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大家默认瓶邪一对但还是挥动锄头,小吴本人作为一根名贵木头独自美丽的背景
从长白山回来后张起灵和吴邪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比较玄妙的阶段。
他们一起巡山,一起喂鸡,一起规划喜来眠旁边的空地种点什么东西。吴邪房间里的床具换季时候总是张起灵拿出去洗,有客人来俩人挤一起也是常有。
中秋时候,吴邪说今年小哥跟我回去一趟吧。
张起灵偏头看看他,很安静。
吴邪笑说,总得在我爸妈面前过个明路,今年我们就在月下磕头拜个把子,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你爸妈还是你爸妈。
张起灵默不作声站起来巡山去了,手里握着的砍柴刀被他随手一甩正正好好劈在院子里...
张起灵默不作声站起来巡山去了,手里握着的砍柴刀被他随手一甩正正好好劈在院子里的木墩子上。
胖子进来恰好看见,嚯了好大一声,问吴邪怎么惹到小哥了,可别打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哈。
吴邪说:你在说什么狗话,我俩好着呢。小哥生气了?没有啊!
吴邪时常有生意要处理,三个人连体婴一样往北京去。
一出机场解当家开辆科尼赛克Agera候在门口,隔一过道黎簇一身黑风衣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假装路过。
黑瞎子没在,他把车开到人行横道上被交警拖走罚款二百扣六分。苏万在稍远处探头探脑一脸羞涩,没跟他师傅一道。
胖子拍拍张起灵肩膀,说小哥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宠物市场,遍地是狗。你可得加把劲儿宣誓一下主权。
意思像是说看这遍地的狗,你得做最出类拔萃的一只。
吴邪没听到他们俩说啥,他凑过去看小花的新车口水都要滴下来,羡慕到质壁分离,嘴上假模假式地挑毛病:只有两个座,你让胖子小哥咋办
解雨臣不愧是解雨臣,眼角一瞥示意他往旁边看——哦,那边有一个车队。
那没事了。
解雨臣笑着摸他头毛,两个人坐在跑车前座嘀嘀咕咕,羡煞旁人。
吴邪在北京有办事住的房子,但解雨臣说他院子里金桂已经开了,还有早秋的寿眉配栗子糕。吴邪当场精神一振,说什么都要跟去。
这下轮到解雨臣嘴上假意拒绝,眼神往张起灵这边瞟过来,和他对了一眼。
胖子一哆嗦,把外套穿上了。
北方就是入秋早,冷得快啊。
第二天黎簇找上门来,还在耿耿于怀昨天话都没说上,阴阳怪气地和吴邪互怼。
听听他说的,什么这里的事用不上你,我处理得可好,你个没用的不如在家歇着养养老,真实废物一个。
王胖子理解了一下,意思是这边的事儿黎簇都给他处理完了,让吴邪躺平爱干啥干啥。
没一会儿苏万闪进来,拎了一堆东西笑眯眯扑上来就叫师兄要拥抱。吴邪对小孩向来宽容,顺着他的意跟他狠狠地抱了十来秒。
黎簇脸比张起灵头上还绿。
到下午一群人在黑瞎子院子里纳凉,瞎子非要再现一下当年对吴邪的训练过程,两个人绕场八周,最后以吴邪被按在下面挠痒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作为结尾。
张起灵倚在葡萄架下面看过来,正看见黑瞎子眉头一挑,咧嘴狠狠箍住吴邪肩膀把他提了提,嘴里说着,最近好像长了点肉啊大徒弟。
这次搭高铁,一出站看见坎肩白蛇王盟一字排开站在门口,中间还混着个刘丧,手里拿个牌上面大喇喇写着吴邪两个字。
吴邪一手捂脸,一手死命把张起灵往前推:“小哥快跑,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但刘丧的耳朵又不是摆设,隔着老远他已经看过来,不知道他怎么乐意在这喧闹的环境里把耳塞拿下来的。
“偶像!”他站起来挥手,隔了五十来米,张起灵可以看到他虽然喊着偶像,目光落点却在吴邪身上。
吴邪逃跑不成反丢人,一路上对刘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怨念地问他张起灵口都没开他是靠什么分辨的。
刘丧凑过去点点他胸口,意思是隔老远就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虽说每个人心跳声都不同,但特意去记人家的心跳声,多少听着有点变态。
四个吴家伙计凑一堆把吴邪埋在里面,吴邪奋力挣扎,还是被贴贴得表情狰狞。
等到了吴家先看到的是吴二白,淡淡点头致意过就把吴邪拎去训了。吴家二叔对谁的态度都远得很,从不表露出自己的喜恶。
张起灵低头一看,手里茶盏盛的茶水不错,是君山银针。
铁三角有时候也去香港,主要张海客三天两头往雨村来请族长回去主事,这谁遭得住。
张起灵去香港处理事务,吴邪胖子就到处玩。
有一回开会张海盐迟迟不来,着人去问,说骑摩托带吴邪去庙街吃煲仔饭去了。
张起灵:
张海客面色也不好,叫张千军万马去把张海盐请回来。这个请字说得咬牙切齿,很难不联想到他的意思是等张海盐回来就把他做成煲仔饭。
张海盐回来的时候神情还有点意犹未尽,张千军万马又陪吴邪逛迪士尼去了。
当天傍晚时候张起灵从张家公司出来,被告知吴邪已经进去了。他又回去寻人,快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声响。
推门一看吴邪坐在滑轮办公椅上笑,张海客靠在他旁边的桌子上低头看他,一条腿支着地一条腿踩着椅面不让他乱动,逗小孩似的。眼睛里笑意星星点点。两个人距离近得快亲上。
听到推门声张海客转头看过来,笑意未消,嘴唇动了动。
嗨,族长。他说。
*君山银针:吴邪的爷爷吴老狗有个习惯,当来的客人是他讨厌的人,就会给他喝君山银针。
-白龙x千寻-
-短篇完结,关于他们注定的重逢-
-作者:子竹-
女孩丢了一样东西。这是她听妈妈说过的一件事,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妈妈说她小时候哭着说自己丢了一根发绳,一定要找回来才行,但循着走过的路去寻找,怎么找也找不到,妈妈也不记得曾给她买过那样的发绳。她哭着发起高烧,昏睡了许多天,等惊人的热度退去之后,她醒来时,忘记了自己在寻找什么。
千寻像在听发生在陌生国度的童话,连一个大略的轮廓都记不起来。陈列着记忆的大小木箱都蒙上同样的灰尘...
千寻像在听发生在陌生国度的童话,连一个大略的轮廓都记不起来。陈列着记忆的大小木箱都蒙上同样的灰尘,但有一根看不见的弦在静谧的真空中微振,发出神秘莫测、无从听辨的异响。
“但我怎么会有发绳呢,”小女孩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皱着鼻子困惑地问道,“我一直披着头发呀。”
“哎,连这都不记得了吗,千寻小时候是绑一根马尾辫的。”妈妈看着她答道。
但是自她所能回溯的一切记忆的开端起,她从来没有梳过那样的辫子。
在那个有迹可循的起点之前,发生过什么她不再记得的事吗。还有什么像那根发绳一样,在她长大的同时被忘在了某条走过的路上吗。
女孩丢了一样东西。她不知道丢了什么。
“千寻,快一点。”
千寻在浴室的镜子前听见妈妈在玄关催促。她松开手,头发散落在肩上。那双手原本在脑后将头发梳拢成一个松松的马尾辫。
她曾对着镜子试过很多次,但想象不出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还没好吗?取好衣服还要见造型老师呢。”
“马上就来了。”
千寻走出浴室,朝焦虑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妈妈走去。爸爸已经开车候在蓝色的乡村小屋门口。
三月,樱花盛开的毕业季。
为了参加即将召开的毕业典礼,十八岁的高三女生们都预备好纹样娇艳的小振袖和行灯袴。为了与这一身毕业礼服相配的妆容和发型,小镇上唯一的造型师门前扎堆排起了预约的长队。
坐进爸爸新换的进口涡轮发动机的外国车,千寻要和家人一起去另一座城市的吴服屋取预订的礼服,还要在妈妈的坚持下去造型师那里为了两天后的毕业典礼试妆。父母都很看重千寻的高中毕业典礼,特地在从前工作的城市里找到从前熟知的吴服屋,为女儿定了一套价格不菲的二尺振。
千寻被生活围绕在无数细小旋涡的中心,却像局外人一样看着父母热心张罗着这一切。不管是毕业典礼,还是即将回到自己出生的城市,这两件事都没有特别引起她的兴致。在这所高中她没有结交很多能称上朋友的人,至少没有她父母希望的那么多。就算离开这所学校,也不见得会失去什么再也找不到的东西。同学们觉得她既不合群也不孤僻。她可以忍受成群结队,也可以忍受孤身一人,她可以忍受这个对自己有所隐瞒的世界。
在这个剧本里,她继续扮演自己人生的知情者。
女孩丢了一样东西。
丢东西的女孩变成没有来处的荒诞的存在。此后,流动着的坐标上浮现的每一个节点,都因故事缺了开头,而变得无法被赋予意义。总有一片突兀的空白干扰她沿着记忆往回走,她无助的自我在那片无法涉足的禁地外孤独地徘徊。
女孩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因此,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吴服屋位于广厦林立的商店街。爸爸把着方向盘一边减速,一边充满怀念地说道:
“上次来这里只是刚开发的商店街呢,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高楼。”
千寻徒劳地盯着窗外的街景,这座城市就像其他人的回忆一样陌生。她明明在这里度过了那样漫长的童年,离开的时候,还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鲜花。如今,关于这里的记忆却像洇入纸张的水痕,早已消失在纸的背面。
是因为这里有她丢掉的某样东西,所以才怎么也想不起来吗?这条街上行色倥偬的人流中,会有人恰好见过小时候生活在这里的她吗?在刚上小学的时候,小时候的她曾经在这里——
小时候的她,曾经在这里——
咦。
“千寻!”妈妈在车外叫了一声对着街边店铺分神的千寻,“真是的,这里都大变样了,快跟上来,小心走散了。”
千寻听见了什么,呆呆地站住了。无法挪动步伐,就那样看着父母的背影。
眼前的大厦像直通天际的神庙立柱拔地而起,屋顶的尖塔俯身逼视着抬头注视它的众生。千寻感到微微的头晕目眩。
在迈开脚步追上父母的那一瞬间,千寻无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一只鞋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必须检查一下鞋带。
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鞋子好好地穿在脚上。
这里都大变样了。妈妈刚才说道。
“这里原本是河。”千寻听见自己笃定地说。
她原本应该死在这里。
妈妈诧异地回过头: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看到女儿在她身后一步开外的地方,妈妈担忧地向千寻伸出手。她们之间相隔的现实却忽然急速地远去了。
“千寻?快回来!”
千寻听见妈妈在自己身后失声惊叫,声音却越来越遥远,在追上她的路上丢盔弃甲,一层层地褪去重量和颜色,逐渐杳不可及。
她奔跑着,在原本是河岸的街上,在河面的风与水下的气泡中穿行。
另一个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不知何处的远方送来了充满暗示的风,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去吧,记住不要回头。」
——谁?
“你要去哪里?千寻!”她隐约听见妈妈的呼唤。
「千寻,真是个好名字。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名字喔。」不是妈妈在说话。是谁的声音?
千寻看见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在自己身边飞奔,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样必须找到的东西,所以她才跑得这么拼尽全力。她在找什么?千寻想叫住焦急的小女孩,问问她丢了什么东西。
扎马尾辫的小女孩钻进红色拱门后幽暗无光的隧道,像钻进了另一个世界,不见踪影。她马尾辫上有什么东西扑闪了一下,像萤火虫尾尖的荧光,一忽而灭。
千寻猛地站住,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停止奔跑。
世界尽头的风一路迢迢而来,穿过漫长的隧道推着她的后背。没有束起的长发被风牵向视线前方,她眨眨眼睛,那里茫无所见,看不清是草原,还是海洋。
「曾经发生过的事不会被遗忘,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她看见几个软绵绵地漂浮在空中的字眼落了下来,迂缓而审慎地熨帖在那一片新雪般的空白之上。
被夺去的字符重新回到了纸上。
琥珀川。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中的一切剧演都坍落似的闭了幕,只有海上的列车笔直地涉水而行,在海面留下不断扩散、不断渐变的因果。
她在心中念白道,被它的发音吸引了注意。琥珀川。
这个名字里藏着女孩丢了的东西,她忘了那是什么。
风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送来了远方的消息。
无论如何也要启程出发,循着那风中的千丝万缕。
在吴服屋里,妈妈一直非常生气,因为千寻忽然跑开,几乎跑到了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孩子他妈要不要买一件新的色留袖?爸爸最近可是小赚一笔……”爸爸试图用新衣服劝慰妈妈,却也留神盯着神色有些不同寻常的千寻。
千寻躲避着那目光,尽量不去听爸爸在妈妈耳边念叨着的“千寻不会走丢的,千寻都已经十八岁了”。
她当然不会走丢的。千寻一边张开手臂让店员帮忙穿上友禅染的小振袖,一边无意识地想道。传说走丢了的孩子都是被神藏了起来,从前的人们称之为神隐。
但她不会走丢的。就算去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算登上没有回程的旅途,白色的——白色的龙也会带她回来。
白色的——什么?
千寻在镜子前愣住了。
她想起店员适才的介绍,这样淡染的浅红色名叫纁,恰如日曛霞蔚的天际。镜子中的女孩正穿着纁色的二尺振。
她曾经穿过这样的衣服?
千寻困惑地凝视着镜子,脑海中有某样旧物在水面下蠢动,就要从涟漪的中心跃然而出。
镜子中站着一个穿着淡红色麻布甚平的小女孩,四肢细瘦伶仃,梳着蓬松的马尾辫,交叉的绑带把过长的袖子挽起。
「千!」
“千寻?”
千寻如梦初醒,一头扎进弥布着沉郁的染料气息的现实中。
“喜欢这一套吗,千寻?”爸爸满意地看着穿戴整齐的千寻,妈妈则用审视的目光检查着袴上每一条笔直的褶裥。
“喜欢。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千寻回答道。镜中的矮个子女孩消失了。
千是谁?
从出生的城市开车回到现在居住的小镇时,已然天时向晚,最早亮起的街灯一路盘着山腰而上。妈妈想让千寻穿着毕业礼服去试毕业的妆发,所以车中的千寻仍一身崭新。
开着车的爸爸向窗外的山上望去,兴致勃勃地发现了什么:
“哦?山上在办祭典嘛,是樱花祭吗?要不要去看看?”
「别去了,搬家公司的车就快到了吧?」
千寻看见妈妈皱起的眉间,妈妈说出口的话和自己一秒前在脑中听见的不尽相同。
不知为何,一种奇妙的释然从脚底的地面传了上来。她听得见那既成事实一般的预言。或许远在大地尽头,或许就在一步开外。无论如何,要去寻找那个只有抵达才能知晓的答案。因此,必须启程出发。
她丢掉了一样东西。这是她听妈妈说过的一件事,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要找回那根她已经忘记的发绳。
不然,这就只是个缺失了宾语的惨淡世界罢了。
“从没听说山上要办祭典嘛,那山上哪里有樱花?”妈妈抱怨了几句,不安地扫视着手表。
「没事的,反正搬家公司不是有钥匙吗?」
“千寻穿这一身不是正好吗?”爸爸仍然坚持道,从以前开始,他的固执就从来不会在这种争论中败下阵来,“没事的,反正化妆师不是说毕业季太忙,应该会推迟一会儿吗?”
妈妈的神情表明她还是不太同意这个提议:
“千寻累了吗?想去逛祭典吗?”她觉得千寻一直有些神思不属,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的扯成让呢绒太过疲惫。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千寻点了点头,望向山麓上的灯火矞皇。
“嗯,我想去逛逛。”
爸爸如愿以偿地点头,发动汽车开向山上。
她觉得自己应该记得车轮在乱石和车辙间弹跳颠簸的感觉。
「别这样啦,每次都是这样迷路的。」
「不用担心,这车可是四轮驱动的。」
她记得车窗外那一爿倒伏在丛杂荒草间的石祠。
「地上像房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那叫石祠,是神明的家哦。」
她记得无数错综盘桓的细枝末节,这些年来它们没有一刻不在惩罚她。那么多不相干的句子在脑中迭声应和,她却无法用它们拼凑出连贯的起承转合。
千寻坐在震抖的车里,向映满黄昏的车窗伸出手。她真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爸爸妈妈停好车,千寻已经站在挤满祭典摊贩的山间街市上。
「闻到了吗,有股好香的味道。」
她记得这一整条喧阗的街衢,肉在火上滋滋榨出油脂的香气,红色的灯笼纵横连绵,灯烛下影影幢幢的黑色人形。这些她无法命名也无法追索的记忆,她全都记得。
但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不可接近的隔阂感。为什么?是哪里出错了?
“哦!好多人啊,好好吃的样子。”爸爸和妈妈一眼看到了熟悉的炒面店老板,不少山下城镇里的店铺老板都来新立的祭典办起临时摊点。
“这不是荻野先生一家嘛!”老板也认出了自家熟客,“千寻真是长大啦,这样打扮一下漂亮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父母和老板交换着三言两语的寒暄,坐进了炒面摊前的座椅。千寻没有跟上去,只是望向街的另一头。
“爸爸和妈妈在这里吃一摊,千寻先自己去逛逛吧。”爸爸对千寻说。
“不要走远哦。”妈妈叮嘱道。
她几乎没有听见父母说的话,小手袋里装着爸爸塞进来的纸币,便独自上路。她走向街市更靠山顶的一端,从如梭的人流中,走到食客三三两两的僻巷,走到无人问津的街角,走向黢黑的林间。
不久,盛装的尘世远远落在身后,只有她踏湿的木屐叩着遍生滑苔的石蹬。
在四周骚动着的一切都如此熟悉,但哪里都没有她在寻找的东西。
千寻怃然若失。
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开始寻找呢?万一她来得太迟,已经来不及了呢?
她又成了梦中那个觅路独行的孩子,哭着寻找那个丢失了的自己,在同一条无头无尾的死路上找了千百万遍。
丢东西的女孩停下脚步。她看见一座刚才没有发现的红色拱桥。
像是倏尔从迷雾中现身的精灵,待人发觉时,木质的拱桥已经坐落在人间。
连桥堍都埋没在萋萋的乱草中,千寻看向桥的那一头,目光落下的地方,一间小铺亮着柔白的灯光。
初升的月光将万物的肌理抹去,抻得平平展展,整个世界一片新白。不该出现在三月里的萤火虫悠悠升入夜雾,每一个都像刚刚死去的幼小灵魂。
千寻走上那座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拱桥,踏上桥堍的那一刻,她屏住了呼吸。
远绝于营然的市声,小铺里的人像一撇儿月影,淡淡地立在枝叶披离的夜色里。
千寻站在他面前,不知身在何处。
他置身于浮动着暧昧荧光的幻境中,像刚从自然脱胎的新生之物。
她身体里那个小小的、不知孤独为何物的灵魂,在看见他不可思议的双眼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
他眼中有一片坦然无声的温柔,眼底藏着她无法窥见的,无尽纵深的灵魂。
悄然无跫的林间,蒙在女孩眼前的那堵隔阂感的墙遁形得无影无踪。
在见过这双眼睛之后,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忍受孤独。
“要猜谜吗?”
小铺的店主微笑着问她,偏过头的时候,发间落着一小片斑驳的月色。
千寻看向他身后陈列着各色商品的货架,意识到这是一间兜售谜题的店铺。
“只要猜谜就能获得奖品吗?”
“嗯,只要猜谜。”白色的少年答道。
“奖品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微笑不变,他反问道。
她想要什么?
「千想要的是什么?除了千,我谁也不给。」
明晃晃的金砂如雨点坠地。
闹哄哄的贪欲向恩主伸出七手八脚。
欲壑难填的饕餮朝盛馔张开巨口。
溽热的锅灶烹煮着源源不绝的口腹之欲。
绝望的掌心沾满濒死之人的污血——
「你回去吧,我想要的东西,你绝对拿不出来。」
从那时起,她想要的东西从没变过。
千寻轻轻晃了晃脑袋,像在驱赶萦绕在耳边发出细微嗡鸣的思绪。
“请开始猜谜吧。”千寻说道。
少年点头,提问时的语气宛如吟诗。
“一去不复返的东西是什么?”
“一去不复返的地方是哪里?”
“是死亡。”
千寻睁大了眼睛。
而少年安静地谛听着她话音落下后,重新降临在夜色中的沉默。
一去不复返的地方是死亡。
但是只有那里,只有去那里,才能找到她丢掉的——
「以前还有返程的电车,但最近都只去不回了。」
她丢掉的——
“答对啦。”他愉快地起身,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千寻是个聪明的孩子。”
千寻没有觉得诧异。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名字,可是真不可思议,我还记得千寻。」
他手心中有一样辉光粼粼的物什,她认了出来,那是她的发绳。千寻看着眼前的人向自己走近,男孩的双手绕向她脑后,肩上的长发被束起。
丢东西的女孩扎起马尾辫。
瞬息之间,那仿佛寂灭了一千年之久的岁月,终于重新为她流动。
那段艳异凄迷的畴昔,那个波谲云诡的异界,喷着浊气的锅炉轰隆运转,湿红缭乱的浴馆招徕万方神迹。
丢失了的碎片纷沓如溃,所有绮靡藻绘,所有扑朔惝恍,所有海市蜃景……草埂之上,一朵笨重的积雨云缓缓挪移,旧世界的强风袭上面门,她被失重感托住,又向地面坠落。
但所有这一切都在时空上发生了总和。
无数个千回百转的故事线收束于一个单维静止的点,无数条分岔的道路把你送到我面前。
「我们还会在哪里相遇吗?」
「一定。」
「一定哦。」
这是注定让他们重逢的命运。
千寻和白龙站在一片绿野平畴间。这世间所有的草木,在这世间所有的长风骀荡中摇漾。
草原上不知疲倦地刮着咸味的风。好像如果这风停下,就会结成比沙还细的盐粒。好像如果下起雨来,沧海桑田也不过是一夕之间。
她怎么会忘了呢?
这是他们的离别与重逢之地。
千寻像婴儿那样试探着,生疏地呼吸,来自陌生夜晚的稀薄空气灌进刚刚张开的肺叶中。
是因为长大了所以忘记了,还是忘记了所以长大了?
“为什么我会丢了它?”丢东西的女孩哭着问。
“我以为我很快会死去,所以拿走了千寻的记忆。”白龙低声答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比一瓣落花还要轻柔。
他不再做汤婆婆的徒弟,悭吝的魔女取走了他的魔法。
但失去了河流,也不再有魔法的神明是什么?
“没有河流,也没有魔法,我想我一定会很快死去。”他不想让那个被留在世上的孩子难过,便带走了她记忆中那个关于重逢的约定。
然而,就像河流被填平之时一样,他以为失去了河流的河神会就此消失,千寻却帮他找回了名字。
「赈早见琥珀主,好棒的名字,听上去好像神明。」
他以为失去了魔法的自己会就此死去,她却再度成为上天赐予的奇迹。
“但我活了下来,因为千寻还记得我。”
“可我明明……把你忘了。”
“没有忘,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千寻注视着他嘴角的笑意,眼眦被风吹得微涩。
失去了河流,也不再有魔法的神明是什么?
她无法解答的疑问像悬在半空的钟声,背后回响着不祥的隐喻。
“白龙会死吗?”
“会。总有一天。”
和所有人一样。
千寻看着他,发觉他长高了一点。和过去一样,要稍微抬起视线,才能对上他的目光。
她意识到了这一点,泪水几乎落了下来。
“你现在叫什么?”
“琥珀。”
“琥珀,好棒的名字,听上去好像人类。”
来猜谜吧。
一去不复返的东西是什么?
一去不复返的地方是哪里?
是死亡。
是人类。
-《丢东西的女孩》完-
免费礼物解锁小小小彩蛋
好啦,终于为千寻和白龙写了这篇,算是为我的童年与青春作结。
宫崎骏说,《千与千寻》是送给所有女孩子的礼物。看了这么多遍,我始终思考着为什么他要送我一份不能给我微笑、却会让我流泪的礼物。
谨以此篇,了却一桩带着问号的心愿。
-子竹-
最后一次文包了,我也懒得慢慢按着格式来写公告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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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读者们,我们依旧希望能尊重各位作者以及文包组的劳动,请勿二传;因为我们只整理了已完结文或者连...
对读者们,我们依旧希望能尊重各位作者以及文包组的劳动,请勿二传;因为我们只整理了已完结文或者连已完结文都没整理完,而且还会有人工失误,所以可以的话还请去作者主页支持作者,没有虫爹以及同人圈的作者们,也不会有这些文和文包。
啊对了,感谢这次后来加入的临时工们x,没有你们估计我六月末都坚持不到,文包不放就跑路了xxx
以上,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帮助。
希望大家初心不变,一直能爱着叶修和全职w
四合院四人组的日常
有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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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玲珑瓷,”小花说,“乾隆年间的东西,色彩已经很漂亮了。”
他手上拿着一个清透灵巧的水红色瓷碗,玉润天成,碗身上莲花形状的玲珑眼只有稀薄一层胎釉,足可透光。
瓷碗小巧精致,在他修长指节间骨碌碌转了一圈,我的眼睛也忍不住跟着滴溜溜打转,看着小花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长点心,别摔了。”
“摔不了,”小花递给我,“你就不能含蓄点?你手底下走的货里面,也不是没有玲珑瓷。”
“不一样,这个好看。”
水红色的瓷碗,小小一个,胎薄釉润,莲形的玲珑眼更是秀美。我拿在手里把玩,越看越喜欢,...
水红色的瓷碗,小小一个,胎薄釉润,莲形的玲珑眼更是秀美。我拿在手里把玩,越看越喜欢,对小花道,“我让坎肩把钱转到你户头。”
小花看了我一会儿,要笑不笑,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不要装腔作势,”他说,“真说起来,你不如先把账还上。”
我装作没听见,揉了一下耳朵,看了看外面,斜阳西下。于是捧着我的瓷碗站起来摆摆手,“天都要黑了,我回去了。”
小花挑起眉毛,“你在黑瞎子院里安家了?乳燕投林似的。”
“少胡说,”我说,“今天他厨房里炖着佛跳墙,你厨房有吗?”
“没有,”小花站起来,表情很诚恳道,“不过我突然想起来,秀秀拜托我帮她要房租。”
2
我跟小花下了车,远远看到秀秀摇曳生姿的身影进了四合院,白色的长裙开了叉,裙摆飘扬在晚风中。
“……秀秀真有让你收房租这个话么?”我问小花。
“没有。”小花说。
他非常自在地关上车门,眼神在我手里的玲珑瓷碗上停顿了一下,我立刻陪笑,“走走走,去薅封建贵族的羊毛。”
迈进院里的时候正好看到秀秀侧着身子坐在葡萄藤下面,绿叶白裙紫葡萄,画面特别赏心悦目。她正在跟苏万说些什么,半大小伙竟然也没脸红,很诚恳地听着,听完,去给秀秀泡了一杯洛神花茶。
“这个很酸,”我走过去对秀秀说,“不如喝绿豆汤,苏万今早煮了绿豆汤。”
秀秀把玻璃杯举起来,清透的鲜红色茶汤,里面飘着几朵舒展开的洛神花。她新做了指甲,一种哑光的豆红,指尖细细地搭在玻璃杯上。
“绿豆汤有这个漂亮么?”秀秀问。
我很诚实,也很老实,回答她,“没有。”
秀秀扬起眉毛笑了,直到我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下手里的瓷碗,她的眼神移不开了。
“红莲玲珑瓷,”秀秀鄙夷地看着小花,“我出高价你不卖,转手就送给我哥?”
小花不置可否,我徒劳补救道,“其实我也出了高价…”
3
为了补偿秀秀,我用乾隆年间的景德镇玲珑瓷给她盛了一碗绿豆汤。
黑瞎子正在厨房忙活,见我在那里洗碗,他一看就笑了,“好么,我们家的菜池子竟然洗过玲珑瓷了。”
“难道以前没洗过?”
“我用玲珑瓷那会,可不住这儿。”
我看了他一眼,他笑得志得意满,我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让他感受一下无产阶级的铁拳是什么滋味,顺手把绿豆汤盛了出来。
苏万煮的绿豆汤是红色,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剁了手指头一起泡豆子。但是眼下看着,却跟水红色的瓷碗相得益彰,秀秀爱吃甜口,我舀了一勺白砂糖进去搅匀,黑瞎子伸着脑袋看。
“动作这么小心,”他说,“你喜欢这个?”
这世界上难道有人可以抗拒这个小瓷碗么,小花不也见之心喜,千里迢迢地买回来。我古怪地看了黑瞎子一眼,“怎么,你不喜欢?”
“我觉得一般。”他评价。
我把碗放稳了,回过身去,无产阶级的铁拳结结实实落在他额头上,黑瞎子被我怼得一个倒仰,哭笑不得地站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我端着绿豆汤飞速走出了厨房。
4
豆红色指甲,水红色瓷碗,暗红色绿豆汤,无心插柳的搭配,还挺好看。秀秀捧着碗喝绿豆汤,平底的单鞋幸福地在桌子下面打起节拍。
“哥,”她突然叫我,“你干什么一直看我指甲?”
“好看,”我对她笑了一下,“怎么会想到豆红色?”
“这是豆沙色,超级流行的。”
原来叫豆沙色,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碗,“再给你盛一碗?”
秀秀摇摇头,吸了吸鼻子道,“已经满院飘香了,我要留着肚子吃好的。”
我什么也没闻见,但只是远远看着黑瞎子往锅里丢各种料就觉得口水疯狂分泌。我们几个一起跟他进过沙漠的,都被青椒炒肉饭洗脑,下意识觉得他也就是个炒青椒肉丝的货色——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一个活了百来岁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都点亮过什么技能。
我陪秀秀坐着,帮她在手机上看一些货。远远听见苏万嘟囔了一句,“4102年了竟然还能看到真实妹控。”
小花回他,“不是。”
“这还不是?”
“吴邪早年亏欠了这丫头,”他说,“就很迁就,久了也就习惯了。”
秀秀也听到了,她侧过脸对我很撒娇地笑了笑。
5
“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
佛跳墙向来享誉,我之前也吃过几回,但都没有这次来得香。五个人端着碗一副饕餮嘴脸,秀秀添了两碗饭,苏万端着瓦罐倒完了汤底子,吃汤泡饭。
“完了,”秀秀摸了一下胃的位置,“我觉得我的胃要凸出来了。”
她今天这个裙子腰腹的部分都很贴身,我瞥了一眼,确实凸出来很多,跟小花对视一下,不由有些好笑。
“不要紧,”我跟秀秀说,“一会儿让你花姐把车开到家门口,没人看见。”
小花说,“你挺会说?慷他人之慨。”
苏万开始闷笑,含着一嘴的饭,脸憋得通红,艰难吞咽之后才喷笑出声。我看着,伸手在小花面前的桌上点了点。
“你看你老撅我,苏万都笑我了。”
小花脸上带了点笑意,偏头看我,眼尾微微上扬着,大有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感觉,有恃无恐。我哭笑不得,站起来搂着他的肩膀,“来,我们谈谈。”
他很顺从地站起来,我们走到院里的角落处,小花回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说,“跟我算账?”
“哪敢跟解老板算账,我要说别的事。”
“你说。”
“秀秀那丫头一晚上都在看那个瓷碗,”我说,“给她吧,你真是的,之前为什么不给?”
小花挺无奈,“给她吧。”
又说,“我看苏万说你是妹控,这话没错。”
6
秀秀带着碗走了,小花送她,走之前这丫头突然贴着我耳朵说话,她说,“哥,这碗其实有一套呢,我问花姐骗了好几个了。最后一个他总是不给,托你的福,今天凑齐啦。”
“……”
我看着秀秀,她眉目里浮现一种狡黠,是那种被宠爱的小姑娘会有的神情。霍仙姑走了那么久,她实在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我摸了一下她脑袋,对她说,“犯不着,下次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秀秀抿着嘴笑,脑瓜在我手心蹭了一下,转身走了。小花在门口等她,身影黑不隆咚,秀秀走过去,白裙子在夜风里飞舞得像个精灵,画面就突然有了颜色。
我不由得笑了,小花抬头刚好对上我的视线,我们对视,他眼睛在夜幕里显得非常亮。
我点开,很长的一段文字,讲的是狗咬吕洞宾的传说。我不用思考就知道他又在埋汰我——好容易从地主婆手里给我扣了一个碗,又叫我拿去送了地主婆。
我一字一句回复小花。
“老板,今年生日礼物想要一套青花玲珑瓷。”
7
“今年没几个月圆夜,”苏万看着月亮说,“月月十六阴雨天。”
今天也没有圆,是个缺月,很清亮的一弯,钩在天边。我望着月亮发呆,心想,今年月亮不圆,是因为人还没有团圆。
“发什么呆,”黑瞎子敲我头,“玲珑瓷送了,后悔了?”
我肯定不是在想玲珑瓷的事,大家都清楚这一点,但他提这个话题提得很怪,于是我顺着往下说。
“特别后悔,”我回,“抓心挠肝。”
“这么喜欢?”黑瞎子搂我肩膀。
“打住——”苏万做手势,他很警觉地站起来,“感觉大型偏心现场又要出现了,两位,我先回家。”
我和黑瞎子勾肩搭背地目送他出去,影子在月光下纠缠出一个奇怪的造型,我对黑瞎子说,“好了,话说到这一步,你不送我一套玲珑瓷,说不过去了。”
“我还真的有一套茶杯,”黑瞎子说,“青花的,特别好看。”
他说完了,也不说送不送,就拿墨镜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而且我这个人也特别能屈能伸,于是我叫,“师父。”
黑瞎子笑了,他竖起一只手指头,“我跟花儿爷不一样,有个规矩。我这里送出去的东西,不能卖,不能转送,要好好珍藏着。”
“传家宝呗。”
“是这么个意思,”黑瞎子说,“你要不要?”
“傻子不要,”我回,“速度拿来。”
纯为了自己爽而写的没有什么逻辑……写完浑身舒畅
很腻歪很腻歪的两个人
二編:吃過黑花的別吃我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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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家门槛会掉你一块肉?”
吴邪正洗碗,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黑瞎子站他后面,衣服上两道灰,他就知道这人又是翻墙进来的。
“不掉肉,说不定败财呢。”黑瞎子笑嘻嘻要帮忙,吴邪用肩膀怼他,“滚蛋,都快洗完了。”
“让我滚哪去?”
“乐意滚哪去就滚哪去。”
吴邪把碗碟放好,擦擦手,去扒拉黑瞎子衣服。黑瞎子站着不动,等被他浑身看了个遍才说耍流氓啊。“你当都和你似的,”吴邪翻个白眼,“看你有没有伤。”
“你们家是诊所啊,我整天拖着半条命来?”
黑瞎子凑过去搂人。...
黑瞎子凑过去搂人。吴邪不乐意听他说这个,手穿到后面轻揪一下他头发,“怎么这么晚来?”
“想来就来了。”
吴邪垂着眸眨眨眼,侧头把黑瞎子的脑袋按下来。黑瞎子难得见他不讲烦人话,便也顺着他意把头埋到他脖颈处。
两个人肉贴肉抱了一会,黑瞎子开始闷闷的笑,吴邪低头问他笑什么,黑瞎子要抬头讲话,吴邪又把他按回去,说就这么讲。
“你怎么黏人起来?”黑瞎子的手臂缠他缠得更紧,“这么低头我脖子疼。”
“再抱会儿,”吴邪哄孩子一样揉他的头,“想你了。”
黑瞎子噗嗤笑出声,吴邪也不恼,只是在他怀里伸了伸胳膊。“少见,”黑瞎子一节节摸他脊柱,摸得他后背发麻,“你平时恨不得把我撵出去。”
“这两天老梦见你。”吴邪很坦诚的叹气。
“梦见我什么,好的坏的?”
“都有,”吴邪把头歪过他那边去。夜晚风凉,黑瞎子的发丝也冰凉,显得吴邪脸更烫,“你想听我也讲不完。”
“哎,”黑瞎子乐得合不拢嘴,“院子里那俩人知道我们有事吗?”
他们上次见面才正式从炮友转正为对象的,满打满算也才谈了两个月。何况又不住一起,现在一见面,小别胜新婚,黑瞎子就忍不住提这个事。
“我怎么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吴邪讲绕口令,一下子给他们都逗笑了。“又不特意和他们聊这个。”吴邪笑着补充。
“你不怕他们等下进来?”黑瞎子呼出口热气,吴邪被喷得锁骨温温的痒,抬手帮黑瞎子捂暖耳朵,“怕什么,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手也烫,”黑瞎子捉住他手,觉得烫得不正常,又摸他额头,诧异道:“发烧?”
“昨天都好了,”吴邪抽鼻子,“今晚风大。”
“那还干活,他俩不说你?”
“哪那么娇贵,”吴邪觉得好笑,“他们不知道,我没吃药。”
吴邪讲话讲多了嗓子就有点哑,黑瞎子心说怪不得刚才不吭声乖得很,“吃药去,不和你腻歪了。”他抬起头扶正墨镜,推了吴邪一把。
“得了,又不是大病。药箱空了,胖子还没说什么时候再买呢。”吴邪勾住他的手,“好差不多了,没好我敢和你抱来抱去的吗?”
“看你嗓子哑的,和拉锯子一样,”黑瞎子忽然伸手拍他后背,他没防备,呛了几下,“真是……没问题也能作出问题来。”
黑瞎子很少这么直白的责怪人,吴邪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明早就去买药,别教训我了成吗?”
吴邪话里有话,意思是你又不是专程来教训我的。黑瞎子无奈,抬手弹他脑瓜崩,吴邪偏头躲他,边躲边指说还有口锅没洗。黑瞎子知道他这是让他洗的意思,气笑了,“来你们家当护工了。”他撸袖子道。
“使唤你也不乐意,不使唤你也不乐意。”吴邪抱着手臂等他,他拿下巴往外稍稍,意思是歇着去。
吴邪其实还想和他再贴会,但最后只是撇撇嘴,转身出了厨房。
晚上睡觉,黑瞎子要在他床边打地铺,吴邪失笑,“上去睡,我床又不小。”
“我不和病号抢一张床。”黑瞎子一本正经的说。
“怕我传染你?”吴邪拦着他铺席子。
“怕你睡不好。”
“那么多事,”吴邪坐床沿边拽他,“上来,好不容易来了是为了睡地铺的?”
黑瞎子拗不过他,只好关了灯躺上去。吴邪听着他摘眼镜,忽然问:“瞎子,你说今晚还会梦见你吗?”
黑瞎子伸手把他揽怀里。平时黑瞎子体温比他高不少,吴邪一烧起来,竟然和个小火炉一样有些烫人,“应该不会。”
“前两天烧得厉害,”吴邪自顾自的讲,“晚上睡觉就老梦见你。”
黑瞎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就把他往被窝里按。
“我是药啊?”他捏捏吴邪的手臂,“不是,睡觉的时候浑身热,就想起你抱我的时候也热。”
“那是发烧的问题吗,”黑瞎子和白天一样把头埋过去,笑声都是气音,“你就是想我了。”
“是想你了。”吴邪也悄声笑。
黑瞎子觉得生病的吴邪黏糊的要命,有些不习惯,拍拍他后脑勺说病了就好好睡。吴邪不讲话,但过了很久呼吸声还是一样沉重,黑瞎子知道他没睡着,也不戳穿他。
“……师父。”
黑瞎子脑袋贴着他喉咙,听得格外清晰,“怎么,烧得睡不着?”
“不是,”吴邪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中间,“老想着你。”
黑瞎子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只是发烧。“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他只能贴得更近,“别想,睡觉。”
吴邪在他头顶说,你亲我一口。
“生病了就这么不害臊?”黑瞎子复又摸他额头,以为他烧糊涂了,事实上温度已经接近正常。
“你亲我一口。”吴邪见他不动,又重复一遍。
“诶呦真是,”黑瞎子抬头碰了碰他的嘴唇,“以前不见你生病这么能烦人。”
“再亲一口,”吴邪笑得眼角都弯,“老公。”
黑瞎子呼吸一滞,说你再叫一遍。
他再黑暗里看得清楚,吴邪翘起嘴角,另一只手凑过来轻轻划他眼角,笑眯眯的说,老公,你再亲一口。
“你梦里没亲过我,现在都补回来。”吴邪说。
瓶邪/花邪/一点黑邪
好久没写修罗场
黑瞎子出来院里乘凉的时候,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很轻的链条声。北京的夏夜清爽,解雨臣开门进来,手里竟然推着一辆自行车。黑瞎子直接笑出来,问他,“什么意思?真破产了?”
解雨臣回,“是你家附近停不了车。”
他神色自如地将自行车放在角落里,“吴邪呢?”
黑瞎子似乎没听见,低头打开一罐啤酒。解雨臣也不追问,自己走过去敲了两下堂屋的门,吴邪在里面说请进。解雨臣推开门,见他和张起灵坐在桌前。张起灵在翻看一本笔记,吴邪则没在做任何事。他抬头看见是解雨臣,问他,“才下班?”
初步收拢解家的计划已经完成,解雨臣顺势修枝剪叶。吴邪从上...
初步收拢解家的计划已经完成,解雨臣顺势修枝剪叶。吴邪从上周开始就不再插手解氏。解雨臣点点头,在门口没进来。吴邪只好站起,问他,“吃了吗?”
解雨臣摇头,“有吃的吗?”
吴邪跟他出来,关上门后笑了一下,“说得像真会吃剩菜一样。”
他在锅里烧上水,开始洗青菜。解雨臣静静站在窗边,看吴邪仍然过于瘦削的侧脸,夜色里竟显得冷峻。但煮面的水汽很快柔和了画面,解雨臣问,“刚才在做什么?”
“陪小哥在看笔记,”吴邪说,“我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事情。”
解雨臣笑了下,“什么意思,他看,你补充?”
吴邪点头,看了眼解雨臣表情——表情尚算正常。吴邪把面捞出锅,端去院里石桌上。黑瞎子躺在葡萄架下面,远远地问,“酱萝卜不要?”
吴邪看解雨臣,解雨臣点头。黑瞎子却躺着不动。吴邪就去坛里挖出一小碟端过来。解雨臣吃了几口,看吴邪也陪着坐下来,就问他,“怎么,你不去看笔记?”
吴邪很利落地摇了下头,听到黑瞎子在背后发出好大一声闷笑。吴邪也有点无奈,看着解雨臣俊秀的面容。
再隐晦的情感,在十年里不间断地冒头,到了解雨臣提起的那天,吴邪都已经没有过于惊讶的感受。那是解雨臣诈死之后回到北京的第一天,本该早归平静的人生仍在不断沾血,吴邪去北直门接他,打开车门,一眼看到解雨臣裤脚被新鲜的血液浸透。也许那时吴邪的眼神过于直白,解雨臣疲惫地靠在后座,顺势就问出了那一句话。
解雨臣问——你准备报答我什么?
要与解雨臣谈感情,吴邪其实是自愿。但解雨臣一生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置换而来,得到吴邪的这一次交易体量更是前所未有,无可撤回,所以显得最安全。吴邪不介意配合解雨臣的模式,唯独没想到沾上“报答”两个字后,解雨臣的索取直白得有些可怕。
黑瞎子很久以前曾有意无意对吴邪提起,说解雨臣在感情上并非一个隐忍的人。最初吴邪并不认同,是从接出张起灵后,才得以彻底地领教。
吴邪洗过碗,跟着解雨臣回了房间。那里面很快就彻底黑灯。黑瞎子看了一会,从躺椅上坐起来,进去张起灵房间。对方仍在一动不动地阅读,书页上瘦金体在灯影之中显得几分黯淡。
黑瞎子在旁边坐下来,也不说话。直到张起灵问,“这是全部的笔记?”
黑瞎子说,“这就只有吴邪自己知道了。”
张起灵合上手中那一本,抬眼看着黑瞎子,“你给吴邪用了多少费洛蒙?”
黑瞎子跟他对视了一会,突然笑了,问他,“你不是吧?还记得这么多事情?”
张起灵没说话,黑瞎子摊了下手,“当然能找到的都用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人格方面更难说——哑巴,你当年留下鬼玺,不会还心存侥幸吧。”
等到张起灵沉默下去,黑瞎子才意识到他刚才是真的很想听个侥幸的答案。忍不住挑起了眉毛,看着张起灵又伸手取一本新的笔记。黑瞎子问,“你急着看完?”
张起灵答,“问他很多事情,都不说。”
黑瞎子听完,坐在对面看张起灵良久,最终露出一个有点意味不明的笑来。
“真没想到。”黑瞎子说。
第二天解雨臣出门很早,胖子提着一兜小笼包进门,吴邪后脚也跟进来。胖子问他,“干嘛去了?比我还早。”吴邪说,“送了下小花。”胖子给酸得笑了一下,看院里还没人出来,低声问吴邪,“小哥现在知道吗?”
“什么?哦,”吴邪说,“他能不能懂这些,也是个问题。”
“他又不是傻子。”胖子坐下来说。
吴邪摇头。
一直以来,吴邪和胖子都没有非常理解张起灵的人生。这一切直到张起灵进入青铜门后,才开始改变。吴邪是从墨脱日复一日与石像的对望之中,意识到这世上其实没什么张起灵能够在意的事情。因为他生时不曾带来任何,途中不能留住任何,走时也当然不会带走任何。而那种非常宏大的善意,落在普通人的眼里,也终究会成为一种类似于“天地不仁”的东西。
吴邪没有聊下去,胖子也不纠缠,回头大声说,“小哥,瞎子!吃饭!”
张起灵很快就出来坐下,黑眼镜则在院子角落里刷牙。四个人风卷残云一样扫荡了小笼包,胖子问,“今天干什么?”
“不知道,”吴邪问,“晚上吃烧烤?”
黑瞎子说,“那下午泡温泉。”
吴邪发信息通知了解雨臣,解雨臣回复不一定。黑瞎子和温泉馆的老板很熟,要了一间私池,拎着自己带来的酒就进去。换浴袍时,吴邪随口和张起灵聊天,“你笔记看得如何?”
“看完了,”张起灵问,“还有吗?”
吴邪一愣,“那么多,你看完了?”
张起灵系好了腰带,点头。吴邪也系上自己的。“只剩下那些和你有关的,”吴邪说,“其他的已经销毁了。”
言下之意,与吴邪本人有关的都已销毁。两人沉默着走向汤池,穿过一条昏暗的长廊,一些岁久泛黄的灯笼在头顶摇曳。张起灵回头看吴邪,晦暗灯影中神情竟显得有些复杂。吴邪似乎噎了下,问,“怎么?”
张起灵问,“为什么销毁?”
“一切结束之后,”吴邪说,“有天早上洗脸时,竟然觉得脸很陌生。后来就烧了。”
张起灵的脚步一停,吴邪也被迫停下。正要发问,张起灵竟然回过身来。这一下的距离过于紧促,吴邪下意识后退,却不能,意识到自己被张起灵捏住肩膀。
“这道疤呢?”张起灵垂目低声问。
他的气息不稳,力道很大,让吴邪有些应激反应,反手握住张起灵手腕。吴邪说,“你……”
话没说完,长廊另一边忽然传来黑瞎子声音。黑暗丝毫不影响他的视野,他声音里带点漫不经心地问,“嘶,什么意思,你们两这是?”
吴邪不知从何而来一阵尴尬,压低嗓门和张起灵说,“回头再说。”
张起灵慢慢放开了他。两人走到尽头,视野为之一阔。淡薄白雾之中,胖子和黑瞎子已经泡在池子里。胖子问,“怎么了这是?”吴邪回,“他迷路了。”胖子问,“谁?”
“小哥。”吴邪说。
胖子眉尖抽动了下,吴邪笑了。胖子在水里给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哪学的?不想说就别说。”
这做派总有些隐隐的熟悉,胖子想了一会,意识到那是最初的解雨臣。只是后来真正和解雨臣熟悉的时候,吴邪的计划已经启动,解雨臣更多是作为一个后备计划的轴心,展现着一种无比稳定的状态。
也许私下和吴邪他还是那样……
这种窥探到兄弟私事的感觉很怪,令胖子在热水中生生打了个激灵。黑瞎子正好目睹,笑得停不下来。吴邪把手机掏出放在池边小桌上,也和张起灵一起泡进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黑瞎子笑完了问他,“昨晚没睡好啊?”
吴邪睁开眼,说,“还行,睡太晚了。”
“问题是我看你们熄灯挺早啊。”黑瞎子说。
吴邪愣了一下,给了黑瞎子一脚。黑瞎子灵巧地躲开,吴邪也就算了,又闭起眼睛,神色如常。胖子闷笑。张起灵则看着黑瞎子,对方墨镜下是那种惯有的,没有目的性的笑容。
张起灵忽然想起解雨臣频繁的留宿来。他慢慢侧头看向了吴邪——他的耳根仍泛着一层不明原因浅淡的红。
水光浮动之中,不知为何像极了十年之前送别之时。张起灵的记忆不可避免地淡化了风雪和争执,只能记得映在吴邪脸上的火光,也像如今一样地跃动。
吴邪睡着了,黑瞎子和胖子都睁着眼。但他们都没有出声,就看着对面张起灵身上的纹身,就这么蒸腾出黑焰云纹来。
张起灵的表情仍然平静,温泉水当然也不是多么滚烫——可具体是什么在灼人,任谁也无法去言明。
最终解雨臣还是没赶上温泉,他们结束之后,解雨臣刚好开车来接。胖子问,“怎么说?吴邪打算吃烧烤。”解雨臣在前面开车,答道,“我订了羊肉,去家里吃吧。”
解雨臣不仅订了烧烤,他的酒窖里还有非常多的酒。有一种花雕的口感非常清冽,配着烤肉,不经意间就下肚非常多。胖子似乎很有些心事,最先有些多了。于是开始灌吴邪和黑瞎子,黑瞎子就问他,“你怎么不跟哑巴喝?”胖子咧嘴一笑,“我他妈傻?他会醉么?”
解雨臣看了眼张起灵,对方没少喝,但的确神色清明。解雨臣问,“你真的喝不醉么?”
张起灵摇头,“没有过。”
解雨臣笑了,“真是羡慕不来。”
张起灵看他脸色,说,“你也还好。”
解雨臣说,“真正应酬的时候没有这么轻松。”
张起灵点头,解雨臣看得出来他也没有特别在意这段对话。顺他眼神看过去,对面吴邪正自己喝酒,没有表情,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寒心彻骨的冷。解雨臣一下子坐起来,但张起灵已经动了,他撑着桌子,探身按住吴邪的酒杯。
张起灵说,“吴邪?”
吴邪眼珠慢慢转动了下,看清张起灵近在咫尺的脸后,回过神。他说,“…小哥。”
张起灵说,“少喝点。”
吴邪点头,解释,“其实和酒没关系。”
时而他会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黑瞎子说这种症状会持续直到所有费洛蒙都被代谢掉之后。这并不像消化食物那样容易,而是用更多的记忆去对冲。张起灵知道这件事是从长白山下来第一天过夜时,那次是黑瞎子在处理,问吴邪自己是谁,问过三遍,吴邪回魂一般说,师父。
那时黑瞎子的神色过于柔和,让白蛇和坎肩等人都很不自在,退出了几米之外。只有张起灵和胖子留在原地,胖子就看着张起灵以一种平静又不似平常的表情,那样看完了全程。从那以后,胖子就总觉得有些事情走上了失控的边缘。
说是与酒无关,吴邪还是放下了酒杯。他也不扫兴,拿了把刀来拆解桌上的羊腿,分给所有人。解雨臣坐过去替他喝,喝着喝着,抬起一只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那动作由解雨臣对吴邪做出,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可吴邪全无抗拒,让画面本身却又赏心悦目似的。
气氛凝滞了几秒。胖子率先移开眼神,揽住张起灵肩膀问,“小哥,跟我来两轮?”
张起灵点头,胖子就给他倒酒。碰了两杯之后,还没松口气,眼神忽地凝在了张起灵的领口处。
熟悉的黑纹重新涌动,张起灵的脸上又出现那种令胖子倒吸冷气的平静表情——那种看着吴邪对黑瞎子叫师父时的平静表情。
按理张起灵的脸上是从来只有漠然,而不会有刻意压制的平静。到底什么情绪要他忍耐得纹身也烧起,又能忍耐到何时,这些事情胖子从不细想,因每次想起耳边都如起裂帛之音……
胖子放下酒杯,勉强对张起灵笑了一下。
“还当你不会醉呢,小哥。”
张海客拿下吴邪其实有点强迫的意思。他看人小半辈子,对吴邪的思路了如指掌,知道跟他讲道理谈情说爱容易走上歧路,于是干脆先把人办了再说。
他算计一生,算计到人头上也是步步为营的。俩人第一次姿势吴邪在上,搞得很生猛,弄完吴邪在床上躺了半天。张海客靠在床头抽事后烟,看人扶着腰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珠子一转,把烟灰弹了弹。
“我比你年纪大,让着你是应该的,外头别和人说我是下面那个,说出去不好听。”
吴邪本来龇牙咧嘴,听了这话有点发懵。他低头思索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张海客闷声喷了口烟,一点下巴算是应了。吴邪就在这种“占便宜”的心理中莫名跟张海客有了肉体关系,接着那家伙连哄......
吴邪本来龇牙咧嘴,听了这话有点发懵。他低头思索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张海客闷声喷了口烟,一点下巴算是应了。吴邪就在这种“占便宜”的心理中莫名跟张海客有了肉体关系,接着那家伙连哄带骗,吴邪哪里见过这种招数,渐渐有点先婚后爱的意思,等张海客真走进他心里,拉着他找张起灵要入族谱的时候,吴邪竟然坚定地回握过去。
吴邪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不蒸馒头争口气,虽说每每他都累得腰酸腿疼,事前准备又很麻烦,但为了争这个脸,吴邪还是咬牙坚持了。张家成婚手续繁琐,看吴邪实在辛苦张海客也不敢劳烦他,香港这边只简单请张家人吃了个饭。席上小张哥眼神暧昧地盯着吴邪看,张海客不露声色地瞪回去,那人只自讨没趣地转身找其他人喝酒。
“你俩做过了么?”
张海杏才不管他老哥护崽子的眼神,拉过椅子坐到吴邪身边去。吴邪知道这位姑奶奶的厉害,一口酒下肚鼓起勇气嗯了一声。张海杏挑眉,看了她哥一眼,嘀咕着“下手还挺利索。”她凑过去,勾着吴邪肩膀,问:“他那个还行么?”
“早先我玩男人的时候想跟他试试,他不肯,我还以为他早就不行了。”张海杏一脸老油条的样子,看着吴邪的眼神渐渐下流。吴邪心说张家的女人真剽悍啊,你这样的我上我也不行,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说:“行。”
“看来是伺候的不错。”张海杏要拍吴邪屁股,被刚还在远处敬酒的张海客拉住手,眯着眼睛点她:“你喝多了。”张海杏看看他又看看吴邪,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被她哥拉走去给小张们敬酒。
“嘿,姓吴的。”小张哥见吴邪落单,终于见缝插针地过来搭讪。他胡子剃了其实还挺精神,和吴邪幻境里见得差不多。吴邪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不知道自己老了张海客会不会嫌弃,小张哥看他愣神,抱住他的肩膀。
“难得有能受得了张家人的。你知道的,张家人那个都很行,他虽然是外家,但血统还行,床上很折腾人吧?”
吴邪心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不害臊?床笫之事是能拿来说的么?他问:“你们张家怎么行了?再厉害我也是上面那个。”
小张哥卧槽一声,不敢相信地看看他又看看远处的张海客,眼神不对劲起来。他喝了一口白酒,脸上蒸出热气,壮着胆子讲:“其实我也很看中你的,只是以前以为你是族长的人,谁知道张海客居然敢下手。我听干娘说以前张家都是共妻的,他居然能在你下面说明他不行,你要不要换我试试?”
吴邪听完差点背过气去。他道:“谁他娘的要跟你共妻了?我在上面怎么就非得是他不行?”小张哥看张海客那边听到动静已经过来了,做好逃跑的姿势,但还是不死心地讲:
“我说的是真的,张家人都是属貔貅的,他能让你走后门肯定是那个不行。”
吴邪突然露出空白的表情,接着回头看了一眼张海客,又转过来看小张哥,有些局促地喝了杯酒,问:“什么意思?”
“为什么走他的后门?”
小张哥啊了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海客,突然懂了什么意思。他坏笑着凑过去掏一下吴邪的裆,看那人反应很大地躲开了,嘴里不住说着:“我就说看你一副被吸干了阳气的样子,怎么可能?”
“吴邪,原来你真的是被他骗到手的。”小张哥对张海客挥挥手,抬手接住对方丢过来的酒杯,把里头残余的液体喝掉,对吴邪抛了个媚眼。
“你都不知道,谁在上面不重要,谁在里面才重要。”
Summary:Vox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止步到了尽头,而Val用行动告诉他并没有。
Notes:本文使用Vox第一人称。
一切角色属于ins、Vark和Velvet小蛋糕,一切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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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w+,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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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躺在地板上等待重新加载出视觉画面,裂痕如同蛛网爬满了我的屏幕。等我睁...
后来我躺在地板上等待重新加载出视觉画面,裂痕如同蛛网爬满了我的屏幕。等我睁开眼睛时瓦伦蒂诺已经走了,带着他的愤怒一起,只剩下几丝红烟飘荡在房间里,漫过我的皮肤,和它们的主人一样,飘忽、滚烫、迷人和捉摸不定,向它们看过去时仿佛连视觉都有了触感。
我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唯一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我想我应该跟他分手。
我应该跟他分手了。
不是我要跟他分手,也不是我想跟他分手,而是我们*应该*分手。我的心脏麻木干瘪地跳动着,寒意从地板向上渗进我的身体,我感觉不到半点悲伤,也没有生气,即使我在想着分手的事,即使瓦伦蒂诺打碎了我的屏幕、向我发泄那些毫无理由的怒火。
我在想我大概真的很爱他。
薇尔薇特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她直直地站着,低着头挡住了我视角里所有的天花板,目不转睛地俯视着我,她的脸被我屏幕上的那些裂痕碎片复制出无数个影子。
“沃克斯,你又哪里惹到他了?”她笑嘻嘻地看着我。
沃克斯,你又哪里惹到他了?沃克斯,你又做什么了?沃克斯,你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沃克斯、沃克斯、沃克斯、Vox、小沃、Voxxy、baby、honey……瓦尔在我耳边笑着喘息,腿在我腰上缠得更紧了一些,向我吐出一串串断断续续的爱语,尖锐的爪子陷进我的背部,房间里昏暗一片,他着迷般紧紧盯着我屏幕的光,好像要把所有的自己都献给我——瓦尔愤怒地将我推开,咆哮着辱骂我,狭长的红眼睛眯起来,溢出那些猩红色的冷漠,他是沉睡的蛹,而我是阻碍他拥有整个世界的茧,如果他想要展开翅膀首先需要将我撕成碎片——我深入检索着所有关于飞蛾的数据,动态搜索指针疯狂的推演和计算,然而只有那些循环和重复填满了我的数据库。
争吵、重复、争吵、重复。麻木。冰冷。
“走开,babydoll。”我把薇尔薇特从身上推开,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她好奇地蹲在地上捡着我一块一块的碎片。
在这次争吵发生之前我们有一个星期没说过话,昨天我从监视器上看着他把自己塞进摄影棚里,用威胁和尖叫散播着慌乱和恐惧,他先是暴怒,然后迅速软下来,在发抖的演员耳边轻声呢喃,灵巧的手在他们身上游走着,滑过大腿和腰,然后在那些肉体开始颤抖之前把他们推到镜头之前。或者,他会加入那些镜头。他满意地看着最后的成片,掏出手机给我发短信,说“Voxxy,我想你了,亲亲<3。”然后他把手机抛到一边揽住他身边的蜘蛛明星,高兴地吻了上去。我关掉了监控器,喝了一杯酒,我的手机一直在叮当作响,因为我没有回复,但是它只响了一会儿就安静了。我又喝了一杯酒,打开监控器,瓦伦蒂诺正在把另一个我不认识的恶魔压在了床上,我又关掉了监控器,打开手机回复他的消息:“我也想你,宝贝。”
快半夜的时候他回到家里,我们的家。我坐在沙发上工作,但实际上只是在不断地一个个新建文件夹,他一看就看出来了。他毫不犹豫地把笔记本电脑从我膝盖上扫了下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我身上。他身上还带着属于他摄影棚那种浓重的香薰味,滚烫的、浓烈的、厚重的,但并不刺鼻,他所用的工作香薰从不刺激感官,而是燃烧起欲望和氛围。他轻声哼笑着,皮肤灼热又潮湿,从口中吐出红烟喷在我的屏幕上,我下意识伸出胳膊搂上他的背,一寸寸滑过还在因快感而颤栗的皮肤,我感觉怀里有一团黏稠的火焰。他肌肉舒张放松,大概刚跟别人来过一轮,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拿着他的长烟,一只手轻轻抚摸过我屏幕的边沿,他说,Voxxy,我现在好想要你。然后他用最后空闲的那只手按在了我的胯部。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说,别人没满足得了你吗?
后来我忘了他说什么了,只记得他一下把我扑倒沙发上,怒吼着掐着我的脖子,他有两双手,所以他能在掐我的同时打我,拳头砸在了我的屏幕上,我死死抓着他的腰,绝对在上面留下了淤青,甚至可能快要捏碎他的骨头,电流在我周围噼啪作响,把空气和他的绒毛都点燃了,我控制着自己不让愤怒冲昏我的头脑——但实际上,我可能没那么生气,我只是不想让他再继续打我。我用电缆缠住他的一条腿把他从我身上拽下去,他松开我之前把我一脚踹在了地上,也许是撞击正好影响了我内部的电路芯片,我躺在地上直接黑屏了。
但我并没有失去意识,这点伤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只是看不见了,我躺在黑暗中,听着愤怒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然后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瓦伦蒂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我,还有那个盘旋不定的念头:我应该和他分手了。
这是我第一次向他提出分手,平常他才是那个毫不留恋甩了我的人,平常我才是那个主动买好求和礼物挽回这段关系的人。
我坐在他对面,还没有换掉满是裂纹的屏幕,然后把我的念头告诉了他。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我们经历了一段少有的沉默,那种深海一般的气氛弥漫在我们周围,瓦伦蒂诺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那些红烟在冰冷的空气中没办法存活太久,只是挣扎一下就碎掉了。
然后他朝我露出一个扭曲的狞笑,一字一顿的问我,沃克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知道。
我听到桌子碎裂的声音。
好、好样的,沃克斯。他站起来转过身,又猛地回过头,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我仿佛能看到从中喷涌而出的毒液。我有点担心他会把杯子扔到我的脸上,但是他没有。
他冷笑着说,“看我们谁先后悔。”
然后他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撞倒了一大片家具。我看着地上遍布的狼藉和碎片,叹了口气,我拿起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我们的聊天框。上面的内容还停留在昨晚。在我发了“我也想你,宝贝”之后,他回道,“我可能晚点回家<3,XXOO(亲亲抱抱)。”
我轻轻用手摸着聊天界面上他的头像,其实他不用说最后那句话我也知道的,因为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
薇尔薇特蹲在我的办公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直到我开口问她。她说,你为什么和瓦尔分手?她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她不喜欢绕着圈子问问题,她的脸上带着纯粹的天真、好奇和一种残忍的幸灾乐祸。
当我看到他和那些恶魔相拥亲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在脑海中建造了一座思维宫殿,高耸、冰冷、黑暗、内部空无一物,我无数次让自己的意识走进去,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摩擦着、爬行着,然后我点亮了灯。在那一瞬间,我看到无数艳红色的飞蛾在空寂的宫殿中飞舞,它们盘旋舞蹈,塞满这里的每一处空间,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像能够吞没人的旋风般可怖又迷人。然后它们一只一只落在我身上,当我的身上落满飞蛾时它们开始在外面叠加第二层,那些飞蛾寻找着我身上的缝隙,化作红烟钻进我的身体,让我从内部开始腐烂,红色的纹路爬满我的血管和身体,它们在我的腹部飞舞着,又马上想要冲破我的身体飞出去,但我想让它们留下。
于是我意识到我真的爱他,我想留下他。成为我的、且仅属于我的。
我爱他,但是我们的合同里不包括这种占有的爱。
他可以是属于我的,但他属于我的前提是他属于所有人。也许我的潜意识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我假装闻不到他身上其他恶魔的味道,我假装监督支持他的工作、在他的摄影棚装上摄像头,我用他对待这段关系的态度来对待他,但他照单全收,而我则独自陷入痛苦、麻木和永无止尽的循环当中,直到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这样的关系继续下去会毁掉我,我现在仍然能够控制我暴怒的电流不去伤害到他,但我不确定以后我会怎么做,我会想要对他做什么。我想把他钉起来,悬挂在墙上,我想砍断他的四肢,让他没办法移动,我想让他永远生活在黑暗中,这样他就只能把我当做唯一的光,我想切开他,翻开他的血肉皮囊,去寻找他腹中混乱的飞蛾。
这样的关系继续下去会毁掉我,也会毁掉他。
我们应该分手。
我没搭理薇尔薇特,我让Vark把她赶出去,她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追着鲨鱼狗跑掉了。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看清了这一点,也许她不那么在乎,也许她知道我做的是对的。
下班之后我回到家,家里很冷,其实是我喜欢的环境,但以前这里总是温暖的,因为飞蛾喜欢温暖,他总是抱怨家里太冷了,于是我总是将温度调到他喜欢的范围,对他来说是温暖舒适,对我来说其实是昏昏欲睡,但我从来不会真的睡着,因为瓦伦蒂诺总是吸引着我的注意力和目光,轻易粉碎我所有的定力。在这里他总是独属于我的,所有的低吟、尖叫和求饶都属于我。我很喜欢回家。
Vark发出一声低落的呜声,耷拉着尾巴从卧室里出来。我换好鞋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去给它拿吃的东西,我看到了冰箱里还有瓦伦蒂诺前两天吃剩的甜点——也许是飞蛾都喜欢甜的东西,他喜欢水果和果酱,当然他也喜欢汉堡,他对高级餐厅颇有品味,但也同样喜欢吃快餐的食物。我把Vark的晚餐拿出来,关上冰箱门就对上了那双包含委屈和失落的大眼睛。我把它的晚餐放在了地上,朝它推了推。它走过来闻了闻,是它最喜欢的鱼,但是它又一屁股坐下了,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尾巴急切地摇着。
吃吧。我说,Yes,吃吧。但是它没吃,它站起来转了一圈,好像想去咬自己的尾巴,然后重新坐下,咕噜咕噜叫了两声,频频回头看向门口。我有点恼火了,他不在,你吃你的。但是我从来没见到Vark这么固执过,它坐在晚饭面前,坚决不动。我骂了一声,你他妈非要他让你吃你才吃吗,你到底是谁的狗?回应我的是一声短促的吼叫。我直接撂下一句你爱吃不吃,起身走开。
我走进浴室,打开了热水。我在多年前从未想过我会对某个人如此迷恋,让他来影响我的生活。那时我热衷于扩张我的帝国、推进我的商业活动,地狱是一团无秩序的混乱,这里没有规则,也就意味着可以有人率先建立规则并立于所有人之前,这里没有人想掌控一切,因为所有人都想统治世界,但他们不知道统治的根本不是在于暴力而在于思想。这里没有统一的思想,所以罪人们需要最吸引眼球的东西。
就是在这时薇尔薇特向我介绍了瓦伦蒂诺,那时候她还没有对设计感兴趣,这个堕入地狱的小女孩比原生恶魔更快的适应了混乱,仿佛她因此而生,她以最敏锐的感官追随着兴奋和狂热,她热衷于在各种地方举办派对,用酒精、毒品和尖叫吞噬罪人们的生命力,同时认识一群跟她一样疯狂的家伙。瓦伦蒂诺就是其中之一。
薇尔薇特告诉我,他有我需要的东西,因为没人比瓦伦蒂诺更擅长引起注意力了。但是她说错了,瓦伦蒂诺从不*引起*注意力,他*就是*注意力本身,你没办法从他身上挪开眼睛。他是世界的中心,他是混乱的漩涡,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就知道我们将永远并肩站在一起。
我看着他在台上跳舞,赤红色的巨大翅膀荡起迷幻的气流,他很高,却看起来如此轻盈。所有人都知道我以暴虐的征服欲和拒绝合作而闻名,但他从台上一步步走下来,走向我微微弯下腰来盯着我,所有罪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他的笑容让你感觉自己吞下了一种甜腻又沉重的东西,胃袋又满又涨,嘴里满是甜美的香气。他试探性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天线之间闪过一簇兴奋的电流,我看到他毛茸茸的触须抖动了一下。他擅长让你想象他比现在展现出更多的东西,他擅长让人去期待更多的他,他慢慢靠近我,说你好,伟大的媒体领主,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我硬了。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水变得很冷,我简单冲洗了一下走出浴室,看到Vark仍然待在那里,趴在它的晚饭前面,等待着一个不会再回来的家伙给它下吃饭的命令。我走过去踹了它一脚。
“你到底有什么好伤心的,他甚至都没喜欢过你。”
Vark蹭着我的腿轻声呜咽着。我想着,但我不一样,瓦伦蒂诺是真的喜欢我的,只是他同样喜欢很多其他人。
我又关掉了监控器。
薇尔薇特恰好闯了进来,她看一眼黑屏的监控器,又看了看坐在黑暗中的我,站在半路停下了,提高了声音轻声尖叫道,“沃克斯!如果我现在走过去不会看到你的手放在什么不该在的地方吧?”
这也是为什么我爱她。
我直接把椅子转了过来,尽管她刚刚这么说了,第一眼还是把目光投向了那里,然后对自己都预测表示心满意足,“看吧,你硬了。”
“有什么事吗,甜心?”我没打算掩饰,而且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掩饰反而显得我不对劲。
薇尔薇特一蹦一跳地走过来,“现在你和Val的合作没那么紧密了,我想应该给你找个新的盟友。”
我疑惑的挑起眉。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矛盾,薇尔薇特总是更喜欢站在瓦尔那一边,倒不是因为瓦伦蒂诺更有说服力,而是她单纯喜欢看我吃瘪,我没想到她对这件事如此接受良好并且继续积极推进其他关系。但她说的没错,随着我们商业的巩固,我的媒体已经不再太过依赖于瓦尔的涩情产业吸引眼球,而瓦尔同样也有了自己单独的渠道宣传他的独立作品,我们之间的合作并不像之前那样互相不可或缺。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放手,他不再需要我了,我也不再需要他了,我们彼此没办法再给对方提供独一无二的、非你不可的东西,我们之间的合作变得越来越脆弱,利益捆绑越来越松垮,我没有更多的理由把他绑在我身边了,我没有理由再欺骗我自己对瓦尔那无时不刻的占有欲只是因为利益关系,而我却逐渐对这段关系愈加上瘾,我需要在这种情绪彻底掌握自己之前离开。
“好吧。”我说。
但我现在并不想跟任何恶魔合作。我不想接受任何一个不是瓦伦蒂诺或者薇尔薇特的恶魔介入我的生活和帝国。
但我也不想让薇尔薇特看透我的想法然后告诉瓦伦蒂诺,但我猜她可能已经知道了,她永远是我们之中最通透的家伙。
薇尔薇特带我来到了一家俱乐部,但不是那种火辣的或者充满了性气息的。这家俱乐部很安静、高雅、有格调,我想不出来有任何一个可能的罪人合作对象会喜欢这种地方,罪人们都喜欢疯狂,只有贵族喜欢掩饰这种疯狂。而且这个俱乐部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沉默不语的服务生把我引到了座位上。我朝薇尔薇特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她只是耸了耸肩,“他特地为你清了场,好好享受吧!”然后她就把我单独丢在这里了。
比起紧张我更像是疑惑,谁会给我搞这么一场花里胡哨的阵仗?
所有的灯突然熄灭了,一束光打到了舞台上。
那束光打在了他的身后,看不清身体的细节,但是那个轮廓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毕竟我昨晚还在想着他自卫。
瓦伦蒂诺。
妈的。他在搞什么?薇尔薇特在搞什么?
舞台上的影子动起来的时候,我下意识攥紧了酒杯。
我看到过瓦伦蒂诺跳过很多舞,在过去他还在通过经营俱乐部来扩张自己的势力的时候,他经常在舞台上跳舞,也经常邀请我去看。他的舞姿总是狂热的、有力的、下流的、瑟情的,如同一根紧绷在观众理智上的弦,弯下腰肢、微抬大腿、绕着舞杆旋转,湿热的皮肤在金属上留下潮湿的痕迹,他的舞蹈是一曲迷醉而疯狂的探戈,不论你有多么的理想主义者,不论你有什么高尚的品德,他向你一招手,你的灵魂仿佛被他拽进地狱狠狠拥抱和亲吻,你就只记得当下了,你就只能看到他了,他用舞蹈和在场的所有人左爱,而当他最后展开那双翅膀时,那便是高潮。
我现在捏着酒杯的力度有点让我想起过去在观看瓦尔跳舞时捏碎或者摔碎的无数只杯子。在那时,其他人能得到他的舞蹈,而我,能得到他。
舞台上的黑影动起来了,但这似乎不是我熟悉的瓦伦蒂诺的舞蹈。这种舞步更加……梦幻和空灵,像是你在触摸着一个不真实的东西。钢琴声又低又缓,几乎让人注意不到,黑影展开了翅膀,但并不像那种华丽夺人眼球般的登场,他将绒翅披在背后缓慢颤动着,他躺在地上,脊背贴着舞台,伸长了腿,他将翅膀拢起,尾端卷起的绒毛从他的小腿一直向上扫过大腿、腰胯和腹胸,如同一条缠绕的蛇游弋他的全身。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杯子。他躺在地上,睁开眼睛,血红色的双目直直望向了我。那个舞蹈没有情瑟,没有欲望……要不是我并不愚蠢,我可能会觉得那里面包含着*爱*。
我忘了他是怎么从台下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的。
他似乎真的像一只飞蛾一样飘进了我的怀里,我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发出拒绝的信号,我的手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如饥似渴地抚摸着他的皮肤,强烈的思念几乎要从从我的喉咙里蹦出来,但我忍住了,所以只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噜声。
和我们初遇时不一样,他端正地坐在我怀里,笑着靠在我的肩膀上,“Voxxy~”
正当我想要去撕开他的衣服时,他把我的爪子打掉了,我疑惑的看向他,当然,我知道我们分手了,但是他不是先邀请我的吗?而且我从来不会拒绝一次火辣的兴爱,我更永远不会拒绝瓦伦蒂诺。
“不,沃克斯,”瓦尔说,亲昵地俯下身在我的屏幕上亲了亲,“我们不会上床,我们要去约会。”
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荒诞程度不亚于我说我再也不会看着他的视频*滋味*了。
但是他的表情很认真,可我已经硬.了。我甚至一看到他在舞台上出现时就硬.了。很可悲,但我的确很想他。
“你就不能……先给我点什么吗?”我龇牙咧嘴地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忍着点,甜心,耐心一些你就会得到更好的。”他的手暧昧地滑向我的夸.部,摸了摸,然后狠狠一拧。
我艸!!!!
他在我揍人之前先从我身上飘了下去。我站起来怒视着他。瓦尔冲我笑了笑,“求你了?”
他说什么约会来着?约会又是什么东西?他到底想干什么?妈的。我现在很烦躁,只想撕.碎他的衣服把他按在地板上,我很久没发泄过了,我应该能把他搞到昏过去。
他说的约会是看电影。
自从我下地狱以来我就没看过电影。哦,不对,有一次,那时我和瓦尔看过一次电影,是我邀请的他。
那时候我好像真的在认真看电影,但瓦伦蒂诺对电影不感兴趣,他那时只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我,然后,打扰了我的兴致——
“亲爱的,”瓦伦蒂诺呼出一口烟,“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看电影的时候干什么了吗?”
“记得,你趴在座位底下把我脑子吸出来了。”
瓦伦蒂诺发出一声笑,我不确定代表嘲讽还是亲昵。他又把整座电影院包场了,空旷而黑暗的环境,的确很适合做点什么。虽然我现在还有点疼。
“那这次我们什么也不做,”瓦尔说,“我们看电影。”
“就只看电影?”
“对。”
然后他不再说话了,只是转过头看着荧幕。我根本没有注意那是一部关于什么的电影,也不记得内容,甚至我可能连看都没看一眼——我在认真地看着瓦伦蒂诺,他也知道我在看他,但他没有把脸转过来。
安静的瓦伦蒂诺在我印象中极为少见,也许我能见到一两次沉睡中的飞蛾,但是却从未看到过他在活动时收敛翅膀停驻在某一处。瓦伦蒂诺的安静很迷人,去除那些狂躁般的生命力之后,剩下的是让人一眼所见的美丽,他真的很漂亮。血管里的那股躁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单纯对美丽的欣赏和追求。他安静得好像只属于我的标本。
这个危险的念头再一次把我惊醒,我感觉我的脑子变得更清晰了一点。
我开口了,“Val,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约会?”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我,“Vox,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他又吐出一口烟,“因为你害怕了,你讨厌我与别人上床,你一直都讨厌,只是你以前有理由阻止我,用一些影响*公司形象*的鬼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觉得我不知道最近我找不到的那些演员都去哪了吗?你先假装放手,又暗中操控一切,你觉得好玩吗?你很享受这一切吗?待在你的小房间里看着我和所有人亲吻,和所有不是你的人亲吻,然后我会把他们带到床上,我会用我的舌头给他们——”
“够了!!!”在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可能真的会失控杀了他,但电流只是穿透了椅背,烧出一个巨大的焦黑的洞,荧屏在电力紊乱下熄灭了,我们又陷入了黑暗,但彼此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
“Vox,”他说,声音带上了一点颤抖,“你为什么从来不开口要求什么呢?”
我要跟他讨要什么呢?我知道他是天生欲望的化身,他应该被罪人狂热地呼喊着名字,在色欲和爱的簇拥下品尝快感,他是永不满足的飞蛾,他的爱永远饥肠辘辘,唯一的爱无法满足他,我的爱又怎么能满足他呢?
“你想让我要求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一瘸一拐的。
他终于转过头看向我,“Vox,你想要我的爱吗?”
“我、我不知道,”我拼命压抑着指间不断迸溅的电流,“我不知道,Val,大概不想吧。毕竟那对你来说也不算很重要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也可以给任何一个人,那种东西我不想要。”
“你真的想这么结束吗?如果现在我们分开,那就是最好的时刻,因为我们看不清未来有什么,所以在这时候即使犯错误也会变成正确的选择,因为我们永远想象不到另一个选项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说,“我能接受重复,你能接受吗?我已经堆积过了太多的循环,每一次都只是上一次的复刻,我们仍然在被带着往前走,但是每次呼吸都是同样的。我可以在这种重复循环下继续下去,但你能吗?”
“所以你觉得我不能?”
我仍然不知道。瓦伦蒂诺是天生的混乱和未知,他永不停歇也永不固定,我想不到他陷入和我同样循环的样子。
“但是你看,Vox,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你跳了最火辣那支舞,因为我同样需要那段合作关系,我需要让你开心,我得让你那个电视脑袋一直看着我。当你邀请我去看电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成功了,但那时候你不爱我,你只是觉得你爱我,所以你开始热衷于扮演陷入恋情的爱人,但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爱人来寄托他们虚假的爱意,我更喜欢单纯的交易关系,所以我给了你我最棒的口.活。”他手中的长烟缓缓燃烧着,火光快燎到他的手指,“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我给你我最不熟悉那支舞——我的确很久没试过了,上一次还是在我活着的时候。这次我邀请你来看电影,就只是看电影。这些都是我们曾经做过的重复的事,但仍然可以发生不同的事,你认为我无法忍受无聊和重复,但你真的了解我吗?Vox,你真的爱我吗?你是不是把迷恋错当成爱了。”
不,我在心里说,是你把爱当成迷恋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亲爱的,”他说,“但我比你想象中能接受的更多,我们永远没办法回到过去,我不会变,我不会改变自己去迁就你,但你也不应该改变自己来迁就我。你暴躁、占有欲强、恨不得把我拴在你脚边,正如我永远不会停止去折磨你,你也不会停止来掌控我,我们永远不满足现状、永远不会停下从彼此身上讨要东西、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里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永不满足。”
我仍然沉默地看着他,我的心脏仍然冰冷麻木,但却逐渐充盈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向里面注入着生命力,或许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或者就是我一直在纠结的东西。
“Vox,你不懂什么是爱,你也不会挽留,你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懂。你以为你可以就这样带着所有的尊严和思念离开,但是你一无所有。我也不懂什么是爱,可是我或许能懂你的爱,就像你认为你懂我的爱一样。我接受你对我的全面监视,那你也应该接受我的东西。”
他扔给了我一个小盒子。
“Val,这是什么?”
“礼物。”
我露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分手礼物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在颤抖。
“打开看看。”他命令道。
我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那是一枚戒指。
我深呼吸了一下,“Val,这是什么?”
“这是个戒指,傻*。”
“我知道这是戒指。可你为什么送我戒指?”
“你他妈还在装傻吗,我在问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我收回我对瓦尔说“我们不上床我们要去约会”的荒诞程度的看法,这一句才是最荒诞的。可我太紧张了,也许吧,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是紧张,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也许一两句俏皮话?我不知道,我很乱,可能我有点想哭,但我又不知道为什么哭,而且我现在已经开始想要嘲笑刚刚那个想哭的想法了?是谁提出那个想哭的想法的?我要把那一小块的自我意识删除。等等,刚刚瓦尔说什么来着?我心脏有点痛,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也许——
“Vox,我的耐心有限。”他压低的声音里已经包含了愤怒和威胁,如果我不在一秒钟之内回复他我就会死。
“我愿意!!!!”我猛地拽住了他的手,把他扯了个踉跄,于是我又急忙松开。“我是说,我愿意。”
我愿意。
是的……我愿意。永远都愿意。
“很好,”他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能让我感觉到心脏柔软的笑容,“你知道吗Voxxy,今天是情人节,不过我知道你那脑子永远也分不清纪念日和情人节,所以我干脆把他们放在同一天了。”
“如果你有一天忘了,”他趴在我身上撒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语气甜腻得让我感觉自己在天上飘,“我会亲手杀了你,好吗,宝贝?”
——————————
许多年以后薇尔薇特问我,你真的不怕那时他就直接跟你分手吗?
我耸了耸肩说,大不了我去找他复合。
其实我差一点就这么做了。
无所谓了。薇尔薇特翻了个白眼,现在她已经学会翻白眼了,多可爱啊。自从她开始掌握自媒体和服装设计之后,她变得越来越雷厉风行,有时候我不知道我们俩之间谁才是老板。但只有那种尖锐和通透从未改变,她仍然是洞察人心的天才。
我之前给你的你策划看完了吗?现在这个天才的脸上只有不耐烦。
哦,Babydoll。我慢悠悠地说。你现在已经是女王了,我相信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而且你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及,抱歉了,甜心,我今天不工作,今天是情人节和纪念日——我能活到现在全靠我把这个日子记得清清楚楚。今晚Daddy和瓦尔还有个约会,晚上回家帮我给Vark喂点吃的好吗?
—END—
如何挽回七年之痒,又名,如何哄骗一台电视结婚。
祝各位情人节快乐;)
比较好欺负
他这个人,对那方面从来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天生比较纯爱似的,自己倒以为跑火车多了能等同于身经百战,实际根本止步于浅水区,——也就是没多想。
导致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实战实则来得猝不及防,更加没想到在第一次,三披这个梦幻的词就轰轰烈烈地降临在他头上。张海客亲过来时吴邪的心情实在难以言喻,几秒间他想的是阴谋诡计,想的是中毒失魂,挣扎的时候一犹豫没下死手,结果就被遏制住了咽喉。
不情愿当然是不情愿,但也不全是,主要是因为没多想。意识到张海客是清醒地想搞时他想这人怎么那么色啊,脸上不由浮现一...
不情愿当然是不情愿,但也不全是,主要是因为没多想。意识到张海客是清醒地想搞时他想这人怎么那么色啊,脸上不由浮现一个嘲意的表情,激得对面当场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从后来表现看他相当喜爱那副逞强看笑话的模样,情话荤话欠话夹杂着粤语很快就全混着来,手脚也不干净,没过几招就把便宜占了个遍,机会一到人压上来,全程都像在调戏。——他当然为此付出了代价,张海客后来细数发现,自己再没讨到过第二个吻,当真。
也许跟心软放张海楼进来也有关。旁人想不明白很多事,比如这两人心为何如此之大,看那位羞耻的g点在哪,著名气嘴又是以何等心理嘲归嘲舔归舔的。见到吴邪时没法再理直气壮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可能纯粹是活得腻歪想来点挑战,某小张如是想。可惜张海盐此人角色转换得太过自如,雨村再会面时竟一句也没发挥出他保皇的臭惯性,吴邪的嘲讽没处使,好整以暇地眼看他说着说着话语气变得很软,眼神逐渐往衣服里钻,心里冷哼你们玩票的果然是没有道德观念。
为什么用了道德这个词,张家人和他们族长的好兄弟,这种事怎么不算一种亵渎。这个词在日后有了更加伦理的定义,当张海客来雨村的频率逐渐变得挺高,虽只限于毛手毛脚,有天趁张起灵不在终于忍不住要下手,两人静默地打了一阵吴邪刚有屈从迹象,忽然房门飞走,院落里陡然开始飞沙走石,身边的张海客不知什么时候不见踪影,惊呆了的胖子和吴邪方才明白过来,这他吗原来打起来了。
那顿饭他们吃得如履薄冰,在杀气尚未消散的狼藉院落里,胖子递着爱莫能助的眼神,压力于是给到吴邪。吴邪实在心虚,情况尴尬得他没眼看,自我安慰般心道你怪你们张家变态去,这事也有你管辖下属不力之因。
但他想得太简单,也把张起灵想得太出尘了。几个星期后看似早已翻篇,夜晚吴邪端出远山净,三个人迅速喝嗨。胖子大着舌头往外倒话,讲张海客“老实说这东西是不是老早打你主意”,讲张海盐“我看那小张哥眼神也不对头”,吴邪想让他闭嘴,含糊不过去就讲他们这些人玩票,发了阵呆后知后觉地嗅到气氛不对,一回头被张起灵的眼神惊得浑身立刻僵住。
张起灵能有这种眼神,多少是个恐怖的概念,吴邪当时就预感不妙。但当回房后看到他站在自己床边,仍然是感到捉摸不透,同时也没办法有什么戒心。一阵默然,张起灵先有动作,他靠过来,挟裹一身威压就这么寻常一样逼近,吴邪倒退一步喊说小哥,听见他嗯的一声。
真当张起灵扶住他腰时吴邪到底没躲,被摁着脊背亲时也没有,受酒精麻醉了的心像浮在云端,没法思考得如何深刻。追随张起灵的十年里,哪怕是上一秒他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太多算不平的账与奉献式的情感谱写在他们之间,如今回想,对张起灵他好像总是说不出拒绝。
这题吴邪会,他说没有,心里吐槽这什么非小花式转折。所以肯定是随口一问。
解雨臣接着说,那男……
“……”吴邪说,“什么?”
解雨臣,“那张起灵?”
那么是胖子式转折。这话但凡换一个人换种敏锐度都会显得唐突而不怀好意,可说话的到底是解雨臣。情况很容易就清楚明朗,解雨臣怎么都没有想到连那两个张也参与其中,当场就气得有些脸僵,手指不知不觉攥成了拳,让吴邪险些以为会挨一顿打。他悄悄摸摸抬眼去看,却发现对面眼睛有些猩红了。
那一刻他明白了许多,想起小时候一些稚拙的画面,又想起旁人只言片语里解雨臣似乎总孑然一身的形象,突觉有些心疼。所以后来解雨臣也还不动声色地提起,他们的第一个吻是吴邪主动的,黎簇就呛他,你就捏着人软处吧。解雨臣没跟他计较,不以为然地向后挥了挥手。“那我也是赢了。”
其实倒也没有。
吴邪捏着卡牌,额角开始沁出凉汗。夏季的雨村夜晚吹着又湿又缓的风,胖子像条吐舌头的狗般伸着脖子,手搓揉着膝盖一边尽量说着鬼话,“福建最近是降温了?”
四道目光一齐投向他,气温于是一降再降,胖子心满意足地收回脖子。吴邪把真心话卡牌一扔,张起灵突然发声,“是张海客。”
吴邪不看任何人,眼花缭乱地洗着牌,“来来,轮到我转。”
接着意外陡生,黑瞎子这宿世冤家,此刻胆敢溢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那笑不带任何咬牙的情绪或者哪怕最基本的调侃,反倒一丝隐约的自得显得扎耳。目光齐刷刷聚到他身上,黑瞎子只选择性忽略了其中一束,很无辜地疑惑说,“哦,张海客。”
然后他又笑了一下,专心致志地欣赏起门外漆黑一片的农田。
众人神态精彩纷呈,纷纷转头看吴邪,他正破着防,没收住一脸完他妈的蛋。但明明他有理由,费洛蒙那会的事属实谁也不能怪,虽然没做到底,各取所需是一回事,如今清算情债的总账又是另一回事。到头来,原来与谁都不能算作一清二白。
气氛十分诡异,有点一触即发。王胖子绞尽脑汁,此刻终于一拍手背,有了灵感。
他抑扬顿挫地说,“嘿,兄弟生日快到了。快给我送声祝福吧?”
-
后续由于木头从此再也不搞“没多想”,所以只有黎簇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比心]
-一条野外的河
黑邪师傅生贺,祝黑爷生日快乐,发放一只狗狗作为福利
——
“今晚多……一会?”我系上围裙,准备给黑瞎子下碗面。水龙头的声音正好把那个词盖过去了。我有点不太好意思,问得含糊,但是我知道他听得懂。
黑瞎子在身后把围裙给我解开,重新系,他故意的,趁机在我腰上捏了好几把,我忍着没动,毕竟今天他生日。
“这算是生日福利?”黑瞎子擦着我的耳朵问。耳朵顿时热起来,我说:“是,你爱要不要。”
我说:“你快别在厨房转悠了,我下面给你吃。”
他说行,而后就转到前面拉我的棉质睡裤,...
他说行,而后就转到前面拉我的棉质睡裤,我愣了一下,他的手指已经伸进衣服里,而后停住动作,说:“啧,这个场景是不是不适合做这档子事啊?”
我有点无语,问他:“你怎么还玩这种没意思的谐音梗?”
黑瞎子笑起来,难得笑声不怎么魔性,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我用筷子抄了抄锅里的面,荷包蛋软哒哒的,没熟透,我用筷子尖轻轻戳了戳,拿捏着准备来个七分熟。
黑瞎子比较爱吃这样的。
面是清水面,另一个灶上做着青椒炒肉,我两头盯着,有点手忙脚乱。青椒爆香,就是太呛,我咳嗽了两声,黑瞎子拿过我手里的铲子:“还是我炒吧。”
他把我推到一边去,我只能看着面条,熟了之后盛了两碗,等他的青椒炒肉。
他穿着黑色工装背心颠勺,胳膊上的肌肉随之滚动,整个人就是荷尔蒙发散机器。我默不作声地打量,脑海中设想了一下今晚的姿势,让人牙酸。
欣赏黑瞎子的身材,不能被他看见,他本来就飘,如果发现我被他吸引住了,就恨不能原地起飞,当场表演tuo衣舞。
实在无福消受。
黑瞎子把青椒炒肉一勺一勺各盖在面条上,我把两个荷包蛋夹到他碗里,他一手一碗端到桌子上。我们相对而坐,开始吃午饭。
黑瞎子边吃边跟我认真讨论待会要做什么:“我觉得阳台这个场景也不错,我们可以试试。”
我“嗯”了声,低头吃面,咽下一口才说:“你上次不是说要去书房?哦对了,过年跟我去杭州吗?”
他把一个荷包蛋夹到我碗里:“火候不错。”又问:“我跟你去?吴二白的年还怎么过?”
我叹了口气:“那倒也不至于,顶多骂我一顿,早晚的事。”
青椒太呛嗓子,我一根一根的挑出来放到他碗里,叮嘱他:“你只要不跟我二叔打起来,什么事我担着。”
黑瞎子哈哈笑起来,我感觉他头发丝都要飞起来了,顿时后悔说得这么大包大揽,果然,这个人很得意地说:“你这种语气,好像我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小媳妇,得靠男人在婆家撑腰。”
我瞪他一眼:“什么恶俗比方。”
他很高兴地把青椒都吃了,说:“等会也在书房试试?”
“行吧。”我很无奈,无论怎么说,他关心的话题都不会跑偏。
吃完饭我把碗和锅丢在了水池子里,黑瞎子说你不应该让寿星刷碗,然后我们两人谁也没动。
我把家里的所有窗帘都拉上了,一层百叶窗,一层遮光率百分之九十的厚窗帘,都是装修时特制的。拉上之后室内堪比关了灯的电影院,不开灯,一切都是暗的。
黑瞎子把墨镜摘下来,啪嗒一声放到茶几上。我闭了闭眼,眼睛还在适应暗环境,黑瞎子已经慢慢走过来,像是黑暗中的某种狩猎者,我就是那只没发现危险来临的无辜猎物。我为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
上身一凉,睡衣被掀上去,他扣住我的后脑亲了上来,不急不缓,慢悠悠的,这样的亲法最要命,很容易来感觉。
而后裤子慢慢消失就是一件很理所应当的事了,我被按在沙发上的时候已经进入状态,我的眼睛适应了,就忍不住去看他。
黑瞎子摘了墨镜之后,五官有一种很奇妙的吸引力,很难用言语去表达,像是一个最原始的状态和最真实的本我。肉眼来看,他的眼睛没有区别,只是像是比常人多了一层灰色调。
我想起以前听人说见过他眼睛的人都死了,有些得意,为我有机会欣赏这双眼在我眼里晃啊晃,一辈子一眼望不到头。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从鼻梁摸上眼皮,他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没停。热流开始在我全身窜动,差不多了,我揽住他的脖子叫他进。
放松。他捏了捏我的后颈,我开始出汗,他身上热乎乎的,贴着更是越来越热。黑瞎子的手开始揪我的xx,我“嘶”了一声,叫他轻点,他笑了声,而后开始大开大合的动作。
这是策略,因为这样干一会我就没劲了。果不其然,之后他把我抱起来,从客厅走到书房,我的手扣在他的背上,无声较劲。黑瞎子眼馋我的书房很久了,他对宋词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张金丝楠木的书桌充满兴趣。
我平日在那上面写字、临摹。现在黑瞎子也在上面写字、临摹,我躺在金丝楠木的书桌上,小腿弯硌到桌子角,我踢了踢黑瞎子说腿疼,他于是把我的两条腿全都抬起来,又把我拖到了离他近点的地方,说是帮我拉拉筋。我被他磨得几乎要流出生理性泪水来,但想了想还是没喊停。
左右他生日,纵他一天。
黑瞎子今天是真的很兴奋,他把我从客厅到书房再到卧室抱来抱去。在一片人工制造的黑暗中,我一会觉得自己在前往格尔木的火车上,一会觉得自己在沙漠的帐篷里。
最后我们躺在了浴缸里,我腰酸背疼,抬眼看他上身还穿着那件工装背心,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伸手给他往下拽。他顺着我的动作脱下来,我抓住机会,调动我那老腰起身啃了一口他的胸肌。挺硬。他“嘶”了一声,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大徒弟,你别招我了行不行?”
他故意的,我也是故意的,我吴邪人到中年,对自己男人在这事上的兴奋点了如指掌,比如说叫他师傅,比如说多嚎两嗓子。
我躺回热水里,他半坐在一边,一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胳膊被我枕在着。我懒洋洋地问他:“还来吗?”
他吭哧吭哧笑起来,笑得浑身哆嗦:“还来啊?”
男人在这种事上有一种奇妙的胜负欲,我也不能免俗。我往他身下看了看:“你不行?”
“艹”黑瞎子轻声爆了句粗口,捏了捏我屁股,而后又打了两下,咬牙切齿道:“这会儿嘴硬,明天腰酸还是要我给你捏。”
浴室里也没开灯,浴缸里的水像是一条野外的河,粼粼的光,掩了诸多俗世烦扰。我们泡在这条河里,黑瞎子更像是月光下的剪影,他看了我一会,又从咬牙切齿切换成了无语:“都要肿了,你消停一点,成不成?”
是有点火辣辣的疼,我叹了口气:“不是给你过生日吗?满足你的一切变||态想法,过期不候啊。”
黑瞎子哼了声:“怕什么,我还有好几十个生日等着过呢。”
洗干净,他把我从河里捞出来,卧室搞得像夜晚的原始丛林。我的肌肉无比酸胀,但精神莫名的亢奋,两个人彻底收拾完后,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洗碗。
不过也不重要。
设定:早期鹿电蛾合作if线,ala没有签约获得额外力量,所以为了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咬牙出卖色相,通篇只是论无性恋是怎么被两个淫魔联手逼疯的
CP:[Vox(1)×Valentino(0.5)]→→Alastor(0但aroace),试图搞多元大家庭但无性恋的屁股逃过一劫
预警:非常OOC,不涉及战力,很簧很不知情同意,迫害Alastor我先滑跪,无底线丧心病狂,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燃冬银趴,我大抵是磕了药已经癫了所以建议别看
1.
...
人类,无论做出何种选择,到了最后都会后悔。
哪怕是Alastor也无法免俗。
地狱的深夜,弱小的广播恶魔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双目空洞,笑容呆滞,反思自己的魔生,以及他究竟是怎么一步错步步错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2.
当你没有外挂时,在地狱早期混日子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大多数心中有大志向的恶魔都会选择彼此联手,先一致对外,共同完成原始的资本积累,再一分两散,昔日战友变敌人,上演一场酣畅淋漓的竞品争C大战。
然后,Vox就把Valentino介绍给了他。
一个黄片导演。
黄片。
Alastor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现在怎么黄片都能算媒体了,一边假笑着同对方握了手。
这一握,就开启了第二层地狱的大门。
3.
等到Alastor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头,他的两个新同事好像是两个淫魔的时候,合同都已经签完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首先,他发现这两个家伙会doi。
这也没什么,虽然Alastor来自旧时代,但他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并不过度关心——谁会在乎自己午餐盘子里的肉排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种doi并不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情侣关系,而是一种针对方圆几十里辐射圈范围内所有能动的在喘气的生物,以及一切近似假吊形状的无机物品的无差别狩猎,宛如太阳磁暴,过境之处,无一幸免。
而他,Alastor。
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无性恋的无性恋。
4.
现在这个问题摆在他面前。
他们的合作前景很好,收益绝对远超他的其他备用计划,尤其是Valentino,在地狱电视和广播网还没完全搭建起来的时候,他的线下实体情色产业就是最赚钱的香饽饽,如果Alastor说自己不想白嫖一口,那绝对是假的。
于是这个问题就变成了巧克力味的史和史味的巧克力二选一,钱难挣,史难吃,但有钱总归要比没钱好。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有舍才有得。
真正的枭雄,不会在意一时的得失,因为最终的胜利必将是属于他的。
在经历了一番自我洗脑之后,Alastor最终还是决定与这两个狗比玩意虚与委蛇,刀尖起舞,以自己的贞操作为弄蛇起舞的竹笛,翻扬斗牛的红旗,赌上自己的屁股,也要从他们手里挖走一大块利润再跑。
5.
Alastor不知道自己是无性恋,但是Valentino那可太知道了,这位慧眼识人的皮条客几乎一眼就透过了Alastor状似阳痿的表现,读懂了他性取向的本质。
但那并不能阻止他继续嘲笑对方是立都立不起来的阳痿0。
对于发情的男人来说,只要是个洞,别管是什么的洞,那他就可以。
Valentino的内心瞬间被一股色情产业的责任感所充盈,他体会到了挑战极限的攀山者们的精神——山就在那里,所以我要去攀。
Alastor就在那里,所以我要去撩。
跟在游戏中打怪升级一样,Valentino迄今为止已经拿下了男人女人双性人跨性别非二元性别等多重荣誉奖章,现在,他还缺一个。
好孩子们不要模仿。
Valentino对此性致昂扬。
6.
Alastor觉得自己受了工伤。
正经同事是不会在开商业会议时突然用超凡脱俗的双关黄段子攻击自己的。
正经同事是不会突然入侵自己的个人空间,一边问“这是头发还是耳朵”一边用四只手攻击你的身体零部件的。
正经同事是不会一边揉你的屁股一边捏你的尾巴的。
把Valentino幻想成一台巨大的双开门红色取款机已经不足以弥补他内心受到的伤害了,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Vox不是Valentino的对象,但好歹也是他的炮友,总归会对这种有悖人伦的现状产生那么点意见,说不定还能吹吹枕头风,遏制一下对方即将出鞘的长剑。
于是他私下里把Vox约去了一家Valentino绝对不会踏足的清吧,想要背着盟友B跟盟友A告一下盟友B的状。
讲着讲着Alastor突然发现,气氛好像不大对。
Vox压根没在听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当跟Vox对视之后,Alastor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好的,妈的。
这个也想撅我。
搞到真男同了妈妈。
于是Alastor凭借求生本能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结账,微笑道别,撒腿就跑。
他是说过想躺着把钱挣了,但绝对不是这种躺着把钱挣了。
7.
目前唯一拥有稳定地狱不动产的人就是Valentino,而他的不动产是他的夜店,而这里上上下下没被拿来公然接客的房间,只有Valentino自己房里的那张5m×5m的king-size大床。
Alastor就是跟其他两人一同躺在这张床上,在深刻反思自己的人生。
有时候,他觉得沉默的自己就像一个助兴的道具,他像死尸一样躺在那里,其他两位可歌可泣的亲爱同事甚至能跟立交桥一样架在他的上方旁若无人地大do特do。
Alastor:放我走。
8.
望周知,Valentino并不只是私下里骚扰同事,他公开时照样一样,身歪不怕影子正,行的歪,坐不直,那啥子勾八都比性取向直。
而Vox也跟他一个德行,主打一个有哏就捧,甚至他俩唠骚嗑的时候压根都不避着Alastor本人的,于是后者便有幸旁听到了针对自己玉体的各种诽谤和造谣。
包括但不限于Valentino造谣他如果跟人doi大概会像个死掉了的充气娃娃一样往那一躺一动不动,比枕头公主还枕头公主,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美,甚至充气娃娃要是质量不好压歪了还能像尖叫鸡一样出几声呢,他甚至不如充气娃娃,给予伴侣冰恋一般的至尊体验。
Alastor的话筒里滋啦滋啦地直蹿杂音。
9.
事情在Valentino发现Alastor能够召唤触手之后到达了顶峰,这位顶级掠食者飘忽到Alastor身边,在后者警惕又礼貌地后退了一步之后,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他问他能不能把触手借给他“玩玩”。
光听词语Alastor就有一种自己脏了的错觉,他咬牙切齿地婉拒了对方,逃出房间,没走几步,又被Vox给拦了下来。
他也问Alastor能不能把触手借给他用用。
Valentino的话外之音Alastor勉强还能猜得出来,到了Vox这里,他是真的卡壳了片刻,然后在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下,问出了那句不该问的诅咒之语。
他问Vox打算用它来干什么。
事已至此,哪怕Vox回答他是想用触手来搬运大件家具甚至一整个鲨鱼水族箱,Alastor恐怕都能面不改色地同意了,但偏偏,Vox给他讲述了一个崎岖的火箭对接失败的故事。
众所周知,Vox顶天两米高,而Valentino有三米多,所以他们两个要想对接成功,能够使用的姿势那是相当有限。
而Vox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站着把大只老婆抱起来chua,但很明显,这个梦想在他的有死之年估计是完成不了了。
而现在,一个近似于人体外骨骼的可以轻易把Valentino摆弄成各种他需要的形状的外置道具出现了,他是真的很需要——
Alastor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继续听下去了,他把差点吐出口的血咽了回去,转身就走,直接出了他们穷酸总部的大门,整整三天没有回来。
三天后,其他俩人发现他跑去以一敌三百,凭借着强大的怨念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直接端了一个罪人小头目的总部,给他们打下了一栋大楼。
而他提出的唯一一个不可商议的要求就是,给他一间单独的卧室。
10.
Valentino在从Vox那里听到这个故事之后,差点要笑到背过气去。
“你真的这么说的?”Valentino给了Vox一个狼狈为奸的欣赏笑容,“哦宝贝,那个可怜的斑比,你讲这话和直接要求骑在他脖子上,寄吧贴着他的脸来超我有什么区别?”
原本想要走进房间的Alastor在门外原地丝滑地旋转了180度,说走就走。
Alastor:我说停停。
11.
所以说,当多年以后,Vox跟Alastor之间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吵架歌响彻地狱的苍穹时,大家都以为Alastor提到的Vox口中的“加入我们”,指的是邀请他加入合作。
但只有Alastor知道,妈的那指的是加入3p。
12.
没人能指摘Alastor在这段合作关系中呕心沥血的贡献,虽然他纯纯只是为了自己的长远利益,但他尝试过了,真的努力尝试过了,他就快差一点被透了。
光是目睹着那两个毫无廉耻的癫公发情,就让Alastor莫名感觉一阵阵肾虚涌上腰间,甚至那一阵子他去食人魔小镇打包外卖回来都只买腰子,他觉得自己得好好补补。
13.
这场关系的决裂起源于一个夜晚,三人分别在各自的房间中默默安眠,但可能是Valentino晚上在休息室抽他的毒烟时没开窗换气,导致三人同时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
Valentino梦见他死了,被埋进了土里,然后Vox跟Alastor在他的墓碑前对彼此激情表白,然后狂甩着舌头就在他坟头上干起来了。
Valentino在梦里大叫着操你爸爸,充满怒火地醒来了。
Vox梦见他死了,被埋进了土里,然后Valentino跟Alastor在他的墓碑前对彼此互诉衷肠,然后就地在他的坟头上开干了。
Vox腹诽着哦豁老婆们在磨豆腐,然后唧唧起立地醒来了。
Alastor梦见他死了,被埋进了土里,然后尸体被Vox跟Valentino用铲子刨了出来,摆在坟头上,然后他们当场宣布让我们3p吧,接着在他的尸体上干了起来,水乳精华如同瓢泼大雨一般均匀地淋洒在他的尸体上。
Alastor在心里尖叫着救命,然后惊恐万分地醒来了。
三个人先后走出了卧室,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Valentino满心满意想要殴打Vox。
Vox暂时满脑子黄色废料。
Alastor想要殴打Valentino和Vox两个人。
在确认过眼神之后,本着“二打一总比一打二强”的态度,Alastor暂时删减了自己的遗愿清单,和Valentino完成了合流,一同把Vox殴打了一通。
然后Alastor带着已经基本搭建完毕的地狱广播网,原地散伙了。
14.
之后,Alastor在食人魔小镇上遇到了Rosie。
Rosie: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Alastor先生。
Alastor:你喜欢在坟头上强碱人吗?
Rosie:……不?
Alastor:我跟你走。
END.
我是真的疯了别揍我
Summary:为了让Valentino能够一直“爱”着自己,Vox对他进行了一场潜移默化的长期洗脑……
设定:非典型性洗脑,抽象论文式同人,Val为完全单向受害者,男鬼Vox的能力史诗级加强,虽然Vox不算正统AI但还是给他速通一下缸中之脑+忒修斯之船的AI例行套餐
预警:OOC,上帝来了也得给我做生科人,内含大量民科暴言纯属个人xp别当真,起因只是在推上刷到巨辣的催眠饭(@Autumn20aAkhr)于是想理性探究一下Vox催眠Val的可行性
......
Vox是一名无神论者,比起神明,他更相信牛顿定律——甚至牛顿本人都比他要虔诚上一万倍。
如果你问他,思维是什么?灵魂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刚下地狱时他或许还答不上来,五十年代时突触和神经元的结构才刚刚被电子显微镜揭开帘幕,就连同性恋都还是精神病理书上的白纸黑字。
但他是科技恶魔,他永远开放思想,接纳新事物,随着时代的浪潮不断更新。
刚刚落入地狱的前沿科学家们会为地狱滞后的科技发展水平而咋舌,他们四处推销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产物,却在一群文艺复兴和守旧稳定派的领主之中屡屡碰壁。只有Vox会主动来到他们面前,宛如及时雨跟伯乐,热情地微笑将他们带下来的奇思妙想全盘接收,并直接反手送上VoxTek公司的稳定职位以及一张布满陷阱的契约合同,以求榨出他们脑中的每一滴乳汁压制成量产的奶酪。
他也没有懈怠自己,前往人间的魅魔们不仅为他带回了盗版的人间电影拷贝,还有海量最前沿科学的研究文献。罪人们在地狱里比拼的不仅仅是拳头,他们中的幸运儿受到恶魔之母的青睐,获得了自己的特殊能力,Vox就是其中的一员。而他向来信奉个人能力的上限不取决于肉体实力的强度,而取决于智力与知识。
如果你能控制磁力,在不加思索的情况下,你只会将自己当做一块巨型的吸铁石,捏捏金属,丢丢钢筋,仅此而已。
但如果你深谙电磁反应、粒子结构、力学原理、天体科学……你可以选择成为天灾,亦或神明。
现在,你可以问他这些问题了。
什么是思维?是人类芦苇田里的灵光一现吗?
是大脑里的动作电位与化学递质。
什么是灵魂?是人生抽象又浪漫的价值的凝聚之雾吗?
突触电信号的集群,纯粹的物理与化学。
什么是爱情?是命运的牵扯,是灵魂的碰撞,是浪漫的邂逅吗?
哈!他为什么要为此费心?
你看,这或许是一种过于机械主义的世界观,却并不是全然无用的妄言。Vox不仅是变成了一台电视,他能够化身电流,穿梭于电路之中,也能够隔空操纵电器,直接读取或修改它们的信号。这些能力听起来或许有些杂乱无章,但总结起来其实本质都是同一件事:他能操纵电流。
而意识,和灵魂,正是电流。
他也曾疑惑过,落入地狱之中的罪人本应只是纯粹的灵魂,他们的生理结构还会继续遵从人间的规律吗?他们甚至还有大脑吗?就像Vox,他甚至只拥有电路板。但很显然,就算上帝真的存在,人类的科学本身也是祂本人的傲然发明,祂似乎并不介意在地狱中也依然遵从同一套守则。
至于大脑?又有什么区别呢,宝贝?人类的灵魂本身也不过只是运行在生物神经元电路上的软件程序罢了,硬件设备是大脑还是主机,真的没那么重要。倒不如说脱离了所谓的肉体束缚,脑电波在罪人身上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可探了。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那个核心上:他能够操纵电流。那么进一步的,缩小到微观世界,他就能够像开启关闭电器一样,操纵罪人们脑中的电信号。他能够将自己无形的手探入其中直接拨动开关,或是仅仅释放出大规模的电磁扰动作用于皮层,影响他们的心情或想法,最灵敏的tDCS(经颅直流电刺激)设备在他面前都要自惭形秽,而这反应到表面上便是他拥有催眠大众的能力。
一般来说,后者便足够用了,当他通过自身或旗下的电网发射这种信号时,他的左眼会闪烁出闪电纹路的红黑动态波动,所以看到的人们便会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某种心理医生手中的摆锤,是马戏团里的旋转花纹板——你盯着他的眼睛看,就会被他控制。
这是个便利的误会,能够降低他的敌人们对于他能力上限的判断,将实际上无孔不入的电磁波视作一种原始的、视觉性的刺激,只能说大多数地狱居民的思维框架都跟地狱本身一样古老,他们永远陷在旧的体系架构中悲哀地互相蚕食,无法拥有打破束缚的勇气与眼界——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喜欢Velvette那姑娘,她就像是他,但更加前卫大胆,即便在他面前时她也总是能给出一些耳目一新的尖锐观点来。
以及Valentino。
是的,Valentino。
他们是合作者、盟友、家人、友人、情人,他们默认对彼此的能力拥有抗性——Vox嗅不到他的费洛蒙,Valentino也看不清他的催眠花纹,因此在这段关系中不存在任何超出正常语言和动作之外的操纵行为。
但Vox说了谎。
这很公平,他的蛾子曾无数次在床上对他轻易说出过“我爱你”或是“Teamo”,但那也都是谎言。所以他并不是这件事里的坏人,对吧?
对吧?
爱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遇到了Valentino之后才拥有了意义。
Vox给不出什么十四行诗般的回答,他说不出充满隐喻和韵律的话语,也绘不出色彩神秘绚烂而抽象的画作,那是诗人和艺术家——Valentino——的职责,他总是直接一眼看到事物的本质,然后——不管那本质有多么丑陋——径直将它剖出来,摊开来摆在眼前,一针见血地解决它。
答案或许比大多数人所设想都要更加简单,吟游诗人穷极一生试图描绘那种虚无缥缈的感受,但Vox可以用一个词就回答它:爱情是激素。
听起来蹩脚、无趣、枯燥、冷酷、无情甚至残忍,但,是的,这之中没有什么神奇的仙女教母或是南瓜魔法,只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等式:你的大脑分泌激素,你坠入爱河。
无一例外。
爱情可以被简单分为三个阶段:欲望阶段,在相识初期两人对彼此产生强烈的吸引力;诱惑阶段,理性消退的热恋期;以及依赖阶段,能否成功步入这个阶段决定了恋人是否能够终成眷侣甚至步入婚姻。调控三个阶段转换进度的也不是你的主观意识,而是你分泌的激素比例。
在热恋阶段中,控制你的主要有三种激素。
苯基乙胺,它的作用类似于兴奋剂和迷幻剂,能够让人陷入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让你感觉到同某人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结,令你的灵魂震颤。
多巴胺,传递亢奋和欢愉的信息,分泌的多巴胺越多,产生的愉悦感就越剧烈,所谓吸毒后的成瘾作用也离不开轻易分泌的过量多巴胺,它会带来欢乐与快感。
去甲肾上激素,收缩血管,神经传导,引起血压和心率的提升,让人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
现在,我想你能够理解爱情的本质了。
爱情是一场毒瘾。
一如Valentino对于Vox一般。
人类目前对于大脑的研究并未触及到真相的十分之一,这是人体中最为神秘和复杂的器官,对于Vox来说自然也是如此,他并不是什么能够在地狱异军突起夺得诺贝尔奖的医学天才,但他确实能够读懂Valentino。他们总是离得够近,近到他足以隐约感应到Valentino的脑电波变化,而当他集中精力时,他能看到一切。
这如同养料一般助长了Vox滔天的控制欲,当Valentino不在他身边时,他能够通过监控锁定他的身影与一言一行;而当Valentino在他身边时,他痴迷而饥渴地窥探着他脑中的每一个情绪与想法,直接凝视着他的灵魂。
Valentino的触须能够嗅到他的欲望?没关系,他不介意。当你彻彻底底地掌握了一个人从内到外的所有秘密时,你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但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在关系中,他依然显得情感迟钝而笨拙,Valentino时常会对他发火,骂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操蛋玩意,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否真的能够读心。
他就一直像这样沉默地注视着属于飞蛾的一切——直到某一天,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如果我能改变它呢?
在这里,他必须要强调,他并未以任何手段控制过他与Valentino激情的开始,他们就是那样互相看对了眼,彼此灵魂中残缺的齿恰好与对方的匹配得严丝合缝,加上强烈的性吸引,那就是他们如何为彼此倾倒的,纯粹天然,完全自愿。
直到Vox开始变得贪婪。
Valentino是一阵媚红色的烟雾,看得见摸不着,伸出手也抓不到,他从指尖掠过,用甜腻的气味挑逗着你,却永远不会停留,亦不会被捕获。
他自由、随性、多变、若即若离、喜怒无常……没什么在他眼中是永恒的。
而对于Valentino?仅仅几个月甚至几周就足够他玩腻了。他本身就是飘忽的飞蛾,也是地狱中风味最佳的毒药,当你的唇齿间呼吸着世间为强效的毒雾,那么你自然也拥有着最高级别的抵抗力。
但地狱的生活是永恒的。在天堂的审判到达之前,他,他们,都将是永恒的。四年?不过眨眼之间。太短了。
很快,Vox就开始注意到Valentino的感情不再全部投射在自己身上,他恢复了日常的节律,同所有人调情,并同其中的佼佼者上床,只在每晚玩够后才回到Vox身边来。但这不够,远远不够,Vox想要更多,他有能力得到更多,他凭什么不去夺取更多?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开启,就再也无法关闭。
起初,Vox只是抱着试探性的态度。在他们翻云覆雨的时候,Vox被Valentino动情的样子冲昏了头,下意识探出了一缕电流,直接刺激了Valentino脑中的多巴胺分泌系统。
然后他看着身上美丽的情人为自己神魂颠倒,他的四只手爪深深地刺入他的皮肤,触须可怜而不受控制地震颤,狭长的口器收不回去,只能撒娇一般勾在Vox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腕上。他看着Valentino瘫软地倚倒在自己胸膛,迷迷糊糊地反复唤着他的名字,翅膀因为过量的快感而不住抖动着,红色的涎水淌了他一身。
Vox从未感到过如此幸福与满足。
当晚,当Valentino疲惫地靠着他睡去,Vox凝视了他安静的睡脸很久,然后探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抵在Valentino的前额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开始有意识地每日调整Valentino爱情激素的分泌比例与浓度,确保对方能够时时刻刻同自己处于激情四射的热恋期,而不会心生厌烦,他要保证三分钟热度的Valentino会一直迷恋自己,他挑拨着他的喜怒与情绪,控制着他的心跳和血压,甚至会单独提高对方同自己做爱时的神经敏感度,让Valentino食髓知味,开始对Vox上瘾,直到再也离不开他。
Vox阅读过希拉里·普特南的著作,如果一个人的大脑被切除并放进一个盛有营养液的缸中,大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大脑传送信号,以使它保持一切都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这颗大脑来说,世界、运动、感觉都如常存在,它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计算机想让它感受到的一切,却完全不自知。那么一个人要如何确认自己不是正处于这种困境之中?
Valentino就是他的缸中之脑。
这很无害,他又不是在给Valentino下毒,他甚至没有给他植入任何多余的念头,也没有洗脑他,只是在自然的基础上调大了功率,稍微延长了一下他们关系的保质期而已。就像菜肴上额外点缀的风味香草,并不会影响任何Valentino自身的意识。他还是他。
又或者,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期待罢了。
从外界去操纵大脑的自然功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人类现有的治疗方案大多也都停留在皮层表面上,就连上帝本人也无法说自己摸透了人类思维的运作规律,不然,也就不会出现那枚苹果了。
但同时,唯有一条真理不容置疑,那就是人类永远不会吸取任何教训。
Vox咬下了那枚苹果。
等到Vox意识到自己的小小举动或许包藏着超出他判断范畴的后果时,Valentino已经开始出现副作用了。在苯基乙胺的作用下,它确实会让人产生坠入爱河的错觉,但同时也阻断了多巴胺的分解,让这种快感激素大量堆积,几乎接近吸毒过量的反应。荷尔蒙的释放加强了性欲冲动,同时促进情绪,让Valentino变得更加饥渴放荡和不稳定,同时伴随着间歇性的剧烈头痛。
诚然这里是地狱,在这里,人人都嗑药过量也依旧死不掉,他们大可以在心脏停跳之后再逐渐重生。但过量服用和过量分泌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细微差距的,药物通过鼻腔、血管被人体吸收,再通过神经通路逐级上传指令,在过程中被缓慢消耗,跟直接以最强信号出现在大脑中绝对是截然不同的体验。一次性大剂量的放纵跟长期温水煮青蛙式的成瘾诱导又不相同,后者能够以一种比毒瘾更加温和隐蔽,却绝不可逆转的方式逐渐侵蚀和改变大脑的突触连接和奖罚系统,直到彻底将之变成另一个人。
即便Vox反复强调这并不是催眠,但他所做的依旧是一种精神暗示,Valentino的脑波开始更多地被θ波占据,这种脑波被称作“受暗示波”,多出现在白日梦或催眠状态之中。过多的出现在清醒阶段的θ波活动能提高机体的创造力与直觉,促进艺术创作,但同时也会导致强烈的抑郁症。
在一名本身就有着疑似躁郁症状的艺术家身上,这只意味着彻底的疯狂。
大脑和意识是一组摆在黑盒里的积木,Vox自以为他可以看透迷宫的结构,他掰下了一块拼图,然后又一块,突然间整座积木轰然倒塌,而他甚至无法追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Valentino平时也很疯,这自然不错,但他身上细微的变化还是躲不过Velvette的双眼,她很清楚Vox要比自己更加了解Valentino的一切,如果她看出了什么而他还没有任何反应,她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罪魁祸首究竟是谁的结论来。
Velvette从不委婉,她单刀直入,冲到了Vox面前去质问他究竟在做什么。Vox有很多套早已准备好的华丽借口与谎言,但他没有将它们用在Velvette身上,只是用最简单、最科学的语言,向Velvette解释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与动机,但却模糊了其中的危害程度。
Velvette没有被他看似诚恳的辩词迷惑,正如Vox一样,她也善于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质,这绝不无害。但当你的左手举着匕首捅穿了你的右手时,很难去凭借理智判断在这场悲剧中究竟谁对谁错,你无法为任何一只手去辩解、责骂、怨恨或是原谅,你只能接纳——除非你想要将两只手一起剁下去,然后在痛苦中失血而亡。
Velvette用她一贯的尖牙利嘴讽刺Vox口中所谓执着的爱情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一场傀儡秀,Valentino不是他的恋人,只是他内心那个贪婪自私的孩童手里死死攥着的闪亮漂亮的芭比娃娃而已。
“你不理解,Velvette。”Vox用推销VoxTek旗下产品时的虚假语气对着她绽开一个安抚性的微笑,“这没有伤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Val,我为什么要呢?我们的感情当然是真的,这些激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助兴罢了,跟Val在片场灌给他手下婊子们的那些兴奋剂和催情药没什么两样,完全正常。”
“……你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了吗,Vox?”Velvette露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死死盯着Vox的屏幕,甚至踩着高跟鞋朝后退了一步,“你在用对待婊子的态度跟手段去对付Val吗?”
Vox的天线发出了一声电子噪音,他陷入了沉默,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这句质问,甚至找不到任何漂亮的借口。Velvette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她撑着书桌的边沿跃上去,跪在桌面上探出身去,扯着Vox的衣领俯视着他。
“看着我的眼睛,Vox。”她严肃地说道,“然后告诉我,在你的内心深处,你真的确信Valentino是发自内心地爱着你的。”
你在说什么,蠢姑娘,他当然爱我,他只能爱我,除了爱我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他又能做什么呢?Vox不耐烦地想着。
他说不出口。
“你不理解,亲爱的。”Vox握住她的手腕,将它们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他没有使用催眠能力,只是双眼不受控制地混乱闪烁着杂乱的色块,他的表情模块趋于紊乱,愤怒、愉悦、痛苦和恸哭的五官组合毫无规律地在屏幕上交替闪烁。
但他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
“你无法理解我们的感情,我能够理解这一点,小蜜糖,因为你还维持着人形,无法理解我的思维模式。你看,甜心,当我的思维退行——或进化——为彻底的电路之后,效率才是第一的,我的‘大脑’会为我摒弃一切无用的支路。很多普通人类会重视的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Val不重要吗?”Velvette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悲哀神情望着他,似乎是觉得累了,她的语气中甚至都不再具有攻击性。
“你错了,宝贝娃娃。”Vox的声音深情又痴迷,浓缩着化不开的暗色浪漫,“这不是因为我不重视Val,恰恰相反,他才是唯一重要的存在。Val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更加重要,我可以为了他舍弃一切——甚至是我的底线和人性。”
“……你疯了。”Velvette收回手,退回了原位,不带感情地评价道,她的表情中甚至还带着一点破罐破摔的解脱,“妈的,好极了。你疯了,他疯了,现在我觉得我也要疯了。”
“我们还是会照常爱你的,有什么不好?”Vox已然已经说服了自己,双手交握摆在桌上,对着Velvette微笑起来。
“我要他。”Velvette冷冰冰地回答道,“我不在乎你们两个之间要搞些什么该上军事法庭或是会让希波克拉底举着天使武器从天堂冲下来把你们剁成尸块的恶心游戏,但他对我的那部分……你不许碰。”
“你有我的保证,宝贝姑娘。”
Velvette又看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操了”,然后甩着马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每天都有爱侣为了彼此海誓山盟,爱得死去活来,但他们之中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将激情转化为平淡,将爱情褪为亲情。有人将这误以为是爱情在消逝,只剩下了枯燥的责任,但事实正相反,这才是爱情的最终形态。如果在热恋期结束之前,情侣能够将爱情激素的分泌成功转化为婚姻激素的释放,这反而是感情将会持久延续,巩固加深的表现。
内啡肽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它有着类似镇静剂的作用,能够提供与吗啡或鸦片类似的镇痛效用与欣快感,让恋爱的双方在彼此身边感到平静与舒心,从而稳固双方的感情。
Valentino,忠诚,这是两个单单摆在一起就足以让Vox血脉喷张的词汇。
而他所需要做的一切就只是轻轻地拨动一下那个开关,给予脑下垂体一个轻微的指令,让它开始运转。只需要一种化学物质,简单、干脆、高效——Valentino就将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可代价呢?
他已经开始在情爱前后给予Valentino多余的催产素,只是用来促进他们之间的依赖关系,这无伤大雅,Valentino的全部产业都已经几乎依附在他身上了,再加上他的整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这个呢?
这太有吸引力了,太有吸引力了,他已经厌倦了从镜头后目睹一张张陌生的脸孔爬上Valentino的床,对着他极尽讨好,共赴欢愉。而一切的解药又是那么唾手可得,近在咫尺,来吧,Vox,不会痛的,这甚至不会是洗脑,Valentino只会觉得这是他自己产生的念头,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他甚至不会为此痛苦,只会沉浸在爱情带来的幸福感之中,沉溺在Vox提供的幸福感之中,直到最终无意识地溺毙在这潭以爱情为名的沼泽之中,死前连一句痛苦的挣扎都不会有。
就像一个美好的梦境。
一个只属于他的Val,一个独属于他的Val,一个全心全意只注视着他的Val,他会是他的光,他的火,他的月光,他的引航针,他的展翅板,他的烘干箱。他可以无声无息地带走他体内所有维持着活力的水分,只保留下他空洞的外壳,凝固他最美丽的姿态。
但那还是Valentino吗?
那还会是Valentino吗?
究竟什么又是Valentino?
从哪个环节开始,Valentino才开始不再是Valentino的?
Vox被困在了这艘忒休斯之船上,他已经替换下了太多的木板,默念着这依旧是他的船,但最终被温水煮青蛙的人终于变成了他自己,现在他举着手中的木凿,盯着身下的甲板,终于,第一次,被惊惧的动摇席卷了心神。
在欲望的操控下,他已经握着太多的开关和傀儡线了,以至于早已迷失了方向和尺度,再也分不清那条绝对不该跨过的最终底线究竟在哪里了。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关于小鼠和按钮的故事,小鼠最终不眠不休地按着那个安装在自己脑中的快感反馈按钮直至奄奄一息。曾经,Valentino是他手下的那只小鼠,而现在,Vox发现自己其实也早就已经被关在了同一个笼子中,只是第一次从幻觉中抬起头来,直视残酷的现实。
他们正站在边界线上,前方是深渊,背后是地狱。
Valentino正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望着他,触须柔软地扫过他的屏幕,如此幸福,如此美好。Vox搂着怀里的飞蛾,浑身僵硬,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Vox的手指落在Valentino的额头上,轻轻捻着触须的根部。
他可以就这样彻底毁掉他,也可以就此停手。
他还有得选。
只要现在,立刻,他就此收手,他还可以挽回一切。他只需要戒掉这些,真正为Valentino买些鲜花,邀请他共进晚餐,或是牵着他起舞,或者只是彼此依偎。
他可以……
吞咽下去的那枚苹果最终落入腹袋,带着令人作呕的酸涩感,释放出了隐藏在其中狞笑着的黑影。
但如果……他判断错了呢?
如果,他早就已经成功毁掉他了呢?
在某个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刻,他输入了最后一行指令,拆下了最后一块木板……如果这是真的呢?如果,如果……
Vox陷入了全然冰冷的恐惧之中。
他已经毁了他。
真正的Valentino是什么样子,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本能拥有怎样的关系与爱情故事?是跌宕起伏还是惊喜连连,是分分合合还是一刀两断,是细水长流还是轰轰烈烈?
他本该能够拥有怎样的幸福亦或心碎?
悲哀的是,Vox发现自己永远都无法再得知真相了。
而作为代价,他已然拥有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爱情形式。
问:去读认知神经的硕士教会了你什么专业知识?
答:更变态地大搞特搞AI人机恋的脑控病娇同人。
注:关于脑波、爱情和婚姻激素作用的部分是事实,但是关于“人类本质是生物电AI”和“人类的感情只是物化反应没有主观能动性”的悲观暴论是我个人的价值观,与科学无关
(滑铲加入VV姐的沙堡impart,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沙堡)
依稀记得上次搞这套的还是MOSS,就连话术套路和用摄像头监控老婆这招都一模一样,可恶兜兜转转还是吃定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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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Vox真的很想跟Valentino结婚……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CP:voxval
预警:OOC之双癫公大对决,全文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最近扭曲看多了精神受损本想走极端搞点甜甜,但总裁依旧稳定地精神变态着,男鬼了但没完全鬼,算半个很会演戏套路老婆的纯爱dom
被外星人吃掉了所以重发,是健全版本,全餐请去西餐厅[work]54167533
他妈的,我需要跟这个混蛋结婚。
这是今天Vox醒来后在身边看到Valentino时,从处理器里刷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被吃掉的部分————
总之是蛾子在外面大搞特搞,于是小沃把他抓回来大搞特搞
爽过之后,Valentino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直接贴着Vox睡了过去。Vox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坐在黑暗中凝视着熟睡的Valentino,只觉得胸口始终闷得难受,但又说不出缘由来。
Valentino没什么过错,他从未试图掩饰或改变过……或许变的人是他。
是的,是他,他得到了一个玩具,于是不想再允许任何小朋友触碰他心爱的娃娃。
随便你怎么讽刺,但他就是个老派的双性恋,对性别的社会标签和体位的对应关系有着固定刻板且毫无根据的个人理解。Valentino大可以把他的玩意放进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洞里,Vox顶多会有些不爽,但不至于恼怒。
但Valentino的身体?那是他的东西,只能属于他。
于是这个可笑的念头便跳了出来,“结婚”?哈!别开玩笑了,宝贝,这里可是地狱,谁会在乎一个全靠道德将他们约束在一起的口头契约?
Vox轻轻坐起身来,低头注视着将脸埋在枕头里的飞蛾,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他头顶仅存的那根触须,绕了两圈,又松开,看着它弹回原处,惹来Valentino哼哼唧唧的一声抱怨。
Vox的屏幕上露出一个笑容。
或许这并不是个太差的主意,或许。虽说一个小小的指环别说在地狱,就算在人间也阻止不了任何破坏契约的出轨举动,但起码这是一个警告,给其他所有还想见到明天太阳的罪人们的警告:最好看清楚你们正在触碰谁的东西。
至于Valentino本人,Vox并不觉得普通的戒指能够套得住他……或许一个能够释放高压电的指环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每个人的人生里都需要一些小小的教训,不是吗?从这层含义上来讲,倒也不一定非要是戒指,可以是任何适合Valentino的饰品:项圈、臂镯、手链、腿环、脚链……但Vox就是觉得戒指更合适。
操!他只是在找借口,好吧?他承认了!他就是想要把戒指套上那只滥情的性感蛾子的手指并让他再也摘不下来,他只是在找借口合理化这一点而已。真正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他想要。而这就已经足够了。
对于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Vox向来总有计划。
Vox弯下腰去,在迷迷糊糊的Valentino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后下床起身,披上衬衫离开,在身后关闭了卧室的房门。
简单想想就知道,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到Valentino哪天突然自己找上门,拿出求婚戒指起誓终生单配偶制的可能性可是要比Alastor穿着女仆装爬进3V塔的窗户主动求着他来干自己的几率还要更低。而直接跟Valentino摊牌提出诉求的行为也无异于自行找死,Valentino大概率会狠狠嘲笑他一顿之后开始彻底疏远他,以逃避式的态度处理所有他不愿触碰的真实情感,这招绝对行不通。
比较可靠的一种方式是将不可视的婚姻关系转化为契约关系,地狱里的证婚神父有没有用他不知道,但地狱里的契约绝对是不可违背的,这可比人间的结婚证好用多了。一个简单的双向契约,就能让上面的内容在两位所有者均同意撤销之前永久生效——反正Vox知道,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取消它的。
他当然可以尝试着欺骗Valentino来签字,用弯弯绕绕的法律话术或是索性利用对方没那么灵敏的视觉,但这所带来的善后问题绝对会是灾难性的。骗到签名一时爽,但接下来他就不得不永远面对这段关系中的这道永恒的裂痕。Valentino非常记仇,睚眦必报,这点Vox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他要走这招险棋,就得冒着接下来的几百年Valentino都要跟他玩床死,且不允许他再碰自己一下的风险。
而且“出轨”的定义又是怎样的?Vox很确定Valentino会不断去尝试逼近那条线,体外接触、接吻、用手、用嘴、甚至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手下的婊子们为他表演……而这只是为了惹毛Vox——相信他,他绝对会这么做的,Vox对此毫不怀疑。
他甚至会担心Valentino在他最疯狂的日子里会不假思索地直接违背条约,全然不顾这是否是在赌上自己的灵魂损伤当做代价。Valentino当然可以不考虑自己所要承担的后果,以他的精神状态来说大抵也不在乎这个,但Vox却必须要替他考虑。他不能允许任何一个可能伤害到Valentino的选项出现,即便那来自Valentino自己也是一样。
所以他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加进条款里去,那相当于在给Valentino递刀,捅在他自己身上,伤的却是Vox。而他更不可能要求Valentino必须无法拒绝他的求欢,Valentino是他的霸主,不是他的男妓。
在乎更多的人总是从一开始就输掉了整场游戏。
但他可是Vox,他从不认输。
Vox需要一个在这种事上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盟友,好在幸运的是,他永远都有一个。
“我需要你的帮助,Velvette。”
Vox礼貌但不容拒绝地闯进了Velvette的直播间,后者正在反复完善表情录着同一条SinstagramStory,在被Vox打断后立刻暴躁地骂了一声,但还是把手机向下扣在了桌子上,抱着双臂从椅子上转向了门口的Vox:“怎么了,Vox?你的脑袋进水了需要我帮你把它拔下来插进米袋里吗?”
“我需要跟Val结婚。”Vox直入主题。
他说的甚至都不是“我需要向他求婚”,或是“我们需要结婚”,而是“我需要”,非常Vox特色的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
Vox本来以为Velvette会大惊小怪那么一阵子,但年轻姑娘只是一挑眉,给了Vox一个了然的眼神,弯下腰去从书桌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来,打开上面的锁,从里面搬出了一大摞快比她的身高还要高的文件出来,摇摇晃晃地全砸在了Vox的面前,财大气粗地撩了一把头发:“随便挑,即便是里面最差的设计也足够你们红遍全地狱成为十年内的顶级潮流了。”
Vox挑高单侧的眉毛,用指尖捏起眼前的文件夹偏头看着,这是五十多本异常详尽的婚礼策划案,每一本都采取不同的主题,从邀请函到晨袍再到宾客礼物以及拱门红毯手捧花……所有细节应有尽有。Vox翻着翻着脸色就变得不大对劲了,因为很明显这份庞大的工作量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Velvette,我亲爱的好姑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些东西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后的第五天,撞见你们在我的更衣室里大干特干的那次,还记得吗?”Velvette对答如流,似乎已经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很久了。
“但我们那时甚至都没在交往。”Vox干巴巴地回应。
“那你们现在在交往了吗?”Velvette反唇相讥。
“……”Vox成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哈——”Velvette叹了口气,叉着腰站起身来,“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虽然现在地狱的网络系统还不发达,但你预言互联网绝对会在未来成为这里不可分割的一种强大的统治力量,而你能帮我掌控那部分?”Vox回播着当时的记忆存档,复述着她的话,为记忆里那个狂傲自信的姑娘而露出了一个有些温柔的神情。
Velvette满意地点点头,做了个得意的表情:“嗯哼。然后现在呢?我是对的了吗?”
“…………”Vox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我理解你的观点了,但恕我依旧保留我的意见。”
Velvette耸了下肩,心直口快地接道:“无所谓,老爹,你已经保留你的意见快几十年了。事实上,这都快开始变得可爱起来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够继续你的坚持,就像你当初跟我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是异性恋时一——”
“Velvette!”Vox不满地提高了音量,掺着失真的音效让Velvette下意识捂了下耳朵,“够了,现在的话题不是关于我的。如果你不想讨论,我可以离开。”
“呃呕,好吧!”面对Vox卑鄙的威胁,Velvette只能撇了撇嘴妥协了,撩了下刘海坐了回去,“有时候你真像我爸。”
“你父亲?是什么样子?”Velvette基本不怎么提到自己生前的事情,Vox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黑人没有爸。”Velvette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讲了个哪怕在地狱听起来还是很地狱的地狱笑话,“我还以为这是个很美国特色的笑话呢。现在赶紧的,你要问我什么来着?”
Velvette看得出他在试探和恐吓自己,但她完全不在乎,只是在那摞设计案上拍了拍:“那你要答应我婚礼必须采用我做的主题!”
“宝贝娃娃,我们或许根本都不会有婚礼。”
“我不管,总之你必须答应我。”
“……唉,好的,我答应你。如果Val……如果我们有机会举办一场婚礼的话,一定会采用你的方案。”
“很好,加我一个。”Velvette答应得非常爽快,立刻把自己最好的逛街搭子Valentino给卖了个干净,“不过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不觉得Val是会开开心心地答应你求婚的那种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如果你把天使武器抵在他脖子上的话,他究竟会不会答应。”
“别担心,甜心,我有我的办法。”Vox脸上的微笑折出一个神秘的弧度,“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怎么,你们要领养一个孩子吗?”Velvette讽刺地插话。
“我要解雇AngelDust。”Vox平静地说道,“而且我会让Val亲手这么做。”
Vox的语气冷漠而认真:“他能赚到钱靠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我们的营销,就算换只猴子我也能从它身上榨出相同的价值来。年年都有的是年轻又性感的鲜肉从上面跳着钢管舞一路滑下来,如果某个行业因为少了某个人就发展不下去了,那这个行业也是时候覆灭了。”
“你这话应该对Val讲去。”Velvette用阴阳怪气回敬他的阴阳怪气。
“他会理解的。”Vox平静回复。
“被迫的还是主动的?”
“有区别吗?”
“……”Velvette被Vox坦然的无耻态度给整无语了,只能原地翻了个白眼,“我只希望你把握好尺度。起码在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之后,我还希望有个地方能好好睡觉,而不是躺在被一名郁躁狂用核弹轰炸过的废墟里。”
闻言,Vox再次微笑起来:“放心,小蛋糕,我有分寸。就算意外真的发生,我也能再送给你一栋新房子。现在别担心了,专心在这个计划上。”
“好的爹地——”
当Valentino晃进Vox的更衣室去寻找自己遗落在这里的袜带时,Vox正将全套西装穿到最后一步,在一件件佩戴Velvette为他搭配好的首饰。Valentino冲着Vox西装裤里的屁股吹了个口哨,笑嘻嘻地倚靠在了衣柜门上:“Uau(哇哦)~看来有人要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只是跟城西的那些承包商们的商业酒会,我无法想象任何比这个更无聊的事情。”Vox偏着头在袖口上别着袖扣,语气听起来十分厌烦,“他们是什么?上世纪的古董魔鬼吗?除了着装要求,请帖上甚至还要求必须携带加伴(plusone)出席。如果明天他们有人死在家里漏电的智能浴缸里,别太惊讶。”
Valentino低声笑起来,两对手臂分别从背后搂上Vox的腰和肩膀:“需要我吗,querido(亲爱的)?我今晚刚好有空哦~”
“他们只需要一个打扮精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陪笑附和的花瓶道具,而这不是你的角色。”Vox自然地牵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吻了一下,松开后又去整理领带,“你手下的婊子们有空吗?”
“亲爱的,你知道的~只要你需要,他们随时都可以有。”Valentino笑着收回手,顺便又在Vox的腰上摸了一把,“我去叫Tiffany来?她的身材挤在低胸鱼尾裙里简直美极了,绝对会让你成为今晚最受人羡慕的——”
“Angel有空吗?”
Valentino的声音像是被人在半空中掐断了一样,猝然消失了。Vox没有回头,就好像自己只是在讲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他的余光能够从全身镜中扫到身后Valentino的表情突然变了,眯起的红色双眼带着试探意味从墨镜之后紧紧地盯着他,就好像Vox刚刚讲出了什么疯话一样。
“你指AngelDust?”
“你手下还有其他Angel吗?”Vox依然没有看他,他在心里发出快意的大笑,自嘲着这段对话竟然在他们之间还有颠倒过来的一天。
“但我还以为你一直对他不感兴趣。”Valentino缓缓地移动到了房间的另一侧,视线始终盯在Vox背上,但语气再次轻快了起来,“你不是讨厌他吗?”
“啊,我过去是。”Vox也扬起了自己的嘴角,调整了一下闪电形状领带夹的位置,“但你不是总提起他吗?而且我看你对他很迷恋的样子,能迷住你的人肯定有些什么特殊的地方,你知道的,也让我开始好奇了。”
Vox背起双手,转过身来正对着Valentino,扬起一个迷人的笑容:“只是借用一下你的小宠物,你不会舍不得吧,Val?”
“……当然不。”Valentino也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但这份笑容里有几分咬牙切齿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靠过来贴了贴Vox的脸颊又分开,“我这就叫他准备好,他今天是你的了。你可以随便用,他没那么容易坏掉的。”
“啊,我就是这么打算的。”Vox自然地接下了Valentino原意是挑衅的词语,掏出手机来查看工作邮件,“他明早没工作吧?”
Valentino的目光再一次死死地钉在了Vox的脸上,就好像想要将那里烧出一个洞来一样,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今晚有人要累到晕过去了,明天早晨都不一定能爬得起来。
“…………”Valentino甚至都没有心思继续去维持脸上的笑容了,他看了一眼Vox,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身离开了更衣室。Vox欣赏着Valentino大步离开的背影,愉悦地扯开嘴角笑了。
“呃……Vox…先生,您好?Val说你找我……?”
Valentino的速度很快,不出二十分钟,Angel就被打包好送到了Vox指定的地点,开车送他来的人是Travis,Valentino甚至都不愿意跟自己的小爱宠一起再露个脸。Vox用鄙夷的眼神注视着Angel从车里爬出来,紧张地站到自己面前挤出一个营业式的讨好笑容,随后自己同样扯出一个标准的假笑,伸出胳膊示意Angel挽住自己的手肘,如同一名真正的绅士一般带着他走入眼前的商场,开始一家一家地为他挑选和购买最昂贵的礼服和珠宝首饰。
商场里四处都是监控,他知道的,这是他安装的,而Valentino的房间里拥有一个具备次级权限的小型监视台,他知道他正在看,说不定还在背后骂些出格的脏话。
Vox照单全收。
当Vox手里的袋子增加到第八个的时候,Angel终于承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了,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但Vox立刻狠狠地掐住了他的手腕,爪尖刺进他的皮肤,让他吃痛地惊叫了一声,被迫截断了话头。
Vox没在乎他的反应,只是拽着他走出商场的正门,拐进了旁边的一条暗巷里,这里没有任何属于机械的眼线。Vox终于卸下了他的伪装,将手里的袋子随手丢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走向Angel。后者本能地打了个寒颤,挤出一抹微笑:“听着,先、先生,我不是……我没有想……如果您对我有哪里不满意,我、我可以滚的,Val他说——”
“闭嘴,你这下贱的婊子!”Vox的耐心耗尽,他抬起手径直掐上Angel的脖子,尖锐的指尖刮破了他的皮肤,红色的鲜血沿着伤口滴落下来。Vox啧了一声,换了一只手,躲开了那些肮脏的液体,把Angel狠狠地掼到了墙上去,压低嗓音,身上不稳定的电弧不时跳跃:“现在闭上你的烂嘴,安静地听我说,明白了吗?”
然后,他松开了Angel,像对待垃圾一样将他丢在地上,整理着因为动作过大而凌乱的袖口,用皮鞋的尖端将地上的纸袋踢到对方面前去:“现在,选吧。你是要换上这些衣服跟我走,还是让我在这里把你电死,告诉Val我们起了争执,我不再需要你了,然后放任你回到之前跟他的折磨循环中去。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Angel甚至都没为这些粗鲁的对待而分神,只是定定地盯着Vox的表情,试图从上面找出任何玩笑的痕迹,但随即他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Angel将视线移到地上的袋子上,随后又转到Vox的脸上,后者正不耐烦地斜眯着他。
Angel咬了下嘴唇,随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骂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去,一把扯过装着高级礼服的纸袋。
“妈的!我干。”他说,“你都需要我做什么?”
Valentino原本以为Vox只是在发疯,带着一种猎奇的心情尝尝鲜,毕竟他很少会主动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还是前凸后翘的女士们更能满足他的时代审美以及莫名其妙的男性雄风。但这场小游戏明显开始过了火,晚宴上被Vox盛装打扮过的Angel自然获得了全场的瞩目,Vox体贴地揽着他的腰肢,同所有人侃侃而谈,甚至当场签下了两个新合同,把VoxTek专卖店的经营界限又朝外推出了三个街区。
当晚Vox没有回来——那个Vox,没有回来。他在外面的某家豪华酒店里过了夜,当然身边还跟着AngelDust。第二天,他也依然没有出现,Angel也是。当天下午,他们两个在餐厅共进午餐的照片就登上了地狱网的热搜,在照片里Vox看起来温柔又体贴,用餐巾替Angel擦去嘴边的酱汁。他们始终握着手,但直到道别,Vox都没再操他,只是倾身给了Angel一个道别吻,并在他胸前别上了一朵粉色的鲜花。
不出意外的,Valentino在刷到这则新闻的瞬间就疯了,下意识捏碎了手里的手机,并往Kitty头上丢了两个花瓶。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怎么敢这么做?!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让他甚至都没能想通自己究竟是在气谁。Angel也不是没在他的示意下对别人玩过这套,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位地狱的性感明星,而Valentino就是潜伏在对方身后的捕蝇草。
但对Vox???!!!
所有这些,所有这些,都该是Vox对他做出的举动,只对他做出的举动,他还以为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已经达成了一种相处模式的默契共识,但他错了,Vox这个混蛋对边界感一无所知,又或者这家伙太知道了,只是现在他的兴趣开始从Valentino身上转移了而已。
他将他的目光移开了。
没人出现。
也就是在这一刻,Valentino真正地慌了,上一辈子,当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从自己手中逐渐流逝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恐慌过,就好像他正陷在全然黑暗的迷宫之内,无论朝哪个方向奔跑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光亮。
在最后一步发生之前,Valentino从身下掏出了两把枪来,同时蹦碎了两名男魔的脑子。他愤恨地推开他们的尸体,用手背抹去脸上溅到的血迹,攥紧拳头近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夜店,展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Vox,你在——”
Velvette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用批判性的目光审视着监控室里十台被炸碎的屏幕,五根烧断的电缆,被硬生生抓穿的操作台,半名被误伤的助理——还有一半已经被均匀地涂抹在墙上了——以及正中央双眼通红地泛着愤怒压抑的光圈,正低着头剧烈喘息着的Vox本人。
“你有没有想过改行去做苦修僧?”Velvette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我觉得你还挺能憋的。”
“嗨,Amorcito~”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明快又兴奋,与手上正在拨弄的两把匕首形成鲜明的对比,Angel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不过没关系,Valentino可以原谅这个,“你已经休息很久了,宝贝,是不是该回来看看了?拍摄计划已经堆积如山了。不过别担心,我们可以一点点慢慢来,你说怎么样?你有喜欢的男演员吗?我们可以调整,事实上——”
“今天不行,他很忙。”
久违的Vox的声音突然隔着听筒传来,Valentino的手猛地攥住了自己的翅膀边缘,体会到了一种灼烧的窒息感,甚至开始结结巴巴起来:“Vo-Vox?Voxxy?你怎么……你、你什么意思?”
“替他请一天假,他今天需要跟我在一起。”Vox的声线不带什么感情,似乎只是在公事公办,Valentino还想说些什么,但Vox已经把手机拿开了,从听筒里能隐约听见对面离得很远的对话。
“但……那是Val,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别在意,只是Valentino罢了,我能处理。快去准备,我们要出门了。”
Valentino。
他竟然叫他Valentino。
他的全名。
“我觉得,这出闹剧该结束了。”Valentino歪着头,盯着自己在窗户上的倒影,喃喃自语道。
在跟Vox分开之后,Angel的神经立刻进入了一种战或逃的应激状态之中,Vox是个疯子,Valentino也是个疯子,而蠢到竟然胆敢用自己的命来跟这两个疯子博弈的自己恐怕也是个疯子。一路上,他留意着每一条黑暗的小巷与拐角,但Valentino从天而降,Angel能够看到的全部就只有那对如地狱烈火一般深红的蛾翼。
“Val!我——啊!!!”
求饶的话还没出口,Angel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人揪住,用力地带着他的脑袋朝墙上撞了过去,剧烈的疼痛与眩晕感一起猛击他的躯体,让他跌倒在地上干呕起来。在模糊的视线之中,他看到Valentino狞笑着朝自己走来,弯下腰来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
“你这小荡妇,”Valentino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意,让Angel本能地发抖起来,这是他从没见过的Valentino,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你在想什么?嗯?你以为自己攀上了另一个领主,就能够利用他来摆脱我了吗?!这就是你在想的吗!让他来对付我?!!”
Valentino用力一掰,Angel的腕骨应声断裂,他哀嚎了一声,趴在地上抱住了Valentino的靴子:“不!Val!先生!我没这么想,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错了,爹地,我不该离开这么久,但我没有办法!求您了!我也不想的!但我只是……我只是您的婊子,我没有资格拒绝一位领主的命令!啊——!”
Valentino眯起了眼睛,松开了踩在Angel头上的靴子,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脚尖离地,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冷静:“你是说,是Vox主动的?”
“我、我不敢骗你的,爹地,你知道的。”Angel脸上挂着被眼泪染花的眼线膏,比哭还难看地挤出一个笑容,“我从来没勾引过他,也没有想要利用他来……对付您,但他一直不许我——”
Valentino没有听完后面的话,他已经失去了兴趣,他随手将Angel丢到了地上,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同来时一般鬼魅地消失在了原地。
“呸!”Angel用还完好的手臂撑起身体,朝地上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收起了脸上恐惧的表情,捂着额头上撞出来的伤痕抽了口气,对着街角VoxTek的海报翻了个白眼,“妈的,还真让他说中了。”
Velvette几乎是倒数着等待着Valentino一脚踹开自己工作间的大门,她熟练地在头顶打了个响指后伸出食指转了两圈,示意所有人训练有素地滚出去,跑得最慢的人被Valentino朝着背后开了两枪,随后后者紧紧裹着自己的大衣翅膀,狠狠地将身体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去:“那狗娘养的混蛋!!我发誓我要把他的鸡吧扭下来拆成螺丝,让我看看他还要怎么跟我的婊子眉来眼去!!不知足的玩意……”
“你在骂Vox,还是Angel?”Velvette跳上沙发对面的吧台桌,坐在边缘上翘起二郎腿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暴怒中的Valentino。Valentino对着她竖起四根中指:“都有!但主要是那个屁股比脸还平的电视脑袋!!”
Velvette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压了压嘴角,故作轻松地低头玩着自己的美甲:“我不知道,这样不好吗?哪怕Vox已经对你失去了兴趣,起码你手底下的小鲜肉还是能套牢他,四舍五入他也还是需要你的,暂时不至于让我们重要的联盟因为移情别恋而分崩离析。”
“他?不需要??我?!!”Velvette讲了那么多话,Valentino硬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立刻坐起身来揪着这个用词不放,“他怎么可能会不需要我?!没有我哪来的Angel来当他的鸡吧套子!!!”
“呼嗯,确实,这话倒是没错。”Velvette耸了耸肩,“如果Angel不是你的人,他连跟我们的科技王子搭话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如果他不是‘Valentino旗下的AngelDust’,就算他的奶子再翘,在地狱里也翻不出任何水花,离了我们,他什么也不是。”
正在气头上的Valentino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掏出了一根烟来点上,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自己的大腿上点了两下。Velvette背过身去从吧台后面掏出一瓶酒来,为自己倒上了一小杯,举到唇边:“别那么死板,Val,想想他的弱点。”
“洗澡会进水?”Valentino尖牙利齿地讽刺道。
Velvette恼怒地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声音,把酒杯砸在台面上:“他是个男人,Val!一个死在五十年代美国的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你觉得在他们那个时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束缚是什么?”
“那时候我才刚出生!我他妈的要怎么知道?!”Valentino气鼓鼓地抱起手臂朝后靠去。
“家庭,Val,是家庭。”Velvette语重心长地循循善诱,“男权社会的枷锁,他们必须要扮演这个自信强大,赚钱养家的伟大男性形象,维护好自己的家庭在他人眼中的和睦。就算他的屌像是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四处乱插,他也必须要表现出对他的家庭负责,回到家里来,留在他的妻子身边。”说到这,她顿了顿,给了Valentino一个狡黠的眼神暗示:“所以想想看,如果你能骗到他跟你结婚——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如果是以往的Valentino,只会对这个词语嗤之以鼻,但在这种语境下,那个让他避之不及的单词似乎变成了一个为某人量身定做的陷阱,Valentino向前倾斜身体,脸上的表情终于开始变得感兴趣了起来。
Velvette见他这副样子,立刻乘胜追击,她从吧台上跳下来,又站到茶几上去,弯下腰凑近Valentino,捧起他的脸:“你可以从他手里拿走一半的资产和利润,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加任性,而他也不能对你有任何不满。事实上,就算他将来恨透了你,照样也得被绑在你的身边,甚至比现在还牢。不觉得很划算吗,小美人?”
Valentino的眼神瞟向侧方,似乎正在认真思考,他在脑中想象着Velvette所描述的那个画面,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哦,洋娃娃,你说的不错,这听起来确实是个好主意,或许我真的应该试试。”
Velvette横了一眼他得意的表情,立刻严厉地打断他:“嘿!你不会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吧?你觉得Vox——那个精明得连员工用了多少厕纸都要明明白白算到账上的Vox——会做亏本买卖?”
Valentino转向她,表情无知而茫然:“什么?”
“哈……”Velvette用力掐了掐眉心,随即换上了一副拿腔拿调的幼师口吻,“你看,如果现在我手里有三个苹果,你手里也有三个苹果,而跟你签完约之后,我还是只有这三个苹果,你觉得我还会做这笔买卖吗?”
“…………不会?”Valentino犹豫着回答。
“没错!”Velvette抱住Valentino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看,你得给出点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了长远的利益。我个人觉得Vox不太喜欢你出去乱搞——”
“我还以为他喜欢看着我搞。”Valentino皱着眉打断了她,“他把它的小玩意儿装得到处都是,我都怀疑这是在试图代偿他的某种男性能力。”
“是啊,是啊,他确实喜欢,但也恨它。这很复杂,那个逼人就是个扭曲的麻烦精,我觉得他脑子有病,但你也没资格说他。”Velvette对着他摇了摇自己的手指,“就这么说吧,你喜欢看他跟Angel混在一起吗?”
“当然不!!!”这次Valentino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这不就是了!”Velvette一拍巴掌,“就算你心里不是那么想的,起码表面上姿态也要做足吧?”
Valentino立刻嫌恶地皱起眉来,抱紧自己:“我才不会为了那个混蛋守身如玉,那也太恶心了。”
“没人这样要求。不如这样如何?‘不在婚外操同一个对象超过三次’,嗯?”Velvette一边问询着Valentino的意见,一边凭空扯出一张金色的契约纸来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反正全地狱有那么多罪人,你大可以继续随便挑,只是这样说起来好听一点罢了。”
“五次。”Valentino非要讨价还价这一下。
“行行行,五次,好了,改掉了。”Velvette一副全然在为Valentino着想的口吻,迅速起草了一份名曰婚姻缔结书的灵魂契约,检查了一遍错字之后递给Valentino过目,“你看看现在如何?”
Valentino接过契约纸,眯着眼睛努力地仔细阅读着,Velvette甩了甩手腕,并不觉得Valentino能检查出什么陷阱来,毕竟这份契约可是Vox本人和三名法律专家钻研了整整两周之后最终敲定的版本,上面所有关于利益的条款全都在短期内对Valentino有利——就像是诱捕飞蛾的灯光。Vox看似被套牢进了一个亏本局面,但从长期上来看,他能够得到Valentino的誓言——永远。
“谢了,蜜糖派。”读完之后,Valentino满意地将这份契约收到了自己怀中,给了Velvette一个飞吻,“爹地走了,祝我成功。”
“哦,你会的。”Velvette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你绝对会的。”
Angel再一次见到Valentino时,他旁若无人地崩掉了两名目击者,将他堵在了商业大道的西角,手里拿着两把枪。Angel认得这两把武器,金色的那支只是普通的枪,Valentino用得顺手就留了下来,而红色的那把用碎钻贴着他自己的名字,那是把天使武器,能够彻底杀死罪人,让他们再也无法复活。
Angel立刻去观察Valentino的表情,像往常一样,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像在发怒,又似在微笑。他靠近Angel,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亲昵地捏了捏,随后滑到他的脖子上,缓缓用力。那把红色的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Valentino俯下身来,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看起来既像要杀了他又像要强暴他。
Angel强忍着颤抖的冲动,只是站在那里回望着Valentino,一言不发。
Valentino盯着他,却似乎不是在注视着他,而是在思考他背后所叠加着的什么其他的东西。终于,枪口从他的脑袋上移开了,Valentino的声线慵懒而性感。
“我不能杀了你,”他说,“否则他会一直一直记得你的,就像那头鹿一样。”
Angel还没来得及思考Vox跟Alastor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恩怨,他的眼睛就骤然瞪大了,因为Valentino将他的契约拎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抖开。
Angel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告诫自己不能流露出任何提前喜悦的神情,他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微微颤抖着,像是害怕Valentino会继续用这东西虐待自己一样。
“让我们做个小小的约定吧,Angel小蛋糕。”Valentino听起来正在疯狂的边缘徘徊,每一刻都矛盾多变,他用手背抚摸着Angel的脸,又像是一个耳光的起手式,“答应我,你会滚得远远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我或者Voxxy的眼前。”
“我保证!”Angel没有任何犹豫地起誓,Valentino沉默了下去,有那么一个瞬间,Angel甚至以为他后悔了。但下一秒,一道红光闪过,Valentino手里的那张契约就碎成了粉末。
紧接着,Valentino反手将他摔出去,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语气冰冷:“现在,给我滚。”
Angel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迈步,Valentino就又抬起手来,对着他的肩膀连开三枪,又把Angel击倒在了地上。Angel眼尖地瞥到,是那把金色的枪。
随后Valentino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Angel痛苦地呲着牙捂着自己的肩膀坐起身来,还有心思感激着多亏离得够远Valentino瞄不准自己的心脏,不然他就要躺在这里慢慢等复活等到明天早上了。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血,随后扭过头去,对着街边店铺里集体闪烁着雪花屏的电视墙竖起一根中指,他知道那里有人在看。
“谢了,混蛋。”他用这辈子最差的语气说道,随后倒抽了一口冷气,再次用力地捂住肩上的伤口,骂骂咧咧地等着它自己复原。
两条街之外就有一个蛋糕店,或许他可以去买上一个,带回酒店去和大家分掉,全当做是一场小小的庆祝。
Angel忍着痛爬起身来,轻声哼着欢快的歌曲,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Vox回到了3V塔,Valentino几乎是穿着自己最性感的服饰迎了上去,迷人地微笑着讲着甜蜜的台词,美得像一个精心搭建的陷阱。他们回到了属于二人的卧房,酣畅淋漓地大干了一场,结束后,Vox半靠在床边看着手机,Valentino趴在他的身上,用指尖在Vox的胸口上打着转。
“Voxxy~我在想,我们已经合作了这么多年了,时代也一直在变化,我们是不是时候……稍稍修改一下我们的结盟条约了呢?”
Vox自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依然装作无动于衷,冷淡地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抚摸着他翅膀根部的翅脉:“哦?你想怎样?嫌现在的分成还不够吗?我记得我给了你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
“你想跟我结婚吗,cari?o~?”
“…………”
Vox沉默了。
Vox依然没有回应,于是Valentino仰起头去在他嘴角亲了亲,近乎撒娇地钻在他的怀里:“当然了,我自然不会让你白白这么做。我会每天回家来,乖乖听话的~daddy~~”
Valentino一边用不走心的甜蜜昵称唤着Vox,一边拿出Velvette为他准备好的那份契约,上面已经用玫粉色的笔迹签上了Valentino的名字,后面甚至还画了两颗爱心,用更小的字体写着“xxx”。Valentino继续尝试着哄骗Vox:“嗯?好不好?我保证之后不再——”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还没等Valentino反应过来,Vox已经指尖一动,在那张纸的另一个下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标准的电子印刷体,荧光蓝的墨迹显得格外醒目。随后这张契约自动一式两份,落在了他们两人的手里,Vox收起了自己的那份,脸上终于扬起了一个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容。
Valentino还呆在原地,红色的眼睛圆圆地睁大着,嘴巴微张,表情呆滞得像是被灯光催眠了的飞蛾一样。Vox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好听到近乎温柔。他从枕头下面熟练地摸出一个戒指盒子,然后牵起Valentino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指,将里面的戒指戴在了对方的手上。
“记得,Val,是你向我求的婚。”Vox咧着嘴角露出尖牙,那个嚣张又傲慢的笑容几乎要占据他的半张显示屏,“永远别忘了,宝贝。”
Valentino愣愣地下意识低下头去注视自己手上的戒指,它并不是全圈的经典钻戒款式,而是可随时调节指围的半包围式圈口,比起婚戒更像是尾戒,这象征着在这段关系里Vox所给予Valentino的自由,他可以自己调节开口的大小来决定是将它戴在更具象征意义的无名指上,还是装饰意味的小指上。
戒圈本身呈暗金色的反折闪电纹路,圈口的一侧是一只红宝石和碎钻拼镶而成的红白飞蛾,躯体由两个正反嵌套的镀金V字组成,而圈口的另一侧镶着一枚偏小一点的玫红色宝石,按照钻石的方式切割,内里也刻着一个小小的V字暗纹。
这是Vox自己设计的,Velvette将之称之为时尚奇迹,并不无讽刺地表示如果恋爱就能大幅提升一个人的审美水平,那她早就该把手下的设计师跟模特们统统配对绑到床上去。
“……”终于,当所有的慌乱与心动统统褪去之后,Valentino的表情终于再次被愤怒淹没,他用那只戴着戒指的手狠狠地掐上Vox的肩膀,恨不得就这样把这个伪善变态的脑袋给拧下来,“你耍我?!你他妈的竟然敢耍我??!Vox!!!!!你这混蛋!!!”
Vox被Valentino掐着脖子,但表情依旧悠然自得,甚至还有心情去掐上一把Valentino因为起身的动作而从翅膀中滑露出来的腰肢:“你怎么能这么诽谤我?毕竟这张合约可是你自己拿出来求着我签的。”
说着,Vox又将另一只手伸进枕头底下,拽出来一条雪白的婚纱款式的情趣制服,他挑起一侧的眉毛,用情色的眼光扫视着Valentino的身体:“来吧,我的爱,是时候进行我们的‘婚礼’了。”
在看到那件设计精美的衣服时,Valentino差点没背过气去,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变得更加愤怒了:“还有Velvette?!我早该知道你们两个缺德混蛋是一伙的!!!操!!我不干了!!给我拿来!我要撕了它——”
Vox立刻将Valentino的那张契约也从他手里抢出来,丢到了床下他够不着的地方去:“可惜你不能,我们两个对它拥有同等的控制力,没人能单方面毁约。现在穿上你的婚纱吧,宝贝,你看起来美极了。”
“操你爹!!!!离我远点,Vox!!嘿!别他妈的碰我,我还在生气呢!!!!!”
“哦,是吗?可我觉得你想让我碰你。来嘛,我亲爱的妻子,叫一声听听,你亲爱的丈夫(hubby)会照顾好你的。”
“Putademierdateasesinaréatodalafamiliaputateodiovetealdobleinfiernohijodeputamentirosochúpamelapollamierda(youf*ckingbi*chIwillmurderyouwholefamilyyouwh*reIf*ckinghateyougotodoublehellyoulyingmotherf*ckers*ckmyd*ckyoush*t)——唔!!!”
第二天早上,当Velvette在厨房遇到Valentino的时候,他看起来依旧恼羞成怒且闷闷不乐,甚至拒绝主动同她搭话,但她瞥见了那枚定制的戒指正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没有摘下来。
“~”Velvette心情很好地哼了一声,大发慈悲地原谅了Valentino跟自己赌气的行为,蹦蹦跳跳地工作去了。
15.
不过话说回来,哪怕Valentino看起来是输了这一局,但他却得到了地狱排行第三的领主永生永世的利润和无条件的保护。谁亏了,谁赚了,还真不一定。
Summary:“但是让我来解释真相吧,事实上就是,瓦伦蒂诺只有在仍拥有权势和主导地位的情况下才会放心大胆地装作依附你,一旦他发现自己真的陷入被动无助的情况,你以为你能够用温柔来安抚他的情绪,实际上他第一个就会拿身边最近的人开刀。相信我,这他妈是我拿命换来的真实情报,瓦伦蒂诺绝对他妈的不值得被温柔对待。”
Notes:Vox第一人称自述。
一切角色属于Vivienne,一切ooc属于我。
Enjoy;)
瓦伦蒂诺不值得被温柔对待,这就是即使我能纵容他多年,也仍然对他毫不心软的原因。...
瓦伦蒂诺不值得被温柔对待,这就是即使我能纵容他多年,也仍然对他毫不心软的原因。
我比手下人通知的更早知道瓦伦蒂诺正在发脾气,毕竟我永远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而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那个“理论上不存在沃克斯集团监控器”的房间里超过三个小时了,整整三小时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门外的下属们当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也说了,房间里没有我的监控器只存在于“理论上”,是瓦伦蒂诺向我要求拥有一个不被我监视的房间——我搞不懂这种房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答应了,然后转头将可视摄像头换成了针孔摄像头。我不确定瓦伦蒂诺是不是真的信了我会答应他的鬼话,也许我们两个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三小时里他其实什么都没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根又一根地抽烟,抽得很猛,一口下去半根长烟就变成了棕色的烟灰,掉在地板上,Kitty过去清理,被他一脚踹到了角落里。他甚至都没转头看或者命令那个小机器人,只是目光涣散地盯着房间的某一处,一言不发,像死了一样。只有我知道,他正在酝酿一种极端愤怒的火焰。
但他真正的愤怒和这不一样,他真正动怒时总是独自一人——至少是他自己认为——那意味着他所面临的情况不仅仅是让他感到“不爽”,而是触及甚至威胁到了他的地位或利益,这种出离愤怒的极端情况让他的情绪迅速将至冰点,也是能够随时爆炸的临界点,这种情况他需要独自一人思考、理清思绪,但他体内的愤怒绝不会因此消散。
很多恶魔会认为这就是色欲领主最危险的时刻,但是让我来告诉你,这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刻,是他无法把控当前形势的象征,对于一个控制狂来说,一些简单的逼迫就会让他崩溃。瓦伦蒂诺不擅长刻意暴露自己的弱点来占取主动权,那是我会做的事,而瓦尔太多疑也太过激进,他的所有防守行为实际上都是一种进攻,他不擅长让自己涉险,也不信任危险情形下的任何人。
说白了,瓦伦蒂诺其实不太擅长保护他自己,但这也是为什么我站在这里不是吗?
我是说,他当然会创造出一些看上去依赖于我的陷阱,陪伴在我身边,让我为他做决定,给他选择餐厅和酒店,但这只是表演中的一种,他不会真的让自己处于那种无助的情况,明白吗?他不会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当他展现出自己依赖于你的境遇时是为了告诉你,他、一个从底层一路攀爬厮杀达到顶点的罪人、一个冷血无情的表子、一个残暴狠戾的首领,愿意为你收起攻击性对你温柔小意,呢喃亲密,与你交颈厮磨,这比走投无路的信任更让人感到飘飘然。
但是让我来解释真相吧,事实上就是,瓦伦蒂诺只有在仍拥有权势和主导地位的情况下才会放心大胆地装作依附你,一旦他发现自己真的陷入被动无助的情况,你以为你能够用温柔来安抚他的情绪,实际上他第一个就会拿身边最近的人开刀。相信我,这他妈是我拿命换来的真实情报,瓦伦蒂诺绝对他妈的不值得被温柔对待。
那件事发生时,我们差不多已经合作了将近二十年,而在诡谲多变的地狱里,二十年差不多就等同于金婚。他不介意我玩弄权势,我也不在意他操纵人心,因为我俩不是一个赛道的,合作对我们来说不会导致资源抢夺,只会对双方更有利,在地狱里有能相互照应的伙伴不是致胜的根本,但有总比没有好。
那次他和现在一样发了很大的火,几近崩溃,和现在情况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年轻的领主,刚用一场鏖战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还没安顿部派好自己的势力,没有老领主的经验和稳重,周边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块肥肉。瓦伦蒂诺是第一个被针对的,可能是他看上去比我更容易下口,但那仅仅只是“看上去”。托马仕和托马斯是两个领地与我们临近的孪生领主,在我们杀死这里原来的老领主之前,他们与他有着极为紧密的生意往来,然而在老领主倒台之后他们几乎是迅速与瓦伦蒂诺建立了交易关系,甚至于托马仕在瓦尔成为领主之前就曾是他俱乐部的常客,阴谋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表面上托马仕被瓦尔忽悠得团团转,但托马斯却在他们的合同里埋炸弹,瓦尔从托马仕身上疯狂捞好处,托马斯则在暗中疯狂找麻烦,不得不说他们打得一手好牌,瓦伦蒂诺在他们准备撕破脸之前发觉了这个陷阱,但那时候几乎已经没有回旋之地了,比起领地被抢夺之外他的领主头衔也岌岌可危,这是我最接近瓦伦蒂诺崩溃脆弱一面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整个俱乐部几乎都被他砸碎了,地上是无数恶魔的尸体,正在蠕动着恢复伤口,我跨过那些血肉走过去打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瓦尔跪坐在床边,身上没穿衣服,只披了一条毯子,听到声音他也没有回头,背影看上去单薄又绝望,他的肩膀在颤抖,我确信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脆弱的哭泣,我当然在床上看他哭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那时听上去那么绝望得万念俱灰。
妈的,现在想来我真应该趁他最脆弱时趁虚而入掌控和夺走他的势力,他那时毫无还手之力,做不到任何反抗和回击,如果我想杀了他一家独大,那就是唯一一次最好的机会。可我没有,但是你能理解一下我吗?那时候我正对瓦伦蒂诺上头,我们在一起二十年,并肩作战、向上攀爬,一步步暗中布局,彼此照应,铲除旧王成为新的领主,那是我对自己的胜利最洋洋得意的时期,也是我最在意瓦伦蒂诺的时期,在那时我能毫不犹豫地坦然承认我爱他、我非常爱他、他是我的一生挚爱。
所以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压下所有的影响,稳定他的情绪,轻声哄他度过那个冰冷的夜晚,然后同他制定下一步反击的计划,瓦伦蒂诺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听我在安排,他的四只手全都抱着我,越来越紧,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感觉到他在我怀里颤抖,我知道我现在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他占有他的一切,甚至我可以不杀他,但是夺走他所有的权力,接管他的领地,他在当时的情况下除了我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他只有我,而这一点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自我主义,因为这一次,我知道这是真的,他真的除我以外一无所有了。
但就是因为我唯一一次心软,对他温柔相待,导致我差点死在那场阴谋里。
按照我们的计划,我将会同托马仕和托马斯两兄弟相接触,用我最擅长的口才天赋说服他们同我合作,瓜分瓦伦蒂诺的势力,但这只是表象,实际上我会暗中摸清他们的权力归属和组织结构,以瓦伦蒂诺领地的归并为诱饵引诱他们进入陷阱,然后吞吃他们的势力。我们原本是这么计划的,并且推进得十分顺利,甚至可以说有点太顺利了,让我不由得警觉起来。
我和托马仕托马斯两兄弟在经过一些利益交换后顺利达成了协议,我们在他们的领地里召开了一次正式的发布会,来的记者不多,但是会议布置地很完善,瓦尔甚至找了一支舞团来热场。我和托马仕站在台上,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相互恭维,但我暗地里却调动周围所有的摄像头寻找不对劲的地方,我没看到托马斯出席,托马仕称他的弟弟有事要忙所有没能亲自接见,这种话鬼才信,面对我他俩不可能不打起全部精神。可我也的确没找到不对劲的地方,这种异样的警觉一直持续到剪彩仪式,我和托马仕相互进行发言之后站在一起,接下来我们需要握手然后接受记者的拍照和提问。
当我握住他的手就感觉不对了,在我获得的情报中,哥哥托马仕是善于暗杀的狙击手,弟弟托马斯则是擅长交际的阴谋家,一开始我还好奇这种场合为什么是哥哥托马仕出席,但当我摸到他光滑的手掌面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异样,在我面前的人不是托马仕而是托马斯,他们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稍加伪装就能迷惑不熟悉的人,但是托马仕作为一个打手,手上会无法避免地留下一层厚茧,那一瞬间我几乎感觉有个灼热的红点正在瞄准我的心脏,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托马斯牢牢攥住我的手不让我挣扎,但一动不动就是靶子,情急之下我一把抱住托马斯跟他一起栽下台面,我用余光看到瓦伦蒂诺舞团中有一个人站起来用枪瞄准我,那是失踪的托马仕,我说不清那时候我的情绪是什么样的,愤怒、悲伤、恐惧、被背叛的痛苦,托马仕能够藏在舞团里的唯一可能性就是瓦伦蒂诺跟他们达成了协议,把我给卖了,我的牙齿在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响。
那天的收场并不好看,既然站在这里的人仍然是我不是他们,就证明我赢了,我动用了我的底牌能力——思维操控,但那时我本来并不想暴露自己,可我也不想死。那场战斗是我真正意义上濒临死亡的一次,天使子弹擦着我的心脏穿透了我的胸口,我脑袋上碎屏了三分之二,在失明和死机之间来回摇摆,我被砍断了一条胳膊,只能暂时用电缆代替组成我的左手。直到我成功杀了托马仕和托马斯之后我都没弄明白瓦伦蒂诺为什么会背叛我。
除了生气以外,还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背叛我,但我没问出来,因为他早在反复高压电击之后痛昏过去了。后来我意识到,那是因为我见到了他最脆弱的一面,但我没有选择吞掉他的产业,反而选择安抚他的情绪,这种温情让他害怕了,所以他暗中又和托马仕他们联合给我下套。当然,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杀了我,毕竟他大可以告诉他们我的底牌能力,瓦伦蒂诺知道,但是他没有,他导演了好一部借刀杀人,既解决了托马仕两兄弟又让我受伤濒死,激起了我的愤怒。因为那一晚我的温柔和爱让他感到不安和避之不及,比起我在他无助时对他的拯救,他更希望我能捕猎他、伤害他。真他妈的好笑,那天晚上的礼貌本来就是我演出来的,我本以为他会更希望我安慰他,于是权衡盟友利弊时候选择支持,然后我给自己招致了一场该死的谋杀。就因为我温柔又耐心地哄了他,他就想弄死我。
当监控器里的瓦伦蒂诺终于开始摔东西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平稳度过他的脆弱期了,现在他的愤怒看起来仍然绝望,但我不能看着他再撕碎我的员工。我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出地下监控室坐电梯上楼。电梯刚打开时,一颗恶魔脑袋从我肩膀旁边擦肩而过,撞在电梯里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我皱着眉走出去,和那只愤怒的飞蛾四目相对,他看上去紧张又激动。
“怎么了,宝贝?”我说着,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故作深情的嗓音听上去很假,但如果我无动于衷会显得更假,瓦伦蒂诺说我是个虚伪透顶的混蛋,但他自己明明也爱惨了这点。
飞蛾眯起眼睛,“你来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好像谁问题问得多谁就是赢家一样,但现在的瓦伦蒂诺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我很久没看到他这么警惕了。
“Val,我想我跟你说过,我的员工不是你用来发泄的工具。”
“他们不是,”他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掠过我,像是把我从头到脚用火烧了一边,“难道你是吗?”
他总能知道怎么挑起我的怒火,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自制力没什么意义,我没必要端着架子,只是因为你没见过,所以你不知道强撑起威望迎接我怒火的、脆弱的瓦伦蒂诺多有意思,他肯定不希望我会温柔地哄他,因为那只飞蛾的安全感来自于伤口,我给他的伤口,他给我的伤口。他需要我来告诉他仍然是我的猎物,我会捕猎他、撕碎他、吃掉他,如果我对他虚情假意地对他嘘寒问暖他会吓得一刀捅死我,说实在的我他妈的也懒得扮演礼貌王子,于是我直接扑了过去,我们俩像两只野兽一样在地板上撕扯,他的爪子在我的屏幕上刮出裂痕,我掐住他的脖子把电流送进他的喉咙,他()得一塌糊涂,而我()得要爆炸,我们都对对方下死手,他不在乎谁会死,不在乎我会死——甚至为他而死——他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他唯一在乎的是那把能捅死人的刀是不是握在他自己手里。所有人都说我是控制狂,那瓦伦蒂诺就是个变态。
我他妈的说过了,瓦伦蒂诺不值得被温柔对待。因为本质上他不信任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而我也不指望他能信任我。这不是掌控他的方式,我真正要做的是创造和改变他周围的环境,让他觉得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我会创造以他为尊的现状,这就是我征服瓦伦蒂诺的计划,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我不会温柔地对待他。
设定:群梗,又名谣言是如何产生的,是史,如题,是史,别看,快跑
CP:voxval,但主要在迫害Vox
预警:沙雕玩意,另一种意义上的癫,你所能想象的OOC的极致,梗里没有一滴剧情逻辑和智商,3V塔的员工精神状态和我一样美丽
事情的起因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天,当时Valentino正在生Vox的气,只是因为他“在视频会议时拒绝当场跟自己在全体股东面前大干特干”。
让我......
在同行强大的衬托下,Velvette已经连续二十五年荣登员工论坛的“3V企业年度最佳老板”评选榜首了。虽然她也会对员工进行毫不留情的辱骂和霸凌,但起码还需要她们留着命来赶紧干活。就算你真的干得很烂,她也顶多只是口头开除你一下——这种“口头开除”基本等同于一周的外派流放,把你送去Vox或Valentino手底下干上一星期,直到你正式认识到生命和Velvette的可贵与美好,屁滚尿流地爬回来继续给她老老实实打工到死为止。
扯远了。
于是在这寻常的一天,Valentino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一些有益身心的打砸发泄活动,毕竟Valentino基本是公司里所有擅长内耗的员工们的神,他们都很羡慕这种“绝不内耗自己,善于怪罪他人;有火就发,发完舒爽”的理想精神状态。但羡慕归羡慕,任何有脑子跟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在此时靠近并打扰对方,除非你想要增加一些“你惊扰了witch”般的奇妙魔生体验,或是你真的不得不这么做。
考虑到员工的生命健康安全,就让我们称呼这位员工为员工A吧。员工A此时已经抱着一整箱新打样到货的电动假勾八在门外站了三个小时了,厂家要求他们必须在四点前给出修改意见,不然就没办法及时开工。如果不能按时开工,负责对接的员工A会死,但如果他现在推门进去,员工A大概率还是会死。
好一个他横跨两条铁轨躺着,头在左轨道,蛋在右轨道的电车难题。
奇迹般的,Valentino或许是正忙着口头辱骂Vox本人,非常罕见地对胆大包天的员工A采取了不感兴趣的无视态度,他十分不耐烦地听着对方用Rap般的语速解释完了现状,皱着眉随手从箱子里拽出了一根假勾八,按下了开关。
有一瞬间员工A是真的以为这根假勾八下一秒就要被从眼眶怼进自己的脑子了,他还觉得这真是个有创意的死法,起码能荣登本月度好死员工榜民选前三。花了他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家老板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检查产品质量,甚至还是在他仍在发火的期间!这事要是传到工作群里去,今年的“感动3V最佳老板奖”说不定就要被Valentino一举拿下了,他的这群早已被工作PUA平了棱角的斯德哥尔摩员工们甘愿为此替他在投票区冲锋陷阵。
“就这样吧,让他们他妈的开工。”Valentino一边发出蛾子的暴躁吱吱声,一边命令道,随后,他死死地掐着那根假勾八,就好像那是某个人的脑袋一样。
“屁用没有的狗娘养的老男人!”Valentino咬牙切齿地骂道,抬手狠狠地将假勾八砸到了墙上去,“不如给那方脑袋混蛋换上这个,反正我看他自己的那根也已经快要老化短路到震不动了!!!”
本能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的员工A立刻滑跪离开了,直到房门在他身后关闭时,他才突然意识到:等等,什么?
如果有搬砖社畜告诉你他从不在背后讲老板的八卦,也对此不感兴趣——他在说谎,他会下地狱的。
虽说有Vox在,3V塔员工的个人隐私基本是绝无保障的,但好歹他们拥有全地狱最快的网速和最全的片源,四舍五入一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Valentino不在的时候,一般是执行导演Travis负责各种拍摄事宜,Travis明显好说话很多,拍摄间隙里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唠着闲嗑,于是员工A带着他刚刚听到的惊天八卦雄赳赳恰昂昂地加入了战场,给大家复述了他所听到的内容。
但八卦的口口相传基本相当于戴着耳机猜口型的传话游戏,这话从Valentino口中讲出来只是一个气头上的奇妙比喻,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从员工A嘴里讲出来,就被大家理解成了老板娘对于大老板床上硬件配置的科技区博主无广客观测评repo。
大家纷纷开始讨论Vox作为一个可以替换自己脑袋的半机械人恶魔,他的勾八究竟是不是可拆卸的震动电子元件,在经过了长达五分钟的严谨学术讨论之后,众人以16-0的全票通过,一致认同了这一说法的可靠性。
史书记载,20XX年X月X日的17:48分,科技领主Vox的寄吧正式成为了电动玩具。
这一谣言刚开始还只是在摄影组的员工中小范围内部传播一下,毕竟谁也没法真正确认这点。几天后,Angel来上班了,在其他员工眼里,就属他跟两位老板的关系最近,基本可以算得上半个八卦的权威内部人士,找他确认一下准没错。
大家推推嚷嚷,最后把跟Angel合作过几次的Rocky给推出去了。
在拍摄间隙,巨大的红色牛型恶魔尴尬地凑近Angel,带着背后全村人的希望,轻轻拍了拍站在天台抽烟的Angel的肩膀。
“怎么?”Angel奇怪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不是他太敏感,今天一整天摄制组的所有人都一直在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快给他整不自信了,还以为自己演错本子了。
“其实……我们有个问题想问你。”Rocky压低声音,他很想直接问,但这东西又不像背诵好的黄片台词,不太好意思问得太直接——毕竟Vox的摄像头还挂在他们脑袋瓜子顶上呢,他只能隐晦地寻找措辞,“Vox先生他……你有没有从Val老板那边听说……话说他是真的能放电吗?”
Angel困惑地挑高了单侧的眉毛,露出了一个迷惑不已的神情,就跟头一次听见SirPentious管他叫儿子时一模一样。
“啊?”
虽然Angel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问这个,但看到众人期待的表情,他总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回答一下。他以为他们是想打听Vox的具体能力,毕竟不是所有摄制组的成员都能有幸去Vox的新闻台那边兼职的,他们会对对方感兴趣也情有可原——谁会对顶着台电视脑袋的老板不感兴趣呢?
“哦,是啊。”Angel耸了耸肩,“他确实是能……放电?这是你们的说法吗?”
Rocky顿时露出了如遭雷劈的神情,他礼貌地感谢了Angel的配合,转身重新回到了摄制组等候多时的人群里,和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收获到了一连串的惊悚吸气声。
Angel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几眼,最终只能总结为大概是加班加疯了,这看着肉眼可见都精神不正常了。
顺带一提,Valentino手下的员工一直都拥有全3V公司最美丽的精神状态,颇有一种社畜随老板的黑色幽默感,其中大致可以划分为破罐破摔党、挣扎求生党、这破钱可不可以不赚党、这破契约我咋那么傻逼就签了党、能睡老板死了不亏党和虽然工作很操蛋但是每天能看到老板的美貌立刻就神清气爽了党,后者基本已经完成了自我PUA,正式成为了一名失去灵魂的合格Valentino员工。
现在Vox的勾八已经进化成了神奇的放电勾八,这条新闻新鲜,可靠,甚至还有知名有关内部人士为其背书,几乎已经可以保真了。
而与之相对的,众人又纷纷不仅为Valentino的钢铁屁股感到赞叹不已。这是怎样的毅力,这是怎样的真爱,才能让他们的纯1老板甘愿为之变成0.99,去忍受这种恐怖的变种勾八。不愧是Valentino,不愧是他们的老板,不愧是这白手起家的地狱创业女强人,真正无所畏惧的强大领主,就是要夜御电棍的!
各位身为Valentino手下的员工,似乎都为之与有荣焉,出门说出去都感觉倍有面子。
红色收音恶魔哥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但这是他的工作需求,不代表他真的就不喜欢聊八卦。
新闻直播间的氛围更加轻松,Vox不亲自开播时便是其他Vox电视台的主持人们顶上,新闻播报员和年轻记者们本来就擅长聊天和套话,大家聚在一起啃午餐三明治的时候,收音哥就把最近在Valentino组里传的很火的故事给讲了。
他的文字风格跟他整个人一样,很简洁沉默,只是大致传达了一些提炼重点,但这些词进到这些文字工作者的耳中立刻变成了一场选词造句的终极大挑战,等到在大脑沟回里转了一圈再输出时,就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
提到电联想到火也是很正常的吧!
提到火联想到火箭也是很正常的吧!!
火箭能够发射升空也是很正常的吧!!!
甚至重新将结果倒回去输入开头进行验证,代入这玩意确实可拆卸的前提条件,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丝滑跟合理。
可拆卸和可弹射也没有多大区别嘛!!!!!
工作结束后,收音哥挥了挥衣袖走了,但这惊天大瓜却留了下来,深深地植入了每一个员工的心里。
Valentino的员工不咋关心Vox还情有可原,但Vox自己手下的员工,那对于老板的谣言啊不是八卦那是相当热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新闻、综艺、连续剧工作室里的员工都知道Vox的勾八是个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弹射电磁炮了。
只有Vox本人还不知道。
Velvette的员工是3V塔利用率最高的一批人,不光是因为Velvette热衷于开除流放她们,更是因为不管走T台、录节目还是拍黄片,都是需要服装造型师的。
当Melissa的造型师们转组回来时,她们几乎已经无法按捺自己想要将这个故事传递下去的冲动,Velvette从地狱意义上来说也算个正常老板,平时不太管她们会不会在工作期间讲小话,就算她们倒立喝水也跟她没有关系——只要她们手上的效率别停。
小姐妹们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裁布料时,你一言我一语地便为这个八卦增添了更多的戏剧性,凭空捏造出了一些比如Valentino最早是怎么发现Vox的勾八能飞的,感觉不能接受后同Vox提出了床死,后来Vox又是怎么悲愤追妻保证自己会给勾八升级换代确保Valentino的基础需求与生命安全,而Valentino又是怎么看在合作的关系上忍辱负重地接受了复合的,堪称一部跌宕起伏的热播八点档肥皂剧。
不过编归编,听归听,其实她们还是知道这里面基本上九成九都是艺术创作成分的,天天跟Velvette一样泡在网上的网红姑娘们对于传播信息学那还是拥有一定心得的,听个乐就得了,别太认真。
但架不住就是有人想要太认真。
起初,这还只是个流传在员工内部的加密故事,可偏偏有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缺德玩意,匿名把这事转去了没有底线的666chan论坛,这下地狱互联网彻底爆炸了,当天晚上这则帖子就被硬生生送上了热搜榜。
在一轮轮的转手和传播中,这个故事本身已经经历了自然选择硬核的筛选和进化,能留下来的都是最刻板、最夸张、最便于记忆、最离谱的成分。
几个小时后,基本全地狱会上网的恶魔都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科技恶魔的勾八是个能够原地发射的火箭炮了。
网上的东西大家伙还能一乐而过,有好事之人还能追根溯源求证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但这东西一旦进入了线下,那才是真正群魔乱舞的阶段。
很快,流言便沿着大街小巷口口相传,从每个人的嘴里出来后都会变得更加畸形一分,地狱罪人们对于强大领主天然的恐惧让这个扭曲的爱情故事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战力斗兽,Vox的火箭炮勾八也从双V爱情的象征变成了领主强大的武器。
而且你仔细想想这事虽然离谱,但好像也没有那么离谱,正是因为他足够离谱,其他正派的恶魔才压根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Vox恰好就可以利用这种信息差——或者说,道德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谈判不许携带武器?没问题啊,但你没说我的勾八不能是重火力机枪吧?你总不能不让我带勾八进会议室吧??
至此,Vox当年迅速的崛起似乎也被大家找到了原因,Vox跟Alastor的决裂也有了更加合理的缘由:无性恋老古董不想跟使用飞翔燃烧勾八的男人站在一起,强大归强大,但这太丢人了。
甚至还有好事的站队党传出了“因为Alastor的无性恋勾八平平无奇所以他一直暗中嫉妒Vox,于是两人最终沦为了死敌”的这种缺德阴谋论来。
正常来说,地狱里像Angel那样不关心领主政治的罪人大有人在,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Vox是谁,他们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对其他事情不在乎也不感兴趣。
你要是跟他聊哪个领主又新打下了哪一片地,收购了哪个公司,做掉了哪个黑帮头头,他是一点都没兴趣。
你跟他聊有个除魔天使被剁头了,地狱公主带着食人魔造反了,他还是没兴趣。
但你要是说有个领主的唧唧是激光火箭炮呢?
谁他妈的会不感兴趣呢!!!
Vox本人,终于在死后的第七十年,在地狱里再次达到了自己生前家喻户晓国民主持人的光辉地位。
逢年过节,走街串巷的恶魔亲戚们见了彼此口中都要问上那么一句:唉你晓得Vox不?不知道,是谁啊?哎呀就是那个唧唧起火的领主啊,猛得很咧!哦哦哦是他啊,那我知道!
就是这个赛道怎么换成了下三路。
恐惧一直是地狱的主基调,没有任何一个故事能够在地狱里呆上一周而不变成恐怖故事,很快战力榜便再次升级为了阴森的传说,Vox也不再是用勾八跟敌人堂堂正正决斗的西部牛仔,而是使阴招玩偷袭的小人。一个不小心,他敌人的勾八就会被他的火箭勾八给彻底摧毁,防不胜防,阴险狡诈,那上面甚至还镀了一层天使金属,可以给他仇敌的勾八彻底送终,原地绝育(虽然罪人本身也是绝育的)。
真是令人闻风丧胆,防不胜防,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两股战战,哽咽哀啼。
就这样,Vox的勾八正式成为了地狱崭新的都市传说,甚至还压了这些年的销冠广播恶魔的恐怖故事一头,取代他成为了全地狱最能止小儿夜啼的睡前故事。
但即便如此,Vox也发现不对了——他只是滞后了一点,不是瞎了。
当跟他开展商业会谈的被收购企业的老总全程都战战兢兢地冒着冷汗,用余光偷瞟他的裆部时,他终于开始意识到有什么超出他掌控的怪事情发生了。
Vox三下两下麻利地结束了会议,转头出了门就抓着自己的助理快步走远,然后用仿佛要杀人般的冰冷视线锁定着助理的眼睛:“有什么我该知道,但是你没告诉我的事情吗?”
“啊——啊?!”助理小哥立刻抖如筛糠,此刻他的心情跟当初的员工A是一模一样,讲也是死,不讲也是死,好在Vox没有Valentino那么喜欢当众弄死自己的员工,他还是在乎公众形象的,衡量了一番后,助理小哥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您该知道的事情’,但是……”
助理抖了一下,全靠身后的大尾巴支撑着自己还没倒下。
Vox沉默了很久,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向他:“我的错,去财务部报销,让他们再给你买一个。”
“不不不不用了……”助理连忙拨浪鼓摇头,很有经验地咽了口口水,“您要走了吗?我帮您取消后面的预约……?”
“麻烦了。”Vox的用词礼貌得吓人,但脸色和语气都阴沉地如同即将爆发的阴雨云,“我需要去找某个好姑娘好好聊聊。”
Velvette是不可能怕Vox的,下辈子也不可能,Vox也不是会撕她的模特进行发泄的类型。当Vox浑身带着电弧闪现在设计间时,几乎所有Velvette的员工都猜到了这人为何而来,立刻不用老板招呼,脚底抹油撒腿就跑,跑之前还记得把缝到一半的立裁人体模型连带着上面半成品的高定礼服一起抱着逃了,免得再回来的时候工作进度已经被发火的老板本人一键清零了。
“怎么了,Vox?”Velvette跟他装傻,但嘴角嘲讽的弧度压根就没想掩饰,“你更年期犯了?”
“别跟我废话,Velvette。”Vox本来想把罪证拍在Velvette脸上来个人赃并获,但他甚至都不想将此等污言秽语的谣言投屏到自己的脸上来污染自己的屏幕,“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网络舆论该是由你来管控的!别告诉我我不能继续信任你了。”
这也不是一句正经威胁,其中半点没有对于联盟稳固性或者盟友忠诚度的怀疑,只是一种通过讽刺Velvette自满的业务能力来刺激她的手段罢了。Velvette十分夸张地笑了一声:“嘿!这可不公平,V!我要怎么才能知道那是谣言还是不是?我又没见过你的那玩意——起码没看清楚过,我不得不挤进快要打成高尔丁结*的你跟Val之间把你拖出来参加会议的时候可不算。”
(*Gordianknot:传说中的一个不可解开的死结)
“别跟我玩这手。”Vox对于文字游戏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你的寄吧真的不能拆卸吗?”Velvette反言相激。
“你用能力换上的衣服算裸奔吗?”Vox原数奉还。
随后二人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几秒钟后,他们默契地决定共同停止这种幼稚的口头意气之争,不然话题就要发展到“Valentino四处传播掺着口水的红烟究竟算不算随地吐痰”这种非常不符合地狱价值观的垃圾内容上了。
“好吧,好吧,我是早就发现了这个小小苗头,我承认我确实有那么点故意放任的成分在里头。但你不能怪我!你知道你没及时去哄那个哭闹宝宝的那天,他害我损失了多少产值吗?!”Velvette愤怒地伸出了几根手指,“我每样只订了一块的那批限定布料,他毁了这么多张!!!那么我想要看看你此刻这副吃了屎一样的精彩表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Vox深深叹了口气,他的口才已经很好了,但就是怎么也说不过这姑娘。就在他准备摆出那副“你的老父亲对你很失望”的谴责眼神时,Velvette摆了下手,预判了他的预判,率先抢答。
Vox确实也是有苦说不出,毕竟Velvette的话全都是该死的真理,身为公众人物成为舆论的玩物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区别就是现在他们在地狱,他起码能亲手毙了每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混蛋。Velvette瞥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膀:“而且,现在好歹遭殃的人只有你自己,感谢你跟Val的关系没有那么广为人知吧,不然连带着Val也要一起被传成反导弹制动系统了,想想那个时候你要处理的麻烦又有多大。”
Vox想象了一下,立刻打了个寒战,他几乎都能幻听出Valentino暴怒的声音了。
“而且——”Velvette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坏笑着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起码你出名了!嘿!不值得庆祝一下吗?你节目的收视率可是翻了将近一倍,如果你现在决定去重操旧业,创立什么勾八邪教的话,我敢肯定你的信徒能比死之前还要多。”
Vox给了她一个“我谢谢你”的眼神,疲惫地塌下肩膀,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眼下自带的纹路这下显得更憔悴了。
“我可以帮你暗中限流一下,如果你需要的话?不过顺带一提,你的网络搜索量终于第一次超过了Alastor,跃居全地狱第一了。”
“没事了亲爱的那还是留着吧。”
谣言,总还是要止于当初最早的造谣者,换句话说,是Valentino本人。
就在Valentino在摄影棚里跟其他人一起午休时,他刷着自己的手机,有关Vox勾八的爆炸性新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冲入了他的眼帘,Valentino先是震惊地瞪圆了双眼,红色的眼膜里倒映着每个字都是英文字母但是拼在一起他怎么就看不懂了的震撼内容,随后他勾起嘴角,津津有味地阅读了起来,甚至还不嫌事大地用个人公开账号给这瓜条点了个赞。
“哈啊~这可真是把他夸得太狠了。”Valentino自言自语般地笑道,“不过是个阳痿的老男人而已。”
瞬间,摄影棚里所有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沉默,然后,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在员工群里疯狂打字。
于是,新一轮的谣言再次出现了。
我就知道自己在一个圈子里混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的其实我本质还是最爱写史的啦……
好喜欢3V塔的这些配角员工们哦(龙套爱好者又开始捡饭吃了),能看出3V手下的人应该是共同雇佣互串剧组工作那种感觉,收音小哥簧片跟新闻都能收,服装姐姐时尚秀和簧片的造型都要负责,感觉下班后3V手下的员工们会集体聚在一起喝酒吐槽老板们……
虽然但是Rocky真的很可爱哦有人能get到吗……接话弱弱的被一掀就飞好一个反差打工魔,喜欢(尖叫)
CP:VoxVal、Huskerdust、Chaggie
预警:非常OOC,傻白甜降智且合家欢,有ins梗,是缺德反派所以没有三观且脏口很多还请注意,强行叠点纯爱buff,搞些幼稚地雷女高小情侣,全家的脑子都在Vel身上
“嘿,Vox,你真的他妈的打算花上一整天在我的工作室里留在我的余光里碍眼吗?”
当Vox的抱怨进行到第三个小时时,Velvette终于受不住了,她黑着脸用手里的手机戳了下Vox的胸口,随后敲了敲Vox的屏幕接缝:“你这玩意儿能开睡眠模式吗?”
对此,Vox只是暴躁地撇了下嘴,但丝毫没有离开此地的意思,甚至举着手机在沙发上躺得更深了。Velvette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认真的,Vox,我的下一场秀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你能屈尊大驾找个别的地方去发泄你的宝宝脾气吗?你脑壳里漏出来的电已经毁了我三台投影仪了!!无论你在跟那位暴躁高塔公主闹什么不可理喻的别扭,我现在都不在乎,好吗?!”
“不-不-不可理喻?!甜心娃娃,Val才是那个不可理喻-喻的人好吧!”听到这话,Vox终于忍不住弹起来,带着气到断断续续的电流音反驳,左眼的花纹不受控制地波动着,“这已经是本周他第六次把我叫上去发泄怒火了,而今天才是星期三!!而且每一次——每一次!都他妈的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龌龊的、下贱的蜘蛛婊子!Val总是像‘哦Angel这个’,‘哦Angel那个’,去他妈的AngelDust!你敢相信吗?就五个小时前,他又朝我的屏幕砸了六个高脚杯和一根新品振动棒!!!”
“嗯哼,嗯哼。”Velvette的手上一边高速刷着手机,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点头,“所以你想怎么样?让Val以后都离你远点,不再揍你?”
“谁这么说了?!!!”Vox不假思索地反驳,“我只是想让他不再为了那个婊子揍我!”
“…………”Velvette忍不住用看抖M的眼神嫌弃地盯着他,“所以,在你看来,如果Val是因为你的原因——比如你又忘了给他买咖啡之类的——而揍你,那就可以了吗?”
Vox竟然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只有傻逼才会去哄那个自私滥情蛾子混蛋!!!”Vox气得浑身的电火花噼噼啪啪地响,Velvette离得最近的两台摄影机再次惨遭荼毒,他狠狠地一拳捶在茶几上,“Valentino操他妈!我他妈累了!除非那个该死的AngelDust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否则我不想再看到那秃毛屌人可恨的脸一眼了!说起来,他明明都已经搬出去住了,怎么还能时时刻刻缠上Val?!”
Vox又低声逼逼赖赖了一阵,随后看着Velvette平静的表情,逐渐安静了下来,他又试探着打量了一下后者的反应:“……我还以为你会表示反对?”
“为什么?”Velvette歪着头,又在手机上物理开除了两名员工,送去给正在楼顶用垃圾消息轰炸自己聊天软件的Valentino崩着玩。
“因为……AngelDust给我们赚了很多钱?”Vox扬起一侧的眉毛,屏幕上刷了一个缓冲圈,“还代言了你旗下的五个产品线,每一条都卖到火爆,所以把他踢掉对于公司的发展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呵,”Vox冷静地眯起双眼,就好像之前在这里突然发癫的人不是他一样,“我假设你已经有所建议。”
“确实,Vee,你真了解我。”Velvette对着Vox飞了个吻,“让我们现实一点,Valentino本人是肯定不会自愿开除Angel的,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骗他解除契约。”
“但我不能亲自来做这件事。”Vox交叉双手,“我们亲爱的朋友有多记仇你我都是知道的,必须让他的报复心指向他处。”
“唔,我有一个你肯定不想听到的建议。”Velvette突然对着Vox粲然一笑。
“……是什么?”Vox感到脊背发凉,谨慎地追问道。
“他不是正住在那位公主的客栈里吗?Val总不至于去找她们单挑——”
“不。”
“你——”
“绝不。”
“你反对是因为那里有那个广——”
“死都别想!!!”
“呃……Vaggie?”客栈里,正在刷着手机的Charlie突然表情复杂地转向了她的女友,距离上一次这种表情出现在她脸上,还是Alastor不请自来的时候,“我想我这里可能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帮助……”
“怎么了?”Vaggie立刻关切地凑了过去,轻轻扶着Charlie的肩膀在她身侧坐了下来。Charlie把手中的手机屏幕转向了Vaggie:“嗯……你知道Velvette吗?”
“Velvette?你是指‘3V’的那个‘Velvette’?”Vaggie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她怎么了?”
Charlie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她刚刚在sinstagram上私信了我,说想要来客栈找我谈谈,希望我能把Alastor支走……”
“什么?!不!”Vaggie的声音立刻警惕起来,“这一听就像个陷阱——尤其是在他们刚刚试图派人潜入客栈之后,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但是……拒绝别人真的不是我的风格。”Charlie苦恼地一叹气,“尤其是她……她说这会跟Angel有关。我之前已经搞砸了一些事情,如果有机会能够弥补的话——”
“Charlie,”Vaggie郑重地把Charlie转向自己,搭住了她两侧的肩膀,“我们必须要保持警惕,她和Valentino一直是合作关系,要怎么相信她会真正想要帮助Angel?而且还特意提出要在Alastor不在的时候会面?这太可疑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Charlie安抚性地拉住Vaggie的手拍了两下,“但是为了Angel,我必须要冒这个险,别担心Vaggie,我能照顾好自己,并且保护好你们的,好吗?拜托了——”
在Charlie真诚的狗狗眼攻势下,Vaggie很快再次缴械投降,她扶住额头长叹一声:“我听说今天下午Alastor会去参加食人魔的年度聚会,应该不会很快回来,你可以趁机——”
“哦!!!谢谢谢谢!!Vaggie你就是最好的!!!爱你!”Charlie激动地一头扑进Vaggie怀里去拥抱了她一下,“别担心,一定会很顺利的,没人需要动用暴力——”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
当Velvette正式敲开客栈的房门时,除了Charlie之外的所有成员均进入了应激状态,Husk一把把Angel挡在身后,掏出了一把扑克捏在手里,Niffty眨着她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玩着手里的尖刺,Vaggie握着自己的武器矛严阵以待,只有SirPentious左看看,右看看,心虚地举起手来。
“呃……如果我现在想去要个签名会不会太——”
“SirPentious!!!”
“哦,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们。”Velvette又甜又嚣张地微笑着,左手腕上戴着一块方形电子表,无视了Charlie朝她伸来的友好握手,闪身进入了大厅内,视线在屋内的装潢上迅速转了一圈之后,对这种可怕的过时风格大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才落在了神色紧张的Angel身上,“我只是来谈一笔生意的,看,我——善良地、大度地、友好地——想要帮助你们撤销这位婊子宝贝的契约。”
在听到这话之后,Charlie惊喜地倒吸了一口气,双眼亮了起来,握住了Vaggie的手。但Husk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他有些暴躁地啐了一口:“放屁!这又是你们的什么阴谋?帮助Angel对你们能有什么好处?我警告你,如果你试图伤害他,就算是领主我也——”
“哦!得了吧。”Velvette忍不住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威胁,心不在焉地勾玩着自己双马尾的发尾,“别摆出那副表情,小猫,就好像这段狗屎合约只影响了你家宝贝蜘蛛一个人一样。恕我直言,自从跟这个小叛逆狂签约之后,Val自己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稳定了——而一枚定时炸弹会让任何人都感到头疼。”
这话让Angel立刻不满地探出头来,挥舞着四只手臂抗议着:“嘿!等会儿!!这怎么还变成我的错了?!”
Velvette看着自己的美甲耸了耸肩:“我可没这么说~别委屈得像个在sinstagram上被人cancel了的婊子一样。事实就是事实。”
Angel看起来似乎还想骂点什么,但还是憋回去了,他跟Husk对视了一眼,在彼此脸上都看到了谨慎的怀疑。Charlie自然也没有完全放心,但她还是率先抛出橄榄枝,接上了话茬,试图在对方身上挖掘值得救赎的善意品质:“所以——你是在担心自己的朋友吗?觉得他的……嗯,‘过于情绪化的’举动有些不太合适,所以想要制止他吗?”
Velvette的眼睛有一瞬间瞪圆了,随后疯狂地大笑起来:“老天……哈!听着,小公主,别越界。虽然我们的朋友确实是个自大且自恋、精神不稳定、对内幼稚对外暴戾的躁狂煤气灯控制狂,但那也是我们的操蛋玩意,轮不到其他人来指指点点,记住这点好吗?”
Charlie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尴尬,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呃,好……吧?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又是因为什么?”
Velvette的眼睛又上下转了一圈,随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恶作剧的笑容,一把扯下手腕上的电子表举到众人面前,将正在上面偷听的Vox的大脸暴露无遗:“很简单,因为——这个!”
猝不及防被迫当众社死的Vox立刻破防:“该死!Velvette!!!你答应过不提到我的!”
“抱歉了,甜心,作为一名成年人,自己的脸要自己丢。”Velvette满不在乎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用力抖了两下手表,“好了,赶紧给我出来,那个广播恶魔不在这里,别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让我一个人把累活都干了。”
在Velvette的逼迫下,Vox此时再消失也显得太过心虚了,本着气势上不能输的态度,他只能骂骂咧咧地通过手表传送出来,在Velvette的身边站稳,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领结。这下众人手里的武器举得更高了,就连Vaggie都骂了一句西语:“Joder!Altoahí!(fuck!stoprightthere!)别他妈的动一下!不然我就扎穿你那该死的屏幕!”
但Vox只是表现出一种破罐破摔的心累,疲惫得像是刚加完三天三夜的班后又被拖上公司年会做文艺汇演一样:“可以了,伙计们,冷静点,我这次不是来打架的。”
“呃,Velvette,你能解释一下吗?”Charlie不动声色地拦在了双V和客栈的员工之间,友善但警惕,“为什么Vox会在这里?”
“哦,很简单。”Velvette的声音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兴奋,“因为这个建议正是他提出来的。你看,Vox是Val的男朋友。”
“What?!”
“Fuck???”
“Whatthefuck?!?”
除了Angel移开了视线,其他人全都发出了非常质朴的震惊声。
Vox单手扶额,不断发出崩溃的带着电流的叹息。Velvette非常满意这种反应,点了点头:“没错,现在你们能够理解了吧。简而言之,Val想要开放式关系,而Voxxy虽然对此不感兴趣,还是答应了他。但现在,他似乎有点太过沉迷其中了——或者说,其中的某一个——而我们的控制狂国王对这点非常不爽。”
“再一次,这又不是我的错。”Angel小声地在Husk背后嘟嘟囔囔。
“哦↗!哦↑——哦↘……”Charlie的表情非常精彩地不断变化,最后停留在恍然大悟,“所以你——哦,我懂了,我现在懂了。”
“没错,就是这样。”Velvette灵巧地跳到Charlie的身边,无视了Vaggie杀人般的眼神搂住了前者的肩膀,不怀好意地劝诱着,“所以——帮助罪人成功建立一对一的健康情侣关系不正是你们的救赎业务之一吗,公主?善良的你一定不会拒绝一位走投无路的心碎罪人的求助吧?一定不会因为委托对象是你们经理的死对头,就对此见死不救吧?你绝对不会是那种无法对子民一视同仁,充满偏见和歧视的恶魔,对吧,甜心?”
“呜…………”Charlie的视线在Velvette跟Vox之间来回移动,表现出迟疑的纠结。
“Charlie,你不能就这么被他们洗脑了!”Vaggie拍开Velvette的手,有点担心地注视着Charlie的眼睛。
“Vaggie……”Charlie对她微笑了一下,随即自己摇了摇头,“但她说得很对,我、我不能……这不是我的信仰。如果我只凭自己的喜好,如果我拒绝帮助他们,那我就只是个伪君子了……像天堂一样。”
见状,Velvette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微笑,但她刚转过身,就对上了Husk指着她和Vox鼻子的爪尖:“告诉我,这不是你和那个该死的喜欢玩弄人心的混蛋新想出来的什么猫抓老鼠的花招把戏吧?要知道,Angel不是你们的玩具。”
听了这话,Vox先是暴躁地大笑了一声,随后表情逐渐阴冷下去:“玩具?!哈!!别逗了!我才对这种‘玩具’不感兴趣。不如说,我都快要烦死你了,AngelDust,你只不过是我千百个可以随意压榨的员工里业绩还不错的一个罢了,就算没有你,未来也会有AngelGust或是AngleBust,一切都只是包装和宣传,宝贝。对我来说,你一文不值!可偏偏Val对你这个玩物执着得要死:你听话的时候,他玩得上瘾;不听话的时候,他那该死的自尊心和征服欲作祟,就更想驯服你——AngelDust,真不愧你的名字,你确实就像毒品一样。”
“这又不是我想要的!混蛋!”Angel的八只眼睛全部睁大,失控地对着Vox怒吼道。
“你觉得我在乎缘由吗?”Vox只是嗤之以鼻地一摆手,“我只知道每次Val跟我约会的时候,都黏在自己的手机上跟你发着一连串的消息,每天都是你又干了什么,你又反抗了什么……操!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他的翅膀钉在卧室的墙上做成标本,看看他还能跑去哪里,或者干脆用我的能力催眠了然后锁在床上往死里操——”
“打住——!!!”Charlie声嘶力竭地挥着手,结结巴巴地打断了这段少儿不宜的台词,“这这这也太不健康了!!哪怕是……你也、也、也不能……就,我们都,温柔一点,好吗?爱情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不应该——”
“我他妈又不爱他,我只想操他。”Vox言简意赅地否认道。
“呃……好吧,”Charlie的眼角抽了抽,转移了话题,“不过……既然你已经对此感到不满,为什么不直接去和他谈谈呢?”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殿下?”Vox礼貌了,但又没完全礼貌,“当然不能!当初合作时我们就约好了,我不会干涉他的自由——而他爱死了这一点——现在蹦出来指手画脚只会降低他对我的好感。而且,他很记仇。”
“啊哈,所以你就选在这里背后搞手段,让我们来背这个锅。”Husk嘲讽地评价道,“狡诈的混球。”
“没错,”Vox对此毫不羞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们将会是算计了他的操蛋玩意儿,而我则是事后出现来及时安慰他的贴心合作伙伴。我们各取所需,非常完美。”
“完美?你管这叫‘完美’?!”Vaggie简直要被对方这种恬不知耻的态度气炸了,“好处可是都让你们得到了!我们不但要替你们冒险打白工,还要承担恶名,甚至可能被报复?而你管这叫公平?”
“这就叫资本主义,亲爱的。”
“哦,得了吧,小骑士。”Velvette举起手机,对着皱着眉的Vaggie连拍了几张,“能够解除这位性感男孩的契约不一直是你们想要的吗?而且那边的那位小男友,你的眼球可都快掉到他身上了,别说现在这场赌局你不想赌一把——而且,还是庄家帮你出千,只赢不输的局面——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跟两位领主同时合作的,过气的老东西。”
随后,Velvette又转向了Charlie,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再说了,公主,我们可是主战派,主动从屠杀天使们手中保护罪人一直是我们的目标——就像你一样。我能够看得出来,你和那些老古董们不同,在你眼中有着跟我们一样的斗志。他们既然能将大清洗提前,就能打破更多规则,如果有一天,他们杀到了你的小小客栈门口来……你会不会举起武器反击,做出任何你需要做的事情来保护你的过家家玩具娃娃们?
“那么,如果你会,小公主……那我们就站在同一战线上了,在未来很有可能会再次合作,又何拘这一时的输赢呢?你说呢?”
“…………我同意你们的提议。”在思索了一阵后,Charlie终于慢慢点了点头,“不过,如果你们想要耍什么花招,我不会允许。”
“非常好!”Velvette甜甜地笑着一拍手,“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对策吧。”
客栈客厅的地毯上,在场的所有人围坐成一个圆圈,沉默地注视着Charlie刚刚画出来的一张写着“解雇AD作战计划”的涂鸦。
“嗯……不如让我们从头开始想吧。”Charlie用幼师般的声音鼓励道,“你的老板,Valentino,他有什么弱点吗?”
众人将视线投向Velvette和Vox,但这两个人现在又开始埋头玩着手机装模作样守口如瓶,俨然一副十佳好同事的样子,于是Charlie只能看向Angel:“Angel?”
“呃,视力很差算吗?”Angel耸了耸肩,“之前他对着三张票子数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数错了。”
“非常棒,Angel!这可能是个很有用的情报!”Charlie立刻鼓励起来,搞得Angel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众所周知,在地狱缔结的契约拥有最高的权限,即便是环主本人也会受到契约限权的限制,我们没办法强行破坏它,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所有者本人自愿同意放弃,也就是签署一张反向的取消所有权的契约。或许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点,找个方法分散他的注意力,骗他在没看清契约内容的情况下签字——我知道,骗人是不好的,对此我感到非常羞愧,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特殊情况,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所以,有什么能够吸引他,分散他注意力的东西吗?”
“大鸡吧?”Angel不假思索地回答。
“……认真点,Angel。”Vaggie心累地白了他一眼,“或许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呃,光?”
“顺带一提,我两个都有。”边上的Vox忍不住接话,然后被Velvette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该死的,Vox!收收你得意的表情,没人在夸你!你那老夫老妻的破屏幕亮度对于我们的饥渴朋友来说已经什么狗屁吸引力都没有了。”
“啊,操你。”Vox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
“哦,我查到了!蛾子的视力很差,但嗅觉和听觉格外发达……”Charlie认真地读着自己刚刚在手机上读到的百科条目,眼睛一亮,“伙计们,我想我有主意了。”
Angel曾无数次走进Valentino的办公室,但今天绝对是他最为紧张的一次,恐惧不安的想法充满了他的意识,让他甚至想要在门口夺路而逃,放弃所有的计划,继续缩在自己的安全区里苟且偷生——但他不能,因为此刻,在他身上还承载着无数真正关心他的人的努力和期待,他可以背叛自己,但绝不能背叛他们。
紧接着,Valentino又深吸一口气,恢复到性感的西班牙口音:“好吧,我们说到哪了,Angel甜心,我觉得——”
可还没等他说完,窗外又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Valentino终于忍不住把手边的杯子摔了出去:“操!什么东西?!我发誓要是让我逮到这个制造噪音的蠢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骤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的Angel忍不住疯狂地大笑起来,朝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陷入震惊的Valentino竖起四个中指,“操你,死蛾子!!!老子自由了!!!滚回家去嗦你自己的屌吧,狗逼玩意儿!!”
“……你……竟敢??!!”Valentino的双翼骤然张开,整个人都陷入了极端暴怒的情绪,他一拳捶碎了面前的办公桌,大踏步向Angel走去,想要去掐他的脖子。Angel的第一反应是瑟缩和顺从,他还不习惯于拒绝服从对方的命令,但当他瞥到在自己胸前的项链玻璃上,Husk用调酒的冰刀在上面歪歪扭扭刻出来的蛛网花纹时,他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Valentino的攻击。
“操你,Valentino,”Angel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干了。”
就在Angel拼命思考怎样才能在负伤最轻的状态下逃离这座塔时,他脚下的影子突然动了起来,旋涡状地旋转着,随后变成了一道圆形的传送门,Angel直接被影子吞了进去,向下坠去。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就被人接住了,睁开眼时,他已经出现在客栈里了,Husk正在把他放到地面上,Alastor微笑着撑着手杖,站在一边。
“你还好吗?”Husk皱着眉检查着Angel的状态,后者扶着他站稳:“是、是啊,我没事,刚刚是……?”
“哦,虽然我对于参与任何有关那台可悲的电视的行动都不感兴趣,但我从不拒绝一笔好交易。”Alastor转了转手杖,指向Husk,“Husker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让我把你救回来,啊,真是感人呢。”
“什么?不!”Angel顿时紧张了起来,“你不该为了我那么做的!我不值得!你、你和他交易了什么?”
“别紧张,孩子,不是什么大事。”比起悔恨,Husk脸上的表情倒更像是极度的尴尬,“那个微笑混蛋要挟我在下次Charlie举办客栈营业一整月纪念派对时必须主动上台表演魔术……妈的!我倒宁愿他想再要一次我的灵魂!”
“哈·哈·哈!而且,还必须要全程保持微笑。”Alastor愉悦地扬起嘴角,非常满意地看着骂骂咧咧的Husk,“我很期待,我的朋友。现在,请允许我离开,比起在这里看两个罪人卿卿我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了。”
Alastor离开后,被留在原地的两个人互相看看,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现在你自由了,”Husk拍了拍Angel的肩膀,“你想做什么?”
Angel眨了眨眼睛,突然换上了那副调情的语调:“那当然是——找个雄壮的男人狂欢一整夜——”
“该死的,Angel!”Husk恨铁不成钢地用翅膀扇了他的脑袋一下,“你已经不需要做那些事情了,我问的是你真正想——”
“这次不是。”Angel的眼神温柔下来,他俯下身,将双臂搭在Husk的脖子上,“我想……这是我第一次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选择想要的欢爱对象,而我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你今晚有空吗,Husk?”
Husk顿时愣住了,见状,Angel赶紧收回动作干笑了两声:“当然,如、如果你对我不感兴趣,我们可以就单纯地喝上几杯,我能理解,毕竟没人喜欢二手货——哇!”
话音未落,Angel突然就被Husk搂住了腰,像交际舞的结束动作一样向后仰去,Husk打断了他慌张的话语:“别那么说,我说过的,没关系的(that'sfinebyme),不是吗?”
Angel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心脏也紧张地乱跳起来,他懂得那么多在这种时候调情的暧昧技巧,但此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呆呆地盯着Husk的脸看着。后者笑了一下,握住了Angel的手,凑近他的脸,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可以吻你吗?”
“呃!”意料之外的问题让Angel变得更加手足无措了,“我、我是说……可、可以……当然可以,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喜欢,不、不用特意问我……”
“不行。”Husk坚定地拒绝道,“我必须要问,而你必须要回答,听见了吗?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永远可以选择拒绝。”
“…………那,可、可以。”Angel非常小声的点了点头,于是Husk勾了一下嘴角,但他没有深吻对方,而是先凑近,用鼻尖贴了贴Angel的,随后在Angel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非常温柔的吻,最后才轻轻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没有任何有关情欲的暗示,却比任何动作都更撩人。
Angel有些幽怨地盯着Husk看,控诉他这种吊着自己的行径。后者咧嘴一笑,用力将Angel抱了起来,朝客栈的房间走去。
“那个该死的!欠操的!不知感恩的婊子!!!”
“他妈的!!!那个hijodeputa……chupamipolla……(motherfucker……suckmydick……)”Valentino一边在柜子里翻着枪,一边喋喋不休地用西语骂着人,还伴随着暴躁的蛾子吱吱声,“我要去杀了那家该死的狗屁客栈里的所有人,拧下他们所有人的头然后装饰在我的床柱上我发誓——”
对此,Vox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们都知道这话Valentino也只是说说而已,压根不可能做,无论如何,地狱公主都不是值得冒险招惹的对象——就好像你可以在家里放肆地大骂老板,举着菜刀对着空气打拳,但无论如何不会真的去杀了老板炸了公司一样。更多时候这只是一个信号,因为Valentino知道Vox会来劝他,而且一定劝得住他,所以才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大发脾气。
Vox也不能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Valentino,毕竟,此刻的关系也是他们二人共同亲手缔造出来的。
“Val?”Vox继续装模作样着,Valentino终于愤怒地转向了他:“你他妈的觉得还能是因为什么?!!那群狡猾的该死的婊子骗了我!!AngelDust!那个娼妓!!他竟然解除了我和他的契约!!!”
Vox几乎用上了全身的意志力才没有当场笑出来,他咳嗽了一声,走近Valentino去搂住他的腰:“嘿,冷静点,宝贝,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你当然有权力这么做。但是你看……现在除了我们,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但如果你把它闹大……想象一下会发生什么?”
“……”Valentino有些呆滞地看了他一眼,“……所有人都会知道?”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Val!”Vox挑了下眉,继续循循善诱着,“那么你的其他员工知道后……”
“……他们都会来尝试这招。”Valentino咬牙切齿地回答。
“但那个皇家小贱人——”Valentino咬着牙还想继续骂,又被Vox搂紧了继续洗脑:“当然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吃了哑巴亏咽下这口气,是不是?我们可以趁机倒打一耙,将Angel的退休宣传成是和地狱晨星公主的一次商业合作,我们向她的项目输送公司的优秀人才,作为代价,她欠我们一次人情——无论她本人是怎么想的,我们就这样在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到时候她也只能乖乖被我们架到道德高地上去。一次和皇室的合作!不正说明我们的公司发展前景极为广阔吗?想要求职的新人源源不断,你想要新的小宠物再从里面挑就是了,亲爱的。”
“同时,我们对内还可以说AngelDust是因为工作卖力,业绩优秀才能获得这次难得的合作机会,刚好能够刺激其他员工拼命内卷,为你尽心尽力地打工——当然,这个‘名额’的最终解释权当然归我们所有。”Vox阴险地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拉起Valentino的手,“这样所有人都只会将你看作是全地狱最有商业头脑的领主,相信我,为了区区一个婊子,不值得你大动肝火。嗯?”
在Vox的丝滑小连招下,虽然Valentino依旧心情不佳,但好歹比方才要平静许多了,他扭过头去,不情不愿地撇着嘴:“那现在谁来当我的玩具?我现在非常、非常生气,需要找个人来操。”
下一秒,Valentino便猝不及防地被Vox用力向后一推,撞到了墙上。Vox一手撑在他身侧,一只手指撩起他翅膀的边沿,伸进去滑到他的腰侧,指尖微微放出电流,暧昧地勾起嘴角:“怎么?我还不够满足你的胃口的吗,Amorcito(亲爱的)?”
Valentino的触角被他电得一颤,随即咧开嘴眯起眼睛笑起来,他抬起两对手臂分别环住Vox的肩膀和腰,舌尖在屏幕上一滑而过:“哦……miamor(mylove),那当然是——足够了。”
在Valentino拉着Vox一起滚到地毯上去的时候,后者还不忘抽空给Velvette回复了一个表示胜利的emoji,并命令她现在立刻把Valentino公司里所有跟AngelDust长得相像的员工全部彻底处理掉,从根源上以绝后患。
话说Val的视力问题,要是我大半夜关灯上床还得盯着黑暗里发光的电视屏幕一直看,是我我也瞎(不是)
看到外网姐妹说等到Husk带着AD在天上比翼双飞甜蜜合唱的时候说不定一扭头发现Val也在拎着Vox飞,然后大家都很尴尬)
方锐拍桌:“我觉得叶修是个gay。”
国家队除叶修外的所有人此时都在训练室,听到这个话后给了方锐一个关爱的眼神,心地善良的苏沐橙为方锐送去保济丸:“治胃胀气。”
方锐怒:“我没有在放屁!”
“好吧好吧,”楚云秀捂住耳朵,“那你说说你怎么突然要这样污蔑老叶。”
方锐强忍怒气:“是这样的,因为我昨晚尾随了老叶。”
黄少天面露鄙夷神色:“他刚刚说谁是gay?”
方锐狡辩:“我只是关心领队的人身安全,你们都知道修宝才三岁,随便出门很危险的。”
大家觉得方锐的胡说八道很有道理,于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看到老叶出了门,拐进弯弯绕绕的街里…...
“然后我就看到老叶出了门,拐进弯弯绕绕的街里……我那会儿就想着异国他乡的老叶怎么会这么熟练,难道经常偷偷出门吗……”方锐表情沉痛,“总之我就一路尾随,然后看到老叶进了一个gay吧。”
大家都惊了,只是面上还要保持冷静。
喻文州说:“去了那种地方其实也不能代表什么,说不定他只是想去喝一杯酒。”
苏沐橙冷静回道:“叶修大概一杯醉,去gay吧买醉他不是想失生就是想失身。”
方锐连忙把剩下的话说完:“更重要的事,我看到一个男人和叶修说说笑笑的,手牵手就进去了。”
国家队面临重大危机。
“道理我都懂。”方锐回头看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猥猥琐琐的同志们,糟心死,“可是你们这样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黄少天倒是义正言辞:“你那个叫出于想对领队图谋不轨而进行的尾随,我们这个叫出于对领队的人文关怀而进行的追查,懂了吗?”
没有人鸟他,在他说话时大家已经悄悄跟上了前面的叶修。
黄少天想哭哦。
国家队是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听你说话。
今晚的叶修穿得很正经,一件白T加牛仔裤,显得特别青春,就是校园里大家都会喜欢的白衣学长。
有种出来泡仔的感觉。
几个小基佬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你凭啥在出来见野男人时穿得这么好看啊,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我们就是你可以随便敷衍的人吗。
大家嘴上都不说话,但是心里已经决定,到时候看到那个野男人,不管他是谁,直接一冰雨把他咔嚓掉。
冰雨哭死。
但想象美好现实却残酷,跟随叶修走到了那个gay吧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叶修在那个吧前看了看,随后找到了目标,便快步走向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身边。
男人高而瘦,长得不算太帅,却有一种温和而礼貌的气质,朝叶修笑起来时眼神里满是宠溺。
叶修也朝那个男人笑,但不是平时面对他们时惯有的干笑冷笑或是嘲笑,是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咧开,有些孩子气的顽皮的笑。
他伸出两只手去捏男人的脸,把两边脸颊往外扯又往里挤,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男人一点也不见生气,只是苦笑着摸了摸叶修的头。
“靠。”黄少天把巴掌大的冰雨玩具剑收回口袋,“这个人杀不得。”
孙翔还不太明白,强忍怒气问:“为什么?”
王杰希解释:“那是吴雪峰,是叶修一开始最好的搭档,帮助叶修一起缔造了王朝,他们俩的默契可能堪比叶修和苏沐橙。”
孙翔:“……”
方锐:“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孙翔:“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黄少天:“嫉妒使我不想说话。”
大家沉默。
他们想,黄少天的嫉妒,大概是真的嫉妒到要疯了。
男人不能被嫉妒而蒙蔽双眼,应该用拳头来说话。
在一个叶修没有去找吴雪峰的日子里,小基佬联盟找上了吴雪峰先生,拍桌宣战。
“来比赛吧,输了的就乖乖远离叶修。”方锐说。同为气功师,他现在有种自己就是替身的委屈感,他甚至觉得当年叶修找上他,会不会就是因为他的轮廓和吴雪峰有一丝相似……
喻文州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吴雪峰是正派。”
“我他妈也不是反派啊!”方锐怒拍喻文州的爪子。
吴雪峰奇怪地问:“远离叶修?你们还要一起比赛啊,怎么远离?”
方锐一噎:“呃……肉、肉体上……远离……”
吴雪峰看了他一眼:“你们平时肉体很接近?”
黄少天点头:“同床共枕都是低级了,我们更多的是进行心灵上最亲密的结合。”
吴雪峰的表情有一丝冷然:“这样么。”
“那么吴前辈和叶修见面又是在做什么,你们到底又是什么关系?”王杰希问。
吴雪峰很自然地回答:“我和他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而已,做什么……当然是做他喜欢做的事,给他吃他喜欢吃的东西了。”
短短一句话绿了大江南北,虽然不清楚吴雪峰有没有在驴他们,光看他们两人时隔多年见面依然亲密如初都足够气人了。
男人不能输掉气势。
喻文州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原来我还是没办法满足他……”
黄少天也跟着叹了气:“怎么会这样,居然让他有机会出来干这种事,是我不够关心他了。”
孙翔懵:“你们在说什……”
方锐捂住他的嘴,抬头看向对面表情已经不太好看的吴雪峰,笑得真诚:“吴前辈,赌上叶修身边的气功师的身份,用拳头来一决雌雄吧。”
吴雪峰笑:“正有此意。”
他们猜拳猜了一晚上。
叶修抱着用黄少天形象的玩偶打了个哈欠:“沐橙,知不知道那几个混账跑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没见到人。”
苏沐橙捂着嘴笑,调戏道:“你又和黄少天同床共枕啦。”
叶修无所谓地说:“是啊,挺舒服的。”
“我又想起之前黄少天和我说,每一次君莫笑将夜雨声烦打趴下时,他就感觉到你们俩的灵魂在紧密地结合。”苏沐橙说。
叶修无语,摸摸黄少天玩偶的头,说:“黄少天戏太多了,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
苏沐橙被叶修萌到,笑嘻嘻地问道:“对啦,你之前去找雪峰哥都在干什么啊,我看黄少天那堆人都挺感兴趣的。”
叶修想了想,说:“你也知道,他开了一个酒吧,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里面没什么女孩。之前他和我说太无聊了,我就跑去和他打荣耀去了。对了,他还自己做菜,每次都让我来试毒,哥什么身份啊天天给他贡献身体,太惨了。”
“噗嗤,你这话说得。”苏沐橙笑,“不过明明每天喻队都陪你查这么多资料想这么多战术,你怎么还不满足还要去找雪峰哥打荣耀啊?精力太充沛了吧。”
“毕竟是前荣耀第一人,一秒也不能松懈的。”叶修说着,回头去看旁边的周泽楷,“你说对吧,小周……咦,你笑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笑得整个人都ooc的周泽楷连忙管理好表情,换上一个羞涩的笑,握住叶修的手,认真回道:“对。”
“你笑成这样……”叶修狐疑地看着他,“不会是知道他们去干嘛了吧?”
周泽楷又笑到发抖了,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去……杀情敌……”
8
叶修:“……”
叶修痛心地问苏沐橙:“是我的教育方法有什么错误吗?”
苏沐橙安抚:“不是,只是人生在世,为自己加戏是在所难免的。”
叶修奇怪了:“直接问我不就好,干嘛要去找老吴,老吴冤死。”
周泽楷一脸高冷:“你不懂。”
周泽楷补充:“男人的浪漫。”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都是实力演技派了,别再给自己加戏了。用石头剪刀布决胜负的浪漫男人们。
9
叶修发了条微博,意有所指:“就算你们不说我也都知道了。”
方锐V:啊啊啊哇啊老叶我们对不住你啊,但是兄弟们那晚是真的忍不住了……对不住你,我们怎么可以对你这种禽兽事,呜呜呜呜呜。
黄少天V:我靠老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别生气啊……就……男人有的时候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出了这种事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也不知道这么就对你……对不起你!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喻文州V:我也冲动了,对不起。
王杰希V:以后一定会控制好自己,当然也会控制好其他几个人。
孙翔V:???你知道什么了!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明明做得这么隐秘!
吴雪峰V:我也参与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还来我这里吃饭好不好?
叶修看向周泽楷,脸色不太好:“我怎么觉得这些人说的话这么诡异,不过又好像没有错。”
周泽楷捏紧拳头,非常生气:“他们……加戏。”
国家队的野史被编纂。
叶受cp爱好者或成最大赢家。
*段子带点all叶倾向
*ooooooc
01
起先是魏琛跟方锐吃早饭时用粤语唠嗑,唠着唠着想到什么,魏琛问叶修:“你好像是B市人来着哈?”
叶修在剥鸡蛋:“啊。”
魏琛又问:“那你怎么没口音啊?”
“哟,要什么口音?”叶修乐,“怎么着,给您老爷打段快板?”
“老爷不敢当不敢当。”
“主要是老,除了你谁敢当。”
眼看魏琛要动手掐叶修痒痒肉,方锐眼疾手快,把叶修剥好的鸡蛋抢来吞了。
叶修:“我去方锐你扑街啊!”
方锐:“诶嘿。”
02
陈果过来,三个玩意儿老实了。
魏琛又捡起话头:“不是说北方人都会吗,就那个...
魏琛又捡起话头:“不是说北方人都会吗,就那个啥,儿化音,你咋不说呢你。”
叶修懂了,从善如流:“琛儿。”
魏琛卡了自己脖子,方锐豆浆喷地上,其他人没好到哪去,俩字呛死一队人。
叶修又看方锐:“锐儿。”
方锐跳起来往厕所跑。
于是叶神视线又转给包子:“兴儿。”
包子乐呵呵:“老大,我在!”
“帆儿。”
乔一帆憋红脸:“……前辈,我也是B市的……”
而后略过沐橙唐柔,叶修张口:“辑……”
罗辑戴了耳机听网课,听人喊自己,抬头:“啊?”
叶修闭嘴:“没什么,没事儿啊,吃饭,多吃点。”
罗辑以名字之悦耳动听逃过一劫。
03
叶修开始对这种新鲜的犯贱方式上瘾。
莫凡被方锐从厕所拱出来,没经历刚刚那遭,刚落座,叶修对他喊:“凡儿。”
莫凡看上去想死。
陈果坐过来问聊什么呢,边问边盛粥来喝,叶修思考了下,开口:“板儿。”
陈果:“啊?”
唐柔失笑:“哪有在老板后面加儿化音的啊!”
04
本周是和义斩比赛。
叶修随队,反正都熟了,场下俩队见面聊天也不是什么少见事儿。
楼冠宁看到叶修就眼睛一亮,笑呵呵过来打招呼,叶修也笑呵呵迎上去,大概是因为来了B市,血脉所致,他开口:“宁儿啊。”
乍听上去还有点儿慈祥。
楼冠宁听蒙了:“啊……?大神?”
孙哲平在旁边看手机,给叶修一声宁儿震回了三次元,视线在俩人间转三圈,很疑惑。
叶修自然不能冷落老熟人:“平儿。”
孙哲平不愧是孙哲平,面色都不带变,很拽:“儿。”
叶修诶哟一声:“你大爷,哥的便宜你也占啊?”
这话孙哲平不同意,手机往兜里一揣,走过来:“这才叫占便宜。”
说着就在叶修屁股上拍了一记。
“我靠!”
叫声此起彼伏。叶修居然是骂最小声那个。
05
原以为兴奋劲儿过去,叶修这新口癖能自然消失,不成想这货的犯贱模式是强制更新,只要还没被创过,他就得创创。
方锐说:“创世神。”
本周有和霸图的练习赛,苏沐橙和张新杰联系的。陈果见两队相处透露出点意料之外的和睦,还挺感慨。
叶修还是随队,开个小号在竞技场房间里当街溜子,对面俩拳法家,其中一个看见了,开语音问:“你来了?”
“来了。”叶修在人霸图开的房间里跟回家似的自在,“清儿。”
太放松了,没忍住。
方锐笑出尖锐爆鸣,张佳乐哪见过这场面,直接喊:“卧槽,恶俗啊。”
韩文清打了个省略号。
韩文清问:“谁在麦上?”
叶修回:“你猜。”
潇洒闭麦。
06
闹剧结束在兴欣和轮回的比赛。
叶修本来想先喊周泽楷,无奈枪王每次见到他都跟个小动物似的,抿着嘴睁着眼,那颜值,那神态,劲啊。
叶修于心不忍,于是转开视线,喊了个忍的:“翔儿。”
孙翔跟猫被戳了屁股似的蹦起来:“我靠你乱喊什么!”脸都红了。
他想反击,又想不到什么好词儿,炸着毛红着脸,终于大声哼哼:“当谁不会喊啊!那个,修儿!”
全场静默了。残忍静默。
叶修捂了下嘴。
“是有点那啥。”他朝已经被他如此称呼到脱敏的队员们点头,走了。
兴欣的人挨个跟孙翔握手。
“谢谢你。”
“牛。”
“未来星。”
孙翔不明所以。
但有点骄傲。
07
陈果去楼下打印店印了点东西,贴在禁烟标识旁边,字体加大加粗,甚至注音。
没有攻击性,全是针对性。
【不要儿化音!!】
FIN.
终章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angel咬着唇说出那个单词,“男朋友。”
他们一路逃窜,husk脚步飞快,拉着angel的手挤过汹涌的人海。男孩们一直跑进图书馆偏僻处,husk才扶着红木漆的书架停下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husk侧脸上,衬起那双金黄色瞳孔。angel又想起来小时候见到的沙漠和热带气候独有的毒辣阳光,身体不易被察觉地颤抖了下,他一直讨厌一望无际的沙漠,一尘不变,作为风景而言太安静单调。全家驱车旅行,他打着哈欠只觉无聊。直到迎面撞上一条干净的河流,清澈得不真实,四周忽然就剩出绿草与树木。绿、洲。angel咀嚼着那...
清晨的阳光洒在husk侧脸上,衬起那双金黄色瞳孔。angel又想起来小时候见到的沙漠和热带气候独有的毒辣阳光,身体不易被察觉地颤抖了下,他一直讨厌一望无际的沙漠,一尘不变,作为风景而言太安静单调。全家驱车旅行,他打着哈欠只觉无聊。直到迎面撞上一条干净的河流,清澈得不真实,四周忽然就剩出绿草与树木。绿、洲。angel咀嚼着那个单词,听说河水那是冬季的雪融化而成,水面上反射着金灿灿的阳光,angel记得父亲对他说,沙漠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其实万物都在这里生长。
他曾把husk比喻为沙漠。什么都没有,干燥得令人厌恶,无论对沙子做什么,它们最终都会随风倒塌。沙漠从始至终都是沙漠,angel直到今日才忽然想起来,沙漠里还有绿洲。
husk的绿洲在哪呢。angel愣愣地想,他藏得太深了,什么也看不见。
听见“男朋友”那句话,husk撇了撇嘴。他没说话,只是转身端详着书架,抽出一本小巧的诗集。
“你读过拜伦吗?”
angel摇摇头。
“是吗。那我读给你听吧。”纸张翻开的沙沙声占领了此刻的沉默,这本书似乎很久没有人拿取了,封面上还有层薄薄的灰尘。书本很破旧,husk拿得很小心,他站直了身子,像在参加一个正式的演讲比赛。
“只要再克制一下,我就会解脱
这割裂我内心的阵阵绞痛
最后一次对你和爱情长叹过”
angel试图找到一个不那么尴尬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该盯着husk的脸还是他手里的书。他索性跳上书架旁的木桌,搭着腿看husk的嘴唇,注意力压根儿没法集中在诗上。他的声音真好听,angel想,像刚打完雷的阴天,狂风暴雨刚刚停息之后,你能安心的蜷缩在温暖的木屋里,期待接下来小雨过去的天晴。
“在美好的日子里我不是如此
我原不会这样,如果不是你
逝去了,把我孤独地留下度日
你化为虚无——一切也逝去了意义”
angel不是喜欢读诗的人,他读不进书,字母令他头晕眼花。但husk就像一本书,第一本他有冲动愿意去慢慢品味的书。双腿换了个姿势,这首诗太长了,angel开始数阳光里清飘飘荡荡的灰尘。
爱情会因为绝望而更神圣;
呵,千万颗活跃的爱心又怎能
比得上这对于逝者的钟情?”
husk念得很慢,每个咬字都异常清晰。他在绝对的寂静里念完了整首诗,合上书本,望向angel的眼睛。他弯腰,半跪把书本放回去,站起来,向angel伸出手,像一个老式绅士在邀请人跳舞。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angel抽回刚才跳跃的思绪,自己刚刚数到第三十四粒尘埃。他敏捷地跳下桌子,回应husk伸出的手,俨然一名大大方方在舞池接受邀约的美国人!周围场景骤然变幻,似乎angel真的置身于一场华丽的舞会,他轻佻地朝每个男孩抛媚眼,与所有迎面而来的男人攀谈,周旋于发出橄榄枝的绅士们,哦,他偏偏看上了角落的那个太过安静的调酒师!
调酒师喝下最后一口鸡尾酒,“意思是,我喜欢你。”
金碧辉煌的墙壁飞速褪去,一切又恢复成平淡无奇的图书馆模样。angel眨眨眼,他感觉耳朵嗡嗡的,大脑忘记了此前学过的所有语言,肺腑瞬间烫了一个度。面前的调酒师手中没有盛着晶莹液体的玻璃杯,他的手紧扣着angel的手指。
husk看着面前人笑起来,他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过了。他克制太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angel的连自己也记不清,必须承认当粉色蜘蛛第一次凑近自己脸颊时,他的心跳其实漏了一拍。
“你知道吗,猫会拿蜘蛛当玩耍的猎物。”
猫咪——以它敏捷的身姿和神出鬼没的行动,逗弄匆忙逃窜的小巧猎物。谁会不喜欢小巧漂亮的玩具呢?一个有些恶趣味的比喻,他没把angel当作自然界的猎物,他只是单纯觉得他很“漂亮且有趣。”看看angel面对那杯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特调时的样子,husk吸吸鼻子似乎还能闻到那会儿的果香。
为什么偏偏就在angel最喜欢的那家酒吧打工?为什么刻意对着高脚杯冲他微笑?为什么桌子上永远都有本完美的英语答案?angel没问过,husk庆幸他没有问。巧合,他说,我只是正巧那天在酒吧打工,正巧花了两分钟就想出了那杯特调,那个含蓄的微笑也是正巧,稳稳当当就撞上了灯光昏暗处的angel,就那么碰巧看向反光的玻璃杯。
怎么可能。
天知道husk在家尝试了多少次才把用量调整精确,闷在家里研究搅拌多少次是最完美的数量,杯口该放樱桃还是柠檬,也许一片金橘的效果才更好。他会喜欢酸口还是偏甜的口味,直到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水蜜桃的香气。好甜,husk吸吸鼻子,好像angel那股甜腻腻的腔调真的待在他耳边。
此刻图书馆里只有紧促的呼吸,husk的唇吐出热气,接下来是什么?他该继续试图慢悠悠讲述这个无聊的谜语,指望对方解出来谜底吗?自己已经朗诵了一首冗长的诗歌,但显而易见面前人压根儿没有听懂费尽心机的暗示。
husk的手上盛着那只白皙的手背,他微微俯下身亲吻手背,温热的唇触碰到赤裸的皮肤。瞬间感到灵魂也变得赤裸了,成了个丢失襁褓的婴儿,胸口处止不住地震颤,这一秒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看到angel的那天。
angel看见husk的那天,分明心跳得还要飞快。
“一分钟。”angel忽然说。
“什么?”husk吓了一跳,他第一次离angel的眼睛离得那么近。这样看瞳孔更像精致的鸽子血宝石,似乎天生就镶在眼眶里。
“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angel转头指了指墙上的时钟,“但我不介意迟到,”他笑起来,站在红木书架前,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头,“伟大的猎人先生,也许蜘蛛已经心甘情愿被猫咪捕获了。”
他作势要吻,抓住husk肩头却被躲开,悻悻地消化主动发起邀约却第一次遭到的拒绝。“那不是表白吗?husky,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不想吻我。”蜘蛛的最后一句话甚至带着哭腔,他忽然很害怕面前人会撇开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去,挡雨的翅膀就此消失,他就没有伞了。
“说什么呢,”他听见husk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吻你。”
疑问尚未逃离嘴唇,就被一根手指挡住。
“但是再克制一下,只要再克制一下。现在还不是吻你的时候。我要等一个月,我们交换记忆与气味,你真心实意地爱我,我也全心全意地爱你。我不要当无数人流里匆匆飞过的吻,我要等你愿意无数次吻我,而我也愿意无数次吻你的时候。”
要滥情人不再探寻花丛,要无心者不再冷眼旁观。
husk埋进angel的胸口,牢牢抱住他,翅膀扇起,“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当独一无二的家伙。”
铃声响起来,穿透墙壁。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被压下去,angel说得很大声,也许有些太大声了,“你一直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拜托,你是我第一讨厌的家伙,”他顿了顿,“还是我第一喜欢的。”
他们果不其然地迟到了,老师看见二人没有扭打着滚进教室而是以可疑的亲昵姿势站在教室门口时松了口气。如果他再离窗户近一点,就能听见angel在一遍遍喊husk的名字,而husk不厌其烦地回应每个话语。
“我的angel,我的天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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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得晚,解雨臣就在客房洗的澡。
结果进卧室床上的人就醒了,倒不是专门等他,就单纯睡不熟。
醒了,于是朝着床边挪。解雨臣接住了人,碰了个吻,顺手就揉揉他脑袋,又拨开揉乱了的碎发。回了趟杭州,前面积压一堆事,都得他亲自经手的。
“…几点了?”吴邪含糊地问,蹭几下就不动了,属于是醒了但没完全醒。
解雨臣看人怪可爱的,“不到五点。”
可真够忙的。
吴邪皱着眉,小幅度眨着眼艰难睁开眼。
解雨臣知道他得看看自己。不那么年轻了,忙到太晚,瞄到对方状态才安心。
于是解雨臣反手按了床头灯,压低些,没那么刺眼,自己又俯身凑近了......
于是解雨臣反手按了床头灯,压低些,没那么刺眼,自己又俯身凑近了些。
吴邪刚还没睡醒的可怜样,一对视俩人都乐了。乐完了一个抬下巴一个去亲,配合默契,亲完了又乐。
挺傻的。
“刚给我转钱干什么?”熬到这个点,解雨臣也乏,挤着人躺下。
“刚”是六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了,吴邪反应了一下才答,“妈让我给你的红包。”
两个小的往家放下钱,长辈给回的,吉利数,象征性那种,五位数而已。解雨臣看见的时候估计吴邪都睡了,犹豫打了个问号,没人理钱也没点。
“谁让我欺负你。”吴邪眨巴眨巴眼睛扫他一眼,妈妈跟他说的时候,还嘱咐让他对解雨臣照顾着点。
没睡够眼干,他眼睫毛又重,解雨臣给他轻揉着,让他闭眼,才回嘴,“你自己惹的祸啊。”
确实是他惹的祸。
回杭开车走的,MPV大车,跟公路片似的歇歇停停跑了两天,最后从天目湖服务区出来都是解雨臣开的,进市区还堵了一个多小时。
结果正赶上妈妈来喊吃饭,听见这么一句。
吴邪不接解雨臣话,他嘴上便宜占了,挨欺负的事就得担着,于是在被子里踹人一脚,“睡觉,明天别又连早饭都吃不上。”
没空早餐就能给他心疼坏了似的。
“都妥了。”解雨臣听人语气,起身趴过去压着人,“接着放大假。”
“那天天咱俩啊?”句子里其实少了个又字。
“嗯。”捏脸,扯耳朵,摸不够了,“烦了?”
“可不么。”也不谁越搂越紧。
“嗯,好,行,真不错。”解雨臣拍拍吴邪在自己后腰的胳膊,人一松手就翻身平躺好了。
吴邪噗嗤乐了,跟着侧身,拿手指头戳戳,“阴阳怪气什么。”
“糟糠妻不好当啊。”俩人嘴是嘴,腿是腿,缠着搭着呢。
解雨臣还非常进入角色,打了个哈欠,摸摸湿湿的眼角,又去抓他手,扣住了,转头瞥他。
吴邪看他侧目的眼里亮亮的,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看这么漂亮啊,打哈欠漂亮,打喷嚏漂亮,打嗝放屁都漂亮。昏君一般,痴痴地喃,“你官人不会休了你的。”
解雨臣看人微微愣神的表情那个表情,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侧身贴回去,明知故问,“好看?”
吴邪伸爪摸他侧脸,是一款熬了大夜的疲惫美人,点头,“特别好看。”
解雨臣噗嗤笑出声,不能逗了,一会越逗越精神了,反手关灯再捏他手指尖,“好着呢,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