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天气转凉,哈一口气都冒白烟的冷。
宋亚轩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大大的棉服里,现在他正坐在路边的靠椅上。
刚刚和马嘉祺吵完架,但是身上的衣服穿的还是他的。
戴上帽子,头埋在衣领里。呼吸之间都能闻到马嘉祺的味道。
“一个大男人喷什么香水”宋亚轩小声吐槽,头又往衣服里缩了点。
其实他是喜欢这个味道的,淡淡的有一种雪刚刚融化的那种冷,是马嘉祺独有的味道。
大半夜跑出来鞋都没换,宋亚轩觉得自己好可怜。脚背冻的红红的,毛绒绒的拖鞋也不暖和了。
路灯是暖黄色的,给冬天加了一点温度。宋亚轩的身影被光拉的很长。
“都怪马嘉祺,非要和我吵架”,“他天天就知道欺负...
“都怪马嘉祺,非要和我吵架”,“他天天就知道欺负我~”宋亚轩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眼泪止不住的流。
天好像在下小雨,淅淅沥沥的。在路灯下看的很清楚,宋亚轩抬手去接雨。
一把伞出现在头顶,宋亚轩抬头马嘉祺的脸背在光里,看不清表情。
马嘉祺蹲下来,把带来的棉鞋给宋亚轩穿上,拍了拍落在帽子上的雨滴。
“不是说好了不要一生气就离家出走吗”马嘉祺无奈的看着宋亚轩说。
宋亚轩还生着气不理他,把头扭开不看他。
看着面前生气的小人马嘉祺有点无可奈何,看他鼻尖都冻的红红的了。
他坐在他身边哄到“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管你吃外卖了”,“小宝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不好”。
宋亚轩听到这有了点反应,头从衣服里冒了出来。但是还是很生气,嘴巴嘟的高高的来表示他的不满。
马嘉祺看他这个样子有点被可爱到了,他笑的一脸宠溺。把小宝贝的头掰过来,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揉了揉。
“就这样出门也不知冷,看这小脸冻的”马嘉祺有点心疼的看着宋亚轩,这小家伙最怕冷了,这下肯定冻坏了。
宋亚轩委屈巴巴看着马嘉祺“谁叫你凶我的,天天就知道教训我”,“还有你怎么这么晚才追出来”。
“你那气势汹汹的不管不顾的就跑出来”,“我不得给你拿点东西”马嘉祺把宋亚轩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宋亚轩就这样软软的靠在他怀里,马嘉祺一手拿伞一手抱人,拿伞的那只手冻的红彤彤的手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手上的戒指被灯光照的很亮,和宋亚轩手上的是情侣款。
“气消了没,我们回家好不好”马嘉祺轻轻摇着怀里的人,那人不满的在他怀里拱了拱。
“外面冷,小心着凉了”马嘉祺哄小朋友一样哄着宋亚轩。
天空飘落的小雨中间出现了小小的雪花,慢慢的越飘越多。
下雪了
一片雪花飘到了宋亚轩脸上,他惊喜的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马嘉祺。
“下雪了,马嘉祺你看下雪了”他站起来伸出双手去接落下的雪花。
路灯下的雪花格外美丽,宋亚轩离开马嘉祺的伞下,跑到路灯下去。
下雪了让他很惊喜很开心,他高兴的在路灯下转圈圈,雪花一片片的亲吻他的头发。
马嘉祺满眼笑意的看着他玩闹“衣服拉起来”慢慢走过去给他打伞。
宋亚轩玩心大起,在马嘉祺身边跳来跳去的,马嘉祺就转动着伞跟着他。
等他玩够了,马嘉祺牵着宋亚轩的手把他拉近自己,给他清理头发上的雪。宋亚轩依赖的把头抵住马嘉祺的胸口乱蹭。
马嘉祺被他弄的浑身痒痒“你干嘛啊宋亚轩”把宋亚轩的头抬起来“好了不闹了,回家”。
宋亚轩玩的脸红红的,乖巧的点点头,乖的让马嘉祺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个人,一把伞,相拥走在雪夜里。
“我想吃烤红薯”宋亚轩撒娇道。
“现在哪有烤红薯啊”马嘉祺无奈。
“快看那”宋亚轩惊喜道。
“什么”马嘉祺一脸懵的往那边看。
“是糖炒板栗呀~”宋亚轩兴奋的跑了过去
马嘉祺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打伞”马嘉祺着急道。
那天晚上宋亚轩吃到了甜甜的糖炒板栗,但是不出意外还是感冒了,马嘉祺狠狠的教育了他一下~
小宋老师温馨提醒:下雪天也要记得打伞哦~
直掰弯+酸甜口+追妻
[宋亚轩,你听好了,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我喜欢女孩子,你早点死了那条心吧。]
面对宋亚轩半个月一次的小作文表白,刘耀文一次又一次机械地给出他们之间不可能的回复。
宋亚轩盯着刘耀文的一字一句,不满地哼了一声,他才不信刘耀文对自己没有感觉,不然表白这么多次为什么不直接拉黑他。
宋亚轩托着下巴,反复看了几遍那段话,默默叹了口气,缩进被窝里,想直男开窍还真一点也不容易。
他们是误打误撞认识的。
宋亚轩是摄影社团的副社长,大学篮球联赛需要拍照宣传,社长那天正好请假了,宋亚轩就只能顶上了。
趁人都还没来齐,他在观众席调相机的参数,时不时抬眼看...
趁人都还没来齐,他在观众席调相机的参数,时不时抬眼看在热身运动的篮球队员,燥热的空气勾起他的烦躁。
突然,一道阴影袭来,宋亚轩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相机就被这不速之球撞到,摔落在地上,摩擦出声响。
宋亚轩瞳孔放大,把相机拾起来,镜头裂了一道痕,他猛地站起来,跟不远处的几个人对视上,压制不住的火气往外冒。
“我靠!哪个不长眼的干的?球技那么烂还打什么比赛啊!”
把篮球失手丢出去的徐扬脸都白了,他太阳穴突突跳,这个月生活费早被他用光了,要赔偿的话,他就完蛋了。
徐扬默默往前站了一步,“同学,对不起!我刚刚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宋亚轩翻了个白眼,把相机摆到一边,双手环胸,“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我管你是不是神经错乱还是用力过猛,反正镜头坏了,你得赔。”
宋亚轩直接走下观众席,冲徐扬勾了勾手指,“你,联系方式给我,我会把维修单给你的,限你三天内赔钱。”
就在宋亚轩气势汹汹时,一个身影挡在徐扬前面,与他直视。美式前刺,直鼻薄唇,下颚棱角分明,双眸深邃。
“我是篮球队队长刘耀文。维修单给我就行,我来还。”
宋亚轩一怔,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瞬间酥麻入股,硬朗的一张脸刻在了宋亚轩的脑子里,心跳骤然加快了。
徐扬看着队长的背影,感激涕零,他想立刻蹲下来抱住刘耀文的腿说谢谢。虽然刘耀文性子冷,但对他们一向都很好。
“行,你还就你还呗,反正没差。”
宋亚轩微微吞咽了一下,愈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帅,硬生生地把他刚刚的火气都给压下去了。
这就是一见钟情了。
把坏的相机先放置一边,宋亚轩又跑回社团拿了台过去,把任务完成再秋后算账。只不过他现在多了一点儿私心,取景器控制不住地经常对着刘耀文一个人拍。
修长的身影在篮球场上跑动,4号的黑色球服勾勒他的肌肉线条。灵活多变,与其他人默契配合,拿下好几个两分球。
夏日晴空万里,薄汗沁在宋亚轩的前额,他眯着眼盯着那个身影,好奇着那双手接过球时摩挲的质感。
许是温暖的、燥热的。
比赛结束后,是刘耀文先给宋亚轩发了信息,询问修理费多少。宋亚轩皱着眉,想得长远些,若想拉长战线,就不能让刘耀文这么早把钱还了。
“你是多有钱啊,迫不及待就想把钱还了。”宋亚轩抿唇,靠在椅子上碎碎念,“你想还我还不能让你如愿,不然我就不能如愿了……”
“嘀咕什么呢?”社长杜锋从他身后走过,检查了一下损坏的相机,“真绝了,篮球队这水平还能赢啊?”
杜锋把相机拿去,维修单很快就有了,宋亚轩犹豫过后,把钱先付了。转头回复刘耀文却说,单子还没有。
宋亚轩点进刘耀文的朋友圈,皱眉紧皱,他就只有一条朋友圈。没有文案,是一张他和一只金渐层猫咪的照片,胖乎乎的团子窝在他青筋凸起的臂弯里,看上去得尽主人偏爱,慵懒自在。
高冷、养猫,反差感。
但这让宋亚轩有头目了,他抓着也想养小猫的理由,向刘耀文请教。一板一眼的回复,跟购物客服沟通似的。
断断续续攻略了一个月,宋亚轩心想着也到朋友的位置了,才不舍地把维修单发给刘耀文,钱一还清,再去找刘耀文就好像少了点理由了。
宋亚轩时不时去图书馆,“偶遇”过几次,就厚着脸皮喊刘耀文去吃饭。一来二去,他发觉刘耀文像木头,还高冷。
于是乎他放弃了持久战,直球出击,半个月一次小作文,那心意都摆在明面上了。但刘耀文的拒绝也很别扭,不删好友不拉黑,由始至终给了宋亚轩一丝绝处逢生的火光。
[女孩子跟男孩子不都是人,该有的都有,刘耀文你总不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吧?我真的有这么差吗?]
[女孩子能穿裙子,你穿吗?]
宋亚轩想打字的手指顿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复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潜滋暗长的不甘在蔓延,他想孤注一掷。
不就是穿裙子嘛。
可当那条裙子摆在面前的时候,宋亚轩却犹豫了。他指腹轻轻摸着蕾丝,还有腰际处的蝴蝶结丝带,这是条很漂亮的裙子。
宋亚轩换上裙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之间,脸颊烧得粉红,莫名的心虚感盘踞不下。他明明是男孩子,皮肤却很白,腿也很纤细。
刘耀文还没看清那张照片,就已经被撤回了,他就看了一眼,那曼妙的身段跟脸蛋,正是宋亚轩。
刘耀文皱着眉,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那条撤回信息没了后续。过了两分钟,刘耀文发了个问号,却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宋亚轩把他删了。
给刘耀文发一张自己穿裙子的照片,宋亚轩也是鬼迷心窍了,直到发送成功的下一秒他才意识到这有多羞耻,于是撤回后把刘耀文删了。
“宋亚轩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啊!”
宋亚轩泄气地蜷缩在墙角,全身镜里的自己穿着如此精致的裙子,心里却全是勾引刘耀文的想法,一点也不纯粹。
为了他一句话,宋亚轩就不计后果的做了,可他忽然发现这样的喜欢很掉价。
删就删了,反正刘耀文也不在乎他,他们只要断了,念想也会慢慢消失的,宋亚轩去浴室把裙子褪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想放弃的时候,偏偏就是能看见刘耀文。
宋亚轩故意错开饭点去饭堂、半夜去图书馆赶ddl,不经意抬头就会看见刘耀文,他再本能地躲开,转身就跑。
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但这回他跑不掉了,上回篮球赛宣传照拍得不错,杜峰又派他去了。宋亚轩旁敲侧击能不能不去,被杜峰盯得心慌,就把这丢脸的直球追人的事说了出来。
但他绝不会说自己为刘耀文穿了裙子。
“哎我去,我真服了你了呀,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恋爱脑。那他对你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宋亚轩手托着下巴,苦着一张脸,“我不知道。他后来发过来的好友申请,我都拒绝了,我怕他一句话我就没辙了。”
杜峰摆出一副军师的样子,“他是直男的话,那估计你是没戏。可是他又来加回你,有种假直男在欲擒故纵的感觉。”
宋亚轩要碎了,他都点到为止了,刘耀文才欲擒故纵,那就活该两个人要错过。
“不就是拍几张照嘛,又不用跟他说话,我不能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宋亚轩给自己碎碎念,反正刘耀文就没在意过他。
可是当了球场,宋亚轩心跳就如鼓点般动摇,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压不下去,拿着相机的手心都沁着一层薄汗。
宋亚轩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低着头调相机参数,恨不得自己有哈利波特的隐身斗篷,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是煎熬。
他还是能一眼就看见刘耀文。
宽肩长腿,修长的身影在球场走动,肌肉线条清晰,手臂一挥就拦下球,再掌控于他手中抛投入篮筐。
宋亚轩怔了一下,不小心对上了刘耀文的视线,他瞬间低头垂眸,情愿刚刚那一秒可以重来,他决不看向刘耀文。
心虚不过半分钟,一道阴影就压到他身上。
刘耀文微眸,宋亚轩避开跟他眼神对视的那一秒,他心绪就变得微妙了。原本一只坦率的猫咪,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蜷缩一团、浑身是刺的小刺猬了。
他把球丢给徐扬,径直朝宋亚轩的方向走过去。这些天宋亚轩一见到他就逃,他都犯头疼,明明先主动的是宋亚轩,怎么到头来跟在尾巴后面跑的人变成了自己。
“宋亚轩,你为什么躲我?”
宋亚轩站起来就想跑,但被刘耀文一把扯住手腕,侧身挡住去路,他怨气地瞪着刘耀文,一想到自己为了他干的蠢事,就无地自容。
“谁躲你了。”
“没躲那你跑什么。”
宋亚轩抿着唇,不争气地觉得很委屈,“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删我就是因为这个?”刘耀文紧盯他的脸蛋,下意识撒了谎,“你撤回了什么?就突然要删我?”
原来他没看见。
宋亚轩心脏很轻地顿了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穿小裙子的秘密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且他绝不会让刘耀文知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通了。你是直男,留着我这样的人在列表也没用,还不如删了一了百了,你安全了我也死心了。”宋亚轩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可难过的酸涩还蔓延着心底。
“抱歉,之前打扰你了。”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宋亚轩的一字一句反复在刘耀文的脑海里循环,他意识到宋亚轩要跟自己划清界限,那这一瞬间并不是原本以为的解脱,取而代之的是落空。
不如意的还有这场球赛,刘耀文频繁失手,球都擦边了也没进几个。中场休息,他又朝着宋亚轩那走过去,沉着的脸压抑着情愫。
宋亚轩原本在跟徐扬聊天,转头就差点撞上刘耀文,他很快地收起刚刚的笑意,尽管内心深处澎湃,但眼神只是平静地看着刘耀文。
“哥,来坐,休息一下。”徐扬赶紧狗腿给刘耀文递水,可是刘耀文压根不看他,眼睛里只看着宋亚轩。
成年人只能用体面粉饰太平。
“聊什么?”刘耀文顺势坐到宋亚轩身旁,抬手拿了条毛巾擦汗,撩开前额的碎发,硬朗的五官沁着薄汗又衬出几分禁欲。
宋亚轩心虚,怕徐扬看出点什么来,只能抢过他手里的水,使劲捻开瓶盖,给到刘耀文跟前,“没聊什么。”
“我比赛都要输了,你不能给我加油一下吗?”刘耀文用着很平缓,却隐藏着细碎情绪的语气问他。
徐扬因肌肉发炎没上场,他一向对刘耀文唯命是从,加油这小事儿就是小菜一碟,他对着刘耀文喊,“队长加油!红队雄起!A大必胜!”
“滚一边去。”刘耀文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在跟你说话。”
徐扬没什么眼力见儿,还搁那闹,“队长你怎么变心了,从前你是很疼爱你的队友的!轩哥不就是比我们这些糙汉漂亮了点、温柔了点,你不能这么见色忘义啊!”
刘耀文听烦了,摊开手,“那你把相机维修的钱还我,不然就滚蛋。”
“好的我立马滚。”徐扬这回乖乖就范了,假装肚子疼,扯了包纸巾往公共厕所跑。
“有拍我吗?”
宋亚轩嗯了一声,他下意识过度解读了刘耀文的意思,忍不住补充解释,“学校要求的宣传,谁都会被拍的,底片都存在学校档案里了,没有备份的。”
虽然私自他存过几张,但他不会承认的。
最后以几分差距险胜。宋亚轩听见哨声的那一刻,轻叹了一下,终于结束了,他揉了揉手腕,拿起相机想走,却被刘耀文喊住。
“辛苦了,一起去吃饭。”
宋亚轩想说不,可刘耀文突然揽住他的肩膀,拽着他往前走。浅淡的汗味和他身上的气息交缠一起,宋亚轩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有些性感,他警告自己这是荷尔蒙在作祟。
徐扬未察觉气氛微妙,还在说,“轩哥,咱哥儿几个准备自驾游去青海,那边风景巨漂亮,你不是喜欢拍摄嘛,你要一起吗?”
宋亚轩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可他刚要开口,刘耀文直勾勾的视线就紧盯着他不放。
他之前就想过青海,但还没计划上,而这次是命运给他开的玩笑,跟明恋未遂的人去旅行,多荒谬。
他又犹豫了,该死的。
“不了吧,我跟其他人又不熟。”宋亚轩抿着唇,脸颊的红晕该是被晒出来的,白里透红的肌肤衬得他愈发漂亮。
徐扬眨了眨眼,“不啊,你跟文哥不是挺熟的嘛,到时候你坐他的车不就好了。而且咱哥儿几个对你还蛮感兴趣的,就冲你上次骂我那回,他们都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宋亚轩一怔,他那次到底给他们留下了多深的印象。如果能回到那天,他情愿忍气吞声,这样就不会喜欢上刘耀文了。
还有,他跟刘耀文哪里熟了,都只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刘耀文哪有正眼看过他。
“那、那我回去考虑一下,过两天回复你们。”宋亚轩想着拖延一下,给自己和对方一个台阶下。
[想好了吗?]
宋亚轩盯着面前的杂志,犹豫不决。原本他是偏向于拒绝的,可他看到了一个摄影集比赛,在圈内颇有含金量,他瞬间就心动了。
刘耀文皱着眉,一丝酸楚压在心底散不开,宋亚轩推开他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喜欢普通朋友这四个字。
[不了,短信也可以用。]
宋亚轩不允许自己过多遐想,直掰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儿,他可以为刘耀文穿裙子,不代表刘耀文就会喜欢他。
宋亚轩也不知道徐扬怎么想的,他的计划是凌晨出发,在路上看日出。
他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穿了外套就去找他们集合了。
凌晨的夜色甚是朦胧,在簌簌的树影下,三辆车的车前灯开着,晃得宋亚轩抬起手臂挡着眼睛,忽地就有人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他眯着眼睛撞上刘耀文的眼神,清醒了不少。
“轩哥,你怎么穿这么少?”徐扬惊呼,“青海那边温差大,你带厚衣服了吗?”
宋亚轩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润,声音还很黏乎,“带了呀,难道我不会看天气预报吗。”
徐扬检查好车后备箱,像个戴红领巾的少先队队长似的清点人数,再把人分配到不同的车里。果不其然,宋亚轩被分到了刘耀文车上。
宋亚轩钻进副驾驶,自顾自地系好安全带,脑袋一侧就想睡回笼觉。他身上忽然被什么盖住,他缓缓睁开眼,是一条深灰色的羊毛毯。
“昨天临时买的。”刘耀文把车子燃起,转动方向盘,驶入车道,“后面还有零食跟饼干,想吃自己拿。”
“暂时不想吃,我还没睡饱。”宋亚轩脑子还是半迷糊的,眼皮都在打架,车内暖气吹得他浑身骨头酥软,毯子也很软。
不一会儿宋亚轩就睡着了,刘耀文时不时看他几眼,在等红绿灯间隙,他侧过脸,盯着宋亚轩的脸蛋出了神。
毛毯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脸,眼睫毛微翘,头发还有些凌乱。他皮肤白里透着淡淡的粉红,像一支娇嫩的栀子花。
意识先于他,刘耀文拿着手机对着宋亚轩,拍下了他恬静的模样,这张照片也成了刘耀文的秘密。
他突然想起那张撤回的照片,宋亚轩穿着裙子,勾勒出曼妙的身线。莫名的心虚使刘耀文心跳加快,仅是看一眼身旁的人,那份躁动的情绪就快要压抑不住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零四分。
刘耀文承认,他喜欢上宋亚轩了。
【后续戳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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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篮球队训练一向是在下午放学后,可偏偏这群人里面混了个刘耀文,作为篮球队主力,他在市内比赛拉爆隔壁学校,给领导争了不少光,仗着拿了个冠军才光明正大带着队员们逃了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带好自己的节奏,刘耀文稳稳地抢过球,熟稔地把球传给另一边的队友。
也不知道陈竞那小子在搞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篮球直直朝着场地外飞去。
耳机里播放着上几次小测的英语...
耳机里播放着上几次小测的英语听力,宋亚轩低头反复调着按键,多听几遍自己做错的题目,全然没注意到飞来的球。
速度太快,打在胳膊上立刻红肿一片,手里的mp3连带着耳机一同掉在地上。
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抱歉同学,是不是打疼你了?”
不等他蹲下身子捡起自己的东西,一双手先一步帮他拾了起来。
宋亚轩抬头对上刘耀文的视线,少年额前的碎发微湿,汗水挂在鼻梁上,近距离让宋亚轩感到不适,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队友们一窝蜂跑过来,嘴里不停道着歉。
脸上惊慌的表情被刘耀文捕捉到,他抬起胳膊推了推弟兄们,“滚一边去,吓着人家了。”
白皙的手臂上平白填了一片红色,刘耀文怎么就觉得不顺眼,他尽量压低音调,“同学,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宋亚轩摇摇头。
“没事,”
抬手拿回自己的mp4,向着反方向离开。
陈竞摇摇晃晃地走到刘耀文身边,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庆幸。
“亏得是打住他了,要是别人,指不定能干起架来。”
距离这么远,球的速度又快,打在身上肯定巨疼。
刘耀文甩开他的胳膊,冲着宋亚轩的方向扬了下下巴,“什么意思?”
陈竞拧开手里的矿泉水,闷了几口,“没什么意思,说他老实人呢,好欺负。”
他捡起球朝着训练场走,回头发现刘耀文还在原地,忍不住喊了句,“你发什么呆呢?”
刘耀文回过神,接住他扔过来的球,随意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好欺负?你欺负过?”
一拳打在刘耀文肩膀上,他瞬间就无语了,“你他妈别胡说八道啊,我哪欺负过人。”
“不是,你没听说过他?不应该啊,我记得你俩是一个班的啊。”
陈竞眼眸微眯,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啊对,你这种天天逃课的人怎么可能认识人家那种大学霸,更何况他还没什么存在感。”
刘耀文心里忽地一颤,也没心思继续打球了,“他什么样的人,你和我讲讲。”
陈竞眉头轻挑,“要八卦啊?”
刘耀文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他故作不在意的模样绕过这人。
“不说拉倒。”
“哎别走啊,我说。”
“他可是你们班主任的大宝贝,常年位居年级第一的三好学生。就是性格有点问题,不爱说话,没什么朋友。”
刘耀文点点头,怪不得呢,明明是他挨欺负了,偏偏一副欺负了别人的模样。
跟个小猫一样,又怂又怕人。
第二天,刘耀文难得按时到学校上了一次早自习。
因为经常逃课,再加上他常常去篮球队训练不在教室,所以排座位的时候他被安排在靠门的角落里。
他环视教室一圈,只一眼就捕捉到宋亚轩的身影。
大部分人都在犯困,可宋亚轩倒是认认真真做试卷,时不时咬一下笔盖。
他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或许是不擅长和其他人打交道,他也没同桌。
刘耀文抬头看了眼讲台上低着头的化学老师,然后提起自己的书包,将桌兜里剩余的书都拿出来。
蹲下身子,尽量压低脚步声,走到宋亚轩旁边的座位坐下。
“小同学,早上好~”
宋亚轩眉头微皱,将凳子往旁边移了移。
刘耀文很快整理好自己的书本,随后凑到宋亚轩面前,“你在做什么?我怎么没这本书?”
因为太烦,宋亚轩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手推开他。
刘耀文一手撑着头,“你怎么不说话啊?”
“……回你自己位置去。”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
歪头盯着宋亚轩精致的脸庞,刘耀文忍不住笑了声,新同桌太好玩了,一碰就炸,偏偏还不会说重话。
注意到宋亚轩左胳膊上一块淤青,刘耀文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看着就乖乖的,又白又瘦,突然挨一球,指不定要疼好几天呢。
平时训练刘耀文也受过不少伤,可看宋亚轩受伤,他就是莫名心疼。
从书包侧兜里掏出教练分给他们的活血化瘀的药膏,他伸出手指挖了一块,另一只手拉过宋亚轩的左胳膊,轻敷上去。
“你……”
“嘘,不涂药要疼好几天,影响你学习。”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确实不容置疑。
冰冰凉凉的感觉中和了胳膊上的刺疼感,宋亚轩张了张口,愣了几秒后道了声谢。
靠的太近,馨香的气味充斥在两人之间,刘耀文忍不住使劲嗅了嗅,“小同学,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怪好闻的。”
宋亚轩眨了眨眼,扯出自己的手臂,凳子再次向另一边挪,直到抵住墙壁。
刘耀文忍不住逗他,“你是害羞了吗?”
“没有!”
盯着宋亚轩微微泛红的耳根,刘耀文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
他性格哪里有问题了,明明就是一个容易受惊的小猫。
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叽叽喳喳的人,宋亚轩到底是不习惯。
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所以不太欢迎其他人的到来,偏偏刘耀文一股脑往他的世界里面冲,硬要挤出一个位置。
排队打了午饭,意料之中,刘耀文又坐在他对面。
那人额头上还挂着汗水,将手里的酸奶拧开盖子放在他面前。
“请你喝酸奶,你陪我吃饭。”
像是刚从学校小卖部买回来的,还散发着凉气。
宋亚轩垂眸,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饭菜,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开口道。
“刘耀文,你朋友也可以陪你吃饭。如果是因为上次打篮球那个意外让你对我有愧疚,那我明确告诉你……我没怪你,我也没事。”
餐盘里被人塞了两块排骨,那人问他,“你挑食啊,每次都把肉剩下,怪不得你这么瘦。”
“刘耀文……”
不想听他敏感又自卑的话,刘耀文先一步开口。
“宋亚轩,我是做什么事了让你有这种错觉?我们当个朋友不行吗?”
手里的筷子措不及防掉在桌子上,宋亚轩有些发愣,他缓了缓,继续道。
“我……性格不好,也不会说好话。”
刘耀文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抬手拿起那瓶酸奶喝了口,“那正好啊,我会说好话,你听我说就行。”
宋亚轩没接下句话,而是将自己的餐盘里不爱吃的菜都挑给了刘耀文,唯独留下了那两块讨厌的排骨。
他听到刘耀文沉闷的笑声,紧接着的话一字一字砸入他的心里。
“宋亚轩你很好,你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他总爱多想,因为他害怕失去,害怕伤害到别人,他需要的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学校周末照常放假,但为了让学生们按时完成作业,所以周五晚上安排了晚自习。
宋亚轩低头做着英语试题,刚填完最后一个选项,试卷上莫名多了一张草稿纸。
上面有刘耀文的字迹。
【上不下去了,走呗,我带你吃火锅。】
他歪头对上刘耀文漾着笑意的眼睛,那人都已经收拾好书包了,明晃晃准备逃课。
隽秀的字迹落在纸上。
【不去,好好上课。】
很快,纸张再次被传过来。
【别啊,我昨天都买好食材了,现在拒绝我不好吧(﹏)】
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刘耀文拽住,宋亚轩看了眼讲台上认真做题的值班班长,随后小声道,“我昨天又没答应你。”
“宋亚轩儿,你不会没逃过课吧?”
宋亚轩没理他。
刘耀文长臂捞过宋亚轩的书包,帮他把作业都装了进去。
他压低嗓音,凑到宋亚轩耳边,“好学生,对不起了~”
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后门跑了出去。
“你……!”
蹲在后门处,刘耀文冲着宋亚轩勾勾手,示意他快过来。
到底是第一次逃课,宋亚轩还有些紧张,学着刘耀文的模样从后门溜了出去。
手腕被人扯住,两个书包都挂在刘耀文的肩膀上,他跟在刘耀文身后跑,直到出了校门口才停下。
手掌撑着膝盖喘气,宋亚轩没好气地拿回自己的书包。
“走呗,去我家吃火锅。”
“不去。”
“课都逃了,你还想着回去啊?”
“我回家。”
手臂勾住宋亚轩的肩膀,刘耀文强制性让他跟着自己走,“我跟你讲啊,那个火锅底料可好吃了,我专门问了老板配方的。”
他知道宋亚轩怕生,爱安静,火锅店里人太多了,所以他特地准备了家庭版火锅。
“叔叔阿姨……”
“我家就我一个人,他们在外地工作。”
刘耀文抬手捏了捏宋亚轩的脸,“我初中就一个人生活,所以你可怜可怜我,陪我吃顿火锅。”
沉默良久,宋亚轩开口道,“刘耀文,你真的不觉得我奇怪吗?”
他是一个很别扭的人,骨子里的缺陷是没办法改变的,他不会提供很好的情绪价值,就如同其他人说的那样,和他做朋友很没意思。
“不会啊。”
“我们说好的在一起好好玩,宋亚轩儿你不会要耍赖吧?”
心脏蓦地一跳,宋亚轩摇了摇头,“饿了,走快点。”
刘耀文总是有办法来他的世界里。
下午放学后宋亚轩被老师留下帮忙批改作业,等结束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点,莫名有点慌。
当时宋亚轩直接拒绝了他,那人像小狗一样委屈巴巴地,但因为怕宋亚轩生气,他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在小卖铺买了瓶冰镇饮料,宋亚轩快步往体育馆走。
刘耀文的篮球赛他当然要去,拒绝他只是因为想给他一个小惊喜。
网上都说准备惊喜可以增进朋友之间的友谊,他这应该也算是惊喜吧?
与平时在宋亚轩面前的讨好模样不同,打篮球的人格外帅气,意气风发,眼睛里是永不服输的劲。
攥紧手指,宋亚轩小心翼翼地挤到前排,试图让刘耀文注意到自己。
“欸,你看那是不是宋亚轩。”
“好像是,他怎么也来这种地方了?”
他的性格不讨好,被人议论也是经常的事情。
可刘耀文告诉他他没必要讨好任何人,他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宋亚轩眨了眨眼睛,试图把这些话从脑海里甩出去,他是来看刘耀文的,不需要听别人讲话。
“我朋友说他最近和刘耀文玩得挺好的。”
“啊?刘耀文能看得上他?”
攥着饮料的手指慢慢泛白,宋亚轩慢慢挪动着身子,试图离他们远一点。
旁边的男孩子撞了下他的肩膀,语气像是调侃又像是开玩笑,“欸,你自己性格不好可别把刘耀文搞的不受人待见了。”
宋亚轩抬头看了眼背对着自己打球的少年,很厉害,和队友配合得很好。
没心思再去听周围的人讲什么,他甚至也在想自己会不会影响到刘耀文。
毕竟和自己一起玩以后,刘耀文的朋友都不来找他了。
场上比分拉得很大,哪个队获胜毫无悬念。
宋亚轩第一次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哨声响起,在所有人欢呼的时候,他悄悄从一旁离开了。
第二天,宋亚轩第一次撒谎请了病假,他不想看到刘耀文了,也不想和刘耀文当同桌了。
百无聊赖地划开手机,注意到班级群新发的通报。
【通报批评:7月31日下午放学后,高二五班刘X文与高二八班林X、邓X打架斗殴,以上三名同学回家反省三天,特此通报,望同学们……】
手指上滑,还未看完通报就不巧碰到弹出来的聊天窗口。
是刘耀文给他发信息了。
【开门。】
来不及思考,他慌张跑出卧室,在确定门外的人是刘耀文后,才敢开门。
嘴角带着青,鼻梁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倒真像打过架的模样。
“老师说你发烧请假了,你家里又没人,怕你没药,过来给你送点。”
沉甸甸的袋子被塞进他手里,宋亚轩垂眸扫了一眼,一盒布洛芬,其他地方被各种零食填满。
“不用。”
看着宋亚轩这幅疏远的模样,刘耀文心口像是堵着一口气。
拉着他的手,身子推着他,直到挤进房间里,不等宋亚轩反应过来,他就将人按在门上。
原本想好如何开口的宋亚轩此刻就像是被捏住后颈的猫,毫无气势。
“宋亚轩,不听他们的话行不行。”
咬了咬下唇,犹豫半天他还是开口道,“他们说的也没错,跟我玩的话,你也会……”
“闭嘴。”
刘耀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这两个字,胸膛里仿佛被点了一把火,他抬手捏住宋亚轩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不敢信?”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只一瞬间,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以往被人说难听的话他都不会流泪,偏偏今天觉得好难受。
“可是,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刘耀文第一次觉得宋亚轩话多,指腹按压他的唇瓣,捏着下巴吻了上去,猛烈,不容抗拒。
铺天盖地的荒谬感攻击着宋亚轩,身后也没有退路,大脑像炸开一半,无法思考。
面前人的声音格外喑哑,“非得这样才能证明吗。”
“你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爱你就行了。”
抬起胳膊回抱住刘耀文,宋亚轩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肩膀,恩了声。
不委屈了,他有刘耀文了。
这是照亮他世界里的光。
END.
彩蛋是篮球赛刘耀文视角+在学校闹别扭后
|花心小少爷×清冷白月光
|非典型破镜重圆
大家不会看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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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他的时候,刘耀文竟当场有些石化。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内心到底有多惊讶,就像一向平静的海边忽然掀起汹涌浪涛。
他的耳朵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只剩下轰鸣的心跳。
他想,再见他一万次,也还是心动难免。
原本刘耀文是不想来这个局的。新谈的漂亮小男生喊他要不要一起去猫咖看猫咪,并且还有他的朋友们,闲来无事刘耀文欣然答应,反正他最近不太想喝酒。...
原本刘耀文是不想来这个局的。新谈的漂亮小男生喊他要不要一起去猫咖看猫咪,并且还有他的朋友们,闲来无事刘耀文欣然答应,反正他最近不太想喝酒。
他说今晚有人要回来。
对方理解的很快,小心翼翼问了句自己可不可以一起去玩,还有自己的朋友。得到同意之后对方听上去很高兴,并且用撒娇的语气问刘耀文能不能去接他和他的朋友们,娇嗔地语气让刘耀文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然可以。
刘耀文到达地点的时候,严浩翔刚巧在门口抽烟。他冲刘耀文的唐泽以及他的朋友打了个招呼,随后揽上刘耀文的肩膀在后面跟着走。
“怎么喊上他们了?”
“他想来,就让他来了。”
“这次打算谈几天?”
刘耀文笑着拍开他的手,“看我心情。”
他们的人很多,一桌当然是坐不下的。唐泽拉着自己的朋友紧挨着刘耀文坐下,他拉住刘耀文的胳膊,让他帮自己拿瓶酒。然而刘耀文没理他,他和严浩翔讨论着属于他们那个圈子的事情,唐泽有些插不上话。
但为了不让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他又戳了戳刘耀文的胳膊。
“什么事?”
“帮我拿瓶酒。”
“自己拿。”
他熟知刘耀文的脾气,自己在这里蹲了这么多天终于贴上了刘耀文混入这个圈子,唐泽才不会忤逆刘耀文。他知道刘耀文谈过的朋友太多了,并且每一任都不超过一个周,他这次争取的,是要彻底抓住刘耀文的心。
无奈之下,他只好冲朋友们笑笑。
“今晚谁回来?”刘耀文摇着手里的筛子问。
严浩翔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丁程鑫那边放出的消息,不过这人压根没透露到底是谁。
“我们认识?”
“大概认识吧。”
忽地丁程鑫快步跑去门口,接着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严浩翔立马站起身来查看,然而刘耀文稳稳坐在沙发上。
其实他没什么兴趣。
“刘耀文。”忽然他听见严浩翔喊了他一声,刘耀文抬头,对上严浩翔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你猜谁回来了?”
“关我屁事。”
“我觉得这个人肯定关你的事。”
唯一能够跟他扯上联系的——
他脑袋里的那根弦忽然断了。
直至宋亚轩落座之后刘耀文还是没能够缓过来,他的目光直接黏在宋亚轩身上,还是严浩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刘耀文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
唐泽扯了扯他的袖子。
刘耀文偏过头,看出了唐泽小心翼翼的不满。但他没空去理会这些,于是在所有人和宋亚轩寒暄的时候,刘耀文闷头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严浩翔已然不在他这边,这小子跑到宋亚轩旁边又抱又蹭,借着酒劲儿发疯。宋亚轩笑着回答严浩翔的每一个问题,在严浩翔问道“在这里你最想谁”这个问题的时候,宋亚轩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反正不是你。”
随后他不自觉,将目光落到刘耀文身上。只是那人碰巧在看他,一瞬间空气中擦出火花。
严浩翔原本还在无理取闹,一看宋亚轩看的是刘耀文立马噤声。
气氛有些莫名其妙。
都是原来的朋友,严浩翔招呼着大家开始玩色子。真心话大冒险和比大小齐上,期间刘耀文没玩,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随后除去点了支烟。唐泽的兴趣确实蛮大的,但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有些针对宋亚轩。
在宋亚轩喝到第n杯的时候,他的脸颊已然泛起红晕。在倒满酒之后,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从后面摁住了他的杯子。
宋亚轩抬头,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眯着眼睛看刘耀文。
“我替他喝了。”
说罢他一口酒闷下去,并且让严浩翔给他腾个地儿,坐在宋亚轩旁边。
唐泽的脸上彻底挂不住。
他好不容易求刘耀文带他来一次,见一见他的朋友,如今却忽然来了一个不知名的人,竟还把刘耀文从他身边勾走。不过他忍着气没说话,只是在酒局差不多结束之后带着自己的朋友先行一步离开。
“不哄哄?”严浩翔朝唐泽离开的方向抬抬下巴。
刘耀文摇头,“我能是真心的吗。”
当然不会,严浩翔心里门儿清。让刘耀文真心剖出来的另有其人,他看着醉倒的宋亚轩,受刘耀文委托,他将宋亚轩安全送回家。又照着刘耀文给的方法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在床头。
他问刘耀文为什么不自己来,对方只说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刘耀文现在不也跟他一样,和宋亚轩只是朋友吗。
不过就是多了一层前任关系罢了。
他劝刘耀文,如果心里还有宋亚轩的话就尽早分手,虽说分手也是迟早的事情,可他明显看出宋亚轩今晚高兴也有些不对劲。刘耀文说他有分寸。严浩翔看着宋亚轩床头的照片,忽然有些理解了刘耀文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作为朋友他想说一句,死鸭子嘴硬总是将人越推越远的。
这人决绝又固执,一般人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如同他当年的不告而别一样。
像是横在刘耀文心里的一根刺,每每他想起这个名字,刚刚愈合的伤口又会再次裂开。他向唐泽提了分手,对方也了解他的作风,只是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刘耀文拉黑删除。
他向来是这样的。
唯独对那个人不会。
刘耀文知道自己做的不太地道,但是现在的感情或者是暧昧不都是这样。他这样,也算不上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唐泽会因为他而将宋亚轩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小花店砸了,接到严浩翔通知的时候他是立马赶了过去。
许多花瓣落在地上,店里一片狼藉。
宋亚轩额头的血迹已经干涸,他一边呲牙咧嘴让严浩翔上药,一边冲刘耀文发笑。
“你这小男朋友气性真够大的。”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拿过严浩翔手里的棉棒。
“疼吗。”
刚才还呲牙咧嘴的人立马换了一副神情,不说话也没表情。严浩翔负责收拾店里的事情,而刘耀文还是不放心,带着宋亚轩去医院包扎了一趟才足够。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花店已经变得干干净净。
宋亚轩看着垃圾桶里的玻璃渣子以及含苞待放的花朵,叹了口气。
“可怜了我的小花。”
他想他实在是太没用了,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小花。情绪一但反扑上来,宋亚轩又扯到了之前的记忆。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家人,更是眼睁睁看着父亲撒手人寰,而他还在做吃喝无忧的少爷。
“对不起,刘耀文,对不起。”
他忽然失声痛哭。
刘耀文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拿起旁边的纸巾去给宋亚轩擦眼泪,只是眼泪不小心砸在他的手上,滚烫炽热。如同砸在他的心上一般。
等宋亚轩情绪稳定一些,他将宋亚轩送回家。
然后,看到了宋亚轩床头上的,他和宋亚轩的合照。
里面的两个人还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笑容满面看着镜头。等待宋亚轩洗漱的功夫他竟回忆起之前来,想着之前和宋亚轩的点点滴滴。
他和宋亚轩青梅竹马,在一起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两个人家世相当,又从小一起长大,刘耀文发现自己很难不对宋亚轩产生什么一样的情愫。
因为宋亚轩这个人太过美好。
自始至终他都是被宋亚轩保护的那一方,从小父母便没什么功夫去管他,导致刘耀文从小有些情感缺失。特别是在父母闹离婚之后,刘耀文患得患失,一度有些自闭。但宋亚轩每天不厌其烦来家里陪他,并且会在父母毫无预兆产生争吵之后,牵起他的手逃离那个烂地方。
他始终觉得有宋亚轩的地方才有家。
直至后来父母年纪大了之后吵不动了,他和宋亚轩顺理成章在一起。
似乎没有比那更幸福的事情了,他想。
再到后来宋亚轩家道中落,他不告而别,刘耀文再也无法寻到宋亚轩。后面从丁程鑫嘴里得知宋亚轩出国了,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说是死心,其实也没有。
刘耀文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恼怒还是别的什么,但总之,他和宋亚轩彻底断了联系。
到现在已经两年了。
上天的缘分使然,又让他再见宋亚轩。这人是没什么变化的,笑起来依旧是眉眼弯弯。
“你没走?”宋亚轩从浴室里出来,眼眶依旧红着。
“怕你想不开。”
“我可没什么想不开的。”
“是吗?”
看着刘耀文的眼睛,宋亚轩无奈笑了笑。
“好吧,知道骗不了你的,你想问我什么,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是吗。”
刘耀文点头默认。
“我们家破产挺早的,只是我爸妈没跟我说而已。后面他们出国想另谋出路,但我爸有些萎靡,一蹶不振,在喝完酒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性命垂危。你的母亲找到我,说你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
刘耀文睁大眼睛,完全没想到自己母亲会去找过宋亚轩。
“其实阿姨说的很对,刘家越做越大,将来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继续帮助你们家越做越大的家庭,我不可以。我当时乱得很,于是决定将你拉黑删除,逃似的出国去陪床。只是我爸挣扎了一个月就撒手人寰,我跟我妈我无依无靠,在国外苦苦挣扎两年之后,还是决定回国。”
宋亚轩说,他这次回来不奢求什么。妈妈已经回了姥姥姥爷在的地方,很安静祥和。他借钱在这边开了一个花店,打算做点小本生意赚钱。只是他没想到,再见到刘耀文,他还是会难过。
他早该想到刘耀文身边已经有了新人,在唐泽将他花店砸了的时候,宋亚轩很平静。他就当给刘耀文赔罪了,心里的愧疚能少一分是一分。
“所以对不起,刘耀文。你听完了,也该回去了。”
刘耀文愣了愣。他不曾听闻关于宋亚轩的任何事情,也从不觉得宋亚轩的内心如此强大。使他小看了宋亚轩,不过他也早该明白。
宋亚轩是保护他的那个人。
于是他忽然将宋亚轩拥进怀里。
“你也没问过我不是吗。”
你也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在你走了之后,我大哭了一场,严浩翔说我像被人抛弃的小狗。可我不就是被你抛弃了吗宋亚轩。我谈的每一场,不能说正常的恋爱,我总是在他们身上寻找你的影子。
可无一人像你。
于是我便不再追寻。之前都是你在保护我,是我忘记了你比我大不了几个月。
他迫使宋亚轩盯着他看,“宋亚轩,如果你是在装小大人的话,那么这一招在我这里是无效的。”
“所以……?”
“我可以给你一个肩膀靠,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请不要错过,好吗。”
互相错过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所以我希望它不要发生我们身上。
刘耀文轻轻楷去宋亚轩的眼泪。
“宋亚轩,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能够边流眼泪边接吻的,在刘耀文看来,估计只有宋亚轩一个人可以了。
不要,不要再去管哪些事情了。刘耀文在他额头落了一吻又一吻,那些事交给我就好了。而你,宋亚轩,只需要好好跟我在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漫长岁月。
那便是对我的最好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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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追夫|病弱|酸涩|私设重
刘耀文停好车后把钥匙揣进兜里,从车后箱提出一袋菜走进单元楼。
春节在二月中旬,到处挂满红对联,小孩们裹着艳色羽绒服在楼下踩着雪玩耍,隔壁常年独居的老人家今年来了女儿陪过节,本来没打算怎么过,见到女儿来大晚上兴致勃勃的到楼下超市买菜、置办年货。
刘耀文与他分别时笑着说了声“新年快乐”,走出电梯,电梯门在身后合上,声控灯随之亮起。刘耀文走过去在鞋柜边弯腰换鞋,俯身时看见一双白色板鞋,在他的一众黑色皮鞋中惹人注目。
刘耀文沉静了有半分钟之久,才摁下指纹推门进去。
暖色调的灯塞满客厅,家里和早晨他出去时...
暖色调的灯塞满客厅,家里和早晨他出去时没什么两样,可刘耀文还是眼尖的发现沙发上多了件浅色大衣。
食物的香味在空气中飘然,有人趿拉着拖鞋从厨房跑出来,宋亚轩一手举着锅勺,一手抓着锅盖,白色毛衣上套着围裙,两边袖子撸到肘处,额发随着他跑来动作而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回来啦?”不知是热气蒸的,还是忙热了,宋亚轩鼻头脸颊微红,他看见刘耀文的瞬间,眼里乍现的亮光,叫人怎么也忽视不了。
许是意识到现在的姿势多尴尬,宋亚轩又跑回去,在里头捣鼓了几分钟,出来时刘耀文还站在原地。
宋亚轩把手里的温茶递到刘耀文眼前,眉目温顺乖巧,“你先喝一杯吧,这是我小时候胃不舒服奶奶给我调的配方,刚泡的。”
刘耀文瞥了一眼,没有接,绕过他走。
将袋子搁置在岛台上,刘耀文看见了厨房里的模样,电饭煲里的米饭蒸好亮了红点,盖着汤锅的锅盖冒着徐徐热气,橱桌上摆着洗好的蔬菜,像是终于有了活人气息。
刘耀文视若无睹地把蔬菜水果从袋子里拿出,走到洗碗池里清洗。
“我煮了菜,你能不能尝一口?”
宋亚轩倚在一旁岛台看着刘耀文开口。
“我没放辣椒,你胃不好我知道的。”
刘耀文将洗好的蔬菜用碗装着,低头专心地拔掉根茎,对宋亚轩的话充耳不闻。
宋亚轩又走近了一些,视线落到刘耀文骨节分明的手上,男人的掌背很大,露出隐约的青筋,还沾着水珠,以前他能将整只手塞进那双手里。
“理理我好吗?”宋亚轩轻叹道,“耀文。”
刘耀文手上的动作一顿,半晌,将菜根茎拨开,薄唇动了动,声音冷的没有温度,“滚出去。”
宋亚轩安静了两秒说,“能不能先不滚?我就想跟你过个年。”
刘耀文没有再理他了。
“我现在是老板了,你不知道吧。我爸把公司丢给我之后就跟我妈世界环游去了。”
“你以前说我懒成那样以后一个人了怎么办,我开玩笑说那就混吃等死,但其实我做得也很好对吧。我就是嘴上说说,我才不是那种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刘耀文在最忙的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两天只睡了五小时。
后来他们分开,刘耀文的一日三餐就没有规律过。
空气陷入一片安静,刘耀文擦干净手,转过身看他,“走不走?”
宋亚轩愁眉苦脸,眼尾下垂,“你别急着赶我啊,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又是这副模样,无辜可怜。
以前的他会心软疼惜,可如今只觉得虚伪刺眼。
中午酒会吃的生冷刺身在胃里翻涌,刘耀文忍着恶心将手撑在岛台,冷汗冒出额角,眼前一阵晕眩。
宋亚轩看见刘耀文突然蹙起眉,撑在岛台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脸色也苍白如纸。顿时就知道他是胃又疼了,心里一惊,此时什么也顾不上走过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刘耀文似乎对他的靠近很抵触,用力拉开他的手,疼到嘴唇发白,也依旧是那句话,“走不走?”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你药在哪,你把药吃了,我看你不难受了我就走。”
“行,不走是吗?”刘耀文轻笑一声,神情讽刺,“那我走。”
说完他就果断地转身朝玄关走去。
宋亚轩连忙追上去,想伸手拉他,又想到刘耀文现在厌恶他的触碰,心脏微微抽痛,快走两步挡在了刘耀文面前,“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但你现在脸色真的很不好,你能不能先去把药吃了。”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
可刘耀文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垂着眼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多等一秒,刘耀文就多难受一秒,宋亚轩等不了,在他准备实施强硬的时候玄关传来开门声音。
“surprise!哥,我来陪你过年啦!”大门打开,温与抱着一大袋零食出现在门口,脸上灿烂的笑容在看见眼前两个人的时候僵住。
温与愣怔了两秒,在看见刘耀文的脸色时心脏狠狠一跳,把东西放在一旁就快步走过去。
“哥你没事吧?我给你拿药,在哪?”
刘耀文唇色惨白,半个身子都靠在温与身上,他指了指大衣的左侧口袋,温与心领神会,立马把药掏出来,倒在手上准备喂给他,刘耀文没让,手指捻起药片就这温与递来的水咽下。
看温与一脸紧张的样子,刘耀文伸手拍了拍他,安抚道,“我没事。”
“还没事,脸都白了,怎么突然——”话说到一半,温与突然止了声,眼神瞥了眼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人。
还以为是看错,现在人真真实实的站在眼前,温与不满地小声嘟囔,“又是他.....”
房间里的气氛显然不适合他再待下去,宋亚轩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不满,一个冷淡,蜷在袖子里的手指瑟缩了下,勇气浇灭只剩灰烬,他连抬头看一眼刘耀文都不敢,“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刘耀文没说话,温与虽然烦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宋亚轩走到门口带上门,从还未合拢的门缝听到温与抱怨的嘟囔声,“明明好久都没痛过了,结果他一来你就——”后面的话被门隔绝,听不见了,他愣了许久,站在黑暗的走道里停了很久,才仿佛有了知觉般的抬起脚离开。
零点一到,新年的钟声响起,璀璨烟火在城市的夜空蔓延开来。宋亚轩趴在窗台上,用手机拍了张烟花的照片,给刘耀文发了去。
转圈了会,变成红色感叹号。
打字的手一顿,宋亚轩看着那刺眼的红色感叹号许久,最后慢慢删去消息框的字。
可现在没有了。
刘耀文把他拉黑了,说不定连聊天都删了。
真绝情啊。宋亚轩忍不住想。
这一点都不像他的刘耀文。
这天宋亚轩在公司开会,手支着下颌,坐在主座上神情严肃的听着下面董事们的发言。
会开到一半,倒扣在桌上的手机振动,宋亚轩皱着眉“啧”一声,正要摁断,看见来电显示一愣,唇角轻牵,眼底漾起笑,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耀——”
宋亚轩顿了下,“是啊,你不喜欢吗?我认真挑了很久的。”
以前刘耀文就很喜欢给他买东西,他喜欢,每天就会多喜欢刘耀文一点。昨晚下单时候没想什么,只是想,如果刘耀文喜欢他的礼物的话,说不定顺带着,也会多喜欢他一点。
“谁告诉你我喜欢?”刘耀文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苛责,“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要接待多少病人,你那五颜六色的东西往那一放,想过我多难办吗?”
宋亚轩神色僵住了几秒,着急解释道,“我没有,不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给你带去麻烦,我只是想.....”
后面的话在对面安静沉稳的呼吸声中渐渐止住。
好像又搞砸了。
从那之后,他把精力投入到和医院的项目合作上去。生意上从小的耳濡目染和天赋,宋亚轩很有商业脑袋,项目合作不仅为了公司利益,也为了有合理正当的理由更靠近刘耀文一点。
以前一天到晚黏在一块,现在却连见一面都要费尽心思。
在食堂看见宋亚轩的时候,刘耀文并不意外。他忽视跟随着自己的强烈视线,打了饭就找一处空位坐下,没过一会,宋亚轩就端着饭坐到他对面。
“我今天来医院谈项目,所以来你们食堂吃饭。”
“嗯。”刘耀文眼皮都未抬,敷衍地应了一声。
吃饭时大多是宋亚轩在说话,刘耀文偶尔应声,从不主动挑起话题,对他的事绝口不问。尽管如此宋亚轩也已经满足,至少不是当他作空气。
宋亚轩看刘耀文夹起一块肉放嘴里,嚼着嚼着皱起眉,筷子扒拉着肉菜,把藏在底部的胡萝卜丝一根根挑出来在一边。
熟悉又孩子气的一面,宋亚轩唇角微微勾了勾。
刘耀文吃完直接端盘子走了,宋亚轩见状,随意扒拉了两口饭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跟了多久,走出医院大门,到停车场时前方的身影突然停下来,转身蹙着眉看他。
“你有病?”
“啊,啊?”宋亚轩懵了。
“没病别跟着我,有病去挂号。”
“等...等一下。”宋亚轩手比脑快,先一步拉住要离开的刘耀文,在刘耀文冷淡平静的注视下,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拿出口袋里的长条盒子。
刘耀文垂眼瞥了眼,又转回他脸上,没有接。
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宋亚轩认真又笨拙地说:“昨天逛精品店的时候看到适合你,想着你平时写病历能用,就买了,只是一支钢笔而已,不贵。”
来之前他做过许多功课,怎么讨人欢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以前满脑子古灵精怪的鬼点子,他甚至不需要因此花费任何心思,刘耀文看见他便心生欢喜。如今为了抓住能让对方欢心的微小可能性,他小心翼翼,生怕哪个举动就惹得对方不快。
刘耀文始终没有动作,宋亚轩心里打着鼓,此刻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小声道,“以朋友的身份,私下送你,也不可以吗?”
“宋亚轩。”刘耀文看着他,说,“我不要。”
“你不用做这些。”冰冷的字眼在刘耀文的嘴里吐出,他幽冷的眼神全无半点温度,“别送我任何东西,别讨好我,也别来找我,你做这些,只会让我觉得很烦。”
抓着盒子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宋亚轩的眼睫垂了一下,复而又掀起来,很局促地笑了一下,“知道了,你不喜欢,我就不送了。”
宋亚轩收回手,动作微不可察的慌乱,把盒子藏了藏,好像在藏起他可怜的心思,刘耀文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眼皮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再这样。”宋亚轩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道,“我再想想办法,你....”他停顿了顿,“别这么快烦我。”
冷漠的神情有片刻崩裂,刘耀文再说不出伤人的话,留下宋亚轩一个人,转身走了。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离开的背影,条件反射的迈步想要跟上去,最后克制的让自己停住,别跟上去再惹人心烦。他知道不急于一时,可看到刘耀文离自己远去的背影还是不由的感到害怕。
害怕刘耀文真的不会回头,害怕哪天刘耀文连他笨拙小心的靠近都不再允许和搭理。这样可怕的可能性不受控的在脑海一遍遍循环发生,连他自己都无能为力。
装着钢笔的盒子被他重新放回口袋,宋亚轩牵起唇角,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不怪任何人,他错过对方太多的空白期,不知道怎么做能让刘耀文称心如意,能让刘耀文还有一点想要接受他。
可只要有一点可能,他就不会放弃。
回到家里一身疲惫,刘耀文脱下大衣,随意的搭置在沙发,他坐下来,手腕覆在眼上,闭上眼睛小憩,脑子思绪混乱,不断回放着宋亚轩捧着钢笔,满眼期许的问他可不可以,得到拒绝后,失落几乎一瞬间布满眼底的画面。
动作局促不安,嘴角还硬要扯出笑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笨拙又难看,刘耀文在心里评价道。
不想再重来是真,可看着面对他变得小心翼翼的宋亚轩,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但实在称不上喜欢。
刘耀文没有多在意,好像宋亚轩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于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
那天之后心烦意乱的心情持续了几天,也慢慢消散,他正常上班,下班,去超市买菜,自己做饭,在宋亚轩贸然闯入他世界前没什么不同。
直到两周之后刘耀文在医院看见挂号的宋亚轩。
宋亚轩似乎没有看见他,挂好号之后就急匆匆地朝另一方向走。刘耀文在原地站了一会,抬脚跟了上去。
走过拐角,是医院的门诊等候区。一排排的座椅坐着等着看诊的病患与陪护的家人,人来人往,刘耀文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宋亚轩。
他拿着门诊号,神情担忧地对身边的人说什么,刘耀文看过去,目光近乎冷漠地注视这一幕,宋亚轩身边坐着一位面色略显苍白的男人,而男人熟悉的面容,让刘耀文猛地想到什么。
刘耀文眸光沉沉,在宋亚轩四目张望将要投来视线的时候,转身离开。
果然是这样的。
还好他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何谈有失望。
可怜与无辜是能够装出来的,刘耀文差点就要忘了,宋亚轩是怎么骗的自己。
——宋亚轩。
刘耀文垂着眼睛看着来电显示,摁在按动笔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指腹处传来些许痛意,他却没有半点察觉似的,半分钟后,手机安静下来,力道骤然松懈,刘耀文放下了笔。
下班的时候,刘耀文出了医院大门照常往停车场走去。
宋亚轩似乎在那蹲着等了许久,怀里抱着一捆花,看见他来,就急忙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来,他皱着眉,额头有薄汗,神色有些急,“你怎么拉黑我的号码了?我又让你哪里不高兴了吗?”
见刘耀文面无表情看着他,宋亚轩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因为莫名其妙被拉黑的缘故而语气不自觉染上点怨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宋亚轩说,又不想一直抓着这个最后惹刘耀文不快,他转移话题,“算了,你今天下班有点晚,现在是回家吗?”
刘耀文不说话,宋亚轩就这样一直等着。他面上不显,可袖子里的手指已经绞在一起。
“晚饭吃了吗?”刘耀文终于出声,表情没什么变化。
宋亚轩愣了下,诚实道,“还没。”
“嗯。”刘耀文应了声,摁了下车钥匙,上了车,摇下车窗,看着窗外站在原地的宋亚轩,“上车吧。”
握紧的手松开,掌心一片湿意。宋亚轩愣怔了几秒,然后开心地笑了笑。
“我们去哪?”宋亚轩系好安全带,一脸期许地问刘耀文,“我正好有话想和你说。”
“嗯,回去说。”
“回去?”宋亚轩疑惑。
刘耀文低头看宋亚轩怀里抱着的花。宋亚轩顺着他视线,刚才因为紧张而忘记送出去的花,他手紧了紧,买花是心血来潮,等要送出去又担心对方不喜,于是他抓着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要不要送。
雪白的花瓣皎洁饱满,茉莉香在车内弥散起淡淡清香。
“送我的?”刘耀文问。
宋亚轩“嗯”了一声。
刘耀文从他手里接过,放在鼻下嗅了嗅。花朵新鲜,香味很浓,余光中送花的人比接花的人还要紧张,他眼里的情绪几番翻涌,出于惯性的笑了。
许久没有看见刘耀文笑,尽管是很轻很淡的笑,宋亚轩都会心中一紧,他试探地问,“你喜欢吗?”
刘耀文的手指拨动着花瓣,脸上看不出情绪,声音淡淡,“还行。”
这么多天第一次收到正面答复的宋亚轩愣了一下,顿时开心得像个孩子,他眼里有光,看着刘耀文觉得鼻子一酸,他舔了下唇,笑意愈发掩盖不住。
刘耀文开车去了趟超市,买一袋菜回了家,宋亚轩静静跟了刘耀文一路,等到了家门口才局促地站住,踌躇不前,不敢跟进去。
“不进来?”刘耀文给宋亚轩拿了双拖鞋。
“我——”
“上次不许你来你非要来,这次我请你来,你倒是不乐意了?”
“没有!”宋亚轩急忙摆手,“没有不乐意。”
生怕刘耀文再误会,他一脚踏进来,换上了拖鞋。
刘耀文脱掉大衣,挽起内搭袖子,露出精瘦的小臂,他走进厨房,从袋子里拿出食材。
“我来做吧?你去休息会。”宋亚轩来到刘耀文身边,因为今晚的一点进展大着胆子问道。
出乎意料的刘耀文没有拒绝,洗着手里的青菜随口问,“煮面会吗?”
“嗯嗯。”
“那煮两碗面吧。”刘耀文把青菜递给他,指示他哪里开排气,盐巴香精在哪,就出去了。
那双眼睛盛着痴恋渴望又隐隐悲伤,里头复杂到让人心疼的情绪让刘耀文心头一震,他下意识蹙起眉,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怎么不叫我?”
“不想打扰你。”
刘耀文拿筷子的手微顿,什么都没说。
“我明天出差。”刘耀文语气平淡地说。
“出差?”宋亚轩愣了下,下意识问,“去哪里?”
刘耀文没回答,筷子搛着面条,他吃了两筷子,筷尖挑开被汤汁浸润得金黄的面,碗底是几乎都是肉。
空气凝固,出奇的安静。宋亚轩坐立难安,抓着筷子的手紧紧攥着,想着放在口袋准备送出去的音乐剧票,心脏就砰砰直跳。
他买了两张音乐剧的票,他想邀请刘耀文和他去看。
“那你去多久?”
“下周五。”
“好,我等你。”宋亚轩笑了,低头吸了口面,用筷子戳破了碗里的蛋,半熟的蛋黄流出来。他舔了舔嘴唇,过了半分钟,才堪堪酝酿起一点勇气来,“等你回来,我可以邀请你一起——”
“等我回来,我们就彻底断了吧。”
买音乐剧票时宋亚轩想过很多可能。
那是刘耀文很喜欢的团队出演,如果刘耀文拒绝,他就告诉他,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若还是拒绝,那他就再等等,反正总会有机会。
如果刘耀文接受,他就花点钱,给刘耀文开个后门,签名合影什么的,他不嫌麻烦,只要刘耀文开心,下次还愿意和他出来。
刘耀文的态度很平和,没有烦躁,没有冷漠,平常的好像在问他午饭吃什么般平淡。
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回去,宋亚轩反应极慢地煽动眼睫,眼神迷茫,好一会,“为什么啊?”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可怜无辜的模样,勾起唇嘲弄的笑了下,“你不知道我每次碰到你,都会好几天的失眠。”
“我睡不好,胃就钝钝的疼,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久没疼过,你一回来,它就不好了。”
餐厅的灯是暖黄色,给人一种温暖宁静的氛围,可此刻却映照着宋亚轩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分开的时候说得那样绝不后悔,不惜用伤害自己的办法逼我放手。”
“然后呢。”半晌,刘耀文沉吟道,“你现在是后悔了?”
“那次见面到现在,你所做的一切可以不顾自己,好像都是为了我开心。”
“可是宋亚轩,我看到你,只会痛苦,又怎么开心的起来?”
吃完饭,刘耀文拿了脏碗去厨房洗,让宋亚轩去沙发上坐会。
宋亚轩乖得不行,把碗交给刘耀文后,自己拿着小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做完后才到沙发上安静坐着。
刘耀文洗完碗走出来,对坐沙发上的宋亚轩说:“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宋亚轩沉默着没及时回答,刘耀文也不急,站在一旁安静地等他回答。
“刘耀文。”宋亚轩声音清澈,垂着眼时薄薄的眼皮阖在一起,不知是因为刘耀文拒绝了和他一起看音乐剧,还是那段不留余地,几乎将他击碎的话,他脸色苍白,像冬雪下覆盖的枯叶,瘦削的肩背上笼罩着沉沉孤寂,让人看上一眼,就心里发酸,发苦。他淡淡说,“抱歉。”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没关系。”
刘耀文不再追究这声道歉是代表过去还是现在,也可能都有,但他确实因为这声道歉,心里好受了些。
“我送你回去?”刘耀文又问了一遍。
“行。”刘耀文说,语气平淡,“回去路上小心。”
这句话的后面好像总要接一句“到家了发个短信”才显得完整合理,几年前的刘耀文把他送到家楼下后,会这样跟他说。
可现在不是几年前,刘耀文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宋亚轩站起来走到玄关,打开门前,突然转过身,“刘耀文!”
“等你回来,我们再见一次好吗?”他不安地询问,好像即将渴死的人乞求那份微乎其微水源,企图挣扎。
可刘耀文这次没给他任何希望,很决绝地摇头,他冷倦地眨眼,轻轻笑,“还是不要了。”
“抱歉,病人有点多,忙不过来。”刘耀文摁下眉心,声音疲惫,“怎么了?”
“你还说!你是不是瞒我什么事了?”
“没有。”
“真的?”
刘耀文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没有,可温与的状态实在反常,他皱眉问,“到底怎么了?”
“你骗我。”温与的声音染上哭腔,“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刘耀文嘴角抽开无奈的弧度,“我能生什么病?再说了,我是医生。”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这病你又治不好....”温与小声嗫喏道,“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生病了?”
刘耀文的手顿住,以为听错,反应了几秒钟,低声说:“你在说什么?”
温与说。
“你别想骗我,我都在你家捡到药瓶了。”
闭着眼睛把手机按在耳朵,有气无力,“喂?”
“宋亚轩。”
低沉暗哑的声音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宋亚轩睁开眼睛,停滞了有半分钟,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拿开手机看来电显示。
“耀文?”宋亚轩不敢相信,嘴唇尽可能的贴近手机,声音听起来很清晰,还有不安的吞咽声,“是你吗?”
“嗯。”刘耀文声音低,仿佛浸润夜的凉意,听起来有些凉薄,他毫无征兆地问,“你在哪里?”
宋亚轩张了张嘴,说:“我在家啊。”
“是吗?”刘耀文意味不明地反问。宋亚轩迟疑了一下,总觉得刘耀文声音不太对劲。
刘耀文无视了他的问题,只是说,“出来开门。”
霎时他的身体像老化的机器,一时不知动用什么反应来应对此时情况,他机械般地动动嘴唇,“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刘耀文说,他的声音压抑了巨大情绪,几乎心碎。
刘耀文平静得可怕,用一种既定事实的口吻,“你不在家。”
“我.....”宋亚轩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的确不在家。“耀文....”
“宋亚轩。”刘耀文轻轻笑,笑声在黑暗寂静的楼道间显得不太真实,“你又骗我。”
刘耀文在病房门口看见上次和宋亚轩一起去医院的男人,他穿着白大褂,看见刘耀文便颔首礼貌问候。
“刘先生。”男人似乎早就认识他的容貌,简单地介绍自己,“我是亚轩的主治医生。”
刘耀文感觉从胃里翻涌上来一股酸涩的苦意,在口腔蔓延开来。
“快进去吧,亚轩一直等你。”
刘耀文推门进去,宋亚轩苦丧着脸靠在床头,在看见他的时候坐直身体,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
蓝白相间的病服套在他身上很宽大,衣摆袖子都留出一大截,风能够轻易的漏进,宋亚轩的黑色头发柔顺的搭在额前,衬得他皮肤苍白透明。
刘耀文走过去,扶正他背后枕头,“怎么不躺下?”
宋亚轩偏着头去看他,眼里流露着无措。
“不睡吗?”
宋亚轩摇头。
“要喝水?”
宋亚轩看着他不说话,刘耀文在旁边的桌上找到一次性杯子,接了半杯温水,找了根吸管放上,递到宋亚轩嘴边。
宋亚轩复杂地看着神色一贯淡然的刘耀文,还是就着他手,低头咬上吸管喝了几口水。
喝完,刘耀文拿开手。
突然宋亚轩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到他难以忽视。
“怎么了?”刘耀文问他。
宋亚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地问:“你,你生气了吗?”
刘耀文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不答反问:“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宋亚轩低下头,手紧紧抓着刘耀文不肯松开,像是生怕他走掉,“那时的我身心都很脆弱,我怕自己伤害你。”
“所以你伤害自己。”刘耀文手握着拳,手抖了一下。
他把宋亚轩的手掰开,看见宋亚轩冷白的手背,乌青的血管蔓延其中,针眼细细密密。
宋亚轩脸色苍白,身体紧绷着,喉咙干燥的几乎发不出声。
刘耀文微微侧过脸,鼻梁聚着微弱的灯光,他垂着眼说:“你拿刀抵在手腕求我离开你的那天起,我就想着,再也不会原谅你。那样的想法直到一周前也坚定着没有动摇。”
“我没有动摇,没有心软,看到你的消息没有回,你想给我的,我都忍着没要。出差前和你说的每一句,也字字不假。”
“我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宋亚轩颤抖着声音唤了他一声,眼眶立即红了。
看见宋亚轩的眼泪,刘耀文眼里有几乎报复的快意,他用大拇指指腹慢慢摩挲着宋亚轩的眼角,“恨你宁愿伤害自己,也要推开我。恨你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应当,觉得无论发生过什么,最后的结果我都会原谅你。”
快意转瞬即逝,余下都是钝刀割肉的痛楚。
“宋亚轩。”刘耀文伸手握住宋亚轩的手,低头将嘴唇抵在他手背上,似有若无地蹭过被针眼摧残得残破不堪的皮肤,他声音低哑粗粝,“你欠我的,不止是道歉。”
宋亚轩睡不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刘耀文冷漠又好像痛苦的话音。他心有不安,胡乱往旁边抓了一把,摸到熟悉的掌背,握在手心里,才能安心些。
“怎么不睡?”刘耀文没有走,声音从旁边传来,被抓住手的时候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把手抽开。
“你不困吗?”宋亚轩问。
“不困。”刘耀文抻了下他被子,“快睡吧。”
“骗人。”宋亚轩翻过身,侧躺着身子面对刘耀文,“每天要接待那么多病人,晚上还赶高速回来,肯定很累。”
刘耀文:“还好。”
“黑眼圈深得都要成国宝了,还说还好。”宋亚轩嘟囔道。
刘耀文捏了捏他的手,“还睡不睡了?”
宋亚轩想了想,把被子掀开一角,身子往后挪了挪,“你躺上来吧。”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说不用。
宋亚轩瘪了下嘴,刘耀文只好说,“一会我就走了。”
宋亚轩脸色一变。
感受到宋亚轩的不安,刘耀文无奈解释道,“我是擅自离岗,要回去的。”
宋亚轩哦了一声,半晌试探地问:“那等你回来,我们还能见吗?”话一出口,他轻抿了下唇,手心微微出汗。
一周前,刘耀文说回来就彻底断了,说再见一面也不要了。
刘耀文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宋亚轩紧抓着他的那只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淡色的嘴唇动了动。
他说,嗯等我来找你。
彩蛋【小宝返场】
吵架冷战后|两个别扭精|酸酸甜甜
习惯性关心×敏感自我纠结
/.相爱的人就是不会走散.
宋亚轩总说自己讨厌下雨天。
因为每次下雨的时候天空总是阴沉的,连带着他的心情也闷闷的。
昨晚天气预报说会下雨,只是他没想到雨会下的这么大。
看着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他不禁感到头疼。
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又下起雨来,更糟糕了。
和同事一起走出公司大门,对方有些好...
和同事一起走出公司大门,对方有些好奇的问,“你男朋友今天怎么没来接你?”
宋亚轩忽然沉默,握着伞柄的那只手无意用了些力气,这是自己的私事,真实原因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随口编了个理由回答,“他这两天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同事点点头没再问什么,“是这样啊,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和同事道别后宋亚轩打开手机想着给自己叫辆车,只是不知道这么现在大的雨会不会有司机肯接单。
雨实在下的太大,尽管他撑着伞还是被打湿了衣服和裤腿。
宋亚轩眉心跳了下,表情凝固瞬间已经听不见对方说了些什么,缓了几秒钟才回答,语气平淡没任何起伏,“没事,那我取消吧。”
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心情不好下大雨还打不到车。
他想哭的心都有。
从不远处驶过来的车辆因为雨伞形成视觉盲区,他没看到。
直到那辆车稳稳停在他所站的马路对面,车上下来的人撑着把伞朝他走过去。
蓦地,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那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变得同频。
他们昨天吵架了,吵得很凶,两个人分开睡的,早上起来也没什么交流。
他以为今天等不到刘耀文来接自己。
可没想到他还是来了,像往常那样。
和他一样,刘耀文心里也憋着口气,两个人谁也不肯先低头,默认开始冷战。
刘耀文撑着伞头也没抬,但也下意识和他解释了来晚的原因。
“雨大,路上堵车。”
宋亚轩抿着唇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只是点了下头。
回到车里,哗哗雨声被隔绝在外,宋亚轩伸手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然后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更多的是为了躲避和对方的眼神交流。
刚刚闭起双眼的人又听到刘耀文问他,“冷吗?”
他重新睁开眼,看了一眼刘耀文就收回视线,“还好。”
空调打开后车内的温度慢慢升高,宋亚轩也觉得身子暖和过来一点。
回到家刘耀文换了套衣服就开始准备晚餐。
宋亚轩慢吞吞的换好家居服,走出门口看到厨房的身影脚步一顿,又重新退回房间里。
还记得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兴趣相仿聊得来以外,迷住宋亚轩的还有这人的一手好厨艺。
都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刘耀文的确牢牢抓住了这两样。
他坐在床上心中已经开始默默想着最坏的打算。
如果刘耀文和他分手,那么自己就再也吃不到如此可口的人间美味。
正胡思乱想着,敞开的房门忽然被人敲了敲,他抬起头。
刘耀文身上的围裙还没有摘,过来叫他,“吃饭。”
宋亚轩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确实饿了。
还是像往常那样,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宋亚轩盛好米饭看到面前的盘子里,是平时自己很爱吃的菜。
忽的,鼻腔涌上一股酸涩感,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默默地用筷子夹那道菜。
很奇怪,明明这道菜他吃过很多次。
可今天却觉得哪里不一样,有种特别的苦涩感。
他清楚的知道,苦涩的不是那道菜,而是他自己。
突然起身的动作让刘耀文跟着抬头,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攥了下衣角,“我…我不太饿。”
留下这句话他就快步回了房间,这次还带上了门。
刘耀文收拾好厨房,才想起家里的食材都已经吃的差不多,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袋速冻饺子。
本来想着昨天他们两个都下班以后去超市买些食材回来的,可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吵架了。
一个人也没心情去逛超市。
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刘耀文打开电脑把在公司没完成的工作继续完成,他今天本来应该加班的,因为工作太多。
可他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不放心宋亚轩一个人,就把工作带回家处理。
等他忙完,已经将近晚上八点。
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刘耀文揉揉发酸的眼睛合上电脑。
冰箱里的那袋速冻饺子被他拿出来。
煮好了就端到餐桌上,然后去叫房间里的人。
宋亚轩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可是并没有睡着,听到开门的动静就坐起来。
刘耀文伸手指了下餐桌的方向,“我煮了速冻饺子,出来吃点,别饿着肚子睡觉。”
说完就退出房间,等着宋亚轩出去。
宋亚轩晚饭没吃几口,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他刚刚还在想,自己今晚可能要饿着肚子过夜。
他没再犹豫什么,穿好鞋子就下床来到餐桌前,放在平时他都不怎么吃速冻饺子,可人在过度饥饿的时候只会觉得吃什么都香。
别说速冻饺子,就是现在给他噎人的面包,他都能吃的很满足。
他刚咬下一口才想起问刘耀文,“你吃了吗?”
刘耀文虽然没吃但还是点了下头,“吃过了。”
实在是饿的厉害,一整盘速冻饺子都被他吃光。
“吃饱了吗?”
宋亚轩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嘴巴,“嗯。”
宋亚轩洗好澡走出浴室,看到刘耀文正在沙发上铺被子,两个人的睡衣还是那套情侣款,他甚至清楚的记得是多久以前买的。
不止这个,他们衣柜里面各种各样的情侣装数都数不过来。
他们昨晚是分开睡的,这还是他们搬进这个房子以来第一次分开睡。
说实话,他没睡好,夜里醒来好几次。
他清楚的知道,是因为刘耀文不在自己身边。
他习惯了被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是那样的心安。
刘耀文铺好被子就听到身后人的脚步声,这是今天从早到晚宋亚轩第一次主动和他开口,开口前好像还有些犹豫。
“你来房间睡吧。”
他没有等刘耀文的回答,说完就转身回去。
他已经开过口,如果刘耀文不肯回房间睡,他也不会再开第二次口的。
他先一步躺上床,留了一半的位置给刘耀文。
等那人也从浴室出来,他听到动静就睁开眼睛,脚步声逐渐靠近房间,接着有人走进来。
宋亚轩是侧着身子背对门口躺的,所以刘耀文自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感受到身边床榻微微下陷,被子也被人短暂的掀开一角,钻进丝丝凉意。
接着房间的灯也被人关掉。
黑暗里,宋亚轩重新闭起眼睛,他感觉到刘耀文离他很远,并没有靠过来。
可相比昨晚的自己,还是比较安心一点。
刘耀文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呼吸均匀规律,想着大概是睡着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刘耀文了解他的脾气,之前每次吵架他都听不进任何话,也不许自己碰他。
所以刘耀文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保持着刚刚躺下来的姿势睁着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大脑不受控的开始回想昨天他们吵架的画面,这和以往的每次都不一样。
之前吵架他们都不会让该解决的问题耽误太久,双方及时沟通说清楚自然就会和好。
可昨天两个人的情绪都似乎都有些激动,宋亚轩气的上头便把他从房间推出去,然后重重带上门。
刘耀文自然也有气,出去外面走了一圈才回来,晚上也没有在房间睡。
那扇紧闭的房门谁也没有打开。
里面的人在等,外面的人也在等。
两个人都在想,如果这扇门被打开,我们就和好。
可是,没有如果。
就这样一整晚过去,问题并没得到解决,两个人心里都憋着股气,谁也不肯先低头。
于是,冷战开始。
宋亚轩一早起来就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头也有点晕沉沉,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他没多想,只当是昨晚没太睡好的原因。
来到厨房,看见锅里给他留的早餐,可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出门去公司。
一整个上午他都过得心不在焉,精神头也不好,一旁的同事忍不住投来关心的目光询问道,“你怎么了?整个上午就听见你一个劲儿的叹气。”
宋亚轩笑了笑声音很轻的回答,“啊?没什么。”
宋亚轩趴在自己的U型枕上也很快进入梦乡。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上午的那种不适感好像并没有消失,反而还加重了。
而且还觉得身子止不住的发冷,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便给自己量了体温。
38.7℃
果然是发烧了。
旁边的同事送来两包平时备用的退烧药给他,还帮他接了杯热水。
“谢谢。”
吃过药以后同事时不时的看一眼他的情况,“你好点了吗?如果没好就去医院吧。”
宋亚轩摇了摇头,“吃了药好点了,也不冷了,不用去医院,没事。”
同事依旧不放心,“真没事啊?”
“真的没事,而且再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我可以回家休息。”
“那好吧。”
走出公司,刘耀文已经在门口等他。
那人走路的步伐轻飘飘的,脸颊也红红明显不对劲,刘耀文走上前神色下意识露出担心,问他,“你怎么了?”
宋亚轩乖乖回答,“中午有点发烧,但是已经吃过药了。”
闻言,刘耀文就伸手去摸人的额头,宋亚轩抖了下身子,垂下眼皮感受着他的动作。
紧接着他就被刘耀文拉着手腕走去停车的地方,整个人黑沉着脸语气也格外冷,“你确定你吃过药了?”
宋亚轩被他拉着来到车上,目的地是最近的那家医院。
医生让他重新量了一次体温。
还是高烧,虽然那会儿在公司已经退下热,可现在又反复。
医生推了推眼镜,“有吃过药是吗?还记得吃的什么药吗?”
宋亚轩记不清名字,但是想起来包里还剩下一袋,他拿出来递给医生。
“就是这个。”
“这药的确没问题也管用,不过你反复发烧可能是因为有什么炎症导致的,但是也没有太大问题,输个液再回家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听到医生这样说,刘耀文才放下心。
宋亚轩的体质一直都不太好,每次生病他都心疼的够呛,恨不得可以替他受这些痛苦。
牵着人走出医生办公室,刘耀文本想和他说些什么,可又考虑到他现在已经很难受,还是暂时不要说。
去窗口付了钱就带宋亚轩去输液大厅,在针即将扎进皮肤的时候宋亚轩下意识撇开脸,他看不得这幅画面。
护士的技术很好,让他几乎没什么感觉。
刘耀文看他输上液一颗心才放松下来,“我去给你接点热水,饿不饿,我买点东西回来。”
宋亚轩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等了半天刘耀文才回来,可买回来的东西他还是没什么胃口吃,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困。”
“那就睡一会儿。”刘耀文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然后伸手把人搂住。
这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怀抱让宋亚轩感觉到满满的安全感,靠在人怀里很快就睡着。
不知不觉输液已经结束,刘耀文叫来护士小心的替人拔针。
刘耀文给他按了一会止血贴,宋亚轩也已经醒过来。
刘耀文边收拾他们的东西边问他,“要不要去下卫生间?”
宋亚轩刚睡醒人还有点懵懵的,愣了片刻才点头,“嗯。”
“那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等到两人走出医院门口,外面的天都已经渐渐暗下来。
刘耀文时刻想着宋亚轩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实在是担心他的胃会受不了,万一再生病,他真的要心疼死。
刘耀文启动车子,和他说,“这个点超市应该还没关门,家里没有食材了,我们去买点,回家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宋亚轩露出久违的笑,“好。”
“你先回房间躺一会,饭做好了我叫你。”刘耀文把买好的食材放进冰箱。
宋亚轩和他一起走进厨房,“我帮你一起。”
“不用,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回家好好休息,去房间躺一会。”
宋亚轩放下袋子没再坚持,回到房里拿起柜子上摆着的相框。
这是他们的合照,是他们三年前第一次约会时候拍的,他们两个都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就把照片打印出来一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刘耀文走到房间门口见他在发呆,敲了两下,“怎么没睡一会?”
“我不是很困了。”
“那出来吃饭。”
到了晚上又陷入安静,漆黑一片的客厅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刘耀文面前的电脑。
合上的电脑让唯一的光亮也消失。
刘耀文忽然站起身,步伐缓慢朝房间走过去。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也同样走了出来。
看向对方的几秒钟里,两个人的内心都已经做好决定。
默契到异口同声。
“我有话跟你说。”
【彩蛋】
不可以丢下我
爱你还来不及
音驹全员集聚研磨家打扰研磨打游戏篇
feat
*无处不见的noya桑
*催稿催到小巨人家里的小红
*打完球看起来快薯了的猫
*伪现背/记一次冷战/全员助攻/全文6.4k
*莽撞x温柔
爱是一万年一瞬间,什么都不会变。
1.
宋亚轩结束了一期音综的录制,可他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疲惫,露出标准的笑容,和前辈们挨个挥手告别。前往休息室的途中笑容也不见消散,碰见片场的工作人员就会说一句辛苦了。
可谁也没看见,就在休息室门关闭的一瞬间,宋亚轩的笑容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休息室里暂时没有其他人,宋亚轩无心顾及服装,顺着门坐到地板上,头痛欲裂。
...
不仅是头,喉咙也在密密麻麻的泛着痛,咽口唾沫都艰难,痛的像是在吞针一样。
宋亚轩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前几天他嘴馋,和团员一起买的冰淇淋每个他都尝了好几口。当天夜里,他的喉咙就微微泛痒,宋亚轩当时没在意,一杯温水润过喉咙下肚就觉得事情已经解决了。
可宋亚轩当时忽略了一件事,他的音综近期恰好开始录制,和音乐有关系的事情,宋亚轩自然会全力以赴。每一次练习都进行到深夜,每一遍彩排都尽自己最好的状态,用嗓过度导致喉咙发炎。
宋亚轩一阵语塞,怎么就赶到这时候了呢。
宋亚轩没什么犹豫的拧开门把手,跟在助理后面。
宋亚轩蔫的像一只溺水的麻雀,喉咙泛起的不适感使他控制不住的咳嗽,身体剧烈抖动,头也被迫晃动,如此一来便更疼了。宋亚轩连连叫苦,他这些毛病,虽然死不了,但也足够折磨人。
即便如此,宋亚轩也没有选择休息,而是逐一回复刘耀文的信息。他和刘耀文已经异地恋将近一周了,对方发来一大串消息,宋亚轩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就是打字速度慢了不少。
闻言,宋亚轩一把夺回手机。他说起话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别告诉他。”
宋亚轩点了点头,和刘耀文说手机没电了。他没敢看对方的回复,恋恋不舍的交出手机。
宋亚轩如何能想到,有朝一日,睡觉也能变成他的一道难题。控制不住的,宋亚轩咳嗽的愈发剧烈,甚至开始干呕。脑袋发昏,气也喘不匀。好像走了很远,又好像一直留在原地似的。
宋亚轩的大脑已是一团浆糊,耳边突然一阵嘈杂,迫使他睁开眼。助理拿着一包退热贴,急的满头大汗,边撕包装袋边念叨着:
“完蛋了完蛋了,倒霉孩子怎么还发烧了,回去又得被小混球吆喝着扣我工资。”
2.
飞机平稳落地。
推开宿舍大门,屋内一片寂静。宋亚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吃过退烧药,如今已经不高烧了,但发热是不可避免的,此时头疼的厉害,整个人疲惫不堪,往卧室走的脚步都是飘着的。
宋亚轩没想到的是,他推开门,正好和刘耀文打了个照面。刘耀文也是一愣,他率先反应过来,一手将宋亚轩拽回房间,然后紧紧抱住他。
“宋亚轩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宋亚轩发出微弱的一声,将下巴搁在刘耀文的肩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宋亚轩的思绪乱成一团,当下只想休息。偏偏刘耀文沉浸在男朋友回家的喜悦中,久久不能平息,难得大意一次。
好一会儿,刘耀文渐渐松了力度,他如同捧起宝贝似的捧起宋亚轩的脸,凑过去想要亲一下,可他没想到,宋亚轩竟然偏头躲开了。
刘耀文不信邪,耐着性子试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宋亚轩第七次抵触自己之后,刘耀文忍不住了。
“你干什么。”
“不能亲。”
“为什么不能。”刘耀文的声音冷下来。
“不能就是不能,哪有为什么。我要休息了。”
宋亚轩咬紧下唇,他回宿舍之前吃过药,口腔里面的苦味至今挥之不去,一尝就能尝出来,他不想让刘耀文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
说罢,宋亚轩就绕过刘耀文往房间里走,没走几步,刘耀文就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死死拽着宋亚轩的手腕,一把将他推倒在床,自己也压了上去。
头接触到柔软的床垫之后被弹回来,又落下去,如此一来,宋亚轩觉得头更疼了。
刘耀文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吻过自己了。
“刘耀文,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
刘耀文当时的表情,宋亚轩至今还记得。对方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刘耀文想,原因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网络舆论给宋亚轩造成了压力,可宋亚轩却说不是,什么都不是,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了。刘耀文一愣,随即就笑了。
刘耀文的眼神不对劲,意识到这一点的宋亚轩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被刘耀文捉住,被他困在身下,被他翻来覆去的欺负。刘耀文一遍遍在耳边问他:“宋亚轩,你在怕什么。”
宋亚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能回答。他被刘耀文玩弄的支离破碎,说话都说不利索。他哭着道歉,刘耀文就一遍一遍吻他眼泪,就是不肯放过他。
直到宋亚轩亲口承诺再也不说分手之类的话,刘耀文才算压下怒火。他知道自己把人欺负狠了,就抱着宋亚轩哄了好久好久。
一吻结束,宋亚轩的下唇微微红肿,泛着不自然的粉红色,偏过头不愿再看他。刘耀文咂摸一下嘴,尝到了淡淡苦味,他恍悟:“你吃药了?”
“没有。”宋亚轩下意识否认。
刘耀文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严肃,他坐起来,摸了一下宋亚轩的额头,温度不太乐观。刘耀文一惊,嘴角绷的笔直:“你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
宋亚轩心烦的厉害,用胳膊挡住脸,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
刘耀文被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搞的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把宋亚轩拽起来,被对方一手拍掉。刘耀文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简直都要被气笑了,不解道:“你逞什么能呢,生病就起来吃药啊,实在不行找医生扎一针,挺严重了谁负责。”
“反正不用你负责。”
刘耀文笑不出来了,表情没有温度,声音冷的仿佛能掉得下来冰碴子:“宋亚轩儿,你故意气我呢是不是?”
也许是被烧傻了,刘耀文的话就像是乱码一样,在他耳边盘旋不止,令他心烦意乱。可能是忍耐的太久,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我用不着你管,我就想好好休息,你一直问来问去的烦不烦?”
话音刚落,房间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宋亚轩落在一旁的手僵了僵,他的大脑反射弧多转了一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寻思着得说点什么,被刘耀文抢先一步开口。
“宋亚轩儿,你嫌我麻烦啊。”
3.
刘耀文走了,把门摔的震天响。
宋亚轩吓僵了身子,半天才缓过来。他不再捂着脸,露出发红的眼眶。他想追出去,告诉刘耀文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就是一时着急说错话了,可他没力气。宋亚轩吸了吸鼻子,默默用被子捂紧自己,而后沉沉睡去。
不用猜就知道是刘耀文的杰作。宋亚轩强迫自己压下讨厌吃药的悸动,乖乖的把药咽进肚子里。他坐着缓了一会,感觉不怎么难受了才起身往楼下走。
“宝贝辛苦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小子,竟然没有把自己回来的事情告诉大家,想必是还没消气。宋亚轩无奈的笑了笑,寻思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刘耀文哄好,好好的和对方道个歉。
这么一想,宋亚轩顿时舒坦了,笑道:“是啊,今早到宿舍的。刘耀文呢,怎么不见他?”
马嘉祺如实回复:“哦,耀文出去取外卖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生病了吗,鼻音那么重。”
宋亚轩的小脸皱成一团,他的口吻如同撒娇,仿佛在寻求哥哥的安慰:“可不嘛,我头疼一天,临起飞之前还发高烧,节目差点都没录完。”
宋亚轩眉毛一挑,自然的拿起手机和丁程鑫畅聊,余光一瞥,刘耀文就站在宿舍门口,也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帅的惨绝人寰的一张脸此时堪比锅底。刘耀文知道宋亚轩发现自己了,大步迈出好几步,把外卖一股脑的放到桌子上,大喊一声:“吃饭了!”
刘耀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烧起来了,宋亚轩都能和马哥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和自己就不行。
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贺峻霖随手拿了一碗,打开包装之后一脸懵。吃麻辣面的主意是他出的,外卖是他们五个人猜丁壳谁输了谁掏钱。结果出乎意料,谁也没想到能一局定胜负,一个剪刀四个石头,刘耀文惨败。
贺峻霖好笑似的问道:“怎么回事啊耀文弟弟,怎么还有一碗清汤的。”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单纯逗弟弟玩。
刘耀文佯装不好意思的样子,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不小心点错了。”
马嘉祺猝不及防的被烫到了舌头,边吸气边说:“给亚轩吧,他生病吃不了辣的。”
闻言,贺峻霖毫不犹豫的把清汤面递给宋亚轩,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碗麻辣面,满足的嗦了一大口,吃也堵不上嘴:“我说的呢,你原本就是给亚轩点的吧。”
他是对着刘耀文说的,宋亚轩在一旁听着,无措的攥紧筷子,心里却是隐隐的期待。
“没有,就是点错了。”一句话使宋亚轩的心情跌入到谷底,可任谁都能看出来刘耀文的眼神不太自然,可惜宋亚轩低着头,没看到这一幕。明眼人贺峻霖一眼就瞧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暗自发笑,没再多说话。
事实上,宋亚轩是喜欢吃辣的,典型的人菜瘾大。即使知道自己生病了,但看贺峻霖吃的一嘴红油的样子,他实在不能抵抗诱惑,觉得尝一口应该没什么问题。
结果他的筷子还没碰到对方的碗边儿,就被另一双筷子截在半路。宋亚轩顺着方向看过去,是刘耀文。
刘耀文收回筷子,不冷不热道:“自己能不能吃辣的不知道?什么都想尝尝。”
宋亚轩生着病,被刘耀文猝不及防地凶了一句,肉眼可见的变得委屈,低声道:“我就想尝尝味道嘛……”
刘耀文仿佛不愿意过多停留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想继续吃面,但他的面早就吃光了,也不知道此时拿着一双筷子在乱搅什么。
看穿一切的贺峻霖翘起二郎腿,笑着不语。
4.
冷战的第四天晚上,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有些气馁的回到房间。还是不愿意理自己啊,宋亚轩失望的蹲在墙角,心中的悔意愈发浓烈,自己就不该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说话的。
他慢慢回忆起这些天,大家一起训练的时候,每次自己一靠近刘耀文,对方都会不着痕迹的躲开。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每次自己找话题和对方聊天,刘耀文都爱答不理的。
刘耀文都不想理自己,自己要怎么道歉嘛。
思考了半天都没有结果,宋亚轩蔫了下来,起身要找自己的好闺蜜帮忙。宋亚轩推开贺峻霖房门的时候,对方正躺在严浩翔怀里看鬼畜视频,等着严浩翔给他剥柚子吃。看见宋亚轩来了,立马起身招呼他坐过来。
宋亚轩不太好意思的坐下,却不想一拖再拖,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烦心事。贺峻霖一边听着一边思考解决的办法,他其实能猜到宋亚轩这么晚过来是为了什么,除了刘耀文也没别的事了。
贺峻霖摸了摸下巴,不一会儿,一个精妙绝伦的办法就从他那机灵的小脑袋瓜里蹦出来了。贺峻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宋亚轩听完之后面露难色:“这样能行吗?”
贺峻霖拍了拍胸脯,一脸笃定的说:“必须的必啊,不行的话我让严浩翔给你转一千块钱。”
严浩翔在一旁听着,无奈的笑了笑。他是典型的贺峻霖主义者,哪敢有一句怨言。
宋亚轩被他逗笑,他短暂的思考了一秒,也觉得不妨一试。得到肯定回答后的贺峻霖一秒钟也不愿意等,迅速建起了群聊。群聊建成,贺峻霖喝了一口水,详细的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5.
早晨第一节是舞蹈课,贺峻霖一路上叽叽喳喳的笑话说不完。他走在人群最前面,一把推开练习室的门,结果大吃一惊。
因为生病起不来的缘故,以往训练,宋亚轩一般都是最后才到的,今天竟然已经对着镜子开始练习了,也难怪贺峻霖大吃一惊。他大步走过去,惊喜道:“我滴个乖乖啊,你病好了呀。”
刘耀文没动,他佯装不在意的扫了一眼被围在人群中间的宋亚轩,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开始热身。
小没良心的。
可喜可贺,宋亚轩一整天都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的样子像一只欢脱的小麻雀。可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却一直见不到对方身影,眼看着面都要坨了,马嘉祺起身说自己去看看。
马嘉祺好半天才出来,身后却没有宋亚轩跟着,贺峻霖咂摸出一丝不对劲,连忙问马嘉祺怎么了。马嘉祺一脸的犯愁:“亚轩发烧了,三十九度。”
张真源也是一脸的担忧,十分纳闷:“怎么又烧了,还烧的这么厉害。”
“亚轩该不会是……”
贺峻霖的话说一半,就感觉旁边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奔而过,闯进了宋亚轩的房间,是刘耀文。
留在客厅的五个人,马嘉祺和张真源一秒变脸,笑容都快溢出来了,严浩翔不紧不慢的欣赏贺峻霖洋洋得意的小表情,也知道自己的一千块钱肯定稳稳的揣在自己裤兜里。
刘耀文火急火燎的推开房间门,宋亚轩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张烧红了的漂亮脸蛋,温热的白色毛巾敷在额头,看样子难受极了。
刘耀文光是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的心被捏成两半,一抽一抽的疼,他缓了半天才重新找回声音,轻颤着说:“宋亚轩儿,你怎么样了,吃药了吗。”
宋亚轩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看见是刘耀文,强挤出一个笑容:“刘耀文,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刘耀文一边拿药一边说,声音温柔的都能掐出水,哪还有一点赌气的样子:“谁说的,乖,把药吃了。”
可宋亚轩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偏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耀文颇为无奈的说:“都三十九度了,不吃药真想把脑袋烧坏啊。”
宋亚轩一股脑的摇头,好像有哭腔溢出来了:“可是你还没原谅我。”
“真的吗?”
“真的,是我错了。乖,宝宝把药吃了。”
宋亚轩像是一个终于尝到了糖是什么味道的小朋友,心满意足的笑了。宋亚轩被刘耀文抱起来坐好,乖乖接过药,等着对方给自己拿水。
刘耀文将温水递给宋亚轩,对方吃药的间隙,他拿起温度计想看一眼,是三十九度没错。但温度计的表面此时还微微泛着热,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与此同时,刘耀文敏锐的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瓶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保温杯。刘耀文缓缓拿起保温杯,欲拧开瓶盖。宋亚轩一惊,伸手想要阻止,可还是晚了,白色的热气不断从瓶口冒出。
再看一眼温度计,刘耀文瞬间懂了,他被几个人合起伙来骗了。
刘耀文将温度计扔到一旁,就要起身离开,宋亚轩这回长记性了,抢先一步坐到刘耀文腿上,抱住刘耀文的脖颈不让他走,委屈道:“你都说原谅我了。”
刘耀文一副“你还好意思说”的表情,简直都要被宋亚轩气笑了:“宋亚轩,骗人有意思吗。”
宋亚轩摇了摇头,诚实回答。他在刘耀文爆发的前一秒亲了亲对方的唇,效果颇为显著,起码刘耀文被安抚下来了。
“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好,可是我想让你原谅我。”宋亚轩语气诚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前几天说错话了,还说了很过分的话。我那个时候脑子不太清醒,害你难过了,对不起。我没有嫌你麻烦,但我有在一直爱你。”
“耀文,原谅我好不好?”
刘耀文一声不吭,只是盯着对方,真的过了好久,久到宋亚轩以为刘耀文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再亲一下。”
“啊??”
“我说,再亲一下。”
END
是久违的短篇呢。
其实在决定要在现实背景下写冷战后和好的剧情时,我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在我心里面,小碗小盆已经是一对成熟的恋人了,不存在矛盾什么的,所以对我来说,写这篇很有难度。
好在,我还是把它完成了,尽管有一些瑕疵,还请大家多多包容啦。
有彩蛋:当亚轩意外传到《除我之外,全员凶手》时空
‖wei‖tiaodan‖易感期
弟弟文ⅹ哥哥轩
请勿白嫖谢谢
4700+
密码:4399
破镜重圆|ABO|先婚后爱|1.2w+
苦艾酒×杏仁奶
别扒逻辑为了爽而爽
*不管你信不信,刘耀文,我已经在变好了。
“我不是说今晚有事不来了,你还等什么?”
沉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宋亚轩坐在台阶上,看着视线里出现的鞋子,干涩得发酸的眼睛眨了眨,半晌,将脸蛋往毛绒的围巾间更埋了深。
过了一会,闷闷的声线从围巾间溢出,似乎在委屈,“可是你来了啊。”
寒风凛冽,刮在身上刺骨的冷,路灯的光晕洒在台阶上像受了伤蜷缩成一团的小猫,伴随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安静的不像话。
刘耀文眸光微动。
“起来。”
台阶上的人不动。...
台阶上的人不动。
“怎么,要我请你吗?”
宋亚轩还是没动。
刘耀文没了耐心,蹙着眉“啧”了一声,声音沉下去,“宋亚轩。”
“腿麻了...”宋亚轩动了动袖子里冻得僵硬的手指,可怜兮兮地说道。
空气安静了少时,直到叹气声落下,下一秒他便被一股力拽了起来。
宋亚轩顺势上前一步,伸手环住刘耀文的腰,把脸埋进他肩窝。
刘耀文怔了一下,看到那人稳稳的站着根本不需要他搀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骗。
肩窝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空气中还飘着似有若无的杏仁奶香,刘耀文一时乱了呼吸,要把身上的人推开。
谁知今晚的小杏仁奶胆子大得很,抓着他衣服不放,还用鼻尖蹭了蹭他颈侧。
“我想闻闻你的信息素,刘耀文....你放一点给我好不好。”
三年前的分开到现在复合两个月,他都没再闻过刘耀文的信息素,他不想给,他也没开口要,只是今晚他好累,等待的滋味几乎耗尽了他身体温度,一股气堵在胸腔不上不下,他想发泄,可没了理由,只好硬生生咽下去。
刘耀文没再要推开他,任由他抱了一会,忽地冷笑一声。
“你想要——”刘耀文勾着唇,笑得玩味,寒潭般的黑眸深不见底,“我就要给吗?”
宋亚轩神色一怔。
“你不是嫌我信息素味道恶心,不准我在你面前释放。”
他感受到抱着他的人身体顿时的僵硬,有一股报复的快感在心头冒芽,于是眼底的情绪翻涌的愈发汹,声音也冷得刺骨,“怎么,自己说过的话也会忘吗?”
下坠的心脏灌满了深夜的冷风,宋亚轩颤颤巍巍吸了口气,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笑着也掩盖不去他惨淡的脸色,“我们回家吧。”
刘耀文盯着他的脸,唇色淡的几近无血色,卷曲的睫毛沾上不知哪来的水,皮肤薄得透明,他抿着唇,凝着神色一言不发。
“等了多久?”
宋亚轩垂下眼睫,揉了揉冻红的鼻头。
“以后不听话,我们就分开。”刘耀文把他围巾裹紧了些,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宋亚轩只愣了一下,旋即弯起眼睛,“好。”
又乖又软的眼神,刘耀文别开脸,不去与那双会勾人心魄的瞳眸对视,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来,又回过头去,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人。
“要我抱你回去?”
宋亚轩眼睛一亮,连忙接话,“可以吗?”
“不可以。”
刘耀文答得很快,见宋亚轩神色黯下去,他又说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宋亚轩小跑过来,跟刘耀文并肩,低着脑袋自言自语地嘟囔,“大孩子就不可以吗....”
“你说什么?”刘耀文没听清。
“没什么。”宋亚轩连忙摇头,心虚地又把脸埋进围巾。
一到家刘耀文就把房间的暖气打开,冲了热水袋塞进宋亚轩怀里,让他先去洗澡。宋亚轩也听话,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
洗了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宋亚轩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他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用搭在颈间的毛巾擦着头发,趿拉着拖鞋找刘耀文。
最后在厨房找到了人。
淡淡的白雾裹挟着暖香暖绵绵的抚过面颊,刘耀文在料理台前,袖子挽在臂弯,露出精壮的小臂,一手握着勺在锅里煮着什么。
这个画面看得宋亚轩有些想哭,明明他曾经毫不费力就能得来的东西,现在窥探几眼都舍不得,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梦里的场景终于在眼前真实。
喉头涩了一下,宋亚轩走进去,站到刘耀文身边,探头往锅里看了一眼,是鲜虾粥。
宋亚轩抿唇笑了笑,看着刘耀文说,“我洗完啦。”
“去吹头。”刘耀文脸都没转的说。
“好嘟。”
发情期来得突然,宋亚轩蜷缩在床上嘴唇颤抖,指甲抵在掌心,用力的抠了抠,摁出红印子下一秒就能破皮出血,但对他涣散迷离的意识仍是微乎其微的效果。
他急促地呼吸,身体翻涌的浪潮似要将他淹没。锁骨泛粉,唇瓣都漾着桃色,宋亚轩扯过被子,胡乱的将自己裹起来,好似这样就能够缓解发情期带来的燥意。
呼吸渐渐平稳,浑浑噩噩间他做了个梦。
他坐在青石阶上,嘴角的伤口青红,动动嘴唇都疼得他龇牙。
大概五分钟,他听见有人在喊他。
没劲。
这么快。
对方声音很好听,低沉醇厚,但他还是从中捕捉到了焦虑担心的情绪。
他抬起头,看着那人从远处跑来,然后在他面前蹲下。
嘴角的伤被人用指腹轻柔地摩挲,刘耀文眼里的心疼不加掩饰的流露,宋亚轩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扭开头,舔了舔嘴角的伤,果不其然尝到一丝腥味。
“疼不疼?”
“不疼,这点疼算什么。”宋亚轩抿起嘴角,骄傲似的仰起脸看向刘耀文,“我今天打跑了两个alpha,牛不牛?”
话音刚落,面前的alpha身体就紧绷起来,紧张地拨开omega的后衣领,宋亚轩看出了他的担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抑制贴牢得很。”
刘耀文敛下神,半晌,动动嘴唇,“以后能不能不打架了?”
“不能。”宋亚轩答得很迅速,他拧起眉头,声音冰冷,“你知道他们alpha都怎么欺负omega的吗?他们说omega弱小无能,天生就是alpha的附属品,生来就是给他们当的情qu玩具,听得老子窝火。”
刘耀文呼吸微微滞住,他攥紧拳头,视线触及omega破皮的伤,“可是你会受伤。”
“我不怕受伤。”
“我怕。”刘耀文捏着他掌心,柔和下来的声线似乎在向他低头,“不管发生什么,以后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宋亚轩默不作声地盯着刘耀文,半晌,甩开覆在他手背的手,站起身,迈开步子往巷子口走去。
他两天没搭理刘耀文,他讨厌胆小懦弱,因为害怕而敛住锋芒任人宰割的行为他做不到,上回刘耀文的话让他被迫将他归于这类,路上碰见了也是冷着脸绕路走。
又过了几天,他在教室上课,手机夹书本里打游戏,消息框突然轰炸般的弹出,他烦躁地“啧”了一声,耳机那头已经传来队友骂脏的刺话,说他到底能不能打。
妈的。宋亚轩正打算将给他发信息的人拉黑,消息框又一次弹出。
[刘耀文出事了。]
[他和隔壁的alpha打起来了。]
在医务室听了事情原委,再看着坐在一旁像犯错的小孩低着头闷不吭声的刘耀文,他真是又气又好笑,捻起湿棉签摁压在他文脸上。
“不许我打架,自己又跑去打架。”
额发落在没眉前,刘耀文低着眼,有一股说不出的颓然感,他不说话,伤口摁得疼了,神色也无变。
“你可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就没想过被处分了要怎么办?你档案干干净净,不该被记上去。”
刘耀文沉默了两秒,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那人闷着嗓音开口说,“我打的是坏人。”
他滞了一下,眉头微挑起来,“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敢呢。”
刘耀文闻言抬眼看他,语气认真,“不是的。”
“我只是想保护你。”
握棉签的手顿了顿,他被那灼灼目光烧得不自在,错开眼不再接话,却也错过了那人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
他一直把刘耀文当能成一辈子的兄弟,所以在二十五岁那年得知他的那位好兄弟联合他母亲,用最温柔的手段把他捆绑在身边时,他会那么生气。
他最讨厌被世俗的各种枷锁流言束缚,他讨厌依附别人生存的感觉,即使在这个大多数人认为omega永远低人一等的世界,他依然不想依赖任何人。
从民政局出来,那刚出生的红本本就被他随手不知丢哪里去,他开始整日不着家,有时宁愿睡酒店都不肯回家看见他的alpha。
许是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刘耀文对他百依百顺,任何要求都满足他,除了离婚。
刘耀文从来不对他生气,知道他爱吃东口的早餐,会早起一小时给他去买,无论多忙多累,都会回家给他做饭,面对他口不择言说他舔狗的刺话,也只是愣了两秒,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他其实不是有心想用言语伤害刘耀文,半夜躺在床上也会愧疚好久,难过于他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只想刘耀文别再纵着他,早日离婚,他们或许还能做回兄弟。可他低估了刘耀文的毅力,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不犯法不伤害自己,刘耀文都能毫无怨言的接受。
印象中刘耀文唯一一次对他生气,还是他发情期将自己锁在房间,说什么都不肯开门。
等刘耀文找来钥匙把门打开,他已经忍耐到极限,将脆弱的腺体抠得红肿不堪。
闻到空气中试图安抚他的苦艾酒信息素,小腹的燥意得到片刻消解,他抬起眼瞪着刘耀文,忍到极致而通红的眼眸湿漉漉一片,里面有俱意,有嫌恶。
“你不许碰我。”
“我不碰你。”刘耀文低垂着眼眸,从兜里拿出一管抑制剂,给他打完后又释放了些信息素。
“收回去,我不需要你。”
明明是能够救命的信息素却连接受都不情愿。
打完抑制剂,他力气恢复了些,爬上床裹进被褥里,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刘耀文。
满屋子的杏仁奶香,刘耀文稳了稳沉重的呼吸,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空管的抑制剂捡起来,又往柜头放了几管抑制剂,准备离开房间时,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留在置物台上。
没有alpha信息素安抚而度过的发情期很痛苦,宋亚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几天后刘耀文路过他卧室,走进去,看见了被丢进垃圾桶的那件外套。
他们不像情人,不像兄弟,但他也慢慢没了灼伤人的气焰。
可他们比谁都清楚,粉饰太平注定无法长久,那根悬在他们中间的玻璃没有消失,不知道哪天会成为刺向对方的利器。
很显然,另一种信息素的气味成了导火索。
甜到发腻的蜜桃沾在alpha的衬衫,他皱起眉头,心里油然而生领地被侵犯的焦虑感,这是曾经从未出现过的异样情绪。
刘耀文总是能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刚走近他想询问今天是怎么了,被omega一个明显意味的躲避动作堵在喉咙。刘耀文愣了一下,不再靠近,而是问。
“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冷着脸绕过刘耀文回了房间。
第五次门被敲响,他终于忍无可忍,下了床把门打开。
“你到底要干嘛?”
刘耀文此时已经换了家居服,手里拿着杯热牛奶,身上那股清淡的蜜桃味也被木质香的沐浴露覆盖,不再那么难闻。
刘耀文叹了口气,看着他说,“你不高兴。”
反正都瞒不过刘耀文,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对,我是不高兴,所以你别来烦我。”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刘耀文单手撑住门框,微微使力他便无法得逞。
omega和alpha的悬殊此刻体现淋漓尽致,他两只手却抵不过刘耀文的一只手。
“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把自己闷着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刘耀文犹豫再三,终是败下阵来,“我会担心。”
长了满身的刺似乎在被人耐心且温柔的一根根拔去,他说不出话,别过脸,看向别处。
“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吗?”似有意想哄他,刘耀文声线又轻又柔。
沉默了一会。
他抿了抿唇角,“我...”
手机铃突兀响起,在安静的空气格外刺耳。
他愣了一下,在刘耀文拿出手机时不经意瞥了眼,陌生女性的名字。
“噗通”一声,他仿若被人从海里捞出来,混沌的脑子猛地清醒,在感官放大的世界里他听清了自己意味不明的心跳声。
‘Alpha一生可标记无数个Omega,而一个Omega一生却只能属于一个Alpha。’
不知道从哪读到的一句话,此时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脑中。
这是这个世界的ABO法则,不管是谁都无能为力。
短暂的窒息过后是心脏剧烈收缩的压迫。
他抬眼对上刘耀文担忧的瞳眸,犹豫在他眼里被打碎,此时寒风刺骨,他用力咬磨着口腔里柔软的唇肉。
“因为你的信息素让我觉得恶心。”
那张他随手放进抽屉里的离婚协议被刘耀文翻出来,他看着那双平日总爱牵他的手捏着纸紧得发颤。
还是被发现了。
那是他刚结婚没多久就拟好的协议书,想着总有一天能用上,放久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被发现。
他看见刘耀文眼眸微不可察的情绪变化,从错愕到沉默,再到释然,最后沉声自嘲地笑了声。
那装满所有痛苦情绪的低笑声传入耳朵,他的指节猛地蜷起。
随着秒针前进而下沉的心,不停挤压他肺部的空气,紧得他心跳得闷又慌,他微微喘气,上前一步,想将那张离婚协议从刘耀文手中抽走。
谁知刘耀文先他一步,在署名那栏签了字。
签好后将协议书推到他面前。
“恭喜你,解脱了。”
“你没有标记,还可以去找喜欢的人,不用再被发情期折磨至苦而没有alpha安抚,也不用再忍受我恶心的信息素。”
“和你结婚,是我一己私欲,是我不好,如果你愿意,我以后不会再出现。”
刘耀文声音淡然的像在诉说旁人的事,听不出分毫情绪,又或他似不欲流露他的一点坏情绪,生怕宋亚轩为难,指甲嵌进肉里都察觉不到疼。
他站起身,看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宋亚轩。
他猜那时候的刘耀文片刻的停顿是在疑惑他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失望攒太多,期盼都成了奢望。
刘耀文不敢想太多,只把其当作那人还未反应过来的反射弧,他沉默了两秒,声线都嘶哑淡然,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再管你了。”
过了一会,又说,“我也不要你了。”
他依旧循规蹈矩的生活,起床,上班,下班,回到家就爬上床将自己裹紧,再一觉睡到天亮,坐床上发会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接着爬起来上班。
刘耀文会做饭,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他几乎没动手做过一顿饭,也没落下一日三餐的。
在第N次把牛排煎得黑黢黢,他自暴自弃的熄了火,用盘子装好,坐在餐桌,用刀叉切了一口放进嘴里,没嚼两下就吐出来。
他苦得皱起眉,又硬又焦,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牛排。
他开始好奇刘耀文是怎么把牛排煎得嫩又好吃。
又想到他了。
他心生燥意,将牛排一口一口塞进嘴里。
艰难的吃完一顿晚餐,他把碗丢进洗碗池,洗了个牙就蹬掉拖鞋躺回床上。
半夜被肚子疼醒,那盘没消化的牛排在胃里翻涌抗议,像有人用手掌攥住他的胃,使劲蹂躏。
他的额角溢出冷汗,下意识脱口刘耀文。
等了半天,回应他的只有夜里带着凉意的风。
他愣了一下,旋即咬了咬唇,强忍着疼痛,光着脚走去厨房到了杯水,就着布洛芬咽进肚子。
药起了效果,疼痛渐渐消下,他躺回床上,闭上眼,却怎么也没了睡意。
他想起有一次和刘耀文吵架,与其说吵架,不如说是他单方面生气,不好听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刘耀文只是脸色微白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生完气回到房间,又觉愧疚,但他拉不下脸道歉,矛盾在胸腔堆积找不到出口,他干脆闷住脑袋睡下。
他睡眠浅,半夜刘耀文进了他卧室,走到床边掖了掖他被角,将他露在外面的手轻轻地塞进被子,又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
刘耀文没有离开,而是在他床沿待了很久。
过了一会,一片温暖的触感覆在脸颊。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爱呢。”
声音轻而微弱,很快被风吹散,找不到一点痕迹。
他缩在被窝的指节微微曲起。
随后小夜灯被拉灭,卧室的门也被轻轻关上。
他与黑夜四目相对,眼泪无端的从眼尾划落。
他伸手擦去,侧身蜷起身子,闭上眼睛将脸埋入被褥,将思绪沉入厚厚的绵团。
他一直觉得他和刘耀文之间,他才是主导关系的那个人。
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心脏没在胸腔躺平,一下下荡得飞快,他捏紧手机,隐隐期待的心在每声冰冷的“嘟嘟”落下时逐渐发冷。
没接。
他不死心又打去了几通。
一通都没接。
那是他第一次,想找刘耀文的时候找不到。
也是第一次,有了刘耀文好像消失在他世界里的心慌感。
同学聚会,刘耀文没来。
他没见到刘耀文。
后来听朋友说,刘耀文换手机了。
难怪打不通呢。
“亚轩,你和耀文不是最要好了,怎么连他换了手机号你都不知道,怎么,吵架了?”
同学调笑的声音在耳边,他胸腔闷得厉害,抿了抿唇,没回答。
“那小子最惯你了,吵架什么的,说开就一定能好,你们如果吵架,我猜啊,他一定是先低头的那个。”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认为他和刘耀文一定能好,认为刘耀文一定会来找他。
可他心里那股强烈的预感却在告诉他。
刘耀文不会再来找他了。
以后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刘耀文了。
他意识到刘耀文最后和他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在慢慢得到证实。
只要刘耀文想,他就能永远也找不到他。
那晚他放纵自己,喝了好多酒。
他酒量极好,回家时一点没醉。
他挥手和每个人告别,只剩小胖不肯走,喝得烂醉靠在他身上说要和他再叙叙旧。
高中的时候,小胖被欺负,还是他和刘耀文帮忙才让那些欺负他的人退了学。
“你谈恋爱了吗?”小胖忽然问他。
他摇头说没有。
“没有的话,考虑考虑刘耀文那小子吧。”
“他从那时候起就喜欢你。”
“不对。”小胖反驳自己,“是很喜欢。”
“那次他跟隔壁班alpha打架,他是不是跟你说,是因为他们欺负班里的omega,他看不过去才出的手。”
他不知为何小胖忽然提起这件事,皱着眉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是。
小胖一脸早就料到的神情,“我就知道,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跟你说。”
他好像忽然猜到什么,但不确定,神情变得复杂,他像吸进一口酸涩的空气,心慌的感觉蔓延开来,他问小胖,“你...什么意思?”
“他和那些alpha打架,是因为听见了他们说你长得漂亮,想找个机会把你骗到学校后面的废弃停车场。”
“那里偏僻潮湿,平时根本不会有人经过那里,他们若真想欺负你,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
“呸。”方才还安分的小胖忽然激动起来,咒骂连连,“真他妈一群恶心的人,从骨子里就烂透了,你要是被他们那群流氓玷污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冷风携着刺骨的寒意把他心脏灌了透彻,忽然脑子就空白了,缠着牙关开口,“你...说什么?”
“要不是老师及时赶到,我看刘耀文那副眼眶猩红模样,像是真起了杀心,把人打进ICU都快了。”
“真到那时候,他也会被退学。”
他攥紧拳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想保护你啊。”
“以你的性格,要是知道那几个流氓对你有这样污秽的想法,不知道要膈应难受几天。”
“在他心里,你就是不可玷染的心上人。”
“谁也不行。”
小胖顿了一下,又补道,“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即使在易感期极度渴望omega信息素的时候,宁愿把自己锁在房间,在手上划口子流血让自己维持片刻的冷静,都不曾开口向他索取一点信息素。
omega对alpha有天生的吸引力,何况,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只一道门的阻隔,他甚至不敢想刘耀文是如何克制自己,独自度过煎熬又漫长的易感期。
过去发生的种种,他都不敢回忆,每回忆一次,都像在剥取他肺里所剩无几的氧气。
小胖的女朋友来得很匆忙,睡衣拖鞋都没换下就来了,一脸歉意地从他身上接过小胖,喝醉酒的小胖趴在女朋友身上撒着娇,和刚才聚会上豪言壮志说不怕老婆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说没事,看着小胖和女朋友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由地想起,每次聚会晚了,刘耀文都会来接他,他耍赖不想走路,刘耀文就背他。
“重不重?”
他歪头靠在刘耀文肩膀,两条腿在他身后晃啊晃。
“不重。”刘耀文笑着回他,将他往背上掂了掂,“你很轻,平时饭要多吃点。”
“不要。”他撇嘴,“胖了不好看。”
“你什么样都好看。”
他鼻子哼哼出气,觉得刘耀文说好听的话真是张口就来,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说过,心越想越闷,张嘴在刘耀文肩上咬了一口。
“怎么了?”刘耀文停下脚步,偏头问他。
“没事,就想咬你。”
“好,你咬吧。”
很多事情,刘耀文都不会过问他为什么,只是他想做,他就容许他做。
他眼眶有些泛酸,“你会一直陪我吗?”
刘耀文愣了一下,温声回他,“只要你想,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永远等你回家。”
骗子。
在酒精的催化下,压抑许久的情绪像开了闸门般泄出,他咬紧唇,泪水无声的流过脸颊,像是受不住着猛烈又汹涌的情绪,他蹲下身子,将脸埋进臂弯间。
说过永远不会让自己找不到他。
说过只要他想,他就永远不离开,永远等他回家。
那个能容忍他一切的刘耀文。
被他锋锐的刺扎得浑身是伤也无数次义无反顾走近他的刘耀文,带着富足的爱意,把他冰冷的心脏裹得热乎又温软。
可代价是刘耀文再也给不起沉重的爱了,于是他转身离开,什么都没留下。
他捂着胸口眼眶泛红,感受着迟来的爱意,盘缠在心脏,缠了一圈又一圈。
高浓度的杏仁奶味冲破门的阻隔,坐在书房的刘耀文嗅到味立即皱起了眉,还没反应过来,抑制贴下的腺体就细微跳动着。
杏仁奶磨着抑制贴仿佛在找缝隙溜进去与之融合,刘耀文沉了沉眸,丢下书就往外走。
越近那人的卧室杏仁奶味越浓郁,每呼吸一口气就像喝了一口杏仁奶,这对一直以来对宋亚轩信息素都是渴望而不可求的刘耀文,简直致命。
他攥紧拳头把门打开,看见躺在床上的宋亚轩。
“宋亚轩,你的信息素——”
夹杂愠怒的声音停在半空,脑中绷紧的弦在看见宋亚轩泛着潮红的脸颊和被冷汗浸湿的鬓角,差一点断了,他神情复杂,压下胸腔的燥热走了进去。
刘耀文叫了他几声,可宋亚轩就像在水里泡了整夜的湿小人,眼尾潮红,脸颊沾满不知是泪水还是汗的水,连呼出的气都是湿热的。
omega面色痛苦难耐,刘耀文的心揪紧了紧,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
宋亚轩被刘耀文抱起后便不肯撒手,脸蛋贴着他肩颈蹭蹭着,像碰到冰凉又有实感的柔软,上瘾般的一秒都不肯分开。
宋亚轩从梦魇中醒来,看向他的通红的眼眶中满是易碎的玻璃。
刘耀文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和宋亚轩都得完。
他皱起眉,
“你发情了。”
失去的恐慌在梦魇疯狂的折磨他,宋亚轩没能缓过来,潮湿的眼眶眨了眨,看清了眼前的人眼里盛的焦虑情绪时,忽然又想哭了。
他早就知道,刘耀文和他结婚的目的才不是像他说的那般恶劣。
一己私欲。
多自私的理由,几乎是把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刘耀文那个傻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越过这条红线。
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
他和刘耀文至少还有一层前夫的关系。
至少不算毫无关系了。
刘耀文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下意识皱了皱眉,以为omega只是难受得紧,丝毫没察觉到宋亚轩看他眼神里失而复得的缱绻情绪。
“抑制剂在哪?”
谁知话音刚落,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宋亚轩立马急了,小嘴一瘪,眼泪又跟开了闸门似的溢出眼眶,他手脚并用,转过身环住刘耀文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膀。
“不要...不要抑制剂。”
刘耀文微怔,旋即沉下声音,“你别闹。”
“我没闹!”
宋亚轩拨开衣领,露出皙白的后颈,泛红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他用湿漉漉的眼眶带着乞求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你标记我吧。”
刘耀文瞳孔微缩,推开身上的人猛地后退两步,眼眶也因为空气里紊乱的杏仁奶信息素漫上了红血丝,“你疯了吗?”
宋亚轩此时脑子好像转得极慢,眼尾耷拉下来,小声地解释,“我很干净的,我没被人咬过。”
刘耀文微微皱眉,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你嫌弃我了吗...”
委屈地要死,黏糊的嗓音和敞露的脖颈,无一不在挑着他神经。
知道他这样子什么都听不进去,刘耀文手指曲起,压下眼里颤顿的波澜,他走近宋亚轩,将他衣领扣好。
他漆黑的瞳眸凝视的他,“宋亚轩,不要讨好我。”
明明知道的,他对他根本没有抵抗力,过去那人稍稍勾勾手指,他就什么都愿意。
现在好一些了,但也经不起他这样撩拨。
至少,他不会再让宋亚轩看见自己的窘境。
最后刘耀文还是给宋亚轩打了管抑制剂。
打完抑制剂,宋亚轩垂着眼眸没说话,转身了个身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刘耀文把抑制剂空管收拾好,看着omega似乎有些赌气的背影,微抿了抿唇角,扯过被褥盖在宋亚轩身上。
然后什么也没说,走出了卧室。
刘耀文躺在床上,阖眼酝酿了半天睡意,却仍然清醒的很,他不得不承认刚才宋亚轩的信息素扰得他心乱糟糟的。
他抬手将手腕覆在眼上,沉沉地呼出口气。
此时门被人轻轻拉开。
宋亚轩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门口,抱着枕头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睡不着?”
宋亚轩嗫喏着“嗯”了一声。
刘耀文凝视着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宋亚轩就把门关上,走进来,蹬掉拖鞋,溜进了他被窝里。
刘耀文拧起眉头,“回去睡。”
发情期和alpha共处一室,这人怎么越活越笨。
“不要。”宋亚轩摇头。“你的被窝舒服。”
“被子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宋亚轩往刘耀文那边更靠近了一些,他闷声开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亲近?我们不是复合了吗?”
刘耀文抿着唇说,“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能分手。”
“不愿意!”宋亚轩清秀的眉毛皱起来,忽然激动的情绪让刘耀文微微愣了一下,omega把自己蜷缩起来,小声地嘟囔,“不分手...”
“我知道你为什么答应和我复合。”
“你想报复我,让我也尝尝不被人爱的滋味。”
刘耀文没想到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宋亚轩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他皱着眉,声音也冷了下去。
“知道你还——”
“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刘耀文声音噤住。
“刘耀文,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再变好了。”
“酒吧我没再去了,那些狐朋狗友我也断了关系,我不会很晚回家,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不会再口是心非说讨厌你。”
“你的每个易感期我都会陪你度过,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多到你双手都接不过来,摆手和我说太多了太多了。”
刚才在卧室打了半天的腹稿,到了实战的时候一点都没派上用场,只能断断续续的憋出这么一段不知是否能在刘耀文心中能掀起波澜的话。
过了一会,宋亚轩抬头,只见刘耀文背对着他的背影没有动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发情期的情绪总是敏感,咬了咬唇,无声地蹭去眼尾的湿润,轻声地说。
“文哥晚安。”
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均匀,一直保持侧躺姿势的刘耀文动了动身子,蜷起僵硬的指节。
他转过身,看着宋亚轩熟睡的面庞。
眼里的复杂如黑夜的迷雾弥散不去。
omega连熟睡都在低喃着他名字,眉头舒展不开,像被困在梦魇里无法自救的人。
他唇瓣一张一合,夹杂着几声像小兽般的呜咽。
刘耀文的心跟着绞疼了一下。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宋亚轩的眼尾,将眼泪擦拭掉,有些僵硬又有些小心地摩挲他的脸。
带着目的又怎么样,在这段不单纯的关系里,以为能掌控主导权的他,不知不觉又在被牵着鼻子走了。
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好”,又或者想转身将他搂进怀里却被硬生生压下的冲动。
都在告诉他,你还是无法狠下心。
光是不看他,你就什么办法也没了,只敢在他睡着后偷偷抚摸他。
刘耀文收回手,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宋亚轩,还是折磨自己。
彩蛋很长很甜!!
【完全放下芥蒂和好如初的两个人+发情期的小宋+一点点性张力】
ABO背景/职高
奶糖轩×朗姆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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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在中考的时候正巧赶上分化。
导致宋亚轩只考了两三科,总成绩一塌糊涂。
祸不单行,宋亚轩还分化成了Omega。
宋妈妈和宋爸爸都是Beta,认为Omega都是娇娇弱弱的,本来想花钱给儿子送进普高的心思也没了,随便给宋亚轩在职业高中随便选了一科报了上去。
宋亚轩背着小书包来的他们A市的职业高中时,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给他报的是幼儿教育专业。
宋亚轩沉默。
他拿出手机。
“喂,妈妈,为什么我的专业是幼教?”
“季轩,快来写作业…...
“季轩,快来写作业……亚轩啊,我们也没有办法,当时就只剩这一个专业了……”
“可是我不想……”宋亚轩捏着手机。
“你不想?你自己分化成O,还考那么一点分,你想上那个学校,早知道你是O,我就早点给你选好人家把你送出去了。”
宋妈妈不满的抱怨着。
“妈……”宋亚轩捏着拳头,“……你不要说了,我上……我上还不行吗?”宋亚轩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这不就得了?还有事吗?没事挂了。”宋妈妈那边不耐烦的说着。
宋亚轩安静的坐在班上,看着一个有一个带着惊异目光看着她的女孩子进门。
就连最后进门的班主任,都多看了宋亚轩几眼。
宋亚轩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宋亚轩的同桌顾淼淼是个蜜桃味的O,或许鼻子灵,或许是宋亚轩的抑制贴太过劣质,女孩一进门就闻到宋亚轩身上的奶糖味。
女孩子都很细心。
顾淼淼观察到宋亚轩低落的情绪,努力的逗宋亚轩开心。
宋亚轩吸吸鼻涕,尽力的给顾淼淼露出一个笑,顾淼淼看着宋亚轩,宋亚轩呼气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冒出一个鼻涕泡。
顾淼淼和宋亚轩两个人都笑了。
宋亚轩觉得:在这个班级还不错。
班主任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
收学费。
发饭卡。
加上两节自习课。
上午过去的很快。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宋亚轩觉得一上午就像半个小时一样。
吃午饭。
午休。
转眼间又来到下午。
宋亚轩调整情绪,变成和来学校以前一样又香又软又聪明的小Omega。
他和顾淼淼打打闹闹,就到了领军训服的时候。
他们的教室位于在整栋楼最角落的地方,是最后下去领衣服的。
所以宋亚轩抱着军训服回宿舍的时候别宿舍楼的男生已经没有几个了。
宋亚轩嫌弃的拿着学校租来的军训服,上面还有着汗味。
宋亚轩慢吞吞的换着衣服。
刘耀文,A市职业中学计算机高二生。
当时以了660多分进的市内职业中学。
职业中学的金A,给职业中学的那个小破庙拿了不少奖项。
他爸爸在刘耀文入校的时候大手一挥捐了不少款子,学校各方面条件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刘耀文的地位在学校里也就高了许多,饭卡无限制随便刷,不会爆;不管什么时候,学校里面随便逛;只要是普通教室,都得让刘耀文三分。
但是据小道消息说:刘耀文和他爸爸不对付。
不少换好军训服的高一妹子看着刘耀文犯花痴。
有的胆子大一点的,甚至掀开自己的抑制贴放出一点信息素。
刘耀文皱着眉头从万花丛中走过。
“想不到在家里有那个老家伙烦,在这里这些人更烦。”刘耀文心里默默的抱怨。
刘耀文进了男宿,爬到三楼,走到东边楼道的尽头,推开门,一股淡淡奶糖味就往刘耀文鼻子里钻。
刘耀文往屋子里探着头,发现有一个半裸着的奶团子在换军训服。
奶团子看见刘耀文尖叫了一声。
刘耀文闻到更浓的奶糖味,讪讪的关上门。
“喂,小刘啊。”是男宿的大爷,“你今天真的来啦?”
“嗯。”
“我告诉你,三楼让那些新来的小孩住了,知道你喜欢清净一点的,你的宿舍给调到四楼最东面去了。”
刘耀文漫不经心的嗯着。
但实际上闻着从门缝里飘出来的奶糖味,脑子里都是奶团子光滑的脊背。
正想着,门开了,奶团子一下子撞进堵在门口的刘耀文的怀里。
6.
宋亚轩撞的自己差点仰过去,还好他面前的人拉住他的手腕。
他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就跑开了。
对方身上的朗姆酒味道压制的他头脑发昏。
他怕和人家待的时候再长一些会提前进入发情期。
宋亚轩又摁了摁自己的抑制贴。
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自己是O,第一次发情期父母花了不少钱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可是也就是那一次,父母觉得自己是个赔钱货,连自己上学都是苦苦央求了父母好些日子才换来的。
宋亚轩家是普通家庭,父母各有一份工作,如果宋亚轩是一个A,不需要买大量抑制剂抑制贴的话,可能父母会再给宋亚轩努力一把。
可是,“自己怎么就是O呢?”
7.
宋亚轩跑到集合地点的时候领导已经开始讲话了。
宋亚轩悄悄溜到队尾,放空自己。
“谁是O,举起手来,你们可以减小训练强度。”
宋亚轩的耳朵里猝不及防的闯入这么一句话。
宋亚轩咬咬牙,还是没有举手:他要证明,他即使是O也不比A差。
一个个A教官下来检查,怕有的同学浑水摸鱼。
一个长的棱角分明的教官从宋亚轩面前走过,又回到宋亚轩面前。
“你是A还是B?”
宋亚轩低着头,“我……我是……”
“你是O,抑制贴开了,小朋友,下次记得贴好了。”
教官把宋亚轩提到O的队伍当中。
宋亚轩把开了边角的抑制贴摁了嗯,到底还是没舍得用备用的抑制贴。
宋亚轩拦住教官,“教官,我觉得我可以尝试的Alpha的训练强度的。”
旁边几个女孩子笑了。
顾淼淼瞪着几个女生,“笑什么笑,不准笑话我们班人好吗?”
教练打量着宋亚轩,照着宋亚轩的肩膀一拳下去,宋亚轩往后退了几步。
教练无奈的说着,“小朋友,你是Omega,军训玩玩就可以了,真的没必要对这个这么认真。”
宋亚轩揉着肩膀,点头。
8.
谁知道一进食堂就看到零散几个个军绿色的背影在吃东西。
刘耀文心里咯噔一下,往打饭的窗口望去。
窗口都还是空的。
刘耀文心里了然,他上窗口要了个汉堡,坐在自己下午刚刚见过的奶团子旁边。
刘耀文看着在嚼东西的奶团子,腮帮子一鼓一鼓。
乌黑的眼珠瞪得提溜圆,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疑惑的情绪显而易见。
刘耀文脱下外套,搭在宋亚轩肩膀上。
“穿好。”
“啊?”
“你来早了,是要先拉歌,后吃饭的。”
面前的奶团子听到就要往外面跑,刘耀文拉住他,“你出去指定会挨罚?”
宋亚轩停住了。
他觉得真打自己的脸,一边说着可以承受的了Alpha的训练强度,一边还被Omega的训练强度累的够呛。
刘耀文指着外套,“你穿好它,这样好歹可以遮遮,没那么明显显让人看出来你是军训的新生。”
宋亚轩乖乖穿好外套,感激的向刘耀文笑了笑,又开始往嘴里塞东西吃。
果不其然,找不到人的教官上食堂里面逮人。
几个刚吃了几口的Alpha被教官骂出去做体能。
刘耀文淡定的吃着汉堡,觉得脸上的目光粘的更紧了。
刘耀文扭头看着旁边的小O。
宋亚轩被刘耀文的目光吓了一激灵,又转过头小口小口的吃饭。
听到旁边人的轻笑,闻着外套上的朗姆酒味,宋亚轩悄悄红了耳根。
(>ω<*)开新坑啦
匹配度适配综艺恋爱甜饼
元.帅×星际画家|一方失忆
球星×国.民巨星|三岁差年上
章1
*
【某豆扒贴】
题主豆腐脑不加卤
星际首.脑前期筹划了哨向匹配,并且在一周前已经完成第一轮报名匹配,据可靠消息,于下周会选取最高匹配度的两对进行同.居生活录制。就比如,元.帅和星际画家,国.民巨星与球星。
好了,我终于,克制住我想尖.叫的心把关键信息用最官方的语言打完了,其他人想骂骂想叫叫,我先去洗洗...
好了,我终于,克制住我想尖.叫的心把关键信息用最官方的语言打完了,其他人想骂骂想叫叫,我先去洗洗脸冷静冷静,这阵容!太绝了!
【?真假】[题主回.复:千真万确,我朋友是工作人员!]
【国.民巨星?别告诉我是我儿子他才刚公布自己分化成向导多久啊啊啊啊妈妈不允许】
【你说到这个我就想说元.帅真的可能参加这种事吗?我老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家里都有我了】
【楼上醒醒白日梦做的还挺甜】
【不是吧我刚知道小严俱.乐.部休了几个月的年假结果这个消息就出了不会是我家小严吧靠我人都傻了】
【!!!!!!救命!我家小宋不是说好了要闭关为下次画展作画吗!!!!!】
【?有事吗这不就是包办婚礼吗?他们几个可能这之前都不认识吧?】
光脑联络了千家万户,此时华灯初上却仍有很多人因为这个帖子被搅乱心绪睡不着,与好友的私信联络也有这篇帖子的高转载率。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其间提到的身份所让人联想到的一个比一个轰动。
网上哗然一片而被大家议论的主角之一却和自己的助理悠哉悠哉的逛着西点店。
“阿权,你说和我匹配适度的那个真的是俱.乐.部的那位看家球星吗?”贺峻霖带着他代言的新款半环形耳.机,认真的在黑森林小蛋糕和华夫千层里做选择。
助理阿权在旁边提心吊胆,想提醒却不敢惹这位祖.宗,只好避重就轻的回答,“啊,这个确实是,光脑里的结果显示你俩匹配值100%,星际最高呢。”
听了这话,贺峻霖倒是没了吃甜品的心思,准备拿蛋糕的手僵在半空,“百分之百?阿权你是不是给我作假了?”
小助理立马高喊.冤枉,“真的不是啊老大,我真的就只是把你的参数都交上去了,真心没找.人。这次可严格了。”
听闻后心情愉悦的贺峻霖决定就不买蛋糕了,转而拿了一罐手指饼干准备回去自己泡点奶茶就着啃。阿权自是大松了口气,顺便为严球星默哀一秒,对上谁不好,偏偏对上了贺峻霖。
可谁能想到,就是人人爱慕的巨星向导,会为了严浩翔一场球赛提前买好夜宵通宵坐在沙发上,每当严浩翔踢一个好球贺峻霖都超级开心。
所以,贺峻霖之所以报了这个匹配完全是因为严浩翔递了文件,这才和自己经纪人求了半天得以松口。
本来大家都抱着小巨星一轮游的心思答应的,毕竟谁不知道严球星的哨兵级别有多高,贺峻霖作为一个刚分化不久的向导能够适配的可能性太小。
谁能想到两人直接完全适配呢?
整个团队当天清晨接到首.脑亲自送来的信件全体呆滞。唯独难得早起的贺峻霖一扫起床气,开心到蹦起来。
呀呼!马上就能认识严浩翔啦!
如果说,严浩翔和贺峻霖的知名度高,那么刘耀文宋亚轩的知名度便更高了。
刘耀文,14岁便觉.醒的黑.暗哨兵,上战场即星际战,直接在实践里懂了所有理论技巧,相貌又生的好,正装一穿便帅到惨绝人寰。是大家心中的大英雄。
宋亚轩,可谓是出名到全星际的天才画家,风景素描水彩油画都格外擅长,自己还有一套自成的画风,舒适的像午后的第一缕阳光,一扫心中阴雾。
贺峻霖和严浩翔之间如果还是有一定的联.系的话,那么刘耀文和宋亚轩便是互相完全不认识了,一个长期游历星际作画,一个长年军部和战场跑,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可匹配度居然达到了⑨8%,真可谓是恐怖如斯。
其实这次的哨向系统匹配就是为了缓解刘元.帅的暴怒,等级太高的哨兵上久了战场便会对自身的精神视区有严重影响。
再加上刘耀文的精神体是狼,每月月圆他就会陷入狂.暴期,最后都是由他的副手给他打向导素才能有所缓解,元.帅的匹配问题被重点看重,首.脑为此刻意做了一个项目也不足为奇。
只是……如果忽略本届首.脑的负责人是那个热衷于拉郎帅哥的不正经女王的话,一切都还算正常。
于是,在一个平平淡淡的周六晚上八点,最高宣.传部发布新综艺预告视.频。
有早日蹲.点的已经点开看了,只见国.民宝贝看着刚睡醒的球星目不转睛,笑着打招呼的样子要多乖有多乖,笑的眼睛亮亮像一只幼猫。
刚睡醒的严浩翔带着绵长的呼吸与气音,“嗯?小朋友?”更要命的是迷糊间的当家门将喜欢凑近看人,直接把人家舞台上撩人无数的小巨星盯脸红了。
贺峻霖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俊脸,直接心里小鹿乱跳,撞的自己表情管理都不能继续保持,恨不得立马躲起来哐哐撞墙。
救命,严浩翔用低音炮喊我小朋友?严浩翔用低音炮喊我小朋友!
tbc
随便写写后续随缘
勿上升!!!
全文无三观,爽文。
十恶不赦和人性天使的碰撞。
人物介绍
十恶不赦
马嘉祺严浩翔刘耀文张真源
张真源是Y集团的董事长,马嘉祺严浩翔和刘耀文是最大股东。Y集团是四人联手打下来的天下,四个22岁的青年都是商业金鹰。年纪轻轻公司就具有极大威慑力。表面上看Y集团干干净净,是四个青年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背地里那些十恶不赦的勾当,除了四人,没有人知道。四人眼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十恶不赦。(Y集团总部位于S市。)
四人读完高中就没有读书了,一起打拼,父母...
四人读完高中就没有读书了,一起打拼,父母都去世了,四人从小玩到大。因为家庭原因导致内心扭曲,表面是努力拼搏的商业青年,背地赚黑钱。笑面虎称呼他们最不为过了。
人性天使
丁程鑫贺峻霖宋亚轩
S市大二学生。
三人都是S市C校大二学生,19岁。三人都是孤儿,高中出了孤儿院,用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钱,凑在一起买了个公寓。C校顾名思义,S市较为垃圾的大学。三人是出了名的海王,但只钓那些富家人,只玩男人不喜欢女人。三人长相极为惊艳,在C校并称校草,因为从小练习武功,也成了C校校霸。三人靠自己养活自己,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都以为他们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钱,其实他们的钱干干净净。
丁程鑫是网络上出名的画家,他的作品拍卖价高达一个亿,却没有人见过他,只是把画放到网上,等着人来联系他买他的画,所有人都对这个有才华从不露面的画家颇为好奇。
贺峻霖是出名设计师,设计稿图被大多数公司抢,却也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把设计图稿样板放到网上,等着其他公司联系他,选取出价最高的公司。
宋亚轩是著名小说家,为人神秘,没有出版社。他写的小说新颖吸人,每部小说出售量高达千万。共出了三本小说,出版社都不一样,哪家出版社给的钱多就和哪家合作。
三人没有团队,没有公司,全是凭一己之力赚钱,也只想赚钱养活自己。三人内心极其善良,却带着十恶不赦的面具,被贴上海王,被包养,靠和别人上床拿钱标签。三人有过无数个男朋友,却只是牵手拥抱亲吻。
开端
这天是宋亚轩出版第三本小说的日子,赚了大笔钱,拉着贺峻霖和丁程鑫来到酒吧。三人坐在卡座前喝着酒,三人酒量都不错,时不时有人过来搭讪,也不拒绝也不同意,就是钓着。
马嘉祺严浩翔和刘耀文在这家酒吧谈合作。贺峻霖眼尖,看到他们三人,看上去很有钱,而且长的帅,觉得可以玩玩。
“看那边。”贺峻霖举起酒杯指着一间包厢门口,丁程鑫宋亚轩顺着看过去,瞬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走啊,帅气又多金,谁不爱?”宋亚轩笑着端起酒杯往那边走。丁程鑫贺峻霖紧紧跟着。
宋亚轩看准刘耀文,觉得是自己的菜。宋亚轩不慌不忙地,朝着刘耀文走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给他塞了一张纸条,然后朝着厕所走。刘耀文打开那张纸条,上面是整整齐齐的字“你的小宝贝在厕所等你哦。”刘耀文笑着和严浩翔说了点什么,然后朝厕所走去。
“没意思,这么好撩。”丁程鑫看着刘耀文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亚轩本来就长的清纯无害,是个人都爱,这没什么。看到那个高冷男了吗?看你贺哥把他拿下。”贺峻霖笑着朝严浩翔走去。丁程鑫一只手手肘靠在栏杆上,脑袋放在手心,饶有趣味地看着贺峻霖。
贺峻霖长的清秀,像个人间仙子,漂亮的桃花眼会勾人魂。严浩翔看着仙子一般的贺峻霖向自己走来,不禁勾起一抹笑容。然而贺峻霖却对着他擦肩而过。严浩翔皱了皱眉,吸着贺峻霖最后一丝风铃花的残香。严浩翔下意识抓住贺峻霖的手腕,贺峻霖用好看的桃花眼对着他眨眨眼,略显无辜。严浩翔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推进包厢。一旁的丁程鑫笑着抿了一口酒,看了看马嘉祺。
马嘉祺还在包间门口和别人交谈着什么。丁程鑫不是那种打扰别人的人,就转过头,自己喝酒。这边马嘉祺送走合作方,一转头后面两人没了踪影,不禁皱了皱眉。马嘉祺环视一圈,看到了背对着他的丁程鑫。丁程鑫的身材很清瘦,穿了一件宽松的天蓝色卫衣,在这烟酒味很重的酒吧里,他就像人间一股清流。
马嘉祺拿起一杯酒,朝丁程鑫走过去。
“小朋友,未成年可不能来这种地方哦。”马嘉祺朝丁程鑫碰了个杯,喝了一口酒。丁程鑫打量了一下马嘉祺,礼貌性地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19了。”丁程鑫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马嘉祺挑眉看着丁程鑫。丁程鑫撇了他一眼“我兄弟把你两个兄弟拐走了,你不担心吗?”丁程鑫笑着看着他,好看的狐狸眼半眯着,实在是蛊惑人心。
“那我不介意你把我也拐走哦。”
丁程鑫又打量了一次他的脸,清瘦的面庞,颧骨若隐若现。丁程鑫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笑了笑“好啊。”
群聊(3)
鑫鑫子:鱼儿上钩。
霖霖子:勿扰模式中。
轩轩子:各位今晚不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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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灵感就想写一篇这种的。天使与恶魔的碰撞,个人感觉会很好看。
破镜重圆/勿上升/1w+
01.
宋家那闻名海内外的奶茶集团,今日市值跌了百分之五个点,曾经打着奶茶杯数连起来“绕地球一圈再打个中国结”的脍炙人口口号,似乎要成为过去式。
白手起家的宋老总今年六十,唯恐从他这建起的奶茶帝国还传不到下一代就倒闭,紧急召回在美利坚双修金融和管理的儿子,父子俩彻夜长谈几宿,交接完公司上上下下的事。
宋老总看着儿子的西装革履和金丝框眼镜,再低头看自己身上抹不掉的暴发户气质,颇为欣慰,老来得子,幸好乖儿子没有遗传他,送他出去镀金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宋老总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亚轩,你老爸我可经不起东山再起的活,所以你得好好干,不要干倒下了,我晚年没了,你享乐也没了。”
宋亚轩点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报表。
天亮了,奶茶集团迎接新领导到来的不是横幅和仪仗队,而是几辆市政局单位的挖掘机和吊顶机。
公司大楼马路对面的一排绿化,全被提溜起来。
老一派爱拍马屁的老员工急哭了,听说新来的小宋总是漂亮国的双料硕士高材生,这一大早的迎接仪式碰上了市容整改,又吵又乱,意头不好,要惹得新来的小宋总不高兴,他们日子都不好过。
在大楼门口等了半天,伸长了脑袋也没看到一辆像样的商务车开过来,员工们用手给自己扇风,低头看老宋总给他们发的儿子照片,一边嘟囔小宋总确实帅,一边抱怨小宋总什么时候才能来。
可没有商务车,照片上的人从大厦对面的包子铺走过来,一身板正的深蓝色西装,手里提着一杯豆浆和两根油条。
那句欢迎宋总卡在喉咙,直到人都走到跟前了还没人说话,宋亚轩倒是随和,问了一句他们上班点不在工位,杵在这里干什么。
领头的一个总监级别的反应过来,打了圆场,“小宋总第一次来公司,我们带您参观一下,也联络一下感情。”
“好,但不用这么大阵战。”宋亚轩被太阳晒得有些难受,“进去吧,站这里太热,外面烟尘还大。”
其实怕灰尘沾到他的豆浆油条。
几行人便跟着一起进公司,有眼力见的一个女孩要帮忙给宋亚轩提东西,被拒绝了,宋亚轩好笑地解释,哪有让女生帮忙提东西的道理。
总监别扭地念着gentleman这个单词,接着话题聊到,“最近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修路了,平常我们公司没有什么粉尘污染和噪音污染,小宋总,下午我就去给外面施工队说说,能不能不影响咱办公。”
宋亚轩摆摆手。
“外面市容整改是我连续好多天建议环境局的。”
行人走到电梯廊,被宋亚轩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电梯楼层还是宋亚轩自己按的,叮的一声门开,他率先走了进去,温和地询问大家要去几楼。
下属们十来分钟内已经失态几次,反应过来后忙代替按好了楼层,不解地发问,为什么要整改门前绿化。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哪里有火烧绿化的?
“我看过这几年的报表,市场的发展要求我们不仅要看同类品,还要看替代品,现在奶茶我们做到顶天了,也不能阻止咖啡也称为潮流饮料,市值下跌的原因,不就是对面的咖啡集团吗?一天搞八百个神券活动。”
年轻人迭代更新,上一年在学校里喝着奶茶吹楼梯,下一年就该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写资料。
这些道理没可能在这公司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懂,但一群人还是一头雾水,这和小宋总建议环境局市容整改有什么关系。
宋亚轩啧了一声,心里嫌弃他们木楞,却还是耐心开口解释道。
“那几棵树是他们的发财树,我给它们拔了。”
……
电梯突然安静,空调好像有些冷。
宋亚轩也皱眉了,“商战离不开五行,我五行属水招财的方向在正南方,我回过国前就找人算过了,马路对面那几棵树挡我财路还做竞品发财树,早该铲了。”
“……”
“怎么了?国内这两年不流行风水了?不应该啊。”
国内流行风水是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DNA,但是从一个美利坚全球著名学府双修两个硕士学位的高材生来说,从他的嘴里说出五行属水太过违和,何况还真因为这个上书建议到了人家环境局那,关键还真给他拔了人家的几棵发财树。
小宋总,好另类啊。
从此小宋总倒拔发财树的典故,从公司董事会传到参加阿姨,再从内部保安传到马路对面的竞品公司。
小宋总以一己之力让对面公司开在附近商业街的咖啡店取消了所有优惠券的活动,且全国仅此一家门店被取消了活动,原因很简单,这附近的公司也就他们咖啡集团和奶茶集团,很明显对面的咖啡集团发财树被拔了后,恼羞成怒了。
这是商战,血淋淋的商战。
下午两点钟,午休结束的员工们依旧昏昏欲睡,虽然说作为奶茶公司的福利是每个星期都有免费的奶茶喝,可说到底还是咖啡因能够提神,然而点开外卖软件,那咖啡后面标红的30让他们痛心,打工人下不去狠手喝一杯30块钱的咖啡。
有人就疑惑了,“小宋总,给消费者发券这个套路不是隔壁咖啡搞的吗?我们也搞?”
“这东西还有专利吗?”宋亚轩认真地发问。
“那不就行了,他们神券的活动做得怎么样?”
“挺好。”
“那不就行了,已经有人替我们证实了这个活动的可行性,并且这个活动也不是什么专利专属,为什么我们不能这么做?”
话锋又转,“再说了这个活动确实更能吸引人,明星代言是虚的,价格低省下来的钱是自己的,消费者才更加对我们的产品有热情。”
宋亚轩的话倒也没错,只是这种做法实在是恶心人,再加上老一派的作风,大多数会考虑面子工程,这个活动在他们心中有数能够做成功,却始终没有人会愿意去做迈出这一步的人,生怕头上当着一个“跟风”的坏名号。
“商场嘛,大家都是互相学习,不要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那对面还吃大米呢,难道我们就不吃大米了吗?”
道理是如此,执行总裁也发话了,底下的人就算再有疑惑也始终愿意跟随他的步伐,新的季度开始便做起这个活动。
有了之前对家的经验,做这件事情并不难,不过是照搬模式,再在这个模式上添加属于自己的企业文化和产品特点,很快奶茶推出新品的同时也推出了许多优惠活动,季度的开始,财务报表上的曲线已经在往上涨。
宋亚轩满意地笑,扶着眼镜准备叫秘书去给自己买几支富贵竹放在自己的电脑桌旁,又是防辐射又是招财。
宋亚轩体贴的给他抽了一张纸巾,“怎么了这是?”
“什么隐患?”
宋亚轩实在想不出来,他那个人造喷泉,还没他的膝盖高,不过就是意思一下,五行属水,遇水则发,想给他的总裁之路铺点吉祥兆头,他招谁惹谁了。
可是秘书说,“上面领导给的理由是这附近有幼儿园,怕小孩上下学的时候路过,孩童好奇心强,喷泉会吸引他们玩水,如果不小心掉进去的话会造成伤害。”
宋亚轩花了几分钟消耗这个理由。
美利坚教会他的不仅是金融和管理,还有一堆连美剧也要消音的脏话。
秘书听不懂,他只知道老板面前的那颗小盆栽的叶子被他扯下来了,犹豫了几句还是打破僵局,询问需不需要给老板办公室换点绿化,不然换成富贵竹怎么样。
宋亚轩听到富贵竹三个字面色稍微好了点,点点头说了要六支,六的寓意好。
秘书连连点头,生怕再有什么事情惹怒了老板,作为底下的员工他可不想夹着尾巴生活,本打算转身离开,可宋亚轩又叫住了他。
“怎么了?小宋总。”
“对面那卖咖啡的大楼,我爸或者我们公司董事会就没有人跟他们那边的人来往过吗?”
秘书摇摇头,“令尊说了,咖啡都是洋人的玩意,和我们玩不明白,也玩不到一起去。”
宋亚轩嗯了一声,内心却啧啧声,要是真看不起洋人的那套玩意儿,干嘛还把自己儿子送去美利坚。
“这样,你帮我去联系一下,就说我想跟他们老板喝个下午茶。”
“啊什么?”宋亚轩用笔帽敲着桌子,“就当作普通商务会谈一样安排就好,毕竟门口那喷泉我还想要。”
“这有什么关系?”
“没看出来吗?对面卖咖啡的报复我砍他树呢。”
本就该谈一谈,这样我砍你树,你挖我池的行为,总不能够长久。
宋亚轩想起来昨日在风水本上看到的那句“此月宜和气生财”,还是觉得人的肚子要大一点,不说装船,装个小喷泉应该也要有吧。
秘书似懂非懂,他又善意提醒了一句。
“那卖咖啡的老大叫刘耀文,别约错了。”
02.
刘耀文点好了一杯草莓拿铁,这是他们家新品,全名叫“莓你铁不行”,如此的名字菜单上满满五排,担心点的东西宋亚轩不爱喝,还贴心地把菜单放在桌上。
咖啡厅清空了人,一眼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刘耀文。
“刘总,这么冷清,不做生意?”
宋亚轩在他面前坐下来,看刘耀文对着咖啡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草莓不好喝,说了我喜欢蓝莓呀,又没记住。”
刘耀文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吧台和恨不得隐身的工作人员交涉,没多久要了一杯蓝莓拿铁,拿回来的时候宋亚轩只是接过后放在桌上,没喝一口。
其实草莓和蓝莓宋亚轩都喜欢,不过是折磨人罢了,今天就算给他点了蓝莓味的,他也会挑剔还是草莓味的好,刘耀文比谁都清楚宋亚轩能有多作。
外人眼里温和绅士的男人,作死了。
刘耀文甚至能知道他下一句话会是什么,比如……
“你这三十块钱一杯还不够我一口喝的咖啡,一下子给我点了两杯我可付不起钱呀,毕竟我最近刚赔了一个漂亮小喷泉,没什么流动资金的。”
“请你的。”
刘耀文知道他不会好好说话,伸手要去抓他的手,却被宋亚轩躲开,还想继续去牵,发现他正用力瞪着自己,只好作罢。
“亚轩,不要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
“哪敢?”宋亚轩冷嗤,他就从来不会哄人,“万一我的小喷泉让我闹脾气闹没了可怎么办啊?”
“是你先拔我的发财树的。”
“那也是你先搞什么优惠券活动,扰乱市场秩序。”
“你现在不也复制这一个套路挺吃香的。”
“那你……”
“那我怎么了啊?”刘耀文手臂撑着自己的膝盖,“亚轩,出国的时候不和我说,回国了也不和我说,我也生气啊,那喷泉你要是喜欢我回头给你们家后花园送多两个好不好?”
“谁稀罕。”
宋亚轩嘴硬,但是不再气汹汹地和刘耀文对视,偏头看向别的地方,刘耀文看出了他态度软了一些,再次伸手去牵他,握紧了不让他反抗。
这双手本来就比他瘦了一圈,从小被家里人样叼的胃哪里吃得惯每天都是汉堡和牛排,估计自己在外也不懂得照顾好自己,手腕上的骨头都突出来了。
刘耀文心疼地用手指摩挲他的皮肤,转移了话题,“下午任务多吗?不多的话,陪我待一会儿。”
“多,我现在是执行总了。”宋亚轩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躺在靠背上,刚哄好一点又开始了,“而且我陪你干什么,你是我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别说这话,你比回形针弯。”
宋亚轩脸一红,“刘耀文。”
“那我还不是你男朋友吗?”刘耀文头有些疼,不知道是咖啡厅里的空调太猛还是因为宋亚轩,“祖宗,还不复合吗?追你三年了,我从长江口皮划艇划去美利坚也该到了吧。”
“你做错了事怎么还来要求我啊?”
宋亚轩眉毛蹙得比刚刚进来前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还要紧,提起了往事,他总是说不尽的委屈。
明明是刘耀文先骗了他,谁能忍受恋爱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真心,还要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刘耀文有婚约的消息,更可笑的是婚约对象还是女人,宋亚轩都在想是不是他再晚一点知道,是他妈拿着一张银行卡甩在他脸上说拿着这几百万离开他的儿子。
后来是解释了,解释这是一场乌龙,长辈喝酒上头乱点的鸳鸯谱罢了,女方也根本没那个意思,不过是等到时机好些了,双方约下来说清楚说明白就好。
刘耀文早就把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谁知道谁传话传着传着变了味道,进了宋亚轩耳朵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是直男装基的恶人,是践踏两船的渣男,是男女通吃的变态。
“亚轩,你相信我,不然我现在带你回我家好不好?我和我爸妈也说清楚了,喜欢你,只想要和你在一起,他们同意了的。”
宋亚轩早就相信这是一个乌龙,可心里那块疙瘩就是在那,他也会在安静的夜里责备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万一有一天把刘耀文逼退了,他应该会后悔吧。
“以前我怎么样你都顺着我的,可是我现在拔你两棵树你就报复我了。”
索性挑起另一件事情的刺,刘耀文知道他不想继续翻旧账,起身坐到他的旁边,宋亚轩也只是象征性抗拒了一下,扭过头。
“商战嘛,小宋总适应一下,无缘无故没了一排发财树,我总得做点什么也让我们公司的人看吧,不然我以后混不下去了还要你来养我。”
“谁要养你?”
“好了,回头我给你找个风水大师算一算摆一摆,绝对比你那一个小喷泉管用。”
说好哄的话,三年过去了还没把人哄好,说难哄吧,此刻听到自己能够免费蹭一个风水大卦,宋亚轩眼底藏不住的那抹小欣喜格外的亮眼。
刘耀文爱死了他这副明明开心却还要用力压着嘴角的傲娇样子,忍不住把他脸上的金丝边眼镜取下来,用力揉搓了几下他的脸。
“喂,你干嘛,我还没有原谅你。”
“知道。”
刘耀文爱得牙痒,这三年来很多种时候都像现在一样想把他按在怀里亲吻,缺了个身份亲亲他总得做点什么来弥补。
直到看到他的脸和桌子上那杯草莓味的拿铁一样粉粉的,刘耀文才觉得胸闷着的一口气呼出。
“宋亚轩,你就折磨我吧你。”
“那你可以不要让我折磨你的啊。”
宋亚轩说着这话旁人听来一定觉得都是刺,却只有刘耀文觉得这像羽毛一样挠着他。
在他眼里这和一只被圈养起来的高贵猫没有任何不同,要不是怕说出口又招他生气,刘耀文有时候很想喊他女王,喊他公主,喊他大小姐。
“我挺喜欢你折磨我的。”
“刘耀文,你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讨厌你。”
宋亚轩抢过他手里自己的眼镜,戴上后又是文质彬彬的小宋总,衬衫的衣领也被他抚平,仿佛刚刚无理取闹在耍脾气的人不是他。
“好好好,讨厌我。”刘耀文干脆所有话都顺着他讲,“你可以讨厌我,但你不可以不理我。”
宋亚轩不说话,起身准备要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絮絮叨叨,意图是在于阻止他出去,理由是外面天气太热了,讲不通了又换一个,询问宋亚轩就不想再知道什么风水摆位小技巧。
只可惜那只被养得性子嚣张跋扈的猫今天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耳朵像关了门一样拒绝所有的信息进入,逞强地走到室外高温下装着他的高冷,任刘耀文把他送回了自己家公司楼下了,才停下。
殊不知这对总裁情侣的形象过于引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在前面走,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后面追,轻柔地哄着人,任谁看到这个画面都不觉得是一方在求着一方,反而更多的是在阳光折射下,光影叠出得彩虹色光圈,为他们蒙上一层纯爱的滤镜。
是助理一手抱着富贵竹,一手拿着手机冲进了宋亚轩的办公室,露出一副小宋总为了这个公司真是付出太多的眼神盯着宋亚轩。
“怎么了?”宋亚轩觉得他的眼神让自己全身发麻。
“小宋总英明,怎么我们就没想过用美人计呢!”
03.
咖啡集团的高层愁都愁死了。
门口那一排发财树不见了就算了,现在对家奶茶集团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做优惠券的活动,他们的竞争力已经不能在市场上十分明显了,本来这些都够他们头大的,结果现在又出现了这条新闻。
看着照片里面自己家的总裁低声下气地求着对面奶茶集团的总裁,恨铁不成钢地拍大腿,气急了之后大骂一声“胡涂啊”。
有人给他铺了台阶,“刘总,是不是媒体乱写?或者是对面的宋总威胁论您什么?您可以把事情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想办法解决。”
为此刘耀文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感激。
“那你帮我想想办法吧,对面那栋楼的宋总确实有点难追,我从中华大地追了一万四千多公里都还没追到他。”
貌似重点有误。
几个年长的人又忍不住再拍大腿和叫糊涂,刘耀文知道自己缓解一下气氛就好,不能真把他们惹急了,他还没真想被弹劾了让宋亚轩养他,便搬出了他早就想好的说辞。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他们和对面卖奶茶的不可能怎么一直的以消耗对方为手段,发财树和小喷泉事小,恶性循环只会让他们都得不偿失,不如迟早停下这种没有意义的内卷,去卷真正意义上的共赢,比如合作,比如联名。
他的话不无道理,如果真有这份心思的话,好好琢磨这个方向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战略,但说到底,这个战略也和他堂堂一个总裁低声下气哄人没有什么关系吧。
刘耀文摸摸鼻子,这点他也没办法再为自己美化,坚信诚实也是商人一个高品质,老实交代道,“于我本人而言,我确实……有自己的打算,当然了,我也是因为欣赏对方的经商理念被吸引。”
在刘耀文长达半个小时的发言里,已经尽力把宋亚轩从一个砍他们发财树的对家,美化成了年轻有为见识宏远的海归高材生。
而转眼间。
最近不太忙的刘耀文开始继续粘着宋亚轩,找人掘地三尺挖出了他现在私人住宅的公寓,还没等人下班了就等在门口,厚着脸皮跟着他进了他的房子。
刘耀文坐在沙发上,脚悠闲地搭在另外一个沙发,看着宋亚轩忙碌地在自己脸上倒腾一些水和乳液。
难得感叹和好奇,“我就说咱们俩一个年纪,怎么你的皮肤比我嫩那么多,给我也抹点呗。”
宋亚轩充耳不闻,刘耀文只好自己起身,捣乱一般地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瓶瓶罐罐,却被宋亚轩像护小鸡仔一样护住,小气巴拉地瞪着他。
“要用你自己买,我这个可是很贵的!”
刘耀文突然后悔,今天不该在会议上吹牛逼说他追的人是他见过最大方得体温润尔雅的男人了。
宋亚轩磨磨蹭蹭了很久,刘耀文从跟着进来看他收拾衣服出来,进去洗澡洗半天,再出来护肤翻腾又是小半个小时,时针已经快指向凌晨,也没见他把自己的注意力分给自己多少。
然后等宋亚轩好不容易忙完了,见他先开了被子就打算往里面钻,刘耀文突然有些气馁,拉着他刚刚做过的椅子,在他的床边坐下。
他知道宋亚轩没睡,伸长了手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亚轩,今天进看到新闻了吗?我们被拍到了的那个。”
宋亚轩躲进被子里,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刘耀文,你在演言情剧呢。”宋亚轩揭开一个角,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那你还有没有看到他们说的,这是我在用美人计勾引你,勾你把你公司卖给我,古有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今有变卖商业帝国哄帅哥一笑。”
“你也是美人。”
“啧。”
“好,你是帅哥。”刘耀文半俯着身子,手撑着床边慢慢靠近宋亚轩的脸,和他拉近了距离却保持着不碰到他,“他们这么说也对,美人计很成功,亚轩。”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你的商业帝国卖给我咯?”
刘耀文被他幼稚又得意的表情逗笑,“我们俩不过就是一个卖饮料的,哪算得上什么商业帝国呀?宝宝,给你的不足以富可敌国,但是足够让你开心。”
宋亚轩被那句宝宝叫得耳根子发烫,嘴上不肯承认原谅了他,却在听到这种只有情侣之间叫得亲密昵称,没有一点欲望想要反驳。
他懊恼着,怎么这两个字从刘耀文嘴巴里念出来就是那么好听呢。
“你……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给我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宋亚轩又带着刺讲话,不着边调地闹着小脾气。
本着脾气上来没多想,伸手想要在刘耀文身上戳戳,却不小心打到了他的手臂,刘耀文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可是距离却被拉得更近,嘴唇就差一点点碰在一起。
互相感受到对呼出的热气,宋亚轩这下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眼睛水润得如湖水波动,懵懵盯着刘耀文。
“又是美人计吗?”
“嗯?”
“我输啦,都给你好了。”
宋亚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的话。
可是他也就是那么一说,刘耀文真给他的话,他又不知道要怎么管理的,毕竟自己刚从国外回来接受父亲的产业,自己家的东西都还没弄明白的呢,哪里还顾得及去把别人家的产业给吞下去。
而现在是刘耀文真应证了玩笑话里的美人计,他恨不得把他的所有都到现在在他身下的人。
他悄悄地滚动着喉结,没忍住瞥了一眼宋亚轩红润的唇,怕自己犯罪而快速挪开视线,可小猫漂亮的眼睛也还是会惹得他一团火。
“宝宝,能亲一下吗?”
刘耀文知道这样子的要求,可能会被宋亚轩轰出去,毕竟现在还是处于追求的阶段,还没等着他点头像模像样地原谅自己就亲他,确实不符合常理。
可刘耀文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好辛苦,无数次的理智,也该换他一次纵容自己的真实欲望吧。
“好不好?”
宋亚轩还是不说话,让刘耀文不禁有些着急,难得耐不住性子的他,颤抖着身体往下压,直到了四片唇瓣碰在了一起,宋亚轩抖得往后缩。
这样的反应更加让刘耀文恨不得狠狠的把他欺负一顿,可嘴上去哄着,“别怕,以前也亲过宝宝的。”
他如愿亲到宋亚轩,一开始觉得像在做梦,哄了这么久都不肯低下头的祖宗此刻乖顺得不太真实,躺在自己身下怎么亲都不反抗,刘耀文瞬间被他抚平了所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原本以为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在幻想里他应该是如饥饿的困兽一样索取,可事实上刘耀文只敢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一样,亲吻是温柔而又轻缓的,慢慢地摩挲着他唇上淡淡的印记,浅尝了美好,却不敢再多一步的动作。
他不舍地离开宋亚轩的唇,发现他正闭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几下,灯光的阴影下像是两只新生的蝴蝶。
察觉到了亲吻停止,宋亚轩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眸早就就微红,安静地盯着刘耀文,像是在期待他的下一步的动作。
刘耀文忍了忍,掌心盖住了他的眼睛,“亲完了,说一下就一下,谢谢宝宝。”
言罢他便打算起身,撑着床边想拉开和宋亚轩的距离,可领口的衣服全猛的被人抓住,刘耀文没反应过来突然的力气,被拽着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宋亚轩委屈巴巴的,吸了吸他的鼻子,是刘耀文最无法忍受的示弱,他最清楚不过。
“我还要亲,刘耀文。”
没有理由拒绝,他轻轻点了头,再次和他接吻,有了宋亚轩允许之后才敢把更多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不仅如此还感受到他越来越清晰的回应,揪着自己领口的手越来越用力,拉着他倒在了床上。
天旋地转,是宋亚轩把刘耀文压在身下,他撑着他的肩膀,突然笑得明媚,原本只是开玩笑的“烽火戏诸侯”,此刻真实的应验,刘耀文看得有些呆。
宋亚轩便故意问他,“奶茶好喝,咖啡一点不好喝对吗?”
“对。”
“讨厌那些树,我都要给它们拔掉,全部给它们种回森林里去好不好?耀文,好不好。”
“好。”
此时此刻就算宋亚轩说企鹅在北极刘耀文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他伸手只是想扶着他的祖宗在自己身上坐好,却被他误会了自己是要反抗,双手都被挟持着压在头上,没有东西可以捆绑住,宋亚轩便口头威胁着不许动。
刘耀文立刻点头,说好,他不会动的。
于是宋亚轩得寸进尺,洁白整齐的牙齿在他的锁骨上磕磕碰碰,刘耀文虽然很痛,但更多的是能够和宋亚轩再次亲密的快感。
他期待着下一步的动作,可宋亚轩却停了下来,明明是女王的猫露出了要被抛弃的眼神,楚楚可怜的。
“你再跟我确认一遍,你是不是只喜欢我?”
“是。”
刘耀文有些心疼他会不自信地问出这种话,这种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真不是人,想抱抱他用力哄他,却还时刻记住被他口头封锁住的手。
“我最喜欢宋亚轩,我只有宋亚轩,以前现在以后都是,宋亚轩不要害怕。”
“那我想要小喷泉。”
“好好。”刘耀文星星都愿意给他摘,“给宝宝修最漂亮的喷泉,宝宝喜欢什么都给宝宝。”
宋亚轩啧了一声,又不满意,恨铁不成钢盯着刘耀文,又喜欢又埋怨那双听话的大手,想起来他们还没有闹翻的曾经,夜夜笙歌。
手拉着他的手在嘴巴里咬了一口,再拉着带着牙印的手覆到自己身下,“我说的是这个,喷泉,你个笨蛋好没有情趣。”
刘耀文确实还得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后低声骂了句脏话,手指有些生涩地挑拨,从宋亚轩的表情里才慢慢找到了感觉,服务着这能折磨死人的女王陛下。
“我们这算和好了吗?”
在迷蒙之际刘耀文还不忘问他。
可宋亚轩哪里还能思考,哼哼唧唧地自己动,根本听不到刘耀文在说什么。
只好抱着他趴在自己身上,顺着他的背在他耳边继续问,“我重新追到了宋亚轩了吗?”
这下宋亚轩才听清,自己动得厉害嘴上却还不饶人,“你都没让我舒服到,还要追到,你还不如我自己用手……啊!我操啊?刘耀文!”
这话在床上过滤过来就是舒服了就算追到,某人终于了放开了弄,宋亚轩后来又骂又哭又叹又挠,他是真的舒服到了,也是真的要被累死了。
被服侍着在浴室里,抬手抬腿都有人扶着,最后昏昏欲睡地靠在人肩膀上被人抱回床上时,又被折腾清醒。
“干嘛?我真的要睡觉,你是不是想害我起不来,明早赶超我的奶茶市值?臭咖啡。”
刘耀文笑笑拍他的屁股,“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宋亚轩答非所问,“你不是说带我回你家见你父母吗?什么时候去,要不要看个风水选个吉日?”
“啧,我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宋亚轩本来就困,被他教育问烦了,脚在他身上轻轻踹了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