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这次回复得很慢,他更像是做了一次漫长的决定。
“Well...
“Well.”(那就好。)
救世主是魔法界的传奇。
没有人会让他流泪。
所以嗜糖
人间苦甚,所以嗜糖。
“哦——”纳西莎轻柔地拖长了音,她把目光从那
些列队成群涌向赤焰的纸鹤上移开,温柔地看
向她的儿子。
“你可以在茶里多加两块糖。”她说。
德拉科的八年八天
那黑色的手链是拴在他手上的铁链。
那噩梦中的黑影是夺走他最后生命的摄魂怪。那墨绿色的灯光是被施在他身上的钻心剜骨。那衣柜里出现的破烂衣服是他身上残破脏乱不堪的囚服。
那被猫咬死的死老鼠其实是牢房里饿死的老鼠。
那出现在手臂上的划痕是他这两年里不停划在黑魔标记上的印记。
我爱过你,虽然这一切你从未知道
玻璃声
“是真的吗?”
乔治眨眨眼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看窗外,窗外被白色的阳光笼罩着,嫩绿的新叶在枯黑的树枝上冒出了头,看起来满含生机,哈利的身影如同少年那般跑进了初春里。
“好看吗?”乔治问。
“好看。”
“你觉得是真实的吗?”
纳威没说话。
“那棵树不生叶很多年了。”乔治说。“我没法判断它是奇迹还是圣芒戈的巫师们制造的假象。”阳光打在叶子上,泛着晶莹夺目的光泽。
“但它很美。”
离婚
“我保证,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金发男人难得勾起了唇角,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如你所愿。”
回忆扯着他的神经,他的心脏,他亲吻那枚戒指。
“那一万根银针,我替你吞。”
救世主他不知道
“然后占卜师又给了我两句话,他说‘默默守
望之人会在冬天与您重逢,脉脉长情比烟酒都
要炽烈。”
哈利打断了他:“他们又说,这明显说的是金妮啊,飞天扫帚是说金妮爱打魁地奇,默默守望是指她暗恋我,冬天重逢是指她送我的那条围巾,脉脉长情是指她喜欢我喜欢了好多年。”
“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德拉科从椅子上站起,突然走到哈利身前,浅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那么深沉,声音也被酒精泡的发哑,“那个占卜,就是这么解读的。”
“你爱的人,就是金妮。”
救世主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金发的混蛋也爱打魁地奇,金发的食死徒暗恋了他整整十年,金发的通缉犯夜夜守望他的灯火,金发的德拉科在他手中逝去。
救世主——
什么都不知道。
番外《画框世界》大家可以去看看
救世主,劫个色?
“我们的故事,起源一场悲剧。”
世间最悲最伤,从来不过相爱不能相知,相知不能相守,相守终难抵分离。
金色的千纸鹤在寻找爱的旅途中折了翅膀,再也无法飞到心上人的掌心。
而救了一切的救世主,却终究无法拯救自己。
于无声处
赫敏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好久,她灵光一动:“德拉科留给你的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你要看吗?”哈利从最靠近心口的位置拿出张纸,纸用魔法保存着,不会皱也不会裂,上面的字迹永远清晰如新。
赫敏接过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魔药和治疗咒语,几乎所有能想到的都在上面了。小到伤风感冒,大到疑难杂症,一张纸囊括全部。
最后的最后,纸张最下方,用一行小字写着:少去医院几次吧,波特。
赫敏的眼泪刷地下来了。
这是德拉科濒死前,用尽最后的魔力写给哈利的,她以为会是什么剖白心意的长信,可以唤醒哈利对生命的热情,却没想到是密密麻麻的药方。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毕业
纳西莎一向觉得,这世界上对德拉科最温
柔的是哈利·波特,对德拉科最残忍的也是哈利·波特。
冰冷的空气裹住指尖,德拉科脚步不停,走出房间。走出疗养院大楼的一瞬间,阳光通体洒下,德拉科沐浴着久违的日光,看到母亲鬓边闪耀的银丝。
父亲等候在马车边,一半头发已经斑白。德拉科猛然惊觉,他在这里寸步不移,整整十四年。
浮生一梦的十四年,画地为牢的十四年。
德拉科·马尔福,今年三十三岁,终于从霍格沃茨毕业了。
也终于再一次和他的男孩分别了。
择日疯
“还有哈利!”
“怎么了?”
“今年圣诞节舞会,我可以请你当我的舞伴吗?”
“好啊”
德拉科笑着冲哈利摆摆手,铁门在两人之间关
上了
春天哈利在筹备婚礼的时候接到消息,说阿兹
卡班里的小马尔福没能挺过刚过去的那个冬
天,是在圣诞节那天死的,晚上监狱发放圣诞
甜点的时候还活着,第二天早上再看,人都凉
了
后来波特先生突然让我把婚礼上舞会那个环节
给取消了,哪有婚礼没有舞会的呢?救世主可
能真的与众不同吧
情不逢时,不得善终
雨与玫瑰
而雨不舍得伤害玫瑰,
却不知玫瑰早已不愿存活。
玫瑰曾有过失去爱人两次的痛彻心扉,他无法做到再失去第三次,第四次了。
他活不下去,更无法带着这份思念和假象,独身在这长达几十年的后半生中孤独的活下去。玫瑰最终,随着细雨,一同离开了。
格兰杰小姐有个秘密
格兰杰小姐有个秘密。
一开始不愿说。
后来悔没有早点说。
后来赫敏问哈利,你怎么看的德拉科?
哈利说,当然是一个脾气怪异嘴巴不饶人的朋友。
她许久没说话,回家之后把纸鹤压在了箱底。
她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去。
鬼先生默默无闻的一生(上)
鬼先生默默无闻的一生(下)
德拉科眼里属于哈利的光芒熄灭了,他重重喘着气,双手撑在墓碑上,泪水滑落脸庞,风雪一吹,有如刀割。
接着他拿出魔杖,在哈利墓碑上写下:
Someloveisdestinedtobeunknown,butitindeedexistsintheyearsandnevergoeswiththewind.
(有些刻骨铭心注定不为人知,但他确实存在于岁月里,不会随风而逝。)
长腿哥哥
赫敏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然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哈利突然开口了,“给我看看。”
他小心的从赫敏手心里拿过那对小人,捧在手心,低头看着它。凌乱的黑发掩盖了他的表情,赫敏和罗恩只能担心的看着他。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镜之后的绿眼睛里蕴满了泪水,“我认识这件东西,我记得,”他颤抖着说,“我记得他。”
然后,他最好的两个朋友,看着巫师世界无坚不摧的救世主,跪在地上,捧着两个玻璃小人,像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
十一岁的小哈利再也没有见到长腿哥哥。
小哈利坐上霍格沃兹的列车时候十一岁,而他的长腿哥哥,永远留在了二十岁。
撞日死
歪歪扭扭的围巾
银蛇吊坠
飞天扫帚
金色飞贼
隐形衣
巴克比克
魔杖
咒语
霍格沃茨
.....这些都不是虚构的幻境,这些都是真的。德拉科·马尔福真的是一个巫师,哈利波特也真的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爱人,他得到过的,他拥有过的,可是却又失去了。
什么?哈利波特?给我使劲宠!
德拉科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却被自己弄丢了。
哈利闭上眼无声的流泪。
伦敦的夕阳总是最美的,当晚霞染红整片天空,傍晚七点大本钟敲响了钟声,街上的星星霓虹灯渐渐亮起。椅子上的老人,早就没有了呼吸,手却紧紧的握住了两枚戒指,做出祷告的姿势。
他祈祷着能上天堂再一次遇见自己的爱人。
“德拉科,等等我.....好吗?
马尔福没有春天
肮脏的食死徒不配得到救世主的爱。
“一忘..…皆空.”
食死徒最后一次吻上了他的救世主。
听闻,Ginny和Harry的婚礼定在4月,春
天。
但Harry却心口隐隐作痛,估计是旧伤,他想。
Hermione看出了Harry的变化,无杖魔法真
的很精妙,她叹了口气。
在Harry婚礼的当天,一只千纸鹤在天空盘
旋,久久不肯离去。
它飞到了Harry的手上,上面只有一句“我爱
你”不知署名。
第二天,Draco·Malfoy去世的消息便传开
了。
又一只灰蓝的千纸鹤
Malfoy_doesn'thavehisspring.”
求生
赫敏看着他,落了泪“罗恩,他在看见马尔福
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求生了。”
“他只是在求生。”
床头的花瓣落了一片,正巧落在德拉科站立的
位置,只是那里空无一人,黑发的男人正微笑
着抓着虚无的空气。
他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低声念叨着。
“德拉科。”
那三个字从舌尖滚出,带着丝丝眷恋,带着
年少全部的热恋。
褐发的女巫强忍着泪水,挥舞起了魔杖,对
着病房内还在微笑的人念起了咒语。
“一忘皆空。”
希望他能获得一个新的生的欲望。
德拉科马尔福决定在今天死去
那之前呢?
之前?
对啊,你的“这些年”之前呢?你没有爱人吗?全部都想起来了。
赫敏施的咒语只是淡化了他们在一起时的记忆,并非消除全部。她在收到信后挣扎了许久,这样做太残忍了。
记忆好像汹涌的海水一样一下子全部回来了,哈利不自觉地颤抖着,眼前是那封德拉科最后写给他的信。
礁石上放了一束白日菊。
花语是永失我爱。
你生理期的时候和他们会发生什么呢?
ooc致歉!
秦彻
你靠在秦彻怀里,他宽大的手掌完全覆在你的小腹上,掌心暖暖的,时不时的轻揉你很是受用。
“你为什么不说话?”
“宝宝,刚刚你让我不要说话的。”秦彻小心翼翼的说着,生理期已经让你很不舒服了,他可能避免让你生气。
“是吗?”
“宝宝你说什么都是。”
见你又继续刷着视频,秦彻松了口气,好险!
“你知道吗?其实乌鸦的羽毛是世界上最……”好巧不巧,你刷到了关于乌鸦的视频。
“真的吗原来不是黑色的羽毛。”
你转头和他对视。
“怎么了宝宝?”
“秦彻你变乌鸦好不好?我想看。”
“好。”
眨眼间,一只乌鸦落在腿上。
“啊...
“啊啊~”(宝宝~)
你看着腿上的秦彻,毛毛也没有五彩斑斓的黑啊?你一把抓起他往窗户走去。
“啊!”(疼!)
作为猎人的你手劲没得说,这会儿又是生理期,没注意留着劲,就是苦了秦彻。
太阳光下,秦彻的羽毛果然反射出各种颜色,黑色的羽毛显得格外绚丽。
“好漂亮啊!”
“啊啊啊啊~啊”(宝宝你喜欢就好……虚弱~)
回到屋里你把秦彻放到茶几上。
你突然想起来之前看过有小鸟把纸撕成一条条的装饰到尾巴上,心血来潮的你看向秦彻。
秦彻:(慌张ing~)
于是几分钟后你得到了一只漂亮小乌鸦,尾巴好像孔雀。
秦彻忍着鸟月定上的不舒服积极配合着你。
终于玩了一会后,你有些饿了。
“秦彻我饿了,你去做饭吧。”
说着你给他拔着尾巴上的纸条,一个没注意一根尾羽让你拔了下来。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对不起我没注意,疼不疼?”
正说着秦彻变了回来,眼圈都红了。
“宝宝,我去做饭了。”
堂堂大黑头子这会正努力憋着疼,在离开你的视线后,火速揉起自己的月定。
熟练的套上围裙,开始做饭。
秦彻:我宝贝爱我,要不她怎么不拔别的乌鸦的毛只拔我的?她爱我!!!
黎深
黎深最无力的就是你生理期的这几天。
和你在一起后他才知道你生理期这么难受,向妇科的朋友请教了一些缓解的办法,可惜效果甚微。这让身为医生的他更加愧疚和难受。
回到家,黎深一边脱外套,一边脱鞋,来不及收拾就向客厅快步走去。
你正窝在沙发上,抱着肚子蜷缩着身体,搭在身上的毯子已经滑到地上。
“宝宝?”黎深轻轻叫着你,拨开你因为眼泪而黏在脸上的头发,红红的眼圈顿时让黎深心疼的不行。
小心翼翼地抱起你,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你知道黎深回来了。
安全感瞬间包裹着你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委屈。
黎深温声细语的安慰着你,你趴在他前小声抽泣着。
又是艰难的几天…
(其实黎深不知道的是你只要有他陪着就会好很多,你也觉得很神奇,黎深好像一个巨大的布芬。)
晚饭后……
看着黎深收拾碗筷,你又起了坏心思,果然你不难受的时候黎深就该难受了。
黎深一手端着碗一手端着盘子,姿势优雅,小伙板板正正的。
你突然想到什么,拿起平板搜索起来。
“黎医生~”
“怎么了?”黎深收拾完立刻回到你身边。
“我想看这个~”你给他看刚搜到的视频。
“咳咳。”
“不可以吗?我肚子又疼了……哎呦喂~”
“……”
黎深仔细看了一遍视频,十分坚定的站到你面前。
bgm起~
“Thesnowglowswhiteonthemountaintonight.Notafootprinttoseen…”
黎深茫然的四处环顾,围裙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摆动。
他低着头,环抱着自己,眼神依旧坚定。
“Well.nowtheyknow.”
黎深解开围巾,像上一抛。
“Letitgo!Letitgo!”
在他左手上升起一朵绚烂的花束,随后渐渐消散,右手又随之创造出另一朵。
一个小雪人随着黎深指尖的挥动呈现在你的眼前,是你们在娃娃机抓的那个。
“It’stimetoseewhatIcando.”
你随着黎深的动作看向天花板,一簇簇冰花纷纷绽放。
“HereIstand.”
拖鞋在客厅正中间一踩,顿时一块冰的地基蔓延开来,随着雪花的点缀,一个城堡由下到上缓缓建成。
城堡的顶端刚好到天花板,大平层的高度这时候十分合适。
你还没反应过来,黎深已经牵着你走到城堡面前,门打开,你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墙壁上刻画着你们的点点滴滴,在灯光的照射下,冰块反射出漂亮的颜色,让画面美轮美奂。
黎深揽着你的腰,手掌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皇冠,黎深将皇冠戴在你头上。
“开心了吗我的女王大人?”
你蹭着他的鼻尖,用行动回应着此时的开心。
“Thecoldneverbotheredmeanyway.”
有黎深的生理期也再也不能令你害怕了。
“可以再来一次吗?”
第二天黎深看着客厅,轻轻摇头,算了你开心就好。
夏以昼
又是难熬的生理期。。。
“宝宝,水果。”夏以昼手里端着果盘走过来。
你微微欠身,他心领神会揽过你的腰让你靠在他身上,手上开始轻揉起来。
水蜜桃送到嘴边,一股清香从口腔蔓延开。
“小夏子,伺候的不错。”
“您开心奴才就放心了。”夏以昼又戳起一块送到你嘴边。
说来也奇怪,每次你生理期虽然身体上不舒服,但是心理上一点也不难受(不过这得是夏以昼在你身边的时候)
不用说饿了就有可口的饭摆在面前,不用说渴了就有温热的红糖姜茶捧在手里,不用说无聊就有解闷的游戏,不用说腰疼就有精湛的按摩手法伺候着……往往你还来不及发火火就被扑灭了。
“夏以昼,你是蛔虫吗?”
夏以昼明显一愣。
“是呢,我是宝宝肚子里的蛔虫。”反应一如既往的快。
“也是,不然你怎么这么…呃…这么…”
“得心应手?”
“对对对,得心应手。”
“当然是因为丰富的经验。”
夏以昼这么一说,你想起来之前你们还是兄妹的时候,奶奶有时会一连几天不在家,夏以昼负责照顾你。
那是你第一次来。。擦出x的时候你愣了好久,用纸包着才扔到垃圾桶,回到房间就哭了起来。虽然生物课上老师有说,但是真面对了哪能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要鼠了。你哭的稀里哗啦,夏以昼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笨拙的教你。。。你之后才知道他在便利店问人家店员怎么用还差点被当成流盲。原本老欺负你的哥哥变成了温柔的邻家哥哥,你一时不知道他是颠了还是他颠了。
现在想想还好有他,还好一直有他。
“想你在想我在想什么。”
“在想我怎么这么好!”夏以昼脱口而出。
“你还真是蛔虫啊!”
夏以昼笑着用evol将你举高高,这是你一直喜欢的。其实夏以昼不知道的是,你喜欢的并不只是腾空的轻盈感,而是他紫色的眸子始终追随着你,一直闪烁着的独属于你的光,像是从地图上看湖泊,只属于你的湖泊。
夏以昼仰着头,朝你笑着。
“夏以昼,我好喜欢你啊!”
夏以昼腾空而起,和你面对面。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口勿。
“报告!这边申请做你肚子里永久的‘蛔虫’”
“准了!”
祁煜和沈星回的在彩蛋
“小小祁!我说了睡觉!”
客厅内,地毯上一个小人影一会趴着一会蹦跳起来。玩具散落在他脚边,地上是一片混乱。
而你的声音在其间显得苍白无力。
“小小祁!”
你又喊了一遍。
但对面的小人还是视若无睹。
他跌跌撞撞地从你身边跑过,顺便对你做了一个鬼脸。
你虚脱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去追他。
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玩具汽车居然恰好挡在了你的脚下,你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硬实的瓷砖上。
痛感从膝盖蔓延至全身,你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眼眶上渐渐蓄满了泪。
然而祸不单行,大门这时又砰砰砰响了起来。
你想起身去应,可每动一下,膝间就传来几乎锥心般的刺痛。
听见内里没声,门口的人...
听见内里没声,门口的人干脆嚷嚷了起来:
“楼上的!大半夜吵什么吵啊!我们全家都给你吵醒了!”
“是啊!我们隔壁这也好大一声!”
“能不能别吵了!”
门口骂声淅淅沥沥的,大约骂了好几分钟才渐渐散去。
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轻轻抹了下眼角的泪。
小小祁这时从卧室里探出个脑袋。经过刚刚门口那一声声骂喊后,他似乎收敛了一些。
不过这也只是让全无睡意的他停止了闹腾。
回到卧室后,他似乎又打开了电脑。才不一会,卧室内就传来了电子游戏的音乐。
你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在心底劝说自己,没事的,去劝劝他,或许再劝一下就好……
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叮——”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你努力挪了下身子去够,屏幕上显示来电的是祁煜。
“喂。”你哑着嗓子开口问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
但祁煜却永远细心。
“怎么了吗?”他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小小祁又惹你生气了?”
你顿了一下,忽然想起祁煜今天出差。
因为距离不远,如果跟他说实话,你怕他会因为担心而赶回家。
“没有。”你摇摇头说道。
不过只你犹豫的那一瞬间,祁煜大约就已经摸清了一些情况。
对面,祁煜语气有些淡淡地开口道:
“把手机给小小祁。”
你勉强支起身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祁煜察觉到了你的异样。
“怎么了吗?”他细心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摔了一下。”
闻言,祁煜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不平稳。
所以声音只要够大,也不是不能传到卧室的。
这时,对面一贯温柔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个音高,祁煜对着话筒怒气冲冲地喊道:
“小小祁!你给我等着!”
此时卧室里的小小祁。
显然是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楚。
因为话音落下时,他小小的身躯明显地抖了一下……
……
【彩蛋是祁煜冲回来大杀四方的后续!】
你知道祁煜有分离焦虑,如果他一条消息都没给你发就失联三天,那绝对不对劲。
前两天你还想是不是他又去哪个地方收集天然颜料了,后来你在老唐支支吾吾的回答里发现了端倪,审问过后才知道祁煜重感冒了。
这家伙,平时破个芝麻大的小口子都要找你要安慰,等到真正生病时又装缩头乌龟。
祁煜家大门依旧没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生着病呢,也不怕坏人趁虚而入…”你叹了口气,转头把门锁扣好。
本来以为他会在卧室床上躺着,结果刚进客厅就看到他一个人盖个小毯子蜷在沙发角落,走近瞧,好看的眉头紧皱着,额头上退烧贴半掉不掉,大概是贴了好久都没换,脸蛋粉扑扑的,你摸了摸他的胳膊。
......
“祁煜!!!”你惊呼,这都要烧成红烧鱼了!
听到你的声音他总算能撑起精神睁开眼,像是以为在做梦,抬起手在你脸前晃了一下就又迅速摔下。
你看他烧得厉害赶忙去厨房找了个食用冰袋放在额头上冰敷,又去打了湿毛巾给他擦身体,你看他总算恢复了些意志,就扶他去卧室床上盖被子。
可你低估了某条鱼生病时的任性,你才给他窝好被角他就把被子掀开“我不盖,好热。”
你看他被汗渍得湿漉漉的鬓角和委屈的大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耐下性子哄着,你说人类发烧都要盖被子让自己出汗,出了汗病就好了。
祁煜把头一扭,你看他这是又要抗命的节奏便不再好声好气,“祁煜,你生病瞒着我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要添新账?!”
祁煜自知理亏,只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你满意地点点头,用湿毛巾擦去他额头的汗,拍他肩膀哄他入睡,你看他眯上了眼睛,决定悄悄去给他冲药,冰敷只是暂时缓解,要退高烧还是得吃退烧药。
在你把水倒进碗里的时候你被浑身散发着热气的祁煜从背后拥入怀中。
你刚想说他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一低头发现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你火气噌的一下窜到头顶,转过头却撞见他玻璃珠似剔透的眸子,额角还潮乎乎的挂着汗滴,你又没了脾气。
“你怎么走了,我以为你走了。”祁煜把头埋在你的颈侧,耳边传来他温热的气息。
他没和你说,今天就像是场梦,也可以说这样的场景就是他无数梦境里的其中一帧,他害怕,他害怕醒来自己仍是一个人,如同从前那些梦一样,睁开眼一切美好都灰飞烟灭。
祁煜曾经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他守着数不清的暮夜期盼着黎明的到来,却在一次次梦境的破碎里认清你不在的现实。
你一手摩挲他的耳廓,掌心被他的碎发撩得痒痒的,一手轻抚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希望能掸平他的不安。
“我怎么会走,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喏,在给你冲退烧药。”你举起手里的碗晃给他看。
“喝了有奖励吗?”
“喝了有奖励哦!”你们几乎同时开口。
“那你喂我。”他指了指自己嘴巴,你无奈,还好这个牌子的退烧药冲完就两勺,闻着味道应该也不苦。
这两勺药吃得还算顺利,如果忽略祁煜皱成一团的脸。
“你先穿拖鞋,回床上再给奖励。”祁煜像团热年糕一样被你拖回卧室,倚在床头死死地盯着你看,你被逗得发笑,捧起他的脸吻上鼻尖。
“我保证,永远不会再离开祁煜。”你说。
全文1w+,一次性发完
1.
祁煜最近变得很奇怪,结婚一月,他不再找各种借口拖稿,反而是按时按量完成工作,最近甚至会主动提出加班赶稿。
祁煜,和敬业,似乎是永远不可能有联系的两个词语,如今却亲密的不能再亲密了。
“这有什么的,你们也结婚了,你家那位画家有担当了,知道柴米油盐贵,所以努力赚钱也不奇怪啊。”陶桃如是说。
你对此持怀疑态度,毕竟这条鱼是你家的,你对他实在是太过了解。可他也确实让你挑不出什么错处,所以你暂时也只当自己是没有安全感才会疑神疑鬼。
这天,祁煜又像往常一样提出要去工作。
“我要去一趟画室,你好好休息。”他轻轻抚上你的脸颊,眼里满是眷恋。...
“我要去一趟画室,你好好休息。”他轻轻抚上你的脸颊,眼里满是眷恋。
“这么晚去画室?”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我陪你一起,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说着便要穿上外套,却被祁煜反手抓住了手腕。
“你现在能给我最大的帮助,就是好好休息。听话,你现在乖乖去睡觉,我保证很快就回来。”他轻轻地拥抱你,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便快速离开了。
这一定不是你的错觉,祁煜真的变了。他竟然认真工作了?
你不禁感叹,婚姻会让男人变得成熟,男鱼也毫不例外。
这样想着,你还是乖乖躺在了床上酝酿睡意。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你把小绵羊翻来覆去的数了几千只还是精神的很,心里也躁动不安,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最后你赌气般的把被子丢到一边,决定去露台数星星。
三月份的风还夹杂着些许寒意,冷风吹过,你打了个寒战,心内的燥热却缓和了不少。
你抬头看看天空,哪里有一颗星星让人数,你认命般的叹口气,却在转身离开前看到了祁煜的车子。
祁煜回来了!你的内心止不住的欣喜,正打算去迎接,却看到祁煜的车上下来了一个手持匕首的男人。
之后祁煜便也下了车,他对着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谈的还算融洽。
“祁……”你正要开口招呼他,却又快速捂住了嘴巴。
因为你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匕首扎进了祁煜的心脏。
3.
“祁煜!”
你在尖叫声中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在卧室。祁煜在你的身旁熟睡,呼吸轻柔而平稳,并没有因为你的吵闹而睁开眼睛。
你勉强清醒过来,轻轻地晃了晃还在发昏的头。
祁煜……回家……陌生男人,匕首!
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你不安的看向祁煜,马上便扯开衣服察看他的心口,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血色。
“唔……怎么了?”被你的动作强行唤醒的祁煜揉揉眼睛,抬头看了看你,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色瞬间就变得诡异,神情也复杂起来。
“老婆……原来你喜欢出其不意?”
你摇摇头,也顾不得回应他的脑洞,趁他心跳脸红的空档便仔细地在他的心口查找起来。
祁煜的身体向来敏/感,被你揉来揉去后便开始自主“抗议”,随着你的指尖滑动,他的皮肤也泛起了大片大片的粉色。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亲眼看到一个男人把匕首刺进了你的心脏”你解释着,又反复检查着祁煜的其他部位是否有伤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祁煜确实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你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我好惨,竟然被人追杀到家门口。”祁煜佯装出痛心的样子,泫然欲泣,“你的故事听起来好痛。”
“你真的没事吗?”
“你不会希望我有事吧?”祁煜看着你,眼睛里满是委屈。
“怎么可能”你看着他鲜活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想着大概是自己睡觉做梦昏了头,才把梦境当作了现实。
“老婆……”祁煜亲昵地蹭了蹭你的鼻尖,“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啊?”
他轻轻吻住了你的唇。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你晃了晃依旧沉重的头,却发现祁煜早已不见踪影。不安的感觉袭来,你慌张的下床寻找祁煜。
“祁煜,祁煜,祁……”
呼唤的声音戛然而止,你看到素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出现了血迹,开始是一滴一滴,后面便是一条清晰的血线直直蜿蜒到浴室。
你颤抖着身体沿着血迹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浴室门外。
“祁煜……你……你在里面吗?”你轻轻敲门,却无人回应,门没有上锁,你蹑手蹑脚的进入后,便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地上逐渐蔓延的血迹,混合着血液的水不断从浴缸中溢出。你谨慎地靠近,却发现祁煜正躺在浴缸里,他的手掌血液汹涌,染红了周身的一切。
“祁煜……”你颤抖着靠近他,冷汗和眼泪几乎是同时落下,再蹲下身时,你的心脏已经不受控制地疼痛起来。
祁煜……还活着吗?
你伸出手,却没有了抚摸他的力气。
“嗯?你醒了?”
祁煜睁开眼睛,在看到来人是你后便吃力地撑起身体。你这才发现祁煜的双腿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光滑舒展的鱼尾。
你慌张的想要起身奔跑,哪知道下一秒便被捉住了手腕,祁煜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力气便把你拉了回来,借着地上的湿滑,你直接便扑进了浴缸里。
他伸出手轻轻捂住你的口鼻,见你抬头才敢垂下手去。
“你要是叫了救护车,我明天就会成为整个临空市的笑话了。”
“嗯?”
对上你疑惑的眼神,祁煜温柔的拢了拢你的头发。
“我只是切菜切到了手指,救护车还没来,伤口就愈合了。”
他把手指递到你的眼前,你果然看到他的手指上有一道比较深的伤口。
“这么多的血……而且你的鱼尾……”
“海神的血,几滴便能染红一片海洋。”祁煜说出这句话时,神情里满是你不曾见过的悲伤。
你正想开口,却又被他堵了回去。
“伤口有些深,人鱼的形态恢复得会更快一些。而且……”他眼中的悲伤渐渐消逝。
“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尾巴吗?”
不知不觉,他的脸上已经浮现了一丝红晕。
“要不要……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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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结婚后,祁煜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的重制版,已经解锁的宝宝不用再解锁了哈!如果有误解锁的可以后台私我看任意一篇付费文或者预约下一篇免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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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园已解决,酒场有残余
/工藤新一已恢复
/双向暗恋
/病弱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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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天,第一场雪来的猝不及防,雪花纷扬如絮,漫天摇曳,带着痛快淋漓的势头下了一整夜,一觉醒来,满目银霜。
黑羽快斗起的很早,轻手轻脚,没有惊动寝室里仍在梦乡的两个人。他从柜子里找出工藤新一送的那条围巾,在围上之前,拿在手中反复摩挲了一会儿,围巾是浅棕色,宽大而轻盈,没有任何多余花纹,编织细密的毛线上浮着一层柔软细绒,泛凉的手指陷入其中,轻缓拂过,感受着暖意一点点浸入指尖,如同细丝一缕,游走至心底,轻轻刺入。
每年冬天,这条围巾都陪伴黑羽快斗度过最寒冷的一段日子,现在虽然微微泛...
每年冬天,这条围巾都陪伴黑羽快斗度过最寒冷的一段日子,现在虽然微微泛旧,却越发柔软贴身,黑羽快斗将围巾在脖子上松松的绕了几个圈,临出门时关掉了桌上的小台灯,寝室内骤然暗下来,显得窗外雪色越发莹白透亮。
“黑羽?”正欲关门,黑暗中有人轻喊出声,黑羽快斗人已经站在外面,将门留了一条缝隙,看见靠窗上铺的那团被子动了动,钻出个毛茸茸的头顶,他愣了愣,压低声音:“白马?抱歉……还是吵醒你了。”
“这么早,你要去哪?”
“去教室……”
“今天没课,社团休息,图书馆闭馆,你到底去哪?”
面对眼前冷静的质问,黑羽快斗似乎有些无奈:“……我去一趟警署,听说经由警视厅协办追捕的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前些天刚落网。”
黑羽快斗刻意压低的声音此刻听来低沉如梦,走廊的灯光微弱,一层暖黄落在门口那道身影,显得朦胧而柔软,白马探看不清黑羽快斗的表情,却微微蹙眉,他撑坐起来,困意消散,在一片昏暗中凝望黑羽快斗的身形:“你还是没有放弃找他,黑羽。”
黑羽快斗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笑了一下,正要离开时又一道声音响起,一口急急燥燥的关西腔。
“等等等等!黑羽!我也跟你一起去!”
只听白马下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人顶着头乌黑乱发打挺坐起,上半身晃了几晃,脸上依然睡意昏沉,黑羽快斗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上铺在黑暗中静坐的白马,轻声道:“不用了,我回来后会把情况给你们说的。”
白马不再开口,只因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下铺的人在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后,呆愣片刻,似乎也渐渐清醒过来:“都快毕业了……那家伙还是老样子。”
良久,才听上方一声回应,夹杂幽微的叹息落下:
“如果这样他能安心的话,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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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出门时天色仍旧昏沉,雪色月光交融,整坐学校都被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碎雪翻飞,凌乱如絮,细小刀片一样扑在脸上,迎着风,似乎转瞬会被划的浑身伤口。
自从工藤新一离开后,黑羽快斗的噩梦越发频繁,梦永远停留在工藤新一离开的前夕,梦见夏天傍晚时他们走在学校操场上,工藤新一侧头对他说着什么,对方似乎一场球赛刚结束,额头上湿漉漉挂着一层汗水,他讲话时有种意气风发的模样,双眉弯弯,一双眼眸格外清亮动人,一眼就让黑羽快斗想到当年在钟塔上的惊鸿一瞥,藏身在直升机里含笑指挥若定的少年。
也梦见更早以前,江户川柯南小小的身影,梦见那男孩儿背对自己坠下高楼,而他的双脚却犹如被死死钉在原地,分毫都动弹不得,甚至想喊出声也不能。
梦见许多许多次相遇,无可奈何的对立,天上地下,万丈高空。
梦的最后永远结束在一场火里,一场熊熊燃烧的烈火,铺天盖地席卷整个视野,浓烟呛入肺腑,让他不得不捂住胸口用力呼吸,窒息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工藤新一的身影永远在他触手可及却怎么也够不到的那场火中。
梦里不知是梦,无数次下定决心冲入其中,无数次一身冷汗的惊醒,眼睁睁望着黑暗里某处,直到双眼酸涩,汗水一阵阵凝结,冷冰冰的覆在额头,然后再也睡不着,要么闭着眼睛直到天亮,忍不住胡思乱想,要么直接起床出门,学校里各个角落都被他游走个遍,流浪猫都认识他的身影。
雪下的越发急切,迷迷茫茫,几乎遮蔽视野。黑羽快斗将怀里抱着的一只浑身打颤的小白猫放进檐下的猫窝里,伸手轻柔拂去它身上的碎雪,小家伙在他的掌心下咕噜咕噜起来,一双清透的蓝眼睛眯成两道缝,黑羽快斗起身后又忍不住蹲下来摸了一会儿,指尖捏了捏那软软的耳朵,低声叫它的名字,“雪球。”
是工藤新一起的名字。
有时候他会把它偷偷抱进宿舍里,那天不巧被工藤新一撞了个正着,眼前人难得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宽松的t恤就那样当作睡衣穿着,眼眸微眯,晃悠悠迎面朝他走来,一手揉着额前乱蓬蓬的碎发,毫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啊,黑羽。”
黑羽快斗望着他迷迷朦朦的样子,如同一夜宿醉未醒,鼻音浓重,语气慵懒的像仍在梦中,忍不住笑起来:“……早啊,你再晚起一点可以赶上晚饭了。”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似乎这才逐渐清醒,两只手捧着脸颊轻轻揉搓两下,而后看向黑羽快斗,大概是睡的有些头晕眼花,他怎么会觉得眼前人沐浴在窗前阳光下的样子一刹那十分好看?或许是对方怀里抱着个那个白白软软的小毛团儿给人平添几分温柔。
工藤新一原本走到了门口,似乎又想到什么折返回来,没来及开口,就看见黑羽快斗在那里逗猫,又是蹭额头又是揉下巴的,说话时也并没有看自己:“昨天半夜才回来,不会又在教室熬通宵看推理小说吧?”
一阵被看穿的心虚,工藤新一含糊的笑了过去,他看见黑羽快斗将毛团儿放在地上,自己弯腰从抽屉里翻找了一阵,他好奇凑过去,鼻尖蹭上对方香香软软的卷翘发尾,然后看见黑羽快斗转身时手里多了两片类似面膜的东西,“这个,眼睛不舒服的话可以贴。”
工藤新一愣了愣:“我眼睛很红吗?”
黑羽快斗轻轻挑眉:“你说呢?熬了半宿,现在连血丝都能看见,我说你也稍微节制一点吧,名侦探。”
那尾音戏谑的称呼一出来,水到渠成一样自然,不仅工藤新一,连黑羽快斗也是一愣,他看见工藤新一接过自己手里的东西,却并没有转身的意思,依然那样望过来,眉眼含笑的,湛蓝色眼眸被阳光映出几分波光粼粼的清澈:“你总算不再避着我了啊,黑羽。”
黑羽快斗怔了怔,下意识反驳:“我什么时候躲着你过?”
工藤新一笑了一下,目光落在黑羽快斗脚边,对方正俯身去抱那只扒拉着自己裤脚的小毛团儿,那样的一幕让他看的心底莫名一阵柔软,他一步步靠近了黑羽快斗,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他越过某个范围后僵硬了一瞬,“刚刚入学的那天,你是最后到的一个,站在门口,看见宿舍里我和服部还有白马正在一起说话,那时候你踏进宿舍时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
“一种羊入狼窝的感觉,对吧?或许我应该叫你一声……怪盗先生?”
黑羽快斗被堵在桌前,两人之间只留十分狭窄的一段距离,毛团儿在黑羽快斗的怀抱里被夹在中间,摇头晃脑,显得十分茫然。
黑羽快斗轻抽一口气,眨眨眼睛,很想装作无辜天真,最终还是在败在工藤新一温和却毫不退让的目光下。他发现眼前人真的变了很多,不再是当年自己在钟塔幕布下匆匆一瞥而见的锋芒毕露,成为江户川柯南的那段日子仿佛将工藤新一整个人变得沉稳而内敛,只是偶尔,他的眼睛里还是会露出张扬恣意的神采,仿佛那才是工藤新一最真切的样子。
比如现在,黑羽快斗迎上他的眼睛,有种整个人被看穿的错觉,事实上,他也的确没什么好藏了。
“所以呢,你是怎么发现的?”白马那个家伙有嫌疑,不过他不是随便就拿别人的秘密开玩笑的人,排除。
工藤新一象征性的思考了一下,旋即勾起唇角:“第一眼。”
黑羽快斗怔了怔,一双眼睛微微瞪圆:“哈?所以这么多天你都是装的?”装第一次见面,还说什么觉得投缘所以给他带早餐,还经常缠着他一起去教室和图书馆……若不是手里抱着毛团儿,黑羽快斗很想朝工藤新一胸口来一拳,对面人似乎挺喜欢看黑羽快斗炸毛的样子,笑的眼眸弯弯:“不是你先装作不认识我的吗?我只是配合一下而已。”
黑羽快斗一时想不出什么反驳,毕竟工藤新一这话也没毛病。到现在他还记得刚一走到宿舍门口看见这三个人围坐一起时两眼一黑的感觉,这三人随便挑出一个都让他应付的够呛,现在倒好,直接扎堆儿。
“说实话,我当时直接退学的心都有。”
黑羽快斗幽幽望了工藤新一一眼,一声长叹,虽然已经金盆洗手,到底还是忘不了当初被围追堵截的日子,看见侦探就拔腿想跑,已经刻进肌肉记忆里。
工藤新一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窗前阳光明晃晃的落在黑羽快斗发梢肩头,那被染成浅栗色的蓬松发尾落在他眼底,莫名给人一阵温暖。他觉得眼前人像怪盗基德,又不像,怪盗基德不会有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时候,宽大的帽檐无时不刻将一张颇带些娃娃脸的面容隐藏起来,他是月色下永远平无波澜的深海,尽管海的深处火焰翻涌……而黑羽快斗像海边清凉细软的沙,被月色映的莹莹发亮,他身上有一种能让浪潮平静下来的柔和。
黑羽快斗被工藤新一看的有些发毛,还是有点担忧这人下一秒会从背后掏出来手铐给他扣住,正准备暗搓搓开溜,怀里的小家伙适时发出一声委委屈屈的叫唤,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喂猫的。
于是略显微妙气氛被一声软绵绵的猫叫打破,工藤新一望着黑羽快斗怀里雪白一身的小家伙,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两只支棱的小耳朵,柔软的触觉令人难以置信,却不知怎么让他想到另一个满身雪色的身影:
“它有名字吗?”
黑羽快斗微愣:“还没有……你觉得叫什么好?”
话音刚落,才反应过来觉得不大对劲,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熟稔的?想收回却已经不能,工藤新一倒没什么太大反应,恐怕是注意力都被猫吸走,于是黑羽快斗得以肆无忌惮去看他的脸。
没什么新鲜的一张脸,和自己七分像,他几乎都有些审美疲劳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每天收情书收到手软?不过此刻离得这样近,他忽然发现工藤新一的眼睫很漂亮,一把小羽刷似的又长又密,垂下去的时候几乎在下眼睑落上淡淡的阴影。
“叫雪球吧。”
黑羽快斗望着工藤新一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容,忽然觉得心头被什么撞了一下,好像毛团儿一下子跑进他的心底,一霎时感觉柔软的不像话。
其实那天说开之后,黑羽快斗也并没有怎么在意,毕竟既然恢复了正常的身份,还是少与工藤新一这个只要站在哪里,哪里就会有麻烦找上门的家伙太过接近,他可不想再三被卷入各种案件里。
心底是这样告诫自己的没错,然而实际上——连警视厅的人都日渐对他眼熟起来,“你身边那个会玩魔术的年轻人好熟悉啊,工藤君。”不止一次听到这种话,从最初的有些拘谨约束,到后来黑羽快斗也能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打趣,“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哥哥。”然后被工藤新一手里拿着一叠卷宗,一把拍上后脑勺:“这位同学,我比你大一个月。”
黑羽快斗浑身一缩,眼泪差点飙出来:“疼!我刚刚才撞到头啊,下手这么重你想让我脑震荡?”其实也没他说的这么夸张,当时他没留意身边假意伏法却突然暴起的凶犯,一把给撞到旁边摇摇欲坠的钢筋铁架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痛是痛,后脑勺肯定起了大包,但脑震荡不至于,就是想吓吓身边的人。
“怎么刚才不说?”哪知道工藤新一脚步一顿,真的凑过来小心翼翼伸手摸上他的后脑,黑羽快斗没忍住轻“嘶”一声,然后看见工藤新一一脸严肃,就那样盯着自己,什么话也没说,那双清澈的蓝眼睛里又好像有许多话藏着,黑羽快斗被他看的一阵莫名,他以为工藤新一是愧疚让自己跟来了,于是弯了弯眼睛,扯出个相当灿烂的笑容:“小伤!不要紧!”
从那以后,每每需要与犯人搏斗的情况下,黑羽快发觉对方的目光好像总会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一整个雨水充沛的夏天,每天都过的分外充实,黑羽快斗终于明白工藤新一就是个事件雷达探测器,到哪里都会遇见点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倒也并非每天刀光剑影生死一线,多数情况下都是不伤及人命的小案子,或者大学侦探社里稀奇古怪的各种委托。
梅雨季节的东京就像一只摇摇晃晃了许久后突然被打开的汽水瓶,水汽和着白烟阵阵外涌,每天都绵绵不绝的落雨落个不停,有时回学校的公交车赶上晚高峰,走走停停在水雾濛濛的细雨里,隔窗向外看去,霓虹与车灯闪烁不断,整个世界像被笼罩在一个巨大透明的玻璃球里,色彩温柔细腻,万种人生交融。
黑羽快斗手里捧着余温尚在的奶茶,脑袋晃晃悠悠抵住车窗,额头顿时冰凉一片。他已经困的迷迷糊糊,片刻的梦里像走过许多年,他梦见了儿时的黑羽盗一,梦见对小时候的他来说格外广阔的魔术舞台,仰起头,彩带漫天纷飞,异国的语言夹杂着潮水般掌声一波波涌向舞台中心,他作为特殊嘉宾被黑羽盗一高高举过头顶,满心兴奋的伸出小手,用力去够那雪花一样柔柔坠落的洁白羽毛……眼看就要触即,整个身体却忽然感到一阵抽离感,如坠深渊的失重感撞入四肢百骸,一路下坠,猛然间,却似砸上了棉花。
心跳在此刻达到高峰,他闷哼一声,猛的撑开眼睛,却感到左侧肩膀忽然一沉。
有毛茸茸头发扫过颈侧,黑羽快斗整个人如被扎了一针立刻清醒,又不太敢动。
很少见工藤新一这样松软迷朦的样子,黑羽快斗几乎能听见他枕在自己肩膀上发出细小的咕噜声,他轻手轻脚将一只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微侧过头,发觉对方只是眉眼微闭,好像在放空,还没睡着。
黑羽快斗放轻声音:“累了?”
工藤新一慢慢摇头,也十分轻声:“还好,倒是你,刚才做梦了。”
黑羽快斗愣了愣:“我说梦话了么?”
“没有……”工藤新一从他的肩上起身,坐直身体,随着车身摇晃,黑羽快斗看到车窗外明灭的光线柔和的掠过工藤新一的面容,他一双深海般的眼睛望向自己:“只不过表情有点痛苦……”
工藤新一的确无法形容那一瞬,他刚才看到黑羽快斗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紧锁的双眉无意间流露出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仿佛也被细细穿刺。
从前只在月光下追逐身影的人,此刻触手可及,然而有时他还是会觉得黑羽快斗离的很远,比如前些日子他们遇上一桩抢劫案件,被抢劫者身边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是一个混血小男孩,有着浅碧的瞳孔和一头细软明亮的金色短发,黑羽快斗从见到那孩子就变得格外沉默。他知道对方喜欢小孩子,但没想到会喜爱到这个地步,分别时工藤新一甚至觉得黑羽快斗的眼眶红红的,看着他蹲下身子抱住那男孩儿,将头埋进对方小小的肩窝里,背影微微颤抖,工藤新一知道黑羽快斗一定想到些什么事情,难过而无可挽回的事情。
又比如现在,他不知道黑羽快斗究竟梦到些什么。
他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如此强烈的想知道有关黑羽快斗的一切,甚至超越了他当初想亲手揭露怪盗基德真身的愿望。
“刚才梦到的是我老爸……”正在工藤新一犹豫着该怎样问出口时,一直带着点浅笑望着他的黑羽快斗忽然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但又十分明朗,工藤新一对上黑羽快斗的眼睛,看到对方的眼底仿佛被窗外灯光映出细碎而闪耀的星辰:“也就是第一任怪盗基德……”
工藤新一望着黑羽快斗,他分明想知道的不得了,却皱了皱眉:“如果回想从前的事会让你痛苦,不用勉强,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也不迟……”
“现在我只想知道,怪盗基德的故事已经彻底落幕,你现在完完全全是黑羽快斗,对吧?”
“怎么?到现在还问这种问题…难道名侦探还怕我再次犯案?”黑羽快斗轻轻挑眉,他原本是想调侃一下工藤新一的,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我只是担心你会不告而别……一个人承受一切,从来不做解释,这是怪盗先生的一贯风格,不是吗?”
那时窗外车水马龙光影交错,每一滴雨都仿佛包裹着一个透明的世界,碎掉的月光般纷纷坠落,黑羽快斗一直记得工藤新一说这句话的表情,分明依旧是那样沉着冷静的面容,却让他愣神了很久。
他想到潘多拉被毁掉的那个夜晚,大雨倾盆,天空像被破了一道大口,雨水瀑布般倾泻,浇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身上伤口如被盐水重重冲刷着,反复被撕裂。他身后的枪声不绝于耳,如同深林里的围猎,在那看不见一丝光亮的夜晚,黑羽快斗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脱困的,虽然伤痕累累,但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痛。
能听到远处接应他的警笛在呼啸,而他身上所有的血仿佛都被雨水带走,逐渐头重脚轻起来,每走一步,眼前就泛出虚弱的白光,那时候他的确想过停下,想到就那样睡过去,反正那害人不浅的东西早已经被他毁掉,现在就算停下来,也没什么关系了。
工藤新一说的没错,他确实喜欢不告而别,不做解释,但是黑羽快斗很想笑着告诉他,大侦探,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他们都是有太多牵挂的人,青梅竹马,朋友家人,并肩而行的战友……牵挂一多,心就会变的很软很软,柔软的意想不到,却也坚韧的意想不到。
那时候黑羽快斗还不明白,他们的牵挂里,其实也包含着对方。
“我只是担心你又不告而别。”
一想到工藤新一那天说的话,黑羽快斗还是会很气愤,气到心口闷疼,嘴上说着让他不要不告而别的人,结果自己离开的干干脆脆。他从前以为心痛只是个夸张的形容词,其实经历过才知道并不是,那种仿佛被细细的冰锥一点点刺入的感觉,真切的令他难以置信。
黑羽快斗从来没有哪一刻相信过工藤新一会葬身在那片火海里,哪怕一秒钟,一个瞬间,甚至划过脑海的一个念头,都没有。
他也曾经问过工藤新一有关那个神秘组织和他意外变小的事情,故事说来不长,细枝末节却纷杂,各方势力也众多,黑羽快斗听的头疼,却很认真的望着身侧靠窗的人,为了躲避讲台上正说到兴头的教授,随手翻开一本书挡在两人面前。身侧骤然靠近的温暖气息令工藤新一微愣,顿了一下才继续,他坦言组织并未完全清肃,在暗处活动的人依旧不少,黑羽快斗立刻追问,那你还在他们的目标里吗?你这样恢复真正的身份,又还像以前一样行事张扬,岂不是很危险?
那时候,工藤新一只是含糊的避重就轻,并没有回答什么,黑羽快斗脑袋灵光,没一会儿就转了几十个弯弯绕,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险些拍案而起,想起是在课堂上,又不得不极力压低下嗓音,“你是打算拿自己当诱饵吗,还是说你……”
工藤新一忽然打断他的话,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指了指讲台上已经注意到这边的老教授,眨了眨眼睛,黑羽快斗被迫沉默,眼神却依旧无声的质问,然后他看见工藤新一淡淡弯了弯嘴角,眼神在稀薄的阳光下有种令人安心的柔和,就像窗外枝梢上被风吹落的碎雪,亮晶晶的,纷扬如尘。
黑羽快斗愣住片刻,那时已经是冬天了,悄无声息落了第一场雪,工藤新一在前些天送了他一条围巾,黑羽快斗问他怎么会想起来送这个,对方目不斜视盯着前路,没什么,看到很合适所以就买了,而且你不是很怕冷么?
“好像有点老气了。”
“你到底收不收,不收就还我!”
“要要要!哪有送人礼物又收回去的道理!”黑羽快斗一把抱住怀里的围巾,笑的眉眼弯弯,睫上落了一点雪花,他没忽略工藤新一侧过头时绯红的有些不像话的耳朵,还以为是被冻的。
黑羽快斗开始觉得他与工藤新一的关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好像是过于腻歪在一起了。
警视厅,查案子,上课,吃饭,图书馆,宿舍,社团活动……
后来黑羽快斗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和工藤新一走的太近,近到会让人误会点什么的程度。
只是他从不承认,自从工藤新一说那个组织依旧有残余势力之后,他的一颗心总是为工藤新一悬着,每次遇到案件,他总不敢让工藤新一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很想问一问自己,
为什么这样在意工藤新一?
也想问一问对方,为什么要我做你的搭档。
只是没来得及问出口。
唯独那一天他感冒,没有跟随工藤新一去案发现场取证,昏昏沉沉中,他记得工藤新一出宿舍前停在自己的床前好一会儿,还将掌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反复拭了几回,对方的掌心微凉,落在他有些发烫的额头上是正好的温度,黑羽快斗浑身无力,费力的撑开眼睛,只听见模模糊糊的一句话,“一会儿记得吃药,别忘记量体温。”
易燃物引起工藤新一所取证的那栋废弃楼产生爆炸性起火,火势蔓延急遽,连救援人员都无法进入,只能尽量控制火势的发散,孤零零的整栋楼最后被烧的只剩下钢筋骨架,后来黑羽快斗去那里看过无数次,每次都觉得那白骨一样森然而立的骨架是从他心里抽出来的,连着筋骨血肉。
越是忍受不住,越是要去看,好像伤口越疼,越忍不住要扒开。
某天从毛利事务所出来的时候,正是黄昏,也许是天色昏沉,黑羽快斗差点一脚踩空一截楼梯,匆忙撑住墙壁,才不至于摔个嘴啃地,他闭眼调息,天旋地转感觉还未从脑海散去,便听见一道清冷却带着柔和的声线: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黑羽快斗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睁开眼睛,茶色短发的小女孩站在楼道出口,黑羽快斗对这个敢于放弃身份重新从孩童开始新生女孩儿很有好感,闭眼忍过一阵眩晕,这才摸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来,夕阳落在身上是暖洋洋的,像遥远宇宙中烈火的余温。
他在女孩面前蹲下来,弯起眉眼笑了笑:“我没事。”
灰原哀本想说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那张脸苍白成什么样子就知道有事没事,但对上黑羽快斗的眼眸,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想过很多人会难过的无法自拔,也包括我自己,只是我没想到连你也……”
楼下咖啡厅的暖气很足,吹拂的脸颊滚烫,黑羽快斗在这久违的温暖舒适的环境中,感到难得的松懈涌上四肢,目光落在茶发女孩儿一双透着些许忧心的眼眸中:“别误会了……名侦探还欠我许多人情未还,我才不会轻易就让他逃掉。”
“随你怎么嘴硬,事实摆在那里,你究竟几天没有合过眼了,你自己最清楚。”
黑羽快斗微微皱眉,小姑娘的嘴巴还是这样锋利不饶人,他却看清她清冷眉眼下的担忧,不自觉笑了笑:“你和工藤……真的好像。”
嘴巴不饶人,其实却温柔的令人难以想象。
他对工藤新一所应对的庞大组织几乎一无所知,所有人之中,他应该是离工藤新一最远的那一个,那天到了现场,他也最平静,甚至连眼眶都未曾湿润,甚至还能一把拉扯住险些冲进去破坏现场的服部,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要说黑羽快斗对这次事件最大的感受就是难以置信,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还没回过神,他打心底里不相信工藤新一会这样死去,因此一点也不觉得悲伤,只是每次想到工藤新一离开前,在他床边留下的一如平常的话,心脏会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也想过工藤新一会有苦衷,假死的可能性也未必没有。
只是一旦站在那空荡荡的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废墟前,整个人便像一把被推入海中,浮浮沉沉的,离岸边越来越远,他并不想靠岸,只想顺着水流把身体带到更远的地方。
灰原轻声道:“你又以基德的身份在暗处行动了,是么?”
不知为何,黑羽快斗觉得女孩的声线似乎比往常柔和些许。
“是。”
“你知道那种程度的火不会有任何人生还。”
“是,但工藤新一不在里面。”
“我也这么相信,但我不会不明智的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如果工藤真的活着,他不会希望你因此又把自己陷进漩涡里。”
黑羽快斗淡淡微笑:“我有分寸。”
茶发女孩凝望黑羽快斗,用那双冷静而清澈的眼睛,良久,终于落下一声细微的轻叹,“你话少了很多,似乎有些变了。”
黑羽快斗有些惊讶,分明他在青子面前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可是前些天青子也说过同样的话。
快斗变的不像快斗了。
那女孩忧心忡忡的望着他,让黑羽快斗几乎再没有余力强颜欢笑。
“你和工藤,彼此喜欢么?”
这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问,黑羽快斗都会觉得难以置信,偏偏是眼前万事波澜不惊的女孩问出口,让他觉得是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但黑羽快斗依然有些意外,缓缓搅动着咖啡的银匙停住,他望向咖啡杯中自己的倒影,显而易见的憔悴,闭了闭眼睛,并未回答,心尖却莫名泛起一阵酸涩。
许多问题,都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许多呼之欲出情感,也来不及分辨是不是喜欢。
手腕带动纸牌斜飞而出,有如利刃破空,到底不如用扑克牌枪打出去的特制扑克牌力道强劲,好在精准无误击中了犯人的手腕,枪口抬高两寸,一声穿云烈响,子弹击碎了对面整扇落地玻璃窗。
黑羽快斗也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一把将那孩子扑倒,当时根本无暇去想,在与警方没有足够沟通的情况下擅自行动,还把背后直接暴露在犯人眼皮底下是多么找死的行为,两声枪响直接炸在耳边,在地面击出刺眼的火花,黑羽快斗整个护住孩子的身体,躲枪子时滚过一地碎玻璃茬,背后快被扎成了筛子时都还没觉得什么,余光撇间工藤新一拔腿冲向这边,却顿时气的两眼一黑。
好在警察还算雷厉风行,趁乱制服住犯人,没让他再滚两圈直接给地面来个清场。
黑羽快斗原本想责怪工藤新一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是不是脑子短路,结果抬头看到工藤新一的眼神,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怀里的孩子被警方人员抱走,走之前黑羽快斗轻柔地为他抹去脸上的泪痕。
他目送孩子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面对工藤新一却有点心虚,两人都坐在地面,工藤新一就在他身侧,脸上也有几处擦伤在流血,黑羽快斗下意识要倒过去,想到背后几乎惨不忍睹的情形,硬是直挺挺的没有动。
然而下一秒,却被轻柔的按入一个怀抱里。黑羽快斗愣住,到处血迹,满身灰尘,都邋遢成这样了,不知道工藤新一为什么还要抱住他,他很想吐槽一句,你的洁癖呢喂!
然而实在没有力气再咋呼,只能放任工藤新一像摆弄一只咸鱼似的将自己抱住,控制不住疼的浑身发颤,工藤新一很小心的避开他身上零碎密集的伤口,让黑羽快斗趴在自己怀里,露出后背对外,救护车还没来,有警方的医护人员来紧急处理伤口。
“你刚才冲过去是不想要命了,对么?”
黑羽快斗愣住。
“你还是改不了怪盗基德的那一套行事习惯,自我牺牲……难道很有成就感么?”
“你!”黑羽快斗浑身一震,他所熟知的工藤新一不会说出这种话,本能要直起身,又被工藤新一一把按回去,背后火辣辣的刺痛着,疼的他鼻根有些发酸,却没有力气说一句流畅的话:“你是什么意思……这种话也太过分……那你最后冲过来又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一直陷进去。”
工藤新一微微蹙眉,他究竟该怎样表达?
我想拉你走出怪盗基德的影子,并不是让你抛却你的正义,善良,我只是想让你放弃那样不顾一切的燃烧自身的方式。
感受到怀里的人突然僵住,工藤新一这才柔和下声音。
“我只是,希望你更爱惜自己。”
良久,黑羽快斗轻声笑了笑,因为有伤在身,显得有些虚弱,“好了,担心我就说担心……肉麻死了……嘶……”
虽然肉麻,但黑羽快斗总是常常想起那些话,在无数次被噩梦惊醒的时候。
那天到了医院,黑羽快斗才知道背后的伤有多深,本来以为只不过缝几针就能解决的事,结果复杂程度赶上一个小手术,当时已经是深夜,他迷迷糊糊被推着楼上楼下验血折腾了好几圈儿,等进了手术室准备打麻药打时候才发现工藤新一竟然也换了一身无菌服站在一旁,那样一身装扮,如果不是凭借着口罩上方那双眼睛,黑羽快斗一定发现不了他。
他冲工藤新一单眨了眨眼睛,惊讶于自己竟然还有力气对他笑了笑。
针头缓缓推入手背时黑羽快斗下意识绷紧身体,一声闷哼,因为伤口大多在背后,所以他只能侧躺着,原本他手边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凭依,却在他身体微蜷的那一刻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握住自己的指尖,他下意识攥紧了那双手,因为疼,掌心出了一层冷汗,他皱了皱眉,只觉得血管里又胀又疼的一阵难受,还没来得及开口,意识就陷入昏沉。
等黑羽快斗醒来时,已经是一夜后,依然维持侧躺的姿势。
一睁眼就看见了工藤新一,他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沉沉睡着,脸颊上的伤处理过,贴了白色的绷带,而身上却还是穿的昨天那件沾满自己血迹的衣服,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轻柔抚过他脸颊上几道淡红色的血痕。
黑羽快斗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嘶哑的音节,因为麻醉消退的缘故,头疼背也疼。
如果说昨天工藤新一那番话出自于正义感和“好管闲事”的性格,此刻发现工藤新一依然守在这里,才令他心底一阵微不可察的陷落,像是被白鸽轻轻啄过掌心的触动感,他就那样望着工藤新一,直到对方自然醒过来,一双湛蓝色眼睛,起初是茫然,而后很快聚集起他熟悉的光芒,最终那光芒落在自己身上。
“黑羽?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工藤新一起身,第一眼先看了看床边吊着的输液袋。
“还好……”从麻醉里醒来的感觉不是第一次,所以黑羽快斗很有经验,不大声说话,也没有乱动,只有一双眼睛左看右看的,最后落定在工藤新一身上,微微弯起个弧度:“你还是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吧。”
工藤新一愣了愣,好像这才察觉自己依旧还是昨天狼狈的样子,他看向黑羽快斗,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对方看他的眼神格外温软。
他望着眼前几乎上半身都被包成个白粽子的人,“你自己可以吧?”
“我又不是小孩!”
话虽这么说,黑羽快斗尝试在工藤新一离开后动了动身体,果然疼出一身冷汗。
住院的那几天最怕的就是换药,尤其是揭纱布,那小护士越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他越难熬,黑羽快斗其实是个顶怕疼的人,偏偏每次都有工藤新一在,他有点拉不下脸喊疼,毕竟他可是在名侦探面前一脸镇定的自己给自己剜过子弹的人,结果到最后也撑不住,被工藤新一一句话戳破功,“你再憋着不出声,眼泪就掉出来了。”
黑羽快斗抖着身子一眨眼,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果然被他说中,这该死的生理反应。
最后还是工藤新一看不下去,皱着眉说“我来”,他的手相当利索,多少有点不顾病患死活的干脆,不过比一点点撕扯要好多了,起码只痛一下,黑羽快斗累的像打了一场大仗,很多时候换完药就直接睡过去,醒来时大多是深夜,他安安稳稳的侧躺在枕头上,身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身侧躺着的人也睡容正沉。
警方来录口供的那天,黑羽快斗还不能起身,又觉得躺在床上有些失礼,结果最后演变成他靠在工藤新一肩膀上,迎接着两个执笔记录的女警官炽烈的目光。
“工藤同学和黑羽同学感情真是很好啊!”
尾音几乎像炸开的烟花,听的黑羽快斗有些想笑,越来越不懂现在女生的心思了,不过工藤新一这几天对他格外有耐心是真的,明明有陪护病床不睡,非要跟他挤一张,美名其曰怕他半夜翻身压到伤口。
不过说实话,工藤新一的睡相真的比他安稳许多,有时候整晚也不会动弹,不打呼噜也不磨牙,呼吸沉静,眉眼轻轻舒展,在那里侧身一蜷,就像只无比优雅的波斯猫,让黑羽快斗忽然想到和江户川柯南在新加坡同住的经历,此刻一对比才知道,那男孩摘去眼镜时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工藤新一。
他又想到了雪球,不知道在学校里过的好不好。
想到前段日子,自己将新研究的魔术表演给工藤新一看时,对方望着他专注而含笑的神色。
想到工藤新一冲过来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如同被狠狠揪起的感觉。
月色如雪,黑羽快斗在昏暗中望向工藤新一的睡容,睡意朦胧,却似乎能听见一声声心跳,紧接着,做出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举动。
他凑上前,轻轻吻了工藤新一的眉心。
起初黑羽快斗还会认真思索灰原的问题,为数不多坦白身份之后的回忆一幕幕翻腾在脑海,要是算上从前的怪盗基德和江户川柯南,便更数不清。
后来一年过去,两年又过去,三年……转眼也到了要毕业的年纪,他忽然不再想了,也不再纠结,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感情的事越想会越陷越深,只有一件事他认定后从没改变,那就是工藤新一依然活着。
从前他希望不管在哪个角落,自己一定要把那家伙揪出来,但现在他只希望确认工藤新一依旧在这世界的某一处,甚至不需要见面,只是确认就好。
黑羽快斗从警视厅出来时打了好几个喷嚏,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迎面遇上佐藤警官,收到了一杯热饮和小茶点,用精致的小手提袋装着,他接过后笑着说谢谢,对面人面色柔和,如同对待弟弟一般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来了解那桩跨国组织的案件吗?”
“嗯,不过没什么收获。”
“这件案子级别很高,连搜查一课也不知道详细情况……要不然我也能帮上你一点,你……依然觉得工藤还活着吗?”
对面人说有些小心,似乎在考虑他的心情,不过黑羽快斗现在已经觉得没什么,微笑着坦然点头。
佐藤愣了片刻,依旧拍了拍他肩膀,并没有再说什么。
回学校的一路上黑羽快斗都感觉很冷,明明他穿的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前兆。不想耽误了几天后怪盗基德的行动,他回宿舍后就喝了大杯热水,趁还没有太大症状,准备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躺下之后,几乎立刻就感觉意识被窗外缠绵的碎雪扯进一片虚无里,即使在被子里,也觉得寒冷,不由自主蜷缩起身体。
这一觉黑羽快斗睡的很沉,甚至没有做梦。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闹钟吵醒,隐隐约约记得昨天晚上被腹部和白马叫了好几遍,结果他躺的死沉,知道有人在叫他甚至上手摇晃他,就是死活醒不来。
其中大部分都是服部和白马打来的,而另外一个号码,熟悉到他不敢去认。
他站在雪地里许久,呼吸急促,寒风吹落松枝上的碎雪,落了满头满肩。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不死心的又回拨了几次,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一遇到有关工藤新一的事情,黑羽快斗会是觉得自己退化到青春期,固执的令他自己都惊讶。
“……黑羽?”
他手里抚摸着白鸽柔顺温暖的羽毛,站在窗前向下看去,果然又是花样百出的指尖转球,黑羽快斗每看着次都说:“名侦探应该表演给向你递情书的女生看,整天让我看有什么用……”
然后得到工藤新一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回忆像无数碎片,不合时宜的涌进脑海里,黑羽快斗有些反应不来,他依然觉得这是个玩笑,明明那样坚定的认为工藤新一没有死,真到这一刻,他却冷静下来,几乎害怕是梦,谨而慎之的深吸一口,眉头紧锁:“你真的是他?”
分明看不到那头的表情,但黑羽快斗下意识觉得他像笑了一下。
“雪球还好吗?”
工藤新一轻声问道,像雪花片片落下来。
博士家经常是热闹的,今天更显得拥簇。
黑羽快斗想象过很多次再遇见工藤新一的场景,却都没有想过是如此平常。
直到站在大门口看到被许多人围绕着的身影,黑羽快斗这才感觉到双腿发软,下意识扶了扶墙壁,胃里缓慢而绵长的翻搅,让他背心与额头都出了一层冷汗。
最初工藤新一离开的那些日子,他的确有过一段日夜颠倒的生活,饭也吃的不规律,后来经常胃痛才慢慢才改掉坏的习惯,眼前开始阵阵发黑的那一刻,黑羽快斗心道不妙,急急忙忙赶来,早饭也没吃,现在胃里疼的直抽不说,整个人也头晕眼花起来,他伸手摸遍了口袋,偏偏今天没有带糖。
等会儿不会直接晕在工藤新一面前吧?让他这张脸往哪搁?
黑羽快斗深吸一口气,眼前的一切似乎也被耀眼的雪色覆盖上一层柔和光芒,远远的,和工藤新一对上了目光。
工藤新一脸上还有对着身旁人的笑意,却在目光闯进他眼睛里时而微微一愣。
黑羽快斗一瞬有些恍惚,好像昨天他们还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上课,一起走过宿舍前长长的那条林荫坡道,一起躲在宿舍楼的屋檐下去看雪球。
根本无法想象,据那时候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来的一路上,黑羽快斗都在想要怎样向工藤新一这三年的消失要一个解释,现在却忽然觉得那些答案都不再迫切,喉咙里有些发涩,也许天太冷,他甚至觉得双唇也被冻住。
黑羽快斗因为身体不适走的很慢,眼睛被雪刺的有些眩晕,于是盯着脚下的阴影缓和了一会儿,很快听见身前一阵匆忙脚步。
手腕被工藤新一一把握住,温暖而有力,对方却没料到只是轻轻一扯,黑羽快斗竟然踉跄两步。
“怎么穿的这么少?”
工藤新一怎么也想不到,久别重逢,这竟然是自己的第一句话。
黑羽快斗也愣了一下:“……来的急。”
又是沉默。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黑羽快斗并不说话,抬眼望向工藤新一,眼前的面容几乎与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一头黑发剪短了些,整个人更显得成熟清爽……他是有很多话要说,只是现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在此刻,黑羽快斗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
现在只觉得,一切都不重要,还能再见面就很好。
寒冷而薄脆的空气里,似乎只要深吸一口气就会扎的肺腑微微刺痛,然而眼前人的笑容却温暖的像来自另一个季节。
工藤新一想到刚才他们远远相望的那一眼,黑羽快斗风尘仆仆,鼻尖通红,满眼都是霜雪,他望向自己,仿佛有晴朗的阳光落在细碎闪耀着的蓝宝石上,目光温柔而绵长。
他的手因为一瞬的愣住而微微放松,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僵持了两秒,像是吵架过后不知道如何和好的情侣。
“黑羽?怎么样?你昨天没事吧?”
身后传来服部的声音,工藤新一回头:“昨天?”
“这家伙前几天听说警视厅刚刚协破了一桩大案,昨天那么大的雪都往外跑,回来倒头就睡,我和白马昨天夜里死活叫不醒他,差点准备打急救……不过工藤你也是,既然没事的话好歹也要让我们知道,你不会连我都信不过……”
服部平次仍在絮絮叨叨,显然也比往常激动,工藤新一只是望着眼前的人。
黑羽快斗已经感觉脚底开始发软,眼前温柔坠落的雪变成金色,萤火虫一样乱窜,手心一阵阵的冷汗直冒。
他心一沉,昨天没事,可能现在要有事,还是丢人的事。
“其实也没他说的那么夸张……”黑羽快斗看向工藤新一,眼前的人已经变得像拢了一层柔光似的,却依旧能看出他一双眼睛正在凝望着自己,黑羽快斗干笑两声,被他看的莫名脸热,恍然有种被揭老底儿的感觉,他果然不适合这种煽情的场面,想不透当年怪盗基德那会儿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都说得出口,如今怎么却像是退化了,脚底抹油,正想开溜,工藤新一收紧他的手腕,轻轻一扯,眼前人就直接落进他怀里,低血糖加胃疼发作的滋味着实难受,黑羽快斗欲起身而不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又被工藤新一一把按住。
“不,不用扶,我能走。”
黑羽快斗很认真的推开工藤新一的手,殊不知在对方眼底他就像醉酒后一脚踏进云层里的模样。
工藤新一顺着他说“好”,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黑羽快斗感觉嘴里被塞了一颗甜甜凉凉的糖果,海盐柠檬味,而后整个人身体一轻,被抱起来……
公主抱……
工藤新一那小身板,能禁得住自己的重量吗?黑羽快斗开始进入昏迷前最后一个步骤,胡思乱想。
他确信自己听见工藤新一身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包括黑皮室友一声不太雅观的惊叹。
黑羽快斗老脸一热,两眼一黑。
真有你的,工藤。
下午的时候雪依旧在落,只是比昨天小许多,轻飘的柳絮一样从青灰色天空中盘桓,坠落,消融,揉碎成茫茫一片,天空像倒过来的大海,容纳进广阔无边的温柔。
黑羽快斗醒来时胃里还有残存的痛感,他一转头就看见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也没说话,眨眨眼睛盯着看,直到眼睛酸涩了,又不情愿的眨了眨,继续看……
直看到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唇角泛上笑意,眼底带却着些无奈:“别担心,不是梦。”
一眼被看穿心事,黑羽快斗只能干笑两声,面上有几分窘意,听见工藤新一低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时,立刻摇摇头,他依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哪怕是手边摆着他最爱的甜食。
等等?甜食?黑羽快斗再次将目光落回刚刚自己扫过的地方,一块巧克力乳酪蛋糕静静摆在那里,小小一只用透明的方盒子罩着,顶端红色丝带系成玫瑰花模样,丝滑的像红绸缎,蕊里坠着小珍珠,一看就精致的不得了,什么情人节限定款?
他愣了愣,看向工藤新一:“你买的?”
工藤新一点点头,神色蛮严肃:“吃不下一会儿也起来吃两口,低血糖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以前从没这样过。”
“……”黑羽快斗本来想说是他早晨没吃饭,昨天又被冻感冒,空腹跑了一阵又开始胃痛,这才变成这样,后来一想,做事这么毛毛躁躁的说出来好像更丢人,默默又咽了回去。
工藤新一见他皱着眉不说话,又问:“胃还疼?”
黑羽快斗摇摇头,实在不习惯这样,一骨碌自己撑坐起来,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精气神还不错,一笑起来那两颗小虎牙又开始伶伶俐俐的闪烁:“好多了好多了。”
他发现工藤新一的声音一点也没变,说话的样子也没变,只是笑起来时一双蓝色眼眸越发显得温柔,黑羽快斗仿佛这才彻底醒来,昏迷之前的记忆涌上脑海,有点零零碎碎,他下意识抬了抬手,抬到一半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想要干什么,对上工藤新一的眼神,手又有些尴尬的僵在半空,他轻咳一声,想说些什么打破寂静,想不到下一秒工藤新一直接抓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软软的,凉凉的,下颌微有些尖,能摸到骨骼的走势。
工藤新一挑眉望着他,笑了笑:“是真人,现在放心了吧?”
……这人什么时候这样会撩拨的?
他三年来都学了些什么啊?黑羽快斗眼眸微瞪,指尖烫的直接像要起火。
只是却忍不住,贴着那温热的轮廓停留一阵,意识到几乎要沦陷的时候,黑羽快斗皱皱眉,很快抽回手,却笑的露出一排小白牙。
“倒是像胖了一点……说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连我都能抱动!”
工藤新一望着他,眼前人笑起来还是三年前的样子,眼眸弯弯的,月牙儿一样,虎牙微微的露出两个尖尖,明朗动人,若说有一点分别,那就是黑羽快斗眼睛里多了些温柔,所以无论他再怎么像从前一样笑闹,眼睛却里总沉淀着月光一样的沉静温和。
“你不打算问我为什么离开,这三年来又是怎样过的吗?”
黑羽快斗靠坐在床头,听见工藤新一的话愣了愣,旋即笑了:“你要骗过组织对你不再起疑心,假死是最好的办法,既能不动声色转为暗处调查,你身边的人也不会再受牵连,至于这三年你都做了什么,又与多少势力有瓜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可以过问的,如果是机密的话……”
工藤新一怔了怔,他想也许连黑羽快斗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话里像是在赌气。
工藤新一望着黑羽快斗平静而柔和的眉眼,越平淡无波的话越能察觉出情绪翻涌,他其实很乐意看到多一点这样的黑羽快斗:
“你在生气我没有告诉你。”
黑羽快斗皱了皱眉:“你想多了。”
他将头转向窗外,绒花一样的碎雪铺开在眼底,缠绵而轻飘,他却又想起那场火,忍不住呼吸有些急促。
“那为什么对这三年避而不提?”
工藤新一的话每一句都切中要害,黑羽快斗咬了咬牙,不知道刚才还温和融洽的气氛怎么会变成这样,“没什么可提的,过去就过去了。”
“没什么可提的,那这些是什么?”
工藤新一指了指桌上零零碎碎的小药瓶,镇痛药,安眠药,还有其他杂七杂八治外伤的药……甚至光是看一眼,他都感到眼底发涩,心脏仿佛被攥紧。
黑羽快斗看了一眼,想避重就轻糊弄过去,底气却明显比刚才那股倔劲儿虚了几分,“那并不全是我的……”
工藤新一转了转药瓶:“上面贴着你的名字。”
他不知道黑羽快斗还能怎样嘴硬,结果对方打定主意不再说话,工藤新一又坐回床前,他微微低头,望着黑羽快斗有一点点泛着冷意的柔和侧脸,轻声道:“我中过一颗子弹。”
他没有说完,黑羽快斗几乎立刻转过头,一双湛蓝的眼睛死死盯住他,因为感冒,所以显得水光漉漉,像一片月下的湖泊,他正要开口,工藤新一却没有给他机会。
“骗你的,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黑羽快斗的心情几乎被他牵引的像在坐过山车,陡然提起的一口气甚至无法完全松懈下来,喉咙里火烧火燎,一个没忍住几就呛咳起来,他皱眉,脸色因为咳嗽而染上薄红,身体不住轻颤,因此没注意到工藤新一已经轻轻握住他一只手。
抿了两口工藤新一递过来的温水,回身将水杯放在床头矮柜上的瞬间,他整个人几乎都无法动弹,因为工藤新一在水杯轻碰桌面的瞬间,趁黑羽快斗半回身的时候,向前倾身,一把抱住了他。
黑羽快斗整个大脑当机。
工藤新一抱的很小心翼翼,轻柔的几乎像雪落在皮肤上。
他们曾有过很多次“拥抱”,雪白衣裳的怪盗基德和人小鬼大的江户川柯南,总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见证最美的风景,山川河流,异国夜景,如雪月光,在几乎可以伸手触碰到云层的天空滑翔而过,只不过那时候没有人会分出心神感受当时的风声与流云。
而为了拥抱而拥抱,这是第一次。
黑羽快斗的身体僵硬了许久,感受到工藤新一的手掌落在他腰际,落雪一样轻柔,他最终还是缓缓伸手环上工藤新一的脊背,指尖无意识描了两下他略显凸起的背骨,而后就像安慰孩子那样,轻轻拍了拍。
“我真的没有生气,如果换了是我,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
他感到伏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低低应了一声,从喉咙里飘出来的声音,低沉的有些发软,他原本想问一问有关三年间的事情,张了张口,却又蹙眉,只是更平缓的用掌心轻拍着对方的脊背:
“你累了,工藤,你需要休息。”
午后的安静,几乎能听到风吹落松枝上的碎雪,一下下扑在玻璃窗上的声响,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黑羽快斗的声音仿佛是从落雪声里抽离出来,轻柔的像是耳语。
然而过去许久,工藤新一还是没有放开他,黑羽快斗侧了侧头。
回应他的只有渐渐收紧的手臂,也许是将脸埋在他肩窝的缘故,工藤新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你又用怪盗基德的身份行动了。”
黑羽快斗沉默了片刻:“……是。”
“为了我?”
“如果你问最深的原因,是因为我骨子里就是个热爱冒险的人……如果你问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你。”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黑羽快斗竟然感到心脏微微刺痛,回看仿佛是一场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梦,梦里永远是冬天,永远在飘雪,到现在唯有寒冷刺骨的感觉最清晰。
他不太想回忆,哪怕那种状态到今天早晨为止还深深刻在他的身体里,耳畔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淡淡鼻音,让人想到温润落雨的天气,黑羽快斗忽然感觉眼底酸涩,几乎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弄的不知所措。
他分明不是这样软弱的人。
“工藤……”他下意识叫对方的名字,又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眉心微锁,倒是工藤新一先开口。
“你还留着那条围巾。”
“你很关照那三个小孩子,还有小兰。”
“你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
“……是。”
“够了……”黑羽快斗受不了三年里的回忆再像被揭伤疤一样被提起,他闭了闭眼睛,却感到有气无力:“够了,你到底想问什么,工藤。”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话音刚落,黑羽快斗几乎立刻道:“你身边的每个朋友,任何一个人,他们做的不会比我少。”
“可你不一样。”
工藤新一笃定的语气很像当年的江户川柯南,让黑羽快斗忍不住笑了笑:“我怎么不一样?”
工藤新一却能感觉到黑羽快斗的脊背微微僵直一瞬,像是突然被捏住尾巴的猫咪,他又将头埋深了一些,埋进黑羽快斗蓬松细软的发丝间:“你喜欢我么?黑羽。”
“我的意思是,想要当作恋人的那种喜欢。”
这种话……工藤新一竟然问的就像晚饭吃什么一样自然,而黑羽快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咬到舌头。
黑羽快斗并不是矜持,只是此刻有些意外。之前灰原问过他,是否与工藤新一彼此喜欢,那时候倒真的令他纠结了一阵子,那时工藤新一生死未卜,他也每天不给自己任何偷闲的机会,仿佛只要忙碌起来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事实上问题一直在那里,答案也一直在那里。
像是整个人被看透,黑羽快斗一时也无法给出回答,工藤新一的怀抱是如此温暖,黑羽快斗将下巴搁在他暖融的肩膀上,像只贪恋温暖的大猫,眼眸微眯,望着窗外一片柔和纯洁的雪白。
他想也许是那天在医院病床上他偷偷吻了工藤新一被发现,工藤新一才会这么直白的问他,好像一剑挑在心上。
他听见工藤新一伏在自己耳畔的呼吸,平静,柔和,如雪似月,黑羽快斗深吸一口气,抱着豁出去的心情:
“喜欢的。”
他的声音尽管低柔,却在这片寂静里显得尤为清晰。
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不能启齿,也许是分别的太久,让他真正意识到能够相处在一起的可贵,有些话必需滚过唇舌一遭,从心头抽出来。感情就像流水,自然而然会流向该去的归宿,黑羽快斗缓缓收紧了手臂,真说出来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其实我很喜欢你。”
他并不期待工藤新一会怎样回复,然而许久身后都没有声音,还是让黑羽快斗有些紧张,刚要开口,恍惚间听见工藤新一越发柔和的嗓音,听到那句话时,还是心头微颤。
“和我交往吧。”
“……啊?”这回黑羽快斗呆愣住。
进展太快实在令他难以相信,他不是刚刚下定决心开始追人?这就一步到底了?
“我说,我们交往吧。”工藤新一低声又重复一遍。黑羽快斗愣了两秒,像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又像是在质疑眼前的人是否为真正的工藤新一,他缓缓从工藤新一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紧跟着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
黑羽快斗望着工藤新一的眉眼,后来每每想到这一刻,他都觉得自己像那挑逗规规矩矩优等生的登徒浪子,后来问工藤新一,他却与自己的的想法截然相反。
“你那时候……脸红透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事实上是怎么样,谁也说不清,且各自都不让步,都觉得是占尽上风的那一个。
而黑羽快斗只记得那时窗外碎雪纷纷,扑簌簌的温柔撞击着窗棂,松枝清翠,上面已经点缀着学生挂上的各种有关圣诞的小饰品,小铜铃清脆的铃音似乎在风雪中奏出轻盈悠远的乐章。
“名侦探,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你敢吻我吗?”
他望向工藤新一的眼睛,几乎是话音落定的一瞬间,看见对面人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微微瞪大,睫毛都显而易见的颤动了两下,显然工藤新一也未料到他会如此直接,黑羽快斗几乎是说完就立刻后悔,抿紧嘴唇,一颗心狂跳起来,那该死的本能和挑战欲却驱使他不闪不避的迎上工藤新一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刚下了战书。
“敢不……”
第二个敢字还未出口,黑羽快斗蓦然瞪大眼睛,身体猝不及防向后微仰。
大概是连雪花落在唇上也不及的温柔。
风拂雪落,却又比雪温暖太多,落在唇上的触觉如同被阳光晒的暖洋洋的细沙,一点一滴,一粟一粒,那样的温暖与小心翼翼,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事实证明,工藤新一并非理智的化身,身体被迫向后压低,而他不得不双手撑住身后枕头的一瞬间,黑羽快斗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最初带着雪花一样温柔的吻,逐渐开始染上一点点侵略的意味。
他几乎无法呼吸。
理智似乎被纠缠不断的风雪瓦解成碎片,仿佛三年的空缺在这一刻瞬间被填满,心口的酸胀感到达极限。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顺畅的缘故,眼泪自然而然的蓄积在眼眶里,温暖柔和的模糊了一切,随着闭眼而飞速坠落下来的一瞬间,让黑羽快斗也为之一惊。
而后便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控制不住,眼泪一旦崩溃,真的是无法靠理智收住闸口,何况他当时被工藤新一吻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后来工藤新一每每因此而打趣他,“第一次接吻时你哭的那么凶,说实话,当时真的把我吓了一跳,还想着我是怎么欺负你了……”
“消失三年一点音讯全无这不算欺负吗?我当时还能理你就不错了!”这时候若是在床上,黑羽快斗便会用力将被子一卷,像个毛毛虫似的将自己裹在里面滚两圈,滚到距离工藤新一最远的另一侧,恋爱初期的青涩已经全然不见,有的是无尽琐碎的日常,二十四小时斗不完的嘴。
工藤新一有些无奈的算计这人满打满算有没有十八岁,怎么倒越活越像小孩子了,眉轻挑:“那时可是你自己说不怪我的。”
黑羽快斗闭眼翻身,堵一口气道:“怪的。”
工藤新一只是笑一笑,却想到那天黑羽快斗尖尖的小虎牙赌气似的在他唇上咬的那一下,还真的挺疼的。
“你真的想好了吗?”
后来理智终于战胜了重逢的喜悦,黑羽快斗不止一次的问过工藤新一,课堂上问过,吃饭时问过,下课时去甜品店里排队买新品奶茶时也不忘了问一句,“你真的确定和我在一起?”
“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一时兴起吗?不是因为我这三年一直寻找你,你只错把感动当成……”
话音未落,便被工藤新一打断,“原来我在你眼里,是对感情这样轻率的人……”或许是江户川柯南的习惯还留在他身体里,小孩子的可怜对大人来说最难以招架,一点点失落的表情将是绝杀,足以让一个温柔的人心软泛滥。
黑羽快斗险些以为自己欺负了他:“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工藤新一发愁,脑袋那样灵光的怪盗先生怎么这时候死活开不了窍。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黑羽快斗才不敢相信,这样谨慎。
眼前人微卷的发梢在金色阳光下如同一首轻盈的短诗,明明理智尚且徘徊着要不要坠入恋情,蓝色眼眸像却是大海的告白。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怎么办,他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世界上鲜少对感情迟钝到如此地步的人了。
“那时候我每天都邀你一起去上课一起查案子,整天想尽办法和你在一起,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不和服部一起也不和白马一起……”
那一日久违的阳光晴好,薄雪开始消融,头顶樱树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吹落,被阳光映照,细细碎碎的闪烁着银色微芒。
明明进入肺腑的空气依旧寒冷,黑羽快斗却感觉手心在微微出汗,耳根也微烫,他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睛,透人心扉的清湛,其中映着雪花纷纷,仿佛在悄然谱一首情诗,工藤新一站在细雪纷扬下,无可奈何的小声叹口气,却浅浅微笑:
“怪盗先生,你真的没有察觉到么……
一直以来,我都在追求你这件事。”
Fin.
1.病弱但运筹帷幄新,默默守护优雅绅士快
2.作者发疯作品,被“如果新兰不能HE,不如当初GIN改用枪”这一类的言论气到,所以对新兰不友好,介意勿入。
3.OOC抱歉,背景:名柯宇宙黑暗组织落网,工藤新一联合日本公安发现了快斗正在调查的组织信息,日本公安邀请基德加入一起调查被基德拒绝。
4发在这里单纯是因为《锦瑟》与这里个故事背景和情况重叠,请只磕柯哀的小伙伴们见谅。
一个足球打破玻璃破窗而出,与空气高速旋转摩擦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响,呼啸着极速擦过雪白的帽檐。一张扑克牌以不...
一个足球打破玻璃破窗而出,与空气高速旋转摩擦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响,呼啸着极速擦过雪白的帽檐。一张扑克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直追足球,如利刃一般插入其中。足球应声爆炸,月光通过炸裂的碎屑倾洒下来。
月色下的魔术师身着华丽的礼服,安静的落在工藤宅二层的阳台上。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天质自然,飘飘乎欲羽化而登仙。秋风乍起,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右眼佩戴单片眼镜发射着清光,优雅华丽的声线响起:“侦探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基德?”工藤新一将手中的枪收回腰间,抬头微笑。月光照在他清贵如玉的脸上,衬得他龙章凤姿、皎如玉树临风前,遗世独立、宛若画中人。
“咳咳咳咳”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工藤按着胸口踉跄后退,直至撞在墙上才堪堪稳住身体,好似被烈风吹折的翠竹。他右手捂住口,沉闷的咳嗽声从指缝间传出来。
工藤的后退让室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凌乱倒下的家具物品、碎在地上的玻璃杯、床边已经昏迷的两个陌生人以及落在地上的绳子。这一切清清楚楚的昭示了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打斗,而工藤新一是获胜方,地上两个是失败的非法入侵犯
基德跳下阳台,走进屋内。“你受伤了?他们干的?”
工藤虚弱的声音中透着轻蔑:“就凭他们,还没资格让我受伤。”
基德转头,看到侧翻的床头柜边上还散落着药品,以及一个显示着38.6°的温度计。
基德走上前,观察着工藤新一的状态:“原来那帮警察说你生病是真的,我还以为是诱捕我的陷阱。”
工藤被他看得心虚,尴尬的转过头说:“我叫了同事,你不考虑赶快逃走吗?大盗先生。”
基德不置可否,收起地上散落的两条绳子,走到昏迷的犯人身边,左右同时开弓,用快速复杂的手法将绑犯人双手双脚紧紧绑住。
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手上多出两节密封胶带,一边一个,将将犯人的嘴封住。
工藤勉强单手扶墙站直身体,评价:“手法很娴熟嘛。”
基德继续标准的扑克脸:“这是魔术师的基本功。”绕到衣柜前,打开,审视一番后从里面挑出一件白色西服加黑领带。从指尖落下一枚烟雾弹,一阵雾气后,另一位优雅明艳的“新一”站在工藤新一对面。
工藤了然,低咳两声,嘱咐:“你别玩得太过火。”
基德咧嘴笑着,没心没肺的回应:“放心,名侦探”
在工藤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基德左右手分别拽着两个犯人的衣服后领,直接拖着走出卧室下楼梯。听见两个犯人的身体与楼梯碰撞发出“哐哐”的声响,工藤新一靠在二楼卧室的门后,无奈的摇头叹息。
“外卖员”着装的警视厅便衣警察很快赶到工藤家。
“新一”将手中两个犯人扔给他,严肃的说:“敌人都打到我家里了,你们还没启动应急预案,这种程度的疏漏让我很失望,带着人回去反省。”
门口的警察立刻立正,说:“抱歉,工藤指挥官。因为布控圈在3公里外,主要是信号收集,我们没防备到敌人从地下水道潜入。”
“新一”沉声问:“为什么不收缩布控网?
门口的警察没有迟疑,继续回答:“3公里是您部署会上的要求。请问您现在要变更计划吗?
基德了然,工藤是以自身为诱饵,在无近距离保护的状态下,诱捕敌方漏网分子,真不知是他太大胆还是太冒失。
“新一”摆手:“……不用了,按原计划进行,回去继续警戒。”
“收到。”警察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基德返回二楼工藤的卧室,看见工藤正神色难受靠在墙边,右手揉着太阳穴,左手拿着装半杯水的一次性纸杯,小口抿着,冷汗顺着他额前的发梢滴落下来。
工藤见到基德站在自己面前,抬眸看着他,不认同的说:“你不应该对门口的警察说那么重的话,这事和他们无关。”
说着工藤将水杯放在床沿,掏出手机,通过内部系统找到门口警察的联系方式,左手敲击屏幕键盘,似乎是打算发写文字安慰他的下属。
基德不禁握紧双拳,然后又松开,轻笑:“你管我?”说话间,将工藤手中的手机抢了过来。在被抢过手机的一瞬间,工藤凭借肌肉记忆的动作成功将手机锁屏。
“还给我”。工藤急忙起身,但一阵晕眩感立刻涌上他的大脑,身体向不受控制一般向前栽去。
基德立刻伸手扶住工藤,看着他苍白到极致的脸,以及因为发烧呈现血红色的唇。
基德扶着工藤坐到床边,有些无奈的问:“你吃饭了吗?”
工藤愣住:“啊?”
基德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那就是没有咯,你怎么还像柯南似的把自己当个小孩子,吃饭还要人管。你想吃什么?”说着用自己的脸对上工藤的手机,人脸识别,解锁成功。
工藤被基德一通吐槽,忿忿的说:“我要吃鱼——”
基德手上一顿,维持扑克脸不变,点开外卖平台下单,然后继续用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完成支付。
工藤哭笑不得的看着基德完成一些列“秀”到表演般的操作,无奈的伸出手,说:“现在手机可以还我了吧。”
基德并没有还他,而是伸手去摸被工藤放在床沿的一次性水杯,冰凉的温度从杯壁传入指尖,基德皱眉:他竟然还在喝冷水?
搜通讯录,找到毛利兰的联系方式。
工藤急声说:“住手,别打扰她——”
基德终于挂不住他的扑克脸,瞥了一眼工藤,冷哼:“我可不想有一天参加你的葬礼……”说着拨通过去。
工藤不得不努力用更大的声音说:“我和她分手了——”嗓子因为沙哑出现了破音。
基德愣住。趁此期间,工藤将他的手机夺回,挂断,扫了一眼,还好没拨通。
沉默中伴随着工藤剧烈的咳嗽。
半晌,基德小心的开口:“喂,你还好吗?”
工藤讪笑:“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
基德担心的看着工藤单薄的身躯,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为了保护毛利小姐?”
工藤按住眉心,无奈:“你怎么和他们一样,也这么想?”
基德挑眉:“不对吗?”
工藤盯着自己的手掌,幽幽然开口:“我把小兰锁在安全屋里,自己往风雨里走,走得远了,她自然就不想也没能力更得上了。呵,我也算是一手导演了自己的分手。”
基德皱眉:“你的意思是,你本可以牵着她走进风雨,一手抵御黑暗,一手教她前行。陪她成长,直至可以共同面对前路艰难?”
工藤看向基德,深邃眼睛如蓝宝石般夺目:“这分明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但我没有那么做……”
基德被工藤的话压得喘不过气,松了松领带,说:“救世主大人,你对自己苛刻到吹毛求疵了吧!你就算是个神,都难以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愿意走进风雨的,会主动撬开锁;不愿意的,连门都推不开!更何况,战友是需要能力的,你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教导一个新手入门?”
“咳咳咳……”工藤低声咳嗽,保持沉默。
基德拽起工藤的右臂,工藤宽松的袖口顺着手臂落在手肘间,露出他上臂上一道深深的伤痕。基德疾声厉色:“你上新闻就没有一次是不受伤的,你还能拼上性命去陪她,然后祈祷上苍偏爱赐予你和她一线生机?”
工藤侧侧头,诧异的看着罕见有火气的基德,有些好笑的说:“你那么生气做什么?我又没要求你这么做。”
基德火气未消:“你今天有病,我不和你计较~”
好在门口的铃声响起,外卖到了。基德和工藤一起下楼取餐。
工藤坐在餐桌边,将鱼汤取出来放到自己面前上,然后将饭团掰开两半,一半留给自己,另一半连带着商家送的可乐一起扔给基德。
工藤小口的喝着鱼汤,温暖的汤顺着口腔流入胃中,让他的身体有了些许暖意。
基德拿起餐桌边上的保温壶,取出保温杯倒入温水,推到工藤面前,问:“你今天的计划是什么?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
基德一针见血的指出:“所以你还真的是把自己做诱饵,而且是没有鱼线的诱饵。”
工藤将最后一片鱼肉放入口中,自信的说:“能吃下我的鱼还不存在呢。”说着,盖上外卖盒。
基德干掉手中的可乐,站起身靠近工藤,突然用力,用胳膊锁住工藤的手腕,另一只手将他死死地摁在座位上,不屑的说:“呵,如果我是敌人,你已经被吃了,名侦探。”
工藤挣脱未果,微微喘息,却依旧嘴硬:“但你不是敌人,真遗憾敌方阵营没有你这么厉害的人物……”
基德有些得意的放手,很满意工藤刚才对他的夸赞。
工藤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刚才基德近身时悄然放入他口袋的宝石。“喂,在侦探的眼前,这种小魔术也太低劣了。”
基德毫不在意:“你帮我还给他们吧,这不是我要的那颗……”说着,将外卖的盒子和可乐瓶装回包装袋,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进入垃圾箱。
工藤问:“潘多拉吗?”
基德犹豫了片刻,提醒工藤:“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我知道的可不比你少。”工藤瞥了一眼客厅电视左下角柜子,继续:“我不舒服,先上楼了,你随意。”端着保温杯往楼上走去。
基德跟在工藤身后,路过客厅时停住脚步,说:“喂,你可以放心的休息,至少在那群警察来之前。”
工藤背对着基德,微微勾起嘴角,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摆了摆手。
基德目送工藤上楼回到卧室。然后转身走到电视柜旁,蹲身打开柜子,用手摸索机关,打开夹层。要输入密码?4869,错误;1412,正确。
暗箱打开,里面躺着规规整整躺着一叠文件,是关于他调查组织的资料。
凭借过目不忘的大脑,记得迅速看完,将内容刻入脑海,再将材料放回去,锁好,复原。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静候可能出现的敌人。
6个小时55分钟后
降谷零进屋,看到基德坐在红色木质的单人座椅上,神色倨傲仿佛天生王者,手中把玩着一副扑克,花式切牌、翻牌、拉牌、弹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他面前左中右规整排放着3名被放倒的犯人。
降谷零微笑着打招呼:“你好啊,黑羽快斗。”
基德抬头看表:“5点13分,你们迟到了13分钟,真慢。”
降谷零依旧保持友好:“成功的捷报总是会稍有延迟。”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降谷零问:“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基德不为所动,继续向外走去:“加入你们吗?工藤这还有3个,哦不,5个漏网之鱼,我很怀疑和你们合作的必要性。”
降谷零耸耸肩,遗憾的说:“看来我只能继续上去找工藤了。”说着往楼梯走去。
基德走向门口的脚步顿住,回头责问:“等等,你不知道他生病了吗?”
降谷零坦诚回答:“知道,但谁叫指挥官是他呢。”
基德将手中的扑克收整,无奈一笑,还真是网啊。然后将一张扑克扔给安室透“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降谷零嘴角一勾,伸手用两手指接住扑克,边上楼边说说:“好,下次再见,期待你的答复。”
工藤靠在床头,用手抵着嘴轻轻咳嗽,见安室透进来,问:“他走了?”
降谷零看见地上温度计的示数,后怕的说:“你病的这么严重,还敢故意放水?”
工藤摊摊手,问:“啊……基德他怎么说?”
降谷零带着自信和笃定:“如你所料,他应该快答应了。”
工藤身体放松下来,举起左手摊开五指挡住过分偏爱他的窗前月色,月光顺着指缝落在他如神明般俊美的脸上,他的眼中也带着几分真切的笑意:“呐,结果不错,对付那个恐怖的组织又多了一分胜算。”
降谷零看着工藤,面前的少年此刻分明身体病弱,但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谋算于事发之前的思路却缜密完备。这一次的“网”,最大的收获甚至不是计划内的捷报,而是那如宝石般璀璨的白衣魔术师。“相比于敌人,你才是真正恐怖的家伙”
工藤将手放下,五指合拢,一字一句的说:“上次有你们和FBI,我们的计划还差点出意外。他那个家伙,一个人单打独斗,还爱装模作样出风头,太危险。还请降谷先生多多关照他。”
“责无旁贷。”
End
*回忆
*无刀放心入
*逻辑死,我是土狗我爱写
全文:3k
Summary:“回忆的风吹过墙檐,吹拂起柳枝,有人告诉他不是你的错。”
正文
黑羽睡得混混沌沌,恍惚间又陷入最深的梦魇——那是他不愿回首的过去。
“潘多拉”其实只是一块很普通的宝石,远远没有基德偷盗过的很多大宝石有名,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组织和基德才都无意识的略过了它。
它的名字叫做“Sunset”,翻译过来就是日落,很唯美的名字,但围绕着它展开的两代人的故事却并不唯美。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已经是午夜了。
Spider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基德,笑得张狂又自负:“交...
Spider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基德,笑得张狂又自负:“交出潘多拉,饶你不死。”
基德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没忍住笑出了声:“蜘蛛先生,首先,我并不觉得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杀死我;其次,你大可以现在开枪,不过你将永远不会知道Sunset在哪里。”
Spider果然犹豫了,如果潘多拉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永远无法找回,那么自己十条命都不够Boss杀的。
“不过,”Spider危险的笑了:“基德,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别人。”
基德眯起眼睛,大脑飞速运转,他不能因为自己连累其它普通的人。
Spider见基德没有反应,冷冷的说道:“两小时后绑在人身上的炸弹会爆炸,里面被我困了两个人,祝你好运,基德大人。”
说罢阴险的按动了手中的遥控器,“滴滴滴”的声音瞬间在整个大楼里响起,像厉鬼的铃铛一般催促着基德的动作。
Spider手一扬,遥控器被他高高抛到空中,又狠狠摔下,摔的四分五裂,倒计时毫无停止的可能。
基德没在多想,转身从天台上冲了下去,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大楼的平面图:大楼一共六层,外加两层地下车库,占地平方达21万平方米,如果一层一层找绝无可能在半小时内救出两个人。
基德此时非常庆幸自己的体力很好,脑子也够用,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很快得出了如何快速找到两个。
他猛的停下脚步,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聆听着,很快就听出来,两人应该都在三层以下的位置,没再犹豫,他拔腿就跑。
基德找到第一个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在他看到椅子上帮着的人的时候,浑身的血仿佛都凝住了——是中森银三。
平心而论,在他的心尖上,最重要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黑羽盗一,但在他的心里,必然有中森银三的一席之地,那个像父亲一样从小呵护,关怀的中森伯父。
炸弹其实并不难拆,基德三两下拆了炸弹,上前晃醒了中森银三,中森醒来的时候明显愣了,随即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基德?!”
基德没有开口,解下了他身上的绳子,在简短的说道:“中森警部,这里有一个二十分钟以后就会爆炸的炸弹,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幢大楼,楼里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人被困,速去找警视厅的人。”
中森银三并不是傻子,多年的警部经验让他知道自己强留下来对基德一点帮助也没有,甚至可能成为累赘,于是他看向基德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
中森银三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多谢。”
基德略一点头,转身迅速离开。
他很快就在一楼找到了剩下的一个人,是工藤新一。
基德叹了口气,心说这名侦探怎么也被困到了这里,手上却一刻不敢停,认命的拆起了炸弹。
与中森银三不同,工藤新一是清醒着的,只是嘴里被塞了一块布,只不过看到基德来的时候也是露出了略微惊讶的神色。
炸弹很快就拆完了,比他预料中的顺利很多,基德见工藤新一神色焦虑,便大发慈悲的拿下了他嘴里堵着的布,还没来得及开口调笑两句,就被工藤新一的话堵了回去:
“基德,楼里还有一个人!”
基德怎么也没想到这组织谎报的最后一个人是她。
不,不可能。
中森青子。
“她怎么能在这里,”基德大脑此时一片混乱,机械的冲上前去,手抖着开始拆炸弹:“不,这个怎么这么复杂……”
中森青子看到他来了,满是泪痕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快斗……”
基德浑身一震,险些剪错了引线。
“不,”基德固执的摇头:“放心吧,我一定可以。”
青子轻笑了两声,努力伸出手贴到了基德的头顶,基德一僵,青子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嘻嘻的笑了出来。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说道:“快斗,我起初不敢相信你就是怪盗基德,但我相信你不会干坏事。”
还有两分钟。
“所以啊,快斗,”青子一脸平静,但仔细看能看出她在微微的颤抖:“永别了。”
青子猛的往后一靠,基德甚至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坚硬的椅背撞破她身后的大落地窗,玻璃飞溅,青子坠落的下去。
基德扑倒窗边,青子看到他,露出一个笑容,是她常有的,天真又带些傻里傻气——无忧无虑的笑容。
天阳终于刺破了黑暗,从天边缓缓升起,云朵被照成了金色,少女金色的笑容定格在回忆里,永不会褪色。
天亮了,可基德觉得,天再也不会亮了。
“基德……基德?”
耳边传开熟悉的声音,黑羽猛的睁开眼,工藤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你昏过去了,我只好把你从到医院,对不起啊。”
刚刚醒来的脑子还是有些不清醒,黑羽思考了整整一分钟才明白过来工藤在道歉些什么,不由得暗自好笑。
他摆摆手道:“没事。”
工藤沉默了,过了很久才斟酌着开口:“你…是怪盗基德吗?”
是疑问句,但是尾音里却透露出工藤新一独有的自信,这只是一个说给黑羽听的疑问句,他们二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黑羽叹了口气:“工藤…名侦探,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他实在是累了,懒得再和这位昔年的基德克星玩智力游戏。
“你……”
千句万句的话堵在嘴边,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这几年你发生了什么。
工藤没有立场问这些,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没头没尾的:“你还好吗?”
黑羽盯了他整整两分钟,叹了口气——他已经叹了不知道多气了。
“侦探,你想知道我这几年发生了什么,是吗?”
工藤暗自头疼,基德还是那么轻易就能看透人的心思,人心在他眼里仿佛盛大的魔术,玩弄的所有人团团转,在他们气急败坏的时候躲在一边想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嘻嘻而笑。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工藤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羽平静的声音打断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个夜晚,已经快到午夜了,开头你也在,那我就说说后来发生的事吧……”
黑羽望着窗外,良久,开口道:“很多年了,我依旧不知道她最后那个笑的真正意思。”
“像是惋惜生于阳光的玫瑰枯萎在沼泽,又像是痛惜折了翅的白鸽再也不能翱翔于天空。”
工藤默了,认真思考着,他开口说:“也许中森小姐的笑并没有那么多含义,她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
黑羽回身看了看他,像在惊讶,工藤又重复了一遍:“你很好,不是你的错,请不要在自责了,她们不会希望看到的。”
黑羽低下头,掩盖了自己猛然红了的眼眶——真丢人啊,他想着。
良久工藤才听到黑羽一声略有哽咽的:“名侦探,谢谢。”
“可以来陪陪我吗?”
“怎么了吗?”
“我失明了。”
你陡然僵住,言语全部湮灭在他的尾音之后。
是玩笑吗?你不敢赌,当即冲出猎人中心,身后是同事的询问。
一路跑到祁煜家中,他此刻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中,他从没这么乖过,那双油画一样漂亮的眼睛,如今无法聚焦无法注视。
他安静地坐在明亮天光中,像一尾搁浅的小鱼。
“祁煜。”
“你来了?”他面朝你所在的方向,微微歪头,像是在确认。
他真的失明...
他真的失明了。
“祁煜……”
他听出你有些哭腔,还笑着安慰你,“别哭啊,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没事。”
“别哭,我现在抱不到你。”
这句话一下击中你,你的眼泪当即模糊视线,你冲过去扑进他怀里,他感受到胸口处的湿热,轻抚你的头安慰你。
“我没事的,”祁煜还是笑着的,“保镖小姐,以后你的雇主真的离不开你了,可能还需要你来做他的眼睛,你会辞职吗?”
你疯狂摇头,哭得太狠了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不……不……会……”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任何时候都不会,”祁煜在你耳边轻声笑,“我也不会。”
“所以,别哭了,笑一笑?以后你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我,每次都哭的话,岂不是要哭出一片海洋了。”
听了这话,你哭着笑,强撑着尽量给他一点安慰。
那天晚上你躺在祁煜身边,祁煜在轻柔夜色里伸出手指,描摹你的五官,他低笑,“其实失明也没那么可怕,至少还有你陪在我身边,甚至你靠我更近了一点,不是吗?”
你握住他的手,对他承诺道:“对啊,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们会永远在彼此身边,我来做你的眼睛。”
你们互相依偎,白沙湾的阵阵晚风吹过宁静长夜,祁煜彻夜未眠,他的手指代替他的眼睛,描摹你的轮廓。
猎人中心发布的任务你也不怎么接了,成了一个闲散在家的人。
在祁煜与他者之间,你会毫无保留地偏向祁煜,他是你世界中央涌动的海浪,与心脏同频,别人只是遥远的山川河流。
现在的你离开祁煜超过三步就感到不安,他必须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你才能安心。
祁煜都无奈笑了,“我一个人洗澡没事的,不用每隔三分钟就来看我,我是鱼,不会溺水。”
“不可以,我不放心。”
你坚定地站在祁煜身边,陪他迈出失明后的一步又一步。他不会因为黑暗而寸步难行,因为你是他的眼睛。
“我已经好很多了,你可以出去工作,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
几天后祁煜又一次提起这件事,你用甜品堵住他的嘴,“不行,想都不要想,我现在是你的贴身保镖,终身制。”
祁煜一愣,旋即笑出来,“好,终身制。”
私设
快斗抑郁向
虐文
身份暴露
团厌快斗
新快为兄弟,但不是亲兄弟,快斗是新一捡回来的弟弟,虐文,本人虐渣,不要在意,不喜欢的左上角
哗啦啦的雨声在街道中回荡
街上没有一个人
毕竟今天新闻报道上写着今天下暴雨
他是在一个小巷子里
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蜷缩在那里
他神情憔悴,好似生病了
“咳...咳咳...”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角落
像一个小团子一样
就当他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时候
一位拿着伞的八九岁孩子将伞撑在他的头上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呜...哥...哥哥...带我回家好不......
“呜...哥...哥哥...带我回家好不好...”
这位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听了都会让人心软
他也不易例外
“好”
说完,他便将这个孩子抱起来,往家走
“小弟弟,你叫什么”
“我...叫...黑羽快斗...”
“你好~小快斗,我叫工藤新一,你可以叫我新一”
“呜...新一哥哥...”
“马上就到我家了,不要着急”
“好...”
未完待续.
“名侦探,等一切都好起来,一起去看樱花吧。”
(悄咪咪搞点病弱
*黏人小鬼×病弱侦探
*他说,思念入骨的人会在梦里再见。
在怪盗基德去世的第三个月,工藤新一被服部平次“绑”到了医院。原因很简单,脸色苍白,眼神恍惚,工作时突然晕倒,像得了绝症一样——没了魂。
“干嘛?”
“你还好意思问,工藤,你多久没吃饭了知道吗?晕倒了多少次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个半人半鬼!”
身为挚友,这些话确实太过刺耳,但若是他能听进去……
“我记得我们是在追犯人,抓到了吗?”
说着工藤新一就要起身走,服部平次冷着脸把人摁下了。
“抓到了。工藤,黑羽快斗替你挡下子弹,死了。”
现实总是比幻想残忍的多。
...
但是你得醒来。
“不可能,那可是……”
“怪盗基德,我知道,那也是凡人骨肉,也会疼,也会动情。”
视线突然模糊,他仿佛又看见抱着自己的少年弯起眼睛笑,温热粘稠的血液却止不住的流,染红了洁白礼服。
“别忘了我啊,名侦探……”
他抓不住垂落下去的纤细手指,也留不住最后微弱的呼吸。
名侦探,最后一秒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
原来浑浑噩噩已经过了三个月,工藤新一提着一包乱七八糟的药和吃的回到家,疲惫地躺到了沙发上。
行尸走肉。快斗看到自己这样会心疼吧……
被爱之后,血肉疯狂生长。
“快斗?你怎么?”
工藤新一猛然坐起来看到了正在翻看袋子的黑羽快斗。眼眶突然泛了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心口处疼的要命,却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
“别哭啊新一,是我惹你生气了?我错了,我道歉,我忏悔,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黑羽快斗抱住他柔声哄着,手轻轻抚过后背安慰着呼吸混乱的名侦探。
哭得太狠,连带着咳嗽时的撕心裂肺,紧紧攥着衣角的指尖泛白。
求求你,别离开我。
这个梦好长好长,工藤新一觉得自己要溺死在其中了。恍惚间他看见月光下玩世不恭的少年,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于是继续下沉,等待溺亡。
“新一,起来吃饭啦!”
熟悉入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饭菜的香味赶走了夜里纠缠的梦魇。
工藤新一坐在饭桌前看了看满桌的美味佳肴,又抬头盯着黑羽快斗。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不是吗?可为什么最后死在我的怀里?
“怎么了?没有想吃的吗?”
黑羽快斗看着他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似乎只要名侦探想,他一定会去做。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不是的。
“快斗,我好累,真的好累。”
诊断书上写着厌食症,他却清楚地看见了相思苦。
思念成疾,久病难医。
“我喂你!人是铁饭是钢,不能饿着啊!”
说着黑羽快斗就坐在他身旁盛了碗汤,名侦探该好好补补营养。要健健康康,要快快乐乐,要长命百岁。
黑羽快斗做饭很好吃,或者说很合工藤新一的胃口。就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魔术师的手为他受过伤。
就像在怪盗基德站在月光下时,名侦探一个人就可以为他挡下所有的危险。
警笛长鸣,我收下你温柔的吻。
晚风轻拂黑色碎发,携来玫瑰花香,醉倒在皎洁月光。纠缠不清的爱恋,灵魂契合的宿敌。
这一刻,我们只属于彼此。
“新一新一,就一天!就请一天假陪我行不行?”
黑羽快斗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似乎马上就能掉几滴眼泪。
这招总是百试百灵。工藤新一心软了,拿出手机发了个请假的消息。
“陪你可以,但先说好,这几天安分点儿,也没宝石给你偷。”
“放心放心,我最听话了。”
黑羽快斗靠近亲了他一下。明明是因为加强了防护系统怕自己受伤嘛,名侦探心口不一呢……
药片散落一地,工藤新一强撑着身子倒了杯温水喝,胃里翻江倒海,推到喉咙却只有干呕。
记忆像走马灯一样一帧帧浮现,转瞬即逝却又刻骨铭心。
夜很深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像是在等亡魂回家。
“快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新一乱说,你明明就只为别人着想。”
所以我很心疼,所以我会难过。
黑羽快斗拿了洗好的草莓喂他,亮晶晶的眼睛里只有他的名侦探。
“他们很担心我,可我什么都不想吃,什么人都不想见。我不想醒来……”
我很想你。
“我知道,新一最聪明了,那么聪明的名侦探才不会被困在梦里。”
亲爱的名侦探,你该醒了。
小鬼也要走了。
END
*ooc致歉白蔼星回归
早上九点,白楚年和白蔼星在客厅里玩,兰波还在睡觉。
经过上次泥巴事件,白楚年给小鱼买了很多玩具,白蔼星在玩贴纸,还是海洋系列的。
这几天小家伙粘人的紧,白楚年走到哪他跟到哪,有次他就在身后,白楚年没注意到他,不小心踩到小鱼的鱼尾,自责了好一阵。
白楚年抱起坐在自己怀里的小鱼:“乖蔼蔼,你先自己玩,daimi一会儿就回来。”
白楚年起身去阳台:“喂,老大怎么了?”
白蔼星恋恋不舍的看daimi...
白蔼星恋恋不舍的看daimi的背影,白楚年听言逸说案件的事,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拽了一下自己。
低头一看,白蔼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张开双臂:“爸,抱~”
这孩子真是一点都离不开人啊,白楚年单臂托起他来,让他牢牢的坐在自己的大臂里。
少年感的爹在这刻具象化,熟练程度充满着人夫感。
海风吹着白楚年的刘海,他看着和自己很像的白色小鱼,一切都回来了,海浪终究回到大海,太阳终究退到山下,有些本该回来的终究会归位。
白楚年认真的汇报工作,白蔼星一脸好奇的看着爸比认真的样子,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白楚年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安静,瞥他一眼,看他正在啃指甲,有些严厉的韵味:“啧,珍珠别啃指甲。”
白蔼星小嘴一撅,乖乖放下手指,白楚年回了言逸一句:“嗯,珍珠在我旁边。”
言逸在家慈祥的笑了下:“小白,你把手机给他,我们聊聊天。”
白楚年把手机递给白蔼星:“蔼蔼,是ermo”白蔼星眼睛一亮,抱着手机喊:“兔子ermo”
爷孙俩聊了一会儿,言逸难得闲下来:“蔼蔼最近乖不乖?”
小戏骨白蔼星上线:“嗯,我很乖,但是daimi骂我。”
白楚年一听这,把手机拿回来:“我才没有呢,我买了那么大一罐糖,这孩子五分钟吃完了,晚上还闹着牙疼,我能不生气。”
虽说白蔼星做的不对,言逸还是帮着孙子说两句:“小白蔼蔼还小,你得耐心一点……”
白楚年托着他的手往上垫垫:“我要是真没耐心,就不抱着你了。你daima怎么还没起?”
说兰波兰波到,兰波伸伸懒腰,活动活动骨头,看见阳台上一猫一鱼。“daima~”白蔼星甜甜的叫着,身子向外倾斜。
白楚年怕他掉下去,双手抱着他,兰波也赶紧接上去:“蔼蔼,吃饭了吗?”
白蔼星已由兰波抱着:“嗯,但是爸爸还没有,爸爸在等daima起床。”
兰波这才看着白楚年,痞帅的脸让白蔼星贴了好几张贴画,耳朵上还贴个小贝壳,兰波弄下来贴在白蔼星的脸上:“你看你把爸爸贴的。”
白蔼星以为兰波没有,兰波不高兴呢,给兰波贴了个小鱼的:“好啦,这下daima也有了。”
白楚年收拾早餐:“珍珠下来吧,daima一直抱着你会累的。”
白蔼星玩了一圈,也想吃点东西,一家三口顶着三个小花脸结束了早饭。
我原本并不是一直这么快乐,而是那些我在乎的人在一直给我创造快乐。
(珍珠小记)
某年某月某日的午后,兰波吃掉了IOA研发部送来的试剂。
白楚年发现的时候,宝贝老婆已经连着瓶子带药水将一箱子药剂当下午茶造了。
不过鉴于兰波的消化系统异于常人,白楚年也没怎么担心,照例亲亲抱抱,然后出门去忙了:“走了哈兰波,我晚上回来给你们俩做扇贝炖胡萝卜!”
白蔼星从房间里出来,扑进兰波怀里,父子俩窝到沙发上挥爪:“早点回来哦——!”
送走小白,兰波就准备补眠。
他调整好姿势,靠着沙发,怀里抱着...
他调整好姿势,靠着沙发,怀里抱着白蔼星,完全没考虑吃掉的试剂会有什么效果。
白蔼星百无聊赖地趴在兰波腰上,帮他缠锁水绷带。
缠着缠着,珍珠就皱起了眉。
不对。
daima背上这是什么?他昨天看的时候还是属于daimi的雄狮标记呢,怎么今天变成了……一张血淋淋的……这是什么?
白蔼星看了一眼兰波,发现老爸没有要醒的意思,睡得很香甜。
于是他大着胆子把所有绷带都拆了下来。
是伤疤。
很深刻的伤,从暗红到鲜红,从定格到复苏。
白蔼星的眼眶愣怔着红了,试探地伸手揉了揉。
好粘稠。
兰波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整条鱼要被珍珠埋了。
兰波:“?”
他察觉到背上奇异的触感,还有噼里啪啦掉个不停的珠子一类东西,以一个很柔韧地角度转回了头:“……白蔼星?”
白蔼星哭得泪眼婆娑,又不肯放开声音,不够大的手掌在兰波后背一遍又一遍描摹纹路,无数次试图止血:“dai、ma……”
大家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条活泼小鱼,哭泣时竟然还是不出声。
这就显得他哭起来特别崩溃,人见人怜。
看到这一幕的兰波后背一点不疼,但是心脏嗷嗷痛。
或许平时不明显,但兰波对小珍珠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和温柔,尤其舍不得看儿子难过。海王大人顿时不淡定了,猫咪抖水一样抖落了满身的珠子,把白蔼星揣进怀里用人鱼语轻哄:“不要哭……怎么了?我在这里。”
白刺玫的馨香一股脑包裹住一大一小两条鱼。
白蔼星抬起头,眼眶里盈满悲伤:“daima,疼吗?”
“为什么要疼?”兰波垂下眼睛,这才看到他手指上的血液,“我哪里被小白咬破了吗?”
白蔼星含着眼泪:“?”
他用力地抱住兰波:“daima,你后背上有个图案,很可怕的图案,是鬼脸吗?是谁画上去的!?我擦不掉,擦不干净……daima!”
兰波下意识地揽住白蔼星,把小小鱼搂紧:“图案?”
他这才想起看一眼下午茶的标签。
瓶子吃完了还剩个纸箱子,兰波用尾巴勾过来,看到一行字:局部肢体时空回溯试验剂B1。
兰波懂了:“那是,我们的族人留下的。”
是曾经那场荒唐放逐的标记,不过这对现在的王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了。
白蔼星眼角还沾着白色的小珍珠,心疼、不解和怨恨,同时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dai,为什么?”
兰波给他擦擦眼睛:“是一个误会。”
“他们伤害你,”白蔼星咬牙道,“他们凭什么伤害你,蔼蔼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
兰波思考了一下人鱼间父子的教育方式,最后选择了借鉴白楚年的沟通经验。
他牙一咬心一横,趁着孩子不注意“吧唧”一口亲在了他脸蛋上。
成功把白蔼星亲哑巴了。
“……”小珍珠震惊地搂着daima,反应了两秒,眼睛发亮,“daima亲我啦!”
兰波轻咳一声:“不许大惊小怪。白蔼星,塞壬不会被过去困住脚步,所以我希望你也一样。这些小伤,不要在意。”
小鱼瘪嘴:“他们伤害你。”
兰波就指指头顶:“王冠,很重。你要学会承受。不过等到你的实力足够强大,骨骼牢固坚硬,它的重量对你就构不成一丝威胁,也不会吸引你耗费精力了,蔼蔼。”
白蔼星还是不放心:“那daima现在后背不疼吗?”
“不。”兰波如实相告,“没有你daimi的疼。”
白蔼星露出了大大的疑惑。
但兰波不打算解释,他把小珍珠抱到半空,放到头顶:“你要是不放心,那就帮我。”
“好嗷,但是我要怎么帮呢?”
“en,今晚多吃一碗水母捞,伸个懒腰,睡觉,长高?”
———————————
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啊!!好不严谨啊!把严谨吃掉吧!!(嚼嚼嚼)
*非唐三激推勿点
*极度讨厌唐三的穿越者穿到斗罗大陆后被唐三迷的半死的故事。
*会含很多对三哥的外貌描写之类的,反正就是特别玛丽苏就是了,雷点可能很多,慎入。
——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闯入神界的。”
夏舟在心中冷笑,说真的,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唯一合理并且能安慰人的解释就是他穿越了,但比起穿越,他其实更相信自己是睡觉还没睡醒。
论谁睡了一觉然后莫名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和一个封闭式的环境都会很慌张的吧?但夏舟并不觉得慌,反而异常兴奋。
为什么?如果真的是穿越,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是为了之后的事情做铺垫——他在这个世界掀起的浪花绝对...
为什么?如果真的是穿越,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是为了之后的事情做铺垫——他在这个世界掀起的浪花绝对会不小。
如果没有,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他能穿越,就已经领先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不不不,神明大人,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你也感受过我了,没有神力,完全对你们造不成什么威胁……”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夏舟的语气中尽是玩味,甚至连表情管理都懒得做,嘴角微微上挑,脸上的表情贱兮兮的,如果不是这位神明脾气够好,耐力够强,他恐怕早就死上五次十次的了。
同样的话,夏舟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了,他在心里很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位白发男人可以随时将自己弄死,甚至只需要挥挥手——
白发神明挑了挑眉,神色淡淡,情绪波动为0,他不知道这位神明听进去了多少,无论听进去了多少,夏舟都敢肯定这位白发神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今天的白发神说的第一句话是——“海神大人想要见你。”
提起海神,夏舟就想起了特别令人讨厌的那位人物,不得不说他的动漫建模真的很美,但他的人品总是令人厌恶的,他敢说他看过作品中最讨厌的就是那人了,虚情假意忘恩负义……
这样想,他穿越到《斗罗大陆》也不是没可能。
经常看小说的都知道,穿越到自己常骂的小说中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穿越这种事落在自己身上还是觉得有些惊讶与不可置信的。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神出现,只有几位零零散散的神官,看样子他们并不情愿,毕竟打工的能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
那位白发神明将他带到了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前,夏舟咽了咽唾液,差点没呼吸上来,心中感叹这座宫殿的漂亮与威严。
光顾着震惊,他并没有注意到抬头就能看清楚的“神界委员会”这几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雕成的大字。
2.
殿内的样子更令人震撼,夏舟没有左顾右盼,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将他关起来的白发神明身上。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缘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白发神明的一种情绪——什么情绪?
紧张、还有……爱?
不知走了多久,好像也没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前,看样子应该是个办公室,白发神明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海神大人。”
夏舟敢肯定这神说话的时候绝对有夹着嗓子。
片刻后,门内传来一道清冷干净的声音,但又不失高贵,酥酥麻麻的,单单是一个字,夏舟的身体就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进。”
夏舟深吸一口气,抬脚跟上,关上门的那一刻,一种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如同草木般清香,但又没有草木都有的腥气。
他抬眸,对上坐在不远处神的眼睛。
……他又不自觉长呼吸了一次。
漂亮死了。
这位神祇有着一头的蓝发,看样子应该是到腰间的,皮肤很白,比在脸上涂了好几层粉的人还要白上一些,但却不显病气,脸上从里到外透着淡淡的红色。
眸中含着淡淡的水雾,瞳色深蓝,如同神秘的深海。
嘴唇不薄不厚,唇形非常完美。
额头上有着一个淡金色的印记,很容易就看出来那是三叉戟,这个印记在这张脸上并不显突兀,反而将这张脸衬托地更完美了一下。
他的喉结也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呼吸逐渐沉重——
真的,漂亮死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词语会来形容一个男人。
因为过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夏舟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空气逐渐变得低沉。
许久,一声轻笑将他拉回了现实。
“阿赛德洛,先下去吧。”
夏舟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身边的白发神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违反海神的命令。
转过身,他狠狠瞪了夏舟一眼。
夏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最后打破尴尬气氛的是那位如同美神的海神大人。
“你好,我是海神,或许……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可以试着猜一下。”
夏舟的脑子已经完全放空了,他在进来之前的想法已经全部被他抛之脑后,他并没有往自己讨厌的地方想,而是率先想到了西方传说中的海神“波塞冬”。
“您可是波塞冬?”
“不对哦,”神明的语气很轻,如同羽毛,像是在哄小孩,“我叫——”
“唐三。”
???
是唐三也无所谓,毕竟漂亮的人总是非常恶毒的。
“很意外?”唐三依然笑着,他将耷拉下来的一缕发丝挂在耳后,“在你刚刚踏入神界的那一刻,我就将你拦了下来,很抱歉,窥探了你的记忆——”
他虽然是在道歉,但语气并不包含任何一丝抱歉。
夏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不懂唐三,也搞不懂。
“想回去吗?”
唐三缓缓起身,他的头发顺着身体落在腰间,他很高,但很瘦,腰很细,与原著描写的不太一样,肩膀没有想象的那样宽厚,他不站起来还好,站起来后,夏舟能在他身上感受到很明显的病气。
很神奇,在看到在虚拟世界很讨厌的人后,夏舟对他的厌恶值不自觉降到了最低……
不不不——或许是错觉吧?他清楚地知道这人干过的龌龊的事情,他想要让自己讨厌的人身败名裂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好吧,不太可能。
“我想,就能回去?”
唐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夏舟与他同样高,平视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我可以帮你。”
唐三一直是笑着的,他说出的话不容置疑,夏舟感受不到他的恶意,哪怕是一点。
“我看过你的记忆,说实话,我还蛮喜欢你的。”
这个斗罗大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先不说时不时来烦人的史莱克其余六怪,为什么会觉得烦人?夏舟不想说其实是因为他们离唐三太进了的原因,强行说服自己是因为自己本来就很讨厌《斗罗大陆》中的所有人所以觉得烦。
融念冰有时候也会来这里留宿。
这位不是有好多老婆吗?放着家里的香香软软的老婆不要非得来海神殿与那位讨人厌的小人大眼瞪小眼?喂喂,你还记得他是怎么对你和你的徒弟的吗?
这人有病吧,你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要对唐三动手动脚?没看到唐三不想理你吗?能不能快走啊。
长弓威也会时不时的来海神殿转悠。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为什么一直往他身上凑?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唐三?你们神祇都是变态吗?
不不不,不是,你们怎么都喜欢唐三啊?
这个斗罗大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你们不是都有老婆吗?小舞你不是早就跟唐三结婚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吗?为什么说还没追到??
“夏舟,你怎么还在这?”融念冰对他的态度从来没有好过,不像是对外来者的讨厌,更像是对情敌的与生俱来的厌恶。
夏舟真的很想澄清一下——他笔直!
就算是弯的!也绝对不可能喜欢唐三。
绝对不可能!
“我倒是想回去。”夏舟对于讨厌自己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一个没有神力的普通人类能对神祇这样的态度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唐三。
唐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护着他,不许任何人说他不好。讲真的,如果夏舟不了解他,真的要以为这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了。
谁知道这位心肠歹毒的人在计划着什么。
说话直来直去,在神界,夏舟除了讨厌唐三,就是这位了。
“别吓唬他,”海神在自己的地盘向来是温柔的,他将自己的长发盘起,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这人身上自带一种气质,就是裹一块破布在他身上也有高级品牌的即视感,“我们目前还没有搞懂他世界的运转规律,维度不同,不要妄下定论。”
“哼。”
夏舟没有说话,他想他不该下来的。
但他很不爽唐三跟他们呆在一起。
他和唐三直接的关系很微妙,具体是怎么样他也说不清,但无论唐三做什么,夏舟总会将事情往最不好的地方引进,将唐三标上一个狠心的人,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时刻提防着这人什么时候打自己一个出乎不易。
理智上这么说,但心底的情绪很莫名其妙。
他讨厌除了自己的任何人接近唐三,他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唐三……
无药可救了。
4.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夏舟还是讨厌唐三,讨厌他的一颦一笑,讨厌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假的,他的理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彻底被攻破。
他根本就不讨厌唐三。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人。
看着床上脆弱的将自己团成一团的蓝发神明,夏舟控制不住地将手伸到他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他的鼻翼。
夏舟是个聪明的人,唐三要做什么他大致猜到了。
——费劲心思不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世界对神界有没有危害吗?
这人都快为了神界病死了。
他不知道唐三在知道自己是虚拟人物后的心历路程,肯定很不好受吧?
真香定律诚不欺我。
没有人会不喜欢唐三吧。
为床上人拈好被角,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月光照耀着唐三,他简直美极了,如同月光的仙子一般,如果夏舟在这里,他觉得会被迷的神魂颠倒不知所措,但他现在不在这,也自然没注意到美人脸上露出的得逞笑容。
——或许还有后续?
*很莫名其妙的,但早就想这么写了,最终还是没写出来那个味……
“祁煜,我回来啦~”
祁煜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嘴角微勾地看了你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欢迎回家啊保镖小姐。”
祁煜像往常一样走到你面前想给你一个抱抱。
你也张开手臂准备被他整个包裹住。
可是意料之中的拥抱没有到来,你只感觉到有温热的突袭打在你的颈部。
“祁煜…?”
你看着整颗头都埋在你颈窝的祁煜,用手指悄悄戳了戳他的脑袋。
“别动…”
祁煜一点一点的嗅着你身上的味道,像一只在觅食的小兽。
祁煜突然放开了你,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你。
你看着他奇怪的样子,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嘛,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不仅是奇怪…还是一种邪恶的味道。”
“如实交代,你今天去哪了?”
你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嗯…”
“我去猫咖玩了呀。”
祁煜眯起眼睛看着你。
“因为听说他们家咖啡特别好喝,没想到反而被可爱的猫猫吸引了…没办法,就在猫堆里放纵了一个下午。”
祁煜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
“你说…猫堆…?”
“对啊。”
“怪不得你身上邪恶的味道这么重…原来是被一群小恶魔攻击了。”
你故作愤懑的捏捏祁煜的脸颊。
“怎么能说是攻击呢!猫猫多可爱呀!软乎乎的!”
他也不甘示弱的抓住了你的手腕,用一种近乎质问的口气说。
“猫比我更讨你喜欢?”
话里是扑面而来的酸味。
这家伙居然跟猫吃醋。
“对~猫咪就是很可爱更软更好撸~”
你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为了看祁煜的反应。
他的脸色瞬间有些暗下来了,带着点小小的失落。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把你本身的味道都盖住了。”
你突然就有点心软。
“那我去换身衣服好了?”
“没用的,那些猫的味道已经附着在你的皮肤上了。”
“那我去洗个澡吧。”
你转身前拍了拍祁煜的肩膀安慰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
你刚刚推门从浴室出来,就被圈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两个人的温度相加,总显得空气有些过分燥热。
祁煜又把头埋到你的颈间乱蹭。
“都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小小的不满。
而后他竟然拿出了一瓶香水。
是每次他一闻到,就会情难自禁的失控的那瓶“莫名其妙”的香水。
他主动帮你喷在颈侧、手腕和胸口。
然后就像喝了假酒一样抱着你昏昏沉沉的到了沙发上。
他贪婪的吸着你的每一份肌肤…看上去竟然好像有点像…在吸猫…?
“还是不对…味道还是不够。”
祁煜自言自语。
随即他开始在你身上啄吻,在每一寸有香味的地方,惹得你有点发痒。
细细密密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才满意的停下来,把你抱在怀里。
“这样才对…”
你无奈低头看向他在你脖子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只能无奈叹气。
“祁煜…你知道吗…你刚刚那个样子简直像是在吸猫。”
他把下巴搁在你的头顶上,然后静静的看着你讲话。
“你跟猫不一样。”
“嗯…或者用你的话来讲。你比猫更让我恋恋不舍。”
“还在我心里留下了散不去的味道。”
“所以我…好想蹭你…亲你。”
“谁让你招惹我了,哼。”
你内心无奈更甚,怎么感觉祁煜没喝酒,却醉得更厉害了。
你只能小声嘟囔。
“那我以后是去不了猫咖玩了咯…因为岂不是每次沾上一点猫的味道都要被你拉着腻歪半天。”
“也不是。”
“又不是非得染上别的味道我才会这么干。”
“再说了…不玩猫…你可以玩我啊~保镖小姐…”
*后续在彩蛋,按个人需求解锁^^
*点击即解锁祁煜手把手教你如何玩他…
ooc致歉!!!
“是你回来了吗?”
“别离开我了,求你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上,周围很安静,狂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
你与同伴警惕地望着周围,仔细看,林间不时有黑影闪过。
“小心!”黑影朝同伴扑过来,你一把将她推开,寒冷的气息极速逼近。
你只觉得肩膀被利爪抓住,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
随后响起枪声,是同伴与流浪体搏斗的声音。
你只觉得天玄地转,随后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条手臂都缠着绷带。
祁煜见你醒来立刻询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面色苍白,下巴处清晰可见的胡茬代表着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里还布满了血丝。...
他面色苍白,下巴处清晰可见的胡茬代表着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里还布满了血丝。
你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我睡了多久?”
“五天。”
祁煜将床位调高,端着水喂给你。
他紧紧握住你的手,声音沙哑地开口。
“我害怕……”
一滴泪落在你的手背上,很凉。
你面色惨白如纸,扯起一个牵强的笑容道:“好……”
海岸线泛起鱼肚白,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仿佛置身于梦里,很不真实。
你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原来人在快死的时候是真的有预感的……
你看着帮你削苹果的祁煜,心里五味杂陈。
对不起啊……我又食言了……
祁煜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你的嘴边,苹果很甜。
可惜以后再吃不到了……
“祁煜,我想和你说会话。”
祁煜身子一顿,有些僵硬地开口:“说吧,我听着呢。”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画室尽量整理干净点,要是再因为踩到画笔受伤可就不好了。”
祁煜着急忙慌地抱住你,声音哽咽。
“胡说什么?你会好的!一定会的!”
你拍着他的背,泪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衫。
“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你说过永远不会再让我等你的!”他摇着头不肯接受。
“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你不能离开我……”
你露出一抹笑,声音温柔。
“我爱你……”
这句话用尽了你所有的力气,手臂快速垂下,没了呼吸。
祁煜小心翼翼的叫着你,随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天,他永失所爱。
距离你去世已经过去了2年,一切都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你觉得这事儿也挺离谱的,你居然重生成了一只猫!
你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回到白沙湾,这里的一切还是和当初一样。
也不知道祁煜怎么样了……
应该交了新女朋友,开启新的生活了吧。
你知道祁煜怕猫,只想远远地看上一眼,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就放心了。
你正想着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白色衬衫,衬得他温文尔雅。
祁煜似乎也看到了你,脚步一顿,削瘦的面庞上露出惊慌。
你轻轻地叫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走着。
经过你面前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比两年前更瘦了,状态也不好,很疲惫的感觉。
你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般的痛。
傻祁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你那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瞬间耷拉下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你抬头望去,是祁煜。
他手里拿着猫罐头,将它放在地上朝你招手。
你的眼睛瞬间亮了,因为你是流浪猫,吃了上顿没下顿,刚刚觉得没什么,这一有吃的倒是觉得饿了。
祁煜看着你狼吞虎咽吃罐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宛若春风,看的醉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从心里发出的那种,所以他才克服自己来喂你。
纤细修长的手悬在你的头顶,想碰又不敢碰。你心情很好的冲他叫了一声,随后主动贴上他的手掌。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祁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好像透过一只猫看到了你的影子,鬼使神差地说:“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被祁煜抱着回到家里,打开门,房内的一切都是你在的时候都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你兴奋地跳上沙发,曾经你们最喜欢坐在这里看日出日落,潮起潮汐。
想起过去的总总,你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祁煜。
先是缺席了他的3万年,再是这次的两年……
“在家等我,很快就回来。”
他拿起玄关处的钥匙出了门,你环视四周,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便走了进去。
室内弥漫着好闻的橙子香,是你最喜欢的味道,桌子上放着无数个相框,照片上的你笑颜如花看着镜头,而祁煜却偏头望着你,烟紫色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爱意。
泪水流下了,你想哭,却只能发出‘喵呜’的声音。
不多时,祁煜提着一大袋猫粮零食走进来,看的出来,他面对你时还是很紧张的。
“你……你听话一点,别咬我啊。”
我当然不会咬你了。
看到你的回应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身去了画室。
你默默跟上,画室虽然还是有些乱,但相比之前好太多了,看来祁煜真的有在听你的话。
“想留在画室可以,不能捣乱!”
他皱着眉,表情严肃地说。
祁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居然会无比纵容一只猫。
悠闲自在的下午,穿着白衬衫的他安静地挥动着画笔,这一刻世界里仿佛只有他自己。
聆听着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的声音,海风吹响了窗边挂着的一大串风铃。
你在时并没有这串风铃,也许是祁煜挂上去的吧。
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仿佛能安抚躁动的心。
你看见祁煜的嘴角上扬,眼里像是有泪光。
“你来看我了吗?”
谁?他怎么莫名其妙的……
5.
你慵懒的卧在地上看着祁煜,不知不觉中变睡了过去。
醒来时祁煜的画已经快完成了,带你看清画的内容时整个身体都愣住了。
画上的人你再熟悉不过,就是你自己!
他将画拿起贴在墙上,墙边的遮挡物被拉开,这时你才看清,那一小片全是你的画像。
祁煜有些苍白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画上的脸,眼底是是无尽的思念,还夹杂着痛苦。
在你呆滞的目光中祁煜面无表情的出了门,走时还不忘叮嘱:“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晚风吹在你的毛发上,只觉得浑身冰凉。
你失神地下楼,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你一只猫,现在的你也猜不透祁煜有没有走出来,生活到底好不好……
不知想了多久祁煜才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
紧接着厨房便响起了煤气灶的声音。
你看着忙碌他的身影,真是妥妥的人夫感。
奇怪的是直到祁煜忙完都不见有人来,他将饭菜端上桌,取出蛋糕。
桌上全是你喜欢吃的饭菜,蛋糕上面满满的水果,是你之前最喜欢的,你不禁流口水。
祁煜给你倒了猫粮,温柔的摸着你的头,“吃吧。”
说完他便沉默的坐在桌前,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被放鸽子了?没想到啊,你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你也没再管,只是专注的吃着自己的猫粮。
良久的沉默,祁煜终于出声了:“生日快乐。”
声音里透露着悲凉,震慑人心。
你抬头望去,桌上多了一副碗筷,碗里是长寿面。
祁煜的对面并没有人……
你突然想到了什么,望向旁边的钟表,今日是你的生日。
所以……祁煜是在给你过生日……
这一刻你确定祁煜并没有走出来,心结没有打开。
你跳上桌子冲他叫着。
祁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把你抱在了怀里,烟紫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你。
“干什么?”
你圆溜溜的大眼睛泛起心疼,伸出肉乎乎的两只前爪,捧着他的脸。
祁煜有一瞬间是愣神,这是你经常对他做的事。
你的额头抵着他的,无声地安慰着他。
你没看见的是祁煜红了眼眶,这一刻他确定,眼前的这只猫就是你。
这些动作明显不是一只刚带回来的猫能做出来的。
“是你回来了,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声音中却透露着坚定。
怪不得他会觉得你特别熟悉。
你小声地回应着他。
你能感受到他的眼泪滴在你的毛发上,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不会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怀小人鱼是什么感觉?”
你肚子显怀的时候,祁煜小心翼翼地摸着你的肚子,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肚子里有人在游泳。”
祁煜:“……”
你:“说错了,是小人鱼在肚子里深潜。”
除了肚子里多了个小人,承受了点重量,你的生活倒没有太大的变化,猎人小姐依旧威武雄壮。
用祁煜的话说:
“利莫里亚的基因得天独厚。”
祁煜表面上装作风轻云淡,实际上他慌得一批。
你有多自然,祁煜就有多心惊胆战,找着各种理由让你当保镖陪他去干些悠闲的事,但凡你能施展拳脚功夫,算他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悠闲的事总能带点突发状况。
祁煜带你去看他的个人画展,一来陶冶艺术情操,二来你们这对...
祁煜带你去看他的个人画展,一来陶冶艺术情操,二来你们这对准父母还能做好胎教。
该展出让游客以坐船游览的形式欣赏祁煜的画作。
你看得全程嘴巴就没合上。
祁煜看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超爱。
怎料游览快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不知好歹的流浪体,引起了你的注意。
祁煜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狂跳,想把那该死的流浪体打成鱼饼贴墙上抠不下来的心都有了!
反应过来,你早已跟他心里想的那样,把流浪体拍得灰飞烟灭。
“大功告成!祁煜,我搞定它了!”
你速度太快,祁煜目瞪鱼呆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别这样了……”
你:“哪样?”
祁煜小幅度还原了你刚才的动作。
“你再这样我要去买速效救心丸了。”
你:“……”
过几天,家里又出现了流浪体了,你们俩酣畅淋漓地把流浪体打得灰飞烟灭。
肚子里的小鱼好像感应到爹妈的男女搭配活动,得意地在你肚子里动了几下,你捂着肚子“哎哟”了两声。
祁煜忍无可忍地警告肚子里的“住户”:
“你再踢,出来以后只能海草拌饭!”
下一代的回应说来就来。
宝宝生出来后,妇产科医生把宝宝放在水里,让祁煜看看宝宝,祁煜特地把脸凑过去看,小人鱼的鱼尾“啪——”一下拍到祁煜的脸上。
他无辜地捂着自己的脸,看着躺床上疲惫但偷笑的你。
“我们不是生了个宝宝,是生了个来打脸的,啊,感觉我的左右要不对称了。”
再后来,宝宝大了一点。
“保镖小姐,今晚想和你睡觉。”宝宝抱着芥末章章,揉着眼睛扑进你的怀里。
“这是我的保镖小姐!”祁煜纠正道。
“那我是她的宝贝小鱼。”宝宝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才是她的宝贝小鱼!”祁煜气得要吐泡泡。
你被父子俩吵得脑瓜子嗡嗡嗡,但看在两条鱼都长得好看的份上,默默宽恕了二人。
最后一人让一步,祁煜和你躺床上,宝宝睡中间。
宝宝还没那么快入睡,翻了个身看祁煜。
“爸爸,为什么妈妈说你是利莫里亚油物,你很油腻吗?”
祁煜:“……不是那个‘油’!是‘尤其’的‘尤’!”
祁煜缓缓地看向你。
见你迟迟不说话,他又缓缓地看向了宝宝。
宝宝:“可是爸爸,你不在家的时候,妈妈盯着手机里面的你,会说‘噢,真是利莫里亚尤物!’”模仿得还怪像的嘞。
“……”祁煜看着你,“你对我的爱慕,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丘比特听了都省了射箭那一步。”
你:“……”此刻只想地球毁灭。
宝宝:“那我是怎么来的?”
此话一出,你和祁煜默契地陷入了长达三秒的沉默。
“我们这是生了个什么话题终结者。”祁煜看着天花板吐槽道。
你认真思考着是当年健身房的那次呢,还是祁煜穿上日冕套装going你的那次。
应该是那次了。
毕竟那次祁煜展示的……够大够软够Q弹。
想着想着,你小脸通黄。
下一秒,祁煜的话将你直接拉回现实。
祁煜:“海里捡的,那天刚好来了个赤道暖流,把你拍到岸上了。”
宝宝:“???”
宝宝生日那天,祁煜先去接了宝宝,带着他来接你下班。你摸鱼看了会儿手机,有人发帖问:结婚多年,大家的Xyu还好吗?
你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一口,见到远远站在门口宝宝开始喊你。
“妈妈,你的煜来了!”
“噗——”
你口中的矿泉水飞溅。
“……”祁煜把宝宝抱起来哄,“哭什么?它上辈子又不是救了你的命。”
宝宝:“果冻剁碎了,不好吃。”
你和祁煜:“……”
祁煜:“那是水母!”
饭后,你们买了蛋糕,原本打算在家庆祝,宝宝说什么也要捧着小蛋糕噔噔噔跑向沙滩。
“我要去找蟹二代!”
之前祁煜帮忙庆祝生日的那只寄居蟹已经拉闸了,但是后来沙滩上又来了一只小小的寄居蟹,宝宝知道寄居蟹的故事后,给它起名“蟹二代”。
祁煜蹲在宝宝身边,问:“那我们家沙鼠的宝宝叫什么?”鼠二代吗?
“鼠来宝!”
彩蛋:《造孩子之旅》
祁煜的吻,冰冰凉凉的。
祁煜的手,舒舒服服的。
祁煜的(消音)……
唐知理还记得祁煜早期的样子,疏离淡漠,矜贵远人,一副游离于尘世之外的神人做派。
他兢兢业业在祁煜身边待了很多年,曾以为祁煜这辈子也就定型了。
然而你出现。
像破碎世界中渗进的光,一度救唐知理于水火。
“也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谁能约束你。”
从前,唐知理愁眉苦脸地慨叹。
“祁煜,你看看谁来了。”
如今,唐知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今夜宴会上,唐知理将你领到祁煜面前,从容不迫地欣赏祁煜慌乱的样子。
这场宴会,祁煜本想带你参加,你却临时接到任务,他只好一个人来,在人群中...
这场宴会,祁煜本想带你参加,你却临时接到任务,他只好一个人来,在人群中谈笑,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眼看他一杯又一杯,快把自己灌成醉美红鱼,唐知理急得原地打转。
幸好,你有如神明降世,出现在宴会上
“祁煜,我来接你回家了。”
你特意换上祁煜买的高定,华美复杂。这样的高定你还有一堆,祁煜专门给你设计了个衣帽间,用来放各式各样的衣裙。
他喜欢看你穿上各种漂亮小裙子,陪他出席宴会——他乐于向全世界昭告,他名鱼有主。
你也愿意跟他去到各种场合,再牵着他回到你们共同的家。
这也成了你们心照不宣的约定——不管他去到哪里,你都会带他回家。
原本祁煜以为你来不成了,自己只能孤零零地回家,于是多喝了两杯。
你突然出现,他急忙把酒杯躲到身后。
愣了片刻,才发现这动作傻里傻气的,又故作自然地拿出酒杯放到一旁桌上。
惊喜盖过了慌张,他拉起你的双手,“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来接我回家。”
小猫一样明亮的眼睛眨啊眨,手上热得发烫,你不由笑了,醉酒的祁煜像一团小章鱼,七手八脚地想缠住你,整个人软软的,卸下所有攻击性。
“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来接你回家。”
“走吧。”
183的祁煜乖顺地低着头被你牵走,蹲守在外的小报记者见你们出来,狂按快门。
唐知理追上来,“祁煜,别忘了明天的画展,你答应过要出席的!”
“知道了。”
祁煜不耐烦地应下,转头又对你笑,“我没喝多,我出门前还喷过香水,身上酒味不重,让我抱抱。”
此时祁煜又像个小狗,粘着你寸步不离,又要抱又要亲,还拿鼻尖蹭你。
“别乱动,先回去再说。”
你给他系安全带的空当,他趁机凑近亲你一下。
“亲到了。”
他骄傲地笑,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幼稚。”你无奈地摇头笑。
祁煜认真地补充:“我哪里幼稚了,这分明是对你的喜欢好吧,再说了,就算是幼稚,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幼稚。”
你刚要开口,祁煜立马截断,“不许嫌弃。”
你只好笑笑,“好,不嫌弃。”
等到了家,你放好水让祁煜泡澡,途中祁煜又是要喝水又是要毛巾。
你不厌其烦地满足他的要求,终于在第七次喊你时,他忍不住握紧你的手,用力一拉,你整个人差点栽进他怀里。
“你都不说想我。”
某只鱼怨气冲天,委屈巴巴,快成啵啵鱼了。
你伸手划过他的锁骨,“我爱你。”
啵啵鱼泄了气,只剩脸上红色未消。
“那你吻我。”
你笑着靠近。
夜色旖旎。
小报记者的速度快得惊人,次日头版头条即是你和祁煜的合照。
“著名艺术家隐婚多年,首次携妻亮相”
“祁煜人前冷漠人后乖顺,原因竟是她”
你和祁煜看着小报笑,祁煜伸出手想抱你,突然抓了个空。
小报泛黄,白沙湾宁寂,光影交错间,他竟然忘了,你已离世多年。
那些场景生动得恍若昨天,可是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祁煜放下小报,照片中你牵着他的手,现实中他已经记不起你的温度。
几年前那场暴乱,你成了守卫临空市的英雄,他成了失去爱人的可怜鬼。
晚宴上,祁煜一杯接一杯。
唐知理看不下去,只能伸手去抢他的酒杯。
“她要来了吗?”
祁煜意识恍惚,四处张望。
唐知理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她不来了。”
“走吧祁煜,我送你回家。”
“不会的,你在骗我,”祁煜还醉在过往的日子里,“她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来接我回家。”
“她说过的。”
唐知理放下酒杯。
“祁煜,她再也来不了了。”
唐知理来看望祁煜,却只见他枯坐着,手里拿着你的遗物。
那是一张被严重损坏的纸,上面已经只看得清两个字——祁煜。
这算是你的遗书,他算是你在这世间的遗物。
“你说,我下次再见到她,又会是什么时候?”
唐知理以为祁煜疯了。
祁煜知道,他只是又一次从有你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再次陷入长久的寻找与孤寂中。
但那又怎样?
生与死之间,他的爱无限蔓延。
6.
“既然你来不了了,那我就去找你。”
“妈妈,妈妈,那个叔叔照顾那个奶奶的时候真的好温柔啊,他对他妈妈真好!我以后也会这么照顾妈妈你的!”
——放学的小孩
突然某一个清晨,祁煜照例为你梳头整理发型,你突然发现他悄悄咪咪地将什么东西藏在裤兜里,心血来潮的你兴致勃勃地趁他不备将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几根头发。
几根从你头上取下来的头发。
几根……干枯而苍白,失去生机的头发。
你突然间意识......
你突然间意识到,你……正在老去……
祁煜慌张地夺过你手中的头发藏在身后,像一个竭力隐藏着一个秘密,却最终还是被发现的孩子,伤心又无措。
“不要怕,我可是无所不能的海神大人,永生这种小事对我来说就是洒洒水啦~”
抱着祁煜的你,看不见他脸上悲伤而不舍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自信而欢快的声音,就像之前数十年的相处一样,那么积极那么阳光。
“嗯。我一直一直都相信着你,毕竟,你可是祁煜啊!”
是的,他可是祁煜啊,和你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祁煜啊,是这世上和他最亲近也最了解他的人,就算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又如何?
人类是奇怪的生物,直到死亡的阴霾笼罩你的头顶,你才惊觉这辈子,你无愧组织无愧民众无愧自己,却愧对这个你最心爱的男人。
要带他去看这个属于你的世界,这本是你在他的生日许下的承诺,但细数起来,因为猎人工作的特殊性,你竟没有陪他去过很多地方。
于是你逐渐减少了出任务的频率和时长,你想用余生去陪着祁煜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你们重新去走了这些年经过的地方,看一如往昔的山谷,赏生机勃勃的雪山日出,回温柔包容的海洋嬉戏。
有些景色不曾改变,但也有些已在沧海桑田的变化中逐渐走向末路。
许下约定的摩天轮变成了废墟,荒凉的建筑残骸在夕阳的映射下更显得凄清。
一起赏花的老樱园因为被战斗波及,曾在绝境中绽放生机的老樱树没能创造奇迹,在悄无声息的夜晚被拖走,清理,再也不见。
白发和皱纹逐渐增多,身体素质逐渐下降,你大病没有小病却不断,家中常备的药物从小小一个应急箱都放不满变成了需要一个专门的柜子来存放。
终于有一天,你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的爱人一如初见那般英俊潇洒,貌美如花。
祁煜脸上的笑容和曾经一模一样,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好像被尺子量过一样标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你的衰老,你在他眼中还是曾经年少最美好的样子。
但在你失眠的每一个晚上,你都能感觉到他死死抱着你,就像溺水的人抱着一块注定沉没的木板,无声地,绝望地,被逐渐拖入崩溃的深渊。
放学的孩童牵着母亲的手,指着你和祁煜说着无心的童言。
……叔叔?
……奶奶?
原来在他人的眼中,你和祁煜已经从佳偶天成的一对,变成了母子啊……
母子……
“这个坏小孩可真没眼光,嫉妒我有这么貌美如花的海神新娘,居然故意诋毁我!我哪里不像是属于猎人小姐的男人了!”
你看着祁煜嘟着嘴一边撒娇一边抱怨,没有揭穿他狠狠握住的拳头,和暗地里阴狠满是杀意的眼神,只是颤巍巍地,努力抬起手握住他的拳头。他顺从地配合你的动作松开,任由你为他清理被自己指甲撕裂的伤口。
他又一次沉默地抱住你,让你看不见他脸上撕心裂肺的绝望。半晌后,你才听见他在你耳畔轻声地喃呢。
“猎人小姐,我讨厌他。”
你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平静下快要窒息的波涛和暗流。
“我在。别哭。”
脖子上有轻轻地一点点湿意,好像错觉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之后,你的住所边缘更安静了,再没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你和祁煜的相处。
“终于找到你了。他把你藏得太好了。”
谭灵女士成为了寂静的花园中的难得的访客。
“请您放心,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
你早就知道谭灵女士会想办法突破祁煜的封锁来到你的面前。
“你知道祁煜在做什么?”
“当然,”你笑了笑,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泡沫,“这个世界,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呢?”
你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了谭灵手中。
“拜托了。”
祁煜又一次背着你偷偷藏起来,仿佛感受不到血液从身上伤口汩汩而出的疼痛一般,机械地一下又一下,用锋利的武器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痕,因失血而变得惨白的双唇和空洞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坏掉的人偶。
凝滞的空气里满是人鱼血液独有的腥甜和淡香,紧绷的弦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彻底断裂。
你静静地在祁煜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他用残酷的方式剥离自己的人鱼血脉,妄图用永不停息的血液为你构筑一条通往新生的桥梁。
真是条一如既往的小笨鱼。
你没有闯进去,你知道,这是祁煜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这也是祁煜唯一能肆意表露出自己心底痛苦的地方。
小笨鱼内心藏有再多的痛苦,再多的绝望,他也不想让你看见,他希望自己在你面前永远是那条爱笑爱撒娇,无忧无虑被你宠爱着的小鱼,哪怕,真实的他下一秒就要破碎。
你叹息着,隔着墙壁看着水镜中的小鱼,一只手眷恋地抚摸着祁煜依旧美丽的面庞,一只手狠狠插入自己的心脏,用最后的生命调动着以太芯核的力量。
镜里镜外,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绝望,一样的不甘,咫尺天涯的你们做着同样的选择。
待到这一次需要的力量积攒完毕,你们默契地用力量遮掩住伤痕,默契地回到花园里笑着相拥,哪怕每一次拥抱都将带来莫大的痛苦,在夜晚,你们默契地和衣而眠,默契地隐瞒着伤痕累累的身躯。
你们有多久不曾肌肤相贴了呢?
不知道。
自从你发现他的意图之后,你就假借不愿看见自己的苍老为由拒绝了肌肤相贴,做了错事本就心虚的小鱼,因此也失去了发现你的秘密的机会。
最后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永不停息的血液绘制成逆转生死的禁术,奈何有谭灵女士的暗中配合,阵法中的力量没有涌入你的身躯,而是顺着祁煜的伤口回到了它最初的拥有者身上。
在祁煜惊怒,惶恐,愤怒,哀求,绝望的眼神中,你将自己的血液也汇入阵法中,被你自己斩断了链接的以太芯核同样顺着力量的流动汇入了祈煜身上。
你用以太芯核的力量治愈了祁煜的伤痕。
同时,也抹去了他的记忆。
晚安,我的爱人。
明日太阳将照常升起。
沈星回/黎深/祁煜x你
沈星回:
自从沈嘟嘟小朋友出生以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吸着奶嘴抱着奶瓶,睡觉觉。
奶瞟涨了整整一圈,可嘟嘟小朋友愣是没有说话的想法,只是撅着他的小屁股睡在儿童床上,口水沾湿了枕头。
于是乎!!沈星回把嘟嘟抱到了儿童座椅上,戳了戳嘟嘟富有反弹功能的脸蛋子。
两人大脸对小脸,面面相觑。
沈星回拿出嘟嘟最喜欢的肉羹喂了他一口,诱惑道
“嘟嘟,跟我念…baba。”
嘟嘟满脸兴奋得看着肉羹,在沈星回期待的目光中手舞足蹈
“rourou……ci”(肉...
“rourou……ci”(肉肉吃)
吃货无疑,沈星回不放弃。
“是baba,嘟嘟。”
嘟嘟小朋友见沈星回不给自己喂肉羹了,直接吸了吸鼻尖,嚎啕大哭起来。
沈星回连忙帮哭成一团的嘟嘟小朋友擦眼泪,然后认命的当起了喂食官。
一碗肉羹很快见了底。
嘟嘟小朋友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便昏昏欲睡起来。
沈星回把人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脊走来走去帮人消食。
许是嘟嘟小朋友吃饱喝足了,心情大好。
于是在嘟嘟小朋友上床彻底进入睡眠状态的那一刻。
他叫了一声
“baba……”
沈星回呆在原地,有些愣住了,他想去亲亲嘟嘟,可又怕将小崽子吵醒,所以他选择,和嘟嘟小朋友一起去睡个觉,消化一下这个令人愉快的消息。
黎深:
自从你和黎深的女儿喵喵出生以后,不苟言笑的黎医生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至于为什么要叫喵喵呢,因为黎深喜欢逗猫,可惜,猫不理他。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跟奶猫一样可爱的奶团子,当然是要好好逗逗才行啊。
于是,高岭之花的黎医生变成了一个旋转的陀螺,手不是在工作的路上,就是在逗孩子的途中。
这一天,黎深亲了亲宝贝女儿的额头,便用evol捏了一只小猫拿到她的跟前,把喵喵逗得开怀大笑,兴奋极了。
黎深见状,循循善诱道
“喵喵,叫baba好不好?”
喵喵歪着头看着黎深,眨巴着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
可还是乖乖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
“baba”
这可把黎深激动得,抱着喵喵直亲。
于是第二天整个医院都知道,黎医生家的孩子会叫爸爸了。
昨天才刚在医院炫耀过自家孩子会叫爸爸的那位医生溢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