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她浑身是血地敲响邻居家门哭喊:“大姐,快点救救我!”
□本报记者周代庆
“就是,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一群变态狂在作案。”
“在那一片居住起太不安全了,猥亵、入室抢劫、盗窃经常发生,还是趁早搬走算了。”
凌晨时分的梦魇
她浑身是血
“不要……求求你了……”
2010年4月5日凌晨2时许,刚刚进入梦乡不久的吴语(化名)隐隐约约听到隔壁传来较大响动,好象听到隔壁小妹在乞求某人不要做什么。吴语推了推沉睡的丈夫,催促他起来看个究竟。
“没事,人家年轻人谈恋爱也是正常事,你说让我去打扰人家多不好。”
听丈夫这么一说,吴语感觉说得也对,隔壁住的人本来就多,时常有男男女女往来其间,年轻人耍朋友发出这样的动静也是正常。吴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躺下准备睡觉。“因为他们搬来只有一个多月,平时里面男男女女的也住了一些人,也搞不清楚里面住了多少人,也搞不明白人家是不是在耍朋友。(他们)有时候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屋里挂一块白帘子,隔开就睡,听丈夫这么一说,我感觉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多想。”吴语说。
而就在吴语躺下不久,屋外农户的几条狗就开始对咬起来,并且咬得越来越凶。伴随着狗叫声,吴语还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外跑去,结合平日里的生活经验,吴语猛然省悟到,隔壁的小妹肯定出事了!吴语一翻身爬了起来,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站在窗外不停地喊屋里的小妹。“平时,我们基本上不打招呼,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到了窗外就喊:‘小妹……小妹……,你没啥事吧?’她回答我说没事,我一听说没事也就放心了,所以又回家睡觉。”吴语说。
咚咚……咚咚咚……
“大姐,快点救救我,我一身都是血。”
很快,住在附近小妹的同事小雪(化名)和在外玩耍的室友小梅(化名)赶到小妹的跟前……
变态入侵者
19岁的小妹非常内向,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但面像却非常柔弱,由于平时与小雪、小梅相处较好,三个女孩子走得比较近,小妹和小梅同住一间出租屋,小雪则住在她们的附近。
与内向不爱出门的小妹不同的是,小雪和小梅性格非常开朗,在外面人缘也不错,经常在外面玩耍。2010年4月5日,小妹下班后约十点多钟一个人先回到了住处,此时小梅在外玩耍,还没有回来。回到出租房,小妹一个人看起电视来。
“她们平时回来得比较晚,人多一回来就非常热闹,放歌的放歌、看电视的看电视,动静都比较大。但那天小妹回来得很早,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喜欢打牌,但那天丈夫在家,就没怎么打,从外面回来,感觉电视信号不好,就让他到小妹那里把接头换过来。”原来小妹与吴语家共同使用一个电视信号接口。两台电视不能同时获得较好的信号,小妹先于吴语回来,就更换了电视信号线的接头。
吴语告诉记者,案发时小妹发出的声音不像是遭遇了不测的求救声,更像是男欢女爱的声音,使她和丈夫误以为是人家在耍朋友,“我们附近住了很多男人,只要她一喊救命,大家肯定一下都冲了出来,肯定是要把他抓住,小妹肯定就会得救。”吴语说。
原来,更换了电视接头后,小梅仍然没有回来,小妹估计小雪大概也早早入睡了,只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此时,房间里还开着灯,房门也没有关好。
小妹租住的房子是村民修建的类似工棚的小矮房,窗子外面就是大路,窗户上虽然安装着防护栏,但所谓的房门,无非就是一块木板,下面还露了近20厘米空间,也是用另外一块木板档着,非常容易被人破门而入。
就在小妹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男子,压住小妹就开始脱她的衣服。小妹拼命挣扎,欲待喊叫之时,该男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随后将被子捂在她的头上,另一只罪恶的手伸向了她的下身……
在闯入者疯狂的猥亵下,小妹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由于脖子被掐、头被捂着,惊吓中的小妹无法发出更大的求救声,但她的挣扎最终还是引起了隔壁吴语的注意。由于小妹的挣扎,变态色魔也不敢多作停留,得手之后匆忙逃离现场。此时吴语赶到小妹的窗外询问,此时的小妹羞愤交加,担心被人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丑事”,就回答说:“我没事。”
当吴语回房后,小妹被撕裂的下身越来越痛,鲜血流得一身都是,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便忍着巨痛来到吴语门外求救。
小雪、小梅赶回出租屋,赶紧把将小妹往医院送。碍于面子,三个女孩都不愿意报案,但在众人的劝说下,最后小妹还是决定选择报案,求助法律,让犯罪嫌疑人受到处罚。
当时的一位知情者告诉记者,小妹最终的选择是对的。“为了让犯罪分子受到应有的处罚,让他不再继续害人,就应当选择报案这条道路。这次案件的发生,也给大家敲响了警钟。”知情者说。
谣言愈演愈烈
“听说她那天下班就被跟踪了,从七中旁边的十字路口一直跟踪到出租房,但由于旁边有很多人在打麻将,他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一直潜伏在出租房附近,趁机下手。”
“好像不是这样,听说那个变态狂经常在那一带流窜,那天刚好碰到小妹没有关好门,所以下手。”
对于小妹的遭遇各种说法都有。
2010年4月5日上午,小妹被送到市区某医院接受治疗之后,小雪和小梅迅搬离了出租房。不久,关于小妹遭遇猥亵的传言四起,版本不断翻新。
传言一:小妹在遭遇猥亵之后,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传言二:小妹在遭遇猥亵之后,由于心理受到巨大伤害,无法承受,自杀身亡。
传言三:小妹遭遇猥亵,是熟人所为,可能是因为得罪了某些人,遭到报复。
传言四:城区出现一批变态狂,专门找单身女子下手。
2010年5月18日,记者在采访时得知,小妹在经过医院近一个星期的治疗之后已经康复,现在已经回到单位上班,生命并无危险。猥亵案发生之后,小雪、小梅和其他几位在附近租住房子的同事相继辞职,小妹原来的大部分同事在短短一个月左右都离开了单位。
小梅的一个同事告诉记者,她们每天下班,最少要约3个人一起走才敢回家。“原本小妹的案子已经把我们吓坏了,现在又听说还有变态狂在作案,更加害怕。”小李说。
他曾在此做案6次
4月28日,雨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魏启明向媒体通报了雨城区首起猥亵出租房内妇女案的侦破情况。
4月19日,民警排查中,一市民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4月5日晚案发前,该市民曾见到一名男子在附近游荡,其体貌特征与民警刻画的人相似,并告知此人经常在市区绿洲路附近出现。
民警当即将侦查方向转向绿洲路。经过走访,民警得知绿洲路某单位职工居忠(化名)曾经有过“偷女人内衣内裤”的怪异举动。
4月20日,专案民警将居忠“请”进刑警大队询问,但此人一口咬定“不熟悉那地方,更没去过那里”。
色魔究竟是谁?专案民警再次到市区绿洲路秘密调查。次此调查,民警带上了一些现场的物证让居忠的熟人辨认,最终确定这些物证正是居忠的私人物品。4月23日,居忠再次被专案民警“请”到刑警大队,经过8小时的拉锯战,居忠最终供认自去年2月以来,采取同样手段,先后在友谊路附近对住在出租屋内的单身女子实施过6次猥亵的罪行。
家住友谊路的李大叔告诉记者,受害小妹高度近视,没有看清犯罪嫌疑人的真实模样。但是在指证现场那天,附近的居民都发现犯罪嫌疑人非常眼熟,以前经常出没在案发现场附近,“那天,指证现场围了很多人,有很大一部分都认识他(犯罪嫌疑人),他平时经常到我们这里来转,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听说以前蹬过三轮,现在做什么不太清楚,想不到犯罪嫌疑人就是他。”李大叔说。
采访时,记者发现太阳红村附近小巷特别多,并且四通八达,作案之后非常容易逃脱。
另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就在案发现场附近还曾经发生过多起类似的猥亵案件,但在犯罪嫌疑人居住的小区,此类案件从未听说过。
窗外有眼
色魔就在窗外
墙上怎么有光?
2009年8月中旬的一个深夜,沉睡中的赵女士被一道光惊醒,她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是月光照了进来。赵女士租住的房间窗帘非常厚实,即使在大白天,拉上之后房间都无法看到光亮,月光怎么能透进来呢?赵女士感到非常纳闷,翻过身来想看个究竟,可是一这翻身不打紧,却把她吓得半天喘不过气来。
原来,窗外伸进一只大手,把原本合上的窗帘已经拉开了很大一条缝,月光就是从那条缝照进了房间,窗外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在窥视着她。赵女士看见窗前的人头黑影,被吓得全身直哆嗦,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生怕惊动窗外的魔鬼,招来横祸。
赵女士翻身发出的声响还是惊动了窗外的黑影,黑影很快就从窗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当时被吓得半死,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等黑影消失之后,才悄悄爬起来把窗子迅速关上。非常害怕在关窗子的那一瞬间,那一只大手又伸了进来。”赵女士说。
时隔几日的一个深夜,赵女士在睡梦中仿佛听到拉动窗户的声响,她猛然想到那个色魔肯定又来了!她一翻身爬起来跑进厨房,提起一瓶开水躲到墙边,以防色魔破窗而入。黑影似乎听到响声,再次消失无踪。
两次惊吓之后,赵女士再也不敢一个人入睡,总是提心吊胆地盯着天花板数数字,几天下来,乌黑浓密的头发开始大量脱落,几乎谢了顶。“家里的东西又多,房子也租了不久,一个人在家想搬也没办法,为了能够睡得安稳,没办法只好把几个朋友叫过来一起住。”赵女士说。
2009年10月,赵女士的丈夫打工归来,家里有了男人,她才睡上了安稳觉,重新长出了头发。“你看现在的头发,刚长起来的还很短,长的又很长,根本没法收拾,都是那个坏人惹的祸,要不是他半夜三更地来吓我,也不会出现脱发的问题。”赵女士说。
半夜惊魂闻猫叫
2009年12月初,就在赵女士生活慢慢恢复平静之后的一个夜晚,窗外下着倾盆大雨,大雨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雨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就已经非常寒冷的天气使赵女士感到更加的寒冷,她把电烤炉放到床前,把档位开到最大,然后早早地就钻进了被窝。
凌晨1点左右,窗外传来一声更比一声凄惨的猫叫,凄惨的叫声使赵女士越听越害怕,于是只好紧紧地抱住丈夫,大约10多分钟后,猫也停止了叫,在丈夫的怀抱中,赵女士慢慢进入了梦香。
“救命啊!”
在熟睡中,赵女士隐隐约约听到附近哪家房门被一脚踢开发出“咣”的一声,接紧着就是一个女子救命的呼救声,赵女士推了推身边沉睡的丈夫,可将丈夫推醒之后,窗外除了雨声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丈夫一边埋怨一边又开始倒头就睡。
谁知事隔几日之后,那位单身女子再次遭到入室抢劫,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报警,悄悄地搬离了出租房。
一夜就偷好几家
2010年4月13日前后,晚上12点左右,窗外又传来了熟悉的猫叫,直觉告诉赵女士,晚上可能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于是,她把系在防盗门上的钢丝绳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把每一个窗户严实地关好,最后回到床前,把事先准备的菜刀放到顺手的位置,然后才上床睡觉。“经过前几次的遭遇之后,我非常害怕,特别害怕歹徒破门而入,为了防备门窗遭到破坏,我在防盗门上又加了一道防范措施,在防盗锁上双加了一道钢丝绳,并且每天睡前都要将窗户重新检查一遍,防止漏关了窗户,最后还在床底放了一把菜刀,以防不测。”赵女士说。
大约凌晨2时许,附近的楼上就传来抓小偷的呼声。在赵女士居住的一栋三层小洋楼里,小偷竟然爬进了房东和租客的家中。遭遇入室盗窃的周先生告诉记者,那晚天气有点冷,熟睡中他感到窗户开了,一股冷风吹进了屋里,醒来发现一只大手从窗外伸了进来,正在取他老婆的挎包,于是他光着脚就跳了起来,准备制止歹徒,歹徒见势不妙,从窗户上直接跳到楼房后面的横路上,然后逃走。“那天家里没有丢东西,我只穿着拖鞋,如果说掉了东西,我光着脚也要下去追。”周先生说。
而就在周先生在大声呼叫“抓小偷”时,也惊醒了睡在隔壁的房东,醒来的房东听到周先生两口的声音,误以为是白天打了牌晚上两口子吵架,也就没有多管。“第二天,才听说后面有好几家都遭了小偷,房东家也遭了1000多块钱,他当时也没有发现,第二天起来才发觉小偷已经光顾了他家。”周先生说。
地形、人员都复杂
在采访中记者发现,遭遇入室抢劫的案件多数发生在一楼,被抢对象大多数为单身女性。从张家山路和友谊路的地形分布来看,两处小巷都非常多,四通八达,歹徒在得手之后,逃跑非常容易。
家住友谊路的李大叔告诉记者,太阳红村附近小矮房众多,居住人口中最少有三分之二以上是外来人员,人员居住非常混杂,平时很难分辨出是住户还是坏人踩点。“通常这些人作案,白天就要进行踩点,寻找下手的目标,由于在这里居住的人比较混杂,无法分清好坏,盗窃案件时有发生。”李大叔说。
据了解,猥亵案现场附近的出租房的租金大约每月加上水电费共计100元左右,适合收入比较低的打工人员,为了节省房屋租金,他们一般没有过多地考虑安全问题。并且在小巷中基本上没有路灯,非常便于歹徒作案。
一位当地居民告诉记者,她早晨经常到河边上去摘菜,在河边的路边和菜地里经常发现一些被遗弃的衣服和皮包。“每次我只要看到这些东西,摘菜回来准能听到哪个地方又遭了小偷。太阳红村附近小巷较多,大多数歹徒得手之后,一般都不会从友谊路正街上逃跑,因为外面有监控。大部分都从河边小路跑,然后顺手就把偷出来的衣服、包等东西扔到路边或者地里。”这位居民说。
雅安周刊:传说中的变态团伙是否属实?猥亵案件是一人作案还是多人作案?
王春雷:传言不属实,并不是什么变态团伙,犯罪嫌疑人只有一人,已经正式逮捕,案件已经侦破。这个猥亵案件的确是事实,是犯罪嫌疑人针对单身的出租房的女性实行了一些猥亵,但不是团伙作案。
雅安周刊:传说雅二中、雅中、卫校、档案校均有类似案件发生,是谣言还是确有此事?
王春雷:这是谣言,我们办案部门并未接到过这类报案。
雅安周刊:针对读者所反应的东城某些区域,如太阳红村居住人口较为复杂的安全隐患问题,公安部门如何应对?
王春雷:我们针对太阳红等区域开展了村民联防、警民联防,村委干部与民兵都积极配合参与;在夜间公安机关也安排了巡逻,加强防范;平时出租屋的人口清理与管理,公安机关都在加强。当然市民也要增强自我保护的意识,进出都应锁好门,不要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