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专业领域都有它的基本知识,对于学音乐的孩子,学到一定程度,它也应该具备完备的基础知识,下面的60条你都了解过吗?学习,自测都是不错的参考,get起来吧~
1:音(Tone)
是一种物理现象。物体振动时产生音波,通过空气传到耳膜,经过大脑的反射被感知为声音。人所能听到的声音在每秒振动数为16-2000次左右,而使用到音乐中的音(不含音),一般只限于每秒振动27-4100次的范围内。音的高低、强弱、长短、音色取决于物体的振动。
2:音色(Tone-color)
指音的感觉特性。发音体的振动是由多种谐音组成的,包括基音和泛音,音色是由泛音的多少及...
指音的感觉特性。发音体的振动是由多种谐音组成的,包括基音和泛音,音色是由泛音的多少及泛音之间的相对强度决定的。人们区分音色的能力是天生的,音乐的颜色分为人声音色和器乐音色。人声音色分高、中、低音,并有男女之分;器乐音色中主要分弦乐器和管乐器,各种打击乐器的音色是不同的。
3:共鸣(Resonance)
共鸣指的是一种振动。当一个发音体振动时,引起了其它物体的振动,并发出了声音,产生了共鸣。
4:基音(Fundamentaltone)
物体振动时所发出的频率最低的音是基音,其余的为泛音。基音决定音高。
5:泛音(Harmonicovertone)
除了发音体整体振动产生的最低的音是基音,以基音为标准,其余1/2、1/3、1/4等各部分也是同时振动,是泛音。泛音的组合决定了特定的音色,并能使人明确地感到基音的响度。乐器和自然界里所有的音都有泛音。
6:音高(Pitch)
音高是用一秒钟的振动的次数来表示的。频率多则音高,频率少则音低。目前国际通用的标准音"a",是每秒振动440次的声音。
7:音名(Pitchname)
音名指西洋乐制中代表固定音高的名称。这些名称没有统一,在各个国家是不同的。被广泛采用的是:CDEFGAB。
8:唱名(Syllablenames)
唱名是指音阶上各音的名称。通常使用1do、2re、3mi、4fa、5sol、6la、7si。大调的主音用1do,小调的主音用6la。
9:音域(Compass)
人声或乐器所能达到的最低音和最高音之间的范围就叫音域。音域可分为总的音域和个别音域、人声和乐器音域。
10:调性(Tonality)
调性指调式类别与主音高度。在乐曲中,主音是旋律、和声的核心,其它音与之发生从属关系最后中止在主音上。这样的乐曲就是有调性的乐曲。
11:音阶(Scale)
指调式中的各音,从以某个音高为起点即从主音开始,按照音高次序将音符由低至高來排列,这样的音列称为音阶。音阶由低到高叫做上行,由高到低叫做下行。我们今天所说的音阶,就是以最普遍的大音阶(大调)与小音阶(小调)为主。
12:五声音阶(Pentatonicscale)
由五个音构成的音阶。多用于民族音乐的调式。如:do、re、mi、sol、la、(do)。
13:大调(Majormode)
调式的一种。七声音阶,其相邻二音的间距分全音与半音两种。其音阶除第三、四两音间与第七、八两音间为半音外,其余均为全音。大调的色彩较为明朗。
14:小调(Minormode)
调式的一种,七声音阶有"自然小调"、"和声小调"、"旋律小调"、"現代小音阶"四形式。小调的色彩一般较大调黯淡,常用来表达悲哀、忧郁的情绪。自然小调(小音阶)的二三两音间与五六两音间为半音。
15:纯律(Justintonation)
与十二平均律不同。音阶中各音与主音的关系均为纯音程。由于这样形成的半音无法分平均,所以不能随便转调,现已被历史所淘汰。
16:主音(Key-note)
调式音阶里的第一音。
17:半音、全音(Semitone、Wholetone)
将一个八度音分成十二等份,每一份为半音,两个半音相当于全音。半音相当于小二度,全音相当于大二度。
18:协和音程与不协和音程(Consonant,Dissonance)
根据协和的程度可分为完全协和音程(纯1、4、5、8度)和不完全协和音程(大、小3、6度)。除此之外都是不协和音程。
19:音程(Interval)
指两音之间的距离。计算音程的单位称"度",两个音之间包括几个音节就称几度。度数相同的音程又因为其所含半音和全音的数目不同而有纯、大、小、增、减等区别。
20:十二音体系(tweleve-tonesystem,tweleve-notesystem)
现代派作曲手法之一。由奥地利作曲家勋柏格于1921年创立。作曲家放弃传统的调式、调性与和声体制,将半音音阶中的十二个音任意排成一年音列,然后以倒置、逆行等技法加以处理,除非所有的音都出现过,否则任何一个音不得重复。
21:五声音阶(prentatonicscale)
八度内有五音,谓之"五声音阶"。
22:七声音阶(diationicscale)
八度内有七音,就称为"七音音阶"。
23:力度(dynamics)
力度指演奏、演唱乐曲时音响的强度。以力度记号表示,如f(强)、p(弱)、<(渐强)、>(渐弱)等。
24:不定音高(inderterminatepitch)
乐曲中所采用的没有明确音高的声音叫不定音高。实为噪声,原不属于乐章范围。现代派作曲家常用之,如锯木声、折纸张声、打字声、扫地声、敲击声、嘘声、呼啸声等等。
25:不对称节奏(asymmetricrhythm)
又称"复节奏"(polyrhythm)。在同一乐句或小节中,各声部的节奏不相一致;或在同一小节中,组成各节拍的时值不相一致。广义言之,复调音乐都属于奇异节奏。现代派作曲家所用的奇异节奏,是一种高度复杂化的节奏。
26:切分音(synopation)
变换小节中强弱拍位置的一种节奏。其形成的格式如下:
(1)、弱拍音延续到强拍位置;
(2)、休止强拍位置;
(3)、弱拍音改为强拍。
27:无调性(atonality)
指乐曲的构成没有一定的调性基础。
28:平行五度(parallelfifths)
乐曲的两个声部隔开纯五度作平行进行。十五世纪以来,在对位与和声上都规定应避免平行五度之出现。
29:平行减七弦(paralleldiminishedseventh)
和弦进行的方式之一。减七和弦由四个音连续小三度叠置而成,其特点是无明确的倾向性,减七和弦连续出现而不加解决,就是"平行减七和弦"。
30:节奏(rhythm)
构成乐曲的基本因素有乐音的高度、乐章的时值(包括休止)、乐音的强弱三种。表现于时值与强弱方面的,即乐音的有规律的轻重缓急,称为节奏。
31:节拍
乐曲中周期性出现的节奏序列。
32:主调音(tonickeynote)
调式的中心音称为"主调音"。
33:主调音乐(homophony)
复调音乐及单调音乐的对称。多声部音乐的一种。以一个声部作旋律(曲调)进行,其余声部居于和声衬托的地位。
34:半音音阶(chromaticscale)
相邻二音的间距为"半音",谓之"半音音阶"。
35:全音音阶(whole-tonesacale)
相邻二音的间距皆为全音,谓之"全音音阶"。
36:华彩段(cadenza)
插于乐曲尾处的辉煌的即兴演奏段落。由独奏者即兴展示其演奏技巧。作曲家与演奏家常为他人的作品写定华彩段。
37:声部(part,voice)
指重唱、合唱、重奏、合奏乐曲中同时进行的各旋律线。如弦乐四重奏有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四个声部;混声合唱有女高音、女低音、男高音、男低音四个声部。
38:转调(modulation)
乐曲在进行中变换调性。转调是重要的作曲手法之一。简单的转调常在近关系之间相转。
39:拍子(beat)
小节的单位时值。小节的拍子结构以拍子记号(timesignayure)表示。
40:和声(harmony)
不同高度的乐音同时发声,谓之和声。和声学的研究对象为:和弦的结构、和弦的连续法则、和弦在乐曲上功能属性、和声学是作曲技法的重要组成部分。
41:和弦(chord)
和声的结构单位。在自然音阶的和声体系中,和弦由音阶上各音连续三度叠置而成。三音叠置,即成三和弦,由C、E、G三音组成;其属七和弦,由G、B、D、F四音组成。
42:变和弦(alteredchord,Chromayticchord)
和弦的组成音中有不属于同调性的音出现,谓之变和弦。变和弦常作为转调的准备。
43:〖单调音乐〗(monophony)
单旋律的音乐。复调音乐及主调音乐的对称。即不附带任何对位声部、衬托句及伴奏等,只有一条单纯的旋律线。古代音乐及大多数民歌,都是单调音乐。
44:复调音乐(polyphony)
单调音乐及主调音乐的对称。由两个以上各自独立而又根据和声法则同时进行的声部组成的音乐。其性质与"对位音乐"(counterpoint)基本相同。
45:复对位(compoundcounterpoint)
凡对位音乐的各声部可以高低易位者,统称为复对位。复对位按声部数量可分为二重对位、三重对位、四重对位等。
46:音域(compass)
人声或乐器发声的音调广度,常以其高低两极音表示之。各种音域,其各局部的音质不相同,这种局部,称为音区(register),在人声则称为声区。
47:音程(intreval)
两乐音之间的音高差距。通常以自然音阶两音之间的音级数(包括边缘两极)作为音程的量度。
48:音高(pitch)
乐音在音阶上的绝对高度。如C音、D音等。在物理上,音高决定于发音体的振动频率,在心理感觉上,音高之决定还稍受音的响度的影响。
49:音调(idiom)
某一时代、民族、地区、流派、作曲家特有的音乐风格。如言某民族或某的民歌音调。
50:音阶(scale)
音乐上所用的音,根据一定规律,在八度内按高低次序排列之,即成音阶。世界各民族各地区,皆有其独特的音阶。
51:美声唱法(belcanto)
声乐表演风格之一。十八世纪流行于意大利。演唱者追求音质的优美、自然与歌唱表演的华丽、辉煌,而忽视词意和感情等的表达。以运用美声唱法著称的作曲家有贝里尼、多尼采蒂、罗西尼等人。他们所作的歌剧常称为"美声歌剧"。
52:配器(orchestration)
作曲法的组成部分之一。指器乐合奏曲中各种乐器的配合。其内容要点为各类乐器性能、各类乐器的音色对比与配合效果、乐曲原音响统一效果。配器除用于初始写作之外,亦常用于现成乐曲配器,如将钢琴曲、重奏曲等,改编为管弦乐曲。
53:调式(mode)
据以构成乐曲的基础音列。其中一音为中心音,其余各音与该中心音具有依存关系。调式的中心音称为"主调音"。以主调音的音高表示调式,谓之"调性"。乐曲之构成而无一定的调性基础者,谓之"无调性";同时以两种调性为基础者,谓之"多重调性"。
54:旋律(melody)
不同高低与不同时值的音前后相连,即成旋律。旋律的要素一为音高,二为节奏。较原始的音乐公有旋律,甚至仅有节奏。现代音乐也有只求和声与配器等的新奇效果而忽略旋律的。
55:音乐的基本表现手段
音乐的基本表现手段是:
(1).曲调旋律、节奏、拍子、速度;
(2).调、和声;
(3).力度;
56:音乐的分类
(一)音乐按声部和声部状况可分为:单声部音乐、.复调音乐、主调音乐。
(二)音乐按照性质分可分为:纯音乐、标题音乐、轻音乐、爵士音乐。
57:乐音体系(Musicalsystem)
在音乐中使用的、有固定音高的音的总和,叫做乐音体系。
58:调号(tonemark)
变化记号若使用在整首曲子中,使这首曲子中的每逢指定的音都要升或降,那这時候这个变化记号就被称之为调号。
59:节拍(tempo)
强拍和弱拍的均匀的交替。节拍有多种不同的组合方式,叫做"拍子'',正常的节奏是按照一定的拍子而进行的。
60:曲调(tune)
曲调是按照一定的高低、长短和强弱关系而组成的音的线条。它是塑造音乐形象最主要的手段,是音乐的灵魂。
本文转自公众号丨环球钢琴网
许墨难得有比大制作人下班早的时候,准确说是早晨结束了实验室的工作,剩下的可以带回家里,于是便打算在家里“休”一天。
许墨走到床边时见到枕边你的头发,他一根根地拾起,细长的发丝垂在他手上,他失神地看着,然后猛地倒进床铺里。将头枕下的一瞬间,大脑中才漫起一种铅重般的感觉,眼睛周围的神经丝丝拉扯着。熟悉的床铺,熟悉的气味,但困意却被一股莫名的烦躁挡在半路上。
许墨原是打算做完了所有工作再回家的,毕竟即使白天提前回来,也赶不上制作人在家的时候。可是他隐约感觉到,最近大制作人对他的关心明显少了许多。他知道你再忙也一定会给他发消息让他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可是最近,这样的消息却寥寥无几,几乎是断崖式减少......
许墨原是打算做完了所有工作再回家的,毕竟即使白天提前回来,也赶不上制作人在家的时候。可是他隐约感觉到,最近大制作人对他的关心明显少了许多。他知道你再忙也一定会给他发消息让他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可是最近,这样的消息却寥寥无几,几乎是断崖式减少。
他向来敏锐,对你也从来事事上心。他见过你为他关心的样子,也能读懂文字和表情包中心疼生气的语气,所以当他一次次翻阅最近的聊天和通话记录,便能明显察觉到你的变化。所以他早早地回到家,回到这个离你更近的地方。
你下班时,许墨正躺在床上阖着眼。你轻手轻脚地靠近,俯身吻了吻他的唇,一双手臂便迅速环抱在你身上,你翻身躺在他身边,他将你圈得更紧。
“许教授是特意等我快要回家的时候假装睡一会儿来蒙混过关吗?”
“我可是躺了好一会儿了,只是,我好像习惯了要有大制作人的监督才能休息好。”
“许墨,你喜欢这种……‘监督’吗?”
“当然。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安吗?”
“没有。但你会不会觉得我干涉你太多?毕竟在我出现之前,你一直都有自己熟悉和适应的作息节奏。我有时候会担心,我的关心会不会演变成一种控制欲,好在你也并不是一个会被别人左右的人。”你扯出一个表示欣慰的笑。
平齐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牢牢搀住你的不安。许墨含住你的唇瓣,大手抚摩着后背,继而翻身将你护在一个紧密温暖的空间里。
“我喜欢你的关心……”又一个吻落在额上,“也喜欢被你影响。”
“喜欢被你叮嘱,”
眼睑。
“喜欢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你的习惯。”
脸颊。
“我喜欢有你参与我的生活。”
“不用担心,我想要的只会更多。”
婚后小蝴蝶的一天
7:30闹钟响起,拍掉。
7:45第二个闹钟响起,拍掉,大狐狸进来叫醒服务,撒娇说再睡五分钟,被大狐狸采取花式亲亲叫醒服务。
7:50起床,洗漱。
8:00吃早餐,大狐狸亲手制作的爱心早餐,餐前喝一杯养颜蜂蜜水,大狐狸优选。
8:30大狐狸的穿衣服梳头发一条龙服务,靠着许墨一边吃补气血小零食享受服务。
8:45被大狐狸打扮完,履行“小蝴蝶牌捏捏”的义务,被抱着亲亲捏捏一顿,给许墨系领带+告别吻。
9:20到公司打卡,叮嘱许墨记得吃自己准备的牛奶和水果盒。
9:30开......
9:30开始工作
12:00去公司附近吃午饭,回自家老公的消息,叮嘱他好好吃饭。
14:00工作前夸夸大狐狸头发编的不错,睡午觉也没塌,再夸夸他按时吃饭。
14:15继续工作
17:30下班
17:45和接下班的大狐狸一起去超市采购
18:30回家,一起做饭
19:00吃饭
19:45猜拳洗碗,喝大狐狸煮的红枣茶。
20:00窝在沙发上or书房小角落,和大狐狸一起处理剩下的工作or看电影看书or聊天。
21:30洗澡(有时候自己洗,有时候和大狐狸一起泡澡。)
22:00洗完澡,喊许墨帮自己吹头发,涂面霜身体乳,全身按摩一条龙服务,大狐狸索要多个亲亲做报酬。
22:30洗漱完毕去衣帽间选一件“狐狸严选”的舒服漂亮小睡裙换上,收获一只摇着尾巴贴贴的大狐狸。
22:35睡前窝在床上看书or玩手机,等许墨洗澡完毕一起关灯睡觉。
23:00大狐狸洗漱完毕换好睡衣出来,给自己端一杯温水喝。
23:10睡前贴贴,关灯。
23:11被大狐狸搂住,脸埋在颈窝。
23:15大狐狸手不老实起来,看见他打开小夜灯,拉开抽屉拿小盒子的动作。
23:20被大狐狸哄着亲亲抱抱rua一通。
23:21掉进狐狸窝里……
00:30被大狐狸抱着做清洁+穿睡裙+搂在怀里亲亲睡觉。
(结束~)
注释:旧时英国习俗:在临危病人床上放一小袋鸽子毛,据说可使病人灵魂无法脱离躯体,一直处于弥留状态,直到亲人到达见面后再撤去鸽子毛,病人才会撒手尘寰。相反,如病人辗转床榻,求死不得,则常从疑有鸽子毛的床上抬下来,以便病人安然逝去。
原文:“那是火鸡的,”她自己咕噜着,“这是野鸭的,这是鸽子的。啊,他们把鸽子的毛放在枕头里啦——怪不得我死不了!”
——爱米丽·勃朗特《呼啸山庄》,注释张玲,张扬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太阳落山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云层压着天际,有些凉意的风卷起纱帘。金秋陈酿没有邀请来一轮慷慨的圆月,蜡烛在暖黄中融成一汪白檀的香气,有光落在你们的眼睛里,升起小小的月亮。
“三、二、一——”伴着闪光灯,你们脸贴着脸看向镜头,缓慢显露的成像定格了你的梨涡和他笑眯眯的眼睛,你在相纸背面写下日期,将它收藏在你们无数本相册中的一本之中,“又是一年啦,许墨。”
“之前的中秋节,我们在河边放了一只......
“之前的中秋节,我们在河边放了一只花灯。”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你翻开相册,“你说花灯会随着流水飘向神明所在的地方。”
“神明听到了你的愿望吗?”他将下巴搁在你的颈窝,轻轻地问。
“嗯……证明神明是否存在好像很复杂,”你没有正面回答,笑着翻到了下一页,照片背面有几朵干燥的桂花。
许墨指着这几朵小花,说:“这一天夜里我们牵着手去散步,路过生科所附近闻到花香,看到一簇桂花伸出墙来。”
“啊,我有印象,后来我们去买了干花,一起做了桂花香包挂在衣柜里。”
他的手指停留在照片里你们端着的月饼上,“这一天我们一起做的月饼品相极佳,可惜算错了馅料配比,有点过甜了。”
“现在想想其实也还好,友商这几年的月饼礼盒又是伯爵红茶又是海盐芝士听着都很好吃,结果尝起来一个比一个含糖量过高。”你那天出于好奇切开一个标注着“凤梨果肉”味的月饼,第一口就被过高的糖度冲击到眼冒金星。
“嗯,”他闷闷地笑了起来,“学校前些年发的月饼礼盒也是,后来有教授专门与负责采购的部门沟通了这件事,今年我们中秋就发了购物券。”
新一张照片里你举着热乎乎的糕点正朝许墨递来,你的眼睛亮晶晶的,当时他不由自主就定格了那个瞬间,“这天!这天我们一起去赏灯,夜市里那家桂花仙豆糕真的很好吃……。”
“花灯夜市会持续开放两周,不知道馋嘴的小朋友明晚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找找那家铺子呢?”
“还想吃蟹黄面。”
“当然可以。”他替你满上桂花酿,笑眯眯地说。
“前不久我们选题的时候,有同事提起了‘生命就在于几个瞬间’,”你们共同举杯,瓷杯碰撞出一声轻响,“这些就是属于我们的瞬间。”
皮肤相贴有些惹人发痒,心脏也像是被一个轻轻的吻漾起涟漪,你笑了起来,“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最初的中秋节我对着月亮许了什么愿望。”
“不过我很确定,岁岁年年,我身边的这个人都替我实现了。”
“这写的是什么…”
“他们是一点都不学是吗?”
“不是,为什么我看不懂他们的文字?”
“这是哪位学生的论文,让我看一看…”
“哈哈,他们毕业的话真的不会危害社会吗?”
我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进了书房,看见许墨拧着眉看着手中厚厚一沓的论文。
“感觉好些了吗?”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好些了,”许墨握住我的手,放下论文看向我,“让夫人担心了。”
许墨低烧了一天,要不是我死按着他让他在家休息,他可能还要在学校待一天。
我拉过旁边的一个椅子,坐在了他旁边:“在看论文?”
“准确来说,”他好像脸上闪过一丝阴翳(?),“是不怎么像论文的论文。”
我看了看那......
我看了看那份论文,笑着说:“学生还需要成长嘛,还需要许教授指点喽。”
许墨叹了口气,说:“人类的进步如果交给他们,我认为,人类还是别进步的好。”
我被他逗笑,靠在他肩膀上大笑起来。
说实在的,我认为论文这件事那天晚上就过去,结果没想到,还有后续…
临近毕业季,许墨忙着申博士毕业论文,我不带毕业生,去外面学习了快一个月。
我想着给许墨一个惊喜,就提前回来了几天,飞机落地已经是临近黄昏了,想着他肯定还是在学校忙,我就去学校找他。
“你有在仔细看我给你的修改意见吗,为什么这个点还是不对?”
我的手停在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听到了许墨格外严肃的声音。
“写这样的论文你是怎么睡得着觉的?”
呕吼,这是学生挨训了…
“教授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改…”
“不用回去了,你用那台电脑,我看着你改。”
别说学生了,我现在听到这种话都有应激反应…
我心里有发怵,想了想还是按下了门把手。
许墨有些惊讶地笑看我,满脸都写着“怎么提前回来了”。
一边的学生连连点头,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呀呀呀,许教授真是严厉呢,”本想打趣他,结果看见了他的黑眼圈,瞬间转了语调,“怎么又不好好睡觉了?”
许墨笑,抬手抚平我皱起的眉头:“你不在我睡不着,最近又在忙学生的论文…”
我叹了口气,说什么都不让他在学校再加班了。
“夫人这么严厉的样子还真是少见。”他任由我拉着手离开办公室。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带笑,明明自己容易精神衰弱,还有空打趣我。
到家吃完晚餐我就催着他赶紧洗澡睡觉,本来还以为一个月没见他不会轻易睡觉,结果出乎我的意料,抱着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哎,这是真累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一醒来,发现他没在床上,我揉着眼睛去找他,发现他已经坐在电脑前了。
“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这才九点多…”我凑过去坐在他腿上,打了个哈欠。
他没说话,我这才注意到,许墨看着电脑,面上不算好看,我转头看了看电脑,发现是学生的论文。
“夫人,”他低头吻我一下,面上依旧像以前一样温柔,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笑很,渗人(?),“你觉得我还要不要这个学生毕业?”
我咽了咽口水,劝他三思。
对了,我那天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许墨是我导师,他架着狙,笑着问我为什么要写一堆学术垃圾让他看…
8.
小姑娘睡觉总爱抱着玩偶,虽然这是一件再不过寻常的事,但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吃味。所以我趁她睡熟的时候就会把她手里的玩偶放在一旁,让她抱着我。
她每天早晨醒来时自己抱着我,会很依恋的用脑袋在我颈窝处蹭一蹭,像撒娇的小猫。
很享受此刻的温暖与安逸。
我只是想让她习惯抱着我睡觉而已,每天早上睁眼时第一眼就看到我,我可是很单纯的,怎么可能有坏心思的。
9.
小姑娘第一次给我刮胡青时,内心很是忐忑,在刮胡刀要接近我的唇边时,她闭上了眼。
我握住她的手引导她到正确的位置,并说,小姑娘是想闭着眼睛给我刮吗?但是这样会很容易受伤。
所以她又睁开眼,任我握着手替我刮下胡青。
看她脸红又着......
看她脸红又着急的样子,像小兔子一样可爱。
10.
我很喜欢并享受着她在半夜时睡得迷糊的时候还存着一丝清醒,她会突然从梦中醒来,惊觉自己貌似裹走了一大半被子,在这时她会转过身并将被子拉过来给我盖上。
最后就是伸出双手来抱住我,以往这时候我也会把她牢牢的抱住。
她会让我觉得自己也是被需要,而我也是被她的一举一动感动满足。
11.
小姑娘下班回来就丢掉手中的包,也不顾有没有穿鞋就朝我跑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反倒直接将我困在沙发上,坐在我的腿上,紧紧的抱着我,问她在想什么,她说在一边想你一边充电。
就这样用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聊了不少事,才发现小姑娘的呼吸已经均匀的充斥着我的耳廓。
看来最近的工作实在太累,才说几句就睡着了。
或许正如她所说只要有我在身边听见我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助眠。
抱着她回到卧室,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在额头上落下一每日不可缺的下班吻。
12.
小姑娘帮我洗头的时候,她总爱在我的头上给我做造型,用绵密的泡沫在头发上揉搓。
不一会儿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造型,我的小姑娘就是最厉害的。
以往听她说许教授不管做什么都厉害,但在我眼中她才是那个不管做什么都厉害的。
“躯体可以被无限次重塑,但那个爱你的,他的灵魂却亘古不变。”
全文6k7he
《万山无阻》
文/曾有云归
一
“各位夫人们下午好!欢迎来到今天的会场,很开心地告诉大家,我们‘次元裂缝’团队在经过了数年的研发后,总算没有辜负诸位的期待,第一版本的仿生人将于五分钟后和大家见面。届时将从在场观众里抽取五位夫人,作为我们的首批实验的合作对象。”
在你跟许墨相遇的第十年,你如愿等到了“在现实世界里拥抱他”的那一天。
舞台上的帷幕被缓缓掀开,屏幕中的他们就出现在了你眼前的真实世界,而你一眼就看到了他。......
舞台上的帷幕被缓缓掀开,屏幕中的他们就出现在了你眼前的真实世界,而你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在脸颊上,像一只正在冬眠的小雪狐。
“我们的仿生人和市面上其他的机器人都不同,他不具有‘普适性’,只能和一个账号的数据进行匹配。”
“他只会记得你的名字,只会记得你和他相遇的天数,发过的短信,走过的风景,你不需要在现实世界中和他重新相认,你们发生过的一切他都记得。”
“简单来说,你可以把眼前的这作躯体当成你和爱人链接的载体,他身体中装填的,就是你手机里‘他’的灵魂。”
“现在,我们就来抽取首批合作的幸运夫人。”
主持人的声音被会场的欢呼淹没,你在一片喧闹声中打开手机中的游戏界面,视线在屏幕中的他和眼前沉睡着的“许墨”间来回游移。
回想当年,你还是个小姑娘时,曾无数次呐喊过“一定要活到全息时代”“等着次元壁破裂那一天”。可这一天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你猝不及防。
很魔幻,很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地事发生在下一秒,五秒钟后。你胸口号码牌上的数字就赫然出现在了屏幕上。
“恭喜这位小姐,请您记录一下游戏账号和家庭住址,并在这张合约上签字。”
工作人员将你领到了他的身边,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张熟悉的脸。
冰凉细腻,是真实肌肤的触感。
指尖在激动中碰到了手机的开机键,屏幕乍然亮起,屏幕中的他眉眼弯弯,问你今天还顺利吗。
“请问...”
怔愣片刻后,你还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输入数据后,我还能在游戏中见到许墨吗?”
“很遗憾小姐,这个不行。”工作人员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你选择把他的灵魂转移到三次元时,手机中的他就会消失。”
“毕竟,你只有一位爱人。”
你没想到合约会生效得这么快,在你签字当天,屏幕中的他就已然消失不见。
无论你进几次游戏,那个“去见他”的界面都是空空如也,只余下一行系统提示。
“请稍候片刻,他正在为见你做努力。”
三天后,门铃如约而至。
你还来不及仔细端详他的样子,就被不容抗拒地拉进了那个怀抱。
他的肌肉紧实,身体是好闻的草木香,脑袋埋在了你脖颈处你看不清他好看的眉眼,竭力侧头只能吻到他柔软的黑色发丝。
都是在文案里看过千百次的描绘,但这一切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还是恍若隔世,怔愣了数秒才堪堪会抱住他。
你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处,春日单薄的衣衫无力抵抗那如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怦然有力,尽数传至你的耳中,带着你的一起同频共振。
真实的有些不真实。
片刻后,你的肩膀先传来濡湿的触感,随后是他胸口处的衬衫。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他的心跳才逐渐变得平缓,你听到他在你耳畔轻声开口。
他说:“乖,等很久了吧。”
他继而说:“我也很想你。”
二
你不得不承认,这家公司宣传的“和真实人类的相似度高达95%”“远超于游戏的恋爱体验感”并不是夸大其词。
和从前在科幻电影里看的机器人,以及这个时代其他的仿生人都不同,你的他可以进食,洗澡,做所有常人能做之事。
团队甚至考虑到,若是男友常日“宅家躺”会引得邻里非议,还给他安排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这个世界没有恋语大学和最高生科所,他就在团队的研究所工作,名义也是“海归教授”。
次元裂缝你真的,我哭死。你看着眼前的许墨感慨万千,这会忍不住又上手捏了捏他的脸。
他来到你家不过三天,你捏了他的脸整整五十次。
柔软温热,细腻光滑,让人忍不住一直想捏。
“小姑娘最近怎么对我的脸这么感兴趣?”
他抓住你的手,牵着你依次抚摸过他的眉眼,鼻梁,下颚,脖颈。
“这下摸够了吗?”
“摸...摸够了。”
“这就够了吗?”
他好似有些委屈地凑近你,拽着你的手又往下探了探。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有更多的探索欲。”
“许墨!”
不管在恋语市还是这里,你总是招架不住他。
有一次工作文件太大,你需要清内存时,犹豫片刻还是把那个软件点了“卸载”。
因为最爱的他就在身边,你也确实不用隔着屏幕来告诉他你今日过得怎样了。
无需靠你磅礴的想象力,将声音和文案转化为切实的体验,此刻眼前的他,就会给你最为真实的回馈。
每日清晨他会用轻柔的吻将你从睡梦中唤醒,会在你加班时会提着煨好的粥连你的工位探望,在每个夜晚轻拍你的背哄你入睡,当你午夜被情绪侵袭时,再也不需要从略微刺眼的手机光中寻求安慰,身旁他的怀抱就能够承接你的眼泪。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忍受不了异地恋,和看得见摸得着的恋爱相比,体验感真的不一样。
“许墨,我们还会谈异地恋吗”
“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舍得再和我分开吗?”
许墨是以退为进的高手,这事你一直都知道。
但他的天赋远不局限与此。
三
许墨来到你身边一年后,你的这位“天降男友”就以俊逸的容貌和超高的双商俘获了你周围的所有人。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年代,许多人运用科技定制自己的专属“恋爱对象”,和仿生人谈恋爱早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
可他太过真实,除却你周围早已听闻“许墨”大名的亲密好友,其余人压根不会把他和仿生人联系到一块。
“欸?你俩怎么认识的啊?为什么之前从没见过,也从没听你提前过?”
面对同事的穷追不舍,你显得有些局促,
“我们是...”
“前些年由于工作原因,我们不得已只能异地恋。”
温润的声音重新活络了周遭将要凝固的空气,他在同事狐疑的目光中牵紧了你的手。
“在克服了障碍后,我就等不及来见她了。”
你怔怔地望着许墨,深紫色的眸子里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真好。”
“祝你们天长地久。”
可奇怪的是,“天长地久”这个词,你只在别人的贺词中听过。
无论是生日,新年,乃至许许多多以“许愿”为惯例的日子,你一直都没有从许墨口中听到“祝我们天长地久。”
今年是他在你的世界给你过的第三个生日,他说得依旧是“希望我的小姑娘永远幸福,喜乐平安”这般语境中只有你一个人的祝福。
你有些不解和委屈,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不愿我们长长久久呢?”
“可能‘祝福’这件事在我看来,是人们希望借助真心的力量,让事件发生的概率得以增长。”
“但你说的这件事,它一定会发生,我不会给它别的可能。”
他揉了揉你的发顶,连同所有的不安全感一同揉散。
“所以倘若真心的有力量,我更愿意让它来弥补你生活中,那些还未被幸福填满的空隙。”
真心果然有力量。
自和许墨相遇起,你的幸福与日俱增,没有上限。
在许墨来到你身边的第五年,你们在紫藤花瀑下举行了婚礼。
你穿着白纱,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望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你愿意。
阳光倾泻而下,携着朵朵花瓣融化进了他眸底的一汪温柔中。
在彼此逐渐交织的气息里,在被泪水迷蒙视野中,你看到他先闭了眼。
誓言生效的那一刻,你们在欢呼声中拥吻。
“情人总分分合合,而我们越爱越深。”
回家路上,车内的音响里里放着这首歌,分明是轻快浪漫的小甜歌,可你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今天你们说了太多句永远,从“此生契阔”到“白首偕老”,仿佛连万丈高空外的行星都听到了,你们愿意和彼此共度余生的决心有多么真挚。
可只有你知道,你们终会有一天会面对分离。
四
仿生人不是真实的人。
仿生人有“使用年限”。
早在当年你决定合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十年,你的手机里足以存下三千六百五十个夕阳的倩影,月亮能够圆一百二十轮,全球各处的人们会在新岁钟声下齐声欢呼整整十次。
十年明明听起来那么漫长。
如同一条不可跨越的河流横在你们之间,用翻滚的浪潮将相爱的人推向分离。
其实早在第六年时,你心里的那股离别焦虑就开始隐隐作祟。
他可以“容颜不改”,但你不一样,和他在屏幕中初遇时你年纪尚小,可十年过后再六年,你已然不再年轻。
可许墨好似无所顾忌,还是数年如一日般地叫你小姑娘。
“许墨。”
在一次他叫你小姑娘引得路人侧目时,你忍不住开了口。
“我早就不是小姑娘啦,以后不用这么叫我的。”
他神色一怔,旋即将你搂的更紧。
“如果这个称呼会给你带来苦恼的话,我以后就不在外这么叫你。”
“可无论再过多少年,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可爱的女孩,永远是我的小姑娘。”
五
这些时日你的心不在焉,你的无端落泪他都看在眼里,但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你,从不多问其中缘由。
他知道你们会分开吗?你不敢问。
这个话题太过残酷,你怕自己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地和他讨论,怕酿成个残破不堪的结局让你们无法收场。
爱如毒酒,爱的越浓烈醇厚,离别时遭到的反噬就越痛苦不堪。
偏偏人们都愿意饮鸩止渴。
离别的钟声不会怜悯任何人,上天是残忍的,它冷漠不言地看着肝肠寸断的人们,毫不吝啬地将幸福从他们怀里一点点抽走。
在“使用年限”的最后一天,你说你要去闺蜜家过夜。
“她分手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去陪她一晚上,你不用担心!”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回来了!”
你努力装作轻松地编着谎话,不自然的神色和哆哆嗦嗦地声调是藏也藏不住,最后不等许墨的嘱咐完就像逃一般离开了家。
而明天,明日清晨他就会重新回归沉睡,温暖的皮肤会变得冰冷,然后工作人员会来上门将这作躯体带回,他又会重新回归恋语市,与你隔着屏幕遥遥相望。
至此,第一版本的实验宣告结束。
这样的场景想想就够令人崩溃了,你不愿也不敢去亲身面对。
还好许墨不用面对这些,他不知道所谓的“使用年限”,于他而言这只是漫长人生中最普通的一天。
刚刚面对你拙劣的演技,许墨的神色只有一瞬间的诧异和疑惑,随后便恢复如常。
你看的很清楚,他的目光里没有和你一样的痛苦和不舍。
所以你想,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次日,你带着布满了血丝眼睛回到家后,终于可以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如释重负地哭出声来。
这十年就像你人生中做过的最漫长的一场梦,戒断反应的痛苦超乎你的想象。在这个房间,在这个家里,在这座城市的点滴回忆此刻尽数涌上你的脑海,又化作眼泪留在你们曾共枕而眠的枕榻上。
当你哭累了抬起头时,才发现枕下一角有片陌生的白色。
是一张信纸,上面只有堪堪两句话。
“无论在哪里,我一直都爱你。”
“我等待着与你重逢的那一天。”
六
你重新把游戏下了回来。
毕竟这是你们如今能够对话的唯一途径。
他还是如十年前一般,站在你的面前眉眼含笑,时而走上前来和你凑得更近。
你下意识地想抚摸他柔软的脸颊,最后却只在屏幕上落下一个咸湿的吻。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又过了许久后,你总算能够做到同年轻时那般,每日心如止水地去恋语市奔波,时不时地就唤他陪你工作学习,把他浑身上下都戳一个遍。
但与之前不同的一点是,如今的你总是容易盯着屏幕中的他许久不能回神。
他问你怎么了,你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你很想他。
挨过蚀骨剜肉般的疼痛后,人往往会变得更坚强。
“欸,你先生怎么没来?”在往年都和许墨一同参加的聚会上,还是有同事发现了你今年异常的“落单”。
“他去出差了。”你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又要异地恋许久了。”
“没关系。”同事轻拍你的肩膀。
“你们感情那么好,再远的距离也磨灭不了你们的爱”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
“爱能克服远距离,多远都要在一起。”
这是你年少时常常听的歌,每次听都忍不住要落泪,如今自己唱来,反而多了一份石赤不夺的笃定。
谢谢你,许墨。
人们都说,分离的痛苦是衡量爱之深浅的有力指标,虽说这次相遇让你尝尽了此生未有之酸楚,可如果不是这次相遇,你大概从来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爱你。
七
命运还是眷顾你的。
独身在这个原原本本的世界遨游许多年后,你终于再次等到了和他相见的机会。
“感谢诸位夫人对我们第一版本仿生人实验的支持,为了回馈大家,我们最新版本仿生人的合作对象,还是优先从合作过的夫人中招募。”
你心中一动,忙不迭的追问。
“那‘使用年限’呢?”
“延长至五十年,夫人。”
五十年,够了。
你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厉害,心底某处在不可控地熊熊燃烧,仿佛有千万只蝴蝶在胸口煽动着翅膀,迫不及待地几欲翩飞而出。
“我愿意参加合作。”
“好的,请随我来。”
和上次不同,你在签字时并没有见到沉睡着的许墨。
“嗯?他呢?”
“是这样的,夫人。”
她打开电脑,屏幕中赫然出现了一座座舱室。
透过半透明的一层舱门,你能看到许许多多的“他”正在沉睡。
“为保证体验感,我们一般不和夫人们看这些,实在抱歉...”
“没关系的。”
因为你知道,躯体可以被无限次重塑,但那个爱你的,他的灵魂却亘古不变。
“年龄还按照第一次那般设置就好。”
“就如你所言,我们相遇后,他的年龄就开始流动。”
“如今过了多少年,他也就长了多少岁。”
“好的夫人。”
你也等待着和他重逢的那一天。
八
这次的他没有如上次那般,在三天之后就扣响你的家门。
工作人员只说要你等上一阵,但并没有说这个具体期限。
再次见到他要说什么呢?要给他点什么呢
怎么说也算久别重逢,你总要准备些什么才好。
可或许正应了那句话“人上了年纪脑子会变得迟钝”,一连过了好几个月,你还是没想好。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流逝,你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本来这些年你就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些减退,如今本来想数着日子,可没数几日便忘却了。
在你已经记不得过了多久后,在寻常的一日傍晚,你提了一手的蔬菜准备回家,却在一个转角处,和迎面而来的路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你连声道歉,来不及捡起掉在地上的蔬菜瓜果,就掏出纸巾来擦他的大衣上的污渍。
“这是,准备以一桌丰盛的饭菜来迎接远道而来的我吗?”
是你早已听过无数遍的熟悉的声音,却多了分醇厚温柔。
“不把他们捡起来,等会我们可就要饿肚子了。”
你缓缓抬头,男人的面庞上多了几道岁月的痕迹,但依旧风骨凛然,气度翩翩。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置信,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原来你老了,是这个样子啊。”
思量许久的言语都在此刻化为虚无,唯有霎时迷蒙的眼眶,和胸腔中的跳动是如此真实。
春日的风撩起他鬓间落了霜白的发丝,又卷起枝桠上的枯枝和地表的残叶,一同落入被染上翠绿的土壤中,在原本静谧的世界沙沙作响。
你听清了,那是万物生长的声音。
夕阳将他的周身镀上一层辉光,如同两个世界交界处给他的留痕。
你在这个瞬间用目光描摹了一万遍他的轮廓。
顷刻后,有嘀嗒声落在你的衣领处。
这次是你先掉的眼泪。
“这就嫌我老了吗。”
他见你落泪,反倒好像很开心般,笑着将你搂在怀里,一下下摸着你的头发。
“那再过几十年,我真变成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了,可要怎么办呢?”
“哪里是嫌你老了!”
“好,不逗你了。”
他捧起你的脸,温柔地抚过你脸颊上的细纹,如同从前每一次一般,替你吻去眼角的残泪。
“我们回家。”
“好,回家。”
他总会跨越一切来牵紧你的手,一同兑现那些关于永远的誓言。
“您是说,您喜欢过一个纸片角色?”
“……可以这么说。”
“后来不喜欢了吗?”
“后来长大了,”
-1-
万一是新的快递号码呢。你按下接听,听筒里传来年轻男性的问候,声音似乎被处理过,带着一种无机制的呆板。
好,没有万一。你的手指丝滑地移动到了挂断键上,又在对方准确地说出你的姓名......
好,没有万一。你的手指丝滑地移动到了挂断键上,又在对方准确地说出你的姓名、职业和家庭住址后堪堪停下。
“奖品可以折现,汇银行卡,不用点陌生链接。”
“真的?”你狐疑地问,“采访完就打钱吗,我的银行卡号是……”
“稍等。”对方说,“打过去了。”
银行提示到账的短信应声弹出,你立刻调整心态,回身在沙发上坐下,正襟危坐。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你郑重地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幼儿园暗恋男生的名字都说出来。”
“是吗,叫什么?”
“这倒不用,能在接下来的采访里能听到一些真实的心声就好。”他说,“问题可能会有点多,抱歉,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回避。”
看在钱的面子上,当然可以应答尽答。你爽快地应下,想起他刚才报你信息时的丝滑流畅,似乎还有更多信息可说,忍不住道:“看你搜集的资料,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我了呢。”
“总是想要了解得再多一些。”对方温和地说。
-2-
“年龄无误,对吗?”
对倒是对。你长吁短叹着感慨:“真是不想承认,一转眼我竟然都已经这么大了,路上都开始有小朋友管我叫阿姨,听得我那叫一个不适应……”
“不用在意,你永远都是小姑娘。”对方说。
“看来您的伴侣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你收集的资料里没写吗?”
“没有。”他说,“方便介绍一下吗?”
“不太方便,目前还没有。”你诚实地答,“如果你再过个几年来回访,可能情况就不一样,有机会到时候再介绍,现在我还是在努力拖延。”
“您是单身主义者?”对方问。
“不算吧,起码不是非常坚定,我是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人。抗压能力也就那样……就是没遇到合适的,感谢现在大家结婚都晚,还能再拖一拖。”
“那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你不自觉地在沙发上调整了下姿势,含糊地笑了两声:“你们这个问卷题目确实拟得很细致哈……难怪要有偿采访。”
“抱歉,我问得有点越界了。”
“没事没事,我想想啊……理想型……人品好,家里不拖后腿,有责任心,这样吧?”
“听起来像个好相处人不错的同事。”
“不然呢,你以为大多数婚姻不是搭伙过日子?我是觉得我不会遇到那种灵魂伴侣啦……并没有那种运气……”
“想一下也不可以吗?”
那当然也不算。你苦思良久,想得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捏了捏眉心,迟疑着开口。
“……纸片人算吗?年少轻狂的时候我还挺上头的……呃,你懂的。”
“您是说,您喜欢过一个纸片角色?”对方问。
对方沉默了片刻。
“长大就不能喜欢了吗?”
“怎么说呢……起码不会和人提起了吧。”
你笑了笑,手机放在耳边,很轻地眨了下眼,视线在柜子里停顿了片刻。
“不想让别人笑我幼稚。”你说,“也不想让别人因为我,嘲笑他不过如此。”
-3-
“他叫许墨。你不认识他吧,是个特别厉害,特别好,特别需要爱的人。”
你向他简短地介绍,想了想,又补了一个大家认可度更高的介绍维度。
“出自《恋与制作人》这款游戏,《恋与制作人》是一款2017年出品的国产乙女单机手游,许墨是其中的男主角之一,一位天才脑科学家……”
“离现在已经很远了。”
“是啊,当年非常火的……我很早就入坑了,那时候我也确实还是个小姑娘呢。”
“算是不谙世事时期的雏鸟情节吗?”
“你懂得还挺多!……不过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他。虽然一开始认识时他骗我,可他是个连自己都骗的人,在我们的相处中卸下面具,抛开谎言,让我获益非常多,给了我很多慰藉和正向的反馈。可以说,我是在他的陪伴下成长起来的,他参与了我那个时候的人生,成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后来他不好了吗?”
你沉默了一下,斟酌着措辞。
“人们会觉得一个抱着娃娃睡觉的小女孩很可爱,但小女孩长大之后,如果再和别人说娃娃是她的精神伴侣,大家就会觉得她很幼稚。因为大家默认成年人应该自我调节,不能再去寻求虚无缥缈的慰藉了。”
对面礼貌和安静地倾听着,在这样的采访中显出别样的礼貌与体贴。你不知不觉说了比自己预计中更多的话,意识到交浅言深后堪堪停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他问。
“我是这么做的。”你说,“我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不好意思啦,我不是那种坚定对抗世俗眼光的动漫女主角。我现在已经不玩那个游戏了,我也希望能在现实中遇到一个能够结婚的异性,我的要求不高,会喘气的正常男性,能沟通就好,仅此而已。”
你笑着应下:“承你吉言啦,你说话真好听。”
“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嗯?你说。”
“那现在你需要慰藉的时候,会做什么?谁抚平你的心绪,让你不再流泪呢。”
你这次怔了怔,沉默得有些久。
“我不太常哭。”你最终说,“也不需要别人给我擦眼泪,我自己可以。”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这话问的。你耸耸肩,笑着叹了口气。
“当然,纸片人也没法替我擦眼泪呀。”
“嗯。”
你突然攥紧了手机,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他的话同步攥紧。
“那样已经够好了。”你冲动地脱口而出,一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一边坚定地说,“他或许没法替我擦眼泪,但他真的爱我。”
“人会真的爱上转瞬即逝的电子生命吗?”他问你。
“不能吗?”你问他。
几乎没有犹豫,你听到他低低笑了一声。
“如果你说会的话,我会相信的。”他说,
-4-
你很实际:“打到我卡里的钱可以转出来吗?”
对面有点忍俊不禁:“当然,请这位小姐随意处置。”
真不错。你笑眯眯地说:“采访这就结束了吗?下次有类似的采访记得还找我。对了,始终没问,你们为什么选中我?”
“原因有点复杂,很难一句话说清楚。”对面沉吟着道,“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在结果显示出后,也会变成百分之百的结论,不是吗?”
你实话实说:“听不太懂,有人话版吗?”
你想了想:“听懂了,好感度+50。”
“嗯?有这种设定吗?”
“如果我说会呢?”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想起他了。”
“我不会再说起他了。”你说,“我长大了。”
你的目光落在客厅角落里,书柜下面关紧的柜子里。
有关他的一切被你妥善保管在那里,你不再打开,但始终妥善保管,从未丢弃。
“恭喜你长大。”
你笑了起来:“当然了,他才不会说呢,他是天下第一醋坛子,占有欲超强。”
尽管这样怕你离开,把你的消失不见视作永生无法走出的噩梦的人,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你低低地笑了:“还有吗?”
“别忘了和他有关的一切。”
“这话感觉就有点对了。让他放心吧,我只是长大了,又不是失忆了。”
“这也未必。”对面说。
怎么就未必了?你不服气地想要争辩,却在听见对面接下来的话语后蓦地安静下来。
“别忘记有人这么爱你。”他说,“向前走,别害怕,万事逢凶化吉,被爱者有幸运。”
——FIN——
我弟高考是我送去的。
当时我穿了一件高开叉旗袍。
他买的,而且他还用攒了一年的零花钱贿赂我,让我穿着送他去考试。
美其名曰:祝他旗开得胜。
出门前,我顺了妈妈的发簪挽了个发。
一路上我弟都在享受路人向我们投来的目光,这嘚瑟的小子,竖着大拇指对我说:
「不愧是你啊我的姐,回头率嘎嘎的,这衣服一穿,头发一束,不说话谁能知道你在家见天地把我打得半死。」
我白了他一眼,「林知安,你再叭叭就一个人去考试。」
林知安识相地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链拉上的动作。
终于安静了。
校门口,林知安高三住校时的三个室友正在一起等他。
他见到熟悉的同学,就......
他见到熟悉的同学,就像出栏的野猪,扯着我一路狂奔到三个男孩面前。
我捏紧拳头憋着气,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面子,回去再揍。
我扬起假笑,「嗨,考试加油。」
其中两个男孩子很开朗,笑着和我招呼,只有一个低着头不看我,一张脸涨得通红。
林知安这缺根筋的臭小子,哈哈笑着说:「原净害羞了?也对,你平时连话都不好意思和女生说。」
有点意思,多久没见过这么纯情的小男生了。
我来了兴趣,偏头打量这位叫原净的同学。
长得可真白净,一张脸白里透红,青涩得让人好想上去咬一口。
「冷静,林知之,这是高考现场,不是你能禽兽的地方。」我这么劝自己。
然后摆出知心姐姐的样子,顺手薅了一把林知安的狗头,「好了别闲聊,先进考场找座位,祝你们考的都会。」
高考结束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备注信息只有一句:姐姐。
我揪住刚刚聚餐回来的林知安质问:「真把我联系方式卖给你同学了?」
原净,给林知安送考了两天,我才终于看清他长什么样,一张脸白白净净轮廓分明的,活脱脱一个乖乖少年。
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看人的时候,像讨食的小狗。
林知安还在我旁边念念叨叨:「这小子平时高冷得很,就没见他主动和女生搭过话,不过我们几个私底下都说,他根本不是高冷,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哦?」我不动声色地套话,「他长得也算有点好看,就没女生追他?」
林知安叹了口气,「嗐,有是有,但原净跟个木头人似的不开窍,哪个女生离他近点,他都得退避三尺远,不争气的东西。」
哟嚯,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弟弟。
我直接点了同意申请,并把林知安赶走。
想起前不久才分手的前男友董加立,背着我出去乱搞男女关系不说,还在我面前扬言:「这年代,哪个男的干净得了?林知之,你想要处男,自己去小学找个童养夫吧。」
这脏乱差的死渣男,把他甩了一个月了,想起来我还是还觉得晦气。
谁说现在男的没一个干净的?我看着原净一片白的头像,这不就有一个。
连名字都透着干净。
出于和前男友较真的心理,我加上原净,主动发消息打招呼。
一个可爱猫猫头表情包加一句:「晚上好呀,弟弟。」
那边一夜没有回复。
我迷迷糊糊拿过床头手机按了接听。
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一句低沉沙哑的:「嗯……」
声音从听筒传来,酥得我一激灵,立马就清醒了。
一看,来电人是原净。
昨晚装高冷不回消息,大早上给我上演这一出,这人什么路数。
「哈喽?」
听筒里又传来一声「嗯……」,然后是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跟着两条原净发来的消息:
「昨晚等你通过申请,手机捏在手里等睡着了。」
我回忆了下刚刚那两声让人想歪的嗯……确实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忍不住想笑,想到原净捏着手机等我回复的样子,一定满脸涨得通红,可爱!
起床收拾洗漱,收拾行李。
晾了原净两个小时,直到坐上返校的高铁,我才开始回复消息。
「没什么,就是你睡觉哼唧的声音被我听到了,还怪好听的。」
手机屏幕照出我笑得一脸变态的样子。
没办法,原净这种一看就很纯情的小男生,谁看了不想调戏两句。
那边「正在输入」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发过来。
哟嚯,被我整害臊了?
我笑得更快乐了。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发过来一句:「姐姐喜欢就好。」
我回:「你这句话能不能发语音说一遍?想听。」
那边又显示对方正在说话。
一直等到我在车上睡着,对方那条语音都没有发过来。
再次醒来,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果然是害羞的纯情少年,可惜没办法继续逗他了。
室友发来消息,董加立这狗男人打听了我的动向,准备来高铁站堵我了。
我也不懂,这个劈腿被我抓住的男人,哪来的厚脸皮找我复合。
但是出站口就那么一个,走出去的一瞬间,我就看到董狗了。
不是我还在乎他,主要这人长得人高马大,手里还拿着一大束红玫瑰,招摇得比路边抬腿撒尿的狗还嘚瑟。
董狗一边喊着,一边朝我奔过来。
不想成为围观群众的谈资,我扭头假装这人不是跟我说话,脚下一转快步往左边走。
我下高铁就打了去学校的车,很快就走到了上车点。
幸好出站的人很多,我混在人群里走得飞快,终于在董狗追上来的一瞬间上了车,司机师傅一个油门窜出去。
董狗傻在原地,吃了一嘴车尾气。
解气!
脏男人,休想再碰到老娘一根手指头。
董加立最近到处打听我的行踪。
图书馆不能去,食堂不能去,每天在宿舍看书点外卖,我整个人憋屈得不行。
还好原净这弟弟好玩,我就喜欢和他聊天故意说话逗他。
看他半天不知道回复什么的样子,憋闷的心情都被排解了。
聊着聊着,我忍不住教育原净:「你们男生分手后别对女生死缠烂打的,这种行为惹人厌烦得很。」
原净:「有人纠缠姐姐?」
我趁机骂董狗:「是啊,一只疯狗害得我现在宿舍也不想出,一周没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原净:「是姐姐的前男友?」
我刚准备回复,就显示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下一秒又发来新的:「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我正准备痛骂董狗的话,也给堵住了。
在宿舍宅了两周,避无可避的期末考还是来了。
室友纷纷问我这下躲不过了,准备怎么面对董加立。
能怎么面对,就假装这是个我看不见的透明人算了。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我躲不是因为我怕了他,而是这人让我厌恶,不想再有接触。
果然,第一场考试结束,我就被董狗堵在考场外。
「知之,别躲我了,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
我扫了他一眼。
他头发认真吹过,打了发蜡,一身衣服也认真搭配过,脚下踩着最贵的一双鞋。
呵呵,男人的嘴。
我没理他,挽住同一个考场的室友的手就要走。
胳膊被拉住了。
我猛地一甩手,董狗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整个人被我甩开,往后退了两步。
他脸上一副受伤很重的模样,「知之,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这副装作卑微的模样真的让我恶心,围观同学已经有人在讨论我过分了不给男生面子什么的。
我冷笑一声,这么爱演,这么喜欢在人前装受害者大情种。
「啪!」
我一个耳光甩在董加立脸上,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开口对着他呸了一声。
「我和你在一起整整一年,你的聊骚记录,从我们在一起之前到我发现后分手,都没有断过。我数了下,一年里你聊了整整十三个,怎么?我这个大房自动退出还你自由不好吗?」
董狗捂住被我打过的脸,又惊又吓地看着我。
老实说,我在外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形象,这是第一次动手打除了林知安之外的人。
「我和她们没什么的,就只是聊天……」
打断董狗的话,我恶心得快吐了,「你们互发的那些肮脏的视频,还有你和那些女的合照,我可都是在你的备用机里一一看遍了。」
不等董狗再说出什么话,我在围观群众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挽着室友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宿舍楼下站着一个非常眼熟的身影。
瘦瘦高高的,穿一身白衬衫。
「原净?」
听到我的喊声,原净转头,看到我就露出个笑脸。
天也,谁能懂?阳光亮堂堂地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一张脸上,笑容腼腆又有点甜,他整个人像是笼罩在光里一样。
「姐姐,我来保护你了。」
本来一肚子火的我,一瞬间感觉到心灵被净化。
就算这句话略中二,我也接受良好。
室友狂掐我胳膊,压着气音对我说:「好鲜嫩的弟弟啊啊啊啊……好你个林知之,什么时候搞到的?」
「收!别在他面前坏了我这个姐姐该有的形象,晚点细聊。」
和室友偷摸交流了两句,把她先支上楼,我带着原净,顺着来时的路往回逛。
「你怎么会来?」
他能知道我的学校我不稀奇,估计是问的林知安。
原净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我想报考这里,提前过来熟悉一下环境。」
又来了又来了。
每次看到他这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就非常想逗。
「哦?刚刚谁说来是来保护我来着?我幻听了?」
在我揶揄的眼光下,原净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红。
「我怕你遇到坏人。」
他是没看到我扇人耳光的那一幕,以为我是什么任人欺负的柔弱女孩子。
但我没有解释,顺势说:「对呀,整天打听我行踪,不知道想干吗,跟个变态跟踪狂似的,好猥琐好吓人的。」
话音一落,原净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
「太过分了!」原净脸都气红了,「姐姐接下来还有两天考试,我都留在这边,等你考完我来接你一起回家。」
我刚想点头,又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这三天考试的?林知安那小子告诉你的?」
哦,这小子还挺细心。
「这是大图书馆,东教区还有个小的。外面这片树林……」
我带着原净边走边看,突然一个晦气之声传来。
「林知之!你拒绝我的求和,原来是早就找了别人?」
董狗真是,阴魂不散。
今天他倒是没有精心收拾过,面色憔悴,整个人都有点萎靡。
我把原净的手一拉,加快步伐往前走。
董狗加速追上来,挡在我们前面,我这才发现他一双眼睛都有点发红,两天不见得了红眼病?
下一秒,这人就流泪了。
「林知之你能不能别这样,不要拿别人来气我。我们在一起整整一年,你之前明明说过,毕业后会和我结婚……」
「停!」我打断董狗的煽情,「我只是带着个人逛学校你就受不了?那你觉得,我凭什么能原谅你全年无休地往我头上戴绿帽?」
真令人恶心。
我现在只庆幸,和他在一起的一年里都在封校,我们还没有发展到一个被窝里去。
也庆幸刚解封的时候,就被我发现了他备用手机里的脏东西。
原来他违反校规偷溜出校的那几次,除了给我买礼物,还趁机去约了别的女生。
越想越气得我手抖。
原净察觉了,反握住我的手,把我往他身后拉。
他抬手脱了身上的外套给我穿上,然后帽子一扣,我的视线一片黑暗。
挡住我想掀帽子的手,他俯身说:「姐姐别动,等我两分钟。」
他转身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咚的一声。
紧跟着是董狗痛苦的闷哼。
然后是两人厮打的动静。
我抬手掀了帽子,原净只穿着一件背心,用力时胳膊上肌肉鼓起,一记重拳捣在董狗肚子上。
董狗疯了一样,脚下一抬,就往原净下三路踢。
原净迅速往后一躲,转身拉着我就跑。
边跑,他还边安抚我:「姐姐别怕,校内斗殴会影响毕业,那男人不会乱说的。」
在周围同学走近围观之前,我们早就远远逃离现场。
行啊,原净这小子,看不出来这么能打。
我刚刚可是看到了,董狗脸上青红一片,一脸忍痛的表情。
一直跑到校园湖边,我们才停下来。
有风吹来,原净的背心被吹得贴在身上,腰又细又薄,还能看到腹肌起伏的轮廓。
我偷偷看了两眼,有点不好意思,把短袖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原净没接,「这里有风,姐姐穿吧。」
你再不穿衣服,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了。
我还是想当个不为色所迷的正直女孩。
「额……那个啥,男孩子凸点也挺不守男德的,你穿上吧。」
但是原净比我反应还大,一张脸迅速爆红,抢过我手里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我忍不住笑出声。
夏日的凉风吹过来,头发扫在脸上痒痒的,看着原净无措的样子,我的心也痒痒的。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原谅董狗了。
毕竟,我好像没有喜欢过他。我面对他,从来没有现在面对原净这样轻松快乐。
这样看,我也不是这段感情的受害者。
可能是我目光太直勾勾,原净忍无可忍,抬手过来捂住我的眼睛,「别看了,姐姐。」
我使劲眨巴眼睛,睫毛扫在他温热的掌心,「弟弟,想不想和姐姐谈个恋爱?女大三抱金砖那种。」
以我多年被人追求的经验来看,原净九成九也对我有意思。
所以他脱口而出「不可以」的时候,我直接愣住了。
刚刚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我后退一步抬眼看他。
原净的脸比刚刚更红,和我对视的一瞬间,甚至紧张得打了个激灵。
一副激动过头的样子,这可不像对我不来电。
「什么意思呀弟弟?」
原净没有出声,目光从我的脸上滑到湖面。
沉默是无声的拒绝。
第一次主动求交往就被拒绝,有点没面子,也有点生气。
我踹了原净一脚扭头就跑。
一直到考完试回家,我都没再搭理过他。
我的坏心情林知安都看出来了,这小子考完试到处疯玩,小金库挥霍得差不多了才回家。
他的生日在暑假,求着我资助他一点零花钱,他想办个生日聚会,在上大学之前和同学们再聚一回。
「滚,没钱。」
「怎么了姐,我回来这两天,你一直爱答不理的样子,哪里惹到你了,我改不行吗?」
林知安被我凶了,就开始装委屈。
「你能去把原净揍一顿吗?轻伤一万重伤五万,你看你要多少,量力而行。」
我真的看不懂原净,拒绝我了还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每天给我发消息,全是没意义的「早安」「午安」「吃了吗」「睡了吗」。
惹得我心烦,几次想把这人删了,又下不去手。
林知安不愧是我亲弟,我不过这么一句话,他就看穿了我。
「姐你不是吧?你对我兄弟下手了?他多大你多大啊?」
臭小子真的不会说话。
我白了林知安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大三岁而已,而且你兄弟是贞洁烈男,你姐没本事。」
林知安一脸坏笑,「哦?被拒绝了?原净性格就是这样,从来不接受女孩子示好。」
可是这分明是原净在对我示好。
我把咱俩的聊天记录给林知安看,又把原净去学校找我,还护着我好让我不被董加立继续骚扰的事,通通说了。
林知安一脸惊讶,「这小子在你面前,比我还舔!」
所以我想不通呀。
「你说,他想什么呢?这一看就对我有意思,我都主动出击了他给我一口拒绝。」
林知安摇摇头说:「我也不懂他的想法,要是我喜欢的女孩子能主动找我,我直接一个滑跪说微臣遵命。」
我看不下去,「瞧你那不值钱的样。」
看我结束话题准备回房间,林知安又拖住我,「这样吧姐,你资助我开个生日聚会,我把同学们都叫家里来,你和原净再面对面聊聊?」
经不住林知安每天求,他的生日聚会还是办成了,我出的钱。
拖常年在外谈生意的爹妈的福,我和林知安住的是三层独栋别墅,有个不大不小的户外泳池。
怕见到原净会感到尴尬,我一整天都窝在三楼自己的房间没出来,还警告林知安别不知趣来打扰我。
透过我房间的窗户,能看到泳池边或坐或站的一群人,正在热热闹闹地搞烧烤。
都不用我费力去找,一眼就能看到站在池边的原净。
他应该正准备游泳,只穿着一条泳裤,瘦瘦高高白白净净,隐约看到腰确实很细,屁股居然也挺翘。
我转身把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戴上,想看得更清楚。
一低头不小心和原净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
几乎下意识的,我唰地一下拉上窗帘,有种做贼被发现的心虚感。
缓了几分钟,又恨自己不争气!
怕什么,他穿那么少,不就是给人看的?!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我还是跳起来往楼下去,我今天就不要脸了。
只穿了一条裤衩子的原净,我要凑近了看。
按他对我每天发消息小心翼翼问候的样子,估计之前的拒绝只是欲擒故纵,我有预感,他早晚会是我的人。
我下来的时候,泳池里的人已经增加了好几个,还有几个肤白貌美的小学妹泡在水里聊天。
我暗暗观察了一下原净,他一眼都没往女孩子堆里看,从我出现起,眼神就黏在我身上。
林知安看到我,一秒狗腿子上身,把手里刚烤好的烤串递过来。
我就在离原净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吃,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瞟他。
感谢母亲大人的眼光,院子里的灯选得明亮照人,我清清楚楚看到,原净从脸到脖子再到胸口那一片,红了一大片。
但他这次居然没有害羞地躲避,反而朝着我游过来,整个人扒在池边,仰头和我对视。
我之前就觉得他像小狗,当他这样仰视我,整个人湿漉漉的,眼神又黑又亮,更像等人去摸摸脑袋的小狗了。
但我手上还有一把烤串,不得空。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抬脚在他头上蹭了一下。
救命!我为什么要用脚?他会不会觉得我在故意侮辱人?
我心里很慌,手上烤串也没拿住,滚到地上。
整个人迅速站起,又急走两步,蹲到原净面前。
还好其他人在另一边玩着,没人看到。
我本来想端着架子等他主动讲话,现在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失智行为,做那个先开口的人了。
我小声跟原净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脑子短路,不是故意……」
原净摇摇头,止住我的话头:「没关系的姐姐,你怎么对我都可以的。」
这么大高个,怎么会有这么软的性格。
我更爱了!
不等我继续说话,原净又开口了:「之前在湖边,我不是故意拒绝姐姐的,是我还没有鼓起足够的勇气来乞求姐姐的喜欢。」
我皱皱眉,这话里的卑微太明显了。
「你在自卑吗原净?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拜托诶,你知道自己长得又高又帅吗?听林知安说你蝉联三年年级第一,如果你想,你甚至能报考比我们学校更好的院校……」
我的彩虹屁还没有放完,脚上一热,是原净的手捂上来了。
「不一样的,姐姐,你在我这里永远是需要仰望的最高位……生理期不能沾冷水,去把拖鞋穿上吧。」
他说话转得太快,我还没品出他话里的意思,就下意识听话去找鞋穿。
穿好鞋我回头望他,他还保持着趴在池边眼巴巴望着我的表情。
「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
他说话虽然有点非主流,但是话里话外,好像喜欢我很久了似的。
而且,他怎么知道我生理期是这几天的?林知安这小子天天和我住一个家,都不知道我正在被大姨妈造访。
可是我和他,也就高考当天才第一次见面。
「这是我的秘密,姐姐想听的话,要先成为我的女朋友才行。」
「啊哇哇!」
还没来得及说话,以林知安带头的一堆同学开始狗叫起来。
我木着一张脸转头,才发现有几个男孩子偷溜过来听我们讲话了。
「去去去,别起哄我姐,不然给你们逐出家门。」
算林知安有良心,把旁边的同学赶去另一边。
他自己留下来,挠挠头,看看原净又看看我。
「这门亲事我同意了。但是姐,你对人原净好点,人还是没谈过恋爱的纯情男孩子呢。」
我被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子气得想笑,「轮得到你来同意?吃你的烤串去。」
发现林知安那一帮同学,总是有意无意打量我和原净这边。
我不想泡个小男朋友还被当众围观,干脆拉着原净让他跟我上楼了。
到三楼天台的时候,我收到林知安发来的大哭表情包,还有一句讨打的话:「姐,你们谈归谈,别偷尝那啥果啊……」
看一眼我就快速把手机关上,怕原净看到了我们俩都尴尬。
天台我爸给我配了架秋千椅,我和原净一人坐一半。
「说说吧,你的秘密。」
原净转头,又用那种乖得不像话的眼神看我,「再等等,姐姐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按照进度,中间还有我献殷勤追求的过程。」
我难以置信,「你当谈恋爱是解题吗?还有固定的思路?」
原净摇摇头,「我想和姐姐发展一段长久的,经过思考的,以后不会断掉的恋情,必须步步不出错。」
「你现在才十八岁诶,居然不想着多谈几段恋爱?多接触几位美女?」
我不信,男人都是好色胚子。
听我说完,原净脸色都变了,嘴唇抿紧一会儿,才问我:「姐姐是这种想法吗?那我可以等,我只想做你的最后一个男朋友。」
大情种发言,我更想知道原净的秘密了。
我威胁他:「要不你就现在和我在一起,要不你之后按流程追求我我直接拒绝,你以后都不可能有被我接受的机会。」
原净攥着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得出紧张又挣扎。
明明比我还小三岁,恋爱观居然像个封建小老头,但却意外地合我胃口。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是个长大版的缺爱小孩,他这么用心地对待我,我真的有被他的态度取悦到。
「那姐姐,以后能不能别丢掉我。」
又来了,原净的卑微语录。
我赶紧答应:「那当然,你要是一直这么乖,我只会越来越喜欢。」
然后原净就给我讲了他认识我的过程。
原来这小子真的暗恋了我很久。
我读小学的时候,父母因为聚少离多离婚。
我跟着我妈去了H市,林知安和我爸留在这里。
缺爱又孤单,我的叛逆期从初中一直延续到高中。
逃课、泡吧,整天和校外的混混为伍。
原净居然是被混混们勒索的小可怜,他不说我根本认不出来。
那时候他还是个初中生,瘦骨伶仃像颗豆芽菜,留一头遮住眼睛的长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郁胆怯。
一次偶然撞到他被混混们拳脚相加,我阻止了。
许家伍当时跟我关系不错,我也知道他对我有意思,特地找到他给小弟弟求个保护伞。
「让你兄弟别欺负这小孩了,我看不惯。」
那之后,我偶尔会在初中部偶遇这小男孩,但是每次匆匆擦肩而过,互相都不会打招呼。
这么几年过去,谁能想到,阴郁瘦弱的小男孩,居然长成高瘦大帅哥来报恩了?
原净说完就盯着我看,看了一会儿就笑,「姐姐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也就四五年前的事,我又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居然那个时候就喜欢我?挺早熟呀弟弟。」
四年前,原净还是个十四岁的青春期小屁孩呢。
原净对我说:「你后面转学了,我找了你好久。」
是的,我高三的时候,爸妈复婚,我搬回原来的家,学校也转到这边读了。
我又问原净:「那你怎么会来这边读高中的?要是不来,说不定咱俩这辈子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姐姐并不是我这种默默无闻不出众的学生,我打听了很久,知道你家在这里。」
原净一边说一边看我,我疑惑回望,他眼神躲闪了一下,还是说:「我入学高中的那天,见到林知安的第一面,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姐姐袒护了。」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原净的敏锐和推理天赋,「你就看一眼,就知道他是我弟弟?」
原净肯定地点点头。
不用他说完我就懂了,林知安这人从小就是见人做什么都要比一下的性格,当然会怂恿我去送考,让他在同学面前出出风头。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慌,感觉原净花在我身上的心思有点过于多了。
但是,此时夜幕降临,他的脸全然露在光下,偏头看着我的眼神坦荡干净,一副满眼是我的样子。
真的很让人心动。
我一时色欲熏心无暇他想,对他说:「你看你左边是什么?」
他把头往左一偏,我趁机凑过去,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
触感温热。
在原净转头要看我的时候,我飞快捂着他的眼睛,现在和他对视我会不好意思。
趁他看不见,我凑近他耳朵,低声劝他:「以后不许这样费尽心思探究我的消息,我就在你身边,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
我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心理和平常人有些不同。
虽然觉得原净心理可能有些问题,但我觉得这弟弟这么乖,自己肯定能拿捏。
成为男朋友后,原净面对我不再那么收敛了。
每天一睁眼就是他的消息,闭眼前还是他的消息。
弟弟有点过于黏人了,估计跟以前受到过霸凌有关,性格没有安全感。
自己找的小男朋友,除了惯着,也没别的办法。
直到我在一个雨夜出门,发现原净跟在我身后,我才意识到,这人的心理问题好像很大。
夏天天气多变,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突然雷声大作,大雨瓢泼而下。
「知之啊,程清跟别人走了,我不想活了。」
一个寝室住了三年,我早知道李莹莹是个疯狂恋爱脑。
她那男朋友很有一点pua男的感觉,就连李莹莹跟我们出去聚餐,都会发火生气。
恋爱两年,李莹莹穿的衣服风格越来越统一化,性格也从开朗爱笑有小脾气变得唯唯诺诺没有主见。
我们都劝过,但是她不听。
其他室友都秉承着尊重祝福的心态,只有我时不时还劝她,要坚持自己的样子,别勉强自己去套男人给她洗脑的人设。
李莹莹跟我一个城市,我是真的怕她出事。
林知安这小子,成绩一出来,就飞去外公家报喜讨赏了。
我不会开车,也不喜欢家里有不熟的人住进来,拒绝了爸妈雇管家和司机的提议。
「别怕啊莹莹,你在家是吗?我现在过来陪你,别想不开,什么都会过去的……」
这个点,这个天气,站在门口打车打了十分钟都没人接单。
正当我急得想徒步走到外面大街上,看看能不能拦到出租车,原净出现了。
雨声很大,我开着外放的手机里,李莹莹的哭声也大。
但是,原净一叫「姐姐」,我还是立马就听见了。
他撑着一把大黑伞,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看我的眼神沉沉的。
来不及思索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我拉住他问:「你会不会开车?」
他点点头。
我扯着他往家的方向跑,身上被雨水淋湿了也来不及管。
「去车库开车,带我去十号大街的景城苑东门。」
坐到车里,我打了个冷战。
我就穿了一套睡衣,半边都被淋得湿透。
这会儿回过神来,才感觉到有冷意。
原净见了,把身上的衬衫脱了递给我,才继续行驶。
穿上他的外套,我发现,这人里面那件白背心湿透了,头发也在往下滴水。
可是,他打的那把伞大到能遮三个人,怎么会把自己淋湿成这样。
而且,丢给我的衬衫上沾了些水迹,但总体还算干爽。
我捏着衬衫沉思了一会儿,又抬头去看原净。
他精准转头,和我对视了一下,又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算了,现在李莹莹的事比较急。
送我到目的地,原净想陪我上去,但我拒绝了:「我室友一个女孩子,刚刚失恋一个人躲着哭呢,见到陌生男孩怕她不自在。」
原净点点头,「那我在车里等姐姐。」
我已经知道这人的黏人劲,清楚劝他一个人回去休息是劝不动的,干脆点点头。
李莹莹家里父母也没在,我按门铃按了半天,她才把门打开。
我见过她很多次为了男朋友哭红眼睛的样子,但是她的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差过。
头发胡乱糊在脸上,眼睛又红又肿,双眼无神,嘴唇被自己咬得血迹斑斑。
「没事的。」
我伸出手去抱了抱她,原本好好的姑娘,谈恋爱减肥把自己搞得瘦骨伶仃的。
李莹莹用力抱住我,头埋在我肩膀就号啕大哭起来。
像受伤的羊羔,发出惨烈的嘶嚎。
听得我鼻子发酸,这哪里还是,大一刚开学,一个人先到了就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对每一个人都笑出两个梨涡的阳光女孩啊。
该死的程清。
任由李莹莹抱着我哭了许久,又说了许多安抚的话,直到人被我哄睡着,我才有空给原净发消息。
「别等了,她状态不好我不敢离开,你先回去睡觉。」
「好。」
答应得倒是干脆,我走到李莹莹房间的窗前,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有车开出去。
「别骗人,没回去就没回去,在车上睡一觉吧,别熬着夜等我。」
第二天从李莹莹床上醒来,她已经比我先醒了。
客厅传来食物的香味,我出去就看到她正在摆放筷子。
看到我,她转头对我露出个笑。
小丑八怪,眼睛肿成一条缝了,还在那强撑着笑呢。
「谢谢你啊知之,大半夜还过来陪我。」
「说什么呢,咱们这么多年感情,不说客气话。」
我坐在桌边,拿起水杯漱了个口就开始吃东西。
看我这么不见外,李莹莹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了。
「其实早就有预兆了,从他开始冷落我,不回我消息也不见我,我就猜到他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我没出声,李莹莹现在需要的,只是我的倾听。
「可是我想不通啊,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他讨厌我和别人来往,我连和你们出去玩都拒绝;他喜欢穿碎花裙的女孩,我一整个衣柜都是碎花裙;他喜欢长头发,我把短发留长,再也没有剪过……
「我明明,已经照着他喜欢的样子做了,为什么还要去爱别人?」
她是身在其中真的迷惑,我是旁观者清得不能再清。
「宝啊,你仔细想想这人的行为,有一丝一毫是为你好吗?恋爱应该是双方平等,互相包容互相成长的。你看看,你和他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在妥协在顺从,他从来没有为你做出过什么改变。」
经过我不厌其烦的说教,以及对程清长篇大论的批判后,李莹莹终于有那么一点想开的迹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虽然你很难过,但我很庆幸,你能在现在结束这一段不健康的关系,我真担心你在他的打压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从李莹莹家出来,我果然在楼下停车位找到原净。
叹了口气,刚刚安抚好一位,这还有一位。
「先回去吧,去我家。」坐上车,我对原净说。
这人皮肤白,眼下有青黑就很明显,一看就是空等了一晚上没睡。
「说说吧,是不是一直在我家门口守着?」
一到家,我就直接发问。
我这人从小脑子转得快,等车的时候看到他突然出现,我就猜到他其实一直在我家这边了。
「嗯。」
原净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心虚地观察我的脸色。
看我没有发火的迹象,直接坐在我面前的地毯上,手往上拉住我搭在腿上的手摇了摇。
典型的小狗撒娇姿势!
我承认,这种示弱的可爱姿态,让我一秒心软。
但我还是没打算放他一马。
「只有昨天晚上在吗?你说实话不准骗我。」
那眼下的青黑,可不是只熬一晚上就会有的。
原净摇了摇头,过会儿才说:「你没有约我见面的这几天,我都会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你想见我,为什么不主动约我?」
「可以吗?」原净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我不敢对姐姐提要求。」
这人什么脑回路。
「我们是平等的恋爱关系,你别把自己搞得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一样卑微。你想见我当然可以表达,甚至你想亲我摸我,都可以表达!」
当然,我同不同意另说。
听我说完,原净就像世界观被刷新了一样,低低地问了我一句:「我真的配吗?」
我们现在的姿势,让我很容易就能捧住原净的脸问他:「告诉我吧,怎么会觉得自己不配?」
原净顺从地仰头配合我的动作,眨巴了几下眼睛,我几乎在他眼里看到泪光闪过。
「我从小,就被母亲教导,自己是个烂种,连活着都不配。」
他说的时候语气平常。
我听得心惊胆战。
不用原净多说别的,我已经能想象一个母亲,长期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进行语言暴力和身体暴力双重摧残。
《知安旗开》
设定是你和许墨眼中的世界进行了对调。
说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反正,等你回过神来,你的世界就仿佛褪了色,只剩下黑白。
也不算完全黑白吧....倒像是褪色严重的画。兴许是习惯了,对你而言,还是分辨得出色彩的。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见过了那五彩斑斓的世界,又清醒过来,再看这褪色的世间,会有些愣神。
...
“好单调的世界。”
你去过医院,检查了眼科,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检查了脑科,同样没有问题。
说不清楚是你感知出现了错误,还是神经出现了问题。
“没事,”你看着屏幕里,几乎变作黑白的许教授,“我也和你一样了。”
生活平平淡淡,一如世界间单调的黑白。每天都很累很累,只有夜间终于躺到床上了,打开游戏,看见那个站在阳台上的身影,才能寻得片刻安宁。
“许教授,”你点了点屏幕中的身影。
“我这样轻拍你的背,会不会比较容易入睡?”
许教授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不知是不是因为许教授那句话,褪色的梦境里,你梦见了那个,充满色彩的他。
他眼里倒影出的春景,和他手中,彩色的风筝。
“这位小姐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许教授冲你弯了弯眉。
“在看你。”你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许墨明显一愣,像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随即上前几步,牵住了你的手:“这位小姐突然这么直白,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那我不看了?”
“那可不行,我的小姑娘不看着我,难道要看别人?”
“对哦,毕竟我家的许教授……”你一下子挣开许墨的手,抢过他手里的风筝就跑了出去,
“……一个人不可以~~~”
微风吹过,吹来一阵阵香樟的气息,也吹起了你手中的风筝。你看见许墨无奈的笑了笑,摘下眼睛放入上衣口袋,大步朝你奔了过来。
却是没跑几步,就止住了脚。
“许墨?”
你停下步子,看着他,看着他左右看了一圈,眼中带着探究。
“怎么了?”你走到许墨面前,有些担心。
“没事。”许墨摇了摇头,却是忽然一把将你包住:“抓住这个调皮的小姑娘了。”
面前的景象一变,你忽的看见了站在五彩斑斓世界中,仰着头笑得开心的自己。
你醒了过来,看着满世界的黑白,有些愣神。
彻底看不到颜色了。
余光中瞥见一抹色彩,你偏头去看,看见的躺在黑白之间的,唯一的色彩。
那是你的小墨墨。
你想起了那个梦。那片许墨视角中,五彩斑斓的世界。
忽的就开心了起来。
爱能让人长出血肉,亦能让人的世界五彩斑斓。
世界完全变成了黑白,原本单调的工作也预防的压抑。但一切的压抑,都会在你回家看到小墨墨后烟消云散——一如许墨的模样。
你再次去了医院。这一回,医院检查出了你的全色盲。你配了一副色盲眼镜,生活,也算是回到了从前。
也不算是回到了从前——你比从前要开心了一些。
你总是常常梦到许墨,梦到你们一起逛公园,一起散步,一起放风筝……
直到有一天,你因为太累,眼镜都没摘就躺床上睡了过去。
“许墨,一起去海洋馆看看吗?”你一边走向在长椅上等待的许教授,一边问。
“好……”他微笑着抬起头看向你,却是笑容一滞。
“怎么了?”你有些不解,“我脸上有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就摸向自己的脸。
摸下来一副眼镜。
世界随着眼镜被摘下褪去色彩,唯有正向你走来的许教授,是唯一的颜色。
但这唯一的色彩,却是满脸担忧。
“……怎么了,不好看吗?”你强笑着,“同事说好看,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尽可能的把它往装饰性眼镜上形容。
“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
话还没说完,你就被许墨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我很喜欢……”许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我舍不得我的小姑娘生活在黑白的世界里——我们把视觉换回来吧,好吗?”
果然瞒不住他。
你老老实实的跟着许墨去了研究所,任由对方给你戴上仪器,然后将被转换的视觉转移回来。
世界重新变成了彩色……却是笼罩了一片水雾。
“换回去之后,我就不能再常常见到你了。”
你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
很久之前,说不上是多久之前,你就做过一个梦。
梦见许墨和你感知互换,自己抗下了全部的痛苦,急得半夜惊醒了过来。
然后,就仿佛真的感知互换了似的——你的世界开始褪色。
或许是这互换的视觉将次元壁戳开了一个小孔,你很轻易的就能梦到他。
但现在,这个小孔,要被堵上了。
“你不能这样.......”
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世界变得模糊一片,模糊到你甚至看不见许墨的影子。
“我的小姑娘很勇敢,即使面对了那么多困难,也从来没有退缩过……”
许墨用指腹轻轻的拭去你脸上的泪,
“很多时候,她只有一个人,但她一个人,也能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泪水愈涌愈烈,指腹的触感褪去,变成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偶尔也会犯傻,会有些小孩子气……”
宽大的手掌轻轻抚着你的背,是那么的温柔。
“但她是我最爱的人。
“所以,麻烦这位小姐,替我好好照顾她,好吗?
“她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
是瞌睡了那么一小会,又突然醒神。于是,彻底变成了失眠。侧过头,目光在昏暗中探向身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硬睡的男人。略略支起身,凑过去,呼吸匀稳,猜测似是进入了浅眠状态。伸出食指轻悄摩挲着他的唇,起先不过是调皮使坏的心思,而后平添了几分暧昧,指尖流连着这一份温软,慢慢生出不想克制的心痒。手指退离,人却是越凑越近,再一个低头,温热呼吸在几乎相贴的距离间纠缠,吻便落了下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只是从唇瓣挪到了唇角,而后脸颊,再然后又向上攀上眼睫。细微的痒便不经意扫在了唇间,原是许墨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倏然屏息不敢......
想写一些没有安全感的脆弱小狐狸
省流–结婚了
你(看文的你)=我(文里的“我”)
OOC致歉♀小学生文笔,
00.
“我和许墨分手了”
01.
“就这个事情叫我出来啊”
“你刚刚说什么?你和谁分手了?许墨??你们二个天天腻歪的和连体婴一样,分手?!为什么啊”我看着对面好友惊诧的脸也在想为什么
我陷入回想从儿时的第一次见面到长大后的重逢再到相熟相恋再到分手
好友见我沉默再次询问
“到底是为什么?”
“不会是他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吧!”说罢好友一副现在就要冲出去找许墨要说法的...
“不会是他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吧!”说罢好友一副现在就要冲出去找许墨要说法的样子
“没有”我只听我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这二个字说完便喝了口桌上的饮品
“那是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很耽误他所以就提了分手”我说完闭了闭眼,眼前再次出现了许墨下课和一个女教授讨论的样子和提分手时许墨那张受伤充满惊诧和不解的脸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为了他好你还喜欢他的吧”
好友见我沉默了也不说话了拿起杯子喝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02.
距离我们分手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虽然就在隔壁但好像一次面都没有见到过,估计又因为做研究睡研究所了吧,其实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每天吃饭睡觉上班只是换回了原本的房子和少了一个人而已
意外的平淡没有他的日子原来少了这么多惊喜吗
可能是还不习惯吧
我这样告诉自己
还喜欢吗?
答案是肯定的
03.
没有想到我们再一次的遇见来的这么快
从公司加班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刚好开门出来,都瘦得快脱相了还一身的酒气
11天而已,这也不得不让我再次思考分手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我想或许也只是不习惯而已
我见他出来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了他被刘海遮住大半的眼睛中亮了亮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迅速暗淡下去
我转回头准备进房门的一瞬间只听见
“咚”的一声闷响
04.
许墨摔倒了
我说怎么都没有怎么看见他原来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出门
我急忙快走两步走到许墨家的门口扶起许墨,万幸只是没有力气站不稳不是昏倒了不然他这个180的个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把许墨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房子里唯一的一丝光源就只是门外过道的灯,我打开灯环视了一圈好似只有酒瓶一样,仔细一看才看见桌子上剩半袋的吐司和分手那天中午做的饭菜
“许墨,你不会这十几天就吃了那半袋吐司别的什么都没有吃吧”我说完后走向冰箱什么菜都没有酒倒是都空了,我叹了口气返回门口准备出去买点菜回来喂喂这只我一不在就不好好吃饭是小狐狸
在路过许墨身边时衣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虚虚的攥住,我侧头一看就是许墨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我
“不要走,可以吗?”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顿时软了一片缓声开口
“我去买菜不然只能煮粥能干喝白粥,家..你家里连一包榨菜都没有”
许墨不说话了但也没有松手只是默默把头低了下去,我只好坐到他的身边把他的脸抬起来和我对视我突然惊觉许墨的脸好烫本以为是醉酒上脸了没有想到是发烧了
我看着他充满雾气的眼睛又叹了口气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脸拉开他攥着我衣服的手起身去烧水
许墨在被掰开手后头低的比刚才还下去了又在听见水声后突然抬头望向声音处
我拿了温度计让他测
39.8°
我撇了他一眼后去兑了一杯温水给他
“喝水,我去煮粥”说完我就走向了厨房
05.
看许墨在喝粥我就到房间找药出来见他吃完了就去给他倒水监督他吃完药然后洗漱擦身子换衣服去睡觉
看着他闭上眼睛刚刚要走刚转身衣服又一次被拽住了我无奈的转回去但看向许墨那双眼睛后又说不出什么话只好坐到床上陪他
到早上九点点我睡醒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许墨脑袋发蒙我昨晚怎么就睡着了
轻轻把许墨抓着的衣服拉出来后起身准备出去买菜然后在和许墨好好聊聊
06.
许墨没一会就醒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愣了一会轻轻呢喃了声“喝醉梦见她了吗”说完又自嘲的轻轻哼笑了两声准备下床时就听见了开门声
“出来吃饭”
日思夜想的人此时系着围裙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所以不是梦,许墨被惊喜一瞬间砸得头昏眼花
我见他不说话以为是烧还没有退又走进了一点用手摸了摸许墨的额头
“不烫啊,烧傻了?”
许墨这才回过神下床跟着我出去吃饭,在快吃完的时候我开口了
“许墨...”
“可以等吃完再说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墨急急忙忙的打断
我看他这个样子说了声“好”
就这样安静的吃完后我倒了杯水放到许墨面前
“我想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我想问你还愿不愿意和我谈恋爱或者说你还喜不喜欢我”我低着头怀着忐忑的心情问出这句话
半晌没有听见许墨的回答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许墨的肩膀微微起伏
“如果不愿意的话就打扰了很抱歉伤....”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墨一声带着鼻音的“没有”打断只见他抬起头看向我
“没有不愿意”
“你没有耽误我”许墨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回想起分手时我说的话
[“我们不合适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们就这样吧别让我耽误你了”]
07.
这是我们复合后的第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真的感觉他好奇怪虽然之前也很听我的就是但现在这样已经到卑微的程度了
不对劲,而且问不出来什么
我今天在刷短视频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词
弃猫效应
对!就是这个许墨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才这么卑微
怎么办呢,直接去说吗?那不是岂不是很尴尬
我思来想去决定
和许墨求婚
说干就干下班后我给许墨发了不用等我的信息后就直直前往最近的手作店做戒指
许墨今天所以就从书里抬起了头看向我轻轻笑了一下,我又看见了桌上没有动的饭菜和看起来很疲惫的许墨我过去抱了抱他说“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我又不是小朋友了,还没有吃饭吧你坐着吧我去热热我们一起吃吧”许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吃完饭后就一起窝着看了会电影就去洗澡睡觉了
08.
本来事情都安排好了但又突然来了一个大项目一直在应酬回去的也一天比一天晚回到家许墨眼睛里的红血丝也一天比一天多不变的好像只有他嘴边那淡淡的笑
不过还好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晚上就可以完成我的求婚了戒指都取回来了
我洗完澡后就拉着他去睡觉
“你最近没好好睡觉吧一直在等我”我边走边碎碎念
许墨被我拽进房间直接按到床上被子一盖
“晚安许教授!”
“晚安我的小姑娘”
09.
到了之后他还在写报告我就到外面等他去了,出去走了没一会就有一个男生来和我搭话看样子应该是学生
“小姐姐能不能加...加个联系方式!”我看着他说完这句话整个耳朵都发红,嘴角勾了勾正准备开口拒绝就听见那个男生叫了一声“许教授”我回头一看嘴角的笑意还没有下去
“这位是我的爱人,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说罢许墨牵起我的手就往车上走
到了车上许墨坐上副驾后开口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我年纪大了”
“什么?”我没有听懂开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许墨回了一句
得到答案后我便启动车子出发因为心情很好并没有多想是什么意思
到餐厅后我带着许墨到我订好的包厢里坐下在等菜来这个期间我一直紧张的摩擦着口袋里的戒指盒
许墨见我频频走神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又要分手吗?
“你”
同时开口
“你先说”许墨说道
我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站了起来然后把戒指掏出来打开看向许墨问“许墨你愿意和我结婚吗?”说完就低下了头半晌没有听见回应抬头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许墨话还没有从许墨的口中说出来眼泪先出来了
“咋了咋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啊没事的啊我们可以谈一辈子恋爱的”我急急忙忙凑到许墨身边
“我很愿意”听见许墨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我急忙把戒指拿出来套到他的手上在把另一个带到自己手上
“愿意咋还哭啊”
“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许墨的回答让我呆滞了一下
“呸呸呸!!什么分手啊我爱死你了这辈子除了成为夫妻后不然就一直是情侣!没有分手这说!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我蹭一下就站起来了
“因为你上次说不喜欢我了”许墨呢喃完后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笑盈盈的说了句“小骗子,就知道欺负我。”
“我和许墨结婚了”
END.
当他看到别人给你系围巾…【OOC致歉】
“会议还没有结束吗?”
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分钟,多半是赶不上了。该死的,怎么老是让许墨开这样那样的会…
想到这里,你怒从中来,克制不住地捶了下桌子。一下秒,对面的同学便投来不耐烦的目光。
沉浸在等待的焦躁中,你差不多忘记这里是学校图书馆,尴尬地向对面的同学扯出笑容,你拎起包,逃离了这里。
十二月的恋语市,是湿冷的。从图书馆出来的那一刻,寒风从大衣领口灌进来,让你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这时你才意识到,原来潜意识里觉得落在公司的东西,是许墨送给你的围巾。
算了,找...
算了,找一个温暖的地方等他吧。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你来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
研究着新出的甜品,一只手突然在你面前晃了晃。回过头,是一个有些许面熟的男生。
“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
寒暄几句,你终于想起他的名字,他是高中时你的同班同学,现在在恋语大学读研。
他的目光殷切,似乎对“你出现在这里”这件事万分感兴趣,为了杜绝他的进一步发问,你随便拿了个蛋糕,便借口离开。
“等一等!”
无奈他的喊声太大,你只能站定在门口。
“刚刚看你在路上缩着脖子,应该很冷吧。”他摘下围巾的标签,递给你,“刚买的,戴上吧,还有耳罩。”
对于你的推脱,他选择无视,径直走到你身边,给你戴上耳罩,系上围巾。
“啊,忘记手套了!”
“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很暖和了。”见他还想拉着你进去,你连忙后退几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撞到了…许墨。
“她不需要你的手套。”许墨摘下自己的一只手套,给你戴上,又牵起你的另一只手,放进他外套的口袋。
说罢,许墨便带着你离开了,只留下男生在风中凌乱。
路上,许墨一直沉默着,只是牵你的手握得很用力。
回来后,他依旧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让他的神情显得晦暗不明。
你走近他,下一秒,便落入他的怀抱中。
“不喜欢我送的围巾吗?”
“不是说最喜欢围巾上的小狐狸吗?”
“还是你更喜欢他给你的?”
你很轻易地察觉到他语气中夹杂的委屈。
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哄好他,你只能伸出手紧紧回抱他。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送我的,也只喜欢…你。”
当然,最后许墨还是被哄好了,只是你付出了一些“代价”。
至于围巾和耳罩,在你沉沉睡去时,就已经“不翼而飞”。再问起许墨,他只是摇摇头,笑道:“恐怕我不能解答这位小姐的问题。不过,你不是已经有最喜欢的围巾了吗?”
你知道的,他一个人不可以。
但究竟不可以到何种程度,你之前从未想过。
直到一次吵架,你一个情绪上头,丢了句分手后就订了远行的机票。
坐在飞机上的你并没有想象中快活,手机处在飞行模式没有信号,缓存的电视剧怎么也看不进去,你看着聊天框愣生生发了一路的呆。
落地后,你急不可待地刷新着消息界面,直到看着一条条关切的短信跃入屏幕,将你的心搅得一团乱麻。
说不挂心是假的,可毕竟是你豪言壮志提的分手,于是你心一横,把他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你每天无数次在红点提示中找到他,不争气地点进与他的聊天框。
“今天起床小栀掉了两片叶子,或许也是因为想你了的缘故。”
“路边的花开......
“路边的花开了,可我的镜头里却略显空荡。”
“虽说进了春天,但入夜还是有些冷,记得穿件外套。”
一条一条的消息将你仅剩的愠怒全部击散,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可正在你盘算着订回程的机票时,他的消息却突然停止了。
整整一天,那个聊天框再未有新的消息弹出,你慌了神,赶忙买了凌晨的机票连夜回了家。
推开屋门,许墨卧在熟悉的床榻上眉头紧皱,床头的药片太过扎眼,你心下一惊,摸上他的额头,是预料中的滚烫无比。
你又气又心疼,当晚就把他送到了医院。
次日清晨,你趴在他的病床前打盹时,脸颊上温润的触感将你唤醒。
你睁眼,他正摩挲着你的脸颊,充斥着红血丝的眼里确是藏不住的爱意。
“吵醒你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许墨,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的声音隐藏了一些愠怒。
“工作。”他无辜开口道。
“连轴工作到高烧住院?”
“还有...想你。”
余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你脸颊一阵滚烫,只任由着他把你的手握在掌心。
“我反思了一下,的确前期工作太忙,疏忽了你的感受,抱歉。
“所以你这些时日,我把工作都做完了,至少余下两周都可以全身心得陪你。”
他嘴角轻轻勾起,神色有些得意,仿佛在说“你要不夸夸我呢?”
你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再也嗔怪不起来,只朝他撅了撅嘴。
“那如果我真的一怒之下不回来了怎么办?”
“如果分开这个选择真的会让你更快乐,我尊重你的决定。”
深紫色的眼眸有些黯淡,你心里一阵酸涩,忙又补充道。
“我不会不回来,但你以后可不许疏忽自己的健康到这种地步,简直过分。”你坐的更近了些,将脑袋靠上他肩头。
空荡许久的怀抱重获柔软,连同心底缺失的某处一块被填补完全。
“或许是因为...”
许墨低头吻了吻你的额发,又将你拥地更紧。
“和自己相比,我总会情不自禁地,爱你更多。”
和父母和解,不是和父母变得相亲相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不再试图改变父母,不再试图期望得到父母的爱和理解,可以帮助父母但心理上不再试图拯救父母,允许他们做自己。
换句话说,不和父母纠缠就是真正的和解。
给我唯一的小姑娘:
我想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看到这封信。
在你心里,我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许教授,还是冷漠无情的Ares?你常常说,你猜不透我。小傻瓜,有什么好猜的呢?任何关于我的一切,好的坏的,甚至那些血淋淋的黑暗的不为人知的,我都可以撕开来给你看。虽然是这么说,面对你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隐藏起那些日夜困扰我的极端占有欲和卑微的自毁倾向,我第一次觉得,我是一个怯懦者。
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危险,还是温暖?我的情绪越来越容易被你不经意的小举动牵扯,这让我感到不安,甚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我无法准确地描述这种感觉,我试图通过撰写文字,记录反应,检测电波等方式解释我的反常。很遗憾,再多次的演算推理,都无法有所求证。这是爱吗?我不敢确定。
我承认,我带有目的地接近了你,与其说是所谓爱情的自然反应,应该说是我作为一个自以为是的猎手向你进攻的时候,不慎被猎物反噬更恰当。我的理智不断叫嚣着让我推开你,而我的心却渴求着你的每一次靠近,很可笑吧?
我突然就很想见你。做什么都好,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你,就已经够了。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唱片里播放的钢琴曲是之前我们一起听过的曲子。那时候你轻轻靠在我肩膀,在音乐营造的温和氛围里,你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我的手指穿过你轻柔的发丝,就像……小猫伸出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莫名地发痒。你的单纯映照着我的不堪,以至于我被这种美好引诱,清醒地意识到我已经陷入了你和你的梦境。
快来吧,快来到我身边,再也不要离开。
好吗?
答应我。你只能答应我。(已删除)
——许墨
“哇。”你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跟之前相比,这次出炉的曲奇形状完整,大小均匀,连开裂都很完美。
“香不香?”你转头问许墨。后者点一点头,问你要不要加糖。
“加奶就好了,曲奇应该足够甜的。”
春节假期的尾声,你们没有安排什么特殊的活动,只打算做个曲奇。顺利的话,你们的下午茶会是咖啡曲奇,不顺利的话,可能就是咖啡石头曲奇,特别不顺利的话,你打算点个炸鸡。
这次很明显是第一种。
许墨端着咖啡过去,你忙着挑一个合眼缘的盘子来盛装,之前和许墨去逛专门买盘子的小店,意志不坚定的你听着店主推荐,许墨在后面买单,在你“质问”他为什么不拦着你的时候,这位先生答得很无辜:
“你挑得很开心,而我想家里也...
“你挑得很开心,而我想家里也摆得下。”
哼。
说是纠结,但这种步骤也算是一点对幸福的加冕,可可爱爱的盘子,配香香甜甜的曲奇,非常完美。
你端着盘子过去,顺便抓了几个砂糖橘。
你示意他先忙,自己只是靠着许墨玩手机。
“那你快点去工作然后陪我玩~”你塞了个曲奇到许墨嘴里,推着人去书房。被封口的人无法反驳,只好端着咖啡被你按在电脑前。
不过你倒也没一直这么盯着,一来某个教授非要说自己定力不足,你在他没有办法安心工作,二来你也有自己的乐子可找。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许墨并不在卧室,好在你知道他昨夜并没有工作得很晚,洗漱完之后才十二点半。
“还以为许教授要熬夜工作呢…”你打了个哈欠,往许墨怀里靠了靠。
他把你的手机抽走到一边,亲了亲你的额头。
“陪你睡一会。”
吃完许墨准备的早餐,你捻了一颗草莓转到书房去看他。此时十点刚过,阳光大好,透过玻璃窗把整个房间都照得明亮,许墨正坐在书桌前,任由暖烘烘的光把他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你起了点坏心思,蹑手蹑脚的从后面环住许墨去蹭他被阳光照得温热的头发。
“老公~老公,你在干什么呀?”
你胡乱着喊得开心,被你突然袭击的许墨很明显的僵了一下,握着你的手问你怎么了。
“大好的假期,你都没有陪你的宝贝玩,我好无聊哦……”你乐得继续逗他,贴着他的耳朵撒娇,说完自己倒是先笑倒在他身上。
也许是该怪阳光吧,许墨的耳廓有一点微红,他把你拉到他腿上,状似苦恼的点了点纸上的数据。
“思路被某个小姑娘打断了,这可要怎么办呢?”
你低头看了看天书,认真的告诉许墨这里应该写“8”。
见好就收是一种美德,有些许教授不可以借题发挥。
当然秋后算账也没有必要。
你略有些惆怅的抬眼,你确定身边的许墨已经醒了,可是偏压着你装睡不让你起床。
“你要怎么样才能起来嘛”你戳戳他的脸,试图跟他谈条件。
身边的人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微微勾唇。
“某个小宝贝昨天对我的‘恶作剧’,可以再来一遍吗?”
随着气温的上升,卧室的空调早已经不开了,晨起时他的体温便显得更温柔可贵了一点。今年新买的棉质睡衣,经过洗涤变得更加柔软,此刻正亲密无间地贴着你,你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你感受到脸上升高的温度,并不是因为阳光。
于是伸手,你轻轻揪住他的衣领,吻上他的唇,张口的声音很轻:
“换成这样的‘恶作剧’,可以吗?”
————————
假期快乐~~
你有时候不太能管得住自己的手,清理购物车的方式不是删除而是买买买。
这也导致了你买回来的很多东西,其实并不实用,或者说很少用甚至完全没有用。
偏偏有着某种强迫症的你又不太能够忍受家里堆着一堆用不了的东西,扔掉的话又觉得非常浪费,于是你开始在二手平台上处理这些东西。
这事你是自己偷偷干的,没跟许墨说过,毕竟你可不想被他知道你在买了这么多用不了的东西,总是感觉那样的自己显得有些……蠢。
但是没想到,你很快就遇到有买家来询问,甚至真的处理了一些物品。
这天你独自在家,手机里的二手平台APP弹出了信息提示,你打开一看,是一名昵称为“命中属我不可逃”的用户,在向你询问那款情侣帆布鞋是不是可以邮寄。
这款鞋当初是你一时兴起买下来的,但是实物到了以后,你才发现“偏差”在网购的时候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购物体验感的因素。
并不是说鞋子不好,而是鞋子的实物比图片更加……青春和跳脱,更别说你以前没看许墨穿过帆布鞋。
买完后你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应该不喜欢穿这种类型的鞋子吧,毕竟许墨除了在家里或健身,其他时候都是西装革履。
印象中你根本没看到过他穿休闲鞋。
所以买了后,你压根就没拿出来问过他,毕竟如果是你买的,他很有可能即使不喜欢也会接受的。
但是强人所难,用感情去代替真实的喜好并不是你的初衷。
鞋子是按许墨和你的尺码买的,你原本以为这样的鞋子是很难卖出去的,但是这位“命中属我不可逃”的买家,居然两双鞋子一起要。
你不由得在内心感叹真的好巧,毕竟这对情侣的鞋码竟然和你们的鞋码刚好对得上。
人群之中的缘分啊。
正在你感慨的时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不过我有些疑问,为什么要把全新的情侣鞋卖掉呢?”
你觉得他这么问,应该是担心鞋子是不是有什么质量问题,或者实物是不是不太好,于是很诚实地解释:“因为我的男朋友应该不喜欢这种类型的鞋子,所以觉得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命中属我不可逃:“你的男朋友竟然不喜欢你送给他的礼物?”
你:“不是,我没送,买了后才觉得这不是他的风格,会让他觉得很勉强。”
命中属我不可逃:“那么那件红色的毛线衣也是他不喜欢的吗?”
他问的应该是你挂在网页上面的那件胸口上绣了一只小狐狸的男士红色毛衣。
说真的,你现在完全想不到,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抱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态买的,居然想到给许墨买了一件这么可爱的男士上衣。
完全是被那只小狐狸的图案吸引了,觉得许墨穿上一定很萌。
但是买回来后你的头脑就清醒了,企图把许墨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跟“萌”这个属性挂在一起,根本就是太强狐所难,没准还会被他反将一军,套路你一把,比如说“感觉受到了不合理的要求的冲击,制作人小姐要好好安慰我一下才行”。
理所当然地感觉你会吃亏,所以一直拖着没拿出手。
你想了想:“应该不会喜欢吧,不是他日常的风格,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的时候买的,不过我没有问过他。”
命中属我不可逃:“包括那条全新的破洞牛仔裤?”
你汗颜,这位买家是真的逛了你主页的所有内容。
没错,那件裤子也是你一时抽风给许墨买的,也是收到货后就后悔了。
拿不出手说不出口,如果许墨买了一些跟你平时风格完全不一样的衣服送给你,你也会觉得有些为难的。
这可跟买个新的小点心回来试吃不一样。
你:“是的,买回来后就放着了,连包装都没拆。”
对方问得很详细,你觉得这很正常,毕竟衣服鞋子这些东西,哪怕你是全新的东西,放在二手平台上便宜卖,人家有些顾虑也是正常的。
这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普通人想要也一般去商店里买,通常不会为了省那些钱而来买二手的。
不过,这位买家并不是问问而已,他是真的下单买了。
居然尺码刚好能够和许墨的对得上。
你把东西打包邮寄出去后,就没再想这件事了。
许墨回来那天,你刚好有空,约好了要去机场接他。
只是在人群之中,你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即便是长途跋涉,也向来西装革履整整齐齐的许教授。
直到穿着红色毛线上衣、破洞牛仔裤、帆布鞋的许墨小朋友拖着行李箱笑着站到一脸惊愕的你面前:“制作人小姐,我只是出去几天而已,难道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吗?”
你:???!!!
许墨其实是很无意间发现了女孩的账户,本来他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女孩那个“教授的逃课学生”的昵称实在是太……让他好奇了。
和许墨恋爱后不久,他邀请你去他家住。你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想到许教授一向不睡觉,搬过去或许能更好监督他,纠结了几天之后你最后还是同意了。
许墨虽然知道你有些犹豫,也并不清楚真正的原因,他知道你是害羞,想起你同意搬来那天羞红了脸,他还是觉得你格外可爱。
但其实许墨最近工作比较忙,已经有好几天都睡到生科所了,所以你搬过去的前两天晚上还是一个人睡的。
许墨回到家的那天是周六早上是周五早晨,当时你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不得不说,因为你的到来,家里开始渐渐有了你的气息。
走进洗手间,许墨发现你的洗漱用品已经摆在了他的旁边。置物架上零星的几瓶护肤品让许墨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
走进洗手间,许墨发现你的洗漱用品已经摆在了他的旁边。置物架上零星的几瓶护肤品让许墨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女孩子的护肤品应该是种类繁多的,而且他定睛看了看。这几乎只是一些必备的东西。想到你平时理化出门还要化妆但他现在并没有见到你的彩妆,他开始有些好奇。
为什么?家里除了这几个瓶瓶罐罐和几件必备的衣服并没有其他物件,怎么看都觉得你的你是仓促过来的,可你明明考虑了好多天,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吗?
晚上接你下班的时候,许墨提出了疑问。
“我看你带到家里的东西不多,这些东西够用吗?”
“嗯……够用。”你点点头挽着许墨的胳膊,默默转移了话题,“走吧,我们去超市。”
回家之后许墨本想和你一起做饭,结果被你推出厨房——
“你把今天买回来的东西放好再来,不对,放好你就去休息吧,我很快做好。”
许墨在一旁整理今天的成果,不自觉回想起你在超市时扬起头问他能不能买个零食礼包。
“嗯?当然可以。”许墨有些意外,见你的动作没那么干脆,索性帮你把零食放进了购物车里。
直到回家,许墨都没想明白你的反常。他忙完手里的活,起身去厨房找你。
你正穿着印了小蝴蝶的围裙在燃气灶前炒菜,许墨之前从未觉得,锅和铲子碰撞的声音如此好听。
许墨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你,你忙着炒菜,这时候突然过去怕是会吓到你,于是他等到你炒完一道菜才出声:“我来端吧。”
你这才发现许墨似乎在厨房门口站了很久,你用围裙擦擦手,两步走到他身边:“你等很久吗?”
“不久,来吃饭吧。”
许墨好像有话想说,但你看得出来,他有点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问我吗?”你戳戳自己碗里的饭,低着头问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突然想买零食的小姑娘有点可爱。”
你手上的动作顿住,抬起头看向许墨的时候,眼神里都是诧异。
“你说……什么?”
“我说,觉得你买零食的时候很可爱。”许墨重复了一遍,而此刻,你的眼角已经泛红。
“怎么哭了?”
许墨放下手里的碗筷,绕过来坐到你身边,你的手里依然拿着筷子,只不过此刻,拇指的指甲已经要嵌进食指的肉里。
“没事啊,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还挺好的。”你故作冷静,但声音都是颤抖的,许墨轻轻把你的手掰开,把筷子放到一旁,又把你的手握在手心里。
“让我猜猜,我的小姑娘想到了什么?”许墨轻轻把你揽进怀里,你低头:“没什么呀,买个零食还能被夸可爱,我小时候都没被这样夸过。”
许墨原本拍着你肩膀的那只手在你的肩头轻轻蹭了蹭:“那看来以后要多夸夸你,毕竟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
“还是孩子吗?”你没抬头,但嘴角已经微微扬起。
“是,我的小姑娘永远是小姑娘。”见你情绪缓和了一些,许墨也低下头去找你的视线,目光相交的一瞬间,你好像被许墨看透了。
那双你看了无数次的眼睛里,盛满了对你的怜惜。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么,但以后你可以一直做个小朋友。”
“你的意思是……”你盯着许墨,试图从他温柔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如果童年过得不那么快乐的话,那我们可以重新来。”许墨在你面前蹲下身,但依然握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