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老狐狸的推荐LOFTER(乐乎)

【弘叶题石】凯凯抿黄子真的一抿一个准啊!主打一个了解(这很可以)

如你所见,这是一款芒果不需要剪辑我就库库猛吃的一对…实在是太自然了不像麦的。

P1选人大战。

哈肯:胡夏要把你选走惹。

包子哥:不会吧(怀疑)不要啊(演一下)(其实已经开始期待)

:哎呀他看我了,他心里有我他肯定要选我!(暗爽)

P2~P3反选时刻。

“我选胡夏。(毫不犹豫)”

海泉:“你们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一边主持一边干饭嘻嘻)

又幸福了付哥/.

P4关于豚门

辛:啥玩意?什么拉?

夏:卡皮巴拉,学名水豚(比划)他们说我长得和那玩意像。(平静)(小小...

夏:卡皮巴拉,学名水豚(比划)他们说我长得和那玩意像。(平静)(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真的很像吗哥)欢迎你加入豚门。

辛:(疑惑)(瞅一眼)(越看越像)诶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越看越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无语)那咋了。

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表情管理失控)

P515年聊天记录都存着呢wx内存占多少个G啊(不是)

但是有一说一聊着聊着人突然不见了不回复你了肯定是超级熟的关系。

P6小学鸡斗嘴纯享版。

夏:我艾特你了。

辛: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咋回事!揍你!你等着!

夏:好哦,等一辈子。

王一哲: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打哈欠)

P7~P9共享衣柜,交情多深不必多说。

好奇的321点进图里看看就知道了嘻嘻。

辛:胡小夏你怎么就带一套衣服来参加节目的Balabala…

夏:……(下次还敢)

辛:行了行了给你找这个穿,这个好看不?是新的。

夏:好看。(点头)

辛:行了拿去吧,穿!

夏:好嘞谢谢哥

(第二天看到队员们)

夏:你们看,我哥的衣服,好看吧嘿嘿…

辛:(这也太可爱)

P10两人对这段友情的看法:

辛:我娱乐圈朋友不多,胡小夏算一个。

“我俩是一起过年的关系。”

夏:“至少我们直线曾经交叉过”,那交叉这个词要分站在什么角度来看。可能这一交叉,这个点就是一辈子。

豚门赛高!豚门永存!豚主会说多说!

(三句话把包子哥钓成翘嘴)

*越嗑越冷越冷越嗑

*狗塑上头谁懂啊

*奇昊主线带安河乔,三人一狗过日子(bushi

*bgm:今天也想见到你

“焦迈奇变成了一只金毛。”

从韦礼安口中听到这句话时,徐海乔控制住自己没有一惊一乍,确认不是玩抽象之后,他认真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安慰道,“没事儿哒没事儿哒,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

韦礼安(不嘻嘻版)扯下他的手,“说真的,我亲眼所见。”

徐海乔望着他真挚的眼沉默片刻,牵着韦礼安的手走向2号宿舍。

过了五分钟的2号宿舍。

“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秦昊坐在自己床边,神色淡然低头摸着身边的大型犬,只见狗子乖乖趴在地上,两只圆钝的眼眨巴眨巴看向眼前两个人,然...

秦昊坐在自己床边,神色淡然低头摸着身边的大型犬,只见狗子乖乖趴在地上,两只圆钝的眼眨巴眨巴看向眼前两个人,然后不好意思似的向床边躲了躲。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晚上十二点之后他就变这样了,凌晨又会变回去,这几天工作半夜可能要在咱们宿舍待着了。”

徐海乔提了好几口气也没说出一句话,他向床边走了两步,金毛马上爬上床躲到了秦昊身后。

被大爪子怼着后腰的当事人讪讪一笑。

“那个…可能他害羞。”

前些日子还跟自己乐呵呵讲山东话的小子现在害羞起来了,徐海乔抱着胳膊审视他一会儿,沉思后”呵呵”一笑。

抓准时机一把扯出狗爪子把狗带到了眼前,金毛完全挣扎不开。

徐海乔蹲下身子捧着它的脸端详半天,一人一狗好像在用表情和意念交流,秦昊韦礼安在旁边同步歪头,好奇地看着他俩互动,越看越觉得这场面神奇到有些荒谬。

在驯服完金毛版焦迈奇后,徐海乔心满意足地摸了摸狗头。

“行,他晚上就住这吧。”

焦迈奇晃晃狗头,踏着优雅步子回到了秦昊身边趴着,生闷气般把爪子窝了一半在底下。

隔了半分钟韦礼安和徐海乔视线还没移走,他伸出一只爪拍地,狠狠“汪”了一声。

徐海乔抱着韦礼安笑到整个人都抽搐了,秦昊见状连忙顺了顺狗毛,作势捂住金毛的耳朵。

“你再惹他,我可不陪你去打狂犬疫苗。”

“我不要你陪,我要韦礼安陪。”

“…滚呐。”

徐海乔从上铺下来到了自己身边,韦礼安给焦迈奇摆了摆手,顺其自然闭上眼睛将人揽到怀里依偎着。

“早,睡得好吗。”

清晨听到喜欢的声音体验感还算不错,徐海乔看着他炸毛的发型笑了笑,轻轻“嗯”一声。

按理说人已经清醒了,但抱在一起总会想和床再粘一会儿。

隔壁秦昊翻了个身平躺成一个“大”字,“睡~得~好~吗~”

徐海乔回头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醒的?”

“上辈子。”

“前世今生是吧。”

秦昊掏掏耳朵,摘了眼罩目不斜视走进了卫生间。

“大清早的我不想听到你们俩的声音。”

不同于他们几个,焦迈奇对于自己变成狗这件事其实接受良好,不就一天几个小时,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还好徐海乔有点灵性,虽然喜欢逗自己但人还是靠谱的,焦迈奇嚼着薯片如是想。

说着就有人走进了今天的训练室,徐海乔一把抢过焦迈奇的薯片,“你怎么还能跟个没事狗一样坐着吃薯片?”

焦迈奇舔舔嘴唇,叉着腰站了起来,“你怎么上来就骂人?”

韦礼安摆了个暂停手势示意他们俩不要吵架,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一板东西。

“迈迈吃巧克力吗?”

“…”

坏人,都是坏人。偶像也是坏人。

隔一会儿焦迈奇叹了口气,手捏着徐海乔的衣服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有一天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那宿舍人太吵,让他们知道了我估计就成宠物店里的观赏狗了…”

指尖似乎还有薯片渣子的味儿,焦迈奇从下往上舔了个干净,又拿湿纸巾擦了擦手。

“权衡利弊下秦老师那最安全,我相信两位哥哥也是好人,是吧?”

韦礼安眨眨眼,“住我们那好说,就是每天晚上让你趴地上睡不太好意思。”

“要不我把你抱到上铺?”徐海乔接话。

想了想那个画面,焦迈奇浑身一抖,“别搞我。”

“我睡地上挺好的,我爱擦地。”

再说秦老师又不是不让他上床。

秉承着事儿来一个解决一个的超绝心态,焦迈奇短短两天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自己变身的节奏,大概记下了一些注意事项。

一,记得白天吃饱顺便把厕所上了,保证晚上做狗那几个小时的美好睡眠质量。

二,警惕六号宿舍所有人发现此事,在下次公演结束前绝不露陷。

三,锻炼忍耐力,抗拒本性,别徐海乔随便丢个毛线团子就去给他捡回来,每次一勾引就往前凑,又不给我钱。

四,宁死不吃狗粮只吃人饭,只睡地板不睡狗窝!秦老师买回来的也不行!但如果上秦老师床要记得把自己洗香香。

五,在这个症状结束之前,暂时就别见焦际花焦作业它们了,万一哪天真学会听狗话它们骂自己怎么办。

就这么多,想到再添。

变个狗都仪式感十足,焦迈奇这天美滋滋洗好澡跑去2号宿舍坐在了秦昊床上,啃着面包等待自己变身,难得他们仨都没回来,他左转转右走走,没两步就让他发现了一个狗窝。

一个类似香蕉船的大窝,里面还放着一个玉米枕头,看着怪舒服的。

但上次他明确说了不要狗窝,这玩意现在出现在这儿绝对另有隐情。

焦迈奇面包啃完了开始啃手指,突然焦急地满屋子乱走。

他一只狗打不过三个人,如果真让他睡他不得不睡,但离开这儿暂时也没有好去处,回六号宿舍是死路一条,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着想着他就脱离了人形,焦迈奇无能狂“汪”了两声,踏着四只jio继续在屋里乱窜。

在“睡大街”这个想法差点实现之前,焦迈奇灵光一闪,慢慢走到了阳台门前。

跳几下把门把手打开,他用嘴扯着香蕉船就往外跑,试图先将它藏在阳台角落。

没敢丢下去,毕竟高空抛物不行,变成狗也得负法律责任的。

于是等秦昊回来时,狗窝不翼而飞,焦迈奇就坐在地上哈气,还认认真真用爪给他向前推了推拖鞋,乖的不得了。

秦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你别说焦迈奇,我都有点想养一只金毛了。”

家里的猫对自己可没这好态度。

焦迈奇闭上眼睛蹭蹭他的手,又没忍住本性舔了两口。

舔完有点不好意思,他就起身换了个地方窝着,秦昊放完包发现狗窝不见了的时候,无奈地低头笑笑。

“虽然不知道你藏哪了,但这可不是我买的,他们俩挑挑选选半天,专门给你定做的小枕头,明天还是找回来吧。”

分不清是把儿子当狗养还是把狗当儿子养,焦迈奇偏了偏头表达强烈抗议。

“不过今天可以放过你,他们俩今晚不回来。”

秦昊已经坐在床上歇着了,焦迈奇走到他面前,用求知若渴的眼神望着他。

“给我发了消息没给你发,反正你也收不到。不知道是去训练室通宵还是去住了酒店,没告诉我。”

大金毛摆了摆尾巴,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

秦昊失笑,“对,我也觉得是去私会了。”

如果被人看见这样的沟通方式,大概会觉得秦昊是个疯子吧。

聊一会儿秦昊就去洗澡了,焦迈奇脑袋趴在自己手上趴了会儿,又慢悠悠站起身子走向阳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把香蕉从角落里拖了出来回归了原位,顺便掀翻了几个纸箱子,明天还得整理整理。

他心想怪不得焦际花它们那么喜欢拆家,原来是控制不住的。

吹头发的声音很吵,焦迈奇站在狗窝旁边,轻轻抬起右爪又轻轻放下,最终还是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窝,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拿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睡,坚决不睡。

放弃思考后他跟着秦昊走走停停,徘徊在水池前示意秦昊过来。

“干嘛?”

焦迈奇抬了抬两只爪子,又用头指了指水池。

“给你洗爪子吗?这么爱干净?”

秦昊放下毛巾,拿起淋浴开了就往他身边走,焦迈奇吓得直接跳出了浴室。

浅浅洗个手而已,身上湿了谁给他吹毛,长沙的夜最近也挺冷的。

秦昊却好像没看懂他跑出去的意思,他歪头坏笑着看向焦迈奇,“不让我玩,一会儿就让你睡香蕉船里面。”

堂堂大金毛帝王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吗。

还真是。

秦昊今天穿的是他那件圆领白色内搭,焦迈奇站在浴室里生无可恋地任他用沐浴露小肥皂(好像是狗狗专用版)什么的给自己洗爪擦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活像那个听不懂人话的邪恶银渐层。

洗完自然是要吹干的,秦昊倒也有耐心,一点一点给他把头上带湿的毛发都给吹了,然后还拿出梳子给他梳毛,焦迈奇看见工具箱里的专业装备时,狗眼瞪地老大。

秦昊拿起指甲刀攥起狗爪,“知足吧,总比三个人围着你修修剪剪好。”

焦迈奇闻言爪子一缩一缩的,秦昊往前拽着拽着就笑出了声,“太好了焦迈奇,我这几天就拽着你玩啦。”

抖了抖身子,他突然觉得徐海乔韦礼安也挺好的,这两天秦昊对自己太温柔,忘了他本性了。

坏人,都是坏人。秦昊也是坏人。

洗那么干净肯定是要上床的,韦礼安的不敢上,那还是只有一个选择。

焦迈奇感受了下自己干爽的爪心,踩上床趴到了右上角那个角落。

“你睡这里,明天早上恢复人形是要挤死我吗?”

自然是无法回话,焦迈奇懒懒地撑起身子,走了两步侧躺在枕头上,睡在床正中心狗模人样的。

秦昊微微笑,指了指地上他拽回来的香蕉船,捏着嗓子道,“乖,下去。”

下去也是不会睡香蕉的,他也是有骨气的。身子上不来床脑袋也得上。

于是当秦昊关了灯躺在床上美美刷手机的时候,就看见一只狗头在自己胳膊下面一点,黑暗中两只圆眼水灵灵看着自己,动两下胳膊都能给他个肘击了。

他放下手机,“行了,上来吧。”

就说秦老师不会不让他上床的。焦迈奇蹭到他身边,一只爪搭在他身上如愿闭上眼睛。

秦昊望着天花板眨眨眼,“焦迈奇…”

被cue当事狗耳朵动了动。

“你说狗会弹吉他吗?”

“这样,你觉得会就汪一声,不会就汪两声。”

焦迈奇汪了好几声,秦昊吓得急忙捂着他的嘴,“小点声,又不会真抓着你弹吉他。”

“汪!”

焦迈奇才不信,他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明天肯定就能实行,给他戴眼镜梳毛穿花衬衫什么的就算了,要真坐那弹吉他,他这张狗脸还要不要了。

“知道了,不弹就不弹。”

哼唧两声焦迈奇终于安静了,秦昊给自己戴上眼罩耳塞准备入睡,顺便把他的爪往下挪了挪。

那正搁他心口上怪吓人的。

闭眼几分钟就意识迷蒙了,秦昊觉得耳边悉悉索索的什么东西在动,过一会儿明显感觉到耳塞被焦迈奇的爪扒拉掉了,他伸出手想放回去,抬起来时指尖连带着脸颊都被轻轻舔了两口。

秦昊无奈抵了抵金毛的脸,“好啦,睡觉。”

又是一天清晨,焦迈奇醒来时秦昊还保持着和他很近的距离,他悄悄捏了捏对方的肚子,脑内纠结要不要先他一步起来。

“我最近是不是瘦了很多?”

一声问候给焦迈奇吓一激灵,他勉强笑两声,“是,瘦了好多。”

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瘦很多的事情,焦迈奇抱紧他,又闭上眼蹭了蹭。

“怎么变成人了还喜欢这样,起开…”

“秦老师我每天变来变去很消耗体力的好不好..”

“所以为什么扒拉我耳塞?”

焦迈奇像是刚想起来,睁开眼睛对着秦昊的耳朵说了一声“早上好”。

然后后退一点距离,真诚道。

“为了这个。”

这事放在焦迈奇身上也是合理的,秦昊推推他的头,好心提醒道,“你真没想过,你要是一直这样会怎么办?”

距离第一次发现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焦迈奇看起来很信任自己和二号宿舍人,但却从来没跟他们探讨过解决方法,一时新鲜当然没什么,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焦迈奇,“其实第一次发现时我吓了一跳,好在你没觉得我奇怪,我也不是不在意,经过这几天我除了那些注意事项,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秦昊手指了指自己,“我?”

“昂,而且睡你床隔天会变更晚。”

“这个是你自己加的吧。”

“真的,骗你我今晚上睡香蕉。”

焦迈奇抬眼控诉,“你个坏人。”

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小朋友,把二号宿舍东西弄乱焦迈奇是会收拾的,除了散乱的纸箱子和被他不小心捣乱的秦昊的包,他还顺便把其他东西归置整齐了些。

对此还特意拍了个视频给徐海乔看,得到对方的强烈赞许。

今天白天四个人都在,他公放一遍过后,一脸诚挚地等待另外两位的夸奖。

秦昊带着韦礼安一唱一和夸了几句“你真棒”“真厉害”“辛苦了”“孩子长大了”之类的话,配着徐海乔时不时“对啊对啊”的捧哏,把焦迈奇听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飘过之后他们把早上的事拿出来探讨了一下,韦礼安听过后摆出一副认真脸问道,“所以秦昊是你的解药?”

秦昊探了个头,“谁中毒了我请问?”

“比喻…比喻啦。”

韦礼安其实没好意思说,大半夜变成狗比中毒还吓人好不好。

“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说着徐海乔按下秦昊想扒拉饭的手,“你接受了吗?”

秦昊一脑袋问号,“我接不接受有什么用,我不接受他也没少跟我睡一天啊,睡着呗。”

焦迈奇本来今天就被夸的有些飘飘然,听这话好像更兴奋了,他叉着腰骄傲地站了起来。

“秦老师,今晚继续玩我,我不介意。”

一言激起千层浪,徐海乔吓得连忙收回覆在秦昊手上的手,“你昨晚对孩子干啥了?”

韦礼安拿着筷子也不忘拍拍徐海乔的背安抚,“看样子是玩了很多。”

秦昊深吸一口气,礼貌假笑,“焦迈奇…你真的不打算睡那个狗窝了吗?看起来很舒服的呢。”

转移话题成功,徐海乔连忙接话,“哦对,今晚快睡给我们看看。”

焦迈奇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我不。”

韦礼安,“我把秦昊打包送过去跟你一起…”

秦昊马上揉了个纸团打他,“我谢谢你。”

和小动物相处,也有很多事情值得说。

——我的狗跟着我的作息来,我睡它们睡,我醒它们醒。

——那你的狗好爱你。

当秦昊再想起这段话,便是现在,他与人形焦迈奇并肩走着的时候。

这几天焦迈奇都和他同睡同醒,戴着眼罩没人发现他总是比焦迈奇早醒一步,就好像睡在一张床上能感应一样,他醒了对方也就醒了。

“焦迈奇如果你一直是狗就好了。”

焦迈奇闻言脚步顿一下,“…我不能是人吗。”

他正在拿着他们组里的那半颗心怼着后背,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呆,秦昊看了看他的样子,“人,也蛮好的。”

“但不如狗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

焦迈奇自己低头乐了一会儿,突然停在原地。

长长一条走廊上他慢慢蹲下身子,秦昊疑惑回头向下看去,望见的却是某人戴着眼镜也无法遮挡的明亮上目线。

焦迈奇明眸弯弯,笑着向上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下,带有少年感的嗓音甜甜的。

“秦老师,汪。”

一向游刃有余的秦昊愣了几秒,狗狗不会说话,所以焦迈奇又眨眨眼晃了晃手,示意秦昊牵上自己。

握上手那一刻,他和秦昊对视着笑了,呼吸绵长安静。

焦迈奇没说过,他有一个秘密。

在变成金毛的前一天,他对着流星许了一个愿望。

如果能一直待在秦昊身边就好了。他说了这句话。

老天大概是听进去了,给了他一个童话般的奇幻故事,这个故事正在进行,所以机会来了要抓住。

此时不汪,更待何时。

又过了两天的秦昊觉得,他那时不该心软的。

“天天梳毛,你怎么还能掉。”

“再掉下去你别再秃了。”

“明天就给你买鱼油维生素什么的,不吃也得吃…”

徐海乔手里拿着玉米枕头玩,笑着看他一脸怨念地忙来忙去。

被他暂时赶下床的焦迈奇(金毛版)趴在韦礼安身边看他工作,一点不带搭理秦昊在那边的抓狂。

韦礼安偶尔摸摸他的头,指着编曲轨道给他讲解自己的想法,听到开心时焦迈奇就扒拉他,次数多了韦礼安也琢磨出来了规律。

扒拉一下是好听,两下是超好听,三下是绝了绝了绝了,再多就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啊”的意思。

他俩这边玩的多开心秦昊看在眼里,金毛版焦迈奇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团宠,惹不起他还惹不起别人吗。他走向如今眼神清澈的徐海乔,脚滑一下倒在了他身边,“海乔哥哥干什么呢?”

“…好拙劣啊秦昊。”

“闭嘴,给我演。”

徐海乔憋着笑点了点头,单手搭在他肩上。

今天的黑色卫衣还是那件,他半阖着又冷又媚的眸子,轻柔说:“要我为你开一堂课吗?”

就一句话整个氛围都变了,秦昊望着他那双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那一瞬间差点忘了本来目的。

“你都不需要转变一下情绪的吗?”他真诚发问。

徐海乔捎带风情的眸缓缓转了转,“还好,你想要什么样的情绪?”

本是惹韦礼安吃醋的幼稚心思,被徐海乔撩过一波之后秦昊反而不好意思放肆,他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对面一人一狗还在工作,徐海乔站到秦昊身前,扯着他的胳膊往上拽。

“你干嘛?”

“什么情绪还没说,起来别装死。”

“我死了,别管我啦。”

发疯说来就来,徐海乔从抓两只胳膊改到扒拉整个人,等韦礼安收拾好电脑回过头时,看到的就是一张床上两个人滚作一团的闹剧。

摸在金毛头上的手突然收紧,焦迈奇跳两下赶忙离开了韦礼安周围,好像地板烫脚一样跑的飞快。

占有欲强的闷烧男人真可怕,别回来毛没掉完再被他给薅秃了。

剧情是在庆怜进来后开始了转折。

比起床上打闹的两人,庆怜明显更在意角落里晃悠的大金毛,他“wow”了好大一声,直直走过去撸上了狗。

“这是谁的,这里还能带狗吗?”

焦迈奇忍着屈辱被他挠下巴和肚子,找准时机跳出了他怀里。

秦昊,“额…你来找谁?”

庆怜看向狗子眼神亮晶晶的,看样子能马上把他拐走,焦迈奇见状走到韦礼安身后躲了躲。

“我…来问问你们见过焦迈奇吗?六号宿舍人都来问我,他们说焦迈奇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徐海乔深吸一口气,回头拉住秦昊的袖子,“警报,警报。”

韦礼安拍拍焦迈奇的头,“哪里不对劲?”

“他们说少了焦迈奇这个玩具好不适应…”

像是怕他们误会自己的意思,庆怜又思索了一下中文词汇,“但是是…有很多爱的,就是因为爱,的那种不适应,我不知道怎么说。”

韦礼安蹲下,手一下一下顺着狗毛,“那这是他们的感情,想他就给他发消息,喜欢就说舍不得,你说对吗?”

焦迈奇控制着音量叫了一声,徐海乔扶着秦昊的肩膀笑笑,转头对他说,“点你呢。”

秦昊把他手狠狠打掉。

当晚六号发生什么事二号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二号比六号早嘛。

但那天秦昊算是有点累,所以焦迈奇想了想就没上床,他跑到韦礼安那边把他的水杯往里推了推,又把徐海乔在下面时玩的玉米枕头叼回了窝里,体贴地不像他。

徐海乔从二层伸长脖子看他走走停停,看得满脸都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姨母笑。

关灯的瞬间,焦迈奇选择了两张床中间的地板趴着入睡。按他性格以前肯定会选择有安全感的角落,但今天莫名觉得哪哪都有安全感,睡哪里也不太重要了。

当然,狗窝除外。他要带着香蕉船回去给家里几只睡。

暗色光影打在秦昊脸上,焦迈奇半眯着眼看看他,见他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地严严实实,不冷却睡出了很冷的感觉。

小狗日常深夜emo,焦迈奇回头看一眼已经沉睡的韦礼安,轻迈步子走到了秦昊身边,将毛绒绒的脑袋贴近他的手。

熟悉的蓬松感袭来,秦昊突然觉得自己的床有点大,他往旁边挪了挪,手掌轻拍身边那块空余的地方。

一分钟后,焦迈奇爬上了床。

有人在他不会放肆,所以今天规规矩矩地睡,两只爪蜷起来放在了胸前,空隙却正好给了秦昊机会抱紧他。

喜欢的人主动靠近,身边空气都甜了不少。

焦迈奇那天伏在秦昊的胸前,心里只有一句话。

你信不信,金毛犬也会失眠?

隔天早上徐海乔好心地在六号宿舍围攻焦迈奇的时候出面制止了他们,几个弟弟对上徐海乔也不太敢说话,最后只有井胧跳起来对他身后的焦迈奇喊了一句“你有能耐就让他们保护你一辈子”,然后拽着看起来马上要咬人的石凯走了。

焦迈奇感动地抹了抹泪,那一刻感觉自己突然成为了全家最幸福的孩子。

如果徐海乔没有习惯性摸摸他的头然后丢出去一包纸巾让他捡的话。

“哎呀忘了,你现在是人。”

焦迈奇气鼓鼓打他一下,“你不是人。”

有那么一刻感伤情绪占据了上风,他突然想睡睡那个香蕉船,就在下面玩手机到很晚没爬上去,等到变成金毛之后,偷偷尝试睡了一下那个窝。

虽然他从来都不睡,但这个窝里有秦昊买来的很多可爱玩具,有韦礼安一天心血来潮写上的“迈迈专属”几个字,而且现在睡起来还有徐海乔身上那股清爽的味道,想来他也是细心喷过香水的。

是意料之中的舒适。

距离他变成人还有三个小时,焦迈奇正准备闭上眼睛,脑袋上却突然落下一个毛线球,给他睡意都砸没了。

他看向二楼的始作俑者,刚才激起的眷恋啊怀念啊一系列心情瞬间淡化了。

刚要再次趴下,却见不远处韦礼安悄咪咪起身把灯打开,焦迈奇环顾一圈,停顿八秒,站起来恶狠狠“汪”了一声。

合着欺负他一个老实狗呢,闹了半天一个没睡。

三个人纷纷来到他跟前,径自开启了对话。

徐海乔,“我说你在下面半天不上去,原来是想睡这里啊。”

韦礼安,“你想睡直说,背着我们干什么,好伤心的。”

秦昊,“你刚才叫什么?”

徐海乔手放在膝盖上歪头看他,“你认真的?他能给你回答吗?”

虽然很气,但焦迈奇还是伸出爪子一人面前点了一下,然后看看灯闭上眼。

“他说咱仨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演他呢。”

韦礼安温柔笑了笑,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不是啦,我们看你最近心情不好的样子,担心你啦。”

“但没想到你是想睡这个,是不是还蛮舒服的?”

秦昊,“舒服一声,不舒服…”

焦迈奇没有丝毫犹豫叫了一声。

徐海乔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心都软了,他含泪跪起来抱着焦迈奇,满足地亲了一口他的狗头。

“没白养,没白养啊…”

说不上养,但绝对是用了心的,眼前三个人都那么真诚看着自己,焦迈奇望了望他们,那一刻心里只有一句话。

你信不信,金毛犬也会五秒落泪?

徐海乔被韦礼安揽着肩,眼尾红红的。焦迈奇低下头,像做金毛那时候一样让他们摸了摸自己,然后与他们俩深深拥抱一会儿,便离开了训练室。

关门时候,他留下一句话。

“我一定会回来的。”

废话,焦迈奇又不会消失,他本来就是人。

徐海乔怅然若失过后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过于多愁善感了,他怼了怼身旁的韦礼安,“你说他现在要去干什么?”

仪式感超重的样子,像是马上要去干大事。

“去找正在等他的人吧。”

好好一句话明明能说直白,他说起来就是要委婉动听一些,徐海乔温和看向韦礼安,觉得自己心里滤镜估计也叠了八百层厚。

“好会说话啊韦礼安。”

韦礼安微微偏头,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

眼神自上而下,有时候接触的不是嘴唇,却同样能取悦对方。

徐海乔很受用。

焦迈奇找到秦昊时,他正坐在地上,对眼前的键盘敲敲打打。

他抱了个枕头坐他旁边,没打扰他工作。

“奇奇啊。”

秦昊偶尔也这么叫他。焦迈奇还没来得及应,怀里的抱枕就被身旁人抽了出去。

“来找我要一个答案吗?”

“啊…是。”

焦迈奇舔舔嘴唇,努力平复自己的紧张情绪。

“但这段日子,实现心愿也不再只有那一个单一的意义了,我许的愿是离你近一些,却不知不觉收获了很多很多,是你,也是韦礼安徐海乔他们,包括那个我会珍藏一辈子的香蕉船,都是不可替代的。”

“如果今晚的焦迈奇只是一个人,秦老师还会愿意接受他的靠近吗?”

“这是我的问题。”

条理清晰问题明确,爱也成长到明目张胆。

秦昊那一刻好像懂了徐海乔的心态,他微笑注视着眼前的人,右手上升摸了摸他的头。

“我会一直记得那个可爱的金毛犬,因为那曾经是你的样子。”

“我心里的焦迈奇,也从来都只有一个,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的回答是,当然,我也一直喜欢你。”

这是焦迈奇遭遇灵异事件的第三个星期第一天,外面晴空万里,如此封闭的室内竟也稍带了点阳光。

他从小遇到事儿就不会反应,对一切似乎都接受良好,有人说他反应慢半拍,也有人说他有时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但其实追溯追溯,也是有缘由的。

没有人天生具备那样怪异的钝感力。也没人天生淡然到无所谓所有。

秦昊对他明确回应的那一刻,千般万般的情愫都有了归处。

抵了所有无声的落寞与害怕。好像一切都值得。

焦迈奇笑笑,拿回那个抱枕垫在膝下。

“秦老师,外面是不是天气很好?”

秦昊望进他的眼,偏头给了个极致温柔的笑容。

“要去看看吗?”

和我一起。

彩蛋只有焦迈奇秦昊剧情噢~

李承泽病了,这病来的过于突然打破了他全盘计划,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他只是食欲不振,怎么请个大夫来把脉就成了这样?

一定是哪个政敌故意找人给他使绊子。

他偷偷又找来许多人,隔着帘子让他们诊断,最后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时日无多”

“活不久了”

“公子这病罕见”

“早日准备后事”

“老夫无能”

……

李承泽得知自己即将死亡的事情后,就连那挫刘海都不那么精神了。

李承泽颓废了两天,他想过自己会死,但没想过这样去死,这样显得他像个笑话。

他心有不甘,虽然从一开始就知一生已是死局,但他活着就要争,争了才会有希望。

争...

争来争去,命运给他开了天大的玩笑,老天爷跟他说你这辈子白玩了,你马上就得死了,你看看你多可怜,争来争去没想到会这样吧。

李承泽笑得疯癫,谢必安守在他身边担忧的看着他,李承泽喃喃道,“我这一生,竟是这般收场。”

斗不过,不斗了。

生命最后时刻李承泽选择与各位故人道个别,然后吃吃喝喝美好赴死。

可是他想走的体面,却有人不放过。

李承泽生病的事情没有透漏给任何人,他那么要强的人,平日里又装作无事一般。

范闲见了他依旧横眉竖目,李承泽却觉得这样舒坦,与其被可怜不如给他添堵到底,然后在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时候,自己先死了,让他想出气都不行,想想范闲无处可撒气的样子,李承泽就觉得好笑。

李承泽呵呵笑完便想要出去逛逛,谢必安担心他的身体,他拍拍谢必安的肩膀,“总得好好和这个世界道个别。”

他想了想又说,“等我死了,你找个地方隐居去吧。”

谢必安跟在他身边太久了,得罪了不少人,等他死了也顾不得身后事了,随便一个人就能跟捏蚂蚁似的捏死谢必安,他越想越不对,“算了,这两天你就走吧,我给你安排下。”

李承泽自顾自的念叨着,等想好了谢必安的去处,他又说想去看看婉儿,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到底是有情分在的,或许在他死后,这个妹妹还能为他掉一滴泪吧。

李承泽见到林婉儿后絮叨了很多,林婉儿只觉得他今日不太对劲。

没想到在他喋喋不休的时候却遇见了范闲。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范闲的椅子扔过去,李承泽堪堪避开,他看着对方无所谓的说自己手滑了。

李承泽笑笑,面上却装的怕怕的。

他指着范闲摇头笑着,“范闲啊范闲。”

他的笑并没有让范闲的情绪放松下来,李承泽猛地收敛起自己的表情,“没意思。”

不是他变脸变的快,而是忽然一阵剧痛让他险些撑不住,李承泽摇摇晃晃就要走,范闲猛地拉住他,“急什么啊,二殿下。”

“留下来用个膳吧。”

李承泽实在是身体不适,可看着范闲的脸他鬼使神差般的点点头,也难得再坐在一起了。

席间多少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李承泽身心俱疲,他后悔了,这顿饭吃的窝囊啊。

他起身就想走,范闲却叫住了他,“大皇子,举个杯。”

他得意的看着李承泽,手里的动作重新演示了一遍。

李承泽笑出了声,他指了指范闲又指了指自己,“你给我下药。”

“哈哈,你给我下药?”

他笑出了眼泪,范闲一开始也陪着笑,后来神色一收,“不逗你了,给你。”

他从个小瓶子里掏出一粒药丸。

李承泽觉得自己做人忒失败,他无所谓道,“解药?”

“毒药,你敢吃吗?!”范闲说完就走,他懒得看李承泽一眼,他杀不了皇子,但他能让李承泽不痛快,让他大庭广众之下吃瘪,范闲这心里就舒坦。

李承泽无所谓的笑笑,解药毒药都一样,大哥路过时,他拽住了大哥的手,他不相信,不相信一辈子就如此,没有一个人曾对他有半分真心。

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试试,他拽着大哥的手,故作惊恐的看着大哥。

大哥似乎忙着要去追赶北齐公主,对他颇为不耐烦,“跟范闲好好服个软。”

他料定范闲不敢毒杀皇子,有点脑子都干不出这种事,所以对着李承泽没有半分的担忧,范闲这人他了解,挺正直,嫉恶如仇,如此对待老二,应该是老二做了什么坏事吧。

害,他这个弟弟啊。

李承儒摇了摇头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承泽好想问一句啊,这如果真的是毒药,他吃了就死了呢?

可怜他一生,生而孤苦,不得父母之爱,兄弟之情淡薄,挚友难得,潦草一生,仓皇收尾。

李承泽猛的一仰头将药丸吞进口中,罢了,死了也罢。

落个清净。

他看着担忧的叶灵儿道了个谢,难得到头来最后关心他的只有这被圣旨婚姻绑住的叶灵儿。

李承泽想,就算是陌生人看见这一幕也会担忧吧,而他身边的人竟然都如此,或许他是真的该死了,再活也没什么意思。

他转身离开,只留给叶灵儿一个背影,临走时,叶灵儿听见他说谢谢。

范闲的药没有任何作用,可李承泽早已心力憔悴。

倘若不出意外,谢必安已经出城了,他坐在马车上回忆短暂的一声,恍然发现世上竟没什么好留恋。

马车吱呀呀回了府中,到了门口,迟迟不见人下车,小厮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马车内一声不吭。

这场景实在是怪异,最后有人掀开了帘子。

二皇子早已倒在马车之中,闭着眼睛如同沉睡一般。

二皇子殁了,府上人人自危。

消息传到宫中,庆帝恍惚了一下,怒斥传信太监胡说八道。

范闲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大皇子喝酒,李承儒担忧的看着对方,范闲笃定道,“假的,我先给他下的是解药,而后才是毒药。”

李承儒信得过范闲,但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怕有什么意外,最终还是抛下范闲来到李承泽府上。

府中反应很快,到处一片缟素。李承儒的心慌慌的,他揪着一个人就问李承泽在哪儿。

被揪住的人眼眶红红,二皇子平日里待他们这些下人极好,如今主子没了,他们由衷地悲伤。

他伸手指着灵堂。

庆帝已然早就到了,李承儒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庆帝面前的。

而庆帝早已查到了席间之事,他最好的磨刀石,死也不该是这个时候死,他更恨李承儒兄弟之间如此淡薄,“你眼睁睁看着范闲下药毒杀了你的弟弟!”

李承儒觉得天都塌了,不是这样的,他以为范闲只是吓唬承泽。

他的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他想要掀开棺材,想听庆帝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当范闲打算来凑个热闹的时候,他看见眼前的一幕也笑不出来了,李承泽真的死了?

他木然的朝着前方走去,李承儒已然失心疯般把李承泽的尸身搬了出来,几个人都拦不住他。

庆帝到底还是有一丝丝父爱的,他闭着眼睛,为着儿子的无辜惨死而痛心。

范闲走到李承儒的身边,他蹲下来想要触碰李承泽的脸,却被李承儒猛的甩开,他双目猩红,“你不是说都是假的吗?”

他活生生的弟弟就这么冷冰冰的在他怀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范闲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就在几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一个老大夫拎着医箱慢吞吞而来。

他是为了这家的病患而来,他新寻了个方子,或许能救人一命。

可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非常会的海乔和非常甜的小故事带一丁点佑鸟

正文4k彩蛋2k是if线的另一种走向包甜包刺激粮票敲开

祝老师们阅读愉快

王铮亮是个很谦让的人。

一直都是。

再就业里的老大哥是弟弟们的百万和声,超绝伴奏,披荆斩棘里踏实可靠的队长,主心骨,超多铁粉的烂梗王。

来披荆斩棘的时候,面对导演组关于选人的提问,王教授推了推眼镜,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哥哥弟弟过来都是来挑战自己,来披荆斩棘的,愿意选择我的,我尽力带着他们冲刺总决赛,我喜欢的,我也会尽力争取...

“哥哥弟弟过来都是来挑战自己,来披荆斩棘的,愿意选择我的,我尽力带着他们冲刺总决赛,我喜欢的,我也会尽力争取,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嘛。”

“我开始就跟韦礼安说好了,我们一起做一个表演...”

“嗯,好,你们去吧。”

王铮亮在吃饭的间隙抬起头,大大方方看着徐海乔和韦礼安直白的双向奔赴。

如果他早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跟徐海乔这么亲昵的机会。

王铮亮想。

他也许还是会沉默着放人走。

毕竟他的心思,在他的教养面前,是最无足轻重的事情。

他骨子里是自卑又谦让的人。

他习惯了优先哥哥,迁就弟弟,不管在哪里。

不管他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心思。

二公,三公,四公。

“韦礼安!”

“庆怜弟弟...”

“凯凯...”

“宽哥。”

“迈迈...”

好卑劣的习惯。

王铮亮总是在听到徐海乔的声音时回头,然后看着他一遍遍呼唤着其他的哥哥弟弟。

再回过头假装若无其事的玩自己的手机,连手机拿反了都不知道。

“我想要海乔哥,行吗亮哥...”

五公选人,石凯扭捏的搭上他好哥哥的肩,试探着问他。

“你这是什么问题,凯凯,你想要就自己去争取啊,我还能管你同不同意了?”

王铮亮自然地跟他的臭弟弟勾肩搭背,指了指还跟韦礼安靠在一起的徐海乔,大声替他的好弟弟助攻。

“徐海乔!石凯找你呢!”

“啊,啥啊凯凯,怎么啦?”

“我等会想选你,行吗哥,你能来咱们这吗...”

石凯凑到徐海乔身边,期待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当然可以!你等会选我就好啦,我会同意的...”

王铮亮看着两个弟弟凑在一起,笑着看向旁边的韦礼安。

“怎么说,安安,等会要回来跟我们一起玩吗?”

“当然好,我求之不得...”

韦礼安看了眼王铮亮身后歪着头的蔡旻佑,忍不住也偏过头笑起来。

“超厉害的你,太疯了...”

演出完娱乐天空的王铮亮着急忙慌去换守候的衣服,在台下拆麦的时候,透过重重叠叠的人群,看着刚演出完的韦礼安和徐海乔紧紧抱在一起,口型大概是一些熟悉的废话文学,台下的观众还在尖叫,他们俩也毫不避讳的搭着肩,拉着石凯一起鞠躬。

王铮亮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次国王与乞丐的演出后,也是在观众的欢呼声里,徐海乔飞扑向他的瞬间。

他有点想哭,但他揉了揉眼睛,怎么也哭不出来。

“亮哥,准备换衣服了。”

身边工作人员的声音让他回过神,礼貌的道了声谢,王铮亮转头又埋进了工作里。

舞台第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还是先放一边吧。

他在更衣室盯着镜子,反复告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却怎么也过不去。

算了,就这样吧。

走出更衣室的前一秒,王铮亮对着镜子,像小时候的每次演出前一样,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没关系,带着情感的演出,说不定更打动观众呢。

“我早就忘了你带给我那些痛和伤,

我早就忘了你承诺的美梦与天堂...”

回程的大巴上,井胧扯着嗓子,说什么都要为大家献唱一曲。

王铮亮坐在徐海乔身边,闭着眼,安安静静听着歌词,等井胧意犹未尽的交出麦克风,他才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这歌不错啊,叫啥名,回去我听听。”

“嘶...好像是叫谦让,原唱是女生,哥你回去搜搜,最火的应该就是,实在不行你搜那句,我早就忘了你带给我那些痛和伤也行,肯定有...”

很好听的歌。

主要胜在一个应景。

王铮亮回到宿舍,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缓慢的,在门后抱膝坐下,点开手机里刚搜到的这首歌,把头埋进膝弯里,安静的在旋律里回想。

呓语时每天守在自己身边,一字一句带着自己走戏的海乔老师;一公观影会,大大方方坐在自己身边的徐海乔,被自己捅胳膊的时候还像学生时代般幼稚的笑;二公排练后靠在自己身边,睁大眼睛扒着胳膊看彩排视频的海乔国王,第一次直播和自己一起录晚安语音的温柔弟弟,绝技之夜给自己投票的落泪拉丁舞老师,直播挑战赛给自己加油的编外人员...

王铮亮每想到一个片段,就拿起手机,翻翻相册,在已经很高清的画面里回忆那些琐碎的细节。

日期越来越模糊,回忆却越来越清楚。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他想。

可是我怎么还没忘掉呢。

“抛开感情幻想

名份东躲西藏

就别互相谦让...”

手机里的音乐还在放,王铮亮颤抖的手指划拉着屏幕,最后停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聊天框。

随着女声的结束,他摁灭了手机最后的一点光亮,把头埋进膝弯,无声的抽噎起来。

最后一次的宿舍活动。

提前一天搬进宿舍的哥哥们心照不宣的睡不着,干脆搬了椅子,一群人围在大厅里吃饭唠嗑,凌晨过了很久才将将散去。

“你还有啥遗憾吗哥,我们总决赛争取给你完成了。”

“怎么会,你们能跟着我一起成团,我就没有遗憾了,尤其是蔡蔡啊,以后不准再说什么暂别舞台的话,不然我跟小九一起收拾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你赶紧睡觉吧亮哥,哈欠都打好几个了...晚安啦。”

“愿你穿过此刻的风浪踏上岸依旧勇敢...”

“你还有啥遗憾吗?”

弟弟们的问题还在耳边循环播放,王铮亮犹豫着点开了那个聊天框,删删改改,发出了两条消息后急急忙忙关了手机,坐在原地紧张的搓了搓手,新消息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还在宿舍里和秦昊聊音乐的韦礼安突然被人拍了拍肩。他回过头,看到徐海乔边穿外套边跟他交代。

“亮亮刚刚发消息说想跟我聊聊,我出去一趟,你给我留个门…”

“好。早点回来。”

韦礼安点点头,看着他拿着手机匆匆忙忙走出去,在门口跟来找自己的蔡旻佑打了个招呼.转身便消失在走廊拐角。

“喂,亮亮,你在哪呢,我出来了…”

“我啊...我在边上廊桥这,你拐过来就能看到我。”

“看到你了,你别动,我来找你。”

王铮亮听到手机里的声音被切断.下一秒廊桥的拐角处就出现了脚步声。

他试探着站起来,看着拐过弯的人小跑着奔向他,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喘着气的人死死抱住。

“亮亮...怎么不开心了...”

今天晚上的风大概是额外大了一些。

王铮亮缩了缩脖子,在下一阵风吹过的时候打了个寒噤,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些。

“冷吗,要不要去里边讲”

他微微摇头,感受着环在腰间的手发收得更紧,深吸了一口气。

也许是有点冷。

他抽了抽鼻子,看着檐角不知道谁挂上的风铃,并不算太急促的声音在安静的户外显得格外清脆。

肯定是风铃声太温柔了。

他眨了眨眼。

不然怎么已经憋回去的眼泪,又有了新的苗头呢

“我有点委屈…”

带着哭腔的人开了口,第一句就让徐海乔心碎。

“是因为节目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点委屈…”

“我感觉...我喜欢的都不喜欢我…”

“怎么就你喜欢的都不喜欢你了,嗯”

徐海乔轻轻使了点力,把怀里的人扯出来,语气比一公排练时更温柔。

“是你喜欢的歌被选走了,还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呀。”

“喜欢的歌被选走没什么关系…喜欢的队员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能怎么样…我是哥哥,总要想开的…”

没戴眼镜的哥哥眼眶红红的,水润的眼里带着些失落,躲着他的目光,左顾右而言之的措辞和忍不住咬手指的小动作看得徐海乔想笑。

于是他伸手拉过王铮亮放在嘴边的手,手腕一翻便跟人十指相扣,在王铮亮震惊的眼神里凑过去,跟他额头碰额头地贴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住他慌乱躲闪的眼睛,放轻了声音问他。

“那你喜欢我吗,亮亮”

这个距离太近了。

徐海乔他犯规。

语气也是。

王铮亮抬眼,快速的瞥了眼徐海乔,不敢回答,眼神躲躲闪闪看了一圈后转向地面,在发现两人连鞋面都碰在一起的时候,心跳又加快了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铮亮话音刚落,就看到徐海乔又凑近了些,几乎要鼻尖贴鼻尖,反问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件事,亮亮。”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王铮亮抬眼看他,镜头底下都相当抗打的一张脸近在咫尺,专注的看向他的时候,真的给他一种,他被徐海乔爱着的错觉。

“算了吧...”

他的勇气只够他说出这句话,但紧接着他的肩膀就被徐海乔死死扣住,年轻的演员盯着他慢慢直起身,稍稍往后退了退,眼里是王铮亮从没见过的坚决。

“这事算不了,亮亮。”

“我喜欢你,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谁都不可以。”

“我...不是...你...徐海乔你说什么呢你...”

王铮亮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急切地抬头看向徐海乔,还红着的眼睛看着有点肿。

也不知道亮亮天天这么哭,到底眼睛为什么没肿成孤寡蛙。

徐海乔有点无奈的看着王铮亮,晃了晃两人还十指相扣的手,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

“徐海乔喜欢王铮亮,”

“谁也抢不走的那种喜欢。”

“所以,可以不要把我让给别人吗,”

“亮亮。”

晚上是有点冷了。

王铮亮擦了把脸上的水渍,扁着嘴,眼角都垂下来。

“我才没有让。”

“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我的。”

韦礼安我就知道你早晚一天坑死我。

徐海乔脸上还是笑着的,心里已经把韦礼安骂了一万遍。

“你知道韦礼安跟蔡旻佑的事吗?”

“啊?”

王铮亮脸上的泪痕都没干,就被徐海乔接二连三的话烧干了脑细胞。

“他为了跟蔡旻佑接触,变着花样扯着我当显眼包...我就知道你肯定误会了,亮亮,你先答应我,然后咱俩回去找他们算账,行不行?”

徐海乔愤愤不平的撅着嘴,还牵着王铮亮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惹得王铮亮破涕为笑,主动捏了捏他的手指。

“好嘛,知道了。”

“我们去找韦礼安算账。”

—伪现背,披哥背景,错开了不同时期

—脑补文学,OOC致歉,请勿上升

1.

胡夏越聊越觉得如芒在背。果然,没过多久,他再一次被付辛博拉走,他赔笑着和小九说了再见,感受到手被扯了一下,上扬的嘴角迅速扯平,配合地和付辛博走了。

小九看着胡夏乖乖走过去,和付辛博没有距离的身体接触,脑子里都是,“哦哟”

“胡夏…你一路下来,聊了几个了!”

“就……四个啊……”

“就?还不够啊,我走出去二里地了,你还在原地。”

“都有正事的嘛,龙哥让我给他寄新的螺蛳粉,和早安聊歌,迈迈问我音乐节的安排,小九还没来得及聊什么……”胡夏......

“都有正事的嘛,龙哥让我给他寄新的螺蛳粉,和早安聊歌,迈迈问我音乐节的安排,小九还没来得及聊什么……”胡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好像送螺蛳粉也没那么正?

“……”

付辛博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在他看来确实都是正事……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有一种无力感。胡夏很讨人喜欢,他一向知道,但是上了这个节目,喜欢他的人有点太多了。

“我们先去排练,老师已经到了。”看着手机上秦昊刚发来的消息,付辛博找到了理由。

“噢,好,那我们走快点。”胡夏没打开手机,听到付辛博这么说,就拉上他的手往训练室赶了。

反握住胡夏的手,付辛博的心里稍稍安定。那么讨人喜欢的小狐狸是他的。

2.

付辛博、胡夏、早安和井胧等人坐在一起吃饭,把各自的外卖摆好,一边吃一边闲聊。

“夏哥什么时候出道的来着?”不知道谁先出口,问了一个问题。

“10年吧?”

“09年?”

胡夏本人低头吃着饭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两个声音先出来了,咽下嘴里的东西,“10年出道的。”回答完又低下头吃东西。

开了这个头,随后大部分话题就围绕着胡夏展开,胡夏怎么长得这么年轻,胡夏这几年的习惯从哪来的,胡夏吃的东西……

付辛博听着他们对胡夏的好奇和探究,一方面在心里觉得自己和胡夏十几年的关系,胡夏什么事付辛博都知道,他随口都能回答上。另一方面,他莫名有些危机感,他们问得太认真了……

胡夏一边吃一边回答,付辛博想着让他好好吃个饭,就把话头接过去了,反正他都知道。

饭桌上,大家问着问着就发现,胡夏就没说过话了,关于胡夏的问题都由付辛博接过去了,不由得再次感叹他们俩十五年的关系。胡夏倒没什么感觉,这种事再寻常不过了,有付哥在,胡夏一向很放心。

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在胡夏和付辛博之间,付辛博每回答一个问题,胡夏竖着耳朵听完,立马点头表示认可,有时候胡夏被损了,他就伸手拍一下付辛博。也许是被这种家属感震撼到了,或者是胡夏的事聊的够多了,饭桌上的话题慢慢就换了。

反正,付辛博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

3.

起初,付辛博看到“迷胡”部落的时候,以为只是一个节目效果,直到二公分组来到胡夏部落之后,付辛博才真正明白,他们是真的想迷上胡夏了。

但是当不在一组的宁桓宇,时不时来训练室看一眼。他拍完戏,回来录节目,发现李佳琦也这样,胡夏干嘛,他们就跟着干嘛。付辛博就不由得思考了。

嗯?这有道理吗?

喜欢上胡夏确实不需要道理。

于是,付辛博开始想自己和胡夏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都没这样?两个人初见时,付辛博只当胡夏是个弟弟,胡夏那时候也是很依赖自己。现在,胡夏都已经成了别人能依靠的人了。

想到这一点,付辛博有些恍然,胡夏确实成长了很多,他的闪光点被很多人看到了……

“付哥哥,过来帮我一下,这件衣服好像坏了。”

付辛博沉思的时候,胡夏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边传过来。

“欸,怎么个事儿?”付辛博立即应下,走过去。

弟弟太招人喜欢了怎么办,没关系,他是弟弟依赖着的哥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写一个哥哥太爱我了怎么办

胡夏得咽喉炎了,嗓子痒,很痒,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要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上一场。

感冒,训练,啥事都凑一起了,尽管精神恹恹,胡夏还是偶尔鹅鹅笑,该唱歌唱歌,该吃饭吃饭,要不是偶尔咳厉害了,连话都讲不出来,大家都以为一切如常。

哥不怎么说话,哥只是用眼神表达心疼。胡夏被哥的眼神烫了烫,攥着歌词本闷头唱歌,好半晌才用气音道:“不是很严重,应该快好了,我再吃点药。”

付辛博似笑非笑看他:“你早上吃药了吗?...

付辛博似笑非笑看他:“你早上吃药了吗?”

胡夏顿了顿:“吃了。”

其实没吃。

他早上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一摸喉结就觉得隐隐约约难受,还摸索灌了口凉水,企图让嗓子好受点。

因为付辛博他们都还在睡,胡夏蹲在行李箱边上偷偷摸摸翻了半晌,最后也没扒拉出自己的常用药。怀揣着“应该问题不大”的念头,胡夏吃了早饭跑到排练室,打算一切照常,等中午再说。

谁想到好端端就坏了。才一上午不到,他就咳了不下几十次。

他们太熟了。付辛博只看一眼就知道胡夏在睁眼说瞎话:“耳朵都红了,热的啊?”

胡夏哎呦一声,手下意识摸上耳垂,少见地有些不自在:“我找不到药嘛。”

或许是感冒,也或许是因为付辛博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胡夏中气十足的声音低了几度,尾音瘫软起来,显得心虚、理亏,还有点撒娇未遂的意思。

胡夏不太爱吃药,主要是嫌麻烦,吃药总是拖拖拉拉,如临大敌。其实只是喝水咽药片而已,有闲心的时候他还能拖延半会儿,磨磨蹭蹭咽口馒头,细嚼慢咽出一句:“我嗓子它有自己的节奏,咽喉炎也不太影响。”

付辛博坐在他对面,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胡夏碗里:“等会儿别忘记吃药,药我给你放边上了。药片一日三次一次两片……”

坐在边上的早安默默地加快了吃饭速度,总觉得餐桌上气氛微妙。

胡夏还在乐呵呵地笑,朝付辛博说:“付哥,再来一筷子。”

胡夏也不是不难受,但他习惯忍着。忍久了就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就连唇角的笑容都能跟平常如出一辙,除了片刻的僵硬生涩,几乎看不出端倪。

但付辛博不是随便什么人。他知道胡夏难受,也急在心里,想着他难受还要唱歌,就更想多分担些。

晚上他又盯着胡夏吃好药,被胡夏调侃怎么这么爱操心。付辛博朝胡夏甩了个眼神:“也不知道是谁让我闲不下来。”

晚上冷吗?

胡夏床上添了床被子。

付辛博抱过来的,抱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对胡夏说:“要我跟你一起睡吗?”

胡夏说:“不了,传染呢。”

付辛博说:“那晚上难受给我发消息。”

胡夏说:“哦。”

胡夏“哦”完自己就开始笑:“付哥你又不能让我不咳嗽,跟你说有什么用啊。”

付辛博用了个王式烂梗:“因为包治百病。”

胡夏被冷到了,笑得很放肆。

他白天还跟付辛博说很快就好了,他身体健康,晚上就被打脸了。宿舍里熄了灯,黑漆漆的,呼吸声绵长安稳,胡夏知道舍友应该睡了,愈发小心翼翼,咳嗽的时候用被子捂着,也不再连着咳嗽,要憋一阵才咳。

但是太难受了。胡夏攥着被角,想,看来自己的嗓子也不是那么听话。

凌晨两点,他掏出手机给付辛博发消息:“咳嗽真的好难受。”

付辛博一向比较早睡。这个点应该已经睡着了。胡夏想,盯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失神。

嗓子还是很痒,几乎无法抑制,胡夏眯起眼睛的时候,对话框变了变,显示正在输入中,最后跳出来付辛博给他发的消息。

——“要牵手吗?”

手机屏幕滚烫,被胡夏贴在脸上。

怎么脸还热起来了呢,肯定是被子太多太厚了。胡夏想,付哥怎么还没睡。

fin.

彩蛋是一点点牵手

·建设点男鬼文学

·全文7K+一发完

·后5K在彩蛋里,酌情点击

-以下正文-

“承泽,好久不见。”面前的大一新生这么自来熟地对李承泽说。

“你该叫我老师。”中文系副教授李承泽看了一会拦在面前的人,才想起刚刚上大课点名的时候也点到过他,“范闲……同学?”

“好的李老师,”范闲微微笑着,再次重复了他那句奇怪的开场白,“好久不见,李老师。”

“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李承泽反问他。

面前的范闲脸色阴沉了一瞬,又挂起了那副笑吟吟的面孔:“这不重要李老师,我记得就行了。”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李承泽问。...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李承泽问。

范闲眨眨眼睛:“你喜欢喝奶茶吗李老师?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杯奶茶?”

“为什么?”李承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你教会了我很多……”

“你才上了我一节课。”李承泽道。

“准确来说——是诗仙,范安之。”他慢慢地说,一字一顿,“我获益良多,非常喜欢。”

他似乎话里有话。

李承泽自幼父母离异,之后就一直跟着母亲长大,受母亲的影响他也走上了做学术的道路——他父亲那边似乎颇有权势,也透过他母亲给他传递过如果他有意向也有机会竞争一下继承权的意思,不过李承泽没搭理。

他喜欢文学,也能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行业吃上一口饭,那些不属于他的泼天富贵自然没有必要去争,对不对?

又不是封建时代了,不争就死无全尸,何必还非要逼迫自己去勾心斗角走上根本不喜欢的道路呢?

李承泽觉得自己的选择颇有智慧。

他在人生大事选择上向来如此,坚持自己的道路,一条路走到黑,不管外界的声音,他只要自己选的。

那么面前的这位学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李承泽看了他好一会才回答:“行啊?”

这位范闲同学,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二人转移阵地到了奶茶店,范闲自作主张为他点了葡萄奶盖去冰三分糖大杯多加一份葡萄冻冻,李承泽先是扬眉,而后皱了下鼻子。

为他点的委实很符合他的心意,也为范闲这种理所当然自作主张的态度。

看起来他很擅长做别人的主——又或者……

他只是很想做自己的主?

刚刚开学,九月的天气秋老虎正是发威的时候,李承泽也没兴趣站在大马路牙子上和人聊天任由冷饮的冷凝水流一手,抽了张餐巾纸垫在杯子下面,和范闲坐在奶茶店里靠边的二人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饮料。

他在等范闲先说话。

在不知道对方来意的时候,当然要等对方先开口透露更多信息,掌握信息,才能避免被误导进入死胡同,做出错误的决断。

当年对他父亲那边来的人他用的是这手,现在对范闲当然也得用这手。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实际上,学术界目前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叫范安之,据传他死后立了块无字碑,而时人多称呼他为小范诗仙。”说到学术的问题李承泽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聊的,“既然有小范诗仙自然也有老范——根据这个推测,不少人觉得他就是当时南庆朝廷最著名的权臣,范安之。”

“当然也有反对的说法就是了,”李承泽吸了口饮料继续道,“有人觉得心狠手辣的权臣怎么能是一个写得出那么多风花雪月的谪仙人?”

“李老师觉得呢?”范闲问道,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似乎他的看法很重要。

“你本学期期末不考这个。”李承泽避重就轻。

“我只是想知道李老师的看法。”范闲慢慢地问,“你觉得,范安之是欺世盗名,冒用了诗仙的诗,还是那些诗真的是他写的?”

“但是?”范闲单手托着下巴问他。

“人都是会有两面性的。”李承泽说的模棱两可。

范闲似乎知道他话没说完,还是静静看着他。

“即使……不是他写的,他在转述那些句子的时候,也一定是符合他当时的境遇的,”李承泽被他的眼神逼得不得不说了点自己的真实看法,“位极人臣的人,未必就没有自己的苦楚?”

“你看过他的悼亡诗词吗?”范闲问,“你觉得他的悼亡诗词写的怎么样?”

“但他不像那种人吗?”范闲笑嘻嘻地,“一边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娇妻在怀生活美满,一边徒劳地怀念一个他失之交臂无力拯救的人。”

“挺矫情,不是吗,李老师?”

真奇怪,他谈起范安之的口吻像说起一个他很熟悉、认识很久的人。

“但凡要成文,必有几分夸大和矫饰,我不认为……矫情就是没有意义的。”李承泽道,“如果这样的话,所有的文学都是没有意义的。”

“真奇怪,李老师,”范闲看起来似乎有几分高兴,“你做研究的时候很讲究实事求是,但你从个人角度出发,依旧觉得范安之的文学是有意义的,一边现实主义一边浪漫主义——”

“真有你的风格啊。”他幽幽地叹息。

这话更奇怪了,好像他和自己很熟似的——但李承泽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倒也不是李承泽太相信自己的记忆力,只是……

他看了眼范闲的脸。

这么出众的样貌,如果在哪里打过照面,李承泽也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范闲还在说,“我很喜欢这一首。”

他的语气甜蜜中带着一丝惆怅,李承泽听得悚然一惊。

又名:徐老师上综艺追人来了

大明星顶级美人Alpha装Omega×过气被人遗忘的实力歌手beta

亮亮海乔毕业快乐!!!

完啦总决赛比完更不想写啦哈哈哈哈哈哈再个烂尾预警吧哈哈哈哈哈哈

*ABO含量不多

*卡文无数次,痛苦复健

*预警:人设OOC,逻辑混乱,前后脱节,文笔很烂,烂尾楼建设中

06

全部艺人到齐后令人尴尬的寒暄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主持人到来宣布初舞台比赛规则,王铮亮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主持人身上,可惜效果不太显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被点名挑战时浑浑噩噩地拿起提前准备好的“狠话”礼物,交到年轻弟弟的手里。

回到位置没多久就有......

回到位置没多久就有一位弟弟走到自己身边,抬头发现是之前站旁边的那个弟弟,刚刚结束初舞台宣战,少年意气风发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王铮亮老师,我是石凯,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怎么了?”

“没事,刚才见你脸色很差,所以过来看看你。”

小孩前进了一步,与他的距离显得有点莽撞,大概是有近视,眯起眼仔细确认了一下他的脸色,点点头:“看起来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啊……仿佛还未经世事打磨过的璞玉,很热忱的小孩啊。

王铮亮对他好感倍增,拍拍小孩的肩膀:“我没事,谢谢你。”

却见小孩突然皱紧了眉头左看看右看看。

“怎么了?”

小孩似乎有些不适,捂着后颈的腺体:“不知道是哪个不道德的alpha……这么多人的地方还不收着点信息素。”

连带着王铮亮后脊背也一凉,收回手转头看了一圈,大家都在各自交际,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

石凯突然感觉好了一点,看王铮亮一脸懵的样子,问:“哥你感觉不到啊……是beta?”

“对。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后面有机会希望能合作。”

石凯呼出一口气,决定还是离开这个慑人的地方,又带着一脸挑衅找揍的笑容屁颠屁颠跑去找其他哥哥了。

真有活力啊。王铮亮又看了看周围,大概能猜到刚刚是哪个人的手笔,但又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稍稍松了口气。

初舞台宣战结束,大家乘车一路聊着天去了宿舍区,由于艺人中ABO皆有,节目组便帮忙分好了宿舍,每个宿舍都安排了beta以防万一。

看到宿舍门口的姓名牌时王铮亮再次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没有倒霉到和某个人分到一间。

接下来两天都没有再碰到徐海乔,宿舍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一旦有一组卷起来了,其他人也就当即行动起来,白天在宿舍区基本就见不到人影了。

正式比赛的前一天吃过晚饭回宿舍,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陷入了怀疑,在刚组建的宿舍群里问了一下,才知道大家都还在加班,为了明天的初舞台继续加练。

他这次分组运气可以说爆棚,队友恰好都是音乐人,彩排两次后基本就没什么问题,加之队友性格都比较内向,之后就没怎么合体排练。

下午最后一次彩排时几人总算是熟了一些,坐在一起看彩排视频时,王铮亮看着聚光灯下那个身着白衣拿着话筒的自己,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旁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小亮哥,你很厉害。”

王铮亮抿唇,舞台下一片漆黑,他却能清楚看清对方欣赏又好奇的眼神,该说什么呢?他当然知道自己很厉害,可是光是厉害好像没有什么用,在这个舞台也是,实力不是唯一的评判标准,如果是的话……

他垂下眼苦笑,使劲摩挲着食指。

节目组找到他时,问他当年的那句话还算数吗。

——“要到音乐的最高点去。”

多么年少轻狂的发言啊,原来他也曾像石凯那样莽莽撞撞敢于挑战,只是世事总不如人意,成年人的世界里不需要没有商业价值的商品,更不需要公然反抗的木偶人。

有什么微凉的蹭过他的眼角,他没有管,今晚哭完后接下来就不能再哭了,他心想。

“别哭了。”

温润如水的嗓音响起,却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王铮亮耳畔,他一惊,差点从上铺掉下去,睁开眼,一张称得上绮丽的脸庞离他很近,近到他能看见那双清亮的浅褐色眼瞳里的自己,还有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形状姣好的薄唇。

以及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心跳得好快啊,”像是志怪小说里只有夜半才会出现的蛊惑人心的嗓音一般,徐海乔弯了弯眼睛,“我是说我的。”

王铮亮佩服自己竟然还有心思扭头看了一眼门,后悔没上锁。

徐海乔的眼睛像狐狸,不,应该说他整个人都像只狐狸,漂亮的东西总是太危险,王铮亮掰开徐海乔刚刚怕他掉下去而揽在他腰上的手,想下床,但是徐海乔就坐在床边,下不去。

“你怎么在这儿?”

“门没锁,敲门你没听见。”

还挺礼貌。王铮亮低声“呵”了一声。

“刚刚为什么哭?”

听到问题王铮亮怔了怔,不想示弱,却也不想多纠缠,镜片下的眼神复杂,顿了一会儿道:“没什么。”

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什么,斜对角的摄像头正缓缓移动着,直到对准了他俩才慢悠悠停下来,黑黝黝的镜头看起来像会吃人的黑洞。

现在遮摄像头也来不及了,更别提遮了还能录到声音,王铮亮难得有些烦躁,瞪了一眼摄像头:“转回去。”

身后人被可爱到,笑出了声,于是王铮亮又转身去瞪徐海乔:“你还不走?”

“为什么要走?这也是我的宿舍。”

“?”

徐海乔让开一点,挑眉示意王铮亮自己去看,王铮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了床想把门外的姓名牌摘给眼瞎的徐海乔看,然而一出去却发现天变了——他某个A得要死但实际是个好beta的阿姓舍友姓名牌不见了。

换成了「徐海乔」三个字。

想也知道那只狐狸做了什么,一张巧嘴不去练歌,搁这儿撺掇来了。

“在骂我?”

门口探出个脑袋,好似无辜地眨了眨眼。

大型真人秀节目从来不会在摄像头的安插上节省经费,宿舍走廊同样被无死角拍摄,但似乎总要比屋内安全一些,王铮亮踌躇着站在门口,徐海乔却好像已经没了耐心,转身进了洗手间,低声下了最后通牒:“进来。”

王铮亮在一早入住的时候就确认过洗手间没有装摄像头,确实是说话的好地方,他不想在节目里跟前任旁生枝节,但很显然的,接下来他们将住在一个屋檐下,姓名牌上的三个字明晃晃的,好像在告诉他怎么逃也逃不掉的,死心吧。

beta在这里属于稀缺资源,而且他只会在这儿录两期,导演组不大可能为他换房间,除非他日日夜夜就睡在训练室被当个怪人,或者花钱去旁边的酒店住半个月。

歌手为了保护嗓子大多不抽烟,但他此刻突然很想要一支烟,哪怕只是叼着都能缓解一些。

最后他还是走进洗手间,徐海乔倚靠在洗手台边,肩颈线条漂亮优雅,就连这种地方都能被他演得像偶像剧现场,不愧是专业演员。

徐海乔侧过脸盯着他,狭长的眼尾含霜,alpha的威压不显山不露水,徐海乔不笑的时候才会让人想起来,哦,原来这么个漂亮公子竟然是个alpha。

但是当年的王铮亮很傻,作为一个一心扑在音乐上的普通beta,生理课也偷偷戴了耳机听歌,将课桌当做钢琴,手指在想象中的钢琴键上翻飞,犹如飞舞的蝴蝶,生理老师讲的一句话没听,还暗自为自己又自学下来一首完整的钢琴曲而窃喜。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遇到徐海乔这只装O的狐狸,他一定会狠狠敲醒当年不认真听课的自己。

“亮亮,这么久没见,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又是这个问题,只是这次语气透着一股冷,王铮亮知道这意味着徐海乔不想装了,一股凉意顺着脊骨窜上头顶,他浑身都僵了一下,但还是选择一言不发。

说不过对方的时候,无言是最好的语言。

徐海乔耐心地等了半晌,见对方对自己确实无话可说,眉眼登时冷下来,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向那人,直到将人紧紧抵在门上。

“亮亮,你还是不知道,不说话,是最蠢的办法,”徐海乔勾起嘴角却不带一丝温度,他缓缓握上门把手,“你猜,这个时候开门,节目组会拍到什么素材?”

王铮亮向下瞥了一眼徐海乔手上的动作,咬紧后槽牙:“徐海乔你又发什么疯。”

“你明明知道,绳索的一端在你手上。”

王铮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那海乔,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听见对方的称呼,徐海乔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收回手转而替他擦了擦嘴角:“什么都行,你说,我听着。”

嘴角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徐海乔温热的指尖就那样慢慢地、轻柔地擦拭着,好像他是什么珍贵又易碎的物品,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拧着眉移开了脸:

“可是海乔,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藏起忍不住用力摩挲的指节,声音放得很低,但徐海乔离得很近,他知道这人是听到了的,他也知道这话在此时说出口无异于火上浇油,但是他必须得说。

他从来直来直往,厌恶束缚,他们已经结束了,不该再纠缠,节目中遇到就算偶遇的缘分,一句“好久不见”也已经足够。

徐海乔垂眸让人看不清情绪,王铮亮以为他终于冷静了看清现实了,心里暗暗呼出一口气,推推他想让他松开自己,没想到徐海乔突然间猛地用了更大的劲,上前狠狠掐住他的手腕,说出的话却依旧是清润的、温柔的:

“亮亮,你好像忘记了……”

另一只手理了理他鬓角的头发:“让我来提醒你,我们……还没有离婚啊。”

王铮亮蓦地一颤,很少说脏话以身作则的教授在心里骂了一句操。

该死的离婚冷静期。

tbc.

彩蛋是删掉的一段—川音师资组(亮潇),觉得这俩很有缘分,因为不会写到初舞台1v1和二公国乞就删啦,不看也完全没有影响~

舍友喜滋滋的挑选着,像是选妃一般,最终确定了一个身高长相均可的富二代。

我们全宿舍都苦口婆心的劝她,军训就只有一个月,为了不军训而怀孕得不偿失。

舍友听进去了,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安安心心军训。

可后来,舍友听说隔壁班的女生用了她的方法成功嫁给了富二代。

她气我们夺了她的富太太梦,一怒之下竟给我们全宿舍下了药。

再睁眼,我回到了舍友和我说,她想靠怀孕摆脱军训那天。

1

「听说怀孕就可以不用军训哎!不然我们找个人帮我们怀孕吧!」

因为药物而导致的腹痛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就听到了徐佳乐的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逐渐变......

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逐渐变得清晰。

我恍惚睁开眼,看到的是徐佳乐那张熟悉又可怕的脸。

她见我们仨都不开口,又问了一遍,「怀孕可以不用军训哎,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

上一世也是这样,受高温的影响,校长仁慈,将入学就展开的军训往后推迟了一个月。

徐佳乐因为不想军训,从入学开始就各种找不军训的办法。

我们仨听到她的这个想法,都觉得她疯了。

毕竟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为了摆脱一个月的军训,而让自己怀孕的。

于是仨个人轮番上阵,嘴巴都说秃噜皮了,才把徐佳乐给劝了下来。

没想到,隔壁班有女生真的用了她的这个法子。

不仅免除了军训,天天躲在树荫下看着我们军训,后来还因为孩子成功嫁给了富二代。

徐佳乐觉得是我们的阻拦,才导致她不仅要顶着高温军训,还错失了嫁给富二代的机会。

她一气之下,在饮水机中下了毒,冷眼看着我们仨毒发身亡。

这一世,我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2

我最先开口,「我觉得军训蛮好的,可以锻炼我的意志力,我就不参与了。」

张曼曼也道,「为了不军训而怀孕,好像也没那个必要。」

许可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徐佳乐见我们仨都没兴趣,冷哼一声,伸手将床铺的帘子拉了起来,小声嘀咕,「切,你们不做就算了,倒时候你们仨站在太阳底下站军姿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想到你们。」

我转头看了看其余两人,她们俩上一世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曼曼拉着徐佳乐的手,一个劲儿的劝她为了不军训怀孕真么必要,还列举了怀孕的后果。

需要隔三差五去医院产检,身体会有各种不适,后期肚子大起来就连爬个上铺也麻烦。

许可更是拿出了自己的防晒霜说如果怕晒黑的话,可以把自己的防晒霜给徐佳乐用。

可看她俩今天的反应,我忽然心头一震,莫不是她们俩和我一样,都重生了?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我朝她俩眨了眨眼睛,「我饿了,你们陪我一起去吃饭吧。」

她俩对视一眼,忙拿起手机说了声好。

我们仨就这样簇拥着出了宿舍,刚要关宿舍门,就听到徐佳乐的声音,「张曼曼,你等会儿上来给我带份蛋炒饭。」

张曼曼转头朝着里面应了一声。

到了食堂,打好饭,我们仨面对面坐着互相看着对方。

「你们?」

「你也?」

「重生了?」

于是,你就能看见食堂里有三个女生一边吃饭一边哭的和傻子一样。

3

午饭还没吃好呢,许可就掏出手机递到我们面前,和上一世一样,徐佳乐已经在表白墙发布了自己找「孕友」的消息。

「诚招一名孕友:由于我不想军训,所以想招一名孕友。只需要负责帮我怀孕即可,我们之间除了孕友没有别的关系,如果担心我反悔可以立下字据为证。未来孩子的一切费用,也不需要你承担,更不用你负责抚养。有兴趣的可以联系我。」

她还十分得意的和我们炫耀,觉得这么多人加她,肯定是她们都认同她的这个想法。

可不是么,不用负责,还能爽一把,我要是男的,我肯定也加她啊。

徐佳乐却不这么认为,她喜滋滋的挑选着自己的「孕友」,搞得和选妃一样,又是让人家填简历又是让人发照片的。

她说,我未来宝宝的另一条DNA,我肯定要挑好一点的,也是对孩子负责。

笑死,她都打算当单亲妈妈了,还知道对孩子负责。

孩子要是知道他的爸爸是他妈跟面试一样筛选出来的,宁可烂在肚子里。

我们仨忙摇头拒绝,「不不不,这些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徐佳乐嘁了一声,「好心没好报,你们那么想军训,你们就军训吧!晒不死你们!」

当天晚上,徐佳乐就确定了自己的「孕友」,一个有点姿色的富二代。

我也是后来军训了才知道,这个富二代在我们学校是出了名的海王。

才大二,睡过的女生一双手就已经数不过来了。

我想知道,这一世,没有我们仨劝她,她是不是真的能如上一世所愿嫁给这个富二代。

4

徐佳乐一开始还和我们一起上下学,忽然有一天,她开始夜不归宿了。

学姐查寝的时候,我们替她找借口糊弄过去,可糊弄一两次还行,天天糊弄,学姐也不是傻的。

于是刚开学没多久,徐佳乐就因为夜不归宿,被记名了好几次。

对此,她表示无所谓,她这是去干大事儿了,肯定需要有点牺牲。

接连两周的夜不归宿,眼看着马上就要国庆了,徐佳乐还是没怀孕,她开始着急了,天天搜索「如何快速怀孕」的法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九月底的某天晚上,徐佳乐激动的拿着双杠的验孕棒从厕所冲出来,大声喊着,「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

她像是如获珍宝一般将双杠验孕棒护在怀里,「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军训了!」

5

国庆七天假,我和张曼曼还有许可计划着出去兼职。

徐佳乐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上一世只因为我们劝阻了她怀孕,破坏了她嫁入豪门的梦,她就能一气之下将我们仨都毒死,这辈子搞不好还会因为什么事儿弄死我们。

我们得在她发病之前赶紧开溜。

虽说凭我们的生活费想要在外面租房不切实际,但手上有点钱总归是好的。

国庆结束后,军训正式开始了。

天还没亮,哨声就响了起来。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穿的军装,半梦半醒间,我们仨互相搀扶着走到了集合地。

教官板着脸一一点名后,发现少了一个人。

「这个叫徐佳乐的,是哪个宿舍的?」教官的眼睛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着。

我默默举手,「我们宿舍的。」

「她怎么还没来?你们同一个宿舍的,都没人喊她吗?」

「报告教官,徐佳乐她怀孕了!」张曼曼举手回答。

教官的嘴角抽了抽,「他不是才大一吗?怎么会怀孕?她是已经结婚了?」

我们都闭嘴不说话了,要怎么说?她为了不想军训所以特意找人怀的?

「问你们呢?都哑巴了?」

「报告教官,不知道!」

6

徐佳乐是下午的时候才来的。

她走路虚浮,磨磨蹭蹭的才走到集合地。

彼时的我们正站在烈日下站军姿,每个人都紧绷着身子,任由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

徐佳乐将B超单递给坐在阴凉底下的教官,捏着嗓子道,「不好意思教官,我怀孕了,早上有点嗜睡就没来报道,下午稍微好一点了才过来和您说一声。」

教官将B超单翻来覆去的看,似乎想从这张单子里找出哪里有问题。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有人会为了逃避军训而去怀孕的。

最终,他也没能从这张B超单看出啥问题来,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行吧,那你就坐在这边看着她们军训吧。」

徐佳乐嗯了一声,盘腿坐在了教官身边。

她的目光扫视过来,落在我们仨身上,脸上的笑意逐渐变了味,好像再说,「让你们不和我一起,现在就好好晒太阳吧!」

第一天军训结束,我们仨都累的够呛,晚饭都没胃口吃就回宿舍了。

许可甚至都没力气爬到上铺。

徐佳乐躺在床上,嘴角噙着笑看着我们仨,「不是喜欢军训吗?怎么现在才第一天就不行了?」

「我那个孕友还是很给力的,张曼曼,许可,陈梦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啊,只要你们现在提出来和我一起怀孕,我不介意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们。」

许可瘫在凳子上,「你的那个福气,我们是无福享受了!」

张曼曼瘫在床上,眼睛里是满满的绝望,嘴上却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徐佳乐看向我,我摇摇头和她说了声谢谢。

7

张曼曼的愿望算是实现了,第二天依旧是天没亮,吹哨声先响了起来。

一大早,就是负重前行五公里。

我们仨浑身酸痛,一点都没劲儿,背着那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包,整个人差点被压倒在地上。

「跑起来啊!干嘛呢!」教官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我们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

「这特么是军训吗?这简直太折磨人了。」

虽然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辈子再次经历还是觉得变态。

谁家学校军训是这样的?不都是站站军姿踢踢正步么。

于是下午就开始踢正步了。

徐佳乐坐在树荫下,手上拿着话梅干一颗颗的往嘴里塞。

我从小小脑发育不全,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踢正步都是被拎出来教育的那一个。

徐佳乐见我踢正步同手同脚,笑的前仰后合,我咬着牙不敢说话,太憋屈了。

军训的日子度秒如年,每天起的比鸡早,累的跟狗一样。

从军训的第二天开始,我们仨就放弃爬上铺,选择席地而睡。

徐佳乐虽有怨言,但她乐于看我们出丑,所以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两句,后面更多地就是阴阳怪气。

「不是喜欢军训吗?怎么累成这样了?」

「早让你们和我一样怀孕,不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么?」

「啊哟,陈梦英,你身上什么味儿啊,臭死了!」

「你们仨,以后一回来就给我去洗澡啊,我现在特殊时候,闻不得臭味。」

魔鬼军训在我们一日日的煎熬下,终于结束了。

结束的那天,我们仨直接出去开了个宾馆,睡了一整天,睡醒后腰酸背痛,但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

8

徐佳乐的孕反更加严重了,她时不时就会捂着嘴跑向厕所,然后传来阵阵呕吐声。

她也逐渐开始喜欢使唤我们。

「许可,你帮我倒杯水。」

「张曼曼,你去把我衣服收进来。」

「陈梦英,你去食堂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份饭,有菜有肉就行,我不挑的。」

可当我们照做后,她又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许可,你怎么给我倒得是冷水,我是孕妇,要和常温的。」

「张曼曼,这衣服还没干呢,你怎么就给我收进来的。」

「陈梦英你看看你给我带的都是什么菜啊,没一个我爱吃的。」

我们仨也爆发了,「不是你有病是吧,帮你干活儿还被你埋怨上了,以后自己的事儿自己干!你是怀孕了,又不是残废了!」

徐佳乐哭唧唧,「我可是孕妇啊,你们怎么能凶孕妇呢!」

「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孕妇是不是应该喝温水,你这衣服是不是还有点潮,还有陈梦英给我买的菜,青菜豆腐和鸡腿,哪有孕妇吃的那么差的!」

徐佳乐越哭越大声,语言中是满满的委屈,好像我们仨联合起来欺负她一样。

她的声音吸引来了隔壁宿舍的人,她们围在我们宿舍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替徐佳乐打抱不平。

「你们怎么能欺负孕妇呢,孕妇好好照顾还来不及呢,不就是一些简单的要求吗?这些你们都做不到吗?还舍友呢!真没同理心!」

「就是啊,我嫂子怀孕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好吃好喝供着。」

张曼曼听不下去,想要出声反驳被我拉住了,我笑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既然那么有同理心,又那么喜欢照顾孕妇,不如让徐佳乐去你们宿舍吧?」

「我们仨脾气又差,又没耐心,还不会照顾人,徐佳乐在我们这边只有受气的份,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你们谁有爱心的,把她接去你们寝室?」

这下,没人说话了。

谁都喜欢说好话,毕竟站着说话不腰疼。

9

对于徐佳乐的那些要求,只要不无理,我们还是能帮则帮。

我一直以为事情就这样平稳的发展下去了,一直到徐佳乐成功生了娃。

谁曾想就在元旦的时候,徐佳乐的妈妈忽然来学校了,她不知道怎么知道徐佳乐的寝室的,就这样水灵灵的出现在了我们宿舍门口。

「徐佳乐,徐佳乐!」刚准备午睡,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许可起身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了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妇女将脑袋往里张望,一边望一边问,「徐佳乐是你们宿舍的吗?」

许可点点头,侧身让妇女进来。

而此时,徐佳乐正悠闲的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吃着零食,一听到她妈妈的声音,吓得差点从上铺摔下来。

「妈,你,你怎么来了?」难得见徐佳乐露出这么心虚的表情。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怎么国庆不回家,元旦还不回家?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学校谈恋爱了?」

徐妈妈一屁股坐在徐佳乐的书桌前,翻翻这个看看那个,一边翻一边说,「你可别被我抓到偷偷谈恋爱,你要是不干净了,就卖不了好价钱了知不知道!」

徐佳乐没下来,只在上面连声嗯嗯。

徐妈妈没等到徐佳乐爬下床,有些不悦,「你怎么还不下来,在上面孵蛋啊!」

「我和你爸大老远跑过来看你,也不知道带我们出去转转吃点好吃的!」

「我,我不太方便。」徐佳乐说。

「哪里不方便,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越不懂事了!赶紧下来!」

没办法,徐母都开口了,徐佳乐只能硬着头皮从床上爬下来。

徐母用凛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徐佳乐,「你,你好像胖了不少啊!」她的眼神落在徐佳乐的肚子上,彼时的肚子已经开始微微隆起了。

徐佳乐哈哈尬笑了两声,「可不是么,在学校吃的好了。」

徐母一脸嫌弃,「没事儿别吃那么多,男人不喜欢胖的。」

10

徐佳乐是哭着回来的,徐母拽着徐佳乐的头发把她往宿舍扯,「开门,快开门!」外面的拍门声震天响。

许可一脸幽怨的再次去开门,徐母一脚将门踹开,转着徐佳乐的头发就往里扯,一边扯一边说,「哪个小贱人出的主意,给我站出来,我不扒了你的皮!」

得亏许可闪得快,不然那一脚肯定直接踹许可身上了。

我和张曼曼从上铺探出脑袋,许可也站在下面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带怒色的徐母。

徐佳乐一脸哀求的看了我仨一眼,要不是人被徐母牵制着,我感觉她此刻都要给我们跪下来了。

徐母扫视了我们仨一眼,「看上去都是很乖的小姑娘,心思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女儿只是不想军训,让你们给出出主意,你们竟然怂恿我女儿去怀孕!」

「这个主意是哪个天杀的想出来的,给我站出来!!!」

见我们仨都不说话,徐母又气又怒,她一把推开徐佳乐,走到阳台拿起晾衣杆,用晾衣杆指着我们仨,「我劝你们老老实实告诉我,不然我,哼!把你们宿舍砸了,我还要告诉你们老师!让你们退学!」

「阿姨,您搞错了吧,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劝您女儿去怀孕的。」

「是啊,腿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她不愿意干的事情,我们也没法逼她不是。」

「而且,喏,您自己看,是她自己找的「孕友」,这点子还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呢。」张曼曼将徐佳乐找孕友的帖子递到徐母眼前,徐母看的气的鼻子开始喷气。

她直直朝着徐佳乐冲过去,一棍子一棍子砸在徐佳乐的身上,「让你贱,让你不要脸,让你下三滥!」

徐佳乐只能用胳膊挡住身子,一只手护住肚子,「妈,别打了,别打了,会流产的!」

徐母乐了,「呵,流产?流产好啊!这小瘪三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流产可太好了!」

11

这事儿被闹到辅导员那里去了。

我们仨站在辅导员办公室,徐母拽着徐佳乐站在另一侧,徐佳乐通红着眼睛低着头不说话。

辅导员看向徐佳乐,「你不是说你很早就订婚了吗?这孩子不是你老公的吗?」

徐佳乐的头垂的更低了。

辅导员的眼神忽然看向我们仨,声音带点怨气,「你们三个也是,都是舍友,你们怎么也不知道拦着她点?就任由她胡来?」

「而且,她和我说她是有未婚夫的,怀的是未婚夫的孩子,你们怎么也不知道和我说实话,就这样看着我被她骗?」

「还舍友的,一点没有同理心!」

徐母也恶狠狠的瞪向我们仨,「就是,小姑娘家的,都住在一起,一点不知道帮我看着我家乐乐。」

「我家乐乐多单纯,她肯定想不出这种法子,肯定是你们告诉她,怂恿她,她才会犯了错。」

徐佳乐此时也倒打一耙,「就是,你们当初怎么就不知道拦着我呢!你们拦着我我肯定就不会做这种事儿了!」

「都怪你们!!!」

好嘛!人在宿舍躺,锅从天上来。

上辈子我们苦口婆心的劝她,结果换来的是被她下药毒死。

这辈子我们不再劝说,尊重她的命运,她反过来又怨我们不知道劝她。

真就什么话都被她说了呗!

12

事情闹大了,徐佳乐肚子里孩子他爹也只能硬着头皮来认亲。

程琪钢来的时候,手上还牵着一个姑娘。

「老师,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啊,是她找的我。」程琪钢率先告起了状。

「是她和我说,不用我负责的,只要帮她怀孕就行了。现在要我负责了,可不行了,我有女朋友的。」程琪钢看向身旁的女生。

我转头看向程琪钢身边的女生,整个人愣住了,她不就是上辈子和程琪钢结婚的对象吗?就是那个因为怀孕免军训最后嫁给程琪钢的女生吗?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怀孕而被程琪钢看上嫁入豪门,而是他俩原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徐佳乐一听程琪钢想将自己摘干净顿时不干了,她拉着程琪钢的手开口就是让他负责。

「程琪钢,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你的负责啊!」

程琪钢想要甩开徐佳乐的手,却被徐母一把抓住,徐母的手劲儿可大了,程琪钢根本挣脱不开。

「你就是我女儿肚子里孩子的爹吧,这样,我勉为其难同意我女儿嫁给你。原本五十万的彩礼,现在买一送一收你八十万吧。」

「还有,你得给乐乐的弟弟买一辆车,最低二十

《三号摆脱》

*5k+,ooc有,主cb但cp嗑到就是你的

*带xz,dht但戏份不多,工具人性质保证出场后光速淘汰,其他没出场的哥哥没有被消失

*架空类无限流,微恐/克,作者刀子精随时随地无脑发刀,文中提及除了追哥1披哥4其他全部没看过只看过部分切片(还在补),有误劳烦指出(合掌)

*二編:1.作者文筆差一篇得修很久,靈感CD時間以月計算,現生非常忙碌只能零碎時間口嗨,大家放屁股要有心理準備啊()2.如果有大大有興趣我很樂意奉上腦洞()3.關於選秀的部分寫的時候沒考據清楚真的很抱歉!已經盡力補齊完善設定下一篇放出來之後會再回來更新!!總之目前已有技能的人都在此篇中列出名字,快男是選秀但亮哥的技能不是...

*二編:1.作者文筆差一篇得修很久,靈感CD時間以月計算,現生非常忙碌只能零碎時間口嗨,大家放屁股要有心理準備啊()2.如果有大大有興趣我很樂意奉上腦洞()3.關於選秀的部分寫的時候沒考據清楚真的很抱歉!已經盡力補齊完善設定下一篇放出來之後會再回來更新!!總之目前已有技能的人都在此篇中列出名字,快男是選秀但亮哥的技能不是從快男來的,對不起亮哥和他的粉絲和所有認真抓蟲的你們!(sorry好像有點太長了)2024.10.2601:30

以下正文↓

00.现实

「欢迎大家来到三星贊助播出的披荆斩棘的哥ge——滋滋咕哇啊啊啊啦啦啦喔伊喔伊」

啥?那是什麽声音?

不知道啊?麦克风出问题了吧。

等等你快看小齐!还有后面的大屏!怎麽突然变了啊?!

『咳咳。』

『——欢迎大家来到披哥斩弟的荆棘,我是今天的DM,齐思钧。』

01.第一回合-上

「咋回事啊小齐,兼职累到了串臺了?」空气沉默了一分钟有馀,最后是王铮亮出声打破了死寂,所有人都以为齐思钧会再继续往下介绍流程公布规则或者给自己打个补丁,没想到就此为止。

齐思钧的脸颊抽动了一会,最终维持在一个诡异的笑容,见王铮亮发言了才略微僵硬地转头看向他,手中的提词卡和麦克风已经不翼而飞。

偌大的梯厅仍然一片死寂,王铮亮不可思议地瞠大双眼望着在场唯一的节目工作人员,坐在他旁边的秦昊没敢搭理他右手边的向佐只好侷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看看周遭。

哇喔,看起来真像假的,像那些夸张刻意的舞台造景,一戳就破呢。王铮亮心中警铃大作,但他毫无反应,也没法有更多反应,只能偏头给后辈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弟弟组这边自然也察觉了不对劲。

没反应的大概不是人吧,整个室内空间都肉眼可见地换画风了,原本简洁精緻的装潢此时像奶油一样融化滴落在地,石凯总感觉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也在融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吞噬。

而且这实在太令人熟悉了,尤长靖默默想道,以前选秀的时候就是这样,开局就被抓进异空间和一群同为练习生的人们厮杀,没想到在这个假选秀也会被迫带进这个神秘的世界。

朱星杰偏过头,毫不意外地和尤长靖、高卿尘、庆怜、井胧及石凯对上眼,交换一个複杂的眼神。

害,都是参加过选秀的,这他们太熟了。

但没人想要对这种事情熟练。一想到一会可能会发生什麽,井胧就感到全身一阵恶寒,PTSD差点就要发作。

石凯想了想,仗着和齐思钧的熟稔,强行挣脱未知的束缚发问,「怎麽试啊齐哥,两人三脚吗?」

语毕,齐思钧脸上的奇诡笑容咧得更开了。

石凯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这个笑激得掉地上了。

幸好齐思钧宣布完那些规则以后,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回了大家所熟悉的小齐,石凯用了半秒确认对方已经恢復正常就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冲向梯厅最前方的年轻主持人。

「小齐你怎麽了!刚刚你在说什麽啊?」紧张的萨摩耶扑向微愣的狐狸,后者下意识接住了石凯才撑起一张标准营业笑,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其底下的惊慌。

几位秀人捕捉到关键字转身点了点头,转回去继续和不知情的其他哥哥们科普现在发生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要在这里打怪升级,赢了才能回到现实,然后这个东西会在节目结束之前反复出现,并强制淘汰我们之中的人?」早安听完尤长靖的解释之后给出自己的结论,尤长靖颔首后又补充一句,「不止打怪升级,比如这次这个抓卧底就是第一次在第一回合出现……据我所知啦。」

哇这简直是太魔幻了,但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追光吧哥哥里也有这种环节,他们几个曾经参加过的此时都有些心有馀悸。

符龙飞揽过李泽锋,付辛博拉着胡夏和黄潇也凑了过来,确认过眼神都是被追哥阴过的人。

记得那个油腻的初舞台吗,就是全员第一回合失败的惩罚。

虽然说黄潇只是当时节目组请来的舞蹈老师,但毫不意外地黄潇也被影响到了,儘管只参加了一回合的「关卡」,黄潇此时回想起来也感到极其崩溃。

谁让他一上来就正好碰到追哥镜像世界中最难的关卡呢。

好吧,反正这不是现在的重点,五人对齐完颗粒度之后立刻解散去找其他人解释现况并讨论了。

34位哥哥用了三分钟快速接受「事实」,但接下来的两分钟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毕竟没人知道两分钟后的小游戏究竟是什麽样的酷刑,连方才被不明物体上身的齐思钧也一无所知。

「你们别以为我主持了三季多的披哥就会知道这个披哥镜像世界究竟是什麽东西啊……」齐思钧假作惨叫,石凯只能遗憾的往旁边退了两步,正好踩到化为泥水的披哥logo。

银白色的烂泥一瞬间捲上石凯的身体,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噁心的画面吓得退了两步,还是在梯厅高处的尤长靖快速搭起一支箭射中发着光的烂泥核心,才将衣物快被溶解殆尽的石凯解救出来。

不是吧哥们,这才两秒就吃成这样,齐思钧目瞪口呆,在披哥待这麽久第一次遇上第一回合就如此凶残的。

「不是说还有一分多钟才开始吗,怎麽现在就有这个了。」梁龙看向不断闪烁的大萤幕,上头显示着冰冷的倒计时,而其正下方正是衣衫不整正在接受众人好意支援的衣服的石凯。

阿如那想了想,没想通只能摇了摇头,另一边袁成杰灵光一闪道,「规则说是五分钟后正式开始,没说不能提前试探,对吧。」

「!」路过的蔡旻佑被突然点亮的灯泡打到,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下一秒右方的桌子立刻被「掀」了起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类扑上去。

向佐一拳蛮力打破了突然开始活动的佈景造物们,高卿尘等人则手忙脚乱地发动自己的神通,解决了暴起的怪物们,尔后两批人相对无言。

向佐:为什麽这群人能虚空掏物?

选秀人:他怎麽做到用暴力打败了规则的?

王铮亮更傻眼,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观已经碎得很彻底了。

无论是这个画风崩坏的奇怪空间、莫名其妙人格分裂开始发疯的小齐还是虚空取物的一群弟弟们,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完全不科学的事情。

然而居然有不少人看起来接受良好,什麽意思???

难道这就是他的好弟弟们从披哥3结束回来就嚎啕大哭的原因吗?

此时的小亮哥还没意识到这一趟披哥4会是多麽的坎坷,但小亮哥有话直说,所以他问了庆怜手上的左轮是怎麽来的。

「以前我参加的创造营也有这个活动,是那个时候拿到的。」庆怜把沾到木色液体的地方用袖子擦了擦才把左轮手枪递给王铮亮,后者新奇地上下翻看才小心翼翼的还给庆怜。

庆怜没说的是拿到手枪的代价,不过就算他想说也说不出来。

「原来如此,但如果只有你们有防身的工具的话,也是相当不公平的喔。」王铮亮思索,他所在的地方暂时风平浪静,但不能保证他一会不会被攻击,或是被卧底。虽然规则没有明说,但按照这些人手上的冷热武器来看,说不定每一回合的关卡都是攸关人命的。

齐思钧的耳力莫名变得很好,本来在替众人清理残馀的齐妈听见王铮亮的话语之后将手中的光球凝成提词卡,显示着倒计时与已知规则的大萤幕立刻降低了闪烁的频率,一行新的提示跟着缓慢地出现在萤幕上。

「所有人在此回合中获得新技能的概率为:50%」

齐思钧和提示同步出声,「唔我再补充点,我是DM,各位哥哥们可以和我提问,我会在能力范围内给予解答,但不能主动提示,各位哥哥们可以善用规则并小心规则。」

……都提示到这份上了总有人懂了吧?

石凯懂啊他太懂了,但他的能力是抓虫,这里哪里有虫能让他抓啊。

哦对,很可悲的是他以前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经验值现在和归零没什麽差别,原本概念级别的能力现在真只剩抓虫子的能力了。

耶耶想哭。

好吧,尤长靖手中那柄弓的来历是清楚了,对付那些不知道什麽时候还会再出现的怪物应该没有问题,但正式游戏开始的时候,卧底应该怎麽找呢?

徐海乔皱起眉头,漂亮的唇角向下抿起,他和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熟,认识的人仅限哥哥组几位合作过的资深演员和歌手们,仅凭方才一个小时多的相处很难在三十多人中找到那两位卧底。

而卧底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卧底?敏感的演员抬头望了一圈,那些年轻的弟弟们凭藉特殊能力(和经验?)还在处理怪物,剩下的人或替伤者包扎伤势或另寻出路离开这片诡异的空间,或是和他一样对着大萤幕上的规则绞尽脑汁。

路过的高卿尘眼尖看见徐海乔手中的水杯开始不明颤动,噼手夺过之后一边道歉一边单手掐碎节目组提供的玻璃杯,然后一拍掌把所有的玻璃碎片连同水珠压成看不见的粉尘。

哎呦这个泰国甜心真的很萌,反差萌那种。徐海乔立刻反应过来连连道谢,顺便问他对卧底一事有没有想法。

高卿尘歪了歪头,「虽然我只参加过一次,但第一次应该会是最简单的,难度不会太高的啦。我也希望卧底会很好找~」

小九几乎没给出有效讯息,他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恶梦,然后好好的做舞臺,活到总决赛成团出道。

即便再怎麽傻白甜从镜像世界出去也只会被掀开人性的真相,卧底游戏只是「帮助」他们快速适应的一个小手段。

太残忍了,交给石凯和尤长靖吧,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东西。

高卿尘完全没想过他们这些倖存者中也有被卧底的可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获得提醒后宣布提示的齐思钧又回到了手中的工作上,替被高处砸落的吊灯砸伤的石原贵雅疗伤。幸好吊灯在真正砸到Miyavi身上之前被朱星杰出手拦了一下降低冲击力,不然就不是被灯泡碎片扎满腿这麽简单了。

反而受伤最重的是朱星杰,他的能力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下意识发动了,将半台车大的吊灯「藏」进空气里,但脆弱的技能等级承受不住高空砸落带来的重力加速度,吊灯硬生生把他的技能效果打碎后直接在他的精神状态上了一个巨大的debuff。

朱星杰此时真想骂娘,眼看着大萤幕上的倒计时逐渐减少,自己的头却越来越晕,一切的一切都在往不利的方向前进。

他的能力是藏匿,反向操作的话就能直接将隐藏的卧底抓出来,如果不打起精神的话只会被作成卧底,为披哥4贡献屎一般的开局。

我不要啊——

谢天谢地,追光吧哥哥这个和披荆斩棘的哥哥同性质的假选秀,同样拥有一个完整的镜像世界,赋予倖存者应有的能力。

胡夏脚边的水豚蹭上跪坐在地的朱星杰身边,一股凉意顺着手臂往上爬到脑门上,神经发紧的疼痛瞬间缓解不少。

「虽然还没开始,但也要小心啊。」胡夏跟在水豚后面走到朱星杰身边一起蹲下,顺手拆掉倒塌的桌脚将蠢蠢欲动的油画壁挂灯打到更远的地方。「我看见你的精神值一瞬间下去一大截,快把我吓死了,幸好它走得比我快,再晚点你的精神值都得归零。」

归零太可怕了,那就是真正的发疯,胡夏想起某一次没注意队友精神值导致对方发疯淘汰出局,心底漏了一拍。

朱星杰苍白着脸扯起笑容,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还这个大人情的,胡夏连连摇手表示举手之劳,如果这样就要还那节目结束以后估计人人都得还个三生三世。

两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此时倒计时来到了二十秒,室内已经一片狼藉,偌大的空间桌椅灯饰装潢无一不是残缺的,地上还有不少不明残肢血迹,还有三四人身上都带有些轻伤。

井胧吐了口气,收起手中的柺棍。

二十秒,能做的不多,幸好会动的都被解决了,解决不了的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宣布卧底游戏正式开始。

在现实世界,抓卧底这种游戏简直是团建首选之一,破坏友情的最佳选择,他可爱和亲友们玩这个游戏了,但它出现在镜像世界实在不是什麽令人心情美妙的选项,尤其是在这个大家都不熟往后都还得相处四个月的节骨眼,一旦指认错误就是对彼此信任的一大打击,还可能会把众人都淘汰出局。

难办,如果滚烫哥哥那边能有人脉广的哥哥们出来主持大局——像狼人杀天亮之后那样——应该能让情况好些吧。

当然,最极端的方式,也就是把除自己以外的三十四位哥哥全部干掉,这样也能获胜。

井胧永远忘不了有人一言不发另闢蹊径血洗训练营的画面。

胡思乱想着,二十秒即将结束,众人早就不在各自的座位上,大家或坐或站,聚成三三两两的小圈圈,目光紧盯着闪烁不祥光芒的电子大萤幕。

齐思钧也在看着大萤幕,身上的贴身马甲和臂环在他抢回身体控制权确认自己进入镜像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卸除,避免大动作的撕扯之外也方便活动。

三、二、一。

「披哥斩弟的荆棘,第一回合默契度测试,正式开始。」

TBC.

*四公返场伪现实向短打

*生亮/佑亮修罗场

*ooc预警

披荆斩棘宿舍。

点亮夜空部落正在吧台围成一圈交流着今日饮食,前来返场的学长们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亮哥迎了上来,被张远故作嚣张地一把推开。

亮哥无语,哥几个两天没见更幼稚了。

一群人自然地围在吧台周围,王栎鑫飞速融入,凑在桌边找吃的。王铮亮转身瞥见一旁有点雀跃又有些害羞的蔡旻佑,连忙招呼。

“大家都相互认识了吗?蔡蔡蔡旻佑,宝岛台湾的歌手,这是生哥,远远,栎鑫。”

大家礼貌寒暄后,张远和王栎鑫开麦演唱起蔡旻佑的成名曲,一群显眼包中稍显腼腆的蔡旻佑害羞挠头。

...

生哥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内心淡定,表面平静,很是习惯地看着弟弟们闹,注意力大多都给了身边晃来晃去的小亮哥。

啧,又瘦了。

“旻佑好像一直都跟亮哥在一组哎。”

“初舞台就在一组,一公有分开过一次啦。”

“我记得我记得,你们初舞台的时候,组员都特别腼腆,”张远想到就想笑:“差点没给亮哥憋死哈哈哈。”

陈楚生在旁边跟着笑了,想到亮哥初舞台的时候,委屈巴巴地抱怨,队友太害羞了没人接他的梗,又可怜又可爱。

但很快,亮哥就在披荆斩棘和一群哥哥弟弟玩得不亦乐乎、乐不思蜀了,再没有过类似的烦恼。

事实证明,烦恼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自从亮哥玩得如鱼得水以后烦恼的就是陈楚生了。

“我看你们二公的表演啦,”王栎鑫凑过来,手上做了一个拉小提琴的动作,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小提琴拉得贼棒!”

王栎鑫眼睛冒光:“是那个‘主人我来了’吗?”

张远点头,两人大笑。

主人?

陈楚生眯起眼睛。

蔡旻佑听着学长们的调侃,竟然没有害羞尴尬,反倒是自然大方地同他们笑成一片。

对蔡旻佑来说,听亮哥的好兄弟打趣自己和亮哥是一种特别又微妙的体验,甚至让他隐隐有些兴奋。

陈楚生的目光从面前高高大大、笑容阳光的男生身上掠过。

与此同时,蔡旻佑似有所感地抬头看过来。

只见陈楚生揽过一旁刚同人聊完天的小亮哥,手从小亮哥的背部滑过,停在腰间,用他黏黏糊糊的南方口音亲昵地同人道:“亮哥~瘦了好多哎~”

蔡旻佑笑容微滞,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满脸笑意。

“亮哥,听说你房间里还有三张床,我们三个今天就跟你住好不?”王栎鑫凑上去跟亮哥贴贴。

王铮亮欣然应允。

一起住?

蔡旻佑在一旁,脸上笑容略有些不自然,手上不经意间已经将衣服揪得皱皱巴巴。

几分钟前还在众人面前将亮哥的日程饮食都讲得如数家珍的蔡蔡此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

有点可怜。

另一边,游戏要开始了。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走啦蔡蔡,我们队集合了。”

“唔,好耶。”

夜晚的宿舍是宵夜的天下。

学长一桌迎来送往,亮哥时不时地送些吃的过去。

“哎?我的牛肉串没有啦?”

王铮亮发现自己好像把牛肉串都给了学长那桌,正要起身分几串回来。

“亮哥~”蔡旻佑递过来一袋,“你爱吃的牛肉串~我也有点啦。”

“谢谢蔡蔡~”

“哥~这里有叉烧~”小九举着叉烧盛情邀请。

“哇哦~”

“哥要不要喝汤?我点了莲藕汤哦~”

“嗯嗯,好啊。”

旁边桌上正在同人聊天谈心的学长们看着亮哥被弟弟们围着投喂,内心复杂。

怪不得最近亮哥回消息都变慢了。

看着一顿饭吃得“左拥右抱”的亮哥,张远嘟起嘴:“怪不得最近亮哥多了那么多cp。”

王栎鑫:……

偷偷瞄一眼大哥,果然气温低了好几度。

没过多久亮哥也坐了过来。

陈楚生旁若无人地朝对面的人撒娇:“亮锅锅~你这次唱什么歌哦~”

几乎是在明目张胆地邀宠,哥,你看看我嘛。

王铮亮确实看了过来,只是满眼忧愁:“一首张韶涵的《寓言》。”

王栎鑫:哥,要不咱换个话题呢?再聊下去亮哥可能真不回家了……

另外一边,小九一脸新奇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小声道:“楚生哥看起来好A,讲话好嗲哦~!!!”

井胧用力点头表示应和。

对面的石凯笑而不语。

井胧碰碰他胳膊,“楚生哥平时说话也这样吗?”

石凯瞄他一眼,一副你怎么连这都看不懂的表情:“看人。”

小九瞬间睁大了眼睛,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从亮哥离开后就沉默不语的蔡旻佑看着一桌子小学鸡,自我反省:“我怎么会坐在小孩这桌?”

哥哥们三三两两地撤离后,王铮亮招呼着弟弟们坐过来跟学长唠嗑,相互熟悉。

小九拎着一袋清补凉,一脸乖巧:“我点了清补凉给大家喝~”

王铮亮伸手去拿自己桌前的清补凉,一截微棕色健壮小臂擦过他的手臂握住瓶子,仔细打开盖子后又放了回来。

蔡旻佑动作熟练地帮亮哥打开盖子,然后拿纸擦干蹭到手上的奶渍,脸上挂着单纯可爱的微笑:“亮哥每次都打不开啦~”

王铮亮也熟练地道谢:“谢谢蔡蔡~爱你~”

这家属感将对面的几个兄弟都比了下去。

张远和王栎鑫看着和弟弟亲亲热热说说笑笑的亮哥,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侧目瞄向大哥。

面色平静,心情不太美妙,四星预警。

张远跟着继续说:“确实要好好谢谢蔡蔡,亮哥之前就夸你特别细心,帮他冲蜂胶水照顾他。”

说完感觉左边的气温又低了一些,五星预警。

后知后觉地发现多说多错的远远,无言望天:AllenSu!你在哪!救我!

蔡旻佑笑意盈盈地同人寒暄,“不会啦,亮哥照顾我很多才是~”。

目光来来回回,不断路过坐在两人中间的陈楚生身上,偶然间,目光相接,四目相对,蔡旻佑弯弯的笑眼望过去,笑意加深。

深夜,王铮亮刚刚洗漱上床,就看到被安排住在其他宿舍的陈楚生从门口钻了进来。

“哥,栎鑫打呼好吵,我睡不着,我过来跟你睡好不好……”

可怜兮兮地示弱,声音软糯地请求。

王铮亮心头一软,连忙招呼人上来。

因为没带被子,陈楚生顺利地如愿以偿地钻进了亮哥的被窝。

“哥,好想你哦~”

“亮锅跟别的弟弟好亲近哦~”

“亮锅锅最近的音乐节造型好帅~”

正抱着人撒娇时,宿舍的门又被轻轻推开,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亮哥,我们明天的排练……”

陈楚生从亮哥的身后支起身子,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向笑容渐渐消失的蔡旻佑,挑衅意味十足地朝对方勾了勾唇角。

自从亮哥去了披荆斩棘,做亮哥的小狗都需要竞争上岗了

到底谁能追到我们俏亮亮啊,好难选~

其实三个人过日子也不是不行对吧?

纪实向,但全由我捏造

宿舍内的摄影机捕捉到了一个画面。

井胧和石凯原本坐着聊天,拐角的胡夏走过去以后,三个人对视了三秒,胡夏走人,井胧火速追了上去。

因为离得远,没收到声。

“这么晚了你还在呢。”石凯晃荡到井胧旁边坐下,“咋样啊胧,没内耗吧?”

“没有没有!我就吃点夜宵。你这整的,真当我是豆腐了一碰就碎。”井胧嗔怪地瞅了一眼石凯,浑身也就一张嘴能叭叭。

石凯不见外地拿起一串烧烤:“这不是看你这脸臭吗,怎么的没来我这后悔了?”

“没有!我本来就想去克勤大哥那!”

“那你咋了,而且包子和胡夏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石凯看井胧眼神飘忽一...

“那你咋了,而且包子和胡夏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石凯看井胧眼神飘忽一瞬,又问,“咋了他们对你不好啊?不满意?”

石凯说到这忽然顿了,井胧忙跟着看过去,和端着水杯路过的胡夏对视了足有三秒,胡夏笑笑,宛如无事发生地走了。

井胧见状抓起纸巾赶紧擦完嘴追上去:“哎嘛要死了!队长!不是那意思等等我队长!”

石凯看着人的背影,没追上去,打算包圆井胧的夜宵。

井胧的跑姿实在柔软,追到了又马上挂到人身上:“队长!”

胡夏看井胧的样子,拿捏着不三不四的东北腔调笑:“还队长呢,我现在不是队长了,拆组了。”

井胧一个应激:“什么拆组了,你永远是我队长,一日为豚,终身为豚!”

胡夏低头笑笑,抬起手拍了拍井胧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顿了几秒后道:“我当队长的时候都没怎么和你单独聊过。咋想的?”

“不是石凯那是在瞎猜!夏哥你别听他的,我对你和包子哥一点意见也没有啊!”井胧说话间又把胡夏抱得紧了点,“当初我三组人选了你还不能表达我的态度吗?哎嘛,我都热了,出汗了都。”

井胧开始用手扇风,胡夏笑得更响了。他知道井胧的个性,井胧是个十足内耗的人,但他面上喜欢整活玩梗,把事情带过去。

“陪我出去走一圈吧。”

他知道自己或许做得不够、做得不好,或许并不是能让所有队员都感到归属的队长。

“现在晚上有点凉了,你穿一件短袖太少了,容易进寒气,到时候又该唱不出了。拿件外套,我等你。”

胡夏不在台上、不放出声压的时候,讲话轻声细语,淡淡的,很温柔。他有时对井胧玩笑般说出口的担心只是笑两句,并不多说什么,而其实井胧期盼他的慰藉。

可他所说的话,皆为真实。

就好像现在,井胧套着外套跑出来,见到胡夏背着身子站在灯火阑珊处,就是会感到定心。

两个人散步的时速胜似七旬大爷,胡夏手里还是少了两粒核桃。

井胧一下就听明白了胡夏在说什么。

井胧确实时常觉得自己有些游离,但他也明白这件事情是相互的。他心底最深处的归宿是石凯和太阳部落,这是当然的,毕竟他们为了自己的生日这样上心,也是最初选择自己的人。对于井胧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石凯实在是太重要的人。

这一份不舍与眷恋的感情如有实质,每个人都能感受到。

胡夏组内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事,显然也不是不在乎。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东西,不能怪其他三个人感情更好,就像井胧喜欢胡夏,但不是最喜欢,因此知道自己并不能奢求别人无条件给予自己超额的坚定维系,而这也是他内耗与痛苦的根源。

这并不是能摊开来说的东西,所以也一直没人开口,每次提起都是轻飘飘过去,而今天拆组融合的时候,井胧又一次感受到了鸿沟。

“我知道,夏哥。我在豚门呆的很开心,真的。你们都很照顾我。是我太内耗了。”

“没有,能把敏感内耗放在明面上,其实我觉得也挺好的,怎么舒服怎么来嘛。”

而且井胧显然比许多人想象得要坚强,不然当初不会选择并不熟悉的部落。

“你有什么在意的都可以和我说,我们把话说开,你也可以别老想着了。”

“那你呢?”

井胧10G冲浪,网上的言论看得多,胡夏所受的那些,换做自己不一定能像他现在这样。

见胡夏不回话,井胧又说:“我觉得夏哥是个多情的男人。”

“多情,这话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井胧的“多情”不是那个意思。他觉得胡夏并不是那么钝的人,李佳琦也曾说他太感性,太感性的人成不了仙,心软的神也并不多。

胡夏讲话还是懒懒的、淡淡的:“做得不好就要认嘛。”

胡夏向来仙气缭绕的周遭碎出淡淡的伤感,如同照在他皮肤绒毛上的月光一样挠着井胧的心,因此他打定主意接着道:“夏哥,其实我还担心你呢,拆组了,怕你难受。”

多少还是影响到胡夏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晚还在外面晃荡,换平时早休息了。

井胧见他不回话,继续说道:“夏哥你是不是一直憋着不说的那种?你不是真的这么淡吧?”

胡夏负着手,标志性干笑三声,沉默了几秒回答:“其实我不是不舍得这个队长,单纯是跟你们在一起我才觉得当这个队长我也愿意。我想做舞台,也想我们一起赢一次。”

井胧轻易察觉出来胡夏的在意,赶紧安慰,不管胡夏需不需要,反正他先安慰了:“夏哥你真的是特别好的队长!我当初就是冲着你来的,我在豚门过得特别开心!”

胡夏又笑,抬起手来揽过井胧,拍拍他的肩。

胡夏停下脚步,井胧跟着停下,看向他。

胡夏冲他张开双臂,笑眼承载月华:“抱一下。”

井胧依言同他相拥。

胡夏很喜欢拥抱,而井胧一直很喜欢胡夏的拥抱,不管是看他和别人拥抱,还是自己和他拥抱,那一瞬间好像能见到爱的实体。

井胧感受着胡夏把脸埋在自己颈窝,感受着他的吞吐,像在说“一切都会没事的,有我在呢”。

胡夏从来不缺爱,如海洋一样承托与包容,被他的气息笼罩的时候,井胧今夜的破碎都被治愈。或许他曾怀疑过99次自己的选择,可第一百次,他还是确信自己没有选错人。

胡夏吸吸鼻子:“我们回去吧。”

井胧看着他先转身,看着他侧身等待,视线相交的时候,井胧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蹦蹦跳跳地上前把胡夏转过去,然后推着他的肩往前,如同当初选择了他那样。

“你把我变废为宝嗷嗷嗷~”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井胧与胡夏·End】

*早安×胡夏

*现背,有造谣文学

*无差,偏早安视角

*我说三公赶紧放我要看血爱

胡夏越过众人,一边击掌庆祝一边冲着早安走。

早安笑着和他碰拳,没想到胡夏却顺着他的胳膊攀了上去,右手揽住他的脖子,身子也凑了上去,早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温热的鼻息已经扫过他的敏感处,下一秒那处就被覆上面前人的唇。

脖子是他的敏感位置,他浑身如同过了层电流。

早安被激得食指蜷缩了一下,耳朵和脖子也唰地染上了红色,手下意识去拽胡夏的衣服,第二个个吻又落在了那处,早安感觉自己身体烫得吓人,他抬眼看胡夏,想说什么的话又吞了下去,而那人的手直直指向他,向他致意后像是已经完成任务般...

早安被激得食指蜷缩了一下,耳朵和脖子也唰地染上了红色,手下意识去拽胡夏的衣服,第二个个吻又落在了那处,早安感觉自己身体烫得吓人,他抬眼看胡夏,想说什么的话又吞了下去,而那人的手直直指向他,向他致意后像是已经完成任务般下了个楼梯去抱庆怜。

早安无意识地顶了顶腮,吻过的地方如同被火燎了般发烫。

平日里跟哈圈那些人亲亲抱抱早习惯了,但早安没想到胡夏会主动做出这种亲密动作,还是在直播的时候。

他慌乱且无奈地笑着鼓掌,盯着胡夏。

大脑有些乱,等所有人都坐下的时候他仍站着,入目是平板里刷的疯狂的弹幕,脑子里回想的却是刚刚的情景。

眨了下眼,意识到该下一位哥哥上台了,早安才坐了下去。

坦白来讲,早安在今天直播前立的人设是做一个背景板和捧场王。

而胡夏这一举动直接把他拉进了剧情做了个具有重要戏份的角色。

但他并不反感。

瞥了眼似乎仍处在亢奋的胡夏,早安眼皮耷拉下来,盯着弹幕。

你画我猜游戏。

为了给玩游戏的让中间的位置,梁龙过来和他在角落里坐在了一起。

早安脸上挂着笑容和梁龙说话,看见径直朝自己走来的胡夏,挑了下眉。

宽松的蓝色丝绸衬衫把他的身形衬得极为标致,胡夏的手撑在立在一旁的铁栏杆上,温和的双眼注视着他和梁龙,说着刚才王铮亮的事情。

早安微仰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话的嘴唇。

等基本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玩游戏的那处,胡夏半蹲了下来,在梁龙下面,他斜仰着说话。

他看着中心处的游戏区正在做准备。

胡夏跟梁龙说了个笑话,看着梁龙用手挡住口型小声跟他说话,他也下意识握拳掩盖自己唇边溢出的笑意。早安扭过头来,挡住嘴的手移远了些,挂上了笑容。

两人目光正好对视上,胡夏有些不自然地快速扭正了头,扶了下眼镜框,没有看到因此早安笑容微敛的神情。

胡夏有一种莫名的尴尬和心虚感,他舔了舔嘴唇,手指没规律地在自己腿上敲着。

两人不在一个阶梯,因此早安发现,胡夏的头就正在他的正下方。

他微不可查地向下瞥了瞥,那颗毛茸茸的头就在他下巴不远处。

定定地盯了两秒,早安才将视线移回平板上。

他总觉得胡夏的性格跟他差不多。

刨除他喜欢扮猪吃老虎的这个恶趣味。

不同的是胡夏依旧温和包容,而早安从站起来那一秒气质就变了。

明明还是那副可爱的装扮,但你就是能从他的举手投足中看出这人的气场变强了。

胡夏很喜欢rapper。

因此在最一开始看见早安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打了个好的印象分。

一公选人组队的时候他就去找早安了。

刚打开门看着早安扭过来盯着他,他听见他说,“有没有兴趣胡老师?”

胡夏顺着他的话说,“有没有兴趣早安同学?”

他神情不像开玩笑,早安绊了一下,“可,可以吗?”

胡夏直视他眼睛,神情诚恳。

“你愿意来我这里吗?”

早安听这话愣了一下,眨了下眼才问,“哥你下一赛段打算做什么样的歌?我能承担什么样的部分?”

“现在不知道。”胡夏无奈地说。

胡夏是个有实力的人,早安从小到大都这么觉得,这话虽然听起来怪,毕竟胡夏只大他三岁,但印象里他确实好像在十几年前就在电视上网络上看到过胡夏。而他也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当胡夏说服他的时候他确实是动了心思的。

尽管最后他并没有选胡夏,而是选了之前综艺里对他颇有照顾的尤长靖,但他依然很喜欢他。

他也相信,如果他和胡夏组队的话,也一定会打出个出彩的分数。

况且。

他想起刚说唱的时候好友的话,“早安你有点像说唱胡夏。”

他总觉得,他们会有机会在一起的。

二公组队的时候宁桓宇来了他队,焦迈奇去了胡夏队,他和胡夏的接触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节目上了之后他看见胡夏在后采说希望能和他一起组队的时候两人已经组成了。

三公合作赛。

为了方便训练,他们宿舍也搬进了一个房间。

胡夏没带多少上衣,经常向他们蹭衣服。

早安有一件粉色衬衫和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给胡夏穿过几次。

几乎是同吃同住的行程,他们两个之间更加熟稔。

早安能感觉到胡夏对自己的喜欢——这种喜欢说不清是什么情感,但总之,胡夏和他一起走的时候会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他会在四公舞台上说“我就是喜欢早安,喜欢需要理由吗?喜欢就是喜欢。”

早安被这一段发言震得久久不能发声,有些羞涩地低头舔唇,胡夏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观众说,“我们俩的cp名叫早点夏班。”

早安笑了声,跟胡夏碰了碰肩。

写的乱七八糟的。。对不起胡小夏和小早。。

纯造谣文学

想把好多戳我的互动加上去但是有点难。。尽力了

现实向/都是造谣/无关真人

早夏早无差

复健选手多多包含喜欢请点点红心蓝手感谢

——

早安被胡夏喊去吃火锅的时候刚刚在楼下抽完一支烟。

胡夏给他发的语音,他说怕鱼子福袋不熟,所以先给他下锅里了,记得过来吃。

早安飞快的敲打键盘说马上来,嘴里还叼着一支新的,外面刚下完雨,土腥气混着烟味慢悠悠升上来。

火机是之前宁桓宇在便利店顺手带的,火石擦了两次还没蹦出火星子,从某次一起抽烟的时候揣在了他的裤子口袋里,直到今天。

桓桓。

两个月前的片段突然闪回在他的脑海里...

两个月前的片段突然闪回在他的脑海里,宁桓宇也曾站在这里,用今天他相似的方式抽烟,他说:“早安,没有胡夏我不知道怎么录这个节目。”

他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把宁桓宇带离胡夏身边的自责,他的一句对不起还未说出口,宁桓宇就接着说:“你也是很好的队长,你也需要他。”

宁桓宇说的很笃定,就像胡夏是狂风暴雨里唯一能固定他身形的锚点一样。早安回想胡夏的样子,娃娃脸、小头、高个儿,和捆着粗麻绳的厚重金属没有半分关系。

他想起来胡夏的时机和宁桓宇不一样,宁桓宇是带着微微咸涩的眼泪,像是海风大作一般席卷情绪,他好像总是伴随着尼古丁,一个人躲起来抽烟的时候,清空掉脑袋里无用多余的信息,胡夏的歌声总是会闯进来,他就默默听完那一句,把没抽完的烟捻灭。

早安摇了摇火机里面的机油,把不灵光的绿塑料壳子连带烟盒又揣回裤兜里。

思绪乱七八糟打架,折腾完一圈,嘴上的烟也泛了潮气。

算了,不如去吃两口番茄锅。

“涛哥。”早安愣住了,下意识一笑想打招呼,嘴角却僵硬着提不起来,他攥着手机,折叠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三公四公让他形成了肌肉记忆,脑子在放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走到这里。

杜海涛倒是善解人意,指了指右边说:“他们在那儿聚餐。”

早安抿着嘴,也学着人往右边指,“啊,对,在克勤哥那边哈。”

杜海涛可能也被这种尬聊噎得慌,眯着眼找补道:“你快去吧,梦辰助理一会儿给我送饭了,你们吃。”

着实有点尴尬的。

他推开了正确的门,脸上还挂着僵住的笑。

好像从昨天重新回到宿舍排练的时候就开始了,隐隐知道是保护机制在作祟,一切都在正常运转,写词、学歌、学舞一样不落地连轴转,但只要一停下来,就感觉到情绪在缓慢剥离自己的肉体。

这感觉太奇怪了。

早安手心抵着的门把手是被冷空调吹透了的冰凉,反而把他的灵魂扯回来了一点。

胡夏背对着他坐着,屋子里吵吵嚷嚷,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开门的声音,头也没有回就先喊了句快来吃,都煮好了。然后胡夏才转的头,白色背心袖口很大,猝不及防晃到了早安的眼睛。

在早安眼里,更像是一种他好像知道来的是自己的默契,也太没有道理。

很香。

不用仔细闻就知道是付辛博点的猪肚鸡锅和胡夏的番茄锅,混了多了两倍的麻辣锅的香气——之前只有井胧会点辣锅,他没录这个节目前也吃辣锅,只不过学着胡夏的生活习惯被发现以后,胡夏给自己点什么吃的都会点双份,总有一份是留给他的。

煮了五个火锅炉子的房间有点热,面上腾过来的热气好像把他的魂又摁回了自己的身躯,早安甩着手往里走,想用火锅的香气带走他手指上的烟味,一伸手就带着刚活过来的灵魂去夹胡夏递给他的筷子——是夹烟的那个手势。

他是不太敢在胡夏面前抽烟的。

胡夏的嗓子一听就是太干净的那一种,靠嗓音天赋吃饭的成熟歌手都有保护自己嗓音的一套方式,早安总觉得自己的二手烟不应该飘到胡夏的脸上,一点点都不能。

于是早安飞快的撇了一眼胡夏的脸,而胡夏下一秒已经乐了起来,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去拍他屁股。

挺好,没心没肺的样子,早安捏紧了胡夏的筷子,吃了没两口又被胡夏嫌弃吃光了碗里煮的两锅菜。

“哪有……我才吃了一个!”他嘴里塞了半口福袋的豆腐皮,中间还是烫的,合不拢嘴和坐在旁边的哥哥撒娇,好像这一秒才找回自己的声带。

早安有点郁闷的想,每天都来找我乐子,嘴角却一直翘着下不来,于是也不溜出去抽烟放风了,就等着胡夏有事儿没事儿来招惹他和他的舞蹈老师。

在中午吃饭的间隙,克勤哥突然问起啃着馒头的胡夏:“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呢?”

付辛博坐胡夏旁边,闻言已经偷笑开了,说:“胡小夏,你说还是我替你说?”

胡夏鹅鹅鹅了一会儿,啃着餐后甜点玉米棒子就接茬:“其他条件都还好,主要是喜欢聪明直爽点的,我猜不来别人心思。”

秦昊撑着下巴点评道:“你这条件说简单是挺简单,说难吧也挺难。”

“诶?怎么说?”胡夏精神了,坐直了身体和秦昊准备好好聊聊:“我真觉得自己没啥要求,可就是找不着。”

付辛博伸着筷子夹菜,说:“为什么女孩子要你猜?你想想。”

“呃,希望我是最了解她的人?”胡夏啃完了第一根玉米棒子。

“这不挺懂的么。”轮到秦昊没兴致了,大概是发现胡夏也没那么不通男女感情。

“我知道你有时候搞不定那些吃醋啊独占欲啊之类的爆发的小情绪。”付辛博说,“那是因为人家爱你在乎你。”

“我……唉这不是这么说的。”胡夏扔掉手里的玉米杆子,宣布结束话题。

早安和他隔着两个人,听了个大概,突然起了烟瘾,一次性纸杯的咖啡剩了个底儿,他拿起来,只和自己的队长招呼了一声就往外走。

他想,胡夏应该就是这样的,真诚又简单,好像什么话都能说的开,拧巴的人靠近他都会自然而然舒展开来,在他身边好像所有人都喝下了吐真剂,说自己的真实想法,毫不保留交换彼此的思想,然后获得和解。

怪不得宁桓宇把胡夏当做锚点。

早安点燃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草,这次的火机是他助理从车里摸出来的,很顺手,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撑着阳台的栏杆,刚吐出第一口的时候看到胡夏慢悠悠走过来了。

他下意识把烟摁到咖啡杯里,伸手挥开刚吐出来的烟雾。

“夏哥,你咋来了?”他局促的问。

胡夏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觉得好笑,“干啥呢,怎么和高中生抽烟被老师抓到一样。”

这话一出口,早安思绪抽离到了课堂一瞬,带着金丝眼镜框的胡老师走进来上语文课的样子已经闯进了他的脑海,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他被自己的妄想吓到了,连连咳嗽起来。

“唉呀……”胡夏略带着东北口音靠过来拍他的背,“咋啦被我吓到了?抽就抽呗,没不让你抽。”

早安被呛的红了脸,“咳咳,呃、咳不是,你这嗓子别吸到二手烟,咳咳……”

“得了,也没那么金贵。”胡夏无奈道,“我心里有数。”

别。

早安顺过了气,跟在胡夏身后回去的时候想,除了横隔膜,这嗓子我也得护住了。

终于熬到披荆斩棘总决赛的录制。

“早安,胡夏刚上去了!”她们小声朝他喊。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啊,对了。

“我知道,他刚和我说了。”

“早安,来2010,咱们吃宵夜呢,你也来点。”付辛博那边吵吵嚷嚷的,他毫不费力就认出井胧高八度的声音和胡夏的鹅笑。

“诶,诶,我马上来包子哥。”

“顺便喝点,秦昊带了酒。”胡夏把手机抢过去对着麦说:“不能喝多啊,喝多我要现场看「早安喝了喝了」!”

“……知道了哥哥,这就来。”早安一秒红温。

2010号房里比想象还热闹。

一群人围着圆桌坐着,坐床的秦昊胡夏挨着坐沙发的付辛博,旁边还有两个坐行李箱的黄潇和井胧。

黄潇看到他过来,屁股下的行李箱画出二里地给早安让位置。

“好嘛终于来了,刚胡夏都不让我们吃!包子哥还帮着!”黄潇指控。

秦昊看着缩头缩脑走进来的早安,笑着给他让位置,自己去找了个化妆凳踢到桌边坐好,手里提着瓶刚开了盖的啤酒。

烧烤的香气伴随小麦汽水的碰杯声,一伙人难得不考虑第二天化妆水肿的问题,毕竟又是小半个月没见。

人类果然是群居生物。

早安想,特别是认识了彼此以后,好像又有了很多兄弟,好像有了个新的特别的家,还有胡夏——

他的生活习惯学习对象,他坚持选择的队长,代替烟草的上瘾品。

他灵魂的锚点。

“夏哥,我的《东楼》首场给你留了张票。”早安舔了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裂开的嘴角。

“几号啊?”胡夏坐到他身边问,“诶,你裤子干净不,这我床!”

胡夏愣了一下,然后点开手机翻行程表。

行程表一片红色。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的来着。

「夏哥,好忙啊,不会忘了回来录总决赛吧?」

总决赛没忘,倒是忘了《东楼》。他有点负气地想,又想摸烟盒去了。

屋子里围坐在一起吃烧烤的人莫名安静下来,嚼的嚼,喝水的喝水。

“我不知道能不能来,早安。”胡夏眼睛微微睁大去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了点抱歉,金丝边的眼镜框反射出的细碎光芒有些刺到早安。

“后面有个行程录制的形式还没确定,在等导演组消息。”

你得来,你当然要来。

早安想,你说想在东楼上唱《麒麟》,我告诉你楼烧了,但在核对舞美的时候我总能想到你站在上面的样子。

他坐在胡夏的床上,身边的胡夏收回了揽着他的手,面上带着十分的歉意看着他。早安第一次有点讨厌这么多人了,瞬间转念又后悔起怎么没有单独问胡夏。

要是单独,单独的话。

早安摸到了裤兜里的烟盒,方形的棱角隔着裤子布料戳着他手心,带着一点点钝痛和麻木。对面的付辛博笑着和秦昊在聊前几天看好妹妹演唱会手里被塞了个尖叫鸡的趣闻。

井胧下一秒就学起了尖叫鸡,酒店的隔音够好,反倒让黄潇担心起井胧的一把好嗓子。

《东楼》的话题被尖叫鸡打断而草草结束了。

早安有点回不了神。

他想,单独问的话,会不会得到比抱歉更多的……拥抱,甚至他可以撒个娇,让哥哥给他一个亲吻。

不,亲吻也不够。他心里的火突然烧了起来,带着荒芜的硝烟,白白灼烧着心口。

但胡夏——胡夏是这样的,他从来不会骗人。

这是他好几个月前就确认过的事情,他的直觉、情感、逻辑得出统一的结论,胡夏展现的就是所有的自己。

他的抱歉是真的,他没有继续说话也是真的。

可他们现在肩靠肩坐在一起,胡夏左边肩膀松了点力气,懒懒的倚靠在早安的胳膊上。早安只觉得半边身体慢慢冻住了,连带着他的身体都要下陷在柔软的席梦思里,他的灵魂在下坠,躯体却一动不动让旁边暖呼呼的小狐狸靠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那夏哥,下一次北京场开票了可一定要来啊。”

不对,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到半个月前,胡夏给他发了个耳饰的链接,是个方形的圆环形状,比他自己耳朵上的常用款更小巧一点,胡夏打字问,好看吗。

当然好看。

白底的产品图都快烧到他的眼睛里了,他抠着手机键盘,点开表情包从上到下找了一轮,对面估计是看“正在输入中”等烦了,毫不留情发来一个问号。

早安于是扣字「夏哥想给我买这个?」

胡夏秒发了两个50秒语音,里面一半儿是他鹅鹅鹅的笑声。

他说:“我看你戴好看,我也想试试。”

赠礼的要求下一秒就被驳回:“这是耳夹,你用不了,只能我用。”

到底是谁教他这么聊天的,早安累的一口气没接上来,没拿手机的手虚虚捂住了心口。

他转头又看过去一眼。

那枚小小的银色圆环还挂在胡夏的耳朵上晃晃悠悠。

早安这才觉得血液流到自己的右手开始循环,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惹到了黄潇的注意。

“诶,早安,你是一直戴着这个款式吗?”黄潇探过头来问,顺便把圆桌上的烧烤盒子关了起来准备扔袋子里收拾战场。

早安被问的猝不及防,下意识开口:“啊对。”

“那胡夏,胡夏也戴了,之前都没见戴过。”

“不一样的嘛……我这个是耳夹。”胡夏站起身去给黄潇看他的耳朵,“我这基础款,之前一直没试过戴耳环,我看早安戴的好看,也想试试。”

“我买之前还问过他呢!他也说好看我才买的。”胡夏从耳朵上拿下来给黄潇看这枚小小的圆环。

一屋子六个人,只有一个人因为这一枚微小的配饰心跳如擂鼓,对面的付辛博目光不引人瞩目地扫了一眼早安,笑了一下没说话。

井胧已经把收拾好的外卖袋子放到门外,正好凑过来掏出手机给胡夏介绍他之前觉得好看的耳环款式。

付辛博笑胡夏这下不能从他行李里顺首饰了,他不戴这个。

他们这几个月来如此密集地聊过天,胡夏当然知道《东楼》首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好像太坦荡了,早安想,不管是歉意也好,好感也好,他也好像从来没想过告别,在胡夏这里每一段关系都好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一样。

又或者说在胡夏长达十几年的娱乐圈生活里,告别也是常态。他这一秒近乎发狂的想知道胡夏是否以前也会执着过一段关系。

付辛博肯定知道,他想,那一天付辛博甚至说要讲胡夏的故事。

那个时候他没说什么,现在这股气就像犯了烟瘾的不安一样扎在他心口,鼓噪不停歇,他这一刻深切地想知道一些胡夏的过去,但留给他的是被娱乐圈打磨成完成体的胡夏。

名为胡夏的锚点在这数个月稳住过他们所有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是被这一份稳定给轻轻托住的人。

可是胡夏啊……早安想,当平静的锚点成为了我汹涌情绪的龙卷风中心,你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再坦荡一些再强大一些,在这里和你说:「我想看到你在下面看着我」,你会怎么办呢。

但透明如胡夏的只有他本人而已。

他看到胡夏非常正式道了歉,突然茫然了一瞬。

于是打开阳台门,从瘪掉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

FIN

818!!!

全文8000+

非典型失忆

失忆不是一个月,而是一个月零两天。

0

杨和苏从舞台上摔下来的时候,孙旸正在《披荆斩棘》。

“你说什么?!”

吓得台上念植入的齐思钧以为自己把三星读成了三体。

下了节目他搭最快的一班飞机飞上海。

狭窄的经济舱,孙旸靠着过道努力把自己一米八的长腿蜷起来。

杨和苏怎么样?

这个问题他现在问不出答案,起飞前法老的消息说杨和苏还在手术室里。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高强度的录制工作他近一周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砰砰,心脏急促地连跳两下,孙旸焦躁地去搓左手无名指...

砰砰,心脏急促地连跳两下,孙旸焦躁地去搓左手无名指的素圈戒指。

KeyNG,他摸到那串名字,松了口气。

杨和苏最近很迷惑。

他觉着自己也没有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但这是他在711打工这几天来,第13个来和他搭讪的人,不是个吉利数字。

“你是杨和苏!”

面前的女孩激动得要跳起来。

恩,杨和苏点头微笑,恩,我是。

“哦哦哦!!!KeyNG!!!我好喜欢你…”

又来了,每次确定他是杨和苏之后就开始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什么KeyNG,什么一席之地,什么黑怕forever。

为什么要黑怕forever,黑怕到底有谁在啊?!

杨和苏刚想打断面前逐渐发疯的女孩,结果那女孩突然用两手比出“耶”,拼在一起凑成个“W”的字样。

“WalkingDeadmotherfucker!”

?什么walking?谁的dad?为什么骂我啊?

“Hardcorehandtotoes!”

哦哦,原来是个外国人吗?!

作为一名合格的北美留子,杨和苏熟练地调用自己的英语系统。

女孩却突然有点紧张地问道。

“你,你现在是在录什么节目吗,体验生活?”

杨和苏瞥了眼已经开始面露不满的领班,银牙咬碎,体验你个头,老子就是在生活,再和你唠下去这个月奖金就得泡汤。

他莫名其妙但流程娴熟地给女孩签了他这几天签的第13个名送走了女孩。

孙旸恰好推门进来接他下班。

“哥哥。”

杨和苏脱了围裙迎上去,他哥温温柔柔地笑着张开手接住他。

“早安?!”

刚那女孩结完账正要走,看见孙旸僵住了。

他哥的笑容也僵住了。

什么早安,这都晚上九点半了。

杨和苏在心里狂吠。

但孙旸好像对此没什么疑惑,手还在杨和苏腰上挂着。

“哦哦!所以你们?!”

错了,那女孩现在才是要疯,刚刚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孙旸却淡定得要命,从善如流地揽过杨和苏。

“嘘。”

小早甜甜地笑,声音轻轻柔柔地不给你拒绝的余地,“所以你会帮我们保密的,对吧。”

直到那女孩在他哥的指令下像个NPC一样捂着嘴溜走,杨和苏才有机会把他刚憋在心里的吐槽说出来。

“早安,这都晚上九点半了早什么安。”

“那姑娘真的很奇怪啊,上来就对着我说什么KeyNG,什么一席之地乱七八糟的。”

“这么奇怪的人我这个周遇到了13个欸哥哥,我要不要找个大师什么的看看。”

杨和苏越说,孙旸就越不能维持自己脸上的笑容,到最后他挂着近乎于苦笑的表情,摸摸杨和苏的头。

“没事啊,我们苏苏就是走到哪都受欢迎。”

小羊顺从地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却让孙旸再也微笑不能。

“哥哥,好不想开学啊,开学就好久见不到你了。”

“没…没关系啊…”

开学,开什么学啊,孙旸濒临崩溃,自己牵着的这个快30的rapstar说要回UCLA读他的经济和哲学啊,怎么会没关系啊。

“没关系啊,我可以经常飞过去找你。”

没关系啊,孙旸惯会演戏。

“那还是算了吧,美国好远的,机票又那么贵,哥你每个月辛辛苦苦上班就那几千块钱…”

倒…倒也不是很穷倒是,其实我还蛮有钱的。孙旸摸摸鼻子。

“反正还有Pharaoh他们陪着我,我也不会太难过了,虽然每天要承受他和陈峥宇的狗粮暴击…”

哦,有法老陪着,等下?!有,有法老?法老真的知道自己一朝得道鸡犬升天从大专变成UCLA高材生了吗?!

孙旸的表情瞬息万变五颜六色,杨和苏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额头贴上他的额头。

“哥哥,你工作是不是好累啊,人都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杨和苏的世界里,他现在还是UCLA的大学生,而你是个社畜,法老他们是他的留子朋友,而我们是你的社畜兄弟,是吗?”

关键时刻还是爹靠谱,虽然孙旸也不知道魏然是怎么在他混乱的描述和周边人喝酒划拳的声音里理清头绪的。

“对!”

孙旸向魏然竖起大拇指。

“对你个头!”高天佐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你还不如抓紧和杨和苏都交代了,一直不说不说,这下出乱子了吧。”

两个月前,杨和苏舞台事故从升降台上摔下来,别的地方没啥事,就是伤了脑袋,孙旸把人接回南京养,一开始都一切正常,三天前,7.28号,杨和苏生日,他自己一个人去711出来,就莫名其妙地失了忆,坚持认为自己是在UCLA留学,暑假回家勤工俭学在711打工的大学生了。

人什么倒是都认识,也知道孙旸是他男朋友,就是对自己打拼半生的说唱事业忘记和不甚认可了。

孙旸大惊失色在家里循环播放古今中外的黑怕黑宋,听到《健将》的时候杨和苏一巴掌拍上小爱同学。

“哥,真的很吵。”

他转头切了首民谣,孙旸在后头扭得像条银色带鱼。

“不行!不能和他说,他现在接受不了。”

想到这儿孙旸撑起自己浸泡在酒精里的脑袋,否定了高天佐。

“行呗,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高天佐一努嘴挤到法老和小精灵中间,“只是有些A.B.C.D都认不全的人,要去美国读金融喽!”

杨和苏下了夜班到酒吧,孙旸被他们一群男的灌醉围在中间。

其实他们是在商量对策,但杨和苏突然驾到只好让孙旸先装醉。

哥们儿大学是学表演的,孙旸苏苏苏苏地喊着往人身边扑,还有功夫夸自己一句。

江澄宇先他一步爬到杨和苏身上。

“杨和苏。”这才是真喝得烂醉,贾斯提克撅着嘴往杨和苏脸上凑,挂在杨和苏身上边亲边哭,“你不准忘,你不准忘。”

他鼻涕眼泪往杨和苏身上一通摸,杨和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都忘了躲。

“什么啊?江澄宇,Jarstick你咋了,谁欺负你了,我忘什么?你别哭了大哥卧槽。”

一旁在桌子里,刚还对自己31岁要去美国学金融接受良好的法老一拍桌子站起来,面色涨红。

“WalkingDeadmotherfucker!!!”

要遭!这帮逼不能喝能不能别喝!

孙旸和胡佳豪对了对眼色,也不管自己的人设是个醉汉,上去捂住杨和苏的耳朵和人接吻,就这么把小羊团在自己怀里带出酒吧,留江澄宇和法老还在后头鬼哭狼嚎抱头痛哭。

“哥,唔,哥哥。”

杨和苏从孙旸怀里挣开,小羊红透了,“你干嘛啊,这么多人呢。”

啊,孙旸刚透了两口气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很想亲你就…”

“下次不准了,回家再亲嘛。”

小羊撅撅嘴拽着孙旸衣袖,着急忙慌地要和人回家,“快走,江澄宇的pre被我忘了,回家赶给他。”

杨和苏的脑袋里大概是又浮现江澄宇抱着他哭天抢地的画面,甩甩脑袋。

“妈的,太吓人了。”

杨和苏抱着电脑缩在沙发角里赶所谓的欠江澄宇的pre,孙旸独守空床。

他也是没想到,江澄宇的“你不准忘”,在小羊的世界里是这样的。

苦了杨和苏赶50页的ppt,但也还好没露馅儿。

凌晨两点,孙旸困得下巴直往锁骨上磕,杨和苏抻着腰进了卧室。

“睡觉嘛。”

小早张开手去够杨和苏,放软声音撒娇。

开玩笑!

我早安别的不会,拿下杨和苏我有一套。

“不了,哥哥,你先睡吧。”

杨和苏推开孙旸,正人君子,表示自己就是进来拿个充电器。

我恨。

孙旸怀抱空空,掏出手机给江澄宇发了18句草泥马。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旸终于感到怀里一沉,刚洗完澡的杨和苏头发湿漉漉地贴着他。

“又不吹头发。”

孙旸嘟囔着揉杨和苏头顶毛,“快睡吧。”

孙旸要困死了。

“哥哥,什么是walkingdead?”

哦吼,孙旸醒了。

但他装没有,“不…不知道啊宝宝,别说这些了,快睡嘛。”

“我之前遇到的那十三个人说,今天法老也说…”

“我靠!”杨和苏一下坐起来,“该不会是什么邪教吧,哥哥,救救法老。”

孙旸悬着的心安心地落回盆骨里,甚至还有闲情摸一把杨和苏的大胸。

“算是吧…”孙旸没否认,“但没那么可怕的,都是好人。”

杨和苏闻言又乖乖躺下。

“睡吧乖乖,不然你哥真的要猝死了。”

“哥哥,你那什么破公司,七夕还让你出差!

小羊愤愤地把手里的抱枕揉成一团。

什么公司,哥们儿今晚在CCTV啊哥们儿。你要是没出事你也该来,都加班!

孙旸当然不会这么说,你跟一大学生你较什么真,“没办法嘛宝宝,工作嘛,不气了,哥哥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失策!

孙旸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这么突然。

明明杨和苏从来不看电视的。

靠,早知道不往内娱发展这么快了。

他刚下了台,手机里杨和苏消息不断。

“哥哥,我在CCTV看到你了欸。”

“哥哥,你们公司的七夕晚会是可以上央视的程度吗?”

“哥哥,什么意思,你怎么叫早安啊?”

“哥哥,他们认识我吗,为什么问你关于我的问题?”

“哥哥,我是KeyNG,对吗?”

孙旸赶回家的时候,杨和苏一个人关了灯坐在地上循环早安的表演和采访。

“苏苏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不过大家不用太担心……”

孙旸走过去关了电视,他不想再听见自己的声音。

杨和苏红着眼睛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哥哥…”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一个劲儿往孙旸怀里钻,揪着孙旸衣服的手臂用力到肌肉充血,“我忘了…”

孙旸喉咙像是被什么来卡住说不出话。

他一下下吻杨和苏的泪痣。

“忘了就忘了吧。”

他最后和杨和苏说。

忘了就忘了吧,个屁。

怎么就忘了啊,凭什么忘了啊。

哄睡了杨和苏,孙旸一个人在阳台抽烟。

脑子里一帧一帧地闪回。

他们的舞台,他们的冠军,杨和苏和他说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杨和苏和他说赢。

杨和苏没日没夜地写歌,杨和苏输了比赛装不在意,杨和苏失眠一整夜趴在他怀里说自己不够好,杨和苏点燃一支烟却按在自己手心。

不行。

孙旸触电一样猛地抽动一下。

不准忘。

好不容易…

脑子里杨和苏没愈合的烟疤逐渐放大。

都不准忘。

杨和苏你自己也不行。

孙旸第二天在阳台醒来,睡得浑身酸疼,刚动一下胳膊发现杨和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扫拉开自己身边一地的烟盒烟头,紧靠着自己睡。

他一动人就醒了。

“怎么在这儿睡啊乖。”

孙旸抽烟抽得要失声,嗓子难听得像被撕扯到极限漏出洞隙的棉絮。

“想挨着你。”

杨和苏扒拉开孙旸的手臂钻进他怀里,环紧他的腰,半响才闷声开口。

“所以,那些人来找我要签名,是因为我是KeyNG。”

“所以,Jarstick和法老那样,是因为我是KeyNG。”

“那…”

“那哥哥你爱我,也是因为我是KeyNG吗?”

杨和苏语速极快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可怜地用上目线看他。

说不是孙旸,快说不是!

孙旸张不开嘴,他绝望地闭闭眼。

他不想骗杨和苏。

怎么可能不是。

没有人会不喜欢KeyNG吧,就像没有人会不喜欢杨和苏。

他们本就是一体的啊。

起码,原来是这样的。

孙旸强迫自己不要陷入杨和苏关于“他是我那我是谁”的哲学陷阱,于是他思忖着回道。

“你就是KeyNG啊,苏苏。”

一个相对安全的回答,换来杨和苏定时炸弹式的反问。

“你们有想过有一天我不再想成为KeyNG吗?”

嗡。

孙旸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崩断了,他努力地从巨大的耳鸣声里找回头绪。

没想过。

从来没想过。

或者说,他没有一刻不在庆幸杨和苏是KeyNG。

因为这样,他们才相遇。

因为这样,他们才有着相同的工作和爱好。

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在不同的地方,唱同一首歌,共振两个灵魂。

心里的酸涩滋味翻涌得像一片氧化变苦的橙子。

孙旸恍惚里觉得自己溺进海里,而杨和苏像演《泰坦尼克号》一样往他身下塞木板自己却坠进海里。

他要抓不住他的衣角。

“别忘了。”

杨和苏在努力做回KeyNG。

第七次进错《翻身仗》的拍子时,孙旸叫停了他。

“不是这样。”

孙旸压低帽檐又演示一遍,杨和苏却还是进步甚微。

“换首歌练吧苏苏。”

孙旸接受不了杨和苏会把这首歌唱成这样。

他转身去电脑切歌,杨和苏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会努力练的哥哥,你别生气。”

孙旸拍拍他的手,转过去看他。

“想成为KeyNG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哦苏苏。”

因为KeyNG成为KeyNG的路上也是披荆斩棘的。

孙旸捧住杨和苏的脸,透过杨和苏蓄满泪的眼睛他还是找不到那股熟悉的劲儿。

他在通过杨和苏看谁?

看杨和苏。

可是杨和苏就在这里。

他抱住杨和苏,手滑下去包住他的手腕去摸上头早已长出新肉的烟疤。

你受了那么多苦。

孙旸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有些病态了。

“慢慢来吧。”

孙旸最近深觉自己才是说唱圈的教官。

小羊练了没两遍歌就整个人摊成个饼躺地上,说啥也不起来。

“上了一天班了好累哥哥。”

杨和苏来回挥动着手脚。

真的很累嘛,今天数了一天关东煮签子。

小羊跑着神,没留意孙旸越来越黑的脸色。

“起来,”孙旸怼怼杨和苏,“这才没两遍苏苏,起来。”

他语气已经开始不好,但杨和苏有时迟钝得就像肌肉占领大脑,毫无察觉地恃宠而骄。

“不嘛哥哥,亲亲,亲一下。”

他伸手拽孙旸衣领子,啪,被孙旸拍掉了。

“杨和苏,起来。”

真…真生气了。

小羊愣愣地坐直身子。

脑子转不过来就先撒娇,反正孙旸最吃这套。

“亲一下嘛哥哥,不凶我了。”

“杨和苏,”孙旸却躲着他贴上来往后一靠,“从现在开始,歌唱不好,就都不亲了。”

在这种事情上不能惯着他。

孙旸狠狠心对杨和苏放狠话。

杨和苏不负众望地红了眼圈,委屈地撇着嘴,过了会儿见孙旸完全没有退让地意思,才吸吸鼻子开口。

“好嘛…”

小羊讨好似的蹭蹭孙旸小腿,慢腾腾地拿起手边的麦克风。

鼓和贝斯在耳边嘣嘣跳个不停,杨和苏观察着孙旸的脸色努力找准flow念对歌词。

错了第三个气口的时候孙旸转身出了门。

“哥哥…”

“练歌,半个小时我回来查,再错今晚就自己睡。”

孙旸梗着脖子不回头看杨和苏。

狗孙旸还他妈真是说到做到。

杨和苏抱着桃子玩偶揪着孙旸的睡衣,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

“我怕黑哥哥…”

他有些撒泼地开始蹬腿,被孙旸扔过来的三四个玩偶砸晕了脑袋。

“他们陪着你。”

然后这老小子真就抱着枕头被子去了客房。

凌晨三点孙旸从床上坐起,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惩罚杨和苏还是惩罚自己。

他估摸着杨和苏大概是睡了,做贼似的往主卧潜。

小羊被子玩偶自己团成一团,睡得不怎么踏实。

好像是哭了很久,孙旸蹲在床边心疼揉揉小羊的头。

老天爷,你要不让我也忘了吧。

孙旸一番心里斗争最后还是站起身子要走,杨和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小羊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脸上泪痕没干呢就又开始掉眼泪。

“我错了哥哥,我好好练,别不理我。”

法老和陈峥宇来看杨和苏了,带着美国护照。

“什么时候开学来着。”

小精灵揽住杨和苏的肩,孙旸以为这俩还在这儿装。

“他都知道了。”

他提醒他们。

“那咋了。”

法老罕见地不结巴,“知道了,就不能上学了?”

不是,孙旸刚想说你俩有病吧,却看见杨和苏红着眼眶捅捅陈峥宇。

“你俩都知道,还陪我上学啊,两个rapstar。”

“可是你现在想上学啊。”

陈峥宇眨巴他又大又亮的眼睛。

“我那是失忆…”

“失…失忆了你…你也是想上学啊。”

法老皱起眉头,“杨和苏,不管怎样,你想干嘛就干嘛,和你说好多次,你想干嘛就干嘛。”

你玩说唱想我们一起,那我们就一起。

那你要上学想我们一起,我们也一起。

“反正我也没去过美国。”

“也没读过金融。”

“你俩真要陪他胡闹。”

杨和苏出门上班,前脚刚走孙旸后脚就把那俩活死人扔到沙发上。

“没…没胡闹。”

不懂你在气什么孙旸,陈峥宇翻了个白眼。

“我有时候真是觉得杨和苏挺可怜的,之前他想成为rapstar所有人都和他说该过安稳生活,现在他想平平淡淡的,所有人又和他说他该是大明星。”

“因为他就是大明星!”

孙旸应激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杨和苏欸,二位,那是KeyNG!他受到多少苦遭多少罪付出多少努力,凭什么白搭了,凭什么不要了,凭什么说忘了就忘了?!”

“没凭什么孙旸,就凭他现在不想了。”

“那是因为他忘了!”

“那他也是不想了。”

“这他妈合理吗,这不对,这是错的!”

“没什么不对的孙旸,最不对的就他妈是你,要说错也是你错,你逼他干什么,杨和苏爱你他怕你不高兴他不说,那我问问你逼他干什么?!”

陈峥宇破罐子破摔站起来指着孙旸鼻子骂。

“他现在做说唱他不开心,他不乐意做什么KeyNG,不是他的错,是因为他忘了,那他就按照他现在记得的来,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以为自己是个大学生,又不是以为自己是个杀人犯。”

“我知道孙旸,梦想,回忆,热爱,过去,你不好受,你还替杨和苏不好受,你想用你的方式拯救他,但这些东西和杨和苏哪个重要需要我帮你分清吗?”

“杨和苏不需要救世主,他要个能陪他下地狱的人!”

陈峥宇拽着法老走了。

孙旸在沙发上摊了好久,起身收拾了满地的玻璃碎片,给自己开了罐酒。

对的,他们是对的。

孙旸突然没来由地放松下来。

除了我,都是对的,包括妥协和退让,当然也就包括示弱和遗忘。

杨和苏回到家孙旸整个人瘫在地砖上喝得头脑都不清醒。

杨和苏用脚尖踢踢孙旸,见他只哼了一声再无动静,竟从心底升上一股放松。

今晚,不用再练歌了吧。

他觉着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堪,舔舔嘴唇,怀着些歉意地搀起地上的孙旸,“哥哥乖,我们到床上睡好不好。”

孙旸却猝不及防地把他压到身下,他现在脑子不清醒,杨和苏的嘴唇映着月光像颗桃子果冻,孙旸俯身亲上去,却被躲开了。

“哥哥,我歌还没学会,不能亲亲。”

像报复孙旸似的,杨和苏捂住嘴,“你说的…”

孙旸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自己这几天到底还说过多少操蛋话,做了多少操蛋事。

“苏苏,不算数了好不好。”

孙旸本来就馋杨和苏馋得要命,酒精又在他血液里流得欢快得像催情剂。

“不要。”

杨和苏却红着眼睛别过脸拒绝了他。

凭什么孙旸说不让亲就不亲,说亲就亲。

小羊抿住了唇,故意气孙旸似的。

“我还不是KeyNG,你不会喜欢亲我的。”

得,哥哥也不叫了。

孙旸心一抽一抽地疼,却最终还是躺到杨和苏身上,“苏苏不让亲,哥哥就不亲了。”

杨和苏,不是,KeyNG的第一个冠军。

“你又在想我的以前。”

杨和苏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是他的过去,可他一点都不记得,偏偏那过去又闪耀得像什么稀世珍宝让孙旸忘不掉。

妈的,KeyNG,KeyNG,我要diss你。

喝醉酒的孙旸闷闷的,好像多听话似的不让亲就不亲了。

现在躺在自己身上,却想着自己不知道的从前。

“你滚,你tm,你别躺我身上。”

他用了点儿劲儿推孙旸,肱二头肌都绷紧了。

孙旸被推的坐起来,后仰脑袋磕到沙发上,杨和苏手抖了一下还是去扶他。

“没事吧,孙旸。”

带着和孙旸同款素戒的手一下下揉他的后脑勺,故意大了点力,可孙旸却想感觉不到疼。

他想起杨和苏的素戒上,刻着“孙旸”。

不是早安。

是孙旸。

他又去搓自己的素戒,摸到KeyNG的字母,第一次他感觉到心慌。

“苏苏,我们不做rapstar了,不当KeyNG了,不管什么狗屁梦想了,之前的我们都不要了…”

他终于胆子大起来,扣着杨和苏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

去你的hip-hop。

去你的KeyNG。

13

“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八月底了啊,我明天就飞美国了。”

杨和苏收拾完行李,要进浴室洗澡上衣都脱了转过头对孙旸嚎。

听见杨和苏的话孙旸抬起头,“明天送你去机场。”

孙旸扬起个温和的笑,下了床逮住半裸的杨和苏心情良好地在人脸颊上盖了个戳。

他去给杨和苏煎鸡胸肉,看来健身教练才是idealcareer,什么都忘了卧推的基本要领杨和苏也不会忘。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平底锅里的鸡胸周边才刚刚变白,孙旸就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杨和苏要离开。

好矫情。

锅铲把鸡胸戳出几个洞,孙旸在心里对这块儿可怜地肉道了个歉。

算了,没关系,之前又不是没异地恋过。

虽然…

没异国恋过吧。

他一抬铲子关了火,正要把鸡胸扒拉进盘子里,杨和苏也跟着“出锅”了。

“哥哥,不开心吗。”

他甩甩半干的头凑过去蹭孙旸,孙旸抬高胳膊,手里的锅避着杨和苏。

不开心吗?

有点吧,孙旸不知道。

其实开不开心有时候不是特别重要,孙旸很想告诉杨和苏,和你在一起我不总是开心的,但这不重要。

但他不能这么和杨和苏讲,杨和苏是世界上最执拗地热血中二公主病,在他那里孙旸开不开心最重要。

“没…就是有点想你。”

孙旸侧过头吻吻杨和苏的鼻尖,盘子递到杨和苏手里,“快吃吧杨教练,一会儿柴了。”

他把电脑搬出来陪着杨和苏吃饭,插上收音的设备要采样点音频。

“你给我录点啥吧。”

孙旸看眼一旁和鸡胸较劲的杨和苏,伸手呼噜把小羊的头。

“好呀好呀。”

小羊今天好像一点也不排斥录音和说唱,孙旸有点惊喜地把麦克风对准杨和苏。

杨和苏咽下最后一口肉,清清嗓子。

“那我说点让哥哥开心的。”

他说,这33天他第一次说,就像他先前说过千千万万遍。

“BowdowntotheKeyNG。”

“你这个人…”孙旸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要哭,“你在我的歌里,加你的水印干什么…”

“那就做成咱俩的歌哦,本来就是咱俩的歌……哎呀哥哥,哎哟,你哭什么。”

刚还呲着大牙嘚瑟的杨和苏一下敛了笑,慌忙扔下手里的叉子去捧孙旸的脸,“哎哟,乖宝,不哭不哭嗷,可怜死了哥哥。”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哥哥应该高兴嘛…”

小羊嘟嘟囔囔,孙旸没好气地推开杨和苏,想了想又把人扯到怀里。

“神经病,杨和苏。”

小羊听见他哥破天荒地骂他笑得肩膀直抖,换了孙旸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后腰上。

“不要小瞧我和黑怕的羁绊啊哥哥。”

神经病在孙旸怀里犯神经。

在他歌里加水印不算又抬着头在他脸上盖水印。

“那下次音乐节,哥哥要不要和神经病一起?”

题目瞎取的

主体是勤秦恳肯,李克勤×秦昊,左右无差

试读章,毕竟是冷门tag,看看反响如何再考虑有没有后续

有一部分披荆斩棘人物出镜,算不得群像,一切都是私设,请抛去逻辑阅读谢谢,不喜勿入左上角退出谢谢

……——……——……——

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秦昊揪了下领口,空气中弥漫着的酒气和胭脂水粉让他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几次都想转身就走。但是一想到要接的人还在里面,只能认命地继续往里走。

没有人拦着他,秦昊一路往里走,推开那扇金灿灿的大门,看到了里面的人。

里面只有一张牌桌,周围坐了四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饮酒打牌。

听见开门声,四人回眸,其中...

听见开门声,四人回眸,其中一个半长头发的人叼着烟笑道:“你屋企细蚊仔嚟接你返屋企啦,克勤。”

被叫做克勤的男人穿了一身酒红色的西装,纤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了的雪茄。轻轻吸一口,李克勤浅浅微笑:“你来啦。”

“大佬。”秦昊唤了一声,然后挨个给其他三个男人问好,“海叔、温爷、宽哥。”

四个人打牌,有从政的,有从商的,有国外发展的,也有黑白通吃的。

“你好你好,小昊又高了。”温爷,也就是那个半长头发的,把牌一推,发现全场自己最小,本来还微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去,骂骂咧咧两句以后又扬起笑脸,叼着烟猛吸一口,道,“喂,今日彩数唔好,我今次出海嘅钱畀晒你啦!”

“哈哈,我哋彩数再好都唔够温爷,出海一次就够我一年嘅量。”宽哥道。

“上面要派人嚟检查,外国有唔理嘅嘢传到内陆,所以海港要缩紧几日。”海叔目光扫过温爷、宽哥,最后落在笑意盈盈的李克勤身上,慢慢道:“你都收敛两日,将你四咗我可救唔到你。”

李克勤笑得更开朗了:“哈哈哈,我李某最乖啦,绝对唔会出岔子嘅。”

海叔眉眼柔和几分,点点头。

“好啦,我就走先啦,拜拜~”李克勤撑着桌子站起来,秦昊赶紧扶住他,朝其他三人说了再见。

两人慢慢往外走,温爷在后面捻了捻自己的头发,冷不丁道:“一系我都去执个仔?”

“想要不如生个,你以为执嚟嘅细路都好似秦昊?”海叔冷嗤一声。

温爷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

秦昊护着李克勤的头,把人扶进车里,然后从另一边上车挨着他坐下。

“你不是出去玩了吗?”李克勤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问。

“关铮跟我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秦昊伸手帮他按,动作娴熟力道合适,一看就知道没少干这事。

“怕我喝醉不回去啊?”

“对,怕我们港岛娇花被人摘了,我可不知道要到哪哭去。”秦昊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李克勤轻笑一声,把他的手拨开,唱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秦昊:“…………”

果然喝醉了。

车里陷入沉默。

暖气开得足,吹得人昏昏欲睡。

过了半晌,秦昊都要以为李克勤睡着了,后者突然睁开眼睛,揪住秦昊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说:“我不是港岛娇花。”

秦昊愣了一瞬,然后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对,您不是。”

李克勤这才满意地收回手,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座椅后闭上了眼睛,丝毫不顾这身昂贵的西装被他揉成了什么样子。

港岛娇花——

那天秦昊“考古”,翻过往DVD,找到了李克勤早年“放浪形骸”的视频,得知自家大佬以前也是娇滴可爱的男生一枚——真的很难想象当年那么嫩的小男生现如今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不过秦昊可不在意后面那个称呼,魔头什么的都是瞎扯,他家大佬最为和善幼稚,是天下第一好的大佬。

车停进院里,李克勤已经睡熟。

秦昊不忍心叫醒他,便把人抱起来,一步一步稳健地往屋里走。

仆人打开门,习以为常地迎接自家先生和少爷归来,习以为常地看秦昊把醉酒的李克勤抱回屋。

李克勤对自己其实很克制,喝酒少,喝醉更少。也是因为这次要跟海叔他们聊一笔大合作,助兴间酒才喝了不少。

牌桌上的牌不叫牌,那叫筹码。

牌桌上的酒也不叫酒,那叫魄力。

秦昊知道这场酒李克勤非喝不可,而且看似和乐收场,实则每个人都动了筋骨。所以他才会火急火燎的和朋友告别,然后匆匆赶来接他大佬。

醉酒的李克勤睡得沉,他躺在Kingsize的床上,黑色的床单上一朵酒红色的玫瑰静悄悄,恬静的睡颜让秦昊软了心,他伸出手,颤抖却并不犹豫地轻轻抚摸着李克勤的脸。

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触脸颊,感受指腹下的温软肌肤,秦昊知道,自己这样大逆不道。

不敢贪心,秦昊收回手。

他托起李克勤,解开西服扣子,帮他解除这些能解除掉的外衣。

最里面的衣服没有解,秦昊知道,李克勤不介意侍仆服侍他换外衣,但是极其介意换里面的衣服。

——其实是废话,谁乐意别人帮你换里衣啊。

仆人已经煮好了醒酒汤候在门外。

果不其然,秦昊开门,伸手拿走,礼貌道谢,然后关门,一气呵成。

仆人习以为常,先生的起居其实他们操心的没有那么多,因为基本上都是秦昊在负责。

“哥,克勤哥,醒醒,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睡。”秦昊轻轻推了推李克勤,道。

李克勤翻了个身,秦昊又坚持不懈地叫他,好赖是把人给叫醒了。

给李克勤后面垫了个抱枕,秦昊舀起一勺醒酒汤,轻轻吹了吹,喂到李克勤嘴边。

李克勤记忆慢慢回笼,看着眼前给自己喂醒酒汤的小孩,感到满心欣慰。

哎呀,崽子没白捡!

当年为了给手底下一个兄弟报仇,李克勤带人端了对方的巢点,黑色衣服都变得沉重,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李克勤当然赢了,他从巷子里出来,大雨冲刷,全身上下都被雨浇透了,黑红的血顺着地面流入下水道,也有的顺着马路流远。

李克勤在这里发现了秦昊,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穿着一身破败且不合身的衣服,手里拎着一袋馒头,坐在下水道旁边。

李克勤看他,他也抬头看李克勤。

沉静明亮的眼睛里没有害怕、没有陌生,只有平静。

“你做咩唔返屋企,落雨坐喺度做紧咩啊?”李克勤握紧了手里的棍子,问。

小孩慢慢摇头,抱紧了馒头坐在下水道旁边,李克勤都觉得可能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变成水也流入下水道里了。

现在想来,可能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吧。

当年自己也是个小孩,被谭生捡走;多年后,李克勤遇到了同样坐在雨天里的秦昊,也把他捡回去了。

也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许是自己善心突然爆棚。

李克勤记得很清楚,秦昊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没有害怕,没有嫌弃。

所以他把小孩带走了。

一养就是二十多年。

一碗醒酒汤下肚,李克勤清醒几分,但还是难抵睡意,于是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麻烦你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昊点点头,只帮李克勤把被子掖好,又给他闭了灯,才关门出去。

李克勤看着门关上才松了一口气,他换好睡衣,终于梦会周公。

“少爷?”

“嗯,睡了吗?”

“没呢,您有什么吩咐?”关铮从床上翻起来,问道。

“克勤哥这次生意是怎么回事?怎么施纵海还掺和进来了?”秦昊问。

“……少爷,这是场大生意。”

“我当然知道。”

不是大生意这四个人能凑到一块去?施纵海那老东西,从政干到这一步,虽然他在香港就职,但是在东南部他也完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先生没跟您说的话,您问我也没有用。”

“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秦昊眉眼间多了几分狠厉。

关铮叹了口气,道:“少爷,先生有令,不能跟您说。今晚上我叫您来这已经是违背了先生的命令,再跟您说的话,先生会扒了我的皮的。”

他知道,关铮不想说的话,别人怎么问都没用,除非拿李克勤威胁他。但是秦昊又怎么会威胁李克勤?

不说就不说,秦昊又不是只能从关铮这里获得信息。

“乔哥,我想问一下……”

Tbc.

配一张勤总and秦秘(彩蛋也是这个,不用重复领)

*我知道这cp应该是没人,但当我看到小秦tag参与数的时候还是不自觉两眼一黑

1/

焦迈奇其实知道自己这个人钝钝的,又懒又没什么对人情世故的感知力行动力,躲在人群里没那么显眼。

所以呢,来披荆斩棘这个节目没什么具体目标,活着就好,用尽全力过后能收获成长演唱会票卖得多更好,遇到像卡皮巴拉的队长那简直是好上加好。

要说他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处世原则,跟熟人生人都能玩在一块,而参加节目最值得提的,目前是那十天的练舞经历,和连续失去好朋友的阶段性难过。

有时候情绪就是会反扑,莫名让他在人前落下止不住的眼泪,胡夏他们也是,明知结果无...

有时候情绪就是会反扑,莫名让他在人前落下止不住的眼泪,胡夏他们也是,明知结果无法改变,某一刻也无法说服自己只看重过程,人生就是这样弯弯曲曲走着,看不开什么都不行。

秦昊少来看自己,他们不仅被节目组剪得像不认识,真实互动也只在拍群像时有,除了刚开始那几天秦昊拽着他玩遍了节目组准备的游戏,估计获得了很不错的体验感,看他蹦蹦跳跳的样子就知道。

而焦迈奇各方面都很慢,人靠谱又不靠谱的,就只能等着秦昊在人群里揪住他,才会去表现他们之间的熟络。

没人会去特意宣告他们很熟,没人问。焦迈奇设想过,自己走到一位哥哥前,突兀地提起“我和秦昊老师关系很好”对方会怎样反应,结论是不说比较好,没必要说。

胡夏难懂他在意什么,桓桓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其他几位哥哥弟弟各有各的事没空注意这些细节,就连焦迈奇自己,也只会偶尔想念他时恍惚一瞬,随后放过自己。

披哥这次太多人了,和任何工作都不一样,往常秦老师离他再远也只是隔了一个小厚,最多再加一个陈粒,如今熟悉的人都不在身边,只有绑定般的分组套路,和哥哥弟弟难逾越的鸿沟。

焦迈奇时常需要找,找几十秒,才会看到他在谁身边,他在做什么,知悉一举一动过后,静静期待他的舞台。

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秦昊在台上从容歌唱,焦迈奇在台下无所顾忌地注视他。

“不用担心他眼里有我,也不用担心自己眼里的热情会吓到他,就像回到了还不认识的时候。”

徐海乔听到焦迈奇说这话后,足足思考了一分钟,“他眼里有你…会让你不自在吗?”

不愧是演员,这感知能力。焦迈奇稍显激动地轻拍桌子,“有时会。”

“怕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徐海乔勾起一抹笑。

刚还面带笑意的人突然变了模样,焦迈奇放下手里的饭盒,拍了拍徐海乔的肩,打哈哈敷衍道,“可能吧,可能。”

焦迈奇眼里的热情长什么样?

“你能给我展示一下吗?你眼里的热情,你把我当秦昊。”

焦迈奇慢吞吞咽下一口饭,摇头,“你不是他,我也不是演员。”

看起来软绵绵的人,有时候也像铜墙铁壁,徐海乔放弃般笑笑,收拾东西准备去训练。

焦迈奇见他要走,“海乔哥,刚说的,别告诉秦老师。”

无心之人只会当是追星,在于徐海乔愿不愿意去理解其深意,焦迈奇觉得自己再心大,也得嘱咐一声求个心安。

果然徐海乔温柔回应了他,“放心,不告诉。”

2/

当听到焦迈奇哭了那一刻,秦昊有一瞬的失神。

眼前浮现他泣不成声的样子,然后回旋..回旋,赶不走般地重复着那段幻想出来的心碎模样。

焦迈奇这段日子没怎么哭过,就算流泪也是感动的眼泪,熬夜熬地眼睛不舒服的眼泪,而关于悲伤,他很少让外人看见。

高卿尘抱着惊魂未定的自己,热心地为他指了指阳台,“焦迈奇,在那边。”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他?”

“我不知道我猜的~”

秦昊了然般“噢~”了一声,“我信你个鬼。”

事实证明是他小题大做了,焦迈奇戴着耳机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并无异样。

也是,人家哭肯定也是当下哭,这都过去一天了,怎么说也该过了。于是他背着包风尘仆仆赶来,看见人却不知怎的没上前一步。

直到焦迈奇看向自己。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秦昊提个椅子坐到了正对面,“晚吗?”

“不晚。”

夜里四点都不睡的人,不知道早晚。

“本来想说你都哭了我来安慰一下,现在看着好像已经好了。”

焦迈奇指尖微颤着摘下耳机,磕绊道,“没,也没好。”

“什么?”

“秦老师再留一会儿。”

秦昊一时也没接上话,他歪着头疑惑地笑了笑,“怎么突然这么生疏?想我直说。”

焦迈奇习惯喊他“秦老师”,这点在认识多年后也未曾改变。

“想你了。”

“要不…给你弹一曲?”

焦迈奇又恢复了平日里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向后靠着椅背放松,明示道,“我刚刚在听冬。”

身后拆琴包的秦昊斜他一眼,暗自吐槽,“要求真多。”

从发歌的那年就在听,如今也有十多年了,焦迈奇跟着他的歌声轻轻晃头,沉默注视了一曲。

一首歌听起来带来的回忆与感情会随着人变,将那些词代入自己,就会获得一个含泪望着秦昊老师的焦迈奇。

结束时他一整个人扑了上去,也没忘拿走他怀里的琴好好安置在一旁。

“秦老师,时光流逝多少年…”

天很黑了,阳台上光是黄色暖氛围的,秦昊拍着焦迈奇的背,感觉那个多愁善感的自己似乎又要钻出来了,他吸了吸冷空气,沉静开口。

“焦迈奇。”

“嗯?”

“一首歌五十。”

“一会儿发给你。”

他没问焦迈奇为什么这样,因为宁桓宇的离开,因为自己刚才的到来,还是只因为,他是一个容易难过的人。

也从没问过焦迈奇每天在为什么事情难过,为什么总是选择扑向自己的怀抱。

秦昊通常是被人抱在怀里的,无关年纪,他都是偏向于被照顾的类型。他敏感脆弱、爱哭又偏执,发起疯来对自己很过分,朋友往常是拉住他的地基,让他不至于哪天真的跑偏了的存在。

焦迈奇还好,他自己有时候都不稳定。

所以这两年每次擦掉他的眼泪时,秦昊的想法都是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温暖别人,脑海里还有更阴暗的,是我其实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依靠。

这些心声不会和焦迈奇说,更多会烂在自己心里,不给出世的任何机会。

悲观影响自己就好,没必要祸害另一个人一起。

焦迈奇退出怀抱后给秦昊整理好了衬衫领子,眨着眼睛裹紧身上的小被子。

思来想去又拿到身前,分了一角给秦昊,用柔和的布料盖住了两人的腿。

“秦老师。”

秦昊规规矩矩地答了。

“花钱,什么东西都不如变现。”

焦迈奇点点头,“多少钱你定,过几天空了,晚上陪我去散个步吧。”

“说清楚,是晚上还是夜里。”

“晚上,晚上。”

3/

人多就有很多值得八卦的事情,在一个那么多人的节目里,每一段关系每一份经历都可以拿来说说,不只是满足自己,有时候也能学到什么。

梁龙和尤长靖就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总是他俩抱着吃瓜心态各组乱窜,这看看那听听,也能拼出个大概。

今天的套话对象是徐海乔。

“你们要不换个人?每次都是绕着我和韦礼安这点事儿,那秦昊不是已经给你们分析一遍了吗?”

石凯撂下筷子,“所以他说的是对的吧?”

徐海乔冷笑,“你们后面论的那么激烈,搞得我像个心机深沉的大坏人一样,好意思还八卦我?”

石凯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众人埋头干饭之际高卿尘带着他的招牌笑容戳了戳徐海乔,“哥你别生气。”

胡夏闻言点点头,“就是看热闹,真论你得找秦昊哥,他的论点。”

尤长靖总觉得胡夏自从接触三公舞台之后人都变坏了,他观了观眼前局势,摆出甜心笑道,“哥我们就是练习生活太枯燥大家又辛苦,秦昊哥肯定也是,是吧龙哥?”说着用胳膊怼了下身旁的梁龙。

被cue的人啃着玉米,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对话般马上撇清关系,“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

尤长靖用眼神剐了他一刀。

话都赶到这儿了徐海乔又不能真的去找秦昊算账,他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菜,突然来了兴致,“其实八卦有时候也不能只观察行为举止,要抓住人脆弱的时机,才能套到想要的话。”

站在他后面干饭的黄潇默默退了一个身位,“海乔哥你这又有点变态了啊。”

徐海乔提着筷子像是拿着教学棍,他指了指早安碗里的饭,凑近他说,“八卦看似离你们很远,实则不然。”

“既然朦朦胧胧的感情那么吸引你们,何不看看身边有什么素材。”

石凯听得云里雾里的,抓着胡夏俩人一起蹙着眉头认真听讲,发现徐海乔没再讲下去的打算时,俩人同步“啧”了一声。

徐海乔走了,却留下一个困扰他们三天的八卦,每天训练到深夜还要被一则八卦折磨地形如枯槁,这何尝不是八卦的报应呢。

直到高卿尘那天下意识回答秦昊焦迈奇在哪后望见了阳台上拥抱的一幕,才明白徐海乔当时是什么意思。

往身边看一看。确实近在咫尺。

“会不会是焦迈奇?”三天后的早安,还是那个不愿意放弃的早安。

高卿尘闻言狠狠点头,隐私不能宣扬,明知八卦有不能说可真的是憋死他了。

石凯,“何出此言?”

“他指了指我的饭,那天我的饭是焦迈奇拿的,咱人也挺多的,不在场,却在身边,是弟弟,我的推论,焦迈奇。”

“那情感对象是谁?”

想破头也没想出来的东西,哪能一下勾画出个完整故事,高卿尘纠结一番,小声提示,“在身边的也不只是弟弟,哥哥范围其实很小,最近除了龙哥就是秦昊老师了。”

梁龙连忙否认,“我就是个听戏的,不信你问尤长靖,咱不带猜自己人的啊。”

尤长靖往远坐了点儿。

胡夏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不是焦迈奇就是秦昊的八卦。”

早安成功被带偏,“但不管是这俩哪位我们好像都猜不到对象。”

高卿尘直接额头三根黑线向下落,他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手心朝上晃了晃,“不是我说家人们,他们俩就不能是一对吗?”

梁龙乐呵两下,“那不能,小九你别闹。”

石凯紧随其后,“诶~,咱八卦小组虽然敢猜,但也别太离谱。”

其他人虽然明显在思考,但多半也不是猜这个,高卿尘看着眼前无可挽救的场景,两眼一黑。

徐海乔就是在这时候悠悠出现的,他拖住高卿尘向后倒的头,笑得很坏。

“怎么样,还没猜出来?”

“焦迈奇,秦昊,他们,不信呐。”

短短几词道尽心酸,徐海乔同情般看了看高卿尘,“辛苦了。”

如果说什么八卦值得三天的纠结等待猜测,那这个当下听到的徐海乔的肯定绝对占有一席之地,石凯双手抓着自己头发向后倒,“哥,我没听错吧。”

胡夏“嘶嘶嘶”地也抓起了自己的头发,过一会儿又和早安一起挽着手等徐海乔说话,尤长靖抓着岿然不动的梁龙,眼睛瞪得老大。

徐海乔满意地望着自己制造的混乱局面,看向唯一呆到没什么反应的黄潇,“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至此,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前一句指他们,后一句仅指高卿尘。

4/

哥哥们抓不住不敢抓,但焦迈奇近在眼前,不能太明了也可以找机会试探试探,胡夏那天做了足足半天心理建设,才好意思问出口自己的问题。

迈迈啊,你喜欢谁不?

焦迈奇抱着吉他“啊”了一声,“你啊,我爱你。”

胡夏往上怼怼自己眼镜,“还有呢?”

“还有桓桓佳琦一哲付哥…”

指着自己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胡夏哀戚地看向付辛博,对方安抚过后迅速接上了话,“你夏哥的意思是,有没有…更深刻一点的喜欢?想要珍惜那种。”

“他想着能不能帮你点什么。”

焦迈奇小眼神在他俩身上转来转去,他放下琴微笑说,“可能有吧,但不太需要帮忙。”

八卦有时也是关心,如果焦迈奇不愿说也不能强求,胡夏揉揉他的头发,“哥哥们都在啊,有事儿说。”

“知道了。”

岁月带来的距离是难以言说的,如果相遇太晚,错过太多关键时刻,追逐也会显得无力。焦迈奇很明白这种感受,许多次他站在秦昊身后不到半米,却觉得自己离他好远好远,笑着看他撒娇,配合他打打闹闹,和他拥有长达七年的共同回忆,却还是好远好远。

最初两年的“甜蜜”消失殆尽,他的眼光越来越不再为自己停留,也不会再邀自己去他家。他会说你想来自己来,可他不会再欢迎你了。

这节目像是把那些距离一次一次地照出来,让他再也不能用自己在秦昊那里独一无二来说服自己。

走着走就走到了秦昊宿舍的门口,焦迈奇在徐海乔不怀好意的表情下被强硬拉进了宿舍,刚想说话却被他毫不留情捂住了嘴。

“秦昊在睡觉,摄像头我已经解决了,你想说什么就在这等一会儿吧,我和小九先走了。”

有一说一徐海乔的气声从耳边听着还挺吓人的,焦迈奇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一堆问题,却都在看到秦昊睡着样子时抛掉了。

秦老师说他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焦迈奇觉得自己不行,那好难过,秦老师说把难过写成歌,那他一定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历。

思及此处焦迈奇没忍住看了看他的侧脸。

或许他要对打的不是岁月也不是岁月里的旁人,而是那个自始至终孤独的秦昊。

好像更难过了。

喜欢上年长者真的很折磨人,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算账都不晓得找谁算。

“秦老师…我该再打扰你吗?”

大概其他人认为他们差的是沟通交流,关在一个屋子里说点什么能有些进展,可焦迈奇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遇到了一个无解的问题,不是草草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解决的。

那天秦昊醒来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了,除了心事重重的韦礼安借着光坐在他正对面,其他人一个没见着。

他一只手揪着被子往后躲了躲,另一只抓到了床上的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没有署名,秦昊辨识了下字体,问韦礼安有没有人在他睡觉时来过。韦礼安说,他不清楚。

他收起纸条夹在自己唯一带来的一本书里,若无其事地爬起来走进厕所。

洗脸过后带水的脸呈现在镜子前,秦昊看着自己将近四十的容颜,小声念起那行字,末了自嘲般轻笑一声,擦干脸迅速走了出去。

首先那是一句话,其次那是邓丽君的一句歌词,再次那是他写的书其中一章节的题目,焦迈奇出乎意料给他打了一张忽明忽暗的牌,秦昊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先笑一笑,笑过今天再说。

5/

多年前秦昊也嗑过cp,在那之后他也相信了或许终会有个人,不管山高海阔,他都会去见。

所以虽然内里的自我不相信永远,但对身边的人他大多是祝福的,对喜欢的人也从没卡死过什么。

“二十几岁的人需要加油,你呢,需要我给你加油吗?”

秦昊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你听到了啊。”

“听说也算听到,反正我是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你呢,你听到了吗?”

“你真的很多管闲事。”

徐海乔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加油吧小秦,今天别做说书人。”

秦昊最后还是空着手到达了焦迈奇宿舍门口。

“故事里的人啊…”

“等谁呢?”

你别说秦昊这辈子没什么应付不来的人,石凯算一个。他呵呵假笑了两声,“等你,信吗?”

石凯战术后退半步,“哥你不想说直说呗,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秦昊点点头,往自己身侧走了一步,石凯很快顺着那条路跑走了。

十几秒后,他不出所料般闭上双眼顺带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儿,谁啊?秦昊哥哥,你告诉我吧。我不知道一会儿睡不着觉。”

想象中的环抱被挡了个彻底,秦昊睁开眼睛,看见的就只有焦迈奇站在自己身前,望着自己眼睛小声说了一个“我”字。

静过会儿,秦昊看着他的眼睛偏头一笑,语速很慢,“你?你是谁?不落款的人我一概看不到。”

“石凯,你看到了吗?”

石凯当然知道是焦迈奇,刚才不过是想调戏调戏秦昊,现在那俩人对站着剑拔弩张的,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戏他还没玩呢怎么就自己砸了?

脑子里暂时也想不出什么下台阶的话,石凯就站在原地把这辈子开心的事全想了一遍,硬着头皮开口,“哈哈哈哈..那个…慢慢聊,我…那个…小九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八卦果然只适合餐桌上聊,石凯纵横餐桌那么久,还从没被这样牵连过,谁知道秦昊这火来得这么突然,连带着他这个吃瓜人都被烧着了。

他也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在心里给焦迈奇祈祈福,但愿秦昊下手轻点,但愿自己明天能吃到新鲜的好瓜。

6/

焦迈奇最初闯入秦昊的视线还是作为陈粒的学生,秦昊相信缘分,所以当某天认识到焦迈奇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他人生中的常客时,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

曾经的年少男孩如今也奔三了,唱过自己给他写的歌,也一同参加了无数聚会与节目。某一天之后,他看向自己的眼里就多了很多解不开的思绪,秦昊注意到时,已经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终了。

他不擅长爱人,更不喜欢辜负人,在一寸寸时光的纠葛中,焦迈奇没有透露一丝莽撞,大概因为他的慢性子,因为他从不强求什么,秦昊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只要对方不戳破,他暂时不打算看清自己的心。

人是有预感的,自从这节目开始,焦迈奇对自己便不似从前那样稳定,秦昊也跟着他从焦虑走到内耗,找不到出路,也不能怪任何人。

所以收到没有署名的关爱,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开心温暖,而是如果自己认不出字体,焦迈奇的爱要怎么办?自己的爱要怎么办。

更多,是气他也气自己吧。

说好的散步变成了一前一后的走路,两人隔着五米左右,一快一慢地倒也毫不相让。

秦昊一直觉得自己没多快,别的日子就算了,今天他不追上来,倒显得自己刚才的问话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他不喜欢以年龄区分谁让谁,焦迈奇再不快走几步追上来,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他真不晓得会怎样。

“秦老师,我累了。”

年下是对着背影喊出的这句话,如果年上不回头,似乎也没什么用。

然后秦昊真的就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焦迈奇那一瞬间委屈地像是被当场遗弃的大狗狗,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那个继续前进的背影,站在原地像是抽光了全部力气。

“秦昊…”好不容易念一次全名,对方却远到听不见。

路灯一闪一闪,几步一道光,也能看到很远很远。

…过往回忆一步步倒退,随着秦昊的脚步越来越远,焦迈奇再也忍不住从听到那声“你是谁”的质问就开始崩溃的心情,追上去扯住了他的袖子。

手心有实感的那一刻,他脱力般蹲了下去,不让秦昊看到他的脸。

“你别生气…”

秦昊俯视着他的发旋一动不动,良久,他眨了眨因为情绪波动熬得酸涩的眼,轻柔拿掉焦迈奇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放开的一瞬却被紧紧握住。

他慢慢蹲下,捧起对方的脸警告他,“我不是什么温柔的好人,你知道的。”

“我只会在你说累了的时候放你自己等着,哪怕这样,也还是要给我留言吗?”

焦迈奇在秦昊手旁落着泪,一改往日呆萌沉闷的人设,眼尾泛着红坚定道,“我不等了,我追上你。”

“像现在一样,去哪儿都别忘了我。”

十八岁的秦昊没有过刚才的问题,夜晚对了氛围对了人对了,什么都可以试一试,现在面前的男孩为他哭得昏天暗地,他把人抱在怀里给他擦眼泪,却说不出一句违心或自私的话。

“没忘过你。”

焦迈奇在他胡思乱想时也没只是哭,他牵着秦昊的手两人一起站了起来,虽然不稳,但好在还有彼此牵着。

刚刚秦昊那句“没忘过”像是给了他无限底气,他缓缓情绪,从正面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没有谁在谁怀里。

“我没你想的那样粗心大意,我知道的。”

知道秦老师在爱情方面不善言辞,知道他能一眼认出我的字。知道他对我,也在某些瞬间流露了在意。知道他很多时候也在等我。

他抱紧了秦昊,似是要把这么多年没抱到的人揉进怀里。

秦昊抬了抬手,虚空两秒后落在他的背上。

“算了。”

他觉得焦迈奇又聪明又笨的,有时候搞不清自己的间隙和伤口在哪里却能坦诚喜欢,某时某刻他也会悟到一瞬,却在悟到后莫名退缩不前。

非要他把自己撕开,才能逼出那一点点真心话。偏偏他是不会上赶着人的秦昊。他和焦迈奇就像是在一起永远缺一块的拼图,怎么都不能完美。

焦迈奇显然是又走了神,他将头埋在对方颈窝撒娇道,“秦老师,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合适说点什么了。”

秦昊顿了两秒,被他这句直愣又不失真诚的话整笑了,他看不到焦迈奇的表情,但大概也能猜到,大金毛都摇着尾巴求爱了,那必然是对自己有点自信的。

这小子,这是刚缓过来就等着自己反向表白吗。

他若有所思将下巴靠在焦迈奇肩上蹭了蹭,瞬时感受到对方僵住的身体,于是手指缓慢蹭过他的腰,绕半圈又停回背上。

“像你现在这样紧绷吗?这真的合适吗…”

“焦迈奇,怎么说我也是前辈,虽然我没拿资历说过事儿…”

停顿间稍稍后退,双手从身前够上焦迈奇的肩,他轻咬对方的耳骨,留下湿润痕迹后对着耳朵蛊惑道,“但你还是玩不过我的。”

眼前人整个红温了的当下,秦昊终于舍得回归了正经。

“一起并肩走回去吧。我慢一点。”

焦迈奇顺风拍打着自己的脸,闻言毫不犹豫道,“那我快一点。”

7/

第二天中午的大厅里,聚集了石凯招来到一众吃瓜人,徐海乔牵着韦礼安路过时下巴差点没惊掉。

“这什么阵仗?列队欢迎我俩呢?”

石凯摆手赶人,“你们俩过气cp就别凑热闹了,等瓜呢,别打扰我们。”

他们不吃东西也不玩手机,就这么直勾勾盯着门口,韦礼安再喜欢玩抽象也不由得觉得这场面有点瘆人。

“至于…这么多人吗?”

韦礼安挠挠头,觉得怎么看都是在搞抽象。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坐下吃饭了,场子彻底热闹时候,瓜的主角才入场,石凯紧盯着那两个人,戴上墨镜掩盖自己过于直白的眼神。

等了几分钟也没什么明显互动,尤长靖发呆过后把徐海乔他们喊进了饭局。

“海乔哥,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比起直白嗑糖,尤长靖似乎更在意别的。

“如果看起来没有未来,还要在一起,也是对的吗?”

徐海乔明显没想到他问那么刁钻的问题,他看了看不远处自然相处的两人,缓缓说,“如果你说的是那一对,我觉得你想过的问题他们一定也想过,既然是深思熟虑的事情,就无所谓结果了吧。”

“如果是别的,我觉得没有对错,全在你心。”

尤长靖靠在石凯身上点点头没再接话。石凯下意识呼噜呼噜对方的头,视线却丝毫不离他心心念念的瓜田。

“不是我说,焦迈奇这么纯爱的吗!”

胡夏一抬头“豁”了好大一声,“不是,秦昊这么…的呢。”

眼看豚门二弟子就这么被外方花蝴蝶钓走了,胡夏心里一阵钝痛。

早安抱着他安慰,手捂上他的胸口,他咽咽口水,目不转睛盯着秦昊扯起焦迈奇今天衬衫的领带,在感受到秦老师那狡黠的笑容攻击时,他深吸一口气。

“胡夏,仙品,仙品啊。”

8/

秦昊是个纤瘦怪异的文艺男人。

你时常看他坐在各种乐器周围,唱他觉得的时代里人们共同的愁绪,数年前焦迈奇就在后台捡到过他。不大不小的人儿,躲在集装箱后面哭到让人窒息,不认识他时焦迈奇欣赏他孤独而清醒的璀璨灵魂,望见那一幕过后心里的痕迹便逐渐偏了航道。

不是类似于神下凡了的滤镜破碎,而是一种从温柔里望见极致疼痛的震动感受,让人迷醉其中,瘾来得莫名又新奇。

他从那时候就把人抱在怀里了。那时候的焦迈奇无端自信,自信地认为他能借着自己的阳光缓一会儿,从他那潮湿的破败雨季里出来一会儿。

秦昊没拒绝没接受,焦迈奇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常年心存不轨,多年来却从没想过有并肩站在光下的一天。

“那次音乐节,那天下雨,那个蓝色集装箱背后,不知道多少岁的秦昊。”

众人静默无声,早安掐着人中在座位上吸气呼气,看起来要嗑晕了。

焦迈奇人畜无害地笑笑,起身离开了他们。

秦昊在不远处提着行李等他。正好给这故事来了个点到为止。

“说什么了?”

焦迈奇站后面呆呆看着他今天的画家贝雷帽,傻笑着答,“讲了个故事,加了点我的心理活动,给他们迷得不要不要的。”

秦昊蹙着眉头笑,“不会是讲我坏话了吧?”

“没有,秦老师那么好的人。”

这些身份都可以给他唱我只在乎你。他给自己留了退路,秦昊却只想让他往前走。

现在退无可退,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步步走在他的身后,想起刚出道时第一次收到好妹妹签名的那天。

“如果回到那天,我想自己上楼找你要签名。”

“早认识两天有什么用。”

“让那时候的你给我写一句,焦迈奇,祝你以后事业顺利,爱到想爱的人。”

“这样现在,咱俩就都能如愿以偿了。”

痛不了一点

6k+正文有点酸涩的甜饼

1k+彩蛋是琴瑟和鸣的亮佑被调侃粮票敲开

不喜欢可以骂别举报

私设双方单身薇姐是亮亮挚友

蔡旻佑一直觉得,自己的小提琴拉的还不错。

直到他遇见了王铮亮。

“蔡蔡很厉害啊,从小就学小提琴的话,肯定音感超强。”

初舞台的王铮亮在听了蔡旻佑的自我介绍后,笑着夸他。

拎着琴包的蔡旻佑只是腼腆地笑,手里不自觉地攥紧了肩带。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互相留足体面,...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互相留足体面,但在看到王铮亮站在电脑边,没几下就跟老师商讨完编曲,像大爷一样溜达过来,招呼他们几个弟弟去吃饭的时候,蔡旻佑才真真意识到了王铮亮的水平。

其实也不怎么样。

只是远在他之上。

“看啥呢旻佑。”

在车上偷看王铮亮的蔡旻佑被秦昊抓了个正着,他有点心虚的低头,离秦昊靠的近了些,小声问他。

“秦昊哥,亮哥一直都这么厉害吗?”

“那你可能是不知道,他可厉害了,我给你看我搜的资料啊...”

八卦一流的琴老师看着对王铮亮很是好奇的弟弟,毫不吝啬地打开手机,让人看看自己做的攻略大全。

“这个是亮哥十八岁的时候,是俄罗斯手风琴比赛的冠军哦...”

“哇,真的好厉害欸...”

“什么东西好厉害,让我看看?”

蔡旻佑被秦昊手机里王铮亮的履历惊得一愣一愣,忍不住惊叹出声的时候,坐在前面的王铮亮探着头往后看。

“没什么啦,我在给他看我们演出视频,亮哥要看看吗?”

秦昊眼疾手快地切了页面,大大方方把自己的视频递给王铮亮,蔡旻佑看着哥哥面不改色的动作,睁大眼睛摸了摸鼻子,拿着手机又坐回原地。

哥哥们的临场反应能力,果然还是要学习啊。

“蔡蔡?这么晚了还在看舞台吗,要早点休息啊。”

躺在上铺刷视频的蔡旻佑探头,有点抱歉地抿嘴笑,

“是吵到你们了吗,对不起喔,我是在看小提琴啦,你们出来了我就不看了,睡觉睡觉。”

“小提琴?谁啊,哪位老师让你这么晚了还在观摩?”

“是...文薇老师,超级厉害的小提琴家,她每次演奏都超级厉害,我之前还买过她的光盘,真的好崇拜她哦...”

聊到专业的蔡旻佑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好一通才意识到其他哥哥其实并不懂,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

“总之,打扰你们了真的抱歉呐,我现在就去带耳机咯。”

“文薇老师...好耳熟的名字...欸欸欸黄潇,你记得文薇这个人名吗?”

站在原地认真思索的秦昊看到门外路过的黄潇,喊了一嗓子。

“文薇老师?拉小提琴的吗,我知道啊,四川老乡嘛,昊哥你咋突然问起她?”

黄潇倚在四人寝门边,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有点迷茫。

“不是我啦,是旻佑刚刚在看她的演奏,然后我想着这个名字好耳熟,感觉我们里面说不定有老大哥认识她,可以帮旻佑牵个线要个签名啥的...”

秦昊看着上铺因为自己这句话有点激动的蔡旻佑,突然一拍大腿,激动的拿着手机开始翻视频。

“等一下等一下...找到了!我就说怎么这么耳熟,铮亮哥跟她很熟悉啊,他们俩和张靓颖关系很好,之前还有演出是张靓颖唱歌,王铮亮手风琴,文薇小提琴...你看!”

本来还坐在床上的蔡旻佑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在韦礼安震惊的目光里从上铺直接跳下来,拿过秦昊的手机就开始看。

“真的是欸...那亮哥好厉害,他能跟她们一起演出,他手风琴肯定贼好...”

“所以,你等什么时候有空,托他给你要个签名吧,他肯定会答应的。”

“旻佑今晚估计是真的睡不着了,你快去休息吧黄潇,晚安咯。”

二公回到亮哥组里的时候,蔡旻佑已经可以跟王铮亮打成一片了。

“你这个梗真的好烂哦...”

“但是你好喜欢!”

在一边的小九已经学会了抢答,惟妙惟肖的台湾腔和表情逗得蔡旻佑和王铮亮笑倒在一起,连秦昊来串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亮哥?海乔没在你们这啊,我刚去他们组没找到人,我还以为他在你们这呢?”

还笑着的三个人回过头看他,整整齐齐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再去找找...欸蔡蔡,你不是想要找亮哥帮你要签名吗,你要到没有啊,可别等二公结束拆组了,你才想起来哦。”

一下子被戳破心事的蔡旻佑跳起来,余光撇到王铮亮有点诧异的表情,急急忙忙跳下沙发赶人走。

“干嘛啦你,我还没讲呢,赶紧找你的徐海乔去,不要讲我了啦...”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蔡旻佑关上门,回头便看到王铮亮冲他勾了勾手。

“咋回事啊蔡蔡,要啥签名都不敢告诉我,想要谁的,说,哥肯定给你弄到手。”

说完这句话的王铮亮发现弟弟还愣在原地,有点奇怪地起身,搂着人的肩又问了一遍。

“咋啦,喜欢哪个哥哥姐姐啊,这么说不出话,开心傻了?”

“没有,不是,我就是...我之前看文薇老师的视频被他们看到了啦,然后他们说你认识她,我就想着说...”

蔡旻佑的话没讲完,但王铮亮已经听懂了内敛小孩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笑起来。

“这多大个事啊,害,我等会就跟她发消息,下次给你带亲签来,乖啊,以后这种事直接跟我讲就好了,小事情啦蔡蔡...”

蔡旻佑看着哥哥信誓旦旦的眼神,有点怀疑的点点头。

“蔡旻佑!你来!看看这是谁!”

还没穿上衣的蔡旻佑迷茫的推开宿舍门,就看到了王铮亮手机里的那个人。

他站在原地愣了两秒,只支支吾吾喊了声姐,就落荒而逃,躲到追出来的井胧身后。

学乐器,没有人是轻松的。

小提琴是必须有童子功的乐器,年幼的他哭着一次次拿起小提琴的时候,也想过放弃,也搞不懂为什么别的小孩写完作业都可以出去玩,但他却要对着节拍器一遍一遍练习枯燥无味的乐谱。

他感受不到乐趣,只觉得痛苦。

但每次参加比赛,看到比他更优秀的人站在舞台上,他又不甘心。

明明也学了这么久,明明也很努力,为什么站在那里的人不是我。

他磕磕绊绊的长大,清瘦的身影挺拔又倔强,梦里都会出现的小提琴不再轻易离身,每次拿琴都像是一场新的纠缠。

他的生长痛,藏在每一根琴弦里,直到看见仰慕已久的前辈,才后知后觉的拉扯他的神经。

“对啊,这是我这次披荆斩棘的队员,也是从小学小提琴,音感超准...是台湾人呐,所以讲话超级可爱...我咋子学他了嘛,莫得的事塞...好咯,回去了再聚哦,拜拜...”

“怎么啦蔡蔡,追星成功激动啦?下次给你约个合作,行不行,你们俩来我演唱会给我撑场子...”

蔡旻佑只是抹了把脸,带着泪的眼睛看向王铮亮,在哥哥温柔的注视下抱住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知道啦亮哥...”

“好喜欢亮哥...”

“我的才艺可能比较普通,就是,我可以听过的曲子马上就拉出来,”

蔡旻佑拿着琴,有点忐忑的站在原地。

“好,那我们随机播放咯。”

小齐抬眼向导播老师示意,蔡旻佑闭上眼,准备听旋律。

还好,是夜半小夜曲。

虽然不熟悉,但副歌多多少少都会两句。

蔡旻佑在心里舒了口气,试探性地找了几个音,还是磕磕绊绊过完了这首歌。

“好,那我们还有最后一首。”

前奏刚起,还在发呆的韦礼安就看到苦着脸的蔡旻佑一下开朗起来,毫不犹豫的跟上了音乐。

DNA动了的井胧一下子蹿起来,冲到蔡旻佑身边就开始无实物表演,演到一半,回过头急急忙忙拿王铮亮友情赞助的眼镜框时,他才跟蔡旻佑对视上。

很复杂的眼神。

后来井胧在宿舍里跟其他人说的时候,神色是难得的正经。

“蔡蔡哥当时的眼神,又温柔,又怀念,看着我的时候有一种挣扎的感觉,好像在想什么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又很快乐。”

“他应该不是在看我,他是透过我,看到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最近怎么不看小提琴,改看手风琴了?”

小九蹦跶着从下面探头,看的蔡旻佑心软软,放了手机去逗他。

“我们x-part不是要些亮点嘛,要么是我的小提琴要么是亮哥的手风琴,我就想着实在不行两个都用一点,所以最近多看看咯。”

在旁边敷面膜的井胧听着这话,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小九,别听你蔡蔡哥说,你要知道连手风琴考级示范曲都是你亮哥演奏的,他在看谁,人尽皆知。”

“哇,真的吗,亮哥这么厉害!我也想看蔡蔡!”

小九惊叹出声,蔡旻佑只好从上铺探出半个身子,跟踮起脚的小九一起看王铮亮以前的视频。

“感觉亮哥就是那种,越考古,越有魅力的人。”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小九和蔡旻佑对视了一眼彼此,看着王铮亮的眼睛里都带着些崇拜。

“不是,你们俩这是咋啦,歌也不唱就在这看我,再唱不好就要加课了哈。”

王铮亮看着两个弟弟亮得出奇的眼神,莫名感到后背一凉。

“没事啦亮哥,我们就是有点没睡好,我们会好好唱的。”

蔡旻佑看着不疑有他的王铮亮低头调音,忍不住让自己的目光驻足在他身上。

“大家都去吃饭了,你还练琴呢蔡蔡,歇会吧,吃饭去,你已经很好了。”

刚吃过饭的林依轮看到排练室还在执着练琴的蔡旻佑,有些于心不忍,劝着弟弟去吃饭。

“没事啦哥,我不是很饿,我就想多练练,等会就要彩排了,我怕失误。”

蔡旻佑还是那副甜甜的笑,手里的琴是一刻都没准备放下。

“失误失误失误,蔡蔡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失误,不许拉了,吃饭!”

风风火火闯进练习室的王铮亮拎着外卖,不由分说夺过人的琴,强拉着人就要吃饭。

蔡旻佑看着他一副不吃饭就生气的样子,妥协的放了琴,刚准备把琴收到琴包里,就听到王铮亮又问他。

“等会哈蔡蔡,我记得你是绝对音感来着,吃完饭给我拉段我的新歌呗,咱俩合作发个视频。”

“当然好啊,我肯定学超快。”

蔡旻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转过头看着王铮亮,立马就要吃饭。

“我当然知道你学超快啦,录节目你又不是没拉过我的歌,我们蔡蔡可厉害了。”

王铮亮坐到电子琴前试音,蔡旻佑火急火燎的吃着饭,没几分钟就收了碗筷,洗完手折返回来。

“拉什么?”

“但我正在想你。”

明明知道这只是他的新歌歌名,蔡旻佑的心还是狠狠哆嗦了一下。

“哥你放一下,我找找调。”

“我给你们拍,你们弄你们的。”

林依轮拿着手机走到两人对面,透过手机看着镜头里的人。

很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蔡旻佑穿的是简单的运动鞋,牛仔裤,眼镜都是随手挂在脑后。

但他拿起琴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特别起来。

林依轮很难描述这种感觉,他只是看着镜头里的弟弟专注的拉琴,直到拉完整段旋律,才望向年长些的哥哥,得到赞许的目光后,又笑得像小孩。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林依轮看在眼里,想说什么又还是憋了回去。

“喂,海乔,你在北京吗,发个你家地址给我,我去你那呆一晚,明早就走。”

“行,你现在在哪,我开车来接你吧,你身边还有别人一起吗?”

“有,蔡旻佑扯着我出来的,我跟他聊到现在,然后他喝多了有点回不去,你能联系上亮哥吗,我感觉得把人放他那里才行。”

韦礼安在卡座里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蔡旻佑,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

“亮亮?我给你找找,你先把地址给我,我来接你们,等会再把人送到亮亮那也行,我们今天才聚完,他肯定在家的。”

“亮亮...你现在有空吗,蔡旻佑喝多了,跟韦礼安在一起,我现在在接他俩的路上,但明天我跟韦礼安都有工作照顾不了他,蔡蔡能不能送你那?”

王铮亮还来不及说话,对面的徐海乔已经三下五除二把事情交代了,急急等着他回复。

他转了转刚启动的大脑,第一反应就是幸好没喝酒。

“行,那我去找你们,你给个地址给我,我来接他回家。”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咋突然搞成这样?”

到家洗漱完的韦礼安推开房门,已经等候多时的徐海乔迫不及待地问道。

“蔡蔡啊...他最近不是那个寓言,有人说他跑调走音,拖累了亮哥,他可能刷到了很多这种话吧,本来就是很拧巴的人,这下更想不通了,半夜就传讯给我出来聊聊,话还没讲两句,人就蔫了,我也不好走,就陪着他直到你来咯。”

徐海乔迅速抓住了这段话的重点,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韦礼安。

“等会,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蔡旻佑他...”

“应该是啦,看他那个样子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内耗,不过亮哥已经接手了,说不定他们今天晚上能聊开呢?”

韦礼安给自己盖了被子,扯了扯徐海乔,

“睡吧,他们的事只能他们解决,蔡蔡的生长痛,总得他自己想通的。”

所以,到底是谁发明的生长痛这个词。

他一定是天才。

坐在王铮亮副驾驶上的蔡旻佑,在酒精的摇晃下迷迷糊糊想着。

学艺术的道路,好像本身就是生长痛最好的代名词。

如果年幼的时候懈怠基本功,长大之后,小时候偷的懒就会变成一根刺,在离成功最近的时候,狠狠往心上捅上一道。

而他好像两个都有。

既不能以顶尖小提琴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又沉默寡言表达不出自己的心事。

蔡旻佑恍恍惚惚地想着,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到家了,蔡蔡。”

蔡旻佑已经醉的听不太清声音,只能凭借本能歪过头,盯着王铮亮的侧脸发呆。

“多大人了还喝这么多,心里也没个数,还不如小九省心...”

他听着对面的人念叨着给自己松安全带,语气听着不太好。

他是在不喜欢我吗?

蔡旻佑想着。

但我很喜欢他欸。

站在车门边,准备把弟弟从车里搀扶出来的王铮亮,看着醉懵懵的弟弟突然自己站起来,整个人扑到他怀里。

“可是我很喜欢你欸,亮哥。”

他搂着人的手僵住,感受到弟弟在自己耳朵旁混乱的呼吸,轻飘飘的话里带着酒气,就这么说出了一个秘密。

“我超喜欢你。”

小九再一次回宿舍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蔡旻佑好像不一样了。

王铮亮也是。

他嚼着嘴里的青菜,看着依旧会讲烂梗的王铮亮和依旧笑眯眯的蔡旻佑,有些怀疑的看着在平静吃饭的韦礼安。

“蔡蔡你还要这个吗?”

王铮亮指着还剩最后一口的荤菜,抬头问蔡旻佑。

“不要了,我已经吃饱了,我先去排练室了哦。”

蔡旻佑放了筷子,站起身,冲其他人温柔的笑了笑,转身就走向了排练室。

小九看了看氛围看起来很正常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其他三个哥哥,决定继续埋头吃饭。

算了,哥哥们的事,哥哥们会解决的。

不行,还是去看看吧,不然这样很影响训练的。

刚扒完最后一口饭,想去看看蔡旻佑的小九站起身,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被韦礼安扯着又坐了下来。

“亮哥,下午我们几个让小九扣扣动作吧,你去跟蔡蔡商量下编曲,我们晚点去找你。”

小九不明所以,但听到这句话的王铮亮好像松了口气,饭还没吃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他们在干什么啊。”

韦礼安还在吃饭,严屹宽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交心。”

一个人在排练室的蔡旻佑躺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听着四周的声音。

他虽然喝得多,但记忆并没有断片。

他清清楚楚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包括他的告白,包括王铮亮看不清的眼神。

真是糟糕透了。

蔡旻佑自嘲地笑了笑,翻了个身,在听到门口熟悉的脚步声时选择了装睡。

排练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走两步,在自己身边看了两眼后起身,坐到沙发上就没了动静。

蔡旻佑还闭着眼装睡,心里是乱糟糟的沮丧。

果然,连再多一点的关心都没有了吗。

平常再怎么样,也会给自己盖个毯子吧。

蔡旻佑有点赌气的想着,鼻头泛酸,忍不住抽了一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大声。

“还装睡呢,蔡蔡。”

沙发上的人再次起身,蹲到装睡的人身边,伸手给他擦眼泪。

蔡旻佑还是不肯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拒绝沟通。

“蔡旻佑,看我。”

“有胆子喝多了说胡话,没胆子跟我解释解释啊。”

听到这句的蔡旻佑坐起来,睁开眼,在看到王铮亮的一瞬间又不争气的想哭。

“那我能怎么办嘛,我能讲的都讲了,不能讲的也讲了,你不同意,我还能强迫你啊,讨厌死了你。”

王铮亮看着眼眶红红的弟弟,好笑又心疼,伸手给他擦擦眼泪,在人不争气的眼泪里慢悠悠地说道。

“不讲道理啊,蔡蔡。”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了?”

什么生长痛。

好像也没有很痛吧。

蔡旻佑盯着王铮亮的眼睛,却怎么也确认不了这句话的真假。

“不是,你,我...”

“怎么,你也和小九一样听不懂中文了?台湾我记得也是要学国文的吧,你国文不好的话,吴青峰没给你开小灶吗?”

王铮亮笑着看他,指了指那边放在地上的琴包。

“你说巧了不是,二公你拉的小提琴,三公我拉的手风琴,咱俩不联动联动,可不像话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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