此时。

井然有序的队形中,一只硕大的孔雀轻快地踏着爪子,探着头正在一路狂奔。

丁程鑫正欲继续,背后一股推力将他挤开。白毛金羽一闪而过,一只孔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哨兵们的队伍和蟒蛇的保护圈,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马嘉祺面前,

随后,华丽开屏——

宋亚轩还是慢了一步,跟着它一不小心闯入了前线的军队,一边道歉一边抬头,看到此情此景,脚步微微一顿。

不合时宜的,宋亚轩脑中闪过一句话。

他要是孔雀他也要开屏。

对面的那个人皮肤白得晃眼,垂落的黑色长发由巨蟒的蛇尾替他轻轻地端着,干净又高贵的模样就仿佛一位公主。

和主人心意相通的孔雀正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竖着自己的尾巴,冲“公主”叫了几声来吸引注意力。

马嘉祺第一次见到如此亲近自己的精神体,但他无暇顾及,只越过孔雀与丁程鑫遥遥相望。

孔雀疑惑歪头,收起自己的尾巴抖了抖,挪动着小碎步准确地找到了马嘉祺的视线,又唰地一声展开了自己漂亮的羽毛。

马嘉祺扭头。

它又跟过去,四处开屏。

身边的蟒蛇也看得起劲,一见它开屏,就晃晃脑袋,仿佛在附和。

“那是你的精神体吗?”丁程鑫想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的求偶活动进行了一会,一把拎过了军队里的生面孔,“把它收回去。”

才缓过神来的宋亚轩小鸡啄米地点头,尝试着用精神力唤回自己的孔雀。但那只开屏正起劲的精神体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激动地对着马嘉祺和他的蟒蛇抖尾巴。

似乎是孔雀的逗弄起了效果,那条蛇对比之前小了无数倍,化作一小只缠在了马嘉祺的手臂上。

美人配毒蛇,平生妖孽。

见此,宋亚轩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悸动,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没能感受到丁程鑫的阻拦,趔趄着迈了一步上前,脚步声吸引了马嘉祺的注意力。

“那个,你好。”

看着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宋亚轩不禁试探着前行了一段路,在看到对方白得近乎透明的手防备地甭起青筋便停下了脚步,再想往前走时,被那只小白蛇凶狠地哈了一口气。

马嘉祺神色凌厉地扫了他几眼,发觉对方的实力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后,才揉了揉正吐着蛇信子的小蛇,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宋亚轩。

被清澈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宋亚轩挠挠自己红起的耳垂,“我的精神体给你添麻烦了噗——”

话还没说完,那只着急的孔雀生气马嘉祺被自己主人夺走了目光,突然挤了过来,停在了宋亚轩的面前朝马嘉祺,猛地又是一个开屏。

原本气氛还有些剑拔弩张,这下见那个帅气的小男生猝不及防被孔雀的尾巴打了一个踉跄,马嘉祺没忍住弯起嘴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五年来,军队第一次听到这位向导的笑声。

浑然不知的宋亚轩挠挠头,愣头青似的盯着马嘉祺的笑颜,推开那只激动的孔雀,紧张地问出了一个惊掉所有人下巴的问题,

“请问你有匹配的哨兵了吗?”

伺机而动的丁程鑫闻言脸色一沉,挑眉冷冷道,“你是怎么通过入塔考试的,和他接近的哨兵,可是差一点都死了。”

马嘉祺淡淡地看着宋亚轩期待的脸,也回答到,“我没有哨兵,和我接近的哨兵很容易死。”

当年他为什么被锁起来,那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忘。

马嘉祺说完,却发现眼前的人非但没有识相的离开,反而亮起眼睛小声打气,“那我还有机会。”

那只孔雀也和它的主人一样,把尾巴展得更大,兴冲冲地展示美丽。

“你可能不了解我,不然也不会萌生出这样的问题,”马嘉祺收回目光,笑意一点点消失,“你和他们不一样,或许你可以感受一下。”

几秒之后,随着蛇嘶嘶的声音,一股精神力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座小岛,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跪下。”

上空产生了巨大的压力,硬生生让听见这个声音的人不得不跪了下去。整个军队都低下头俯首称臣,就连丁程鑫也一脸凝重又无可奈何地单膝下跪。

宋亚轩的膝盖重重砸在了地上,那只嚣张的精神体终于慌不择路地窜回了他的精神世界。

“掐死自己。”

双手不受控制地抓住自己的脖子,宋亚轩抬头看着被巨蟒缠绕住的马嘉祺,呼吸逐渐急促。

对方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和我接近很容易死,你现在了解了吗。”

确实容易死。

有点爽,他快喜欢死了。

宋亚轩咬牙,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微笑,强行抵抗着那个不可控力,松开自己掐着脖子的手,颤抖着牵住对方的指尖,附身轻轻亲吻他的手背,

“了解了,既然你没有哨兵的话,

“你可以离开这座塔,和我一起去约会吗?”

马嘉祺的瞳孔微缩,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因为宋亚轩出乎意料的回答,马嘉祺放过了所有人,“自愿”被接了回来单独放在了研究人员特制的隔离室里。

宋亚轩被丁程鑫抓进了研究室,做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检查之后,一脸懵的进入了黑塔的高层,成为了高级哨兵中的一员。

除去日常训练变得更加困难,他还多了一个单独的任务:陪伴马嘉祺,争取早日与他结合、控制住他,让他为塔所用。

说实话,马嘉祺并不符合宋亚轩心目中理想伴侣的形象,太冷也太高傲,等脑子里那股冲动的劲消退之后,他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

可对方一但站在他的面前,他又觉得对方眼里有钩子、有糖、有温柔乡,有他想要的一切。

比起两个人,他们的精神体更加放肆一些。一有精力那只孔雀就会准确地锁定马嘉祺的位置,跑过去一顿开屏。马嘉祺的那条小蛇偶尔会乱跑来训练场,缠在宋亚轩的手腕或者脖子上,不打扰训练只充当挂件。

再或者,两只小动物们缠在了一起,在塔里撒了欢地乱跑,给黑塔里的哨兵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两个人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精神交流却日渐亲密稳定。

一开始马嘉祺只愿意让宋亚轩站在他的门口和他说几句话,后来他打开了房门,允许宋亚轩走进他的私人空间。

他不喜欢塔、不喜欢高层人员,看到外面熟悉的走廊时心里闪过的只有无数张令他厌恶的嘴脸。

他本以为自己会永远唾弃这座塔里的哨兵,但宋亚轩终归是不一样的。他脸上洋溢的笑意不做假,扑面而来的爱意也不做假,马嘉祺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热烈的人。

上一次这样待他的人、最后抛弃他的人是丁程鑫。所以这一次是换成宋亚轩了吗?

马嘉祺垂下头,回想起自己前几天被带去体检时路过所听到的话。

他喜欢宋亚轩周身的气息,所以他就算没有看见人也知道那里站着的是小狗一样黏着自己的哨兵。

但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他的血液就仿佛凝固了。

[你的任务是让马嘉祺爱上你,他的力量很强,只要能留住他,塔会给予你至高无上的权利。]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马嘉祺的思绪,他微微回神,动了动发凉的手指。

“嘉祺,是我,我来帮你剪头发。”

宋亚轩训练完冲了个澡,片刻不停地赶到了马嘉祺的房门前。

“高塔里的公主”不是一句空话,多年的囚禁让马嘉祺的头发生得很长,远远看过去像个女孩子。

头发本身对于马嘉祺来说没什么影响,但自从宋亚轩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话后,就经常面临着被压到头发的问题。

马嘉祺掩去眼底的情绪,把门打开了一半让宋亚轩钻了进来,然后迅速关上了门,靠在门上看着对方变得高大的背影。

孔雀从宋亚轩的身边变出,双眼放光地跑到马嘉祺身边蹭了几下,眷恋地贴着他垂下的手臂,但没待多久就回到了精神世界。

“头发想要留到哪里?”宋亚轩回头问。

既然累,为什么又要来自己这里呢。

为了尽快完成塔的任务吗。

马嘉祺感觉自己脑子里乱乱的,沉默片刻将决定权交与了对方,“剪你喜欢的长度就可以了。”

闻言,宋亚轩愣了一下低低笑了几声,用手指挽起马嘉祺的发丝,看着镜子里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问,“留到耳边可以吗,以后可以扎个小辫子,也可以披着头发。”

可马嘉祺贪恋的,就是这样的温存。

终究是放弃了远离宋亚轩的想法,他微微点头,之后便听着剪刀修剪的声音,视线不自觉地盯着镜子中的站在自己背后的身影。

对方在仔仔细细地给他修头发,眼底是笑意,眼下却挂着淡淡的黑眼圈,似乎很是疲惫,看起来摇摇欲坠。

马嘉祺收回目光,犹豫了片刻,精神力就不自觉地散发了出来,轻松钻入了对方未对他设防的精神世界。

再次睁开眼睛,偌大的精神世界中正下着小雨,草坪上的花草大部分都蔫耷着脑袋,原本活泼的孔雀蹲在小池塘的旁边合着眼睛,任由雨滴溅起来的水花打在了它洁白的羽毛上。

果然是累了。

白蛇从马嘉祺的脚边出现,探了探头后前往了孔雀的身边,爬上后背后缠绕在了孔雀的脖颈上,脑袋紧紧挨着彼此,亲昵又缓慢地蹭着。

自己的小蛇好像很喜欢宋亚轩的孔雀。马嘉祺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感受到头顶有微微的热源,孔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马嘉祺放大了无数倍的脸,对方的手指温柔地抚弄着它头顶的羽毛,温和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安抚着它的身体。

纵使之前就接触过几次,可宋亚轩还是在马嘉祺触碰自己精神体的时候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安抚时身体明明应该逐渐放松,但他却越来越紧张,出了满头的汗。

马嘉祺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引着他,几乎快要唤起他想要结合的本能欲望。

向导的体质天生就比不上哨兵,此刻马嘉祺正背对着他,只要他动作够快,就可以尝试肉体结合……

他时常觉得马嘉祺太飘渺了,只有用最原始的方式,才能让马嘉祺落地,让他对自己敞开心扉。

等马嘉祺从精神世界中出来之后,宋亚轩整个人都像是被蒸熟了一样,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

自小就缺乏情感的马嘉祺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对方带有攻击性,压迫感的精神力一下子就突破了房间的压制,压在了宋亚轩的身上,脱口而出一句,“趴下。”

没来得及反应的宋亚轩下一秒就趴在了地上,手肘磕在了地上,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你想做什么?”

对于对方的警惕,宋亚轩有些哭笑不得。他确实不怀好意,但没想到马嘉祺会这么敏感,连忙趴在地上举起手双手合十求饶,“哥哥,是你刚刚摸了我的精神体,我才控制不住想…”

马嘉祺挑眉,对镜打理了一下自己被修剪得很好的短发,逐渐收起了精神力,睥睨着他淡淡地问,“控制不住想干什么?”

“…想和你结合,我太喜欢你了。”

话音刚落,一条小蛇从天而降,直接钻进了宋亚轩的衣服里,在他锁骨和颈窝处紧紧盘着。宋亚轩抬头便看见了马嘉祺酡红的脸颊,平日里冷静的双眸瞳孔猛震,布满了不敢置信和羞赧。

但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连后来悲伤都是一闪而过。马嘉祺消化了这件事情,垂着头语气不明地说,“等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小孩子,不着急。”

“我明年就要上战场了,还小孩子呢?”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宋亚轩不满地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铭牌,“我已经是预备队员,只有年满20周岁才可以有哦。”

“上战场,军队会给你们配备随行的向导,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没有喜欢的,再来和我讨论结合的事吧。

“我可以满足塔的要求,可以和你结合。但你想好了,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和我不一样,你不是工具,如果结合了,你会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他的话轻飘飘的,却重重地压在了宋亚轩的心头上。

什么塔的要求,什么工具,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宋亚轩就感到奇怪了,为什么马嘉祺明明有能力跑却甘愿待在金塔里,有能力扫平丁程鑫的队伍却选择被他们带回来,明明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却永远和他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你在说什么,我喜欢你是我个人的事,你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工具。”

“我看过你的理想向导表格,你的理想型并不是我。”马嘉祺打断他的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宋亚轩这才想起自己当初填的那个表格,“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对我的另一半有过模糊的定义,但我自从看见你以后,我的想法因你改变后就再也没变过了。

“还有你说的什么满足塔的要求,是塔威胁你了吗,是有人欺……”

“好了,宋亚轩。”

那条小蛇吐着蛇信子蹭了几下宋亚轩的下巴,又溜了回去,钻回了马嘉祺的衣服里,“你出去吧。”

莫名的,宋亚轩似乎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落寞。

那一刻他很想钻进马嘉祺的精神世界里,看一看那里是否烟雨连绵。

在那之后,马嘉祺拒不见人,宋亚轩只能和他隔着门说说话,但很少能得到回应。下一年正如马嘉祺所说的那样,高塔给每一个上前线的哨兵们配备了临时的向导,帮助他们度过精神紊乱期。

更奇怪的是,那个一直催促他与马嘉祺结合的丁程鑫在那之后也没有主动找他,仿佛消失了一般。

他曾听说过,最初马嘉祺被带回黑塔时,高层给马嘉祺匹配的哨兵便是丁程鑫。马嘉祺和丁程鑫同时消失,这种异常让宋亚轩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丁程鑫想代替他和马嘉祺结为伴侣,而马嘉祺所提到的塔的要求是否和丁程鑫有关。

“宋亚轩,还没上战场呢,你的精神力怎么就紊乱起来了?”向导歪头看着他,不远不近地给予他精神力安抚。

但越安抚却越暴躁,宋亚轩抬手示意他停止之后闭上了眼睛,慢慢回想着一年前马嘉祺安抚他时的那种触感,再度睁眼后精神力已经自动稳定了下来。

这种状况屡见不鲜,向导摊开手松了一下肩膀,“我觉得军队应该把我分配给别人,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存在感。”

宋亚轩没有理会他,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枪支弹药。

向导叹了一口气,靠在门外等待着。他心里向往上战场杀敌,只可惜他生为向导。如今又遇上了宋亚轩这么一个不需要安抚的哨兵,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宋亚轩?”

向导看清来人后猛地站直行军礼,“…队长!”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宋亚轩抬起头,看见是许久不见的丁程鑫后,很快站起来行了个礼。

丁程鑫是这次作战的分队队长,也是宋亚轩的队长,出现在本次作战部队宿舍并不奇怪。

但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条细细的链子,随着走动,露出链子所牵着的被手铐铐住的一只手,还有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对上那双平淡的眼眸,宋亚轩逐渐错愕地瞪大眼睛,“马嘉祺…”

霎那间脑海中闪过很多猜想。

他推开不明所以的向导,猛冲上去抓住了那条链子扯向马嘉祺的方向,愤怒地看着丁程鑫,“为什么要这样铐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是这次作战和我匹配的向导,和我一起上战场,有什么问题吗?”丁程鑫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个手铐是为了防止他再次失控,只要我按下按钮,可以瞬间把他炸成碎片。”

宋亚轩才注意到丁程鑫手里握着的究竟是什么,脸色煞白地松了手,生怕对方不小心按到了按钮。

宋亚轩皱起眉头,还没开口时,马嘉祺已经冷着脸抬起了脚,猛踹在了丁程鑫的腿弯上。

“…大哥这手铐是我牵着你走的,不是让你牵着我走的!”

两人很快就离去,宋亚轩抿着嘴看着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的马嘉祺的背影,逐渐握紧了拳头。

果然,马嘉祺一直没有见自己是因为去了丁程鑫那里。而丁程鑫不再催促自己和马嘉祺结合是因为已经和马嘉祺成为了搭档。

为什么马嘉祺没有选择自己?

为什么马嘉祺要他选择别人?

他明明那么明确地表达过自己的爱意。

走动时忽而感觉到手臂上有东西在蠕动,宋亚轩微微一怔,低头看见不知何时溜进去的白蛇从他的袖口里探出来个脑袋,磨蹭着他的手腕。

是马嘉祺的精神体。

他的嘴角逐渐带上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脚步没有停顿地走向部队,目不斜视地用指腹摩挲着小蛇的脑袋。

小蛇蹭了一会他的手,慢慢地缩回他的袖子里,盘在了他高领下的脖子上。

人类与虫族的斗争已经持续了百年,黑塔每年都会召集新的士兵进入部队,远征讨伐虫族部落,要不损失一整个部队的性命,要不就是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丁程鑫是连续三年顺利讨伐虫族回归的将领,再加上他牵着一个藏于金塔中的秘密武器马嘉祺,整个小队的气焰都格外的斗志昂扬。

跟在队伍中间的宋亚轩只能看见马嘉祺露出的小节白皙的后颈,让他又忍不住回想起去年剪头发的那个场景。

那时马嘉祺毫无防备地坐在他的面前,抚摸他的精神体。他当初就该和马嘉祺结合,现在站在马嘉祺身边的,不该是丁程鑫,而是他才对。

他以为自己是被马嘉祺偏爱的,整个黑塔里,马嘉祺只和他还有丁程鑫说过话,马嘉祺只允许他进入房间,也只允许他碰精神体。

“宋亚轩。”随行的向导感受到他的精神力异常,很快就皱着眉提醒。

“啧。”

宋亚轩觉得脑子里很热,烦躁地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虫族栖息在紫雾森林之中,夜间会出来寄生人类,若不能及时发现就会大量繁殖,进而爆发侵略战争。

进入森林后所有小队成员都要分开作战,哨兵和临时向导单独行动,以击碎今年重生的母虫为最终的胜利。

宋亚轩临走前看了一眼丁程鑫和马嘉祺离开的方向,然后收回目光带着自己的向导朝作战计划中的方向行动。

如今虫族被不断削弱,前期遇到的虫族实力很弱,宋亚轩飞身斩断它们的躯体避开了迸出的粘液,落地后不停留地往深处奔去。

另一边,丁程鑫过关斩将地带着马嘉祺与宋亚轩的路线平行着向森林内部突进。

“你没有告诉宋亚轩他是黑暗哨兵。”马嘉祺突然开口。

丁程鑫手顿了一下,随后很快斩断了一个虫族的头颅,头也不回地说,“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们给他配的是普通向导,普通向导的安抚能力对他根本没用,让一个可能会失控的哨兵上前线不符合常理。你没有和他说,是想让他作为诱饵,等他成为母虫的目标之后守株待兔吗。”

“观察得这么仔细,那你主动要求上战场,是因为害怕他暴走而特意跟过来的吗。”清理完一小片区域,丁程鑫收刀把尸体踩在脚下,抬眼看着一跃而上尸堆的马嘉祺,开口问,“就算让他做诱饵又怎样,我自始至终都没告诉他身份,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过我很好奇,现在,如果我和宋亚轩同时精神力暴走了,你会救谁?”

踩在虫族外壳的绒毛上,马嘉祺挑了块干净的地方站着,没有说话。

丁程鑫执意地盯着他,视线几乎要把他刺穿。

“我可以同时救。”

马嘉祺的精神力稳定的可怕,就算是覆盖整个小队都没有问题。丁程鑫自然知道这件事,对于这种答案也是意料之中。

不过他勾唇一笑,忽而开口,“如果我说我给你拷的手铐是用来限制你能力的,你只能保护一个人,那么我和宋亚轩你会保护谁?”

马嘉祺蹙眉看向他,眼眸中满是不解。

“我没开玩笑,为了防止你一个人杀光我们所有人,做出限制你能力的手铐很正常。”

“我现在是你的随行向导,自然会先救你。”

马嘉祺抿嘴,话音刚落就听到丁程鑫毫不掩饰的笑声。

“所以你会保护我?”丁程鑫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说完却不再笑了,“因为他,你跟着我们回到黑塔,让他随意出入你的房间,为他带上手铐跟着我上战场,我差点以为你爱上他了。”

他压低声音,靠在马嘉祺的耳边,“就像我当初以为你爱我一样,但你拒绝和我结合,还伤害了整座塔的哨兵,”

“原来你只是没有感情。我关了你五年你都不恨我,宋亚轩陪了你两年你也不爱他。当年你抛下了我,如今你又抛下了他,

“真残忍,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虫族变的。”

丁程鑫转了个刀花,收刀时刀刃已经抵在了马嘉祺的脖子上,“不如我直接割开你的头看看……”

一颗血珠落下,霎那,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丁程鑫神色一敛戒备地看着声源的方向,马嘉祺也警惕地盯了一会,之后神色微微一凝。

“发什么呆,集中注意力,别死了。”

看马嘉祺走神的模样,丁程鑫不悦,说完就挡在前面,但一道白光以一种无法阻挡的劲冲了过来,猛地在他们俩中间迅速膨胀,膨地把丁程鑫挤飞了出去。

“是你。”

马嘉祺站在边上,丝毫没有被波及到。

因为手与马嘉祺绑在了一起,丁程鑫飞出去后狼狈地在半空被甩了回来,抬头看见一只白色的孔雀耀武扬威地站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你怎么过来了?”马嘉祺问,“他出事了吗?”

孔雀看了一眼马嘉祺的脖子,开始扑腾着翅膀张嘴就要啄丁程鑫手里的刀。

“他的精神体倒是一直很喜欢你。”丁程鑫一巴掌拍开孔雀的脑袋,抓住了孔雀纤细的脖颈,冷脸甩出了数十米远,“作为诱饵他还能在这种时候放任精神体乱跑,是不想活了吗。”

“他可能遇到麻烦了。”马嘉祺垂着睫毛,慢慢握紧了拳头。

终究是曾经在一起过的人,丁程鑫敏锐地感受到了马嘉祺情绪的波动。他知道马嘉祺在担心那个人,不可否认的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会为马嘉祺没有选择自己而难过。

“过去看看吧,他是队里的一份子,我没打算让任何人随便牺牲。”

他抿唇,不轻不重地打了下马嘉祺的手,解开了强行把他们绑在一起的手铐,

“可惜了,我和他没有同时暴走,没法看你做出的真正选择。

“去救他吧,小向导。”

宋亚轩脑中抽痛,按着太阳穴单膝跪在了地上,眼中一片猩红。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头疼,精神力在脑子里炸成一团,而跟着他的那个向导不知何时不见了,周围没有任何能安抚他的事物。

「过来……」

远处的声音让他明清了一瞬,他喘着粗气抬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离得越近,身体变得越轻,宋亚轩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紊乱地攻击着周围,他目无焦距地往前走到一颗树前,树干的中间有一个大洞,暗紫色的虫卵仿佛心脏跳动一般蠕动鼓动。

「再靠近一点……」

宋亚轩冒出一滴冷汗,脑海中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应该离这个东西远一点,但手却不受控地抬了起来,慢慢朝虫卵伸去。

在指尖快要接触的那一刻,巨大的虫卵突然裂开,一个狰狞多脚虫飞窜出来,径直朝着他的脸扑了过去。

触角扎进皮肤的前一秒,白蛇从宋亚轩的领口钻出,瞬间变大成一只巨蟒将那只虫子咬着甩到了一旁的树上。

宋亚轩的意识清醒了一瞬,但很快精神力开始暴走,炸裂的痛感从体内涌出,令他嘶吼着想要撕裂周围的一切。

受到攻击,白蛇无措地变小,被瞬间甩飞了出去。

白光震荡,地动三分,周围地树木和虫族都在一瞬间被粉碎。

“果然,母虫会选择他。”丁程鑫和马嘉祺赶到。丁程鑫先一步追着母虫离开,“他就交给你了,之后出口集合。”

“好。”

马嘉祺没有看丁程鑫,只是紧紧盯着震荡中间的宋亚轩看。

宋亚轩像一只崩溃的野兽一样,咆哮着毁坏周围的一切事物,喑哑呜咽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袭来。

精神力产生的剧烈动荡已经不是普通的精神屏障可以解决的范围了,马嘉祺打算在他打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与宋亚轩建立连接,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用精神结合的方式压制他的精神力。

但他不保证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向导在挨下一个黑暗哨兵全力一拳后是否还有意识。

“宋亚轩。”

宋亚轩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带起来的拳风刮得马嘉祺站不住脚,将他狠吹到身后的树上。

轰——

树木因为巨大的威力被连根拔起吹上天空,马嘉祺咽了一下口水,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宋亚轩的胳膊离自己的脸不过一厘米之远。

“宋…唔!”

他刚要开口就被哨兵狠狠地勒住了脖子,宋亚轩把他勒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大得快把人揉碎。马嘉祺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几根肋骨断裂,吃疼地皱起了眉头,痛呼声被宋亚轩撕咬进嘴里,混上了血腥味,变成了短促凄惨的呜咽。

他抓着宋亚轩的头发往后扯,但宋亚轩像是要把他咬死,手掐着他的脖子,像扯一个布娃娃一样拎着他的脖子,把他高高举在了空中。

机会来了。马嘉祺眯着眼睛,开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攻击慢慢停了下来。宋亚轩失神地松开手,软倒在马嘉祺的肩膀上,他隐约回了一丝意识,却又在这个时候闻到了血液的味道。

感受到脖子被舔了一下,马嘉祺偏头,发现宋亚轩正抖着嘴唇在说什么。

当他读出对方的话语之后,精神力迟疑了一秒,也就是那一秒,宋亚轩钻了空子直接突破了他的精神屏障,把他按倒在地随即撕裂了他的衣服。

“宋亚轩!”马嘉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最开始塔让他和丁程鑫结合时,他砍晕了丁程鑫就逃了出去。后来塔想让无数哨兵强占他以此来控制他的时候,他差点杀了所有人来保全自己。

但面对宋亚轩,他好像总会失神。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的一次呼吸很快就被对方夺走,皮肤刚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又被对方炙热的体温覆盖。

现在他已经被哨兵完全压制住,没法正常的施展自己的精神力,能够拯救他和宋亚轩的唯一办法就是肉体结合。

可马嘉祺心中有点茫然。

尽管宋亚轩对他很好,他也曾无数次心动。

但如果结合了,那么现在的他和当年有什么区别,塔一样被利用了爱情要榨干他的价值。只不过这一次塔找到了他的软肋,让他无法对自己喜爱的事物下手。

“呃——”

短暂的愣神结束下体就像被撕裂一般得疼痛,马嘉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不住的颤抖,嗓子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没有任何过度的进入,就连精神力都被压制着,毁灭性的强制入侵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好痛……”马嘉祺含着眼泪,无力地抓着地上的土,锋利的石子割破他的手指都不敌他此时承受的痛苦。

多年前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在排斥丁程鑫的精神力,贸然结合可能会导致丁程鑫死亡。还没来得及向失落的哨兵解释,黑塔就开启了下一步计划,派了多名哨兵进入他的房间,光是精神压制就让他痛不欲生。

求生的下场是伤害了无数名棋子,换来的是丁程鑫失望的眼神,还有被爱人亲手关进孤岛的塔里。

这几年来他在赎罪,他对爱这个字的理解越来越模糊,爱更像是塔用来捆绑他的束缚。

直到他遇到了宋亚轩,这个人在他面前不怕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耐心的持续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被骗了。

马嘉祺闭上眼睛想。

森林里迷雾重重,透露着诡异安静。

宋亚轩清醒过来时,怀中的人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虚弱地躺在他的身下,而他们结合的地方血色模糊一片狼藉。

与马嘉祺结合的喜悦根本比不上那一刻的惊慌,他连忙抱紧马嘉祺的身体,颤抖着声音喊,“马嘉祺,你醒醒…”

“你醒醒……你怎么了……”

慌乱的抚摸反而让人更加疼痛。

“别、”马嘉祺睁开眼睛,无力地扯了他的袖口,“继续。”

宋亚轩呆呆地定住了,之后试探性地动了一下。

“我让你别继续,”马嘉祺皱起眉头,轻哼了一声,“放开我。”

“不要。”

宋亚轩脱掉自己的外套把马嘉祺裹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刚才一睁眼吓傻了,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还处于结合热,身体里的欲望还十分强烈。

按道理来说马嘉祺也是这样的。

他注意到马嘉祺脸色依旧很不好,但耳尖泛红,便换了个姿势抱着人,开始继续缓缓地耸动起来。

“你…”马嘉祺没想到他清醒过来还要继续,刚吐出一个字之后全都变成了一连串的轻喘,“停……”

“可是我好难受,你让让我嘛。”宋亚轩委屈地耷拉下嘴角。

随口一说,但没想到马嘉祺真的怔了一下,然后慢慢咬住嘴唇默许他无礼的动作。

在这种上头的时刻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溺爱和纵容,纵使已经知道马嘉祺身体受了伤,但宋亚轩依旧不想退出去。他小狗一样的抱着马嘉祺舔舔咬咬,动作温柔,将怀里的人越爱抚越颤抖,让对方虚弱的声音染上哭腔,逐渐开始求饶。

远远蹲在出口处树下的丁程鑫捡到了那个一开始就被宋亚轩精神力攻击晕过去的怨种向导,撑着下巴哀怨地盯着森林中心的天空:

作战结束几天之后,宋亚轩被丁程鑫单独带进了密室。

“你居然和马嘉祺肉体结合了!”

本次作战大获全胜,丁程鑫的脸色却黑得像个锅底,仿佛宋亚轩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结合后对马嘉祺的占有欲十分强烈,再加上得知丁程鑫利用自己作诱饵的事,宋亚轩的态度毫不客气,“他本来就是我的向导。”

“分明是你精神暴走强迫他的!”

“我精神力暴走怪谁?”宋亚轩挑眉,难得和丁程鑫呛了起来,“是你隐瞒我的身份让我去吸引母虫,也是你抢走了我的向导,我精神力紊乱时没人安抚最后暴走,不都该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你知道马嘉祺是谁的吗!”丁程鑫双眼发红,语气颤抖,“他是我的向导,是我的爱人,我最了解他,如果不是你强迫他,他有能力毫发无损地救你然后和你一起归队!”

“那都是过去式了。

“你心疼他,那当年塔里用一群精神暴走的哨兵强迫他时,你为什么不保护他?”

宋亚轩冷声,一步步紧逼,反手抓住了丁程鑫的领口,看着对方意外的目光开口,“马嘉祺当年为了自保重伤整个黑塔的时候,你作为他的爱人为什么没有保护他,而是帮着塔把他囚禁起来!”

“你在说什么…”丁程鑫嘴唇微颤,喉咙发涩,“什么意思?”

“那个金塔他想出来早就能出来,你觉得他为什么愿意被困在那里?

“都是因为你啊,是你把他关进去的,所以他才整整五年都待在那儿!”

借着这次发现母虫的战功以及后来才得知的黑暗哨兵的身份,宋亚轩申请了超过丁程鑫的最高级权限,调查了当年了所有事由,才搞明白了他过去的疑惑。

原来马嘉祺从来没有失控过,是塔太想控制这样强大的力量,而利用了他和丁程鑫之间的感情,让马嘉祺要么和爱人在精神排斥的痛苦下结合,要么被其他哨兵强迫。即使这两项都失败了,有丁程鑫在,马嘉祺也甘愿被关在离黑塔不远不近的地方。

听完这些,丁程鑫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到了墙上,红着眼眶扶墙站起,打算往门外走,被宋亚轩一把拦下。

“你干什么?”

“我要去见马嘉祺…”

宋亚轩轻笑,“抱歉了队长,他现在是我的向导,不管他以前爱谁,他未来爱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放弃吧,你只是s级哨兵。

“而我,才是能和黑暗向导匹配的黑暗哨兵。”

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马嘉祺便知道自己的哨兵并不在身边。他慢慢爬起来呆坐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宋亚轩火急火燎地赶进来,看自己的向导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没有离开,才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无奈地捏了下马嘉祺的耳垂,“小哑巴,你终于醒了。”

马嘉祺无声抬眸瞪他,虽然还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和这家伙结合了,还是下意识地问,“你刚刚去哪了?”

“替你骂人去了。”宋亚轩摊摊手,撑在床上胳膊贴着马嘉祺的胳膊。

肌肤相贴让马嘉祺多了些安全感,他看着宋亚轩的侧脸,回想着对方在精神紊乱时嘴中念着自己名字的样子,有些疑惑地歪头。

这几年宋亚轩练就了一身本事,最重要的本事就是从马嘉祺的表情中读出他想说的话。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过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为了塔而接近你的,”

宋亚轩无奈道,“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在表达我的爱意了。这个塔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我一样被你关门外还笑得像个傻子的人了,就连路过你门口的苍蝇都知道我喜欢你。

“也就只有你,傻乎乎的以为我接近你是为了任务。”

宋亚轩突然一笑,贴近马嘉祺的脸,看着对方惊得睁大了的双眼,忍不住屈指调戏般得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公主都会为利益成为联姻的棋子,和所谓的王子捆绑在一起,永远都得不到爱情。”

对方眸光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喜爱和心疼,马嘉祺微微抿唇,终于愿意低下头抵上宋亚轩的额头,感受对方的手指从下巴抚上他的脸颊。

他听见了对方消失在唇齿之间的话,

“可我是骑士,是保护公主的骑士。”

酒后|现背

“哥哥,再吃进去多一点。”

*私设ooc勿上升

*小人鱼的发qing期来了

1.

联邦的冬天异常寒冷,马嘉祺趴在窗边看着鹅毛般的大雪,不禁怀念起几个月前被宋亚轩带去外面玩的日子。

什么时候雪可以下小一点啊?他想和布伊出去玩。

白皙得像珍珠一般的脸颊靠在软垫上,身上的米白色羊毛线衣盖住膝盖,光滑细腻的小腿上却不着衣物。

他还是接受不了一整天都穿着裤子,会很难受。为此宋亚轩在整间屋子里安装了暖气和地垫,生怕马嘉祺冻着碰着伤着。

按照江梡的话来说,跟金屋藏娇和养祖宗没什么区别。

“怎么布伊今天还没回来?”马嘉祺鼓起嘴,有些气呼呼地自说自话。

2.

“这是什么?”军...

“这是什么?”军机处内,宋亚轩批着手里最后一份文件,有些敷衍头都没抬地问道。

被这般敷衍的江梡无语凝噎,又想起前几日去宋亚轩家做客对着户外露出羡慕神情的马嘉祺,到底是把这口恶气给咽了下去。

“温泉度假村,包场券。你家小祖宗不是想出去玩吗?”

“谢谢。”

听到这里宋亚轩刚刚好批完那份文件,抬眸看到江梡无语的表情后扬唇一笑。

“则旧还好吗?”

让人转移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聊起那人最在乎的人。

很明显江梡的表情变得没那么臭了,手脚不自然地摇晃了一阵子,才有些含蓄地说出了一句话。

“他跟我生闷气了。”

“你又把他的药剂摆乱了?”

“不是。”江梡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我就是不小心把他摘回来的药草吃了......”

“至于这么生气吗...”越说越没底气。

宋亚轩听得想笑,江梡这脑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

不好参互别人的感情,宋亚轩只是笑了几句,然后接过江梡手中的票就离开了。

他和江梡不一样,他对他家小宝贝很好。

3.

“你回来了!”

才关上门,带着寒意的大衣都没来得及脱下,怀里就扑进暖暖的一团。

怕自己的手冻到马嘉祺,宋亚轩特地捂暖了才抱起马嘉祺。

大衣被随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宋亚轩带笑亲了下马嘉祺的嘴角。

“怎么今天又没穿裤子?”

“难受~”马嘉祺把自己的脸贴上宋亚轩的侧脸,想着给人暖暖。

“刚刚江梡给了去温泉的票,你想去吗?”

宋亚轩抱着人坐到沙发上,一身的寒意已经彻底被暖气覆盖。

“温泉吗?”

“想去!”马嘉祺眨着亮亮的眼睛,眼底全是期待。

“好,那等我明天处理完事情就去,在那里待三天好不好?”

“好!”

马嘉祺开心的很,对着宋亚轩的嘴唇啄吻了十几下,直到感受宋亚轩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后才从宋亚轩的腿上跳下。

“布伊,吃晚饭!”

又菜又爱撩,宋亚轩如是想道。

宋亚轩掩唇偷偷一笑,宠溺地走过去拍了拍马嘉祺的脑袋。

“今天喊小小祺做了什么?”

小小祺是厨房里的机器人,被马嘉祺一眼相中买回来的。虽然做的饭不算很好,但是莫名讨人欢心。

“海鲜粥。”

“那就煲粥吧。”

4.

温泉度假村真的真的很大,除了工作人员就只有他们两个。

马嘉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宋亚轩,“真的要穿成这样吗?”

宋亚轩拿着浴巾站在一旁,有些好笑地看着马嘉祺“你的腿沾水会变鱼尾,不遮着点会吓着人。”

“啊?可是我的尾巴不是很好看吗?”

“是啊。”

其实是某人那一点点占有欲作祟。

“好吧,那我就勉强遮住点。”马嘉祺接过宋亚轩手里的浴巾,随手在腰间打了个结。

“我们赶紧去!”说完就拉着宋亚轩往里面跑。

雾气缭绕间,马嘉祺没管宋亚轩,一下子就扑进了乳白色的水中。

在冬天,最舒服的就是泡暖乎乎的温泉!

系在腰间的浴巾早就随着马嘉祺的动作解开,落在了温泉边缘。宋亚轩慢步走下去,看着马嘉祺这样不禁笑了一声。

“别乱游,等一下缺氧。”宋亚轩随口说了一句。

但是迎来的难题并不是缺氧,而是马嘉祺的发qing期。

“马嘉祺?”

尾翼缠上腰的那瞬间,宋亚轩看到了马嘉祺眼底浓重的情欲。他扶住马嘉祺下坠的腰身,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了?”

马嘉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身体里很热,想贴着冰凉凉的东西。

宋亚轩意识到了马嘉祺这情况可能不是泡温泉的问题,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

“不舒服吗?”

“我好热...”

宋亚轩直觉不能让马嘉祺再待在这里,单臂抱起马嘉祺给人披了浴巾就往房间里走。

“好热...好难受...”

马嘉祺小幅度地挣扎,尾巴越缠越紧。

宋亚轩从没觉得几百米的路程会这么遥远。

怀里的人很不安分,此刻温热的嘴唇已经触上他的脖子,一点点叼着磨咬。

“嘭!”房间门是被人推着关上的。

马嘉祺背靠在门上,嘴唇被人吻住,呼吸顷刻间被掠夺。

“我帮你把尾巴烘干?”

“嗯~”意识不清醒但不拦着马嘉祺听话。

宋亚轩趁着给马嘉祺烘干尾巴的间隙找了则久,知道是发qing期的时候还顿了一下,他以为这些只是别人随便写写的。

“是我疏忽了,没提前搞清楚。”则久显然很疲惫,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也怪我把他带出来了,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宋亚轩,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嗯。”

“那就他要就给他。”则久说的很清楚,“发qing期他需要精神力的安抚,你也必须做到最后一步,要注意的就是能做多狠就多狠。”

“我知道了。”

宋亚轩没问原因,因为怀里的人越来越烫了,匆匆跟则久再问了几个问题,便挂了通讯。

“宝贝。”

“嗯?”马嘉祺下意识应了一声,眼眸迷离,蕴满了水雾。

“要亲亲吗?”

吻落下,自眉间吻到嘴角,每一下都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宋亚轩揉着马嘉祺腰间的软肉,把人带到床上。吻痕印在脖颈、锁骨,一点点往下,落在了腰侧,那里有一颗痣,在白里透粉的皮肤里格外显眼。

“布伊~亲亲我。”

吻随即落下。

我愿把第二张称之为神!!!

马哥昨天的路透怎么这么帅啊我艹,这朦胧感(^3^)╱~~

轩祺除妖师x狐妖甜的

对不起丁儿又是你当前男友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去年冬天的存稿

都说人妖殊途,但感情这种东西一但产生,就会像扎了根的菟丝子一样顺势生长,密密麻麻地将两方牢牢缠住。

最先厌弃的那一方如果想要逃脱“菟丝子”的,那必定要把“菟丝子”连根拔起,方可解脱。

宋亚轩最近处理了不少这样的案子。天生的阴阳眼,使他能看得见妖怪被杀死后的冤魂。

但比起妖怪,人类在他眼里往往更加可怕。

成型的妖怪通常生的俊美,心智不成熟的人往往会对其心生爱慕...

成型的妖怪通常生的俊美,心智不成熟的人往往会对其心生爱慕。而那些妖怪不懂得人间情理,几句甜言蜜语就会被人类骗回家去,愿意与对方厮守一生。

但人妖终归不同。

自古以来的思想就是人与人喜结连理,人间的情爱哪里轮的上妖?

等到那时,自私的人类就会因为妖族终究只是鬼怪,将其抛弃,甚至将其杀害。

宋亚轩今天处理的便是这样的案子。

这几日,整条街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丁家的门口更是挂了一堆红色的灯笼和喜字,以彰显他们近日的喜事——丁程鑫要和东头家的小姐结婚了。

宋亚轩和丁程鑫自幼相识,两小无猜。他与丁程鑫决裂于三年前,因为那一年,丁程鑫从山里带回来一只妖,并执意说自己要和那妖在一起一辈子。

作为朋友,丁程鑫怎么会不知道宋亚轩反对人妖结合的理念,但他固执的要把那人带回家,不惜与宋亚轩决裂。

那妖是只黑色的狐狸变的,在宋亚轩习得的书本里,黑色的妖怪通常代表着不幸。与丁程鑫绝交那天,宋亚轩碰巧见过那只狐狸一眼——黑狐的人形生得雪白,没有妩媚的狐狸眼反而是对清澈的圆眼,垂着尾巴躲在门后,怯怯地看着他。

没想到再见之时,这不像狐狸的狐狸竟然死了。

宋亚轩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亚轩,你来了。”

跨过门槛,他抬眼便看见了坐在床上眼下乌青的丁程鑫。喜事将临,新郎官居然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貌。

宋亚轩内心嗤笑了一声,落座椅子上喝了一口早已备好的茶,“说吧,何时何地杀的他,又是何时开始产生身体不适的。”

没想到他问的如此直白,丁程鑫藏在袖子里的手抖了一下,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不知道以为他用情至深,实际上他却亲手杀了陪在他身边数年的爱人。

他近日来头痛欲裂,每晚睡觉都感到身上格外沉重,偶尔耳边会传来可怕的低语声。他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前几日被他亲手扔进井里的人,觉得自己是被恶鬼缠身,这才找上了许久不见的宋亚轩。

“不用和我遮掩,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宋亚轩看着丁程鑫脖子上围着的一圈黑色的皮毛领子,心下已经有了不悦。杀了妖还扒了他的皮,这哪里称得上是爱人,就算是仇人也很难做到如此残忍的地步。

“……十天前。”丁程鑫终于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我和崔小姐在外相约,回家时,我看见他在门口等我。”

“他是妖,而我身旁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妻,我怕他会对崔儿不利,所以晚上就把他骗到了后院杀了他,扔进了井里。”

“当天晚上我就睡不安稳,之后越来越严重,直到昨天,我一晚都没闭得上眼。”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再这样下去不行,请你帮帮我吧。”

“所以他只在晚上出现是吗。”宋亚轩放下了茶杯,神色恹恹地将两道符摆在了桌子上,“你有两种选择,左边的符可以帮你见到他的魂魄,你自己劝他离开。右边的符是直接让他魂飞魄散……对他来说,可能会有点痛。”

宋亚轩隐约记得,丁程鑫初次把狐狸抱回来时,那狐狸被捕兽夹夹住了腿,一直躲在怀里呜咽着发抖。

想必很怕痛吧。

宋亚轩想着,便收回了右边的符。但丁程鑫先一步把手指压了上去,问到,“这个符可以彻底将他从我身边除掉,是吗?”

“是,你想用这个?”

看着丁程鑫点头,宋亚轩沉默了片刻,收回了桌子上的东西,转身走出了房门,“今晚我会留下杀掉他,到时候你要是想留他一命就叫住我。”

夜晚——

几年不见,丁程鑫的室内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并且被放在了奇怪的地方。可能是狐妖喜欢乱叼东西导致的,宋亚轩爬到房梁时还撞见了一条奇形怪状的围巾。

先不说这东西是怎么被丢上来的,围巾是几根细细的狐狸毛,一看就是出自某只妖之手。宋亚轩随意地把它拿了起来坐在了房梁上,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自己的猎物。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月光照在床上的时候,一个模糊的人影被映射了出来。宋亚轩立刻睁开了眼,注视着人影在床边慢慢蹲了下来,趴在了丁程鑫的耳边。

如同窗外细雪般的轻盈声响起——

“阿程,阿程,外面下雪了。”

“你带她回来了,她真的很漂亮,也很温柔,还很善解人意。”

并不是恶毒的诅咒。听到这里宋亚轩轻轻地打了个响指,让此刻的丁程鑫也能真切地听到小狐狸的声音。

“我听话,不会打扰你们的。”

“我只需要你偶尔看我一眼就好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到井里…那里好冷,后来扔下来的石头也很重,砸的我很痛……”

“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见她了,你去井边看看我好吗?”

他抬起近乎透明的手指,想要去触摸丁程鑫的脸颊。

此时宋亚轩已夹着符咒面无表情蹲起,瞄准了鬼魂的后背。他想等丁程鑫听到往日爱人的请求后说一句“不必除了”,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床上的人分明醒了,却没打算说任何话。

他叹了一声,跳下房梁落地的同时,飞快地想要把符咒贴在了鬼魂的后背。但他没注意到地面上黑暗中藏着的黑尾巴,身子一歪把符贴偏了。

听见落地和符咒飞出来的动静,丁程鑫等待了几秒后猛地坐起了身,一脸兴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宋亚轩问,“除掉他了吗?”

“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缠着我了?”

“谢谢你亚轩,真的太谢谢你了……”

他感动的捂着脸,似乎在为自己的解脱而哭泣。

那个本该被除掉的人也落了泪,抱着自己的尾巴轻轻地颤。

为了职业道德,宋亚轩本来应该告诉丁程鑫他出了差错。可他不知为何自己说不出口,很快捻了个诀把身旁的人变回了狐狸,捏起他的后颈就走了。

丁程鑫还在后面不断地道谢,却不知他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了一把伤人的刀,把那只狐狸刺的千疮百孔。

除妖除妖,宋亚轩干了十年的除妖,哪有把妖捡回家的道理。

半路上,宋亚轩就把黑漆漆地狐狸丢在了草丛里,狐狸也没有挣扎,在雪里缩成了一团,把脸埋在尾巴里哭。

越走雪越大,越走风越刮,宋亚轩吸吸鼻子打了个抖,默默退了回去,又把狐狸从雪里抱了出来。

一只成年狐狸抱起来没有很重,但是很暖和。宋亚轩一路用他取暖,这才不至于自己半路上被冻死。

进了家,宋亚轩就揣着狐狸坐在炉子边取暖。怀里的东西动都不带动的,只偶尔传来一声啜泣。

宋亚轩没谈过情,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被情所伤的妖,就僵硬的说了一句,“他要结婚了,你就别喜欢他了。”

“几年前就告诉你们了,人妖殊途,你不肯走,他不肯弃,现在这下场,都是你应得的。”

在他的安慰下,小狐狸终于抬起了头。在宋亚轩沾沾自喜自己真会安慰人时,被狐狸咬了一口,与此同时空气中还响起了道沙哑的男声,“放开我,你这小葫芦。”

“小葫芦?”宋亚轩松开了怀抱,解开了对方身上的咒,看着化成人的狐妖坐在小板凳上哭得通红的眼睛笑着问,“为什么叫我小葫芦?”

“我记得你,当年阿程带我回来,你气得像个葫芦。”

“当年他带你回来,我还以为你是被人丢了的小狗呢。”宋亚轩笑了一声,挥手招他坐下,“小狗,我大发慈悲不打算让你魂飞魄散,你以后就留下来给我打扫院子吧。”

“我不是小狗,小葫芦。”

“我也不是葫芦,小狗。”

两个人对视无言争执了半天,最终狐妖嘴一撇,手开始抹眼泪,支支吾吾地问,“你是他的朋友,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了吗?”

“别问我,我最讨厌情情爱爱了,而且我和他早就不是朋友了。”

“可是,你刚刚还想帮他除了我……”

对方开始絮絮叨叨,宋亚轩嫌弃地摔过一个碗倒了整碗的清酒,抓着那人的头发,对着他的嘴唇灌了下去。清冽的酒水一半洒在了外面,一半被狐妖咽下了肚。

狐妖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半个身子都是湿的。他怒瞪着宋亚轩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怎么也使不上劲,红着脸嘟囔,“怎么回事……”

趴在桌上的人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最终敌不过醉意,睡了过去。

相处了几天之后,宋亚轩才得知狐妖的名字叫马嘉祺,不过他懒得记对方的名字,一直管狐狸叫小狗。

可能是踩了马嘉祺的尾巴而内疚,宋亚轩没有驱散他,而是用一道符暂时定住了马嘉祺的形态,使他在白天也能随意出现,不过代价是必须待在自己身边十米之内。

“小狗,后山有户隐居的人家也杀了个妖,叫我去看看。你是想消失一会呢,还是想和我一起去呢。”

马嘉祺不乐意自己被叫小狗,一尾巴打在了宋亚轩的脸上,不悦道,“我都说了我叫马嘉祺。”

大尾巴软乎乎的,打在脸上还挺舒服。

比起面无表情,宋亚轩更喜欢看对方鲜活的样子,毕竟他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带回来的鬼天天哭丧着个脸。

“小狗。”

叫一次,马嘉祺眼睛就瞪圆一分。

“小狗小狗小狗小狗小狗……”

“我讨厌你!”马嘉祺恼火地一把推开他,气呼呼地往外走,没一会就因符咒的力量被迫传回了宋亚轩的身边。

宋亚轩的符设的很刁钻,马嘉祺每次传回来时都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位置,再靠近一点还能闻见对方身上的皂荚香。

他喜欢闻,每次都想再凑近一些,总会被宋亚轩按住额头,顺带着迎来一个脑瓜崩。

后山离住处不远,但马嘉祺自从被丁程鑫抱回去后就没回山上过,现在走着山路,竟然觉得有些崎岖。

反观那长着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样的宋亚轩,却如履平地。

马嘉祺跟不上他,又不想因为符咒传来传去,半路变成了狐狸,四条腿并用地跟在了宋亚轩的身边。

一路上一直在思索着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宋亚轩过了一会才发现一团毛茸茸跟在自己的脚边,低头看着马嘉祺腿捯不过来还一脸倔犟的样子,便忍不住把狐狸提到了自己的怀里。

“跟不上怎么不叫我一声?”

狐狸赌气,一头扎进他胳膊肘里没有理他。

别说,这一团气鼓鼓的毛球,确实还挺吸引人,难怪丁程鑫当时喜欢揣着他。

看见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打算摸,宋亚轩微微一怔。他想自己怎么能被妖迷了眼,很快就将抚摸变成了轻拍,打在了马嘉祺的背上。

正在气头上的马嘉祺抬起脸就咬住了他的大臂,啃了一路。

山上这家的情况和丁程鑫差不多。

主人隐居耐不住寂寞,拿山上的妖寻欢作乐。不过和丁程鑫不同的是,这家主人并不拘泥于一直妖,而是但凡看的顺眼的都带回了家,不用时在家中地窖里将他们一一杀掉。

作为人类看不见的鬼魂,马嘉祺在主人和宋亚轩说明情况的间隙就已经走进了地窖。里面散发着尸臭,各种已经被砍得七零八碎的妖的肢体被随意丢弃。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井底被石头砸的粉碎的尸体。

他很怕痛,在山里的时候就不愿意走石子路,被捕兽夹夹住的那一天更是让他痛得生不如死。

他的阿程知道他怕痛,带他回家后很少让他有磕碰。但谁又能知道,最后把他骨头都碾碎的人也是丁程鑫呢。

“人类都这样无情吗?”

超度了山中的鬼,马嘉祺在下山的路上这样问到。

宋亚轩无法给他确切的回答。事实上他处理的案子大多都是因人私欲而起,与妖无关。他心中必然认为人类都是无情的,但他也见过有人愿意为了妖斩断人世间牵挂,所以他不敢以偏概全。

“……你以后小心些就是了。”他只能这样回答。

马嘉祺笑了一下问,“我还有以后吗?”

“当然有,你哄的我开心了,让你重塑身体根本不在话下。”宋亚轩顿了顿,不知怎么突然又加上了句,“小狗。”

马嘉祺被他气笑了,用手臂勒住了宋亚轩的脖子,但又因为路面不平矮上宋亚轩一头,最终直接挂在了宋亚轩的身上。

雪花已经落尽,白茫茫的山上天空开阔大地辽远。

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愉悦,宋亚轩抓着他的胳膊弯腰,垫起马嘉祺的同时稳稳地抓住了他的膝下,将他背了起来,“山路都不会走,说你自己是山上的妖丢不丢人啊?”

马嘉祺攀上宋亚轩的脖子,委屈地说,“我不是不会走,但是石头硌得我的脚很痛……我之前就不喜欢走,我只喜欢走草地。”

“得,真挑。”

宋亚轩接的案子也不全是人与妖的爱恨情仇,也有一部分妖作乱,扰得人不得安宁。

这时候马嘉祺就成了很好的帮手。

他虽然生了副看起来冷淡的样子,但遇上这种事上格外的热心,不用等宋亚轩出手就已经钻进什么物件里把藏着的妖从东头打到西头,震得人家里噼里啪啦地响。

他虽然觉得人类无情,但始终没有放弃过人类。

“都叫你每次别冲那么快,挨打了吧?”

宋亚轩赶到时,马嘉祺被一个树精打回了原型。上空全是骇人的布满鲜血的蠕动着的枝杈,但宋亚轩一瞅见狐狸被藤蔓缠住尾巴拼命挥着爪子求救时,被可爱得笑出了声。

“宋亚轩你还笑!”马嘉祺以为对方在笑自己的窘态,忍不住用力想要挣开束缚。藤蔓越缠越紧,渐渐把他的尾巴勒得生痛。

听见自家狐狸被勒得呜咽,宋亚轩冷下了脸,瞬息间点破了符咒让周围燃起了熊熊大火。树精被烧了个透,就连扎在地下的根都被不可阻拦的火烧了个精光。

宋亚轩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捧起马嘉祺的尾巴轻轻吹了一口气,小狐狸瞪着眼睛看着他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但又没把尾巴收回去。

“痛了吧?下次和我一起走,别一个人乱跑。”

用术法将尾巴恢复蓬松,宋亚轩忍不住吻了下他的尾尖。马嘉祺骤然呆住了,一爪子拍在了宋亚轩的脸上后,扭头就跑。

没等他迈出几步,他就被人抓到了天上。

“又跑什么呢,周围都是石子路。”宋亚轩用指腹揉了下他的肉垫,深吸一口气后感慨,“妖太可怕了,我居然开始觉得你可爱了。”

“狐狸本来就很可爱……”马嘉祺不满地嘀咕。

“不止是狐狸。”

宋亚轩笑了一下,敲门走进了委托人的房间。

委托人看着他脸上的梅花爪印,心想:这大师不会钻哪撸猫去了吧,怎么还被猫打了?

第二年的十二月,宋亚轩在马嘉祺的生辰那天,给他重塑了肉身,并带他到街上游玩。

周围与宋亚轩交好的邻居第一次瞧见马嘉祺的真身,见他生得白糯又脸皮薄,都上来逗了两嘴。

马嘉祺红着脸躲在宋亚轩的身后,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口。

“怎么,这不都是你最喜欢的人类吗,怎么还躲起来走了?”

小狐狸很喜欢人类,这是宋亚轩一直都知道的事。

“……可我不信他们,他们靠近我,我害怕。”马嘉祺陪宋亚轩走到了桥上,看到混浊的湖水后下意识退了半步。

宋亚轩扶了一把他的腰,将他从人群中带回了自己的身边,见他受惊的样子打趣,“那你跟着我,是信我?”

对方抬起皎洁的眼眸,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轻轻道,“我只信你。”

宋亚轩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马嘉祺脸上移开,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他发现自己在白雪皑皑的冬夜里居然觉得热。

是发烧了吗?

“……听说崔家小姐生病了,婚事一拖再拖,马上就要黄了。”

“那丁公子呢?”

“丁公子好像最近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是怎么了。”

“要我说啊,他俩成不了咯。”

…………

路人的话飘进了耳朵,错愕的马嘉祺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忍不住抓起宋亚轩的手,想要跟过去。

但宋亚轩定在原地,大力一拽就把他扯回了怀里。

他压着心里说不清的情绪,看着马嘉祺问,“丁程鑫不结婚,你就还要回去吗?”

眼前的人面色阴沉不定,马嘉祺能感受到宋亚轩此时情绪的动摇。他静静地看着对方,刚才激动的心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把自己的手搭在宋亚轩的手上,摇了摇头,“那不是我该回去的地方。”

那天晚上,宋亚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神不安,半夜坐起来看向了垫着垫子的桌子。

黑狐在垫子上趴着,身子一起一伏,均匀平稳的呼吸。

宋亚轩走了下去,做贼一般得在狐狸附近转了几圈,确定马嘉祺睡着后,连垫子带狐狸一起端到了自己的床上。

也许是环境不同,尽管宋亚轩的动作很轻,马嘉祺还是被吵醒了。他看着躺在自己旁边一脸尴尬的人,无奈笑了一下,将尾巴甩到了宋亚轩的旁边,合上眼睛继续睡觉。

抓着对方的尾巴尖,宋亚轩情绪稳定了不少。他睡前又将那软乎乎的毛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马嘉祺又是一颤,醒了过来。

宋亚轩没有发现对方水润的眼睛,半梦半醒地嘬着那块狐狸毛。马嘉祺撑起身子把爪子按在了宋亚轩的脸上,想了片刻,俯下身用鼻尖碰了下对方的嘴唇。

丁家和崔家的婚事不了了之,经两家调查发现,这两个人居然一人藏着一位妖怪爱人。崔小姐为了自己的妖不愿意嫁,竟然直接让妖附在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日渐虚弱逃避大婚。

至于丁程鑫怎么对待自己那位爱人的,这件事只有宋亚轩和马嘉祺知道。

最近天气冷,地上都是冰碴子。宋亚轩想着马嘉祺应该不乐意踩这样的地面,就把他抱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久而久之,狐狸就自动变成了一条围脖,脑袋咬着尾巴,挂在宋亚轩的胸前。

“嘉祺,喝酒吗?”

脖子上的狐狸抖了抖耳朵,呜的一声用鼻子打在了宋亚轩的下巴上,表达不满,“我不要,你第一次灌酒呛到我了,我不想喝。”

宋亚轩也回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粗鲁行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用手指轻捻了一下蹭在自己脸颊上的耳尖,“那我这次小心点喂你,你陪我喝点吧。”

总之回过头来宋亚轩也忘了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他会用小盅一口口喂马嘉祺酒喝。可能是理念里酒就是要别人喂的,马嘉祺没有觉得半点不对,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喝下宋亚轩偶尔喂来的酒。

两个人坐在院子的雪地中,宋亚轩思绪逐渐变得混乱。

他对情爱一窍不通,可他刚刚喂马嘉祺喝酒时,竟然有了亲吻对方的冲动。

奈何马嘉祺这几日不寻常的举动真的让他有些害怕。他怕马嘉祺对丁程鑫还有情,也许今晚,又或许明天,就会离开他,回到丁程鑫的身边。

人妖殊途,这话他记了数年,没想到最后自己却折在这句话里。

肩头一沉,宋亚轩侧过头看见半阖眼红着脸的马嘉祺靠在了他的身上。月光恰好映在他的脸上,宛若白雪,嫣红的嘴唇上残留着酒渍。

借着酒劲,他回答了马嘉祺一年前问他的问题。

“马嘉祺,人类是有情的。”

马嘉祺昏昏沉沉的点点头,口齿不清道,“那为何我遇到的都是无情之人。”

“并不都是。”

宋亚轩饮了一口酒,捏住马嘉祺的下巴吻了下去。

或许蓄谋已久,宋亚轩对于自己的冲动并没有多惊讶,怀里的人因醉意已经睡了过去,他用舌尖顶开马嘉祺的牙关,酒水渡了小部分过去,大多都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马嘉祺的衣衫。

像初见那般,宋亚轩喂的酒还是呛到了马嘉祺。怀中人咳嗽,宋亚轩就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晃着胳膊把马嘉祺哄睡。

马嘉祺很少以人的形态睡着,因为宋亚轩的床有些小,他只能变回狐狸到桌子上睡觉。

自从宋亚轩的心情发生微妙的变化后,他就每晚偷偷端狐狸上床睡觉。

这一次不止是狐狸了,宋亚轩把马嘉祺抱到了床上,他把手腿全都缠在了马嘉祺的身上,将脑袋抵到马嘉祺的颈窝里细细的蹭,后知后觉的脸红。

他也只敢在喝多了的时候这样了。

要是那些他除过的妖、嘲笑过的人,看见他现在喜欢只狐妖喜欢成这样,必定会笑话他。

狐狸抱起来真暖和,宋亚轩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想起了那条挂在房梁上的围巾。

自从马嘉祺重塑肉身之后就不用和宋亚轩保持十米之内的距离了,因此后来宋亚轩接到危险的任务时都会特地找借口自己单独行动,处理完再回去找马嘉祺。

这次临走之前宋亚轩特地翻出了那条曾被自己随意塞进角落里的围巾,带上后果然特别暖和,而且还有小狐狸身上的味道。

宋亚轩偷偷摸摸的遛出了门,生怕被马嘉祺发现自己捡他给丁程鑫织的围巾用。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宋亚轩因为这次要除掉的对象也是只黑狐而犹豫了一瞬,被对方一爪子刺穿了右臂。

只记得那天特别冷,他流着血躺在雪地里感受到自己的四肢渐渐变得冰冷。只有脖子上是暖的,只有鼻子还能闻到味道,剩下的一切都是属于马嘉祺的。

他突然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意那一句人妖殊途,连一句喜欢都不敢对马嘉祺说。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缭绕的烟雾,远处坐着一个人,耷拉着尾巴和耳朵,安静地织着围巾。

宋亚轩还想天堂怎么这么贴心,还派马嘉祺来给他织围巾,过了一会他感受到右臂一阵刺痛,不禁叫出了声。

“宋亚轩!”

门口的马嘉祺噔噔噔地跑过来,站在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凶巴巴地喊到,“一只狐狸都能欺负到你头上了?要不是我跟过去了,你就被他弄死了!”

狐狸可不就是能欺负到他头上吗。

宋亚轩看着数落他的马嘉祺,忘了痛忍不住笑意。

马嘉祺说着说着哽咽,拖着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把一条围巾扔在了他的脸上,手里还攥着另一条没织完的。

“那条破的我扔了,你要带就带新的。”

宋亚轩拿起来看了看,撅起了嘴,“啊,怎么没有狐狸毛啊。”

“冬天掉毛少……没有多余的毛给你放在围巾上。”马嘉祺身后的尾巴甩来甩去,最终甩在了床上,“你要的话就揪点吧。”

宋亚轩可舍不得揪他的尾巴毛,要不然到时候马嘉祺又嫌疼了。他抱着围巾撑起身,看着马嘉祺靠在床边继续用修长的手指缠绕着线打结。

马嘉祺的头发有些长了,如墨的发尾垂在白皙的后颈上。宋亚轩一愣,恍恍问,“我睡了多久了。”

马嘉祺手顿了一下,低着头说,“两个月。”

宋亚轩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心疼马嘉祺在他身边守了这么久,“你……”

“你先躺下吧,我给你找了大夫,他要来了。”

“你还找大夫了?”宋亚轩笑着问,“这片治疗这方面的大夫很少,费了你不少事吧。”

马嘉祺支支吾吾地在门口踌躇了片刻,小声地回,“……我去找了丁程鑫,他帮你找的大夫。”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淋了下来,宋亚轩的心也凉了。

他沉默地在房间里独自等待着大夫。

马嘉祺好像听说丁程鑫没结婚之后就很想找他了吧。也是,没了自己束缚他,他就可以回丁程鑫身边…

“小公子,你醒啦?”

一个年长的老人走了进来,看见宋亚轩坐了起来,不禁点了点头,“这药材就得用贵的,你才好的这么快。”

宋亚轩没什么表情,抬眼问,“你是丁程鑫派来的?”

“正是。”

“我家狐狸和丁程鑫……”宋亚轩一激动,伤口又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还是先躺下吧,你家小娘子两个月前都被你吓哭了,跑到丁公子家求了两天才把我求过来,你再不好,他就要怨我了。”

小娘子……?

宋亚轩的脸微微发红。

大夫把着脉笑着说,“听说狐狸的尾巴不能轻易碰,一但碰了就会惹上杀身之祸。如果亲吻了他的尾巴,对于他们来说就等同于求婚,若是他们回应你了,那就是同意了你的求婚。

“小公子真有胆量,我就算是行医多年,也没见过有几个人敢动狐狸尾巴的。”

那一刻,宋亚轩的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晰过。

他很爱摸马嘉祺的尾巴,一开始是摆弄,后来是爱惜,他会给马嘉祺的尾巴梳毛、按揉,再放在嘴边亲吻。

小狐狸一开始会赏他一爪子,后来慢慢的,开始用鼻尖碰碰他的嘴唇当作回应。

宋亚轩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下了床扶着墙面撞出了门。大夫以为他思妻心切,念他没什么大碍,便没有阻拦。

刚从厨房端出粥汤的马嘉祺看见迎面走来的人被吓了一跳,蹙起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宋亚轩抱了个满怀。

瓷碗脱手飞出,满满的鲜汤洒落,宋亚轩护着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落地前匆忙地贴出一张符。

马嘉祺也被撞倒在地上,但地面变得软软的,让他没有感受到疼痛。所有话语都被温热的嘴唇堵了回去。宋亚轩扣着他的后脑勺,急切地亲吻他的唇瓣,将他整个人都揉进了怀里。

春天的花瓣被风吹起,飘落在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嘉祺,你说丁程鑫那不是你回去的地方,那么你想回的地方是哪?”宋亚轩贴着他的嘴唇,低低地问。

马嘉祺抬手眼帘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道,

“自然是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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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凰

祝你观文愉快

他张开双臂拥抱了马嘉祺,他对自己胸腔的温热一直自信不疑。只见哥哥本轻颤着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变得极其依赖他的怀抱,如顺毛小狗般眷恋地揽住他的腰身。此刻身份仿佛变换,他宋亚轩成了那个知心柔情的哥哥,宽慰性地抚摸马嘉祺的碎发,搂住他日渐消瘦的脊背的手臂愈发收紧

“又变瘦了呀,哥哥”宋亚轩的语气放得极轻,听上去像是在喃喃自语,可却叫怀里的马嘉祺听去得清楚,又瑟缩着将脸埋进那人的颈窝了

像是在证明哪怕人再吃胖二十斤他也能轻松将其抱起,宋亚轩略一思考,将马嘉祺拦腰抱起,那人......

像是在证明哪怕人再吃胖二十斤他也能轻松将其抱起,宋亚轩略一思考,将马嘉祺拦腰抱起,那人惊呼一声,没有防备地将侧脸抵在宋亚轩胸口,听着弟弟并不激情的心跳声,一人身着正常一人却赤裸着身体的画面太过诡异,他共鸣着将自己搞了个大红脸

“丁哥今天就是这么抱你的吧”宋亚轩话里带醋味,恶劣地将马嘉祺向上抛了抛,虽稳稳接住那人,却实打实地让马嘉祺吃了一惊,死死勾住宋亚轩的肩膀像抓住了悬浮的浮木。宋亚轩被他的下意识举动惹得心软,但依旧盯着那人缓过神来的后怕神情,势必要问出了所以然来

“丁哥那人就喜欢闹,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嘉祺听出小孩又开犯了狗脾气,实在的小心眼让他苦恼自己不能与任何好友做肢体接触,却依旧好脾气地抚摸宋亚轩的发丝,果然换来小孩主动凑过来的圆润脑袋。马嘉祺过了手瘾,哄人的语气也在不自觉放柔,“我今天不是没配合他嘛…从头到尾都没有抱”像是证实了自己只愿意配合他宋亚轩,搂着脖颈的手放得更紧

马嘉祺手臂纤细,像条麻绳勒在自己后脖颈,让宋亚轩合情合理认为马嘉祺是在因他的恶劣而报复,动了想让他窒息的念头。可他却意外地获得了快感,因马嘉祺刻意讨好他的话,也因马嘉祺与他亲昵的动作。心情愉悦的小孩放弃了二次抛起马嘉祺的想法,弯下腰将那人安全送下地面站好

宋亚轩又撇着嘴,这次不知道他能从这张充满怨气的嘴里吐出什么话。可这次意外地行动比话语来得快,还没等马嘉祺反应过来,宋亚轩早已大手一张,将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再次揽进怀里

轩祺救赎向

he。对心理医生以及病情不是很了解,有bug请无视

原来那篇没了

两年前,马嘉祺接诊了一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

那个男孩刚来咨询室的时候很安静,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晒着从窗帘缝隙中偷跑进来的阳光。

马嘉祺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宋亚轩。

一天聊下来,马嘉祺甚至觉得他是个正常人,因为宋亚轩全程没有表现出任何抑郁或是暴躁,当然除了有些不太礼貌之外。

直到宋亚轩母亲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马嘉祺才见识了他那堪称疯狂的一面。

仅仅是门刚被推开,原本只是烦躁的人突然呼吸急促,紧接着就是暴起,将桌子上摆放的茶具扫下......

仅仅是门刚被推开,原本只是烦躁的人突然呼吸急促,紧接着就是暴起,将桌子上摆放的茶具扫下。

马嘉祺根本没来得及抓住他,就看见宋亚轩双眼通红地抓起他母亲的衣领,声音喑哑地大吼,“你去哪了,你又想把我扔下是不是!”

那女人并未露出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心疼,反而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将他推开。

这一举动激怒了宋亚轩,他猛地将女人推到墙上,双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你不能跟他走!我呢,我怎么办!”

马嘉祺没想到原本冷漠的人会变成这样,看到这一幕后连忙拿起了专门防止他躁动的电击枪,然而在听到宋亚轩母亲说的下一句话后,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你就是个疯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宋亚轩你赶紧去死吧!”

女人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还未成年的男孩哪抵得过她这一下,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后缓缓倒下,额角渗出的血从他的黑发中流下,顺着他颤抖的脸庞滴落在地上。

马嘉祺看的心惊,对那个男孩多了几分怜悯。

“女士,你先出去吧,我来安抚他的情绪。”

马嘉祺有意地挡在了两人之间,将挣扎的少年抱在怀里。女人见状后又指着宋亚轩的鼻子骂了两句,洒下一把钱说让马嘉祺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把他扔了,然后摔门而去。

怀里的人发出小兽一样痛苦的呜咽声,马嘉祺他们的从三言两语中了解了他的家庭状况,不免有些心疼。

马嘉祺先用纱布帮宋亚轩止住了额头上的血,才一点点靠近他的身旁,将水杯递了过去,轻声问:“亚轩,要不要问喝一口?”

宋亚轩一脸阴翳地盯着他,抬起手就将杯子打翻在地。

玻璃碎的到处都是,马嘉祺没和他置气,怕宋亚轩乱碰受伤,他先用手将靠近宋亚轩的玻璃渣拢到另一边,才起身将地扫好。

没办法,他又不忍心真的不管宋亚轩。借着在警局的朋友之手,他调查了宋亚轩的家庭情况,才发现这一家真是狗血伦理大剧。

宋亚轩的母亲一开始就是小三上位,他的亲生父亲只是个流氓,早已不知在何处潇洒。宋亚轩的继父身处豪门,女人可能怕自己带着孩子嫁进去地位不保,便把五岁的宋亚轩丢在了福利院前。

可是她没想到,宋亚轩居然找回去了。

家里一阵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奈何宋亚轩的继父是个好人,看孩子还小便把他留下。女人嫁进去之后又因为身体原因,没能生的出家里的亲骨肉,将怒意全洒在宋亚轩的身上。

她甚至还找大师算过,大师说,只要把她原来的孩子送走,她就可以顺心如意。

于是每一次夜晚,她都会趁宋亚轩睡着时抱出去把他扔掉,一开始还是扔在福利院门口,后来她觉得烦了,就把他扔在巷子里、大街上、垃圾桶里……

宋亚轩一次次地找回去,由原本哭着问“为什么不要他”,逐渐变成了“我不会放过你”,原本擦着眼泪的手,也渐渐握紧变得沾满鲜血。

这一年,宋亚轩的父亲病重,而他的母亲已经找好了自己的下一个归宿。

只是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带上宋亚轩了。

也是这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与别人已经有了新的孩子,宋亚轩的病情才全面爆发了。

“唉。”

马嘉祺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人,不禁感慨,“多好看的一个小孩,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了……”

漆黑的眸子瞬间锁定过来,宋亚轩盯着他,抓起一旁的抱枕,就冲马嘉祺扔了过来。

为了保证两个人的人身安全,马嘉祺早就把房间里尖锐的物体搬走,就算宋亚轩再怎么想要摔东西,也摔不出一个响来。

马嘉祺接着他扔来的抱枕有些无奈,掏了掏口袋走过去问,“吃糖吗,小孩?”

“滚。”

这几天相处下来,马嘉祺发现宋亚轩顶多是摔一摔东西,不会对外人真正动手。他大着胆子凑过去,伸出手问,“要不要和我玩打手游戏?”

宋亚轩看着那双白净的手,有些疑惑地抬头。

“咱们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就打,当然,被打的那一方可以躲。”

见他这次难得没有反抗,马嘉祺直接拉过他的手,自顾自的说,“石头剪刀布——”

宋亚轩下意识出了石头。

“呀,我赢了。”马嘉祺略显欣喜,扬起手特地停顿了一下,轻轻打在宋亚轩的胳膊上,“你怎么不躲啊?”

宋亚轩垂着头看着自己被打过的地方,神情有些呆滞。

“来来来,再来。”马嘉祺不给他发呆的机会,忙拉着他进入下一轮游戏。

这次是宋亚轩赢了,马嘉祺还没来得及教他怎么打,对方直接重重地打上了他的手,啪的一声红了一片。

马嘉祺疼得差点掉生理泪水,但是看到宋亚轩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又强行忍住了,继续拉着宋亚轩玩游戏。

到了晚上,

“马老师晚上好——”拿晚饭的路上,同事和他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一脸慌张地拉起他的胳膊,“这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了?”

白皙的皮肤上全是红痕,有几处甚至有些乌青,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小臂。

马嘉祺不以为然地抽回手,急匆匆地往自己诊室里走,“没事,陪小孩玩游戏呢。”

门被推开的时候,宋亚轩立刻警惕起来,当看到是马嘉祺进来之后,他才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

两人坐在办公桌前吃饭,宋亚轩握着筷子突然问,“她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马嘉祺一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宋亚轩仅是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了,“她不会再来了。”

“亚轩。”

看着他放下筷子回到了床上,马嘉祺竟不知如何安慰。

这天诊室的灯熄灭的很早,马嘉祺在自己的小床前犹豫了片刻,转身走到了宋亚轩的身边坐下,拉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

宋亚轩烦躁地想要将他甩开,而马嘉祺却又俯下身,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要听睡前故事吗?”

宋亚轩微微一怔,抿着嘴翻身看向了他。

他从小就羡慕那些被母亲陪伴入睡的孩子,他还从未听过那可望不可及的睡前故事。

马嘉祺的声音很轻柔,像一片羽毛落在池中,划开一阵小小的涟漪。周围都是死寂的,唯独他是有生命的,一步一步走向水潭的中央。

原来睡前故事是这样的。

见马嘉祺最终把自己给讲睡着了,宋亚轩盯着趴在自己身边的人,伸手将他的头发拨开,然后静静地看了他一整个晚上。

整整一年,那个女人都没有回来看过宋亚轩一眼。马嘉祺白天陪他玩游戏,晚上给他讲故事,过得倒也算安稳。

过年那天,同样无家可归的马嘉祺陪宋亚轩坐在诊室里看电视,他给宋亚轩买了新衣服,看着对方俊俏的样子心生喜爱,便揉了揉他的头发。

宋亚轩的症状好了很多,似乎已经把他的母亲忘在了脑后。被人揉着脑袋,他显得有些乖巧,然而心中黑暗的想法,却在不断蔓延。

我的。

马嘉祺。

对方的名字,不知何时扎根在他心里,吸食着他的动脉血,肆意的生长。

“马嘉茄!”

诊室的门被敲响,最近串门的特别多,马嘉祺又有意想让宋亚轩同外界接触,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应了一声,“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他的大学同学,现在正在警局工作的丁程鑫,见他来了之后一手揽过他的肩膀,熟稔地开口,“宝贝想我吗?”

“少叫这么恶心的称呼。”马嘉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刚想拉丁程鑫进屋却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宋亚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一手握住马嘉祺的手腕,阴恻恻地看向门外的人。

“抱歉,丁哥,你先出去吧。”马嘉祺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连忙将才踏进一只脚的丁程鑫推了出去。

“怎么了亚轩?”

门内,马嘉祺被宋亚轩捏的生疼,但他不敢挣扎,这时候挣扎的动作只会激起宋亚轩的怒气。

“你不能和他走。”

“我不会和他走的,你先松开手好不好?”

宋亚轩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你想丢下我。”

“我不会丢下你的。”马嘉祺的呼吸变得困难,手只能虚虚地搭在宋亚轩的背轻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走。”

宋亚轩没有放手,静静地盯着马嘉祺的眼睛,似乎在辨认这句话的真假。

“嘉祺!你说过明天出来陪我看电影的,别忘了!”

我真是谢谢你,丁程鑫。

被摔在床的马嘉祺忍不住大骂门外的人,他知道宋亚轩不会真的伤了他,还想赶紧哄哄,可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

嘴唇被凶狠地咬破,血腥味一瞬间弥漫了口腔,面对吻上的人马嘉祺还不知做何反应,紧接着身下传来了钻心的痛。

“宋亚轩,你在做什么!”

衣服被撕开的那一刻,马嘉祺的大脑一片空白。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不断的晕过去又醒过来,宋亚轩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眼睛,马嘉祺的意识逐渐微弱,脑海里只剩下了对方重复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

浑身都像被车碾过一样,马嘉祺醒来时连动一动指尖都觉得困难。宋亚轩在一旁不知盯了他多久,眼里布满了红丝。

“快扶我起来……”马嘉祺皱着眉起身,“我要洗澡。”

“你是我的。”

马嘉祺颇为无奈地拿开他又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手,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说,“我这不已经是你的了吗。”

说实话,他早就猜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毕竟两人朝夕相处那么久,他明白宋亚轩迟早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从那一天开始,马嘉祺就注定要承受他的偏执,安抚他的占有欲。

宋亚轩一声不吭地把他扶了起来,把马嘉祺扔进浴室里就走了。这要是放别人那里可能要大骂宋亚轩是渣男,但马嘉祺却松了一口气。

他挺怕的,

他怕宋亚轩把他按水池子里闷死。

马嘉祺没能陪丁程鑫去看电影,应该说是宋亚轩不许。但凡他踏出这个房门一步,宋亚轩就会继续那天的动作。

等到了第二年,这种状况才有所好转。但是宋亚轩学不会温柔,也不懂爱是什么,他只是一味地不许马嘉祺离开他的身边,一味地强行把他占有。

同事张真源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试图拿手机报警,但都被马嘉祺拦下。

“你要是报警了,他会以为是我做的,那他的病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治病又不需要你牺牲自己。”张真源拉开马嘉祺的袖口,那里全是骇人的咬痕。

“我愿意为他牺牲我自己,”马嘉祺轻松地笑着,“我喜欢他,我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第二年还未入春的时候,马嘉祺就自己打了脸。

“一千万,离开宋亚轩。”

被叫到西餐厅的马嘉祺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剧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宋亚轩的母亲抬着下巴把支票扔在了他的面前,“够吗,不够可以加。”

马嘉祺皱眉推了回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是你不要亚轩的。”

“没错,但是我现在要把他接回去。”

你有病吧。

马嘉祺很想这么说,但是素质不允许他说出口,“把他接回去然后呢,再把他扔掉?让他这辈子都好不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偏执成那样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就不想让他变回正常人吗!”

马嘉祺越说越激动,对面的女人却淡淡地喝了口咖啡。

“马先生,没想到你对我儿子的感情会变得这么深。”

“作为母亲,我当然想让他变好。所以这一次,我找到了国外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他。但是,请你离开。”

女人厌恶地看着他,“他对你的感情太深了,而你却治不好他,难道你不是在耽误他吗?”

“拿着钱赶紧滚,让他彻底断了念想,这次的治疗才能顺利。”

那天晚上,女人和他说了很多,说那个医生医术多么高超,拿过多少奖,将他批判的一无是处。

马嘉祺愣愣地回到诊室,等待已久的宋亚轩立刻将他抱起,压了下去。

无数次被贯穿,马嘉祺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那句话,

“你到底为什么需要我,你爱我吗。”

宋亚轩像是听不懂这句话,发狠地咬破他的嘴唇。

天快亮的时候,一夜未眠的马嘉祺悄悄起身。

宋亚轩最近已经能睡上一会了,不像以前那样紧紧地盯着他。

手指划过他的脸颊,马嘉祺俯身落下一吻,然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宋亚轩的偏执起源于他的母亲,若是他的母亲愿意重新接纳他、若宋亚轩的病情可以有所好转,那马嘉祺离开也未尝不可。

他不曾想过,那女人只是想支开他,压榨宋亚轩最后的价值。

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他从飞机上下来,深吸了一口久违的家乡的空气,心情不知不觉放缓。

也不知道宋亚轩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要是病好了,现在还能记得自己吗。

想什么呢。

马嘉祺觉得尴尬摸了摸鼻子,拉着行李箱走在路上。

当初因为要陪同治疗宋亚轩,他一直都住在诊室里。再加上他在国外的这两年,原本的那个家怕是一时半会不能住人了。

订好了附近的酒店,他等待着红绿灯,看见不远处医院的标志,不免有些怀念。

他顺着人潮穿过马路,就在拐弯的一瞬间,被身后的一股力甩了出去,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马嘉祺!”

天知道宋亚轩在路上看见当初突然离开的马嘉祺时,内心是怎样澎湃。他这两年来所有的恨意,在抱到人的那一秒化为乌有。

对上他通红的双眼,手腕又被他抓得疼痛,马嘉祺艰难地露出笑容,同时心里确认了两件事。

宋亚轩的病根本没好。

那自己可能就要被弄死。

被硬生生地拽进了附近的居民楼里,宋亚轩将他连人带行李扔进家门后,飞快地在门上上了锁。

随后他又不知在想些什么,把锁打开后再次关上,就那么一直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抓着门把手。

马嘉祺当初为什么会走,是因为他不许马嘉祺出门吗。

宋亚轩想到这里,最终没有把门锁上,只是自顾自地将马嘉祺的行李箱拉进自己的房间里,又紧抱住还站在门口的人。

“你骗我。”

阴冷的声音吓得马嘉祺浑身一抖。但当初说不会离开他的是自己,可离开的人还是自己。

手掌只是在他的脖颈处停留了片刻,宋亚轩放开了他,眼里翻涌着浓浓的黑色,“马嘉祺。”

“亚轩,你妈妈和我说她送你去……”

话都没有说完,一串钥匙从马嘉祺的脸边飞过,砸在了墙上,眼前的宋亚轩让马嘉祺想起了最初见到他的那次,满是暴躁和不甘。

“别和我提她!”

宋亚轩粗喘了几口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被他压制住,气息慢慢变得平缓,最终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别再走了。”

马嘉祺不知道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宋亚轩的状况显然没有半分好转,他心疼的要死,连忙抱住这只悲痛的小刺猬,“我不会再走了,别怕,我不会走了。”

一切仿佛前功尽弃,宋亚轩又开始没日没夜地盯着马嘉祺看,不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宋亚轩除了第一天扔了钥匙之外,再也没砸过其他东西,这让马嘉祺觉得有些欣慰。

宋亚轩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马嘉祺每每看到他颤抖的手和疲惫的眼睛,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

看起来很乖,但是这却让马嘉祺很害怕。

他怕宋亚轩的弦崩断了,而自己救不了他。

视频打通之后,那边飞快的吹了个口哨,“哟,肤白貌美大长腿。”

这人一天到晚没个正形,马嘉祺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搭话,“丁程鑫,知道我回来了还不去机场接我,你知不知道我……”

卧室门突然被打开,宋亚轩黑着脸就走了过来,吓得马嘉祺瞬间不敢吱声。

另一边的丁程鑫对这边的状况浑然不知,还在打趣着说,“我去干嘛,我去带着你私奔吗?”

“你是忘了你那小男友还是咋地,回来不和他过啦?”

“话说他的病好没好,要是没好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接回来避避难。”

“马嘉祺?喂喂喂?不用太感动啊,你要是真想和我在一起也行啊……”

丁程鑫,我他妈谢谢你!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马嘉祺再次喊出了这句话。

手机被摔出了门外,宋亚轩的耳朵里充斥着丁程鑫说要带马嘉祺走的那些话。他几乎理智全无,从床底拿出来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将马嘉祺的双手绑在床上。

他不顾身下人的叫喊,疯狂地将他紧拥,一如最开始的那样粗暴,用疼痛把马嘉祺的脸颊染成绯红。

“你把我扔给那个女人,她利用我抢走了我爸留给我最后的家产。”

“她抛弃了我,连你也要抛弃我!”

“你别想再离开,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你一起死!”

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宋亚轩下口极狠,马嘉祺几次晕厥都又痛到清醒,手腕也因粗糙的绳子被磨的伤痕累累。

酷刑在深夜结束,宋亚轩先去锁上了门,才回来将马嘉祺的手腕解开,没想到他一靠过去,原本昏昏沉沉的马嘉祺就睁开了眼。

以为他想要逃跑,宋亚轩立刻按住了他,而马嘉祺却伸出了无力的手,搂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轻声说:

“怎么把我绑起来了,我都没法抱你了。”

“对不起,我不该随便离开,让你痛苦了这么久。”

宋亚轩不知自己为何浑身僵硬,他在马嘉祺的安抚下一点一点的卸了力,最后趴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出来,说着他好想他。

眼泪划过伤口有些刺痛,马嘉祺只是温柔地抱着他,一遍遍地安慰,“好孩子,哭出来就好了,我不走,我不走。”

他实在是太累了,哄着哄着人就睡着了。宋亚轩哭够了就爬上了床,躺在马嘉祺的身侧,出神地看着他的脸。

第二天睁眼看到双目通红的宋亚轩,马嘉祺没有任何意外,凑上去亲吻了他的眼睛,然后贴在那里细声细语地说话。

宋亚轩不得不闭上眼,只是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弄得他有些痒。

“亚轩,早饭想吃什么?”

宋亚轩摇了摇头,看着马嘉祺撑起身子,扶着腰想要穿衣服。

对方的皮肤很白,犹如奶牛一样丝滑,可是上面却布满了各种咬痕与伤痕,膝盖处被人掐的乌青。

宋亚轩没敢看,低下了头。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马嘉祺会不会痛。

马嘉祺的脚还没碰到地面,就被宋亚轩抱回了床上,紧接着宋亚轩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衣服,坐在了他的身后,帮他抬着胳膊穿衣服。

马嘉祺有些惊讶,之前的宋亚轩可从来没有管过这些,他套好衣服起身时,又听见宋亚轩说,

“我会做饭。”

大脑宕机了一会,马嘉祺才冲进厨房,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看着宋亚轩在一堆锅碗瓢盆里捣鼓,生怕他一时又暴躁起来,动起刀来伤到自己。

但宋亚轩只是垂着睫毛洗菜,在不暴躁的情况下,他的脸格外柔和,眼睛透着微亮的光,看起来十分乖巧。

这小孩长大了。

马嘉祺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忍不住感慨。

“亚轩,你平时都做什么?有工作吗?”

上班会和同事起冲突吧?

“我爸偷偷给我留了点存款。”宋亚轩应着,然后没什么防备心地掏出手机给马嘉祺看。

马嘉祺定睛一看,

小屁孩,还剩一万多,你马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以后跟着我出去打工吧。”

宋亚轩一听这话,脸直接黑了下来,“你还想出去?”

马嘉祺立刻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乖,这一次我和你一起出去。”

因为想要照顾宋亚轩,马嘉祺没再回到医院,反而在附近租了个店铺,开了家咖啡馆。这本就是繁华的地段,人流量很多,装修精致的店铺刚开业就是爆满。

马嘉祺没想到这么顺利,他都还没来的及雇人,这人满为患的店真令人发愁。

“怎么了?”宋亚轩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不禁问道。

“我忙不过来啊……”

宋亚轩不喜欢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心里一阵烦躁,看到马嘉祺叹气后又有些着急,捏着他的手说,“你做,我送。”

“啊?”马嘉祺可不敢使唤这个祖宗,一是怕宋亚轩不乐意把他店砸了,二是被他和人起冲突直接被警察带走。

但是宋亚轩才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端起咖啡就朝对应的桌号走去。看着他顺利的送完饮品,虽然全程没有一句话服务态度一点都不好,但马嘉祺还是微妙的松了口气。

“老板,快一点呀——!”

角落里传来有人催促的声音。宋亚轩闻声不爽地朝那边看去,吓得马嘉祺连忙钻回去做咖啡,那人这才噤了声。

过了忙段,马嘉祺闲下来便趴在前台看宋亚轩送餐。见他冷着张脸不愿意搭理人,但是手脚很勤快,马嘉祺不禁有些欣慰,觉得宋亚轩即使自己一个人也有能力在社会上生存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最令他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宋亚轩不知怎么被拌了一下,将客人的咖啡弄洒了。

对方一看就很生气,声音大的马嘉祺在这边都能听到。

“你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干活!”

宋亚轩皱眉盯着他,手不自觉的握紧。

马嘉祺匆忙跑过去,结果拐弯时也被那人放在地上的包绊倒,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是宋亚轩接住了他。

看着宋亚轩的怒气明显上升了一个度,马嘉祺将他拉至自己的身后揉着他的手,满脸赔笑地冲那位客人说,“对不起,对不起,他年纪小不懂事……”

那客人不依不挠,非要指着宋亚轩说,“我要他给我道歉!”

马嘉祺紧紧挡在他的身前,“我会训他的,您稍等一下,我再给您做一杯吧?”

看着马嘉祺不断地对着那个人赔礼道歉,宋亚轩莫名觉得难受,他猛地把马嘉祺拉到一边,马嘉祺以为他要上去揍人了,二话不说抱住他的腰,“亚轩——”

“对不起。”

宋亚轩学着马嘉祺,对那位客人鞠躬,然后冷声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的眼神冰冷的像是匕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刺穿。那人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哆嗦了两下嘴连忙拿起包,边骂边走向门外,“呸,神经病。”

“哎呀,小哥你不要伤心,是那人乱放东西你才把咖啡摔了的。”

旁边有人看宋亚轩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出声安慰。只有在他身旁的马嘉祺才知道,那人最后说的话伤到了宋亚轩,宋亚轩正在情绪崩溃的边缘。

马嘉祺冲周围的客人说了声对不起,飞快的拉着宋亚轩走进了深处的更衣室,他将宋亚轩握拳的手掰开,与他十指相扣,“好孩子,你已经很棒了。”

他按着宋亚轩的头与他接吻。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宋亚轩张嘴就想咬他,但是马嘉祺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他愣住了,呆呆地任由对方动作。

马嘉祺柔软地往里试探,宋亚轩只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扣住他的腰,学着马嘉祺那样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怀里的人偶尔发出的喘声让他心脏碰碰地乱跳,待分开时,宋亚轩望着他含春的眼角,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软了一块。

这是他们第一个算得上缠绵的吻。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马嘉祺笑着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便应着客人的招呼声走了出去。

宋亚轩满脑子想的都是马嘉祺唇边的银丝,马嘉祺细微的喘息,马嘉祺勾着他的手。他浑浑噩噩又老老实实地帮忙端了一下午的咖啡,几次遇到难缠的客人都没理,满脸心事的就走了。

马嘉祺没想到开店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更没有想到宋亚轩居然这么快的就适应了这种形式。但是今晚宋亚轩看起来有些呆滞,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马嘉祺只好摊摊手,收拾收拾就睡了觉。

宋亚轩依旧坚持不懈地盯了他一晚上,起床后就跟在马嘉祺的屁股后面,生怕他再像以前那样突然消失。

“这次我不会走的。”马嘉祺一遍一遍的安慰他。

等洗漱完吃完早饭,两人来到了店里,宋亚轩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吻,他踌躇地看着马嘉祺想要再来一次,可是他只会咬不会吻。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恼火,闷声闷气地坐在门口。

宋亚轩撑着头坐在店里,门突然动了几下。他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女生,似乎是因为力气太小拉不动门,再门口不断的尝试。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怕她把马嘉祺刚擦干净的门弄脏,连忙站起来替她开了门。小姑娘进来后看见宋亚轩后腼腆的笑了一下,对他说了句谢谢。

宋亚轩一愣,不知所措地扭头看向马嘉祺所在的方向。两人的目光恰好对上,看见马嘉祺冲他勾手,他便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亚轩真棒,已经学会帮助别人啦。”马嘉祺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而宋亚轩嘴角向下看起来有些委屈,他放缓声音问,“怎么了?”

宋亚轩试探地低下头,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一想到对方居然没有直接咬上来,马嘉祺觉得他似乎又有了新的成长,内心一阵欣喜,“轩轩。”

好像察觉了马嘉祺吻他的规律,宋亚轩难得燃起了兴致,端着咖啡冲向客人,这次甚至还多了句话,“你的咖啡,请用。”

那客人昨天就来过,见识过这位服务生的阴着张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今天再见这副态度反而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接过咖啡,还给宋亚轩塞了一把小费。

宋亚轩疑惑地拿着钱去找马嘉祺。

马嘉祺见他在自己面前歪着头不解的看看钱再看看自己的脸,仿佛满脑袋的问号。心里被他可爱的发软,按着宋亚轩的头蹲在柜台下,偷偷给他一个吻,然后指着钱说,“亚轩做的很好,这是别人给你的奖励。”

而经宋亚轩选择性过滤之后,他理解成:亚轩做的很好,这个吻是奖励。

于是乎,咖啡馆里的宋亚轩是难得一见的懂人情世故,会给人说欢迎光临,还会给找茬的客人说抱歉。

毕竟在他眼里别人都不算什么,只有马嘉祺的吻是最重要的。

应付完所有人,见店里人少之后,宋亚轩立刻就黏回了马嘉祺的身边,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马嘉祺正在研究书上的新菜单,手忙脚乱之间抽空才说了他一句,“乖,自己在一边玩一会。”

见他说话不算话,宋亚轩有些生气,手也有点痒,巡视了一下周围拿起了一个杯子,刚要摔又想到:

这好像是马嘉祺很喜欢的杯子,摔了他如果生气了怎么办?

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了回去,发现店里全是马嘉祺喜欢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砸。他心里的气一时没处发,全憋在了脸上。

马嘉祺抬头就看见宋亚轩气的像只河豚便戳了戳他的脸,“气什么呢小朋友,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咖啡?”

杯子举在了自己的面前,冒着热气。

宋亚轩突然想起曾经马嘉祺也把杯子递到他的面前问他喝不喝水,他伸手就把杯子给打了。

也不知是在纠结什么,宋亚轩没伸手,低头就着马嘉祺的手喝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在嘴里蔓延,甜度适中让人忍不住想再来一口。

见他眼睛亮亮的,马嘉祺哑然失笑,“好喝吗?”

“好喝。”

马嘉祺尝了一口,宋亚轩看着他喉咙上下滚动,觉得自己有点渴,还没等马嘉祺喝完就凑了上去,拉开他的手去用嘴掠夺对方嘴里的液体。

两人还站在柜台前呢,马嘉祺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推开。这下宋亚轩的脸彻底黑了,瞬间就抓住了马嘉祺的手腕。

“宝贝咱们回家再亲好不好?”马嘉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摩挲着宋亚轩的大拇指撒娇。

宋亚轩微怔,不自觉的挪开了视线,开口语气平静,“好。”

几天之后,马嘉祺渐渐不再担心宋亚轩的动手能力,开始想要提高他的交流能力,于是便把宋亚轩安排在了收银台上,又雇了一位服务生负责送饮品。

马嘉祺将制作咖啡的工具搬到了里面的小屋子里,宋亚轩不能闲暇时看他一眼,心里十分不爽,对着来的客人很不耐烦。

“喝什么?”

前来点东西的女生听后想要说句“什么态度啊”,抬头对上宋亚轩那张帅脸之后直接红了脸,小声说了句要点的饮品。

她声音太小了,宋亚轩实在听不见,想着不能惹马嘉祺生气,便努力压着自己的烦躁,俯身凑近问,“你说什么?”

那女孩的脸更红了,后面排队的女生也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马嘉祺探出头来想要看看宋亚轩怎么样了,结果只见这小孩伸着脖子和一女生靠在一起,好脾气地说话。

他第一次不想让宋亚轩脾气这么好,盯人的眼神也有些幽怨。

感受到视线,宋亚轩略带疑惑地看了过去,发现马嘉祺探了个脑袋出来,鼓着脸撅着嘴,见自己被发现后还哼的一声躲了回去。

宋亚轩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觉得马嘉祺这样好可爱。

一天下来,马嘉祺没少看见宋亚轩和女生耳语,心想着宋亚轩不是不不乐意和人靠那么近吗,现在是发觉女生比他好了吗。

回家后,宋亚轩喊马嘉祺吃饭,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以为马嘉祺又扔下他跑了,他慌张地找来了卧室。

“你为什么不理我。”

宋亚轩有些生气,走近才发现马嘉祺窝在被子里,眼角全是泪。他心脏猛地抽动了两下,连忙把马嘉祺抱住问,“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你走,我不想理你。”马嘉祺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怕又被宋亚轩误解成别的。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凭什么他照顾了这么久的人对别人亲近。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宋亚轩没有将话曲解,着急地给马嘉祺擦眼泪,他不会安慰人,只能一遍一遍的叫马嘉祺的名字。

“我不喜欢你和别人靠那么近。”

宋亚轩立刻点了点头,又解释到,“我只是觉得你气鼓鼓的样子很好看,我没想和别人靠那么近。”

绕来绕去竟然是因为自己,马嘉祺难得无语,让宋亚轩哄了半天,才下床一起去吃饭。

宋亚轩对于马嘉祺闹脾气这件事感觉很新奇,毕竟从一开始,马嘉祺都是以他的心情为主,一切都是顺着他来。

但是宋亚轩可不想再看到他闹脾气的样子了,因为闹脾气的马嘉祺会不理他,他觉得很难受。

宋亚轩逐渐习惯了与陌生人交流的生活,偶尔能接上几句除了工作之外的话。那天店里来了个小女孩,她的妈妈有事将她拜托给马嘉祺,马嘉祺便答应下来。

小女孩很乖巧,长的也很可爱,马嘉祺想着宋亚轩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白白糯糯的,没忍得住多去看了几眼。这一举动无疑惹起了宋亚轩的不满,他臭着张脸去给这小屁孩送去了马嘉祺做的奶茶。

“哥哥,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笑啊。”小女孩晃着腿,对他发出的冰冷气息视而不见。

“我为什么要笑。”宋亚轩怼了她一嘴。

小女孩扬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因为我爸爸说过,笑起来的人更好看,也会更让人喜欢。”

说着她还指着远处的马嘉祺,“那个哥哥不就很喜欢我吗,他还夸我可爱呢。”

宋亚轩很想揍她,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他又忍不住问,“真的吗,笑起来别人就会更喜欢我吗?”

“那当然。”

于是宋亚轩尝试着笑了一下,但是因为太久没有笑过,嘴角有些僵硬,再加上他两眼透露着不爽,一打眼看上去有些嘲讽。

小女孩没出息的被他吓哭了,还好马嘉祺新雇来的那个女生很擅长哄小孩,连忙把小姑娘给抱走了。

宋亚轩有些泄气,闷闷不乐地回到马嘉祺的身边,坐了一会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教我怎么才能笑。”

他的很多事情都是马嘉祺教的,即使马嘉祺没说,宋亚轩也察觉得到。他以前可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平静地与别人交流,也没有想过他可以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冷静的思考。

所以马嘉祺肯定能教会他笑的。

“嗯?这还不简单?”马嘉祺伸手戳上宋亚轩的嘴角,一点点拉高。但是宋亚轩的眼神属实有些叛逆,紧皱的眉和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有些滑稽,马嘉祺一时没忍得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好似春风拂过的柳絮挠着人的心窝。宋亚轩一时看得愣住,想起了小女孩的话,

笑起来会变得好看,也会让人更加喜欢。

他的心被马嘉祺揉得像棉花糖,不仅软绵绵的,还带着丝丝甜意。宋亚轩宝贵地捧着他的脸,细细密密地啄着马嘉祺的脸颊。

马嘉祺觉得有些痒,扭头捕捉到了他的嘴唇。宋亚轩尝到了甜头,不知不觉脸上就有了笑意。

这不就学会了吗?

宋亚轩最近算得上是如鱼得水,虽说学会了笑之后也没怎么笑过,但是面部柔和了很多,引得周围的人慕名前来观看。

咖啡店的生意一直很好,宋亚轩忙到中午时才发现马嘉祺不知去了哪里。他问了问小幸,那个新来的服务生,小幸说刚刚还见过店长。

以为马嘉祺只是去哪拿快递了,宋亚轩将买来的午饭放进了保温盒里,等马嘉祺等得昏昏沉沉,紧接着就迎来了下午的工作。

然而马嘉祺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小幸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店里只剩下宋亚轩一个人,他嫌别人看不见打烊的门牌走进来便关了灯,闷声坐在窗边。

马嘉祺去哪了,又把他丢下了吗。

宋亚轩不断地望着窗外,又想起了几年前的清晨,他难得闭眼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身旁的被窝早已变得冰凉。

为什么又走了,他明明努力在学了。

宋亚轩忍不住握紧了手,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上笔筒里的便利贴掉了出来,上面秀气的字迹写着:

[记得微笑^^]

那是马嘉祺写给他的,因为他冷脸吓跑了很多客人。

宋亚轩摸着字,好似清醒了过来。

马嘉祺不会不要他的,因为马嘉祺还要过来检查他今天有没有笑,有没有吓跑客人,有没有偷偷喝他新做的饮料。

他看向窗外不禁有些着急,

那马嘉祺去哪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宋亚轩站了起来,套上大衣急匆匆地往外走,刚打开门就和人撞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涌入鼻腔,他既担心又生气,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去哪了马嘉祺!”

“对不起,我没有丢下你,”

“你还好吗亚轩?对不起别生气,我不会再乱走了。”

对方自责的话语让宋亚轩一愣,

明明是他担心马嘉祺才对,马嘉祺怎么在担心他。

“我没生气。”宋亚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抱着马嘉祺用自己的体温帮他驱除身上的寒气。

马嘉祺眷恋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撒娇似的说道,“今晚咱们出去吃饭吧。”

似乎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们从未像这样安静地牵着手走在街上。道路上全是落叶,有几个调皮地顺着风拍在了马嘉祺的脸上,气的他蹦蹦跳跳地到处踩。

宋亚轩看着这副场景,内心有些茫然。

他曾经到底在执着什么。

眼前的片刻安宁,他就已经觉得是永恒了。

“马嘉祺。”

他朝马嘉祺伸出手,马嘉祺会意,立刻跑过来牵住他。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看街上的风景,马嘉祺耐心地带着他到处逛。他们买了糖葫芦,马嘉祺吃了一口觉得酸后,立刻塞给了宋亚轩。宋亚轩不疑有他,直接咬了一块,被酸的皱起了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亚轩佯装生气,扔下马嘉祺自己在前面走。

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了,因为马嘉祺一定会追过来,陪他一起走下去。

“亚轩!”

马嘉祺从背后扑了上来,挂在他的脖子上窜上了他的背,宋亚轩将他背好,慢悠悠地向前走。

他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变了,马嘉祺变得更加鲜活了,他变得更加……

坐在了一家面馆里,宋亚轩看着马嘉祺咕噜噜地吃面,热腾腾的白气像是给他蒙上了一层白纱,在他眼里像一个带着头纱的新娘。

这时他旁边那桌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男生单膝跪地,从背后掏出了一束玫瑰花,在人群的簇拥中深情地对着女生说,

“我爱你,嫁给我吧。”

女孩眼里全是惊喜的泪水,连声说道愿意,周围又是一阵叫好,传来各种善意的祝福。

宋亚轩下意识去看马嘉祺的表情,

是羡慕的表情。

卸下浑身的疲惫躺在床上,马嘉祺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是刚刚在饭馆里看到的求婚的场景。他既激动又觉得自己悲凉,

他可以教会宋亚轩任何事,

唯独爱,他教不会。

身后的人一阵窸窣,一只手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马嘉祺无声叹了口气,转过去吻了吻宋亚轩的嘴唇。

“怎么了,又睡不着吗?”

宋亚轩最近晚上愿意闭眼睡一会,但是一个长期不睡觉的人很难入睡,马嘉祺知道这一点,总是耐心地哄他睡。

“你喜欢花吗?”

马嘉祺摇了摇头。

宋亚轩不解地望着他藏着悲伤的眼睛,心像是被紧紧抓住,难受得要命,“那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弄来的。”

“哎呀,你怎么想这么多。”马嘉祺将他的头塞进自己的睡衣里不让他说话,拍拍他的脑袋催促着,“快睡觉。”

后来整整几天,宋亚轩一直在想这件事。

马嘉祺到底在羡慕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宋亚轩回神,说了句“欢迎光临”。

“哟,我小马宝贝教的不错呀,都会好好说话了。”

一看到是这人来了,宋亚轩脸色就有些不好。

丁程鑫熟门熟路地来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嘉祺呢?”

“他今天不在。”宋亚轩不去看他,勉强回答着他的话。

“那你帮我把这玩意给他。”

丁程鑫递过来一张红色的贺卡,宋亚轩看了看发现是一副结婚请柬。

“你结婚了?”

“噗不是,”丁程鑫连忙摆手,“我姐姐结婚了,邀请他去。”

“奥。”

宋亚轩失望地将东西收好,表情逗的丁程鑫直乐,“咋了小孩,怕我不结婚抢了你的马嘉祺不成。”

对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丁程鑫自觉自己逗过了,讪讪地挠了挠脸,“我错了我错了,不过你和马嘉祺为什么还不结婚啊?”

都纠缠快要六年了,双方也没有家庭的阻挠,丁程鑫实在想不到这两人为什么还不赶快去领证。

“结婚?”宋亚轩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怎样才能结婚?”

“小马怎么还没有教你这个啊,他这个性子,不应该啊。”

马嘉祺这人可会钓了,要是想结婚肯定早把这傻小子钓去了。

丁程鑫撑着下巴打量他,不太确定的问,“你不会还从来没和他表过白吧?”

宋亚轩愣住了,仿佛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窜起来抓住丁程鑫的衣领,“怎么表白!”

“什么怎么表白,”丁程鑫傻眼了,“就是说我爱你啊……”

宋亚轩总算搞清楚马嘉祺在羡慕什么了。

直到晚上马嘉祺才回来,宋亚轩将请柬塞给马嘉祺的时候,又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落寞的神情。

他突然好心疼。

马嘉祺陪了他那么久,忍受了他的脾气那么久,却从来连一句想听的话都听不到。

“嘉祺,”

宋亚轩轻轻吻他的嘴角,将他的负面情绪全部融化,“我好爱你。”

马嘉祺先是一喜,然后快速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说这话,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不是。”

宋亚轩抱着他,闷闷的说,

“我想我从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从我认为你是我的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你早就教会我怎么去爱一个人了,所以我想好好爱你。”

眼泪划过脸庞,马嘉祺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由着宋亚轩温柔地吻他,将舌头探了进来,手指点在他的腰侧。

“我爱你。”

低沉的声音震的他身体都酥了,最终软软地倒在宋亚轩的怀里,任凭他摆弄。马嘉祺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情绪格外的敏感,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哭。

宋亚轩早就学会了该怎么哄他,吻掉他的眼泪说,“我爱你,马嘉祺。”

这腿斯哈~

*番外二

*整活整活,搞点老男人的恋爱(bushi

*看看35岁的男高夫夫

总经理办公室外边闹哄哄的,有道年轻清脆的男声怒吼着“放开我!我要找他问个清楚!”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喧嚣的人声就闹到办公室门口,而后破门而入。

清秀漂亮的男生一把推开门,怒气冲冲走到办公桌前,一拍桌子:“宋亚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宋亚轩拢起手中的合同,轻抬眼皮,秘书立刻弯腰致歉:“宋总抱歉,我没有拦住…”

他摆摆手,声线平稳没有情绪:“出去吧,我来解决。”

秘书立刻如释重负,迅速消失在办公室并小心翼翼带上门。

小男生身量匀称修长,一张小脸因怒气微红,正倔强地质问...

小男生身量匀称修长,一张小脸因怒气微红,正倔强地质问宋亚轩,脆生生的小模样顶破天二十岁,活像个被渣攻骗了第一夜的小0。

宋亚轩抬起手腕看一眼:“给你十分钟。”

见他这么不近人情,沈年眼眶一下子湿了:“你明明…明明…”

“明明睡了你,现在翻脸不认人?”宋亚轩接了他的话,笑了下,“昨晚是你喝醉了敲我的门,我只是把房间让给了合作伙伴的儿子,仅此而已。”

“小沈总,你上大学了吧,该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话该说,总这样莽撞任性,沈总会很头疼。”

沈年看着他笑起来无比暧昧的嘴角,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爸知道我什么样,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他不仅不会反对,还会大力支持你,帮你的公司融资上市。”

宋亚轩似乎心情很不错,嘴角微微翘着,示意他继续说。

沈年受到鼓舞:“我知道你和马家集团资源对冲,虽然他们集团的确不好对付,但有我爸帮忙,你的公司也不是没有可能拿下招标会的名额。”

宋亚轩托起下巴,眯着眼作思考状:“马家集团吗…?”

沈年眼光一亮:“对,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宋亚轩挑挑眉,不置可否。

忽然间门又被砰地一声开了——没有任何招呼、很没有礼貌地被推开了。

宋亚轩还没说什么,沈年先怒了,冲着来人:“你谁啊,总经理办公室也是你能乱闯的吗?”

话里话外都是外人强闯自己家的排外感。

来人愣了一下,盯了一会沈年又慢悠悠地将目光转向宋亚轩:“哟,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语气有点冷,沈年莫名打了个哆嗦,但他看了一眼宋亚轩,见他不说话,以为是给自己撑腰的意思,于是气势更盛:“是啊,我跟宋总在聊很重要的事,你出去!”

“哦,”尾音拖长一点,马嘉祺点点头,转过身去,真的要走。

然而脚尖踏过门槛半步,又收回来,将门砰地一声合上,回身大步流星朝一脸笑意的人走过去,到他面前,脚上踩住转椅将其推后,腾出容身的空间后一抬腿直接跪压住宋亚轩的大腿,扯过他规整的领结迫使他抬头,与此同时低下头去跟他接吻。

这个吻热烈亢奋,只是声音便让人脸红心跳。

沈年人都傻了,愣愣站在原地,直到两人一吻结束才回过神来,面容扭曲,指着马嘉祺的鼻子骂:“你有病吗,你亲他干吗?”

马嘉祺先是看了眼半眯着仍沉浸其中的宋亚轩,轻拍了他脸颊一巴掌:“混蛋玩意,招吧你就。”

而后才慢悠悠地从他身上下来,毫不见外地坐在低奢昂贵的办公桌透明玻璃上,对着沈年问,

“你…成年了吗?”

眼神在人身上扫了个遍,明晃晃地打量全身上下。

沈年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当然。”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他连小孩都不放过,”马嘉祺将攀上自己腰间的手扒拉开,心平气和地继续说,“你给他当情人,他给你什么好处?”

沈年:“……”他不给,我倒贴。

马嘉祺似乎意识到他难以启齿,又说:“同样的条件,我给你两倍,你跟着我吧。”

沈年:“……??”

他已经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给搞懵了,这人看着和宋亚轩差不多年纪,眼神狭长凌厉,却没有压迫感,和笑眯眯的宋亚轩站在一起倒显得更为随和。

沈年还没说什么,宋亚轩却忽然站起身,掰过马嘉祺的身子冲着自己,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抱在怀里不让回头,抬起眼皮冷冷地看向沈年:“还不滚吗?”

只这一句话,沈年一下子跟掉进冰窟一样,他跟着他爸出入商务宴会,认识宋亚轩两年,除去他老爸常挂在嘴边的“眼光毒辣的后生”,这位面容精致,举止绅士的投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作风,都完完全全是他的菜。

他见过宋亚轩在招商会上从容地一掷千金,酒席间眼神暧昧地推杯换盏,却从没见过他露出这副冷漠、不留情面的神色。

跟换了个人一样。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年长者和上位者的威严此刻才显出来,紧紧攥住喉咙,将空气一寸寸挤出喉管。

似乎有人叹了口气,很快就来人将他带出去,并恭敬地掩上门。

渐渐闭合的门缝中,是宋亚轩垂着眼放松轻快的笑容。

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

马嘉祺搂住他脖子回吻,呼吸不上来之后才揪着他后颈停下,轻喘着气骂他:“他才多大,你再吓着他。”

“你心疼了?”宋亚轩盯着他嘴角的水渍,右腿卡近他两腿之间。

“滚蛋啊,你招来的人,反将一军哈,”马嘉祺捏捏他的下巴,又冲着那颗小痣吹了口气,“我怎么教你的…嗯?”

绵长缱绻的尾音中,宋亚轩搂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些:“我记得,所以你来之前我没怎样他。”

马嘉祺揉揉他的脸,把人拉低些,下巴搁在肩膀上,懒散地窝在他怀里:“商人狡诈啊,让我做坏人。”

“你也是故意的,”宋亚轩双手撑在马嘉祺两侧,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刺激我。”

“呵呵,”马嘉祺搭一只手在他后背上拍拍,“就这事,十多年也改不了,本性难移。”

宋亚轩亲了会儿颈间那一小片肌肤,才问,“欧洲怎么样,好玩吗?”

马嘉祺直起身,一只手后撑在桌面,正好搭在宋亚轩手指上,他没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许久不见的伴侣,描摹着他的眉眼以及眷恋爱慕的神色。

宋亚轩眼型偏圆,因此微微睁大一点眼尾就跟着下耷,显得有些可怜,马嘉祺回神,笑了下,“还不错,我认识了不少小朋友。”

他手指点点宋亚轩的脸颊:“比你白,也比你嫩,还都喜欢我,旅途很愉快。”

宋亚轩抓住他的手指,眼神沉沉地翻腾起暗潮:“一年没见,你就只打算跟我说这些?”

马嘉祺笑容散漫随意,眼皮倦怠地半压着,他察觉到什么,盯着某处看:“不是啊,当然不是,给你带了礼物。”

他顶顶膝盖,语气轻声缱绻:“你的办公室隔音吗?”

tbc.

啧,和年长者谈恋爱就是要有这样的心理预期,精致完美的表象也许都是另外一个人亲手“调教”而成,更何况壳子里的瓤是个黑到极致的无良商家,他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染指他的财产,哪怕这人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文祺

沙雕向

不带脑子写的,大家一起体验一下不带脑子的乐趣吧

“他就是刘家少爷?”

站在角落里的绑匪被冰冷的声音吓得一颤。

那人披着黑色风衣,长腿交叠坐在病床旁,眼中的寒光睥睨过来,吓得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动也不敢动。

“我给你的照片是摆设吗?”

绑匪看着地上的照片,内心冷汗直冒。

很明显他绑来的人和照片上的不一样,当时情况紧急,刘家内又莫名其妙的戒备森严,他只能把房里唯一一个年轻人带走,没想到居然带错了。

刘家明明就一个孩子,既然这人不是刘公子,那他绑的人到底是谁?

马嘉祺挥了挥手让人把思维混乱的绑匪带了...

马嘉祺挥了挥手让人把思维混乱的绑匪带了下去,自己则是头疼地叹了口气。

绑错人就算了,怎么路上还把人摔晕过去了。

他本来只是想通过绑架把那个该死的婚约解除,顺便让刘家栽个跟头而已,但是现在谁能告诉他,这个躺在床上的人究竟是谁?

长的倒是俊俏,挺鼻如峰朱唇皓齿,虽与刘家那群贼眉鼠眼的人大相径庭,但想必关系不匪,否则也不会在刘家总宅被抓到。

马嘉祺垂着睫毛,用手指顺着他轮廓一路向下,慢慢摸向了他的喉结,继而掐住了他脆弱的脖颈。

为了不出意外,干脆掐死算了…

正欲动手,他的手却猛地被人抓住。马嘉祺心中一惊连忙收手后退,错乱间被椅子绊倒在地,床上起身的人猛扑下来,压倒在他的身上。

那人睁着亮亮的眸子,双手紧握着马嘉祺的手,嘴唇有些颤抖地喊出:

“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本想冲上来的保镖和想要反击的马嘉祺一同静止,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他撞到了头,记忆很混乱,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依赖性很强,所以才会把你认成他老婆,”医生忍着笑看着马嘉祺一脸吃瘪地被那人抱住动弹不得,努力将话语说了下去,“不过只要顺着他,应该很快就能好。”

“马少,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提醒你一下,他既然是在总宅被抓的,身份肯定不低,将他留下比杀了他的价值更高。”

意识到自己快要憋不住笑了,医生快速交代了注意事项,飞快的离开了房间,在走廊里发出了惊天的大笑声。

马嘉祺满脸黑线地思考着刚刚的话,想到自己这边确实缺少一个靠谱的杀手,况且这人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留下也未尝不可。

不过他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

得搜出来个有用的东西,让这人即使恢复了记忆也不会轻易背叛自己。

“老婆,我们为什么在医院里,你受伤了吗?你哪里受伤了,可以给我看看吗?你痛不痛呀,屋里的这群人是谁,他们为什么都在瞪我?老婆我头好像有点痛,你能帮我揉揉吗,老婆…”

马嘉祺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并尝试着挣开他的手从他的腿上下来。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后,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只好忍着火气,面无表情地拍拍对方的脸,“喂,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叫我喂,你是不是生气了?”

“……那我叫你什么?”

“你叫我老公啊!”

马嘉祺瞪了一眼憋笑的保镖,那群人立刻一溜烟钻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除了这个,换个别的称呼。”

“那你叫我文哥吧?”刘耀文理所当然地眨巴着眼,把怀里人抱得更紧了些,“对不起老婆,你别瞪我,你叫我文文吧。”

马嘉祺强忍着一拳把人打晕的冲动,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文文,你有重要的东西吗?”

刘耀文扭头翻起自己的外套,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掏出了一堆卡,一脸真诚的回答,“老婆,这是我所有的银行卡了,很重要的。”

马嘉祺叹了一口气,收了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冷着脸说,“这些东西我先没收了,还有,我不是你老婆。”

“什么!”刘耀文瞪大眼睛,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你别不要我!”

“滚一边去,我都说了我不是你老婆。”

“不要啊老婆呜呜呜!”

腰上的力突然小了下来,马嘉祺一愣竟轻松地从怀里挣脱了出来,他忍不住回头一看,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晕过去了。

等医生急匆匆地赶回来,再次看向马嘉祺的眼神犹如看到了渣男,“我都说了你要顺着他,你小老公都被你气晕了!”

马嘉祺一脸无语,“滚。”

马嘉祺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把刘耀文带回了公司。可能是因为人们对长得帅的人格外的宽容,他对刘耀文下不了杀手。

好在自己办公的时候,刘耀文还算安静,坐在旁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像个温顺的大金毛。

今天的邮件大多是催他快点和刘家少爷结婚的。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公司的那群狐狸一个劲的想把他卖了,用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马嘉祺势单力薄,却不想给别人做嫁衣,默默在背后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只是后续能否成功,就看这次的婚能不能退成了。

“老婆,虽然你皱眉也很好看,但是最好不要皱。”刘耀文来到他的身后,靠在他的身上揉他的眉心,“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揍他吧。”

“要不你揍我开心开心?”

“老婆你瞪我的样子好像刚刚楼下的猫啊,好可爱。”

“老婆,你为什么不理我啊老婆?”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刘耀文哭晕的现象,马嘉祺骂不出口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暂时不用你揍人,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好。”刘耀文蹭蹭他的脸,轻轻地亲吻了他的嘴角,“等我,嘉祺。”

马嘉祺被那轻柔的触感弄得晃了神,反应过来时,刘耀文已经关门出去了。

这人怎么可以随便亲他啊。

马嘉祺忍不住捂着脸。

不过屋里不是有饮水机吗,刘耀文为什么出去了?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马嘉祺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刘耀文扛着大桶水闯了进来。水桶放下时,马嘉祺感受到桌子都在颤。刘耀文把水往前一推,兴冲冲地说,“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马嘉祺看着他欲言又止,刘耀文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耳朵就红了,扭扭捏捏地走到他的身边。

“你别嘟嘴了,我们是夫妻,想要接吻直接说就好了。”

“等……”

马嘉祺瞪大眼睛推拒,却猛地被刘耀文按住。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小心翼翼地攫取着口中的空气,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一只手从他的膝盖摸向上,在他的大腿上打转,腰上一凉,衣服被扯开,马嘉祺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刚想要反击,办公室的门又被猛地推开。

“马嘉祺,刚刚有个混蛋偷走了我的…水……那个,你们继续。”

门又被猛地关上。

“不许随便吻我!”马嘉祺清醒过来,一脚把刘耀文踹开。

刘耀文一个趔趄,撞在了桌角上。见马嘉祺在看他,便咬着嘴唇,委屈但不肯吭声。

应该不会又哭晕过去吧?

马嘉祺幽幽地观察着对方的眼睛。

“你不喜欢我了吗?”刘耀文刚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是,你别哭。”

长这么大个怎么这么爱哭呢!

马嘉祺起身把人拽到自己的椅子上,自己站在他的身前,有些僵硬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喜欢你,你别哭了。”

“那我们可以继续吗?”刘耀文收起眼泪,试探着伸出手揽着马嘉祺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马嘉祺总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条不存在的尾巴,正在刘耀文的身后不停地狂甩。反正感觉还不赖,和帅哥接吻自己又不吃亏,他便心态良好的顺了刘耀文的意。

一传十十传百,一个月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马嘉祺谈恋爱了,那几个催婚的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来到办公室就对着马嘉祺一顿骂。

末了还想骂刘耀文几句,但看他顶着张帅脸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只蹦出来一句,“一看就很花心”。

对此刘耀文边哭边和马嘉祺解释自己只爱他一个人,最终哭晕在办公室。

“真是绑了个祖宗。”马嘉祺一边嘀咕,一边把刘耀文搬到了沙发上。

等他处理完文件时,刘耀文还是没醒。马嘉祺坐在他旁边,见他睡的似乎不太安稳,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

“吴助理,派人来这边量下尺寸再做一套礼服吧。”

“嗯,我要带耀文去,有什么问题吗?”

被提醒与刘家的婚约,马嘉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的目的就是被解约。”

“嘉祺…?”刘耀文睁开眼睛,用脸蹭了蹭他的手。

“那老婆只相信我说的话吗?”刘耀文坐了起来,扑到马嘉祺的身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果然老婆最爱我了。”

“好了,明天刘家那边有个晚会,你和我一起去。”

马嘉祺把黏人的大狗狗推开,给了他一份资料,“这几个人到时候如果缠着我,你就想办法把我带出去,知道了吗?”

走廊里没有马嘉祺的身影,刘耀文平时也没有走动过,只好顺着一条比较熟悉的路走,打开了一扇门,遇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人。

刘耀文这些天听马嘉祺介绍说,贺峻霖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头脑精明思维迅速,是炙手可热的人才,也是公司里力挺马嘉祺的这一派,是重要的伙伴。

刚接完水的贺峻霖看到来人条件反射般的后退,护着自己的水杯大喊,“隔壁屋有别的大桶水,你去扛别人的!”

“你!”刘耀文气愤地一指,“怎么敢用马嘉祺喝过的大桶水接水!”

“…………”贺峻霖一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这本来就是我的水!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凭什么不能喝!”

“那是我老婆的水桶!”

“这是我的水桶!”

“我老婆都那么瘦了,你还抢他水喝!”

虽然眼前这个人是马嘉祺带回来的,但是贺峻霖忍无可忍,炸毛捶了一拳他的肚子,“他办公室里有水!你不要总是来抢我的!我去,怎么这么痛!”

贺峻霖捂着自己的手差点跳起来。

“你们干什么呢?”

马嘉祺只是路过回办公室,却听见这里吵吵闹闹,进门一看刘耀文正抓着贺峻霖的饮水机不放,立马就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好了耀文,我都说过了这个是别人的水,咱们办公室有水的。”

刘耀文终于放下饮水机,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一脸委屈地趴在他的身上,柔弱地抬着手指向贺峻霖,“他打我……”

“我还嫌手痛呢!”

贺峻霖赶紧把两个人推了出去,关门时还打了一拳马嘉祺,“看好你的人,不然我就以没水喝为理由辞职!”

“你被打了,你痛不痛啊,我给你吹吹。”刘耀文刚要把马嘉祺的衣服脱下,又被惊恐的马嘉祺打了一锤,“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怎么连我都打……”

结果刘耀文又哭晕了。

“我都说了顺着他来马上就能好,你怎么三番四次的把他气晕过去啊!?”

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加班的医生恨不得把马嘉祺也打一顿。

马嘉祺扒着手指头算了算刘耀文这些天都是怎么晕过去,

抢水桶没抢的过贺峻霖被气晕,自己不知道他全名被气晕,有一次和客户多说了会话他就哭晕了,拒绝他的亲亲他哭晕了,自己没好好吃饭他哭晕了……

这人动不动就晕他有什么办法啊!

“我已经很尽量地在顺着他了,他现在都要和我睡一张床,看见我就要亲,甚至还想再深入一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人身安全!”

医生不怀好意一笑,“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想拒绝肯定不管他晕不晕都会拒绝,哈哈哈你看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喜欢他。”

“闭嘴!”马嘉祺抽出刘耀文的枕头就扔在了医生的脸上,“想办法让他稳定一点,我要带他去刘家的晚会,判断一下他对刘家的影响有多大。”

“你对他好一点就是让他稳定的最好方法,”医生凑过去趴在马嘉祺的耳旁,“如果他对刘家很重要,你到时候带不走他了怎么办?”

“他自己会跟我走…”

“你靠我老婆那么近干嘛!”

刚醒来的刘耀文拎着医生的领子把他往后拽,不满地说,“你凭什么呼吸我老婆呼吸过的空气啊?”

这是在找茬吧,绝对是在找茬吧!?

医生连忙摆手远离马嘉祺,生怕被这个失忆的老婆奴禁止呼吸。

马嘉祺叹了口气,自然而然地凑到刘耀文的身边,刘耀文一伸手就捏到了他的耳朵,赌气地揪了揪,然后怒视着前排吃瓜的医生,“你快点出去,不许挤我老婆。”

离马嘉祺五米远的医生:……

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马嘉祺忍不住笑出声,情不自禁地揉着他的头发。刘耀文生着闷气抱住他的腰,一使劲就把人抱上了病床。

“我觉得我又要晕过去了。”

马嘉祺好笑地戳戳他的脸,“怎么又要晕了?”

“我生气,怎么每个人都要碰你,还要碰你的东西。”

马嘉祺被他逗的不行,眼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可是你不可以再晕过去了,你答应过我的,今晚得保护我。”

这事刘耀文自然记得,他熟练地捧住马嘉祺的脸,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不得不嘟起嘴唇,“我想让你哄我。”

“我当然知道。”

马嘉祺无奈地吻住了他。

下午的时候,马嘉祺将刘耀文带回了公司,助理说服装已经准备完毕,但是要把两人分开更换。

马嘉祺皱起了眉,看见刘耀文大大咧咧地跟着助理走后,便没说什么。

换好衣服他站在走廊里等了一会,这时遇到了公司的一位股东,也是所有人里最希望马嘉祺快点完成联姻的人。

“走吧马少爷,今天我们将一起出席晚会。”

见刘耀文进去的那扇门始终没有动静,马嘉祺感觉不妙,“您先走吧,我马上就到。”

“我们得先一步入场,毕竟刘公子很想念你呢。”股东揽着他的肩膀,将马嘉祺强行带离,“放心,你的小伙伴会晚一点到的。”

晚会邀请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马嘉祺被那人推着,直直走向了一个正端着酒杯,与男男女女谈天说地的人身边。

“哦?这不是我的未婚妻吗?”

站没站相,衣品不行,还染了个土不啦叽的奇怪发色。

马嘉祺听说过那位刘公子一言难尽,但是没想到会一言难尽到这种地步。他想着自己要忍一忍,毕竟股东还在身边,他不好发作。

刘公子似乎对眼前的人很满意,一手就把人搂了过来,周围几个年轻的小辈发出了起哄声,吸引更多人看向这边。

手里的酒杯都快要捏碎了,马嘉祺不着痕迹地远离,勉强客气着说,“虽然我们有婚约,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用这么亲密。”

“不,我对你一见钟情,”那人甩了甩头,勾唇一笑,“反正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意思。

马嘉祺皮笑肉不笑地和他碰杯喝酒,不断地冲股东使眼色。没想到那老狐狸居然对他笑了笑,端着杯去找老情人去了。

原本他想利用刘耀文那胡搅蛮缠的劲儿把自己带出去,但是马嘉祺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刘耀文的身影。

自己也只是个小辈,不好在晚会这种大场面发脾气,马嘉祺只能以身体不适为由,试图暂时离开。

但明显那个刘公子喝大了,正拽着马嘉祺的胳膊耍无赖,“你长的真好看,现在就给我亲一个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开始起哄,“哎哟,小刘这都等不急了?”

“不是说今晚不走程序先成婚吗,那先亲一口也没事吧?”

“马家那边怎么不亲啊,不情愿吗?”

“不情愿也不行啊,他爸爸的遗产不就没了吗?”

刘耀文要是知道自己出了个门就结婚了,估计会气晕过去好几天吧?

马嘉祺有些想笑。恶心的人都凑到自己嘴边了,他却还想着那个傻不拉几非要叫他老婆的刘耀文。

没办法,是他自己能力太弱,为了保护父亲的遗产只能这么做了。

“喂!”

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众人让开了一条路。

马嘉祺微愣,看着刘耀文喘着气来到自己面前,头发上还带着水珠,衣服也全部湿透。

看来外面下雨了。

“你这个人,”刘耀文一个跨步冲上来,拽起那人的领子把人扔了出去,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愤怒地喊到,

“你凭什么踩我老婆的影子!”

空气静止了一秒,周围的人都默契的把马嘉祺的影子让了出来。

“他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呢!”那股东一看形式不妙,站出来指责到,“你这个登徒子,快来人把他带走!”

“这个人好眼熟……”

有人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个人不是刘家很久之前失踪的那个孩子吗!?”

“那个传说中的大公子?”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马嘉祺现在听不进去那些传闻,尽管自己的头发被刘耀文的衣服染湿,但待在对方的怀中时,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是什么破酒就拿给我老婆喝!”

“刘家最近是要破产了吗,怎么连别人老婆都抢。”

“不许碰我老婆碰过的酒杯!”

姗姗来迟的刘父远远就听见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含着热泪挤过人群,看到刘耀文的身影时,那滴泪砸到了地上。

“耀文!”年迈的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刘耀文的跟前,“你是耀文吗?”

刘耀文迟疑地回头,在看见老人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片段,紧接着头像被锥子刺入一般疼痛。马嘉祺连忙扶住他下坠的身体,心中有些慌张。

两人双双跌坐在地上,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全部被保安带了出去,只留下了老爷子一个人。

“你怎么了耀文,又觉得晕吗?”

“不是……”刘耀文在马嘉祺的怀里,头上冒出了冷汗,“我好痛。”

马嘉祺只能帮他揉太阳穴,顺着他的头发,让他尽量舒服一点。

“来人,把耀文扶到最近的休息室,把张医生叫来。”

几人上前想要把刘耀文拉走,但刘耀文死死抓着马嘉祺的衣服,发出痛苦的呜咽。

“耀文,放开我好吗,他们带你去治疗。”

“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

他被自己的继母和弟弟囚禁数年,是马嘉祺把他救出去的。

这次他又被人关在房里,好不容易才撞开了门,一路跌跌撞撞冒雨跑到这里,只为保护马嘉祺。

他不想和马嘉祺分开,死也不能。

“你就是马嘉祺吧?”老爷子见他点头,便挥挥手说,“那把这孩子也一并带过去吧。”

刘耀文被推进房间后,马嘉祺在另一个屋子里等了一整夜。

老爷子进来和他聊了聊,马嘉祺这才知道,刘耀文在五年前被绑架,搜救一年没有消息后,他这个做爷爷的慢慢放弃,允许了刘耀文的继母正式进入家中,并将她的儿子扶为刘家的继承人。

如今看来刘耀文当年被绑架应该是出自这位继母之手,还好马嘉祺误打误撞把人救了出来,爷孙俩这才再次相逢。

“我很感谢你,不过,”老爷子乐呵呵地试探着问,“你和耀文是不是一对啊?”

马嘉祺脸一红,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他心里他是喜欢刘耀文的,但是刘耀文呢。刘耀文是因为最开始撞到头了才黏在他身边的,等病好了,或许刘耀文就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能无奈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马嘉祺担心刘耀文,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直到第二天有人敲他的门,告诉他刘耀文醒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刘耀文被转移了房间,马嘉祺跟着人走进去时,对方正安安静静地靠在床上,眼神冷淡,好像不带一丝感情。

马嘉祺定定地看着他,刹那间觉得有些陌生。

“你晕倒前说这位是你的爱人,你还记得他吗?”

医生模样的人给他介绍马嘉祺,但是刘耀文的情绪并没有起伏,满脸陌生的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奇怪,他明明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医生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马嘉祺收回目光,问道,“他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对吗?”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记得你了。”

“没关系,”马嘉祺站起身,不再看床上的人一眼,“我本来就是局外人。”

刘耀文沉默地看着那个漂亮的人打开了门,迈出一步后似乎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紧接着嘴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他下意识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马嘉祺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刘耀文撇开扶着他的人,一步步走到马嘉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他,“我好像不认识你,但是你不能走。”

“你都不认识我了,我还留在这做什么?”

“可我觉得你好像是我老婆,”刘耀文着急地摸着马嘉祺的胸口,“我记得,我好像咬过这里!”

“还有这里,”

“这里我也咬过!”

“够了,”马嘉祺拨开他的手,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你都不记得我,我才不是你老婆。”

“你就是我老婆,我记得银行卡都在你那里!”

“还给你行了吧?”

“不行我不要,拿着我的卡你就是我老婆。”

“我不要,还给你!”

“老婆!”

老爷子在床边端着茶,一脸笑意地和身边的助理说,“年轻人打情骂俏真好看啊。话说小文的卡里有钱吗?”

“没有。”

“那往里面多打点钱吧,他们还买房子了。”

门口争吵的两人都听到了,刘耀文抱着马嘉祺十分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是我老婆,我们都到买房的地步了!”

“嗯,而且你们昨晚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老爷子拿出那份被修改过的文件,“耀文回来了,那么该和小马结婚的就是耀文了。”

“啊,果然是我老婆!”

马嘉祺就这么被一老一少忽悠着和刘耀文结了婚。

马家的几个老狐狸本来已经和刘家的那个冒牌公子串通好了,联姻后拿钱把马嘉祺挤下台。可如今公子换了人,马嘉祺却顺利结了婚。

婚后在刘家的资助下,马嘉祺的公司成功的大换血,一年内得到了迅猛的发展。

马嘉祺在这一年里才认识到刘耀文原本的样子。做事雷厉风行,不苟言笑,下手狠办事更狠,他的继母当年之所以想要除掉他,恐怕就是因为他这样会让她的孩子毫无立足之地。

不过,在外面再凶狠的狼,回到家都会变成会撒娇的小狼崽。

“你之前在晚会上晕倒,为什么醒来恢复正常之后还认为我是你老婆?”

每次看到刘耀文回家后没心没肺地扑向自己时,马嘉祺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说完这话,刘耀文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抓住马嘉祺踹过来的脚,看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才不是你老婆呢。”

“那你为什么用我老婆的水杯喝水?”

马嘉祺拿着自己的水杯一脸无辜,“我拿我的水杯喝水怎么了?”

“你先说你承不承认你是我老婆?”刘耀文起身威胁。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安好心,马嘉祺毫不犹豫的否认,“我不认!”

“那好,我老婆的东西都是我的,你敢用他的水杯,拿命来吧!”

刘耀文把人扑倒在床,“让你穿我老婆的衣服,脱掉!”

“我老婆的嘴巴是我的,湊过来!”

“都是我的!”

马嘉祺:心好累。

《我收到了老师给我的to签》《我在想为什么我不在》

翔祺

有一点点对手变对象那味

#严家大公子一夜之间竟离奇失踪#

#严氏小公子上台#

#严氏总裁换人!?股票动荡如何#

#严氏大公子暂无消息#

“严浩翔失踪了?”

严氏公司高层总裁办公室内,一个身高挺拔全黑西装的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椅子上坐着的新人。

刚上任的总裁严峥还没把握好严浩翔的全部消息,对于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人拿不定主意。

其实不光是他,而是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对来人无可奈何。

“马总,严小公子刚上任,您别把对大公子的气撒在他身上,他还小……”

“别叫我严小公子!”严峥怒声...

“别叫我严小公子!”严峥怒声反驳。

他已经不想再当什么严小公子,以后他才是严氏的掌权人。

严家一共两个儿子,一个严浩翔,一个严峥。与高标准要求自己的严浩翔不同,严峥是个贪玩又叛逆的人,他从小就被压在哥哥的威严之下,所有人都夸奖他那各项全能的哥哥,不曾将目光分到他身上一丝一毫。

现在严浩翔失踪了,能遮住他光芒的人再也不在了。

如果严浩翔永远回不来就好了…

“噗嗤。”

站在眼前的人传来一声轻笑,抬手勾起了他的下巴,眼神却是怜悯。

“连自己的野心都藏不住,就敢坐上这样的位置,你是白痴吗?”

对方自从进来就是副冷淡的样子,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反而有了点笑意,薄薄的嘴唇勾起了很小的弧度,眼中的冷意折射出锋利的光。

纵使知道对方在嘲笑自己,严峥也很没出息的生不起气。

妈的,瞪起人来眼睛圆溜溜的嘴巴也粉的要命,确定不是在勾引他吗。

早知严浩翔会和这种人来往,他就应该早点来公司……

打断他思路的是门被甩上的声音,意识到对方已经走了,严峥咂咂嘴回味了一会这才想起来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看着严峥脸上又有怯意又带好奇,不知和当初沉着应对的严浩翔差几个十万八千里。助理内心叹了口气,本着职业道德回复,“那是马氏的掌权人,马嘉祺。”

“你刚上任不要随意招惹他,他是严总…大少爷都搞不定的人……”

“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走出严氏集团,马嘉祺长腿一迈坐进在此处等待已久的专车,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郁闷地一拳发泄在座位上放着的小熊玩偶上。

“怎么火气这么大,又没说的过严浩翔?”

来接马嘉祺的是他多年的好友贺峻霖,对方对于他和严浩翔的那些明争暗斗甚是了解。

“不是,严浩翔好像真的失踪了。”

“啊?”贺峻霖差点踩错刹车一脚油门蹬出去,路况稳定了才问,“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出事,估计是去哪玩了吧。不过那你生什么气干什么,现在他不在,不正是吞了他公司的好机会吗?”

“太简单了,反而没意思。”

马嘉祺自觉无趣地靠在了靠背上。

他和严浩翔从大学就是同学,那时经常为了争成绩第一第二而冷嘲热讽,到现在两人走进社会,又要为了谁先把谁公司吞了而互相较劲。

虽说两人是对手,但是两人却没怎么动过真刀实枪,经常一块把想趁虚而入的小公司扳倒。

“对了,那你刚刚见的是严峥吧,我听说那小子之前可会玩了,是很多人的肖想对象。怎么样,他长什么样?”

马嘉祺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面,半天蹦出一句话,“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个眼。”

“喂喂,你在敷衍我吗?”

这倒真没有,马嘉祺对对方的印象确实不是很深,闯进办公室没被严浩翔那桃花眼瞪一下,意识到对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后,他就开始四处神游了。

不过严浩翔,应该真的不会出事吧。

最近事务少,马嘉祺直接回了家。

进门想起公园里的流浪猫好几天没喂过,而且严浩翔的事也让他静不下心,于是他又拿了袋猫粮直奔新目的地去了。

他一直都很招小猫喜欢,还没走到就有熟悉他的小猫跑来蹭他的裤脚,马嘉祺蹲下挠了挠小猫露出来的肚皮,没一会周围的猫咪就都聚了过来。

“又变胖了啊小橘,是不是又有别人喂你了?”

“123…7,嗯?怎么多了一只?”

马嘉祺疑惑地挨着个猫看过去,这才发现一个全身漆黑,身上得毛一团乱的新猫。

没人能接受的了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猫,严浩翔也不例外。

变成猫的那天,他醒来就在这陌生的地方,处于身为人的矜持,他从不接受那些路过的投喂,也不愿意和流浪猫抱团取暖。

但是距他变成猫已经三天了,他饿的头昏脑胀,求生的本能还是迫使着他闻着味道,跟着众多小猫围在了来人的身边。

他的眼睛被毛糊住了,看不清路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端端正正地在原地坐在,等待有猫粮散落在自己的面前。

他正疑惑对方的气味好像有点熟悉,还想靠近再嗅嗅,突然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猫的身体实在是过于弱小,严浩翔只能扯着嗓子警告对方离自己远一点,爪子无力的乱挥,想要挣脱控制。

“乖乖,你生病了。”

好听的声音响起,和那人的声音很像。严浩翔一愣,下意识在心里认为对方不是坏人。

那人似乎正在查看他的身体情况,手轻轻地捏着他的下巴,严浩翔不想反抗,被他抱着翻了个身露出肚皮。

“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先带你回家喝个奶,一会就带你去医院。”

好熟悉的香气,好熟悉的语气,这是马嘉祺吗?

严浩翔模模糊糊地想着。

他记得学生时代有次碰见马嘉祺喂学校里的猫,似乎也是这种软软的语气。当发现自己被他看见了之后,对方的语气就变了回去,冷冷的,还有一点恼羞成怒。

和马嘉祺那家伙那么像的人,应该不是坏人。

严浩翔直接放弃挣扎,在对方怀里寻了个温暖的地儿闭目养神。

醒来后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他只知道自己来到很温暖的地方,被喂了几口奶,又吃了一口被煮的很糯的肉,然后被抱了起来,来到了宠物医院。

接下来就是抹药打针、驱虫,有人给他修了毛发,感受到眼部一轻,严浩翔甩了甩头,立刻向身后望去。

“……身体很虚弱,如果可以的话建议你收养回家,不然这只猫可能撑不过冬天。”

“嗯,我知道了。”

凤眼,薄唇,与人交谈时不太起伏的语气。

不是马嘉祺还是谁。

严浩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困难的时刻被死对头给救了,还好他知道马嘉祺爱猫,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地跟着声音像马嘉祺的人走。

和医生聊完的马嘉祺走来,发现捡来的小猫正睁着眼眨巴眨巴地看他,黑色的长毛显得小猫像个小毛球,配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像个毛绒玩具似的让人心生喜爱。

还有外人在,马嘉祺忍着想把猫抱在怀里蹂躏的冲动,耐心地等待工作人员把小猫打理好,紧接着飞快地冲回了家。

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参观马嘉祺都家,与他想象中的黑白调现代风完全相反的是,家里的装修风格是温暖恬静的。

果然内心还是个小公主嘛。

严浩翔默默想到,很想嘲笑天天在自己眼前装酷的马嘉祺一番。

但是他现在只是个小猫,只能喵喵叫。

“饿了吗宝宝?”

马嘉祺捏捏他的小爪子,又用脸蹭了蹭他的耳朵,这才把猫放下,“我给你拿罐头。”

黑猫挎着个小猫批脸很是怀疑看着翻箱倒柜的人。

马嘉祺怎么会叫别人宝宝啊?原来他不止会叫别人白痴啊。

变成猫之后仿佛连味觉都变了,平时严浩翔看不入眼的猫罐头也变得美味了起来。这几天真是饿大了,他吃完后又忍不住用爪子扒了扒马嘉祺的裤腿,拖着人来到空罐头前。

“吃这么快啊你,”马嘉祺蹲下把他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摸了摸他的肚皮,“过一会再给你喂点小零食,你现在不能吃太多哦。”

为什么马嘉祺和小猫咪说话的语气嗲里嗲气的。

不过严浩翔来不及细想,就被不能继续吃罐头的噩耗给打击到了。

马嘉祺已经回房间办公了,严浩翔在他家里转了几圈熟悉了地形之后,看着马嘉祺不设防的背影,心里的点子一个个的往外蹦。

黑猫跳上一旁的小柜子,猛地一个飞扑跳到了马嘉祺的肩头。

让我来看看马嘉祺的公司有什么机密吧哼哼哼……

严浩翔探出脑袋看向马嘉祺的电脑屏幕,此时上面正显示着一条信息:

[严峥:约吗?]

约吗?

严浩翔目瞪口呆。

马嘉祺平时都在干什么啊!

他再仔细一看。

严峥?

这不是他那叛逆老弟吗!?

“给我把严峥那个小破公司弄垮,就现在。”

“从现在就开始办,计划不是早就订好了吗,严浩翔不在,我要玩死这个严峥。”

在后面的话严浩翔已经听不进去了,一口咬住马嘉祺后脑勺上的头发,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第一天来我家你就这么闹腾吗。”

马嘉祺无奈把作乱的小猫从抓下来,放在桌子上把他摆了个四脚朝天,然后一脸扎进小猫咪腹上柔软的绒毛里,左右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

黑猫先是被吃了会豆腐,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抵住马嘉祺的脸,翻过身就要跑。马嘉祺却不放过他,按着他的爪子亲亲小猫惶恐的眼睛。

“不要闹了,等我打下这个公司,明天给你多买点好吃的庆祝庆祝。”

有病啊马嘉祺,居然趁他不在收购他的公司!

“喵喵喵喵喵!”

“你脸这么可爱,还是个烟嗓。”马嘉祺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跟严浩翔一样?”

严浩翔刚咽了一口气,差点没上的来。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脸可爱。

明明可爱的是马嘉祺吧。

他偷偷打量了对方一眼。

早就这么觉得了,马嘉祺明明比他刚适合变成猫。对方的性子本来就像猫,如果变成猫被自己抓走的话,应该会高傲的坐在自己怀里,不屑于看他,但是会偷偷拿尾巴勾他的手要自己摸他。

不像自己,拿得起放得下,都变成猫了哪管什么平时刻意装出来的傲慢,撒娇就完事了。

被摸的舒服的严浩翔没出息的伸了个懒腰。

第二天,极度担心自家公司会被吞并的严浩翔,要死要活地咬着马嘉祺要穿出门的衣服。

马嘉祺一把拎着他的后颈把他扔到了床上。小猫翻了个跟头,甩甩脑袋又锲而不舍地跳过去,一溜烟钻进马嘉祺的衣服里。

今天内衬只穿了个宽松的毛衣,马嘉祺没想到小猫会从他领口钻进去,还直接顺着滑到了他的腹部,柔软的毛蹭他的痒的厉害。

马嘉祺平日里最碰不得的地方就是腰,他生怕小猫调皮挠他的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好声好气地劝着,“乖乖,你出来好不好。”

“喵。”小猫低声叫了一声,并把爪子移到了他腰的位置。

“你别乱动!我带你出去还不行吗。”

严浩翔这才从毛衣里爬出来,探出脑袋抵着马嘉祺的下巴,既不出来也不进去,大有马嘉祺如果反悔,他就立马钻回去的架势。

无可奈何,今日的严氏集团里多了一只猫。

至于为什么在严氏,是因为马嘉祺要来签对方的最后一份合同了。

和严浩翔相处那么久,手段他多的是,之前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而且只要严浩翔在就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才没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现在一个严峥可挡不住他了。

“我知道你想要严氏很久了。”严峥今天依旧坐在总裁的位置上撑头看着马嘉祺,“你想要我就给你,但前提是你拿自己来换。”

马嘉祺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还有和我谈判的条件?”

“我知道你有手段,但过程会很麻烦吧,如果我帮你的话,你会顺利很多的。”

“怎么样马总,我要的不多,更何况这是两个人都会快乐的事,对吧?”

看着自己弟弟精虫上脑,一脸痴样的摸上了马嘉祺的手,严浩翔直接从马嘉祺衣服里冒出来,一爪子糊上了他的脸。

小奶猫的攻击力不强,但严峥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后发现马嘉祺的肩膀被这小猫弄的露出好大一块,他一把把猫扔开,急急忙忙贴了上去。

“你喜欢我哥吧,我和他长的有几分相似。你们一直没什么进展,不如你考虑一下我吧?”

呸,马嘉祺才不会考虑这么低俗的事。

严浩翔跳上桌子蓄势待发地要扑过去咬人。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马嘉祺淡淡地看他一眼,“不过…确实,你的下半张脸和他很像。”

马嘉祺凑近仔细地瞧他,伸手捏着严峥的下巴,拇指轻轻揉着他的下唇。他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皮又凑近了些。

美人在怀,严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缓缓凑近想要靠近那张昳丽的脸,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猫叫,同时马嘉祺错开了他的脸,贴在他耳边低语,“想什么呢小鬼,你不可能成为他的替代品。”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的严峥满脸涨红,脚边还有只猫不停地咬他的裤腿,大有把他裤子咬烂的架势,刚才的话把两家的助理吓得不轻,办公室里吵得乱糟糟的,他却望着马嘉祺出神,

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马嘉祺刚才动情的一瞬。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猛地冲前,亲上了马嘉祺的脸颊。

“我不会放弃的!”然后飞快的跑了。

严峥的助理一看大事不妙,也跟着赶紧跑了出去。

被小屁孩亲了之后,马嘉祺满脸黑线,抽了张桌上的纸不停地擦,同时抱起来叫的快要晕过去的小猫。

“你还挺护主,知道替我咬他。”

小猫没管马嘉祺说什么,抖着飞机耳抱住马嘉祺的脸,不停地用脑袋蹭刚刚被纸巾擦过的地方,然后伸出舌头舔舐。

过一会小猫又一边发出呼噜声,一边凑近舔了一口马嘉祺的嘴唇。

马嘉祺没来由的心里一惊,愣愣地被舔了一会后,才想起来把猫抱开,嘟囔了一句,“成精了吧你。”

陪马嘉祺工作完回到家的严浩翔忍不住陷入沉思。

被吞的那个只是总公司下的一个小公司,他之前是因为那个公司离马嘉祺近才去那上班,更何况那里现在属于严峥,所以他并不介意马嘉祺吞掉严峥的公司。

只是…

严峥说马嘉祺喜欢他的时候,马嘉祺并没有否认。

他忍不住抖了抖耳朵,开心地竖着尾巴。

看来自己不是单相思。

严浩翔兴奋地跳下窗台想去找马嘉祺,左找右找只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

因为家里只有一个人,马嘉祺并没有把门关严,他轻轻扒了下门就进来了,甩了甩爪子上的水,挑了个干净地儿走了进来。

“唔…是你来了啊。”

马嘉祺从浴缸里伸出了手,揉了揉凑近的小猫的脑袋。

“你不怕水吗?”

黑猫不仅不怕,还大着胆子跳上了浴缸的边上,坐稳之后就不挪窝了。

马嘉祺知道这是个不听劝的主,确认他不会掉进水里之后,就两眼一闭窝进了水里,正巧错过小猫从上到下打量他的眼神。

糟糕,有点想摸。

严浩翔面无表情地想到,然后行动力极强地跳进了浴缸,被惊慌失措的马嘉祺抓出来后就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发出刻意拉长的猫叫。

“你是想进来吗?”

第一次见不怕洗澡的猫,马嘉祺便顺着小猫的意思,把他的小肉垫搭在自己的胸上,让猫不至于掉进水里。

他本想舒舒服服地泡个澡,但偏偏这只猫……

“你在舔哪里啊!”

“啊,你居然还咬我。”

“赶紧出去吧,小色猫!”

折腾半天被扔出浴室的严浩翔舔了舔爪子,心满意足地离去。

第二天贺峻霖来接马嘉祺上班,看到人后戏谑地吹了个口哨,指了指脖子的一侧问,“什么情况,有夜生活了?”

马嘉祺直接从衣服里拎出罪魁祸首,没好气地把猫扔给贺峻霖,“他咬的。”

裸露在外的脖子的一侧有一个淡淡的红印,没有出血,但是十分惹眼。

贺峻霖看着那只猫露出不知悔改的表情,心生疑惑。

今天严峥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马嘉祺要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样,没怎么收拾自己就直接去了,结果进门之后被眼前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

里面站着十几个黑衣保安,全部低头站在两侧,表情似是悲切。严峥站在中间,看见马嘉祺来了之后才抬起了头,双眼通红,像是哭了很久。

马嘉祺察觉氛围有些不对,心中的一个猜想被逐渐放大,他抽了抽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佯装不懂地问,“这是怎么了,气氛这么悲伤。”

“马哥,严浩翔可能……”

听到自己的名字,黑猫从马嘉祺的外套口袋里露出了一只耳朵,想要听听这臭弟弟又想干什么。

“他可能已经死了。”

黑猫:?

“你乱说什么?”

马嘉祺的表情冷了一下,大步向前拽起了他的领子,“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已经一个多周了,我们派出去找他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而且最近有很多坠崖案,刚刚警方联系我们,说有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但是尸体被发现的太晚,损伤很严重,我们都认不出他是谁。”

“而且你派出去的人,不也没有任何消息吗?”

严峥看着马嘉祺眼中的动摇,轻轻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我也很希望哥哥能回来,但是…嘶!”

摸上腰的手一痛,严峥低头一看,一只猫正恶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满眼都是警告的意味。

“抱歉,我今天找回去了。”

被小猫充满敌意的声音唤醒,马嘉祺这才想起来后退,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路上严浩翔忍不住用头顶了顶马嘉祺藏在兜里紧紧攥着的手,拳头的主人这才想起来松手,露出满是红印的掌心。

马嘉祺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家以后才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难过地哭起来。

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严浩翔那种人一定不会出事。可事实已经摆在他的眼前了,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都没有严浩翔的半点消息。

没有人会凭空消失,难道那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被子角动了动,黑猫奋力从外面爬了进来,焦急地围着马嘉祺喵喵叫,伸出舌头舔掉他脸上的泪。

“别闹……”

马嘉祺以为小猫要找他玩,刚把猫拎走,小猫马上又贴上来,舔舔他的眼睛蹭蹭他的嘴唇,用尾巴轻轻挠着他的掌心。

“什么啊,你在安慰我吗?”

马嘉祺从被窝里钻出来,把眼泪狠狠蹭在小猫的背上。小猫也不恼,哪也不去任由马嘉祺蹂躏。

“我喜欢的人不在了,你能理解吗?”

“就像你以后再也不能吃鱼罐头了一样,嗯…不对,就像我把你赶出家门,让你去街上流浪一样。”

“不过我不会把你赶出门的,你这么可爱还这么小,出去就被风吹没了。”

马嘉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严浩翔蹲在他的怀里认真地听,后来哭累的人睡着了,小猫叼着被子帮他盖好,又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之后过了很久,严浩翔都没能找到变回去的方法。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峥的谎言被所有人当成现实,马嘉祺也渐渐沉寂下来,像一块没有光泽的玉石,毫无生机。

黑猫会拼了命的配合马嘉祺偶尔心血来潮拿起的逗猫棒,那个时候马嘉祺会笑一下,然后轻轻摸他的头。

严峥是这个时候第一次进到马嘉祺的家里来,严浩翔看到他的时候,浑身都炸起了毛。

“嘉祺,给你买的蛋糕我放在冰箱里了。”

严浩翔浑身一僵,看着他的动作。

“这是我最近的成果,希望你能看一下。”

马嘉祺抬眼看了看报告,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是什么啊,小儿科。”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会喜欢呢。”

严峥脸上多了个眼镜,遮住了他与严浩翔不同的地方。他的举止多了些矜持,身上穿着与马嘉祺开会时爱穿的相似的衣服。

他在模仿我。

严浩翔几乎一眼就认出。

无论是行动还是说话的口气,严峥都在有意地模仿严浩翔。

很明显他模仿的很有效果,马嘉祺刚刚小孩子气的口气,是私下里与严浩翔交谈时所独有的。

黑猫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跳入马嘉祺的怀中。

“你想好了吗?”严峥突然发问,“这个世界,没有比我更像他的人了。”

马嘉祺逗着怀里的猫,打量着他的脸。过了一会,马嘉祺勾了勾手指,轻声说道,

“过来,亲我。”

“喵——!”

严峥立刻凑了过来,恰好被小猫一爪子拍开。

他并不气馁,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摆在马嘉祺的眼前,笑了笑说,“我们干这种事的话,还是不要让小猫待在房间里吧?”

妈的,严峥!

严浩翔看着那个套差点气疯,他猛地一脚踹在了严峥的身上,然后叼起套就冲进厕所扔到马桶里。

回来之后却看见严峥依旧压在马嘉祺的身上,看着那只怒气冲冲的猫,他毫不在意地说,“好可惜啊,那就不带套了吧。”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亲到一起,严浩翔一个健步扑到马嘉祺的脸上,把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严峥已经被他磨的没了耐心,捏着猫的后颈把他往地上一摔。严浩翔滚了好几圈,脑袋磕在了桌子腿上。

马嘉祺心中一惊,看了过去。

看着马嘉祺望过来的眼神,严浩翔忍着痛,委屈地小声叫了出来。

“我没心情了,你滚吧。”

马嘉祺把身上的人掀开,顺手扔掉了严峥的眼镜,“你不要再学他了,一点也不像。”

“一只猫坏了我们的事,你认真的?”严峥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嘉祺去摸那只猫。

“对,滚出去。”

“行,你别后悔!”

严峥狠狠瞪了严浩翔一眼,把门摔上就离开了。

看他终于走了,严浩翔甩了甩尾巴,得意地蹲在门口。

“严浩翔。”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背后,随后他就被抱了起来。

“你成精了吧,你怎么和严浩翔的脾气一样。”马嘉祺好奇地看着眨巴着眼睛的小猫。

他记得上学的时候,也有个人模仿严浩翔来接近他。

马嘉祺想看看对方想耍什么花招,就没什么心眼地被带到了空无一人的天台。最后是严浩翔不知从哪冲了出来,一手就遮住了马嘉祺的脸,然后给了那个强硬要吻上去的人重重的一拳。

看着那人落荒而逃,严浩翔还抱着胳膊在门口看了一会,末了才拍拍马嘉祺的头说不用谢,他只是路过看见以为是哪个学妹被欺负才过来帮一下。气的本来很感动的马嘉祺踢了他一脚,好几天没理他。

“你是严浩翔投胎转世过来的猫吗?”

严浩翔无语地亮出爪子威胁。

他还没死,什么狗屁投胎转世。

晚上马嘉祺泡好澡出来,看见他的猫正在床上弓着背捣鼓着什么,他好奇凑上去一看,发现他的猫居然在玩他的手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小猫正巧把严峥的联系方式给删掉了。

“干什么呢乖乖?”

马嘉祺躺下,把小猫举在了半空。

“不是都说小奶猫长大得很快吗,你怎么过了半年还是这么点。”

“不过这样也很可爱。”

他忍不住把小猫抱到嘴边亲了亲。

严浩翔时不时就会被抱着亲,但是马嘉祺很少和他嘴对嘴亲吻。入目满眼都是马嘉祺洗完澡半遮未遮的肌肤,鼻尖是令人留恋的香味。

见小猫乖乖贴着自己的嘴唇之后,马嘉祺忍不住开始笑,夸他又乖又可爱。

忍不住了。

严浩翔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瞅准时机,飞快地舔上了马嘉祺露出的舌尖。

马嘉祺惊呆了,更令人震惊地是手里的猫发出一阵白光,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人,赤裸地压在他的身上。

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茫然,好看的嘴巴近在咫尺,马嘉祺一愣,然后忍着眼泪一把抱住了身上的人,张嘴就着刚刚的动作深深吻了下去。

严浩翔呆滞了两秒后马上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地按住马嘉祺的头,急切地深入他的口腔,两人都死死地按住对方,短暂的喘息时严浩翔勾了勾马嘉祺的舌尖,马嘉祺很快就会意,乖巧地伸着舌头与他缠绕在一起。

“马嘉祺,如果我不在,你刚刚打算和严峥做什么?”

严浩翔压住他,惩罚性地咬着他脖子上的一小块肌肤。

马嘉祺被他毛茸茸的头发蹭的痒的厉害。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讨好的用腿缠着严浩翔的腰,四处点火地乱蹭,

“我没打算和他做接下来想和你做的事。”

严浩翔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着格外猖狂的马嘉祺一起回来了。

之前因为被告知严浩翔的死讯,马嘉祺心一软停止了收购计划,所以严峥依然留在了公司。

这天坐在办公室的严峥就这么被小情侣逮了个正着。

“听说你到处和别人说我死了?”

严浩翔皮笑肉不笑地抓着他的头发,

“你还想碰马嘉祺?”

看见自己的哥哥,血脉压制让严峥骨子里自动服软,“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我都看见了。”

也不知道严浩翔怎么收拾的人,总之马嘉祺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严峥,严氏的公司也从一开始混乱的局面变得井井有条。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马氏和严氏的关系比之前好了很多,偶尔在办公室里甚至还能碰见两家掌权人共处一室的景象。

很快令人惊掉下巴的事就发生了,这两家的掌权人居然背着所有人偷偷结了个婚,把各家猜忌的媒体搅了个天翻地覆。

后来有一段采访,记者向严浩翔问道,

严浩翔轻轻一笑,伸出手亮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当然是用比较任性的方式和我的爱人待在一起罢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猫啊?”

晚上马嘉祺挤在严浩翔和桌子之间坐下,晃着头遮挡对方看文件的视线。

“可能老天看不下去你暗恋我,故意安排我变成猫去发现吧?”

“你胡说什么!”

马嘉祺刚欲起身,突然感受到后颈被柔软的嘴唇亲吻。暧昧的水声在卧室里回响,听得他面红耳赤。

严浩翔顺着吻上他的耳垂,压低声音问,“现在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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