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初一看完回来激情摸鱼,啊moss讲自己名字时也太可爱了XD
以及这部里它好像更鬼畜了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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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有点长!大家看的话记得还是别喝水的好!可能看得会有点累,但还是很好看的,有钱了有更好的特效了!
看电影时以为笨笨是想下水被阻止,没想到原来是个瑟瑟发抖小狗狗哈哈哈哈门从堤坝跳下去的时候真的好帅啊>口<我也想操控!
03
布鲁斯在拉住这个英俊的陌生男人为自己做掩饰时,是不可能想到对方还会这么顺从的配合自己的。
事实上,在他亲……哦不,在他啃上这个男人的唇的一瞬间,就后悔到想要跳窗。
他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将一个无辜的陌生人拽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这不合理。而更不合理的是,他在面对赛玲娜的时候,都犹豫着羞于落下的亲吻,为什么会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去?
他把这一切的失误和不理智都归咎于太久没有好好睡觉的缘故。
但这也不是他能毫无戒心的接受这个男人在面对枪口威胁的时候,还能镇定的配合自己,帮自己打掩护的理由。
因此,在男人说出这句话时,布鲁斯浑身的警戒神经都调到最高等级,他强压住转过头去...
因此,在男人说出这句话时,布鲁斯浑身的警戒神经都调到最高等级,他强压住转过头去看男人的冲动,强迫自己依旧假装惊恐的看着对面持枪的男人。
“哦?你住这层?”显然,对方并不像传统的小说桥段那样会轻易相信这种荒谬的巧合。
布鲁斯为此更加懊恼,再次为自己竟然会选择这种愚蠢的掩饰方法在心里责骂自己。
“当然。”
男人已经不知不觉的与他十指交扣,牵住了他,并且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的手掌,像是在安抚他,让他不用担心。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想,很好,现在可疑的人员又增加了。
“去开门。”持枪者微微晃动了一下枪口,示意男人拿出住在26楼的证据。
男人没有对持枪者的这个要求提出任何异议,他自然的牵着布鲁斯的手,带着他走向客房走廊。
男人牵着布鲁斯从容的站在一间客房门前,他拿出房卡刷了刷,感应区滴滴响了两声,但布鲁斯听出来这并不是开门的声音,而是错误提示。
但男人依然握住门把,然后神奇的打开了门。
他转头看着两个人:“你们看到了。”
那个在电梯里碰到过布鲁斯的人慢慢笑开:“韦恩少爷可真是会给人惊喜,一位男性情人,这可是大新闻。”
“可以把枪收起来了吗?我不喜欢布鲁斯被枪指着。”牵着布鲁斯的男人淡声开口。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对方怀疑的看着他。
“我做过很多年的战地记者。”他随口解释。
两个持枪者互相看了眼,终于缓缓放下枪。
“真是抱歉吓到你了小少爷,不过我们正在抓一个偷听的小老鼠,你们出现在那里的时机太凑巧了,我们不得不防。”在电梯里遇到过的男人没什么歉意的说道。
“刚才在安全通道有看到其他人吗?”另一个人看着牵着韦恩的男人,怀疑的打量着他。
男人英俊高大,他带着一副不太新潮的黑框眼镜,但雕塑般的轮廓很好的中和了眼镜不够时髦的外形,再配上他银灰色的鬓发,让这个造型有种复古的设计感,他的内衬是黑色的衬衣,外搭是烟灰色的剪裁合身的西装,让男人看上去有种不太好惹的银狐般的气势。
“没有。”他的语气依旧十分冷淡,但看向两人的眼神越发的不友善。常年处于高危环境的直觉让逼问者有种特别的识人本能,这个男人是个上位者,而且一定见过血。
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哥谭的重要人物,他们确定这个人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
“你是谁?”
两个男人不想多生事端,但更不想轻易放走可疑的人。
这也是布鲁斯想知道的,因此他垂着眼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始终没说话。
“大都会,星球日报副主编,也是它的投资人。克拉克·肯特。”
男人报出自己的名字。
两人再次互相对视一眼,终于决定放过他们。
“韦恩少爷,我们会对自己看到的保密,”其中一个人说着后退了一小步,意有所指的用暧昧的眼神在两人交握的手和几乎贴在一起的肩膀上来回扫了几眼,接着说:“希望你也能为我们的行为保密,并原谅我们的冒犯。”
布鲁斯掀起眼皮不耐烦的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哈。”
那人笑了一声,有些愉悦的说:“也对,连市长都是勉强才能入韦恩少爷的眼,何况是我们呢?好了,闲话到此为止,祝你们愉快。”
说完,两人离开了走廊间。
布鲁斯等到两人的身影重新消失在客房走廊和安全通道的拐角处,他立刻甩开男人的手,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阿尔弗,让他破坏掉刚才26楼的监控影像。
等交代完正事,他才抬头看向这个“临危不惧”的男人。
布鲁斯看向他的眼神并没有比刚才看向持枪者时友善多少。
“你到底是谁?”他沉声问。
自称自己是克拉克·肯特的男人笑了笑,他抬手想要摸摸布鲁斯的头发,布鲁斯敏锐的后退两步。
于是他将抬起的手放了下来,随意的插在口袋里。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
布鲁斯怀疑的看着他,有看了看他们面前的虽然打开,但是锁头明显被损坏的房门。
肯特耸了耸肩,不怎么走心的解释道:“我的力气天生比较大,刚才也是为了帮你解围,毕竟……他们有枪。”
布鲁斯并不相信他,什么人力气大到能瞬间破坏掉五星酒店的客房锁?常年和罪犯和暴徒打交道的蝙蝠侠也有特殊的识人本领,他确定面前这个男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但鉴于这位肯特刚才确实帮了他,韦恩少爷的家族教养不允许他在当下的环境里对面前的人恶言相向,于是他把心中的合理怀疑藏好,打算以后小心求证。
“好。”肯特点了点头。
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这太尴尬了,布鲁斯很想转身离开,但是还不行。在经历了漫长的挣扎后,他艰难的开口。
“刚才……冒犯了你,抱歉。”
终于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都瞬间的放松下来。
“你在说什么?”肯特疑惑的歪了歪头。
布鲁斯的全身又绷了起来。他怀疑肯特是故意的。
于是他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发现肯特一直注视着他,他又马上移开眼神,避免和他对视。
“刚才我情急之下我亲了你,作为补偿,我可以给星球日报一个专访。”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肯特的喉咙里传出一声笑。
布鲁斯马上掀起眼皮瞪着他。
肯特摸了摸自己的唇,戏谑的看着面前年轻的布鲁斯·韦恩。
“你管这叫亲?”
布鲁斯觉得对方是在嘲笑他。
他的模仿对象是赛玲娜曾经给他的那个亲吻,他自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模仿者,他不明白为什么肯特的反应和当时自己的反应不太一样。
卡尔回忆了一下刚才布鲁斯撞上来的场景。
其实他是刻意出现在那里的,从布鲁斯出现在宴会厅,他就把大部分注意力给到了对方。他当然知道布鲁斯发现了一些异常,开始跟踪和企图监听可疑的人。当布鲁斯暴露的时候,他就用超级速度出现在了安全通道里。
他可以立刻带着布鲁斯消失在那里,并不在意会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特殊身份,但是很显然,这只年轻的蝙蝠更希望靠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解决这次小危机。
他先是条件反射的攻击自己,在对自己的立场有了初步判断时,竟然毫不犹豫的亲了过来。
卡尔对此是真的有些惊讶。毕竟无论他是大都会之子还是正义领主的时候,甚至他曾是克拉克·肯特的时候,都没有被强吻过。
布鲁斯当时拽着他的手腕,一手看似抚上他的脸,其实是用了些劲想要让他低头,可惜卡尔太惊讶了,忘了配合,所以布鲁斯没有拽动他。紧接着,他就自行欺身上来,像是撸BBQ那样,啃上了他的唇。
卡尔觉得,如果自己不是钢铁之躯,被布鲁斯啃那样一下,绝对会留下牙印。
偏偏这位他记忆中本该纵横情场的哥谭甜心对自己生涩的吻技还莫名自信,啃完之后还自以为高明的嗦了嗦他的唇。
卡尔现在就是有点遗憾,刚才应该把皮肤调整到和人类无异的韧性,这样的话自己的唇上还能留点罪证。
曾经的人类统治者觉得挺有意思,在此之前他已经经历过数次的位面旅行,也遇到过很多个蝙蝠侠和超人,多数世界,他们是都是世界最佳拍档,还有一些,他们甚至发展出比朋友更深一层的友谊。卡尔看着他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另一种可能,倒是像在看别人的故事。毕竟,布鲁斯已经离开他很久了,而他更是在很久之前,就不再走近人类。
他的灰蝙蝠曾是他最好的朋友,后来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最终是他最值得尊敬也是最棘手的对手。他不后悔杀死对方,因为布鲁斯应该在决定和他背道而驰的时候就做好了死的准备。那时他们不死不休,而为自己的理想而死,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好的归宿。卡尔唯一的遗憾,可能是没有亲手杀死他。
卡尔承认,这是他最后的软弱,在面对蝙蝠侠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无法铁石心肠,不能给他死在自己手里的荣耀,是他对蝙蝠最大的愧疚。
他决定离开瞭望塔的王座,将那个世界的命运交还给人类。
近千年的统治,人类不曾感谢过他带来的纯白色的安宁与和平,当然也没有自不量力的反抗过,他们如同温水中的青蛙般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人类之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蝙蝠侠。
他不会再去做什么人间之神,他只是人间过客。但他觉得自己也做不了克拉克·肯特。早在他决定统治人类的时候,就放弃了人类的身份。如今他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观察者。
所以卡尔停了下来,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布鲁斯·韦恩还没有披上他的蝙蝠战衣,于是卡尔始终在耐心的等待,等着那只蝙蝠的诞生和成长。这是一个机会,他可以陪着这只蝙蝠长大,见证他漫长一生中唯一值得怀念的那个闪光人类灵魂的长成。
只是,在他预想的观察手记里,没有“蝙蝠侠会吻卡尔·艾尔”这一项。
但是好像也不坏。
于是卡尔放下抚摸自己下唇的手:“那可不行。”
在他布鲁斯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接着说:“就像你说的,你刚才咬……”
在看到布鲁斯的表情时,肯特又立即改口:“亲了我。”
“所以?”
“所以,我采访你,有违新闻伦理。”男人义正言辞的说。
这倒是布鲁斯忽略的。
“你可以让你的同事采访我。我的承诺不变。”布鲁斯考虑了半天,最终不情愿的说。
“可是这也不算是对我的补偿啊?”肯特笑道。在看到布鲁斯如利剑般的眼神时,他耸了耸肩:“虽然我持股星球日报,但我真的不是个事业型,而且……”
克拉克想了想自己世界里曾经布鲁斯韦恩对待媒体的态度,并不认为这个年轻的布鲁斯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采访内容。
“我也不想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这句话应该算是‘我不认为你会提供有价值采访’的高情商话术。
“那你想怎样?”布鲁斯不耐烦道。他已经后悔自己主动提出补偿这件事了,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像是想要得寸进尺的样子。
肯特看了他一会儿,就在布鲁斯忍不住想要直接离开时,他开口了。
“两周后我在意大利的索伦托有个会议,那里的风景不错,你陪我去参加好吗?”
布鲁斯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他不确定的打量了面前的男人好几眼。
“你是同性恋?”他直白的问道。
肯特好笑的看着他:“是你先……亲我的。”
该死,所以我为什么会亲一个男人?难道我是同性恋?
这算是变相的拒绝了。
“如果我还有别的筹码呢?”
男人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布鲁斯看他的眼神警惕起来。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一会儿,男人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一个单词。
“Vengeance”
布鲁斯瞳孔猛地收紧。
“你是谁?!”
肯特走近他一步,但布鲁斯没有动,这个来自大都会的记者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就是蝙蝠侠的?安全通道的‘偶遇’他真的是巧合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男人将遮住他眼睛的发丝轻轻拨开。
“别怕,我不会说。”男人说。
“我没有怕。”布鲁斯咬着后牙槽说。
“好吧,你没怕。”男人语带纵容道。
“所以,答应我好吗?答应我,你才能近距离的探查到更多想要的消息,不是吗?”
布鲁斯眼神闪了闪。
“……好。”
卡尔的拇指从他眼睑下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青黑处划过。
“GOODBOY。”
来点
很会玩弄人呢
twi:suginamayuge
太可爱了
twi:dead_om
这次是韩叶专场
小青可真喜欢她姐姐啊嘿嘿嘿XDDD
好久没摸鱼了,画个泛舟湖上的回忆脑洞~
银河英雄传说HPparo
画完啦,整在一篇里,大家看起来方便~
夏天的雨湿漉漉的~*(ˊˋ*)*
齐思钧:那可真是恶心他卝妈给恶心烧纸,恶心死了
纬钧/南北
周助理x齐司机南北双总裁都是死对头
纬钧假装失忆vs假扮男友南北破镜重圆
沙雕甜HE
OOC勿上升
全文1w4下立刻就有
00
蒲熠星看着齐思钧的眼睛,“你失忆了。”
齐思钧茫然,“我没有。”
蒲熠星异常认真,“不。你失忆了。”
01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类型的老板...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类型的老板,严厉的温和的笑里藏刀的刀里藏手雷的。打工卝人会因为这些老板而收到各种各样的项目,比如说一带一路国际市场的研究,比如说碳基生命和硅基生命的基本区别,比如说火星大气层的成分分析。
再比如说,失忆。
齐思钧微笑着看着蒲熠星,“老板,我只是个司机。”
“嗯。”蒲熠星紧紧地握着齐思钧的双手,眼里含泪,“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齐思钧抽卝了抽手,没抽卝出来。
“老板,职场潜冖规则是另外的价钱。”
归根结底都是齐思钧的错。
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车要撞上石壁的时候打个大转向。
他就应该踩着油门一头撞上去,然后带着对老板的忠诚和对事业的热爱与蒲熠星死在一起。
齐思钧和蒲熠星的关系很复杂。
从事物表象谈起,蒲熠星是齐思钧的老板。
每个月还会很努力地拖卝欠工卝资的那种。
再深层一点,蒲熠星是齐思钧的朋友。
他们两个中至少有一个这么觉得。具体是谁,论情况而定。
一般的打工卝人下了班就不愿意再看见老板了,齐思钧不一样,他还要负责送老板回家,老板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还要负责在大排档陪老板喝酒,喝多了酒就容易讲从前将未来说说心里话,说完真心话就觉得是朋友,所以谁觉得谁是朋友,取决于谁喝得比谁多。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你们有一个共同讨厌的群卝体的时候,就很容易成为挚友。这道理男生也一样。
当他们面对着两斤半十三香小龙虾一铁盘的鸡翅尖两大盘铁板生蚝举起酒杯一杯敬自卝由一杯敬死亡剩下一杯祈祷隔壁公卝司的老总和助理明天开车上班就被外星人抓卝走的时候,齐思钧觉得,他遇到了知己。
事情很复杂,能够发展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双边贸易合作的结果,缺一边都不行。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也不响,一个巴掌一张脸才最响。
齐思钧一个高材生来给蒲熠星踩油门完全是冲着蒲熠星开的高价。
用一个财务总监的价卝格雇一个司机,要求是学历高脑子好开得快倒车入库一步到位。
应聘那天,齐思钧把自己的本科硕士学位工作经历实习证明项目策划往蒲熠星面前一摆,然后一脚油门带着蒲熠星五环飘逸一圈,差点把副驾驶甩出去。
蒲熠星捂着肚子。这推卝背感,就你了。
后来齐思钧问,找个司机为什么给这么多工卝资,为什么要这么高学历。
蒲熠星扶着车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时齐思钧脑子里就出现了很多经典大片。
五十度灰、五十度黑、五十度蓝、五十度白、五十度七彩斑斓……
事实证明,给蒲熠星开车是真的需要一个质量过关的大脑。
齐思钧非常认真地看着蒲熠星。老板,当初应聘的时候也没有要求我会开直升机啊。
郭文韬这个人齐思钧是知道的。
当初找工作的时候,就是找了离家比较近的两家公卝司,一个老板叫蒲熠星,另一个老板叫郭文韬。
两家公卝司就差半个街区,业卝务相似风格相近,连门面都可以说是称得上一模一样。一边找个助理,一边找个司机,要求都是学历高脑子好开得快倒车入库一步到位。
单纯的齐思钧就以为,这不是兄弟公卝司,怎么也是友好近邻。
然后两边都投了简历。
先去的郭文韬公卝司,老板陷在通卝天高的皮椅里小小一个,问他,还有没有同时在找别的工作。
齐思钧一脸天真烂漫。找了,隔壁蒲……
蒲字还没说完,刚才还在笑的老板瞬间黑了脸,开口就是。滚。
然后齐思钧就滚了,滚到门口的时候,外面椅子上坐了个眼珠子提溜圆的男孩,笑着看着他。哥卝哥,找工作也要做好背景调卝查啊。
齐思钧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
“这公卝司原来还招童工?”
蒲熠星坐在齐思钧床边,眼里含泪嘴角颤卝抖,轻轻地抚卝摸卝着齐思钧的手。
“辛苦你了。”
齐思钧嘴角抽卝搐,“不不不,老板,不辛苦。”
昨天出差的时候,车刚在山路上转大弯,视野盲区里忽然冲出来一辆马达轰鸣的红色跑车,齐思钧为了躲他差点撞上石壁,一个大弯撞开了栏杆,整个车头都挂在了山外面,把齐思钧和蒲熠星双双送进了医院。
要去谈的是个关乎一整年现金流的大生意,竞争对手又是郭文韬,连齐思钧心里都不免有点阴卝谋论。
两个人都伤得不重,给气囊划开了一点皮肉,轻度脑震荡。
齐思钧坐在床卝上思考人生的时候,脖子上贴着一块纱布的老板推门进来了。
一脸悲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两步上前捧住了齐思钧的脸。
“小齐!你还记得我吗?”
齐思钧眨了眨眼睛,“记得啊,你是……”
“不!不要说话!”蒲熠星用一根手指抵住齐思钧的嘴唇,闭着眼睛转过了头,“就算你不记得我了,我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齐思钧:???
蒲熠星紧紧地抓卝住齐思钧的手,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齐思钧一脸茫然地看着蒲熠星,“蒲……”
“不!不要对我说不字!”蒲熠星捂住齐思钧的嘴,泪如雨下,“不要再让我更伤心了。”
拍了拍齐思钧的手,蒲熠星眼里的悲伤难以言喻,“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保重。”
然后他哭着走出了病房。
齐思钧转过脸看床边的护卝士,小姑娘被感动得眼眶通红。
“他真是个好人,祝你们幸福。”
“你假装失忆,然后去郭文韬公卝司卧底,把他的公卝司机卝密给我偷出来,我们一举搞卝垮他的公卝司,让他以后西北风都没得喝。”
“我已经把医院上下都打点好了,公卝司所有员工统卝一了口径,你忘记了从开始在我这里工作之后的所有记忆,想要重新找工作,所以去郭文韬公卝司应聘。”
蒲熠星打了个响指,“我是不是个天才?”
“不行。”齐思钧一口拒绝。
“为什么?”
“这不符合商业竞争基本规则。”
“那天那辆肇事逃逸的车到现在都没找到,昨天郭文韬就中标了,你敢说这事儿不是他干的?是他们不仁不义在先。”
“我看见郭文韬和他那个伪卝善的助理我就浑身恶心。”
“那你就更应该心怀仇卝恨,帮我一次性清除后患。”
“不行,我……”
“工卝资翻倍。”
“几时出发?”
02
周峻纬眯着眼睛读出了屏幕上的名字。
“齐思钧。”
郭文韬缩在椅子上看着他。
“是、是我认识的那个齐思钧吗?”
郭文韬点头,“蒲熠星的前司机。”
“前、司机。”
“出车祸失忆了,蒲熠星就不要了。”
周峻纬皱起眉头,“跟在身边这么多年,说不要就不要了?”
郭文韬咬牙切齿,“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用完就扔。”
周峻纬慢慢转过脸看郭文韬。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话有问题的郭文韬咳嗽了一声,“雇不雇他?”
“雇他干什么?”
“这个人挺厉害的。”郭文韬顿了顿,“这样还能气蒲熠星。”
周峻纬静静地看着屏幕,“是真失忆吗?”
“医院的资料是真的,打探过很多人,都说是真失忆了。”
“万一是统卝一了口径呢?”
郭文韬手里的笔一圈两圈地转着。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周峻纬看着郭文韬的眼睛,“怎么试?”
郭文韬一双桃花眼笑开了。
“怎么恶心怎么试。”
齐思钧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郭文韬还坐在那张很动漫的老板椅里,周峻纬站在他身边。
微笑、自信、表情管理。
齐思钧鞠了一躬,“郭总好。”
郭文韬没动,周峻纬向着齐思钧走了过来。
齐思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遏制住了后退的冲动。
打那天在走廊里见过这个娃娃脸的小男孩之后,齐思钧的职业生涯里就不停地出现这张小猪熊一样的脸。
和蒲熠星躲着走的风格不同,隔壁公卝司的策略一向是既然看见我能让你恶心,那我就恶心死你。
凡是蒲熠星要的项目,郭文韬都要,凡是齐思钧出去要办的事情,周峻纬一定先他一步办到。然后一边顶着一张娃娃一样的脸,一边还努力要摆出最成熟的表情蔑视后来者,恨得齐思钧牙根儿痒痒。
周峻纬在齐思钧面前站定。
做戏做到底,齐思钧一脸淡然地问,“您是?”
面前的人慢慢地伸出手。
齐思钧全身的寒毛都站起来了,眼看着周峻纬一脸温柔地拨卝开了他额前的碎发,细细地打量他的脸庞,手指有卝意无意地滑过额角,轻声开口。
“我是你的男朋友。”
看周峻纬眼里闪烁不停的光,再看背后老板椅里捧着冰美式一脸探寻的郭文韬,齐思钧就知道他们在故意恶心自己。
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挑卝起下巴,“那我的安冖全冖词是什么?”
郭文韬嘴里的冰美式噗一口吐了出来。
周峻纬毫不犹豫,“我的名字。”
真他卝妈卝的不卝要卝脸。齐思钧想。
“工位在这里,那便是茶水间,这里是老板办公室,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齐思钧靠在挡板上听着,手里握着半杯薏米茶。
这事儿就离谱,完全离谱。
“有事叫我。”周峻纬冲他眨了眨眼,转身就往办公室走。
齐思钧完全看得出来周峻纬一秒都不想跟他多呆。
年轻人,演技就是不行。
“周……”
周峻纬回过头,正看到齐思钧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把他的名字卡在半路。
齐思钧咬住了腮帮子。
他怀疑周峻纬说安全词是自己的名字就是为了等着这一茬子,现在齐思钧想叫周峻纬一声,周字一出口脑子里就出来很多东西。
像是看出了齐思钧的顾虑,周峻纬笑了,“那就别叫全名,叫峻纬吧。”忽然想起来自己的人设,又补了一句,“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好的,峻……”齐思钧最后还是放弃了,“我都干点什么?”
周峻纬抓着门把手犹豫了一下,几步走过来。
抓卝住工位前面的挡板,周峻纬俯下卝身,“你是在LSE读的财会硕士?”
齐思钧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种能力,蒲熠星只让你做个司机?”
齐思钧眨了眨眼,“什么?”
周峻纬盯着齐思钧的眉眼看了很久,久得齐思钧几乎以为他要看出点什么来了。
“LSE的财会全球排名前五,从这么厉害的地方学成归国,应该做什么都没问题的吧。”周峻纬俯下卝身,“以后我们公卝司的假账可都交给你了。”
齐思钧微笑着抬起头,慢慢凑近周峻纬的脸,呼吸从面颊上滑过去,轻轻落在耳边。
“去你卝妈卝的,老卝子真账都配不平。”
周峻纬是个很优秀的人,从小优秀到大,从本科到研究生到找工作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但在他25岁的夏天,他遇到了职业生涯中一个最大的瓶颈。
他的老板一张脸被电脑映得蓝一阵白一阵的,嘴里嚼着口香糖,“早知道就玩点狠的,就跟他说你们是主冖仆关系,白天你管他叫哥,晚上他管你叫爹。”
小助理在沙发上咬牙切齿,“还不够吗?”
郭文韬眨巴眨巴眼,“够什么?”
周峻纬小卝脸涨得通红。
“他刚刚,在茶水间里,问我,可以接冖吻吗?”
齐思钧原话就是这样的。
手里攥着一包浓缩咖啡,手指敲着大理石板,抬头,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可以接冖吻吗?”
周峻纬手一抖,刚泡好的咖啡洒出来一半。
齐思钧看了看地上的咖啡色液卝体,看了看周峻纬没控卝制住的表情,“怎么?我们还没有接冖吻过吗?”
周峻纬有点结巴,“这里是公卝司。”
齐思钧看了看茶水间关严实了的门,靠近了一点,“没人看见的啊。”
周峻纬登时有了咬舌自尽的冲动。
这已经不是齐思钧第一次这样了。
入职刚刚一天,齐思钧几乎已经拿出了职场冖性冖骚冖扰的架势。
早上周峻纬去洗手间的时候,齐思钧就跟进来,周峻纬伸手去抽干手巾,齐思钧的手就先一步把那块纸巾抽下来,温热的手心擦过周峻纬的手背。周峻纬回过头的时候那人咬着嘴唇看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周峻纬往后退一步,“有一次我带老板去谈生意,在门外遇见你,我就一见钟情了。”
带郭文韬去谈生意,在门外遇见齐思钧这都是真的,一见钟情是假的,残酷的现实是两个人在冷风里瞪了对方半个小时,直瞪到泪流满面,气得晚上周峻纬去豆瓣开贴骂某咨询公卝司老总司机素质低下有碍市容。
齐思钧往前进一步,“真的啊,那我呢?”
周峻纬再后退一步,“你一开始对我没感觉,在我……锲而不舍的追求之下,我们在一起了。”
齐思钧又往前一步,“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周峻纬的背已经贴在墙上了,齐思钧跟个水蛇一样几乎靠在了周峻纬身上,拿上目线看他。
周峻纬把两只手撑在面前,“你后退一点。”
齐思钧一脸纯真地看着他,“我们不是情卝侣吗?”
周峻纬咬牙切齿,“这里是公卝司。”
同一双干干净净的眸子,同一句话,“没人看到的啊。”
周峻纬几乎分不清楚,齐思钧是真的失忆了想问他这些问题,还是对着恶心,敌我俱损。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效果都拔群。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齐思钧笑起来,随手抽卝了两张纸巾,蹲下卝身去。
擦干净了地上的水渍,齐思钧抬头,“我们……”
话没说完就顿住了。
这场景很尴尬,两个人本来离得就近,齐思钧蹲着,抬头平视就是最不该看的地方。不停还好,偏偏他还就停了。
周峻纬简直要死一样地想求求齐思钧直接把话说完,或者站起来。
但齐思钧都没有,就这么,眼神不动嘴不动人不动,呆愣愣地看着。
不管齐思钧是不是故意的,这个场景都超过周峻纬的阙值了。
牙一咬心一横,周峻纬缓缓开口。
“它也很想你。”
“卧卝槽卝你真这么说的啊!”郭文韬一巴掌拍灭了电脑屏幕,一脸兴卝奋地看着周峻纬。
周峻纬满脸愤怒,“我就不信这还恶心不到他。”
“他也可能是真失忆了。”郭文韬一拍巴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配套设施也要跟上。”
周峻纬一惊,“什么配套设施?”
“我有套闲置公寓,我马上派人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你们就同卝居。”
“??!”
“不行!”周峻纬蹭地站起来。
“不行也得行。”郭文韬已经掏出手卝机打算开始打电卝话了,“不然怎么体现你和……”郭文韬的眼神往下移了一点,“它,有多想他呢。”
“我卖艺不卖冖身。”
郭文韬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谁让你真来啊,先住嘛,说考虑他身上有伤,盖棉被纯聊天。”
“棉被我也不想盖!”
郭文韬眨巴着大眼睛,“那多冷啊。”
“……”
郭文韬敲了敲桌子,“就当为了公卝司。”
“为了公卝司什么?”
“你难道对公卝司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周峻纬皱起眉头,“我对公卝司有什么感情?”
“那你的年终奖……”
“为了公卝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郭文韬微笑。
“很好。”
04
齐思钧看见蒲熠星走进来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要不是蒲熠星及时瞪了他一眼,那句你怎么在这儿都要出口了。
他眼看着前台一溜小跑跟着蒲熠星进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先生预约了吗请先生留步见我们老板要预约的,蒲熠星一路无视之后直接走到郭文韬办公室面前,一拳砸在办公室门上,
“郭文韬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齐思钧觉得他被利卝用了。
齐思钧一开始还制定了详尽的作战计划,怎样一边恶心周峻纬一边取得郭文韬信任,帮蒲熠星盗取公卝司机卝密,一举击败敌人。
但在郭文韬把他叫进办公室坐了二十分钟之后,他悟了。
蒲熠星根本不是存心要盗取郭文韬公卝司的情报,根本就是把齐思钧放进郭文韬的公卝司,就可以有正当理由走进这个公卝司来看看他们的老总。郭文韬也不是真的要雇他,不过就是雇了他,方便蒲熠星直接走进来。
证据就是齐思钧在这个办公室里坐了快三十分钟了,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没有人看他一眼。蒲熠星的眼神快把郭文韬凿穿了,郭文韬眼珠子黏在蒲熠星脸上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齐思钧像个网卝管,主要作用是控卝制话题尺度,其余情况下处于隐身状态。
郭文韬看着也不是很生气,“你什么意思?”
蒲熠星看着也不是很愤怒,“齐思钧是我公卝司的员工。”
“不是你先不要人家的吗?”
“我什么时候不要了。”蒲熠星盯着郭文韬的眼睛,“明明是他自己跑了。”
郭文韬冷哼了一声,“如果是存心想要,那不会追一下吗?他跑了很远吗?”
蒲熠星眯着眼睛,“我为什么要热脸去贴冷屁冖股?”
“明明是自己抛弃在先,为什么还要求别人的脸色。”
“郭总这么喜欢听信谣言啊。”蒲熠星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我什么时候抛弃过。”
郭文韬语气平淡,“你自己清楚。”
齐思钧抱着腿听,很想问一句你们到底是在说我吗但是又不敢。
最后是郭文韬撑不下去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送客。”
说话的声音脱力。
一屋子三个人谁都没动,蒲熠星盯着郭文韬,郭文韬垂着头,齐思钧扶着额头思考人生,半天抬起头,“哦哦我送吗?”
那边的两个人终于看了齐思钧一眼。
齐刷刷的,看得齐思钧寒毛倒立。
“不是,不是你说的……”齐思钧结巴着看着郭文韬。
郭文韬一脸冷漠,“你可以下班了。”
齐思钧一时没反应过来,站着没动。
“他说,”蒲熠星重复,“你可以下班了。”
齐思钧看着蒲熠星。
那一瞬间,他在这双眼睛里看清了这世间的冷暖。
他走出办公室,慢慢地关上老板的门。
这意味着打工卝人终于结束了罪恶的一天,终于可以呼吸一口自卝由的空气,卸下疲惫的伪装,做回真卝实的自己。
齐思钧回过头。
面前一个可爱娃娃抱着衣服笑着看着他,“回家吗?”
齐思钧差点一口把自己舌卝头咬下来。
“回什么?!”
齐思钧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看着周峻纬熟练地放下包、挂好大衣、给他拿来拖鞋、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背课文一样给他介绍。他们已经同卝居两个月了,因为齐思钧失忆他怕刺卝激到齐思钧的神卝经系统,所以一直没有出现,现在恢复地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
语气温柔,声音低沉。
要不是齐思钧心里门儿清,差点就信了。
手指轻轻敲着膝盖,齐思钧看着周峻纬忙活完,很慢很慢地收拾好所有东西,特别特别不情愿地回过头,“不进来吗?”
齐思钧知道周峻纬有多希望他回答不进来,所以他不能这么说。
微微一笑,齐思钧伸手,“你拉我。”
看今天咱俩谁先恶心死谁。
周峻纬一挑眉,毫不犹豫地伸手抓卝住了齐思钧的手腕,一拉就把人直直地扥起来一把拽进了怀里。
齐思钧吓得差点没叫出声。
周峻纬揽着齐思钧的腰,凑到人的耳边,“我好想你。”
说得咬牙切齿的。
齐思钧缓缓地抬起眼睛,做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可是我都不记得你了。”
“没事。”周峻纬笑着,靠得太近了,气息一下下吐在脸上,“我们从头开始。”
齐思钧为了转移注意力,专心致志地盯着周峻纬下巴上新长的痘痘。
红红的,好像一不小心抠到过,上面有浅浅的痂。
心里默念怕上火喝王老吉,手轻轻放在周峻纬胸冖口,“怎么从头开始呀。”
声音放得很轻,像小猫挠一样。
周峻纬轻轻地握住齐思钧的手,“你想怎么样?”
齐思钧闭上眼睛,心里倒数。三,二,一。
然后转身往桌子上一坐,拉着周峻纬的领冖口把人卡进了自己双冖腿之间。
刚要突破心理底线干点暧冖昧至极的事情,那边撞过来的身卝体让齐思钧忽然停住了。
腿边分明顶上了个温度很不正常的东西。
周峻纬眼看着齐思钧瞳孔一通地卝震,然后猛地把他推开了。
像见了鬼一样后退,齐思钧满脸惊恐,“卧卝槽!”
后知后觉的周峻纬低头一看。
“卧卝槽!!”
05
郭文韬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和齐思钧……”
“别说别问别张嘴!”
郭文韬后退了一步。
这是周峻纬入职以来对老板态度最坚决的一次。
“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周峻纬吞了一口口水。
“我的玉米当着他的面变成爆米花了。”
这种时候尴尬是正常的,不尴尬才不正常。
现在周峻纬理解了为什么很多老板都不支持办公室恋情。
和同事谈恋爱又分手了在办公室里见面会很尴尬。
同样,当着同事的面硬冖了在办公室里见面也一样。
早上刚到办公室的时候,齐思钧就坐在办公桌里了,理论上两个人同卝居,早上怎么也得一起走,但周峻纬醒过来的时候齐思钧就已经不见了。
晚上两个人是分房睡的,齐思钧扭着手跟他说自己还没有恢复记忆,不熟悉周峻纬,希望保持一点距离,说得异常真诚,眼看要哭了,给周峻纬说得一阵心慌,说那你一个人睡吧,齐思钧还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你真好。
然后周峻纬愧疚了一个晚上。
真情实感地愧疚。
前半个晚上自我谴责,想着这个人虽然讨厌但都失忆了也不至于这样骗人家。后半个晚上自我反省,这个人到底讨厌在哪儿来着?
想了一个晚上无果,早上顶着比眼睛还大的眼袋跟齐思钧对视,发现对面也没比他好多少。
“早上好。”周峻纬说。
“早上好。”齐思钧回答。
周峻纬在心里记下一条。
自己作为正常人和齐思钧说的第一句话。
早上好。
在办公桌面前坐了十分钟,盯着windows系统休眠时候的无限管道看了许久,周峻纬嗖一下站起来,两步到门口,刚要推开门,迎面撞上一杯咖啡。
还好对面手稳,两下端住了。
齐思钧满脸通红,“如果困的话,喝……”
“嗯嗯,我、我也刚要去倒。”周峻纬舌卝头都捋不直,“给、给你倒。”
齐思钧低着头手在咖啡杯子上捏了两下,转头犹豫着指了指自己的桌子,“我已经倒好了。”
“好、好的。”周峻纬从齐思钧手里接过杯子,“你、你注意安全。”
“什么?”齐思钧皱眉。
“不是不是。”周峻纬觉得手里的杯子烫得出奇,拿都拿不住,“工作顺利。”
转身飞也似地逃进办公室,周峻纬继续坐在椅子上看无限管道,蓝色交叉粉色,粉色穿过绿色,然后是紫色白色黄卝色,看得眼睛前面都是一条条彩色的影子。
周峻纬站起身,打开门,走进茶水间,站立半分钟,从小柜子里拿出一小碟饼干,慢慢地走出去。
几步路走了感觉快有一年。
到齐思钧面前,那边几乎是瞬间就抬头了。
轻轻把盘子放在桌上,“吃一点吧。”
声音还没蚊子叫大。
“吃过早饭了。”齐思钧眼珠子提溜乱窜。
“哦,那,晚点吃。”周峻纬两只手紧紧地抠着办公桌的挡板。
“那你,”齐思钧指尖颤卝抖,“不回去吗?”
“……哦哦哦对,这就回去。”
周峻纬同手同脚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刚回头就对上了自己老板饶有兴趣的眼神。
郭文韬靠在门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勺子在里面搅着,看着周峻纬,笑得异常诡异。
“干嘛?”周峻纬问。
“公卝司没白培养你。”
周峻纬眨了眨眼。
“都会空手套白狼了。”
蒲熠星给齐思钧发消息:周峻纬怎么样?
几遭过后,屏幕上弹出来特别短的一句话。
挺大的。
蒲熠星:???
TBC.
因为不让我一起发所以才分开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就在隔壁
《priest笔下的人间》
(超长图注意,看不到的话多刷新几次试试TT)
出自15本书的共60位主配角,及十五六只萌宠,都是私设
最近眼睛复健期摸鱼,多摸了些于是这张又名为带鱼or皮家上河图
◆作品:《六爻》7、《烈火浇愁》6、《镇魂》6、《杀破狼》6、《默读》5、《有匪》5、《残次品》5、《天涯客》5、《大哥》3、《山河表里》2、《无污染无公害》2、《脱轨》2、《七爷》2、《过门》2、《锦瑟》2
◆顺序如下:
盛灵渊、汪徵、祝红、韩渊、景北渊(紫貂)、乌溪、祁连、水坑、程潜、沈嫣、沈易、陈轻絮、了然、肖征(皮卡○)、陆必行、吴楚楚、燕秋山(通心草人偶)、知春、林静姝...
盛灵渊、汪徵、祝红、韩渊、景北渊(紫貂)、乌溪、祁连、水坑、程潜、沈嫣、沈易、陈轻絮、了然、肖征(皮卡○)、陆必行、吴楚楚、燕秋山(通心草人偶)、知春、林静姝(独角兽)、赵云澜(大庆猫版)、大庆、周子舒、宋离离、魏之远、魏谦、谢允、甘卿、张成岭、李筠(蛤)、陶然、肖海洋、郎乔、顾昀、李晟、李妍(小蛇红玉)、喻兰川、曹蔚宁、顾湘、郭长城、江晓媛、施无端、谷月汐、南山、图兰、严争鸣、窦寻(灰鹦鹉)、徐西临、长庚(木鸟)、白离(翠屏鸟)、褚桓(小绿)、童如、周翡、沈巍、温客行、湛卢(爆米花)、林静恒(湛卢手版)、费渡(费钱)、骆闻舟(骆一锅)、韩木椿(黄鼠狼)、宣玑
*速成短打搞笑段子。
事情的起因是大家发现Mark结婚了。
有眼尖的热心群众,在FacebookCEO最新一次的公开活动照片上,发现了Mark手指上的银光。
戴在左手无名指,含义不言而喻。
该名热心群众不敢发Facebook或是ins,于是跑到Twitter发了一条:MZ这是隐婚了吗?
配图,MZ的上周公开照,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用红圈标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吃瓜群众很快就嗨了,原推被点了几千个Like和Retweet,网民纷纷加入八卦队伍,在互联网上讨论的热火...
一石激起千层浪,吃瓜群众很快就嗨了,原推被点了几千个Like和Retweet,网民纷纷加入八卦队伍,在互联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
八卦的焦点问题有两个:一,MZ真的隐婚了吗?二,如果是真的,那他的隐婚对象是谁?
第一条很快得到了佐证,因为有神通广大的宅男通过GoogleEarth,定位了Mark的家和Facebook园区,在硅谷的茫茫人海中找到了CEO。
CEO正在遛狗,和一个男人。两个人十指相扣,MZ那条举世闻名的拖把狗憨态可掬地被MZ牵在手里。狗绳的尽头,MZ手上的戒指闪瞎了屏幕外所有人的眼。
这张照片给大伙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全美当夜就发生了十万起下巴脱臼事件。
大家都在纷纷感叹,全硅谷最直男的CEOMZ,竟然是个深柜同性恋!
隐婚这一条算是坐实了,毕竟没有直男会和自己的朋友牵手遛狗。这一幕太gay了,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直男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OK,MZ隐婚了,和男人。
推进到下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是谁?
可恶的是,照片里被MZ牵着手的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完全看不到脸容。吃瓜群众从照片中提取到的唯一有效信息,就是他比MZ要高。
Youknowwho,此处简写为ykw,是MZ的大学同学,F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和初任CFO,惊天动地离婚官司的另一当事人,MZ众望所归的CP相方。
迷妹们振振有词,能让MZ变弯的,只能是ykw!哈佛小情侣szd!什么商战片,那是离婚分财产!什么避税远走新加坡,那是爱而不得不愿留在美国这片伤心地!
她们真情实感,开始反刍自己当年写的“论证MZ与ykw真相是真”的十万字论文,开始逢人就安利。
哦对了,MZ与ykw是有CP名的,叫做ME。
Ykw真名叫ES,ykw只是一个暧昧的称呼,因为据说在F公司,没人敢带ES的大名,否则就会喜提暴君击剑指脸待遇。
而如果再配上下雨天,杀伤力就会再10086,doublekill。
在ME粉白日做梦的时候,又有人出来打脸了。ykw的新加坡公司员工带着雷神之锤从天而降,一把锤碎了CP狗的幻想。
这位头像很粉骂人很狠的姐妹晒出了自己打了厚厚马赛克的员工卡,公司名B.Capital——ES自立门户开的投资公司。
她说自己是上个月刚被召进B公司的实习生,现在在跟ykw的助理,ykw是她boss的boss。前几天她正好跟了ykw一整天的行程,近距离接触了ykw本人。ykw帅翻了,真人比照片里好看一百倍,掰弯直男不在话下。
但他没戴戒指。他的左手无名指是空的。
MZ的隐婚对象不是他。
ME又沉了,从飞翔的荷兰人号变成了满载过期宝藏的大西洋沉船。
兜兜转转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这位掰弯MZ的直男,到底是何方神圣?
网络是四通八达的,网友是无所不能的,很快,又有盲生发现了华点。
这个被MZ牵着手的帅哥,这身装扮很眼熟啊。
山本耀司棒球帽,Valentino黑卫衣,Gucci新款小白鞋,够潮够贵的一身搭配,看上去又似曾相识。
网友们找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同款。
破案了,MZ的隐婚对象,是ins小网红Luiz0301。
当代要网友,个个都是福尔摩斯。
线索有以下几点:①这张GoogleEarth图片上显示的日期同一天,Luiz0301po出了自己的当日穿搭,和照片里被MZ牵手的帅哥穿的那一身一模一样。②根据Luiz之前一张照片里,他影子长度与墙壁宽度和太阳高度角计算得出,他身高约六英尺,正好符合照片里他与MZ的身高差。
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的网友们,迅速攻占了Luiz0301的ins主页。
那他为什么会走红呢?
因为大家爱看他炫富。
是的,Luiz0301非常有钱。他从不露脸,他炫富炫得低调奢华有内涵。什么跑车仪表盘,玛莎拉蒂钥匙环,宝格丽酒店床单,看了Luiz0301的炫富照片以后都要跪下来叫爸爸。
比如这张照片里,盛着红酒的水晶杯里遥远地映照出奢华的水晶吊灯,古董日本瓷盘里随意地摆放着新鲜的草莓,随手翻开的一本书正好是两个世纪以前的初版。
谁看了不说一声,上流。
大家涌入到这里,一边翻看Luiz0301的照片,一边啧啧称奇。
怪不得这么有钱这么会享受,原来是因为包养他的金主是MZ。
是的,网友默认了Luiz0301是勾搭MZ上位成功的骨肉皮。
开玩笑,Luiz0301虽然没露过脸,但他的手和身材都出过镜——那双手,白皙细长,看上去柔弱得拿不起一台笔记本电脑。长这么高个子的男人居然有一双这样的手,除了靠脸吃饭的骨肉皮,谁会这么保养自己的手啊!
还有他的身材……广大网友一起啧啧啧。
身材太好了!腰真细!腿真长!
Luiz0301时不时会发一些自己满意的穿搭照片,充满时尚感的同时还不盲目跟风,那些奢侈品或是潮牌的衣服流水一样,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第二次。
有一说一,穿得比95%的穿搭博主好看有品多了。
吃瓜群众一边夸一边骂。
审美真好!他们说,拜金!
他还养猫,一只软萌黏人的俄罗斯蓝猫。Luiz0301发过一段视频,他用自己那双能去做手模的手撸猫,猫咪在他怀里蹭呀蹭的。
Luiz0301就伸手挠它下巴。
“谁是爸爸的小宝贝呀?”他带着笑意问。
猫咪撒娇地“喵——”了一声。
“乖孩子。”Luiz0301揉着他的头顶。
翻到这里的吃瓜群众又七嘴八舌开麦了。
声音真软,黏黏糊糊的。
他们表示,不愧是出卖色相的骨肉皮!听声音都能闻出茶香芬芳!
MECP粉们纷纷哭晕在厕所。千算万算,没想到人快中年的总裁CEO竟然被天降小网红抢走了。
凭什么啊!
迷妹们意难平的泪水几乎淹没五角大楼。
多年来,MZ起码明面上洁身自好,没有一个绯闻对象。坊间传言他对巴西超模情有独钟,但就是连同框照片都没拍到一张。迷妹们不死心,一厢情愿地以为MZ只是在拿巴西超模吃代餐。
没想到,夜路走多了遇鬼,代餐吃多了出事——这不,闹出个大的!隐婚了!出柜了!船沉了!
CP粉们哭天抢地,不乏过激的给Luiz0301炖人参公鸡。眼看CP玩完了,她们也开始不讲基本fa了,纷纷下场撕蒸煮了,一边骂MZ不是个东西,好马要吃回头草,而不是另起炉灶;另一边信誓旦旦,指责Luiz0301一定是给MZ下了蛊,才让CEO肝脑涂地死心跪舔。
她们还拿出了证据:某年某月某日,Luiz0301发了一张风景照,拍了泰国名刹玉佛寺。
看吧!CP粉们振臂高呼,小网红一定是去东南亚找高人指点,给MZ下钟情蛊了!
再看看Twitter上岁月静好,发的全是商业互吹内容的ykw,CP粉们悲从中来。
我不争气的女儿啊!她们在网上泪流成河,一样是在东南亚,你怎么就不晓得也给MZ下个蛊,让他和你复婚啊!
看不下去的路人们终于出面了,开始发表“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两方都moveon了,别再cp脑了吧”。
ykw唯粉也上线对阵:你马死了,也不看看你马路人缘崩到马里亚纳海沟,还要上赶着给我花拉瓜。抱走不约,少来倒贴我花。
至于MZ粉?
哦,对不起,MZ没有粉。
*
八卦此消彼长,轰轰烈烈了好几个来回,线下也不过才过了三个小时。
“啪”,下边贴个视频,震惊!南极冰川即将全部融化!
没人理他,大家继续吃瓜。
来晚了看不到帅哥炫富和穿漂亮衣服的吃瓜路人纷纷表示遗憾。
怎么发现那个小号是MZ的,这里就不赘述了,但他和Luiz0301互动的内容,也够让人大开眼界。
Luiz0301发图:自己烤的蛋糕,还挺好吃。
MZ小号回复:没你好吃。
Luiz0301:今日穿搭。
MZ小号:不穿最好看。
好家伙,群众纷纷直呼,好家伙。
MZ真是被下蛊了吧?这种土味情话,网友们从剪掉杀马特发型的时候就不说了。
他们继续吃瓜看戏,CP粉还在和ykw唯粉撕逼互相扯头花。各大八卦论坛盖起高楼,汤不热都起死回生暖了一把。
第二天,Luiz0301终于上线了。他发了一张图,日活上亿都稳如老狗的ins差点被巨大流量刷到宕机。
照片里,Luiz0301第一次露出了真容。这是一张侧影,他和MZ都穿着礼服。他低着头,在帮MZ整理领带。MZ仰着脑袋,乖得就像视频里那只被挠下巴的猫咪。
配字:谢谢大家,我们结婚了。
所有认出Luiz0301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原来他就是Youknowwho。
FIN.
补个图,时尚博主小花的遛狗穿搭
构图完全借鉴了p2埃舍尔的《相对性》,魔改大师名画我有罪(
我庄严的宣誓我不怀好意
永远不能到达的船
Eduardo捡到了一只猫。
最开始,他希望给这只猫起一个优雅、高贵又好听的名字。
当这只猫在跟他回家不到24小时之内几乎毁了全部家具后,Eduardo决定,就叫它Mark吧。
大猫!MarkX暴躁饲养员!Eduardo
猫咪终将统治世界——!
———————————正文———————————
“Mark!见鬼——从冰箱上下来,你会触电的!”
“Mark!你不能用我的浴室!我给你准备了猫砂盆!”
“Mark!你为什么要在窗帘上磨爪子?我明明买了那么多根磨爪器——!”
“...
“Mark——!你是怎么跑到那么高的树上去的?不,我不会再让消防员过来了,我知道你能下来,你最好——快点!我认真的,给我下来!!”
“M—a—r—k—!!!”
…………
Eduardo知道,现在的自己听上去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但他没有办法。
自从他捡到这只该死的破猫后,歇斯底里已经成了他的日常。
那是在一个下雨天,当Eduardo拎着两大袋子食物、还得歪着脖子夹着雨伞的时候,他在街边不期然偶遇了一只猫。
最开始,他以为那不过是街边常见的流浪猫。可当对方跟着他走过两个街区后,Eduardo不得不注意这只银灰色条纹、堂而皇之尾行在他身后并且看上去分外张扬的猫。
“嗨,猫咪……你迷路了吗?”
当Eduardo费力地蹲下身子后他才发现,面前这只猫长得十分漂亮,一身皮毛光滑油亮,四肢修长,两只大耳朵直直地竖起,一条蓬松的长尾巴甩在身后。
也许这是哪家走失的宠物,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整洁的流浪猫。
“嗯,你饿了吗?来,这里有…我想我买了…呃,火腿肠怎么样?”
当Eduardo扔下雨伞、任由大雨打湿自己的衣服并从购物袋中掏出一根火腿肠时,他试图伸出手抚摸那只猫:“来,想要吗?剥好的……”
他将火腿肠递过去,没想到那只猫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甚至一幅很不屑的模样蹲坐在原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前爪。
一瞬间,Eduardo对这只猫的好感下降了不少。那副高傲的模样实在令人讨厌,并且让他联想到另一个人。
“好吧,随便你。”
Eduardo随意地耸耸肩,撑起伞离开了。但他还没走出一个街区便意识到,那只猫依然跟在他身后,甚至更过分地凑在他的脚边,尾巴一翘一翘不时触碰着他的裤子。
算了,也许它只是想避雨呢?虽然如此,Eduardo依旧放慢了步子,小心翼翼注意着脚下,尽量配合着那四只小短腿的配速。
当他最终回到公寓门口准备掏出钥匙时,那只猫干脆蹲在他脚边,仰起头看着他。
说完,Eduardo拿出了钥匙。当他一只脚迈进公寓正打算关上大门时,他感觉到有东西在拉扯自己的裤脚。
那只刚刚还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猫,现在正用两只小小得前爪扣住他裤子的下摆,并且抬起头用一种,几乎称得上是可怜的表情看着他。Eduardo之前从未想过,一只猫的脸上能出现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他低下头与对方对视。一秒,两秒……
当Eduardo看着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超过十秒之后,他败下阵来,叹口气向一旁侧侧身子,打算将猫抱进家里。
就在Eduardo刚刚将身旁让出一点空间时,银白条纹的猫飞快地缩回爪子,甚至不等Eduardo进一步行动,十分自觉地“嗖”一下窜进房间,留下巴西青年一个人沉默地站在门口。
Eduardo看着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觉得自己也许刚刚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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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在这乖乖待着好吗……”
Eduardo看了看外面的雨,认命般再次拿起伞:“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在找到你的主人之前,我想我得对你负责任,对吧?”
在冒着雨走向宠物店的路上,Eduardo想,他一定要给这只暂时与他要住在一起的猫起一个优雅、高贵又好听的名字。
当他抱着大包小包的猫粮、猫砂与猫罐头回到家里,看着所有家具上布满了抓痕、被毁的差不多的家时,Eduardo默默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决定就叫它Mark。
养猫并不像Eduardo想象中的那样容易。当他第四次试图将银灰条纹的大猫按进澡盆失败并且弄湿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后,Eduardo一度产生了将这只美短——这是它的品种——拎着后颈扔出去的冲动。
在Eduardo进行第五次尝试的时候,大猫用四肢紧紧扣住澡盆的边缘,口中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全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彷佛Eduardo在对它进行什么非人道的折磨一样。
“Mark,闭嘴!”
忍无可忍的Eduardo低吼一声,随后意外的发现这让他的身心都舒畅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大喊着那个人的名字让他闭嘴带来的舒适感,也许是看到那只猫的脸上终于短暂出现了被吓呆滞的表情……
总算舒了一口气的Eduardo整整自己的领带,试图与正在恢复清醒的Mark讲道理:“听好了,你必须洗澡……我甚至不知道你之前去过哪些地方、身上有没有寄生虫——”
Mark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寄生虫这个词的时候瞬间扭曲起来,皱着鼻子向Eduardo呲牙咧嘴,似乎它能听懂一样。Eduardo没有理会,继续坚定地说:“总之如果你不洗澡就不能留下,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奇迹出现了。刚才还在激烈反抗的猫听到Eduardo的话语,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最终放弃了抵抗,顺着水池滑了进去,甚至十分自觉地将爪子搭在浴缸边缘,让整个身子泡进温热的水里,随后颇为惬意地闭上眼,一幅昏昏欲睡的表情。
Eduardo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突然反应过来喊道:“老天——你根本不害怕水?那你刚才他妈的到底为什么要让我费那么大的力气?!”
而对此,Mark的反应更加直接:它缓慢地用爪子滑着水转过身去,不屑地转过身背对着Eduardo。
这是挑衅。这只猫在用自己的行动表达,它真的只是单纯想跟Eduardo找麻烦。
Eduardo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并抑制住当场把Mark按到水下的冲动。
他到底为什么要捡这只猫?
距离Eduardo捡到Mark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现在,他基本已经适应了一人一猫的生活,并且他的日常从“Mark?你又藏到哪去了?”已经变成了“Mark!离我的电脑远一点!!”
是的,这只正宗美短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的笔记本电脑充满了兴趣。Eduardo偶尔工作休息时常会发生,他刚刚离开自己的座位去倒一杯咖啡,回来的时候银灰色条纹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声占据了他的座位,两只漂亮的蓝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好像它能看懂上面的内容一样。
这都没什么——麻烦的是将它赶走的过程。最开始,Eduardo会好言相劝,尽量温柔地让对方离开,“做个好孩子Mark…Daddy要工作了,快,我需要用电脑。再说你也看不懂上面的内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
在多数情况下,Mark根本不会搭理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偶尔,当那只猫的心情好的时候,它会抽出功夫从笔电中抬起头,给Eduardo一个介于嘲讽与冷漠之间的表情后再度埋首。
在同居一个月后,Eduardo现在百分比确定Mark能听明白他的话并且给出相应的反应。这也是为什么往往要进行第二个步骤。
“好了Mark,给我从我的座位上起开——该死的你怎么这么重?”
当Eduardo双手伸到Mark的两只前肢下面试图将它抱起来时,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失败。如果猫是液体,那么Mark绝对是其中最讨厌的一种——它的四只爪子紧紧扣住Eduardo的鼠标垫、桌子边缘甚至键盘,身子被拉高到极限也不肯松手。Mark在一周内已经以这种方式毁了Eduardo四个键盘了。
Eduardo不是没考虑过把Mark关进笼子里,事实上他在第一天就买了猫窝和笼子回来,但Mark似乎对此意见很大。在看见笼子的第一眼,Mark浑身上下的毛全都炸了起来,看上去整整大了一号。它虎视眈眈地瞪着铁笼,不时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声,用尖锐的爪子挠着铁条甚至冒出了火花……Eduardo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将Mark关进笼子,不到一分钟它就会把自己烦死——用它那凄厉的叫声以及该死的爪子。
每当Eduardo实在没有办法把Mark从自己的键盘上撕下来时,他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噗”
红牛罐子被撕开的声音。
刚才还死死盯着屏幕的猫,在听到铝制金属罐打开声音的第一秒便回过头去,瞳孔拉成一根针一样细长,十分敏捷地跳下来顺着声源方向,离开了。
Eduardo在养猫的第二周就发现并确定Mark是个小怪胎,它对红牛的兴趣简直突破天际,每一次听到易拉罐打开的声音都会兴奋起来,好像正常的猫吸多了猫薄荷一样浑身颤抖——顺便说一句,Mark对猫薄荷完全没有兴趣。
“不Mark——我不会给你喝这个的!如果把你喝死了那么责任在我好吗?别用那双蓝眼睛看我……没有猫喝红牛!谁知道你喝了红牛会不会像狗吃了巧克力一样?……”
Eduardo依然有些担心地喋喋不休,没想到怀里的猫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两只耳朵乖巧的贴在头顶。
在与那双纯净的钴蓝色眼睛接触瞬间,Eduardo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特别是在对方“喵~”了一声后。
Eduardo以为,自己终于要体验到养一只正常的猫是什么感觉。
直到Mark在下一秒毫不客气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啪”一下拍在Eduardo嘴上。
肉垫有些粗糙的触感在Eduardo的嘴唇上摩擦,而Mark紧接着又极有气势地叫了一声,随后“蹭”地蹿下Eduardo的怀抱,高高翘起的尾巴扫过他的鼻尖。
Eduardo在原地愣了半天,随后突然反应过来愤怒地冲着远去的猫的背影喊:“你居然嫌我烦?!”
除了这一点,Eduardo还发现,尽管Mark在第一次就表现出对洗澡这件事的极大抗拒,但它不仅不怕水,反而对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每当Eduardo在浴室中洗澡的时候,Mark总会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进来——Eduardo怎么也想不明白它是如何用自己的猫爪打开门的,Mark在这类事情上实在聪明过了头——并且,悄悄蹲在一旁,用那双在水汽中闪着光的眼睛盯着Eduardo。
最开始,他还尝试过将对方赶出去,但Mark丝毫不为所动,无论Eduardo好言相劝还是厉声呵斥,它都会舔舔爪子,倔强地蹲在原地。到后来,Eduardo对这件事已经麻木了,反正他们都是雄性,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对方还是只猫。
关于性别这件事,Eduardo在咨询过不少人后考虑过带Mark去结扎——但这只猫似乎有什么神奇的第六感,每当Eduardo提到甚至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对方总是竖起浑身的毛冲着他嘶叫。
好吧,这毕竟不全是他的猫。既然Mark原先的主人没有这个想法,那么Eduardo认为最好还是保持原样。
尽管如此,Eduardo仍然无数次动过这个念头。
Mark简直是只控制欲爆表、又别扭又黏人的猫。一天当中如果Eduardo至少一半的注意力不放在它身上,那么Mark绝对不会消停。
它不会像一般猫一样撒娇或是蹭到主人面前,Mark的方式十分气人且特殊。
即便是加菲猫都做不到Mark这种地步。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中,Eduardo再度无语地望向躺在沙发上悠闲地梳理毛发的Mark。
“告诉我,Mr.Saverin——”
“Please,叫我Eduardo。Mr.Saverin让我感觉在叫我的父亲,而我今年还不到三十,Miss.Lane.”
“噢,好的,Eduardo。顺便,我允许你叫我Cathy。”
感受到女子语气中满满的暗示意味,Eduardo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顺从地握住对方伸出的手,引领她来到自家门廊前。
这位名叫Catherine·Lane的女士,是Saverin夫人,Eduardo的母亲要求他“见一面”的。她的家族与Saverin家有着密切的合作,并且更重要的是,她与Eduardo同岁。当然,这都不是Eduardo今晚带她回家的理由。在这之前,Eduardo已经拒绝了母亲至少三次的提议,而这一次,Saverin母亲强烈要求他见一面对方,甚至宣称如果Eduardo拒绝她就亲自飞来加州。
Catherine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她的长相极具东欧特色,深邃高挺的轮廓是很富有侵略性的美感。遗憾的是,Eduardo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尽管对方从晚餐开始就作出一副柔顺样子,Eduardo仍旧一眼看出,这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
“嘿,这是什么?”
不等Eduardo反应,Cathy已经凑过来好奇地从他西装上捻下一些东西。过近的距离令Eduardo猝不及防暴露在对方的Dior香水味道中,大马士革玫瑰浓烈的香味令他不舒服地皱皱鼻子。
“噢,很抱歉……我想这是我的猫干的。现在是它换毛的季节。”
Eduardo尴尬地挠挠头看着对方手中银色的毛发,解释道:“呃…我养了一只猫,准确地说是捡到的,你不会介意吧?我是说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们完全可以——”
“不,怎么会,”
Cathy兴致勃勃地说,“我喜欢猫。”
好吧,Eduardo无奈地摇摇头,尽管外表再怎么强势,有些东西对女人的吸引力还是致命的,比如名贵的奢侈品,或是毛茸茸的动物。
Eduardo推开门,并且很高兴地在打开灯后发现,家里的一切都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原样。Mark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做出什么破坏。
“Mark?Mark——Daddyishome~带了客人回来,Mark?”
“好吧,”Eduardo耸耸肩,转身对着女人说:“我想它一定又不知道躲哪去了,猫都是这样……”
“噢没关系Edu,wow,很漂亮的房子,我喜欢巴洛克风格的装饰。”
当Eduardo不经意朝女人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Cathy的头顶上有两团鬼火一样的绿光直勾勾冲着他的方向,即便在暖色的灯光下那两团鬼火依旧醒目。
Eduardo花了整整十秒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叫出声来并意识到,那是趴在门上的Mark。
“嘿!Mark——Cathy,它在那,就在你的身后,在门上趴着——你是怎么上去的?”
Eduardo向美短伸出手示意对方下来,而Mark依旧是老样子——无视Eduardo的话。它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两个人类,直勾勾盯着闯入它领地的那个陌生人。
wardo为什么要带一个女人回来?不可能是跟性有关,他一向洁身自好,况且昨天晚上它刚听见wardo在浴室里自己弄过。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Mark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女人。下一秒,它忽然从门上跳下来,灵巧地在空中扭动几下身躯,踩着Cathy的肩膀,不顾女人的惊呼,最终平稳落地。
十分,它洋洋自得地想,装作没看到Eduardo难看的脸色,高高地翘起尾巴走开了。
“我的天——很抱歉Cathy,Mark平时不是这样的,它可能只是有些认生……”
Eduardo口中“认生”的猫,此刻正藏在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看着被吓到的女人。
“噢没关系——你说它叫Mark对吗,很可爱的名字……”
才怪。
Eduardo看着Cathy僵硬的笑容,再看看Mark不怀好意地摇着尾巴,痛苦地感觉到今晚不会多么好过。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Mark在尽全力搅和这场勉强称得上的“约会”,并且今晚它超水平发挥了。
它绕着Cathy的脚边走来走去,并至少绊倒了三次,它趁着Eduardo不注意就会朝女人从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咕噜”声,或是不怀好意地盯着对方。
终于,当Cathy漫不经心地暗示天色太晚她不方便回家的时候,Mark朝着她的皮包伸出了魔爪。
名贵的包在两个人类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被划得破烂,在Eduardo将Mark抱开之前,它锲而不舍地把Cathy的车钥匙扒拉出来。
“Cathy,我真的很抱歉——”
Eduardo急忙地说着,转身板着脸看向Mark:“Badkitten!Mark,你是只坏猫咪!”
在他急急地向对方表达愿意赔偿的时候,女人的忍耐显然到了极点。
“不,Mr.Saverin,我想我该回家了。Lane家还是负担得起几个包的——”
在她转身出门之前,Cathy终于忍不住回头嘲讽地看着Eduardo:“我想你的猫可能把你当成它的男朋友了,祝福你们。”
“碰”的关门声传来。
Eduardo泄气地瘫坐在沙发上,倒不是他有多在乎Cathy,只是母亲那边并不好交代。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Mark,给我滚过来!”
过多摄入酒精令Eduardo的头脑开始有些阵痛,他烦躁地扯开领口,意外地发现Mark一反常态,乖巧地蹲在他面前歪着头看向Eduardo。
“装可爱不会为你博得半点同情——现在你在我眼里跟可爱这个词完全没有交集。”
Eduardo按下心软,板起脸看着Mark:“你今晚的表现非常不好——Cathy是一位女士,是我的客人!更别说她的家族……该死的,真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把你捡回来!”
几乎在话出口的一瞬间Eduardo就有些后悔。Mark是只很聪明的猫,他百分比确定对方能从他的语气中理解。
果然,银灰色的大猫坐直了身子,审视一样地盯着Eduardo。随后,它连尾巴都没摇一下,转身离开了。
对此,Eduardo只是从自己的冰箱中再拿了一瓶啤酒。自从他搬进这间公寓,冰箱中就只有过啤酒。
当钟表的指针划过11这个数字,Eduardo终于感到有些不安。习惯了Mark长期黏在他身边,这几乎是他捡到Mark之后第一次这么久没见到对方。
最终,Eduardo在窗台边上发现了银灰色的大猫。
他温柔地伸出手搂过对方,而Mark意外地配合,甚至向他怀中缩缩,发出喵喵的叫声。
“嘿,嘿……别担心,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被人落下(Gettingleftbehind)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
“我不会扔了你的,好吗…?嗯,最起码直到你的主人找到你之前……事实上我现在甚至期望他永远别来找你…”
“尽管有时候你简直是个,是个小混蛋、小恶魔!你知道自己毁了我多少东西吗,嗯?真见鬼……但那没关系,对吗?Daddyisrich,reeeallyrich!知道为什么吗?”
“我跟一个混蛋,跟你同名的混蛋打了一场官司,哈!就是从那以后我决定用他的名字来指代混蛋,那也包括你!老天,我们打了一场史上最贵的官司……当然,我赢了…赢了六亿美金,所以我想你很难挥霍一空,对吧……”
“别担心……Mark,我不会抛下你的…”
“Mark,你这个混蛋……”
最后,在酒精与夜晚的双重作用下,Eduardo喃喃自语地睡着了。
而在他的旁边,大猫向他的怀中又缩了缩。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第二天,当Eduardo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时,他甚至记不大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印象似乎就是自己抱着Mark,喝了不少酒。
“Mark?Mark——?”
噢,看来这个小混蛋又不知道跑哪去了。Eduardo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真的需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只猫,至少让它清楚有客人在时的礼仪。
还不等Eduardo找到Mark,门铃响了。
Eduardo尽力控制着嗡嗡作响的头,甚至还穿着昨天皱巴巴的西装,跌跌撞撞下楼。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世界上最后一个他认为会出现在面前的人,此刻正穿着帽衫与阿迪拖鞋站在他的门口。
Mark。
不是他捡到的那只美短。货真价实、跟他一起上大学、一起创办FB、打过官司、赔了他六亿美金的混蛋,此刻正站在他的门口。
Eduardo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身子看着对方,下巴绷紧了:“你来干什么,Mark?”
“你好wardo,”
穿着拖鞋的人居然还在讲礼貌,Eduardo有些嘲讽地想,随后意识到他自己现在的打扮并不比对方好到哪里去。
“我能进来吗?”
Eduardo知道自己此刻听上去有多刻薄。他就是要这样,对Mark。
“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失物招领启示——一个月前你捡到了一只猫,对吗?”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Eduardo眯起眼睛,同时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是我的猫。”
Mark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可能听你说就相信——你怎么证明?”
“美国短毛猫,银灰色条纹,成年雄性没有结扎过,身长大约23英寸左右,体重差不多有五公斤。”
“那说明不了什么——我在启事中都写了。”
Eduardo还在垂死挣扎,但Mark紧接着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对笔电有不可自拔的兴趣,听到红牛被拉开的声音会兴奋——说真的wardo,这些特征还不能说服你那是我的猫吗?”
见鬼的。Eduardo有些挫败,他早该想到,那猫简直是Mark的翻版!怎么会这么巧?一个月过去了,他本来已经指望对方忘了这件事或是不想要猫了,没想到……
“好吧,你可以带走你的猫了。”
Eduardo不情不愿地向侧面让开,示意Mark进来。
然而卷发男人看上去并不着急。他双手插在兜里,四处打量着房子的内部结构,彷佛这是他的家一样。Eduardo讨厌他这幅姿态。
“wardo,你的房子——”
“很漂亮,我知道了。什么时候你开始懂得社交了?赶紧带上你的猫离开这,好吗。”
Eduardo没好气地说着,借此掩盖内心的不舍。尽管Mark——那只美短是个坏脾气又挑剔的猫,他依旧喜欢它喜欢得要命。也许他就是被这种类型吸引。
Eduardo紧紧攥着拳站在客厅中。彷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Mark才终于走出来。令他意外的是,只有一个Mark。
“wardo,我想它并不在这里。你确定关好了所有门窗吗?”
Eduardo在瞬间放松过后又紧绷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它并不在——”
他僵住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太过混乱,以至于他在睡觉前忘记了关阳台上的窗户。
“噢不不不!”
Eduardo绝望地奔上楼。厨房、浴室、卧室……
到处都没有一只叫Mark的猫的身影。
“Mark——?Mark,你在哪?Mark!”
“我就在这里wardo,你怎么了?”
“不,不是你!Mark?——!”
卷毛男人看着Eduardo焦躁的身影,很快明白了。
“你给猫起了我的名字?”
Eduardo一抬头就看见Mark奇异的眼神,介于高兴与好奇之间,然而他现在没心情深究——“那名字又不是你的专利!只是一个,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听着,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你的猫最好快点过来跟我一起找!”
Mark耸了耸肩,钴蓝色的眼睛落在对方身上:“Whatacoincidence,huh"
真见鬼,Eduardo想,Mark此刻脸上洋洋自得的表情简直跟每次那只猫毁了自己的家具后一模一样。
在经过一个小时的寻找之后,Eduardo不得不沮丧地宣布,他的猫失踪了。
然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Mark对此仅仅耸耸肩:“好吧,当你找到它的时候,记得联系我——首先也许你需要将我从黑名单中放出来。”
Eduardo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你的猫失踪了——而你居然不打算帮忙找到它?!”
“你知道猫这种动物的,”
Mark的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而焦急的Eduardo并没有发现,“总是喜欢乱跑,出现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总有人愿意收养它们。”
Asshole
看着Mark渐渐远去的身影,Eduardo轻轻在后面说一句。
在Eduardo坐在电脑前思考要不要印一些寻猫启事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一抹银灰色从他面前闪过,下一秒,大猫就从窗外跳了进来,出现在他的膝头。
“Mark?!”
Eduardo不可思议地看着乖巧舔着自己爪子的猫,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感涌了上来。他紧紧将大猫抱在自己怀里,甚至控制不住地将嘴唇贴在对方脸上,不顾大猫抗拒地伸出爪子推拒。
“你吓到我了,知道吗Mark?老天,如果你再这样我会……你就一个月别想接近我的笔记本电脑!听见了吗?”
“今天Mark来了……就是你的前主人。刚捡到你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对不对?你身上的混蛋劲儿简直跟他一模一样!他想要把你要回去…我不会答应的。”
“你瞧,他对你简直一点都不在意是不是?说真的,我怀疑那个混蛋会在乎任何东西……但我不一样,Daddylovesyou.我们会在一起生活得不错,尽管你是个小混蛋!”
变故发生的突如其来。就在Eduardo离开大猫柔软舒服的皮毛的一瞬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怀里的猫迅速变大,绒毛退去……最终,变成一个人坐在Eduardo的怀中。
纠正一下,一个全luo的人。
卷毛男人头上还顶着两只没有完全褪去的猫耳跨坐在Eduardo身上,看着明显处于震惊状态的人,Mark面无表情地开口说,
喵。
等到Eduardo最终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地推开身上的人同时愤怒又崩溃地大喊:“WHATTHEFXXK——!”
“Ouch,”
Mark一个没留神被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上,而他只是迅速站起来调整姿势:“wardo,你弄疼我了。”
“这他妈的是重点吗?!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猫去哪了?!
最后一句话Eduardo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死死瞪着Mark并努力让大脑跟上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回来。”
Mark半开完笑地说着,发现Eduardo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僵硬地随手扯下一边的桌布扔到Mark身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滚出去。”
Mark头顶的两只耳朵不自觉抖动一下:“如你所见——我变成一只猫了,并且在一个月之前被你捡回来。你还有多余的衣服吗wardo,我个人并不习惯穿桌布。”
这他妈根本不算一个解释。不过没关系了。Eduardo闭上眼揉揉眉心:“滚出去,Mark。”
Mark还想再争论,却看到Eduardo的脸上写满了坚决。他转了转眼珠,下一秒,跟Eduardo生活了一个月的那只猫又出现在他面前。
“见鬼的——你在做什么?”
Eduardo看着银灰色的美短气得大喊:“你以为这样会让我心软?我说真的,出去,离开我的家!我简直不能相信居然让你在这住了一个月——你甚至在我每次洗澡的时候都钻进来!!”
“喵~”
猫咪歪了歪脑袋,装出一幅听不懂Eduardo的话的样子。
“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大猫依旧无视Eduardo的威胁,甚至走过去亲昵地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当Eduardo弯下腰打算拎着Mark的后颈把他扔出去时,大猫用长长的尾巴勾住他的手腕,两只毛绒绒的爪子搭在Eduardo手掌上,钴蓝色的瞳孔凝视着Eduardo:“喵~”
见鬼的!
当天晚上,Eduardo拎着大猫的后颈,一路将对方提到之前买来一直荒废的笼子里。
在原先的时候Mark讨厌笼子又不愿在猫窝里老实待着,所以Eduardo一直默许对方睡在自己的床上。
但是现在……
“听好了,今晚你可以在这个笼子里待着,但明天一早你就得变回人然后从我家出去,我不在乎你去哪也不在乎以什么形态,明白吗?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Mark歪过头,冲着Eduardo“喵~”了一声。
不行,Eduardo努力控制住心中将对方抱起来的冲动,继续说着:“你能说话吗?——如果你骗我,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这回大猫干脆地摇摇头,甩着尾巴在笼子趴好,抬头看着Eduardo更加凄惨地叫了一声。
Eduardo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真见鬼。
晚上,当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时,Eduardo却失眠了。他习惯了每天晚上怀中抱着一只温暖的大猫的感觉,习惯对方喷出小小的气息,湿漉漉地打在自己手臂上,习惯Mark柔软的尾巴不时扫过……
笼子被放在阳台上,尽管知道猫有厚实的皮毛,Eduardo仍然忍不住担心对方会不会着凉,或者晚上出什么事……
他可不是关心Mark。他关心的是猫。他的猫,属于他的Mark。
噢老天,阳台怎么没声了?
接连不断的叫声在五分钟前中断了,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Eduardo依旧辗转反侧,最终认命地前去阳台查看。
在他打开灯的瞬间,原本老实躺在笼子里的大猫“嗖”一下窜起来,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前来查看的人。
“嘿,这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我只是来看看窗户有没有关好。”
Eduardo慢慢地走过去装作认真检查窗户的样子,余光紧张地盯着Mark。
对方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
Eduardo确认一切正常后准备离开,就在他走过笼子旁边,一只爪子准确无误地勾住了他的睡衣。
Mark笨拙地伸出两只前爪,直直冲着Eduardo作出要抱抱的样子。
Eduardo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不少。
那双注视着他的钴蓝色眼睛瞪得更大了。
当Eduardo将Mark重新抱上床的时候,他发誓,自己最开始真的只是想去检查一下窗户!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虽然内心存在种种想法,但当熟悉的温暖出现在怀抱中,Eduardo依旧很快睡着了。
躺在他怀中,大猫骤然睁开在黑暗中发着光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确认Eduardo的呼吸变得均匀后,Mark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随后变回了人形。
Mark的尾巴甩来甩去,最终搭在Eduardo的大腿上。
第二天早晨,当Eduardo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张无限放大、出现在自己面前、棱角分明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糊上对方的脸,把还残留着某些猫科动物特征的人推开。
从现在起,Eduardo宣布,他最讨厌美短了。
尽管Eduardo尝试了种种方法,Mark依然留在了他的家中。
看着套着自己的衬衫坐在窗边的人敲电脑,Eduardo依旧心中有些不快。尤其在一个曾跟自己对簿公堂的人出现在自己家中、并理所当然地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wardo,你难道没有更合适的衣服吗?”
他的衬衫套在Mark身上显得很不合适,袖子与下摆长出了一截,肩膀又蹦得有些紧。
“噢真不好意思,如果你愿意自己出去买也许就有了。说真的,为什么不尝试长高一些呢?尽管我相信你已经超龄——”
“你比我还大两岁。”
“我比你高不止两厘米。”
看着脸色明显阴沉下去的Mark,Eduardo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继续说:“并且如果你尝试减减肥,我相信会更合适一些。”
“肥胖与健壮是两个概念,出现在我肩膀、手臂与腹部的东西叫肌肉,来自于常年练习击剑与健身,也就是你从来不曾拥有的东西。”
“我以为你讨厌四肢发达的人,直到后来我发现那是嫉妒。”
“我讨厌的是无论做什么或是说什么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由此造成沟通上的低效率——与你现在不惜一切想要嘲讽我有些相像,wardo。”
说完,Mark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Eduardo,脸上的表情与他还是猫的时候如出一辙:“并且,我发现变得更健壮有诸多好处。”
“比如什么,”
Eduardo丝毫没注意到危险的到来,他还在为自己失去心爱的猫咪而伤心:“让你的头与身子看上去更不协调吗?”
“比如这样。”
Mark说完忽然凑上来将Eduardo打横抱起,干脆利落地将对方扔在沙发上,紧接着趁Eduardo还没回过神来便压上去。
“你做什么——”
Eduardo的一声惊呼被吞了回去。Mark此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两只尖尖的猫耳朵藏在卷毛里不时抖动一下,十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甚至想伸手揉一把。
他这样做了。
Mark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Eduardo的足踝,此刻他正埋在Eduardo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wardo,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Eduardo并没有停下手中揉捏的动作,他想了想:“是的。你这个混蛋。”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生气?想玩我的尾巴或是耳朵吗,或者我变回猫咪Mark——”
“得了Mark,”
Eduardo漫不经心地笑笑:“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Mark沉默了很久,久到Eduardo甚至以为他失去了语言功能。
“对不起wardo,”
大猫窝在他的怀中小声嘟囔:“我很——我很抱歉,为发生的一切。也许变成猫是我的惩罚……Iamsosorry.”
“那么,你现在还生气吗?”
钴蓝色的眼睛带着期冀看向Eduardo,他一向对这种眼神没有抵抗力:“该死——Mark,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一只狗。以及,是的,我还是很生气。”
Mark有些失望,他的耳朵甚至趴了下来。但紧接着,当他听到Eduardo的下一句话时,Mark的整个身子连带着耳尖甚至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Eduardo伸手握住他的两只耳朵,冲着那里轻轻呵气:“Becauseyouarebeingabadkitten,verynaughtyboy——”
Mark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朝一个部位涌了过去,他现在彷佛吸多了猫薄荷一样,激动得发抖。
“Mark,”
“?”
“那是什么。”
Eduardo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男朋友的下//半//身某个具体部位。变回人形后Mark依旧残留着某些猫科动物的特征,比如他的眼睛瞳孔要细长一些,头上多了两只耳朵,身后还残留着长尾巴;比如……
“wardo,猫科动物的生//殖//器上都有倒刺,这是很正常的,为了帮助雌//性更好受//孕进化出——”
“滚出去。在把上面弄干净之前不许进来。”
“wardo——??!!”
——————————end——————————
我永远喜欢大猫——【破音】!
冷静了24小时,一想起纬爹的那段自白依然心潮澎湃,小论文之魂熊熊燃烧。所以,话不多说,今天我们来聊聊自我、接纳,与爱。
(纬钧部分在第3帕,cp成分没有那么重)
1)自我篇——他者即地狱
首先先来说说名学七子对“自我”的认知吧。从他们的自白中我们可以对他们进行一个大轮廓的分组——周蒲一组,韬齐明一组,唐凯一组。
从年纪最小的唐凯开始说起。其实他们俩的自我认知还停留在一个比较孩童的阶段,主要表现在,他们对自己其实没有明确的“期待”。他们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会介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会因此自我怀疑或自责。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者...
从年纪最小的唐凯开始说起。其实他们俩的自我认知还停留在一个比较孩童的阶段,主要表现在,他们对自己其实没有明确的“期待”。他们会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会介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会因此自我怀疑或自责。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者的反馈上,而非他们对自己的“要求”。
所以九洲和凯凯给人的感觉就是,心大。作为朋友,他们会是很容易相处的那种人,而名学这个团体之所以能以如此放松的姿态相处,很大程度上要得益于他俩。这里可以参考一下高跟鞋的例子——高跟鞋穿起来并不舒服,一开始甚至是作为一种惩罚道具发明出来的,但为什么能在女性群体中流行?因为一位女性穿上高跟鞋,拔高了体态后,其他女性为了与其竞争,也不得不穿上了高跟鞋。同理,化妆、健身等等也是一样的,当一个群体内的每一个个体都不肯放松“自我要求”的时候,整个群体就会陷入不自觉的紧张与攀比中。
所以九洲在“唐九洲你刚刚说谎了”后的心态爆炸,以及答非所问里大喊“我脑子不好”,反馈给大家的都是一种很放松的心态。石凯同理,他比九洲更“直”,但后期很明显因为弹幕里的一些评价而慢慢地在克制自己,但这都属于基于他者反馈的自我约束,他们其实仍然没有给自己设下明确的expectation。
接下来是韬齐明。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对自己有“要求”,而且对他人的反馈很敏感。
先说明明吧。其实明明可能是这几个人里遭到负面评价最多的一个,尤其是当初的蜜桃大神版和名学前几期,我这种偶尔才开弹幕的人都会看到他的负面评价。但他没有因为这些负面的声音而在节目中表现出“迎合”来,他没有改变自己的风格,而是着力于提升自己的能力,从这一点来讲我觉得他真的是挺不容易,也挺坚强的。
小齐就更不用说了。小齐的自我要求其实非常紧——注意,不是要求高,而是他把自己逼得很紧。我觉得这可能跟他的生长环境有很大关系,他很有可能,从小被教育要承担很多的责任——但事实上,这些责任不仅高出社会对一般人的预期,也高出他自己的能力能做到的程度。
所以正如我之前的分析文里说过的,他的“不自信”并不是能力不足,而是预期太高。而且这个预期并不是他自发形成,是被社会教养塑造而成的。所以他是过于强大的超我压制了本我,他的“自我”是屈服于超我的,简单来说,就是他在努力成为大家希望看到的“齐思钧”,而长期忽视了自己最原始的本我。
所以与小齐和明明都不同的是,文韬的压力既有内在的(高智商带来的高自我期待),又有外在的——就是他说到的,与人相处的问题。在这一点上他其实有一点点像《Sherlock》中的东风妹妹,因为认知能力比同龄人要高,所以难以降落。对于普通人来说,“人至察则无徒”——跟一个高智商学霸做朋友其实很累的,尤其是这位高智商学霸并不善于表达。他的思维往往已经自动完成了所有的过程,直接得出了结果。而交谈恰恰就是描述“过程”的艺术,这一点文韬真的和Sherlock一样不善长。
当然我们长大了会回过头来分析这些,但对于小朋友来说,他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大家不喜欢跟我玩儿”。其实孩童间的玩耍最不需要的就是“结果”——就像小狮子小老虎互相扑倒打闹的时候,目的绝不是为了咬断兄弟姐妹的喉咙。但文韬总是在无意识间亮出爪子和利齿(就是他的高智商),这当然会让大家不亲近他。你们看就连阿蒲这样的人,在被韬韬挂了三票后都委屈成辣个样子。而在我小时候,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跟我们玩狼人杀每一局都如此敏锐的话,他一定被夜夜首刀。
小结一下,明明是在防御中建立起来的自我认知,小齐是在社会教养的塑造下给自己设定了过高的期待甚至压抑了本我,韬韬是在较高的自我认知和自我期待的前提下,获得了消极的他者反馈,因此越发恐惧“不被接纳”。
最后说周蒲。
周峻纬说他跟阿蒲很像——emmmm我觉得呢,应该说他俩追求的方向是一致的,即,自由。更明确点说,是作为个体、作为人类的灵魂自由。
我猜他们两个的家庭环境可能是相似的,可能是那种“温和的高要求”家庭,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因此能以更“高级”的方法来掌控孩子(dbq原谅我这糟糕的用词)。与小齐所受的那种强调责任的教育不同,周蒲二人的家庭更注重孩子的能力。而“高能力”本身就是一种责任塑造,当你有了更高的能力之后,你在别人眼里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人”,无形中你已经不被允许去失败,去堕落。这个时候,原本的“我”,被迫为他者眼中的“我”让路,你无法随心所欲地成为一个“普通人”,只能成为“蒲熠星”或“周峻纬”。
峻纬所说的“外壳”其实就是一件被父母和社会精细雕琢出的艺术品,越精致美丽,越难以打破。所以我们看到的周公子有多完美、多无可挑剔,事实上他自己所面临的内心矛盾就越激烈、越令人痛苦。其中最无解的一点就是,你把这一切领悟得越透彻,越深刻,突破起来反而就越发艰难。这是一个十分无解的“自锁结构”,越优秀的人越能洞彻自己的困境,可正是这样的“优秀”,令人无法逃脱。
所以我们看到今天的阿蒲所做出的种种改变和努力,对于周峻纬,甚至说对于其他几个人来说,意义都是重大的。无论是参加综艺也好,辞职也好,甚至是尝试女装直播也好,这都是很大胆的突破,甚至说得更激烈一点——这是他与自我的殊死搏斗。越是被他者眼中的“蒲熠星”所否定的事,我就越是要去尝试,要去做。从这一点上来看阿蒲是个挺狠绝的人,我们应该庆幸他生在和平年代23333
好到这里自我篇告一段落,下面我们来聊聊接纳这个问题。
2)接纳篇——让他降落
这一趴呢……呃就没有九洲和凯凯什么事儿了,他俩在地上待着挺好的,或者说,他俩应该是等着“接人”的。(嗯听起来有点儿像趴活儿的司机……)
明明的降落其实也相对简单,因为他其实不存在“不可解”的自我矛盾,只要外界的反馈变得友好,他自己的心态保持平和,他自然而然地会被他人接纳,从而接纳自己。换句话说,对于明明来说,友好的舆论环境是很重要的,解决了反馈问题,他内心的挣扎也将不复存在。
而韬韬,他所需要的“接纳”其实是有点困难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人至察则无徒”,而他又显然不会也不需要去装作大智若愚的样子。所以接纳文韬的话,需要一个跟他有同等能力的人飞上去,与他在高空对话,引导着他一步一步地降落到地面上,教给他,作为一个聪明人,该怎么与我们这些goldfish相处(x)所以我想,阿蒲之所以说他跟韬韬通过聊剧本杀而“友谊坚固”,就是因为阿蒲对他做了一些类似的引导吧(然后他转天就一票逃脱了!呵,男人)
但事实上这个过程最难的一步是——首先要有人能察觉到他的“高空困境”,要有人能明白,他其实是很想下来,很想被人们接纳,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做。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节目组所引导的这场自我剖白是很有意义的,因为高空呼救实在太难了,文韬会在普通朋友面前阐述他的困境吗?我觉得不会。他在节目中能把这一切说出来,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群足够聪明、能聆听他、能接纳他的听众朋友。当然,这个问题不会随着他的自白而立刻被解决掉,不过倾诉本身就是一种纾解,坦白自己“害怕不被接纳”,就已经是“被接纳”的开始。
然后,阿蒲……我觉得他其实基本上已经与自己和解了,他的自我认知、自我期待和自我突破都很清晰,在这个问题上,他更像是大家的引导者。只不过同样是困于表达——他和文韬都是一眼看到“结果”的人,十分不擅长顺着他人的思路复盘过程。所以在阿蒲的“改变”上,我们所看到的也是他的行动更多一些,理论阐述少。
啊,那么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教导主任般的周峻纬同学。这个聊天的整个过程啊,我就觉得他仿佛在批阅同学们的思想德育作业,点点头然后在评语栏写上一句评语,总结一下中心思想。不过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来峻纬其实是一个很有表达欲的人,同时也感谢他经常在微博发表小论文的好习惯,为我的各种分析帖提供了充足的灵感2333他其实从未掩饰过他内心的矛盾,引发的一些思考,以及他个人对于真正的“自由”的追求。这些在《温柔野兽》那篇我也详细论述过了,不多说了。
那么事实上他需要的是哪一种接纳呢?很明显,他需要别人接纳他不够完美那一部分——当然这一步的前提,是他自己先要接纳他“不完美”的那一面。他早期分析爱情的微博其实已经直言不讳的表达了这种对无条件接纳的渴望,他说“在现实世界里我们都是齿轮和棋子,只有爱情里才能松口气,无条件的被接纳”,又说“你也会惧怕当自己把坚强的假象敞开给另一个人看时,却得不到包容一切的爱”。
所以他的困境与阿蒲类似,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阿蒲是困兽想要突破牢笼,峻纬是疲惫的野兽,想要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他曾经在微博上写诗,最后一句是“你还活着,我想见你,在你怀里有安息”。
安息这个词令人想到什么?睡眠。以及经典的、弗洛伊德对于睡眠的论述。“我们本不愿入世,因为与人世间的关系时有隔断,所以才可以勉强忍受。因此,我们希望能回到未入世以前或子宫之内的生活,我们想要重复类似的生活情境,温暖、黑暗、激情的隐退。甚至,有些人将身体蜷曲成球状——就像人们在母亲子宫内的样子。我们似乎仅有三分之二属于现世,三分之一尚未诞生。”
写到这里熟悉我的朋友应该察觉了某些要素——是的,俄狄浦斯虽迟但到!小周所渴望的”无条件接纳“,正是那种类似于母亲,无条件的、予取予求的爱。甚至在认知层面上来说,他需要的并不是一个literally为他付出一切的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角色,一个在他心中可以信任、可以无限制索取的角色。家长在他成年以后就不能承担这样的角色了——他作为一个独立的成年人,从意识上就不允许自己再依赖家庭,但是,经济上可以独立,生活上可以独立,情感上却不能。他本来就是一个情感需求很旺盛的人,他其实需要很多很多的回应,很多很多的共鸣;他需要有人倾听他,接纳他,他需要看到,自己的努力得到回报。
所以,他自己说的,“被接纳、被聆听、被照顾、被宠溺”,印证了在这个小团体中,他一直无处安放的青……咳!一直无处安放的情感需求,得到了满足(或者说部分满足)。在这个团体中他可以放松下来做一个95年的弟弟,他卸去了作为演员、研究员,甚至是作为儿子、丈夫的责任。剥离大部分社会责任后,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普通生物,所以他放松,他允许自己“被宠溺”。(有一说一我觉得宠溺这个词就很……令人遐想)
其实我觉得峻纬之所以在这个节目里能放松下来,跟“集体意识”也是有关的。像国外那种大学都没有固定班、没有集体宿舍的地方,他很有可能是第一次体验这样感情比较深厚的集体生活。而在其他团体里——比如debategroup里,他要作为leader去主导方向;在工作中,国外大多是那种roleculture或taskculture的,强调沟通而非协作;而篮球队的话,这种运动本身就对抗性很强,他展现给队友的也必然是最好的状态。所以在这些团体中他是得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接纳”的,那些都是因为竞争而形成的高压力集体,跟这种组团养老(x)的生活型集体截然不同。
所以峻纬还有阿蒲他们真的都是段位比较高了,他们已经能以比较聪明的方式化解外界舆论的压力,焦点在于与自己和解。当然我觉得某周也大可不必照着阿蒲的路走——比如女装什么的,您那个太平洋宽肩真的不适合这个……任性撒娇幼齿化或许更适合puppy周。嗯,看我坚定的眼神。
最后说说,我们齐老师。
小齐这part真的难写……因为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说服他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是很难的。说实话我在听小齐自白的这一部分的时候十分的……揪心,因为他说“很多人看出来我不自信”、“所以我第二季的时候就决定,无论什么事我都要去试一试”。
就——你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放过自己”,反而把自己逼得更紧了。他不是真的变得自信了,他是觉得“让别人看出来我不自信,这样不好”,于是,他逼着自己变得“看起来很自信”。七个人里我觉得小齐是最被“他者”所困扰的,他太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了,而且努力地朝着他人希望的方向去塑造自己,这是我觉得他最令人心疼的地方。我觉得他真的很需要被阿蒲和峻纬洗一下脑,唤醒一下被长期压制的本我。
所谓,他者即地狱。在“他者”的凝视中,“我”不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者”眼中的“我”——小齐陷入的正是这样的困境。所以他所需要的接纳比其他人都要特殊,他要么是自己能慢慢想通,与“他者”解绑;要么就只能通过另一个充满善意的他者,来对冲那些“不满意”的评价。就像你走在路上突然发现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尴尬得不行,但是有一个你信任的人能在旁边安慰说,没关系,刚刚没有人看你。这基本就可以对应第一期的时候峻纬对他说“没关系,没有任何压力”,小齐需要的不仅仅是鼓励(因为人的能力是一个短期内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鼓励了他做不到反而更令他紧张),他需要的是旁人帮他降低期望,降低来自“他者”的压力。
3)爱——“在他者中死去”
好了在5000字之后我们终于进入正片!
首先我之前也在分析帖里说过,这个“爱”呀,不一定是要上床结婚生孩子才算是“爱”,亲子之爱,朋友之爱,知己之爱,总之是一种人类美好感情的统称。“爱”与自我、接纳的关系是什么?这里让我来引用费奇诺的一句话:
“我爱你,而你也爱我……我将自己舍弃,进入你;而你接受我,于是我找回了自己。”
——嗯,很难理解,是的。简单来说我的解读是,“爱”能让人暂时放松固有的自我意识,暂时忘记对自己的要求、偏执,进入到对方的世界中,考虑对方爱的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反而会因为忘却了固有的执念,而有机会找到真正的自我,这也就是所谓的——“让自我在对方中死去”。
再简化一步,就是在“爱人”的状态下,我们可以放弃自己的人设,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给自己设置的标签和期待,成为对方所期待的样子。所以为什么说爱对了人是幸运的,爱错了人是痛苦的,因为这其中存在一个让渡权力的问题,PUA的险恶之处也正在于此。
至于周对齐的影响,上一节已经说过了,那个“充满善意的他者”,大家肯定都明白我在说谁……对于小齐来说峻纬的存在其实可以让他稍微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当他在“爱”中忘记这些自我期待后,他原始的、本能的部分便能慢慢苏醒过来。
这里结合合宿多说一点。小齐其实大部分时候出于一个“无我”状态,就是,长期忽略自我的欲求。无论买菜还是做饭,他考虑的更多的是别人和问题——比如怎么省钱,怎么解饱等等。比如Day2说明天买什么,峻纬说我想吃冰激凌——这是一个很直白的个人慾求;而小齐想的是,可以买牛奶,饿了冲麦片——他想的不是自己想吃什么,而是该如何合理规划饮食。
但是小齐在Timo的事情上,是展现出了强烈的个人兴趣的。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逗狗,而且完全是“个人喜欢”。那么我们可以认为在逗狗这件事情上他暂时摆脱了“他者的凝视”,回归了本我,这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放松状态。
(其实这个道理也可以完美引申到他动不动就抱周这一现象上)
(不过这事儿不好说太细请大家自行领悟)
所以小齐的“妈妈”人设并非空穴来风的,他长期处于这种为他人考虑的“无我”状态,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大家都会把他跟母亲的角色挂钩。所以他跟谁相处时不“妈”了,那就是他回归本我的时候——比如Timo,比如……嗯。
这也印证了之前的理论,即,“爱”的权力体现在“失权”上,为了你我不再去维护自己的地位,为了你我放弃了自我。他在无条件接纳对方的同时,事实上也无条件地接纳了自己。
这里大家是不是会想到,《温暖的分贝》末尾,他们念的那首诗?“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真正的爱都是让人更爱自己的,如果你因为“爱”而对自己越发不满意,相信我,那一定不是真爱。
最后,我觉得这七个人的相处和碰撞真的令人感触,有的人能保持天真无畏,有的人能忍过流言蜚语;有的人得以冲破枷锁,有的人从高空降落;有的人可以放松桎梏,有的人可以在温暖的怀抱中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