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和漫威的联动。(漫威出场不算特别多)
——
本来在最多二十分钟后王耀就可以不用忍受当保密者的痛苦,但是亚瑟被困在餐厅里了,因为一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匪徒在这里打劫。
非常、非常、非常愚蠢的行为。
怎么会有人想要去打劫一家餐厅?在往左走三个店铺就是一家饰品店的情况下,美利坚的自...
怎么会有人想要去打劫一家餐厅?在往左走三个店铺就是一家饰品店的情况下,美利坚的自由也体现在这正常人不会拥有的思维上吗?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亚瑟并没有被选成人质面对众多的摄像头。但一名无辜的,带有伦敦腔的一名英国女士被粗鲁的带到了餐厅外面,被迫承担着心理压力。希望美国的警察可以给力一点,否则亚瑟就得想办法弄掉摄像机再去解救他可怜的孩子。
他缓缓从地上起身,面对对准他的枪口举起双手“别那么紧张,先生们。我想说比起一个慌乱的女士,一个冷静的人更适合做你们人质。”
一个不算艰难的决定,不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不符合绅士的粗暴举动,又能够帮助那个连眼妆都哭花的女性。
“瞧瞧,一个自告奋勇的男士!也许他之后会尿裤子!”劫匪发出嘲弄的声音。
但是很快,亚瑟的提议被通过了。他缓步走过去,和被推搡的女生擦肩而过,小声的说了一句“别担心,女王保佑你。”
如果弗朗西斯不在的话亚瑟倒也不会这么冲动,这和被关系恶劣的家伙发现窘迫的事无关(好吧,最起码关联性不大),而是弗朗西斯的出现意味着摄像机不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困扰了,弗朗西斯可以解决网络上的一些问题(最起码他可以告诉阿尔弗,这里是他的地盘)。
“先生,虽然我很赞同你的绅士举动,但是挑衅他们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好邻居蜘蛛侠挡着蛛丝踹翻了按着亚瑟的劫匪,蛛丝黏住劫匪们拿着枪的手。
“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往后搁置,蜘蛛侠?现在是工作日。”亚瑟拧着眉毛(亚瑟会在深夜教训提出不懂事言论的人)。说真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阿尔弗曾经说过这个孩子还没有成年,所以工作日怎么没有去学校?!
“um..That'sright”彼得顿了一下,他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偏离航道的问题。
“所以,蜘蛛侠先生,你该去做一些你同样该做(重音)的事情去了。我想接下来警察可以完美的处理好这里。”亚瑟边说边走到店主哪里,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给阿尔弗带一份沙拉回去。
“他说的对,kid。”钢铁侠俯冲落地,他走到蜘蛛侠那边搂住了他的肩膀,凑到耳边低声说话“晚上告诉我你怎么会这个点出现在这里!”
再接下来亚瑟两手空空的和弗朗西斯一起挤出记者堆(幸好大多数人都去采访蜘蛛侠他们了)。亚瑟拍了拍衣服,撇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弗朗西斯放弃了继续给阿尔弗买沙拉的想法。
“亚蒂!我看了视频,不错的挑衅!”阿尔弗瘫在沙发上喝着可乐,看到亚瑟进来声音很大的夸奖。“但是我的汉堡呢?”
王耀捧着茶杯在二楼和一楼中间的楼梯上往下看,脸上挂着因为努力憋笑而有些扭曲的面孔,伊万疑惑的看着王耀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了,我会给你做点吃的。”亚瑟头也不回的直接进了厨房。
王耀瞬间面无表情,在跨过栏杆的那一刻突然想起这个房产归阿尔弗。于是在下落之前险而又险的拽住栏杆,一个翻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免得还要再往上爬一遍楼梯。伊万看到这样的表演相当捧场的鼓了鼓掌。
弗朗西斯迟疑了一下原地倒退又出了门“哥哥我突然想起下午有个约会,提前去准备一下。”
伊万没有反应,他和王耀已经吃过了,所以这顿饭只有阿尔弗和亚瑟。
阿尔弗的可乐喝完了,于是他走到厨房门口,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为自己做了一顿让他回忆起童年的饭菜。非常欣喜的接受了来自哥哥的爱,体验了一次许久没经历的童年。
众神官兴奋得差点没交头接耳——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从来最爱面子的玄真将军居然当众哭了!
谢怜注意到不对,也转头看过去,目光一凝,也来不及犹豫了,立刻出了手。虽然看都没看一眼,那根玉箸却十分准确地直直削断了捆帘子的红绳,帘子刷地垂了下去,旦角肝肠寸断的唱词夏然而止。
那帘子合上之时,慕情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来,将手中被捏爆的杯子随手扔下,黑着脸起身便快步走了。
风信最初看得满头青筋,看着看着却比慕情还愣得严重,此刻好似一块人形的石头,捶他一下估计都不带动的,根本没发现周围出了什么事。谢怜心里着急,也不管那么多了,丢下一句“新...
风信最初看得满头青筋,看着看着却比慕情还愣得严重,此刻好似一块人形的石头,捶他一下估计都不带动的,根本没发现周围出了什么事。谢怜心里着急,也不管那么多了,丢下一句“新春宴会稍后继续祝大家新年大吉”便追了上去。
这么一追,一路追到了玄真殿里。慕情终于停了下来,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看着他,冷声道:“好一台大戏,精彩吗?”又道:“去年中秋,你手上那根筷子可没等这么久。”
谢怜很无奈。自从上回慕情以为自己要死,跟他把话说开之后,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阴阳怪气吹冷风,但却莫名其妙变得跟少年时一样,动不动就对他使小性子。确实,十几岁的时候他怜慕情身世性情,总是会经意不经意地护着短。但现在他们都已经是八百多岁的人了,好歹是坐镇一方的武神,再搞这一套好像有点不像样子。
但现在说这些显然也不合适。谢怜道:“抱歉,本来打算凑个十万功德的,谁知道凑不出。……其实你也可以自己花功德放啊。”
慕情咬牙切齿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群人本来就怪我败兴,要是我来放,谁知道他们又会怎么说?我真是……要让我抓到是谁写的,非得把那厮碎尸万段不可!”
谢怜叹了口气,向他走近了几步,道:“好了,你也别难过了。大家不是故意拿你取笑的,只是个传统而已,年年都有人倒霉。你看去年我不也……”
慕情打断他冷笑道:“谁哭了?我看你才哭了。”
谢怜内心不禁想:不是,好像刚刚也没有人说你哭了吧?
慕情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说的跟不打自招没什么两样,顿时脸更红了,讷讷半晌后略有些凶地道:“反正你别管了,回去主持宴会去吧。不然传出去又成了我任性搅局,还要替你背那么大一个黑锅。”
这位又开始了。谢怜无奈道:“唉……其实我就是想来问一句,问完我就走——你和风信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慕情僵住了,过了很久才缓缓转过头来,道:“你……都知道了?”
倒也不能说“都”知道。刚开始看的时候谢怜就觉得事情不太对——慕情那种反应固然是因为被人围观受了辱,但他其实也不是一点委屈都不能抗的人,后来当众落泪,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再加上风信那副傻愣愣的样子,怎么样也能确认个八九分了。
只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慕情定了定心神,道:“我们两个吵了一架。”
这个范围好像有点广。谢怜道:“又是为了什么?”
慕情犹豫片刻,道:“为了……剑兰的事。”
谢怜心中一凛。
等等!
谢怜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和风信之前其实……”
慕情深吸了一口气,别开头,下定了决心,道:“也就是……分分和和吧。”
还真是??!
慕情神色复杂,低着头站了一会儿,道:“他之前不是为了剑兰的事走了一趟凡间吗?回来的晚了。我们就……”
他声音越说越低,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恼羞成怒道:“你怎么还不走?磨蹭什么!”
凶虽然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凶,但见过他刚刚那副红着眼睛的样子,就很难再让人严肃对待他了。当然谢怜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说实话,只得还装作什么都没明白的样子,道:“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了。总之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啊。”便出了玄真殿。还没走上一步路,就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风信停步,有些尴尬道:“……殿下。”
谢怜赶忙回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走到一边道:“正要找你去呢。他都告诉我了,你们两个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为了剑兰姑娘吵起来了?”
风信心不在焉,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向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他在从铜炉山回来之后,就一直为如何安置剑兰母子而烦恼。说要对认儿子,对剑兰负责吧,剑兰自己首先就不愿意,更何况还有慕情。可要是不认,又对不起他们母子受那么多苦,还显得他有种生没种养似的。再说,胎灵已是作恶多端,剑兰又对它百般回护,实在是很难处理。最后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将两者超度,看着母子二人重新投胎转世,唏嘘了一番,这才回来,没想到就回来晚了。
刚一回来,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慕情冷嘲热讽了一顿。本来送走了一双故人,他心里就感慨万千,顿时火大了,三言两语地就吵了起来,也不记得具体是吵了什么,总之就是说了几句慕情性子不如剑兰豁达一类,然后就……
谢怜听之前无言,听完后更加无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后委婉道:“风信啊……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专家吧……但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比较好呢。”
风信挠了挠脸道:“唉,他当时那个态度,我一看就生气,一生气脑子就发热,然后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呗。再说了,这也是事实啊,他那么小性,别说剑兰了,随便谁都比他豁达好吗?”
“……”谢怜斟酌道:“事实,也不是随便说的。唉,我也说不明白了。反正你今天去好好跟他道个歉吧,要不然就……就说你之前那些话就是为了让他吃醋才说的。”
虽然是谢怜的吩咐,风信却还是相当不服气,沉默了一会儿道:“殿下,他刚跟你说两句好话,你就又开始偏心他,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谢怜禁不住撑住了额头,道:“不是谁的错的问题……而且我什么时候偏心过他?唉,总之,你就看到他都舍下面子哭了的份儿上哄他一次吧。”
风信瞪大眼睛:“什么?他哭了?”
他刚刚一直愣着,竟然连身旁人流了眼泪都没发现,此刻完全陷入震惊之中,谢怜借机劝道:“你别看他一副薄情的样子,其实真用起情来比谁都要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性子小,既然已经招惹上了,就稍微体谅他一下,偶尔也稍微哄一哄,知道吗?”
风信又愣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道:“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殿下,你不会是想让我哄回他来,以后他的小性子就都朝我使了吧?”
谢怜干咳一声,“说起来,众仙僚还等着我,我先去看看啊。”
“喂——殿下???”
-
谢怜:不管了不管了,三郎我都哄不过来,谁家的谁自己哄去。
原来,玄真将军与南阳将军因订了私情,被打下凡间,重新投胎,慕情投成了将门千金慕玄真,风信则是他家的侍卫,从小两人便相互倾慕。
家国危亡之间,玄真随父兄上了战场,花了几年平乱后,却因为功高盖主被皇帝猜忌抄家,慕玄真被卖做官婢,风信作为将门的侍卫作罪充军,两人就此分离。
谁知没有几年,风信就在军中一路升官,成了新任的大将军。将军走马上任,又大张旗鼓要娶妻,可最终迎亲的花轿开向了别家,娶来了兰丞相家的千金。
慕玄真得知后,痛苦不堪,偷跑入将军府找风信对峙,风信却一时没认出她来,误叫家人乱棍赶出。此后,她便一蹶不振,酗酒成性,不日自刎。
那风...
那风将军重新积攒功德几年后飞升,可怜慕玄真却因死不悔改触怒上天,魂魄永堕轮回,不得成仙。
据说这戏码刚出来的时候,玄真将军的信徒闻者暴怒见者打人,合起伙来狂烧数十间南阳庙,却也有些信徒意志不够坚定,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后泪流不止,竟转投了阳真教,可谓是一段奇事。
谢怜与花城通灵完,了解了整个来龙去脉后,脸色僵持不定。正考虑着要从哪里挤来十万功德把帘子放下去,不然干脆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就如以前那样一筷子将帘子挑断完事的时候,台上旦角忽然转倒在地,一只手执杯,抬起曼妙的腰身,凄凄惨惨地唱了起来——
“空怆怆草木随风败,泪潸潸兰花应信开。你只怜金玉良姻堂中拜,却不管草木残灰土里埋。纵天赠断情酒一海,烫罢了咽喉肠更哀。悔乎哉?悔乎哉?……唉!风郎呵……”
戏码虽然惨了些,但在座的众神官想起慕情平日斯文轻柔的冷淡模样跟南阳玄真两位将军的恩怨,在看看这台上为情所困的慕玄真,都禁不住以袖遮掩,偷偷笑了起来,暗中瞥向在座的两位将军,想看看他们的脸色有多臭,却纷纷地愣了。
不过,愣也只愣一瞬,便更为激动地拉着旁边的人指过去,引得大家瞩目过来。
只见此刻慕情红着眼眶,一滴眼泪正在眼眶中打着转。
总算成功把情儿欺负到哭,妈呀欺负他太好玩了……
顺便一提请不要考据唱词那些,咳,我也非常不懂,看了几段照样子随便写的。
-一发完,刀,慎入。
-风格极其奇葩,内核十分狗血。
·正文·
“作家的灵感是一种玄乎其玄的虚构,正如罗伯特·麦基在《故事》中所说的,你以为的所谓灵光一闪,不过是记忆中他人故事的重现。成熟的作家从来不依赖所谓灵感,他们只会脚踏实地研究内心、研究情感、研究故事,直到将素材打磨得成熟,在根据写作的原理,将它们编织在情节之中……”
他的答案下面,不出意外地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大多数都举出了自己偶然的经历,往往夸大其词、信誓旦旦,看不到什...
他的答案下面,不出意外地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大多数都举出了自己偶然的经历,往往夸大其词、信誓旦旦,看不到什么有理有据的论证。还有几个被他反驳了几次,气急败坏,开始质疑他的资历人品。慕情看见这种人就来气,不禁翻了个白眼,手指飞动,不一会儿便写满了一屏幕的反驳,可要发送之前,却停了下来,想了又想,点下删除键,将措辞改了又改。还不满意,打算再想想时,最后一格信号和海拔几经挣扎之后,终于消失。
正好眼不见心不烦。慕情干脆关上屏幕,将手机滑进口袋,加快了脚步。
冬日的阳光如同山顶的空气般冷淡稀薄,被横斜的枯枝打了个粉碎,落在行人的肩头时已经不剩下什么温度。这山不是什么名山,不过是社区旁边一个小公园罢了,山顶也没什么设施,周日的清晨除了几个勤于锻炼的老大爷以外也没什么人。
慕情顺着石阶一路爬到了山顶最高处,找到了他平时的长椅坐下,翻出了他的本子,正要打开空白的一页时,一阵冷风掀起地上垃圾桶旁边的沾着红油的泡沫饭盒向他迎面扑来。
他打了个寒颤,挥手将那东西打到一旁。可看到这白乎乎的东西这样落在草地上,又觉得怎么看怎么碍眼。捡了片叶子,捏住它一角,将它提到垃圾桶前,扔了进去。
泡沫饭盒落进黑洞洞的垃圾袋中,发出了哗啦一声响。他在树叶上蹭了蹭手,将它扔开,转过身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你干什么乱——”
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了,后半句话像是被风吹散一样,想不起来。可是他盯着空无一人的山顶平台,却总觉得,这棵树下的长椅上,应该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应该是个背包客,身前扔着半个人高的背包,身上冲锋衣、高山靴、羽绒裤,装备一应俱全,额头上顶着反着蓝光的护目镜,皮肤黝黑。这人不但没有回答,还又朝着他扔了一双一次性筷子。
……
这个场景新奇有趣极了,场景中的人物既真实又生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样。慕情忽然感觉一阵阵的思路纷纷涌来,立刻坐回长椅,“唰唰唰”地将脑内的画面拓成了一张速写,又翻开新的一页,刚打算为这个人物写一篇小传时,忽然又愣了,脸色微微发红起来。
他刚刚才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言说这世界上不存在灵感,灵感立刻找上了门。虽然他不去说,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未免还是觉得有些丢脸。想要将答案删掉,一来仍然没有信号,二来太过刻意了,反而显得心虚。他紧抿着唇,将那张速写扯了下来,团成了一团攥在手里,展开又攥住,展开又攥住,最后还是将它铺平摊开在了本子上,再次拿起了笔。
“他是一位登山爱好者,从小就喜欢爬山,等长大了设备齐全之后,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脾气火爆,喜欢骂脏话,但是其实并不是恶毒粗鲁的人。他正直、真诚,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直男的毛病他都有,但也因此有可爱之处。他虽然嘴上发狠,却不记仇。看着粗神经,却也有细心的一面。重诺言,但有时候太顽固了……”
“他的梦想是爬上世界上最高的山。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小学的时候,他的死对头输给了他,嘲笑他说:‘春游爬山得第一算什么,有种就去做第一个爬上铜炉山通天峰的人,不爬不算男子汉’!跟所有过分在意‘男子汉’这个词的孩子一样,他立刻接受了挑战,从此便三天两头地说:‘我长大了要爬上通天峰!’等真的长大成熟了之后,却也没有觉得这样的誓言有多幼稚。此时登山已经不止是一项运动,而是他的热情、他的事业。他看向山峰顶的时候,眼睛总是发着光的。他偏执而热切,他是亚哈船长,通天峰就是他的白鲸。”
“确实也没有比登山更适合他的事业了。他并不灵光,也不算特别机灵,甚至不算很有主见,很多事情他都说不清、看不惯、也拿不定主意。但他够坚毅、够坚定,他能顶着风向前冲。登上干净无人的山峰时,他就将世间的烦恼都抛了个一干二净。”
“有人问他,你这是在挑战自己呢,还是只是怂了,想逃避麻烦。他骂道:要你管?其实都算有吧,尤其是在一些变故之后。这些变故他不愿意跟人说,总之,和当年旧情的波折、多年好友的落难,和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人有关。”
从粗略特征,到具体细节,再到背景故事。慕情沙沙沙地写着,笔尖停不下来,手几乎跟不上思路的泉涌。他创造一个人物从来没有这样顺畅过,好像这位坚毅的登山者是他的至交好友,而他只需要笔录此人一生的故事一样。几页纸的功夫,这个人物已经跃然纸上,几乎已经成熟到可以切入这段人生,开始书写第一个场景的地步。现在需要的,只剩下一个名字了。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他的思路却一下子凝滞下来。人物的名字就好像是画龙点的那颗眼珠,在点上之前,再完善的设定就只是二维世界的文字组合。平时他起名没有什么问题,引经据典翻翻书,随便就取好了。但这一次,他取了一排一排的姓名,却取不出闷在胸口的一块骨。不对,还是不对。
这个登山的人到底该叫什么名字呢?
一般来说,他不会在取好名之前开始写作。但今天不同,今天他等不下去了。作家都有这样的时候,一旦进入了写作的状态,就能不吃不喝地坐上一天,目不斜视、奋笔如飞,周围的世界晃成模糊的光影,只有眼前的情节和文字如走马灯般过场。尤其是今天,他不能停下。
他有这么一个大纲,必须得写出来。
“如果说热爱征服自然的人类至今还有什么未曾克服的难关,那便是铜炉山通天峰了。通天峰拔地而起,海拔九千多米,就算是在专业爱好者中,也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所在。那是个神圣到可怖的地方,它只要巍峨端正地那样站着,就是在居高临下嘲笑着世人。所以,当他说他要爬上通天峰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他的死对头也对他白眼相向:‘你还不如学人家去拯救苍生呢。’同样是浪漫主义的痴梦,但苍生毕竟不会让人高原缺氧,也不会雪崩冰崩、也没有滚石和断崖。他却说:‘通天峰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只手就能爬上去。’他就是这样的人,越是被否定,越是坚定,甚至还带着反弹的叛逆脾气。”
“他和他的两个朋友看似天差地别,三个维度的极端性格分散成三个顶点,却组成了稳固的三角。他们都是相似的人,因此也都知道,想要登上山顶的人是劝不下来的。他们两个陪着他上了铜炉高原。”
三个模糊的无名人顶着模糊的面孔,却有着鲜活丰满的灵魂。他没有构思,甚至没有在写作。他笔下的人物仿佛有了生命,说着自己的话,做着自己的事,而他只是默默地旁观着,眼瞧着这个故事走在它应有的方向。
“其中一个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不想陪了,而是假借身体不适,给剩下两位留下一点空间。他一离开,争吵立刻开始了,吵得史无前例,天昏地暗。起因其实很简单也很幼稚,无非是登山的人吃完了盒饭,像投篮球一样,隔着空将垃圾一扔,刚好落在了桶外。”
“更何况什么?你少找这些借口了,直说吧,你究竟在躲着什么?”
“诶,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了?我躲什么了?”
“我问你,别装傻,你到底在躲着些什么?你在躲着我吗?”
“我……”
“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我问你的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大可以不要回答,不然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躲开?你以为我就这么——”
“……”
“算了,算你赢了。你不用走,我走,行不行。我去大洋彼岸跟你隔上半个地球,省得你烦心,这样你满不满意?”
精彩的对白在他脑中像高倍速放电影一样地闪过。他几乎可以看见两个人物的动作和表情,也能走到人物的内心,看到他们的动机、渴望和冲突。
一个人渴求自我实现,一味地想要登上高山证明自己,可内心深处他却知道,山只是山罢了,登上去什么都不能改变,该不会有的答案,他仍然不会有;另一个人渴望爱,却用着南辕北辙的手段,越是心软越是嘴硬,不能拉下脸来说一句好话。他深知有一千种能留下对方的法子,可是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那你滚吧”。
“他们还真是相似的人。倔强又坚强,可是迷茫又软弱。头顶着满山的雪和风,他们就此告别。”
“告别也并不是真正的告别,没人挥手,也没人说什么珍重之类的话。只是背着包的人走了很久之后,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
“他走的太远了,什么都看不清。他是在看着我吗?我也不知道。”
慕情写到这儿,视野也莫名其妙地模糊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竟然有一滴眼泪砸在了纸面上。这就奇怪了,他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甚至还有点薄情寡义,现实中都是如此,又怎么会为虚构的人物流泪?可是他停不下来。
人称忽然转变了,因为他意识到这该是个第一人称写就的故事,同时也就在此刻,他意识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按理来说,结局是由他来决定的,他想要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但是,这次不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笔尖运转着,笔下多出了一行一行与他无关的字。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传说一语成谶。眨眼间晴空万里便成了乌云满天,再眨眼间,狂风大作,我的家门口缓缓降落了一架搜救直升机。他们说我们遗憾地通知您……与另一支登山小队同时遇险……让出了氧气瓶……他的英雄主义精神……虽死犹生……”
可是我沉默了。
“你们说的是谁?”
“风先生。”
“哪个风先生?”
“风信,看,就是这位。”
“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风信。”
对了,这个人物的名字想到了。慕情用袖子吸干净湿透的纸面,翻回到起初的那一页,在人物小传的第一行补上——姓名:风信。
—完—
·
这篇原名Déjàvu,意思是在现实中经历仿佛曾经见过的场景。
看起来花里胡哨,内核其实是狗血失忆梗,我最近在挑战狗血系列了。早上起来发现好像太不明显了,我解释一下,就是情妹受打击太大失忆了,以为自己写出了风信这个人物,其实只是意外地回忆了起来,有点错乱,等他把初稿拿去给谢怜看,就会被扭送去心理咨询了
真的很喜欢第二季青玄的一些小表情
小镜王
蓝忘机的外号:
1.顽固君(因为顽固和含光的日文发音相似)
2.美丽的大猩猩(脸很好看+体格健壮)
3.魏无羡称呼蓝忘机为“蓝酱”(湛听上去真的很像酱)
魏无羡的外号:马尾辫女主角
江叔叔的外号:果酱叔叔(谐音)
金光善的外号:
1.播种大叔(所作所为)
2.投机主义者(所作所为×2)
江澄的外号:紫色的人???
蓝曦臣的外号:海味鸡肉哥哥
蓝忘机刚出场时的弹幕:
1.女主来了
2.不要逆官配
姐夫说师姐坏话那一段的弹幕:
就算是排名第三的帅哥也不能这么说!
绵绵登场的那一段弹幕:
1.有女人!!
2.有除了师姐以外的女人!
3.怎么会有女孩子...
3.怎么会有女孩子!?
魏无羡为救绵绵骗温晁有小黄书的那一段弹幕:
1.能让我看看魏婴的胸吗?(我也想看)
2.魏无羡的胸部露出来了(lsp)
3.看到魏无羡胸部的家伙会被丈夫杀死的(笑死,蓝忘机本人发的弹幕)
4.感觉主人公的胸部比女性的更性感(这是可以说的嘛喂)
温晁和莫子渊登场时的弹幕:
胖虎(讽刺二人和胖虎一样喜欢欺凌弱小)
魏无羡刚刚献舍重生时的弹幕:
他是秽土转生的吗?(wc,火影粉)
对魏无羡的评价:
1.自我牺牲的魏无羡很帅,但也让我很担心
2.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以他人为先,希望也能珍惜自己。
3.真是英雄,好帅。
对蓝忘机的评价:
1.明明是美少女的脸,身材却很好,感觉出了大问题(hhh)
2.占有欲很强的攻
3.外表冷静内心却很火热的好男人
对温若寒的评价:
1.为什么这样的脸生出那样的孩子...(我也想知道)
2.长相和声音都是很好的男人
3.到底是温暖还是寒冷?(你发现了盲点)
4.美貌的爸爸
对温晁的评价:
1.父亲的脸更好吧,你的脸怎么这么差?
2.从颜值80分的父亲诞生出这种东西已经算是变异了
3.无礼的家伙
为什么漫画和动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还都是我喜欢的。
看原著的时候对戚容无感,但漫画的戚容形象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像小孩子,他的眼神如同孩童一样纯真,搭配上脸颊旁的血迹和那一口鲨鱼牙,给我一种很强的撕裂感。顿时就想到了《孤儿怨》和《坏种》里面的女主,那种坏小孩一样单纯的恶,非常符合人物形象。
动漫里的戚容像毒妇,真的越看越像美女,像那种年纪轻轻就嫁给有钱的中年大叔,然后在新婚之夜弑夫夺财的毒妇,在葬礼上哭成了泪人,最后被揭发了,干脆破罐子摔破,即使狼狈也要发出嘲笑声...
忽然想到戚容供的500盏灯。
其实八百年前的五百盏灯算上通货膨胀还真不好说不比现在的三千盏贵……(doge)
但想想都是仙乐国的民脂民膏。。
小镜王作为一凡间王爷也是真有钱,仙乐也是真有钱。
[图片]
斗灯时有路人神官提了一句,当年的太子殿下的灯是唯一能追神武大帝的,是唯二破过千盏的好像。(这里记不清了)
这千盏灯里有一半是小戚容的功劳。
五百盏灯什么概念呢?
放在八百年后也能杀进前十甲排名六七。
是神武大帝与谢怜外,上天庭武神里仅次于势力最大的北方武神的——
可想而知,
在那个财神水横天尚未出世、未来的...
在那个财神水横天尚未出世、未来的第一文神还在下天庭打杂、“三毒瘤”还不存在,裴茗势力未起的时代。
小戚容很可能就是凭一己之力一举把谢怜送到当年一人之下的地位了。
也包含整个仙乐国的庞大崇拜后盾。
也很难讲,这是否为后来仙乐国大灾时无神相助,埋下了妒忌的伏笔。
这是福兮祸所依。
再说戚容的悲剧:
小镜王这个投资当个早期大股东之一真的不过分。是实打实的转化成了谢怜的功德的。
再加上仙乐受灾战乱前的几年,那个时期的小戚容是有心性品性上明显改善的。
做的也是维护仙乐国民神祇的大事正事(并非不务正业)。
心中对谢怜的崇敬与信仰也虔诚。
(并非为求一己私利拜神、也非嘴上说说,切实地操持与投入。)
但他在谢怜面前太卑微了。
完全的依赖而没有了自我。
(又怎会得到平等与尊重。)
其实发现,这个时期的戚容小镜王。
除了做为公侯王爷的作威作福、不知爱人外,其实已经挺不错的、尤其是很不错的信徒。
和朗英在太子庙里的对戏,其实更是借由他,体现出整个仙乐国当时的奢靡、腐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牛奶倒了也不给穷人。
权贵仗势压人、对百姓缺乏同情的积弊之风。
至于欺凌他认为对太子表哥不敬的人,我猜换花城来更狠。。
(就比如血雨探花对八百年后的青鬼戚容......)
但花城大概不会因为吐痰、偷钱这种小事就计较。应该也不会因为祸害到了殿下,去问罪一个并非恶意为之的小孩。
这是这一点上花城与戚容的不同。
对比之下就发现——
小戚容“守护信仰”的做法,显得苛责过度、不讲理而胡闹。
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十二三岁没怎么受过教育却掌权的小孩的幼稚。
显得胡作非为,实际上是判断上的幼稚和惩罚上的没有度。
彼时小戚容的心态和花城真的没什么不一样。(两者都为对谢怜的爱慕与信仰爆揍了对方。。)
其实并不是暴虐成性,或以欺凌他人为乐的真正的恶。
主要在于儿时没有在一个道德向善的环境下长大,没人给他灌输世人以为之善的
——更能讨人喜欢得人欣赏的是非善恶观。
我们跟着谢怜的视角去读书,难免会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
处处不行、品性又不善良、不敬父、违法乱纪、胡作非为、不明是非、毫无教养品德、文化水平都低,家庭背景糟糕、被同龄人排挤、国师不收,仗势欺弱,而对谢怜依赖讨好、不思自强的“寄宿表弟”。
读者也总能找到一个讨厌他、或看不起他的理由。
他不会表达爱,总以“错误”的、违背主流善良、甚至招人厌、招黑的方式。
他考虑事情也不周到,做事能力也不行,只想着自己的意愿,而不顾及对他人的影响乃至伤害,更判断不了那伤害程度是否合理。
这样固然确实就不好。
但也确实,彼时的小戚容爱得很无私很纯粹、心性也并不恶。就只是不好。
——而这样的他又如何能被那时金枝玉叶品格高尚的谢怜看得起?
又如何不被当时的人、乃至上帝视角的读者看不起?
所以悲剧。
人对人的评判,向来有标准。
——人心也乐于去区分评价,也总需要有人要被看不起。
一直到八百年后,青鬼戚容还是那样。
依旧是确实没做过什么让人看得起的事。
而就算是八年后的谢怜,也依旧确实对这个如此品行的表弟,很难看得起。
因为戚容的不自重与卑微。
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他有多大权力能耐,都不会被人看得起。
因为他自己从没看得起过自己——
却渴望从他人那获得认可与尊重,缘木而求鱼。
也是以无法真正的强大。
缺乏了来自内心自我认可的内在力量。
真诚的爱慕与信仰不值得被看得起吗?实实在在的五百盏灯送神明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值得被看得起吗?
甚至在太苍山下守候亦或是苦等了几个月,想要接爱慕的人回家,这份纯粹和坚守不值得被看得起吗。
遗憾的是方式不对、时候也不对。
彼时的谢怜不缺灯、也不缺爱,也不识人间苦楚,不知戚容与自己条件的不同。
是以所见的就只有,不懂事的捣乱、胡作非为。
并不会回应感谢、给予他认可,只会看到他不善的地方批评。
而表达爱获得的都是批评的戚容,他的好处没有被人欣赏珍惜过。
自然也就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值得被看得起的。
太卑微而被理所应当,自己也觉得付出得理所应当。连被全心全意付出者的一声感谢、甚至一点温柔或微笑、甚至一个正眼,都没有得到。
彼时的谢怜不理解他的爱,也不懂得如何去珍惜这样的爱。
(毕竟怜也就十七。)
他跃跃欲试地去爱苍生,却独不见戚容。
青鬼又何偿不是情鬼呢?
就像那些小时候爱着父母、崇拜着父母,却始终得不到一点认可与欣赏的孩子一样。
戚容看不见自身的优点,所以自贱而自卑
他也向往优秀、强大,所以更自卑。
其实近绝很了不起的。
◆人贵自重,我们要学会欣赏自己~
再说回五百盏灯:
小时候的戚容拿来和谢怜比,八百年后的青鬼戚容,拿来和花城比。
他确实哪个也比不上。。
以至于形象特别差。
因为花城的「明灯三千」太著名了,青鬼戚容的「近绝」也太著名了。
我另有篇文写过,其实青鬼戚容很强很牛的。
(就除了全服最顶尖那几个天才又努力的佬,他能被加进去与他们凑数,被相提并论,客观来讲,其实很强。)
类似福原爱实在打不过中国乒乓的一群魔王,但回了国、对上其他人她也是极强大的存在。
奈何文中的戏份都是被那几个神级大佬揍,是个丑角。奈何那几位真是太离谱了……
最关键的是,他自个儿非要“东施效颦”,去模仿那些人、去和那些境界远超过他的人比。不足于现状也认不清现实,所以是自己轻贱了自己。这就是人贵自重。
其实戚容已经很强了,他的真实实力完全值得谷子的崇拜。
却偏偏还要以吹虚、吹牛、说大话方式给自己撑脸面,要表现给谷子看证明“爹”真的很有本事、有能耐。
这是精神上的自卑。
后来的戚容,也多少有些表现给谢怜看的执着。试图引起谢怜的注意、能对他产生一些影响,以此才能找到自我价值感。
(这是在厌弃和否认当初那个在谢怜面前渺小卑微的自己。但人越不认可自己,就会越自卑。)
戚容摆脱不了父亲的阴影、他向往的不是强大而是“最强”,仿佛只有最强才安全。
所以要硬挤进去当“凤尾”、要硬往那些最强者上凑去和他们比。
——其实是留恋于被父亲欺压的习惯,那是他的舒适圈,也是戚容这一角色最大的悲剧。
◎
喜欢的话可以回礼投喂
谢谢
情妹认真起来可不要太帅
87
魏无羡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段,其实在场的人神鬼里面,也就只有他自己,完全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裴茗和江澄看着魏无羡的表情多少都带了点茫然。
毕竟江厌离还在这,江澄很快便抓住了重点:“所以,你的意思是,阿姐没事了是吧?”
魏无羡看了看半月怀里似乎是昏迷了过去的江厌离,肯定道:“师姐没事的。”江厌离此时的情况,不过是因为肚子里有师无渡的二魂六魄,魂魄感应到了自己缺失的部分,自然是有反应的,所以才会导致江厌离的体感不太好受,事实上,她的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
江澄又问:“阿姐的孩子,也没事,对吗?”
魏无羡被这个问题给噎了一......
魏无羡被这个问题给噎了一下,好几种解释在魏无羡的脑海里转了一圈,最后,他犹豫着道:“没事……的。”
魏无羡也不算是骗江澄,说没事,是因为师无渡如今已经是结结实实地投胎转世在江厌离的肚子内,已经是个人了。虽然缺少了一魂一魄,但总体来说,有了肉身作屏障,影响就能降到最低,暂时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剩下的事情,如今探查不了,还要等孩子出生了之后再行观察。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绝对不能说是没事。师无渡的这投胎过程,绝对没有经过地府的轮回大阵,想来也必然不是黑水沉舟像帮助师青玄投胎的那样去帮他。这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法子投胎的,换句话说,魏无羡都不确定师无渡的投胎过程是否完全没有错漏。若是这其中的流程不对,他又是神官之魂进行投胎,日后会不会出现些什么岔子也不好说。
而且,那可是水横天!虽然没有见过其人,但那些往事魏无羡可是听了不少。魏无羡自认为江澄和金子轩两个的性格已经算是难搞,金凌这孩子受他们影响,性子上也并不是好对付的,这下直接来个水横天……魏无羡只希望江澄和金子轩不要太惯着孩子。
裴茗和江澄看上去似乎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江厌离毕竟还昏迷着,这里又不是什么交谈的好地方,于是便决定先将江厌离送回地府内休息。
再三确认了江厌离无事,又再次拜托了半月帮忙照看,魏无羡与江澄、裴茗一同来到了偏殿之处。
江澄看上去想问的问题不在少数,然而在他开口前,同样迫不及待的裴茗便抢了个先:“老魏,你方才的意思,难不成是……金夫人肚子里的孩儿是……?”
魏无羡张了张嘴,眼神瞥向江澄。
江澄冷哼一声:“事已至此,你倒不如有话直说。”
虽然这种事情江澄总归是要知道的,但是,魏无羡略微一思索,对着江澄道:“这事和你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我先和老裴讲完,等会儿再和你细说。”
怕江澄多想,魏无羡又道:“这次信我,没什么大事发生的。”
“你也知道你以前说的话不靠谱啊。”江澄挑眉。
被噎住的魏无羡:“……”
魏无羡:“门在那,你出去逛两圈,或者去看着师姐也行。”
江澄神色难看地离开了偏殿。
确认了江澄离开偏殿有一段距离,魏无羡才开口回答裴茗方才的问题:“没错,我师姐怀的,正是师无渡那二魂六魄的转世。”
得到了确切回答的裴茗神色十分激动,说话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既然这样,那老魏,快快快,赶紧地把水师兄这一魂一魄和另外那二魂六魄……“
裴茗话没说完,见到魏无羡抱着手臂,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老魏?”
“这个做不到。”魏无羡直截了当地打破了裴茗的幻想。
裴茗以为魏无羡在为江厌离涉险的事而生气,放缓了语气,隐约之中还带了几丝哀求的意味道:“水师兄那是魂魄之间的吸引,并非故意要去伤害金夫人,要说此事的责任也是在我——”
裴茗尚未说完,便被魏无羡抬手制止了话头。
“不是因为这个。师无渡如今这样,也算得上是我的师侄了,我自然是想帮他的。”魏无羡此时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感叹,“你身上的这一魂一魄,是死魂,也是神魂,而那投生到我师姐胎中的二魂六魄却是生魂,是人魂,虽然曾一体,如今却也不是同一种东西,强行合到一起是不行的。”
魏无羡这一说,裴茗更加着急了:“那这可如何是好?归根到底,肉身是魂魄的屏障,水师兄的一魂一魄总不能一直分着吧?从金夫人的角度来说,想必也是不想自己的孩子魂魄不全的吧?”
裴茗的性子本来还算沉着,此刻却急得像是要冲过来揪着魏无羡的衣领。
魏无羡揉了揉额角:“大家都不想,但这事现在就是没办法解决,找谁来都没办法,唯一的解决办法是,等师无渡那二魂六魄顺利出生,顺利修炼,顺利飞升,到时候那二魂六魄便又成了神魂,到那个时候,虽然魂魄也还是一生一死,但总归两边都是神魂,修补起来就好办了,到那时候,说不定也不用我帮忙,他自己就有办法搞定。”
听魏无羡说完,裴茗的神情从呆愣变为喜悦:“你的意思是,这水师之位还有可能……?”
想起了在鬼市之时听谢怜说的话,魏无羡看向裴茗的眼神多少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复杂。
“其实这种完全看命的事我也确定不了,”魏无羡道,“不过嘛,你见到了我师姐跟我师弟也都看出来了吧?他们一家子都是个飞升的命,包括师无渡这辈子的爹,日后找个时机,点个将什么的也不是难事。”
话说到这份上,裴茗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所以,黑水沉舟之所以出现,是去找水师兄的。”
魏无羡点点头:“如果他真的就是黑水沉舟,那我估计,是的。”
魏无羡说完,和裴茗两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解决黑水沉舟这边的问题,黑水沉舟因恨成绝,总不能去劝他放弃仇恨,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试图做这种事。
再想下去也解决不了这个办法,于是魏无羡便道:“等我向我师弟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便把这事禀明帝君,毕竟我师姐是未来的飞升新贵,这其中牵涉的因果并不完全是私怨的问题了。”
裴茗苦笑:“如此的确是最有可能将问题解决的办法,还是你有主意。”
看着裴茗,魏无羡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裴茗的这情劫,该不会真的和师无渡有关吧?
而这其中,更让魏无羡凌乱的是,师无渡现在成了他的小辈了……
总之,魏无羡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到了地府内安置江厌离的院落。果不其然,江澄就在这里。
江澄抱臂靠在檐廊的柱子上,听见魏无羡的脚步声抬眼看他。
“阿姐醒了,又睡下了。”
魏无羡点点头。
“解释吧,到底怎么回事。”
魏无羡叹了口气:“事情要从白无相身上开始讲……”
TBC
彩蛋是魏无羡给江澄科普仙京往事,两人的一点对话。
84
阻止了想上前帮忙的蓝忘机、江澄还有师青玄,魏无羡与黑衣男子缠斗起来。其实这多少有点难度,因为对方的注意力显然不是放在与他打斗上,他的目的很明显只有一个,就是江厌离肚子里的孩子。这也就导致了,对方用来对付魏无羡的招式更多是为了避开魏无羡的攻击,并且突破魏无羡的防守。
而魏无羡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他要将这名黑衣男子从江厌离的院子内引开,乃至于从莲花坞内引开,再去处理他。
这场打斗胶着得十分难受,对于双方来说都是。
这是从对方的出招所看出来的,他的招数路子完全不是出自于哪个修仙世家,更像是一种经过自己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野路子。但这种野路子招式,与传统的野路子招式却也是有着不少的区别。而这里的区别,正是让魏无羡去怀疑对面跟自己打的这个,并不是“人”。
虽然这个形容也不是很对得上,但这是魏无羡能够想到的最贴切的:他好像就是在跟另外一个血雨探花打架。
这里的意思不是说对方的出招跟花城很相似,而是说那股狠劲,以及压迫感。
能和魏无羡打架打出这种感觉的,又不是神官,又跟血雨探花有相似之处的……
魏无羡脑海里猛地闪过了一个名称,尚未来得及斟酌,嘴里便道:“黑水沉舟?”
听见魏无羡嘴里说出来的这几个字,黑衣男子微不可察地整个身体停顿了一下,却并未对魏无羡的话作出任何回应,神情上也依旧如方才那般,全神贯注在寻找突破魏无羡招数的办法。
这种奇怪的反应,让魏无羡忍不住皱了眉。
而在另一边,听见魏无羡的话后,江澄首先望向不知所措的师青玄,问道:“魏无羡说的‘黑水沉舟’是什么意思?对方的什么名号吗?对方为何要对阿姐出手?”
在魏无羡与对方交手,并且制止他们上前的时候,江澄便已经察觉出来,这名黑衣男子很大可能是跟他们那群神官有什么关系,于是便只能够去问师青玄。
但师青玄自从听见“黑水沉舟”四个字,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嘴唇也不自觉地打着哆嗦。
师青玄的这种反应,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觉察出来其中必然有事,江澄皱眉正欲追问,反应过来的江厌离先一步用眼神制止了江澄的开口。
江厌离温暖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师青玄紧握着风师扇的手上。感受到手上传来暖意,师青玄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
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好的反应。
师青玄眼神呆滞,嘴里不住说着:“是他……他终于来了……他终于要来……”
师青玄似乎一直在重复着什么话,但实在是太小声了,江厌离并没有听清,只能温声道:“青玄,你且冷静些,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总能解决的。”
也不知道江厌离的这话被师青玄听进去了多少,师青玄嘴里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解决……解决……”
师青玄这差得离奇的状态被江澄看在眼里,本来已经焦灼的心态此时更甚,而魏无羡那头的打斗,此时也未有明显的优势……江澄并未思索过多,一手按在三毒的剑柄上,抬腿正欲向着打斗之处过去。但是,没能走得动。因为一旁的蓝忘机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蓝家人那种诡异的力气,将他按在了原地。
江澄:“……”
江澄扭头厌恶地盯着蓝忘机那只将他按着的手:“松开。”
蓝忘机冷然道:“不可意气用事。”
这立马就将江澄的怒意给激起来了:“你怕死赶紧滚!快松开!你没见到他都把江泫吓成什么样了吗?”
蓝忘机道:“你打不过对方,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对方目前的状态也打不过魏婴。”
江澄的脸色更差了。也就魏无羡此时忙着对打没有听见蓝忘机的这话,不然都得啧啧惊叹两声。蓝忘机的这一句话,虽是阐述目前的事实,但在江澄的角度上,那是连着贬低了他两回。
但这种时候,江澄顾不着去应付蓝忘机,他抬手一把拍开了蓝忘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再次要朝着打斗的方向过去。
一个身影快速地从江澄的眼前掠过,等江澄看清从他眼前掠过的身影,师青玄已经进入了魏无羡与对方的打斗范围。
师青玄的动作很轻,打斗的双方并未发觉他的靠近,就在黑衣男子抬手朝着魏无羡的腹部袭去的时候,师青玄看准了时机,上去一把推开了魏无羡。对方显然没想到师青玄会突然出现,并未来得及收招,于是,师青玄挨下了这一击。
“噗”地一声,师青玄喷出了一口血。
被推开的魏无羡大惊失色:“青玄!”
这名不知道是不是黑水沉舟的黑衣男子,出招虽然凌厉,却并不是什么非要将对手置之死地的招数,以神官之躯接下其一击,正常来说哪怕是受伤,也不会弄到吐血的地步。这是因为,神官血跟凡人的血是不一样的,并不会随意流出来。神官的血里面带有那名神官修为、功德与法力,无论是对于三界或是神官本人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宝物,而这血流了出来,就等于损耗掉了或多或少的修为和功德。
但师青玄却在接下这一击后吐血了!这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师青玄自己完全没有进行抵抗!
黑衣男子停下了所有的攻击,直愣愣地看着师青玄吐出来的那一小滩血。
魏无羡没心思去理会黑衣男子的反应,着急地扑到师青玄的跟前:“青玄,你感觉怎么样?”
师青玄的视线一直看向黑衣男子,直到魏无羡来到他身旁,他的视线才离开了黑衣男子,看向魏无羡。
师青玄脸色苍白地道:“阿羡哥,我……他果然是要来找我了,这条命是该还给他了。”
魏无羡撇了一眼依旧没有反应的黑衣男子,转头对师青玄道:“你别胡说,就受了点小伤,温情过来不出三天就给你治好了。”
“不用了,阿羡哥,我……”
“闭嘴。”魏无羡一边看向江厌离他们那边,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一个不听管教的弟弟着实是一件头痛的事。
“青玄!”
“江泫!”
方才他们也不过是见到师青玄受了一击,这还是走近了,才发现师青玄被打得吐血了。
江澄朝着一旁的门生喝到:“快请医师!”
“让他不用跑一趟了,”魏无羡站起来道,“我去找个医术好的过来。”
说罢,魏无羡直接原地画起了缩地千里。
阵法启动后,魏无羡半个身子探进阵法里,这次的阵法连到的是偏殿,偏殿内,大概又是偷溜下来的裴茗与端着茶水的半月在那大眼瞪小眼。
两者见到探出半个身子的魏无羡,自然是视线看向他。
裴茗看着魏无羡一副与人打斗过没多久的样子,挑眉道:“对方这是什么来头?”
魏无羡这会儿也没功夫和裴茗扯什么闲话,对着半月道:“半月,麻烦你去叫温情过来一趟,有急事。”
半月将茶水放到一边,便立刻离开了偏殿。
裴茗见状更加奇怪了:“发生什么了这是?需要帮忙么?”
魏无羡听言,先是思索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裴茗,似乎不好决定,这时候,半月带着温情过来了,和温情一起过来的,还有背着药箱的温宁。
温情看着凝眉:“你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魏无羡直接将温情透过阵法,从地府拉到了莲花坞,没过一会儿,温情从阵法里探头,对温宁吩咐道:“把我药箱拿过来。”
于是温宁带着药箱穿过了阵法。
裴茗一脸好奇地想穿过阵法,却被魏无羡制止了,裴茗身上还有师无渡的一魂一魄,暂时还是不要让他和那疑似是黑水沉舟的离太近比较好。
“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还不能跟我说么?”裴茗道。
魏无羡刚想收起阵法,瞥见一旁的半月,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魏无羡将身子从阵法内抽出,走到了一旁的江厌离跟前,对着江厌离施了几个保护法术。
江厌离道:“阿羡?”
魏无羡道:“师姐,这里暂时不安全,跟羡羡去地府玩一圈呗。”
也没等江厌离回答,魏无羡便拉起江厌离穿过了阵法。
裴茗瞠目结舌地看着魏无羡带着一名身怀六甲的女子穿过阵法:“老魏你这是……?”
魏无羡将江厌离带到了半月的身旁,也不用魏无羡多说,半月便道:“大人放心,我会照看好金夫人的。”
“劳烦你了。”魏无羡说着,扭头看向裴茗,“既然你这么热心帮忙,那就拜托你保护一下我师姐了。”
裴茗花名在外,正常来说魏无羡也不想让他和江厌离有什么接触,免得被瞎传什么,但此时想要保证江厌离的安全,自然是也是和那黑衣男子隔远一点比较好。
彩蛋是师青玄决意要把掺了骨灰的风师扇还给贺玄
83
背着又晕了过去的黑衣公子,师青玄行动多少有些受限,便请侍女帮忙与江厌离解释了一番。江厌离自然不会对救人一事有什么意见,只是自己怀着身子,多的忙也帮不上来,便遣了其中一名侍女去帮师青玄雇好马车。
师青玄坐着雇来的马车,带着黑衣的公子回了莲花坞。
偌大的莲花坞内,此时一片静悄悄的。江厌离尚未回来,江澄此时自然是在处理公务,而魏无羡,则是不知道拉着蓝忘机跑哪去了。
想着人是自己带回来的,后续的事情自然不能太过麻烦他人,师青玄便先将人安顿在了自己的房间内。完了之后,想起这人先前醒来之后说了的那句“我饿”,师青玄当即决定先去弄点吃的回来。
本来是打...
本来是打算去莲花坞大门附近买些糕点,但路过厨房的时候,师青玄也不知为何,脚步却朝着厨房迈过去了。
等师青玄端着两盘炒好的菜色从厨房里出来,恰好碰上刚回到莲花坞的江厌离。
饶是江厌离,也被师青玄手中端着的菜色惊得微微张嘴。
“青玄,你这是……?”江厌离问道。在江厌离的认知中,她的三个弟弟,向来都跟亲自下厨不怎么沾边,当然了,平日里帮她打个下手也并不罕见,但也仅限于“打下手”,像是杀个鸡切个菜什么的。若说亲自掌勺……
被江厌离这么一问,师青玄莫名生出了一点“害羞”的感觉,连解释也带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我接回来的那位公子,之所以昏倒在大街上,是因为太饿了,所以我就……”
“原来如此。”江厌离一副明悟的表情,随后看上去有些伤心,“我这个当姐姐的,竟然从来不知道青玄下厨如此厉害。”
“阿离姐我我……”虽然知道江厌离表现出来的伤心多半是逗趣,但师青玄还是不由得生出几丝愧疚。
其实师青玄的厨艺是在许久之前,师无渡还在修炼的时候所练成的。那时候就只有他两兄弟相依为命,做饭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得学会了。也许师青玄在这一事上多少存在点天分,做出来的饭菜总归是味道还不错。但这一技能在师无渡飞升之后也是没怎么施展过了,一是不需要了,二是师无渡也不会再让自己弟弟做这种“辛苦”的事,若是见到师青玄下厨还会拉下个脸去训斥他不干正事。但师青玄在那四百年间也还是下过几次厨的,那几次下厨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在“明兄”面前露一手。
这些往事随着师青玄的转世被忘记了,而投生在云梦江氏之后,师青玄并没有遇到过“必须学会下厨”的情况,向来都是跟着魏无羡和江澄去胡吃海喝的,因此,江厌离还真的不知道师青玄会下厨,而第二次飞升之后,师青玄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的同时,才想起自己是会下厨的。
但他想起来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下厨,这完全是无从辩驳的。
我回来之后竟然并未做过好吃的给阿离姐,这真的不应该。师青玄想道。
看见师青玄一副愧疚的样子,江厌离掩嘴轻笑道:“姐姐是开玩笑的而已,青玄和阿澄阿羡他们乖乖坐着等吃就行。”
“不过,”江厌离面露好奇,“青玄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呀?难不成是天庭的饭菜不合胃口?”
本来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个问题,师青玄却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若是师青玄说自己很久之前便学会了,那必然会牵扯到前世的事情,而这就无异于告诉江厌离,她的这个弟弟某种意义上来说并非是她的弟弟。
虽然依照江厌离的性子,知道了这事之后对待师青玄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总归就是难以出口。
师青玄正欲开口说天庭的饭菜的确不怎么合胃口,江厌离却是话题一转:“虽然还未见过青玄你带回来的那位公子,却总有一种感觉,他是青玄你极为看重之人。”
师青玄的心跳惚地漏了一拍。
“阿离姐你这……我今日不过是第一次见那位公子。”
江厌离笑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多时候都是不能用认识多久来衡量的,能这么巧在今日与青玄你撞上,而不是与旁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啊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那位公子醒来了没有,阿离姐我先去看看,你好好休息,不要太过操劳了。”师青玄说完,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徒留下江厌离对着他的背影,似是若有所思。
这时候的江厌离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就是师青玄救回来的这位公子,差点令莲花坞翻了个天。
魏无羡今日需要处理一桩小祈愿,蓝忘机自然也一同去了。等祈愿处理完毕,两人一同回到莲花坞,想着先去江厌离的院子里露个脸。这一走到院子的门口,先是察觉到一股极为强劲的灵力波动,魏无羡还没来得及纳闷江澄好好的为什么在江厌离的院子里就用上八成的灵力,江澄沙哑的嘶吼声便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阿姐!!”
听见江澄的这一叫声,魏无羡浑身血都凉了几分,也不走门了,直接凌空跃起翻过围墙,冲着声源发出的方位而去。魏无羡赶到的时候,所见到的一幕,直接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一名黑衣男子双拳紧握,正朝着不知所措的江厌离攻去,师青玄和江澄方才大概是有过阻拦的,两人分别被甩在了院子的两头。
见到黑衣男子朝着江厌离攻去,两人挣扎着起身,只是这个角度,他们难说能否赶得上。于是,魏无羡补了上去,接住了黑衣男子的一击。
自己的一击被接下,自然知道突然出现的魏无羡并不好对付,于是,黑衣男子对着魏无羡道:“让开,此事与你无关。”
“呵。”魏无羡觉得自己已经许多年未曾如此动气过,“你在我面前,要伤害我的家人,却跟我说,此事与我无关?”
“我不会伤害她,”黑衣男子道,“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魏无羡被气得笑了起来,若是当年参与乱葬岗围剿的那些仙门百家在场,必然能发现,魏无羡此时的表情,就与当年的一样。
与那人对视着,魏无羡一字一句地道:“你想找死,成全你。”
宝子们抱歉呀,本周正文只有2.1k字,原因是下周二园区停电所以要调休,也就导致了我明天周日要上班……
强撑着写了两千多字……
然后可能周二会更吧,具体看情况
彩蛋是黑水醒来后到魏无羡回来前的事。
80
见到蓝忘机出现在莲花坞,魏无羡多少是有些惊讶的。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与蓝忘机再做交谈,江澄的紫电便迎面而来。
这个角度的攻击,魏无羡无论是避开,或是用剑拦下都有些麻烦。就在魏无羡准备生生挨下这一鞭的时候,魏无羡身后的蓝忘机抱着魏无羡一转身,将两人的位置进行了调换。
“江晚吟。”蓝忘机看向对面江澄的眼神充斥着冷意。
蓝忘机与魏无羡的位置调换了后,他一伸手,接下了紫电的攻势,此时的紫电正缠绕着蓝忘机的手臂,附带的电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蓝忘机!”见到蓝忘机,江澄的脸色直接差出了一个新高度。
手腕一扬,紫电从蓝忘机的手臂上抽离,江澄对...
手腕一扬,紫电从蓝忘机的手臂上抽离,江澄对着蓝忘机极度不耐烦道:“我跟魏无羡之间的事,你少过来掺和。”
“不。”蓝忘机干脆利落地拒绝。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将江澄憋得说不出话来,嘴里的一口牙看上去快要被他自己咬碎了。
“蓝湛!你的手。”魏无羡猛地回过神来,抓着蓝忘机方才被紫电抽中过的左边手臂要仔细检查。
原本与江澄冷淡对峙着的蓝忘机看向魏无羡的眼神带了几分柔和:“魏婴,我无碍。”
紫电固然是一品灵器,但蓝忘机身上穿的蓝氏家袍也是特殊处理过的布料,能够抵御掉紫电好一部分的攻击力。自然也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充其量只是擦破了点皮。
江澄看着突然就在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的蓝忘机与魏无羡,心里烧着的那团火被彻底地点燃。蓝忘机和魏无羡都快变成连体婴了,紫电这下也不区分要对准的是谁,一鞭子朝着两人扫过去。
紫电扫过去的角度,朝着两边分开,其实才是最佳的闪避方法,然而蓝忘机与魏无羡两人是打定了主意要黏在一起,最后寻了个刁钻的角度,两人抱在一起,避开了紫电的这一击。
江澄其实不想和蓝忘机打,攻势都只朝着魏无羡过去,但无奈蓝忘机一直护着魏无羡,江澄便被迫着和蓝忘机交起了手。
而魏无羡……蓝忘机在这,他似乎已经不怎么认真和江澄打了,找着各个机会用点刁钻的招数来恶心江澄,若是江澄的攻击落空,魏无羡甚至还朝江澄做起了鬼脸。
这样的打架,好处就是这三个人都伤不了对方,至于这其中的坏处,便是更容易伤及无辜,例如才从外头回来的师青玄。
师青玄听闻云梦最近来了个很有名的戏班子,自然是心生好奇。江厌离怀着身子又要照料金子轩,自然不可能与他一同去凑这个热闹,至于江澄,师青玄也不敢为着这点事把要处理宗务的他给拉出门,于是便自己去了。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来到莲花坞门口的蓝忘机,还是与他一同进来的。不过师青玄在进来后又想起出门前便想好的,要买莲花坞大门口的小吃带给江厌离,便先让蓝忘机进来,自己又出去了一会儿。
师青玄捧着几块糕点才一走到莲湖旁边,两道灵力,一道法力便迎面朝着自己飞过来。
“青玄小心!”
师青玄:“?”
在摔进莲塘的前一刻,师青玄脑子里想的是:那糕点还是专门挑店家新鲜出炉的一屉,可惜了。
听见师青玄整个身子摔进湖里发出的“扑通”一声,江澄、魏无羡和蓝忘机三人,齐齐停下了打斗的动作。
无论是魏无羡、蓝忘机还是江澄,他们从未设想过今日的这一场打斗,会发展出这样的结果。不过,这略为戏剧性的一幕,倒是彻底地终止了今日的这一场架。
停止打架的三人落回莲湖附近,与凉亭上的一家三口一同,目不转睛地看着师青玄掉落莲湖的位置。
师青玄被无辜波及而落水,魏无羡他们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更多的是抱有着歉意。不谈论师青玄当年作为水师胞弟的水性如何,这辈子投生在云梦,又是与魏无羡等人一同长大,这水性必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从前也有因为师兄弟之间互相玩闹所以不慎落水的情况,遇上这种情况,也不过相当于在水里翻了个身便上来了。
可以说,在场的人,并未设想过师青玄落水了爬不上来的情况。
很不正常,十分不正常,在场了解师青玄的人脸色都变了。
“蓝湛你在上面等着。”魏无羡当机立断,脱去外袍,往莲湖里跳。江澄也与魏无羡做了相同的事情。
湖面之下,两个身影向着师青玄方才坠湖的方位游去,然而,湖水之下,并未见到师青玄的身影。
魏无羡与江澄对视了一眼,随后便齐齐往上游去。
“你这也是问倒我了,”魏无羡道,“云梦什么时候出了只这么厉害的水鬼,还能把风师给抓走,你这个当宗主的,该清理一下这附近的水塘了。”
江澄冷哼了一声:“我自然会清理,你现下还不如赶紧想想,要上哪去找江泫吧。”
“我哪——”魏无羡正要反驳,猛地才意识到他和师青玄都是神官,而神官很明显有着更加方便的交流技能。
也没等魏无羡念起师青玄的通灵口令,师青玄那头却是先找过来了。
阿羡哥阿羡哥。师青玄的声音从魏无羡的神识中响起。
青玄,你没事吧?你去哪了?魏无羡赶紧问道。
放心放心,我没事,师青玄道,我的水性,阿羡哥你还不了解么。
那就好。听师青玄的表述,魏无羡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然而还有剩下的那部分并没有放下。
所以青玄,你去哪了?魏无羡问。
那个,刚刚掉进水里后的一瞬间,感觉有个什么身影朝我扑过来,我原以为是水鬼,但并没有看清楚,等我回过神来,我便被抛出了水面。那头的师青玄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你现在在哪?听了师青玄的话,魏无羡也沉默了一下。水下袭击,听着的确像是水鬼的行径,但哪只水鬼这么好心还把人给送上岸?
啊哈哈哈哈哈,这地方也就在莲花坞附近,放心阿羡哥,我现在便回来。师青玄回答完魏无羡的话,便主动切断了通灵。
退出通灵后,魏无羡一扭头,对上了江澄带了几丝嫌弃的目光。
“魏无羡,”江澄道,“你泡在水里发什么呆?傻了吗?”
两人正要开始新一轮的吵架,岸上传来江厌离着急担忧的呼唤声,魏无羡简略地与江澄讲清楚师青玄消失不见的缘故,两人便朝岸边游去。
虽然魏无羡能用法力,江澄能用灵力将身上湿透了的衣料弄干,江厌离还是担心地嘱咐道:“阿澄阿羡,你们两个快些回去将衣服换下。”
魏无羡和江澄哪敢说不,赶紧应下了。
在魏无羡与江澄准备离开前,江厌离又道:“换好衣服后,到我院子里来。”
魏无羡听言,抬头看向江厌离,江厌离对上魏无羡的视线,眼神坚定。魏无羡不由得心里暗叹,看来今日必须要将换丹一事彻底说开了。
魏无羡回房,江厌离本想叫住跟着过去的蓝忘机,但又想到了什么,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回到房内,魏无羡看着蓝忘机嘿嘿地笑了一下,迫不及待地朝人扑过去。蓝忘机接住朝自己扑过来的魏无羡抱了一下,随后便将人推开:“先换衣服。”
“行吧。”被推开的魏无羡撇了撇嘴,走到房内放置衣物的柜子前。打开柜门,果不其然见到内里又新添了两套一看就是出自江厌离之手的衣物。
魏无羡神色柔和地取出了其中的一套,然后将身上那泡过水的衣服脱下。
衣物遮住了魏无羡的视线,听见轻柔的脚步声,魏无羡只以为蓝忘机像往常一般上来帮他换衣服,却没想到蓝忘机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蓝湛?”
“魏婴。”蓝忘机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腹上的伤口,究竟从何而来?”
听见蓝忘机的话,魏无羡浑身一僵。
蓝忘机与魏无羡在一块,第一次见到魏无羡的这道伤口时也问过魏无羡,但魏无羡找了个借口说当年射日之征时被战场上某个温狗偷袭留下的。蓝忘机虽然看上去并未全信,但也并没有追问魏无羡。
偏偏就在今日,蓝忘机再次提起此事。
魏无羡内心再次叹气,道:“这事等下说,师姐还在等着我们。”
蓝忘机沉默地帮魏无羡换好衣服。
“你和江晚吟打起来,是否因为此事?”
彩蛋是本章的一点补充说明
78
听见花怜二位道出黑衣鬼的身份,魏无羡不由得皱了皱眉。黑水沉舟的身影出现在云梦境内,他很难不怀疑这是奔着师青玄去的。
所以,黑水沉舟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准备做些什么事情呢?再多的猜测,也只能等到真的见到黑水沉舟的时候再行证实。
将思绪收回,魏无羡...
将思绪收回,魏无羡将话题转到了倒挂尸林的主角身上:“对了,太子殿下,那戚容……”
“他呀,”谢怜像是被提醒了,“他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都在鬼市呢,你要去看看他吗?”
听见魏无羡的问题,花城嘴角勾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带着这些小朋友过去看也行。”
这种反应着实勾起了魏无羡的好奇心,又想起他先前送给金凌的那个清心铃,正好可以试一试效果。于是,魏无羡扭头对着三名在谢怜面前不怎么敢说话的少年道:“走吧,带你们去看点有趣的东西。”
金凌、蓝思追、蓝景仪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有点想不明白魏无羡所说的“有趣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走到魏无羡的身后,随时准备跟上。
原以为需要走些路程,却见花城走到殿内一扇小门的前方,从怀里取出了两枚骰子往地上一扔,扔出了两个六。
少年们正纳闷着对方这是在干什么,花城一把推开了门。顺着敞开的门看过去,另外一头似乎是一个昏暗的房子,房子内隐隐传来什么动静。
“哥哥等一下。”花城拦住了正想要进去的谢怜,扭头看向魏无羡,“是你要找他的,自然该你先进去。”
魏无羡:“……”
谢怜清咳一声:“三郎,谁先进都是一样的。”
花城的这话,已经是明晃晃地告诉魏无羡,这里面很有问题了,但魏无羡又不可能说让谢怜先进去,只得把金凌他们往后推了推:“行吧,我先进去看看。”
魏无羡不过才半只脚踏进门的另一头,有什么东西便朝着他砸了过来,魏无羡侧了侧身,那东西便擦着他的太阳穴飞了过去。得亏金凌他们此时没站在魏无羡的身后,那东西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是一张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凳子。
魏无羡面无表情,扭头对金凌道:“阿凌,借你清心铃用一下,我给你的那个。”
金凌什么也没问,只是把腰间挂着的清心铃取了下来,递给了魏无羡。
这种时候,魏无羡还特地提到这个清心铃,在场的目光自然都落到了魏无羡手中那枚精致的银铃上面。
蓝思追和蓝景仪对这枚清心铃不算太了解,谢怜与花城倒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了。
花城看着银铃挑眉:“这东西有点意思。”
“这银铃好生厉害,无羡想必花了不少功夫。”谢怜夸赞道。
“只是做给孩子防身的东西罢了,”魏无羡道,“对邪祟鬼物之类的有些克制作用,太子殿下介意我做点试验吗?”
谢怜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就在这时候,一把声音从昏暗的房子内传了出来:“是不是狗花城你这个……%#¥%#,还有我那个狗*的太子表哥,你们这对(&……&¥……”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传到了三名少年的耳中,三名少年从小生于世家大族,哪里听过这些,瞠目结舌之余,还十分地尴尬。毕竟这种市井骂街之语,十句有九句都带有浓厚的少儿不宜元素。
谢怜扶额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魏无羡道:“戚容他的确应该受些教训。”
魏无羡点点头:“太子殿下放心,我有分寸的。”反正戚容的骨灰也不在这里,再怎么折腾他也不会彻底死去。
房间内,戚容还在喋喋不休地叫骂着,魏无羡抬脚重新踏进里面,对着最暗黑的一处角落道:“戚容,你看清楚我是谁。”
叫骂声戛然而止,一个身影在地板上蠕动着,挪到了光线亮一些的地方。戚容竟然被一捆绳子五花大绑着。能绑住戚容的绳子自然不是什么凡物,没准绳子是用龙筋做的。
戚容看见魏无羡的那一刻,又有一张凳子从角落里飘了起来朝着魏无羡飞过去。但这次魏无羡做足了准备,自然不可能被砸中。
“好久不见,上一次见你还是上一次。”魏无羡四周环顾了一下房子的环境,“你看起来过得挺不错的。”虽然被绑住,但也没有彻底封了戚容的法力,都能抬起物品砸人。不过这房子做了点处理,戚容逃不出去罢了,这种困鬼的阵法还是魏无羡从某个古阵法里研究出来,进行改良过的,这阵法拓给了花城之后,估计花城还做了什么处理,用到了这个房子里面。
听到魏无羡说他过得不错,戚容像是被点着了一般,破口大骂了起来。这会是骂魏无羡的。不过很显然,他和魏无羡算不上熟,能骂的词汇比骂谢怜和血雨探花的少多了。
“……%¥#魏无羡你就是个天庭的走狗,谢怜底下的走狗,你……%#¥%#你就是个贱骨头!”
戚容嘴里骂的这种话没有对魏无羡造成任何打击,魏无羡只觉得他的语调挺刺耳。但听得清清楚楚的三名少年却不是这样想的,脸上的怒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够了!不准骂我大舅!”
“不准骂羡哥哥!”
“不准骂魏前辈!”
三名少年不顾谢怜的阻拦,冲到了房间里面,似乎要拔剑砍了戚容。
“哟,都替你打抱不平呢,不会是你跟什么人生的野种吧?三个长得都不一样,你这是睡了多少个人?”戚容看见三名少年,骂得更起劲了。
“太子殿下说你最近身体不适,你果然身体是出了问题,甚至都没听见他们喊我什么。”魏无羡道,“算了,没关系。思追过来一下。”
蓝思追走到了魏无羡身边:“魏前辈。”
“刚刚还叫羡哥哥,又变回魏前辈了。”魏无羡打趣道,“把咱们家禁言术的口诀告诉我呗。”
蓝思追立马领悟了魏无羡想要做什么,凑过去在魏无羡耳边交代了口诀和禁言术的要点。魏无羡听完后,拍了拍蓝思追的肩膀让他站回方才的地方,又招手让金凌过来。
像刚才蓝思追那样,金凌立马便凑了过去。魏无羡将手中的清心铃递回给他道:“阿凌,你不是一直说想要猎个大的东西回去吗?你看这坨绿色的怎么样?包你在仙门百家面前扬名立万!”
金凌接过清心铃,眼神看向门外谢怜站着的地方:“这,不太好吧。”他站在这里听了这么久,也能够听出来了这鬼是现任天庭帝君的表弟,生在大家族中,他自然明白这种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带来的事情。家中的纨绔子弟,犯了错,被旁人教训了大概也能认,但若是伤及性命之类的,就不是一种说法了。
“是不太好。”魏无羡摸了摸下巴,“抓了他回去他也会跑掉。那趁着这个机会,我来教你这个清心铃的特殊用法吧。”
这个倒是可以,金凌立马点头。魏无羡念起了蓝思追刚刚告诉他的禁言术口诀。
总之,场面那是一派的混乱,戚容被折腾得奄奄一息,阻止这场闹剧的是谢怜,在魏无羡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谢怜不知从那里端来了一个汤盆,汤盆里面装着一盆子颜色诡异,并且散发着异味的液体。
被禁言术束缚着,无法说话的戚容看着谢怜面容温和地端着汤盆朝自己走过来,少有地露出了一丝绝望。
“表弟,累了吧,”谢怜温和道,“喝点汤,休息一下。”
天将破晓,魏无羡带着一脸恍惚的金凌、蓝思追、蓝景仪离开了鬼市。
这短短的一个晚上,他们见识了太多他们这个年纪也许不必见识的东西。也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魏无羡,只不过处于鬼市那样的环境,鬼多眼杂的,无法问出口罢了。这一离开鬼市,他们便迫不及待地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自然知道他们想要问些什么,但此时他也有些疲惫了,于是简单说了几句后,对少年们道:“里面事情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日后有空再给你们详说,我送你们回去。”
少年们听见魏无羡的话,也只能够作罢。
开了缩地千里,将蓝思追与蓝景仪送回姑苏后,魏无羡本想着去找蓝忘机,然而就在他踏入缩地千里前那一刻,突然来了一种莫名的预感,他得回云梦一趟。
于是他交代了蓝思追他们几句之后,与金凌一同御剑,回了莲花坞。
魏无羡与金凌降落在莲花坞的校场里面,江澄此时恰好在校场上站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一见到魏无羡,便大踏步地朝着魏无羡走了过去。
“江澄你这是在欢迎我……”
“魏!无!羡!”
彩蛋是接上一章彩蛋,主要讲一点戏班子的戏
今天有精力所以就更啦!(下周周末可能有计划外出所以更新不一定,可以把这章当成下周的……)
74
魏无羡抽了抽嘴角:“……对。”
得到了确切回答的金凌立马道:“我也去!”
魏无羡:“……”他刚刚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想回答金凌的问题的。
魏无羡本来是想要狠下心拒绝的,毕竟也不知道那黑衣鬼是个什么来头,将孩子带在身边多少有生出变数的可能。然而就在魏无羡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蓝景仪突然上前一步道:“我也想去。”
魏无羡多少有些不解了:“为什么想去?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尚未等到蓝景仪的回答,魏无羡又瞥见了蓝思追的眼神。虽然蓝思追并未像蓝景仪那般直接说出口,但他明晃晃的眼神告诉魏无羡,他也很想跟着去。
这让魏无羡拒绝的......
这让魏无羡拒绝的话是完全地说不出来了。
要是真的去找那只黑衣鬼,魏无羡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着他们去冒险的,不过在去找黑衣鬼之前,他得先去鬼市一趟。思及自己先前想过的事情,魏无羡道:“好吧,那你们跟着我走吧。”
虽然说要带他们去鬼市,不过这还是大早上的,自然不是什么进入鬼市的好时候。于是魏无羡便干脆带着他们去游山玩水了一番。
在这中途,蓝景仪大咧咧地问了魏无羡一句:“说起来,魏前辈你不是和含光君在一起了吗?平日里你们一个在姑苏,一个也不知道在天上还是在地下,连面也没见几次,这样真的正常吗?”
蓝思追道:“景仪——”
并未搭理好兄弟的阻拦,蓝景仪又道:“还有还有,我们从见面到现在都有两个多时辰了吧?你竟然连一句关心含光君的话也没有?含光君可是——”
蓝思追急道:“景仪!不可妄议长辈!”
魏无羡:“……你给我安的罪名还挺重。”
蓝景仪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魏无羡道,“我可是神仙,要找蓝湛的方法可多了去了。说不定你们今天在见到我之前,我才从你们含光君的床上爬起来呢。”
魏无羡的话,成功地让面前的三个少年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两名蓝家少年嘴里愣是吐不出一个字,只有金凌硬撑着结结巴巴地开口:“胡胡胡说……我可是知道,昨天晚上你是跟我舅舅在一块的。”
虽然金凌说的也就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但在魏无羡说出那样子的话之后,金凌再来说这样的话,这意思要理解起来便容易让人想歪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蓝思追和蓝景仪便正是这个“人”。
听到了金凌的这番话之后,蓝思追和蓝景仪的脸色愈发的奇怪。虽然不是捉那啥在床,但也差不离了。
魏无羡直接喷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抬手一巴掌拍到金凌的后脑勺上,道:“对,你说的没错,我昨天晚上不仅跟你舅在一块,我还跟你爹在一块。所以呢?”
金凌:“……”虽然哪里都不对,但的确是事实,完全无法反驳。
蓝思追赶紧找补:“魏前辈昨晚与江宗主他们在一块,想必是有正事的。”
蓝景仪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脸色扭曲地冲着魏无羡道:“你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开这种玩笑很有意思吗?”
魏无羡挑眉:“你别说,看到你们的反应,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蓝景仪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逗孩子的事情得见好就收。魏无羡清咳了两声:“好吧,最近几日我的确是有不少事情要忙。但同时蓝湛也是在闭关啊,怎么,你们家含光君闭关了你们都不知道?”
上次与蓝忘机见面之时,魏无羡便看见了蓝忘机身上的灵光愈发耀眼,妥妥的将要飞升之相了。而蓝忘机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灵力有着某种变化,处理好了手头上的事务,便进入了闭关状态。只是魏无羡不清楚,蓝忘机有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蓝曦臣、蓝启仁或者是蓝家的什么人。
蓝思追和蓝景仪互相对视了一眼,魏无羡见到他们的反应,断定蓝忘机并未与其他的任何人说过。
蓝思追似乎是在回忆了一番:“这几日我们确实并未见到含光君在云深不知处境内走动,也没有收到他外出夜猎的消息。原来竟是闭关了。”
蓝景仪道:“就连思追也不知道,那我们其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景仪。”蓝思追有些无奈地叫了蓝景仪一声,却也没说些什么。
随后,蓝思追看向魏无羡,有些担忧地问道:“魏前辈,含光君这次闭关突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闭关不过是修炼之人的正常行为,但毕竟有青蘅君的先例在,在蓝家里面提起“闭关”,总是会带上几分令人担忧的意味在里面。
魏无羡纠结了一番要不要告诉蓝思追他们,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你们含光君,准备要渡劫了。”
听见魏无羡的话,蓝思追和蓝景仪愣住了。
“渡……渡劫?”
虽然聂明玦金麟台飞升一事,如今已是人尽皆知,但在这里,亲眼见过这个飞升场面的只有魏无羡和金凌。飞升一词对于蓝思追和蓝景仪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陌生以及遥不可及的。
对于这种未知之事,带上一些恐惧,也是人之常情。
魏无羡神色平常道:“对,渡劫。”
两名蓝家少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含光君即将渡劫,这对整个蓝家来说乃是一件大事,而云深不知处内竟然一点消息也无!
看着魏无羡仍是一脸淡定,蓝景仪不由得急道:“渡劫!含光君要准备渡劫了哎!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你问我?”魏无羡指了指自己,“请问为什么我要紧张呢?”
蓝景仪这又才想起来面前站着个挨过雷劫的神仙。
“可是……可是毕竟是渡劫,是要挨雷劈的……”
蓝思追也担忧道:“魏前辈,含光君渡劫一事,可有什么准备需要做的吗?”
关于金光瑶和聂明玦的事,金凌如今是那个收拾烂摊子的人,虽然是金家理亏在先,但提起这事仍忍不住地带上了几丝怨怼。
魏无羡听了金凌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就事论事来看,金凌的建议是没错的。
就是蓝景仪听了,和金凌又有准备要吵起来的迹象,魏无羡赶紧说了点有的没的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蓝景仪和金凌很快便被路上的其他事物吸引了,就是蓝思追脸上总带了几分忧思,察觉到此事的魏无羡趁着蓝景仪和金凌不注意的时候,凑到蓝思追的身边拍了拍他。
“放心。”魏无羡道,“我跟蓝湛是不会把你给抛下的。”
听了魏无羡开玩笑似的保证,蓝思追的耳朵微微泛红:“前辈,我并不是……”
魏无羡打趣道:“怎么不叫羡哥哥了?叫前辈多生疏啊。”
蓝思追看着面前女相的魏无羡,犹豫了一瞬,开口道:“羡姐姐。”
魏无羡:“……”阿苑学坏了!肯定是跟金凌学的!
金凌对着他的女相,一口一个小姨,叫得比师叔大舅之类的都要顺口。想到这里,魏无羡幽怨地看向前方和蓝景仪拌嘴的金凌的背影。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金凌总算是交到了同龄的朋友了。这是好事,日后金凌自己一人行走在外,多交些朋友,总不会遇事了就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
不对,大概率是不会孤立无援的,师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孩子的月份也逐渐大了起来,作为阎官,魏无羡直觉未来出生的会是个男孩。
一路玩了过去,金乌西沉后又过了两个时辰,总算到了子时,进入鬼市的最佳时机。
其实,魏无羡在今时今日,已经不需要像当年那样,跟在女鬼身后混进鬼市,只是,对于跟着他过来的三个少年来说,此番体验不容错过。
金凌他们倒也不用吃鬼味糖球来掩盖身上的人味,魏无羡有自己的法子。总之,将他们身上的人味遮盖了后守了一阵子,总算是等来了一小群过来赶集的女鬼。
作为一名修士,碰上这种有点子修为的女鬼,总归有种想要拔剑的冲动,不过在这之前,魏无羡对着三名少年耳提面命了一番。于是,三名身上的人味被掩盖了的少年,脸色铁青地跟在了女鬼们的身后。
至于魏无羡,在观察够了金凌他们的囧相后,笑嘻嘻地跟他们传了音说在鬼市里面等他们,便在他们的目光下原地消失了。
蓝思追、蓝景仪还有金凌三个,作为一名出身大家族的仙门子弟,虽然因为年纪尚小,并未猎杀过什么十分厉害的邪祟,但普通的邪祟还是猎过不少的。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和邪祟和谐相处一事上面,着实是没有经验。
更何况还是女鬼。
总结下来,就是一路被调戏过去的。等魏无羡在鬼市里等到了三名少年,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他们要提前去地府报到了。
“太可怕了。”金凌道,“那只女鬼一直在问我,脸是在哪里做的。”
蓝景仪脸色铁青地吐槽道:“问你真是问对了,毕竟你是大小姐。”
金凌回嘴道:“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要我说你俩艳福可真不浅,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这运气被女鬼追着要结冥婚。”
彩蛋是三小只和女鬼姐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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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为什么最近更新得这么慢……是因为入职了新公司,一切都还在适应的阶段。其实每天晚上回来我都有码字,但是因为精力不够,总是码了300来字就开始犯困……所以,对的,这一章写了我一个星期……大部分的内容还是今天码出来的(我单休)……
总之,我尽力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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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眉头皱得死紧的师弟,魏无羡不由得眼皮一跳。
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魏无羡神色如常道:“你这问题问了跟没问似的,我以前受过的伤还少吗?在乱葬岗的时候缺医少药的,温情帮我清创口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麻沸散让我用。”
魏无羡的话成功地制止了江澄继续思考下去。江澄扭头轻哼了一声:“你自找的。”
“比起这个,师妹你不如给师兄我解释一下,中秋节那二百五十盏长明灯是怎么回事啊?”
这问题倒是成功地将江澄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江澄冷笑道:“这数目跟你挺配的,不是吗?而且那天可不止有我们家放灯,云梦也有不少你的信徒,最后凑成了这......
这问题倒是成功地将江澄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江澄冷笑道:“这数目跟你挺配的,不是吗?而且那天可不止有我们家放灯,云梦也有不少你的信徒,最后凑成了这个数目也只能证明你在信徒的眼中就是这个形象。”
魏无羡抱着手臂,就在准备与江澄理论一番的时候,被门外传来的动静打断了。
“药神来了。”魏无羡把江澄往睡着的金子轩的方向推去,“你看着金子轩,我去接他们。”
药神和温情按照和魏无羡的约定,来到了云萍城的这座宅子门前。兴许是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温情是化了男相过来的,魏无羡看到的第一眼还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谁。
反正就是不好惹。
魏无羡忍不住想,若是赤锋尊化了女相,难不成还是个翻版的温情?
甩了甩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开,引着药神和温情来到了金子轩睡着的房间内。
看着魏无羡带进来的两个身影,做了这么多年宗主的江澄,很快便区分出了哪位是药神,对着药神恭敬地拱手行礼道:“有劳药神大人了。”
来者是一名神官,与他没什么交集,估计是看在魏无羡的面子上过来帮忙的。江澄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不会多加理会自己的准备,却没想到来的这位鹤发童颜的药神,一脸感兴趣地,对着他上下打量了好一番。就像是在研究什么从未见过的患者一样。
直到魏无羡清咳了两声,药神才收回了目光。
“药神大人,怎么样,我师弟是个好苗子吧?”
魏无羡自然知道药神为什么要这样看江澄,不过是对这第一个移丹成功地案例感到好奇。若不是魏无羡提醒,恐怕药神下一秒就要说出“我帮你把个脉”这样的话了。
说不定还会让江澄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的确是个好苗子。”药神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容易令人生疑,便顺着接了魏无羡的话。
被一名神官夸奖,正常人都会感觉高兴,但不知为何,江澄就是生出了一种奇怪的直觉。自己是不是所谓的“好苗子”另说,药神盯着他看,肯定不是因为这个问题。
但江澄也不觉得自己有病。
所以是因为什么?
江澄尚未想明白,便被魏无羡推到了房间外面。
就在魏无羡准备把门关上的时候,江澄才反应过来,伸手卡住了门:“你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魏无羡道,“我当然是要关门啊。”
“我知道要关门,我问的是你进去干什么?你又不是医师。”
江澄的问题让魏无羡沉默了一下,随后又理直气壮道:“但我是神官啊。”
魏无羡的这句话,多少有些强词夺理但又无法反驳的感觉。于是,江澄便只能够看着魏无羡在他的眼前把门关上。
甚至还设了禁制。这下子,江澄完全无法听到房内的动静了。
屋内的温情看着无羡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憋回去了,沉默拿出剖丹要用的器具。
主刀的是有过剖丹经验的温情,药神今日过来,则更多的是想要亲眼看看自己当年的想法是如何被实现的,还有起到一种预防和掩人耳目的作用。
可以说,药神今日担任的是温情的助手。
魏无羡在屋内找了个不远不近地地方坐着,看着温情他们动手。看了两眼魏无羡便不敢看了,见到温情手里那沾了血的刀子,魏无羡那道早就好了的陈年伤疤幻痛了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自夸的嫌疑,”魏无羡道,“但我觉得我当年超勇的。”
温情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虽然飞升和修为无关,但金丹的确是一名修士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即使用的是药神特制的麻沸散,这一刀对着金丹下去,金子轩在昏过去的状态下也还是发出了几声极为痛苦的哼叫声。
能成为医师的确是少不了一颗强大的心脏,温情神色平静地继续着手术,一旁的药神像是没听到那痛苦的声音一般,拿着纸笔不时观察记录着什么。
看着这一幕的魏无羡心道:医师果然是不能惹。
就像温情所说的那样,只是从金丹里取个东西,操作上要比当年给两个人换丹简单多了。但若是失败了,可能造成的后果却要比当年要凶险得多。
骨灰毕竟是一只鬼的东西,还被温若寒炼成了法器,上面附着着鬼气与阴煞之气,本身便与灵力相悖。之所以能在金子轩体内待这么些年,还真的多亏了阎官庙里的阵法,让这玩意儿勉强与金子轩体内的灵力形成一个平衡。但也就是勉强,这一刀下去,这个脆弱的平衡便立刻被打破了。
温若寒的骨灰被做成了一枚扳指的形状,魏无羡拿在手里,本是想着直接毁掉,但转念一想,在两个姓温的面前做这种事无论如何多少有些不太地道,而且事后被江澄知道了,说不定还得气魏无羡不等他,便先找了个小盒子收好放身上了。
金子轩的事到这里,便算是都解决了,药神在这个过程中见识到了温情的医术,看着对这个后辈更加欣赏了。若不是药神接下来还有个紧急的祈愿需要处理,恐怕还得拉着温情探讨一番这个剖丹之法应该如何改进。遗憾的药神与温情交换了通灵口令,便急冲冲地离开了。
“可以啊,我觉得药神还挺欣赏你的。你多表现表现,说不定他能收你当徒弟。”目送了药神离开后,魏无羡对着温情咧嘴道。
温情并没有接魏无羡的话,只道:“药神大人是我辈医师毕生之追求。”
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快要全部黑下来了,魏无羡上前一步,与温情并排站着:“今日这进度,要比当年快多了。”
温情垂着眼睑,没什么表情:“毕竟这次跟当年不一样。不说我对这事熟悉了许多,而且需要顾着的病人,只有一个。”
魏无羡:“那也是。”
温情又道:“还有,今天听到你那句话我就想说了,你那不叫勇,应该叫不要命。”
温情这句话对应的是魏无羡那句“我觉得我当年超勇的”。
魏无羡“哈哈”了两声:“那不是更加证明了你医术高超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魏无羡又道:“横竖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
“行。”
“缩地千里你学会了没?要不要我帮你画?”
“我自己就行。”温情说着,自己画起了通往地府的缩地千里阵法。
阵法成功启动,温情在踏入阵法前又突然回头,叫道:“魏无羡。”
魏无羡懵然道:“怎么,阵法出问题了吗?”
温情:“……”
“没有,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你已经说过了。”魏无羡道。
送走了温情,魏无羡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想着回里面去看看金子轩,尚未转身,不远处便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
今日情况特殊,这座宅子上的丫鬟小厮或是其他什么干活的人,都被清到了别的地方。除了魏无羡他们几个,这座宅子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魏无羡表情微冷:“谁?”
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同时传来熟悉的声音:“魏无羡你脑子没事吧?黑灯瞎火的,你连灯也不点一盏。”
这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带着什么异样的情绪,不过是一如既往地……表达着自己的嫌弃,但魏无羡却突地冷汗直冒。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师青玄在上天庭里闲的没事干玩他的扇子,总之厚厚的云层被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吹开了。今天天气算不上好,昏暗的月光照了下来,打在了江澄的身上,令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略显诡异的惨白。见到这一幕的魏无羡忍不住想,真的不是温宁他们一个不察,把地府里的哪只厉鬼给放出来了吗?
魏无羡面不改色道:“你怎么在这里,出来的时候没见你人,还以为你回去莲花坞了。”
“我是回了莲花坞。”江澄道,“然后又过来了。”
“你在这里多久了?也不吱声,我被你吓到了。”
江澄淡淡道:“刚到,没多久。”
彩蛋是温情想起来后和魏无羡聊天的片段。
转折的一章,有点短(主要是这几天沉迷看小说,大脑一片空白)
68
按照魏无羡给的方法,聂明玦在聂怀桑睡着了之后,将他的神魂弄了上来。
聂明玦之所以想要将自己弟弟的神魂给提溜上来,除了佳节思亲这一缘由以外,还想着为家族之事对这个弟弟提点一番。但当他真的见到聂怀桑的时候,莫名地便生出了一种,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长大了,无需追在他身后千叮万嘱的念头。
因此,聂明玦只是简单地和聂怀桑聊了几句,随后就变成了,聂明玦坐回去抄经,聂怀桑在灵文殿内四处转悠的情况。
中秋佳节,灵文殿内的神官,包括灵文本人,都在宴席散场后跑去找别的节目去了,灵文殿内空空荡荡的。聂怀桑...
中秋佳节,灵文殿内的神官,包括灵文本人,都在宴席散场后跑去找别的节目去了,灵文殿内空空荡荡的。聂怀桑自然是不敢乱碰灵文殿内的东西的,再给他几个胆子,顶多只敢看看卷宗封面上的文字,再仰头看看这气势恢宏的金殿建筑。
倒也证实了古人那些描写神仙的诗句并没有夸大的成分。
绕了大殿一圈的聂怀桑回到了聂明玦的身边,看到奋笔疾书的聂明玦,聂怀桑先是懵了一下,随后才想起魏无羡上次告诉过他,聂明玦被罚了抄一千遍《道德经》。
聂明玦听言停住了手上的抄写,道:“我和你的字迹可相差甚远。”
聂怀桑嘿嘿一笑:“大哥你这可就小看我了,帮人抄书这事我以前可没少干,模仿字迹都是小事一桩。不信你去问魏兄,从前在姑苏求学的时候,我都帮他抄过多少次家规了。”
“你这向来无利不起早的,帮魏无羡抄书能得个什么好处?”
“那可有大大的好处,魏兄这么聪明,帮我应付随堂考核……”聂怀桑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不对,说话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抬头看向聂明玦。
聂明玦面无表情道:“继续说,帮你应付随堂考核然后呢?”
“大大大大哥……这这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我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聂明玦冷哼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你胆子倒也大了不少。”换作从前,聂怀桑根本不敢补上后面的这段话。
其实聂明玦不知道的是,这纯纯是因为聂怀桑判断出来,就着目前的情形,他哥极有可能是有着一定的制约,而无法揍他一顿的。
不过,该害怕的还是会害怕,聂怀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然后,被散落在地上的一卷卷轴绊了一下。
人摔了,卷轴也被他这一脚踩得铺了开来。
摔了一跤的聂怀桑无比纳闷。听自家大哥说此处是仙京的灵文殿,这天下第一文神的殿虽是金碧辉煌,但也实在是太不讲究了些,公文卷宗堆叠成山也就算了,怎的还有东西直接扔地上了?
将卷轴拾起,本是想着将卷轴直接卷回去,但人多少有些好奇心,聂怀桑也就这么随意一瞄。
聂明玦皱眉看着聂怀桑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卷轴,出声呵斥道:“聂怀桑,你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吗?赶紧将东西放好。”
聂怀桑本来想着将卷轴收回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可这卷轴上面记载的毕竟是……
“大哥,”聂怀桑叫道,“这天庭原来是会记载神官飞升前的生平事迹的么?”
聂明玦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聂怀桑犹豫着道:“这个卷轴上面记载的……是魏兄的……”
虽然聂怀桑话没有说完全,但聂明玦已经知道聂怀桑看到的是什么内容了,想起之前和魏无羡保证的话,坦坦荡荡的赤锋尊多少有几分心虚起来。
那个卷轴,他忘记放好了。也幸好,这种记载神官飞升前生平事迹的卷轴对于灵文殿,乃整个天庭来说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书,就算被旁人看到了,也不会因此而专门问责。
毕竟正常来说,神官的生平,只要稍加打探就能够打探出来不少东西,不是什么秘密。最大的问题是聂明玦答应过魏无羡,但是,这也并非是从他口中说出去的。
想到这里,聂明玦道:“我答应过魏无羡,这卷轴上记载的事情,不会经由我的口中传出去。你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回去别到处乱说。”
聂怀桑本想像平常一样张开扇子,却碍于目前的状况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道:“大哥你放心,我自然不会随意乱说的。”
聂明玦对着聂怀桑张了张嘴,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瞥眼看向殿外,天色准备要亮起来了。
聂明玦将聂怀桑的神魂给送回去了。
说回来魏无羡的这头,听见药神道出自己与温卯的关系后,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您竟然是温家的老祖宗!”
药神听言好笑地摇了摇头:“后世事情我也知道一点,我那时候的温家和后来的温氏并非一回事。老祖宗是算不上的,只能算是同族。你那个朋友的话,可能多少跟我有些关系吧,我飞升前并未成亲生子,留下的东西都到了我的兄弟手上,你朋友兴许是我哪个弟弟的后代也说不定。”
而且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
“所以,药神大人,我姐夫的事……?”
药神思索了一下,道:“我帮你这一把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问题是这剖丹之法,当时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无论是飞升前还是飞升后的这些年,我都并未实践过此事。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你去请你这当年执刀的朋友。”
魏无羡苦笑道:“实不相瞒,我最开始想到的也是她,只是,我这朋友很多年前就死了,也是最近这些天我才得知她修成了鬼身。”
药神奇怪道:“鬼身也可以执刀。”
魏无羡心虚道:“她修成鬼身,然后失忆了,我害的。”
药神被勾起了好奇心:“……鬼由执念而化,记性最好了,你是怎么才能给弄失忆的?”
魏无羡便将阵法的事情说给了药神听。
药神听了后,对魏无羡的这阵法造成的影响产生了几分兴趣,道:“这样吧,你不如先让我见见你那朋友,若是我能看出些什么让她恢复记忆,你姐夫那事就好办了。”
魏无羡听出了药神这是答应了他的请求,赶紧拱手谢过。
彩蛋是聂怀桑醒来之后
67
戏文随着戏中的“蓝忘机”取下抹额将魏无羡绑回了房间而结束,花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谢怜的跟前,与谢怜双双消失了。
在场的人对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是见怪不怪,灵文十分淡定地主持了新一轮的游戏。
说真的,魏无羡此时也想走人了,这种时候,无法见到自己的道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魏无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旁的聂明玦看向魏无羡的神色多少有些奇怪。估摸着是回想起从前,竟一点也看不出蓝忘机跟魏无羡有什么断袖的苗头。但聂明玦并不是什么多嘴八卦之人,从如今的状况来看,魏无羡和蓝忘机想必是已经“修成正果”,若要说些什么,那就只能说一声恭喜了。
事实上也的确有神......
事实上也的确有神官过来对着魏无羡说恭喜,害得魏无羡差点以为这是什么他和蓝忘机的成亲现场。
不过,要是真的能够成亲什么的,好像还是挺不错的?魏无羡摸着下巴想道。
看了戏,又吃了一轮,终于在觥筹交错中迎来了最后的斗灯一节。
虽然魏无羡从前并不参加中秋宴,但每一年,他都会从师青玄的口中听到这斗灯一事。斗灯,斗的事中秋当日,一位神官最大、最著名的那座宫观里供奉的祈福长明灯的盏数。
从前斗灯,雷打不动的榜首是君吾,如今这个榜首变成了谢怜。这么多年过去了,众人看到那千灯观的三千盏明灯时的表情,早已从震惊,变为了见怪不怪,更有甚者,面对此情此景,已然是面无表情。
反正这个活动是不把谢怜计算在内了。
开头的第一个仍然是雨师大人家里的牛供的一盏,随后稀稀拉拉升上来的,都是一些小神官,长明灯从几盏到几十不等,着实没什么看头,魏无羡数灯数得都产生了一丝困意。
“阿羡哥。”师青玄怕魏无羡真的就这样睡着了,轻唤魏无羡道,“今年特殊一些,要不你猜猜今年你能得多少盏灯?”
“虽然如此,但这中元节才过去没多久,放过我的信徒吧。”魏无羡打了个哈欠道,“估计也就跟你往年说给我听的那个数目差不多吧,想来是不会太多的。”
神官不参加中秋宴也不会影响信徒供灯这事,魏无羡每年的中秋也是会收到信徒的供灯的,不过毕竟中元节才是属于阎官的日子,又与中秋节相隔不过一月,魏无羡的信徒们还是比较重视前面这个日子的。
倒也不是说中秋节没什么信徒给魏无羡供灯,只不过都较为零散一些,而斗灯计算的只是这位神官在下界最大、最著名的那座宫观里供奉的祈福长明灯的盏数。
魏无羡在下界最大最著名的,自然是皇城的那座阎官殿。也就是说,他每年能够得到的最多的供灯大部分都是出自于皇家的供奉。皇家对供奉一事是向来是有规定的,加上皇城的一些其他的信徒,供灯数量相对稳定在两百盏左右。
这个长明灯的数量,对于魏无羡这个新人来说很多,对于阎官的这个身份来说,却着实算得上少了。
不过也因着这事,总归是能够压下去一些天庭里对魏无羡的议论声。
暂时还没报到自己,又不能让自己睡着,魏无羡便在那左顾右盼听别人说些有的没的,转头回来,见到聂明玦看着那升起来的长明灯发呆。
魏无羡还以为,聂明玦这是因为由一名众人敬仰的家主,突然变成了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而产生了落差心理,便开口道:“今年不过是第一年,赤峰尊你的宫观都还没建好呢,以前那些清谈会上推崇你的汉子想给你放灯可都还没找到地方。等到了明年中秋宴,供给赤峰尊你的灯想必就能够飘上来了。”
魏无羡懂了,这聂明玦原来是中秋佳节想弟弟了。
听见魏无羡的话,聂明玦神色似是亮了几分:“此事可为?”
魏无羡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说怀桑是未来要飞升的新贵,若不是赤峰尊你还得抄经,只要不是为了掺和人间之事,乔装一番,下界去见见人也没什么问题。而且怀桑也算是你信徒了,给信徒托梦有什么不行的。或者趁他睡着了,将他神魂弄上来一阵子,也行,这都是梦中显灵的法子。”
聂明玦只问道:“将神魂弄上来,该如何做?”
魏无羡总算是提起了一点精神,开始和聂明玦讲述神官梦中显灵的诀窍。
“……总之,赤峰尊你要记得,太阳升起之前,就要把怀桑送回去了。”魏无羡说罢,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就在魏无羡捧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想着,怎么还没报自己的长明灯数量时,报幕的神官便高声道:“阎官殿,二百五十盏!”
“噗——”魏无羡瞬间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他今天不是第一次出状况了,坐在他四周的人纷纷侧目。
“阿羡哥怎么了?”师青玄不解地看着魏无羡,“今年的长明灯数量增加了哎。”
“没什么,”魏无羡道,“就是在想,它但凡是二百四十九盏呢,二百五十盏像是在骂我。”
本来众人还不觉得有什么,魏无羡这一说,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了,投向魏无羡的眼神似乎是在跟他说:正常来说信徒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你到底干了什么得罪了哪个信徒?
魏无羡心道,我得罪的信徒可多了,一定要说的话,我曾经得罪了整个仙门百家,而仙门百家又是我的信徒。
不过这么一说起来……魏无羡扭头问道:“能知道这是报的哪处宫观的长明灯数量吗?”
对面的灵文听到了魏无羡的问题,道:“你若想知道,可以帮你问一下。”
魏无羡点点头,他有一点猜测,这报的肯定不是皇城那座宫观的数。
灵文听言,微微侧头,似乎是在和谁通灵,不一会儿,对着魏无羡道:“此次供奉二百五十盏长明灯的阎官殿有两处,一处是云梦,一处是兰陵。”
魏无羡:“……”他本来猜的是这俩其中一个,没想到是一起的。
看来他们都是钱太多了,建议下次直接将钱给我。魏无羡想道。
一旁的师青玄听见云梦和兰陵,想想便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笑出了声。
听见笑声的魏无羡扭头看他道:“我觉得吧,这事,大概是不会厚此薄彼的。”
魏无羡的意思是,他有的二百五十盏长明灯,师青玄也会有。
但是呢……师青玄笑眯眯道:“风师一职传承已久,信徒主场向来不在云梦和兰陵哦。而且我有信心,今年定能够挤进前十甲。”师青玄的意思是,不管云梦或是兰陵有没有给他供个二百五十盏长明灯,反正最后报出来的不会是这个数。
而师青玄果然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挤进了前十甲的位置,排到了第九。这个成绩相比起从前的盛况,其实是不怎么够看的,但考虑到风师之位经过了两番变换,却又能够达到如此高度,又必须要夸师青玄一句厉害。
总之,随着十甲的出现,中秋宴散场了。
与急着回去找弟弟的聂明玦道过别,魏无羡与师青玄来到了还未离开现场的药神跟前。
药神一见到魏无羡与师青玄,便朝着拱了拱手:“风师大人,阎官大人。”
这药神,似乎就是在等着他们的。
魏无羡与师青玄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步,对着药神行礼道:“药神大人,在下,有件事想要请药神大人帮个忙。”
药神倒也不扭捏,道:“回来的时候便听殿内的神官提过阎官大人想要找我。旁人找我总归就是一些治病救人之事,阎官大人不妨先细说一番。”
于是,魏无羡便和药神说了金子轩的情况。
金子轩的情况牵扯到了剖丹,魏无羡便随口提了一嘴自己当年剖丹一事,药神听了抬起了一只手,道:“阎官大人,恕在下得罪,敢问你当初这剖丹之法,是从何而来?”
魏无羡道:“是我那执刀的朋友,她家族中流传的藏书所得,据说实施成功的,我是第一例。”
药神点点头,又问:“你这个朋友,她是不是姓温?”
魏无羡愣了愣:“您怎么猜出来的?”
药神道:“因为,剖丹之法就是我写出来的。”
还未等魏无羡问出下个问题,药神又道:“我当初还是个凡人的时候,也是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