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椰子的推荐LOFTER(乐乎)

要是自己有用不完的钱该有多好,薛允雅都不敢想,要是自己是首富,就是让她住豪宅开跑车她也愿意啊!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灵感。

加了一个不知道几番的小角色,名字吗?

叫bae好了。

设...

设定是外国留学回来的富家子,而且精神状态不正常,啊,为了吸引流量,她必须还要身有重疾,这样最好才能在当完主角金手指之后光荣“牺牲”。

薛允雅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角色会把小说立体很多,也会更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

薛允雅伸了个懒腰,今天既然有灵感,那么势必得多写一些,得让这突如其来的灵感有价值,于是她起身,走进厨房,左搜搜右刮刮,终于在角落翻出来两袋冲泡式粉剂咖啡。

薛允雅把它们攥在手里,狠狠甩了两下,在空隙处将包装袋剪开,两包粉剂齐刷刷地铺平在杯底,被滚烫的水一冲就化开,发出特有的廉价味道。

早知道上次去吴海媛那里就偷她几袋好咖啡了。

薛允雅摇摇头,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爱喝咖啡。

这不过是用来提神的必须品,她现在对bae这个角色的想法有很多,但抵不住她的困倦。

薛允雅喝完咖啡坐到桌前,打开电脑,屏幕的荧光照在脸上,周遭的黑暗环境也被照亮了一角。

主角们在bae的经济支撑下一切都过的很顺利。

薛允雅开始对这个角色共情。

她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的草稿,沉思片刻,她把初稿发给了吴海媛,按照自己的写法,bae正在走向必死的结局,没有半点生机。

薛允雅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为了一个自己创作的角色,而陷入这么深长的思考。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角色的出现,出现在了薛允雅最需要的时候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完成了薛允雅全部幻想的原因,总之,薛允雅莫名其妙对bae有了偏执的溺爱。

她希望吴海媛看完初稿,能够狠狠把她骂一顿,斥责她对这样好的角色却要走向必死结局的残忍,或是希望她能把病痛设定舍去的命令。

薛允雅轻轻盖下电脑,薛允雅直接趴在电脑上睡了过去,梦里,bae出现了,她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角,祈求薛允雅不要让她离开,她想要活下去。

薛允雅是被吓醒的。

真的是魔怔了,薛允雅狠狠抓了抓头发。

薛允雅感叹自己的偏心,同样都是自己创作的角色,怎么能区别对待成这样,她想到主角团的命运,是那么地顺遂,而bae为什么就要可怜成这样。

她赤脚走向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她很快地睡了过去,却觉得有人从背后环住自己,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莫名觉得,这样很温暖。

2

“初稿我看了,我觉得很不错。”

第二天中午吴海媛给了薛允雅审稿意见。

吴海媛的答复是满意的,却没有让薛允雅满意。

“你不觉得哪里要改一改吗?”

薛允雅有些焦急地追问。

她知道bae的结局会令很多读者意难平,这样读者们才会深深地记住这个角色,让她有记忆点,但薛允雅出于私心地舍不得,所以期盼作为审稿人的吴海媛可以给予她否定意见。

“我想想……”

吴海媛把手机调成扬声器,坐在桌前转笔,她凌冽的目光审视着薛允雅打下的每一个字,都相当有留存价值。

“我觉得,可以再把bae的出身改的可怜一些,得让她缺爱,这样才更有趣。”

“哇你真歹毒……”

“啊?”吴海媛听到薛允雅颤抖的吐槽,不经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不是她让自己提意见吗?

再说了,这样标准的be结局,也是薛允雅自己想的啊,吴海媛也纳闷呢,为什么薛允雅笔下的其他人物都迎着光明发展,原来是要创造一个人为她们负重前行啊。

“雪允,你应该知道小说的爆点究竟是什么吧?”

“或许你可以给bae加一段感情线,用她的命,来造就一段支线的旷世奇缘。”

吴海媛补充到,读过万卷书的人,思路清晰明了,这样的故事会更加吸睛,也更能抓住人心。

“你觉得怎么样?”

吴海媛问到,对面的人时不时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不解她的无奈。

“挺好的,很戏剧性。”

对面沉思了半天,发出一声低沉的赞同,吴海媛听着却觉得她要碎了。

“雪允xi?”

“怎么了?”

薛允雅听到吴海媛严肃起来喊自己名字才回神。

“你最近是不是分手了?”

“当然不是,我连谈都没有谈过。”

“那你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你这种没良心的人不会理解的。”

“我???”吴海媛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

“我没惹你薛允雅!!!”

“知道了,剩下的稿件会尽快给你的。”

薛允雅的目光在初稿上扫视,如果就这样写下去,会没有跌宕起伏的高潮,总要有人为戏剧,为艺术牺牲,薛眨眨眼睛,那就不能不是她的bae吗?

薛允雅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手,有一天也会化身成无形的利刃,只是敲敲几下键盘,就能用冰冷的文字杀死一个鲜活的生命。

好残忍。

薛允雅闭上眼睛。

反正都怪吴海媛,是她没有拒绝我。

杀bae凶手。

3

关于吴海媛提出的感情线,薛允雅有了私心。

如果我有了一个多金重病的对象的话呢……嗯~

太哇塞了。

薛允雅光光想想都觉得兴奋。

她为感情线的角色带入了很多自己的性质。

写作的人,总会有现实的出发点,就像bae,她长得就是薛允雅幻想中最喜欢的长相,可能没有想象中的主角好看,但却是薛允雅心里的最爱。

薛允雅打开电脑,又开始码字,一码就是从烈日当空到了明月高悬,因为家里最后的咖啡都已经消耗殆尽,薛允雅的眼皮也逐渐垂得越来越低。

在点下保存的一瞬间,薛允雅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啪叽一下,脑袋砸在键盘上,昏昏沉沉的,她觉得这样特别好睡。

“醒醒,允儿,醒醒。”

薛允雅不悦地偏过身子,刚睡下呢,谁这么不懂事,竟居然试图吵醒自己。

“允儿?起来了?”

当自己的脸被温热的手掌托起的时候,薛允雅才如梦初醒,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往后靠了一下,脑袋砸在座椅上,不疼,但她还是嘶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迷迷瞪瞪的。”

bae伸手扶住薛允雅的脑袋,轻轻揉搓她的后脑勺,像哄小孩一样。

“bae?”

薛允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是自己想象的样子,穿着衬衫,戴着无框眼镜,眼睛亮亮的,清澈明朗,鼻子很挺,唇也格外性感,高高的个子,比自己高出半个头。

“怎么了允儿?”

对方浅浅微笑,却在薛允雅心底落下重重一击,像越出海面的鲸鱼,在发出一声远古的悲鸣之后重重地砸向海洋,千尺浪涌起,一鲸落,万物生。

薛允雅感觉呼吸一滞,很难表达自己的惊喜和难过。

她喜于自己可以作为感情线出现,痛于自己将顺着自己的草稿,眼睁睁看着bae走向必死的结局。

薛允雅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口腔内壁,还是不疼,但能感受到血液咸腥的铁锈味,顺着嘴角流出,把对面的bae吓得脸色煞白。

薛允雅确定了,这是一场梦,既然是梦,薛允雅决定不去影响剧情的走向,看看到最后,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没事吧允儿!没事的,快要下飞机了,我们立刻去医院!”

“bae不是富翁吗?我们难道不是坐的私人飞机吗,想停哪停哪那种?”

薛允雅懵懵地问到。

“我是富翁不是发瘟,私人飞机哪是想停哪停哪的,有交通管制的。”

bae用她骨节分明的手托住薛允雅的脸,轻轻拭去她嘴角溢出的血渍。

“bae啊,你是不是非常爱我。”

“当然。”

不会掩饰自己的爱意,果然是她薛允雅笔下的角色,她满意地笑了笑,梦想成真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美好到她已经忘了,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她沉溺在bae的怀抱里,失去了对未来的判断。

4

“允儿,到家咯。”

薛允雅放任自己被bae抱着回家,人看上去瘦的像个纸片,没想到力气还挺大,抱了薛允雅一路,一声没有吭。

bae推开门,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景象惊讶到了,自己当时到底穷困潦倒到什么地步,才会写出这样金碧辉煌的对比,这里的墙壁扣下来都是纯金的,薛允雅决定,梦醒的时候,一定要狠狠敲几块揣口袋里带走,对,自己就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坏女人。

“我想睡觉,bae。”

薛允雅环上bae的脖颈,贴在她耳侧轻语,她看见了bae迅速红起的脸颊,笑了起来,果然,当时加上平时开朗,碰到感情线就容易害羞的设定是正确的,这就是薛允雅想谈的恋爱。

薛允雅真的想睡觉吗?

当然不是。

她现在对自己的爱人有太多的好奇。

好像也不全是。

薛允雅心里很复杂,很多情感交织,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至少现在,好奇心占据了全部。

“bae~”

薛允雅进了房间,剩她和爱人两个人的时候,反扑回去,把刚刚还像抱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爱人扑倒在床上,“还记得我们俩怎么认识的吗?”

“允儿傻掉了?”

bae敲敲薛允雅的额头,想要起身,却被薛允雅死死压在身下,露出她狡黠的笑容,像索要糖果的恶劣小孩,但是作为爱人,bae足够耐心贴心,足够爱她,所以举起双手摊开在两侧,放松身体让薛允雅压着。

“我投降啦~”

bae抬头亲吻薛允雅的下巴,然后笑了起来,“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同桌,我也暗恋了你很久,所以自然而然,我就向允儿表白了啊。”

“同桌?”

“允儿忘了?”

bae察觉到爱人的奇怪,但她没有很在意,或许是薛允雅想要让自己说出当年表白的细节来回忆甜蜜的爱情,她没有多想,爱人幸福就好。

“当然没有,但是我要考验考验你。”

薛允雅趴在bae身上,亲吻她的侧颈,bae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就好像什么时候遇到过一样,她好像真的有一段记忆存在,高中的时候,有个北极兔一样的同桌,兔牙都和bae如出一辙,怪像的嘞。

“考验什么呢?放马过来,我一定记得关于允儿的每一个细节。”

就是这样,就是无微不至的关心,这很戳薛允雅的心,好像bae这个角色不是为了主角设立,而是为了和自己恋爱而出现的人一样。

“算了,我们睡觉吧,明天早上可以吃到bae为我做的早餐吗?”

“一定会的。”

bae把薛允雅揽在怀里,从背后抱着她,“现在睡觉?”

“嗯。”

“不想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bae的嗓音很独特,是爵士嗓,现在压低声音在自己耳边说话,简直太犯规了。

薛允雅承认,她就是个经不起诱惑的死丫头。

她狠狠起了色心。

“当然得做!”

薛允雅转身吻上bae的唇,“让我看看小说里一夜七次是不是真的!”

5

只是高潮的感觉很真实,真的很爽,薛允雅感叹,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居然这么有种。

有用的东西!

像现在,她觉得自己刚睡下,又突然被bae牵着到了餐桌边。

“你不困吗……”

薛允雅揉揉眼睛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这家伙体力这么好,晚上那么激烈,她还有力气早上起来做饭?

她有力气做我还没力气吃呢……

嘶,这不是梦嘛,怎么腰真的会酸。

“不困啊,允儿睡得不好吗?”

“也是,允儿可能根本没睡。”

对方笑着说出这种带着颜色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哗,这是我能写出来的角色?

薛允雅感叹到,怕不是她自己觉醒了什么意识,能有自己的性格吧?

太扯了。

薛允雅把自己的想法抛之脑后,这怎么可能。

“还是不够厉害,我们bae啊~”

薛允雅嘴硬第一名,咬着牙吃着bae做的饭,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功劳,她把bae的厨艺写的很好,以至于现在能吃上这么美味的食物。

这都归功于我自己啊。

薛允雅又狠狠地表扬了自己一遍。

不愧是我薛允雅。

果然梦的记忆是杂乱且有特殊能力的。

像这半年和bae相处的记忆,会变成文字,环绕在薛允雅脑内,供她复盘。

8.23

和bae去买了最贵最贵的鸽子蛋大的钻戒,我一下就看到了我写下的那枚戒指,bae说我可真是未卜先知,她早就订好了那枚戒指。

9.11

bae向我求婚,还亲吻我的脸颊和嘴唇,我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会发生这件事,却还是忍不住心动和激动。

9.21

bae的秘书惹我吃醋,我第一次感觉心脏抽痛,居然是为了吃醋。

10.5

bae带我旅游,中途还不忘打钱资助她的主角朋友。

10.9

bae发烧了,这好像是我写的,这样我才能好好照顾她,我们的感情会升温,她笑着和我说,允儿真厉害,还能知道她什么时候生病。

10.17

bae去给朋友过生日了,我阻止她,但她说那是她澳洲姐姐的生日,很重要,真的要去,在我笔下,她回来的路上为了保护朋友,受了重伤,事实也是如此。

10.31

我很好奇,bae到底生的是什么重病,我记得我还没来得及写这一部分,就进入了梦境。

11.16

我看见了bae的药,是治疗胃病的,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仔细看了她的病例单,告诉她要注意饮食安全,她的表情有些凝重,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11.27

我即将变成bae的妻子,但是离我编织的大结局也越来越近,我的心开始波动。

12.6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bae了。

薛允雅坐在别墅里,从落地窗眺望外头,看见了裹紧大衣奔跑回来的bae。

“呐,允儿喜欢的红薯。”

bae从衣服里掏出热腾腾黄澄澄的烤红薯,还是温烫的,唇齿可以触及,却能暖住胃的程度,很令人舒适。

“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喜欢这个。”

“拜托,我可是bae~”

薛允雅吃着红薯思考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笔下,有对红薯的描述,因为现实里,自己真的很喜欢吃红薯,为了不会太明显让吴海媛审稿的时候发现,所以自己从来没有在文中写到过,bae的爱人是一个喜欢吃红薯的人。

“好吃吗?”

“很好吃。”

6

bae一如既往地忙着工作,留薛允雅一个人在家里,不用工作,也能享受这荣华富贵,她自己也觉得荒唐,竟然就这么喜欢上了自己创造的一个角色,甚至还是在梦里。

每天bae出门的时候,薛允雅都还没起床,但今天她偶然起的早了,她迷迷糊糊地搓搓眼睛。

“bae啊……”

薛允雅发出黏黏糊糊的声音,bae就立刻俯身将她拥抱,薛允雅喜欢这样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拥抱,她摸摸bae的脸颊,真的好像谁?但是真的忘了是谁。

亲吻了爱人的侧脸,薛允雅想着,如果能一直活在梦里,未尝不可以,她早就忘记了残忍的结局。

“允儿,我要出门了。”

bae吻住薛允雅的唇,向她道别。

“我爱你。”

薛允雅抬头亲亲bae的下巴,算是回答了她。

“我说我爱你喔。”

“嗯~”刚睡醒的薛允雅就是喜欢逗逗眼前自己设计的最完美女友,可惜对方有些不经逗,她在尝试重复了几遍我爱你之后,薛允雅还是没有给她想要的答复。

bae把薛允雅压倒回床上,扯开她的衬衫,盯着她露出的锁骨,咽了一下口水,眼里闪烁着欲望,但听薛允雅的话,以及尊重薛允雅,好像是天生的,bae就是一个为了薛允雅而被设计出来的人物,是虚拟,是心绪,就像现在她想极了,也在极度克制着自己。

“我也爱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bae才低头吮吸薛允雅的锁骨,篆刻出深浅不一的吻痕。

薛允雅感觉今天的bae很是执着,很是需要自己,好像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弃犬,薛允雅抬手摸摸bae的脑袋,对bae除了爱,薛允雅心里甚至还有一点母爱。

这是她创造的孩子,她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的未来,知道她的结局。

想到这里,薛允雅f的性格特性展露出来,捧着bae的脸,自己的脸却皱巴巴的,薛允雅快要哭出来了。

刚刚还沉溺在薛允雅怀抱和爱抚里的bae看见薛允雅失魂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她将薛允雅抱起来,紧紧搂进身体里。

“允儿,bae不想离开你。”

明明只是爱人要上班之前的呢喃,薛允雅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bae的脖颈哭湿了她的衬衣。

7

因为高强度连轴转的工作,bae的病越来越严重,脸色也越来越差。

薛允雅完完全全地看在眼里,她开始心软。

她开始想去影响剧情的走向,她想让bae活下来。

这只是一场梦,薛允雅告诉自己。

出了梦境,自己的小说里,bae还是死路一条,但她迫切地希望,至少在梦里,bae能为了自己活一场。

夜深人静的时候,bae躺在薛允雅的大腿上,薛允雅放空地把玩bae的发丝。

“允儿。”

bae的一声呼唤将薛允雅的思绪拉回。

“我在。”

薛允雅回答了她,并低头在bae的眉间盖下一个湿润的吻。

“你有没有很想去玩的地方,或是有什么梦想?”

“我有。”

那人又自顾自说起来。

“我想去看东京的烟花,首尔的初雪,纽约的圣诞,挪威的雪夜,伦敦的街头,冰岛的极光,魁北克的枫叶,瑞士的过山车,马尔代夫的海。”

bae依旧闭着眼睛,在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和薛允雅对视,薛允雅看见了bae眼里闪烁的万千星河。

“这些是我想去的地方,而我的梦想,是和允儿永远永远在一起,走遍千山万水,永不分离。”

薛允雅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bae热烈有真挚的爱意,在薛允雅的眼里,bae的生命,已经迈进了倒计时,眼睫毛煽动一次,都是生命殆尽的象征。

“如果允儿没有想好,可以慢慢想,然后告诉我,我会帮允儿实现。”

“我想……我在哪里,bae就在哪里。”

薛允雅把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知道bae没有办法办到,因为出了梦境,bae就只是纸上的一个名字,她不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我尽力。”

bae起身,吻住薛允雅的唇,她的回答是尽力,而非一定。

薛允雅遗漏了太多细节,因为她零碎的情绪正在被结局困扰,她只是忘我地沉溺在bae的爱里,回应她每一个炽热而澄澈的吻。

薛允雅焦急地想破解这一切,她狠狠敲敲自己的脑袋,嘶,怎么会疼了的,薛允雅咬着牙,早知道当时就不把bae写出疾病离世了,意外可以避免,疾病的话,薛允雅不是医生,她没有办法救她。

“內。”

bae从背后抱住薛允雅,两个人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星河闪耀,薛允雅摸摸bae环住她腰际的手,不知道还能留她多久……

“我是想让允儿记住,我爱你。”

bae拿鼻尖轻蹭薛允雅的耳廓,她的鼻息在不断刺激薛允雅的思绪。

“我当然记得……忘不了……”

“没有办法吗?”

“什么?”

“没什么。”

bae把脑袋耷拉在薛允雅肩头,轻笑,胸腹底下的位置,早已疼痛难忍,但bae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薛允雅的笔,并没有把她写的如此坚强。

“bae有什么愿望吗?”

“有……”

bae的呼吸变得虚弱,她好累好累。

纤细的手指抚上爱人的唇角。

“允儿……bae不想离开你……”

薛允雅在寂静里落泪,哭的无声无息,泪水滴在bae的手背,但是她没有发觉,她睡着了,趴在薛允雅的背后,沉睡着,薛允雅摸着bae的手,也一同睡去。

8

感觉又过了很久,这次薛允雅没有文字性的记忆,像是被选择性忘记。

薛允雅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天台上,边缘是看着她默默落泪却扬起微笑的bae。

“bae……?你怎么了?下来啊,那里危险!”

“允儿,我想做一个叛逆的角色。”

“我想向命运抗争一次,即使是你给我写下的结局。”

“是的,我发现了,允儿。”

bae笑着向薛允雅说到,泪水早就干涸在她白净的脸上,薛允雅感觉心脏一阵钝痛,早该发现!自己早该发现的!

这偏偏就不是一场普通的梦!

在自己慢慢有了痛觉开始。

在bae知道自己的一些习惯开始。

在bae开始和自己说一些奇怪的话开始。

她创作的爱人,真真实实,不,在她的环境里,bae是活生生的人,她真实存在,她不再单纯是薛允雅所设计的人,她有了七情六欲,有了自我意识。

薛允雅这才发现,必死的结局对于bae来说不是最残忍的。

最残忍的是洞悉一切未来的爱人,选择向她隐瞒,知道她会如何死亡的爱人,没有引领她如何活下去,不属于同一时空的爱人,却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上。

bae的悲哀,是她从来不能只是她自己。

bae的悲哀,是她想活下去,但却早早就划去了生机。

bae的悲哀,是她既定的结局,她无力改变。

“允儿,我不想在病痛里离开……它已经折磨我好久了,真的好痛。”

bae摸摸自己的胃,委屈地看着薛允雅。

薛允雅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否则怎么可能看着bae就哭得不能自已,她愧疚,心疼,无奈,却无力回天。

原来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也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薛允雅现在才知道,真正的无力是什么感觉。

“但是bae……想为自己活一次,允儿写的所有,都是顶好的存在,如果bae的结局无法更改,那么就让我有一点存在的价值。”

bae转身,送给薛允雅最后一个笑容,“我和允儿说过的美景,等允儿的愿望实现的时候,就可以一起去看看了。”

“允儿啊,我爱你。”

薛允雅想要抓住bae,她跟着bae一起跳下,快要抓住她的瞬间。

梦醒了。

9

薛允雅的幻想结束了。

bae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只有薛允雅劫后余生的心悸告诉薛允雅bae的存在。

薛允雅四下聚拢自己的草稿,一张一张地重新翻阅,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她的心跳也跟着蹦跳。

在阅览完全文之后,薛允雅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梦境与现实在薛允雅脑内不断地碰撞。

最后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把自己的稿件一口气码进文件,一键保存发给了吴海媛。

“就按这个发布,一字不改。”

bae的结局不完美。

但不完美,才是最美。

吴海媛接到薛允雅的终稿,bae的结局和感情线是铁定能在小说里掀起一阵波澜的,这将会是一个活在所有人心里的角色,至少现在看完,bae已经活在吴海媛心里了。

事实如此,小说一经发布,便很快售空,签售会也很快被抬上日程。

读者无一不赞赏bae这个角色的鲜活度。

也有人向薛允雅提出疑问,是否太偏爱了bae。

“是,我偏爱她。”

“但可能是过于偏爱,扰了她的气运,所以她变成了大家心中的意难平。”

也是薛允雅心中的意难平。

bae曾经问她,没有办法吗?

原来她是在向自己求救,她不想离开自己,但自己没有给她解咒的方法,她也必须离开自己。

最后一位读者捧着书坐到薛允雅面前。

“还记得我吗?老同桌?”

迎上对方开朗的笑容,和日思夜想的脸,薛允雅不由愣住了。

“我是bae,裴真率,记得我吧?”

“bae!”

“我们允儿是大作家啦,不得不说,bae的原型是我吧?原来我对允儿的影响这么大吗?”

裴真率贱兮兮的表情,和bae如出一辙,薛允雅捂住嘴巴,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但她又深知,她不是bae。

“不知道能不能约大作家陪我吃顿饭?”

裴真率向薛允雅伸出手。

“东京的烟花纽约的圣诞有些远,要不就先陪我赏一晚首尔的初雪?”

“允儿的愿望实现的时候,bae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乌龙恋爱

全员恋姐

裴真率的快乐日记

张圭真的破防笔记

薛允雅作为一个i人,在自己的团队内被e人簇拥,她们时常调戏她,并以此为乐,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家也都在保护她,作为队内唯一的i人,薛允雅有着相当特殊的待遇,她姐她妹们,都会尽其所能去爱着她。

薛允雅一开始还是有些堂皇的,但到后来,便也堂而皇之地接受了。

被爱意包裹的人,却被其中一份爱的洪流冲击,那份爱像跑完八百米之后大汗淋漓的拥抱,像徒手掰断一根刚烤出来的滚热的红薯,又好像淋在部队火锅里的热热的芝士。

总之,就是炽热的,发烫的,令人晕眩的爱。

这份爱来自那个叫裴真率的家伙。

薛允雅从未想到会和自...

薛允雅从未想到会和自己的高中同桌变成一个队的队友,她从高中开始就知道裴真率有多开朗。

但是当时的自己每天埋头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人只要足够认真,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倒也不是,数学题这种东西做不出来,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

在自己的眉头拧成麻花的时候,裴真率会把脑袋凑过来,用她的大手解救下来薛允雅手里快被掰断的铅笔,然后看了几眼题目,突然笑了起来。

“呐,允儿,你这样,不就能做出来了吗。”

裴真率用薛允雅的铅笔在题目上画了一条辅助线,果然一下解题思路就变得清晰明朗起来,薛允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的巨型北极兔,平时看着也没在学习啊,怎么就这样水灵灵地解出来了。

“你偷偷学习了?”

“我才不喜欢学习。”裴真率坚决地摇摇头,“学习这种东西,还是距离产生美。”

薛允雅怀疑地看着裴真率,裴真率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会长nim,只是凑巧想到这样的方式而已。”

裴真率第一次见薛允雅这样的眼神,感觉她要吃人。

果然成绩就是好学生的软肋,万一真让薛允雅知道自己的数学是神仙级别的水平,那她和薛允雅的缘分可就算尽了。

裴真率不得不撒谎,这样才不会被薛允雅推开。

“还是要好好学习嘛……”

薛允雅收起怀疑,转身继续写作业,顺便教育了裴真率一下。

“那允儿愿意教我学习嘛?”

裴真率在试探薛允雅的底线,从背后将她抱住,脑袋也搁在她的肩膀上,长发和薛允雅的卷发贴在一起,唇齿间的气息打在薛允雅耳侧,让本来就敏感的她颤抖了一下。

裴真率被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同桌狠狠地制裁了一顿。

而后三年,再到出道,裴真率一直在自己身边,薛允雅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像氧气一样,你根本感觉不到她的爱,但如果缺了她的爱,你就会窒息。

其他的队友也很爱薛允雅,但敏感如薛允雅,她还是觉得裴真率的爱独独不同。

她斥责过自己的优柔寡断,既要又要。

她不舍得放开裴真率,又希望她能与自己保持距离。

像一个贪恋的吸食者,只要在限定的范围内,她能感受到即可,不允许裴真率踏入她的舒适圈。

裴真率感受得到,出道了之后,薛允雅有意无意地会忽视自己。

就像一句同样的话,裴真率说出来,薛允雅明明坐在身边却充耳不闻,而莉莉姐说了,薛允雅却褪去i人性质笑得人仰马翻。

一两次是巧合。

次数多了之后,她裴真率也不是傻子。

她能感受到薛允雅的疏离,但她宁愿装傻,因为这样,就可以永远稀里糊涂地靠近薛允雅。

裴真率喜欢薛允雅,她自知的很彻底。

在开学和薛允雅成为同桌之后,看见阳光从外面照耀下来,薛允雅深棕的发色变得闪闪发光,面额上都镀了一层金光,她在裴真率的心里亮了起来。

知道薛允雅成为了练习生,裴真率便在遇到了星探姐姐的时候一点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她的将来会有薛允雅,会一直和薛允雅在一起。

她心里很快乐,她很满足。

“允儿,你在做什么?”

裴真率收拾好心情,换上自己的本色,手脚并用爬上了上铺,看到了正在玩手机的无语的薛允雅,她喜欢薛允雅的任何表情,包括现在翻上天的白眼。

裴真率承认自己是薛允雅的专属舔狗。

“和圭真聊天呢。”

“哇塞,在隔壁房间见不到面居然还在热聊,怎么不和近在咫尺的我聊聊?”

裴真率抿着嘴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薛允雅,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醋味很浓,薛允雅知道,但她不能让裴真率得逞,她怕越过心里那道防线,所以她给裴真率浇了一盆冷水。

“我们bae不也经常和智羽黏在一起吗?”

此话一出,扒拉着围栏的裴真率愣了半晌,她没用的脑细胞在无线不循环地运转,薛允雅呛她是常事,但带着醋味的呛她,裴真率甚至有些兴奋。

“允儿不希望我和智羽黏在一起吗?”

裴真率又往上跨了一个台阶,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公司,把她和薛允雅安排在一间宿舍。

“我可没这么说。”擅长推拉,是薛允雅的拿手本领。

她承认她看到裴真率和其他人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样子她心底里难受,但是她没有办法阻止,她没有身份,她也怕有这样的身份。

事业才刚刚有了成色,怎么能因为私情耽搁,对自己,对裴真率,对队友们,都是极为不负责任的表现,薛允雅不想成为这个罪犯。

所以薛允雅故意这么说,她自私地希望裴真率能顺着她的意思,离智羽远一些,互动少一些,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裴真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跳下床,不知道在底下做什么,捣鼓了一阵子,她又爬了上来,她执拗地把一张自己画的纸片塞在薛允雅手心里。

“这是什么?”

“心愿券。”

“裴真率,你18岁了诶。”

“真的可以实现愿望的。”裴真率指着这张纸片,“允儿有什么愿望,写在这上面,塞在我枕头底下,我就会尽力帮允儿实现。”

“幼稚。”

嘴上这么说,薛允雅却在裴真率下床之后,把纸片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连带把折起的一角也用力抚平。

裴真率剪了短发,薛允雅作为最后一个进练习室的人,自然也是最后一个才看见的。

调皮的智羽圭真在薛允雅一进门的时候就伸手捂住了薛允雅的眼睛,再睁眼的时候,薛允雅承认她心动的厉害,裴真率真的很帅。

“允雅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圭真看着呆住的薛允雅问到。

“诶允雅姐姐,你耳朵也红红的!”智羽也拉拉薛允雅的头发,把她藏在头发地方通红的耳朵暴露出来,无处遁形。

“诶咦~不用说也知道,雪允一定又是睡迟了急急忙忙跑过来才会这样~”吴海媛调侃到,薛允雅差点把这茬忘了,有吴海媛在,薛允雅的战斗细胞就不会死,因为她必须调动所有内发可持续发展,和吴海媛battle到老。

吴海媛把手搭在裴真率肩膀上,因为不够高,她拍拍裴真率示意她弯腰配合一下自己,看着对方乖乖地弯腰,薛允雅皱了皱眉,有些不爽。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薛允雅仰着头走到裴真率吴海媛面前,贱兮兮地把自己的鞋子拉了一下,让它松一些,她蹦跶地跳起来,摆出了partoclock的姿势,鞋子也很配合地飞了出去。

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复刻。

吴海媛无语地瘪瘪嘴看着薛允雅,对于她这个妹,吴海媛一向是敢怒不敢言的,她打不过。

裴真率见状,脸上却满是担忧。

她蹭一下挺直了腰杆,搭在她肩膀的吴海媛也一下被提溜了起来,震惊地看着裴真率,但裴真率没有看她一眼,吴海媛又被一个她妹伤透了心,转身丝滑地转了一个圈卧进了她姐的怀抱。

“em~莉莉爱慕~”吴海媛发出了油腻的声音,“姐姐好香。”

“orm~康马娃~海媛呐~”小老外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油腻腻的举动,只是对吴海媛的夸奖感到感激。

薛允雅只能说她没眼看,嘴角撇下一角,无语地看着腻腻歪歪的她姐。

后一秒额上被温热的掌心覆盖,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发烧吧?”裴真率看着薛允雅过于诡异的脸红,不经有些担忧。

“没事啦……跑过来,太热了。”

薛允雅不自然地轻轻拉下裴真率的手,又往后退了一下。

裴真率看着薛允雅越退越远,有些难过,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是转身去捡起薛允雅的鞋,蹲下帮她穿好。

“哎呀~”智羽在背后发出捣蛋鬼的声音,她看见裴真率帮薛允雅穿鞋,对于自己最爱的两个姐姐互动太亲密这件事,智羽这个小屁孩是会吃醋的类型,所以她也脱下了自己的鞋。

试图引起姐姐的注意。

但无人在意。

只有身边的圭真默默蹲下去帮她穿好了鞋子,智羽戳戳圭真圆圆的脑袋瓜。

圭真以为姐姐要夸她,于是抬起了她的小猫脑袋瓜子。

“张q金呐,我喜欢姐姐喔。”

世界静音,聆听张圭真女士破防的声音。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情绪会因为裴真率而失控呢?

是一次综艺节目里,需要裴真率配合其他的女孩去完成任务,中途不免需要肢体接触,原来还在看圭真智羽打打闹闹的薛允雅,突然转移了注意力,她倒要看看,这个没用的东西,到底有多没用。

“允雅姐姐!圭真欺负我!”

智羽试图向喜欢的姐姐撒娇,讨取一点安慰,可惜薛允雅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再转身看莉莉和吴海媛,更是像老夫老妻一样交谈甚欢相敬如宾。

“呀kim机务,我都说了,只有我最爱你~”

圭真顺势把手搭在智羽肩头,脸上写满了暧昧。

“张q金,我怀疑你在icu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两个小孩的打闹声和两个姐姐的调情声从薛允雅的左耳进右耳出,像几束电流一样穿过,薛允雅紧紧地抠着手指,感觉嘴上麻麻的。

“呜小心点!”

裴真率是世界上最会爱人的人,这点只要和裴真率相处过的人,都会了解到。

像现在,裴真率扶住了另一个团的妹妹,两个人本来就用绳子绑住了一只手和脚,贴的很紧,现在妹妹又不小心崴了一下,裴真率去扶,场面更是有些不受控制。

该死的裴真率,谁让你长这么帅的!

薛允雅甚至有些想站起身子看看,看看裴真率是不是对谁都那么细致入微,可惜马上被吴海媛拉着手坐了下来,“呀雪允,坐好啦,还在录像呢。”

薛允雅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吴海媛也是难得的像一个正经队长。

不经感叹,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裴真率就把妹妹压在了身下,全场惊呼,好在妹妹的脑袋被裴真率的手掌拖住,没有造成演出事故,薛允雅却很难再看下去,和导演说了一句身体难受,就先行退场了。

大大咧咧的裴真率在解开绳子之前,就已经看到了离开的薛允雅,但她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只想去看看她。

裴真率要跑出演播厅的时候,被妹妹拉住了手腕,看到对方脸色潮红,裴真率不解地歪过头,“怎么了嘛?刚刚摔疼了?”

裴真率笑着摸摸妹妹的脑袋,“公司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录节目吧。”

看着妹妹蹦走离开的背影,裴真率扬起嘴角笑了笑,诶,果然是小朋友,比刚出道的圭真还要小呢,真是可爱。

“允儿!”

裴真率推门进入休息室的时候,看见了窝在沙发上听歌的薛允雅,对方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蹑手蹑脚地凑近她,摸摸她的脸颊,却在手心触及脸侧的瞬间,小鹿睁开了眼睛。

“裴真率。”

“內,我在。”裴真率听到薛允雅喊自己的名字,笑着回答。

薛允雅盯着裴真率的笑颜,刚刚睡醒的自己也在发懵,好像此刻自己不是爱豆一样,随心所欲地,她捧起裴真率的脸,一点一点凑近她,失去了安全距离,她听见暴跳如雷的心跳,她不确定是自己的,还是裴真率的。

双唇轻触的时候,薛允雅好像尝到了世界上最甜的蜜糖,来自裴真率的独有香味,夏日里的薄荷盐冰棒,感觉很好,让薛允雅不舍得放开。

“允儿……?”

裴真率带着紧张的声音,拉回了薛允雅的思绪,她的神经被拉扯回来,让她远离裴真率的警告轰然响起,薛允雅往后仰了一下,裴真率眼疾手快地拿手去挡,后面是尖尖的桌角,裴真率疼得嘶了一声。

薛允雅的第一反应是心疼,但想起刚刚裴真率对其他女孩也是这么贴心,自己就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了,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理由要求裴真率对她特殊,却还是对她摆了谱。

“你回来做什么。”

薛允雅抹了一下嘴,好像这样一擦,刚刚就什么都没有和裴真率发生过一样。

“我看你一个人走了,现在又窝在这儿,有没有发烧?”

裴真率抬手的时候,薛允雅看见她以为格挡而擦破的皮以及渐渐显露的淤青,她不确定是帮妹妹挡的,还是帮自己挡的,总之,她没有对裴真率有一句关心。

“我没事,你出去吧。”

薛允雅别扭地转过头,不和裴真率纠缠。

“允儿,你刚刚亲我了。”

“我把你当成别人了。”

裴真率闻言愣了一下,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啊……允儿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呢?”薛允雅对裴真率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的抵触,明明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却想怪到裴真率身上。

“我们……我们是队友啊,如果有喜欢的人,至少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帮允儿藏一下,避避嫌。”

“我会努力不喜欢她的,不会拖累NMIXX的。”

薛允雅把被子盖过脑袋,她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裴真率还会不会原谅自己,她心里在打鼓,但现在,她放不下面子去解释。

“那允儿好好休息……”

裴真率觉得自己失了魂魄,整个人轻飘飘的,为薛允雅关好了门,便返回了演播厅。

裴真率……我喜欢的是你啊……你要怎么帮我避嫌呢?

薛允雅的打算是想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和裴真率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的,她也在理清自己的思绪,到底要不要告诉裴真率自己的真实想法。

突如其来的团队聚会打乱了薛允雅的计划,在热闹的氛围和e人们的怂恿下,饭局里,薛允雅喝了至少五听的啤酒和两瓶烧酒,只是头脑有些发胀,身体有些烫,思维还是清晰的,薛允雅是属于能喝酒的类型。

团队嘛,讲究协调。

有人能喝,自然有人不能喝。

薛允雅也觉得自己的组合很神奇,3v3的形式就是这样水灵灵地出现了。

清醒的吴海媛薛允雅和金智羽,揣着手看着对面瘫倒的157,有些无奈。

圭真就算了,刚刚成年的忙内,初尝酒精,有些放肆,喝了将近半箱,现在变成一只沉睡的橘猫也是相当合理的。

但莉莉和裴真率算什么。

她们俩都仅仅只喝了一听啤酒不到啊!杯子里还全是冰块,这是什么酒量?

吴海媛无奈地弯腰把莉莉背起来,她很轻,吴海媛轻而易举就做到了,走出饭店的时候,吴海媛嘱咐着,“智羽啊,把圭真带回去,雪允啊,bae也就你这个高个能搞定了,大家各回各家吧,圭真去你宿舍哈智羽,我把莉莉姐姐带走了。”

智羽撸起袖子撑起软的一塌糊涂的圭真,把她拖上了车,留薛允雅一个人伫立原地,看着裴真率不知所措。

她俯身轻轻拍拍裴真率的脸颊,“醒醒?”

“呜嗯……”

地上蛆一样的家伙扭动了一下翻了个身,不情不愿地发出一声黏糊的呜咽。

薛允雅无奈地把她抱起来,裴真率的脑袋搁在薛允雅的臂弯,刚刚吵完架,也不是,刚刚单方面凶完裴真率的薛允雅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家伙,她怕越界,又想越界。

如果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应该没事吧?

薛允雅低头,盯着裴真率性感的嘴唇良久,无声无息地靠近,重新吻上了她的唇,醉意朦胧的裴真率感觉到炽热的身体被冰凉的唇覆盖,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手自然地揽着薛允雅的腰,对方配合地骑到裴真率身上,搂住裴真率发烫的脖颈,吮吸裴真率的唇,带着酒味的拥吻,场面一度旖旎。

薛允雅从粗重的呼吸声中清醒的时候,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着裴真率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她又在心底开始怪起这家伙。

长这么帅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吗?

嘴这么好亲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吗?

身材这么好手这么大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吗!

薛允雅思来想去,依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都怪裴真率,是她害自己越界的。

她一点不怜香惜玉地把裴真率扛起来扔进了车里,不理会她黏黏糊糊的呜咽和若有若无喊出的几声允儿。

“叫我名字还叫的那么好听……不知道做起来会不会也这么好听……”

薛允雅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妈呀,都开始想什么有的没的了,只是她要和裴真率道歉和解释这件事,她是彻底忘记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旁边躺着依旧睡得香甜的裴真率,薛允雅又感觉到腰肢传来的疼痛,才反应过来昨晚经历了什么,薛允雅做贼心虚地穿上衣服,从卧室偷偷开门,狗狗祟祟地溜进浴室洗澡,她脱完衣服直视自己,她认命了,确定了,昨晚有多疯狂,线早就被拉扯得不成形状了,偏偏薛允雅固执地要画地为牢。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在客厅了,因为自己拖拖拉拉的缘故,裴真率也早就从另一间浴室洗好澡出来了,薛允雅尴尬地拧干头发,坐到了中间。

“呐,为了邻里和谐和生命安全,我决定,要展开换舍友的行动。”

吴海媛把几个纸团放在桌上,拿手摸了好几把打乱了顺序,她偷偷瞄了一眼,希望自己能抓到莉莉爱慕。

“诶,为什么,海媛姐姐不喜欢圭真吗?”

圭真还是小孩子,也会为了这样的事情闹一闹。

“怎么会,哈哈,但是圭真长大了嘛。”

吴海媛尴尬地笑起来,这死丫头一天到晚是把自己规划的明明白白,吴海媛觉得像多了个妈妈,j人真是太可怕了。

薛允雅希望有人能制止这场闹剧,她并不想换舍友,即使知道自己现在和裴真率的关系很危险。

裴真率举起了手,薛允雅以为她要反对,眼里充满了激动。

“我赞成。”

听到裴真率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薛允雅就差把*你*三个字写脸上了。

看到如此果决的裴真率,薛允雅心里反倒骂起了裴真率负心汉,刚刚做完就当上了甩手掌柜,呸!

最后的结果就是吴海媛没有抓到莉莉,倒是抓来了裴真率,而薛允雅也顺理成章地和圭真当起了舍友。

收拾东西准备搬宿舍的时候,薛允雅尝试让裴真率停下来,她们短暂地聊一聊。

但是裴真率像是刻意回避起薛允雅一样,左翻翻柜子右看看抽屉,就是不和薛允雅对上视线。

裴真率清楚地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上铺的薛允雅已经离开了,而自己昨晚做的*梦却是那么的真实,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而对象还是薛允雅,裴真率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明明薛允雅都说了,她有喜欢的人了,她只是把自己错认成了那个人罢了。

裴真率觉得嫉妒,她宁愿当个替身留在薛允雅身边,但是这对薛允雅不公平,薛允雅有资格有权力去把属于薛允雅的爱给予那个她喜欢的人,而不是施舍一部分给裴真率。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这不光彩,但很实用。

薛允雅不得已主动牵住了裴真率的手腕,对方却像触电一样甩开了。

“允儿啊,我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去海媛姐那里。”

裴真率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都在向薛允雅阐述她的心虚。

“我们可以聊聊吗?bae?”

“阿尼……海媛姐等急了……”

裴真率婉拒着,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薛允雅,心跳就开始紊乱,再加上昨晚那场过于真实的梦,裴真率放弃一般抵住了薛允雅的肩膀。

“允儿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有心上人这件事的,至于你错亲了我,我也会彻底忘记的,你……我……我们,我们别纠结了好不好。”

裴真率抱着纸箱,一股脑地说完就跑走了,留下薛允雅一个人在风里凌乱。

刚刚换好宿舍的裴真率躺在床上,没有了薛允雅,她好像被铁链拴住了,呼吸不顺畅,有些抓心挠肝,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在想,薛允雅到底喜欢谁。

“你再翻床都要塌了。”

吴海媛幽幽地吐槽了一句。

“海媛姐,你困吗?”

“托你和冰美式的福,现在醒的很彻底。”

吴海媛挠挠肚子回答到。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我喜欢你姐。”

“你喜欢允儿?”

“你只有一个姐吗!”

“你自恋!?”

吴海媛真的怀疑裴真率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如果两个人里面已经排除一个错误选项,裴真率就能创造第三个不可能存在的选项,吴海媛发誓她现在想上去赏裴真率两巴掌吃吃,但是她懒得起来。

“莉莉爱慕!你大姐!懂吗!”

气不过的吴海媛还是和诈尸了一样,从床上半坐起来。

“喔……”

裴真率想想也觉得合理,吴海媛就差把“我超宠莉莉”五个字贴脸上了,然后斟酌半晌,还是开口到。

“那姐姐觉得,允儿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为什么你觉得雪允会喜欢男生呢。”

吴海媛反问到,裴真率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她想到的就是这样,又不能和吴海媛说薛允雅确实是有喜欢的人了,于是打起了哈哈。

“我猜的,毕竟有那么多男生想要追允儿。”

裴真率把脸闷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

“bae啊。”

吴海媛在听到这声失落的闷闷的回答的时候,心里大概已经清楚明白了,自己的队友,当然是自己最了解。

“可能雪允喜欢我们之中的一个呢?”

吴海媛在给裴真率暗示。

“嗯……”裴真率沉思了一会,把脸从被子上抬起来,“她不会喜欢你吧海媛姐?”

“……”

“真率啊……”

“洗洗睡吧……”

薛允雅发现裴真率一直躲着自己。

在那次休息室,自己刻薄的说法伤害完裴真率之后,她好像就从一个外向的孩子变得内向了,当然了,内向专门对着的是薛允雅。

动作也变得客客气气的,好像刚认识一样。

连薛允雅最享受的裴真率的拥抱都变得非常地奢侈。

薛允雅心里很难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裴真率说,又或是还在纠结,该不该踏出这个舒适圈,该不该和裴真率说,裴真率能不能接受这件事,薛允雅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真率姐姐!”

寻着声音看去,是上次一起参加节目的妹妹,她看见裴真率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从很远的地方就八百米加急朝裴真率飞来,一把抱住裴真率,赖在她身上撒娇。

裴真率也自然地回抱住她,而这一切在薛允雅眼里却好像一副战乱之后满目疮痍的悲惨景象,对于薛允雅来说,是四大悲剧的开拓。

因为裴真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着自己了。

薛允雅是嫉妒的。

“真率姐姐!都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去游乐园玩?我连券都买好啦!”

裴真率宠溺地摸摸小妹妹的脑袋,“这周末公司放假,下午陪你去怎么样?”

“当然好啊!”

妹妹兴奋地扒拉着裴真率,越抱越紧,裴真率也不好意思拒绝孩子的爱意,但薛允雅不一样。

将军天生就是要拆散别人姻缘的。

薛将军也是。

薛允雅走到裴真率身边,抱住裴真率的另一只胳膊,将军嗓音也尽量夹得很暧昧,“率儿啊,你忘了这周末要加练吗?小笨蛋,什么都记不清楚,还要姐姐提醒呢。”

裴真率被雷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死了一遍。

“允儿……你……你嗓子怎么了?”

“什么啊,我一直是这样说话的啊。”

薛允雅作势把裴真率扯到了自己身边,“果然还是姐姐会担心你,你说你,也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裴真率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点尴尬,毕竟刚刚才答应了妹妹。

“允雅姐姐不是和真率姐姐同龄嘛。”

妹妹有些不悦,只能拐着弯地提醒薛允雅,姐姐还是妹妹,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大一分钟都是姐姐,而小一秒钟,也永远只是妹妹。”

薛允雅眯起眼睛说到,她有的时候真的很感谢自己的嘴足够刻薄。

“抱歉了,下次我来买单吧。”

裴真率苍蝇搓手向妹妹道歉,对方也不是硬要纠缠的类型,点点头算是过了,便离开了。

看着妹妹离开,薛允雅也在下一秒松开了裴真率的手臂,像一个渣男一样拔*无情,留下还在暗喜的裴真率一个人凌乱。

“做什么。”

“我们周末没有加练。”

“怎么了,要我去和你的好妹妹道歉吗?”

“不。”裴真率摇摇头,“所以允儿是要约我吗?”

裴真率的眼睛亮亮的,薛允雅今天主动挽上她的胳膊,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她想试一试,都喜欢的是女生,都喜欢的是队友,那为什么喜欢的就不能是裴真率呢?

“并没有,我要约圭真。”

薛允雅沉着脸色打开裴真率的手,她刚刚对妹妹的态度引起了薛允雅的不满,但固执如薛允雅,有心事她就是不说。

裴真率感受到一阵失落,原来允儿喜欢的是圭真啊……

裴真率又变回了那个对薛允雅内向的裴真率,开朗是保护色,自卑才是底色。

圭真比自己年轻。

圭真比自己可爱。

圭真比自己会讨允儿欢心。

虽然手小了点。

裴真率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不要太强求自己了。

裴真率想到当年做出的数学题,薛允雅是争强好胜的,自己以为的薛允雅刚刚是在吃醋,其实只是她争强好胜的一种体现而已。

偏偏裴真率没有办法拆穿她。

薛允雅想要什么,裴真率永远会无条件支持。

即使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

裴真率几乎是天天在找机会把圭真往薛允雅的地方挤,小孩不解地看着裴真率,自己要和智羽姐姐贴贴,这姐在做什么呢?

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圭真爬到了裴真率背上,压弯了她的腰,“呀!真率姐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圭真就差要把裴真率的耳朵咬下来了。

“已经很挤……呜!”

裴真率用手捂住圭真的嘴,让她趴下来听自己说。

“你知道为什么允儿赞同换宿舍吗?”

“为什么?”

圭真不解地抬眸看裴真率。

“因为她想和你一间宿舍。”

“哈?”

小圭真的脸上出现了惊讶,震撼,无语。

以及对裴真率智商的怀疑。

“姐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张圭真我恨你像根木头。”

裴真率揉揉圭真圆圆的脑袋。

“你姐这么喜欢你,为了你不顾反对地要换宿舍,她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当时谁反对了啊???”

“别管,反正你记住,允儿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把你睡觉说梦话的事情发在泡泡上。”

“不是……我……啊?”

裴真率扔下一脸懵的圭真走了,圭真小小的脑袋瓜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才过了几分钟,但是凌乱地像整个世纪。

懵懵懂懂地回到宿舍,看着正在收拾被窝的薛允雅,圭真愣愣地问了一句。

“姐姐。”

“嗯?”

“你喜欢我啊。”

“啊???”

薛允雅收拾东西的手顿了半晌,傻了眼,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了?

“圭真,你不是喜欢智羽吗。”

“对啊,我是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

“噗嗤。”

薛允雅实在忍不住,傻傻的圭真太可爱了,她起了调戏她的心思。

“对啊,我很喜欢圭真啊。”

薛允雅走到圭真跟前,捧住她的小脸,在看到圭真逐渐恐慌的神奇之后,薛允雅拍拍孩子的耳朵,“我是很喜欢圭真,是喜欢妹妹的喜欢。”

“那就好!”

圭真松了一口气,“真率姐姐还说我是根木头,我以为真的会让姐姐你伤心呢。”

“裴真率?”

“对啊,她说你同意换宿舍是为了我,还说我要是辜负姐姐她就揍死我,诶咦,那可不行,我对智羽姐姐忠贞不渝!”

“傻瓜。”

薛允雅实在忍不住,但是现在她已经确定了裴真率的心意,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好好哄哄那个别扭的同龄妹妹了。

“圭真啊,今晚想重温和海媛姐的快乐宿舍时光吗?”

薛允雅和善的表情不容圭真拒绝,老幺只能乖乖地点头,“想……”

但我更想和智羽姐姐度过新颖的宿舍时光,小孩在心里揶揄道。

“那我去和吴海媛说咯,你乖乖在宿舍等着~”

裴真率失落地回到宿舍,没有开灯,她疑惑地环视了一圈,没有人,算了,海媛姐真是刻苦,这么迟了还不回来睡觉。

裴真率把自己放松地瘫在床上,拿小臂遮住眼睛,掩饰自己的失落,手习惯性地摸向枕头底下,这是她睡前惯有的动作,好像摸到了什么,裴真率捏住纸片,蹭的一下坐起来。

拿起手电筒照在纸上,这是她给薛允雅的心愿券。

【我想要率儿爱我,只爱我。】

裴真率的手开始颤抖不已,她关掉手电筒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率儿。”

裴真率感觉有人在黑暗中环抱住自己,她闻到熟悉的香味,她知道她是谁。

“允儿……”

哎,怎么又哭了,不高兴哭,高兴了也哭,裴真率就是个纯粹的哭包,怎么这么容易哭呢?

薛允雅把下巴抵在裴真率肩头。

“我喜欢的不是圭真,是我的率儿啊。”

“听圭真说,如果她对我不好,率儿会揍死她。”

“不要欺负小孩了率儿。”

薛允雅拿脑袋蹭着裴真率的脖颈,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和你说我有喜欢的人是真的,但说你像她这件事,有真有假。”

“率儿当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率儿就是率儿,我喜欢的就是率儿。”

“之前是我的问题,一直把自己圈禁的太死,不让自己面对率儿的感情,让率儿失落,难过,对不起。”

薛允雅补偿一般地吻在裴真率颈侧。

“但是率儿也不应该,和我做完就主动提出换宿舍,让我一个人承担失去率儿的痛苦。”

“你说什么?”

裴真率不可置信地转身看薛允雅,“你说我们?”

“哇,原来率儿什么都不记得?我可是腰疼了好几天……”

薛允雅故作委屈地把自己摔在裴真率怀里,即使在黑暗里,因为待了许久,也适应了环境,她可以看清裴真率不可置信的表情。

“率儿是不想承认,还是不想负责?”

“我……我以为那是我的梦……”

裴真率喜极而泣,低头亲吻薛允雅的唇,这让她等了好久,好久,她的思念早就翻腾汹涌,只是无处宣泄,但现在,裴真率不用压抑自己了。

“那率儿喜欢姐姐,还是妹妹?”

“姐姐!我最喜欢允儿姐姐了!”

裴真率知道薛允雅在意什么,她绝不能让薛允雅失望。

薛允雅得到满意的答案,捏捏裴真率的耳朵,算是奖励。

“那率儿喜欢叫姐姐,还是姐姐叫?”

“我今晚都想拥有,可以吗?姐姐?”

“率儿很贪心,但姐姐愿意。”

我们的爱意将燃尽整片大海

我们的爱意将燃烧整片森林!

ABO设定(但存在感不强)

冰美式贝×栀子花允

一些恋爱笨蛋

5k字左右,是HE(对,我的HE)

有微量12,67出场,自避雷

(半夜产物,逻辑肯定有问题,见谅)

0.

裴真率打开扔在地上的手机。

开机的一瞬间,手机弹出几十条消息来,大部分都来自焦急的好友吴海媛。

裴真率烦躁的理了理蓬乱的金发,点开吴海媛最近发的几条消息。

【HAEWON:裴真率你回消息啊!】

【HAEWON:不是?】

【HAEWON:你们不能做了吧……?】

裴真率快速的打了几个字发到对面。

【BAE:是的,我们做了。】

1.

裴真率走进洗手间。...

裴真率走进洗手间。

面对着镜子,她把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看见了自己脖子上几个浅浅淡淡的咬痕,没有任何杀伤力,已经消散成为浅粉色,看上去暧昧极了。

她洗了把脸,尝试摇晃着脖颈,关节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都在提醒着她昨天的疯狂。

虽然她知道薛仑娥一早肯定就会走,但是睁眼看见空荡荡的床,她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不过没关系嘛,只是前任而已,只是个小意外而已。

昨晚要不是碰巧赶上裴真率的易感期发作也不会这样。

……

也许吧。

2.

一切都要从十几个小时之前说起。

裴真率是个外向的人,喜欢参加聚会,但是并不是代表她喜欢参加这种闹哄哄的,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喧哗和酒精的派对,人们仿佛都丧失了理智。

这和通知上描述的“有爱的公司联谊会”也不一样啊。她只能和吴海媛窝在角落里默默聊天。

只不过更糟糕的是,还遇上了前任。

薛仑娥就这么安静的被人挤着坐在了裴真率的旁边,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友善而尴尬的距离。

裴真率那一刻根本就是想逃走,越远越好,可刚刚好,几个老总来到了她们这群人的身边,拉着她,要她们几个喝酒。

无法推辞,裴真率只好一口闷了那苦涩的液体。

几杯酒精下肚,灯光乱糟糟的,人也迷迷糊糊的,虽然还存留着几分理智,但裴真率却也懵懵的,半梦半醒一样。

她突然感觉自己身子哪里不一样。

脑子一热,她冷汗直冒。

完蛋了。易感期提前了。

她极力克制住自己向外翻涌的,强烈的信息素,站起身,往厕所跑去。

用冷水一遍一遍冲着自己的脸颊和腺体,裴真率尝试缓解着身体的无比不适。

要命了。真该死。该怎么办呢。

“易感期?”

熟悉的声音从厕所门口传来,温和平静又带着些许冷淡。

“……你来干什么……”

裴真率不用转头都能知道薛仑娥脸上的表情。

眉毛微微皱起,薛仑娥拉了一把裴真率的手臂。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裴真率几乎是晕晕乎乎的跟着薛仑娥走。

吴海媛目送着两个人往外走去,刚想拦住,就看到裴真率神志不清的样子,缩了缩手。

对于裴真率的了解让她一眼就看出来,裴真率可能是易感期提前了,身边又没有抑制剂。

……只能看薛仑娥了。

她起起坐坐,最终还是坐回了沙发上。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3.

初秋夜晚的冷风让裴真率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她抬起头,看见薛仑娥一脸冷漠的盯着她。

“你带抑制剂了吗?”

“没。”

“你家里这里有多远?”

“……十几公里。”

薛仑娥暗骂了一声。

很不巧,她的家比裴真率更远。

“我跟你说,是因为我们以前的感情,我才不会把你扔在大马路上自生自灭。”

“跟我走。”

薛仑娥拉着裴真率的手。

“去哪儿。”

“……酒店。”

薛仑娥咬牙切齿的小声说。

拽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裴真率,薛仑娥拿着房卡,不顾其他人眼里的异样神色,上了七层的一个房间。

一进门,她就把裴真率轻轻放倒在躺椅上。

“怎么样?很需要我吗?”

薛仑娥凑近裴真率的脸,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神色,心情莫名不错。

伸出手把她的碎发拨开,却被一把抓住手。

裴真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出格,但大脑已经容不得她想这些了,她一点一点放开薛仑娥的手。

“那我给你咬一下?”

薛仑娥歪着头。

像是水里的人抓到木板一样,裴真率急切的点点头,抓着薛仑娥就往脖子上咬。

兔子咬人很疼,薛仑娥一向知道这一点,而且很不凑巧的是,她发现自己也抵抗不住裴真率的信息素。

……不愧是强A。

完蛋了。

她下意识想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易感期的A一旦抓住了O,就不会轻易放开,更何况两人这种“磨合”过不知多少遍的信息素。

薛仑娥第三次在心里暗骂,自己也是纯纯贱得慌,本来只是想来找这个半年前人间蒸发还提了分手人去楼空找不到影子的破前任要个说法,恰好遇见她易感期……

好吧,其实她在裴真率去卫生间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太了解了,实在是太了解了。

她叹了口气。

又把自己搭进去一次。

腺体的跳动让她头晕脑胀,裴真率那好闻的冰美式味道席卷了她的鼻腔。

裴真率已经开始解她的扣子了。

算了。帮忙就帮的彻底一点。

毕竟裴真率技术不错。

不亏。

4.

“不是啊姐?你跟那个裴真率?就那个莫名其妙拉黑加删除你一走了之的前任?昨天晚上?做……唔……”

感受到路人投来的好奇目光,薛仑娥在金智羽冒出那种字眼之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行了行了你小声点……毕竟她易感期嘛……”

“而且她技术真的不错……”

薛仑娥心虚的找补了一句。

金智羽狠狠皱起眉头,“我不知道你们这样正不正常,反正我的张圭真不会这样丢下我一走了之。”

“够了够了陪你那个高中生年下小老公去,在我这个寡妇这儿秀个屁的恩爱。”

薛仑娥翻了个白眼。

金智羽一天天净叨叨她那个年下小A了,真无聊。

“哎呀张圭真真的很好的,就是年龄小了些,她对我很好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笑死。

薛仑娥就知道不该和金智羽叨叨这些。

真诚热烈的小狗哪知道这些啊。

……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在守寡嘛。

薛仑娥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喜欢裴真率。

非常喜欢。

5.

裴真率和薛仑娥从高中就认识了。

第一次见面,裴真率像个喇叭一样,在那里疯狂交朋友,见着一个聊一个。

薛仑娥,内向中的内向,就这么不幸的成为了裴真率的同桌。

薛仑娥生的好看,一双小鹿眼很快引起了裴真率的注意。

她便开始朝薛仑娥疯狂输出。

“你好!你叫什么啊?”

“你好漂亮啊!”

“我们交个朋友吧!”

但是薛仑娥应该感谢老师随意的分配座位的。

裴真率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两个人最开始不熟络,裴真率表面上是个悍匪社交的人,实际上也在第二次与薛仑娥打交无果时,把注意力渐渐拉了回来。

她也意识到像薛仑娥这样的人应该慢慢来,自己这样会让她不知所措的。

裴真率不是莽撞的笨蛋,她是个心很细的孩子。

薛仑娥其实也发现了这一点,最开始她以为自己要遭殃了,后来却发现裴真率安静了下来,静静等着自己开口。

“……我叫薛仑娥。你呢。”

“裴真率!名字倒过来就是率真的意思哦!”

确实是个率真的孩子。

薛仑娥这么想着。

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还是因为裴真率的好心。

薛仑娥不爱大声说话。

“这一题谁要讲啊。没人讲就过了奥。”

台上的老师推了推眼镜儿,台下几个大嗓门喊着,“不用讲!这种基础题有什么好讲的。”

“欸……”

薛仑娥刚说出口的话被堵了下去。

算了,自己下课去单独找老师吧。

薛仑娥紧了紧手中的笔。

裴真率一瞥,灵敏的耳朵让她收取了薛仑娥的声音。

“老师,这题我要听。您讲一下吧。”

她义无反顾的抬起了手。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友谊。

6.

裴真率和薛仑娥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互补的性格中却又带着丝丝缕缕共同点。

薛仑娥无法解决的社交问题,裴真率会上赶着帮她社交;裴真率弄不出来的细致东西,薛仑娥也会主动去帮她完成。

在薛仑娥学习到忘记了好好吃饭的时候,裴真率会强硬的拉着她,让她好好吃饭,别把自己的身子给坏了。

在裴真率因为糟透了的生活偷偷躲起来哭的时候,薛仑娥也不会说,“你这么阳光的人还会哭啊”这种离谱的话,她只会默默陪在裴真率旁边。

薛仑娥不爱吃的西兰花,裴真率会挑出来吃掉;裴真率馋的时候,薛仑娥也会帮她带点好吃的。

她们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哭泣,一起为了理想而奋斗。

关系的转变在彻底分化那一年。

薛仑娥的分化比裴真率早,她分化成了栀子花味的Omega。

于是在几个月后,裴真率分化完之后,她们两个一碰面,薛仑娥便知道裴真率分化成了Alpha。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放出一点信息素给对方闻。

理所当然一般,栀子花冰美式成了她们最爱的饮品。

她们也成了天造地设的那对情侣。

7.

吴海媛看着在自己家踱步了几百个来回的裴真率,白眼翻上了天。

“裴真率你跟我家地毯有仇啊?”

“再走滚出去啊喂。”

吴海媛暴躁。

“急什么。欸吴海媛你说薛仑娥做完就走是什么意思啊。”

“她不爱你了。”

吴海媛冷漠。

“可是我好喜欢她。”

“那你就去跟她表白。”

吴海媛不耐烦。

“她拒绝我怎么办。”

“?”

“不是裴真率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你之前自己跟人家提的分手,删了所有联系方式也找不见你,人家急得都快找到我这里来了,现在倒后悔了?”

吴海媛变身rapper疯狂输出。

“可是…可是……”

裴真率声音越来越小。

她当然知道是自己提的分手,是自己理亏。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

整天看那群男A在薛仑娥面前转来转去她心里也不好受。

即使她知道薛仑娥不会出轨,也不会抛弃她。

但是她心里不可避免的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像是那种淅淅沥沥的,阴阴棉棉的小雨,湿的你不舒服,骨头疼,但你又不能说它向暴雨一样迅疾炸裂。

裴真率自己天生带着深厚的自卑,即使知道自己各方面都很不错,她也还是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她总觉得自己对于薛仑娥没有实感。

但她又不能控制住薛仑娥。那太卑劣了。她想让薛仑娥自自由由的。

她害怕薛仑娥知道这种想法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自私的提了分手。

既然这样,那就逃避吧。

“唉唉唉裴真率你出去!”

吴海媛看着打来的跟自己闹了一周变扭的Lily的通话,大叫了一声。

“欸老婆我在呢我在呢不要生气了嘛……”

搞什么啊,明明你也是个只会向老婆撒娇求和的死皮赖脸的A而已啊……整天把Lily挂在嘴边的你很loser欸……

只有主动求和了。

薛仑娥正躺在家里温暖的床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没见过。

裴真率。

“允儿…我喝醉了…你能来接我吗…”

“求求你了……”

为什么要我来接你。

薛仑娥心里这么想。

为什么你一走了之之后又能这么平静的回来缠着我。

薛仑娥反应过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内心已经被苦涩的汁水所覆盖。

原来这种感觉叫委屈。

她清楚裴真率在最需要她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小名,允儿。她听见了裴真率小声的啜泣。

所以她去了。

心中带着对于裴真率无限的怨恨和迷茫的爱,她驱车驶向裴真率口中的地址。

8.

裴真率一开始只是想喝点酒壮壮胆,好去给薛仑娥道歉,把事情都说清楚。

拨打的界面停留了十分钟,裴真率一杯杯酒下肚。

无意中喝了大半瓶,在她脑子开始滚烫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酒量真的很差。

在那种没有一点安全感的状态,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兔子。

但明明是自己先提的分手。

几乎不受控制的,眼泪先她的声音一步,流了下来。

她迷茫和无助的叫了薛仑娥一声,“允儿。”

对面沉默了十秒,裴真率的心慌乱的一批。

但还好,她听见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

“……等着我。”

9.

薛仑娥找到裴真率的时候,裴真率一个人坐在小角落,一头张扬的金发无助的垂落。

一看到薛仑娥那熟悉的身影,裴真率抓住了救命稻草,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声的流泪,与薛仑娥面面相觑。

薛仑娥叹了口气,拿出纸巾,轻轻的帮裴真率抹去脸上的泪痕。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薛仑娥对裴真率太了解了。

她其实很清楚裴真率分手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身边那群孔雀开屏的A。

她清楚裴真率外表的开朗乐观只是一层易碎的壳,内心被敏感和脆弱所填满。

但她还是生气。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也不跟她说过,扛到不行了才分手,让她一个O满天跑去寻一个A。

“允儿,我真的不是不喜欢你了,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对于这场恋爱实在没有实感。”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薛仑娥沉默了几秒钟。

裴真率感觉自己现在离上岸只差分毫,就是看那个抛稻草的人愿不愿意拉最后一把。

“……我知道。”

在裴真率迷茫的注视下,薛仑娥轻轻开口了。

“真率,以后不舒服就说出来,互相共通本就是情侣之间的真谛。”

“对不起,真率,我也有错。”

“我早就知道你的敏感,但是我没有及时注意到你的不舒服。”

裴真率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响。乐观的躯壳彻底崩塌了。

她感觉薛仑娥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哦对了,你易感期还没完全过去吧。”

“喝这么多酒。”

薛仑娥皱着眉头看着那见底的酒瓶。

“没事。反正我之后都有你了……”

裴真率像一只大型的兔子玩偶一样附在薛仑娥身上。

10.

谢谢你,仑娥,你包容着我的一切。

谢谢你,真率,你照顾着我的所有。

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这不是那个卖咖啡的老板吗

我这辈子,最自由的事情是选择吻你。

01

薛、仑、娥。

裴真率轻声念出这三个字,有一瞬间的恍惚。

第十七名。这是她认识薛仑娥以来,她第一次掉出年级前十。

02

薛仑娥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至少到初中为止。永远名列前茅,从不惹祸,人缘极好,生得又漂亮,不会有人不喜欢她。

除了她自己。

薛仑娥不爱照镜子,尽管身边的人都说她漂亮。家里人会指着她婴儿时期的照片说多漂亮的孩子啊,可惜性格那么孤僻。

对,是孤僻。

她讨厌所有加在自己身上的形容词,也讨厌身边一切叽叽喳喳的人,比如裴真率。

啊,怎么又想到她了。

讨厌真率这件事,她从初二就开始......

讨厌真率这件事,她从初二就开始了,持续了三年,渐渐成为一个习惯。

讨厌她的无忧无虑,讨厌她对任何人都露出那么纯良的笑容。裴真率,人如其名,真诚、直率的孩子。

“不能只对我好吗?”有次放学时她这样问裴真率,教室里人散得差不多了,剩下老旧的灯在头顶忽闪忽闪。长着兔牙的女孩愣了愣,轻轻给她一个拥抱,说我们允儿啊,要快乐一点。怎么快乐得起来?薛仑娥想,她恨透了裴真率这样轻飘飘的话语,她凭什么快乐成这样?既没有令人骄傲的成绩,也没有显赫的家世。

这样说好像有点恶毒呢,薛仑娥拉上书包拉链,和她一起走出教学楼。但是,为什么要求所有人活成自己的样子呢?她抿了抿嘴,有些不安,于是岔开话题:“真率啊,要去喝汽水吗?”

喝汽水这件事,大概是薛仑娥为数不多能够自己掌控的事情。

她们顺着老旧的小巷跑,头顶有歪歪斜斜的电线杆掠过,一大团黑色电线擦过头顶,脚下溅起水花来。

一瓶汽水五百四十韩元,真率很大方地请薛仑娥喝,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在柜台前踌躇,身上的校服被风弄得皱巴巴。

“柠檬味的。”薛仑娥轻轻说,裴真率又多拿了包坚果棒。

“我对坚果过敏。”她皱了皱眉,看着裴真率毫不在乎地一耸肩,说在空气里闻到是不会过敏的啦,我离允儿远一点就好。

好像有道理,薛仑娥想,一边拧开塑料盖子,喝下一大口汽水,但是我不想让真率离我那么远。虽然讨厌她,但是她一定,一定要陪着我。

两个人同路一大段,只不过薛仑娥住在有名的富人区。有次裴真率去她家里写作业,看到家里的情况后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摇摇头说你家人真宠爱你。

“是吗?”薛仑娥低头在卷子上写名字,压住声音里那忽然冒出的苦涩。

“对啊,”裴真率很随意地将刚剪的头发向后一撩,“你看,他们都给你夹菜哎,而且墙上有允儿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定很爱你才会这么做。”

“但是真率,”薛仑娥忽然笑了,“我讨厌西兰花,讨厌照镜子。”

薛仑娥也去过裴真率的家,很羡慕。不用太大的房子,但是真率的房间那样温馨那样漂亮,处处可见裴真率的影子,她可以和家人说一声就去剪头发,可以弹吉他,可以在郁闷时号啕大哭喊我不想活啦,怎样都行。

她是真正被宠爱的公主,而自己,薛仑娥悲哀地想,只是一个人形玩偶罢了。

03

薛仑娥想要反抗,所以她故意将英语的答案填错了格子。要有分寸,她不知为什么想到裴真率,不能把自己的未来葬送了,她们要一起考B大呢。

此刻她看着裴真率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名字上,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如果能和真率一直在一起的话,那么忍受两年的忽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嘛。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抬起眼看真率利落的发尾和她白皙的后颈。

“允儿。”真率叫她,声音很轻,“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太困了。”薛仑娥淡淡地说,垂下眼看真率握着她的那只手,忽然有点想哭。

裴真率最讨厌了。

明明应该像别人一样,惋惜又嘲讽地说薛仑娥没考好啊,或者像家人那样忽视她,这样就有理由继续回去当乖乖女,有理由放弃那点叛逆的念头。但是她说,是身体不舒服吗,允儿是不是太累了呀,让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证明自己这么做,是错的、是大逆不道的会被人钉在耻辱柱上的。真率啊,真率啊,她闭上眼睛,我真的好累,你能不能抱抱我。

裴真率被薛仑娥突如其来的脆弱吓到了。但她很快就适应了安慰的角色,故作轻松地将对方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

“允儿是个好孩子。”她说,“是这个世界太坏了。”

04

薛仑娥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糟成这个样子。

她沉默地接受父母对她的责难同学对她的嘲讽,今天看见初升的太阳却忽然生出一了百了的念头,所以装了病请了假,人生里的第一次装病。以前会带病上学,为的是父母那句我们允儿真棒,还有老师赞许与心疼混杂的目光。但是今天她想任性一回。

所以她说要去买药,吹吹风。保姆说去吧,记得穿厚一点,外面冷,万一发烧就好几天不能上学。

薛仑娥在空荡的大街上晃荡,手里拎着感冒药和一袋啤酒。她走到了和裴真率买汽水的那条巷子,找到那道高高的台阶坐下来。她给裴真率发消息,说你快来把我接走。是晕了吧,她想,打开一罐啤酒,竟然还没喝就醉了。

裴真率这时在上体育课,和海媛打羽毛球,白色的球在空中飞啊飞,眩目的光线落在女孩身上。

“我累啦,休息一下吧。”她笑着挥挥手,一边灌水一边看消息,早上给薛仑娥发了问候到现在还没回,是在睡觉吗?却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忍不住心脏刺痛,幸好这是最后一节课,她想,幸好薛仑娥没有走远。

05

薛仑娥自己坐在巷子里那道高高的台阶上喝酒,远远地看见裴真率过来,书包在背上一颠一颠,风中发丝散开形成一条闪亮的弧,将脸庞映衬得更亮。

“要去告发我吗?”她伸手拉住裴真率,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凉的笑。

对,是悲凉。裴真率想,顺着她的动作坐下来,望着那张纯良美丽的脸,本该是笑着的,此刻却变成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允儿,那么悲伤那么令人绝望——

美丽的天使也会坠落人间吗?

她拿起一罐啤酒,猛灌一口下去,被呛出了泪花。空气里是清脆的爆裂声,泡沫翻飞,曼出罐口攀升至裴真率指尖。她听到薛仑娥的啜泣声,感受到她的肩膀轻轻颤抖着,瘦削、美丽的,只属于她的一面。拜托,拜托不要这么做,她很想对着哭泣的孩子这样喊,你根本不知道你这样会多令人心痛。

但是她忍住了,她看着薛仑娥侧脸,看着她鼻尖挂着的泪珠,忽然生出一种冲动——

她凑近了,轻轻在薛仑娥颈侧留下一吻。

“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两个孩子都哭了,泪水顺着鼻梁掉进易拉罐。

你会怪我吗,薛仑娥问,轻轻拉住她的手。

真率只是笑着,替她抹去眼泪,自己被那滚烫的温度烫伤了。

我们允儿啊,要永远快乐。

永远永远,不要自卑、不要害怕,我在呢。

END.

宝宝们出道两周年快乐!不知不觉已经出道704天了

baeyooon

*ABO世界观

*裴饥/渴/症设定

(注:皮肤饥渴症是一种由于长期缺乏抚爱而引起的心理问题。主要表现为强烈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来自baidu搜索})

裴A允O

*ooc

*小学生文笔

“快看!是裴少爷来了!”

雪允清理着客人们留下的烟酒瓜果,一阵嬉笑声突然传来,她回头望去,却见那些嬉笑声全都指向一个人——一位穿着西装的人,浑身散发着只有阿尔法才有的气质,让人不禁产生敬畏之心。

那位阿尔法将视线移转向这边,雪允慌忙将头撇过,忙起活来,但其实她的手心早已冒出冷汗——她感到有个视线一直望向这里。

“新来的?”裴真率问...

“新来的?”裴真率问道,饶有兴趣地望着那边正手忙脚乱的孩子。

“是…是,新来店里打杂的。”老板忙赔笑道。

“今晚我要她了。”裴真率笑着。

老板听了这话脸色却不太好:“少爷,这孩子不负责本店的这个服务,还望……”

“你说什么?”裴真率冷声道,虽是笑着的脸上仍有几分寒意。

老板被这一声震住,脸色难看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弯着腰答应。

裴真率满意地笑了笑,径直走了,带起的轻风吹起她的发丝,在空气中留下一股令人流连的香气。

“雪允啊,裴家的少爷要点你,桌上不用整理了。”

雪允手上的动作一瞬停住,心里没由来地不安起来,她看向老板,眼里是责问也有害怕——不是说过不会让我做这个吗?

老板只能叹气道:“那是裴家的人啊,雪允。要是惹了裴家,我这个店卖了也赔不起啊!我跟你说过的吧?”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赶着雪允跟自己走。雪允即使心有畏惧却也不可奈何,只能跟着老板来到那位少爷的包间。

雪允打开门,意外的是没有想象中弥漫的香烟味也没有摆得一片狼藉的酒瓶,只有电视在播放着音乐,空气中是股好闻的香气,沙发那坐着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您…您好,裴少爷。”雪允小声地说,心紧绷着,手心不自觉地冒着汗。

“进来吧。”沙发那边传来话语声和一道视线。

雪允紧张地走上前去,头低着不敢看那人。

“抬起头吧,看看我?”

雪允这时才将头抬起望向她。

那人眼神犀利,五官立体,显出端庄的神色,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却又显出随意潇洒的姿态来。不亏是少爷,光是站在旁边看着就已经感受到了自身带有的独特气质,一种不止是阿尔法才有的气质。

棕色的长发垂至胸前,手指轻敲着沙发边,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笑起来眉眼弯弯,让雪允心一跳,脸色不禁红了几分。

“雪…雪允。”雪允几乎是用蚂蚁般的声音回答。

她太紧张了,头像是扎在了地里抬不起来,手心摩擦着,撵出一把汗来。

裴真率看着那孩子这副模样不禁失声笑起来,她向那孩子挥挥手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到我这边来。”

雪允紧张地缓步向前却被突然来的拉力失去了平衡,一下倒进少爷的怀里。

小鹿惊慌失措、四处张望,试图挣脱这双如牢笼般困住她的大手。

“对不…”

“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雪允犹豫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感到后颈传来的温热,那人的气息轻轻地打在身上,让人感觉一阵酥麻,耳后根不知不觉已红透了。

屏住的呼吸,急促的心跳,麻醉般的触感

这些都让雪允感到惊错却也有些说不上来的舒适感——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拥抱。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雪允。”

“雪允?不错的名字,可以叫你允儿吗?”

雪允第一次听到这样亲密的称呼,心不禁一惊,脸上红晕泛泛,点了点头。

裴真率被这个孩子可爱的样子逗笑,手上抱得更紧了些。

“我叫裴真率,不要叫我少爷了,叫我率儿也可以。”

“好的,裴少爷…”

“不是说了不用叫少爷吗?”

“裴真率,或者——率儿也行,叫叫看?”

“率…率……”

雪允尝试叫了几次但还是因为害羞迟迟叫不出口。头低着,微卷的长发遮住她红润的脸颊。

裴真率笑了笑,不慌不慢的,将头靠上雪允的肩膀。

“算了,随你怎么叫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有些暧昧的气息。

耳边是呼吸声,一起一浮。

雪允的身子因为紧张仍有些僵硬——她并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

裴真率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开口说道:

“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所以放轻松点吧?”

说着还笑了笑看向雪允。

雪允侧过脸望向裴真率,她的眼眸闪着灵动的光,脸鼓鼓圆圆的,方才让人郑立的少爷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这个视角看活像一只兔子,还挺可爱的…

雪允正想着,突然发觉不对:

等等,我怎么在想这些?

雪允的脸瞬间又红起来,把头撇了过去不再望向裴真率。

裴真率看着雪允这一系列小动作不禁笑了笑

简直像容易害羞的小鹿一样啊,真可爱

她想着。

不过这一番下来,雪允终于放松了些,身子软软的,靠在裴真率身上。

“你为什么在这?”

“在这种店,看起来你一点经验都没有呢。”裴真率邪笑,有些打趣的意味道。

“因为…因为我父亲…”

“哦?”

“为了帮父亲还债所以被介绍到叔叔这打工…”雪允低着头看向自己反复摩挫以缓解紧张的双手。

雪允感到腰上的力感,是裴真率——她将自己紧紧抱紧,把头窝在自己的肩上默不作声。

即使她不说话,雪允也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心里竟有些温暖,有多久没被这样温柔对待过了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

在这个重A轻O的时代,雪允不幸分化为了欧米伽,而她的人生也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母亲因意外去世,平时和蔼的父亲变得暴躁,爱上酗酒赌博。

“你这样的欧米伽只是没用的废物!”

父亲那天对自己说。

那天夜深得可怕,只有一道寒光透射过窗台,映射的影子在呼呼冷风下颤抖着,发出阵阵呻吟。可这呻吟随即便被一声巨响和无尽的责骂淹没,像野兽在咆哮,却也像小鹿在哭泣。

这些情景一遍遍在雪允脑海中重演,仿佛噩梦初醒,总会让她感到后背发凉,心脏处是道不可恢复的伤疤。

如今又因为父亲,自己被无情地扔到这家店打工。即使感到害怕,但她想向父亲证明自己并非这种“无用的欧米伽”,她可以帮父亲还债,她可以有自己的价值与用处。

因为叔叔是从小就认识的,所以还算亲近。刚来店里的时候对自己也很照顾,让雪允感到很感激。

最感激的是叔叔说不会让她去做那种事的,只用打打杂就好。

当时雪允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并不想被当做阿尔法的玩具,任人宰割的绵羊。她想要活出价值,但不是被金钱污浊,是要凭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上去的。

可现在却遇上了裴少爷,现世集团大头的女儿,任何人都惹不起的财阀千金,更何况叔叔的这家店。雪允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起初又担心又害怕,不过现在看来裴少爷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你好像不太一样…”雪允想着小声嘟囔道。

“啊…没什么…”

“我都听到了哦,说来听听吧,我很好奇啊~”

裴真率笑着,眼睛盯着雪允,现在到像是一只大狗狗了。

雪允被盯得发麻只好说道:

“你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什么不一样?”

“就…传闻都说你经常出入这种店,点过很多欧米伽,和她们……总之完全是花花公子的样子。”

雪允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裴真率的反应

“是这样的吗…?”

“嗯,她们还会经常互相炫耀今天自己被裴少爷点了还亲了自己之类的……她们不是店里的……”

突然意识到说错话的雪允立马改口,将声音也逐渐变小。

“真是造了不小的谣啊…虽然有身体接触但完全没亲过啊…我只会亲我喜欢的人…”

“那她们说的…”

“完全只是炫耀嘛,无稽之谈。”

“不过既然只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店呢?而且每天点不同的欧米伽…”

“这个嘛…有原因的哦,但是不告诉你kkk。”

雪允刚想询问原因就被止住了嘴,她看着笑眯眯的裴真率,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再问。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很满意哦,我会让老板多给你这次的钱的。”

“不用了,能让少爷您开心就好。”

雪允立马否决道。

裴真率看着方才还容易害羞的雪允此时眼神却如此坚定,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那就请收下这个吧?”

裴真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雪允顺着望去

是一颗巧克力。

奇怪,少爷的身上怎么会随身带着巧克力呢?

虽然好奇但雪允还是拿过裴真率手上那颗巧克力只说了句谢谢。

看到巧克力被收下,裴真率满意地笑了下,随即便走出房间。

“下次再见。”

她笑着道别着。

晚上躺在床上雪允又想起裴真率,那个有些奇怪的少爷。送的巧克力在手里打转,雪允最终还是将它塞进嘴里。

巧克力慢慢在嘴里化开,一股清香扑来,真奇怪,巧克力醇厚却又清新,甜而不腻。

雪允惊叹着,伴着这样的香甜渐渐睡去。

第二天裴少爷又来了,意外的是她又点了自己,虽然昨天已经感觉到她是个温柔的人,但还是会担心。不过幸运的是,裴少爷和昨天一样,只是说想抱抱自己然后聊了会天便结束了。

雪允看着少爷离去松了口气,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她总是来,每次点的都是自己。这样来来往往好几次,几乎是裴少爷点点头叔叔便知道是要点雪允的程度…

雪允也只能选择接受,慢慢熟悉少爷的到来,二人相处来还算融洽。

一天二人仍像往常一样聊着天。

“你为什么身上带着巧克力呢?”雪允望向刚才裴真率送给自己的巧克力问道。

“这个啊,因为我爷爷。”裴真率笑笑

“你的爷爷?”

“不过后来爷爷去世了……话说回来这个巧克力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样的呢kkk”裴真率笑着回忆起往事。

“抱歉…”雪允连忙道了谦有些尴尬。

“没事啊,话说我爷爷也是像这样抱着我呢。”

裴真率说着抱得更紧了些,脸贴过来道:

“很温暖对吧?”

雪允偏头便能看到裴真率近在眼尺的脸庞,脸不禁一红心跳加快了几分。

裴真率从雪允的后背环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相互接触,她们一直都是以这样的姿态拥抱着,雪允却在此刻感到不寻常。

好近…

真奇怪……

感觉到耳边的气息被放大,雪允脸红紧张地想着。

反正也要走的。

雪允本就打算在这攒够钱后就去别处找份正常的工作,毕竟即使叔叔照顾自己,现在又有裴少爷,但也无法保证意外不会发生,所以还是尽早离开这好了。

雪允这样想到。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雪允慢吞吞地整理着客人包间里剩下的烟酒瓶,只感疲惫。

因为发情期,又没人照顾,雪允自己在房间里一连发了几天的高烧,心里痒痒的又难受,好不容易才撑过来。现在还只是在慢慢恢复的阶段。

雪允叹了口气,埋怨着发情期,一边打扫着。

“允儿?”

突然背后转来声音,雪允回头看去,没想正是裴真率,裴少爷。

“裴少……”

还没等雪允说完,裴真率像是着魔了似的直直向雪允走来。

雪允下意识后退却被沙发绊住脚一个没站稳跌坐下去,裴真率顺势压在雪允上面,抓住雪允的双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雪允。

雪允的脸霎红,被束缚的双手动弹不得,心里害怕起来,像惊慌的小鹿不知所措。

“你去哪了?”

“我…”

“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啊…”

雪允看向裴真率,此时她的眼里满是…满是欲望!

雪允一惊,她早该想到的,即使裴真率如此温柔,有时又像兔子般纯真可爱,完全没有少爷的架子。可她终究是人,终究是阿尔法,怎么会没有想过像只狼要吃了自己呢?

怎么办?果然还是来了吗?这种事…不过裴真率是个好人,不过只是易感期到了,我只是在帮她,她这么照顾我,我需要帮她……

正当雪允做足了心理准备时,裴真率忽然将自己紧紧抱紧,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肩窝,又蹭了蹭自己。

肩上一阵湿热,是裴真率的呼吸。

“所以你去哪了?”

裴真率那头问道。

“我…发情期发烧请了几天假…”

雪允被松开,眼前是裴真率湿漉漉的眼神

“我还以为你走了。”

“你之前说过的吧。”

啊…雪允想起自己坐在裴真率怀里和她聊天时提起过自己的计划,但没想到她记住了。

什么啊,怎么还哭了…像个委屈的狗狗一样,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

雪允看着裴真率这副模样不禁心生怜爱,便用手摸摸狗狗的头安慰着。

待俩人都稳定了下来后便回到了裴真率的包间,裴真率仍像往常一样抱着雪允。

“刚刚的都忘了吧…抱歉…”

还在回想刚才惊心动魄画面时的雪允顿住,看向裴真率,今天难得的眼睛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侧过了脸,让雪允看不到表情,这样子完全是个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孩子。

这么看来,不是易感期啊…那刚刚是什么?

雪允疑惑着但听到裴真率的话后没有问出口。

两人正常聊起天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那时裴真率眼角微红如狼般充满渴望的眼神依旧历历在目,一直萦绕在雪允眼前,结果最终还是没忍住。

“但是刚刚的…到底为什么?”

裴真率顿住,有些无奈地叹气扶额

“啊…看来还是没忘啊…”

裴真率看到小鹿的眼望着自己,眼神满是好奇与不解。

“也是,莫名被这样做了肯定会感到奇怪啊…”

“怎么办呢……”

雪允看到裴真率有些苦闷犹豫的神情,突然后悔问了这个问题,这不是在为难她吗?

正当雪允想收回问题时,裴真率笑了

“因为……我喜欢你?”

“……??”

雪允听到回答立马红了脸,看着裴真率的眼睛也马上躲开了。

“kkk不逗你了。”

裴真率看着雪允的动作笑出声,不过声音随即停止。

“或许…你知道饥渴症吗?我生了这种病。”

“饥渴症……?”

“所以抱歉…让你感到不适了吧?”

“没有!没有!”

雪允忙摇头

“没事的,毕竟是生病了嘛,能理解……”

随后还说了些希望病可以快点好起来这样的祝福,裴真率只是笑笑。

后面几天裴真率都再没来过,雪允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依旧打着杂工,但是却时不时就会想起裴真率,突然觉得清静了许多,可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初见时眉眼弯弯的笑,送给自己的清甜的巧克力,从后背被包裹的温暖的拥抱,时常逗自己笑的熟悉的声音,听自己诉说时安慰的温柔的话语,还有那天扑向自己的充满欲望的眼神……

关于她的经历像电影的胶卷一幕幕放映在自己脑海中,不停播放着…

“我喜欢你。”裴真率望着自己笑道。

清风吹过,吹拂起她的发梢,飞散在眼前,却遮不住她弯笑动人的眉眼,也吹不散她身上独特的清香。

一片落叶掉落眼前遮住了视线,雪允伸手将它拂去,却见眼前只剩空虚的夜空,寒冷的月光,窗户被风吹得只响,突然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一股刺鼻的酒烟味扑鼻而来,呛得她喘不过气。

“你这样的欧米伽只是没用的废物!别痴心妄想了!”

雪允看到那人,是自己的父亲,眼里却全是对自己的厌恶,嘴上也都是对自己的责骂。

好像被黑暗浸没,被波涛裹挟,致命的窒息感随即而来,好似被撕裂般痛苦,她只得大声哭泣喘息着。

“啪!!!”

忽然玻璃的破碎声将雪允惊醒,她扶着还在作痛的头,看向床头:

摆放在桌上的花瓶碎了一地,掉落在地上的是裴真率送给她的百合花,月光透过,映在花上,撑得本就洁白的百合更纯净,身上的玻璃碎渣却反射着寒光,又显得那样破碎。

雪允一愣,想起刚才的梦,又忍不住哭出来

“我真是傻瓜啊……”她小声嘟囔着。

无尽的黑夜像望不到的边,像一道无可能的光明,又像一把锤子打碎了少女的梦。

在黑暗里,只剩少女的咽泣。

第二天雪允像往常一样干着杂活,只是脸色有些憔悴。

“雪允啊,有人找你。”叔叔突然叫住自己。

有人?能有谁找自己?除了店里的人和父亲那雪允几乎没有认识的人,要说其他人,那也只有…只有裴真率……

雪允愣住,猛然发现自己这几天想的都是裴真率,想着裴真率的笑脸,想着裴真率的拥抱,想着…

“快走吧,好像是裴少爷的人。”叔叔看着发呆的雪允催促道。

雪允又是一愣,裴少爷的人?裴真率?她的人为什么要找我?

就这样抱着疑惑和有些忐忑的心,雪允跟着叔叔来到那人面前。

“您好,女士。请问您是雪允,雪小姐吗?”对面的人站直着腰,一身黑色西装打理井然,语气绅士。

“是…是我。”雪允看着眼前的陌生人难免有些紧张,那人的神情又那么严肃,更增添了雪允心里的压力。

“好的。那么还请雪小姐跟我走一趟吧。路上我会慢慢跟您说明原因的。”那人仍是一副绅士腔调,一边又向叔叔使着眼色。

叔叔见状立马答应一边也向雪允使着眼色。

雪允有些为难,她并不适应与陌生人交往,只怕尴尬。可想起裴真率,她还是答应下来,坐进了车里。

她太想见到裴真率了,哪怕没有结果。

车一路行驶,雪允坐在车里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磨搓着的手。

“这次带你走是希望你可以帮帮我们家少爷。”

司机那头传来话语。

雪允抬头望去,看到车镜反照出那人的模样:眼睛盯着驾驶方向,脸上没有表情。

“你知道少爷有饥渴症吧?”

“算…算是知道。”

“饥渴症是比较罕见的病症,是因长期缺乏抚爱而引发的心理疾病,症状主要表现为强烈渴望身体接触,否则会变得烦躁不安,甚至暴躁。我们也在找可以治这种病的药,但是心理所引发的疾病很难用药根治的,最多是抑制作用。不过…

“不过这次病发比以往都要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少爷的易感期到了,整个人异常敏感。我们也尝试给少爷注射抑制剂并配抑制饥渴症的药,但是效果不大。我们也请过几个人去安抚她,对她进行拥抱这类的身体接触尝试让少爷冷静下来。

“但是这次很奇怪的是,无论是谁都无法使少爷冷静下来,尽管是平时少爷病发时经常选择拥抱的人也不行,少爷对于别人的接触表现得尤为抵触,甚至变得有些暴躁。但是…”

车镜反射来司机的视线,雪允被这一眼看得心一惊,连忙将头转过不再看那人。

“但是我们发现少爷好像一直在喊一个名字,而那个名字叫做:雪允,允儿。没错吧?雪小姐?”

雪允此刻的心又是一惊,一面为裴真率竟还念着自己而惊喜,另一面又为裴真率如今的状况感到担心。

车辆很快驶进少爷的院子,雪允跟随着那人来到房间门口。

“这是少爷的房间,少爷现在情绪还不稳定,请小心。”

雪允点点头,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她深呼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很安静,像雪允和裴真率初次见面时一样,只是这时房内是一片黑暗,只剩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朦胧的。

微弱的月光下是裴真率的身影,她此刻正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着气,旁边是散落的药片,一片狼藉。

雪允看着昔日总是微笑的裴真率如今却这样的脆弱,心不禁一紧,慢慢向裴真率靠近。

“裴…裴真率?”雪允试探性地问道

许是听到了声响,裴真率转过脸,雪允望去,那眼神却暗得可怕,透着威胁的气息。

雪允心弦绷紧仍一步步走去,最终停在离裴真率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蹲了下来,她柔声向裴真率打着招呼,脸上挂着微笑。

只在一瞬间,裴真率好似狼,一下扑向雪允这只羊,将她按在地上。

嘴唇上突然有股柔软,雪允心惊,后面却是愈来愈烈的/攻势。慢慢的,两人的/舌唇/似交织在一起久久才得呼吸。

雪允红着脸喘息着,身子一下子软下来,再没有力气。

她看向裴真率。好像历史被重演,她的双手同样被禁锢,而她的眼神也和那天一样,充满渴望。只是不同的是,这次雪允竟没有感到害怕,她看着裴真率哭红的眼尾只有怜爱。

呼吸的温热在两人之间传递,耳后根红得发烫,裴真率的气息一起一伏打在雪允身上,让人心感觉痒痒的。房间中流动着热气流,仿佛要停止呼吸,心在不停扑通扑通地跳着。

可慢慢好像感觉到手腕上的力在减弱,雪允一愣。

“雪…雪允?允儿?”裴真率惊讶地问道,随即松开了手。

两人坐立起来。

裴真率看着眼前人,才终于确认了这人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人。

她想雪允快要想疯了,可因为易感期她只能将自己锁在家里,即使她也可以选择去店里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不行,不是那个容易害羞的雪允,不是那个不甘愿为命运低头的雪允,不是那个笑起来很可爱的雪允……不是雪允就不行…

她只好忍耐。

思念充斥着头脑,欲望串支在其间,理智好像要被撕碎,她只想要雪允,属于裴真率的雪允。

雪允看着裴真率欲哭的表情不禁一笑,摸着小狗的头道:

“好啦,不要哭了,我不是在身边吗?”

“就是因为你在身边才想哭的啊……”裴真率说着就要哭出来。

什么啊,平时一副大少爷的姿态,哭的时候怎么这么像三岁小孩啊…

正想着,一股拉力将雪允的身体倾向一边——

裴真率又一次紧紧抱住雪允,脸埋在雪允的肩窝里来回蹭着,像只撒娇的小狗。

雪允看着裴真率这副模样,实在难得,嘴角不自主地上扬,一边又轻轻抚着裴真率的背。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你说是不是,裴少爷?”雪允有些打趣道。

“这种时候就别……”

裴真率刚要回嘴就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缠上身,察觉到不对劲一把将雪允推开。

“离我远点…你…出去…”

突来的易感期让裴真率猝不及防,此时正捂着胸口极力克制着自己。

奇怪,明明才过的易感期,为什么……是因为允儿吗……

裴真率想着。

雪允被突然的推开吓了一跳,正疑惑间,她看到裴真率痛苦的模样,便预感到是她的易感期。听到裴真率的话不禁眉头一皱。

“你刚才亲了我,对吧?”雪允看着裴真率。

“嗯?…嗯。”裴真率被雪允的问题一愣,方才因头脑一时被私欲所侵占而莽然对雪允做了那样粗鲁的事一下映入眼帘。

“那也就是说,你喜欢我?”

裴真率心一颤,她没想到雪允竟记得她说的话,脸色不禁又红了几分,犹犹豫豫还是答道:

“是…”

“我也喜欢你。”

像是心被猛锤,耳边能听到疯狂响着的心跳声,呼吸也变得急促,裴真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雪允。

“所以,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了,让我陪你吧?”

小鹿的眼睛看着自己,似是在等着自己猎捕她。一瞬间心中一直压抑着的火苗猛得燃烧起熊熊烈火,再也忍耐不止的渴望如洪泉般倾泻而下,裴真率如终于被下达允许指令的犬科慢慢侵入雪允的全身……

第二日,裴真率睁开眼看着眼前人,此时她正垂着眸酣睡着,长长的睫毛,可爱的脸颊,粉润的嘴唇,此刻如宝宝般依偎在自己怀里。

实在是太可爱了…

裴真率忍不住亲了亲雪允。

雪允似是被这一举动吵醒,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望向裴真率,脸霎时红了起来。

裴真率笑了

“脸红什么啊,昨天你下达允许令的时候可没脸红啊。”

“那是……”

还没等雪允说完,嘴巴便被一股柔软堵住。

过了好一会,雪允才算把裴真率推开,脸上红晕未散

“停!不允许你亲我了…”

“啊~~为什么?”

狗狗有些委屈地道。

“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裴真率装着委屈小狗推搡着雪允,雪允只是红着脸不答应。两人这样小打小闹着好一会儿才消停。

“不过没想到你的信息素是曲奇啊,好香的。”雪允想起昨晚房间弥漫的甜香味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幼稚呢。”

“为什么?我还挺喜欢吃曲奇的。”

“这样吗?那我有机会做给你吃吧。”

“你还会做曲奇?”

“那当然,本真率可是烘焙大师!”裴真率说着笑起来。

雪允看着一副正经模样解说曲奇做法的裴真率不禁一笑

这会不会才是裴真率真实的一面呢?

雪允想着又摇摇头

不,无论哪一面,每一面都是裴真率她自己。

看着裴真率笑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好像被感染,连心里也是暖暖的,而这份温暖是专属于自己的偏爱。

“裴真率,你好像救了我。”

“你也救了我,允儿。”

“哪里?”

“因为你是我的解药啊”

END

作者os:

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写完了!!!因为本人拖延症晚期又有点咬文嚼字的坏毛病,删删写写修改了好多次,最终仍是一坨…这篇文愣是从上学写到放假。。。我真的服我自己(┯_┯)

然后终于在2.1的凌晨两点写完了!!!(><)

第一次写,有不好的地方见谅

希望喜欢的可以点个赞评个论啥的,喜欢热闹,求求!(┯_┯)

二编:我服了这个破审核了…

帅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低質二創

歡迎一同依靠裴真率的寬大肩膀

BV1fe41117mu

爻53

青春无敌残酷物语

土土的复健产品随便看看

*

00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说法。

说如果雪天告白,说出的话会化在围脖里,或许会有些扎脸,但过后每一个下雪天,那些话都会被再传达一遍。

所以我选择在雪天的时候跟她告白,她很怕冷,每个冬天都会用围脖盖住自己半张脸,刘海长得扎眼,就露出一点点眼睛。

我看着她,想一会儿去放烟花好了。雪下得那么大,我看到她的时候却还是觉得脑子里噼里啪啦地响,还以为有火星刺伤了我的眼睛。

“允雅,我喜欢你。”

01...

我幻想过很多。

不得不说,那一年的冬天很冷,经常下雪,不下雪时到处看着也冷冷荒荒。可是太阳却很频繁,时不时落在我黏在课桌上的手臂。她的座位离我很远。不务正业的我在课上做的最经常的事就是用我的腕表反射太阳的光往她那里照。

她很生气,但她总知道是谁在捣乱。

笑一笑,她就会原谅我。

我和允雅的相识其实很平常,甚至是庸俗——她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人,而我喜欢漂亮的人。所以我去找她搭讪,她很温柔,而且是物理课代表。虽然我不喜欢理科,但是我很喜欢物理老师,再加上她,我想物理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但我是个成绩很烂的体育生,是棒球队的。就跟所有差生一样,老师们为了防止我影响其他同学,把我放在最后一排一个人待着。但其实我是个安分的人,如果没人找我,或者我不想去找别人的时候,我就不说话了。

允雅,允雅是个怎样的人呢。她很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同时她也是个很强气的人,不了解她的人都会被外表所蒙骗,而我正好喜欢钻研。允雅会提出不容拒绝的请求,也会为了完成老师给的任务整天坐在那张仿佛对于她已经是全世界的板凳上。简而言之,她会果断且坚决地执行自己的职责以及履行自己的义务,只是方式比较温和。

我时常不交物理作业,因为我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家,经常玩游戏玩一夜,经常迟到。所以她会坐在我旁边的空座盯着我把作业补完然后交上去,发下来后再给我做免费的补课老师。

我自诩是没谈过恋爱到的爱情熟练者,这个拙劣又无聊的名号在允雅坐在我旁边的时候在我心里也实实在在的名存实亡了。因为我有些害羞,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味,还有看到她低垂的眼眸被睫毛挡住的时候,我那无趣的恋爱自尊心就哆哆嗦嗦被吓跑了。

允雅是美术社的社长,她从小就学画画,好像也因此她校服上有时或多或少都会沾上些颜料。我会跟她开玩笑,说DIY得真好。

我还记得她随便在我的练习本上画了一个画像,而那个练习本被我这个丢三落四的人一直珍藏了很久很久。

“裴真率,又迟到了!”

我被罚跑圈的时候,看见不少人进了棒球场,一晃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然后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美术社的同学们来棒球场画棒球场上运动的人们了。我跑完步,站在场上眯着眼想要在寒风中找到允雅的身影,结果被教练拍了帽檐,悻悻地加入训练的队伍。

前个星期我比赛拉伤了肌肉,挥几次棒就再也没法进行下去,被叫到场下休息。我把头撑在手掌,装作不在意地往后望,眼睛找到允雅后再挥手跟她打招呼。她很瘦,又高又瘦,但是很小的脸上却有点肉,笑起来把眼睛挤得弯弯的,刘海被风吹开了,在座位上窝着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小孩。

好吧,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承认,允雅总是那个一眼就可以在人群中看到的人。

我朝她耍了耍帅,最后因为扯到了腰而面目狰狞,还被教练拉去训了一顿。训练结束后她是唯一一个留在场地的美术社的同学,我换好衣服跑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敲我的脑袋说受伤了就别乱动。

“这星期不如跟我去美术社待几天吧,虽然看起来不那么擅长美术,但你画的小人真的很有趣。”

我不知道她的话里是否掺杂了某些难懂的东西,毕竟允雅是个有礼貌的人,不聪明的人都听不懂她的意思的。不过我不会在意,即使我不是很聪明,允雅还是会说我很可爱,不过更多时候是说我其实很聪明,只是没用在一般人会用的地方罢了。我确实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是个随便的人,允雅夸夸我我就觉得别人都不是很重要了。

“小率,再睡我就走咯。”

但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是会跟自卑沾边的人,允雅和我在一起,那不是我值得炫耀的事吗。

看啊,薛允雅,允雅是我的好朋友呢。

所以我挺沾沾自喜的,这大概是我唯一能跟她耍的一点小聪明。

二年级寒假的时候,我和允雅一起去庙会带了两根红绳回来。她的红绳戴在右手,我的在左手,我们一起走的时候手腕可能会碰在一起,红绳也是。到了雪天,我们两个的手腕似乎就是白森森的世界里最滚烫的东西,一眼就可以看到,连触碰都是热的。

我不喜欢穿很多衣服,因为那会让我行动不便。这也是我选择棒球的原因之一,在场地上疯了一样跑会让我感到自由。就像落下来的雪花一样,我知道这比喻挺糟糕的,毕竟雪一落下来就化掉了。

不过允雅很怕冷,每到冬天就会裹得厚厚的,像个小粽子,但她很瘦,那些衣服看起来要把她压倒了。

“怎么穿这么少,今天棒球队不训练。”她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看着我写作业,红绳系的结多出的一段被很冷的风吹起来,往我眼前飘。我撑起来倾身把窗户关上了,坐回去时握了握她的手。

“但是你的手比我的还要凉哦,好好笑。”

我喜欢和她开这些没营养又讨人嫌的玩笑,她会很轻地打我一下,说你真的很讨揍。我一般会在她的威胁下举手投降,说那句说了无数遍的下次不会了。我相信她一定知道这是谎话。

“我们一会儿去买草莓奶昔喝吧。”

冬天清清冷冷扫荡一番后,春天就要到了。我们一起去庙上把红绳系在树上。我非要她闭上眼许愿,她拗不过我,就合上了双眼。

所以我可以睁开眼,白白浪费掉我一次许愿的机会,看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时柔和的正脸,不用担心会被聪明的人看穿秘密。我看到树上系的红绳很多,那些轻得可怜的布料一飘动,似乎就浮沉了好多人难以触及的梦。

我在允雅睁开眼的时候将自己的红绳递给她,那时正好起风了,纤细的几乎没有重量的绳子自己也飘向她。

“我送你一个愿望。”

再闭上眼睛,这样我就可以再安安静静地看久一点。

“那小率你帮我许吧。”

我呆住,一时没能回神。只看到她向我走来,双手握上我的手腕,将我的掌心合上。她不算温暖的手掌盖住我的手背。

“闭上眼。”

我乖乖地听了她的话,闭上了眼睛。然后我感到她凑近过来,呼吸打在我的手上,好像要抵上我的额头。

她说话声音很轻,好像只有我能听到。

“许我们两个永远幸福,健康,好运。”

春天没来多久,冷得跟冬天一样,我和允雅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还是穿得很多,我还是只穿了毛衣和校服。我看到路边买烤红薯的摊子,拉着允雅跑过去买。

她的手好凉,刚刚走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指。所以我接过红薯时捧手里吹吹就急急忙忙给了她。

“你手有点凉,暖和暖和。”我把毛衣的袖子扯下去,攥在手中再把手放在兜里,走到前面去踩路沿。晚上的车已经很少了,我在那里跳来跳去,耸起肩膀想让阻止风在我脖子周围乱窜,再窜进我衣服里。

“你不吃吗?”允雅站在昏黄的看起来快坏掉的路灯下面问我,“这个红薯的颜色很像你第一次来找我说话时脸颊的颜色哦。”

“都说了我那只是刚打完棒球而已。”我站在马路旁边叉着腰看她,她鼻子里发出哼哼的笑声,红色方格围脖上眼睛弯弯的,伸出手捏我的鼻子。

“给,鼻子红红的。”她把红薯的另一半递给我,“感冒了就不好了。”

“可是我上一次感冒已经是初一了。”

“那也一样,我妈妈跟我说,一直不感冒可能是之后有大病等着你。”

“干嘛诅咒我啊,好坏。”我走在路檐,因为没保持住平衡跌到马路上去了。

“这是在提醒你。小心车,傻瓜。”

“红薯好好吃哦。”

“喜欢吃怎么不给自己买一个。下次我请你吃,吃到饱。”

“那就明天好了。我还想喝草莓奶昔。”

过年的时候,我和允雅一起偷偷跑出来放烟花,因为这是高中学期的最后一个年份。可惜我没们有多出来的钱,拿着一盒可怜的烟花棒出去放。

我和她一起坐在花坛旁边的台阶上,缩成一团,下巴抵上膝盖。点燃的烟花滋啦闪出火光,我拿着在眼前晃啊晃,那些光就在我眼睛里跳来跳去。但是允雅好像不是很喜欢玩这个,把头侧着靠在了我的肩上。

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我看着眼前快燃尽的烟花,忽然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砰砰砰的,好像烟花在我胸腔炸开了,把一些很无趣但是温度又很高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我莫名紧张得手腕有些抖动,火星子落在我的手上,烫得我丢掉了焦掉一大半的细棍。然后允雅把我的手拉过去,东看西看的。

她的手很凉,可是我却觉得刚刚手背上滚热的刺痛的始作俑者就是她。我全身似乎都被烫了些小小的疤痕,下得满世界都是的雪也没有办法填补的。

我总是喜欢跟她炫耀我那无坚不摧一样的身体素质,像套了一层稀有的护甲。偏偏我那强大的免疫系统没法抵抗眼前滋啦往下掉落的小小的发亮的烟火碎片,渗进皮肤里让我第一次在冬天红了脸,连着可怜的鼻尖一起。

允雅叫我把围脖拉上去一点,不然会感冒。最后是她帮我拉上去的。

回家的路上她问我我有什么爱好。我冥思苦想了好久才回答她。

上网冲浪,打棒球,还有在冬天喝草莓奶昔。

如果有和你待在一起的话就更完整了。

“毕业那年我去比赛的时候,那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比赛了,只要那场比赛打赢了我以后就会是正式的棒球队员。

可是那天我父母来找过我,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高中,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他们。然后我骑车赶去比赛的时候,在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去了医院。”

大概是这样吧,我也记不清了。那次车祸几乎要了我的命——当然不是那个命。电视剧或者书里不是都喜欢这样描述某个重大事故发生后主人公一塌糊涂的生活吗。

他利落地帮我付了所有医药费还有赔偿,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就走了。

“后来我在医院待了不久就回了家,她来的时候,我睡着了。”

我也不是一个诚实的人。我看着面前彩色的饮料,这几年我已经改了不少东西,唯独这些幼稚的东西没改掉,他们都开始喝咖啡了只有我还在喝糖精兑的饮料。

但我总学会了说谎。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在校服里除了一台报废的手机什么都没找,钥匙也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哭,但我没有。那时候是秋天,很冷,我没有多余的衣服,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冷得发抖。我还记得楼道里潮湿的气味,还有我在门口坐下来时厚重的门硌在我肩胛的凸起。

我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焦急的脚步。我一抬眼,就看见她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好厚的衣服盖在我身上,她摸了摸我的头又把我抱得很紧。

她说了什么。她的话我也记不太清了。那时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但是现在离我们大学分开过后,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我记性不好,已经快忘掉了。

坐在我对面的朋友好像心不在焉,我也只好停止再说。

“其实那时候班上大家都不觉得你们两个会玩在一起,毕竟你们俩的性格不太像。”

“是啊,我知道,都会这么想的。”

朋友和我分别得很干脆,因为她要去上班,我看着眼前彩色的饮料,喝了一大口,冰得我牙齿酸痛。

窗外下起了很大的雪,我感受到手臂的疼痛。

“允雅,允雅是个怎样的人呢。”

未到的人在同学聚会上总是会被提起,在他们仅有的两次聚会里,每一次谈到她,其他人就会朝我投来目光。

可我呢,在他们眼里明明是最应该记起与薛允雅一点一滴的人反而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了,因为我把那些记忆翻看过了太多遍。那些散落一地支离破碎的珠子看起来本来不漂亮的,是我用珍视的绳子把它们串起来才有了我想要的好看的样子。

长大了点去想才可以发现,那些年里我除了她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论是没在身边的父母还是改不掉的叛逆,这些都让我失去了很多,那时候这些东西都有她来弥补,现在虽然在父母工作的地方任职,也处理好了那些糟糕的问题。偏偏缺了一块怎么也补不上了。

我很想她,但我真的已经快忘掉了。

我不习惯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我不喜欢喝酒,看他们闹着要去下一趴,我头昏脑涨,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家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过。”

我在那时候感到呼吸丢失,但很快又回过神来,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可是她一开口是问好,第二句就问我,真率现在怎么样……她告诉我说她没什么事不用联系你。”

后来我独自一人陷入了难堪的沉默,窗外白花花的雪往下飘,我才发现这是冬天,又下雪了。

我会在每次想起允雅的时候偶尔快乐。

我跟她深刻的记忆总在冬天,我高中所在的城市冬天总会下很大的雪。那时我以为那就是我的全世界,雪下得很大,我却可以看到她。

她是个怎样的人呢,我依稀可以记起来,漂亮,温柔,有时候又有点调皮,还有,她画画也很好。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其实是一个好自在的人。

我喜欢上网,高中那时候几乎上了瘾。总喜欢在手机上翻看各种各样的讯息,社交平台的昵称反反复复改了很多次,很久都没决定下来。是允雅给我改的,改成了“世界”。

我不知道为什么,问她,她说大概是因为她觉得世界有时候挺失败的,但如果我用了这个名字,那说明世界还不算失败。她会很喜欢世界。

我那时候说世界也不算失败,因为我觉得世界很了解我。

但我是个幼稚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昵称改成了“世界失败中心”,现在也没改掉,还有不少陌生人跟我吐苦水,我本来就不认识他们的。

“忘了跟你说了,允雅说她快结婚了,叫我告诉你,如果你能给个祝福的话就更好了。”

我听到,竟然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东西,比如我找她搭讪时候很红的脸,又比如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比如条纹围脖,再比如说烟花。那时候我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因为她的存在我把年轻当成了禀赋。

起初我设想过很多个结果,原来还是这样,我其实想到过的,但是好像还是很难过。

“真率?”

“我,我知道了……”

我休息日去了趟庙会,拿了两根红绳。一根戴在我的左手,另一根放进了衣服的兜里。然后去买了一杯草莓奶昔,我还是很喜欢在冬天喝草莓奶昔,就像我高中的时候一样。

后来我一个人去了读高中的那座城市,听朋友说允雅并没有去外地,就留在那里了。那里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我走去了高中学校,路过那条出了车祸的路时候还是会失神。

我想象过如果没有出现那件事的话,我后来的人生会是怎样,不止一次地想过,想到好远好远的未来,周而复始。

学校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好像翻修了一遍,学生们不多,现在还不早,有几个穿得不厚,但是把拉链拉上了最上头,活泼开朗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的是人真的会因为看见别人开心而改善心情,我抖抖肩往其他地方走了。

是什么时候看见她的,大概是在离学校不远的铁轨那里。那里还没拆,我以为早就不存在了。

我买了一盒烟花出来放,我钱带得挺多的,但是又觉得其他的都不好玩,就买了一小盒烟花去那里放。这里平时都没人,应该说是曾经都没人。

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放烟花的时候,听到有脚步声接近,刚刚想回头看看,她却坐在了我身旁,我侧过头看,她也看我。

说把围脖拉上去一点,会感冒的。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哭的,只觉得有满肚子的眼泪,好像我身体里那几个冬天的雪都融化了,成为悲伤的代名词从我眼眶逃离。

那时我才真的明白了一些事。

原来人们说的是对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能这样形容吧。

就像我看到那段路的时候,手臂会一阵痉挛,断裂的尺骨和被石子划开的校服和皮肤,伤口流出血液和站起来时痛得哭都忘记。我总会在支离破碎的疼痛里想起某些已经很久未提起的东西,那之后我的尺骨似乎一直分离到了现在。

而当我又一次看到允雅的那一刻。

我会想她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没有变,连那条条纹的围脖也没有变。也是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身体里早埋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那些本该留在我的身体里的成熟的骨骼,血肉,原来全都去了允雅那里。唯独剩下那堆烦人的丢不掉的情愫,挤我身体里不走了。

我一次喜欢上她,一次触碰她微凉的掌心,就会在每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抖出从高中那几年就珍藏得好好的心动,满满当当,只露出来一点都会以明目张胆的罪名被一眼察觉。

烟花一样的,只是没法盛大的热烈的喜欢。

是这样吗,也只能这样解释了吧。

原来我真的一直一直很爱,很爱她。

“小率。”

我哽咽着,焦急又支支吾吾地对她说:“我该给你祝福吗,要不你等我,等我到了春天,我把愿望送给你。”

我还没来得及抹眼泪,她就已经把我抱进了怀里。她穿得很厚,围脖上有我很熟悉的味道。

“真率,听我说。”

“我曾经说过,我觉得世界很失败,因为我很迷茫,没有谁能来帮帮我,就让它背了锅。”

“可世界不能教会我所有的事情,但作为补偿,把你派给了我。所以我很喜欢世界,真率,就像喜欢你一样。”

“我没有结婚,更不需要祝福。”

她抱得更紧了,说话声音却变得很小。

“我把我的愿望送给你,世界失败中心是不是可以换个名字?”

她其实很聪明。

我喜欢她,就像她喜欢我那样。

世界失败中心

[end.]

*NMIXX成员裴真率x薛仑娥

*全文7k+he向

*现背

阅读愉快。

过敏是种什么体验?

薛仑娥对坚果过敏。

这件事她没有和别人说过,反正也没有人邀请她吃东西不是吗?吃饭的时候把也许会引起不适的东西挑出去,然后享用剩下的部分就可以了。

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过敏的感觉很不舒服,脸上会像被火引燃,眼睛会变肿,手臂上也会起一片又一片的疱疹。

薛仑娥不开灯的时候,房间里昏暗地浓稠,好像能滴出墨水。她把头埋在枕头里,于是最后一点光也被遮盖了,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

薛仑娥不开灯的时候,房间里昏暗地浓稠,好像能滴出墨水。她把头埋在枕头里,于是最后一点光也被遮盖了,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同期生们知道她的习惯,大家默许着包容着,宿舍里的灯尽量关着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一直到出道为止,薛仑娥的睡眠质量都相当地好。

也许这么说有失偏颇,但睡眠不好确实是换了新室友的之后的问题,甚至这种问题大有愈演愈烈地趋势,自从和裴真率睡在一起后,薛仑娥的瞌睡虫就好像被杀虫剂灭绝了一样。

谁叫裴真率总是在黑暗里活动。

裴真率直到房间门口时的动作都大大咧咧,薛仑娥不用费力也能听出她在做什么:吴海嫄好像给了裴真率什么东西,裴真率好像从朴珍手里又抢了什么了——总之,这一切在裴真率进入宿舍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薛仑娥用力去分辨,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希望短暂的失明能让她的听力更集中,到最后除了手机熄屏的“咔嗒”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裴真率在做什么呢?薛仑娥控制不住地想。

韩国的秋天并没有那么美好,温带季风气候的特征虽然是四季分明,但夏秋之交的感受总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裴真率第一百零八次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她有一些感冒,缩在被窝里,额头挂着本来是热的,现在却凉掉的毛巾。

灯依旧灭着,哪怕今天薛仑娥并没有回来,裴真率似乎也习惯了这个房间的昏暗状况,扑到床上就把自己裹起来。明明没有开空调却冷得吓人,被子也没有提供一点温度。

到底要不要去医院呢?裴真率作着艰难的心理斗争,本来她就不是喜欢去看病的人。

她很强壮,什么病熬一天就好。

于是薛仑娥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吓了一跳,打开灯才发现室友的床上竟然有人。裴真率模模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早就冷掉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薛仑娥坐到她的床边,用手去探裴真率的额头。

手背上传来滚烫的温度,裴真率有些脱力地靠在薛仑娥的身上,她张了张嘴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薛仑娥的身上传递着还算可靠的力量,裴真率干脆耍无赖似的用力靠了过去,薛仑娥只好无奈地把滑落的被子拾起来盖到裴真率的背上。

“要一起睡吗?”

裴真率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简单的动作就搞得她筋疲力尽,薛仑娥有些迟疑,但还是蹑手蹑脚地换好了睡衣,又温柔地把裴真率哄着躺下。

她躺在裴真率的旁边,裴真率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耳畔,薛仑娥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裴真率撒娇的那张脸。

可爱又帅气,她想,真是个完美的人。

第二天早上,裴真率的病果然好了很多,她睁开眼睛就被旁边的薛仑娥吓到,昨天薛仑娥回来的事她都不记得,还以为是梦里发生的一样。

薛仑娥的一条手臂还搭在自己的腰上,对方蜷缩着睡着的样子看起来缺乏安全感。裴真率不忍心打扰好眠,想来今天的行程都在晚上,就没有叫醒薛仑娥,只是现在一个睡着一个醒着的状况让她想起两个人读高中的时光。

薛仑娥总是睡不醒的样子,上学的时候裴真率路过她家,就会在门口等好久。薛仑娥的妈妈不知道和她说了多少句对不起,薛仑娥才睡眼惺忪地从玄关出来。

还好课上的薛仑娥很精神,她和班里的所有优等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好,认认真真地写笔记,然后按着自己的节奏写作业。裴真率对学习打不起兴趣的时候就会戳戳薛仑娥的手背。

“喂……能不能和我说会儿话!”

“要用敬语。”

薛仑娥很小声地说,毕竟她们还是有一点点的年龄差,即使是同级生,薛仑娥也希望裴真率能摆正自己妹妹的位置。

裴真率不满地回过头,她趴在桌子上,眼前的数学符号让她的神智变得有些模糊,头顶上的风扇吱呀乱响听起来像催眠曲,她的眼睛快要合上了,在挣扎着马上昏迷的前一秒,裴真率突然发现教室前面挂着的日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画了一个爱心。

明天是情人节吗?她眨了眨眼睛。

“姐姐,明天会送我巧克力的吧?”

薛仑娥抬头顺着裴真率的眼神找到了那个可疑的爱心:“我们不是情侣啊?”

裴真率抱着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姐姐知道的吧,就是义理巧克力啊,朋友之间都会送的吧,姐姐也送我一个吧,作为回报,明天不会打扰你学习的,拜托了。”

薛仑娥没有说话,在草稿纸上划着的中性笔也没有把最后一道数学题解出来,放学回家的时候还是跑到超市买了坚果巧克力的材料,售货员很热情地还送了她一个漂亮的盒子,盒子上用花体字写着“我爱你”。

第二天这个盒子就出现在裴真率的桌子上。裴真率看到这个挂着歪歪扭扭的丝带的盒子的时候开心地像薛仑娥家旁边的笨蛋小学生。

“哇——”她一秒钟就挂到薛仑娥的身上,再也不撒手了:“这是传说中的情人节礼物吗?”

是义理不是情人,薛仑娥很想反驳她,到现在她的喉咙因为过敏而发肿,说什么话都困难。这不是她一次因为坚果而过敏,昨天做巧克力的时候就有痒痒的预告,想到今天裴真率的反应就还是下定了决心。她拿不定裴真率的喜好,就每种都做了一些。

浓稠的巧克力酱滴落到模具里,摇晃两下就可以祛除气泡,放到冰箱里只要简单的半个小时就能凝固。被冻成爱心状的巧克力看起来相当有食欲,她掂着一块放到嘴里,甜腻丝滑的可可配着坚果的香味让她非常满意。

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胳膊上红了一大片,幸好是冬天,薛仑娥抓了抓手臂上的红色疙瘩,穿长袖戴口罩也没什么。

裴真率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她以为是薛仑娥不愿意和她讲话才迁就她送了巧克力,但即使这样她也还是开心。那一天她真的就乖乖地没有打扰薛仑娥学习,就冲着那盒巧克力傻笑。

午休的时候那盒巧克力被她抱在怀里,薛仑娥似乎趴在抱枕里睡着了,裴真率凑过去听了听薛仑娥匀称地呼吸声,确信姐姐肯定睡着了。

那句话就轻飘飘地落在了薛仑娥的耳边。

“姐姐,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薛仑娥怎么会不知道呢?过敏反应很难受,她睡不着,只好趴在抱枕里假寐。

真讨厌,不是说好不要和自己说话的吗?

这点儿喜欢就再也没有被裴真率提起,她依旧灿烂地,和薛仑娥做着同桌,顺理成章的毕业,然后加入JYP,成为练习生,紧接着成为出道预备役。

薛仑娥永远和她在一起,她就站在裴真率的旁边,恬静而温和地看着裴真率还是保持着那种精力无穷的性格长大。

在她们的身边又忽然多了很多人,薛仑娥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但她知道这些人都还算好人。公司给她们分了宿舍,她和裴真率短暂地分开,出道前又被安排了新的造型和人设。

裴真率被要求剪短发,剪头发的前一天说什么都要跑到薛仑娥的宿舍里,让薛仑娥替自己把头发梳开。

高中的时候她就是长头发,往前多少年也是,裴真率喜欢长发,薛仑娥也喜欢,裴真率披头散发赤着脚跑过来的样子像女鬼。薛仑娥是这么想的,但当然没有这么说,因为裴真率的表情看来皱巴巴的一团。

“姐姐最后再替我梳一次头发吧。”

薛仑娥不擅长拒绝裴真率的一切祈求,她的手伸过去,抚摸着多少次飘过她面前的长发。裴真率染了头,不再是原本沉甸甸的黑色,明天过后,原本的长度也没有了,整个人要投入到名为“Bae”的角色扮演中去。

梳子到打结的地方难以进行下去,她没有用力,尝试了两次就放弃了,裴真率还坐在这,她看着镜子里的薛仑娥忽然就低着头哭起来。

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年上慌张了起来,裴真率的眼泪比她的言语更具杀伤力,她手忙脚乱地替裴真率找纸巾,裴真率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Bae是不可以喜欢Sullyoon的。”

这句话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新生的Bae和Sullyoon是平行线,不能相交也不能走远,只能保持着规定的距离一起齐头并进。

她们是同学,是姐妹,是队友,是发小,是认识了七年的旧友,是现在同住一个宿舍的室友,那么多种关系,却唯独不能互相喜欢。

裴真率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欢薛仑娥的,因为这种心情是没法掩盖的,看起来经验丰富的吴海嫄前辈只是摇摇头让她不要想了,可是这种事怎么能够忘掉呢?和薛仑娥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心脏都忍不住超负荷工作,多巴胺都会因为薛仑娥挂在嘴边的微笑而多分泌一点。

她只好用乱七八糟的社交来麻痹这一切。

随便谁都可以玩的来,裴真率像个小疯子,和所有人勾肩搭背却唯独没有薛仑娥,她和薛仑娥保持这种诡异的别扭关系已经很久了,这是她一个人的赌博游戏,她在等薛仑娥沉不住气来问她为什么,到时候就可以把一切情感全盘托出。

毫无疑问,裴真率错误地估计了薛仑娥的态度。

也许对于并没有别的心思的薛仑娥而言,她们并不是非你不可的关系,薛仑娥和新队友的关系也很好,看到裴真率和别人疯闹的时候,也只有那种“招牌式”的微笑。

裴真率不知道的是薛仑娥只是在替她开心而已。

直到现在,薛仑娥还在用自己惯用的沉默来解决问题,去拿纸巾的手既没有进行下去也没有想过挣脱,就那样悬在半空中。

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被针线密密麻麻地缝好,却还是没法掩盖一点一点破碎的内在。

06

裴真率和薛仑娥保持到现在最大的默契就是忘记这天发生过的事,那团打结的头发被造型师一剪刀剪掉,就再也没法困住向下走的梳子。

她们的组合顺利地出道,却磕磕绊绊地发展。裴真率和薛仑娥仍然是室友,薛仑娥却不再有好睡眠。

工作的压力并不大,喘不上气的空气却总是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弥漫。这里除了薛仑娥似乎都是外向的不得了的孩子,就连队伍里的大姐朴珍也常常神经脱线般傻笑,裴真率旺盛的精力得到完美的发挥,在练习室里挥洒的汗水不如和吴海嫄打闹后流下的汗水多。

她总是笑,笑着就可以让所有人都记住她是Bae。

薛仑娥试着从Bae的身上找到裴真率的影子,那个曾经对着镜子落泪的女孩、叫她替自己梳头发的女孩、趴在自己旁边说悄悄话的女孩却好像消失不见了,只把她一个人孤独凄惨地丢在原地,自己则去寻找新的人生。

就算是这样,薛仑娥对“抛弃”也并没有实感,因为她总是处在这样的角色中,因为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而干脆选择沉默。沉默虽然不会让事情向皆大欢喜的方向发展,但至少不会让一切变得更糟。薛仑娥的微笑和大家的差不多,嘴角勾起,然后尽量让自己的眼睛变得温和平静,就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水。

NMIXX朝着不算好但也不算坏的方向发展,她们谁也不知道到底结果会如何,但薛仑娥清楚自己已经是十足的幸运儿了,能够被推到聚光灯下本身就是一种荣幸。

她唱歌很好听,音色并不是弱不禁风的腔调,反而是有力量的温柔,录音文件发出去后薛仑娥喜欢划着屏幕看看大家对她的夸奖,向内寻求力量的i偶尔也需要别人的肯定。

这个动词并不恰当,但对薛仑娥而言没什么差别。她不感觉生气,只是会不好意思。裴真率又不开灯,站在门口摇摇晃晃地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薛仑娥坐在床上,她们彼此沉默了很久,薛仑娥并不能够判断裴真率的用意何在,但她还是沉默着屏息凝神。

“刚才的歌,姐姐能再唱一遍吗?”

所以说薛仑娥是真的不擅长拒绝裴真率。她扭过头,不用怎么费力就小声重复着歌词:

“Lover,

你就是我的摯愛,

Baby,

我每分每秒都在勾畫著你寶貝,

Lover,

我的愛人此時此刻,

請你駐留在我身邊吧,

Iloveyouforever,

你的存在無人可取代,

是我唯一的摯愛。”

刚才就只有这么一小段,薛仑娥乖乖唱完之后裴真率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对方的脸上看起来挂着笑,她总是笑,薛仑娥也喜欢这样的裴真率。

裴真率低下头就能对上薛仑娥在黑暗里依旧亮晶晶的眼睛。薛仑娥的眼睛会说话,尽管平时迷迷糊糊眯起来让人看不清楚,但这个时候总是能很好地表达主人的情绪。

应该是开心的吧。

两个都开心的人碰撞到一起,气氛却没那么轻松,裴真率的笑也带着勉强的意味,明明歌也听了,为什么心情还是这么糟糕?明明薛仑娥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心脏还是不争气地乱跳?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就是一道无解的试题,摆在裴真率年前,任凭她怎么用功都解不出来。薛仑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她喜怒哀乐,偏偏对方又根本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姐姐,我想不明白。”裴真率决定做一次好学的孩子,她语气诚恳,甚至参杂了懊恼和无助,“为什么我还是喜欢你呢?薛仑娥,我讨厌你,我又喜欢你,为什么人会这么复杂呢?明明我用力在笑,为什么心里总是有想哭的冲动?”

这话放在许多年前的高中时刻,薛仑娥也许会毫不留情地吐槽有多么文艺无趣,但放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没人告诉她这些问题的答案,直觉告诉她,选择沉默也绝不是最优解。裴真率走到了死胡同,薛仑娥不能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她轻轻扯了扯裴真率的袖子,然后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薛仑娥说。

“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裴真率放声大哭,积攒了太多年的委屈和无法言说的无助在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周末彻底爆发。

07

紧接着就是快要新年了,公司趁着大家都注意的空档又安排了很多活动,一件一件忙得喘不过气。还好是幸福的忙碌着,看着无论是博客ins还是推特一点一点增长的订阅人数大家还是感到欣慰。

上帝会辜负努力的人吗?这句话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但真理就是努力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差。

新年的前一天也终于放了一天的假,难得的休息,吴海嫄提议要不然举办礼物交换活动,就大家都给自己最喜欢的成员送一份礼物,作为新年Vlog的素材,也是壮大团魂的好时机。

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响应,裴真率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努力做了个兔子玩偶,在胸口歪歪扭扭绣了个爱心,丑丑的玩偶看起来惹人发笑,但裴真率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它送了出去。

凌晨的钟摆敲了十二下,薛仑娥在下一秒就收到裴真率递过来的礼物盒子。半透明的盒子上贴了个便签,是一看就知道裴真率有点像小学生的花体字“我爱你”,她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郑重其事地收下了,随后也从抽屉里拿了个漂亮盒子出来。

裴真率掂量着盒子,从缝隙里钻出来可可的香气,她猜到这大概是薛仑娥做的巧克力。

盒子打开也果然如此,漂亮的可可制品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裴真率挑了一块脱模最成功的放到嘴里,十八岁的那个情人节又闪回到她的面前。

变得更加精致的薛仑娥和高中生的小大人薛仑娥的影子重叠起来,那个冬天窗外飘着的雪花甚至和新年的初雪似乎也对应上了。

那这次的答案也会不一样吗?

“这次也不要和姐姐说话了吗?”

她既没有低落,也没有愤怒,平静的裴真率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薛仑娥则是那个手里拿着猎枪的主宰者。

薛仑娥只是低头摆弄着那个兔子玩偶,明明丑丑的,可爱的地方却和裴真率很像,她的牙也像小兔子,她的脸鼓鼓的也有点像填充了棉花的毛绒玩具。

裴真率投下来的影子促使她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把白色针织毛衣的袖子撩起来,上面缠着的白色绷带已经松掉了,挂在小臂上摇摇晃晃的,薛仑娥摇了摇手,那段白色的绷带就飘扬起来,像一面白色的旗帜。

薛仑娥盯着自己的手臂,忽然说道:“因为你,都受伤了。”

“要付医药费和巧克力的钱才对。”

08

故事到底会怎么发展下去呢?

这显然不是十九岁的裴真率和十九岁的薛仑娥应该思索的问题。

而现在,录制NMIXX团综的时候,薛仑娥被迫握着裴真率的手。

她们还没有确切的交往,裴真率的追逐之旅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即使这样,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还是让薛仑娥有一点儿不太好意思。

裴真率的手握着她的第三个指节,对上她眼睛的时候,薛仑娥就看到浓浓的笑意。

“姐姐…对不起,我总是不开灯…我是黑暗之子。”裴真率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陈述着离谱的形容词。她摩挲着薛仑娥的手背,催促薛仑娥赶紧说游戏规定的台词。

“啊……原来如此……”

裴真率打定了主意要逗薛仑娥害羞,她牵着薛仑娥的手越来越紧,然后满脸诚恳道:“薛科长…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牵手……真讨厌。你对我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裴真率真的很擅长和别人对视,一旦对上裴真率那可怜的眼神,薛仑娥的防线瞬间就被击溃了,她只好不情愿地反驳:“不是这样的……”。

偏偏裴真率的声音还不断从那边传过来:“开心也好,伤心也好……都一点反应没有……”

吴海嫄和朴珍,还有始作俑者金智羽快要笑背气去,搞不清状况的张圭真一直在问怎么回事。薛仑娥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裴真率的话听起来真的让人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在一片混乱当中,裴真率松开了牵着薛仑娥的手,导演组在催她们赶紧cue下一个流程了,裴真率松开手的时候又凑过去给了薛仑娥一个安慰的拥抱。

“我真的很喜欢薛科长诶。”

“原来如此……”

“其实我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裴代理呢……?”

09

过敏啊,还是会过敏的。

过敏和害羞的感觉一样。

被裴真率牵着手,被裴真率吻着的时候,也很像过敏。

从她碰过的地方开始泛红,最后脸好像被火烧灼一样,裴真率的睫毛扫到她的耳边就痒痒的。她用手摸了摸就被裴真率阻止。

“姐姐对亲吻过敏吗?”

cp:冬柚,有吉出场

前部分都是论坛体,主视角柳,5475字

第一次写文,多多包涵

剧情纯属虚构,切勿当真

二编:是be结局be结局be结局

标题:家人们我的小狗好像不爱我了

1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如题,我的小狗好像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2L

3L

emmm也许狗狗是因为周围环境感到不安呢

4L

楼主要不多提供提供点信息?

5L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哟罗本是这样的。。。我的狗狗是人啦。是我的女朋友

6L

。。。。

7L

。。。。。。

8L...

8L

。?

9L

xql的情趣是吧

10L

我说怎么分区是情感类不是萌宠类呢

11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抱歉啦各位我没说清楚,但是我的女朋友真的很像小狗!

12L

13L

wflbb。

14L

好吧好吧

15L

那这不就显而易见了吗,你女票肯定是另有他欢了

16L

同意楼上

17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不可能!我的小狗和我感情很好的!

18L

合着楼主是恋爱脑是吧

19L

20L

21L

楼上能不能有点主见

22L

同意楼上(我故意的

23L

不是,怎么还聊起来了

24L

楼主还没码好字吗

25L

妈妈饿饿饭饭

26L

臭要饭的铜仁钕滚粗切

27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我真的在用我此生最快的速度打字了。。。

我和我女朋友其实是在上学时候就认识的,那时候我上高三,她上高一,看起来是不会有交集的样子对吧,不过我记得我们是在学校的摄影社团遇见的。那时候我在给那个社团里的社员们当模特拍照,我刚走到门口就和她撞到了,还不小心把她的相机摔坏了kkk到现在还没有赔,虽然也没有多严重的损坏

28L

楼主女朋友不会是因为突然想起来这事所以就闹脾气了吧

29L

楼上还能再荒谬一点吗。。。。

30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额我觉得她没生气

呀我继续说,其实她当时没有生气啦,但是我还是请她吃饭道歉了,然后后面慢慢熟悉啦

31L

这个也太糟糕了吧kkk居然是这样的

32L

还以为是偶像剧开场,原来是事故

33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什么呀以为是在拍偶像剧吗

34L

35L

啊我靠不要啊

36L

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楼主女朋友长啥样?

37L

同问,看楼主这恋爱脑的样子我就无语

38L

我倒要看看这小狗究竟是哪里让楼主爱死了

39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你们故意的吧^^行吧行吧我发

这张是我们去KTV唱歌的时候朋友帮忙拍的!左边是她右边是我

40L

我草老公

41L

草我劳公

42L

我的妈楼主也好美啊我以为是男生啊原来是女同kkk

43L

臭要饭的铜仁钕缓慢睁开眼睛

44L

有没有近照图啊戳戳楼主

45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还要吗?行吧行吧

46L

??!我靠

47L

不怪楼主,这搁我我也恋爱脑

48L

我直接做小狗的狗

49L

哎哎哎别歪楼了各位这里是情感咨询楼可不是舔颜尖叫楼

50L

呵呵你根本我跟你说你根本你就不知道你就完全根本不懂我们你就你就没那个感觉你不懂就是不知道我们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种感觉那就是不懂这种感觉你真的,我真的

51L

楼上泥垢了,快来个有用的言论

52L

那我把楼正回来:楼主怎么觉得小狗突然不爱自己了呢

53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嗯,最近的很多事情。。。

54L

啊???

55L

好家伙小狗原来是渣女

56L

我不信!这么好看肯定不是渣女啊啊啊

57L

等楼主先打完字

58L

蹲蹲

59L

123L

这个楼还更吗……楼主你人呢

124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啊各位抱歉我刚刚去吃饭了

125L

我也在边吃饭边看楼

126L

米兔,你们吃的什么我吃的炒饭

127L

我吃的饺子

128L

吃的米线

129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好了我开始说了你们都不要说啦

130L

hhh楼主好可爱啊

131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_+

132L

嗯这确实很奇怪,感觉小狗可能真的出轨了

133L

楼主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分居的?什么意思?

134L

是突然间就消失吗还是吵完架后冷战啊

135L

楼主不记得吗?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吗?(我真的没有在骂人

136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我也不清楚我得了什么病。。。我明明周围很多人的事情都记得但就是不记得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我分居了,可能真是因为吵架吧

137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138L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楼主是个死恋爱脑吧。。。。。

139L

赞同楼上。。。这根本就不是感情好的样子吧!

140L

141L

楼上厉害啊,但是联系不到楼主的话应该也不知道楼主去医院吧,她们毕竟都分居了

142L

楼主快分手吧留这么一个女朋友干啥,想给自己添堵吗

143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144L

楼主你才是故意的^^

145L

楼主是人机吗能不能觉醒啊

146L

140楼分析的挺有道理的,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小狗不仅联系不上楼主,还联系不上楼主的朋友?

147L

我靠楼上一语点醒梦中人

148L

?怎么突然变得有些吓人

149L

啊啊啊啊啊小狗不会是出事了吧

150L楼主旼冬喝杯柚子茶吧

真的是这样吗。。。我先看看我的手机大家都不要着急

411L

啊啊啊我现在真的很紧张小狗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412L

不要紧张啊各位这不可能!我宁愿相信小狗是不爱楼主!!

413L

臭要饭的铜仁钕又缓缓闭上双眼

414L

楼主还在查手机吗

415L

楼主应该是报警了吧,看这样子小狗应该是突然消失的,不像是吵架冷战

416L

我也觉得是这样,而且你们都不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吗,楼主说自己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和小狗分居欸

417L

我说楼主怕不是精神分裂了幻想出了一个小狗

418L

楼上也太离谱的吧,你真这样说的话那楼主发的照片又算什么?

419L

啊我靠这不是感情咨询楼吗,怎么就渐渐转换成悬疑烧脑楼了

420L

这个楼的转变是这样的:萌宠咨询楼→情感咨询楼→悬疑推理楼

421L

楼上神探

422L田娜女士

。。。?这是个什么楼

423L

刚来的新人先爬会儿楼吧,不多,就四百多层。

424L

楼上上怎么有ID?不对劲!

425L田娜女士

好了不用再爬楼了,我看到楼主的照片了,先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个陪楼主去医院的朋友,不过我们去医院不是给楼主看病。

426L

哈?楼主没病啊,我都觉得楼主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哈哈哈跟个精神病一样又说小狗不爱她了又说小狗和自己感情很好

427L田娜女士

请你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一张病例单,上面清晰写着患者的名字以及她的疾病:刘知珉功能性精神障碍臆想症)

428L

429L

430L

??!

431L

?我靠我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432L

那朋友和楼主去医院是。。。。

433L田娜女士

嗯,旼怔,也就是楼主的女友,已经死了,离现在已经有三年多了。

434L田娜女士

至于旼炡是因什么死的,可以去搜搜“1月1”“卡车爆炸”。大家还是不要给这个楼增加热度了,拜托

435L

快来个人去搜搜,我不敢面对事实

436L

“1月1货车爆炸事件”,我都记得到,就是汉江大桥那里,有恐布分子把人绑在货车上用机器人操纵车辆,后面装很多的烟花爆竹,开到桥上面去再点燃,结果。。。。

437L

死伤无数,大桥也被炸塌了。

438L

?我没缓过来不是?所以小狗已经死了??

439L

死了,楼上反应太迟钝了吧

440L

???

441L

442L

????????

443L

????我不信啊楼主人呢快把她眼睛遮住

444L

手机收到提示,刘知珉点开贴吧,随之而来是一个仓促而又刺眼的信息:小狗死了

内永绘里是在凌晨二点到达刘知珉的家,一路上她心中充满了忐忑,气刘知珉的不清醒,也气自己的不清醒。如果自己当时早点让知珉认清这个事实,知珉就不会有后来的臆想症,自己也不会又被这个事实刺痛。“当时就该听医生的建议让知珉早点接受。”

“知珉欧尼,我来了。”内永绘里推开刘知珉的家门,就看见刘知珉呆坐在沙发上,不知是天气的燥热还是心绪在作怪,刘知珉脸上一片潮湿。应该是心绪吧,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声上下起伏,又更像是心脏的跳动带动了胸口。

刘知珉望着眼前模糊不清的内永绘里想说什么,可嘴却止不住的颤抖。“先睡觉吧,欧尼。”内永绘里决定了,明天,哦不,是今天下午,就带刘知珉去看金旼怔。

到了下午,内永绘里带着刘知珉来到一片坟地。一个个淡灰的、有些长着点林绿的青苔的墓碑,排列整齐,严肃而压抑。内永绘里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刘知珉还是站在原地。刘知珉不想承认,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镶嵌着一个灰白照片的墓碑。照片上的人有着一双狗狗眼,正温柔的笑着望着前方,望着自己。

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刘知珉想起来了,自己和绘里去医院,是去和金旼怔道别的。道别之后,刘知珉的心理就出现了问题。

还有,自己和金旼怔在手机上最后的对话。

“欧尼呀我就快要到啦!”

“旼炡别着急啊哈哈”

“哼哼我已经在桥上了”

“哦莫,这么快吗,我还以为以旼炡的性子要缓一天才过来呢”

“因为旼炡一天都不想和欧尼分开!”

“哈哈哈我也是”

“不过旼炡能不能快点来呢,我好无聊啊呜呜要和旼炡聊一晚上给旼炡过一个精彩的生日”

“旼炡?”

“怎么不说话啦旼炡”

“我也是一天都不想和旼炡分开啊”

“但是旼炡,为什么”

刘知珉轻抚着照片上的笑脸。这一边的刘知珉,轻抚着那一边的金旼怔。坟墓前的蒲公英也随风飘摇,白点点被吹飞,把知珉的眼泪都带走了。

又回到了初遇那一天呢,刘知珉心想。

自己又见到了旼炡,不过是在餐厅。旼炡正在和自己说一堆感激的话,活泼的小狗总是能打动自己的心,刘知珉觉得自己就是在那时心动。虽然自己是e人,但好像总是小狗在带动两人之间的气氛呢,“这个相机呢,其实不是用来应付社团活动的啦,因为是数码相机哦。”“唉?那这个相机是用来拍什么的?”刘知珉话音刚落,金旼怔就飞速坐到自己的旁边,用相机拍下这个场景:反拿着相机的,将刘知珉搂过来的,手还不忘比耶的金旼怔,以及被拉过来的,一脸茫然的,但还是快速的朝自己脸颊比了个心的刘知珉。刘知珉都被相机里自己滑稽的表情逗笑了,边笑边恼:“呀金旼怔!你是有意的吧!”“是的哦。”“?”“知珉欧尼可以往下翻。”刘知珉对着相机一顿捣鼓,金旼怔笑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可爱的人啊?“算了算了我来帮你吧哈哈哈知珉欧尼。”金旼怔将刘知珉带进怀中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刘知珉被相机里各种各样的自己惊呆了。“你,你是早就认识我了吗?”“嗯。”“所以知珉欧尼可以和我在一起吗?”到了最令人脸红心脏扑通的气氛,柳刘知珉玩心大发,“再往下划让我看看小狗的诚意吧。”刘知珉心满意足的看着相机里有关她的一切。

突然,相机里出现了一个黑白照片,那个墓碑上的照片。刘知珉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却发现抱着自己的早就不是高一相机社团的金旼怔,抱着自己的,是那个在韩江大桥上,被炸成重伤,回到医院抢救无效的,浑身是赤红与伤口的,眼中逐渐黯淡的金旼怔。“1月1货车爆炸事件”死者中的一员,金旼炡。

刘知珉惊醒,原来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么?但又不是梦,因为自己和旼炡就是在餐厅经历了这些事,旼炡就是死了,只是在餐厅里抱着自己的一直都是高一的金旼怔,相机里也没有那张黑白照片。

只要旼炡能一直陪着自己就好了。

刘知珉删除了贴吧,她得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答案显而易见。

自己的小狗,明明很爱,很爱自己。

蒲公英带走的不止有知珉的眼泪,也有小狗的眼泪。带走的有知珉的不解,也有知珉的心病,金旼怔。

THE END
1.猫咪帮主人缠毛线猫咪帮主人缠毛线小小动物说 重庆 33 打开网易新闻 体验效果更佳身怀绝技的猫咪,猫:老虎只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猫咪 老金聊情感 2483跟贴 打开APP 盘点网络上的那些不干人事的老六,狗子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 菲菲农村生活 482跟贴 打开APP 兔狲搞笑冷知识,简直是行走的表情帝,太搞笑了! 生灵奇迹 235跟贴...https://m.163.com/v/video/VLGGQCGHU.html
2.围巾围脖编织教程:小孩围巾起6针大人围巾起800:00/00:00 围巾围脖编织教程:小孩围巾起6针、大人围巾起8-10针;视频里面是猫咪色、喜欢的织女们一起织起来吧爱手工爱生活 毛线编织 手工 手工diy 拳击那点事2022.03.04 00:00 分享到https://www.sohu.com/a/527131718_100114195
3.空城编织棋盘格方格围巾教程视频新手入门起针结尾空城编织上传的生活视频:棋盘格方格围巾教程视频新手入门起针结尾,粉丝数4003,作品数469,点赞数15,收藏数27,免费在线观看,视频简介:有8股情人棉的 棒针竹针围巾 还有冰条线的围巾教程,教程都是通用的就是起针不同哦亲http://www.qiyi.com/v_19rzj4w3o4.html
1....1)萌可爱的钩针宠物项圈猫咪狗狗围脖编织视频教程双层款(3-1)萌可爱的钩针宠物项圈猫咪狗狗围脖编织视频教程的介绍 双层宠物围脖猫咪围脖钩针编织视频教程 麻麻爱编织 非常可爱的一组钩针宠物项圈编织教程,分别介绍了甜美可爱的双层款,加大一些做孩子用的装饰领也不错,圣诞风格的铃铛款,还有经典钩针郁金香花款,简单好织的一组可爱小饰物...https://www.bianzhirensheng.com/a/32943.html
2.如何织猫咪围脖教程爱宠网如何织猫咪围脖教程 织猫咪围脖是一项很有趣的手工活动,以下是一份简单的织猫咪围脖教程: 材料: 毛线:颜色随意选择,建议使用棉线或亚麻线,避免使用羊毛线,因为猫咪可能会咬或挠它。 织针:尺寸在 4mm 到 6mm 之间均可。 布朵、钮扣或者其他配件(可选)...https://www.lovepet.cn/ask/115169.html
3.钩针猫咪围脖好好看,怎么勾啊难不难 Kikko 不难的,就是基础针法,你可以小红书搜搜图解 赞 回应 酸辣子炒肉 2021-05-31 23:18:05 厉害!!! 赞 回应 秦昊(刷题中) 2021-06-01 17:00:11 太厉害了吧 赞 回应 深海鱼类 2021-06-01 23:04:24 哈哈哈哈,还有白雪公主的围脖。 赞 回应 深海鱼类 20...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227456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