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覆灭后的PTSD+残疾if+hurt/Comfort+三个人互相舔舐伤口。前提是景光假死失忆转战后+绯色组大结局惨胜,基本上每个人都付出了极其严重的身体以及心理代价。是之前说要写的那个梗(前面有链接)
*威士忌组全友情向,三点梗之二:威士忌组和银弹组大集结(算是吧),全文五万字(可能会更多)零还是活在记忆里,但是下章就出差回来啦!(终于快到我想写的地方了呦吼吼)这章小银弹主场——
5.
天空明亮,万里无云。
诸伏景光随意散漫地靠在走到尽头的栏杆上,无言地看着头顶的天空,随后又低头,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上叼的烟,几秒钟后,他把烟从嘴上取下,...
诸伏景光随意散漫地靠在走到尽头的栏杆上,无言地看着头顶的天空,随后又低头,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上叼的烟,几秒钟后,他把烟从嘴上取下,深深地吐出了一口白色的雾气。
“松田。”他随意地对着微型耳麦里面的微小声音说着,“赤井先生最近身体很差,我走不开。”
诸伏景光问言吐出一口烟圈,整个人揉了一把头发,生生在憔悴的脸庞上扯出一抹苦笑:“阵平,就别骂我了。至少我还是有点收获的。”
对面哼了一声,看起来是要洗耳恭听的,只是看起来他依旧没什么好气:“什么收获?”
“我是自杀的。”诸伏景光冷静地开口。
耳麦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东西掉落声,看起来某人又摔了,而且摔了之后还很快从地上滚起来:“哈?”
所以他这几天都是老老实实当护工,当受气小媳妇,但偏偏对方还一直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事儿都很少搞了,这么一来让他愧疚属性再度大爆发,更是恨不得给他来个土下座道歉。
他这边沉重了起来,松田阵平则嘶了一声,整个人身体再度后仰,记吃不记打地把腿再次翘到了桌子上:“景老板,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问他苏格兰什么死的。”诸伏景光老老实实地回答,“只不过原话没那么直接,我还是比较委婉的。”
松田阵平:“……”
这种问题,如果真的是赤井先生杀了你的话,怎么委婉也是戳人伤口。
“这种情况,他没打你真的是脾气好。”
“拜托,他都把我当成代餐吃了这么久了,我不问问正主有点不符合剧情发展。”
“都说了你不要跟着萩学这么多奇怪的词!啊——他回来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别这样。”诸伏景光熟练地顺了一把毛,然后继续开口,“这些词能够更快地概括含义,比如说你现在就听懂了。”
“那是因为我和萩混久了……不对,话题歪了。”他用一种非常生硬的方式把话题扯了回来,“所以他也是那么直接回答说你是自杀?那不对啊,这样的话你应该没惹任何人,但你不是说他第一次见你就非常痛苦吗?”
“是的。”诸伏景光把那根快要烧到自己手的烟摁灭,随后抬起头,语气茫然,“我问了,我问他……”
“你和苏格兰之死有什么关系吗?”
——赤井秀一点烟的动作一顿,猛然间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绿色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愤怒和旺盛,就像在丛林里面熊熊燃起的火灾般吓人。诸伏景光被他这么一个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僵直了身体准备反击,顺带把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绪和理智都拉回来塞回大脑里。
——“他会死是因为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摁下了打火机,顶着护工不赞同的目光开始抽着从他口袋里面顺出来的烟,随意而自在地吐出了一口烟气,然后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本,目光晦涩。诸伏景光见状,分出来一缕目光落在了这本儿精装版《莎士比亚全集》上,好巧不巧被上面一堆英文糊了眼,不得不从每行每句里找寻着自己熟悉的单词,然后拼凑出大概意思。
——哦,是《麦克白》
——“他暴露了,大概因为内部原因,反正我是跟他是一整天都待在一起,结果就那么突兀地收到了追杀的信息。”
——“在收到这个消息的前一分钟前,我在询问他我能不能叫他‘昙’,他拒绝了,说这个名字太像女孩子了,他不喜欢。嗤,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他不喜欢,而是那只是一个假名,不值得喊。像喊名字这种交付信任的行为,应该给到真名上。“
——“所以我说,好的,我也觉得我名字挺难听的,你想知道我另一个名字吗?”
——“他眼睛亮了,然后那条消息就到了。”
——“我最初以为是什么任务,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打开,就这么把死亡的遗书送到他的面前。于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退后了好几步,在我要解释的时候,他忽然整个人拿过来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武器,跳出了窗户。”
——他自嘲地笑了笑,翻到了下一页,目光停留在麦克白夫人煽动麦克白杀死国王那里,一行又一行地扫过那些由字母组成的故事。
——“我在后面追了他很久,最后看着他孤注一掷地跑上了天台,最后把枪口对准自己。所以我朝他解释了,我真名叫赤井秀一,我是FBI,我们该坦诚了,你和波本也觉得我不对劲不是吗……反正我最后把我能说的都说了,然后。”
——“他不信我。”
——话语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扣下了扳机,毫不留情地打碎了我最后的侥幸。”
——书页被他紧紧握紧,组合的字母中,麦克白夫人说的话还在眼前回荡:等他的死讯传出以后,我们就假意装出号啕痛哭的样子,这样还有谁敢不相信?
——“哦呀,他那个相信我的表情,我都差点信了。”
“苏格兰不信他,还是自杀选择了保全队友。”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他殉职之后不久,我从手术台上醒来,丧失了所有的记忆。零那时应该和他结下了梁子,再加上警视厅内鬼未除,所以零把我留在了他身边进行保护,还一直嘱咐我不能往外露面。”
“阵平,我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我是苏格兰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有些前途茫然,不明白自己只是做一个护工,得到记忆信息就比他那几年在零组里面断断续续地摸索还要多,“我想恢复记忆,然后正大光明地给他道歉。”
“真是的,景老板,你确定今天会去找小侦探吗?”
“是的。”他的同期认真地说着,“但在此之前,我得先给他做个饭。”
“……我以为零组的医院会有食堂?”
已经征用了零组食堂的某个做饭房间两星期的诸伏景光理直气壮:“我不放心。”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伸手搂了一把自己的卷毛,语气嫌弃:“跟降谷零一个毛病,你们真不愧是幼驯染。”
“谢谢夸奖。”诸伏景光淡定地说着,话音刚落就眼疾手快地在同期即将要暴走骂他的时候熟练地挂掉了通讯,愉快地走下楼去做饭,并且在走路途中决定今天去做蛋包饭给对方养养胃,这几天他老是半夜吐,害得自己现在都已经开始住在医院,然后一听到隔壁有声音就从床上弹射起飞,比对面那群FBI还要敬业。
然而他是这么想的,也把蛋包饭做非常认真,可现实却非常可惜地告诉他这顿饭大概是到不了对方嘴里了,因为那道经常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正脊背微弯,头发披散地沉沉睡着,连呼吸都清浅地要命。诸伏景光推开门后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不能出声打扰他,要知道这可是赤井秀一不再服用安眠药之后睡的第一场安稳觉,这象征着无论是在身体还是精神上,他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治愈。
拿出了卧底时的谨慎,诸伏景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蹲在了他面前,缓缓收走了他放在膝盖上的书,又瞥了一眼他手里捏着那个小娃娃:它前几天刚被浸洗过,这会儿还干干净净的,除了满身指印之外没什么其余的痕迹,乍一看还能看出当年可爱的影子。
诸伏景光轻轻把书抱在怀里,又歪着脑袋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下一秒,他伸手把那个小娃娃给取了出来。
手指骤然一空,赤井秀一颤抖了一下,刚想睁开眼睛,却忽然被一只微冷的手盖在了眼睛上,不仅阻断了他睁眼的动作,也生生盖去了他的暴躁和烦闷,带来一阵凉爽和安心,还有能悄无声息把他安抚下来的魔力。
这只手在他眼睛上停留了很久,直到赤井秀一不再试图挣扎,他才慢慢撤去,然后任由对方睁开那双现在看什么东西都很模糊的绿色眼睛,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展露在他的视野里。
“绿川……”
赤井秀一念叨着对面那个熟悉的人的假名,又看着那人站了起来,抓住他的肩膀慢慢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视线太模糊了,赤井秀一眯着眼睛看去,却只能勉强看见他凌乱的碎发,至于碎发下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它被玻璃上折射的光辉挡住了,同时直接导致绿川昙整个人都朦朦胧胧的,虚无地让赤井秀一不知道是自己的视线问题又加重了,还是他现在处于梦魇里,正眼睁睁地目睹着那些看不见胜利的天明遮掩在绿川昙的眼睛上,预备把他整个人都带走。
“苏格兰。”他恍惚地念叨着,“我很抱歉……”
“没关系,秀一。”他是那么温柔地说着,一如往日,真可怕,明明脸庞怎么也看不见,他却反而感觉对方真的和诸伏景光有点像了,“而且我一直一直都知道,秀一是个很好的人。”
“我呀,从来都不会因为那件事去怪罪秀一呢。”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啊。”
他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虔诚地说着这些话,然后伸出手,连着他那本书和上面安静睡着的小娃娃一起放在他的床头,又转而拢了拢他的头发,再次把手搭在他眼睛上。
“睡吧,秀一。”
“你已经很累了。”
语毕,他抽回了被对方紧紧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在赤井秀一听话地没有睁开眼睛后放轻了脚步离开。他屏着呼吸,关上门,又迅速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在二楼的楼梯口一头撞了上去,好半天才勉强直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好像刚刚才从海底爬出来。
6.
零组的医院占地面积广,总共囊括四栋大楼,每个大楼里的装备几乎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越重要的地方安排的医生都是最好的,最厉害的,比如赤井秀一所在的“Zero”楼里面就全是大牌医师,但同样的,这也导致里面最年轻的医生也是三十多岁往上,萩原研二上次来看住院松田阵平时还吐槽这里没有一个漂亮小姐姐,而那些年龄大的对着他就两眼放光,差点把他直接绑回去给自己女儿当上门女婿,这太恐怖了,萩原研二来了两次之后就不愿意再来了。
诸伏景光盯着看了几秒,随后收回了目光,轻轻敲了敲门。
“父亲?”不同于隔壁楼那个连敲门都不敢的大银弹,小银弹明显精神状态不错,看起来当初那场决战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大心理阴影。此时他正在大刺啦啦地躺在床上,把书砸在了自己的脸上,“啊啦啦,都说了我不去洛杉矶……”
“很抱歉。”有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抱怨,随后是拧开门锁的咔嚓声,工藤新一被这陌生的声音打得脑袋一蒙,火速地把书从脑袋上拿下来,抬头去看,只见门被推开了一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从天堂掉到了他眼前,“我可以进来吗?”
“绿川……不,这个名字我见得太多了,都忘了是假名了……我应该叫你诸伏警官才对。”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兴奋,“当然可以。”
诸伏景光关门的时候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重新关上了门,随手扯过了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在对方兴奋又骄傲的小眼神中笑着摇了摇头,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不,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工藤新一瞬间垮起了脸。
“啊啊,我还想跟你说说我的推理呢。哦对了,赤井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他嘟囔着,接着又连忙问起了同伴的信息。
“啊,猜到了。”工藤新一早有预料,闻此消息也不是很激动,“降谷先生以前来看我的时候,那些态度就多多少少体现了一点。”
“零带你看过赤井先生吗?”
“没有,因为我这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郁闷地扯了扯自己衣服里的绷带,“这个伤口要完全脱离危险的话至少还需要两个月,过不了多久我还有一场手术。”
诸伏景光眼神微眯。
“不过没关系,诸伏警官。”对方看得很开,也很乐观。他尽量在不扯动伤口的情况下盘起了腿,兴致勃勃地看向诸伏景光,“你这次来看我是因为什么事呢?我猜猜……哦,大概是关于绿川这方面的问题吧。”
他笑着说着,下一秒,却骤然语气一转:“安室先生似乎曾因为某些原因将您这个人完全隐瞒来达到保护的目的吧。在很早以前,我也不敢把你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直到在不久前,我曾在那些被捉起来的组织成员里面听到过一句话。”
——‘这种能力,难怪当初你的同伴宁愿自杀都要护着你’
“和安室先生共事那么久,我自然知道一些信息,也知道一些关于苏格兰威士忌的信息,甚至知道得更多,也就是他们是非常重要的同伴。很早以前,在我从安室先生以及一些其他线索那里把你的线索推断出来,安室先生表现得非常淡然,而在这人说完之后,我也依旧没有从安室先生身上看出一点情绪外露,更没有看见他有除了愤怒外的感情。”
“也就是说,没有悲伤。他好像对这件事情完全不在意,但这怎么可能呢?安室先生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但也不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尤其是那个人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自杀的。甚至某次他在哀悼死在联合搜查里的人的时候我陪了他一晚上,看着他把每一个战士每一个卧底的资料都认真地看了一遍……我敢拿我的记忆力去发誓,里面没有绿川昙。”
“这个时候我就开始确定绿川昙没死了,再确定过对什么都喜欢亲力亲为的安室先生还对他十分放松,淡然,并没有担忧后,我就把这个范围缩小到他的身边。那时候绿川昙的资料很少,但不是完全找不到,安室先生在偶尔提起卧底时其实的怀念表情以及透露的一些细节,再配上这些资料,很容易就能对上你——别紧张,诸伏警官,他是信任我才会给我透露这些东西,而我不会透露给其他人,就连赤井先生我都没说。”他无辜地举起手,尽量地表达着自己的无害,“真的。”
诸伏景光这才收回目光,揉了揉眉心:“怪不得零总是郑重其事地让我远离你,原来是怕你看出什么端倪来啊。”
那孩子被这句话夸的兴奋极了,立刻摇头晃脑着接上了:“抱歉哦,我已经把你们的秘密都解开了。”
“或许没完全解开。”
“我就说……哎?”对方瞪大了眼睛,立刻梳理着自己的信息,“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你是狙击手,是绿川昙,是曾经的卧底——”
“你没有证据。”
工藤新一哽住了,随后哼唧了一声,摆烂地往后一仰,双手抱着后脑勺,语气轻扬:“少来了,卧底这方面当然是谨慎再谨慎,能做证据的东西估计除了你的记忆,剩下的早被销毁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迟疑着开口:“不,我也没有记忆。”
工藤新一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哎——”他大喊着,像只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可是你明明……哦,是的,我确实有点证明你没有绿川昙记忆的推理,因为现在就连安稳如安室先生也在卧底了将近十年之后时不时就会受到卧底思维的支配,很容易就做出冲动的行为,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会直接选择动手——比如在赤井先生的死亡录像发回来后就发了好大的火,周围人都拉不住。但是我没听你身边的人说过你的癫狂,由此可以推断得出你的行为处世似乎真的没有被卧底思维支配过。”
“……”
“不过,诸伏先生应该不是来找我去了解自己的记忆的吧?毕竟我虽然在安室先生那里小有名气,但从未亲身经历过你们的卧底时的日子。所以,如果要找寻记忆的话,应该是赤井先生更合适。”工藤新一紧紧盯着他沉默的外表,似乎理解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但你怀揣着问题来到了这里,所以,你想问我的问题不会是你失去的各种记忆。”
“而是你为什么回想不起来这段记忆。”
砰——
那是他心脏里面响起了一声枪响。
诸伏景光平静地抬起头,直视着这一个小小年纪就已经让幼驯染和其他人敬佩不已的孩子:他真的很瘦,不知道以前是这么瘦还是在养伤期间就变得这么瘦,总之,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生病的颓感和灵魂的单薄。但偏偏的,他的眼睛是明亮的,亮得好像从天上摘下来的星星,那些发热发明的火光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他眼睛里,疯狂搅碎着黑暗,安静地燎着原,把他整个人显现得犹如一把利剑。
他是工藤新一,联合搜查里的最大功臣。
诸伏景光情不自禁地被他身上和赤井秀一一样的光辉吸引:“我……”
“……想不起来这段记忆。”他开了一个头,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多了。“无论怎么想也没用。早期甚至会因为强行回忆而直接导致眩晕或头疼,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我给自己下过很强的心理暗示,大概是在临死前警告自己不允许想起这段记忆,防止暴露zero的存在。但我总觉得,远非如此。”
那孩子只是笑笑,点了点头:“确实远非如此呢,诸伏警官,你也非常敏锐呢。”
“嗯?”
“因为我感觉,想不起来这段记忆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诸伏警官其实在逃避呢。”工藤新一回答着,也不管他的语言直接让诸伏景光瞪大了眼睛“在早期追寻绿川昙的时候,我曾经问过赤井先生,并从他的态度和回答中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可以作为这个结论出现的基础,它就是——其实诸伏警官在自杀前,也已经认为赤井先生是同伴了,对吧?”
诸伏景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呢,诸伏警官没有证据,所以就算是心底里已经认定了赤井先生是同伴也不敢去相信,更不敢让他救下自己,因为这个风险虽然不高,但还是有的,而你们是卧底,关于身份这方面是一点风险都不允许存在的。”男孩儿还在认真地分析着,“因此,为了防止自己成为安室先生的软肋,为了防止自己成为突破口从而断送了两个人的卧底生涯,所以就算是赤井先生已经在努力地证明自己的身份了,你还是选择在最后杀掉自己毁掉证据,保住自己的另一个同伴。”
“诸伏警官,你在愧疚自己的死亡成了赤井先生罪恶中的一部分。你在逃避自己当着安室先生的面自杀,你在为自己没有信任同伴而难过。”
“那么总结一下,你当初下的那个直到现在都解不开的心理暗示,大概是——”
“不惜一切代价销毁证据,绝对不能被他们查询到一点蛛丝马迹。
不惜一切代价遗忘身份,绝对不能在可能活下来后被拷问出信息。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住零,绝对不能成为他的弱点和软肋。”
“以及,莱伊,非常抱歉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非常抱歉。”
sn:六神一起做饭但被地脉剪辑加工成了奇怪的直播,无脑搞笑文
完整前言请走前篇
(正文和原版前言有改动)
…
洞天内奇怪的波动越来越严重。
钟离一边举着方杯子碰杯,一边疑惑地感受周围的能量波动。
那种被偷窥的感觉逐渐强烈,强烈到钟离不得已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寻找这个感觉的源头,等他回过神,腌笃鲜的香味飘了出来,后辈们的菜品都已...
那种被偷窥的感觉逐渐强烈,强烈到钟离不得已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寻找这个感觉的源头,等他回过神,腌笃鲜的香味飘了出来,后辈们的菜品都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
开饭,干杯,庆祝提瓦特今天的太阳仍然升起。
芙宁娜说敬正义,巴巴托斯说敬自由,纳西妲说敬智慧,影说敬永恒,玛薇卡说应该敬战争不断却永不放弃的我们,最后他们都看向钟离——
“我们…敬文明。”
“干杯。”
“Prost!”
“àvotresanté!”
“iubentium!”
“!”
“乾杯です——”
然后呢…
等等…
钟离有些迷茫地抬起手,试着摸摸自己的头,摸到了些质感奇怪的绿色泥状物质,再往下,他摸到了自己胸口处插着的怪异器械,好像还在出血。
“钟离先生…你醒了?”
“我…”
钟离一怔,方才受了大刺激的眼睛被风一吹,眼泪又流了出来,洋葱液浓度渐渐降低,可钟离的理智没跟着一起回来。
直到芙宁娜牌酒液入口之前,钟离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当一股沙砾、腥味混着让人厌恶的鱼味时,钟离吞咽的动作戛然而止。
不能吐。
他努力维持着表情的稳定,养尊处优多年的舌尖味蕾向着岩神大人的神经疯狂报警,连带着胃也一起造反。
钟离再次告诉自己的身体,努力对抗着本能,防止在后辈面前作出些不礼貌的动作。他扫视过桌子上的所有菜品,脑海中不断筛选能够盖住鱼腥味的东西,玛薇卡的菜绝对不行,那会让他直接呕吐出来,奶…酒…还是…甜品…?
钟离的目光终于停在了影的甜品面前。
在影看来,那道甜点是树莓水馒头,可在钟离看来,那玩意应该是某种黑色果实、如桑椹之类制成的甜丸子,毕竟影说了这是“甜品”。于是,怀揣着能压制鱼腥味的期待,钟离主动用公筷夹起其中一个。
触感不对…不是软丸子,难道是巧克力?
果然,还是应该尝一尝。
他将硬硬的丸子放进嘴里,几乎一瞬间,那股令人讨厌的鱼腥味便消失了,紧接着出现的是种难以辨别的酸甜苦辣,且直冲鼻腔,上达泪腺,下至咽喉。
钟离以为影的做饭是“新手常识”或“解决问题”,可实际影的做饭是“任何困难都能把我迎刃而解”,并集中来分解他。
“摩拉克斯前辈,好吃吗?”
影惴惴不安地看着钟离青紫的脸色,被温迪拍了拍肩膀。
“没关系,老爷子绝对不会说不好吃的。”
他说着,也夹了一枚丸子,正要放进嘴里,被钟离放下筷子的奇怪动作制止了。
“…别吃…有…”
钟离敢肯定,这玩意里边绝对有魔神残渣,这个味道他终身难忘。可这洞天里怎么会有魔神残渣…?
收到了钟离暗示的五神和双子警惕地望向四周,反复确认这洞天里什么都没有后才慢慢转向影。此时,荧率先意识到了什么。
“影…你的树莓水馒头加了什么?”
“…树莓,米粉。”
荧凑近操作台,看了看写着“海桑果”和“木薯粉”字样的袋子沉默了一下。
“还有一点樱花。”
你是说那些黑色丸子上扎嘴的刺?
“还有雷鸣石。”
…这真的是食品?
“我觉得我可能不是魔神残渣…”
荧指了指操作台上的东西,在巴巴托斯逐渐发白的脸色中,胳膊肘碰到了一块碎了的雷鸣石,掉进了锅炉。
“钟离先生,还好么!”
荧对怀中的人大声喊着。
她本想直接返回往生堂,但看钟离胸口还插着个常暗圆环,伤口深入肋骨,还流着金血。据空说,常暗圆环和神的身体排异反应严重,需要尽快伤口清创,可问题是这玩意嵌进去了,还和神力出现了融合,导致钟离能量紊乱,吸铁石一般拔不出来。
影和玛薇卡想用蛮力尝试,被荧制止了:原本…好好的人竖出来躺着回去,就已经很难解释了,再让玛薇卡那一把子力气扯出个好歹来…
荧实在不想二次被通缉。
可又不能直接回去,这状态,荧敢去往生堂,钟离的马甲就得碎成渣渣。思虑再三,他们先停在了天衡山顶,和另外五神一起想叫醒钟离,问问他如何处理。
“先生?”
荧试着戳戳钟离的脸,见他仍然翻着白眼,狠狠掐了一下人中。
“唔…”
“什么?先生,你大点声音。”
荧贴近钟离,想听清楚他在嘟囔什么,旁边的影目光有些呆滞,认真思考岩神死亡的话要如何给璃月人道歉。
“…怎么…会…”
钟离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些身体的实感,对影的做饭技艺蒙上了一层禁忌知识般的阴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有人把…饭做出魔神残渣的…”
可当钟离一边反胃一边开盾给其余神明和旅者挡住厨房爆炸的绿泥糯米酒时,好像踩了钢珠地雷的发散攻击已经无法控制了。
小草神正试图摘掉身上挂着的半条鳗鱼,空和荧正互相擦着头发上的秃秃豆泥。芙宁娜表情苍白,影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玛薇卡已经扬起拳头要和爆炸对轰,阻挡那些诡异的食材混和物弄他们一身,巴巴托斯打卡风墙…
不对。
钟离一愣,突然想起刚刚爆炸的中少了点什么,鳗鱼,丸子,助燃的酒,秃秃豆泥,脆球,鱼露…还有一个洋葱浓缩龙卷风。
等等…!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千层面不能加入时光机,就像钟离的厨房洞天不能加入巴巴托斯的洋葱。
下一刻,岩盾无法阻止的精神攻击瞬间糊了所有人的眼睛,希望之风感动的六神双子涕泗横流,一边咳一边哭。
正当钟离闭眼之际,发酵物导致的二次爆炸崩飞了沙发上坚硬的常暗圆环,透过辣眼睛的烟雾,直愣愣插进了钟离的胸口。
“…!”
还没来得及把璃月脏话说出口,混乱的元素力夹杂一点魔神残渣和深渊的力量,关机了钟离这具化身的意识。
真可怕。
而随着天幕消失,伴着奇怪的爆炸声,当留云最先飞到天衡山顶时,五神正狼狈地清理着身上的…绿色浓稠液体?
这个打开方式有点问题。
留云揉揉眼睛,五神身上的粘液便被神力清理掉了,她错了清理的过程,却在神明转身时注意到了神明们通红的眼圈,以及他们正围着的男人。他倒在荧的怀里,金瞳黯淡无光,对荧的一声声呼唤没有反应。
“…帝君!”
留云的凄厉鸣声吓了空一跳,深渊王子回过头就看到摩拉克斯身边那只鹤一个滑跪到了摩拉克斯身边,目光渐渐移到了他胸口扎着的圆环上。
哦…
完了。
os:可以给我些小蓝手么?
【常暗圆环由“纠缠碎片”和“无光涡眼”两部分组成,并非是空去打劫了吞星之鲸,只是这东西原产于暗之外海,于无月的漆黑海面上,汇聚在磷光浮游生物的周围。
尽管提瓦特人通常认为暗之外海是有害的东西,坎瑞亚也认为深渊的渗入是威胁,但无可否认,正是暗海为提瓦特与深渊划定了互不侵犯的边界。
“无光涡眼和纠缠随便打造的常暗圆环显然无法平衡摩...
“无光涡眼和纠缠随便打造的常暗圆环显然无法平衡摩拉克斯体内的太阳光,但他现在异常虚弱,想来应该也差不多。”
空将五神凝聚的结晶,以及自己喝妹妹的力量结合起来,注入了那边一个形似对撞机的东西。启动,等待,能量到达峰值时,一条细微但极具穿透力的光线射入了常暗圆环中间的涡眼。
“把这个…放进他的胸口。”
“等等…我还没找完碎片…”
荧的黄毛已经快炸起来了。
常暗圆环的能量越强,这边深渊能量的共鸣情况越强,“圆”容纳力量,“枝丫”容纳记忆,强大的力量不可控,钟离先生给她讲过的所有知识点在此时都成了回旋刀。
“等不了了,我的药效…”
空的话还未说完,剧烈的疼痛就让原本沉睡的神明本能地发出些吃痛的闷哼声,又呕出一口血。
“…糟糕。”
“哥,那个药还能…”
“不行。”
直接开膛…直接开始…?
空不是医生,更何况现在的状态跟治疗也关系不大,摩拉克斯更像是一个新产品的试验品,只是恰好受了伤而已——所以他不断告诉自己摩拉克斯是神,告诉自己他们是仇人,可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操作台前,带着手套,拿着一柄短刀…
以及身旁想阻止自己的荧。
“荧,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哥…”
这些东西。
荧看看其余神明,慢慢开口,“空,这些东西,其实你早就开始准备了吧。”
为了控制神明,如同第一个耕地机的眼睛,先控制最强大的古神,对深渊教团来说有利无害,更何况他们此时占尽理由。
“常暗圆环,还有神的能量体系,你想反抗天理,研究摩拉克斯是必然的…。”
空张了张嘴,没有反驳,却用胳膊推开了荧些,摸了摸摩拉克斯赤裸的胸膛。里面没有心脏在跳动,更没有血液激荡,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和空现在的胸口也没什么区别。
其实几千年前的摩拉克斯还没现在这个温和,是个不太会表达的长辈,所以直到坎瑞亚灾难,空都曾以为自己对“岩神”是特别的。
“相信我吧。”
终于没在冷嘲热讽的空只觉得心中生冷,七神换过,了解他的剩了妹妹,朋友…也就床上这位和那边站着的风精灵。
“…我与先生,五百年前,也曾是朋友的。”】
“还没找到帝君的位置吗?”
“完全没有。”
削月和理水不知怎么回复留云,旁边的绫人温声安慰,“放心吧,有将军大人在,将军大人与岩神是朋友的。”
正安慰甘雨姐姐的小狐狸八重听到这话咬到了舌头,得到了麒麟姐姐细心的治疗——可不知为什么,八重神子隐约觉得,雷电影在侧这件事…似乎并不算什么安全证明。
当然,在这里,小狐狸不会说影的坏话,只会在心里悄悄念叨一句,让远在洞天的女子打个喷嚏。
“我也没有感知到岩神的气息。”
还有芙宁娜…
那维莱特沉下眼睑。
作为水龙蜥,暗海如果出了问题,他应该能感觉到,可事实是即使他游遍所有的海域,也没找到任何一点“神”的气息。
如果不是神明刻意隐瞒,能够完全屏蔽元素生物感知的,大概就只剩下那位创世神“划拨空间”的能力和深渊了。
无论哪一种,都不算什么好预兆。
他并未叹气,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并未遮掩的扫过各国高层。
“无光涡眼,我知道吞星之鲸,那来自世界之外的家伙携带着这种量子能量集合体。”
那维莱特丝毫不管自己的话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头脑风暴,“但这种力量的不可控性并不小于深渊能量,我不清楚深渊王子殿下要如何保证摩拉克斯的生命安全。”
“纠缠碎片…是这东西的碎片?”
艾尔海森从腰包里掏出一颗粉色蓝色纠缠之缘,细细端详。
最开始,这东西只是旅行者交给他们,“友谊的象征”,如今看来,或许这东西并不只有纪念意义。
“唔…?”
不少人摸了摸自己腰间,有些人没随身携带,但他们都接受过旅者赠送的,或蓝色或蓝粉色的小球。
“难道是这个…?”
那维莱特仔细看过纠缠之缘,还是没看出来什么,但他看得出来天幕上,摩拉克斯已然性命垂危。那边几位仙人的元素流动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任谁都知道,帝君情况危机,还落在别人手里。
“不行,再这样下去…帝君会…”
包括胡桃在内…他们确实没法信任深渊教团的领袖,即使他真的是旅行者的血亲。
…我与先生,五百年前,也曾是朋友的。
那声并不严肃,甚至带了点恳求的声音,与之前的所有态度都不同,只是针对摩拉克斯而非岩神。
胡桃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钟离即使早知道旅行者和深渊王子的关系,还是待旅者如此优厚,又带着点小狡黠的让旅者来送仙典仪帮忙。
“我相信旅者。”
胡桃闭了闭,“我家客卿的判断不会错的…他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人,也会用自己的一切去救他。”
“可…”
打断刻晴声音的,是天幕中传出的隐忍痛呼。
操作台边,五神控制住摩拉克斯的四肢,荧控制着常暗圆环,任由空执一柄淡紫色的短刀,轻轻划开了钟离的胸膛。
他们终于达成了一致,再注定死亡和赌一把之间选择了后者,违背了摩拉克斯的遗愿。
先是半透明琥珀般的横截面,然后金色的血从那玉石质感的血肉中星星点点的渗出来,落地成金,又与周围的深渊能量对抗,发出滋滋的声响,血腥程度让不少璃月人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
然而手术才刚刚开始,面对神明不同于常人的身体构造,空熟悉地在手术刀上附上层自己的能量,又切断了钟离的几根肋骨。
“…?”
骨骼的横切面相比于血肉的琥珀感,更像金属,可那东西切开后,竟然也有血液露出来,被荧放在一个小托盘里。
显然,璃月人爆鸣早了。
因为,当空剪断所有碍事的肋骨,钟离拟人器官下空荡荡的胸口露了出来,正是一个圆球的空腔,还耷拉着几根断掉的…连接线…阿不,血管,一动还“噗嗤噗嗤”地往空腔内漏金血。
帝君大人!奥赛尔事件之后,您就是带着这样的身体生活了好几年?
胡桃不注意才发现自己把这话说出了口,也不知道问谁,生生给自己气哭了——关起来,必须关起来,而且要彻底检查,就是关到绝云间她也认了。
小烟绯摸着胡桃的背,一边安慰一边跟着扎心。
“没事,帝君未成年,人类不是说孩子恢复能力强吗,说不定没事。”
“?”
胡桃眼睛大了两圈,哭的更大声了,还带着香菱他们一起,哭成了多重奏。
直到群玉阁的厚重木门被砰地撞开,千岩军喘着粗气,余光瞥到天幕,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只是千岩军到底还记挂着任务,直到话说完才意识关机。
“找到帝君的信号了,突然出现的,正在往天衡山走!”
os:给我点小蓝手呗
“钟离先生,我们来啦——”
荧进入洞天,身后拉着满脸不情愿的空。推着空的小派蒙从空肩膀处露出半张脸,大喊着钟离的名字。
“旅行者,小派蒙。”
钟离快步过去对好友点头示意,才看向那位“绝交”了的朋友,似乎五百年前坎瑞亚一事从未发生,没有任何迟疑,“空,好久不见。”
“…伴手礼。”
空塞给钟离一个小盒子,便又冷着一张脸去了旁边。...
空塞给钟离一个小盒子,便又冷着一张脸去了旁边。
钟离失笑,无奈摇头。
他们的路或许不同,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注定无法为坎瑞亚不顾一切,但钟离和旅者双子仍然是朋友。
“是什么?”
“你自己看。”
空大摇大摆地坐到了钟离的沙发上,一副等着吃的样子,还没坐稳呢就被妹妹揪着耳朵拎了起来。
“诶停停停…”
“哥,派蒙都知道不能白吃。”
荧说着就拽着哥哥去了最后一个操作台,钟离很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甜甜花酿鸡和提瓦特煎蛋的材料。
“我可以做美味的甜甜花酿鸡,哥,你做奇怪的。”
“…我也可以做美味的甜甜花酿鸡。”
“不能重复。”
妹妹撸起袖子就干活,空站在一旁当了木头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命地叹口气,在一旁搞着奇怪的料理——加点洋葱,加点芥末,加点辣椒,加点蓝纹奶酪…一会儿吃不死你们几个神!
实际上,这不是小动作,六神都看得见,只是对影和巴巴托斯来说,小朋友要出气,对芙宁娜玛薇卡来说,是朋友的血亲要出气,无所谓,反正一起吃,谁都别逃。
钟离见状也无所谓,轻轻将礼盒打开,看到了一只珠光紫色圆环状的法器,表层浮着淡淡的元素颗粒。
“是常暗圆环。”
空闷声闷气地说,身体都没转过来,背对着钟离,“深渊教团的新产品,有治疗效果…就你哪个敢利用魔神残渣给人续命的大胆人类,嗯…比较适合他的身体。”
…白术?
钟离挑挑眉毛,一时不知是荧告诉空,还是空一直暗中观察着璃月。
难道白术能碰到魔神残渣有空的手笔?
不…他当时应该执着于如何用第一个耕地机的核心改造奥赛尔。
钟离摇摇头,不再细想,准备回去璃月港时,以研究课题为理由叫白术来,偷偷用常暗圆环为他改善一下身体状态。
芙宁娜没太注意这边的口头官司,反而不时看看那边在研究菜品的小草神。
汤锅中绿色的浓稠液体看着就很有“草神”的感觉,再看看自己好似美露莘配药剂的配酒,芙宁娜深觉玷污了“大佬藏酒”。
“怎么了?”
纳西妲感觉那边有人看自己,转过头。
她和水神不熟悉,但芙宁娜经常出现在旅者的口中,能够骗过天理,自然不乏智慧,草木的神明向来不拒绝这样的人。
“我在想…这个饮品没有创新。”
芙宁娜凑近小声说。
确实…
相比于岩神为他们准备的甜品,以及他正在做的食物来说,他们做的食物着实有些简单了。纳西妲到底不是能把酒倒在钟离头上的风神,如他一般能跟钟离闹着准备吃现成的,小草神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和芙宁娜一样,在吃上还有的说,在做饭上可真是“泡面以上,岩神未满”的程度。
“我们技术上不行,要不就蒙着加点?”
芙宁娜见纳西妲迟疑,知道她是支持自己的,“你准备做什么?我准备做‘淞鲜酒’…我刚起的名字。”
什么?
纳西妲搜遍虚空,又搜了世界树,也没找到淞鲜酒是什么,到时看到了白淞鲜汤。
“是枫丹白淞镇的特色,鱼虾贝壳等海鲜炖出来的浓汤,还要加番茄、薄荷和茉洁草,味道不错的。”
芙宁娜对自己构思的创新方式还挺有信心,她觉得酒加蘑菇炖扇贝和奶油加培根没什么区别,既然后者能做成奶油堡,还能百搭意面,那前者为什么不能有红酒炖鱼的绝妙鲜味?
“唔…似乎有道理…”
纳西妲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不喜欢海鲜产品,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据她从虚空中的信息所知,白淞鲜汤是由水产组成的汤品,发源于渔村白淞,最初是由渔民将卖不出去的杂鱼随意煮作一锅而成,又因鲜味十足而在枫丹流行开来,任何渔获都可以被加入其中。
可是,世界树里还记载了一款…璃月人胡桃制作的“奇怪的白淞鲜汤”——除了腥气以外尝不出其他的味道,如果味觉没出问题的话,一定是这道汤出了问题…甚至还有磕到牙齿的砂砾和怪味鱼鳞。
纳西妲实在很难判断芙宁娜想要制作的是哪一种。
“放心吧,我虽然厨艺一般,但不会乱做饭的!”
芙宁娜拍拍胸脯,还记得架起一架留影仪,专门拍摄自己做饭的案板。
“诶…?”
在花神诞祭上和朋友们留影的小草神其实还挺好奇不同国家留影仪的机械原理,见自己这边煮着汤料还没沸腾,飘到了芙宁娜旁边,自称是帮她一起改良。
“太感谢了!”
芙宁娜抱了抱纳西妲,“我们还可以一起做苹果奶酪包!”
“好呀。”
而且,这种秃秃豆和香辛料熬煮出来的汤料可以和土豆泥灌入脆球直接吃,十分方便,她来看看芙宁娜做什么,完全不会耽误。
铁锅咕噜咕噜的冒着浓稠的泡,如果钟离注意到了,一定会嘱托纳西妲,加了土豆泥和咖喱的“汤”不能完全算“汤”,反而像流动岩浆——
就,可能喷出来。
绿色的,泥。
这种改良自璃月水圆的甜味丸子,是影除了三彩团子外最喜爱的甜品之一。
说是馒头,其实只是稻米磨了粉、做成米皮包裹住树莓馅料而已。区别于糯米团子,米皮晶莹剔透,不粘手,甜味更淡,也能饱腹。
只是,影确实从未下过厨,上一次做饭还是真在时,只开了个火,就被姐姐赶了出来。他记得姐姐做过树莓水馒头,稻米磨粉对她来说不难,熬果酱也不难,加糖…应该和拔刀差不多。
…嗯。
影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火。
ps:能给我点小蓝手吗()
【深渊毒素,其实并不是毒素,而是高等级能量混合体对纯粹体质的污染。
也就是说,越纯粹的能量体,沾染了深渊,就越容易死亡——普通人类被深渊污染,或许会生病,会受伤,但由于他们体内元素力的稀薄,他们不会很快死亡;而拥有神之眼的人类,则会因为体内元素力充盈而死亡;可摩拉克斯,是一颗纯粹的星星。
哪怕已经选择了岩元素作为自己降世的...
哪怕已经选择了岩元素作为自己降世的力量,摩拉克斯的本源仍然是最初的“阳光”,七元素合一的光芒。
所以,要清理这种程度的深渊毒素,与其清楚,倒不如刺激摩拉克斯自己切换回原本的力量和毒素干一架。
“你们可以当…我要启动摩拉克斯自己的免疫系统。”
空解释道,“太阳这种‘生物’,有一种特殊的体内清除机制,当他们遭遇病痛或毒素时,体内的某种力量会爆发,疯狂的攻击不属于这具身体的东西…以及,身体本身。”*
芙宁娜听着就觉得很像枫丹庭那个投毒文件。
倒不是真投毒,就是有物种入侵,破坏了枫丹水域环境,结果枫丹科学院讨论半年,选择了往水里投毒,主打一个所有鱼都死一遍。
“那…为什么要让我们提取自己的元素力?”
“年轻的神明们,你们听过一个传说吗?”
“…荧,你哥的表情有点像神棍。”
刚准备教育小小神明,芙宁娜一句话就破了空的防,深渊王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拆台水神“人格”,血管乱跳。当年跟在厄歌莉娅身后那个纯水骑士不是挺老实稳重的,怎么长了五百年,当了五百年人类,变成搞笑吐槽役了。
“噗嗤…”
风神忍不住笑,“还是我来解释吧,七元素其实就是太阳光一分为七的结果,老爷子选择了岩元素、抛弃本体后,
“抛弃本体…?”
抓住重点的荧愣了一下,“钟离先生的本体不是先祖法蜕那样…?”
“都不是。”
巴巴托斯摇摇头,“我也没见过老爷子的本体,千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以半麟半龙示人了…据我所知,早在黄金流淌入提瓦特时,老爷子的血肉就已经…”
所以,摩拉克斯的情况才这样危险。
“…那这不就是同归于尽。”
芙宁娜一愣。
“就是同归于尽,你们刚才看到了,着两种力量的对碰,已经无限接近了摩拉克斯的自我防守…”
空上前摸了摸钟离的额头,烫手,以至于他的话都顿了一瞬,“…我们帮他一把,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挺不挺得过去了。”】
够了…你们够了…杀千刀的,帝君只是一颗未成年太阳!
烟绯抓狂地抱着脑袋,被萍温柔的拿开手,递上一本新的法典。
“静心,烟绯。”
年轻的獬豸打了个哆嗦。
每每遇上萍姥姥这个反应,大概率是生气了。可她现在确实无暇顾及姥姥,毕竟这本法典打开就是“未成年人保护法”——她太熟悉律法在哪一页了——被“诱拐”骗到提瓦特,自降位格从“光”,变成岩元素,这样看来,“岩”王帝君的称呼都不对,应该叫“光”王帝君。
烟绯安静吐槽,白术则是双唇紧闭。
这种几乎算得上以毒攻毒的做法,对如今的帝君身体来说,压力太大了。他不了解神明的构造,但根据旅者血亲提出的方案,白术莫名读出一种帝君“听天由命”的意思。
可神明们确实已经竭尽全力…
白术微微低头,攥紧了拳头。
他认识钟离先生,一个温柔明亮,干净也沉稳的人,有时候也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气一气璃月顽固的老学究——只是如今外面那些老人家的哀嚎声有点吵闹,大概是钟离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这样一个超脱人世的人,其实是最喜爱人间烟火的。
其实,听着外面街道人们窃窃私语的疑惑,听着他们震惊,悲痛,白术也很想问问钟离为什么要假死,可面对天幕展示的一切,白术觉得这问题比熬过的药渣还没意义。
是要证明帝君爱不爱璃月…还是要证明帝君对人类的情感?
可他走过的路,买过的东西,安慰帮助过的人,以及他为这片土地流尽的血,难道还不够么?
璃月人确实过于依赖帝君了,哪怕是在“帝君仙逝”的如今。
君不见璃月人做了噩梦、遇见邪崇、生意亏本,都要喊帝君救命、帝君帮帮我之类话,丝毫不顾“仙逝”以后是否能够退休,摆明了活着死了都得干活。这是种信仰,璃月人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在遇到危险时呼喊帝君的名字,然后自己掏刀冲上去——一边哭一边揍魔物那种。
所以,奥赛尔事件,帝君究竟用神之心做了什么,交换了什么,他们都不关心。
所以,哪怕自私一点,哪怕不让帝君放心,哪怕…
他们也不想离开摩拉克斯。
【“所以…注入纯净‘太阳光’,让摩拉克斯前辈的本能和深渊对抗?”
纳西妲对这个提议有些不赞同。身为救治方,放任毒素和能量以身体为战场,对于一个重伤员来说,无异于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可我们没别的办法。”
空摊开手,“你们知道这家伙以前把自己的神之心存放在哪吗?”
荧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不会吧——”,就听见空语气沉重,“岩神之心曾经被存在你们面前的这具化身中…”
纳西妲也沉默下来。
“然而,岩神大人前不久,才在奥赛尔事件把神之心做交易品送了出去。”
“咳咳…”
床上的神明咳了几声,又溢出来些血丝,小派蒙赶紧飞过去给钟离擦拭嘴角的血,眼圈红红的转向荧。
“旅行者…钟离不会死吧…”
我不知道…
荧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即使知道这样想不对,荧还是难以抑制地想,如果当时她发现了钟离的情况,如果她能更快一点,神之心是不是就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担心,荧。”
空扶起妹妹,“他帮了我,我会全力救他,只是希望岩神大人…不要太反对深渊教团的技术。”
“…你还要做什么?”
少女警惕抬头,此前对博士人体改造留下的心理阴影再次浮上心头,拉住哥哥的手,“摩拉克斯出了事,璃月…”
“填补心脏而已。”
什么…?
兴许是荧的表情太过于震撼,空起身靠近“手术台”,“魔神确实没有心脏,但要调动这具躯体的人类特性,还是需要心脏的。他不是把心脏掏出来了吗?”
荧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嘴巴半张着,“…所以,钟离先生制作的这具身体…以神之心为心脏…?!”
空的?
空的胸口?
荧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仅有的理智让她记得问一句哥哥要用什么东西填补——然而,荧其实挺后悔自己多问了一句。
“深渊教团的新产品。”
空习惯了深渊法师的汇报,干脆背了稿子,方便解释,“有位老朋友认为圆环即是通道的造型,能产生各种神秘效力的法阵常常以圆环构成,所以模拟了环形法器,作为导引能量的路径。”
“…说人话。”
“…常暗圆环。”】
你们不要往帝君的心口放奇怪的东西啊!
原本还拒绝去细想帝君心脏问题的璃月人们不得已正视钟离先生似乎真的物理意义掏了个心,并捏着自己的人中保持清醒。
这诡异的医疗手段,奇怪的治疗方法…
“对不起…帝君,怪我们…如果我们再强一点,您就不用把神之心拿出去做交换了…”
千岩军涕泗横流,倒是正在北国银行看天幕的达达利亚目露疑惑——女士不是说那次交易不会伤害钟离先生吗,怎么…掏空心脏?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需要告诉璃月七星,可璃月没什么人欢迎他这个愚人众,唯有往生堂…先生在的地方,虽也不欢迎,但不拦他。
只是此时,他想进去,也有些难了。
也不知那位堂主有没有哭,反正大街上都是哭声,岩王帝君伤成这样,不是战斗是为保护,达达利亚既觉得无趣也觉得心里怪怪的——他可没伤过岩神,早知道就拿璃月人逼一逼钟离,说定他就和自己切磋了。
公子阁下气愤转身进了屋子,准备等钟离回来就拜访一下他的好“对手”。
…身后的声音有点奇怪,公子慢慢转身,水刃凝聚。
啊喂喂!先生他咳血了啊,把那什么奇怪的常暗圆环拿远点!
*细胞因子风暴,一款人体的天地同寿
*常暗圆环,深渊浸礼者掉落物,假装它当一下心脏
os:
(从床上爬起来,擦擦鼻涕)
给我一些蓝手好么(∨)
帝客异体设定
绝了,八千字,我是怎么写出来的啊?
最终还是胡桃赢得了一切(x)
——————————————
九、
在胡桃的阻拦下,钟离终于没再提及有关岩神印的事儿,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倒是多了几分柔顺的味道,不禁让人一下子软了心肠。
罪过罪过,钟离先生这般妙人,怎么就要遭遇这等不公虐待呢?
罢了,回头咨询一下烟绯讼师,看看能不能给钟离先生脱罪一番,只是钟离先生到时需闭门不出几日躲躲风声了,钟离先生这般喜闹的人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啊。
胡桃虽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倒也不是全然不顾他人感受的,如今看钟离十分难过的模样,她心头也是说不出的纠结,最终她拍了拍钟离的...
胡桃虽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倒也不是全然不顾他人感受的,如今看钟离十分难过的模样,她心头也是说不出的纠结,最终她拍了拍钟离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客卿你别难过,往生堂永远都是你的靠山。”
完全不难过甚至还在试图思考这台机器到底想干什么的钟离歪了歪头,颇为迷茫的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
“堂主,我没难过。”钟离认真的解释道,如果只看他的神情,只怕大伙儿差点就信了他说的话,“而且他对我也没你们想的那般不堪。”
摩拉克斯顶多就是行事作风有些霸道,有些直接,还有些任性,可再怎么样也从未真的动手伤过他,五百年前抛下他时更是给他留了不少保命的好东西,虽然摩拉克斯下决定时几乎从未问过他的意见,但至少,这应当算是好聚好散了。
看着钟离那漂亮的脸蛋,众人憋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了一抹核善的微笑来。
都被CPU成这样了居然还在为人辩解,这等恶人合该要在牢里蹲到死!
胡桃更是几次忍耐,才勉强把冒火的护摩之杖按了回去。
不行不行,她可不能吓到脆弱无助的钟离,客卿胆子小,报复这种事情,得背着客卿悄悄的来。
十、
依着先前的规律,连着两个秘密,甚至还是牵扯到帝君的秘密,众人自然而然的觉得也该到此为止的时候,那台机器忽然又有了动静。
“等一下,这都第三个了吧?”胡桃不可置信的嚷嚷道,哪怕是断肢重生,也不过是顶天了两个秘密,那还是几乎半身不遂的情况,虽然她不觉得钟离有像是重伤的模样,可考虑到钟离是仙人,她倒也没在意这么多,可眼瞅着秘密越放越多,她终于有些慌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得是多重的伤势,才会需要三个秘密来交换啊,就算是仙人也未免需要的太多了些,可偏偏钟离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般,怎么看也不像是必须要如此多的秘密去交换才能恢复的样子。
秉承这不懂就问的原则,胡桃一扭头,有些严肃的看向钟离问道:“客卿,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钟离沉吟了片刻,忽而拿起散落的纸张走向桌面,附身将未饮尽的茶水倒入砚盘之中,沾着墨水再次书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低声回道:“我没受伤。”
“可是……”胡桃皱着眉,可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钟离便已经是叹了口气,几番下笔之后他抖了抖未干的纸张,这才低声对胡桃说道——
“但他当年生命垂危,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所以——”胡桃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接触的是她家客卿,放的也是客卿的秘密,怎么尽是让那种登徒子得了好处?
太不公平了!
确定报告已经干透了,自觉可以收工的钟离终于露出了几分轻松,他看着那陌生的机器,难得起了些好奇心。
他着实有些无法理解这东西的原理,倘若这东西是通过气息锁定接触人的身份,按理来说有着相同的气息,还有摩拉克斯所赠的神袍与贯虹之槊护身,甚至连全身经络都是用神血浇筑而成的自己,应该被判定成摩拉克斯才是,可偏偏这机器放的却是自己的秘密而非摩拉克斯。
可如果不是按照气息,那么为什么他并没有感受到秘密交换而来的力量涌向自己的躯体,而像是将自己作为某个媒介,大量无法理解的力量被灌输到了更遥远的存在。
“有点麻烦。”钟离无奈叹息道,过惯了没有摩拉克斯时时刻刻注视着堪称是无拘无束的日子,一想到要被摩拉克斯严加看管,他竟是感到浑身不适,尤其是他才给人办了葬礼,这要是被发现了,指不定摩拉克斯要怎么折腾他,“由衷地希望他晚点醒。”
至少让他扫个尾,他不想被人关进洞府锁着了,会无聊死的。
众人既是担忧又有些欣慰,担忧于对方醒来只怕又要找钟离先生麻烦,欣慰于钟离至少没一头热的尽为对方说些好话,指不定还有得救,在如此矛盾的心理中,那机器终于吐出了动静来。
[知错了吗?]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就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随时都会爆发开来,只是在钟离的印象里,摩拉克斯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过许多次,以至于一时半会儿他竟是无法想起这放的会是哪一次冲突。
[我没错!]比起那低沉的男声,属于钟离的声音隐隐透着几分颤抖,仅仅只是听着声音,众人都能想到钟离会是怎么一般倔强的模样,心软了又软,实在是忍耐不了的,干脆扭过头开始擦眼泪。
钟离先生怎么就如此的命途多舛呜呜呜,那丧良心的居然还要用钟离先生的秘密交换奖励,完全不顾钟离先生的隐私,简直不是个人!
也不知钟离先生要遭受何种折磨,居然连声音都带着颤抖,说不准是怕急了。
钟离怕没怕急,这个另说,但那个男声在听到钟离的回复后显然是气急了,就连声音也高昂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迄今为止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这高昂的声音吓得钟离直接瑟缩了一下,差点没被喊自闭了,心疼得胡桃不住安慰着,背着他露出了一副恨不得咬死所有人的警惕模样,更别提过去的钟离,更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许久才勉强挤出点声音来:[我……]
[罢了。]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疲倦,他叹了口气,而后低声说道,[回我的洞府,没我允许,从此不得外出。]
洞府?
感情这还是一位仙人啊!
众人当即就没忍住破口大骂了,就算是仙人,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什么叫回洞府?什么叫没有允许不得外出?谁教你这么干事的?
帝君呢?仙人呢?就不能管管吗?
钟离先生能有什么错?钟离先生又能犯什么错?他都这么好脾气了,就不能让让他吗?
在一片嘈杂声中,钟离缓慢的,敲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虽然他还是没想起来这是哪一次摩拉克斯关他禁闭,反正他被关禁闭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招惹大伙儿如此咒骂吧?
“说起来,应当也怪不得他……”
钟离努力将趴在自己怀里的胡桃撕下来,语气柔和的试图为摩拉克斯辩解着,但显然这样的话并没有引来众人的理解,反倒是一语激起千层浪,当场就让勉强保持镇定的千岩军都炸了锅,小队长更是激情开麦:“钟离先生,他都这么虐待你了!”
钟离很想说什么,但那熟悉的气息已经锁定了他,让他不敢吱声,只能努力装个透明人。
摩拉克斯骂了别人可就不能骂他了哦。
“我何时虐待他了?”男人清亮的声音在众人上空响起,带着些许的疑惑不解。小队长下意识的摇头,愤愤不平的开口想要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可才开口说了几个字,他就敏锐的意识到不对。
于是众人抬起头,看着身着洁白神袍的神明自天边降落,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离,直到钟离因巨大的压力打了个哆嗦,他才轻蔑的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了钟离的手腕,强行将人拽到自己怀里。
确定怀里的人无法挣脱之后,摩拉克斯熟练的抚摸过钟离的后背,似乎在探查着什么,直到钟离不适的在他怀里试图挣扎,他才将下巴抵住了钟离的肩膀,语气隐隐透着些许的寒意:“多年不见,我倒想知道,我的风评怎就变得如此不堪?”
十一、
众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一时之间,他们居然不知道是该震惊帝君诈尸了,还是该震惊被众人唾弃了那么久的欺负了钟离先生的混账啊不,应该说欺负了钟离先生的那位,是帝君老人家啊。
总之,还是先闭麦吧。
十二、
钟离倒是习惯了摩拉克斯这动不动就要搂着自己检查的行为,毕竟石珀质地柔软,一不小心就容易磕碰出裂隙,只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摩拉克斯宣誓着主权,让他感到浑身不适。
“你先放开我……”钟离在摩拉克斯怀里小声的抗议着,可摩拉克斯抱得太紧了,这尊魔神从小到大似乎都对自己的抱枕情有独钟,好似生怕被人夺了去一般,总要死死禁锢住他的每分每毫,让他动弹不得。
“不。”摩拉克斯言简意赅的说着,更是扭头对着钟离的耳垂咬了一口,直到钟离不再折腾了,他才稍微松开了些臂弯,语气阴冷的继续问道,“谁干的?”
他给钟离保命用的神之心已经没了,就连他留下来的力量也稀少了许多,显然经历过苦战,依着钟离那倔强的性子,若非逼不得已,绝不可能会动用他留下来的力量。
他的人,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遭遇了危险,这让占有欲颇强的摩拉克斯有一种自己被挑衅的怒意。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他伸手了!
然而此时此刻,钟离根本不敢吱声,毕竟他不敢说自己顶着摩拉克斯的身份干了什么,也不敢说自己直接让摩拉克斯在社会意义上死亡了。
他还不想变成石珀碎片。
但他堵住了自己的嘴,却没堵住胡桃的嘴,至少他没料到胡桃想要保护他的心居然能超过对帝君的敬畏。
“放开我家客卿!”胡桃死死抓着护摩之杖,火蝶环绕周身,哪怕是恐惧到浑身颤抖,她也没有放弃拯救客卿的念头,“你不许欺负他!”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
岩神看了看怀里一副装死的钟离,又看了看眼前略有些眼熟像是往生堂一脉的女孩,实在是没忍住,发出了他几千年对人类的全部感慨:“你们人类当真是完全不讲道理。”
一句话,直接把胡桃讲懵了,就连飞舞的火蝶都僵直了翅膀缓慢飘落。
等一下,被欺负的人是她家客卿吧,怎么帝君一副她无理取闹的样子?
还没等胡桃想明白,钟离猛地从摩拉克斯怀里抬起头,瞪着眼睛想要拦在摩拉克斯面前,鼓着气顶撞道:“堂主只是关心我,不许迁怒她!”
胡桃:……啊?
这下胡桃的脑子算是彻底乱了,看不懂,她是真的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虽然她看不懂,但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在这里。
十三、
最终,还是迟迟等不到钟离回禀工作的刻晴一路开e电闪雷鸣的跑来安抚住了双方。
准确来讲是和摩拉克斯搭上了话,在大致了解如今的情况后,被告知自己如今已死这一消息的摩拉克斯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确定给自己办送仙典仪的计划是钟离提出的,便就此作了罢。
“帝君,您老可还有什么问题吗?”对于突然死而复生的帝君,刻晴可谓是极其麻爪,她承认她确实不太喜欢被帝君引领的璃月,但她也做不到对帝君视若无睹。
那是引领了璃月数千年的神明,哪怕人类不该被神明支配着前进的道路,她们也要感谢帝君数千年如一日的庇护。
可是,帝君怎么就诈尸了?这也是关于那台机器的检测结果吗?
“没有了。”摩拉克斯看的很开,他本就是非人的生物,人类这般脆弱却又坚韧的生命和他之间总有些隔阂让他无法理解,比起自己的独断专裁,不如放任钟离自己做主。
“不过现在我应该算是死了,对吧?”
刻晴的脑袋宕机了一下,堪堪理解摩拉克斯的话后,她略有些迟疑的应了一声,感受到怀里的人本能的颤抖了一下,摩拉克斯差点没被钟离气笑了。
惹出事来就装死,怎么在做之前就不好好掂量一下后果?
“钟离,现在知道怕了?”
钟离趴在摩拉克斯怀里,闷闷的嘟囔着,似乎在为自己做着辩解:“我只是……”
“其他倒也罢了,但为何我还要背上虐待你的罪名?”
摩拉克斯完全没有一点举世瞩目的自觉,面对所有人的注视,他只是像一只慵懒的狸奴,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钟离身上,也不管钟离怎么回应,自顾自的开始不满抱怨:“我知你性子沉闷,平日里就跟个石头似的,也不指望你应声,但你行事也要注意分寸,自是要……”
众人:……啊?
沉闷?像个石头?帝君您老说的是那位与什么人都能谈笑风生性子柔和的钟离先生吗?
还有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就算忽略掉身份,这听着也不太像是友善的言辞吧?
最终,还是胡桃听不下去了,虽然她敬重帝君,可看看钟离吧,那看着她长大的客卿如今安静的像个鹌鹑似的,哪里有往日的活泼开朗?
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是被帝君欺负得紧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害怕!
“帝君,您可以放开我家客卿吗?如果我家客卿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他性子软,经不起你的欺负。”
被打断对话的摩拉克斯愣了好半晌,愣是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为什么他只是和钟离说了几句话就又被理解成欺负,就单说这句话,钟离那又臭又倔的脾气,什么时候能被理解性子软了?
钟离性子软?
这句话能震撼摩拉克斯一百年都不带停的。
摩拉克斯发出了灵魂质问,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他明明已经足够偏爱钟离了,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他在苛待钟离,若陀和归终是这样,现在连钟离养大的幼崽居然也是如此认为:“我这么精细的养着他,怎么就成欺负了?”
胡桃的头顶浮起一片问号。
囚禁,强迫,恐吓,遗弃,帝君您老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觉得做出这种事情的你,是在精细的,养着钟离先生?
十四、
“所以现在咱们对一下账吧。”胡桃死死拽着钟离的袖子,紧张得浑身都在打颤,即便如此,她也依旧舍不得松开拽着钟离的手,一双梅花眼瞳闪着倔强的光,那与钟离极为相似的眼神瞬间就让摩拉克斯软了心,倨傲的应了胡桃的请求。
若是平时,他可不会搭理子民这种无理的要求,他对钟离的偏袒何须向他人解释,可开口的是钟离一手养大的幼崽,如果就这样拒绝,只怕他的人又要郁郁寡欢了。
钟离什么都好,就是心思敏感了些,不过人类嘛,比起魔神和仙人总是要难养些的,更别提钟离是他理想中最完美的人类,世间怎会有十全十美之物,总要有些缺憾才是。
“首先,我们了解到,您似乎,会在我家客卿犯错后……把人拘在洞府内不得外出?”
“有哪里不对吗?”摩拉克斯理直气壮的回道,“若非这样,他怎能长教训。”
“这得是犯了什么错才要被帝君您老关起来不得外出?”胡桃激情开麦,她家客卿那么喜闹的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关在帝君的洞府里,得是多么委屈无助啊!
“他若是听话些,我又何必拘着他不放?”说到这,摩拉克斯就忍不住气血上涌,人类就这点不好,同情心太容易泛滥,哪怕是有着自己全部记忆与情感的钟离也不例外,简直一骗一个准,如果不是他关了钟离几次禁闭,只怕钟离依旧不会长记性。
“我一直很听话……”钟离弱弱的反驳道,这下摩拉克斯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是真的听不得钟离说自己听话,钟离有听话的时候吗?
“如果你真的听话,我不至于十年里从敌军手里捞你七十八次。”
胡桃:……
“还次次都是你被骗主动跟人走。”
众人:……
啊这,听起来,好像也确实怪不得帝君,谁家孩子这么容易受骗不死死锁在家里啊,更别提帝君居然还纵容了七十八次才把人关起来,这哪是欺负,分明是偏心到没边了。
“可你连沉睡都不带我……”钟离有些幽怨的嘟囔道,其它的事情他其实都不在意,可唯独这件事,他耿耿于怀了五百年却怎么也放不下。
“我为什么要带你?”虽然摩拉克斯觉得钟离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对钟离解释道,“我在自己的洞府沉睡,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带你做什么?”
话才说完,摩拉克斯就看到钟离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一截,更是觉得无法理解,他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又郁结于心了?
果然人类就是难养。
还是刻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让钟离抑郁下去,就算是帝君,只怕也会有人暗中记恨,她可不会忽略掉钟离在璃月的人气,这可是被往生堂捧在心尖尖上,多少商户学者求都求不来的妙人啊。
“帝君,钟离先生这般柔弱,没有您的庇护,您可想过他会遭遇什么?”
“想过啊。”听到现任玉衡星提出的问题,摩拉克斯有些疑惑的歪着头道,“我把自己的神袍和贯虹之槊都留给他了,加上保命用的神之心和我的本源,还有可以越过我直接下令的岩神印,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七神也不会对他动手。”
刻晴:……
“他喜闹,比起守在我身边,还是璃月更适合他。”
刻晴默默的转过身。
不是,都这样了,钟离先生你到底在介怀什么?到底在介怀什么东西啊?!
帝君就差把偏袒贴在脑门上了!
钟离眨了眨眼,有些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可置信,他想过了无数种可能,或许是摩拉克斯嫌弃他太闹腾了,或许是摩拉克斯厌弃了他,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他帮不上什么忙才被舍弃,可他却从来没想过,摩拉克斯将他推出封印的原因,仅仅只是他喜欢热闹。
如果这只是一场误会,那么他一直介怀的那些事,那些情绪,是否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无法释怀?
“我以为你厌恶我了……我好像总是不讨你喜欢……”
话音未落,摩拉克斯就震惊到连瞳孔都在疯狂地震。
他讨厌钟离?
他什么时候讨厌过钟离了?
这天,所有璃月人都看到他们那一向稳重严肃的帝君如烫了脚的蚂蚱般失态:“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没有钟离给他梳毛,睡觉的时候没有抱枕在怀,光是想想摩拉克斯都觉得天都要塌了。
那可是他从破壳一直抱到现在的石珀啊,没有钟离他绝对睡不了哪怕一个安稳觉!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
十五、
好不容易安抚住摩拉克斯那暴躁的情绪,钟离被迫坐在摩拉克斯的腿上,当众和摩拉克斯如此亲昵,让钟离着实有些坐立难安。
眼看着帝君不像是随时给人捅一刀的样子,胡桃终于提出了最为灵魂的核心问题:“所以为什么,钟离先生会有这样的误解?”
此时,钟离才终于愿意提及自己的诞生,那场对他而言意味着他并不被期望诞生的意外,摩拉克斯也是第一次知道,钟离是如此看待那场意外。
“原来如此。”摩拉克斯摸索着钟离的发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微微扬起下颚,仔细端详着钟离那与自己如出一辙却又截然不同的眉眼,他心疼的抚上钟离的眉心,低声说道,“你本该和我说清楚的。”
钟离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模样,原是摩拉克斯最喜欢的模样,如今倒是让神明感受到了厌恶的滋味。
“现在这么说可能有些迟,但是钟离,哪怕你诞生自一场意外,你也是我所期盼的生灵。”
一切的开始,源自摩拉克斯的心血来潮,又或者说……谋划已久。
作为魔神,摩拉克斯与凡人有着太大的沟壑,大到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切身感受到凡人的那些苦难与欢喜。
对于统治者而言,这应当是不足挂齿的一件小事,可偏偏摩拉克斯与大部分魔神都不一样,他重视契约,便也将自己的子民放在了与自身对等的地位上,自然不愿让子民们失望。
要想了解凡人,最重要的是成为人。
于是摩拉克斯选用了自己最喜爱的那块石珀,又用血肉构建了经脉,再仔仔细细雕琢着。
身形倒也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这具身体不需要太强的力量,能自保足矣,只是眉眼之间需要细改些,作为魔神,即便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本能,他的容貌中也依旧会带上几丝抹不去的锋芒,那是普通凡人无法承受的锐利。
所以这具新的身体,应当要足够温顺亲人,也要足够的柔软脆弱,不可再带上那些血腥战争了,当然,还要有足够的知识积累,必要时刻需要承担起引领子民的重任。
摩拉克斯依据自己对凡人的所有幻想铸就了眼前的身躯,看着自己的杰作,摩拉克斯皱着眉,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于是摩拉克斯拾起一旁的霓裳花,将花瓣碾碎后仔细涂抹在这具身体的眼角,红色的汁液有一部分渗入肌肤,化作了一抹艳丽的眼影,彻底化开了眉眼中残留的锐利,剩余的一部分则是化作了一滴红色的泪珠滑落,被摩拉克斯用指腹擦去。
他轻捧着这具身体的脸颊,这具身体便这样端坐在他面前,紧闭着双目,脸上还带着不谙世事的微笑,这是他对凡人的全部憧憬,亦是对这具身体的期盼。
他的子民,应当是这般,温和内敛,与人友善,有着如黄金般闪耀的聪慧,从不会主动挑起争斗却也有着足够的自保能力。
于是摩拉克斯低下头,抵住了这具身体的额头,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但逐渐沉入意识的摩拉克斯忘了一件事,一切生灵的意识,诞生在知晓自身存在的那一刻。
“我从未想过你会诞生,那本是我为自己创造的,属于人类的身躯。”
摩拉克斯拥抱着作为人类的自己,那是与他有着相同记忆与情感,寄托着他对子民一切美好愿望的人,他竭尽所能的想要给予自己全部的偏爱,却忘了神明与人类的区别。
他的偏爱不该成为负担,现在想来,或许是他从未真正的走进子民之间,所以才一直无法意识到自己与钟离的相处早就出了问题,曾经是他引导着人类前行,将钟离放置在自己的麾下庇护着,如今璃月已经不需要他时刻引领着前行,他也该学着跟随他人的脚步前进了。
“钟离,你要记住,你是我理想中人类本该有的,最完美的样子。”
摩拉克斯说着,倒是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牵引着钟离拉下自己作为神的兜帽,露出那张与钟离完全相同的脸。
“既然你都给我安排了送仙典仪,可是要对我负起责任来,让我想想……第一步,先体验一下你这些年来的日常生活吧。”
“作为交换,我把尾巴给你摸摸?”
在所有人羡慕的注视中,钟离别扭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既然他对摩拉克斯而言是特殊的,那他稍微提点要求,应该可以吧?
下定决心后,钟离看着摩拉克斯早已迫不及待缠上自己的祥云尾巴,小声问道:“那你的尾巴,可以让堂主也摸摸吗?”
松鼠鳜鱼被改刀浸泡好,又慢慢放进锅里炸至金黄,钟离正在调制淋上的酱汁。
鱼肉。
在璃月人的认知中,鱼肉是一种富含营养物质的优良食品,补充维生素,明目补身,增强记忆力等等,尤其是海鱼。
然而,生活在璃月港的岩君,确实讨厌极了海鲜。能够被钟离接受的海产制作,除了完全没有任何腥味的淡水鲈鱼、鱼豆腐,就只剩了酱汁浓郁的松鼠鳜鱼了。...
然而,生活在璃月港的岩君,确实讨厌极了海鲜。能够被钟离接受的海产制作,除了完全没有任何腥味的淡水鲈鱼、鱼豆腐,就只剩了酱汁浓郁的松鼠鳜鱼了。
这边,钟离努力压制住那种被窥探的不适感,手上干净利索的开火倒油煎炒酱汁,有顺便连梅菜扣肉的酱汁一起炒,余光扫过其余神明——
离他最近的风神巴巴托斯正在制作自己做了几千年的拿手好菜风神杂烩菜:土豆切块,萝卜切块,再有一部分削成好看的样子;洋葱切丝,和番茄酱一起炒来做底味,加上青豆…最后把剩下的两根生洋葱摆成心形。
钟离都背下来了。
偏巴巴托斯每次做还要来一段诗歌吟唱,说是要让他们体味“细小的转机与希望之风”,每每都会引得全屋神落泪。
…倒不是因为别的。
这位淘气的风精灵每次切洋葱都要偷偷刮风,把辣味吹走,眯了所有人的眼,以此证明他们被“希望之风”感动。
“…巴巴托斯,不要吹风。”
钟离提醒道,“有孩子在,唱歌就可以了。”
“诶…”
风精灵蔫巴耷拉翅膀,手中的小旋风卷着洋葱汁液,先控制着放在一旁,“好吧…”
“…那…”
“那这个小龙卷让我欣赏一下总可以吧。”
以进为退的风精灵太懂摩拉克斯,可怜巴巴眨眨眼,祥云龙便不作声了,虽不同意,但也没阻止,任一朵小型落泪希望风在操作台飘着——简称希风——要说担心小龙卷风送他们一场洋葱攻击…
风神就在这儿呢,总不至于让一朵这么小的龙卷风失控吧。
钟离将炖的软烂的五花肉整理成圆形,抹好酱油晾干,又下油锅炸至金黄,刀刃刮过脆皮,发出好听的声音。
可他正捞出来切块,那边的玛薇卡来找他问洞天有没有鱼露。
钟离露出一个“你说什么”的表情。
大约是严肃的岩神反差太可爱,令玛薇卡笑的呆毛乱动,“鱼露,只是一种…流泉之众保存鱼香味的方法,先用盐腌制鱼肉,等待鱼肉完全发酵,再等待分解,鱼肉变成液体,就能很好的保存鱼肉味道。”
听着这个做法,钟离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可玛薇卡并未发现,还在认真解释。
“酸汁腌鱼是回声之子的吃法,通常是用腌制好的鱼肉,洋葱和西红柿制作的。不过…”
鱼露。
钟离悄悄吞了口唾沫。
说的直接点,钟离觉得这种调味品跟鱼的尸水没什么区别。
可认真的契约之神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不吃鱼,就和在璃月时一样,他答应的事,就算是打碎牙齿也不能说。
连钟离的眼神都一起清澈了!
麻木地听着玛薇卡震惊这种能力,向他道谢,再出于礼貌回复、敷衍着玛薇卡的话,感受着身上其实并不存在的鱼腥味,钟离悄悄打定主意绝对不吃酸汁腌鱼。
…一会儿放进嘴里,悄悄吐了吧,不然这化身他都想扔了。
好在…这屋子还有一个不爱吃海鲜的。
钟离看向小草神,就像看着唯一一个乖宝宝,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就被拽了拽衣角。
“…芙宁娜?”
“摩拉克斯前辈,我不太会做饭…”
芙宁娜不太好意的挠挠头,细数自己能做的东西,“番茄意面,黑椒意面,黑椒牛肉意面,培根奶油意面…我做饭的水平实在一般,甜品还好,也只会做致水神。”
她搓搓手,指指那边干干净净没开始的水神操作台,“要不,我给你们配点酒?”
酒…?
钟离记起旅者曾经说过,枫丹人喜欢用饮料和酒水调制出合适的味道,相比于蒙德的“调酒”,更适合一些不能喝酒的人。
唔,也很适合今天的场合。
“当然可以。”
“…这些…”
这才是真正的霸道总裁酒窖啊!
芙宁娜压住内心抱大腿冲动,努力维持矜持,实则双眼放光地问,她都可以用么。
当然。
钟离微笑点头,目光落在洞天入口的锚点上。
荧和空的请柬…应该也送到了吧?
ps:
*(闲云特色)肉圆制作参考的梅菜扣肉
*酸汁腌鱼参考秘鲁酸橘汁腌鱼,但加入了一点东南亚风味(低情商:加入了东南亚臭鱼酱…)
上篇答应的满150更
但…感觉被玩了,生理上头疼,累了,点不点随意吧
明天歇一天
点梗来自:zhangbaidexue60621
【(血腥)就是在游戏中看到一道菜摩拉肉,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最早以前战争尸横遍野,帝君把自己分些给璃月人吃而演变成的摩拉肉(>人<;)】
按照旅者任务写,有改动,有微量掉马
*
胡桃的视角、包括空和闲云,看到这一幕,都相当刺激:
荒山野岭中——钟离很疑惑璃月为何会有“荒山野岭”——消瘦的先生倚靠在崖壁处,一只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一只手盖住腹部可能存在的重伤(十分存疑,但他们脑补了),低着头,看不清状态。
他们靠近的动静不小,可先生没有任何反应。昏迷了,是伤势过重…还是其他原因?
闲云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闲云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可等她凑的更近了,心干脆地从嗓子眼砸回肚子里蹦极了。
哪里还需要猜测…完好无锁的衣物下,血液盖不住的滴落,草地上已经满是凝固的黄金,裸露出的双手上,伤痕更是深可见骨,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去了皮肉!
可认识这么多年,胡桃哪见过钟离这样,饶是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也愣在原地,没哭出声,压着情绪,只有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把行秋重云吓了一跳。
他们慌忙冲到钟离面前,留云抬起手,犹豫半天竟都没敢碰钟离的伤口。
还是过了会儿,钟离如梦初醒般抬头,才发现了他们。
“帝君…”
“闲云…你们…”
钟离看看面前的人,孩子们,再看看自己一身金色的血,大概是想推脱都困难的样子,第一反应还是孩子们的安全问题。
“你们怎么会寻到此处?”
“我们…?”
此时,身份什么都不重要了,留云的怒火烧的堪比火龙王在世,被钟离这满不在乎的反应气的直笑,“帝君您骗我无事,就是为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是…呃唔…”
钟离见学生表情不对,赶忙起身,想证明一下只是化身出了问题,可才一动,这副原本就接近崩溃的身体更是机能衰弱,让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伤口再次裂开。
“帝君…您不要乱动!”
闲云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不对,哪有对着伤员质问的。更何况帝君的性子她不是第一日知道,以往是估计“岩王帝君”的身份不得已要爱护自身,如今是为了璃月,闲云哪里舍得发火。
“我…我这就带您回绝云间疗伤…”
“不可!”
钟离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抓着闲云的手腕,一边给旅者使眼色——他这化身情况不对,几近死亡,还有些地脉信息的残留,仙力仔细一探查便能知道——可留云这孩子脾气最冲,削月其次…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这身体是被地脉璃月人的亡魂吃成这样…
钟离打了个哆嗦,极尽稳住声音,“留云,还是让我回璃月港吧…我能够处理好自己的身体,况且这只是一副化身,坏了再换一副就好了…”
哦,又说错话了。
意料之中的,旅者和派蒙互相捂住了耳朵,挡住了孩子们不可置信地哭声。
好的,虽是逃了绝云间一程,可事情的前因后果瞒不了了。
“摩拉肉”。
这三个字听着就使仙人们反胃。
可那时候的摩拉克斯也没这么多责任,不用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还坐在哪微笑着安慰他们,“只是一个化身罢了”,“被吃了就被吃了吧”,“这个身体治不好了,我再捏一个”。
“你还想再捏一个?”
胡桃感觉大脑都不是自己的了。
抛开岩王帝君不谈,钟离,她最后的亲人,这位保护照顾她长大的客卿,在梳理地脉时被古璃月人的亡魂啃了。
天可怜见,当萍姥姥掀开钟离的衣物,看到他腹部的洞和不太完整的内脏时,胡桃的心情是如何的。
璃月人讲究入土为安,讲究死了也要整洁干净的离开,身体完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胡桃是做丧仪的,自然整理过不少人的遗容,缺胳膊少腿、表情狰狞…但都没眼前钟离来的惨烈。
她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偏生胡桃哭起来还不出声,只隐忍的低鸣,是钟离最不忍心看到的样子。
“其实…你们不必难过。”
钟离抬抬手,想安慰胡桃,被躲开后又讪讪地收回手。
“…堂主。”
钟离张了张嘴,兀自不知说什么了。
“…难道,要我看着孩子们饿死吗?”
不…有摩拉克斯在,当然不会…
其实钟离已经解释的很清晰明白了,地脉的排斥确实是文明进展的必然,璃月人的潜意识让他们试图忘记过去的黑暗,却害的钟离重新承受一次被啃食的疼痛…钟离,没有任何错。
可就是因为这样,胡桃才生气。
堂堂岩王帝君,竟然就一点不反抗,梳理什么地脉,把那些不敬帝君的野魂揍一顿不行么,“摩拉肉”的口感如何真就这样重要么。
“…当然重要,堂主。”
钟离摸了摸身上的伤,声音却不复往日的温柔,让凝光几人不自觉站直了身体。
“璃月人是时候忘记饮血茹毛的曾经了,摩拉肉…是璃月人对美好生活的寄托。”
他抬起头,看向他选择的七星。
“凝光,刻晴,你们应该明白,神世代,已经随着这…一起消散。”
就像埋葬盐之魔神的盐尺…
就像…
埋葬摩拉克斯的过往。
“那你…疼么?”
“什么?”
璃月的书店上了本新书,叫《摩拉肉》,作者是旅行者,资料参考来自某热心伏龙树和须弥某未成年世界树。
旅行者专程找若陀和纳西妲读取了记忆,找到了摩拉克斯最初降临时以血肉哺育人类的事,提取出来,写成了书。又那一部分记忆动画存入石头,让若陀修改调整,请留云做了播放神机,用来在璃月放影画。
影画一经上映,璃月港到处是哭声,并逐渐向荻花洲、沉玉谷蔓延;除了那本书,目前璃月港售卖最好的就是润喉糖和速效救心丸。
历史?
这东西可不是用来忘记的。
“先生请我记住这里的一切,怎么到了自己便当局者迷了?”
空笑吟吟地看着每日被孩子环绕的无措祥云龙,“我当然会为您记住,但还有更多人…也想记住您为人类所做的一切。”
如果心甘情愿的付出就是“理所当然”,如果全力付出却被遗忘——空记起了纳西妲和布耶尔。
“您明白的,您明明为纳西妲遗憾了。”
钟离沉默下来,看了看一旁桌子上放的毛刷、梳子、护毛精油、护鳞精油,一腔的温暖和感动被每次一拥而入的孩子们挠的奇怪。
“可为什么…你们执着于梳我的尾巴…?”
唔…
空嘿嘿一笑,拿出了新买的刷子,哄着龙龙要给他按摩,绝对会避开伤口。
他们肯定不会说,自家端庄帝君被梳毛的样子,简直和路边湿了毛淋了雨的小猫一般可爱。
…不只是留云。
接收到天权星玉衡星甚至是白术失眠问题的旅者默默掏出安神药,准备再换点原石回来。
不愧是你…帝君大人。
你看到小蓝手了么
群玉阁门被撞开,天幕再次开启,原本陷入沉寂的会议暂停下来。
时隔半日,那漆黑的一片再度亮起,露出了一只…缠满了布条、接着管线的手。
璃月人屏住呼吸。
原因无他,只是那只手肤色呈琥珀金,血肉也是半透明,露出神明金色的血管和神纹,原是很有美感的。只可惜,管线正持续不断地像那只手输送着漆黑的液体。
隔着半透明的血肉,他们能清楚地...
隔着半透明的血肉,他们能清楚地看到,神明的血管中,金色与黑色交织,深色向内侵蚀,然后在到达大臂的位置渐渐变浅、消失,也不知是被吸收了还是稀释了。
“这是…钟离先生的手…”
香菱捂住嘴,手上吃饭的动作都停了,面条摔回碗里。
那怕抛开岩王帝君黑金色手臂的古老传说,这只手她也见过太多次。习武之人观察力惊人,又是神之眼持有者,在璃月,实际有许多游侠都对钟离的这双手情有独钟。
着实完美。
骨节分明,手指纤细,用力便显出淡淡的青色血管与骨骼,最适合端起茶杯、或是拿一把折扇,做一位翩翩公子——可这人偏不,偏要做个为天下苍生的神。
如果说之前的快节奏故事让璃月人并没有很好的意识到钟离的虚弱,如今的画面,可彻底将此前的神明们故作轻松的交流姿态撕了干净。
他躺在实验台的中央,束缚住四肢和腰肢,上半身破碎的神装已经被褪去,露出遍布裂痕、金黑交错的身体。
而旅行者荧正认真地在他身上寻找着什么,手里拿着两个金属工具,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到帝君身上了。
有点不对劲。
在看清楚荧动作后,几乎所有人脑子里都冒出了点奇怪的东西,又被快速清除。脸皮薄一些的琴更是脸颊微红,显得有些焦躁。
“…你们怎么了?”
那维莱特感觉原本一片悲伤——包括他自己——的气氛突然有些不对劲,小声询问站的距离他最近的青发男子,据说是璃月的医生,叫白术。
“为什么,表情…”
“没什么,那维莱特先生。”
白术笑的勉强,把心里“旅行者荧可能暗恋帝君非礼帝君的”想法压下去,“只是…”
“哦——”
那维莱特想起之前莱欧斯利跟他说狱中男子女子常有结为伴侣的情况,恍然大悟。毕竟龙蜥没这方面的要求和理解,雌性雄性都无所谓,听闻摩拉克斯有龙身,想来也是没关系的。
“摩拉克斯前辈是否与旅行者…”
话没说完,那维莱特被白术捂住了嘴。
【“不行…根本挑不干净…!”
荧有些抓狂地放下探测仪和放大镜,揉了揉自己已经快瞎了的眼睛。
“深渊的能量结晶全碎在他体内了,现在元素视野下,摩拉克斯跟深渊一个颜色,光靠肉眼,杀了我也挑不干净。”
女孩看了看托盘里可怜的几粒沾着金色的碎结晶,语气崩溃,“哥,我真不能直接吸收这些深渊能量吗?”
“你能吸收干净的话。”
空正在调配什么东西,侧过头,“荧,你不是试过了吗?”
深渊能量结晶那简直就是浓缩版深渊能量,现在又进入了摩拉克斯的血液,若是神力还在,他都不至于这么被动。可惜伤成这样…还是别指望摩拉克斯自己的能量了。
“况且…摩拉克斯并非魔神。”
空的声音让那边忙碌着凝聚自己力量的五神都停了下来。
“天星,来自于神秘的宇宙,没人知道摩拉克斯究竟来自哪。”
“…虚假之天外?”
玛薇卡忍不住了。
那次打破了些天空,她便在怀疑,后来上了反天理的贼船,自然也知道些虚假之天的事。
“嗯,宇宙。”
空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一瓶药剂。
“提瓦特不存在天空,却存在日月。创世神法涅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分裂为各位魔神后,身体成了一颗死亡的太阳,如今的天理赤月,是月亮的三分之一。”
“许多年前,老爷子还是一颗新生的太阳。”
巴巴托斯骤然吐出口血,吓的荧慌忙要扶他,被躲开了动作,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又微笑着托起一颗纯净的青色结晶,透亮的眼瞳中带着单纯的欢欣。
“还好,没有弄脏了这个…”
“这是重点吗…”
芙宁娜深觉自己无力吐槽了,作为唯一一个神力彻底失效的“水神”,她还在尝试和三只小可爱交流,把能量凝聚成一个结晶。
“重点是,新生太阳,宇宙中的,然后被法涅斯拐骗来了。”
空摊开手,“听着…还挺可爱,但这个过程,我觉得不太愉快。毕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做了很多年岩神了。”
这就像是囚禁自由的鹰雀,更何况摩拉克斯不是鹰雀。
荧左右看看,才发现在座各位就自己和芙宁娜知道的最少,嘴角一抽,“所以他就瞒了我?”
“我也不知道。”
纳西妲乖乖举手,又补充道,“以前的记忆力也没有。”
荧欲言又止,似乎很想说说关于大慈树王的故事,终于还是没说什么,继续苦大仇深地和那些结晶碎片作斗争,还没夹两下,背后空催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空看了看玻璃瓶中的液体,转过身向神明与血亲展示了摩拉克斯体内的情况——他将一块荧挑出来的深渊结晶扔进融化了的黄金之血内,金色与黑色碰撞着对抗,在玻璃瓶中发出可怕声响…
然后尖锐刺耳的声音划过玻璃内壁,整个瓶子开裂,掉在地上,炸伤了空的手指。
“两种极强、又无法兼容的力量碰到一起,如果一方不能彻底驱逐另一方…”
荧的看看那些数不清的创口,心里终于感受到一丝绝望…一种,哪怕看到了重伤的钟离,也觉得钟离一定没事,一定能活下来的希望破灭。
“…荧,他们会先毁掉宿主。”】
拐?
骗?
“不用猜了,那些东西大概与太阳或月亮有关…等等,法涅斯残余能量?”
黑色的…
只是为什么是黑色?
阿贝多毕竟没见过白垩之土,又不敢猜太阳物质的颜色,答案有了,可听上去更让人迷茫了。
有人思考炼金术,就有人担心天理之战、虚假之天。
…不是因为身材…而是天幕镜头拉远后,更加完整的岩神躯体。
帝君不舒服,这显而易见。
身上的细碎伤口明显是顶住爆炸的产物,好像玻璃纤维进了身体一般,挑不出来,只能疼着。哪怕隔着天幕,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都看得重云行秋感觉身上幻痛——想象一下,一块玻璃碎进身体,在血管里流动,遍及全身,然后再被一块一块挑出来?
小托盘上的碎结晶不少,荧动手已经很轻了,还是需要用上小刀划开一部分皮肤。老天,这个伤口密度,就是滚刀肉都不见得能切成这样…算得上千刀万剐了吧!
平日里神明恢复力惊人,轮不到他们看到这样虚弱的样子,如今没了神力支撑,血液早浸湿了床榻,地板上都凝固着黄金。
直到玻璃瓶裂开碎掉,空的手也跟着鲜血淋漓,那种可能再一次失去神明的实感才刺激着璃月人清醒过来。
他到底…在承受什么啊…
此前一直避开不谈的沉重和慌张在孩子中蔓延开来,香菱抱着小熊,被父亲环住身体。她一直在发抖,平日处理食材不觉得,毕竟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状还是铺子里改刀下油锅的松鼠鳜鱼,碰到热油翘起尾巴变得僵硬。
疼么?
这问题现在来看过于苍白,听胡桃说,七星和各国高层,凡认识旅者的都在联系荧,同六神一样人间蒸发,更证实了天幕的真实性。
钟离先生…
她哭哭着,慢慢止住了泪水,心中有些不知道该问谁的问题。
“锅巴…你说,帝君流了这么多血,要吃什么才能补回来?”
150蓝手发下一篇…(…)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确实,壶中洞天的创世术法是法涅斯创世的缩小版,区别在于法涅斯为此而死,...
确实,壶中洞天的创世术法是法涅斯创世的缩小版,区别在于法涅斯为此而死,但他能控制这能力。
仙力确实是种神奇的东西,同地脉涌流一般,滋润生命…也,伤害生命。
它能够催生具有仙力、却不同于元素生物的仙人,也能侵蚀身体,使无法驯服仙力的普通人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
“前辈,您在看上么?”
钟离回过神,见小纳西妲看着自己,柔和了语气,“没什么,只是在想璃月港那边。”
说着,钟离顿了顿,又问,“是甜点不合口吗?”
“前辈准备的甜品很好吃。”
纳西妲笑的眉眼弯弯。
钟离太了解他们的口味了,或许是问过旅者,或许是经验之谈。给纳西妲的枣椰蜜糖,奶味比蔷薇奶糊糊还香浓,枣椰也切的细碎,不止有杏仁,还加入了些纳西妲没吃过的干果。
“比我的哈瓦玛玛兹更细腻些…降低了甜度,但并不融合的很好。”纳西妲表情认真地思考,“唔,是蜂蜜,不…还是,前辈加了什么东西吗?”
“只是一些棉花糖和黄油炒果仁,把牛轧糖的口感该做糕点…”
钟离见玛薇卡小口的咬,轻声解释,“不过,你们的食物是我在仙力洞天培养的,不会有很强饱腹感,也不会排泄,可以请放心食用。”
钟离当然希望孩子们喜欢他准备的甜点,在听旅者说过小草神和小水神喜欢甜味后,他还特意改良了甜品的味道。比如致水神,这款…咖啡慕斯蛋糕,在钟离手中被增加了一层黄油饼干碎,又在特制冰箱里冻过一日,果然合了芙宁哪的口味。
“前辈,快来一起吃啊?”
芙宁娜原本还拘谨,吃到甜滋滋的“改良版致水神”,胆子也大了起来。
光凭这蛋糕的味道,芙宁娜就知道,传说中严肃的岩神也不是如枫丹历史记载的那样,碰到旁的神便提枪杀人——退一万步讲,能把小蛋糕做这么好吃的神怎么会凶巴巴呢!
“来了。”
还不知道自己当年领兵各处清理魔神魔物的事迹使自己形象不对劲的钟离听这话浅笑声,又想起来那位同样社恐社牛并存的厄歌莉娅,转身去操作台端了果汁。
实际上,琼玉果汤的香味已经飘出去老远,早让爱好泡温泉的玛薇卡有些心动。
“摩拉克斯前辈,这是你们璃月的特色饮料吗?”
她又咬了一口“改良版温泉时光”,被里面意料之外的苹果夹心讨好了味蕾,“闻上去就很适合泡温泉。”
要知道,以往泡温泉都是喝粒果杯或苦种汁的,若是能换换枫丹枫达和璃月的果汁也不错。
“是我做的,在璃月,饮品更流行茶水酒水和果汁,比如酸梅。”
钟离将琼玉果汤分给每个人。
反正神不会撑,更不会饱,这饮品主要是给人类体质的芙宁娜和玛薇卡准备,加入了钟离的仙力,帮助两位消化吸收食材,等待接下来的大餐。
“喂喂,说起饮品,当然得说我们蒙德。”
巴巴托斯吃开心了,塞西莉娅花做的鲜花糕里是酒心,老爷子真是了解他,还用来苹果酒的底味。
“全提瓦特最大的酒产业可就在蒙德,想要喝酒,蒙德酒欢迎你。”
“温泉不适合喝酒吧。”
钟离无奈,见玛薇卡心动的样子,出言提醒,“泡温泉喝酒的话,可能会醉酒,到时出了事就麻烦了。”
“老爷子最麻烦了…”
风神小声和玛薇卡嘀咕,被送了一发眼刀,缩缩脖子,又拍拍胸脯保证,“哎呀老爷子,一会儿给你露一手我们蒙德杂烩菜。”
“…我比较期待…”
钟离露出一个“不信”但不失礼貌的表情,毕竟千年前果酒是怎么砸在他脑袋上的,契约之神记得特别清楚。
温迪讪笑声,在现任雷神有些迷惑的表情中在此保证,绝对不会炸了厨房。
“那…我也要做饭吗?”
影慢慢举手。
“我没做过饭。”
钟离记得,当时的小影作为真的妹妹,每次出场都只是坐在一旁吃真做的盒饭。他记得真和荧都说过小影不擅长做饭,只是在他的洞天,原材料都是仙力培养,哪怕只是清水煮一下都味道鲜美,影应该也做不出别的味道吧…?
应该吧。
“没事。”
“好。”
影认真点头,带出了点要拔刀的严肃气场,势必要给朋友们带来最好的味蕾体验。
钟离笑眯了眼,压下心中的不对劲。
是的…很美满…
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再次出现,似乎催促着他做什么,有好像只是在暗处,看着他…伺机等待什么…
钟离又慢慢看过洞天的每个角落——还是,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
六神的晚宴还没开始,六国高层的晚宴趁着天幕黑屏先开始了。
除了东道主璃月全员,代表蒙德的琴,代表稻妻的神里绫人和八重神子,代表须弥的艾尔海森,代表枫丹的那维莱特,代表纳塔的…怎么来了六个?
门口,迪卢克和阿帽夸起两张小猫气脸,没准备进去,对着彼此大眼瞪小眼。阿帽是顾及八重神子这些稻妻的老朋友在,迪卢克纯粹是不想进。该分析的都分析明白了,他们可不想去参加这些奇怪的会议,自家神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结果两位同时被胡桃拉了进去。
璃月人擅长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红头发那个从旅者口中听说过,当时蒙德水源出问题还去过轻策庄;戴帽子那个不认识,但和须弥人一起来却穿的稻妻服饰,应当和屋子里那位粉毛姑娘有点关系。
胡桃眼珠滴溜直转,盘算着谁了解客卿多点,了解深渊多点。
屋内一片沉默。
说是宴会,其实没有食物,没有酒水,所有人坐在个大会议室,沉默着。投影上播放的是天幕中播放过的事,被录制下来,减慢速度反复播放,每一点细节都被记录下来详细分析。
深渊爆发,此事不言而喻。
深渊王子,也就是旅行者的血亲为此向神明求助,试图用一个六神加双子的封印方式镇压深渊。按照旅行者深渊王子原本的规划,封印或许会损伤神明,但不会导致死亡。
显然,他们家帝君没遵守。
这太奇妙了,甚至有点抽象:岩王帝君摩拉克斯身为贵金与契约之神,对契约和承诺的遵守已经到了有点病态的程度。璃月历史记载,当岩君好友违背契约,岩君亲手处决了他的好友。
这样一个神,竟然会违背契约?
那么…情势一定差到了极致,亦或者,摩拉克斯早做了牺牲的准备,并在看到另外几位同事能够独立对抗天理后,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换更保险的结局。
恰好,这位古神假死退休了。
“那…身体状态呢?”
刻晴询问道。
“数据分析无法得出深渊实验室的那些不明物质的组成,关于岩神被喂下的那部分药剂,成分也只是猜测。”
琴拿出阿贝多整理的报告,对自家风神的情况同样有些头疼。
神力缺失,本源受损,灵魂依托与身体,能满足维持一位魔神生命力的,几乎可以猜测,深渊王子给岩神喝下去的东西不外乎三种可能。
“传说中七元素未分为七色前的唯一光明,太阳的构成物质,同等位格的月亮构成物质,以及深渊下原初之人的诞生之物,白垩。”
阿贝多,维持魔神生命力。
后来才发现,不是魔神。
摩拉克斯不是魔神是私设。
150蓝手发下一篇…?(我靠八个小时你们怎么点够的蓝手…)
(来了来了来了)
你说谁衰弱死亡?
胡桃下意识就想反驳不可能,但一想起自家客卿抽象到能给自己办葬礼,她便觉得,若真性命攸关,也是钟离能做出来的。
这事不难推测,天上说的挺清楚——
深渊出问题了,兄妹俩加六个神一人一部分,分批封印能顶住,结果她家客卿极限一换一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深渊顶回去了。什么以太锚点…这些胡桃听不懂,...
深渊出问题了,兄妹俩加六个神一人一部分,分批封印能顶住,结果她家客卿极限一换一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深渊顶回去了。什么以太锚点…这些胡桃听不懂,但她听得懂某位岩神似乎又开始无下限奉献自己了。
可问题是,他们看来看去,竟然觉得帝君的选择不意外。
“…帝君离开,并未告知我。”
甘雨蹙起眉,“师父想来也是不知晓的…”
“这几日…有什么异常么?”
凝光在那边小声问夜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黑岩厂实验室那么一直在监测,但灾厄并没有出现异常。”
坎瑞亚结束后,璃月称呼这种物质为“灾厄”,荧称呼它为“流血狗”,这是种难以检测,被认为不存在之物的东西。
“其他的呢?”
“没有任何问题。”
夜兰又强调了一遍。
凝光心下一沉。
如果没有监测到任何异样,钟离先生…帝君,如今又去向不明,仙人亦在事外,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这天幕为假,帝君去做了旁的事,二是天幕的存在,展示的便是帝君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原因尚且不知,或许是想要告诉他们什么隐秘。
难道帝君真的…
凝光紧张地看向天幕——形似生物实验的可怖环境,那位熟悉的先生生死不明地倒在榻上,被深渊王子撬开嘴,灌进了什么东西。
“胡闹——”
这是刚要踏进往生堂大门就看到自家帝君被“不敬”的降魔大圣,只是他到底不能把和璞鸢扎进天幕里。
“…怎可…”
然而,当魈还没来得及把“不敬帝君”几个字说出来,那位昏睡的神竟然因此而咳了几声。
原本就急得掉毛的几位仙人只是交代了“自己并未接收到帝君的消息,也没感知到帝君的气息”,便又紧张地盯着天空。
风神说的对…
难道深渊王子费这么大力气把帝君从废墟中带回来就是为了看他死掉吗?
“…那…确实是帝君。”
萍让几位师兄弟别吓到孩子,温和了语气给七星解释。面对这位常年在玉京台边上租摊子喝茶种琉璃百合的老人,凝光给予了最大的尊重,请萍先入座,执晚辈礼仪。
其实奥赛尔时,他们就知道了萍的身份,甚至当萍在街上对钟离叫“老朋友”时,凝光还猜测过钟离是否也是位隐居的仙人,因不喜人类才未参与奥赛尔事件。
如今倒是不用猜了。
“前日,帝君跟我们说过,要离开璃月几日。”
萍没接茶杯,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抱歉,孩子,关于帝君的去向…以及,深渊的情况,我们也没有任何感觉。黑岩厂那边不是你们的问题。”
不…
刻晴下意识反驳。
帝君已经将璃月交给他们了,没做到就是没做到,不惜假死也要脱离神位,又突然闹了个生死不明,这很难不让他们往最坏的方向思考。
【“你给他喝了什么?”
“毒药。”
空哼了声,把空玻璃瓶放在一边,再探了探摩拉克斯的鼻息、心跳,勉强还留着些,不至于光靠神力运转身体。
“他的本源被侵蚀了,如今就靠着这具身体容纳灵魂,身体再死了…”
一定会出大事。
空看看几个老朋友,巴巴托斯,巴尔泽布…以前是巴尔,以及生死不明的摩拉克斯。
他不是没有怨过,当年…神明们为何不能来的早一点、哪怕早一点,坎瑞亚也不至于只能被摧毁。可他又明白,七神已经竭尽全力,只是作为“朋友”,这些年一直闹着变扭。
好在,如今没有深渊,只有天理了。
“当然不是让你们来看他怎么死。”
空侧过头,不去看风神玩味的笑,“我可不是天理那家伙…叫人来帮忙,害死了五个。”
影脸上一僵,到底没直接动手。
“…我请人帮忙,自然是要保护好人家的性命。”
就比如床上躺的这个,虽说是违背了计划,但…
空抿抿唇。
老实说,当他意识到封印并没有如期出现时,还以为六神也如坎瑞亚五罪人一般背叛了他们,可当他发现深渊气息消失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摩拉克斯。
帝君大人,您在这方面真是毫无信誉。
听着空的吐槽,派蒙和荧表示赞同,这么压抑的情景,要不是顾及着老爷子重伤,巴巴托斯得笑出来。
“老爷子最爱乱来了…”
风神叹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最后独自承担,但大概能猜到…他应当认为自己找到了,比六神一同封印更好的办法。”
“更好…?”
纳西妲有些不理解。
哪怕继承了大慈树王的记忆,关于过去的情感和体验也随着布耶尔一起消失了,所以,纳西妲并不算“了解”摩拉克斯。
“对啊,比如…我们来时,是否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巴巴托斯解释道,“但老爷子觉得,这个‘代价’可以更小些。”
“然后…”
纳西妲看看气息微弱的前辈,不知该说什么。
“天理之战前,彻底折损一个战斗力,或是全员带伤…前辈全了前者。”
影点点头表示肯定,“我能够理解摩拉克斯前辈的决定,但不支持,我觉得我更合适…”
“等等!!”
芙宁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同事前辈,表情越发崩溃,原本因为力量弱小承担了较少封印的年轻水神一边难过一边愧疚——所以你们到底在争论什么啊,争论谁先死吗?
“不…或许我也很合适。”
玛薇卡举起手,才和前辈们认识不久的女孩只在希巴拉克的口中听说过初代神的传说,“我能和死之执政借些来暂用…”
“先等等…咱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怎么清除钟离先生身上的毒吧。”
荧紧急给刹了车,防止现场变成排队蹦极。她看向哥哥,对这实验室的东西也有些忌惮,“哥,钟离先生身上的深渊污染我都吸不出来…你要怎么做?”】
雷神的声音打断了刻晴的思考,威严的女子见此试图阻止空,可看到摩拉克斯状态似乎略有好转,便没动手,只是眉头紧锁地样子。话语是关心,但到她嘴里那形同质问一般的语气,险些把某位须弥图书馆阿帽同学气出心梗。
草神同样失踪了。
净善宫大门紧闭,自昨日便未开启,起先阿帽还以为是纳西妲给自己放了个假,现在看来确实情势不对。
艾尔海森无奈再次被迫成了大贤者,以须弥国家名义紧急联系了璃月七星,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
西风骑士团琴、稻妻八重神子,一个靠着两国建交许久联系凝光,一个靠着多年情分给甘雨仙术传音。最后联系上的是枫丹和纳塔,一个通讯不太发达,讯使纯跑会累死,索性是那维莱特带了两国消息游来的。最后,再由须弥虚空链接六国,互通消息。
没错,所有神都不见了,感谢他们都留了假条,感谢每一张假条的语义不明。
但这还不是最崩溃的。
更令人崩溃的是,这些神明们正在天上讨论着谁先死更有利,谁比较适合暴毙,以及什么姿势“奉献自己”能吓死他们。
那个正在推荐自己牺牲的火神,你等一下!
某基尼奇和希诺宁和虚空中发出了怒吼并表示璃月岩神请不要带坏我们的火神;璃月人抗议说有没有可能这不是我们帝君带坏的,我们帝君做什么都对——
【滋滋——】
天幕骤然黑下来,只剩些听不清的对话,奇怪的容器磕碰声和金属摩擦声,容器似乎是玻璃的,大约是那实验内奇怪的实验药剂?
老天,你们要给帝君吃什么啊!
想到之前说的“旅者无法吸收”,“帝君极限一换一”,璃月人就觉得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想哭,心里紧巴巴,但哭不出来…不知道,不好形容,乱成一团,紧张地要死,恨不得自己躺进棺材里。
可她没办法…她得等钟离回家。
这时候,胡桃到真有点儿不好意思替客卿狡辩了,毕竟是最古老的神,还是前辈,起了这个头,谁不会有样学样。
可神明们…也不至于这么不惜命吧。
她只是担心,他躺在那,也没个被子,不知道会不会着凉——不,现在命重要一点——只是处理了下伤口,空和五神他们就没动静了。旅行者的血亲说有办法治好客卿,该不是为了安慰他们吧?
150蓝手发下一篇
预警:本文涉及六神贴贴+误会梗,和夜莺聊天的梗,但本人离厨/离右/离中心,all钟tag避雷用,站位特别稳定,麻烦误入的其他神厨不要创我
钟离如同往日一般,打开了自己洞天中用于七神聚会的场所。
岩神书写不可伪造的信笺,镌刻岩印,于璃月海灯节来临前夕,以仙法将信送至其余国家,邀请神明一聚。
说真的,约莫一千多年前,这聚会是巴巴托斯喝酒的理由,是巴尔想办法让妹妹休息的小心思,是布耶尔和她的一夫一妻团聚的办法,也是厄歌莉娅难得的“非审判日”。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前辈,你真该看看现在的赤月,她好像…更年期?人类是这么说的么?”
那时候,厄歌莉娅每次见了摩拉克斯都要哭诉,实在是摩拉克斯与赤月关系一言难尽,曾经天空岛的契约者降格于世,跟他说比跟别人说安全。
可岩神大人拒绝任何人弄乱他的厨房:包括刀柄的朝向,锅铲挂在第几个钩子,胡椒粉的袋子要折几次再夹住防止受潮,筷子头朝上插进专用的控水篓,切菜菜板分熟食生食蔬菜,葱姜蒜单算,因为摩拉克斯讨厌蒜味的西瓜和抹布味的炖肉…等等。
“仙法神力制作的食物没有灵魂,这就像是被烤干了的口蘑,没加肉酱的土豆泥,所以,即使是酿酒,也要亲子操作才好。”
对此,巴巴托斯是这样形容的,以至于现在摩拉克斯的洞天里还埋了花神亲自踩出来的果酒。
那时候有若陀,有特瓦林,有狐斋宫,有希巴拉克,也有尚为纯水精灵的芙卡洛斯,那时候的冰之女皇还沉迷言情小说,巴尔泽布还会把饭团吃的满脸,一晃千年,竟然只剩下他了。
于是,前岩神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邀请这些孩子们,再来一聚。
……………………………………………………
这世界上最荒谬的事,不是马桶从天而降,而是有一天,提瓦特人终于发现,他们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下水道——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璃月拿着糖葫芦啃的小孩手指天空,云层处浮现出一片半透明的屏幕,内里不太清晰的展示着屋子里的瓶瓶罐罐,红色的,黑色的,紫色的,看着就很有毒的样子。
可最荒谬的是,屏幕内穿出的声音:
“…摩…滋滋…克…滋滋…前…”
“…救…滋滋…”
“…”
一串听不懂的乱码之后,黑白冒雪花的天空屏幕上出现一张脸。
“派蒙?”
胡桃刚要说旅行者荧怎么没和派蒙在一起,白色小仙灵就被一只手拎起来,那位他们并不熟知的深渊王子一手擦去满脸的血,一边对废墟绝望大喊。
“…我是空,还有活着的人吗?”
【灰暗的天空下,深渊王子空一路奔跑,寻到了那已经毁掉的地方。
他跪倒在乱石中,伸出手,试图摸一摸那已绝的生机。】
屏幕上浮现出一排小字,原本还想要求证的刻晴凝光在看到目露严肃的甘雨后,心下一沉。
画面在雷雨交加中黑了一瞬,又被白光照亮,露出空怀中抱着的男人。那个清瘦的、软塌塌倒在空怀里的人,带着满身金色的血液,裸露出的皮肤上遍布裂痕。
唯独…看不见脸。
“这是帝君…?”
人们不知道该问谁,只是颤抖着声音。
帝君仙逝…莫非另有隐情?
这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下,只是苦于无证据,如今天空异变,莫非是枉死的帝君放不下璃月的一切…还是七星使帝君魂灵不满。
深渊王子,旅行者,派蒙,他们抓不住更多线索,只能紧紧盯着屏幕,去看那些让他们心悸的“遗言”和“托付”。
【“摩拉克斯…”
“…抱歉…”
男人轻轻开口,气息奄奄,几乎再用不上什么力气,“空…”
“喂…摩拉克斯,我还没说会原谅你呢…”
空紧张地抓着摩拉克斯的身体,声音颤抖着,“就算你救了我…坎瑞亚的账还没算呢…小心我趁你不在毁了璃月…”
“呵…”
虚弱的神明浅笑声说好孩子,别怕,不会有事了。
“天理之战…我要缺席了,没有深渊…想…你们也能轻松些…”
“契约之神不能违背契约…”
空紧紧抓着他,却被被他轻触了唇,留下一抹金血。
“拜托了,空…璃月人…有他们的路,我相信,他们会咳咳咳…”
“你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去治疗!”
手臂上的神体温在下降,暖石头变成了凉石头,触感不对,空就更有些慌了神,想背起他。可摩拉克斯身量高挑,空只能勉强扶着,费了半天力气,还不如直接抱起来。
“…璃月人,会有他们的故事。”
摩拉克斯抓着空的手腕,神情中流露出些许释然,“侵蚀不会再发生了…空,你不必继续守在深渊了…”
“摩拉克斯…你闭嘴…”
“我…死而无憾…了…”】
随着空的拖动,天空的画面里,破碎的衣物逐渐清晰,出现了一个璃月人更熟悉的东西——棕色长衫,衣角流苏,布面呈现出龙鳞的花纹,细细看去,那人的鞋和脚裸部位还有薄薄一层软甲。
这是…
胡桃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来,可当目光凝聚在院子里小石桌处空荡荡的位置和那张“宴请旧友”的请假条后,什么东西被串联了起来,与此同时,天空巨幕上镜头终于拉进了行者的脸部。
往生堂客卿,钟离。
自天幕出现,璃月港中难得有了沉默空挡,连卖小吃的人都停了动作。
什么玩意…?
男人被空抱起,面容也完整的露了出来:钟离,就是璃月港中每日走街串巷遛鸟寻吃的的往生堂客卿,眉眼五官一模一样。
“那个…深渊王子刚刚说什么来着…”
苏二娘的串烤糊了,目光呆滞地问旁边吃中原杂碎的食客,“帝君他老人家?”
“…帝君是钟离。”
哦…钟离是帝君而已…
钟离是帝君——?!
不真实的感觉让不少人试图拧自己的腰,可惜拧不到,便先拧旁人的,得到了一声又一声哀嚎。
“等一下…帝君…帝君看上去快死了啊!”
“深渊…什么深渊…”
“难道帝君是为了抵抗深渊…”
“胡说!”
听着人们的议论,一旁的千岩军眼睛通红,“帝君福泽深厚,怎么会死…”
仅剩的一点理智让他冲到往生堂附近,本想问问钟离先生在哪,却见到往生堂人满为患,连大门口都看不见了。
人流错开,凝光刻晴甘雨一行人走来,暗处,夜兰混迹在人群中,看着七星光明正大的“拜访”。
“胡堂主。”
凝光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堂主就拿出来一张纸条。
“假条。”
胡桃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没锁门,也没关门。
往生堂难得这么热闹,可即使是这样,也没哪个璃月人如此不合礼数的直接进来。
“他昨天晚上就出门了,说和朋友聚会。”
胡桃笑的无奈,“你们知道的,我家客卿的朋友太多了,总会有几个我不认识的,所以我没问。”
确实没必要问,照天幕这个状态,没准过会儿就知道了。
【实际上,深渊也是有自己“科研”场所的。
包括“耕地机”、“遗迹巨蛇”等等,坎瑞亚科技的记录,以及之前为了报复七国而准备的培育魔物的实验室——但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没用了——空抱着他曾想杀死的神冲了进来,让小派蒙立刻去各封印阵法寻找另外几位神明。
这是又一次深渊的爆发。
探测器感知到了能量的不正常,空与荧,坎瑞亚残部与六神再次合力,原本想将深渊魔物重新封印起来。
“可摩拉克斯不知抽了什么疯…”
面对自己被火神踹坏的实验室门,空第一反应是要赔偿,结果被妹妹一把从摩拉克斯身边推开,话生生给憋回去了。
“我明明安排好了各个封印点,这家伙…非要自己解决…”
空走到荧身边,看妹妹抓着摩拉克斯的手,眼圈通红。
深渊实验室的床上总是躺的半死不活的试验品,虽说此时摩拉克斯的状态符合,可他确实只是相救这位神明。说到底,坎瑞亚与七神的敌对源自深渊,如果摩拉克斯以一己之身使深渊不再,他们完全可以和好如初。
毕竟…空,也是曾做过“旅行者”的。
“…老爷子的状态很差啊…”
风神不安的声音让空回过神,看着风尘仆仆的精灵。
多年的压抑和沉默让空说不出什么温柔的话,只是能干巴巴地解释起摩拉克斯的情况,“他借助以太锚点的力量,把提瓦特从深渊里拎出来了一点…你们可以这么理解,但这行为的消耗太大,导致他自己被深渊侵蚀的厉害。”
深渊是有腐蚀性的。
这可要命了…
巴巴托斯捂住脑袋,上前摸了摸摩拉克斯的颈部,流动的黄金、被污染的纯净能量刺的风神退了半步。
“不是吧老爷子…”
这么严重的侵蚀…
风神也收起了那副随意的样子,看向空,一瞬间的凌厉让派蒙都缩到了荧身后。
“王子殿下,总不是让我们来看老爷子衰弱死亡吧?”】
放荧幕里的药君说帝君精神不正常,是因为帝君早期浑浑噩噩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状态吓到了不少魔神,以至于在它们这帮中立的魔神中口碑不太好,后来帝君被归终拐走一声不吭干了不少大事,在知晓一部分内情的药君看来,就是帝君因为以前和上头那位的瓜葛如今有些癫癫的,归终能和帝君玩到一起去也绝对不可能正常
虽然但是,哪怕它发现了阿离不仅仅是帝君的分身,它也从未把自己的发现上报过,在它看来就算再疯,摩拉克斯也是它的病人,它多少得负点责任
要不是帝君和归终都欠着它这么大的人情,它也不敢当面这么蛐蛐别人
————————————————
【不过至少确定阿离没事了...
【不过至少确定阿离没事了。
归终苦中作乐的想着,看看阿离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终于少了些肉疼。
罢了罢了,早些年她答应摩拉克斯的时候不就有觉悟了嘛,不过是一片药田而已,她还付得起。
“补血你自己来应该没事吧?”归终长叹了口气,踩着小碎步凑到了阿离身边,轻轻的戳着阿离的脸颊,直到反应迟钝的人儿缓慢转过头看向她,她才放心的捏了捏阿离的脸。
如果不是摩拉克斯每次都会把补血现场搞成杀人现场,她多少会留下来搭把手,只可惜她是真的怕了摩拉克斯的补血手法了,哪怕多留一秒她都觉得自己在搞谋杀。
而且就补个血而已,这总不可能还搞出什么意外吧?
归终有些心虚的想,拽着还不知世间疾苦的若陀就往外拖,好不容易才将人高马大的若陀拖到门口,抬眼就看到阿月死死的将牙镶嵌在理应早已离开的药君的尾巴上,兴奋的不住拍尾巴。
快看,她抓到和自己一样的漂亮蛇蛇啦!
归终发出了尖锐爆鸣。】
白术默默的掏出了试图盘成一团的长生,并成功在长生那细小的尾巴尖上,用放大镜找到了那个还没芝麻粒大的豁口。
看来其他的倒可以不谈,长生应该是挺受小帝姬欢迎的。
得,得亏不卜庐是在七星的眼皮子底下,璃月又有完整的仙人保护政策,不然长生可就真的要被迫入药了。
眼见着自己被公开处刑,长生终于是放弃了挣扎,在白术的手心里扭曲爬行,为自己的鳞片发出可悲的哀嚎。
为什么它的鳞片要如此的多灾多难啊呜呜呜……这都算第几次了?
“往好的地方想……想……”白术安慰着,一时半会儿却有些支支吾吾,诚然他也确实心疼长生,可那是小帝姬诶,有着漂亮的祥云尾巴,细细长长的小帝姬啊,他也确实没法昧着良心说这是小帝姬的错。
嗯,小孩子嘛,对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存在充满好奇也很正常。
这可不能怪孩子。
“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吗?”长生一口牙直接镶在了白术的脸上。
好吧,这下也不应该是长生的错了。
【好不容易把阿月从药君的尾巴上摘下来,连一向傲气的若陀也不得不在药君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唯有阿月还不明所以的摇着尾巴,兴致勃勃的想和新伙伴贴贴。
这自来熟的性子,让若陀都忍不住看向了已经开始捂住脸的归终。
艰难的用尾巴压住了活泼的幼崽,药君吐着蛇芯子,金色的眼眸中尽是悲愤:“哈艮图斯,摩拉克斯当初怎么没把你钉死在山上呢?”
看看这孩子吧,摩拉克斯曾经可是出了名的冰冷,别说这么活泼了,那位煞神最初可真的是一点人味都没有,结果其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孩子居然能被哈艮图斯拐带成这样!
除了样子,那是哪哪都看不出摩拉克斯的影子。
归终揪着自己的袖子沉思了许久,才有些心虚的嘟囔道:“因……因为我善?”
药君:……
摩拉克斯居然能被这种魔神拐走,果然是颅内有疾。
“这也不能怪我嘛……”眼看着药君面无表情的样子,归终缩着脖子,看起来明显底气不足,“阿月好久没遇上和她相似的存在了……”
“你现在骂人都这么脏的吗?”药君差点没把白眼翻出花来,它也是昏了头了,在明知道归离集的这帮子魔神脑子都有病的情况下,它怎么还会对哈艮图斯抱有期望,“我的白和她的白是一回事?”
阿月茫然的歪了歪头,刚想发出点疑惑,若陀就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她整条龙都收拢在了手心里,只留下半截祥云尾巴从指缝间溜出,感受着阿月在自己手心里疯狂挣扎的毛绒触感,确定不会一时手抖让孩子逃出来之后,若陀才义正辞严的对药君说道:“注意点,孩子还在呢。”
药君摆了摆尾巴尖,对两位的心大颇为震撼,好半晌,它才从唇缝中挤出些许颤抖的声音:“不是,你们是真不怕她知道真相后和摩拉克斯一样误入歧途?”
它不信这几位不知道那孩子的问题,看这架势,这是打算瞒那孩子一辈子啊。
这话若陀可不爱听,那么漂亮的龙龙,那么璀璨的天星:“摩拉克斯怎么就误入歧途了?”
药君沉默着,百般克制之下,它最终还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自己的震撼:“果然,能和摩拉克斯玩到一起去,精神就不可能正常。”
就摩拉克斯那精神状况,谁见了不得说一句疯癫?也就归离集的这帮不正常的才会觉得那煞神只是性格沉默不爱说话。
哈艮图斯也不想想,如果摩拉克斯真的精神正常,就那脸那身段那实力,想和对方联盟甚至是联姻的魔神估计能从归离集排到外之暗海去了,哪里还能轮到她捡漏?
最后还是归终死死的拽着若陀的腰带,差点没给若陀的裤子拽了,好悬没让药君折在自己的地盘上:“若陀冷静!它背后有人!”】
对于药君的表现,白术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长生,你以前的嘴好欠。”
果然,长生能活到现在,绝对是钟离先生暗中帮扶了吧?
长生胆怯的从白术领口露出半个脑袋,被白术按了下去,毕竟此时长生真的不适合露头。
刚当着所有人的面蛐蛐帝君,没直接冲上来连同他也暴打一顿,白术都觉得是璃月人给自己莫大的面子了。
直接说帝君精神不正常,长生你是怎么敢的啊?
“我觉得……”
长生很想说什么,至少它觉得自己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敢当着人的面这么蛐蛐,说不定真的就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但白术再次按下了长生的脑袋,笑容和蔼的反驳了它的想法:“不,你不觉得。”
再多说一句,他怕连胡桃都护不住长生了。
胡桃一脸震撼的看着长生,许久之后,她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敢当面蛐蛐帝君精神不正常的。
连她家客卿都没敢这么干!
“我找找……我找找……这好像不太符合……这个也是……”烟绯不停翻着法典,语气有些飘忽,作为仙人之后,她自然是倾向于帝君的,可偏偏说出那种话的也是一位仙人,以至于一时半会她居然不知道能适用哪条律法。
不是,这条蛇到底是怎么从魔神战争熬到现在都没被掐死的?虽然帝君和钟离先生的关系确实有些微妙,可哪有这样直接当面蛐蛐别人精神不正常的啊!
最后,烟绯一掌合上了法典,语重心长的告诫着白术道:“虽然目前我还没找到适合的律法条例,但是白术先生,劳烦你近期看好贴身财产,仙人目前还不适用于财物失窃的条例。”
就算是祖传的,律法也没有保仙人丢失的道理,那可真的是丢了后就再也别想找回来了。
胡桃积极的举起手:“那我家客卿能不能保?”
烟绯:……
“胡堂主,你别添乱。”钟离先生万一丢了,璃月那是一定会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回来的,怎么能和长生混为一谈?
那就是不保的意思咯?胡桃失落的放下手,开始思考怎么确保自家客卿的安全。
长生丢不丢的都无所谓,但她家客卿要是丢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胡桃有些蠢蠢欲动,唯有香菱欲言又止。
不是,就没有人注意到,几位家长似乎都不想告诉小帝姬她是白子的事儿?
其他的事情瞒着也就瞒着了,可这么大的问题还瞒着,万一小帝姬自己发现了真相,真的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吗?
至于帝君被人说精神不正常什么的,香菱倒也没把这当回事,她对厨艺的实验也经常被人说是精神不正常,想来帝君也该是这般遭人误解吧。
等钟离先生回来后,要不要去问问小帝姬的事情呢?香菱想着,却有些犹豫不决,唯恐这样的想法会冒犯到钟离。
【画面一转,漆黑的洞府内,阿离正跨坐在摩拉克斯的腿上,以一种几近温顺的姿势趴在摩拉克斯的怀中,小口吞咽着那从划开的脖颈处不断涌出的金色血液。
摩拉克斯扣着阿离的后脑勺,尽可能将伤口贴近阿离,壮硕的尾巴死死的缠绕在阿离的腰上,几乎毫无保留的任由怀里的人汲取自己的血液乃至力量。
直到阿离恢复了些许的意识,明确的表现出自己对血液的抗拒之后,摩拉克斯才放开了对自身的压制,任由伤口迅速愈合。
“好多血……”阿离不住的舔舐着伤口的位置,将残留的血液一一舔尽,看着那逐渐消散的伤疤,他有些情绪低迷的将下巴抵在摩拉克斯的肩膀上,闷闷不乐的嘟囔着,“我讨厌这个……”
他不喜欢这种治疗方式,这总会给他一种,自己在伤害眼前这个人的错觉。
摩拉克斯歪着头,有些不太理解阿离的说法,好半晌,他才轻声说道:“阿离,你不必有心理负担,这只是进食。”
在那暗无天日的囚牢中,他便是这般,吞噬着阿离的血肉长大,直到阿离再也藏不住越发强大的他,于是阿离用一场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越狱为他换来了自由。
自由,多么美好,又多么绝望的词汇啊。
“进……食?”阿离低声呢喃着,他的认知告诉他这是错误的,可他的本能又在强迫他接受这个说法,这让他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道该选择相信自己的认知,还是该选择遵守自己的本能。
于是最后,他抱紧了摩拉克斯,极力汲取着摩拉克斯身上残存的属于黄金的气息。
他清楚的知晓自己只有依靠着黄金的力量才能存活,可他多索取一分,摩拉克斯的力量就要折损一层,他没什么大志向,他只想多看看世间风景,所以他只要一点点,只要能维持他的正常活动就可以了。
“你陪我……就再陪我一个,就半个时辰好不好?”
“当然。”摩拉克斯说着,低头亲吻着阿离的前额。】
画面放到这,忽而再次开始闪烁,似乎在切换着什么,一时之间竟是让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许久之后,放荧幕忽然将画面跳到了另一个场景,血红的天空笼罩着整个画面,漆黑的锁链构建出不足十米见方的鸟笼状监牢,监牢中铺满了半人高的绚丽岩花,而在监牢的中心,赫然有一对勾勒着金色纹路的岩手十指交叠,手背向上隆起,搭建出一个近似于帐篷的小小空间。
在那小巧的空间中,酷似钟离的少年跪坐在地上,努力将另一个身形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带着兜帽的孩子抱入怀中,任由对方咬住了自己的脖颈。他闭着双眼,面容温柔的安抚着对方的情绪,时不时的抚摸着对方的后背,语气像极了胡桃记忆中儿时客卿哄自己的样子,就是说出的话对璃月人而言未免刺激过头了——“别怕呀,这只是进食。”
“我的自愈能力很强的哦,所以别担心,就算多吃掉一些也是没关系的。”
胡桃当场就表演了一个心梗,好在白术眼疾手快直接扎了过去,又用了全部的力气在那死命掐着胡桃人中,终于没让胡桃体验一把自己被抬走的刺激。
不是,客卿你说的在彼此的食谱上,怎么没说清楚那是指你自愿给小帝君当粮食?
怪不得……怪不得是在彼此的食谱上呢,钟离先生你要不看看你都教了帝君什么啊!!!
长生更是尖叫出声,极力为自己发表着辩驳之词:“都说了我不会无的放矢!认为帝君精神不正常绝对不是我的错!”
单凭这种认知,摩拉克斯的精神就不可能正常到哪去!
观影体有夸大事实的表现,夸张了点儿哈。蓝手点一点兄弟萌。
——
【不出意外,达米安第二天晨练完吃早饭时,在哥谭报纸的头条上,看见了他家老父亲飙车的身影。
尽管只有车屁股。
现在的小报真是没有可写的。
黑发绿眼的小孩一边吃饭,一边随意想着。
为小主人收拾好早餐的管家适时出现,微微低身,“达米安少爷,老爷说今天他有事,就不陪您一起用早饭了。”
嗯?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布鲁斯什么时候起来过?
达米安疑惑地放下刚拿起的刀叉,目光投过去。
阿尔弗雷德八风不动地微微......
阿尔弗雷德八风不动地微微一笑,保全了自家老爷那岌岌可危而又应该充满严肃的大家长威严,“老爷今天工作很多,比较忙。”】
有个人笑出声音,好吧,单指有个人的时候通常离不开杰森陶德的。准确的说,他笑出声。他对布鲁斯的工作态度持有怀疑,杰森并不觉得,不,他斩钉截铁地说: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工作过了?你说是吧,德雷克?”
提姆陷入沉默:“……”
史蒂芬妮点头:“布鲁斯好像在提姆来了之后就把工作甩给了他,等下,实际上他好像也没什么工作。提姆跟我吐槽过来着,只是他加入韦恩集团后工作就变成小山了。”
杰森:“DUCKBOY!”
“Sopoor,是因为他是个免费的劳动力,甚至可能连每周五美元都没有的那种——由奴隶的主人亲自“颁发”的工资,哦,全年无休的工作只值零……”
提姆德雷克AKA红罗宾打断他,变得面无表情起来,“或许你们并不应该纠结我的工资问题,我现在是韦恩集团的执行总裁。杰森,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发工资。”
迪克不知道说啥,该帮着杰森吐槽一下布鲁斯不发工资的恶劣行为,还是帮着提姆吐槽一下全年无休还要自己发工资的辛苦劳动……他咳了几下,宽慰道:
“小红,小翅膀,布鲁斯可能是看中你,所以才把重任交给你。”在几番纠结中,迪克格雷森还是选择了和稀泥,力图当家庭的润滑油,以免家庭的不和睦。
达米安:“所以我们的支出现在是德雷克的事情。”
“好像是。”
罗宾暗戳戳掏出罗宾镖,“所以我可以干掉他,直接继承韦恩集团。”
迪克:“啊?”
达米安撇撇嘴,收起手中蠢蠢欲动的飞镖。继承韦恩集团他可能还没怎么想继承,不过看样子,想干掉提姆德雷克的心倒是真的。
“开个玩笑。”
杰森不赞同地开口:“喂,格雷森,你可别为老蝙蝠说话,要知道你的信托基金是鸭男孩负责的,小心他分分钟取笑你的。
迪克格雷森:“哦,no——”
提姆:“……你也有,杰森,我也可以取消你的。”
“切,谁稀罕。”
“那我出去就取消你的信托基金。”
“操,你他妈敢!”
小乔迷迷瞪瞪地看着争吵的几人,他悄咪咪地飘到自己父亲的旁边,询问克拉克:“爸爸,什么是信托基金?我听过一点,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信托基金也叫投资基金,是一种“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集合投资方式。指通过契约或公司的形式……”
“噢好的爸爸,他们都有一个信托基金唉。达米安之前提过一次——那我们有吗?”乔纳森天真的问。
克拉克停滞不动了:“……没有。”
不,孩子,你在想什么?你看我想有钱的人吗?他能有这么阔绰的时候吗?
这时候一直观望的布鲁斯韦恩倒是没再安静,他平静地向氪星人解释,男人解释的方法就只是将头偏向了些克拉克:
“你也有,超人。”
肯特受宠若惊地看向哥谭最伟大的阔佬。
他的儿子“哇”了一声,表达自己的惊叹不已,“天呐爸爸,你也可以成为布鲁斯的儿子吗?达米安说,他的父亲为每一个孩子都建立起了信托基金,所以你也可以的,是不是?”
氪星人无语凝噎:“你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乔纳森天真地笑:“嘻嘻”
拉奥啊——小乔学坏了,竟然调侃其自己的贫穷,一定是跟着罗宾学的。克拉克肯特伤心地想。
【达米安不知道布鲁斯又在闹什么。
……等等。
回忆一番,发现理由太多的黑发绿眼小孩将本来想说的话咽回去,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态度堪称从容般平静,道:“我知道了。”】
达米安不解:“我感觉漏了什么,那些事情不是我经常在做的事情吗,这不是很正常吗?父亲在闹什么?”
迪克一惊:“你这话简直像极了那个世界的【达米安】,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布鲁斯只会问你在闹什么,而不是你问他在闹什么。你问他的话,这让我觉得,你才是父亲,他才是孩子。”
“果然眼熟,原来是这样。”提姆说,“那个世界【达米安】应该已经自动把自己归为成年人了,看照好自己父亲这个‘孩子’,你在问他在闹什么?”
杰森:“你看不出来吗?他在闹脾气!”
“跟你闹脾气呢!”
“哦~那他可真可爱~”某个人下意识地吐槽,这句话也许根本经过脑袋,因为他可能这时候的脑子已经在疯狂求救了。
蝙蝠侠阴沉沉地扭过头,看不清他的眼睛,起码在超人的目光里他非常的阴沉。氪星人心虚地垂下眼睛,一把搂住一旁不知所以的小乔,似乎在纠结着自己儿子自制的小披风是否合身。
“我不会跟达米安闹脾气。”
这是蝙蝠家的大家长宣告的事实,他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同位体【蝙蝠侠】的嫌弃:“这是失去理智的表现,我不会这样做的,我只会跟达米安沟通好。”
“嘿,拥有理智的正确表现是闭嘴不谈论。而不是解释,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事实,懂吗?”
“喂——亲爱的,你在闹什么?”
有人戏谑地问。
搞点离婚梗。
小情侣闹矛盾实则撒狗粮。
全文7k字,私设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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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什么?离婚!”
冰胖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他手里的啤酒撒了一地,惊讶的声音卡在喉咙口,扭曲成一连串破碎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长,长官大人,您没开玩笑吧?!”
卡皮塔诺双手抱胸坐在桌子前,睨了一眼没轻没重差点杂碎桌子的冰胖:“身在公共场合,西多连科,注意分寸!”
“是,长官。”西多连科连忙低下头道歉。
但忧虑与疑惑依旧化作烟雾萦绕在心里,西多连科小心翼翼:“可是长官,您和那个烟迷主的小子才领证半年啊,怎么就想着要离婚了啊?”
“是啊长官,莫不是...
“是啊长官,莫不是那个小子太过猖狂,让你看不顺眼了?”
雷锤也赶紧附和起来,连着本在一旁吐的一塌糊涂的风拳以及水胖。
风拳本就喝的东倒西歪,这下听了这没头没尾的话,一下子气就上来了:
“可恶啊,竟然想和我们队长大人离婚。我们长官这么完美,那小子究竟哪里不满意!”
风拳将啤酒重重放在桌上,醉醺醺咬牙切齿:
“瓦西里和诺莫科洛夫早就说过,烟迷主的那小子表面上看着老实,其实背后一肚子坏水——呕——”
水胖歪歪扭扭站起来,说话直打飘:“长官……您,您别生气,您……和他是合法关系,不好动手。等……等属下们醒醒酒,就去找那小子,替你算账!”
卡皮塔诺无奈地清了清嗓子:“真是胡闹,都给我坐下!”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大,却威严沉稳,那群魔乱舞的一众先遣队立刻如龙宝宝一般乖乖坐回了凳子上。
“你们误会欧洛伦了,离婚这件事,是我先提出来的。”卡皮塔诺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出门揍了三只兽境猎犬。
这下冰胖风拳等一众人更加不解:“可……可是长官大人,为什么呀?”
“对呀对呀,为什么呀?”
卡皮塔诺叹了口气:“之前和他结婚,本来就是个意外。没想到我卡皮塔诺清明了一辈子,偏偏就在那次昏了头。”
“越和他相处就越发意识到,他才二十岁,还是个孩子。我们之间年龄差太大,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这段婚姻仔细想来,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西多连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提醒道:“长官,二十岁在纳塔已经是成年了,那小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小孩。”
只是他平常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迷惑了长官你罢了。
瓦西里也说:“长官你那么喜欢那小子,居然怕耽误了他?”
卡皮塔诺笑的爽朗:“哈哈,耽误?细想起来,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我当了五百年军人,今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欧洛伦有他的家人和朋友,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不要参合了。”
细细想,接下来的路途确实凶险异常。女王的严冬计划已经展开了,愚人众的先遣队更是站在最前线的那一批人。
桌上的一行人立刻陷入了沉默,倦意之屋里虽然热闹依旧,但一股冷意悄然蔓延开来。
02
茜特拉莉惊讶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欧洛仑:“好好的,怎么就想离婚了??”
欧洛伦摆弄着地里的花草,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我们之间代沟有点大,卡皮塔诺说我们不合适。”
“代沟?什么代沟?奶奶我自诩你奶奶,和你们还没代沟呢!”茜特拉莉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为了他们play中的一环:“而且前几天你俩不还好好的吗?你拉着他去伊法的兽医店里给小龙上药,他还帮你喂了龙宝宝呢!”
欧洛伦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里奶奶。”
“卡皮塔诺说,他觉得我不像他的丈夫,更像他的儿子。”
茜特拉莉:“所以呢?”
欧洛伦:“所以他现在有负罪感了。”
茜特拉莉:啊??
“他说,我太年轻了,他下不去手。”
知道他俩上下关系的茜特拉莉一下子绷不住了:不是,究竟是谁对谁下手啊,那个愚人众的执行官,道德感还挺强。
欧洛仑是个实诚孩子,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他一瞬间委屈极了,语气里说不出的低落:“奶奶,我难受。”
他这眉头一皱,双眼低垂,看起来怪可怜的。茜特拉莉心疼:“乖孙,别难过,奶奶现在就去找他,扣下他的结婚证,让他和你离不成。”
欧洛伦立刻阻止:“奶奶,你这样卡皮塔诺该生气了。”
茜特拉莉:“行行,那我温柔一点。我去你家和他好好谈谈。”
欧洛伦咬了咬嘴唇:“奶奶你别去了,他已经走了……”
看着自己乖孙卑微的样子,茜特拉莉终于爆发了:“好你个欧洛伦,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当初奶奶我第一个反对你们结婚,现在结了又给我闹,究竟要怎样啊?”
听到她的斥责,欧洛伦低下头挨骂:“奶奶你骂吧,是我不好,让卡皮塔诺觉得自己在带儿子。”
茜特拉莉更生气:“又开始怪自己了,臭小子!你本来就这副德行,既然他看不惯你这熊样,当初为啥跟着你去领证?”
欧洛伦侧重点依旧感人:“奶奶,卡皮塔诺没有看不惯我。他很好的,再怎么生气也不会骂我。”
茜特拉莉:……
茜特拉莉仿佛知道那个愚人众的队长为什么想要和这臭小子离婚了。
茜特拉莉很沮丧,茜特拉莉寻思自己的教育方法也没错啊,怎么就教出了欧洛伦这样一根筋的孙子。最主要的是,他的孙子还是个恋爱脑。
茜特拉莉疑似失去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气,一股脑瘫在椅子上:“那你说,怎么办?等着他去民政局和你离婚?到时候你可别哭天抢地的,奶奶我可不干涉你们年轻人的选择。”
哦,队长好像比她这个奶奶还要大上几百岁。
“就算惹卡皮塔诺生气,我也不想和他离婚。”
欧洛伦垂头丧气地继续摆弄他的花草和蜜虫。
欧洛伦是个实诚的孩子,既然他不想离婚,那自然就会从行动上开始施展自己的想法。
纳塔的民政局下班比较早,下午四点就关门了。
民政局的文员木图图正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一道漆黑的影子嗖的一下窜进了民政局的门内。
木图图:“阿西,谁啊,吓我一跳!”
只见那黑影立在柜台前,将一张委托单和一张照片拍在台面上。
黑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诚恳:“我不需要摩拉作为回报,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木图图定睛一看,霍,这不是他半个月前发布的高级委托吗?内容是去柴薪之丘拿回之前遗留在深渊残留区里的五大箱摩拉。
因为任务难度太高,一直没有人接,没想这年轻人接下了,而且还不要摩拉。
木图图顿时眼睛一亮:“这位英雄,你没在开玩笑吧?”
欧洛伦点点头:“嗯,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正所谓免费的东西总是最贵的,木图图警惕起来:“什么事?”
欧洛伦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那个人说道:“如果这个人要来办离婚,你就假装关门下班,千万不要同意他的要求。”
木图图端详了一番照片上的男人,虽然带着面具,却气质威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木图图有些怂了:“你这要求有点难啊,万一他揍我怎么办?”
欧洛伦真诚道:“放心吧,他不揍普通人。”
木图图:“真的假的。”
欧洛伦语气严肃起来:“五个箱子,算来大概是250万摩拉,你真的想要白白失去那么大一笔财产吗?”
木图图愣了一秒,才知道自己被威胁了,咬牙切齿:“好你个家伙,居然威胁我!”
欧洛伦沉默不语。
木图图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委托单,天人交战一番之后,终于妥协了:“好吧,我答应你。”
不知道为什么,木图图愣是从眼前这张木头脸上看出了半分喜色。年轻人语气轻快,仿佛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委托地点:“那太好了,感谢你的慷慨,我一定会尽快完成你的委托的。”
木图图:“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堵门不让我出去的吧。”
欧洛伦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那是备用方案,抱歉,事关紧急,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木图图:“淦!”
03
卡皮塔诺觉得很奇怪,他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见过欧洛伦了。一开始,他还觉得是那小子在和自己置气,毕竟离开家之前他们刚刚吵了一架。
其实,卡皮塔诺日常态度是十分温和的,就算欧洛伦惹到了他也只是严肃地提醒几句,那小子听了也就乖乖认错了。只有那一次,双方态度都很坚决。
欧洛伦很反对离婚的提议,然而卡皮塔诺态度坚决。闹到最后,欧洛伦甚至一度想要对他动手,把他关在屋子里。
当然,论武力,欧洛伦是打不过卡皮塔诺的。
吵到最后,欧洛伦只能看着卡皮塔诺收拾东西离开。
卡皮塔诺不忍心去看对方红了的眼眶,表面劝诫实质自我催眠道:“小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之前那逢场作戏,我们不过偶然结成了夫妻,不过是意外罢了,而现在是时候了断一切了。”
欧洛伦气若游丝:“可我就是想和你结婚,我喜欢你,不是什么意外。”
这下换卡皮塔诺沉默了。
卡皮塔诺自诩在战场上百战不败,在亲密的关系上却是个门外汉。
算起来,他在年轻时候失去一切,剩下的五百年时光不过都是在血与征战中度过罢了。他清楚自己的性格能够治军,却不适合作为伴侣。
在所有人眼中,伴侣应该是温柔的,善于安抚另一半心灵的。柔声细语,甜言蜜话,还有足够的陪伴,这些东西他卡皮塔诺都给不了欧洛伦。
欧洛伦越是表现得纯粹,越是像个孩子一样和他撒娇,卡皮塔诺就越是能意识到这样的事实:我这般枯朽的灵魂与身体,是否能够与那单纯稚嫩的灵魂相配呢?
极度的道德感拷打着他的内心。欧洛伦什么都不懂,可能甚至连什么是爱都搞不明白,就迷迷糊糊和他结了婚。可他却这样占据着这年轻人的生活,甚至在不远的将来,他可能死去,手里还握着与他的一纸契约。
欧洛伦叫茜特拉莉奶奶,而他本人还比茜特拉莉还要大上几百岁呢。
瓦西里说的对,爱情使人盲目。
卡皮塔诺摇摇头,继续向着街头走去。
卡皮塔诺来到民政局前,刚好撞见那民政局的文员准备关门离开。那男人见到他,尴尬一笑:“哟,这不是……那谁嘛……,抱歉啊,我们这要关门了,您下次再来吧?”
看了一眼尚且挂在东边的太阳,卡皮塔诺陷入了沉默。
木图图摸摸后脑勺,只一个劲地傻乐:“哈哈哈哈”
三分钟后,随着令人窒息的尴尬越发蔓延,一声惨叫终于划破了纳塔的天空:“咦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啊啊啊”
木图图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一个劲求饶。卡皮塔诺冷声道:“如实交代,是谁指使你的!”
木图图:“阿西,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木图图是个实在人,他能够分得清什么选择可以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
他敏锐察觉到眼前这位比两天前的那个更加不好惹,于是乖乖如实交代了前因后果。
“大哥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能说的都说了!而且我上有老下有小,那两百多万摩拉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呜呜呜。”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可怜。
卡皮塔诺松开了钳制他的手:“你的意思是,他一个人只身前往深渊残留区了?”
木图图怯怯地点点头:“是……是啊。不过那位先生看起来实力强大,只要不出意外,相信他能够应付的来吧?”
卡皮塔诺愤愤:“那个笨蛋!”
跟在她身后的雷锤有些迟疑:“长官,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卡皮塔诺回身道:“你先回去,告诉部队里我可能会晚点回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的副官吧。”
雷锤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木图图还想给自己说点好话,可扭过头来时,却发现刚刚那戴面具的男人,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04
柴薪之丘,是半年前深渊侵袭纳塔之时,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
时至今日,深渊的污染依然没有从这里消除掉,反而随着地脉的紊乱,经常有危险魔物出现。
欧洛伦在这片地区搜寻了整整两天,都没有发现那人遗落的摩拉箱。
这一路上他不断清理魔物,已经消耗了大半力量,衣服也在打斗过程中脏的不行。
“被奶奶看到了,又该挨骂了。”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想起了之前出任务,某人替自己擦掉脸上污渍时的样子。
“卡皮塔诺……”
他一路发着呆,一路穿过茂密的丛林。
四周安静的不行,路上风平浪静。周围乱草从生,似乎很久都没人踏足。顺着一道清澈小溪,欧洛伦继续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顺着小溪的尽头,他隐隐约约看见几个木头箱子沉在石头底下,破损的木头底部散发出金属特有的光泽,在正午太阳底下好不清楚。
欧洛伦凑过去查看,发现果然是放置摩拉的宝箱,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他这才意识到,这片地区曾经是商队往来的通道,因为深渊侵袭时一批黄金王兽入侵后污染了土地,这里便再也没人踏足了。
“检查无误,看来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希望木图图信守承诺……”
欧洛伦蹲下身,准备将那五大箱摩拉从泥沙中挖出。不知怎的,一阵风穿过林间,带起簌簌响动。
欧洛伦警觉抬起头,某种不详的气息突然在森林中徘徊。
拥有神之眼之人,总能很敏锐地感受到各种元素力动向,尤其是像欧洛伦这样的烟迷主子民。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糟了——”
他太过疲倦,全然没有注意到地脉紊乱对精神的干扰。藏在背后的那东西利用这紊乱迷惑了他的判断,而等他意识回笼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只黄金王兽从他背后袭来,张起它的血盆大口,嘶吼之声响彻山林。
欧洛伦甚至来不及回身躲避,他下意识抬手格档,然而这样的防御只能是杯水车薪,那东西尖利的爪子一瞬间便要划开他的胸膛!
“嗖——”
耳边传来刺骨的寒意,欧洛伦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数根元素力凝聚的冰柱聚集成一层保护壳,将他团团围住。
他果然来了,他就知道。
“卡皮塔诺!”
欧洛伦急切地呼喊伴侣的名字。
“先别说话!”卡皮塔诺轻呵一声,保护壳外魔物凄惨悲鸣,浓烈血腥味如同喷泉一般喷散开来。这层血雾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剧毒,哪怕魔物已死,沾染上也会即刻让人被污染。
不知过了多久,壳外不再有任何动静,看来怪物已经被解决了。然而这一次,又过于安静了。欧洛伦知道卡皮塔诺就在外面,但是对方显然不是很想理他。
“卡皮塔诺?”欧洛伦唤了一声,不应。
“cap?”欧洛伦有点委屈地换了一个更加亲密的称呼,还是不应。
他突然觉得地面一震,包裹着他的冰壳一下子被抬高,向前移动起来。
原来是卡皮塔诺一手举起了冰球,打算连冰带人地运回纳塔。
“卡皮塔诺,我接了木图图的委托,他的箱子还没有捞出来……”
“等回去后,我自会派手下前来二次捕捞。”卡皮塔诺冷冷的回了一句。
“哦……”欧洛伦不说话了。
冰球继续一颠一颠地前进。
本来就有点脱力,欧洛伦更是被这马车般的震动摇的头晕眼花。
“卡皮塔诺,我好像有点晕车……”
……
接着冰球的前进果然平稳了许多。
欧洛伦知道对面有点生气了,心虚的不行。
“卡皮塔诺,你回去后还要和我离婚吗?”
“木图图的事情,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欧洛伦把脸埋在膝盖间,闷闷道:“我是不想和你离婚才这样的,我舍不得你。”
“我再也不敢了,你别不理我,你骂我吧。”
卡皮塔诺不是不知道欧洛伦的这些伎俩,可怜兮兮又一副天然的样子。这是他的本色,他的可爱之处,也是危险之源。
他一把将冰球放下,戴着护甲的手一下子撕开坚硬如铁的冰壳,仿佛本就憋着一股怒气。
终于,欧洛伦又一次看见那张他心心念念的脸。但是他很老实地待在壳里没出去,毕竟他们还在“冷战”。
“出来。”卡皮塔诺用了命令的语气。
于是欧洛伦乖乖从壳里爬了出来。
他刚刚站稳,就被对方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这一巴掌打的不痛,比起刚刚撕碎冰壳的力量,简直是羽毛点在水面上。
欧洛伦很识趣地低下头,准备挨训。
“幼稚至极,你以为买通民政局的文员,我就永远不能和你登记离婚了?”卡皮塔诺严厉斥责道。
“是……但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如果我刚刚没有及时赶到,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欧洛伦选择保持沉默。
卡皮塔诺浑身冒着低气压,欧洛伦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远远看过去,反倒像是卡皮塔诺在欺负他似的。
“身为一名战士,哪怕你是纳塔的战士而不在我麾下,不会不知道鲁莽的行事只会扩大不必要的损失吗?”
欧洛伦点了点头,表示你说的对。
看着欧洛伦低眉顺眼的样子,卡皮塔诺觉得自己又回到之前的怪圈里。这小子只要往这一站,一副老实认错的样子,他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你说得对,我承认。”欧洛伦小声道:“但是这样能够留下你。”
卡皮塔诺到嘴的训斥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卡壳了。
原本见到那只巨兽向欧洛伦伸出利爪的急切,以及被他幼稚行径引起的愤怒已经消散了,千言万语只转化为深深的无奈。
“你这小子,才二十岁,又知道些什么。”
“而卡皮塔诺你呢?你又真的知道吗?”
欧洛伦抬起头,走上前来,漂亮的异色瞳孔对上面具下的幽蓝眼睛。
“你也喜欢我,但是你却要和我离婚。这样就算了,还拒绝征求我的同意。”
那对眼睛清澈而真诚,但是同样带着一股愤怒。卡皮塔诺被那团怒火灼烧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何泛起阵阵心虚。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情绪,正直如他,又何曾做过让自己心虚的事?
然而欧洛伦却点破了他:“真正幼稚的是你,卡皮塔诺。你爱我,却想要和我离婚,因为你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也爱你。”
卡皮塔诺试图点醒他:“一个月后,我就要回到至冬了,至冬国在准备一场残酷的战争,到时候我有可能会死在战场上。”
欧洛伦点点头:“嗯。”
卡皮塔诺继续:“我们之间差了五百多岁,我也不适合当伴侣。”
欧洛伦看着他,一言不发。
卡皮塔诺:“欧洛伦,对人类而言你就像一颗抽条的新树。你会越长越高,抽枝散叶。经历更多事,遇到更多人。而我本就是坎瑞亚的亡灵。我的使命,是不断不断的战斗,直到死亡来临。”
好吧,卡皮塔诺承认了,自己任性了一把。他单方面想要结束这样的关系,狼狈地逃离这段让他充满负罪感的关系,不管欧洛伦愿不愿意。而这本就是更加自私的决定。
果然瓦西里说的不错,爱情使人盲目。
而他说的这些,欧洛伦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年轻的烟迷主再一次耷拉下脑袋,听起来很难过:“卡皮塔诺,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我甘愿受罚,你骂我吧。但是,不要再提离婚了好吗?”
他脸上还戴着血迹,好在不是他自己的。
卡皮塔诺替他把那些血迹擦掉,带着护甲的手小心翼翼,极尽温柔。
早在黄金王兽的爪子刺向欧洛伦的时候,卡皮塔诺就后悔了。那一瞬间,他感受到无边的恐惧。
“我就要失去他了。”这样的想法吞噬他的大脑,仿佛让他坠入冰窟。随后又被“我不想失去他。”这样炽热的想法替代。
欧洛伦的计谋得逞了,他抱住心爱的爱人,此时此刻,一切伤痛与辛苦都是值得的。
“那么,先回家吧。卡皮塔诺,大家都很想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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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一个误解向观影:帝君在封印了陀子哥之后才发现自己揣了蛋,因为孕期情绪不稳和磨损黯然神伤。产卵的时候为了屏蔽天理对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的感应,一边生一边剥离新生的权柄痛苦万分。可蛋由于缺乏父亲一方的力量无法成功孵化,帝君只能一直偷偷耗损本源养着等待转机。直到坎瑞亚一战归来,重伤无力自行恢复的帝君,面对璃月的危局,想着千家万户的人民可能因此失去孩子,失去生命,于是帝君把蛋吃了,又是一往无前的武神。就是这个人外,爽[老福鸽/狗头]】
不完整全写了,写个片段流,观影造谣我写好多了,感觉查重率好高
内容有点g(血腥一点)
观影内容有若钟,注意避雷...
观影内容有若钟,注意避雷
背景↑(以上为璃月人一起做的梦)
故事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开始
但钟离不知道。
钟离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昨日起,钟离便觉得总有人盯着自己,可又寻不到恶意,连晚上睡觉时都觉得脊背发凉。
于是今日晨起,钟离眼神迷茫地坐在桌子前,思考昨天和今天的共性。
桌子上的早点还温热,有老孟送来的,也有摆渡人送来的…万民堂卯师傅送来的,甚至还有早起时琉璃亭和新月轩送来的——不是,琉璃亭和新月轩也有早点服务了?
不,这也不能算完全不正常。
毕竟…
钟离看向旁边的衣柜:层层叠叠是飞云商会送来的新衣,都是今早来的,有些规制规格完全不适合一个普通人类,倒像是什么仙神。
唔…哪里不对劲呢,莫非是那些摆件?
钟离又看向桌子和地面,摞出一人高的各种摆件盒子和古董古物,清一色的老物件——比钟离年轻点——但主要来自赤璋一代,倒像是岩龙蜥一族的东西。
不对不对,是给他鉴定的而已…那难道是门口突然多出来的人?
往日里,往生堂门口也会有不少摊贩,今日虽是人头攒动得过分,倒也还说得过去。
钟离又排除了一个正确选项,将注意力转移到某位凝光的使者身上。太阳升起就在门口等着,一段一段地问,“钟离先生何时有空,天权星有委托请您上群玉阁一趟。”,不可谓不敬业,听的钟离都有些口干舌燥。
罢了。
钟离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先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
推门,迈步,脚下踩地,街上乱糟糟的声音被点了暂停,吓得钟离不仅困意全无,还一个激灵的以为有魔神入侵了自己的耳朵。
“诸位…”
话音未落,咣叽摔到第一个,碰到了西瓜摊。
还有一个虽然没晕,但脚步虚浮,显然随时可能掉线,嘴里喃喃自语:“帝君跟我说话了…”
说着,他被抽了一巴掌。
钟离阻止不及,瞳孔地震。
“不是,帝…!”
“你瞎叫什么呢!”
“闭嘴!”
第四个大嗓门出现,语气里都是恨铁不成钢,“帝君现在是隐居修养身体呢!谁让你直呼帝君名讳,这不都露馅了!”
好的。
钟离安慰的话堵在胸口绕了一个九曲十八弯,风中轻轻凌乱了一瞬。
所以,谁把我马甲扯了?
地脉先生,你真是神。
这话是仙人们说的,也是璃月人庆幸的,昨日晨起一觉醒来,所有人脑中都多了一段奇怪的记忆。
就像在脑子里放了一部电影,传闻中的“恶龙”若陀其实是被天理诅咒磨损才被帝君镇压,镇压他的帝君其实心中万分难过,结束封印后还摸着伏龙树暗自伤神。
【若陀…我们…何日才能再见…】
就是那张脸有点熟悉…
钟离先生,你觉得呢。
有人不信,也有人大着胆子跑去找仙人们验证,某位不知名的很会聊天真君——化名闲云——表示钟离大人怎么可能是帝君,彻底证实了璃月人的猜想。
璃月人一边庆幸帝君还在,一边小心地围在帝君身边;学者们连夜修改文献著作,把“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统一改成“钟离先生最懂岩王爷”;夜兰干脆将钟离先生用过的、可以购买的物品都买入送给玉衡星,免得她想买不好意思买,脸憋的青紫。
唯有胡桃选择拉上警戒线:禁止观赏私人客卿!
可次日,还没来得及抗议“我们帝君归大家”的璃月人们被一段新的梦境植入了记忆。
原来,帝君在封印了挚友若陀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若陀的孩子,可因为孕期情绪不稳,身体虚弱异常,卵也胎里不足,难以成活。
【…我的孩子…
钟离托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寻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被孕育生命折磨的面色苍白,“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说着,变回半龙之身,用尽最后的力量布下屏蔽天理的封印,产下一颗金色的卵。
为了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钟离、摩拉克斯不惜剥离自己的权能,将其交给孩子,让他有抵抗天理诅咒的力量。
生育之后,摩拉克斯气息奄奄地抱住自己的孩子,在微笑中昏迷。】
山洞中金血流淌成一条小溪。
仙人们的爆鸣声传出洞天。
“所以,好客卿,好帝君,你告诉我嘛,我们真的没有一位小帝君吗?”
当胡桃拽着钟离的衣袖求了半日,也没得到一个肯定、甚至有一点暗示性的回答,令人挫败不已。
可钟离越是闭口不提,璃月人越是心中不安,猜测的可能也很多:或许是天理那个坏蛋觊觎,帝君为保护小帝君或小帝姬,故意隐藏了他的存在;或是帝君尚未成功孵化小帝君小帝姬,故而要保护脆弱的龙蛋;再或者是…
“小帝姬没了!?”
胡桃的声音实在不小,在行秋说出这种可能性后没忍住喊出了声。
“胡桃…你小点声…”
眼看着行人的注意力都转过来,行秋满头大汗地拉着胡桃离开了街上,“胡桃,这只是猜测…猜测…”
“可…客卿确实对小帝姬闭口不谈…”
“仙人那边怎么说?”
胡桃犹豫了一下,用更小的声音道,“降魔大圣自那天梦境来见过钟离一次,就跑到封印龙王的地方去了…”
“是帝君授意…龙王磨损恢复了?”
“…还带着和璞鸢…”
完了,大圣生气了。
可钟离此时相比于生气,倒是更气愤些。
对于日常示人十分老派璃月人的钟离来说,以男子之身示人的自己,被问及是否有生育,实在是…
太不体面了!
偏生来问他的人,不是子民就是学生,更有自己养大的孩子,问来问去,也不过是担心他受伤,更是让钟离不忍生气,怎样都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马甲掉了就算了…怎么会觉得他有孕?
为此,岩君大人悄声连接了地脉,本想偷听孩子们的谈话,一个不察闯进了地脉的编织梦境内——不知何人做了这样的梦,竟然能让地脉投射进人类的梦境中。
钟离只看了一眼自己生蛋的模样便被创了个七荤八素,扎着祥云尾退出了梦境,在外溜达了两圈,又心痒难忍好奇结果,重新钻了回去。
至少,未来数月,钟离都十分后悔这决定。
【生产迫在眉睫,灾难却比希望更早到达璃月。坎瑞亚的灾难、深渊的侵袭,摩拉克斯作为人的神,守护子民当仁不让。
可作为那孩子…小月亮的父亲。
摩拉克斯来到存放龙蛋的洞天,目露悲戚。
神明的诞生,需要“父”“母”双方的力量,更需要强大的权柄。可这百年来,摩拉克斯自之前与若陀决战伤重难愈,若陀又不在身边,无法为龙蛋供能。能让龙蛋的生机拖延至今,已经是摩拉克斯损耗大量本源的结果。
他坐在龙蛋身边,轻轻擦去嘴角的血。
“小月亮…你…会怪父亲吗…”
摩拉克斯望向洞天内虚假的天空,想到外面血染了一般的漆黑,不知为何觉得刺眼极了。
璃月…
那么多的家庭,那么多的父母与孩子,那么多不知明天如何残酷的人,还在期待着新一日的希望…摩拉克斯,你怎么能这样自私…为了自己的孩子…
他看到一滴眼泪滴落在手背,有滑落在那颗金色的龙蛋上。龙蛋很干净,不见一丝尘土,百年来,摩拉克斯一直小心照顾着他和若陀唯一的血脉。
摩拉克斯终于忍不住哽咽的声音,手上却用力,在蛋壳上打开了一个孔洞——里面是一条已经成型了一半的小龙,细条条湿漉漉的,还没长出鳞片,像条小蛇——掏出未成形的孩子,张口吞咽。
那一瞬,本源与权柄回归的感觉化作暖流治愈了摩拉克斯的伤势,可这种温暖让他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吐出的有血,也有肉块,只是又捡起来咽下去。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或许也已经没了味觉,摩拉克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底却觉得异常平静。
天理的催促和坎瑞亚的警报声透过地脉传进摩拉克斯的耳朵。
他还是…
那个无敌的武神。】
很难说…钟离有一种看了一部感人小说的感觉:一个无私的神为了拯救苍生,放弃了自己的情感、甚至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主角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至于原因…
钟离用神识扫了一遍往生堂内的人数,打了个哆嗦,决定先去伏龙树下面避避难。
…就算要和若陀打一架也行。
【小番外】
梦是陀子哥做的,离离到伏龙树发现这事以后大受震撼,把打一架变成了单方面揍龙,直接给睡龙砸醒,让他不要再睡了,璃月要爆炸了。
结果陀子哥醒了以后对钟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摩拉克斯你辛苦了,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若陀。”
钟离微笑着抽出陨龙之梦,“你也可以再接一箭。”
os:你看那个小蓝手,给我给我
(来自夜莺的一点小吐槽,我的点梗区确实该驱邪了…怎么都这么刀…?)
【“罗——同学!”
惊喜的熟悉声音瞬间响起,被推了一把的乔纳森后退几步稳住下盘,连忙喊住那位看起来不好相处实际上真的不好相处的罗宾。
拉奥在上,他差点脱口而出『罗宾』。
乔纳森总觉得如果他在这儿把这件事捅出去,罗宾会毫不介意在他身上开上两刀。
“老大他们认识!”
这一声如同捅了马蜂窝,以为乔纳森在叫人帮忙的胖子叫囔起来。
“怕什么?!”
他身旁看起来就人高马大的金毛不屑地上下打量,鼻子里哼出,“切,不就一个小矮子??”
“乔纳森·肯特该不会以为这个小矮子能救他吧?哈哈哈你是......
“乔纳森·肯特该不会以为这个小矮子能救他吧?哈哈哈你是疯了吗乔纳森·肯特?”
“还是你觉得你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哦豁……”观影之外有人没忍住发出一声感慨,字句中包含着对这几人的怜悯,“敢骂恶魔崽子矮子,有他们好果子吃。这矮子难道是个人都能喊矮子的吗?连老蝙蝠都没叫过矮子,还轮得到他们?”
“你说是吧矮子?”
达米安:“……你没话说可以闭上你的臭嘴,不要以为我的刀不在身旁就没法找你算账,等出去了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把我宰了是吧?”杰森陶德无趣地摆摆手,“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死矮子。”
罗宾一拍桌子,把身旁的乔纳森吓一大跳。
“杰森陶德!”
迪克无奈安抚:“好了,小D,你只是年龄还小,不至于矮,你比同龄人高上不少。不过我现在开始担心这些人了,希望这个【达米安】能忍得住。嘿!他才到学校不到几天,打起来的话要请家长的。”
提姆说:“这没关系,请家长——我们世界的达米安又不是没请过,顶多跟老师沟通沟通他的表现。该道歉道歉,有时候你知道的尽管我们有理,但下手太重总让人感觉自己无理。”
史蒂芬妮插话:“是的,迪克。不用担心,【达米安】会好好教训这些臭小鬼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迪克虽然,他想了想,好像只是叫家长也没有什么,又放弃对请家长的忧虑,“好吧,好像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受委屈比请家长更难受。”
“【达米安】教训他们就是了。”
蝙蝠侠:“……”
很好,现在的人都忘记了请家长是叫他是吧?跟老师沟通交流,道歉的人,保证下次不会再犯的人,以及捐赠教学楼的人……好像都是他来担任?
后续果然没让迪克失望,【达米安】直接痛揍了几个霸凌的人。
然后叫家长也果然没让布鲁斯失望,“如愿找”叫上了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来学校。
整间办公室安安静静,唯有书页翻动的声响清晰可闻。只看这一面,任谁来了都得说上一句岁月静好。】
迪克格雷森感到安慰极了,“看来这一场争斗并没有对【达米安】造成什么影响。”
提姆说。
乔纳森诧异:“我可以的,提姆,这不是我的错。”
【而与大大方方的达米安不同,乔纳森拘谨很多,端坐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垂首看着地板出声,像是能在上面看出花。】
“可是你看起来就跟偷吃冰箱里的蛋糕然后发现不好吃放回去还缺个牙印一样。或者说是你偷偷摸摸捡了个失物想还回去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好像想偷钱的鬼样。”提姆总结道。
达米安:“乔纳森,你觉得被傻逼欺负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还好?一般来说被欺负我也感受不到疼痛。可能他们有时候说话有点难听。”
达米安:“那被请家长呢?”
“哦!那可太糟糕了!”乔纳森惊叹。
“好极了,”杰森看向氪星人,“你儿子废了,超人。”
克拉克有些不赞同,“小乔,为什么你会觉得被人欺负还比不上请家长严重?那可是欺凌!你应该告诉我,我会为你去解决这些问题的。”
“爸爸,我只是觉得这些并不能把我怎么样而已。如果这些不是有点难脱身,我相信他不会叫住【达米安】的。”
“那只是你而已。”杰森吐槽,继而他又问超人,“喂——超人,如果你被人揍得很惨,被人欺负,比如说那个光头打得很惨,你会觉得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吗?”
氪星人有点奇怪,“哦,这当然是的,那刻太糟糕了。”
“你破坏了很多建筑物与财产,被光头揍得只剩下一口气,你是想继续面对莱克斯卢瑟,还是面对你亲爱的好搭档?”
超人沉思片刻,随后异常果断地开口:
“还是莱克斯卢瑟吧,我觉得我会战胜他的。”
杰森:“你也没救了,超人。”
“到底处于什么原因让你觉得面对父亲是一件糟糕的事情?难道你也跟乔纳森一样,觉得做错事面对家长是件糟糕的事?但是我的父亲又不是你的父亲,你要面对的也不是你的父亲,还是说你认为面对痛揍比面对蝙蝠侠更情愿一点?”达米安疑问。
超人表情停滞,满脸写着一句话。
啊,这是能说的吗?
蝙蝠侠拉拉嘴角,被这些人的弯弯绕绕感到荒谬。跟杰森陶德和达米安绕弯是个技术活,就例如他们会把自己比作超人的父亲,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比较?
小乔纳森肯特是被绕晕了,晕乎乎的表情直告诉众人他的困惑。
“可是……蝙蝠侠又不是我父亲的父亲。为什么父亲会在被卢瑟痛揍之后不敢面对蝙蝠侠呢?难道蝙蝠侠比我父亲的父亲更加严厉与苛刻吗?可我父亲的父亲又不会责怪我的父亲,那父亲为什么会觉得面对蝙蝠侠,比挨打更加可怕呢?”
很好,又有一个人的脑子宕机了。
被我自己绕晕了
这几天看看日更还是隔日更,我看看小蓝手推荐,多我就日更。
沙雕段子,一只给其他神明朋友用天动万象寄蛋糕的离离子
有七神贴贴和水龙戏份,注意避雷
实际上,虽是无须进食休息的神明,仍各有各自的审美,也同样有各自的口味偏好。
曾经,岩神摩拉克斯自持长辈,照顾弟弟妹妹,全记得他们爱吃什么,每次宴会都会按着他们的喜好来准备吃食。如今七神更迭,钟离再想起故友,便难以抑制地记起曾经的宴饮之乐。
不便邀请,那就给他们…做个蛋糕吧。
钟离看着厨房的台子,如是想到。
先是老朋友巴巴托斯。
那家伙爱喝酒,尤其喜欢蒙德的苹果酒,钟离便做了青苹果味的夹心蛋...
那家伙爱喝酒,尤其喜欢蒙德的苹果酒,钟离便做了青苹果味的夹心蛋糕。奶油里混入了薄荷爆脆,辅以蓝莓果酱夹层,味道清新而不过于刺激,很有股酒心巧克力的滋味。
再挤上几团天然奶油,加上青草般的装饰:巴巴托斯喜欢在平坦的草地上吹风写诗,因为高塔孤王的风中不够接地气,风精灵也不喜欢没生机的草地。
炒炒面包丝,让面包丝酥脆一些,再加上开心果酱伪装成草地的样子…
钟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克服自己的不喜,在蛋糕上多加了一个艾草糯米团子做草史莱姆,用于装饰。
然后是小影,那孩子爱吃甜食,尤其喜欢糯米团子。
挑挑拣拣,又去掉吃着过于甜腻的东西,钟离便选了白巧克力和草莓做搭配,又熬了草莓果酱拌在奶油里,撒了威化补充口感。
不过,光是甜度,口感层次不够,哪里附和钟离先生“讲究”的喜好,若是再来点不刺激的酸便更好了——树莓,还是覆盆子?
孤斋宫那孩子、林间的大妖,似乎是很喜欢树莓的,粉色的奶油,就用樱花来调制。
钟离自己尝了尝,最终决定在蛋糕上多放了几颗树莓,又夹带私货地加了几个落落莓,插上一块纳塔那边刚流行起来的草莓巧克力的饼干。
希望那孩子能多出来走走吧。
再是那位新生的孩子。
草神,旅行者口中的纳西妲,被大慈树王的记忆同化后,怕是都忘了原本的自己爱吃什么。钟离叹了口气,一边琢磨着如何把深渊从提瓦特清除掉,一边把奶油调成了奇异果的味道,加入了些杏仁碎。
巴旦木太甜腻,碧根果味道又太突出,回味略甘,不如选择杏仁和杏仁粉,有些奶味但不重。因为该是孩子,便也总得有人记得她还是个孩子。
最后…再加一块钙奶饼干吧。
钟离想着,孩子还小,还得长个呢。
前三个是名义上的老朋友,从第四个开始,钟离也只能根据经验和旅行者的形容制作了。
比如,不再拥有神性的老朋友?
不,至少钟离认识芙卡洛斯时,她还不是水神,只是站在厄歌莉娅身后小心谨慎的纯水骑士。
听旅者说,这孩子也爱吃甜,尤其喜欢枫丹的千灵慕斯,还自制了一款蛋糕叫…
致水神?
嗯,不错的名字,虽说是直接些,可至少比自己年轻时候给命之座其名为“岩王帝君座”委婉多了。
悄声吐槽了一下过去的自己,钟离怀揣着更美好的心情清洗了旅行者刚收集到的蓝莓。
相比于其他能够直接做果酱的水果,蓝莓倒不太适合直接掺进奶油里了…这天然色素的染色能力太强了些,到底是公开的退休水神,不似他马甲安稳一身轻松,当心吃的满嘴紫色,还是注意些形象的好。
想到之前做了不少果酱,钟离便用蓝莓草莓树莓三色莓子盖了三层,冻出形状。蛋糕也只是普通的海绵蛋糕和奶油,放了几簇迷迭香装饰。
只是这样,确实太普通些。
钟离左右看看,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盒子里的蝶豆花,露出微笑:紫色的蝶豆花水调一个色,加柠檬汁变粉再调一色,混入夹层里,做成半透明的样子,再在颜色基础上做两个马卡龙——这裙边,挤的真完美。
手艺不减当年。
钟离切下块新柠檬放在马克龙旁边如是想。
小冰那边…暂时不好联系,那便只剩最后一块。
纳塔,龙与战争之国,希巴拉克的后辈,听旅者说,那姑娘是个爱泡温泉的孩子,蛋糕自然也该适合温泉时食用。
草莓…用过了。
西红柿…这个算了。
樱桃…?
好,就这个。
钟离今日第不知多少次开始熬制果酱,一边熬一边琢磨温泉适合吃什么:太甜不行,太淡也不行,炸物有有点腻。
他漫无目的地扫视一圈,看到了芙宁娜的小蓝莓蛋糕和影的紫色装饰物,灵机一动:可以做泡芙啊!
包裹着樱桃酱的小泡芙和覆盖了黄油壳、烤的酥脆的黄油点心,脆脆的鸡蛋卷,蛋糕里包裹进入厚厚的一层樱桃慕斯,口感层次丰富。
钟离尝了一口慕斯,点点头。
好了,准备打包。
就用…天星速递。
当然,钟离如今做饭的洞天是和旅者共用了通行证的,某些特殊设置旅行者也可以改变,但钟离没往那方向想,也没多检查。
…毕竟…
应该没有人会把洞天的快递装置从隐身改成可见吧。
是的——
提瓦特又双叒叕出了件大事:自璃月而起,不明地点,不明人员,发出了六道金色的光,不避任何人,就直勾勾砸进了他们家神明的居住地,送了份千年未见的天星快递来。
史料记载,上一次岩神使用天星通知七国神明,还是初代七神聚会时的事。
可问题是,神明们接了快递便闭门不出,他们不敢问只能憋着,包括琴、神里绫人、那维莱特、伊安珊…以及被迫加班的艾尔海森,都莫名被各国舆论和民众的猜测糊了脸,陷入重重加班浪潮,并试图给璃月如今的天权星凝光发消息问清楚情况。
可凝光都还不知道岩君本人是谁,看着国书把眉心捏的通红。
“不对…四封…”
刻晴看了看文字,“枫丹的呢?”
“枫丹如今的大审判官那维莱特…”
凝光沉思片刻,“莫非他知道什么?”
大清早,感受着身后各种各样小心翼翼、明目张胆、自以为是的诡异目光,局外龙鼓足勇气敲开了芙宁娜家门。
按理说他与七神是对立面,但退一万步想,从职务上来说,七神之间也不能算是朋友,七神聚会根本来自于摩拉克斯想不想办;从关系上来讲,龙蜥一族的统治年代为血脉相连的世袭制,龙族也不乏旁系亲王,岩神摩拉克斯与岩龙王交好,那维莱特也能和摩拉克斯有些亲戚…?
唔…如此想来,应当如何称呼呢…
岩龙王夫人绝对不可…摩拉克斯也算龙吗…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打断了那维莱特越发发散的思维。而他们的水神大人芙宁娜还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
“芙宁娜小姐。”
那维莱特刚要开口询问情况,就敏锐的看到了芙宁娜嘴唇和舌头的黑紫色,话语一顿;又见芙宁娜精神不济,收克罗林德最近送来的八重堂刊物小说影响,更是头脑风暴了起来。
莫非…
七神中了毒?
对了,一定是天理为控制七神,背后下了毒,岩神摩拉克斯虽与二代神交流不多,但出于长辈情节照顾后辈,送了解药过来。
嘶…
那…是要打天理之战了?
局外龙的触角亮了起来,整条龙、人,气质严肃的将此前的猜测咽了下去,以一种“局中龙”的样子开口扔了个大雷,彻底跑偏了舆论走向。
“芙宁娜女士,天理之战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所以…我真的只是给孩子们送了蛋糕。”
等舆论完全发酵传回璃月时,故事已经在各位璃月人的滤镜下演变成了:天理之战将近,帝君准备孤注一掷单杀天理,因担心牵连璃月才退下神位,还向其他神明求助,希望他们能在自己死后对璃月照顾一二。
于是乎,仙人们失去冷静哭天喊地的冲到洞天——被放置在钟离家——不仅撕了钟离马甲,还把璃月人的心脏血压一起吹高了不少。
“只是送蛋糕,还用得着天星送?”
留云知道自己无法让帝君说实话,只能对他说的“安全系数”全部判否,“天星传送东西,帝君您可有千年没用过了!”
“这不是…为了方便…”
钟离越说声音越小,大约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实在容易出现误会,只好求助的看向旅行者:
“钟离先生…”
空眨眨眼,本该迅速证明,只是想到另外几神收到蛋糕时惊喜的表情恍惚了一瞬,才慢慢点头,肯定道:“先生说的是真的。”
哦,更不信了。
甘雨看看刻晴,果断用好吃的和原石吸引走了旅行者和派蒙,留下一众仙人和白术,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身体健康监测设备…
和一只本就暗伤颇多的瑟瑟发抖猫猫龙。
钟离:天星速递,使命必达
一些番外
os:你看见那个小蓝手吗(*ˉ︶ˉ*)
(疯狂暗示)
剧情与点梗有微量改动补充
战损离离
被送出层岩时,几个孩子还恍若梦中。
层岩外,因为封印泄露而戒严的千岩军没等来噩梦般的兽潮,却等到了一条祥云尾的金龙虚影托举着四个孩子出来。
“钟离——!!”
那小姑娘身上挂着不少奇怪的金色,一落地,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就要回去渊口,被同行的孩子拽住了身体。
“胡桃,你冷静!”
行秋焦头烂额,“你现在下去,也只会拖累帝君,我们要先把帝君的事告诉仙人…”
“可钟离被那些怪物咬住了啊!”
胡桃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已经送走了许多人,有陌生人,也有她的亲人,层岩下危险,若因...
她已经送走了许多人,有陌生人,也有她的亲人,层岩下危险,若因为她的任性而害了钟离…摩拉克斯的性命,胡桃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
“胡堂主…你说什么?”
千岩军中,麒麟秘书快步走出,原本是听说封印出了事先来检查情况的甘雨被一条金龙糊了脸,又收到了更炸裂的消息。
“帝君也在下面?”
“甘雨…!”
胡桃一见来者,眼泪更止不住了,“是我不好…刚刚上来时,钟离为了保护我被一只毛色发金的兽境猎犬咬住了手臂…他…”
小堂主已经哭的喘不过气,只是此时,她必须得冷静下来,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才磕磕绊绊地说完了钟离最后交代的话:“他要我们快找凝光和你…叫仙人们准备材料,层岩下的封印出了问题,他要重新封印…还要在这里守着,不让魔物出来…”
说到这儿,她更是难过,声音都大了几分,“可他已经受伤了,为了保护我,金色的血流的到处都是,骨头都露出来了…”
可他还能撑多久啊!
“留云真君,封印材料需要准备多久?”
“这些材料…最少需要准备一个星期。”
那么久…?
凝光不可置信地看向甘雨,见她咬着唇的样子,便知道仙人们确实没有说谎,心下一沉。
“我们毕竟不是帝君,不能如他一般创造物品。”
“我们会解决。”
凝光思考片刻,便决定放弃全面防守,集中力量围住层岩出口,相信帝君能够阻挡层岩魔物。她转向仙人们,拱手以礼,“仙君们请放心,一切后勤工作,七星都会处理好。”
她当然不知道,这个决定,和五百年前那位天权星的决定一样。而五百年前,因为千岩军和摩拉克斯的不顾一切,灾厄并没有拖到遍地开花的程度,就被多方按死。
“若是失败了…”
“不会失败,夜兰,去准备吧。”
凝光敲敲桌子,群玉阁已经飞到了层岩附近的上空,开阔的视野下,他们能看到渊口处交织的金色与紫色,是摩拉克斯与深渊的争斗。
并将…永远持续下去。
其实,钟离对外界并非完全无感知。
兵力集结,仙人的力量注入,他都知道,只是无法分神去管。
按照他们的约定,仙人们准备好物品,他自然会离开这个漏洞,将魔物再次封印。至于为何不直接封印…
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断裂的神纹,不留神又被伤了胸口,人的气息越来越重,魔物们便也越来越暴躁,钟离的屏障并不适合对抗深渊之力,纯靠杀戮,确实有些麻烦。
这就是深渊的厉害之处。
况且,没有尽头的魔物,对钟离来说,也未尝不是思念故友的好时候。
五百年前的这一战,他缺席了孩子们的身边,以至于千岩军死伤惨重,在渊底绝望战死,如今他在,便不会有一人受伤,一人死亡。反正…璃月已经能够面对魔神,失了他暂时的保护也没什么,仙人们、还有龙蜥们,他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如今,也是时候再送他们一程了。
难得的新鲜空气让他喉咙一甜,呕出口血。
钟离捏捏眉心,示意他们不必着急,自己却摇摇晃晃捂着胸口半跪下来,看上去再难支撑。
这一口血,又让孩子们担心了。
疗伤?
安慰?
还有…好像有人叫他?
他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意识到人群背后似乎有个跳起来的红色小团子,还扎着绷带。
“发光髓与星蕈制作的素烤星蕈…其实,并不是千岩军传闻的补品,而是一种毒药。”
在七星给他准备的养伤场所,休养了一月后,仙人们才终于许他见人,还要限制数量,连小胡桃都因“犯了错”被拦在门外。
也不全怪仙人,封印之后,摩拉克斯几乎是从渊口爬出来的,每一个伤口似乎都被烈火灼烧过,流不出血,光是割肉清创就狠狠刺激了仙人们的神经,更别说之后的换药休息。
可怜白术,既要承担人类那边的问话,又要和萍仙学习如何照顾一只受伤的帝君,抵抗帝君服软的小眼神。
直到今日,钟离才获准了见客的请求。
“毒药…”
“是啊。”
他靠在床边,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端着白术拿来的药,黑漆漆一碗,皱了皱眉。
“那是被长期困在层岩下,饿极了的无奈之举,只因层岩下污染严重,吉光虫所在的地方,相比于其他地方,还要更干净些。”
“那…”
“至于补品的传闻,我想,大约是因为,食用这种星蕈后,人会陷入幻觉,失去对疼痛的感知,给人更加勇武的错觉。”
钟离终于喝完了这碗汤药,又咳了几声。
他身上的污染还未完全清除掉,不过据旅行者所说,再清除一次就可以了,想来到时,孩子们也就不会这样紧张他了。
“帝君,慢些喝,不用着急。”
白术有些好笑,平时苦的不得了,今日孩子们来了便喝的这样着急,还说自己没有为了不被担心而硬撑,怕是不知道自己昏迷时的痛呼多令人揪心。
“我无事。”
钟离能猜到白术在笑什么,只是不甚在意,又见四个孩子第一日来见他就低着脑袋,唤了胡桃过来床边。
“…我并未责怪你们,封印破裂也确实与你们无关,是我的疏忽才导致封印装置年久失修老化至此…只是堂主,层岩下危险,还是不要再去了。”
“哪是你的问题?”
胡桃一愣,眼圈跟着又红了,原本就因为钟离生死未卜而哭了几日,现在眼睛一红,肿得像受了欺负的小兔子,“明明是我害你…”
“胡说。”
钟离抬起手摸摸胡桃的头,被她抓住手抱住,明明含着眼泪,还非要做出一副“不难受”,“快训我”的样子,让钟离更不忍斥责。
“罢了罢了…”
他叹口气,叫香菱去开那边的柜子,取最下层的布包,又叫行秋去取书柜第三层从右往左数第十本书来,打开翻到最末一页。
“这道菜…叫‘吉光所照之地’。”
他轻声安慰,打开那个布包,里面赫然是几个不同寻常的蓝色发光髓和几株奇异的金色星蕈,只是布包最里层还带着点金色的血迹,是什么时候拿的显而易见。
香菱顿时又落了泪,被钟离轻轻擦去。
“这是我托旅行者净化过的吉光虫和星蕈,当年他们用的食谱,我确实有记录过,想做的话,便去试一试吧。”
“于是乎,这道菜有了新的名字。”
在一切旅行的尽头,花海之中,旅者将故事讲给在死亡之地遇到的璃月战士们。
“有人说叫‘钟离所照之地’,也有人说要叫‘岩神所照之地’,最终胡堂主成功胜出,以‘帝君曾言道’做理由,为菜品定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