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娵訾(薄纱无授权AI版)的推荐LOFTER(乐乎)

是找蒽老师约的网红姐!很可爱的呢!

造谣没收飞行背包后没飞机形态的威震天和霸天虎出行状态(

编造飞行单位会在天上蛐蛐地上跑的威(

虽然电影里红蜘蛛轻易的举起了小孩哥,但是再次升级的威,应该变得更重了……吧(x

本来还想画大波小波拉着威飞,但是实在找不到飞机形态的参考(编不出来了),就这样了……

蜂仔孕期小段子,甜

ooc有,文笔不好,多多包涵。

在非工作期间,如果有汽车人要找擎天柱的话,那他肯定会去赛车场,因为大黄蜂是那里的常客。

而最近,大黄蜂常去的地方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救护车的医疗港。

救护车听到熟悉的蜂鸣声就知道这家伙又被擎天柱带来了。怎么说呢,擎天柱对大黄蜂有些过保护了。

当然这也不怪擎天柱,即使他做领袖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却也是个新手的傻爸爸。

大黄蜂查出来有小火种的那天,是塞伯坦恢复和平的那一天。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第一次如此感谢普神,可这...

大黄蜂查出来有小火种的那天,是塞伯坦恢复和平的那一天。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第一次如此感谢普神,可这喜悦停留不久,就被担忧替代。

“一切正常。”

救护车检查后给出结论。

擎天柱把大黄蜂从检查床上扶起来。

“小蜂比一周前重了1kg,这没问题吗?”

“没问题。”救护车回答,想了想又继续说,“其实一般活动是不会有影响的,小蜂现在的机体完全可以负担,适当补充能量就好,要不然是会能量过剩的。”

擎天柱听医生的话转头看向大黄蜂,那蓝色的光学镜总是能让他安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的朋友。”擎天柱说完要和大黄蜂一起离开。救护车看着偷偷转头并向他比了个大拇指的大黄蜂,不禁笑了一下,想起了几天前大黄蜂曾来找过他。

擎天柱待大黄蜂一直是不同的,这不仅是因为大黄蜂在队伍里年龄最小。

那个勇敢的小战士总是冲在前线,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战时救护车没办法完全修好他的发声器,又好几次差点永远失去他,幸好最后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回来了。

谁也说不好,具体是哪一天。爱从哪个阶段种上了种子,哪个阶段抽出了萌芽,哪个阶段开出了花。大家都知道是迎来和平的那一天,他们的爱结出了果子。

那天大黄蜂来找救护车。

“你怎么自己来了?”救护车很疑惑,以往都会有擎天柱陪着。

明黄色的小战士显然兴致缺缺,他进门后就坐在检查床上,身后的门翼也跟着低垂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救护车看他这样子也不免芯软,陪着他一起坐着。

“我很好,大哥他出任务还没回来。”大黄蜂说,他摸着小腹,正有一个健康的小火种在他手下跳动。

“是擎天柱的问题?”救护车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问题。

擎天柱很好,大黄蜂想,他只是有些太紧张了。他会在梦中醒来,因为大哥的怀抱越来越紧。他会多吃些能量块,因为大哥担忧的光学镜。他也会少去赛车,因为自己每次去,大哥总是会陪着,他在行驶的时候看到过,撑不住在观众席上打瞌睡的大哥。

“他总是害怕我会离开。”大黄蜂如实对救护车说。

能让擎天柱害怕的事,这确实算一个。救护车拍了拍大黄蜂的肩膀,答应帮他。

“也许是产前焦虑。”救护车这样对大黄蜂说。

“真是的。”大黄蜂被逗笑。

走出医疗港,大黄蜂牵住擎天柱的手,这双手好大,完全把大黄蜂的手圈了起来。

“救护车说我很好,宝宝也很好。”大黄蜂说。

擎天柱低头看大黄蜂,另一只手轻触他的腹部。

“太好了。”擎天柱回答。

“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我会想他像你。”大黄蜂说。

“我想他像你,我最爱的样子。”擎天柱说。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大黄蜂红了面甲,他小声的说,

“我也是,最爱你。”

夜晚睡觉,大黄蜂还是会被吵醒,他转身拥抱,环住大哥的腰,在他耳边说“我在”。

月份越来越大,大黄蜂已经不能再去飙车,所以他把日常活动的地点改在了擎天柱的办公室。

擎天柱处理工作的间隙抬头,能看见一旁或睡着或拉伸的大黄蜂。

小火种的诞生着实让大黄蜂受了不少罪。推进手术室之前,大黄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拉着擎天柱说,

“大哥,我想好了,我愿意……”

擎天柱没让他把话说完,附身吻住了他,大黄蜂感觉脸上湿湿的,竟然是大哥的清洗液,大哥他哭了?

这件事大黄蜂一直记着,可是总没有机会问擎天柱。那一天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家,孩子在一旁玩着玩具。大黄蜂问起了这件事。

“我不想你为了我献出生命,我想要你活着。”擎天柱是这样回答的。

大黄蜂先是震惊,又笑了,上前靠在擎天柱的肩膀上,由着他揽着。

“其实我那天想说,我想好了,我愿意孩子像我。”大黄蜂贴着擎天柱的脖颈,继续说,“我要孩子像我,像我一样一直粘着你,永远都不会分开。”

孩子也听懂了,拿着玩具爬到了擎天柱身边,擎天柱把他抱到腿上。

“谢谢你。”擎天柱说。

“不用客气。”大黄蜂和孩子都抱着擎天柱。

为和平奋斗一生的领袖,有一个温暖的家。

end_

一些ooc的脑洞

威:我真的不知道他哪来的啊!

红:(不听解释)

后面剧情请脑补

·刚刚离开铁堡的霸天虎们晚上睡大通铺的创业前期

·因为想看红的睡颜于是立刻写了

威震天在一阵刀斧切砍右臂的金属撕裂声中惊醒了。

光学镜即刻上线,年轻的霸天虎领袖难以平复梦中惊怒交加的情绪,以近乎应激的状态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旋即光学镜的亮度再度调节,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在铁堡矿工的简易休息室......

霎那间,近期的所有记忆猛然被激活,威震天感觉能量转换仓里的残余能量液剧烈翻涌了一下,他赶紧捂着嘴防止自己不小心吐出来——这种事他早已驾轻就熟,矿工单位能获得的能量配给于休眠时长都很少,他必须得珍惜它们。

莫约等待了几......

莫约等待了几塞分,他总算让机体平静了下来,重新靠回“王座”的靠背上,抬头观察起高挑的室内空间来。

新成立的霸天虎还没来得及在地表寻找宜居的驻地,在声波的提议下,他们暂时利用起了至高守卫曾经的“巢穴”。没错,巢穴,威震天觉得没有其他词更适合用来形容眼前这艘拥挤的废弃巨舰内部了。

忙碌了一整天的士兵们都已入睡,眼下霸天虎没有条件提供集体宿舍,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和按照至高守卫时期的习惯,保持了共同在大厅内休眠,少部分士兵巡逻站岗的模式。

四周的光线较为昏暗,威震天可以看见中上层的框架与支点都挤满了飞行单位,为了节省空间,他们的机翼纷纷收敛了起来,脑袋枕着同伴的肩膀,机翼亲密无间地搭在一起,像是影像资料中过着群居生活的飞行生物。

上层空间的气体流通性较好,而且比地面温暖许多,大部分地面单位都聚拢在了这一区域,但也有一些例外。威震天看见那名叫做闹翻天的家伙四仰八叉地枕在同伴腿上,而被他依着的空中单位应该名叫惊天雷,他们都是红蜘蛛的嫡系空军,睡在离威震天脚下台阶很近的位置,大概再有一步距离,便是坐在台阶上抱肘入睡的声波了。

虽然装载了震天尊的变形模块后,他的火种即使长期清醒也能保持有力地供能,但适当的休眠依然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威震天记得今晚是震荡波负责在外巡逻,准备随时应对五面怪的袭扰,他对这般不安定的休眠环境还有些不适应,没想到噩梦已经严重到会让他半夜惊醒了,看来还是得早日找到安全的据点才行。

威震天这样想着,忽然意识到还漏过了一个人,正当他疑惑地四处扭头查看时,忽然发现一台红蓝涂装的飞行单位靠在他座位旁,脑袋搁在扶手上,机翼慵懒地舒展在身后,随着换气涡轮的运作缓慢地翕动。

红蜘蛛紧挨着他下线了。

这还是威震天第一次看见他下线的状态,平日那股占据视线的张扬感此刻全然不见踪影,五官的棱角因光学镜的暗淡显得柔和了许多,那双总是锐利审视的猩红光芒已然熄灭,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的双臂环抱在胸前,手指微微蜷缩,显然没有完全放松,静默的环境中,威震天能听见对方机体内部轻微的循环声,极为缓和,不着痕迹地驱散了平日里围绕他的冷冽与咄咄逼人。此刻,眼前的飞行单位似乎不再是那个倨傲至极的前至高守卫统领,只是个在战火中间奔波劳累的士兵。

难得有机会仔细观察对方,威震天发觉这家伙的外貌的确是顶尖的,可惜浑身涂装磨损太多,若是和御天敌那样经过精细的全身抛光调试,真不知道会有多惹眼......至少他比御天敌好看得多,威震天芯想。

威震天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试图让忽然躁动起来的情绪重回正轨,装作完全没有在意红蜘蛛的存在。可事实上,他并未将那张安静的面甲从思绪中驱散,红蜘蛛的机体循环声近在咫尺,竟然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不该属于战场的平静。四周的环境依然拥挤、昏暗,霸天虎们杂乱的休眠姿态在威震天眼中已然模糊,唯有红蜘蛛的轮廓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无比鲜明。

“下次别睡这么近了。”

威震天低声自语,语气却轻得像一声无意间流露的叹息。随即他关闭了光学镜,努力将自己的思绪屏蔽,试图重新恢复休眠状态。

然而,谁能知道,在未来漫长的四百万年中,他将无数次见到这张面甲。无论是在荣耀与胜利中,还是在挫败与失落中,这张让他爱恨交织的面孔都将反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如同刻进了命运的齿轮,与他缠绕不休。

夜色静谧,循环系统的声响在这艘废弃的巨舰中回荡,夹杂着初生霸天虎的梦境与未来的战争喧嚣。未来尚不可知,但这安然的一刻,却悄然印刻在了威震天的记忆模块中,近乎恒久地保存了下来。

坏煲

Warning:失足飞机捡到手枪恶魔的故事。基于eu13的不负责任的发散性思维,可能有语焉不详的磨合期边缘对接行为(这什么)描写,谨慎阅读。

Summary:红蜘蛛拿到了他最喜欢的玩具——一把有坦克履带的手枪。他幼稚、顽皮、残忍,他恃强凌弱,他蛮横无理,他总是想要游戏,这把手枪就说:“战争是很好玩的,孩子。”

“现在你可以好好充电了,孩子。”

警告:能量水平:低于30%。

他的系统接二连三地上线了,但并不感觉愉快。他的处理器功率不足,持续的痛觉信号让他很清醒,也让他缩窄的视野发生模糊。他咬了咬牙,再次尝试使光学元件聚焦。

警告:视觉感受器:损坏。

他疼痛的光镜前是残酷的...

他疼痛的光镜前是残酷的熔炉般的图景:很好,霸天虎的头儿,在王座上打瞌睡,王座周围是个性元件缺陷的军事参谋们,和一个陌生的年轻追踪者。

霸天虎整个指挥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几乎还是数十个世纪前的面貌,这证明他的特别刺杀行动失败了。他做出一个扭曲的表情,表现出攻击性十足的冒犯,试图用仅剩的能量水平朝他的敌人挥拳。

警告:运动系统:无法运行。

但他做不到。他低下头雕,发现他的手臂尽管还挂在他的躯干上,但液压杆被完全切断了。不只是手臂,他的四肢都是。

他的处理器在不安的电流声中分析局势:他原本是一个汽车人行动小队的指挥官,因为不够谨慎,被掩蔽工事的表象所迷惑而中了磁带部队的陷阱,为此付出了相当可怕的代价,现在他的新身份是一帮战争疯子的俘虏。

这就是他的末路了。

那个追踪者饶有兴趣地打量自己,用天真的蓝色光学镜,鲜艳的外甲光洁无瑕,没有武装痕迹,像一个铁堡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乖巧而充满好奇地站在王座旁。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说法,他希望这是一个命运的岔路口。

而这个把灯泡安在脸上的独臂大型机——他永远不会忘记——震荡波,一想起这个独眼怪物对他的战友做过的令人发指的行径,他的电路就一阵战栗。

“现在发抖还太早了。”震荡波把玩着工作台上的刑讯工具,他还没有想好审问的内容,却已经挑好了他的实验器材。

汽车人冰冷的四肢与处理器的通路断开,早已没有知觉,让他没有发现原来自己正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紧咬着牙关,这不符合一个战士的尊严。

这样的娱乐节目每个循环都在上演。银色的军阀一手支着头雕,偏向一侧,慵懒地移动着光镜,百无聊赖地瞥向身旁富有表现力的机翼。作为一个缺乏常识的地面单位,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追踪者即便不处于飞行状态也要摆动自己的飞行器官。

在铁堡科学院的教授开放日上,一个环形的礼堂中央,就像一个剧场或是竞技场,塞伯坦地理、宇宙的结构、天体物理学和战争理论被滔滔不绝地讲述。总有学生不愿在人群中被动听讲,所以他说:

“等一下!”

随着追踪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军阀深红的光镜亮起来,期待地挑起眉脊,探究性的目光聚焦在那个出挑的飞行者身上。“看来我们的新同伴有话要讲。”

追踪者迈着推进器慢慢地走下阶梯,他的脚步轻盈柔软得不像一个军品,飞行者的框架挡在震荡波和那个汽车人之间。

震荡波的光学镜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很抱歉打断你的兴致,只是……我不想显得没有参与感。”追踪者刻薄的声音中并没有抱歉的意思。

汽车人俘虏挣扎着转向他,尽管只有头雕可以动,浑浊的光镜闪过希望的余晖,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不是他们一伙的,对吧?你会为了塞伯坦的和平而战,是吗?”

“和平?”追踪者只是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他的光镜冰冷而深邃,他复述的话语像一把烧红的匕首刺入鲜活的火种:“和平经由暴政。”

汽车人的面甲瞬间僵硬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追踪者刹那间变得绯红的光镜刺痛了他。

礼堂中央的王座上,讲述战争理论的导师凝视他,足以让他燃料管线中的能量沸腾起来。

红蜘蛛微微颔首。他永远会对威震天的发声器处理他名字的方式着迷,裹挟着滚烫的气流,以一种残酷的咬字开始,以嘴唇轻柔的合拢结束,每一次都和第一次一样完美。

“当然,我的充电前读物。”红蜘蛛偏过面甲,随口向震荡波问道,“我们的实验对象怎么只有一只光镜?”

“激光鸟喜欢闪闪发光的物体。”

“我想是你喜欢不对称的美学。”红蜘蛛不以为然地嘲笑道,“我也看了你的论文,震荡波,我对机体改造领域一直很感兴趣。这次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熔化他的上肢,可以制作路灯,或者保留,就是多功能椅。只要确保他的处理器是完整的,你就能遥控他。”震荡波毫无波澜的声音体现出他的专业性,或者人道主义灭绝的程度。

汽车人难以置信地扩大光镜,显然并不完全理解将要发生什么,但他虚弱地倒吸一口气:“谁来救救我……”

“你对汽车载具的想象力未免太匮乏。”红蜘蛛傲慢地嗤之以鼻道,他纤细的手指流连在精巧而复杂的实验器具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在和震荡波交谈,光镜的边缘却观察到威震天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他对机翼的每一次微妙的调整都有信心能获得首领的全神贯注。

震荡波将首领的态度当作默认,把他的刑具一字排开,然后感觉有必要向他的新助手说明一些注意事项:“这是手术刀,它们的活动会扩大创口或者生产纳米凝胶,取决于内环境的酸碱度。”噬菌体状的纳米机器人被装在一个透明罐子里,它们的钢铁肢体相互交错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震荡波的独臂拾起一个爪形的装置,上面的油漆已然剥脱,留下残酷的痕迹。“火种剥离器,我推荐你最后使用,否则会减少乐趣。”

“这是能量管钳,避免你的实验对象因为循环液流失过多而失去意识,也为了保持你漆面的整洁体面。”

“这是变形齿轮干扰器,能让变形齿轮失活,别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拆除。根据统计结果来看,拆除变形齿轮的个体中约有25%会引起性格改变,这只是小问题,但绝大部分都会发生功能减退,也就是说他们的车灯和轮胎都会消失不见,给我们的实验结果造成不小的困扰。”

红蜘蛛征征地看着那枚铆钉状的装置。

“给我个痛快!你们这群没有火种的疯子、变态、被诅咒的炉渣!”从迷茫中回过神来的汽车人绝望地喊道,他疯狂地转动着唯一能够运动的头雕,他的颈部电缆绷紧了。

“当心点,你靠得太近他会咬到你。”震荡波冷静地嘱咐道。

威震天对冗长的实验准备打了个哈欠,还是兴致缺缺地模样:“挑个喜欢的吧。”

红蜘蛛摸着下巴作沉思状。这工作台上的玩具他都不很满意,要说什么他最喜欢……想到这里,红蜘蛛的面甲因为激动而发热,逐渐浮现出属于年轻人的幼稚笑容,他直视着军阀的光镜,炙热又痴迷,他说:“我要你,在我手里。”

他同时伸出双手,就像一个孩子讨要一个拥抱。

军阀的光镜缩窄了,神色微变,但纤刻间他的变形序列重新排列组合,用替代模式代替了话语。他会满足红蜘蛛的所有愿望,为什么不呢?只要它们与暴力和破坏有关。

当手枪准确无误地掉进红蜘蛛的掌心里,一阵狂热的喜悦拥抱了他的火种。

“这是我的副官执行的第一个任务,汽车人,你将很荣幸得到最高礼遇。”

震荡波明亮的光镜闪烁着,但他没有面甲表现出惊讶。

“你的战友们怎么称呼你?”红蜘蛛用拉长的语调不无嘲讽地问道,他的指尖感受着手中致密的镀层、温暖的触感。

汽车人对此瞠目结舌,光镜因惊惧震颤着。

“噢算了吧,我不在乎这个。”

他的微笑像一道裂缝,机翼展开上扬,他立即明白了决定一个机子的命运就像扣动扳机一样简单。

他想起自己燃烧的仇恨、激荡的愤怒,但他想不起来这个汽车人的罪行、他逝去的友人的名字,而无论如何他都要有一个开枪的理由,所以他说:

“为了霸天虎的事业!”

随着强大的后坐力冲撞着他的框架,让他的推进器几乎站不稳、双腿不住地颤抖,能量光束如同主恒星爆裂那般耀眼,他的视觉感受器只能处理炽烈的白光,他的手指紧扣出镀层才不让手枪脱手。他闻到恒星垂死的味道。

汽车人的喊叫戛然而止,他的光镜熄灭,镀层褪去色彩。循环液从他头盔中央黑洞洞的枪口不断涌出,淹没了他模糊不清的面甲。

“做得好,红蜘蛛。”这手枪在说话,隆隆的低音震得他虎口发麻,不可言说的欣快感骤然爬上他的支撑柱,他的指尖因为愉悦的电荷而痉挛。

他还记得手枪滚烫的枪管是如何灼烧他热情的嘴唇的。

汽车人滋滋作响的处理器逐渐燃烧起来,袅袅烟雾向上攀升。

烈火跃动着。而追踪者的探戈是与火共舞。

“你有作战经验吗?噢,没关系,我们不去打仗,我们去看烟花表演。”

威震天虽然这么说,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红蜘蛛和其他或颓废或狂热的士兵站成一列,其中不乏一些笨拙的地面单位。一个蓝色的追踪者——他们在休闲飞行中打过照面——引擎声和雷鸣一般响,分发给他一把标准制式的爆能枪。

他的光镜嫌恶地扭曲了一下,他不要这个,他要最特别的,比如有坦克履带的手枪。

但他不会像一个幼生体那样大喊大叫来吸引亲爱的首领的注意的。所以他只是稍微违反了军事协议,把汽车人的战地医疗设施夷为平地。为此惊天雷被吓得不轻,在通讯频道里结结巴巴,致使总指挥官不得不莅临现场一探究竟。

“你总是有更好的方式减少汽车人的伤员。比如直接让他们彻底停机。”威震天在他得意的目光中变成他手中的一把致命枪械。

“这是射击游戏,小子,从这里你可以看到街垒对面是一个汽车人靶场。不用紧张,降低你的液压,只要你会摸枪,你就会开枪。我会慢慢教你。”

“用双手握紧我,把你的另一只手从臀甲上放下来。”

红蜘蛛十分恼火,但他对这把发号施令的手枪没有太好的办法,他烦躁地把手放下来。

“让准星和你的手腕呈一直线,锁定你的关节,不要晃动,保持静止,追踪者,你的髋部轴承过于前倾了。”

“我知道怎么开枪!”红蜘蛛恼怒地撅着嘴。

“不,你对杀戮的艺术一无所知。”手枪轻哼一声。

“左,再左一点,过头了,你盯着他们,但不要想着瞄准,想象他们处理器爆炸的样子。”

“如果他们没有用恐惧的光镜向你行注目礼,你就射杀他们——对,这是我给你的特权。”威震天的声音很低,几乎要沉入他的油箱,“你出冷凝液了,我的镀层被你摸潮了,这样你的手指会打滑。”

“我只是太兴奋了,长官。”红蜘蛛的置气声变得粗重了些,他把手枪放在唇边,仿佛在耳语。

他们置换的空气交汇着,然后是轻微的玻璃滑动的声音,红蜘蛛把他的首领放进自己敞开的座舱里。

“你为什么把我关进你的玩具匣子里,小鬼?”手枪沉闷的声音被关在驾驶舱里,听上去很滑稽。

红蜘蛛用欢快的笑声作为回答。他在一瞬间变成战斗机模式,机鼻从地平线迅速抬起,加力垂直爬升。

“找到我们的猎物,然后摧毁他们,追踪者,为了我。”手枪在他的座舱里说话,与他的火种舱产生共鸣,使他的底盘微微发热。

他要为了他的首领创造一个永生难忘的画面,即便是以焚烧汽车人的首都为代价。

他做了几个桶滚,让云层从他的副翼旁掠过,流线型的机体在腐败的铁堡高耸入云的参议院和行政中心之间穿梭,他的机鼻和腹舱距离一场高速碰撞只有不到一个翼尖。

当他们再次恢复水平位置,他听见他的座舱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调皮的小游击。”

他的火种砰砰直跳,内部零件仿佛也在一起振动,通风口的运作加速了,混乱的气流撞在他的扰流板上制造一些瘙痒。

“我知道那些愚蠢的地表机子打不中我。”红蜘蛛的声音像浮云般轻飘飘,“你让声波破坏了他们老掉牙的防空导弹系统,这里是我的领空了。”

他的座舱内部再次发出低低的笑声:“那么我想你对此很满意。”

“这还远远不够,我刚刚只是在热身。伟大的首领,你愿意满足我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吗?”红蜘蛛悠悠说道,“我想要声波停止他的电子干扰工作。”

手枪和他意料之中的一样困惑:“告诉我为什么。”

“我会证明一切。”红蜘蛛自言自语般下定决心,“我会让你看到的。”

“我很期待。”

警告:敌对威胁正在接近。

红蜘蛛的雷达告警系统立刻响应,HUD弹出识别到威胁目标的窗口,密密麻麻的威胁源在雷达显示终端上移动,这就像星图一样。他的通风口涌出一股热流,他很快意识到威震天已经满足了他的提议,而他正作为一个移动的热源信号吸引导弹自动发射系统的围追堵截。

他的火种在危险区战栗着,引擎尖啸着,他过度兴奋地置换气体,但冷静而精确地进行躲避机动,而且不仅是躲避,他在钢铁丛林中变换方位坐标,戏耍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导弹。没有导弹追得上一个骄傲自满的追踪者,尤其当这个追踪者是红蜘蛛的时候。

铁堡的建筑布局不是为任何飞行者设计的,间隔甚至不足一个翼展,红蜘蛛倾转机身,灵巧地盘旋和急转,使得迷途的导弹在交错的涡流和蒸汽云之间晕头转向,只能击中汽车人城邦宏伟的穹顶,倾圮的建筑群如同被推倒的积木。

“你和你的掩体一样可笑!”

红蜘蛛像掠食者般俯冲而下,投下的集束炸弹好比交响曲中的鼓点,近距离欣赏汽车人们的音频接收器被战斗机的音爆剥夺了听觉功能,又不得不在随之崩溃的合金废墟下苟延残喘。在猎物痛苦的哀嚎声中,他的通风口流过欢快的气流,被卷入的尘埃和弹片仿佛发出咯咯笑声。

座舱倒映着迸发的炮火、硝烟蘑菇云和倒塌的地标建筑,组成了前所未有的、叹为观止的死亡演出。

在他们之下是一座燃烧之城。

“你看到了吗?”红蜘蛛悬停在残局之上,他的机腹向上,悸动的火种仍未平静下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威震天会在他的追踪者的全景座舱里,越过倾斜的翼面优美的弧度,看见一个时而颠倒、时而摇曳的可悲的城市。

“我能看到,不仅如此,整个塞伯坦都看到了。无与伦比的美丽,而且惊心动魄。”手枪轻柔的声音抚摸着他的座舱底部,让他的框架发烫,他知道他们澎湃共振的火种频率使首领的战斗协议激活了,蓄势待发的能量脉冲在玻璃上形成涟漪。

但威震天的下一句话却将他的火种拧作一团。

“你希望我这么说吗?你极度渴望我的赞美,但你火种深处最具毁灭性的渴望是什么?”手枪的低语在他的框架内部回荡着,昭示着不安的暗流,“我猜,你还想把我从高空抛下,作为余兴节目,不是吗?”

他的座舱玻璃毫无征兆地滑开了,手枪被重力拉扯向下坠落。霎时战场上所有噪音安静了,湍流停滞了,画面凝固了。他们之间脆弱的信任被凛冽的气流切割得面目全非,岌岌可危。

把手枪作为替代模式是否能缓冲地面的冲击力?还是会零件横飞、粉身碎骨?在他有机会探究之前,他已经翻转序列变回基础模式,伸出手臂将他的首领捞进怀里。

他用双手紧紧攥住。

他眼前的战场也一起翻转,并转瞬即逝,一扇锈迹斑驳的舱门挡在他面前。

这是一个临时作战基地,它的简陋破败说明了这一点,而且这里的温度调控系统几乎不存在,比起卡隆的炎热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扇门留了一条缝,所以他轻而易举地闯进去了,像跳进滚烫的坩埚里。

“没有许可潜入我的舱室,你会被处以间谍罪,士兵。你有自己的舱室可以充电。”

威震天浑厚的声音从一块金属板——可能是充电床的替代品上传来,他正在看一块数据板,照明设备如篝火一般在他的框架上投下温暖的灯光。他显然刚从前线回来,他底盘上乱糟糟的油漆和尚未冷却的引擎就是证据。

红蜘蛛可能是想让军阀的注意力从那块数据板——无聊的作战总结或是品味低下的诗歌上转移,他很快反驳了。

“我不能顺利进入充电状态。”红蜘蛛的光镜犹豫地转动,但他还是不假思索地控诉道,“你让我和其他肮脏又聒噪的士兵住一块儿,我没法忍受他们。”

“我猜真相是没有士兵可以忍受一个麻烦不断的追踪者。”威震天抬起头雕看他,他的计划基本成功了。

红蜘蛛紧张地移动着推进器,目光游移。“我一闭上光镜,记忆文件中关于战争的残忍画面就会占据我的处理器,我不能……”他不知道他的发声器是如何工作的,编造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拙劣的借口。

威震天不会知道他的副官观察他的框架时在思考什么——红蜘蛛在想当他握住手枪的时候,他在抚摸首领的哪一部分。

他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缩短了,近得能闻到威震天框架上令他火种加速的枪油味、硝烟味。还有另一种气味撩拨他的神经回路——

是核聚变的味道。意味着就在不久之前有很多汽车人在融合炮下被处刑。

警告:核心温度:过高。

他的散热扇加大功率冷却他过热的核心,他忍不住祈祷冷却系统的噪音不会让他露馅。

“从前……在我情感扇区波动的时候,我都和朋友们在一起,然后我就会平静下来……”红蜘蛛停顿了一下,视线聚焦在别处,“我们是朋友吗?”

他偷瞄首领强壮的大腿,他知道把它们握在手里的感觉,他现在想知道坐上去是什么体验。

威震天像听到什么恐怖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肩甲剧烈起伏着。

“我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的家人。”首领粗粝的嗓音像砂砾落进他的通风口里,“这里没有朋友,因此意味着你可以做任何不能和他们做的事。”

他当然会被看见,因为他是夜循环中的一等星。

“是的,我留意你,从你在汽车人基地里捣乱开始,直到你在枪林弹雨中抱着友人的遗骸,跌跌撞撞、躲躲藏藏。”威震天不紧不慢的语调没有因为追踪者爆发的情绪而变化,军阀炽热的光镜眯成一条狭长的缝,“你喜欢我的目光追踪你,唯独偏爱你。”

红蜘蛛的火种颤抖了一下。“你引诱所有人,把他们骗进你的死亡军队。”他吞咽了一下,努力做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不是所有人都会爬上我的床。”威震天对于这场无意义对话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凶狠地抓住红蜘蛛肩膀的通风口把追踪者粗鲁地掼到金属板上,劣质的油脂和尘埃的气味扑面而来。

“是你让我这么做的。”红蜘蛛凌乱地喘息着,但他仍由首领抱着他的腰让他躺在铺位上,手枪的套筒笼罩在他的框架上方,把微弱的光线也挡住了,手枪的握把跪在他的座舱两侧,侵略性的磁场扩散开来,脆弱的床板发出可怕的嘎吱声。

“现在,整理你的记忆文件,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军阀遍布划痕和磨损的面甲,威震天温热的手掌便覆在他的光镜前,残留的干涸能量液刺激着他的嗅觉感受器。

他的视野一片黑暗,红色的微光点缀其中。“我在酸蚀荒地……不,是螺旋花园分岔的小径上,在文明不复存在的废墟上,汽车人像野兽似的追赶我。”他不禁咋舌,因为这一切听起来太像没品味的叙事诗了。

“哦真不幸,那你的朋友们呢?他们在哪里?”威震天另一只手触摸他的颈部管线,他的喉咙滚动着。

他呼出一口气,重置了自己的发声器,然后才说:“他在战争中保持中立,到塞伯坦之外的地方寻找一条出路。”

“不、不可能……”红蜘蛛呻吟着。他的冷凝液不断从装甲的缝隙渗出。

“汽车人穷追不舍,他们在向你开火,向你复仇,你只不过开了个小玩笑,他们就要杀死你的好朋友。”威震天的手掌向下沿着座舱玻璃的曲度滑动。

“不、别这样做……”红蜘蛛喃喃道,惬意地叹了口气。他根本分不清威震天的语言陷阱,或者说不愿这么想。他把大腿分开了,但威震天手上的动作没有继续下移。

“但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追踪者。你光滑的翅膀为了我翱翔天际,你热情的引擎为了我尖叫,你强大的推进器为了我加大功率。”威震天不停地抚摸他,有时是机翼的边缘,有时是推进器的底部,每一次爱抚都留下烧灼的刺痛,几乎让他的感觉系统失调,抑扬顿挫的语调带有不容抵挡的蛊惑性,“你的火种是为了我被点燃的。”

红蜘蛛难以自控地扭动着,他情不自禁地想知道他的首领在初见时是否也用这样锐利挑剔的目光衡量他的军事价值,观察他是否有资格做一个合格的士兵,或者床伴。他知道威震天在注视他,他的阀门在让他无所遁形的凝视下越来越潮湿。

“你的手用来握紧我。”威震天粗糙的手指滑进他张开的手掌里,与他十指相扣。

“你漂亮的小阀门……为我润滑。”

“你、你怎么知道?!”他在羞耻中尖叫着,踢着推进器。

随着威震天的手掌在低笑中移开了,他恢复的视觉感知到威震天的手从他的臀甲滑下,双手分开他的大腿,头雕在他的双腿之间,他的通风口停滞了。

首领的光镜中冰冷的光芒与热情的欲念交织,蕴藏的情感如同复杂多变的对流层。

他拱起背部,机翼拍打着粗糙的床板,他羞愧地意识到他的对接面板不知怎么的打开了。

威震天明亮的光镜调整着光圈。“你的体型比我知道的追踪者更小,框架也更紧凑。我怀疑你只是没过磨合期的小鬼。”

威震天可能是对的,他毫无经验,封膜完整,但他绝不能被小瞧,并急于证明什么东西,因此他狡黠地眨了眨光镜:“你对追踪者一无所知。”

他直起上身用力抓住首领厚重的肩甲,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威震天会一走了之。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在首领面前竟像唾手可得的服务机那样主动。

威震天只需稍稍托起他的臀甲,他就失去平衡倒下去。

“别乱动,乖乖躺好,像个忠诚的士兵那样。你射中多少敌人,我给你多少奖赏。”威震天摆布他的机体如同教授他如何开枪一样,他的羞耻心和他犯下的错误一样等待被指摘。首领低沉的嗓音用砂轮一般的质感打磨着他颤抖的翅膀,微妙变化的气流拂过密集的飞行传感器,“享受你的授勋仪式吧。”

他在期待和不安中等待他从未有过的经历。他看到威震天高挺的鼻锥慢慢靠近他暴露的阀门,他的卡钳悸动着。当柔软的舌叶掠过他的瓣膜褶皱,他才刚刚意识到这些传感器节点的存在。他的对接阵列被舌叶的侍弄唤醒,他的油箱在酸胀感中抽搐。温热的舌叶耐心地舔舐和戳刺着,阀门的叶片被轻柔地分开,愉悦的静电荷逐渐在他的内部结构深处堆积,他的手指挖进床沿,他的关节紧绷,仿佛有一枚被称为快感的子弹将要从他的机体中发射。

他无意识地抬起臀部,想要更多触碰,但是首领的大手牢牢固定他的大腿关节,他在快感的折磨中只能用肘部撑着床板,好看清他的双腿之间倾斜的头盔、昏暗的光镜。

军阀的舌叶随着低笑振动起来,让他的瓣膜得到了过度刺激:“撒谎成性的坏孩子。”

警告:感觉系统:运行错误。

他的腰部轴承以下的机体仿佛就要融化,刺痛和麻木的感觉交替出现。他的接口阵列突然失去了刺激,他立刻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胡乱地抓挠着首领坚硬的镀层。

威震天扣住一只试图撬开他前挡板的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抱住我。”

“什么?”红蜘蛛的双臂抬起,意乱情迷搂住威震天的肩甲,却扑了个空。他手足无措地接住变成了枪形的首领。

“我说握住我。”手枪温和的声音犹如一首安眠曲,“向阻碍你的对手开枪吧。”

“那我的奖励呢?你这个出尔反尔的老混蛋!”他失落地咒骂着,不满地捶打床板,威震天让他在过载的边缘辗转反侧,而他甚至没能看到他的首领在基础模式下的螺纹枪管。

他火种深处的渴望残忍地烧灼着火种保护壳、他紧绷的大腿管线、他颤动的阀门叶片。他想如果他就这么大逆不道地把尊贵的首领扔下充电床会不会被勃然大怒地变回基础模式的枪形金刚压在摇摇欲坠的金属板上。

但他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图谋不轨——他似乎已经习惯场景坐标的随意转换,他试图徒手掰开手枪的举动给他的同僚带来了相当的冲击,他们畏缩而惊惧地看着他。但他很快想起来自己似乎有更有趣的事要做。

当红蜘蛛在谋划什么的时候,他鲜红的光镜燃烧得更明亮。

当他携带着手枪的时候,放在裙甲的侧边或是座舱前,几乎所有值班的机子都从懒散的状态中如梦初醒,把支撑柱挺得笔直,向他鞠躬敬礼,对他毕恭毕敬,他忍不住想象如果他把枪放在他们低垂的、愚蠢的头盔顶部,他们就会马上变成颤颤巍巍的涡轮犬。

偶尔有吃了螺栓的蠢货对他说:“尖叫鬼,这几天我没见到你在空军兵营。”他就用他的首领指着他们的头雕,欣赏他们半天放不出尾气的模样。

“别闹了,红蜘蛛。”

他半恼地放下手枪。这群规规矩矩的流氓不是尊敬他,而是畏惧他手中的权威,他知道。于是他边走边想,为什么他不能像这把手枪那样引人注目呢?他漫不经心地踹了机器狗一脚,因为它只是蹲在他的脚边忧郁地观察他的配枪。

他快步来到实验室,确保没有任何声波的耳目跟进来。实验室的舱门在身后锁上,他让手枪静静躺在操作台上。

在红蜘蛛所受过的教育中,框架类学提出塞伯坦人的变形特性体现出他们的社会形态与生活方式。因此这种替代模式几乎是畸形的。地面载具生来能驰骋,飞行载具为飞翔而生,而当一个塞伯坦人全部的燃料循环系统就是他的武器系统时,这是极致的杀戮兵器——他就是为了破坏和复仇而生的。

从手枪残留的履带来看,他的首领很有可能是在坦克作为替代模式的前提下被改造的,通过一种以太压缩技术,使军用地面载具原本庞大的框架蜷缩在自己的手里。

他会说这是惊人的、疯狂的、罔顾伦理的。

履带在他的拨动下发出咔嗒声,他很快纠正了自己的判断,似乎这并非只是退化的器官,而是外置弹夹。只需要简单地扣动扳机,让不稳定的粒子作为触媒,浓缩到极致的高能物质在原子结合的过程中,就能产生指数级的能量放大效应。

精确的、完美的、可控的核聚变反应。

“我需要拆下你的弹夹,来尝试新的反应堆配比。”他轻声说,确保不惊动首领的一枚齿轮。

手枪的引擎默不作声。于是他把履带卸了下来,他意识到他解除了首领的武装。他谨慎地转动螺丝刀取下一块外壳,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军阀的内部结构立刻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他用绝缘分针仔细地拨弄着,着迷地观察发光能量在燃料管线中平稳地流动。当他发觉燃油泵是击发结构的一部分时,他小声地惊呼,并困惑于怎样的冷却系统才能防止过量的热能融化处理器和火种室(重要器官距离枪管太近了)。在错综复杂的能量管线和神经电缆中,他惊愕地发现了一处奇观——一颗子弹嵌入其中。

那是威震天的变形齿轮。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他只是想起震荡波的小发明可能拥有的广阔前景——变形齿轮干扰器,还没有金属甲虫的卵鞘大,它会像小小的斑点吸附在子弹上,普莱姆斯不会知道,威震天更不会察觉……

而他的首领自己才是为悲剧负责的那个,一个刚愎自用的军阀竟然需要在笃信的下属手中才能发挥全部威力,实在是讽刺,因为信任恰好是他们最不需要的东西,是黏在他们框架上的废品,就像一块备用电池,只有无自我意识的遥控无人机才会需要。

他的火种跳得越来越快,他连忙屏住呼吸,否则首领会听见他慌乱而急促的喘息声。僭越的亲密滋生出禁忌的冲动,在他过度放电的处理器中弹跳着。

谋杀比爱更亲密。

舱门滑动的锐利声响打断了他放肆的奇思妙想。

“威震天大人,通讯请求:未接听。”海军蓝的机子出现在舱门后。霸天虎的首席情报官在任何时候出现的动机都是合乎常理的,但由于在他的合成音中单词的间隔微不可察地缩短了,所以他听起来似乎是……急切的。

“我以为这儿应该只有我们俩。”红蜘蛛的光镜扩大了,他的拳头在沉默中攥紧,不满于受到的忽视。声波向他手里的一把枪禀报,而对面前的空军指挥官视若罔闻。

“声波,你有什么事要汇报?我的副官正为我做一次系统升级,如果事态不紧急现在不要打扰我们。”他的首领说话时,一小块集成电路在他的手指底下闪烁着,多么奇妙。

“通讯目的:状态报告;优先度:较高;当前情况:遭遇汽车人袭击;位置:3号能量矿井。建议:派遣空中支援。”

他的火种紧张地收缩着。“你甚至没有问候我!我是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声波!”

声波透过护目镜审视他,尽管看上去平静无波,但他甚至能想象出那面罩下充满敌意的表情,让他的支撑轴打了个寒颤。

“别小题大做了,红蜘蛛,”威震天冷硬的语气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面前的手枪瞬间变形了,因为他们的距离太近,他能清晰地听见零件翻转的声音,伸展的肢体和魁梧的外甲几乎碰到他堪堪避让的机体,“立刻部署空军。”

他需要执行的紧急行动是:精准打击歼灭汽车人,但取消大规模轰炸,保护能量矿。这次任务需要最勇敢最敏捷的飞行者去完成。像往常一样,当红蜘蛛准备开始他最喜欢的大屠杀的时候,却发现汽车人的防空武器都像长了光学镜一样,对他的机艉穷追不舍,所有的火力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焦急地激活通讯链接。“威震天,我需要地面部队火力压制来掩护我!我的方位是东区仓库,正向东南方向移动……”通讯链接对面只是一片寂静。

红蜘蛛侧身避过一发致命的导弹。“威震天,你在吗?回答我!”

警告:通讯频道:不可用。

炉渣。雷达告警响彻他的系统,一阵尖锐的疼痛切割着他的传感器,火焰与烟雾吞没了他的左翼,他的加力燃烧室功率全开使他在失速的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但还不等到他能爬升至安全高度,又是一发战术导弹瘫痪了他的一个发动机。

警告:地面防撞系统接管失败;即将在基础模式下坠机。

这句系统警告一如既往地多余,说得好像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补救措施一样,事实上它真的只是一则坠机通知。

所有汽车人都在注视他,因为他们都静止不动,他们的姿态看起来想要补上几枪,如果不是他在自由落体的话。当他将要坠落的时候,地表压抑的、闷热的空气裹住他,他似乎地看见了敌机面甲上的仇恨,模糊而扭曲,在不断晃动的视野中像几何图案般旋转着。

汽车人们团团包围了一个走投无路的追踪者,他们肮脏的脚步不断靠近,纷纷举起爆能枪瞄准着红蜘蛛的处理器。

红蜘蛛从坠机的短时震荡中恢复了清醒,迅速启动了战斗协议,但他的能量流失过多,没有足够的能量水平激发氖射线。他焦头烂额,唯一能做的就是运行自检系统:

该死的汽车人,他们射穿了他翱翔天际的机翼,中伤了他精密灵敏的飞行传感器,重创了他结构精巧的反重力推进器。

他们岂敢……如此对待霸天虎的二把手、空军指挥官、威震天最好的追踪者……

“霸天虎,放弃抵抗,你已经被包围了!”

红蜘蛛识时务地举起双手,他的面甲上是一个最无害的表情:“请、请别开枪,我不是霸天虎,我……我的名字是奥克塔,铁堡科学院的研究员。”

汽车人震惊地看着他的蓝色光镜,面面相觑:“你在侮辱我们的逻辑模块吗?我们都看见了你机翼上的标志!”

“我参与了一个研究项目,但我并不知道它是霸天虎发起的,直到威震天用停机威胁我服从他的暴力统治。”红蜘蛛故作陈恳道,他的谎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一派胡言!我认得你,你让我的城市在导弹中毁于一旦……”其中一个汽车人面甲僵硬,发声器哽咽着说道。

红蜘蛛对他楚楚可怜地眨了眨光镜,挤出几滴清洁液:“我可以解释,当时我只是在逃跑……威震天胁迫我上战场,而我太害怕了,不想被你们的导弹击落……”

那个汽车人却把爆能枪举得更近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声音在极度愤怒中起伏着:“真的是这样吗?那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对平民投下集束炸弹?”

红蜘蛛的光镜晃动了一下,他本该对汽车人不将他停机不罢休的仇恨感到恐惧,但受害者面甲上愁苦的表情实在把他逗乐了,他抬起头雕,赤红的火焰在他的光学元件里燃烧,他只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音节一个接一个自他的笑声中滚落:

“因为很好玩。”

“你这个怪物……”汽车人的光镜中盈满了不可置信的清洁液,他的肩甲晃动,手指痉挛般抽搐着,就要扣下扳机。

红蜘蛛的引擎不愿屈服地咆哮。如果他的手里有一把枪,他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核聚变毁灭性的爆炸、烧焦的金属气味顷刻湮没了他的感觉系统,这濒死的错觉如此接近、如此真实,热浪烧灼着他的面甲和镀层,像一记掌掴,他的防御反射让他压低框架紧紧贴在地面。他的火种被恐惧浸没了,通风口艰难工作着,冷却系统超负荷运转。

在汽车人死气沉沉的焦黑框架上方,耸立着高大的身影,融合炮的硝烟吐息盘旋着。他怀疑他的首领不是来营救他的,因为威震天的手臂没有放下,炮管指向他的方向,一种无声的威慑。

他恍然大悟,不顾疼痛拖动受伤的推进器,却不敢站起来,他的机翼抽搐着。

他明白如果这把枪不在他手里,就能轻而易举地处决他。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已经都看到了。”威震天锐利的光镜瞄准他,军阀的笑容越来越大,几乎是暴虐的。

“我孤军奋战!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任何地面部队,威震天?我甚至无法联系到你!”他愤怒地质问道,他的火种在怒火中噼啪作响。但他还维持着双手和膝盖撑地的姿势,因为威震天的强硬的姿态没有松动。

“声波怀疑汽车人窃听了我们的通讯频道,把它停用了。以防汽车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动向,我更改了军队部署,所有的地面部队在西线防守,”军阀挑了挑眉,没有太多表情,他的语气就像他只是安排了一场没有邀请空军指挥官的野餐,“战场上有很多突发情况。而你只是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

他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火种如坠冰窖,但是很快又融化了。他向普莱姆斯发誓他的愤怒会像发射机构中的弹簧,他的叛逆会像一颗反向飞行的子弹——

但他的光镜瞬间扩大了,他的火种急速下坠了。因为威震天的框架压迫性地靠近他,下降到和他的头雕持平的高度,这样的姿态需要弯曲支撑轴和腿部轴承,他的首领面甲上的细节都被放大了,但他仍然分辨不出这是怎样的表情。

在他极度恐惧的挣扎中,威震天只是给了他遍体鳞伤的机体一个拥抱。

“我把你宠坏了,不是吗?”威震天在他的音频接收器旁呢喃着,手臂的力道几近把他精致的框架压垮了,融合炮毫不在意地擦过他颤抖的机翼。

警告:能量水平:低于15%。

这就是他的末日了。

不,是可恶的声波干的。声波本可以把他的残暴留给汽车人,但他就是对霸天虎首领的合法继承者这么做了,就连威震天也不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声波就是想要他永远停机,因为这个怪物没有耐心和他玩任何游戏。更何况全体霸天虎因为他弄丢一把手枪而唾弃他是不合理的。

他光镜前的景象比他的梦境更光怪陆离。他面前的火焰仍在舞蹈,幻化成一个熟悉的形状,或者是他所希望的。军阀的框架在火光的背面像一尊石碑。

“你在欣赏我的丑态吗?还是来彻底熄灭我的火种的?”不,别看我。

他的支撑柱在坠落的时候摔断了,所以下半身才没有知觉,他的双腿可能泡在冶炼坑里,也可能没有。他残缺不堪的机体不断地颤抖,但是没有力气蜷缩起来。他现在一定毫无追踪者的优雅可言。

声波打碎他的座舱的时候甚至带走了一部分火种室,而且他的主燃料管一定是断裂了,让他的能量水平大幅降低,屈辱从外甲的每一处裂缝中流淌出来,他的手徒劳地寻找伤口,他预感到自己会失液过多,会在一滩肮脏的能量液中毫无体面地停机。他颤抖的手指慌乱地分辨每一条暴露的电缆和管线,但他最终发现是他的油箱整个破裂了。

不,他还不能就这样完了。他强撑着不让光镜下线,他的嗅觉系统里全是死亡的气味。他的火种剧烈搏动,神经电路传导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表明他暂时还活着。

警告:中央处理器运行错误。

“你就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红蜘蛛视线的尽头只剩下晦暗不清的阴影,“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是奖赏还是惩罚,你都不愿意给我。”

“你想要复仇,但你没有力量。你的兄弟们管你叫什么?”一个遥远的声音终于回应他。

“兄弟?我早就忘了所谓的快乐时光,我没有兄弟,如果你不是指勾心斗角的同僚的话,我没有推心置腹的朋友,不,我什么也没有了。”

他没有错,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他都没有错。难道他的错误是,他亲手绘制的星图让天火驶向危机四伏的宇宙,他制造一个恶作剧让汽车人袭击了他的挚友,他满怀希望地接过一把诡异的、邪恶的手枪……

“我在问你,年轻的追踪者,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遥远的声音不倦地追问着。

“你的处理器终于生锈了。”红蜘蛛哭笑不得,他的意识模糊,因此记忆文件排序错误,将他带回了久远的年代——弥留之际的幻觉。

警告:火种状态不稳定。

火舌烧灼他的外甲,也不放过他的火种室,他的火种绞痛,他刺痛的光镜弥漫着烟雾与噪点。当他在万念俱灰时吟诵星宿的名字,他的愿望就会实现。但威震天的框架在晃动的火苗中明明灭灭,逐渐消失不见。

警告:全部系统即将进入静止锁定状态。

他的音频接收器范围内似乎只有烈火熊熊燃烧的噼啪声,他的发声器构音困难产生的静电声。他咳嗽了一下,堵在进气口的循环液喷薄而出,听起来就像啜泣似的。他的手指颤抖,似乎试图摸索什么东西,而后虚握住,无意识做出扣动扳机的手势。因为他被允许对所有人开火,他仇恨的人、他所爱的人,这是他的特权。

他的名字就在他的舌尖上,但这一次他眼前无人,手中空空。已经没有人需要他的回答了。

sum:洗脑黑化竟然还有后遗症,由于种种神秘原因,好的差不多了的领袖开始了影帝的诞生。(混合背景主tfp,纯粹沙雕,提及威红,警爵警)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我好激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太们都写的画的超好的!!!我带头打call!!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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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柱撕掉了大黄蜂的车门,听起来就让跑车瑟瑟发抖,虽然那不是他的本意。他本人非常自责,还是受害人大黄蜂一次次安慰他才让充满负罪感的领袖稍微好受一些。...

擎天柱撕掉了大黄蜂的车门,听起来就让跑车瑟瑟发抖,虽然那不是他的本意。他本人非常自责,还是受害人大黄蜂一次次安慰他才让充满负罪感的领袖稍微好受一些。但是谁也没想到这玩意还会有后遗症。

第一次发病是在和霸天虎和谈的时候。威震天提出的条件让他们难以接受,擎天柱一忍再忍和和气气地谈着。直到威震天提起了不该提的事。

“别装的那么道貌岸然的了,在家/暴方面你比我狠多了。”他露出一嘴的鲨鱼牙笑的十分欠揍。

然后就见擎天柱的光学镜一紫,在一众TF震惊的目光中冲了上去把毫无准备的老对头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组合拳,拳拳到肉,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看的在场的TF十分解气以至于竟然没人想到上去劝架,跟着威震天来的红蜘蛛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二天,救护车拿着最新赛博坦日报陷入沉默,头版上正是擎天柱暴打威震天的图片,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擎天柱的肩膀。“看来洗脑对你造成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最近尽量避免大的情绪波动吧。”救护车嘱咐道。“而且不得不说你这一套拳看起来挺解气的。你不要太自责。以后和谈就让其他机去吧。”

然后谁也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天擎天柱就第二次黑化了。

说来有些丢人,擎天柱黑化的原因是大黄蜂一早就代表汽车人去和谈了。一天没见到火伴的擎天柱烦的光学镜一紫,十分邪魅绢狂地一笑拎起星辰剑就嚷嚷着要杀光所有霸天虎和阻拦他的人。一众TF怎么劝也没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也打不过,不少机子都受了伤,就在大家快要拦不住的时候,接到消息的大黄蜂匆忙赶回来了。抵抗不住的众机急忙闪出一条道让救星通过。

大黄蜂轻松躲过擎天柱的星辰剑跳起来一个猛扑抱住了擎天柱的头雕双腿缠上他的腰。

“醒醒,擎天柱!我是大黄蜂!我回来了!我在这,我一直在这儿,不会再走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他让擎天柱的头雕靠在自己的肩上轻柔的说道。

然后众TF就见擎天柱手里的星辰剑掉在了地上,紫的瘆人的的光学镜闪了闪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负伤的单身机们又受到了新的伤害。“小丑竟是我自己。”

从那之后大黄蜂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擎天柱生怕他再次复发,本来就恩爱的国民CP更加闪瞎狗眼了。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几个月,擎天柱在大家都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再一次黑化了,只不过这一次黑化大部分的TF都不知道,不然擎天柱真要羞耻到直接把自己发射进太空了。

这次黑化是因为吃醋。下班后的两人在外逛了逛去买一些能量糖之类的零食。敏锐的擎天柱发现有机子一直在偷瞄自己的小伴侣,而大黄蜂还对那个机笑了笑,不,也许只是错觉,他并没有对那个机笑,但是擎天柱就是很醋。醋到一回家光学镜就紫了。

然后黑化的擎天柱把一脸茫然的大黄蜂强/拆了,从客厅拆到卧室,其动作之粗暴语言之下/流超出了所有机子所能想象的程度。拆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擎天柱才在小家伙哭的沙哑的声音呼唤下清醒。看着身下再一次被撕掉车门颤抖着哭泣的大黄蜂,擎天柱真想一枪轰进自己的火种仓死了算了。而遍体鳞伤的受害者大黄蜂只是搂住他的头雕温柔的用泣音一遍遍安慰到“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车门严重受损,接口撕裂,次级油箱垫片严重变形,多处原生质受损····”救护车再三忍住用扳手暴打擎天柱的冲动,因为擎天柱已经愧疚的双眼无神怀疑机生了。“我觉得还是把你俩分开,让你单独隔离·····”救护车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擎天柱的光学镜闪了闪有变紫的趋势,医生咽下剩下的话有些紧张的摸向桌上的绿色人造能量液。医疗床上的大黄蜂急忙出声安抚道“我没事,不用隔离他,我可以的。”

“你可以个u球!”给了自己一针的救护车瞪着绿色的光学镜大骂到顺便给了试图来劝架的千斤顶一扳手。

最终还是没能隔离。

第一次尝试是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因为毫无演戏经验的擎天柱害怕当场掉马。大黄蜂正在认真的汇报着工作。擎天柱眨了眨光学镜,深蓝色的光学镜蒙上了一层伪装的紫光。

“大黄蜂。”他刻意压低声音。

“怎么了?Op——”大黄蜂疑惑的抬起头来在看到擎天柱不正常的光学镜后神色一变。

“过来。”擎天柱招了招手。

大黄蜂没有犹豫放下文件就快步走了过去站在擎天柱眼前。他踮起脚捧住擎天柱的头雕发现他的面甲烫的惊人。

“怎么了?是太累了吗?”他蓝的透彻的光学镜带着担忧但没有一丝恐惧。

其实是因为心虚。擎天柱暗暗想到。

“不,我只是觉得你离我太远了。”擎天柱眯起了光学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可怕一些。

“那站桌子前可以吗?”

“还是远。”

“那?”大黄蜂思索了一下。“坐你腿上汇报总可以了吧?”小机子歪了歪头,大而亮的光学镜像两杆激光枪biu的一声打穿了擎天柱的火种。

擎天柱的面罩“咔哒”一声启动了,这谁顶得住,他本来只是想让大黄蜂站的再近一点而已。虽然与想象有些偏差,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而且这不是更好吗!

于是明明既害羞又慌张的擎天柱冷漠地点了点头。

然后下午的机子们都在光学镜发紫面甲发红怀里抱着大黄蜂的擎天柱面前怀疑机生的飞速汇报然后夺门而出,丝毫不想和这两个一脸严肃的秀恩爱的机子呆在一个屋里。

第一次尝试,大成功。

第二次尝试其实算是个意外,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黄蜂仍是代替他去与霸天虎和谈,提前完成了一天工作的擎天柱决定去探班。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正在进行激烈的争执,红蜘蛛高分贝的声音极具辨识度和穿透力,大黄蜂听起来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头。想给自家小机子出头的擎天柱放下手里的能量糖酝酿了一下情绪拿出了星辰剑。推开门时已经换上了狂拽酷炫的表情。

正得意洋洋的红蜘蛛看见光学镜发紫的擎天柱发出了一声毫不愧对自己名字的尖叫,惊恐地后退着说起了拜年话,机翼紧张地颤抖着,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身首异处了,他最新的篡权计划还没开始实施他还不想回归火种源!!

这时背后的大黄蜂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擎天柱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威震天抓着大黄蜂的一对门翼把他直接拎了起来正十分挑衅地看着自己。好家伙,这谁能忍,这回擎天柱光学镜是真的紫了。两方首领再次大打出手,打的那叫一个地动山摇,天昏地暗,难解难分,难分难解,难解难分,难分难解,难解难分。两位副官从加油叫好变逐渐成了无聊吃瓜,最后两个人吃着擎天柱拿来的能量糖坐在一旁唠起了嗑。

“他们不累吗?”红蜘蛛看着打的正欢的两人吐槽到。“我看着都累了。”

“不去劝架真的没事吗?擎天柱黑化很伤身体的,要赶快带他回去检查。”大黄蜂担心地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小黄人。”红蜘蛛咔吧咔吧嚼着能量糖无奈地问。“擎天柱那黑化一看就是装的。”

“不可能吧?他之前黑化完超级自责的,干嘛要装?”

“谁知道呢,大概就是想骗骗你吧,你这么傻,骗着多好玩啊。”红蜘蛛抖了抖机翼笑道。

“不可能吧?”大黄蜂觉得嘴里的能量糖突然就不甜了。“擎天柱那么正直的人连说谎都不会,怎么会骗我玩呢?”

半信半疑的大黄蜂看着笑的狰狞挥舞着星辰剑的擎天柱,这怎么看也是CPU有毛病的样子啊。

最终大黄蜂还是上去劝架了。

小机子牵着擎天柱的手,担忧地拉着他去找救护车。躺在医疗床上的擎天柱握着大黄蜂的手,感觉一身的伤都值了。

第二次尝试,勉强算成功吧。

当天晚上,准备下线的擎天柱收到了来自老对头的内线联系。

【你今天的黑化是装的吧,太假了,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这么不讲武德,堂堂汽车首领竟然喜欢耍自己火伴玩,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接着装,你不就是觉得你黑化的时候小黄人对你特别好嘛】

擎天柱火种猛地一颤,他怎么会知道!

【我能理解,之前有一次我嗑嗨了,那天晚上红蜘蛛吓的夹/的我可爽了!】

【谁跟你一样啊!】

【矮油,害羞什么,要不要我送你点宇宙大帝之血让你重回机生巅峰?】

【才不要啊!】

【你激动什么,不怕火种能量太活跃把小黄人吵醒啊?】

【········】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还没火种融合吧?】

【不会吧不会吧,竟然有人/睡都睡/了还不跟对象火种融合,看不出来啊擎天柱,你还是个潜在渣机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汽车人领袖玩弄单纯可爱下属感情,装黑化耍对方玩,还不和人家火种融合,他竟然一点怨言都没有?哦,差点忘了,你还pua人家】

【不是·····我···】

【好了不逗你了,不就又是你那一套伟大正义的借口,自己平常处理内容太多了,怕融合之后让他跟着疲惫,要么就是怕自己以前有过的什么阴暗的小心思完全暴露出来·····之类的】

【······】

【都等了几百万年了,你难道就准备这么熬下去吗?】

【我还没有准备好·····】

【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有些事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这么·····】

【······算是过来人的经验吧······】

【总之你耗子尾汁吧】

【你以后还是少看点地球的沙雕小视频吧】

【你知道马老师?你没看你怎么知道,你肯定也看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见擎天柱没了回应,威震天也没再说些什么,看着已经下线的红蜘蛛,威震天想起了那天自己坠下飞船时小叛徒那声凄厉的呐喊,那是他从未想过的自己死去后红蜘蛛应有的反应,他应该表面上说着漂亮话纪念自己或者表现出虚假的悲痛然后背地里笑开了花才对,怎么也不该是一声划破长空的“NO!Master!”。有时这小炉渣也挺可····

“Allhail····starscream·····”红蜘蛛冒出了一句梦话。

他渣的,我就不该自我感动,这小炉渣还是依旧那么炉渣。习以为常的威震天叹了口气下线充电了。

“No···Master····don't···go”红蜘蛛小声嘟囔着抓紧了威震天的手臂。

火种融合,所有爱人的最终归宿。火种相融后两人的记忆,思维互通,灵魂合二为一,从此不分彼此,即使机体相隔数个星云,灵魂也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离,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二人分开。作为塞伯坦国民cp,擎天柱和大黄蜂的恋爱那可真是羡煞旁机,甜度过高,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妙字,妙啊!但是谁能想到甜蜜如他们竟然没有进行火种融合。

这也就是大黄蜂脾气好,要是换个别人,就比如说以脾气不好著称的警车,当场离家出走,连头都不带回的,爵士爬墙扒着窗户求他都不回家,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他俩因为要不要小火种的问题而吵架闹分居的事全塞星都知道,当时新闻一出,油吧有人因为两人到底谁上谁下从斗嘴演变成了斗殴,当值班的警车赶到了解情况后,在场的桌子无一幸免,整个油吧被掀了个遍,差点连吧台都给掀了。最后爵士不得不去油吧当了三个月DJ来偿还修理费用。

扯远了。总之两个人还未火种融合,说出去都没人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过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不是什么火种融合的好时候,战火纷飞之下,连下线充电都成了一种奢侈,上哪来的闲心进行火种融合。到塞伯坦重归和平后,又是公务缠身,丝毫不比战时轻松。擎天柱没有提出火种融合,大黄蜂也没有,于是就这么心照不宣地过了下去,直到今天。

第三次尝试是在家里。

经过老对头的一番劝告,擎天柱准备今天就向大黄蜂提出火种融合。但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好意思说,私下练习了好几次看着照片都没说出口,就不用说面对本人了,于是他准备不要脸了,黑化的状态下说什么都行吧!只是提个火种融合又不是其他什么事,应该没事吧?

然而他想错了,大错特错了。

他刚进屋,大黄蜂看见他光学镜发紫就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后背紧贴着墙把自己的门翼护的严严实实,擎天柱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光学镜闪了闪准备熄灭伪装的紫光,然而大黄蜂明显更害怕了,立起来的小触角在疯狂颤抖。完了,玩脱了,自己真是CPU糊墙了,怎么会想这个歪点子,自己上一次就是在家里黑化后再次撕了他的门翼,平常在外面他不害怕,这回在家里他不害怕才不正常啊!!擎天柱刚想道歉,还没等他说出来话大黄蜂就立刻翻窗逃走了。

完了,这回真完了,擎天柱捂着脸蹲了下来,彻底完了。

第三次尝试以彻底失败告终。

三分钟后光学镜发绿光的救护车手里拎着静止器赶到了,不由分说给了他一下,直接拖到医疗室去了。然后大黄蜂就没再回来,他连夜接了个任务带着队跑了。擎天柱那叫一个后悔啊。

然而他没想到,他后悔早了。

大黄蜂的队伍出事了。

大黄蜂接下的任务本就十分棘手。北部一个不大的城市被一邪/教组织的武装军队控制,邪/教/教主以全城人民的性命为筹码要求政府承认其宗/教的合法性。大黄蜂此去正是去与之谈判的,明知是龙潭虎穴为了整座城市人民的安全也不得不闯。这个任务本该由擎天柱亲自带队,谁知大黄蜂半夜直接截胡了任务跑了,擎天柱发现时已经追不上大黄蜂了。

邪/教组织的狂热超乎常人的想象,他们宁愿引爆炸弹与全城百姓同归于尽也不肯退让一步,实在没有办法的大黄蜂表明了自己和擎天柱的火伴关系,以自己来换整座城的人民。邪/教高层商讨半天扣下了大黄蜂解放了城市从此没了消息。

当得到消息的擎天柱赶到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擎天柱此时只恨自己作死黑化,要不是自己作,大黄蜂不至于被邪/教组织扣做人质此时生死未卜;要不是自己作,不早提出火种融合此时也不至于连大黄蜂和邪/教组织老巢的大概位置在哪都不知道。

“不对劲啊,邪/教组织绑架了大黄蜂之后竟然没有提出新的交换条件哎···”

“听说像这种邪/教组织会给普通人重新编程强行让他们加入宗/教来着····”

“嘘,嘘擎天柱长官过来了,可不能让他听见·····你没看出来他多着急吗···”

谢谢关心,但我已经听见了。擎天柱此时十分感谢自己的面罩和多年养成的芯理素质让他此时看起来只是着急万分而不是快要崩溃了,不然他要是真的当场晕厥过去,搜救工作立马就会变成抢救工作了。

一旁的铁皮出声安慰道“没事的,小蜂那么机智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再仔细搜索搜索,他肯定给我们留下了暗号。”

“嗯,你说的对。”擎天柱麻木地回应到。“他肯定留下了·····!!”

城市外郊区地上一个用能量液画的小涂鸦引起了擎天柱的注意。因为它怎么看怎么像自己某次发呆时在数据板上画的小蜜蜂!擎天柱紧走几步蹲下身去仔细观察那个不大的图案。没错,绝对是它!而且小蜜蜂的旁边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箭头!顺着箭头指的方向追去,不久就看到了点点能量液的痕迹,以能量液滴的大小推断只是非常细小的伤口,这很有可能是大黄蜂故意弄伤自己留下的信号!!

在追踪了一天一夜后能量液滴的痕迹戛然而止,线索到此中断了。擎天柱的脑模块里顿时闪过了很多不好的画面。

“探测仪显示地下有巨大的空洞,也许是他们的基地!”千斤顶拿着探测仪激动地说道。

“汽车人!RollOut!”擎天柱一枪在地上轰了个洞带头跳了下去。

“入口好像在······”千斤顶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进入地下后,走道里满地都是失去意识的TF和呻/吟着的伤员,这是众人都没想到的,这里好像刚刚被袭击过一样。那大黄蜂怎么样了?难道有人赶在他们前面前来救援了吗!

根据千斤顶扫描出来的大致地图,擎天柱等人迅速赶到了可能是集会大厅的地方,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大黄蜂的声音。

“还说不说擎天柱是史上最差的领导人了!?你再说一句试试!?说啊?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只见大厅里尸横遍野,大黄蜂脚下踩着一个TF,手里的枪正抵着对方的头雕。听见门口的响动他回过头来,光学镜发着不正常的紫光。

“大黄蜂?”擎天柱试探性地问道。“你还好吧?”

“好,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你们来的太晚了,这里我已经收拾干净了。”大黄蜂的声音听着既冷酷又无情。“看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都留了活口,有什么话直说,磨磨唧唧的看着就烦。”

“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苦了。我不该装黑化,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对我的信任!我不该骗你!”擎天柱诚恳地道歉道。

龟龟,一口大瓜。旁边的汽车人震惊地看向模范领袖擎天柱。

“你骗我?!”大黄蜂的光学镜紫光更亮了。“真让星星叫说对了!你骗我!!”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黑化时你对我的态度太动人了所以一时鬼迷心窍!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还想有下次!?我问你,汇报工作那回黑化是不是假的?!”

“是的····”

“砍红蜘蛛那次是不是假的?!”

“是也不是····”

“在家里那次呢?!”

“是·····其实我只是想提出火种融·····”

“骗我!我让你骗我!!”

擎天柱的话还没说完大黄蜂的锤就已经到了,自知理亏的擎天柱也不敢还手,全程挨打道歉。被大瓜噎的说不出来话的汽车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擎天柱被大黄蜂抡着锤打的到处跑。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救护车震惊地问刚才被大黄蜂踩在脚下奄奄一息的TF。

“我、们····我们给他注射了一支洗脑用的····合成能量····里面有宇宙大帝的····能量····”邪/教/教主虚弱地说“本来··本来还挺顺利的···可是我说、说了几句擎天柱的坏话他就暴走了····”

“整个基地的TF都是他一个人打的?”

“对····就他一个人····”邪/教/教主说完就昏过去了。

“这可比我合成的能量液猛多了!”救护车感叹道。

众人再看向擎天柱的眼神中带上了无比悲悯的神情。大哥,这回真的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还骗不骗我了?!还骗不骗我了!?”大黄蜂把擎天柱逼到了墙角用锤指着他问。

“不了不了,再也不了!我保证!”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说!”

“我们火种融合吧!”

“好,来吧!”

说着大黄蜂就打开了胸甲,荧蓝色的光芒闪耀着露出火种仓。

“啊?就在这里?现在?”擎天柱脑模块一片空白。

“怎么?你个炉渣想反悔?!”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应该有个正式的仪式之类的?至少换个正常一点的地方吧?这里满地都是TF和能量液啊!这么重要的时刻难道不应该在十分美好的氛围中进行吗?”

“借口!都是借口!你就是还想骗我!你融不融合?不融合就滚!!滚远点!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融合,融合!”擎天柱只得打开胸甲露出自己的火种仓。

录音机非常识趣的放起了浪漫的音乐,擎天柱急忙投去感激的目光。

录音机十分委屈的中断了音乐。

两人的火种在耀眼的光芒中合二为一。融合完成后的瞬间大黄蜂就向擎天柱栽了过去晕倒在他的怀里。擎天柱赶紧抱紧了怀里的火伴。

还好一切都来的及。

至于大黄蜂会不会有黑化后遗症,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tbc(不会有的)

sum:只有漂移看不见自己背后的幽灵

翼漂翼无差,提及天生一对,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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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入汽车人的漂移身上有许多谜团,比如他为何改变自己坚持了数百万年的政治理想,比如他是如何逃过djd的追杀(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还没轮到他),比如他从哪来的那么多存款。最明显的谜团莫过于他身后那个半透明的幽灵。

原来塞伯坦人是能变成幽灵的吗?很多汽车人发出了这个疑问。话说那真的是幽灵吗?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比如魔法?诅咒之类的?总之是个迷,不想和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扯...

原来塞伯坦人是能变成幽灵的吗?很多汽车人发出了这个疑问。话说那真的是幽灵吗?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比如魔法?诅咒之类的?总之是个迷,不想和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扯上关系的汽车人大多对漂移敬而远之。

漂移没有太在意大多汽车人对他的冷漠与怀疑,他很清楚想要立刻得到汽车人的信任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过去很有可能杀死过他们的战友、搭档、甚至是爱人。他不奢望能被汽车人全心全意的接受。

可是大部分人看向他时,眼神确实不太对劲。包括他目前的队友,就好像透过他在看其他人一样。是他的机体改造不符合汽车人审美吗?还是用剑的汽车人太少了?漂移有些说不准。

是的,只有漂移看不见自己背后那个幽灵,他的背后灵。

背后灵的身体是半透明的,红白相间的机体线条流畅,能看出载具大概是飞机。难道是个霸天虎?可是他看起来一脸正义,温文儒雅的气质也与霸天虎不合,大概不是漂移在霸天虎的同僚吧?幽灵每天都随着漂移飘来飘去,还会很热情地和迎面遇上的汽车人打招呼,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有些人在适应后还会热情地挥手回复。这些人就成了漂移第一批汽车人朋友。

而感知器则对这个背后灵十分好奇——科学意味上的。他想具体研究一下,可是每次他在漂移面前想要提起关于身后的灵,幽灵都会面带悲伤地冲他摇头,虽然他无法说话,但是他用口型告诉感知器“不要告诉他,否则我会消失。”

“那应该是光明之环的信徒。”见多识广的杯子叼着电子雪茄对感知器说。“黄金时代的时候,他们跟随雷神离开了塞伯坦,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看样子雷神成功建立了他理想的世外桃源。那小子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和平与幸福浸染中成长起来的。”

确实如此。幽灵的神情一直是温和的,友善地和所有人打招呼无论对方是否有回应。白色的幽灵像骑士一般守护在孤独的剑客身旁,陪伴着他。

当漂移被控制时,他身后的白色骑士少有地出现了慌乱的神情,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他似乎在对漂移大吼些什么,可是没有人能听见早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声音。他从漂移的身后环抱住了挣扎的战士,符文大剑贯穿了他们两人的身体,幽灵化作了一道白光被漂移破损的火种吸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漂移奇迹地活了下来,而幽灵却消失了。

当寻光号起飞时,感知器毫不意外地看到漂移出现在了飞船上。

“哦,嗨!感知器!”漂移十分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我最近感觉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刚改造了机体的缘故,你有看到救护车吗?”

看着毫不知情的漂移,感知器不知道此时告诉他真相是不是一个残忍的举动,那个白色的幽灵一定对漂移来说很重要,可是如今当他不在了漂移才能知道他曾存在过。也许一直不知道反而会更幸福些。

真的是这样吗?漂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陪伴着的,甚至有可能,他不知道自己仍是被爱着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第二次失去了他爱的人。这种不被知道的付出的爱,不知对于给予者和接受者哪方更不公平些。或许只是普神对他们二人格外不公。

而感知器想知道科技的力量是否能斗过传说中万能的普神。

“飞翼·····一直在我身边?”漂移的机体像被不知名的力量放缓了,但是他的表情还勉强算得上冷静,至少没有感知器所设想地那么激动。“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们都能看见他是吗只有我自己看不到?他现在还在吗?在我哪边?飞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看着漂移左右乱转对着早已消失的幽灵喊话,感知器犹豫着该怎么委婉地告诉漂移那个幽灵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其实他已经不在了对吧?”见感知器面露难色漂移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当我用剑捅穿自己的时候,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但是没有,我重生了——再一次。如果你们都能看见他的话,是他救了我对吧?”

“是的,他化作了一道白光融进了你的身体,你就奇迹地活了下来。我不确定他是否还存在。”感知器见漂移接受良好向他说出了真相。

“嘿!你们在聊什么呢?科学话题的话能不能让我也插一脚?”小诸葛拎着他的公文包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

漂移独自在寻光号内游荡,自从斥巨资买下这艘飞船后他自己还未完全逛过。飞船上过去曾分属两个阵营的TF们如今正艰难地适应着与过去厮杀过的敌人和睦相处,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飞船还没起飞的时候旋刃和狂飙就差点拼个你死我活。而既不再属于霸天虎,也没有被汽车人完全认可的漂移行走在两派的夹缝中,在不信任的眼神中独自在脚下的钢丝绳上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他很感激补天士不顾他人的目光与闲话接受了自己,甚至任命自己做三把手。补天士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才会被领袖模块接受。但是,像补天士这样不计出身不带有色眼镜看待对方的人依旧是极少数的

漂移身在人海,却仿佛孤身一人。

多么可笑,死锁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这些词语怎么会被用来形容他呢?

事实证明飞翼是正确的,或者说,飞翼一直是正确的。他的坚持和他对死锁的信任超出了这位霸天虎的想象,习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杀戮、欺骗。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他绝对相信这样的死锁芯中是善良而正义的。死锁知道,此时的霸天虎已经并非过去正义的革命军了,更多加入霸天虎的人根本不是为了建立威震天最初所提出的人人平等、没有阶级、没有功能主义、所有人都能和睦幸福地生活的世界。他们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或是为了满足杀戮的欲望以此为借口对其他的种族进行屠杀、奴役。总之,霸天虎的初衷已经被扭曲了,就连威震天本人似乎也迷失了他的初心。死锁也何尝不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那么在意他们口口声声所要创造的美好世界,因为那完全是虚无缥缈的。他开始看重眼前的利益——哪怕是蝇头小利。他开始在战斗中折磨、残杀敌人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他似乎又回到了在末日大街,依靠电路增速剂苟活、过着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没有理想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那简直就是地狱,而他却开始习惯了地狱中痛苦而折磨的生活,开始一遍遍反复催眠自己——看啊,这就是日常,这是无可奈何的。甚至这就是他想要的,他将自己过去天真的理想锁死在芯底,不再提起。

而飞翼则是那个叩开了他的心门的天使,雪白的天使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化作了他的羽翼带着他飞离了无间地狱,带他回到了人间,给他指明了方向,告诉他世界上仍有希望存在。心门的锁被打开了,死锁也变回了那个名叫漂移的,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将世界变得更美好的青年。

而醒悟的代价却是失去还未发觉的挚爱。

漂移在飞船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他的芯里很乱。直到失去飞翼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感情,在极度愤怒与悲痛之中他举起了属于飞翼的符文大剑,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火种在被大剑吸收,而从剑上他也感受到了独属于飞翼的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在飞翼的火种熄灭前,漂移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后悔,但已经迟了。当他已经接受了飞翼离开的事实后,绝不会拿这个来整蛊他的严谨的科学家却告诉他飞翼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甚至还救了自己第二次。

这让他如何平静的下来?

漂移在荣格的舱室前停了下来。温和的芯理学家热情招待了他,两人面对面坐着保持着沉默直到漂移开口。

“科学····能战胜普神吗?”漂移的话出口,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在你芯里,普神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荣格没有正面回答漂移的问题而是提出了新的问题。“每个人芯中理解的普神都不一样吧?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他。”

“大概是全知全能的神?因为如果他真的只是第一个变形金刚的话是做不到那么多事的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漂移思索了片刻说到。

“那我们先假设普神是全知全能的神吧。那科学是什么呢?科学是研究世界规律的,最近你不是在和补天士玩电子游戏吗,如果你们科学地研究一个游戏boss,研究清楚了他的战斗力和弱点,你觉得有可能战胜他吗?”荣格问。

“有可能···但是普神肯定比单纯的boss要强太多,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吧?”漂移问。

“是的,所以在科学外应该还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才能战胜普莱姆斯吧?”荣格说。

“什么其他的力量?”漂移的光学镜闪亮了起来。

“也许是与极致的理性相对应的力量?就好像游戏中的物理伤害和魔法伤害那样的吧。”荣格想了想说。“所以你想要说说为什么想要战胜普神吗?”

小诸葛和感知器对漂移进行了彻底的检查,就差将他拆成一片一片摆在研究台上了。小诸葛确实提出过这个想法,不过没有得到救护车的支持只能作罢。

深入研究后他们发现漂移的火种强壮的不可思议。考虑到他在年轻时有过磕药史,在霸天虎也不是每日修生养息的那种,他似乎一直到最近才开始勉强算是健康饮食。他的火种不该这么强壮才对。

“你说会不会是两颗火种纠缠在了一起?火种融合后一方死亡是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小诸葛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有可能,检测出两种火种特质。”显微镜形态的感知器镜筒对准漂移大开的火种舱仔细观察着回答。“你仔细看,这一块的颜色好像不太一样。”

“呃……可是我和飞翼……没有火种融合过啊……”漂移抬起头看向感知器。

“你别动!那一块能量在移动!”感知器说。

漂移赶忙躺好,光学镜却随着感知器的镜头转来转去。

“不是融合的火种,这更像是……一片打上的补丁。”感知器仔细观察着漂移的火种,声音中少有的带着一丝激动。“罕见的现象!正是这块补丁在缓慢地修复和补充漂移地火种!”

“可是···怎么可能?据漂移的描述,飞翼的死是板上钉钉的。他的火种怎么可能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在这里?”小诸葛也通过感知器的镜筒仔细观察漂移跃动的火种。

“不清楚····我们需要继续研究才行。”感知器收起了镜筒变回人形。

两位科学家从漂移的头雕研究到他的脚底,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出能保存另一颗火种的地方,但是很遗憾的是一无所获。正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漂移想起了飞翼曾经说过的话。

“剑?也许是符文大剑!飞翼曾经告诉我,符文大剑会吸收和使用火种的力量,也许飞翼的一部分火种在那里被保存了下来!”漂移抽出了大剑,火种之力将剑上的符文一一点亮。

“保持这个姿势别动,小感!快扫描他的火种!”小诸葛举起了仪器,感知器此时也顾不得在意小诸葛刚刚喊他什么,立刻变形对漂移的火种和剑上的火种能量进行扫描。

“难以置信!刚刚那块火种补丁现在完全移动到了剑上!”感知器十分激动地绕着剑反复观察。“如果方法得当地话,我们是有可能将这片火种与剑分离的!”

“可是···分离了之后····怎么办?”漂移凝望着手上的剑。“飞翼的机体已经破损到无法修复的程度,而且已经在光明之环的祝福中埋葬了。”

“确实是个问题。”感知器在观察了一会儿后回到。“而且谁也没有执行过分离火种这种手术,存在极大的风险,我想你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所以不如在我们找到合适的方法前,就这样保持原状吧。”小诸葛建议到。“这件事就交给我这个天才吧!”

漂移带着剑——现在是飞翼了,离开了实验室,背后的小诸葛还在和感知器兴奋地争论有关分离火种的话题。一想到飞翼有可能会复活,漂移就忍不住兴奋起来。可是,他有什么值得向飞翼夸耀的事情吗?剑客的步伐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了。他好像没什么能向飞翼展示的东西,他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成绩,机际关系也一言难尽,现在也随着补天士在宇宙漂泊,如果飞翼真的回来了,他该向飞翼说什么?

也许只是他的错觉,背后的剑变得沉重了许多。如果是飞翼的话,如果是飞翼的话一定比自己做的更好才对吧。

漂移回到自己的舱室,他坐在自己的充电床上再次抽出了大剑握在手中,闭上光学镜用自己的火种去感受。温暖的感觉从剑上传入他的线路,像寒冬中柔和的火焰炙烤着瑟瑟发抖的旅人,温暖他的身体,拯救他的灵魂。是的,他怎么一直忽略了这个,这不正是飞翼的感觉吗?自己一直以来都被这股温暖的力量所鼓舞,激励,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从今往后他们也会继续走下去,这回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分离火种的研究似乎陷入了僵局,感知器觉得应该先给飞翼制造一个全新的机体来承载分离出的火种,而小诸葛则建议先将火种分离培育再做别的打算。两人互不相让,一直没有达成一致。漂移在科学方面的话题又完全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两人从科学研讨变成斗嘴。

后来,他们登上了失踪已久的月卫一,在那里小诸葛成功收割了一颗绿色火种,向感知器证明了自己剥离火种的能力。感知器就快被他说服了,就差一点。但是紧接着不久小诸葛是霸天虎的身份暴露,他打开了那个神秘的手提箱回到了过去。

在听证会上,漂移投了无罪一票。如果他有那个制造时空机器的能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穿越回过去拯救飞翼。他没有责备小诸葛的立场,而且虽然发生了点岔子,历史也没有改变,或者说,正因为他们的穿越和参与,历史才得以上演那些记载中的内容。就好像命中注定他们绝对会出现在那里一样,所以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吗?飞翼一定要死在那里吗?只有飞翼的死才能唤醒一个霸天虎掩藏在内芯深处数百万年的念想吗?

命运是普神设下的吗?如何才能从这样的神手中夺回一颗火种呢?

漂移握着剑的手逐渐收紧,这其中不乏有他们最后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宇宙,只是那简直是太罕见了。大多数的宇宙里,他不是在颠沛流离,就是在颠沛流离的间隙中艰难握住了某棵救命稻草得以喘息。孤独和离别才是他的人生的主调,无数的他追逐着不同的幸福,追随着不同的背影。有些得到了幸福,有些在孤独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有些则和他一样,握着手中最珍贵的东西,期望得到一个美好圆满的结局。

猛然,他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因来自各个宇宙自己的悲伤而微微颤抖的手。他抬起头,思念已久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仍然是温和的笑着,除了几乎透明与他记忆中初见的火焰中的骑士一般无二。

“什么也没变啊。”漂移轻声说。

飞翼没有说话,他只是拍了拍漂移的手,然后便化作一道白光又回到了剑中。

终有一天,这对旅人会在约定的地点重逢,也许他们会接吻,也许他们会手牵着手,在亲手创造出的更加美好的和平塞伯坦上获得他们本该享有的幸福。再也没有战争,没有分别。他们会像其他种族一样,相伴一生,葬在一处。

这或许算是个童话般美好的结局。

什么能战胜普神呢?漂移不懂那些高深的科学,他想,也许爱可以吧。

泰迦菲CP向,造谣式谈恋爱

1

“这……”菲利斯明显迟疑了,多次的拒绝让他也觉得愧疚,但他又确实难以给出肯定的答复。

又或者说,他从心底深处就不想与泰迦的朋友们相见。

没有人能够不喜欢泰迦,活泼可爱又充满正义感,稚嫩却坚韧的样子像一节刚破土而出的胖乎乎的笋,光是看着就能被那仿若无限的生机与活力感染。

所以泰迦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大家都很喜欢他,他有很多朋友。

菲利斯当......

菲利斯当然也喜欢泰迦,他也是泰迦的朋友,之一。

菲利斯爱这份美丽。

2

“不会吧?”优幸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惊讶,“你们也没见过菲……”后面的话被风马和泰塔斯联手捂住,他们仨偷看一眼忙着和誉掰手腕完全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泰迦,优幸连忙表示自己明白,收了声。

“但连你们也没见过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优幸小声地问。

“确实,谁知道哇,他老是藏着不让见,每次都推托说是忙,一次两次就算了,但哪有次次都这样的?”风马也压低了声音抱怨。

“就连我们去了光之国,他也老说菲利斯忙。”泰塔斯也低声表述着自己发现的疑点。

“所以啊……”风马故意拉长了声音,挤眉弄眼地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猜想。

泰塔斯附和地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优幸也讳莫如深的样子:“你们的意思是……”

“泰迦那小子果然目前还是单恋的状态吧!”风马虽然刻意地压着声音,但其中八卦的兴奋可难以掩饰。

“嗯,说不定还是普通朋友的状态呢。”泰塔斯摸着下巴,认真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们……”优幸正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打断:“什么朋友?你们在聊什么啊?”

“哇啊!”优幸和风马被吓得几乎跳起,但见泰迦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之前对话内容的样子才松了口气,风马还反过来埋怨泰迦:“干什么,吓我们一跳。”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风马打着哈哈,转移话题,“我们赶快过去吧,晚了又要被念叨了。”

“对对对,我们快走吧,哈哈哈。”优幸也跟着转移话题。

到了烤肉店,社长和美利花已经到了,看见他们忍不住抱怨:“来得太晚了啊你们。”

优幸挠挠头,傻笑着没有辩解,他可不敢触女孩子们的霉头,和誉老老实实地落了座。

社长看着年轻人们的暗地交锋无奈地笑笑,伸手招呼泰迦他们来身边坐下,还拿出了礼物盒分别递给泰迦他们仨,和蔼地说:“伴手礼,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泰迦惊喜地接过礼物,说:“谢谢社长!”

“是我和社长一起挑的哦。”美利花骄傲地说。

“谢谢啦~”

“话说泰迦,你之前不是说会叫你的那位朋友一起过来吗?”才落座,美利花就难掩兴奋地问,显然她对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菲利斯十分感兴趣,风马和优幸也立马竖起了耳朵听他的回答。

“他在忙啦,”泰迦说到这里也有些幽怨,“他可忙了。”

美利花有些失望地说:“这样啊。”

风马和优幸的表情却一下变得微妙,其他人没注意到,但社长注意到了,她奇怪地看看他俩又看看泰迦。优幸一下被看得心虚,拉了一把风马,提醒他收敛一点,别被社长看出来了。

嘛,毕竟像泰迦这个年龄的青少年最爱面子了。

美利花丝毫没有察觉,又换上了期待的表情,问泰迦:“那你们是谁表的白呀?”

“是我,”泰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角,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从自己的计时器里拿出了几个小盒子,“啊,差点忘了,这是菲利斯托我转交大家的礼物,”他一边分发一边庆幸地说,“还好想起来了,不然回去肯定会被骂的。”

菲利斯虽然拒绝了泰迦的邀请,但给伊吉斯全员都准备了礼物。

3

菲利斯与泰迦初见是在一个雨天,还是一场难得的大雨。菲利斯从外面接收文物回来,雨太大了再加上要护着手上的文物,所以他不可避免地被淋湿了些。

但这不重要,菲利斯急匆匆地冲进室内放下手里的东西,顾不得被淋湿就开始检查它们是否完好无损,检查完了没问题才松一口气。他转身想去找毛巾,一只手却伸了过来递给了他一根毛巾。

菲利斯吓了一大跳,对方却若无其事地说:“您不是早知道我会来这里吗?”

一年前,警备队发现了一个失落遗址,菲利斯就一直忙着接收文物,确实忘了仓库还留了只小老鼠——最开始不清楚原委的时候,菲利斯单纯地以为是仓库进了老鼠。

菲利斯因为失落遗址的事最近出外勤的频率很高,同时出于对光之国的良好道德水平和他们长官信誓旦旦地保证新换的安保系统的安全性的信任,菲利斯不可避免地对仓库的看管松懈了一些,只当是有了老鼠还特地重启了尘封已久的捕鼠系统,直到某天他查看监控。

监控中的少年十分熟练地推开窗户后翻了进来,系统很快就识别出了少年的信息——泰迦,在离这里挺远的一所学校上学——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又什么都没做,翻进来后只是蜷成一团蹲坐在角落。

这孩子该不会是受欺负了吧?菲利斯猜测,但光之国的道德水平又让他怀疑自己的猜测。

啊,学校最近有统一考试?是没考好吗?菲利斯翻看着系统的消息,再次猜测。

接下来的几天的监控中都有泰迦的身影,很老实地缩在角落,最出格的举动就是大喊大叫。

就算是考砸了也消沉太久了吧?菲利斯心想,可他只是回来拿仪器,马上就又要出门。于是他灵机一动,在泰迦翻进来的窗户下面放了一个盒子,把他顺手采集的、本意是带回来做装饰品的石头放在了里面,还留下了一张字条。

「抱歉,我最近一直在出外勤,很遗憾帮不了你,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是否会再来,这是我在失落遗址采集的石头,希望可以让你开心一点。

——仓库管理员·菲利斯。」

一块透明度很高的石头和一张字条。

「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十分抱歉!打扰您的工作实在抱歉!我以为这里是空的……让您觉得困扰的话,十万分抱歉!

另:您是喜欢石头吗?本来想给您留些点心的,但不清楚您什么时候回来,这块石头是我之前出任务捡的,听说种下去的话还会开花,不种的话当石头玩也没问题的,希望您喜欢。

泰迦。」

他们这样的纸条交流持续了一年左右,直到今天最后一批文物被菲利斯冒雨搬回仓库,他们终于见了面。

“啊,谢谢,”菲利斯有些尴尬地接过毛巾,“其实也用不着敬语。”

泰迦好像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惊喜地问:“那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可以的。”菲利斯并不是外向的性格,随意擦了擦后,又开始看他带回来的文物。

泰迦不理解他的窘迫,小心翼翼地问:“那菲利斯,我明天还可以来找你吗?之前就想给你带些点心了,但你一直没回来,我怕放这里会坏掉。”

“谢谢你泰迦,这”这太麻烦了。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少年打断:“那就这么定了哦!我明天会再来的!”他极热情地说,根本不给菲利斯留下任何拒绝的空间又翻窗跑掉了。

真是活力啊。菲利斯有些感慨地想。

泰迦第二天下午才来,他习惯性地想翻窗,没想到菲利斯刚好就在窗边。

“下午好菲利斯,我给你带了点心哦。”泰迦毫不尴尬地将手里的盒子递出去,菲利斯反而没有他自然,接过盒子干巴巴地说谢谢,然后又提醒他说:“下次可以走正门,这扇窗户马上就会安排人来修了。”

“好的!”泰迦很高兴的样子,“我还没从门里进去过呢!”

菲利斯本以为会躲到仓库这种地方来发泄的奥,怎么也不会是太外向开朗的性格,泰迦的热情让他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更何况他向来不太会应付他人的热情。

“对了,泰迦,”菲利斯看着兴致勃勃参观各个展架的泰迦,虽然看着是个开朗的孩子,但谁又能保证呢?所以还是决定问,“你需要帮助吗?”

“啊?”泰迦看起来有些茫然,“我让你困扰了吗?”

“没有,”菲利斯尽可能委婉地表达,“你来这里是有理由的吧?”

泰迦笑了起来,说:“是秘密基地哦,菲利斯,现在你也是秘密了。”

菲利斯不懂他的意思,想再问,泰迦又说:“而且这里这么偏僻,还堆满了破铜烂铁,这可是秘密基地的标配诶!”

菲利斯果然对“破铜烂铁”这个词语反应极大,立即反驳:“才不是破铜烂铁!这些可都是有研究价值的文物!”

菲利斯把很多东西都称为“文物”——见证了什么、记录了什么、讲述了什么的都被他称为“文物”。

“既然如此,那窗户也可以是文物吧?菲利斯有收集吗?”泰迦突然问。

“窗户?”菲利斯疑惑,不明白泰迦的意思,“泰迦对窗户感兴趣吗?有倒是有一些,”他说到这很明显地来了兴致,“窗户的材质、做工、花纹什么的都会和当地的文化风俗有关,使用痕迹也能记录很多事情,”他还拿出光屏搜索了一下,“里面的五号库有存放一些窗户,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但只能看看,毕竟泰迦不是工作人员。”

泰迦肉眼可见地失望,菲利斯理解错了这个失望的意思,还贴心地安慰他:“里面都配置了立体展示装置,就算不能摸也可以看得很仔细的。”

“菲利斯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泰迦气鼓鼓地说,伸手把菲利斯正准备吃的点心一把抢了过来,“不准吃了。”

菲利斯无奈:“这是规定,就算生气也不能算我头上吧?小少爷。”

殊不知这完全是火上浇油的行为让泰迦恼羞成怒,骂他:“菲利斯是笨蛋!”然后也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跑了。

什么嘛,怎么会有菲利斯这么差劲的奥?菲利斯简直是全宇宙最差劲的家伙!泰迦愤愤不平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恭喜,尚且稚嫩的泰迦第一次吃到了爱情的苦。

4

“抱歉,”菲利斯歉意地接过礼物,“这两天我会闲一些,泰迦想去哪儿玩吗?”

如果泰迦足够精明的话,就会发现菲利斯是在意图转移话题,可惜泰迦不是,他还高兴起来:“好呀!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星球怎么样?听说这个时节会有月海,虽然不知道月海是什么,但应该是好东西,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我们也去吧!”

“嗯,好,”菲利斯抬眸看向他,眼里也带上了几分笑意,“我先安排一下手上的工作。”

但第二天他们的行程还是取消了,这次倒不是因为菲利斯,而是泰迦接到了紧急任务。泰迦的表情很凝重,不复平常嬉笑打闹的样子,看完任务后想说什么,菲利斯不甚在意地摆手,说:“没事,去吧,我等你。”

5

菲利斯确实经常等着泰迦,他好像什么扎下根的植物般,从他们认识以后就一直如此,明明不大的地方,菲利斯却能从早到晚一直忙个不停。

“呐,我说,这堆破铜烂铁有什么好看的,陪我出去玩嘛。”在稍微熟悉一些后,泰迦开始缠着菲利斯耍赖。

菲利斯头也不抬地继续做自己的事,说:“小少爷,再让我听到‘破铜烂铁’四个字的话,小心我把你赶出去哦?”

泰迦自讨没趣地缩了缩脖子,悻悻地说:“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什么,”他不满地嘟囔,“你也不一直‘小少爷’、‘小少爷’地叫吗?”

这好像说到了菲利斯感兴趣的话题,他抬头看向泰迦,问:“生气了?”

“啊?”泰迦愣了愣,随即回答,“我又不像你这么小气,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菲利斯失笑:“你还怪上我了?”

“本来就是嘛,”泰迦十分不满,“我每次叫你出去你都说等下次,结果到现在都没和我出去过。”

菲利斯倒显得自然:“对啊,下次。”

“那到底下到什么时候啊!”泰迦大叫起来,然后又深吸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算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菲利斯实在忍不住笑了,说:“那我请你吃饭?”

泰迦哼哼了两声才回答:“这还差不多。”

菲利斯双手合十,算是求饶:“那麻烦小少爷等我下班了。”

“都说了别叫我小少爷了啊!”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菲利斯你也很为我高兴是吧!”泰迦过度兴奋地围着菲利斯说个不停。

菲利斯确实也很开心,说:“是是,晚上我请你吃饭?还吃以前那家店不?吃的话我现在就订……”

泰迦有自己的计划,所以连忙打断他,说:“我已经订了餐厅!”

菲利斯觉得今天的泰迦好像微妙地有些不一样,但他也还没有敏锐到能抓住这点细微末节的程度,只当这是因为泰迦的过度兴奋。

所以当泰迦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递给菲利斯并结结巴巴地向他说什么喜欢什么交往的时候,他惊得猛拍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慌张地四处张望。

泰迦也被他的反应弄得慌张起来,无措地看着菲利斯,紧张地问:“怎、怎么了吗?”

“你这是早恋啊!你家里人知道了我肯定会很惨的好不好!诱骗未成年什么的我……”菲利斯说到这里才像终于回过神来这到底是程度的惊吓似的,倒吸了好大口凉气,惊魂不定地指着自己,声音都被挤得变了形,“等等,我??”

这是什么反应嘛。泰迦有些不满,绷着脸强硬地把花怼到菲利斯面前,反问:“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菲利斯掂量着泰迦的神情,不太敢直接地说“不”,同样的,他也说不出口“是”,有一种连目光都无处安放的极度窘迫感。

糟糕,他不会哭出来吧?菲利斯更加觉得不妙了,硬着头皮说:“你现在还小,泰迦,不要讨论这些事情,你……”

这无异于拒绝的的话确实让泰迦咬紧了牙,似乎一放松眼泪就会掉下来的样子。

糟糕,好像真的要哭了。菲利斯提心吊胆地想。

“不准说这些!”泰迦急了,“就算拒绝我也换个别的理由吧?”他捂着脸难以接受,“年龄什么的……就算我再努力也改变不了啊,”说到这里他突然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看向菲利斯,“要不我们去希卡利那里看看有没有时光机?”他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菲利斯赶紧拉住了他。

少年人的心思可真是难以捉摸。菲利斯头痛地想。

“泰迦,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只是,呃……”菲利斯斟酌着用词,他担心自己的话会让泰迦觉得被轻视,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句来,只能无力地说,“抱歉,我回答不了你。”

泰迦一下变得泄气极了,他明白了菲利斯的顾虑,跌坐在椅子上,脸埋在手里,闷闷地说:“不用这样,什么都不用管,直接答应我就好。”

菲利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碰了碰泰迦的胳膊,迟疑地说:“先吃饭吧?”

恭喜,一直以来都自我感觉良好的泰迦也终于在感情生活上碰了壁。

6

算了,拜托希卡利长官让他的家人多注意一下吧。菲利斯这样想着。

桌面上的小花盆里,那颗透明度很高的小石头已经长成了一棵生机勃勃的植物,葱绿的叶片间还点缀着几个红色的花苞。

泰迦就是这时突然蹦出来的,进来没看到人还有些疑惑,菲利斯倒先注意到他。

“怎么了?”菲利斯出声问。

泰迦才注意到角落里接水的菲利斯,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角,撇头错开他的视线,刻意地若无其事说:“来找你玩呀。”

“真的?”

“不然呢?”泰迦一点点将视线移回,还是想看菲利斯的反应,“除了我的话,菲利斯就会一直只待仓库里了吧?”

菲利斯一愣,随后说:“不是,我有时候也是要出外勤的,”眼看着泰迦的角都被憋得泛红,他忍不住笑着说,“不过,小少爷你人可真够好啊。”

泰迦确实很好,各方面都很优秀,哪怕是在最棘手的叛逆期对比起来都乖得不行。

不愧是泰迦啊。菲利斯想。

相比初见,泰迦已经蹿高了好大一截,现在几乎已经比菲利斯还高了,菲利斯还听说了不少外界对泰迦的赞扬。

但还是像只小麻雀一样吵闹个不停,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和爱心。

“菲利斯!你看这个!”泰迦兴冲冲地冲进来将一枚十分陈旧的硬币状的东西递给他,“我执行任务时一个老爷爷卖给我的文物,说是他们家族传承了三千年、凝聚了家族祈祷神力的心愿神币,送给你啦~”

这枚“神币”的传承绝对不超过三天。菲利斯一眼就得出结论,类似的赝品泰迦已经送他好大一箱了,他尽量委婉地说:“泰迦,文物并不是老才被称为文物。”

“我知道呀,”泰迦应该是没听懂,毫不在意地点头,“所以我才特地带回来给你!”

你这都知道的些什么呀……菲利斯苦恼地扶额,但泰迦实在是可爱,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喜欢的话随他去就好。

而且自从那次后,泰迦再没说过类似表白的暧昧的话,菲利斯觉得松了一口气,果然青少年还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7

泰迦终于见到了除初见,终于再次出外勤的菲利斯。

“诶?菲利斯??”身后突然出现一副沉重的身躯压在菲利斯身上,他极亲密地揽着菲利斯的肩,兴奋地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菲利斯好险被吓出一声尖叫,他指了指一边在和别人交谈的利布特,说:“不是,我是来找利布特他们的。”

“怎么这样!”泰迦失望地叫出声,“好不容易刷新在外面结果不竟然是来找我的吗!”

刷新?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啊。菲利斯有些无奈,解释说:“我说过我有时候也需要出外勤的吧?”他还想再说什么,但一边的利布特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他也就没再多说,拍拍泰迦的胳膊提醒,“差不多该放开我了,小少爷,你很重哦。”

泰迦竟然就这么顺从地放开了,菲利斯诧异地看向他,但利布特他们已经在等着了,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菲利斯直觉自己根本说不出什么,所以他只说了再见。

回来的时候果然被埋怨了。

泰迦理所当然地坐在菲利斯原本的位置上,见到他回来却一句话也没说,伸着手气鼓鼓地看着他。菲利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很显然泰迦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菲利斯一头雾水,犹疑着伸出了手,说:“我回来了?”

泰迦明显地愣住了,同时脸上后知后觉地漫上一层绯红,并以极快的趋势蔓延开来,但菲利斯毫无知觉,疑惑地偏头看着泰迦,就要抬起手碰泰迦肩说什么的时候,泰迦急忙握住了他的手,说:“我收下了!”

“错了吧?应该是……”菲利斯满脸的不解,想纠正泰迦的用语,却又被打断:“没说错!”他昂着头,说得肯定,又直直地盯着菲利斯,怎么看都透着执着的感觉。

菲利斯感觉到不妙,他想把手抽出来,可战士的力气不是他能比的,他撇开眼,说:“泰迦,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有,”泰迦紧紧地握着菲利斯的手,“我说过,我喜欢你,这不会改变。”

菲利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泰迦却站起身来,隔着桌子探过身凑近他,急忙追问:“你难道忘了吗?这种事情怎么能忘啊!明明每次出门我还都有带礼物回来!”

等等,菲利斯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泰迦每次外出后带回的东西竟然是礼物吗?

菲利斯震惊,泰迦像是气馁又像是无可奈何地问:“是我不够明显吗?”

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任何关于菲利斯的问题。

小少爷是认真的啊。菲利斯终于认识到这一点。

许是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和紧绷了,泰迦刻意地歪头,故作轻松地说:“年龄我可是每天都在努力长哦,”他还笑了起来,“菲利斯不接受的理由了已经被解决了~”

救命……过于可爱了。

菲利斯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太阳晒化的什么东西,过于灼热的阳光破坏了他原本的组织构架,被迫地摊成一滩,连原本裹藏的核心也被暴露在外,连外壳都能融化的日光自然也不会对这从未见过天日的核心手下留情。

“那谢谢,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泰迦灵活地绕过桌子到菲利斯身边,拥抱住他,“可不能反悔。”

8

他们踩着月海时节的尾巴去了,菲利斯虽然顾及泰迦的身体,但还是忍不住埋怨:“真是任性啊小少爷,不疼了吗?”

才执行完任务的泰迦只草草地处理完伤口,就偷跑出来抓着菲利斯不由分说地就去了那个星球。

泰迦皱着脸,心有余悸地捂着肩,委屈地说:“疼死了……”

菲利斯才不同情他:“那就老老实实呆在银十字。”

“哇,菲利斯越来越铁石心肠了,这就是成年人的冷酷吗?”泰迦抹了抹眼睛,悲伤得夸张。

菲利斯没忍住戳了戳泰迦的脸,泰迦也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他无奈地说:“你再多哭一会儿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泰迦勾着菲利斯手,轻吻了下他的手心,看着他说:“可是看到菲利斯就忍不住会笑,哭不出来怎么办?”

诺亚在上,这绝对是比心软还糟糕的状态,这种整个身体都被烘烤成一滩液体的错觉,让菲利斯脑子都迷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逐渐溶于泰迦的亲密之中。

没人怀疑他们情侣的身份,所以售票员只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就让他们进入了月海。

“等等,这到底什么地方,怎么还要注意安全?”菲利斯升起点不妙的预感,泰迦好像知道点什么,他含糊地说:“没事的,我们进去吧。”

月海的海水是暗色的,远远看去像一片阴影,除此之外看上去和常见的海没有区别,因为已是月海时节的末尾,所以水位很低。

这里的海水潮湿度有点过于高了,而且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菲利斯觉得天色好像一下暗了下来,他疑惑地抬头看天:“奇怪,是要下雨了吗?”

泰迦好像没听清,低头凑近了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翻涌的浪花从远处拍到了沙滩上,菲利斯的视界突然变为完全的黑暗,他下意识地惊叫着抓紧了身边的泰迦,“泰迦!你怎么样?”

“看不见了,没事的,”泰迦反而显得镇定许多,“月海的海水会吃掉它们表层接触的光。”

菲利斯这才松了口气,又埋怨他:“别吓我啊。”

泰迦有些心虚地回答:“菲利斯之前不是来过这颗星球吗?我以为你知道。”

“之前去的是另一边,没来过这边,”菲利斯蹲下身来伸手去触碰月海的海水,触感和普通水没什么两样,“这可真是神奇,索拉应该会很喜欢,她是研究星球构造和生物科学方面的专家——和利布特青梅竹马的那个姑娘,你……”

“菲利斯,”泰迦也挨着蹲了下来,伸手搂他的肩,不满地说,“这是约会。”

“……抱歉,但是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菲利斯着实不解。

泰迦罕见地沉默了,菲利斯疑惑地碰了碰他的胳膊,关心地问:“怎么了?”

泰迦想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菲利斯倒是敏锐,更靠近了他一点,问:“是不能和我说的事吗?”

9

“泰迦目前果然还是单恋的状态吧!”

泰迦其实听见了,毕竟风马他们再怎么压低声音那也只是针对人类而言,而身为奥特曼的他听得很清楚。

仔细想想,菲利斯确实从未见过泰迦的朋友们,每次都是恰好有事,他也曾怀疑过,可这样的怀疑太过卑鄙,不安聚成了漩涡。

“泰迦,饮料洒出来了哦。”美利花小心地提醒,泰迦这才发现饭桌上的大家都看着他,手里倒的饮料也早就漫了出来。

泰迦终究是抵不过亲朋好友们的过于关心,支支吾吾把自己和菲利斯的过往说了出来。

社长震惊:“难以想象竟然还有比泰迦还纯情的存在!”

美利花更震惊:“所以你们谈了好几百年的恋爱,结果到现在都只是牵手?”

泰迦脸红得彻底,辩解:“问题不是这个好吧?而且几百年对于奥特曼的寿命来说也不长……”

“可就算不长,这几百年也是一分一秒地度过的吧?”优幸不解地问。

泰迦愣住了,风马乐呵呵地说:“小哥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了不得的话呢。”

泰迦抠着饮料瓶上的包装纸,茫然地说:“但是……我……我只是……我不明白……”

社长叹了口气,摸摸泰迦的头,说:“你只是太年轻了泰迦,”她用着鼓励的语气,“去问问他吧,总是憋着的话指不定那天就被憋坏了。”

所以泰迦选在了这个地方将菲利斯约了出来,看不见他的话,就不会因为太顾虑他更容易说出心里话吧?

他沉默得有点久了,菲利斯捏捏他的胳膊,已经是担忧了,问:“泰迦,你没事吧?”

泰迦深吸了一口气,握住菲利斯的手,回答:“我没事。”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菲利斯站起身,没有被说服,同时拉着泰迦也站了起来,说:“我们先出去吧。”

“真的没事。”泰迦拽紧了菲利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菲利斯沉默了,应该是在打量泰迦,可惜月海实在是太黑了,他根本看不见泰迦的神情。

“那好吧,”菲利斯没有再追问,转移话题,“这里可真黑啊,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比我以前去的洞穴都要黑。”

“菲利斯以前经常出去吗?”泰迦问。

“也不是经常吧,一般是有什么大型遗址,或者遗址里的物品不适合搬迁的时候,我才会去,”菲利斯说到这里像想起什么好笑的回忆,笑着说,“毕竟我又不是什么仓库固定刷新的npc。”

泰迦明显也想起了这段回忆,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手,说:“那是因为菲利斯不是来找我的,毕竟每次我约菲利斯出门都好难。”

菲利斯笑笑,说:“那是工作,工作和日常可不一样。”

泰迦语气夸张地抱怨:“确实,我工作的时候可完全不能看见菲利斯。”

“还在计较这个吗?”菲利斯有些无奈,“大型遗址都会伴随着危险,那个时候的你可没到能应对的地步,”他又欣慰又感慨地看向泰迦的方向,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不过现在泰迦已经是一名成熟的战士了。”

“菲利斯,”泰迦伸手摸索着捧着菲利斯的脸,满怀期待地问,“那现在的我配得上你吗?”

菲利斯僵住了,幸好在月海的黑暗掩盖下泰迦没发现他表情的失控,他控制着情绪搭上泰迦的手,握在手里,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问:“泰迦,是谁教你的吗?”

泰迦却足够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上的不对,反握住他的手,紧张地问:“我说错了吗?”

菲利斯更觉难堪,他想撒开手,这个举动却一下让泰迦陷入了慌乱,更加抓紧了他的手不愿放,急忙说:“不行!不可以放开我!”力气大到有些过度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想放开我?”

“冷静一点,泰迦,”菲利斯不得不先安抚泰迦,“我、我没有要放开你的意思。”

“你刚刚明明就是想放开我!”本来就凝聚着不安,何况菲利斯的解释没有一点说服力,现在的泰迦宛如一只炸了毛的猫,“我知道我和你差距很大,我看不懂你做的事情,你……”

“不!不是这样的泰迦。”菲利斯连忙打断泰迦的话,泰迦也乖乖地住嘴,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从泰迦问出“我配得上你吗?”这句话时,菲利斯其实就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这太难堪了。他忍不住后退了。

泰迦不允许这样的后退,他抓着了菲利斯的肩,急切地想要一个回答:“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我……”菲利斯觉得内疚,但这样开头的解释泰迦不想听,他抓着菲利斯肩的手更加用力:“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不觉得我们不合适!你觉得我不好我可以再改,但绝对不可以说不合适!不可以!不可以!”

他竟然这么喜欢我吗?

菲利斯沉默了,这样的沉默无疑是一个更大的打击,泰迦的手用力又放开,但最后又更加用力地抓住了他,也没有说话,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还是菲利斯先叹了口气,搭上泰迦的手,说:“泰迦,你是最好的。”

泰迦没有接话,这种话后面通常会接一个“但是”,泰迦在等那个“但是”。

“但是,”菲利斯的话果然带了转折,“太耀眼了,泰迦就像太阳一样,”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当面说出这些让他更觉难堪,“我只是恰好在阳光下而已,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会遇到月亮的……”

“这太荒谬了!”泰迦难以接受事实竟然是这样,一直以来的不留痕迹竟然是为了能随时抽身吗?

菲利斯更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卑鄙且狂妄了,好像把自己摆在全知的高位上笃定泰迦未来一定会变心一样,满怀恶意地揣测着他人的心意。他有种无地自容的窘迫,更陷入那难以自拔的愧疚之中,说:“对不起,泰迦……”

所以说,泰迦就是十全十美的太阳啊,在知道他如此卑劣的揣测后竟然还能这般温柔,而这样完美的存在竟然如此毫无保留地喜欢自己,真是……太超过了。

“谢谢泰迦。”菲利斯感叹似的说。

“不用谢呀,我……”泰迦笑着,未完的话语因为那根抚摸他唇角的手指而被打断,因为之前的争执,他们的距离好像过近了,菲利斯几乎被他禁锢在怀中,视力的缺失让其它感官更为敏锐,他甚至能感受到菲利斯因情绪激动而起伏的胸膛和胸口计时器逸出的微弱的能量。

一股从未有过的名为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泰迦深吸一口气,按下菲利斯的手,没有被拒绝,菲利斯也好像明白他要做什么,终于自然地张开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是水到渠成地接吻。

事实上的一切都比他们想像中的更好,菲利斯陶醉于太阳温暖的光辉之中,泰迦也终于握紧了手捏住了爱侣的实体。

Summary:作为赛博坦领袖御天敌的专属美容师,击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业了。

警告:起源背景下的bdko,我知道起源世界观可能压根就没有这两个家伙……总之依旧是大量私设,大量ooc,大量世界观混合

bdko有点凉凉的,也许没多少人看,但我实在太想写出来了

正文:

有谁试过在一夜之间穿越平行宇宙吗?

没有,大概吧。但击倒觉得自己不过是打了个盹,整个世界就翻天覆地了。要么是他穿越了,要么就是自己还在做梦。

一天前他难得接了台医疗手术...

一天前他难得接了台医疗手术——一个喝多了直接从高速轨道上跳下去的白痴——原因很简单,击倒刚下单了一大批高档抛光剂和护理液,一下子把手头的沙尼克斯花了个精光。他并不是精打细算的类型,有多少花多少才是击倒的消费风格——尤其是当那些钱能保证自己每时每刻闪闪发亮的时候。

击倒也从来没愁过钱的事,原因同样简单:他,如今可是赛博坦领袖御天敌的专用美容师。

击倒很满意这份工作,哪怕他服务的对象远不像电视节目上那么谦逊诚恳和蔼可亲——实际上领袖大人是个相当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家伙。高兴的时候他会笑,哪怕以击倒的标准来说那也是个很漂亮的表情,嘴角抬起的弧度和完美分毫不差——问题就在于他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既然他目前为止还活得好好的,就说明击倒引以为豪的医美技术不可替代。

而且,御天敌给的实在太多了。

领袖支付的报酬足以支撑击倒平日里大手大脚的花销,唯有特殊情况——就比如这次,新进口的高档品一下子榨干了他的全部资产,但那完全是值得的——只有在这种时候,击倒会去临时赚点外快。

没错,对他来说,医生才是副业。

而今天,也是御天敌惯常召唤他的日子,在经历了昨天一台持续将近十八个赛时的手术后,击倒小小地充电了片刻,最终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他到底还是不愿惹恼领袖的),靠身体记忆自发收拾好了东西,迷迷糊糊地出门变形上路——

然后一头撞进了一条河里。

“这——什么!”看在十三天元的份上,击倒一下子清醒了。他尖叫着变回人形,惊恐地检查着自己完美的漆面,眼下跑车引以为傲的樱桃红涂漆上沾满了鬼知道什么——

等等,那是能量液吗?

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了一把,扫描了其中成分。说实话这个行为压根没有必要,那条莹蓝色的能量溪流此时此刻就在他眼前欢快地奔流着——而击倒很确信,仅仅一天前这里还是干涸的金属浅道。

他不得不关闭光学镜,再打开。那条能量河还在。

好吧——看在普神的份上谁能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样的疑惑和难以置信,在击倒顺着能量流的指引进入铁堡中心的领袖之塔后愈演愈烈。不,不能说进入。根本没什么好进入的。那座代表着御天敌身份的地标建筑眼下只剩下半截还颤巍巍地立在地面上,而且不知怎的还有辆列车莫名其妙地挂在上面。周边的几座塔楼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地上满是残垣断壁,几支修理队在那里清扫碎渣——诶哟,里头有个工人长得还不赖呢,是他喜欢的机型。

如果要击倒来形容眼下的情形,他会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城市金刚斗殴事件。可看着又不像——经过的家伙看起来个个兴高采烈,时不时有人欢呼着跳进活跃的能量河流,击倒随手拉住一个载歌载舞的飞行单位,附带自己最迷人的笑容:“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还用说吗美人儿!”那架直升机咧着嘴,“赛博坦的能量恢复了!”

谢谢,击倒的光学镜没坏,他看得出来,他想知道的是:“御天敌找回领导模块了?”

直升机僵住了。这名路人缓缓地张大了嘴,就好像他刚刚问了个再愚蠢不过的问题:“老兄,你是刚从外星回来吗?御天敌,那个骗子,死了!”

什么——

击倒眨巴了两下光学镜。“可别让搜寻小队听到你这话。”

“我没开玩笑!”直升机气势汹汹地叉起腰:“他就是个背叛赛博坦的炉渣!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居然没一个人发现——除了擎天柱。”

“好吧好吧,我不过就是一天没——”击倒也火了。注意仪态,内芯某个角落如条件反射般提醒道。于是他极力将自己恢复成一个略显恰到好处慵懒的站姿:“不好意思,这个擎天柱又是哪位?”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一个略显低沉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温和,带着礼貌的好奇。而眼前的飞行单位看着像是要厥过去了。

击倒抬了抬眉,缓缓地转过身,正对上陌生人胸前的——

普神啊,那是领导模块吗?!

击倒猩红的光学镜不可避免地瞪大了,“优雅”被短暂地抛弃了一瞬间。他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掩在半透明胸板之下,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神圣之物——击倒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离领导模块这么近,他下流水线的时候竞天择还活着,十三天元领导着所有赛博坦人,早在那时候领导模块的崇高地位就已深刻进所有人的内芯。更别说在领袖陨落之后,愈加紧张的能源供应会提醒每个活着的赛博坦子民,他们到底失去了什么。

而现在那圣物就在自己视线正中央。就镶嵌在一个红蓝涂装、不知怎么略微眼熟的家伙胸口。

那家伙弯下腰,笑着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击倒茫然地看着这个大家伙,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这不就是刚刚维修队里那个惹眼的工人吗?

击倒努力让自己停滞的思维运转起来,同时悲伤地发现他平日流畅优雅的嗓音居然带了点结巴:“向您致、致意,尊贵的领袖。”

“叫我名字就好。”擎天柱温和地说。

“好、好吧,擎天柱大人。”击倒试探地询问:“请问御天敌是——”

“我想御天敌背叛了整个赛博坦,”新领袖略带悲伤地垂下光学镜,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但他的死亡并没有经过任何审判……并非我意。”

就好像击倒会在乎御天敌的死合不合法一样。不,他在乎的是其他东西。

“是这样——我之前是御天敌的美容医护,既然他现在已经……”击倒绞尽脑汁挑了个合适的词,“……意外下台——也许新上任的领袖仍旧需要我的服务?”他带着期待看向红蓝涂漆的大个子。

好吧,他失望了。擎天柱一脸歉意:“抱歉击倒,我对机体外表并没有什么要求。”看得出来,击倒瞄了一眼对方涂漆上的凌乱划痕,想起这家伙之前还混在维修队里。他可是字面意义上的普神的选择啊,真离谱。

“——不过也许你可以加入救护车组建的公共医疗队,他们现在还很缺人手。”领袖提议。“这也许是个崭新的时代,但我真心希望每个变形金刚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击倒,屈居人下?不了,谢谢,那绝对不是他要待的“位置”。

“哦,不必在意。”击倒压根没把擎天柱的话放在心上。他对着新任领袖略微欠身,漫不经心地行了个礼。“总有人会需要美容服务的,又不是说我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失业。”

————————

三周后,击倒不得不承认,他失业了。

“‘曾为前任领袖服务’难道不应该是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吗!”独自一人时他对着房间的墙壁咆哮,毫无形象毫无风度。“哪怕那个领袖是御天敌!他干的炉渣混事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潜在客户走进来,知晓他过去的下一秒就一脸愤慨地走出去;击倒拉下脸去主动联系老客户,结果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最终只有一个曾经暗恋他的家伙(是的击倒很清楚对方那点自以为隐秘的小心思,他只是乐在其中地假装不知道)语焉不详地提醒了他真相:御天敌干过的事真相大白,现在没人会想和他以及同他有联系的家伙搭上关系,哪怕击倒唯一做的就是让那混蛋漂漂亮亮的,其他什么都没干。

又过了三周,击倒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房东还算有礼貌,他倒没提跑车过去的工作,只是好声好气地通知他要在一周内搬出去,末了还一脸真诚地提议击倒可以试着变卖那些昂贵的抛光器和高档涂漆以填补经济上的空缺。

你也该试着改变了。他说。整个世界都在变。你知道我们的领袖擎天柱吗?他——

我管什么擎天柱!我完美得很!击倒当着路边所有人的面咆哮。你凭什么叫我改变,你有那个资格?谁有那个资格?

啪。有人往他身上砸了块吃剩的能量块。

我知道你,你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虚荣渣滓。罪魁祸首冷着脸,击倒根本不知道这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家伙是谁。我兄弟丢了只腿急需大夫,所以我找到你。那时候你说什么来着?我引用一下——

“我现在不缺钱。”

击倒站在那儿,整个机体开始控制不住地抖。

可那家伙还在那儿呢,他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击倒。我知道除了那身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你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他最后啐了一口,气势汹汹地变形离开了,只在背后留下些许烟尘。

击倒关闭光学镜,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他的四周一派寂静,尴尬且突兀。七八个人围在一旁,光是目光就足够灼人。房东走上前,低声说,我给你三天。

用不着三天。当天晚上击倒就离开了,除了美容产品和抛光器,他什么都没带。

他的新家是位于铁堡城市边缘的一栋公寓,单论地理位置和击倒之前的住处相差无几——他讨厌住在市中心,连条开阔的跑道都没有——但环境就天差地别了。房子本身还算大,容纳七八个变形金刚绰绰有余。问题就在于,击倒所剩下的钱也就只够支付这七八分之一。

这是个群租房。

这一生中击倒被无数变形金刚叫过“美人”,但在此之前他从来没遇到过哪个人能用这种语气对他说出这个词,就好像那是一个……侮辱。

说实话,这个粗野的混蛋看上去并不算是多落魄的那档:涂漆确实是落后陈旧,但至少擦洗地还算干净妥当。这里虽是群租房,但住户基本也都是正经人,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手头拮据罢了。只是和击倒闪亮的樱桃红涂装比起来,那家伙看起来就像个穷叫花子。

可他表现地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国王。

击倒在对方毫不掩饰的嘲笑眼神中挺胸抬头走向自己房间。

把这条短短的走廊当成T台。他在心中默念。你是完美的,无可挑剔,他们不过是……嫉妒。

现在击倒觉得好多了。他昂着头大步跨进属于自己的“小格子”,对那还靠着门框的混蛋优雅又不屑一顾地抬了抬手指,然后啪地关上门。

黑暗中,他靠着新家附带的唯一一件家具——一张脏兮兮的金属桌子——保持这个姿势,好一阵子没动。如果那家伙再敢来挑事,击倒想,我就叫他好看。

——————————

而这也就导致,每个路过这一楼层的变形金刚都会向房子里投来视线,也许是漫不经心,也许是有意为之,总之他们都在窥视。门口的走廊曾被击倒想象成T台,但现在它是赛博鹿的嘴。它把所有陌生的、毫不相干的目光大口吸进去,与此同时也将他们这些住户的一举一动毫无顾忌地反刍。

击倒想逃离这张嘴。然而他没有钱。

他的事业——有钱的家伙基本都认识自己,知道他之前为御天敌服务,而没钱的家伙,更别指望他们肯把沙尼克斯花在昂贵的机体保养上了。他偶尔的副业更是直接无人问津,曾经击倒没把自己的医生身份当回事,现在也没人把他当回事了。更别说,新的铁堡指挥部增设了公共医疗部门,治疗全免费——某个曾经呆在矿区、据说叫救护车的家伙简直大放异彩。

他的人生到底是怎么急转直下的?那天击倒从外边回来——他去曾经一位老客户家推销自己,在门口凹了一个钟的姿势,对方连门都没有开——这个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桓不去。至少他的涂装依旧完美,之前那批高档抛光剂也还能用上一阵,以及目前唯一的好消息:现在没有哪个变形金刚会饿死了,能量遍地都是。

停——

当击倒说“能量遍地都是”的时候,他指的绝对不是眼下这种境况——身心俱疲地推开房间门,结果发现一个半死不活的陌生人躺在自己那张破桌子上,能量液流了一地。

然后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击倒想尖叫然而他叫不出来,那只手滚烫,且捂得死紧;他也想回头看看那到底何方神圣,然而袭击他的家伙体型更大,自己的机体被死死卡在对方怀里,几乎要整个腾空。

“别喊,求你。”出乎意料的,袭击者的声音轻柔低沉,带着祈求。“求你救救我兄弟,大夫。”

他叫他大夫,击倒已经好一阵子没听人这么叫自己了,尤其是他还在御天敌手下干活的那五十多个循环。

他晃了晃神,然后敲敲那只紧紧摁着自己的宽大胳膊——蓝色涂装,遍布划痕,甚至挂着新鲜的伤口——胳膊的主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松了力气。

“当心点漆!”在自由的第一个瞬间这句抱怨就脱口而出,击倒踉踉跄跄地试图站稳,那袭击者居然还恬不知耻地伸手去扶他——击倒怒气冲冲地转头,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注意到那对金色的光学镜。真要命,击倒居然从中看出了点儿内疚的神色。

“你是怎么找这儿来的!”他厉声质问。

“有人说这里住着个医生,求你了——”不速之客几乎是哀求:“这里只有你能救他了。”

“不管那个多管闲事的炉渣是谁,他难道没告诉你铁堡中心现在免费收治病人吗?那个‘圣人’,叫急救车还是什么来着?”

那家伙低下了头,压低了声音:“抱歉,我们有特别的原因……不能去找擎天柱的医生。”

真可疑。击倒抱着胳膊。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可以立即向警卫举报可疑分子,就像所有铁堡好市民该做的那样,没准之后会得到上头的嘉奖,自己因御天敌而惨不忍睹的名声说不定也能稍稍挽回;或者他也可以先救活桌上这个倒霉蛋,然后等之后再好好敲上一笔。

这两种方式都能解他的燃眉之急,说不准——真的能让击倒搬出这个鬼地方,重新回到人生正轨。

但不知怎的,最后闯进他脑海的居然是那个莫名其妙辱骂他的陌生人,那个之前在他家门口,用能量块砸他、侮辱他、将他最重视的东西贬的一文不值的家伙。

你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虚荣渣滓。

求你救救我兄弟,大夫。

击倒吸了口气,闭了闭光学镜。然后他猛地睁眼:“把灯给我打开。”

那个大块头呆呆地愣在那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击倒这次是真的尖叫出了声——他引以为傲的仪态都去哪儿了?

“不想你兄弟翘辫子就赶紧给我把灯开了!”樱桃红的跑车咆哮着。“而且你最好付得起我的诊金!”

————————————

他根本没有任何趁手的医疗器械——当初搬到这里时击倒连根扳手都没带——能依靠的唯有手臂上装载的少量医疗变形模组,以及击倒本人那双纤细修长、大多数时候都在做美容整形和抛光修复的手。

当着家属的面,他粗暴地徒手拆开病人腹部被捅穿了一个大洞的外装甲,让内部受损的管线直接袒露在外,眼下最重要的先止住能量液的流失——击倒冲着僵在角落的大型机一抬下巴:“过来按着。”

“什么?”那家伙呆住了。

“过来、用你的手、按着这两根管子——听清了没有!”

他又要大吼大叫了,好在被吼的对象最终还是反应了过来,蓝色的大家伙抖抖索索地扑到桌子临时充当的手术台前——看似笨拙的手指意外地稳定。

击倒满意地松开了手,开始寻找他能用的任何东西。他的高档抛光剂占了大量空间,此外还有一堆美容仪器。击倒暴躁地翻找着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盯上了一只微型激光喷笔——它的真正用途是打磨光学镜框以做到略微调整眼型——跑车咬了咬牙,心一横,手动接入喷笔的内置芯片,然后把功率超频。

击倒一脸阴郁地转回病人身旁。这两个炉渣最好能赔得起。

当然了,他们压根赔不起。击倒就是有这么倒霉。

这个自称打击的家伙倒很诚实——他一脸歉意地告诉刚结束手术的医生:我们连哪怕一枚赛币都没有,但你救了我兄弟,大夫。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击倒差点气笑了。“什么都行?你能给我钱吗?你能赔我机器吗?”彼时的他累得站都快站不稳,不知怎的却还有力气去抬手戳对方胸甲,尖利的手指在本就惨不忍睹的蓝色涂漆上新增了一道长长的划痕:“以及,我不瞎,那些伤口——我不是刚下流水线的小东西,打击。我见识过战争。”

那是五面怪弄出来的伤口。击倒冷冷地说。只有那些畜生的触手能捅出这种洞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本以为打击会编造些什么胡言乱语蒙混过关,但没有,蓝大个依旧意外(或者毫不意外)地诚实,但这回击倒宁愿他不要这么诚实,因为他居然说自己是至高守卫的一员。

“胡说八道什么!”击倒嘶声道:“至高守卫早就消失了,谁都知道!”

“我们只是隐藏了起来,就在地表之上。”打击一脸悲伤:“就在御天敌叛变之后。”

“那现在御天敌不是死了吗?”击倒质疑。“新领袖肯定巴不得你们回来吧。”

被质疑的对象看起来更难过了。“不是这样的,大夫。”打击金色的光学镜闪了闪。“如今没人会欢迎我们回家了……还有至高守卫,也许现在该叫霸天虎了。”

他抬起胳膊,给击倒看烙印在装甲上的标志。

打击告诉他,现在至高守卫——或者说霸天虎——追随他们的新首领威震天,远离铁堡据守地表之上。这也意味着他们时刻面临着被五面怪发现的危险。

“我的兄弟封锁——他受了重伤,我们勉强从五面怪手里逃走了,但至高守卫里没有医生,不是科学家,不是建筑师。我是说真真正正的医生。一个都没有。”

击倒想告诉他,我也算不上什么真真正正的医生。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所以你不得不溜进铁堡,是不是?你不能去医疗中心,那会暴露身份——你只能来找我。”他轻声说。

打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但下一秒他又笑了:“还好我找到了你,大夫。”

那笑容,那对暖融融的金色光学镜,他看着击倒就像看到救世主,就好像遇到击倒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而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谁这么看过他——跑车猛地背过身,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躲开那叫自己机体发颤的笑容。

他僵硬地转移话题:“你把我扯进一堆破事里,五面怪,霸天虎。这都是你的错,我过得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会负责到底的。”那家伙急切地靠过来,他居然还有胆子拉住自己的手。“我不是最聪明的——但我可以保护你。”

“我看上去需要谁来保护吗?”击倒甩开那只手,但紧接着他想了想,自己似乎确实还有用得着帮手的地方。“你的手很稳。”他说。“我可以教你用抛光器。”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躺在桌子上的封锁醒了一次,口齿不清地喊了几句“撤退”“五面怪”“拼了”之类的词就又倒了回去。和过去那些随十三天元出征然后被送回后方的伤兵很像,击倒想。某方面来说这正是自己在御天敌上台后选择成为美容师的原因——很久很久以前,他确实是个医生。

赛博坦人是个很难杀死的物种,腿断了,手断了,不管怎样,只要火种不灭,就总归还有希望。曾经的击倒救活了无数从前线送来的战士,但也有那么几次,他注视着眼前确确实实灰暗下去的机体,陷入一片空茫。而那甚至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击倒很清楚,只要战争还在继续,这样的事就还会发生,它会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发生。

所以他受够了。击倒知道自己没那么善良,没那么伟大,没那么坚强——那家伙说的没错不是吗?击倒只在乎自己——所以他选择了逃。

如今的地表之上,战斗仍在继续吗?打击还默默地守在他兄弟身旁,他们两个都一夜未眠。透过房间狭小的窗户,击倒望向头顶,模拟阳光的人造灯照亮了他小半张脸,他看不见地表,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地表了。

“嘿大块头。”他突兀地出声。“他们还在打吗?至高守卫?”

“你们那个新首领——叫什么来着?他就不能向铁堡求助吗?虽然这情况很突然,”突然到击倒一觉醒来工作莫名其妙就丢了。“但现在咱们有新领袖了。那家伙叫擎天柱,看着还不错。”

还单打独斗,击倒气呼呼地想,他们连个正儿八经的医生都没有。这群“霸天虎”……

“我以为至高守卫都是飞机呢?”他没好气地戳了把打击,但对方只是好脾气地挪了挪。

也有地面单位的。大块头低了低脑袋,半掩住一个略带苦闷的笑。只是比较少……相当少,相当不重要。

不重要哈。

“换句话说,你很独特。”击倒扬了扬眉。“很好,那样的家伙才配得上当我的助手。”

他抓起抛光器,把它猛地塞进那双大手里,“动起来,离你兄弟痊愈还早着呢,趁此机会我先把你给操练起来。”樱桃红的小跑车背过身,亮出自己肩甲上的闪亮漆面。“瞄准上头——要是敢弄出一条划痕,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儿打白工吧。”

打击干的很好。

击倒不想承认,但这个大块头看起来五大三粗,在抛光这方面却意外地细致。别说划痕了,为了调整角度打击甚至半跪在地面上,仪器平滑地转动,温柔的大手轻抚过击倒的后腰——他对待那些涂装如同对待一件真正的艺术品。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击倒取笑他的同时也在竭尽全力掩饰自己的慌张,他庆幸自己背着身,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对待他了,像是对待一件极为珍视的宝物。“看傻眼了是不是,地表上可没有这样的风景——当心别迷上我了。”

不知道,打击呵呵一笑。可能是我见惯了残渣碎块、锈蚀风沙——我喜欢漂亮的东西。而大夫你,你真的很美。

他轻轻拍了拍击倒的胳膊,示意小跑车转身。而击倒,击倒尚且停留在对方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所带来的铺天盖地的惊愕之中,他只是条件反射地照做了,做完之后才意识到打击还半跪着,就在他身前。昏暗的出租屋里他们四目相对,猩红对上融金。

夸赞过他美貌的变形金刚数不胜数,这压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击倒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想哭。

日子一天天过去,击倒的小出租屋里多了一个——好吧两个住户,而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在习惯这一切。封锁醒了,只是还不太能动弹。没有适合的医疗器械,击倒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大部分时候病人都躺在那里发呆,或者充电,偶尔会和打击低低的说上两句。打击本人则负责替屋主打扫卫生,整理工具,乃至于接手一些基本的护理工作。他学的很快,简直像是天生就该干这一行的,很难想象那样大的块头却对这些细致活得心应手。

而击倒,他依旧没找到工作,如今也不敢离开太久——后来他才知道之前自己闷头大睡的时候,铁堡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巨变。矿工,御天敌,擎天柱和威震天。至高守卫已经被驱逐出去了,打击他们是偷溜进铁堡的。于是跑车不得不替这两个偷渡客掩人耳目,还得想办法弄来三人份的能量。幸好,幸好,还是那句话——至少现在没有哪个变形金刚会饿死了。在这一点上,击倒还是相当感激那个擎天柱的。

跟我说说他。当夜色降临,他和打击并排挤在睡着的封锁旁边——房间是很小,但并没有小到需要他们俩紧紧贴在一起的程度,可击倒愿意假装自己没有发现这一点——打击温热的电子力场包裹着他,坚硬,却也温柔。

擎天柱,他是怎样的?他之前被红蜘蛛抓到过,可惜我从来没能凑近看看。

击倒自己和新任领袖也不过一面之缘。他还记得那时候,蓝红涂装的大家伙从一群维修工里走出来,普神钦定的神圣之人就站在那里,领导模块在胸口闪耀,他说这是个崭新的时代。

“他希望每个变形金刚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那你找到了吗?”打击轻声问。

“我……”击倒思考着,过去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待在那儿挺好的。从御天敌那里挣点钱,研究研究时尚,花掉。循环往复。尸体,残肢,能量液,那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击倒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把精力花在雕刻自身的“完美”之上——他再也不用去想战场上又有多少人再也回不来,有多少人回来了也仍旧在自己手中死去。他决定,如果将每个人的内芯看作一个房间,那么击倒的房间最好足够小,小到只能容纳击倒自己,再容不下其他人。

可现在有个家伙挤进这房间了。

“都是你的错。”他扭过头,去看那双金色的光学镜,而那双光学镜也在看着他,于是击倒用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打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你在说什么呀,大夫,我都跟不上你了。”大块头慢吞吞地笑了笑,他的电子力场仍旧温和平缓。“话题怎么转变地那样快?”

我怎么知道。击倒在芯里嘟哝。爱又不像锈病,多多少少还能预防一下。

天哪,我居然在说爱——良久他震惊地对自己说。当初到底是哪个混蛋叫打击找到这儿来的。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要是给我逮到了看我不——

击倒也没想过那个混蛋这么快就出现了。

那天他刚从外头回来,带着能量,以及少量医疗物资——击倒最终还是卖掉了他宝贝的高档涂漆(好吧,只卖掉了一小部分),他实在是看不惯打击胳膊上那些嶙峋的伤口了。

而就在踏进群租房大门的时候,击倒注意到一个略眼熟的变形金刚,那家伙正歪歪扭扭地靠在一间“格子”的门口,这个熟悉的姿势提醒了击倒:是那个在他刚搬进来的时候大肆嘲笑的炉渣。

眼下这个炉渣正面带揶揄:“我看你最近过得不错啊美人儿,还是那么闪闪发亮。给你找来的那个病人有付诊金吗?”

击倒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对方那阴阳怪气的称呼和略带嘲弄的表情,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在他大脑模块里轰轰作响。“是你!”一秒钟的凝滞后他嘶声上前,“是你告诉打——告诉他这里有医生!”

他一把揪住对方颈部的装甲,危险地瞪大了猩红的光学镜:“你要是胆敢走漏风声,让别人知道有至高、有霸天虎混进来——”

“谁在乎什么霸天虎啊!”那家伙也火了,他一把推开击倒,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稳。盛怒与惊恐之下,击倒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每次见到这混蛋对方都靠在墙——他的右腿明显是歪的,无力地挂在躯体上。击倒一看就知道那条腿曾经断过,而且并没有及时接上。

“听着,我才不在乎那两个倒霉蛋是什么身份好嘛!”瘸子压低了声音:“关我流水线的什么事!我就是看到了一个伤员——那家伙都要死了——然后我想,咱们这儿不是住了个大夫吗?虽然看着像个绣花枕头,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现在必须要靠着墙才能站立的人变成了击倒,他呆呆地注视着前方,模糊的视线里那张嘴还在动个没完:我就是单纯地不想有哪个家伙步我后尘……看看这条腿,大夫,那时候我兄弟没能及时把医生找来……

我兄弟丢了只腿急需大夫,所以我找到你。那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再也听不下去了,击倒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冲向自己的房间,那条短短的走廊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门在背后猛地摔上,击倒就像他搬进这里的第一天做的那样,试图把自己淹死在黑暗里,仅仅是靠着什么东西,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他的头脑混乱不堪,视野却一片空白——直到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击倒眨了眨光学镜,看到打击站在那里,搀扶着封锁。他们全都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我们该离开了。”漫长的沉默后是封锁先开的口。他礼貌地向救了自己一命的医生点头致意。“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我不会忘记的。”

击倒没有理会他,樱桃红的跑车愤怒地瞪着另一个家伙。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打击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他依旧是那么坦诚地、温和地注视着自己,他说:“对不起,大夫,最终我还是没能付清诊费。”

“你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换,其他更有价值的——”击倒能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它们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吗?”

“我亲眼见证了你有多美,大夫。”打击垂下光学镜。“所以我不想破坏它,而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了。这里没有危险,没有战斗,没有五面怪。”

也没有你。击倒轻声说。

黑暗中他踉跄着扑过去,无视了打击自然而然伸出来、想要扶住自己的手。击倒想要嘶吼,想要咆哮,让优雅和仪态通通见鬼去吧——

你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就这么从天而降地闯进来,改变整个世界,改变我——在此之前没人有那个资格,你是唯一一个——

但这些击倒一个字都没说,临到头他甚至连张开嘴都做不到。他只是紧紧握着那只宽大、温暖的手。在过去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光里,击倒一点点教会了这只手如何抛光,如何护理机体,如何打磨最最精细的内部电路,而这只手反过来教会击倒:爱。

他不会再允许自己回到只有一个人的房间。

在打击和封锁惊讶的目光中,红色的小跑车按亮了灯,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护理液和上光剂被整整齐齐地码好留待稍后打包,几块能量块则妥帖地放进随身的储物空间——至于那些击倒刚买回来的医疗物品,他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子空间:如果一切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日后恐怕用到它们的机会还有很多。

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直到自己为数不多的资产都呆在它们该呆的地方,房间逐渐空了,又变回击倒一开始搬进来的模样。而他做这一切的动作是如此流畅,就好像已经排练了一千一万遍。难道不是吗?他不是那么渴求离开这狭窄的房间吗?现在击倒做到了,他想要什么都总是会做到的,因为他就是那么完美。

那两个至高守卫——或者霸天虎,管他呢——仍旧站在那里。他们完全僵住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什么来着,至高守卫里根本没有真正的医生?”声音不知何时又恢复了曾经的慵懒与风情,击倒对此心满意足。“那么恭喜,现在有了。”

而打击,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开始慌了。或者说,他简直是惊慌失措,那对令击倒沉迷的融金色光学镜焦急地闪动着:

“我们是要回地表上的基地。”

“正有此意。”

“那里很破,很脏。”

“好在我还有这么多高档涂漆不是?”

“那里有五面怪,非常危险。”

“那你是吃干饭的吗?!”击倒盛气凌人地叉着腰,而在内芯深处,他简直喜不自胜。

打击眨巴了两下光学镜。然后他笑了。

赶紧带路吧,我还从来没问过呢。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溜出群租房,跑到铁堡郊区宽阔的大道上。樱桃红的小跑车摩拳擦掌。你们当初到底是从哪儿溜进来的?

率先变形的是封锁,他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冲上跑道,流畅地完全不像个重症伤患。

跟着他?打击望了望绝尘而去的战友,随即变形。但他没有立即出发。他等在那里。

或者跟着我?温和的声音从那辆蓝灰色装甲车上传来。

击倒看着他。擎天柱。小跑车忽然想到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领袖。这是个崭新的时代,领袖说,我真心希望每个变形金刚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那好吧,看来我已经找到了。

他耸耸肩,招呼了一声,随后翻身变形。夜色中,樱桃红的跑车与蓝灰色的装甲车并驾齐驱,驶向他们共同的未来。

击倒的位置就在这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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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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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狗狗被粘鼠板粘住了,请问怎么去除它爪子上的胶?1.先使用大量食用油(如橄榄油、葵花籽油、大豆沙拉油...之类),涂抹在被黏住的部位或全身,才能以油洗胶,达到去胶目的,千万不要贸然把犬猫从黏鼠板上拔起,否则将严重伤害犬猫的皮毛。 黏胶遇上大量的油,会形成乳化作用,用手指继续柔搓,黏胶就会慢慢可以剥落下来。油若倒太少,手会很乾,搓两下就满手黏胶,没...https://m.cdgtw.net/know/32058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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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蜡木家俱怎么保养(白蜡木家具保养指南:打造持久光彩)宠物的爪子和牙齿会刮伤白蜡木家具的表面。 儿童可能不慎弄洒液体或将玩具撞在家具上。 尽量限制宠物和儿童接触家具,或采取额外的保护措施。 11. 定期保养 定期保养是保持白蜡木家具光彩和耐用的关键。 每月使用专门的家具护理产品清洁和滋养家具。 每隔几个月应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洁和抛光,以去除累积的污垢和灰尘。 http://www.x5an.cn/zsbakexan/27368.html
3.wow宠物对战攻略魔兽宠物升级25级攻略联创号质量越高越好。你可以看到同样的宠物,绿色和蓝色会差很多: 宠物可以使用无罪战斗石来提高自身素质。他们可以立即将灰色、白色和绿色升级为蓝色。这种石头可以由宠物在战后获得,也可以完成日常任务和宠物世界任务来收集代币,从宠物训练师那里购买。 宠物代币是【抛光宠物法术】,15可以买一个【无瑕战斗石】,世界任务平均每...https://www.lian-bj.com/lc/432146.html
4.纳格兰稀有宝藏滑翔机与探索[灰喉的骨桩] [被丢弃的骨头]:用它来和宠物小伙伴玩抛接球游戏; [食人魔宝珠] [古尔达纪念指环]:98可用的605装等力量戒指 [抛光的刃牙虎人颅骨] [刃喉纪念玺戒]:98可用的605装等敏捷/力量戒指 [赌徒的钱包] [伪造的硬币]:使用来戏弄另一个玩家,将硬币抛到他们的背包里 [阿布加尔偏爱的诱饵] [阿布加尔偏...https://games.sina.cn/gz/ww/2014-10-31/details-iawzunex4399957.d.html
5.请京东拍拍帮我卖手机,发货之前收据是完整,他京东拍拍就损失了...我与客服沟通了很多次,他们推行责任说他们无权干涉,反馈给专员,专员也打了两次电话,但没有解决我的问题,评估价是*元,到他那里跌了一半,一百多,一直沟通中,今天又打电话过来,说,尽早确认上拍,一个月后,报废手机,上面是我发货前照片,下面是专员检测照片 投诉编号:95432738 2022-06-16 11:22 ...https://m.xfb315.com/complaints/details/95432738.html
6.扫地机器人作文400字(精选45篇)它还会有一个专门的遥控器,可以控制时间和方向,可以控制时间和方向。如果爸爸妈妈没有时间打开扫地机器人,就可以在手机上一个app,在手机上远程操作,是不是很方便呢?之后在手机上定好时间,按一下开关它就会自动打扫卫生。如果快没电的时候,它就会慢慢的走向“充电站”。 https://www.unjs.com/zuowenku/138633.html
7.魔女屋中之梦克苏鲁公社目击者都声称它有着长长的毛发,外形像是只耗子,但是它那有着尖牙的嘴与长着长须的面部却像极了一张邪恶的人脸;而且它的爪子也如同是细小的人手。传...脚下砌在地面上的全是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石头,每一块上都着脉络状的纹理,而且全都被细致地打磨抛光过。所有的地砖都被切作一个个怪异的多角形。这些奇怪的...https://www.cthulhuclub.com/mythos-stories/the-dreams-in-witch-house/
8.简发对《失控》的笔记(1)沃肖尔的生态球生活在善意的忽视下,几乎相当于某种不用去照料的宠物。关于他的这种“非嗜好”,沃肖尔写到:“你不能喂虾。不能去除残腐。你也不能去摆弄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过滤器、充气机或者泵机。你也不能把它打开来用手指去测试水温。你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如果‘做’在这里还是合适的词汇的话,就是...https://book.douban.com/people/189669975/annotation/5989373/
9.科普说明文(通用36篇)腹部的毛是灰白的,四肢小爪子都是灰色的,好像一位美丽的小公主,从远处看小兔子好像一朵棕色的'小花,走近一看,它只要不动,你总会觉得这个小宠物是个布...再往下看,玻璃陈列柜很多,柜子里有很多化石和矿石,萤石是发光石的一种;有重晶石,是未抛光的晶体;有琥珀,颜色很美;有.其中,有一种石头最让我吃惊,那...https://www.ruiwen.com/zuowen/shuomingwen/4628427.html
10.珍珠作文750字13篇(全文)从中可见, 抛光打磨是整个制作工序中的核心, 做得不好, 首饰将黯然失色, 完全没有珠宝的气韵。故而教师在这个过程中务必指导学生做到真诚地投入生活, 深入感悟, 个性体验。用独特的思维角度, 博采众长, 对材料去枝除叶, 孕育出新的思想;对材料作一些个性化解读, 从中渗透作者的个人倾向。 https://www.99xueshu.com/w/file1j9rtz0x.html
11.清代和田玉小老虎:鉴赏历史制作工艺与收藏价值的全方位解析...清代和田玉小老虎的抛光工艺也非常讲究使得小老虎表面光滑细腻,更具质感。 五、清代和田玉小老虎的收藏价值 1.历史文化价值 清代和田玉小老虎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审美观念和工艺水平。 其历史文化价值不言而喻。 2.艺术价值 清代和田玉小老虎的工艺精湛造型独有,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在当今玉器...https://www.jqcom.cn/2024baiqi/htydongtai/7450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