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的推荐LOFTER(乐乎)

预制菜警告!预制菜警告!预制菜警告!

吃坏肚子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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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我们草原上的人都知道,

雌鹰一直是比雄鹰更强大的存在。

每逢祭祀,都要从部落里挑选体格最高大强壮、已经生育过的女人来扮作鹰神。婴儿呱呱坠地之时,家中老人都会在离家最近的山岗上放上生肉,期待被正在育雏的雌鹰取食,愿鹰神保佑孩子如雏鹰茁壮成长。

而我的老娘,

便是一个如同雌鹰般攒劲的女人。

我娘不是西凉人,她是羌人,所以我的肤色和发色是掺出来的。

我娘长得特别攒劲,皮肤黑亮如土地,个子高高的,容颜俊俏,长发飘飘像骏马的尾鬃,在我们草原上,她是有名的花勃。

我娘舞得动长剑,打得过野牛——当然了......

我娘舞得动长剑,打得过野牛——当然了,她的脾气也跟野牛差不多,以至于我小时候经常被她拎起来打。她的力气可比广陵王大多了。由于被我娘打习惯了,导致广陵王打我的时候感觉就像小猫挠痒。

你大概也注意到了,我和她有一样的纹身。那是在我成人礼的时候,她请羌族祭司为我刺上的勇士纹身。她也是勇士,所以她也有纹身,真的,她超gin。

我娘自从嫁到西凉、生了我之后,年年祭祀都是由她来扮鹰神,整个西凉都找不出比我娘更攒劲的女人了!

至于我娘这么攒劲的女人是怎么看上我爹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我爹也超攒劲!哈哈哈哈!

说起来也好久没回西凉了,有点想我娘了。

择吉日回去看看她吧!

昨天超爹出来就大为震撼,超爹也太白净太斯文了,就想象着得是夺么攒劲的黑皮辣妈才能生出马超这个肤色和性格,今天受不了了火速做点预制菜!

开放约稿,

感谢收看。

【“阿转发现很多人会对雍正有一个误解,就是他是个孤家寡人,明明兄弟这么多,却只有十三爷和他关系好。

虽然雍正确实只把十三爷当他的弟弟,但这不代表诸多兄弟里,只有十三和他关系好呀,其实还是有不少阿哥和雍正感情不错的。

比如说,著名的西直门阿哥。”】

西直门阿哥?那是谁?

诸位阿哥都思索起来,和老四关系好没什么值得吹的,可要是和未来新君关系好,那就不同了。

十七阿哥胤礼原本在紫禁城值班,知道康熙驾崩的消息后,连夜赶往畅春园,结果在西直门附近遇到了枕戈待旦的驻军。

吓得老十七拔...

吓得老十七拔腿就跑回了自己的府邸,一头栽进自个儿的寝房,死活不肯出来。这就是著名的‘西直门夜奔’事件。”】

“诶?”小十七一呆,他毕竟只有七岁,听不懂阿转的言外之意,可……哥哥们看他的眼神好奇怪啊!

老十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说,老四就喜欢这种蠢蠢的弟弟?”

而且老四居然有这么大度,都这样了,还能和十七关系好?

【“这事儿被禀告给了胤禛,胤禛肯定很不高兴啊。老爷子龙驭宾天,你四哥登基,你不过来见礼,反而一溜烟跑了,什么意思?

老四怀疑老十七这个不怎么熟的弟弟心里有鬼,再一想胤礼的老丈人,那可是八爷党核心大臣之一阿灵阿,于是准备打发这个奇怪的弟弟去守陵。”】

老九一脸:这才对嘛,这才是老四会干的事!

胤礼这下听懂了,他躲在十五哥怀里,偷偷去看四哥的脸。四哥的脸还是臭臭的,胤礼更害怕了。

胤祥哭笑不得,小声说:“四哥,我也和小十七一起读过一年书,十七弟就是胆子小而已。”

【“好在雍正要收拾这个倒霉弟弟前,胤祥先知道了这件事。怡王就劝他四哥,说老十七‘居心端方’,意思是,这孩子人不错,四哥你放心吧。

既然宝贝弟弟这样说了,胤禛肯定是相信的,当即把可能还稀里糊涂的老十七归类成了自己人。

雍正元年四月,就封胤礼为果郡王,要知道,在此之前,已经26岁的胤礼由于不受重视,一直只是一个光头阿哥。”】

胤礼眼神亮亮:“好耶!原来‘果’是我的封号!”

这就封郡王了?

胤褆忍了又忍没忍住,“我说四弟,老十三是你铁杆儿也就算了,老十七这么一个熟都不熟的,你干嘛给这么高的爵位啊?”

想他胤褆!当今的长子,立过战功、办过差事,也不过在27岁那年封了个直郡王。

亏他之前还为这个爵位沾沾自喜过,觉得自己在众兄弟中也算高人一等,结果老四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出去了!

郡王是什么很不值钱的东西嘛!

胤禛心念一转,道:“想来是弟弟那时公务实在纷繁,想着到底自家兄弟更可靠些,才提拔了十七弟分忧而已。”

康熙点头,“这是自然,你有这么多兄弟,不用起来,放着吃灰吗?”

【“不仅给了爵位,还派了差事锻炼这个小弟弟,先是让他监管理藩院。

一月后,大约是见胤礼干得还不错,又命他为禁卫军前锋营统领,再两月后,雍正又让胤礼兼管正黄旗蒙古都统、镶蓝旗汉军都统。”】

太羡慕了!连老五和老七这样素来安之若素的咸鱼皇子都忍不住了。

老五素来和胤禛关系不错,他突然清了清嗓子,端着声线做作道:“其实老十七毕竟年轻,很多事情当然还是年纪大些的兄弟更靠谱,四哥你觉得呢?”

胤禛忍俊不禁,他还真没见过胤祺这么“奋发图强”的模样,这个弟弟被太后溺爱惯了,最吃不了苦。

老七胤祐见康熙和太子都未出言制止,也忍不住道:“是啊四哥,你看十七弟那个西直门事件,做事顾头不顾尾的,还是太年轻啊!”

【“又过了两个月,没有任何原因,雍正又赏了胤礼白银一万两。

转年五月,又给十七弟加了一个镶红旗满洲都统。

到了雍正六年,胤礼被加封为亲王。雍正驾崩后,果亲王还是他给儿子留下的顾命大臣之一。”

“一万两啊!”胤禟语气激烈。

“亲王啊……”胤祯神色悲愤。

【“雍正驾崩前留下的遗诏中,还特意叮嘱他儿子说:果亲王平日气体清弱,不耐劳瘁。傥遇大事,诸王大臣当体之,勿使伤损其身。”】

小胤礼感动的眼泪汪汪,他眼巴巴看着四哥,可惜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好四哥也压根儿没空管他。

胤禛正执着他十三弟的手,沉痛道:“十三弟,你知我为何如此担忧十七弟的身体吗?”

不待胤祥回答,胤禛便急切道:“十三弟,你知道,当阿转姑娘说你重病仍要操劳国事,为此不惜身体时,四哥有多心痛吗?”

“呃,四哥……”胤祥既感动又尴尬,还有些愧疚和心虚,只好低下头,小小声,“四哥,这些事儿,咱们私下再说吧,汗阿玛和兄弟们都在呢。”

胤禛不肯,他甚至说得更响,“十三弟!没有什么事比得上你的身体,正是你……才让四哥萦于肺腑数年难以忘却,以至于对着十七弟,仍旧耿耿于怀啊。”

胤祥抽了抽鼻子,眼眶红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重身体,不让四哥伤心的。”

其他人:……累了。

【“果果类怡,诚不欺我。想必雍正也是想起了为了国事毫不顾惜己身,英年早逝的十三弟了吧。

说到体弱多病,雍正还有一个真的体弱多病的弟弟,就是存在感特别弱的十五阿哥胤禑。”】

十五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这位阿哥基本没啥出名的事迹,康熙朝他一直是个平头阿哥,雍正登基后先是封他为贝勒,四年后又封为愉郡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过愉郡王的同胞弟弟,十六阿哥胤禄的人生却十分浓墨重彩。

他可是除十三爷外,最有可能在夺嫡期间就加入了四爷阵营的一个皇子”】

众人看向乖乖站在老十五身边,和老十七手拉手的胤禄,左看右看都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孩嘛!

胤禄站在原地,安静的抱着小十七,并不言语。

【“暂且不说胤禄是否提前站位了,只看他的个人能力,也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皇子。

他精通数理、音乐,身手更是不俗,胤禄25岁那年,陪着康熙围猎的时候,曾正面搏斗,提枪干掉了一只老虎。

那可是老虎啊!”】

“不错,小十六,好好努力,等你大了,汗阿玛再带你去猎老虎!”康熙十分满意,他对围猎可以说是痴迷,如今见儿子中有个这么生猛的,十分欣喜。

胤禄忙行礼谢恩:“谢汗阿玛夸赞,儿子一定会给汗阿玛猎一只老虎回来,虎皮给汗阿玛做大氅。”

【“那么为什么说胤禄可能是个‘四爷党’呢,因为就在雍正元年,雍正皇帝为了这个十六弟,可以说做了一件相当不体面、甚至是为人诟病的事情——

雍正元年的正月十一,也就是老爷子驾崩不到两月的时候,和硕庄亲王博果铎去世了。

博果铎这个庄亲王的王爵,那可是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很值钱的。最关键的是,这个博果铎,没儿子!”】

不少人的心提了起来,没儿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得过继一个儿子来继承王爵啊!

难道说……

“庄亲王王伯虽无嗣,可臣记得,王伯的亲弟弟博翁果诺膝下有数子。”胤禩沉吟道,因而若要过继,自然是过继亲侄子,怎么会选堂了又堂的侄子?

【“可庄亲王有亲侄子啊,那雍正皇帝不管,庄亲王这个爵位多好啊,我不得挑个喜欢的弟弟过继出去?

这么一琢磨,就想到了胤禄。

于是力排众议,非要把老十六过继给庄亲王。”】

胤祉目瞪口呆:好、好不要脸!

胤禄年纪不大,却一直是十五、十六、十七这个小团体的核心人物,哥哥们都在打量他,他也只是盖下眼皮,不声不响。

胤禄心里也在思量,他和四哥并不熟,他出生的时候,四哥都娶妻了,等他再大些进学了,四哥已经出宫开府了,兄弟俩私下的交集几乎为零。

要说交情,他和十三哥关系倒是不错。

可这些小阿哥中,除了十四哥,哪个和十三哥关系不好呢?

【“雍正这么做,整个皇室自然非议纷纷,雍正还特意出来辟谣:朕如今都是皇帝了,想给弟弟封个亲王,那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何必图谋庄亲王的爵位,那真是因为胤禄特别合适,朕才选他过继的。

至于胤禄到底哪里合适,谁知道呢?”】

具有很强的镜头感和信念

summary:昔人已乘黄鹤去

天理战后背景

可能有点鸣神cp向

私设天理之战后世界树恢复,人们都知道草神是二代神明。

“虚假之天的王座自此崩碎

高空之主的国度从此翻篇

千年的风霜漫上衪们的鬓边

我的孩子们啊

请不要害怕

请不必彷徨

这一切从不是光阴的惩罚

这一切仅是自然的规律

属于人的时代已然到来

……

而我们,

1.

在往后堪称漫长的余生中,胡桃仍然经常会回想起那一天

——究竟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呢?

大战结束后,璃月的一切都在欣欣向荣发展着。

一年之前,来自世界之外的双子同七神联手推翻...

一年之前,来自世界之外的双子同七神联手推翻了天理的统治。衪们几百年的部署使得这场战役几乎没有怎么影响地上的国度。连深渊力量的污染都被重新苏醒的元素龙王们尽数挡下。

战役结束后,整个提瓦特的人民都看见——双子登上天空岛之顶,向世界宣读了一份由七神共同签订的契约:

人治之世已然到来。为了维系大陆的发展与稳定,衪们会逐渐将力量还与这片天地。

在旁人都在庆幸他们的神明能平安归来时,胡桃却总觉得不对劲。

不对……虽然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但是将力量尽数散去,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不对……我很了解钟离的,如果真没有什么事,他为什么看见大家得知帝君仍存于世的喜悦激动时,却显得有些忧虑。

不对……

在这样的忧虑持续了一年之后,终于,在某个平常的傍晚,她感觉到了——那悬于头顶、久久不落的铡刀,终于要降下了。

“钟离……你、你的鬓角……”

她怔怔的抚上自家客卿的鬓边。

“怎么……有白发了”

2.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琴开始思考自己晚上要干些什么呢?

……如今大团长也回来了,巴巴托斯大人在战争结束后,也一直留在这座城里,有他们二位坐镇。这一年的蒙德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安分和平。

当然……无论如何,最令人开心的就是巴巴托斯大人的驻足停留。

风神向来是这世间最为自由潇洒的神明,衪曾经在蒙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事迹,也向来被人们奉为传说。

而这一次,衪没有像往常那样解决麻烦之后就离开了蒙德,反而在这一年间仍然选择作为吟游诗人出现在城邦的各个角落……这无疑令现在的蒙德人自豪骄傲的不行。

提起这件事,他们总会说——

瞧瞧,肯定是我们这一代人更受巴巴托斯大人的喜爱,才让衪愿意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琴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她也因此想到了自己要干嘛——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温迪的身影,或许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弹奏诗歌时,被蒙德的人们灌了太多酒,喂了太多好吃的,今天在消化吧。

但是总归一天都没有看见巴巴托斯大人了,她还是想去确定一下温迪今天有好好吃东西——毕竟,谁让衪战后受着伤还自己溜到晨曦酒庄跑过去偷酒,还是迪卢克前辈成功发现,才没有让衪得逞。

嗯,就是这样,不是因为一天没见风神大人好多人都来询问她,而她自己也开始想念风神大人的歌了。

她进入西风大教堂,冲迎面而来的芭芭拉询问:

“温迪大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来吗?”

芭芭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她对风神的信仰向来虔诚,人又细心,之前温迪伤势没好那阵,主要都是芭芭拉在照顾。

她在知道温迪的身份后,心里面确实有过不小的震惊。但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虽然少年的形象和温柔慈爱这个词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搭边……但是巴巴托斯大人之前解决过风魔龙的问题,而在天理之战这样的重要关头,衪也不曾犹豫的就担负起了自己作为神明的责任。

作为吟游诗人的时候,尽管有些过于活泼了……但说实话,这个城邦里谁不喜欢温迪呢?有人伤心难过时,他总是会想办法把人逗乐,他还能毫无障碍的和小朋友玩到一起去……

巴巴托斯大人,原来一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注视着我们啊……所以衪才能在每次蒙德碰到危机时都及时果断的出手

不曾带冠的风神,原来只是没有享受他应得的那份高高在上的荣誉,但是神明的义务与责任,衪却一样没有少担。

这样的神明,又怎能不令人崇敬爱戴呢

只是……

“巴巴托斯大人,他确实一天没有出来了。我去敲门,听见他声音好像有点不对……但是大人不让我进去,我也不好意思打扰衪”

说到这里,芭芭拉忍不住垂下了眼,但她很快又抬起了头,恳求的看向琴团长

“琴团长大人……我、我自己比较笨,找不出什么借口……不知道您能不能进去?或者实在不行……您能不能找个理由借机进去看看……我很担心衪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听到这里,琴的心里也不由的蒙上了一层阴霾。她冲芭芭拉点了点头,就在对方的注视下安静的上了台阶。

但是正当她站在门口犹豫自己该怎么进去时……门已经被一阵微风自己打开了。

她有些错愕的看向门内,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少年——房屋中间只站着一位身形清瘦挺拔的青年。

他背对着自己,看向窗外在大教堂上空盘旋的白鸽与飞鸟。

“风告诉了我你的消息……哎呀,就是一天没有出现,大家怎么这么敏锐”

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的却是独属于风的轻快语调。

那个青年扭头。

“怎么?我的样子果真令人惊讶吧。看看我们向来沉稳老练的琴,现在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让芭芭拉那孩子看见了,不得传的满蒙德都是。”

温迪状似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道:“所以——这才是我今天不敢出门的理由啊。”

琴确实被温迪现在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还好,还好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既没有像那会儿刚喝完酒之后吐血,也没有直接晕倒在房间里。温迪的精神看着还挺不错,而且他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好像也不是太意外。

只是,温迪向来是以少年的模样行走于世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风神用这种青年的体型——估计也是全蒙德第一个看见青年模样的风神的。

不得不说,神明化身的样貌都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看——无论是从各个角度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这样。温迪大人现在的模样和少年时的模样已经大有不同,却长得更加好看了。

或者说,少年模样的温迪大人,让人一看就觉得俊俏灵动。青年的温迪大人,更像是少年长开之后,显得更加的俊美锐利了一些,再搭配上温迪自带的那种潇洒不羁的气质,简直和蒙德城里那些贵族小姐经常会幻想的会踏月而来的帅气怪盗没有什么区别……

原谅她的文学造诣远不如温迪大人深厚,想来世间再华丽的词汇也难以描绘出这种感觉。

自从温迪的身份彻底暴露之后,也有不少人会幻想过,如果温迪以青年的模样出现,会是何等好看?

会和隔壁那位岩神一样好看吗?不对,我们的风神想来会更加俊美……唔,虽然那位化身为钟离的岩神外表已经是世间一等一的不凡……

“那我没什么事了……不过,温迪大人,您今天这副模样……确实不太适合出门。”

她看着现在的温迪,话语也不免带了一些忧虑的味道

——这样出门,太容易被外面的蒙德人围到水泄不通,万一还有一两个登徒浪子趁乱上手可怎么办?她知道温迪大人是不会对蒙德人出手的……可这也太容易被人欺负了。

“欸……琴居然也会这么说,我还以为琴会问我说,能不能变回原来那样呢?”温迪又露出他惯有的俏皮模样。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琴,要老实回答哦”

“我现在这副样子,好看吗?”

琴完全没有想到温迪会问这个问题,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好看的!特别好看!”

“是吗……那真好……”

温迪又露出了惯常的温柔笑容,只是这熟悉的笑容,如今在这张格外俊美的脸上显得更加绚丽夺目了,把琴晃的一愣。

“那么,我可以麻烦琴团长给我拿一面镜子过来吗?

我想看看……我现在长什么样?”

我也想看看,他长大的样子啊

3.

八重神子是在神樱树下找见的雷电将军。

她看着神明这幅百千年如一日一如她所追寻的永恒那般,始终没什么变化的的脸,脸上的笑意却淡了几分。

“影……你再不出来,我就再也不去给你买那些三彩团子了,呵呵,我也不会让其他人卖给你的。”

“理由吗?自然是你的伤势不支持你吃这些东西”

某处空间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气,影从一心净土里走了出来。

但是,这次瞪大眼睛的,却不再是神明的眷属,而是神明本人。

“神子……你怎么也……不应该啊”影既感到奇怪,又很是担心。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上的事的。在选择将魔神的力量散去的那一刻,衪们就已经放弃了同样属于魔神的悠久寿命。

而在时隔一年之后,影也终于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再也没有永恒不变的状态……曾经被远远抛在身后的漫长时光渐渐追逐上来,准备将她吞没。

……而最明显的征兆,就是面容开始老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变得沉重,关节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灵活……抚上脸庞,感受到的却不再是往日的光滑……

她知道自己的眼角应该是开始有皱纹了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影曾经思考过要不要把这些事尽数告知他人?最终还是选择作罢。

稻妻的内部势力斗争向来比较严重,天理战后更是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统治者把他们凝聚在一起共建新的秩序才好。

而且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想着要不参考一下邻国风岩二神的说辞——衪们作为初代执政,想必会更有办法吧。

却没想到,从始至终,这一年来就没有传来过其他神明告知真相的消息。

“我的老友啊,你觉得,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会不知道吗?”看见影这幅难得慌张的样子,神子倒是开心了些。

她没有再说别的话,只用指尖轻轻抚上神明的嘴让她也别说,另一只手则拿出新鲜的甜点。

“不用再说了……隔壁的岩神,比你更早一步出现这些症状”

“而我们的神明,却想要独自一人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永恒吗?”

影想要吱声

可是……你这边……我明明应该是有留下准备的呀。你不应该和我一起变老呀……

神子冷哼了一声,颇为不满的说道:

“身为神明的眷属,我当然都是要永远追随某个人的。

而现在,你想要抛下我吗?我绝不允许。”

月夜逐渐到来,她们都能感受到时光在自己的身上快速的留下更多的痕迹。

“执掌信奉永恒的神明,原来从不曾期望着自己的永恒吗”

影没有办法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几千年的时光,说来也漫长无比,她也早已习惯了自己送走一位又一位旧友。而在五百年之前的坎瑞亚战争中,她更是几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大抵她确实是没有期待过自己的永恒的……

大抵她确实也不想期待着独自一人的永恒。

所以在这一天到来之际,她也称不上难过:这一年来,她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了下去。稻妻的人们早已她见证了他们自己拥有着的无限可能。

摩拉克斯、巴巴托斯……这两位初代执政的眼光确实长远。人类自有人类的底蕴,如今,也确实到了神明该放手的时候。

她曾想过打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乌托邦,将稻妻的孩子们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事实也证明了,他们有着自己展翅高飞的勇气与能力,他们不再刚需神明的庇佑了。

身为神明也好,身为长辈也罢……她都祝福他们,能在未来走得更远更好。

而她,也即将能在光阴的尽头,去见姐姐他们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想问一问姐姐:我……算一个合格的执政吗?

“算了算了……我不问了……”

八重神子能感受到迟暮的气息一点一点将她们淹没。

我的神明啊……

如今……你我也算共白首

“将军大人!”

九条裟罗在门口守了整整一天……因为将军之前吩咐她不要进去打扰。所以尽管她非常想看看将军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忍了下来。

但是,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听说,岩神已经走了……”

她推开门,却再也说不半句话

这里空无一人

只是庞大的神樱树旁,又多了一棵同样不小的紫色神樱树……

一只粉色的狐狸趴在树下,已经了无声息

6.

“你想干什么?布耶尔!”

“阿帽?……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流浪者确实是从外面急匆匆的跑回来的,他一路开着风轮,基本上完全没歇,此刻找见了纳西妲的他才终于缓了一口气。

但看见纳西妲抚上树干的举动,他忍不住出声质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是要对世界树动什么手脚吗?”

提瓦特的消息一般不会传播的如此之快,须弥的地形复杂、人口分散,更是如此。

但……事关神明的大事,却完全没有办法以常理来衡之。

“布耶尔……你应该能感受到须弥人心中的恐慌与不安吧。身为神明,这个时候你应该赶紧出去去安慰他们啊……”

流浪者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纳西妲的手带她往外走。

他没有再继续说——纳西妲待在这里是不是想要再一次篡改须弥人的记忆?

把自己从别人的记忆中剔除掉?然后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会伤心了吗?可笑至极。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他看着纳西妲如今这副少女的模样,心里面已经不愿意再去猜测这副模样,究竟是代表着她能再活几十年,还是只有这几天……他只知道,外面那一大帮子不知道去哪里找自家神明的蠢货现在都太想见到平安的草神了,无论纳西妲还能再待多久,他们都只想在和自己的神明多待一些……

哪怕只有几天了……

那这几天就更是一点都不能浪费了……

他想想都知道那些人会想什么,只是见不得事后那帮蠢货痛哭流涕的样子,所以才来急匆匆的找纳西妲。

须弥是智慧的国度。

在纳西妲以少女的样子出现在人前时,许多须弥人一下就联想到他们听来的那条不知真假的消息。

一开始他们也确实有过微弱的祈望,哪怕又听说了蒙德风神、稻妻的雷神相继离去的事。

那一两天,教令院灯火通明,所有的学者都在拼命的翻阅各种古籍——他们都在试图找见能让神明延寿的法子,也试图找见这次事件只是把魔神的寿命换算成凡人的寿命的证据——

倘若如此,他们家神明在魔神的年龄中绝对算小的,换算成凡人的年龄,可能也确实只有十来岁……就算是纳西妲成了普通的人类孩童,也还有几十载的岁月。

他们想要的不多,几十载就够了,这才足够他们接受自家生命离去的事实。

他们还想多陪陪自家的神明……哪怕她已经没有了魔神的力量,但是,每一个须弥人都会尊敬她,爱戴她,让她的这一生被鲜花与阳光包围的!

只是这样的幻想……很快就被现实残忍的打破了——纳西妲的少女模样并没有维持多久。她很迅速的长成了大人的样子,然后……快速的衰老着……

怎么能这样呢?他们好多人想大声问一问这个世界——你知道什么是拔苗助长吗?

“该死的,这是为什么啊!”卡维很难得的又一次发飙,他狠狠的把手拍在桌子上。想要再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了。

艾尔海森在这个时候也露出了难得的迷茫。他向来是意志坚定的人,也一向坚信自己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

但这个时候,在经历了教令院的兵荒马乱之后,他放弃了这种无果的寻找——他已经发现这一切没有丝毫意义了。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深刻的感受到人类与魔神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是无论他们这些人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挽救自己的神明……

“草木是生机的象征,草木的神明……不理应有着更多的机会吗!”提纳里也不禁发问,只是到了话尾……他已经维持不住强撑的平静

他们的神明马上就要走了。

只是他们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草神她……还什么也不懂

她才刚刚从囚笼里出来,她才刚刚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她才刚刚真正触碰到外界的一切……她明明还这么小,连化身都还是孩童的模样。

这个小房间如今还坐着许多人——赛诺,珐露珊,妮露……但是此刻,房间却被一种可怕的安静笼罩了。

直到妮露哽咽着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纳西妲是坐在花车上走的。

因为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花神诞祭这一天……多么碰巧的事,这几天马上也要轮到了。

所有须弥人最后都动了起来,就连沙漠的人也都拼尽全力的赶来。这两天城里挤满了人,有好多人宁肯在外面睡大街也不愿意离开。

他们不知道最后的期限究竟何时而至,他们只想与自己的神明再多待一会儿,待得更久一些。

他们绞尽脑汁的想节目,从各种地方运来新鲜的水果与甜点……他们将整个街道都装饰的五彩斑斓,让这个城池成为童话的国度。

迪娜泽黛这两天一度感到崩溃,她曾以为自己是注定要走在神明前头的,可如今……衪却是先要离开了。

她自小就在神明的庇佑下长大,如今……她的神明没有了力量,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就像曾经在花神诞祭上的轮回那样……让她在噩梦中散去无所谓,她只想让自己珍视的神明好好的。

但没有用……这一次,再也不会有温柔的神明将她从梦中叫醒了。

花车就要来了……

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努力的挂上了笑容……不能再让神明在最后的时光为自己担心了。

花车颠呀颠,纳西妲睁开了眼。

这一年里,她有时会想,她也算尽己所能,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致。只是偶尔也会怀疑……人们会像对大慈树王那样,同样的尊敬、爱戴、怀念自己吗?

但这次,她这次没有做梦……

因为所有的一切就在她眼前。

她看见好多好多的人围在花车边,他们没有介意自己衰老的样子。他们都在倾其所能地想让自己更高兴一点。

她也确实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她从来没有度过这样的一天,这一刻她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发愁,只需要尽情的享受被大家的爱意包裹的感觉就好。

就像个真正的小孩子那样。

原来做个小孩是这样的快乐呀。

花车颠呀颠,纳西妲闭上了眼。

她笑着向人们说再见——

“须弥的子民啊,再见了。

愿你们今晚……得享美梦。”

7.

芙宁娜是最后一个受到影响的。

早在签订契约时,其他神明就已经告知了她代价。

但是看到镜中的自己眼角逐渐泛起皱纹……芙宁娜还是感到一阵不可抑制的心慌。

她的手一抖,镜子摔在地上打碎了。

在闲暇之余,她也不免会想起自己头上悬着的剑……当年芙卡洛斯也有着这样的感受吗?可是她始终那么坦然,自己也不能输。

她还会想起自己在这五百年间碰到的好多人,他也曾经为很多人送过钟。在他们临别的床前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离去。她是见过老人是什么样的。

但她一直相信自己即便容颜老去,也会是枫丹最优雅的大明星。虽然有着不死诅咒的自己,或许永远也没有体验衰老的机会,但——她可是芙宁娜啊。

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发现有些事原来是做好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的。

原来我始终不能像其他神明那样坦然……

他们都好厉害呀。

神明都是这么厉害的吗?我好像永远也成为不了这么厉害的人。

守在宅邸外面的几个人听见声音闯了进来。

“我有些害怕……怎么办?我不想哭的,我也不想让大家这么难过的。

可是我真的有些害怕……”

看见这些好朋友,芙宁娜的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

原来衰老是这样的感觉啊……这种一点一点感受着自己渐渐走向终点的感觉……也太难受了。

但是她很快又努力扬起了一抹笑容,安慰着别人:“没事的……其实活了五百年也够本了”

“没事的,没事的,害怕是正常的,芙宁娜大人”,娜维娅紧紧抱住了她。

“你瞧……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在害怕呢。”

芙宁娜抬头一看,克洛琳德、那维莱特他们都在……啊?怎么连连阿蕾奇诺都来了?

她突然就不害怕了。

优雅的大明星、枫丹的女王怎么能在愚人众面前这么失态呢?

这最后的一天,芙宁娜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度过……虽然有点不负责任,但她真的没有精力再出去安慰那么多人了。

她只是继续争分夺秒的赶着自己这两天即将完成的最后一个剧本,顺便多吃了些零食与甜点。

直到最后,她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她被放在了床上。

“……我还想吃小蛋糕和甜点,到时候你们,可以在看我的时候顺便带一些吗?”

娜维娅狠狠的点了点头。

其他人这个时候都没有发声……他们只是静静的,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神明

芙宁娜还想要回应什么……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时候……到了吗?

异色双瞳的姑娘闭上了双眼,她仿佛见到了芙卡洛斯向她走来,她见到了这五百年间,一位又一位虔诚的相信自己的信徒,他们没有介意她的欺骗……

他们对她说——

你是一位伟大的神明,

也是位伟大的人类

你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现在,去休息吧……

她这一生活在盛大的表演中,临走却想安安静静。

唯有倾盆而下的大雨,淹没了所有人的哭泣。

8.尾声

“自此,世间神明不复

无论我们情愿与否,人治的时代都就此开启。”

千载之后,属于神明的一切都已成为人们口中的传说。但是衪们的离去,不仅是一场瓢泼大雨……更是漫长的潮湿

无数的人们试图通过各种方式去寻找神明在世间留存的痕迹。风起地、往生堂……那些可以被证明曾经有神明居住过的建筑,都成为了宝贵的历史遗迹,无数的人们到此朝圣,试图寻找曾经神明的光辉。

和现在,一位老师正带着一队小朋友,来到风起地参观。

“老师老师,我有疑问。我们都看过神明大人们留存的影像…………他们看上去真的好好看呀,而且都特别有气质。

您们再讲一讲他们的事迹吗?”

“好啊”

如千年前般一样温暖的微风拂过春日的草地,朝阳之下,又是一轮新的开始。

也是在一个像这样的春日,暖风吹拂着盛开的风车菊,清淡的花香溢散在大树周围。

几位神明姿态随意的坐在草地上……祂们共同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

有人拨动琴弦,轻声唱着:

“风带来故事的种子,

你被甜哭了吗?那就对辣!

我有一计:

1.点点红心收藏,让这篇热度更高,有利于更多人看见。

2.点点小蓝手,争取推荐给更多人,从我做起,争当荐人!

还在等什么?赶紧行动起来吧!只是一点小小的努力,就能让更多的人吃到美味的刀子啦!

开头的诗就是温迪的手笔……帝君……算了,在其他文里刀吧,机会还多。

顺便吐槽一下这个袖子

!!!警告:本篇含有攻击性,将针对心海和雷神(可能还有一点八重),请酌情观看。针对程度可参考71章里专门骂心海传说的链接(无脏话版)。

写这篇时我的精神处于极度扭曲的状态,如果引起不适,我很抱歉,但不改。

————凸(u_u#)————

「刀子:【众所周知,自眼狩令颁布以来,稻妻战事不断,反抗军与幕府军的战线一度从曾经的八酝岛推至名椎滩。

但仅此而已,不足以让幕府军撤出八酝岛,白送反抗军那么多土地。...

但仅此而已,不足以让幕府军撤出八酝岛,白送反抗军那么多土地。

究其因,是在反抗军中,有一位「能人」!他凭一计便逼得幕府落败而归,而这个办法也很简单。

只需破坏大蛇镇物,任由崇神肆虐便可】」

“难道说,这又是珊瑚宫的计谋?”在世人眼里,海祈岛的军师有且只有心海一人,那么这个计划只可能是心海提出的。

“居然能想出这么一出毒计,看不出来,真是好狠的心。”

“不,珊瑚宫大人从来没有下过这种命令!”

“但反抗军破坏镇物是事实,除了珊瑚宫,还有谁能命令你们做出这种事。难不成是你们的大将?”面对反抗军的辩解,幕府对此嗤之以鼻,稻妻的平民和他国的看客也很是怀疑。如果不是心海和五郎下达的命令,反抗军里又有谁能命令士兵做这种事。

“而且,连把御影炉心搞坏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们反抗军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

“还不是你们幕府管理不力!自己废物就不要怪别人!”

又开始了。帕瑟冷眼旁观着稻妻的争执。无论是努力制止军中言论的心海五郎,还是命令军中肃静的裟罗,又或是惋惜于百姓苦难的神明、妖怪、人类,可能都不明白,完全嗨起来的刀子能说出什么事。

【唉】预见到未来观影空间的混乱,帕瑟无奈,希望这次能轻松点吧。

「刀子:【请看】

刀子带着几人来到八酝岛的一处神龛,那里有一份遗留的字条。

大概含义是:一名叫「内森」的人下达了破坏镇物的秘密任务,并且尤其嘱咐了不能让心海知晓。

十二:【其实你来晚了,在2.0版本还能找到这个内森的】

真菌:【而且那家伙还说自己是蒙德人,只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们「自由」】

冤种:【???24k钛合金纯脑残???】」

“内森?难道是反抗军里的一个领头人吗?”不曾认识出此「妙计」的人,影疑惑地转头看向神子。

“不,他好像只是个士兵哦。”神子看着在反抗军中坐立不安的内森,眯起了眼睛。那么,这个混进来的小家伙又是谁呢?

“士兵?一个士兵是如何影响到军队的决策的?”影更无法理解了。既然只是一个士兵,那同为士兵的其他反抗军为什么会听他的?

“哈?蒙德人?自由?自由是你这样理解的吗!”

“给蒙德丢大脸了啊。”蒙德那边肺都气炸,当场表示要开除他的「蒙德籍」。

“蒙德人?可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内森呢?”可温迪却不这么想,他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内森。

“连风神大人都不认识的「蒙德人」,难道是假冒的?”坐在旁边的琴听到了温迪的自言自语,猜测到。

这么看来,这个内森肯定有问题。而还在反抗军中的内森看着逐渐围过来的「伙伴」,脸色变得格外阴沉。

「刀子:【而这一切在2.1版本迎来了反转。

在我们闯入邪眼工厂对峙散兵前,能找到一封密信,内容为:要全力掩护内森撤离。

那么,内森到底是不是自由的蒙德人呢?】」

场面十分混乱。在刀子发话前内森就推开身边人试图跑向至冬,却被好几个反抗军士兵拦下,直到整个人满身大汉地被摁在地上。

“内森!你居然,是愚人众!”阻拦内森的士兵中,也有原本相信着内森,帮他破坏镇物的人。此时一脸难以置信地将他摁住,质问着,咒骂着,甚至挥拳给他来了好几下。

而内森没有回话。逃脱无望的他只是漠然地承受着一切,至冬那边也没有施以援助的打算。

他已经是个弃子了。

“难道说,我们错怪反抗军了?”看着愤怒的反抗军,和亲自严惩内奸的心海,人们心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而这想法,在荧幕的放送中轻而易举地被击碎。

「刀子:【哈!这究竟是狐狸的阴谋,还是毒蛇的蛊惑?

反抗军不知道岛上还有平民吗!反抗军不知道崇神的危害吗!反抗军不知道这可能会让整个八酝万劫不复吗!

他们知晓与否,我们已无从考证。禁果终被摘下,神罚早已降临。而这,是基于蛇的呓语,亦或是人的欲望呢?】」

“如果反抗军知道后果,却依然按照愚人众的计划行事…”赛诺没有说下去。这样事情就变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即使被诱导也难逃罪名。

“但凡他们有在行动前思考,愚人众的计划都不可能这么顺利。”艾尔海森摇摇头,又接着说道:“不过,愚人众很可能就是看上了他们的冲动,才专门将任务交给他们。就像先前使用邪眼的士兵一样。”

眼看着反抗军的名声一降再降,或许是为了赎罪,又或许是他们找回了那零星的大脑和良心。几个破坏了镇物的士兵站了出来,希望世人将矛头指向他们。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自作主张!与海祈岛和反抗军、与珊瑚宫大人和五郎大人无关!”

“没错,是我们急功近利,破坏了镇物,和别人没有关系!”

但就像是听到了这滑稽的解释,荧幕里的刀子轻笑一声又一次开口。

「刀子:【珊瑚宫心海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可是反抗军的智将,海祈岛的领袖,珊瑚宫的现人神巫女,她可能是个连部下的行动都一无所知的人吗?

要知道,破坏掉镇物的最大受益方,可正是海祈岛啊。

啊,不过照她在传说里崩的一塌糊涂的形象来看,她真的很拉也说不定呢。

那没事了,犯错的都是愚蠢的反抗军和该死的愚人众,我们美丽善良聪明伶俐的心海小姐一定是无辜的!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理呢?肯定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

那么,心海知道吗?

人们只能通过心海惨白的脸色来猜测。有人将这视作心虚的表现,有人认为她因为这份污蔑而愤怒。

“珊瑚宫大人…”五郎不知所措地看着心海,他希望心海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她能说什么。说知道,那就是放任人祸发生;说不知道,就成了刀子口中的花瓶;解释会被当作掩饰,沉默会被当作默认。她该怎么做。

“…事情已经发生,我再怎么解释也没有意义。”沉默良久,心海没有避让,站出来给出她的回答:“但我承诺,反抗军和海祈岛会承担起八酝岛的恢复。”

虽然模糊掉了「知道与否」这个问题,但心海确实承诺了不少。

比如被破坏的镇物,通过观影已经知道了修复的方法,她会命人修复。

比如对破坏镇物的士兵的惩罚,他们会被归入一个敢死队,专门去八酝岛上最危险的区域负责恢复作业。

比如八酝岛上的病人,她会将他们接到珊瑚宫进行治疗,并对绯木村进行补偿。

“…这会很艰苦,但我们会尽全力弥补过错。希望整个世界能为我作证。”语毕,心海回到反抗军中,继续内森和士兵们的处置工作。

人们惊叹于心海在整个世界面前立誓的魄力,连带着冲淡了对她的情绪。可惜,反抗军的名声大概是回不来了。

“怎么感觉坏事其实都是反抗军干的?”

“是啊,战争是他们发起的,炉心是在他们的骚扰下炸的,镇物也是他们破坏的。”

“这么一看,被迫迎战的幕府军挺可lian…”

观众的话还没说完,荧幕里传来一阵狂笑。

「刀子:【哈哈哈哈哈哈!无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笑死我吗?脑子进水了还是拿去喂狗了?还是说你的大脑和你的身高一样萎缩了吗!

你说的无辜,是「正义」的反抗军?还是「英勇」的幕府军?仅仅因为那「狡诈奸险如万恶之源」的愚人众,你就作出如此荒谬结论?

行啊,你给我牢牢记住你的话,晚点我让你看看幕府怎么个“无辜”!】」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说了什么话,刀子似乎是一视同仁地嘲笑着所有人,连带着波及到场外的观众。或者说他笑的就是观众?

“为什么…感觉他骂的是我们?”先前在讨论反抗军的观众有些心虚道。

“想多了,只是巧合吧。倒是幕府又做了什么事?”

「刀子:【言归正传啊。

之前提到,炉心损坏后有流民逃亡,其中有不少都来到了八酝岛的绯木村,被村民和村长收留。虽说战争时期粮食短缺,但靠着向海贼购买食物,日子还是过去了。

不过,你也看到了,八酝岛是个什么鬼样子。没过多久村子里的人就开始陆续染病,逃过去的矿工也纷纷倒下,就连村里唯一的医生都不能幸免】

冤种:【医生不是保本吗?】

刀子:【保本是游医,他不是绯木村的,甚至是不是八酝岛本地人都说不准】」

根据先前的四个任务,人们早就推算出八酝岛的现状,刀子的话只是补充了一些细节。

“这么多伤员,珊瑚宫承担的了吗?”绫华担忧地说着,海祈岛的经济条件和物资储备似乎不足以解决近两个岛的伤患。

“如果对海祈岛的贸易封锁还存在的话,这几乎不可能。”绫人说道,这是勘定奉行负责的事情,社奉行也帮不上忙。顶多在停战后,双方重新有贸易往来时提供点援助。

「刀子:【日子过得苦啊,但村长不能表现出来,他要照顾好村子。于是他在村民们或病或怕的情况下,独自承担了维护神龛的工作。

结果,染上崇神,一个老好人就这么变成了砍人的疯子】

冤种:【等等,村长是鹫津!?】

刀子:【是的哦,你没发现吗?∠(」)】

冤种:【╭(°A°`)╮】

冤种:【((((;Д)))))))】」

“她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吗?不过很有她的风格。”刻晴勉强地笑了一下,对冤种的迟钝有些无奈。

“在危险的环境中,思维的迟钝很危险。但如果是她的话,迟钝一点也好。”夜兰说道,对于能无限复活的冤种,或许真遇到什么危险也会将其视作一场游戏吧。

“鹫津村长好可怜。不过,是不是只要他不去维护神龛,就不会疯掉了?”宵宫注意到这个盲点,村民们也以此为由安慰自闭的鹫津,多少让他好受了一点。

「刀子:【不得不说鹫津是真的厉害,村里人他砍,路人他砍,连幕府派来问话的武士都能砍,简直就是八酝岛剑圣啊。虽然打不过爷就是了。

然后,疯掉的鹫津将视线投向了下一个祭品,一个患了病却没死的人。

长次的母亲】

冤种:(垂死病中惊坐起)【???????】」

然后鹫津又因为刀子的话emo了。

“鹫津…这么厉害?”有人震惊于鹫津的战绩,但很快被身边的人制止。

“别说了,没看到人家很不好受吗。”

“村长为什么要找妈妈!”长次听到这里抱紧了母亲,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乐观。

“或许,是因为她的病,被他当成了未知的神明的目标?”虽然平藏很努力地在侧写鹫津疯掉后的思维,但疯子是不讲道理的,即使猜出真相也无法确定。

「刀子:【可怜的女人啊,被鹫津抓了起来,又好不容易逃脱。

惊恐万分的她找上保本,得到了海贼的帮助,前往须弥求医,慌乱中只能留下一封信给长次。

但遗憾的是,长次没收到这信

「开封的信笺」

】」

看了信的长次没有责怪自己的母亲,只是将未来的目的地改成了须弥,即使他忘了未来母子二人很可能不会分离。

“「海贼的帮助」…喂喂,不会吧。”凯亚口中重复刀子的话,有了一个猜想,但又有些难以置信。

但真相总是那么残酷。

「刀子:【至于为什么没收到这封信啊,还有个故事。

话说,那海贼的首领送走前来求助的妇女后,留下来的海贼们就想:

「啊,那位夫人好像说她还有个孩子,有空就接过来照料一下吧。」

为了照顾孩子,海贼们看上了一艘破船,巧合的是上面还守着个武士。

海贼们正准备把武士抓下来杀鸡儆猴,结果一个黄毛窜过来把他们一顿暴揍,救下了武士。

而流散各处的海贼也不好过,被那个黄毛统统锤了一遍,自然没人能去给长次送信咯。

对了,那帮海贼打了不会刷新,那么更正一下,就当他们全噶了吧】

冤种:【(A)……】

冤种emo了。」

“这、这…”就像是命运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没人能想到,让长次母子无缘再见的,居然会是曾给予他帮助的旅行者。

先前带着哭腔的孩子们憋不住泪水,抱有疑惑的人们难以发问。作为海贼的他们是罪人,是应该被讨伐的对象,但或许,他们还不至于因此而死?

“空…我、我们,是不是应该下手轻一点?”派蒙语气颤抖,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空没有回答,他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刀子:【好啦,保本没啥好说的,无了就是无了,那么先前咱认识的人讲完。接着来讲见都没见过的】

冤种:【还没完啊……】

刀子:【来,先看看这两张传单】

刀子递过来的是反抗军和幕府军在八酝岛发布的传单。其中反抗军在劝说人们加入,一起向雷神谏言;而幕府军则是要求幸存的人接受庇护,他们有船会撤离群众。」

“呼…至少还是有一个好消息。”

“是啊,至少幕府真的有在安排撤离。”

笼罩在头顶的阴云被轻轻拨开,希望的光芒在迷雾后若隐若现。沉重的心情得到舒缓,至少八酝岛上发生的并不全是悲剧。

「刀子:【没什么人知道的是,原九条家主曾派了一个队伍进入被反抗军管辖的八酝岛,为了证明八酝岛很『安全』,没有崇神,从而督促将士们冲锋。

事实证明,八酝岛「安全」极了,「安全」到他们恨不得永远留在这里。

而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任务。但在说出来之前,请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着,刀子带着几人传送到一个部署着大炮的小岛。

站在这里向着远方的鸣神岛望去,能看到海洋中漂浮着的残骸。驾船缓缓靠近,可见这片大海被染成了怪异的紫色,雷霆的力量在其中迸射。

一如那无想刃峡间中,神明残余的伟力。」

但命运并不仁慈,他总是吝啬地将希望收回。

“他的意思是,那支小队也死在八酝岛上了吗。”

“家…九条孝行实在是太急功近利了。”裟罗有些恼火地摇摇头。她清楚,确实有一支小队被九条孝行派了出去,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况,但就这么让他们送死简直毫无意义。明明只要远远看一眼八酝岛的天气就能看出来了。

“这是,有船沉在这里了吗?”

“嗯,看这船的受损状况,不像是海难,而是……”北斗突然说不下去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丰富的海上作战经验告诉她,那船是因为炮击而沉的。

影也严肃了起来,虽然看不出船的沉没方式,但海中参杂的力量明显是崇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立于汪洋中的残骸上,在消灭了这里的魔物后,刀子拿出纸条高声朗诵,如同要让全世界都听到般,念出上面的内容。

【…望谨记家主大人口谕:所谓兵贵神速,岛上若有逃难病患,不可宽宥,速速诱之集聚渡口,半途沉船。问则称叛军为之,以免小小「崇神」扰乱将军殿下之天领…】

在那残骸的高处,像是要起舞,又像是为这残酷的结局落幕而致谢。刀子将朗诵完的纸条随手一扔,任由它在风中消逝,因为它早就铭刻在所有人心中。

是人。

“不、不会吧…”众人惊呼连连,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全是人。

“唔,呕!咳咳,呕!”有人吐了出来,反胃的感觉像病毒般蔓延,让人们一个个弯下身子,像是葬礼上的默哀仪式。

他们到处都是。

“他们都做了什么?”摇头,因为不愿接受;捂眼,因为不愿相信。可那在紫色汪洋中漂浮的残骸却深深烙印在脑海。又有人吐了。

他们在水下注视着稻妻。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不知过了多久,人们终于缓过神来。面对这不知多少人的死亡,质问的声音还没出口,便在哭嚎声中消失。

那声音来自绯木村,还活着的人们,看着未来的自己的遗骸,阵阵悲鸣自口中传出。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的孩子,我的家人,他们只是病了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我们只是病了,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谁能救救我们…”

“神啊……请救救我们…”

“鸣神啊……您抛弃我们了吗……”

“将军大人,请看看我们!”

“大御所大人,您抛弃您的子民了吗!”

稻妻陷入混乱之中。

有人抱着家人痛哭,有人嘶吼地冲击幕府,有人穿过层层阻碍,最终被按倒在神明之下。

“请救救我们…”在那人被奥诘众拖走前,无比卑微的哀求声依旧被影捕捉。那声音不如军人们对自己的宣誓洪亮,不如向自己祈祷的信徒虔诚,不如向自己汇报的属下冠冕堂皇。

但影还是听到了。和神之眼中寄宿的愿望不同,那是人最平凡而普通的愿望,但给她的震撼却比那近百颗神之眼还大。

稻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我追求的稻妻吗?

这是「永恒」的代价吗?

这是稻妻的「永恒」吗?

「【这难道不是『永恒』吗?

来,看这张地图,虽然八酝岛被切了一刀,虽然清籁岛有个大洞,虽然鹤观被迷雾笼罩,但稻妻看上去不是一切如常吗?

人?哪来的人?

地图上,是看不到人的。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岁月如何流逝,稻妻依旧伫立在这片大海中,与它的神明一起。

所以,

就像五百年前的踏鞴砂,

就像百余年前的清籁岛,

那么八酝岛就这么清空不是很正常吗?

毕竟神不看人

妖不管人

人不爱人

不要留下记录,让他们安静地消失吧

反正无论好坏,稻妻依旧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刀子带着戏谑的口吻,似乎是在为「永恒」做解释,可只有土地、只有神明、却没有人的国度,能被称为国吗?

“影…”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知何时,嘈杂的声音在帕瑟的禁言中消失,混乱与暴动也在绝对的命令下被镇压。但那些哀嚎依旧在脑内回荡,空间中的呜咽也在提醒着她。

稻妻不应该是这样。

「永恒」不应该是这样。

旧的想法被推翻,新的决心在思想深处诞生,这一切需要被改变。

于此同时,维护「永恒」的意志再次苏醒。

「她」察觉到永恒的动摇。

“永恒的国度,呵呵呵,「永恒」……果然,什么都没变,什么都不变,即为「永恒」……”不合时宜的笑声从散兵口中传出,那是嘲笑,还是失望。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稻妻的永恒,带来了什么。

那是悲剧的无限重演。

刀子:【现在,诸位,欢呼吧!为又一场悲剧的谢幕献上喝彩!雀跃吧!因为我们有幸登上这个舞台!

是我们引领长次向远方起航;

是我们给予保本制药的希望;

是我们终结了鹫津的罪业;

是我们见证了久藏的尽忠;

是我们斩断了海贼的援手;

是我们铭记着八酝的亡魂。

不要忘记你的旅程,

不要忘记你的行为,

不要忘记你的所见所闻,

不要忘记,这场悲剧有你在推波助澜!】」

“不是的,冤种和旅行者她们和这一切没有关系。我会,死掉,是我自己太急着制药,根本不是她们的错!”

“是啊,他们只是在提供帮助,哪怕我骗了他们。”

“……能有一个人阻止我,我其实很感激。”

“都是我技不如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绯木村的悲伤还未散去,但即使在近乎疯狂的悲痛中,也无人将矛头对准冤种和旅行者。

她们唯一的错,可能就是来的太晚了。

「十二:【我们做错了吗?

或许吧,错在贪图奖励,错在善心过剩,但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事情也不会有所改变。

绯木村的人依然会死去,长次的妈妈依然会被抓捕逃离。

鹫津依然是个抓人献祭的疯子,要么害死更多人,要么被另一个人反杀。

久藏会在最开始死在海贼手下,海贼又会被幕府追捕,又或是被崇神侵染。

我们不可能在开头就阻止一切。说到底,我们只是在帮忙的同时,无意中把浅显的缘由揽在了自己身上,根本还是没变。

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其实都一样,不过是牺牲品罢了。

一切都太迟了】

真菌:【看开一点,这件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是旅行者,不是救世主】」

“空,派蒙,这都是你们的旅程中的一部分。就像刀子说的,记住这一切,带着他们的故事抵达旅行的终点吧。”温迪又一次重复了树下的告诫。

“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吗…”空和派蒙有些蔫蔫地靠在一起。哪怕他们有着无数名誉在身,却连一个小村子都拯救不了,这心理落差让他们难以接受。

“不会的哦,至少,未来已经因为此刻而改变了。”温迪指向了被解除禁言的稻妻。来自四面八方的援助涌向绯木村,幕府和海祈岛也就这八酝岛的事情开始接触和攀谈。无论是因为舆论导向还是人道怜悯,原本敌对的双方为了拯救一个岛屿而尝试起了合作。

被无视的人们被重新看到了。

人们的祈求被神明听见了。

未来被改变了,因为还来得及。

「三人的感想被一一道来,终于,轮到了事件的中心,故事的主角。

冤种:【……】

【……我不喜欢稻妻……】」

在伴随着鸟鸣的风中带你回家

睡吧别醒别说话

二编:

无料小料

刺客海哥PA

动态的是不是更好看一点

是客定

依旧是谷德锦老师对蒂之莲老师的“借鉴”。

老师您不要我说一下您动一下啊。

您道歉做样子就要做全面啊老师。放了这么多不代表您后边没有相似的哦。只不过到睡觉的点了我需要睡觉了。老师,希望您能做个好梦。

前文翻我上一篇。

*

骨架宽大,肌肉厚实的男人本就充斥着浓烈的雄性氛围,更别提他刚刚还喝下了一杯x药。

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沾湿了棕色发根,滚热一片的皮肤似乎都能蒸出热气。

那双清透的蓝眼睛浮现出了朦胧诱人的水汽,衬衫解开,按在上面的指骨粗实分明,拨弄扣子边缘的动作缓慢又细腻,口干舌燥。

在他当着你的面把粉末倒进去时,你还以为男人是在冲饮料喝。

“不,这不是普通饮料。是x药。”

他晃了晃杯子,笑眯眯地和你宣布道。

男人做好了万足的准备。

药是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的特制品,虽然用白水兑开味道有些难喝,但要是怀孕的话,不会对胎儿有不良影响。

没有安全措施是你们早就约定好...

没有安全措施是你们早就约定好的。

结婚之后才会有亲密生活,但不防护,有了新生命就自然而然地接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可你却毁约了。

男人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你,性感的嘴唇抵着杯沿,缓慢地吞咽着不断流入喉咙的水,鲜明的喉结上下挪动着,像在对你进行危险的倒数。

你的表情由茫然逐步转向惊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夺不过他手里的水,于是扭头就朝门口跑去。

怎么锁上了。

“还有几天就办结婚典礼,在这个节骨眼上逃走,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男人稳坐在沙发上,胸肌锻炼得当,汹涌的轮廓显露在衬衫外,随着深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动物纪录片里的猛兽在发怒时,好像也会鼓起胸膛,呼吸急促。

虽然他的脸上依然一片平静,可危险的气息已经随着夜色袭来。

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酒店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给你升级套房。

因为逃跑而累坏的脑子给了男人可乘之机,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你的愚蠢。

男人没有要求你将来龙去脉都讲个清楚,他只期盼你能用那双柔软的眼睛看看他,和他说哪怕几个字也行。

但他忘记了你不仅脑袋一根筋,还嘴笨,不管有什么事都是默默消化,自我痛苦。

“逃了就是逃了,我解释什么。”

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话音刚落,你就被男人一把拉过,按在了沙发上。

“你又这样,老是把自己封闭在壳子里。从始至终,你都没有真正接纳我,是不是?”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你的唇瓣上,又被另一双薄唇抿去。

撕咬逐渐激烈,却又小心翼翼怕你受伤。就像他以往对你的感情,浓郁而控制得恰到好处。

憋得越久,反噬就越厉害的道理,男人不是不懂。只是自以为能掌管好一切的自信,让他忽视了变化多端的自然规律,也忽视了自己对你欲想的真实程度到底有多恐怖。

于是,他终于失控了。

你第一次遇见他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来这里没用的,建议你走法律程序。”

前台和机器人一样程序化地对你说道,心里也是无奈得很。

小姑娘的头发因为奔波而略显凌乱,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更加可怜无助。

最近不是只有你来公司讨钱。

网络娱乐类项目突然撤市,留下那些被卷走保证金,作品推广出版却成了一场空的冤种签约者们。

真是什么花样都见识过了。

威胁跳楼的,扯横幅的,蹲公司里吃螺蛳粉的,直播的,应有尽有。

像你这样不吵不闹的,反而还成了特别。

“我哪有钱去打官司呢?能求助的,我都求助过了,没有人管我。这是我唯一的路了。”

你垂下眼帘,竭力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声音虚弱无力。

前不久,你还满心欢喜自己的漫画可以出版,和当下凄凉对比,真是更显你当初傻得可爱。

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人,能怎么和这种天不管地不管的无良企业抗衡呢?

“刚才你和我谈得时候,怎么没提这一出?”

很好听的声音,像是黑夜石堆里燃起的一堆炭火,安心稳重。

你不自觉地看向对方,棕发蓝眸,一张异域风情的俊脸短暂地震惊了你几秒钟。

华语说得和广播一样,没想到竟然是个外国人。

“呃,我也不知道啊,巴伦先生。具体情况我会稍后和您做出解释的,肯定不是您想象得那样。”

赔笑在一旁的老总向员工使了几个眼色,还没等她们把你拉出去,男人就率先牵住了你的手腕。

“不用了,我听这位女士讲就行。”

你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呆呆地跟他坐在前台附近的椅子上,一五一十地把真实情况汇报给了男人。

浩瀚的蓝色瞳眸认真地望着你,那种被正视被倾听的感觉,让你一度想要落泪。

途中,你说一句,男人就转过头去怼那个老总一句,整得他和老鼠似的畏畏缩缩。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说只要作品顺利出版,就把保证金返还给我。可现在,不仅作品没了音讯,保证金也迟迟不退。问就是没钱。”

巴伦闻言轻哼了一声,眼神讽刺地瞥向头都抬不起来的老总。

“没钱你找我合作什么生意?”

老总连忙点头称是,半天后才反应过来,疯狂摇头。

从秘书手里抽出对方塞过来的方案,拍回了他的身上,巴伦的眉毛微挑,嫌弃之情跃然而出。

“就这种信誉,我很难相信你。”

“不不不,巴伦先生。你别听她瞎说——”

赶紧凑到了人眼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总遇见真大佬后,也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小蚂蚁。

本来心里还难受得要命,看着这幅情景,倒是有些放松了起来。

瞧着巴伦满门心思只听你说话后,他也终于不再硬撑,转而攻向了你。

“姑娘,不,姑奶奶!求你了,给我美言几句。我现在立马给你退费!”

边说,那老总边现场转过去了钱,通知入账的消息总算让你心中的大石头稳稳落地。

瞧了瞧就差给你跪下的老总,你微微一笑,起身伏到了巴伦耳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不小心擦过了他的脸颊。

“对了,项目之所以忽然撤走,就是因为他投资失败哦。所以,你懂得。”

说罢,你潇洒离去,没有再理会身后投来的各样视线,包括久久盯着你背影不放的巴伦。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低沉清晰的声音带着丝隐秘的喜悦,还没等你敲门就自动敞开的房门后,出现的是巴伦那张俊挺的脸。

“巴伦先生?没想到签下作品的人是你。不过,这点小事还用你特地出面吗?”

你自然知道巴伦身份的不同,坐在柔软沙发上,略有疑惑地问道含笑的他。

“我也是偶然听到下属提到你的,就决定亲自来和你谈。因为,怕你不相信我们公司。我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作品。”

真是说中你心坎里去了。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后,你就像是得了ptsd似的,一见到签约邀请就害怕。要不是这次的橄榄枝来自于巴伦旗下的公司,你肯定是不会来的。

“我相信你的,巴伦先生。”

这句话的本意很单纯,可听在巴伦心里却是掀起了一片颤栗。

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就像一只雏鸟,那种完全信赖的模样让他的脊背仿佛爬上了蚂蚁般,泛出细密的痒意。

不过,你的眼神为什么还那么疲惫呢?

还没等理智压抑住冲动,他的嘴唇就已然张开。

“最近怎么样?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和我说,我来帮你解决。”

此话一出,不仅是你,就连他也愣怔了几秒。但巴伦很快就反应过来,目光如炬地望着你。

“挺好的,没什么。上次能得到您的帮助,就已经很感激了。麻烦了。”

就连说谎都不会,眼神游移漏洞百出,轻微咬紧的嘴唇看得他捏紧了手指。

不行,现在还不是表露心意的最佳时刻。要是吓到你,就得不偿失了。

“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你亲口说的,自己相信我,不是吗?更何况,我签了你的作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巴伦不动声色地坐到了你的身边,英俊慑人的深刻面庞上,唯有一双幽幽蓝眸,如婴儿舒适的襁褓般,温柔地将你包裹。

有那么一种人好像天生就和这个社会气场不合,身上散发出的干净气味令人蠢蠢欲动,老是容易受欺负。

如果把人类世界比作动物园的话,你就是可怜兮兮的小型草食动物,到处都是天敌。

他对你的确颇为怜爱,撞入眼帘中的易碎感令巴伦魂牵梦萦,几番思量后才想出了再次接近你的方法。

实话实说,巴伦比什么都好用。任何问题,不论大或小,只要交到他手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但你也有自知之明,除非是巴伦一个劲问到底,不然你是不会主动向他求助的。

先不说你们俩之间没什么关系,他和你阶层间的差距,也总是让你忍不住想远离。

资本家都不是好东西。

这个确实是属于刻板印象了,但从小时候被强行买走的老宅子到长大后被套路,看够了那些可恶嘴脸的你,实在是无法差别对待。

因此,你也成为了一个自由漫画家,就算穷死也不想去给资本打工。

不知道怎么回事,巴伦在你的生活里好像无处不在。

虽然你知道他签走了你的作品,和你有所接触也没什么,但,也没必要接触得这么频繁吧?

“喜欢喝点什么?”

“都行,都行。”

巴伦在家里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即使是宽松慵懒的打扮也没有削弱上位者的气场。

他很是高兴地招待着你,而你却在这栋漂亮的大豪斯里坐如针毡。

扪心自问,你不是仇富的人。但在这种奢华到你几辈子也不可能赚到一个摆设的地方,巨大的落差还是刺激到了你鬼鬼祟祟的阴暗面。

都如此富有了,为什么还要去掠夺你正常的生活呢?

与此同时,巴伦的心里也在酝酿着和你的告白。

你们两人物理意义上的距离的确拉进了,但心理层面上的关系却迟迟没有进展。

他用你喜欢的水果精心做好了一杯鲜果汁,递给你之后,未及时收回的大手轻捏住了你的手腕。

“我喜欢你。”

茫然抬头,他幽蓝的深邃眼眸猛地咬住了你,死死不放。

“咦,那个外国帅哥又来了。”

朋友发出的惊呼声,总算是把沉浸在绘画里的你给拉了回来。

巴伦来过很多次了,见你不出来就安静地站在店门对面的梧桐树旁,微垂的脑袋看起来莫名地有丝可怜。

“你快让他进来吧,都连着一个多月了。自从你来给我画店面后,他就跟上班似的天天打卡。”

在朋友的劝说下,你总算冲巴伦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得到号令的男人先是愣愣地眨了下眼,接而唇角翘起,几步就跑到了你身边。

平日里气场震人的商业大佬,在此刻竟是有些诡异的可爱。

“我说过,没法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总想看看你。虽说你没遇见我之前也照样生活下来了,可我还是牵挂着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又欺负你。”

朋友在巴伦进来时就识趣地去附近的店串门了,留下你们两个人。

面对你直白的拒绝,看似没有任何余地的情景硬是被巴伦迂回了起来。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只是站在一边,确认你很好,就够了。”

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巴伦什么合作没谈过,什么人没见过?在告白后发现你很是抗拒他的身份时,他就心下了然,立马换了另一个角度。

“这是什么?”

“我做的热果汁。你神经脆弱,受不了咖啡的刺激,奶茶里也有强行兴奋大脑的茶。这个最适合你了。健康,又能舒缓放松。”

你疑惑地望着男人带来的保温杯,回应你的,是他温柔到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神色。

那种感觉很怪异,又带着抹奇妙的酥麻感。

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进小学,友好的朋友蹲下身子来给你系鞋带时。

“你,你怎么知道的?”

在男人甜腻的注视下,你蓦然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和他见面时的种种场景。无一例外,都是以你的喜好和习惯为先,而大脑简单的你,竟是丝毫都没有察觉。

原来不知不觉间,巴伦已然把你的方方面面都了解透彻,全然接纳。

既然你不懂得爱护自己,就让他来代替。

“我喜欢你。想要永远照顾你。就算你不答应和我在一起也没事,这并不能妨碍我关心你。”

如他所料,你点头了。

和皮筋一样,有时候勒得太狠更适得其反。

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种智慧。

大家都有童年阴影。只不过可大可小,有的人早已忘怀,而有的人深受折磨。

即使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个模糊的场景也总是会出现在无法入眠的夜晚,刻入脑髓,反复地凌虐着你。

【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再不同意搬走,家里死的可就不是一条狗那么简单了!】

那只陪伴了你整个童年的大狼狗死在了茂盛的石榴树下,熟透了的石榴瓣掉落在它的头上,和绽放的血花融为一体,成为了你永恒的梦魇。

凶神恶煞的男人威胁家人搬离老院子时的丑恶模样,即使是在披上西装后也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你有些后悔和巴伦去酒宴了。

再延伸下,你后悔和巴伦在一起了。

他今天还是和平时一样,精致却不紧绷。黑色丝绒西装搭以高大骨架,松弛感里透露出令人呼吸紧促的强势氛围。

宽阔厚实的背部看在你眼里本应安全感满满,然而,此时此刻,你却反倒冒出了冷汗。

“这就是夫人啊,幸会幸会!啊呀,这一对佳偶可真是惹人生羡。来来来,我敬夫人一杯。”

就算是换上了人模人样的中式西服,手腕上套着佛珠,也无法将那浑身的罪恶洗刷。

你记得那张脸,玻璃杯里抖动的果汁,带着脂粉香的汗珠,无一不在泄露着你的恐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敏锐地注意到了你的反常,巴伦接过你手中的杯子,低头关切地问道。

他和那个男人的脸在你空白的大脑中逐渐重合,不只是巴伦,目光所及之间,你惊恐地发现所有人好似都变成了同样丑恶贪婪的模样。

“我、我去下洗手间。不用管我。”

勉强对巴伦扯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你拽起华丽的鱼尾裙向门口走去,平稳的步子终于在踏出大厅的刹那变成了乱溅的雨点。

逃!快逃!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巴伦也是。

十五分钟过去,担忧着你的男人也随着你残留的香气走向了洗手间。

恰好一位女士走来,巴伦礼貌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你好。能麻烦你顺便看下我爱人还在不在里面吗?”

在得知里面没人之后,巴伦的牙关蓦然咬紧。

他的爱人,逃走了……

【另有五千多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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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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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看着弹幕唏嘘,面前的屏幕却突然一黑,一行红色的字体悄然浮现。

【地鸡游戏】

“到地鸡了?”地虎边吃着东西,边含糊的来了一句,他看向不远处的女人,清澈愚蠢的目光让对方不禁皱了皱眉。

“别看我,不是我,是另一个。”

黑羊看着屏幕若有所思,他有些担心,齐夏参与自己游戏时的影像不会被放出来吧?!

那太丢脸了。

这个屏幕看起来会播放参与者参与游戏的影响,意识到这点的人不再少数,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赵医生见到这个场景慢慢的后退了一步,“齐夏,这个东西看起来太可怕了,我们换一个吧……”

“是吗?”齐夏扭头问道,“鸡而已,十二生肖当中「鸡」听起来是很安全的动物了,你怕什么?”

“可……可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大的公鸡?”赵医生头摇得像拨浪鼓,“总之它看起来很诡异,我们还是换个……”

“我已经决定是他了。”齐夏说道,“赵医生,咱们的目标是逃出这里,无论是三千六百颗「道」还是攻破所有的游戏,「地鸡」都必须要拿下,是吧?”

“可、可是齐夏……你……”赵医生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

齐夏此时却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赵医生,就算把你打昏,我也必然会带着你报名「地鸡」的游戏,到时候你可能连自己因何而死都不知道。”

“你……齐夏,你已经疯了吗?”赵医生眼神一冷,猛然推了齐夏一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是逃出这里。”齐夏说道,“若你能为我所用,我便带着你一起逃出这里。”

赵医生的眼神慢慢冷峻下来,他看了看眼前的齐夏,又看了看远处的地鸡。

“可是你有把握吗?”赵医生问道。

“我不好说,但我一定尽力。”齐夏回答。

见到齐夏信誓旦旦的表情,赵医生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这个动作让齐夏嘴角一扬。

果然啊,每一个人都在说谎。

赵医生,你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参与「鸡」类游戏,我建议去找一个看起来破烂一些的面具。”

“不,就这个。”齐夏说道,“赵医生,我再给你一次思考的机会。”

“妈的……”赵医生痛骂一声,“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知道这个栩栩如生的「鸡」代表什么吗?!”

“这不是听不听劝的问题。”齐夏露出了一副诡异的表情,“赵医生,我想跟你结成深厚的友谊,所以必须要和你共同经历生死。”

“深厚的友谊……?”赵医生愣了愣,“你认真的?”

“算是吧。”齐夏模棱两可的点点头。

只见赵医生低下头又沉默了很久,不知在思索什么。

“齐夏,这个游戏是不是需要很多人参加?”

“应该是。”

“会有女孩子吗?”

“女……”

齐夏眉头一皱,感觉这个问题很诡异。]

【不是,WC,乐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歪歪歪,呼叫赵医生,看见这作何感想】

【这个回响契机真的绝……】

【7↓老师别介意,我们老赵是这样的。】

【赵医生~我是女生~~~(眨眼)】

赵海博看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是……之前看地蛇的时候还能笑一下陈俊南和齐夏他们,现在轮到自己……

咦……变态。

陈俊南戏谑的看向他,眼里写满了幸灾乐祸:“哟,挺受欢迎啊~”

赵海博笑笑:“不如你,穿女装。”

陈俊南:……

他感觉他已经被剥夺了嘲笑权。

[“我怎么知道?”齐夏答道,“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半晌,赵医生抬起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远方,然后说道:“好,就去试试吧。”

齐夏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和赵医生似乎不是一路人,完全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

二人缓缓的来到地鸡面前。

“二位!快参加!!”地鸡瞬间喊出了声,吓了二人一跳,他应当是个男人,可是说话的音调很高,“就等你们俩了!!!”

“哦?已经有其他人了吗?”齐夏问道,“怎么参加?”

“每人五个「道」!!赢了就每人十五个「道」!!”地鸡大喊道,“每组两个人就能参加!!”

“还挺贵……”齐夏慢慢扭头看向赵医生,“就让我们赌一把吧。”

“随你便。”赵医生无奈的说道。

齐夏从口袋中掏出全部的十颗「道」递给了地鸡,然后回头问道:“赵医生,「鸡」是什么类型的游戏?”

“「鸡」……”赵医生顿了顿,“我怎么知道?!”

“我是「争斗」类型的游戏!!”地鸡忽然插话道,“每次都会有少量玩家参与,进行精彩的「争斗」!!”

齐夏听后眉头扬了扬:“那这一次……”

“二对二!!”地鸡大喊道。

看起来他的性子非常的急躁,每一次都会直接给出答案。

“这不正好吗?”齐夏回头拍了拍赵医生,“就看看你和我能配合到什么程度。”

“你死了可别后悔。”

“好,谨遵教诲。”

二人跟着地鸡进入了房间。

这里是一个改装过的棋牌室,装修非常豪华。

整个场地只有中央放着一张精致的方桌,桌子中央摆着一摞卡牌。

这个房间有三面墙都是由古香古色的白桦木板搭建的,可让人感觉奇怪的正是第四面墙。

就在方桌的左侧,立着一面完全由透明玻璃建成的墙。

这里就像是个录音棚,坐在方桌旁,可以清楚的看到玻璃墙后面的情况。

“地鸡,不是说就差我们俩了吗?我们的对手呢?”齐夏问道。

“其他人还没来啊!!”地鸡着急的说道,“你们来了就行!骗来一个算一个!我们慢慢等啊!”

齐夏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这地鸡还真是急躁。]

【齐夏老师别介意……这是一只斗鸡……】

【鸡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好可爱的鸡哥。】

【确实有点可爱啊……】

不远处,地虎再一次喷了水,地兔第N次用想杀人的目光盯着地虎。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地虎憨憨的笑了两声,十分抱歉的挠了挠头。

“看他不爽对吧?”黑羊悠悠道:“快杀了他。”

地兔:……

地虎闻言卷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地兔已经不想再拉架了,一脸安详的躺在了座位上,地鼠见此嘲讽了两句,成功让地虎想揍的人变成了地鼠,而地鼠也不是吃素的,身体一转,悠然坐在了地狗旁边。

中间隔着一个人,地虎不好发挥,也只能坐下继续看大屏幕。

倒是主角地鸡无人提起,松了口气。

他的这些同事嘴可不是吃素的。

[他嘴上说着「慢慢」等,可是始终都在来回踱步,他不断的去门外张望,期待马上就找来下一组人。

“我们已经交了门票,能先跟我们说说规则吗?”齐夏问。

“太麻烦了!!”地鸡大吼一声,“我设置的规则太麻烦了!所以只能说一遍!等人来齐了一起说!”

齐夏微微点头,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卡牌。

“规则不能说,那我们能先看看道具吗?”

“不行!你太赖皮了!!”地鸡大吼一声,“我会杀了你啊!!”

听到这句话,齐夏微微咽了下口水。

对方无论看起来再怎么疯癫,他也是「地」级。

这种经过强化的怪物想要杀人只需要动动手指。

既然地鸡不准备透露规则,齐夏只能大体推断一下。

这张方桌的中央摆着一副牌,难道是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打牌吗?

可是这样的话……「争斗」如何体现?

一旁的玻璃房间又是做什么的?

思来想去,齐夏根本揣摩不到眼前的疯子会设计出什么样的游戏,于是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闭目养神。

赵医生则紧张的不断环视着四周的环境,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看起来既有期待又有恐惧。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终于迎来了第二组参与者。

地鸡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的连哄带骗,将那一男一女带进了房间。

男人身材很高大,应该接近一米九。女孩看起来很文静,眼神格外深邃。

他们走进屋里之后紧张的看了看齐夏和赵医生,然后也来到了桌子旁边坐下。

“你、你们好。”男人开口说道。

齐夏和赵医生谁都没有回话,只是冷眼望着这二人。

既然是「争斗」类游戏,自然不需要问好。

“没必要打招呼。”女孩来到桌子旁边坐下,“估计他们是咱们的对手。”

“哦……是吗?”男孩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是个对战卡牌?”

“太好啦!!”地鸡大吼一声,“四个人齐了!!下面宣布游戏规则!!”

齐夏、赵医生、男孩、女孩围坐在了方桌周围。

地鸡则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卡片,只见他从卡片之中抽出了五张放在桌子上。

众人探身看去,这五张卡片上分别画着图案。

一把刀、一根棍子、一条绳索、一块石头、一面盾牌。

“我的游戏叫做「兵器牌」!!”地鸡笑着吼道,“你们将在我的面前,进行最精彩的争斗!!”

齐夏看了看这五张牌,不由地陷入沉思。

用牌……进行争斗?

众人同时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玻璃房间。

“进入房间的人,称之为「搏斗者」!留在桌旁的人,称之为「策划者」!”地鸡手舞足蹈的继续介绍着规则,“「策划者」会在每一回合打出卡牌,卡牌上的道具便是「搏斗者」使用的道具!!”

“原来是这样……”齐夏慢慢的眯起了双眼。

“游戏开始时,每个「策划者」摸五张卡牌,往后每回合打出一张卡牌,下一回合再摸一张卡牌,直至一方或双方的「搏斗者」死亡!顺带一提,牌堆中还有两张「生牌」和一张「死牌」,当你们摸到的时候自然会发现它们的不同之处!”

此时赵医生和那对情侣的面色慢慢变了。

“一方死亡?”女孩问道,“你是说「搏斗者」是真的在里面搏杀?!”

“没错!!”地鸡大吼道,“游戏若是失败了,死的可不仅仅是「搏斗者」!!”]

【噢~也是暧昧上了~】

【楼上……六】

【这种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说的很骄傲啊!】

【笑死,地鸡:急急急急死了】

[话音一落,几个人的椅背忽然弹出了什么东西,扣在了众人的脖子上。

是个金属项圈。

齐夏和赵医生的脖子上的项圈亮起了红色灯光,而那对男女亮起了蓝色灯光。

“诸位,你们按颜色分成两队,若是项圈感应到有任何一个人的脉搏停止跳动,队友的项圈便会爆炸。”

几人用力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发现它格外坚固,动弹不了分毫。

“赵医生,如今我们「生死与共」。”齐夏低声说道。

赵医生没有说话,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一旁的高个子男生坐不住了,他看起来非常紧张,不断的四下环视着:“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游戏这么危险?!之前那些游戏明明都……”

“子晨,没事的,有我在……”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这里的游戏多么困难,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叫做子晨的男生看了女孩一眼,慢慢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齐夏不由得对眼前的女生有些好奇。

她看起来虽然也有些紧张,话音一落,几个人的椅背忽然弹出了什么东西,扣在了众人的脖子上。

【那是,我闪姐】

【苏闪来喽~】

【绳子来喽~】

【不是,笑死我了,素质老赵】

赵海博:……

齐夏:……

[“下面请分配「搏斗者」和「策划者」。”地鸡说。

齐夏慢慢举起了手,问道:“请问这些图案的卡牌各有几张?”

“不好意思,不能说!”地鸡用力的摇摇头,“你们只能自行推断!”

“那么所有的卡牌总共有几张?”女生举手问道。

“也不能说!”地鸡看了看二人,然后将桌面上的卡牌全部收好,重新洗牌之后放在了桌子中央,“请分配角色!”

齐夏慢慢的站起身,给赵医生使了个眼色,二人来到了一旁。

“赵医生,你平时有锻炼身体吗?”

“不、不是吧?你让我进去?!”赵医生一愣,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远处一米九的男生,着急的对齐夏低声说道,“你觉得我能打赢他?!”

“要不然……”齐夏挠了挠头,“你留在这里动脑筋,我进去?”

“这……”]

【我宣布,终焉最强大脑就是!!!齐夏!!!!!】

【这句是齐夏来说,已经算威胁了,我上帝视角都不知道他那个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我嘞个豆,谁能比齐夏聪明?!】

【天虫?】

【……无话可说】

“天虫是?”章晨泽问道。

【是原书十日终焉的作者:杀虫队队员,读者爱称天虫。】

所有人:六

[赵医生自然知道齐夏的头脑比自己更加灵光,他留在这里当做「策划者」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可一想到自己要跟那个身高一米九的男生进行「搏斗」,还是免不了双腿打颤。

“我会被他打死的……”赵医生小声说,“我被打死了怎么办?!”

“你被打死了我也会死。”齐夏说,“我会尽量避免那种事情发生的。”

“你有把握吗?”

“没有。”齐夏摇摇头,“我只是想来体验一下「地鸡」的游戏,据说我和他有些渊源,所以这次的游戏我完全没有把握,你和我随时都会丢掉性命。”

“你真是个疯子!”赵医生骂道,“你这一次「体验」会害死咱们俩的!”

“不一定吧?”齐夏说,“反正没有退路了,不如我们试试看。”]

【赵:我真服了你个老六。】

【老赵,从现在开始后悔还……来不及了】

【楼上废话文学】

[听完齐夏的话,赵医生思索了再三,还是颤颤巍巍的答应了下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由齐夏作为「策划者」了。

而那一男一女也已不出意外的分配完毕,高个子的男生作为「搏斗者」,将会和赵医生进行争斗。

他的表情看起来比赵医生还要害怕,二人几乎是全身发抖的站到了玻璃房间之中。

“十秒……?”二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地鸡。

二人回身一看,自己的背后果然有一个小窗口。

“没、没有问题……”赵医生答道。

“很好!”地鸡点点头,又回身看了看坐在桌子旁边的齐夏和女生。

“至于「策划者」,我再重申一次规则!一开始你们每人持有五张牌,每回合打出一张,下一回合再摸一张!”地鸡的声音很吵,吵得二人难以静心,“要「打出」一张牌,请把它摆放在桌面上,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游戏开始了。

作为「争斗」游戏,地鸡将「争斗」发挥到了极限。

一侧斗智,一侧斗勇。

双方只要有一环出现问题,则定然双双殒命。

在压抑的气氛之中,对面的女生开口说话了。

“你先摸牌,还是我先摸牌?”

“无所谓。”齐夏说道,“你先吧。”

女生点点头,摸起一张牌,但她没看牌的内容,只是扣在了自己的面前。

齐夏也伸手摸起一张牌,扣在了面前。

二人在摸牌的时候谁都没有看牌的内容,一直都在盯着对方的双眼。

这次的卡牌游戏已经关乎性命,所以博弈从摸牌阶段就已经开始了。

二人轮流往自己面前放着卡牌,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玻璃房间内赵医生和高个子的男生见到这一幕都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每个人摸了五张牌之后,齐夏把五张牌拿在手中,慢慢的打开看了看。

情况非常不妙。

盾牌、石头、绳子、绳子、绳子。

说是「兵器牌」,但看牌面简直像是石器时代。]

【没事,问题不大,委屈一下我赵哥】

【我听见了【绳子】的回响!】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赵海博微笑着看向了齐夏。

齐夏挑了挑眉,丝毫不心虚。

韩一墨一脸好奇,看看齐夏,又看看赵海博,脑补了一部失足少女(?的苦情肥皂剧。

[他把牌慢慢的合在一起,再度抬头望向眼前的女孩。

女孩依然面色如常,也淡淡的看了手中的卡牌一眼,随后抬起头来跟齐夏对视着。

“我叫齐夏,怎么称呼?”

“苏闪。”女孩答道。

“闪?”齐夏感觉这个名字有点意思,“「闪亮」的「闪」?”

“是。”女孩答应道。

“幸会。”齐夏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桌面上的牌堆。

如今他手中有一张石头和三张绳子,有可能是因为牌堆中「石头」和「绳子」的比例更多。

如果这样想来的话,所谓「兵器牌」,自然是杀伤力越高的卡牌越稀少。

「棍子」应该比「石头」还要少,而「刀子」最少。

当然也有第二种情况——那就是所有的牌数量一样,只是自己的运气很差。

那么……眼前这个叫做苏闪的女孩又摸到了什么牌?

她是「冷兵器时代」吗?

她会有「刀子」吗?

她会有两张「生牌」和一张「死牌」吗?

“二位,若是决定好了就请出牌!”地鸡打断了二人的思路,伸手敲了敲桌面。

齐夏思索了一会儿,默默的拿出一张牌扣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抬起头问道:“苏闪,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什么?”

“那就是我们打光了所有的牌,但是游戏并未分出胜负,所以我们算作「平手」?”

“会吗?”苏闪敷衍的回答了一声,而后掏出一张卡牌扣在了眼前,“平手的话……那最好了,不是吗?”

“所以我们都温柔一点,没必要致对方于死地。”齐夏说道。

“好啊。”苏闪点点头,将扣住的卡牌往前一推。

齐夏也点点头,同样将自己面前的一张卡牌也推了上去。

出牌完毕。

赵医生和那位叫做子晨的男生已经紧张的快要停止呼吸了,见到远处的二人面色如常的选定了卡牌,他们立刻来到天花板下盯着上方的窗口。

这里会掉下他们的第一个「兵器」。

“请开牌。”地鸡说道。

话音一落,齐夏和苏闪同时翻开了面前的卡牌。

赵医生和子晨头顶的两个窗口也在此时打开,有黑乎乎的东西掉了下来。

二人慌忙万分的上前去捡起自己的「兵器」,可赵医生却直接傻了眼。

掉下来的是一根「绳子」。

他立即将绳子捡起来,然后马上扭过头,却发现十步之外,那个一米九的男生缓缓的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一把砍刀。

“啊!”赵医生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这是什么破东西?!齐夏你他妈耍我?!”

他二话不说的来到玻璃墙边,拿着绳子不断的拍打着玻璃:“齐夏!你他妈的耍我?!”]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开狂暴了啊赵哥】

【老赵啊,你跟绳子的羁绊不至于此】

【记住了,这是初见,后面还得再见个几次。】

齐夏:……(目移)

[好在这面玻璃墙看起来是专门定制的,非常坚硬,无论赵医生怎么拍打都没有出现裂痕。

齐夏慢慢的皱了一下眉头。

对方果然摸到了「刀子」。

因为她料到自己不会在第一回合出「盾牌」,所以果断赌上了「刀子」吗?

齐夏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用剪刀石头布的逻辑来玩这个游戏固然没错,可惜还有其他的东西需要考虑。”

“比如说?”苏闪问。

“比如说……「人心」。”

地鸡此时拿起身旁的一个对讲机,开口说道:“第一回合,请「搏斗者」开始行动。”

赵医生和子晨的房间里响起了广播。

一旁的十秒倒计时也开始了。

“开、开始?”赵医生听后赶忙连退了好几步。

“啊啊啊啊!”子晨大叫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他拿着砍刀往前走了一步。

赵医生双手攥着绳子,浑身都在发抖。

他知道自己不是黄飞鸿,不可能用一根绳子抽掉对方手中的刀。

对方的身高体重完全在自己之上,如今还拥有了比自己更厉害的「兵器」,这要怎么打?

“我……我!”子晨拿着砍刀不断的发抖,他看起来比赵医生强不了多少。

“你、你别乱来啊!”赵医生带着哭腔大吼道,“你这是在杀人啊!!”

“我知道!!就算杀了你……我也……我也……”子晨咬着牙,不断的往前走。

可他根本下不了手。

假设把一个正常人忽然关到玻璃房间中,扔给他一把刀,告诉他不杀人的话他就会死。

一般人会在十秒钟之内砍下几刀?

答案是一刀都砍不下去。

齐夏面无表情的透过玻璃墙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齐夏!!!齐夏拿赵医生手里的绳子抽我!】

【啊啊啊啊啊夏哥你好帅!!!】

【让老子进去!!!我跟那个什么晨打!齐夏看我啊啊啊!】

【好多变态……齐哥咱该回家了。】

齐夏再次目移,然后就看见了旁边一脸笑容的陈俊南。

“女装”齐夏微笑。

陈俊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角抽了抽,选择闭嘴。

过不去的坎。

黑历史不过如此。

生肖那边倒是很安静,或者说某一块很安静。

地虎嘴张了张,又闭上了,黑羊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得冷静一下。

倒是地鼠和地鸡笑的猖狂,地鼠在看见齐夏的目光后还有所收敛,地鸡则笑的更猥琐了。

齐夏:好无助……

[由于「灾难偏误」,他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总以为情况不会差到如此地步。

可殊不知苏闪早就规划好了一切,她度过了「灾难偏误」时期,并设计好了完善的战术,准备在开局时杀招尽出,试图一举赢下游戏。

对方的合作思维出现了断层。

亦或者说,他们的智商不在同一个维度。

可惜人心是复杂的。

这十秒之内叫做子晨的男生除了往前走了三步之外再无其他的动作。

这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做出的全部努力。

“请二位将道具丢进窗口。”地鸡拿着对讲机说道。

“子晨……你!”女生着急的拍了桌子一下,看起来非常不甘,“你怎么这么傻!!”

齐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游戏不必说里面那个看起来顶多二十岁的男生,就算换成身经百战的张山,也不见得他能在第一回合果断的杀死对方。

子晨一脸懊恼的将砍刀缓缓的丢进窗口,而后生气的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赵医生像捡了一条命一样,也浑身颤抖的把绳子丢掉了。

从第二回合开始,这场游戏会变得越发困难。

子晨的「懊悔」已经冲淡了些许的「迷茫」,若是在这一回合苏闪依然能打出「刀子」,对方有可能会动手。

虽然不会让赵医生死亡,但足以让他受伤。

而齐夏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把手中的几张「绳子」全部消耗掉,否则情况就会陷入被动。

“请摸牌。”地鸡说道。

苏闪并未客气,二话不说的摸起了一张新的卡牌放入手中。

齐夏也在她之后拿取了自己的卡牌。

「石头」。

“麻烦……”齐夏心中略微有些烦躁,但还是将这张「石头」收了起来。

如今就算让赵医生用「刀子」,对上子晨的「绳子」,他也不见得能够杀死对方,更何况至今为止齐夏连一张「刀子」都没有摸到。

“你说你叫齐夏,是吧?”苏闪问道。

“是。”

“刚才你为什么会出「绳子」呢?”

齐夏扬了扬眉毛,说道:“我们刚才不是商量着要「平局」吗?所以我只能打出一张没有杀伤力的牌。”

苏闪顿了顿,又问:“那这次呢?你还是「绳子」吗?”

“是。”齐夏说道,“我依然是「绳子」。”

齐夏说完便将一张牌扣了出来。

“苏闪,这张牌代表着我的「合作」意向。”

“是吗?”

苏闪顿了顿,略微思索之后也将一张牌放下了。

赵医生和子晨再度紧张的看着二人,不知他们到底做何打算。

“请开牌。”地鸡伸手示意。

二人再度掀开自己的卡牌,齐夏依然是「绳子」,可苏闪是「石头」。

赵医生离桌子尚有一段距离,根本不知道齐夏出了什么,但还是立刻回到窗口底下等待着自己的「道具」。

当见到一根老旧的麻绳再一次扔下来的时候,赵医生气得咬牙跺脚。

“齐夏……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死?!”

他拿起绳子再度回过头,发现对方手中是一块砖头。

“妈的!!”赵医生连忙退到墙角,一脸惊恐的盯着对方。

【本章含m量极高……】

【多来自于赵医生……】

【赵海博:想当年,我也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安静的美男子……噗哈哈哈哈哈”陈俊南笑的前仰后合,眼角都带了泪花。

齐夏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受打击了。

果然……

“女装。”

[子晨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辜负苏闪的心意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往前跑了几步之后用投棒球的姿势将砖头狠狠的扔向了赵医生。

赵医生缩在角落中,用手护住自己的头,一条腿也蜷缩起来护住自己的要害。

在他惊恐的叫喊声中,那块砖头撞在了他的大腿上。

很痛,但是不算受伤。

赵医生哀嚎一声,砖头也落在了地上。

子晨刚刚激起气势,听到这句话之后似乎又忽然泄气了。

他有些尴尬的朝赵医生低了下头,然后走到他旁边弯腰去捡地上的砖头。

在这个瞬间,赵医生的面色冷峻了下来。

他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绳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当中蔓延,可不可以在这里勒死对方?

这是「绳子」唯一的杀人方法了。

可若真的这样做,「规则」怎么办?

他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二人看起来都悻悻的退到一边,各自拿起自己的道具,扔进了窗口里。

齐夏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嘴角慢慢的一扬,嘴中默念:“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赵医生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大腿,伸手按了几次,检查了一下,发现骨头没有受伤,顶多是个淤青,于是也放下心来,抬起头来一脸愤懑的盯着眼前人。

“大个子……你真的要动手吗?”赵医生问道。

“大哥……对不起……但我不能死,更不能让苏闪死啊……”

“你……”赵医生咬着牙,嘴中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

而玻璃房间之外是另一幅景象。

齐夏和苏闪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看着对方,每个人的眼神都藏着杀机。

“我付出了两次「真心」,得到的是「刀子」和「石头」。”齐夏说,“我很失望。”

“真心?是吗?”苏闪摸了摸下巴,说道,“让我猜猜,齐夏,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呢?”

齐夏扬了一下眉头:“洗耳恭听。”

“会不会你起始的五张牌里有大量的「绳子」,导致你不得不连续两回合都打出「绳子」?”

听到这句话,齐夏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因为你不得不打出「绳子」,于是计上心头,顺势和我提出「合作」,若是我答应了,你便可以稳稳的消耗掉手中的「绳子」,之后再找个机会置我于死地。若是我不答应,你也可以用「付出真心」这个说辞来影响我下一次的出牌。”苏闪抬起一双明眸看了看齐夏,问道,“不知道我这么猜,会不会有些唐突,让你难堪?”

“完全不会。”齐夏面露欣喜,随后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很喜欢和聪明人博弈,若我死不了,就会变得更强。”

“谢谢你说我是聪明人。”苏闪挤出一丝微笑,“我们继续吧。”

说完,她便伸手摸了一张牌,翻开看了看,又加入了手中。

齐夏始终无法从她的表情中读取出有用的信息,于是只能埋下头也摸了一张牌。

“拜托了,给我「刀子」。”齐夏心中暗道。

他把这一张牌慢慢的拿起来看了看,眉头微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

「刀子」!

苏闪盯着齐夏的表情,不由得嘴角一扬。

这个男人露出破绽了。]

【是他想让你看见的破绽】

【闪姐被骗了】

【“我的话你只能信一半”】

【经典。】

[齐夏静了静心,慢慢的把这张牌放入手牌中,盯着它看了很久。

既然摸到了刀子,那么接下来的战术需要重新定制了。

齐夏慢慢的抬起头,问道:“苏闪,我非常认真的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跟我合作吗?”

“不合作。”苏闪说道,“「规则」里从未说过两支队伍可以合作,况且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你。”

“既然如此,那你可别后悔。”齐夏拿出一张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呵,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苏闪没有犹豫,也拿起一张牌扣在了桌子上:“我选好了。”

地鸡上前一步:“请开牌。”

二人翻开了卡牌。

苏闪面前赫然放着一张「盾牌」。

她面露一丝冷意,看了看齐夏:“你想要拼命,我偏偏让你扑个空。”

齐夏点点头,翻开卡牌。

又是一条绳子。]

【因为绳子痛苦的人从此多了一个】

【苏闪:好恶心的战术。】

————————————————————————

地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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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乙女,和合集是一个世界观。穿越的社畜搞笑女和甚尔结婚之后,当了惠的继母,和甚尔有个女儿,作为他最爱的“你”——病逝的if线。

-不要看标题,基本是HE。反正笨蛋夫妻就算是死了就要在一起就算是if线我也不要分开!(胡搅蛮缠

-很久之前发过,但我觉得好像和我理解的甚尔不太一样所以删了,修修补补稍微改了一下重新发上来了。

其实关于甚尔在“你”死后会有啥反应我有过很多很多思考,比如可能买了甚乙女本子的老师应该有看过本体有个新增的,“你”在死后变成咒灵,和甚尔变成类似乙&香那种关系的番外吧。其实事后我觉得那个感情上有点点激烈了(主要是交稿改不了了),我不觉得甚尔会有那...

其实关于甚尔在“你”死后会有啥反应我有过很多很多思考,比如可能买了甚乙女本子的老师应该有看过本体有个新增的,“你”在死后变成咒灵,和甚尔变成类似乙&香那种关系的番外吧。其实事后我觉得那个感情上有点点激烈了(主要是交稿改不了了),我不觉得甚尔会有那么激烈的感情,而且我甚至觉得甚尔至死都不会理解什么是“爱”,也不会察觉到自己多爱你,他的人生中就没有所谓“爱”的概念。他不会对你说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和表达这种感觉,可能到最后表现出来的就是爆炒你一顿(?),只是觉得自己想要拥有你,想要你的陪伴、温度和爱,并且也会十分没有安全感地反复反复确认你需要他你爱他——

当然事实上他是爱你的,并且是最狗血淋头那种世俗男女间出自多巴胺发酵的那种恋爱之情,情感上的缱绻,生理上的欲求。

甚尔就像是个日本的咸馒头,你知道他里边大概是甜的,但不真的自己去尝,就永远只能得到他不咸不淡的回应。你得一点一点咬到嘴里边的心儿,才能尝到他本来的豆沙馅儿的甜。

我觉得答案应该还是是肯定的。当人真正察觉到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学着爱你的样子去爱别人。爱的形式总是类似的,无论是恋爱,亲爱,还是友爱,不过都是一种对对方敞开心扉、表达善意、相互尊重陪伴理解的感情桥梁而已。

想看有人情味的甚尔。

想看被大家所接受,获得了自尊,并不是为了谁而活,而是为了自己而活的甚尔。

总之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三月的时候写了这一篇。然后觉得哪里不对给删了,现在觉得好像也还行……?改改放出来吧。

虽然是if线,但我绝对不要写be。

这个系列真的是越写越长,今天补个if,明天加个番外,时不时画师还会帮我加个设定。搞得我现在一写到甚尔叫“太太”,就会觉得味冲的地步。

正文

你去世在五月一个晴朗的午后。不早不晚,也不算突然。

连续下了一周的小雨后,东京的天气终于转晴。反射着阳光的雨水滴滴答答地从冒出新叶的黑松树上落下来,打碎了医院外绿篱中的杜鹃花瓣。

做完这些事,他直到六点过才姗姗来迟来到你的病房。

屋内很是整洁,橙黄色的夕阳洒在白色的病床上,初夏傍晚的凉风掀起半透明的纱帘,吹得窗边金鱼草图案的风铃叮当作响。每天男人都会过来收拾,到了周末你的一双儿女也会来帮忙。你不愿意让不熟悉的护理来照顾你,因此自从年初你的双腿彻底不能活动之后,甚尔又多了把你抱到浴室帮你清洗身体的工作。

“……夏天要来了。外边热死了,还是你这里凉快,空调开到十多度也不用自己付电费。”

他一边给花瓶里的百合换着水,一边絮絮叨叨地和你闲聊着,“今年盂兰盆节,惠那小鬼说他又去不了了。高专给他安排了个京都的工作,不过正好,可以带点八桥饼回来。喔,想起来了,你不喜欢吃八桥饼里的香料,带点京之鸟也行……我说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别挑食了。再吃那么多甜食,可是会发福,被我嫌弃的哦。”

“对了对了,你知道吗。高专竟然还搞了个联谊,和都内的女子校的教职员一起,那场面想着就好笑。上周那个叫虎什么,就那个吞了几根宿傩手指的小鬼,竟然真跑去了,还说自己是干类似警察那样工作——”

“——喂,你在听吗?”

见你一直没有反应,他坐到病床边,轻轻拍了拍你的脸。

“还没醒?午睡一直到这时候,我说,太太你是猪吗——限时十秒钟,给你特别的奖励噢。”

说着他拉起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还刻意往前挺了挺——这是他平时叫醒你最有用的方式。但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再睁开眼睛。

男人的体质使他能够轻易地感受到一个人的呼吸,体温。脉搏,血液的流动。

就像你每次趁他忙着其他事,偷偷绕到他的后边想要吓他一跳的小把戏,就从来就逃不过他的法眼。遇上他心情不错的时候,还会陪你演一演,毫无感情地“哇”一声,吹捧你“好厉害”,“精力这么好要不要来做点更有用意思的事?”“想哪里去了啊伏黑太太,我只是说让你帮忙调一下橙醋。”之类的。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只会反手把你抱起来摁在厨台上,狠狠地啃上你的脸和嘴唇,无论你怎么挣扎蹬腿都不管用,睚眦必报的样子好像一匹不讲道理的恶狼。反应过来的时候,围裙里的零钱也被他摸走了,亲老婆亲得心满意足的男人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外边,喀嚓地点一根拿你的钱新买来的香烟,眯起眼睛舒服地抽上一大口。

“你说好的要戒烟呢!“

你伸手要去抢,“待会紫阳放学回来,又要嫌弃你个老男人身上味道大了。”

“这不是太太你欠我的吗?”

他恶意满满地举起手——他本来就比你高20多厘米,手臂又长,你踮起脚尖蹦起来都够不到,一看就是刻意欺负你。你没办法,只得气呼呼地往他的子上不痛不痒地揍一拳,而他也顺势捏住你的下巴,和你交换了一个满是烟草苦味的吻。

每次你都咬牙切齿地说,在甚尔这里你半点便宜都占不到。他只是欠揍地笑,先是说你幼稚,又说你之前不讲过,“能和甚尔在一起简直就和做梦一样。”,还不够占便宜吗。

明明是结婚快要二十年的老夫老妻,明明早已超过了多巴胺发酵的时限,在其他同龄夫妇陷入倦怠期的年纪,你们却好像始终在热恋的状态。

他会把你年轻时候对他的恋爱脑告白翻来覆去地讲,乐此不疲地看着你满脸羞愤的模样。嘴上说着“我现在最讨厌甚尔了!”,却总是会手足无措,体温升高,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天与咒缚的身体将男人的五感放大到极致——他的痛苦是常人的数倍,但他的幸福也同样如此。他无时无刻地都切身地体会到你在他的身边,自己被你爱着的这一事实。

他对你的身体情报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

你看到喜欢的东西会体温升高,受到惊吓会像炸毛的猫一样汗毛倒起手脚冰凉,胆子小又好奇心重,优柔寡断又在某些事上格外一根筋。

你会犹豫两天丢不丢一个蛋糕盒子,但为了留下甚尔在赛艇场上倾尽所有时,却只花了三秒钟。

每一个你对他而言都是如此的新鲜,如此的惹人怜爱。好像永远不会腻味那样。仅仅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你的脸,感受到你的呼吸,温度,心跳,便足以让他心生暖意,戳一戳你哼哧哼哧呼气的鼻子,在耳边说一些下流的话,看着你慌乱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单手轻松地接住你挥舞过来的软绵绵的拳头,笑得得意洋洋。

“太太,刚起来就这么积极,难不成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梦?”

“凎啦,是你在说怪话吧!”

你涨红着脸,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噗通,噗通,噗通。

每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被男人清晰地捕捉到。在这一转即逝的数十年间一点一点地填补进他曾经空无一物的内心之中。

所以说。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早在他推开病房门的同时——

“伏黑先生。请节哀。”

见甚尔不再说话,一直拿着你的死亡报告,静静守在病房门口的主治医生终于开了口。

“……”

男人垂着脑袋,轻轻地握住你僵硬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额头,脸,最后停在了唇角的伤疤上。

他被爱与你所充斥着的世界,骤然安静了下来。

----------

在你的葬礼上,男人难得穿了全套的正装。沉默地坐在最后一排,从头到尾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他昨晚和孔时雨在外边喝了个通宵,直到九点过才带着一身烟酒气地匆忙赶到了现场。他很少穿西服,领带也笨拙地打不好,白色的手帕乱七八糟地吊在胸襟外边。后来还是你的继子代替父亲主持完了仪式,过来帮他整理好了衣服和褶皱。

“……人渣。老婆刚死就夜不归宿。”

已经长大成人的伏黑惠低声咒骂着。却不自觉地低头红了眼角。

“给我振作起来啊。”

“我是真没事,这不忙着再给你找个新的……”

男人咧嘴想笑,却扯得唇边的伤疤隐隐作痛。他讪讪地伸手摸了摸嘴角,平日里那些揶揄的话憋在肚子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父子就这样面面相觑着,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隔了大半天,甚尔才干巴巴地张开口,也不知道是说给儿子,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死了。”

“嗯。”

“……那家里的剩的那些零食该怎么办?”

“给紫阳,啊,她也不喜欢吃。”

“啊……先前就和她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图折扣就买那么多。堆在家里这么久,都快长虫了。”

“是啊,没有节制,和笨蛋一样。”

“……怎么说你妈呢?”

“你也差不多。”

“?怎么说你爹呢?”

两人动作自然,神色也算还是平稳,甚尔的话甚至还比往常多了一些,看上去只像是寻常人家的普通父子。抱怨妻子的懒惰丈夫,对双亲意见颇多的犟嘴儿子。实在很难想象,他们都是在咒术世界中赫赫有名的术师。

“……啧。”

不知道是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老婆可以欺负,还是只是在头痛家里那堆囤积的零食应该怎么处理,甚尔不怎么愉快地咂了声嘴。

他掏了掏平时放烟的口袋,却发现那里边已经变成了之前见面时你塞进去的糖果。牛奶糖在体温的作用下早已半融化成不规则的形状。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撕开黏腻的糖纸,都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男人并不喜欢吃甜食,混合着糖纸屑的劣质奶精味让他刚入口就一个劲地皱眉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品了大半天才咽下去,咂巴了两下嘴,嫌弃地摇了摇头。

“你妈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这品味,啧啧。”

“……能看上你,品味能有多好?”

“?”

“你看看你看看。”

甚尔一脸无赖模样地摇了摇头,“你这臭嘴不就被她带坏的。”

男人说着还掰起了手指,“爱念叨,挑食,莽撞——”

他舔了舔下唇,突然不说话了。

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与五感让男人的记忆力也牢固得惊人,尤其是他本就一遍又一遍地牢记着的那些。在那些平凡简单,但对于他而言如同奇迹般的的日子中,你的音容相貌,气味体温宛如还停留在几秒之前。

数十年的婚姻生活,他已经习惯了你陪伴在他身边的感觉。

而从现在开始——他想,他大概还要花数十年,才能习惯你不在他身边的生活吧。

“在想她?”

惠抬起头,深蓝色的眸子闪了闪,说是问句,却用的肯定口吻。

“没有。”

男人摸了半天,终于从裤子的内兜里找到了一根发潮的香烟,点了半天终于着了火,夹在双指间,舒服地抽了一口。

“……她如果还在的话,现在一定会说你了吧。”

“嘛,也最多就是说说,那家伙,可是很好骗的,没有我就真的不行。之前我经常会想,如果我哪天不在了,她……算了。”

他揉了揉鼻子,看着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把话咽了下去。

五月的的天气瞬息万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没一阵功夫遍已经阴云密布,甚尔难得打了个哆嗦,嘴里低声嘟囔道。

“……明明都是夏天了,怎么还是有点冷。”

他顿了一下,抬手将熄灭的烟头精准地投中了不远处的垃圾箱,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又不明不白地喃喃接了一句。

“偶尔在奇怪的时候直感会变得挺准——这点你也和她真像。”

伏黑惠,22岁。在正式放弃禅院家家主继承权,评定上特级咒术师的同年夏天,失去了他最爱的继母。

事实上,在你生病的这两年期间,无论是他还是你周围的人都早已做好你随时会去世的心理准备。他看着你的身体一点点消瘦下去,脸色变黄,眼窝干瘪,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每次治疗之后都会变得更憔悴,一边干呕着,一边对着来探望的开玩笑。

“这也挺好。你看,我这么多年的减肥计划终于成功了。”

他在这时候,总会不动声色地板着脸继续给你削苹果,检查放在量杯里的药,嘴里念叨着你这个当长辈的不要说这种不靠谱的话,总让晚辈担心。

“惠长大了啊。”

你靠在病床上,眼睛弯弯地看着他。

“不过你在小时候就一直很靠谱。对不起噢,给你添麻烦了。”

“……快点好起来吧。”

他僵硬地回了一句,起身拎起一旁的垃圾袋,又提上床边的水壶,背对着你,挺直腰背,尽力在你面前做出“成熟大人”的模样。

“我去换水。”

聪明,理智,在危机面前冷静得让人害怕。

这是青年的友人与同事常常会对他的评价。但每当在你面前,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撒娇,完全卸下平日里身上的防备,躺在沙发上露出已经开始有了肌肉线条的肚皮,舔着菠萝冰棍,和你一起守着电视看晚上七点的搞笑综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惠,惠,你看那个,那只戴墨镜的缅因,长得像不像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有一点像。”

他咀嚼着嘴里的碎冰,声音含含糊糊的,“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是谁给它穿花棉袄的,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啊,是工作人员吧。”

“不要啊,那个staff怎么是个独眼猫啊哈哈哈,不要给猫穿情内衣啊哈哈哈……”

看着你捧着零食笑得眼泪都块喷出来的样子,本来完全get不到笑点的青年也忍不住微微抬起了嘴角。但还是撇过脸,看向正趴在瑜伽球上,跟着油管上健身视频甩着屁股扭来扭去的老爹,别扭地叹了口气。

“笨蛋大人。”

“伏黑!”

“惠君?没事吧!”

“没有,可能是之前中的那个诅咒又……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即使是信赖与重视的同伴就在身边,但他还是表现出了无所适从的慌张感,眼皮跳个不停,只得先找了个借口推掉友人们去居酒屋小酌的提议,恍惚地回到宿舍,像小时候那样蜷缩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地红了眼眶。

这样逃避的结果就是被得知消息深夜赶回来回来的虎杖重重地迎面来了一拳,两人在走廊的地板上扭打成一团,连工作后每天都念叨着自己要做东京优雅美人OL的野蔷薇都踢起裙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这种事情一个人憋着,你是笨蛋吗?”

“伏黑小姐不在了这种事,我们也有知情权啊。”

黄发的少女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呜咽着往惠的身上狠狠地砸了两下,“要哭,也要一起哭啊……”

为你去世的事痛苦的,的确并不止你的家人。

当年你怀紫阳的时候,为了生活上方便,可以随时回家照顾你。甚尔选择的单独住宅就位于高专的山下。每天开车不到十分钟就能到学校,也正是这个原因,以五条悟为首的几个学生有事没事就溜到你家蹭饭,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多了强行被拉来帮忙的灰原和七海,因为和老婆闹离婚一空下来就跑来找甚尔传授经验的夜蛾。

“女人是真的恐怖啊……太恐怖了……”

常常没几杯酒下肚,这位看上凶巴巴的高专校长就喝得不省人事,嘴里叽叽咕咕地念叨着他和妻子之间的琐事,然后一掌拍在根本喝不醉,和个没事人一样夹着下酒菜的甚尔身上。

“说起来,嗝,你是怎么搞定你老婆的,怎么……结婚这么久,还天天这么……咕,她不嫌你,不会腻吗?”

“嗯……”

甚尔将嘴里的鱿鱼干咽下去,懒懒散散地又灌了一口冰啤酒。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胸大吧。”

夜蛾:嗝?

总而言之,你家被当作高专第二食堂的情况一直到五条悟毕业到了老师,夏油杰考上东大走上从政道路,硝子恶补一年专业课程拿下医师证后也没什么改变。

即使是工作学习再忙,到了每年的年末,身处天南海北的你们都会尽可能地相聚。悟的生日,惠的生日,圣诞节,与大晦日同天的甚尔生日,最后便是一起台场的烟花下或是清水寺的钟声中迎接新年。

自从惠升入高专之后,没事来你家坐坐的人又多了虎杖与野蔷薇。

虎杖不愧是咒术战的男主人公,料理水平相当不错,每次到你家来都会帮上不少的忙,主动地忙前忙后。而对流行文化相当感兴趣的野蔷薇非常和你聊得来,甚至奉你为知己,惊叹你无论什么趋势风向都能预测到,明明已经年近40,心态却和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嘛,这是当然的,毕竟实际上在那边世界出生在90年末的你,年纪本就和这些孩子们更为相近。

“伏黑!你妈妈竟然也上Steam!”

“啊嗯。她好像还玩不少手机游戏吧……啊,对,她平时不管我打不打游戏。”

“咿!伏黑!你妈和我同担!她的推特小号名字竟然是锤哥的老婆!”

“没事啦,伏黑老师的胸更……好像不见得更大,我仔细看看。”

总而言之,因为常来你家蹭饭,又在学校中常受到你和甚尔夫妻两人的照顾。你和一年级的两位学生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你既是可靠的长辈,又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

男人叼着根烟,拍了拍手上的断了半截的木棍。

“你看我不活得挺好吗?透明人也有透明人的活法啊。再说——”

他往右一闪,轻松地避开了真希的出其不意的进攻。又侧过身子,再此躲过了真依迎面向他射来的子弹。

“你们这也不见得是完全没有咒力啊,还是很优秀的嘛……嗯,好,今天又是你们输了。”

“咕……”

“甚尔先生,痛……轻点啊!”

木棍不轻不重地敲在少女们的头上。真希捂着脑袋,撇了撇嘴,先是瞧了眼不远处对着手上的书眼睛发直的紫阳,而后又望向屋内正拿着游戏手柄酣战着的你和惠。

“从禅院家里出来的人,很少有像你这样好运的。”

“倒也不是说什么好运。”

甚尔吐出一口烟圈,

“只不过一辈子这么长,总会有赌对了的时候。总会遇到好事情的。”

是啊。

好事情。

伏黑惠一把揽过像笨蛋一样哭了一上午,哑了嗓子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紫阳。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额头。

兄妹两人都没有说话。明明平日里总是吵吵闹闹的,但在这一刻却在沉默之中心意相通。

这是继母留在世界上的血脉。是她曾经来过这里的证明,更是她爱的传承。

他摸了摸逐渐呼吸变得平稳安静下来的妹妹,侧头看向窗外。浅浅映照在不断变换着的风景之上的,是他自己的倒影。

禅院家标志性的狭长眼睛,和六成甚尔相似的面孔,还有那标志性的黑色海胆头。

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像你。

但又看上去哪里都像你。

你的在为他的世界抹上颜色的同时,也在他的灵魂之上留下了印迹。

他和你一样,想要帮助喜欢仪式感,重视家人朋友,爱凑热闹。也正是因为遇见过你,他相信奇迹,相信太阳公公,圣诞老人,也相信即使是你不在了,你与你的爱也依然会留在他们的身边。

还好他还年轻。

他能够证明你存在过,证明你和他的父亲相爱过,证明你们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去怀念他最亲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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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心与悲欢都随着你的离去而被带走——这些感觉伏黑甚尔一个都没有。

在紫阳上国小的那一年,他和你一起去车行看了台黑色的丰田SUV,是你喜欢的流线型车型,又具备越野功能,一家人自驾出去旅行的时候用着刚刚好。他之前在你怀孕时候买的那辆二手桑塔拉就淘汰给你买菜用。在你去世之后,它就又重新归了甚尔,他每天开着这辆龄快要20年的小破车绕路把紫阳送去电车站,然后又摇摇晃晃地开上山路去高专上班。

他本来负责的就不是重要课程,基本上安排好训练内容后就溜到个角落抽烟摸鱼,等过了中午,趁着学生们去参加“社会实践”的空当,他就大摇大摆地开车回家,先小睡一会,然后出门带着零钱去街上看成人杂志打柏青哥,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他就坐电车去江户川,先从学校接紫阳,和她一起去购买晚饭的食材。

“不都说了,不要来接我了吗。我同学还以为我找了个大叔男朋友耶。”

即使是在感情问题上迟钝到完全是个笨蛋的紫阳,进入青春期之后也开始变得麻烦了起来。和所有叛逆期的女生一样,她会抗拒父亲的接触,也时常会没有道理的发小脾气。

“……我只是问你上次和你一起回家的男生是谁。再说,你和他们解释我是你亲爸不就好了吗。”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甚尔大概已经会捏着对方的脖子,青筋暴起地问“你以为自己在命令谁?”,但在小女儿的面前,他却反倒变得有些窘迫和慌张,短短的几句解释,男人咬了两次舌头。

他实在很不擅长和自己的女儿相处。

在他的眼中,首先会把人以性别区分至男女两类,女人又分作四类,有利用价值的、没有利用价值的、惠的生母、还有你。

无论是哪一种,相处的手段实际上都大同小异,作为职业小白脸,男人很懂异性的思维,也很懂如何利用这些心理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很不幸的,身为女儿的紫阳不属于上面的任何一种。他只能作为一个父亲,而不是作为一个“男人”与她相处。更不幸的是,甚尔对于亲情的理解十分匮乏——他从未得到过自己亲生父母的认同与爱,也不能清晰的明白亲子间那样不可分割的感情与羁绊。

惠的性格很早熟,又在幼年颠沛的成长环境中养成了别扭寡言的性格。他的很多地方与甚尔类似,也能对甚尔的经历感同身受,即使是嘴上常会说些抱怨的话,但事实上父子之间早已达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同样作为重要的家人,紫阳却又和哥哥不一样,她出生在甚尔和你结合之后,有着安稳的家,有着爱她的母亲与对她过保护欲的父兄。抛开强大的咒术天赋与那难以形容的奇怪性格,她就只是一个典型的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普通小孩。

如果说之前还能含糊着蒙混过去,在你已经不在世上的当下,他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上,学会去做一个普通JK的单亲父亲,学会怎么作为长辈去爱一名拥有着自己一半血脉的年轻女性。

“我说,伏黑,你现在就对你女儿这么重的保护欲,她以后结婚该怎么办啊?”

大概在三四年前,在日本稳定下来的孔时雨和一个离异的中国女人结了婚,隔年就生了个大胖儿子,从此之后,两个曾经从事杀人放火工作的男人在酒桌上的话题,全部变成了老婆孩子。

“……结婚?”

正往嘴里塞烤牛心的甚尔脸骤然一黑,手上的快递啪唧一声断成两截,“她要和谁结婚?”

“我是说如果啊!”

见周围客人的目光全部朝向了这边,孔时雨窘迫地捂住脸,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因为刚才的动静溅到身上的油渍,“孩子不是早晚会结婚吗。”

甚尔没有说话,他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酒,沉默好一会,才闷闷地冒出来一句。

“我不想。”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吧!你老婆平时都不管你……啊……”

听到友人这番和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发言,本就有些醉意的孔时雨的声音不由得抬高了几度。不过他很快就又想起来了什么,讪讪地压低声线,话语间带着些歉意。

“抱歉,我忘了她已经……”

“没事。”

甚尔打断了他的话,熟练地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我也忘了。”

男人说得没错。他的确有时候会忘记你已经不在了这件事。

在你去世之后,他的肉体与五感明明依然保持着咒术界顶尖的水平,但整个人却好像又变迟钝了。曾经被你填补上的地方缺了一块,他对你的感情满满地从内部溢出来撒了一地,茫然无措,心里空荡荡的。

因为你没有正式留下遗言,他也就没有把你常挂在嘴上的“等我死了一定要把我的电脑硬盘和柜子里的怪东西一起烧了啊!”之类的话当回事,虽然收拾你东西的时候,第一次完整看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收藏无言了老半天,但最后还是神使鬼差的放回了原处。

房间内的摆设还是你在的时候的样子,四处都留着你存在过的痕迹。无论是你贴在冰箱上和花坛边的贴纸,鞋柜里你最喜欢的那双灰绿色拖鞋,浴室里的毛巾,洗漱台上的情侣牙刷,都好好放在那里。好像你还陪伴在家人们身边那样。

时至今日,男人在清晨起床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倒向你睡的方向,在扑个空后猛然惊醒怅然若失,会在采购的时候将你喜欢吃的零食塞进购物车,会在你喜欢综艺播出时叫你的名字,会在tiktok上看到你喜欢的视频和neta转给你的Line,会在超市里熟识的主妇的时候问起你近况的时候,不自觉地隐瞒了你去世的消息,说你最近很忙,去了海外工作。

屋子里你的气息在逐渐变得淡薄,但记忆中的你却依然鲜活而丰满。

有些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他的日常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儿女双全,有着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相互理解的朋友。除了女儿的事和依旧烂到极致的赌运,几乎没有什么烦心的事。他的世界并没有因为你的离开而褪色,但他还是会想你,想起你是怎么把他从泥泞中拉起来,怎么陪伴在他身边想起你笨拙地给他包扎伤口的模样,想起你味道平平无奇的饭菜,想起你在夏日的空调屋里裹着同一条空调被蜷缩在他怀里傻乎乎的睡相。

也许对于现在的甚尔而言,你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但他依然会怀念你,依然忍不住去想,如果你还在,哪些事会更好,而哪些事会变得更糟。

在你的葬礼结束后不久,甚尔曾经把你的一部分骨灰交给了真依,希望她能帮忙把你做成咒具。

你说过觉得这样很浪漫,这样你就能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他也可以随时紧握你抚摸你,当男人拿不起你的那一天,就是快到他要来陪你的时候。

然而,要成为优秀的咒具也是需要天赋的。

显然你不存在这种东西。

真依推卸不下,一翻操作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又只能托姐姐找来了乙骨,这个无限咒力的家伙学习筑构术式的速度倒是快,没两下你的骨灰就滋滋冒起了烟,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你成了一块像轻粘土一样不规则形状的东西。

“我说,太太。”

面对相视无言满脸歉意的两名后辈咒术师,甚尔蹲下身,戳了戳这坨材质不明的怪玩意,口气温和中带着几分戏谑,“让你活着的时候天天看什么人外,克什么鲁的,这下好了吧,自己也不可名状了。”

不知道是因为乙骨的术式还不熟练,还是你本身的就缺乏咒力才能,亦或是你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事毫无诅咒之意。总而言之,以你的骨灰为基地构筑出的物质几乎没有一点咒力。

嘛,即使是有,也没有人会拿着个黏土坨子和咒灵战斗吧。

“怎么样。”

他把黏土团放进水里泡软,咧着嘴,也不知道是在和哪个笨蛋说话,“变成个黏土人,做你自己喜欢的样子不就挺好的吗……嗤……”

心想着如果你能看到这场景,绝对会在旁边叫喊着“甚尔,把我胸部捏大!”“可恶,我长得有那么胖吗!我死了你都要欺负我!”“我本人绝对比这个好看多了!”之类的蠢话,男人不由得笑出声,莫名地心情很不错。

然而,显然你老公也没有什么捏小人的才能,在经过大半个月的折腾之后,“你”仍然没有一点人样,在被搓成了一坨圆球之后,又鬼使神差地,被男人磨成了个方方正正的立方体,活生生一个骰子的模样。

他还记得在很多年前的某个初夏,离暑假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被安排去京都出差的你们夫妇早早的结束任务,在拉着甚尔在清水寺里做过祈福之后,你们又去吃了两碗超大份的京都酱油拉面,然后就打着饱嗝手拉着手,在人来人往的清水坂中闲逛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临近祇园祭,长街上除了卖京都纪念品和特色编织物的商店,还多了些夏日祭游园活动的小摊。男人先是不到十秒就舀到了盆子中尾巴最大最漂亮的金鱼,又一枪就射中了柜子上的小熊玩偶,在你的惊呼和夸赞声中洋洋得意地搓了搓手,转身又看到了隔壁杂货屋门口的摇摇乐,跃跃欲试地和你说,他预感现在一定能抽个大奖——

“……靠,这样也行?!”

你看着桌面上一个数字都没中,完美避开所有正确数字的骰子,震撼地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中了什么诅咒吧,这也行?”

“我也不知道,可恶,明明这么有感觉的。”

男人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伸手又要去摇杆,你连忙挡在了他前边,绕过他一摇,两颗小小的立方体黄色的滚筒机里落出来,咕噜咕噜地在桌子上滚了一圈,最后都停在了“3”上。

“……啊,中了。”

你愣愣地看了一眼贴在墙上的说明纸。

两个相同的数字,虽然不是大奖,但也好歹也能拿到第二层的,能入眼的赏品了。

“来。你的奖品,一份宇治抹茶喔。”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往你们这头打量的老板娘凑过了半个脑袋,又抬头看了一眼零零散散堆在桌面上连50日元的安慰奖都没能中的骰子,怜悯地拍了拍你的肩膀,“我再送你们两瓶汽水和一根苹果糖吧。”

离开清水坂之后,你们在JR附近买了张一日停车券,又租了两辆自行车,沿着小路准备再去看看鸭川河堤上的樱树。因为不熟悉路况,你又看不懂地图,一不小心就在四四方方的京都城里兜起了弯,甚尔那家伙也是恶劣到了极致,明明知道路,却偏偏要等你走投无路去求他帮忙的时候,他才慢条斯理地告诉你了最优的答案。

“太太,你这么笨。以后没有我了该怎么办?”

你们夫妇二人骑着单车,慢悠悠地行驶在鸭川畔被夕阳撒满的小道上。

樱花的花期已经结束,河堤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新绿之色,时不时还能闻到月季的清香。远处电车的轰鸣声,小食店的揽客声,父母呼唤孩子的声音交杂在耳畔,偶尔还能遇见归家的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背着书包嬉戏着从你们身边跑过,一切都充满安宁与暖意。

“什么叫没有你怎么办,甚尔才是没有我就不行吧。”

你哼哼了两声,抬起下巴点了点还放在车篮里的奖品,“你运气这么差,没有我抽个奖都能把底裤都抽掉。万一哪天我没了,你是不是还得把我的骨灰做个骰子,遇到靠运气的事靠我来啊。”

“嘁,谁要你用你的骨灰啊——而且也就中了盒抹茶,也没见你运气多好。再说——”

他一挑眉头,向你挥舞了一下自己挂在手腕上的寄存牌——因为自行车上能装的东西有限,他之前给你捞到的金鱼射中的大抱枕娃娃,只得暂存在了车站的储物箱,以及Staff的鱼缸里。

“我哪里用靠什么运气,靠实力不就行了?”

“?你这是说我没实力?”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男人发出声意味不明的嗤笑,轻巧地避过你作势要撞过去的车头,两脚一蹬踩着踏板扬长而去。

“可恶——伏黑甚尔——腿长了不起吗,等等我啊——”

“嘛……”

从回忆中走出来的男人吐出口气,掂了掂手上算是成型的小立方体。

“听说笨蛋的运气确实会比一般人会好……嘛,也不坏吧。”

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什么奇迹产生,这颗由你骨灰为基底的实心骰子净重21g,刚好是传言中人类灵魂的质量。

在此之后遇上什么事情,大到惠未来的工作规划,小到是否要参加紫阳考砸之后的家长会,只要他心情到位了,都会丢骰子来决定一下。

“你只是不想去挨她班主任老师骂而已吧!”

“没办法啊,是你妈让我别去的。”

男人侧头夹住手机,摆弄着手上的骰子,说得理直气壮,“我今天说的,投到6我就去学校。结果手一丢就出了个2,亡者的意思,必须得尊重啊。”

“你那个骰子根本丢不出6吧。”

青年的额头上冒起了青筋,“这么信口开河,就不怕她半夜回来找你吗?”

“那不也挺好?”

“??”

正如惠所说的,大概是因为是实心的缘故,里边的填充坑坑洼洼处理不均,这颗在你丈夫口中,如今几乎能和你划等号的骰子,很难投出大数字的那几面,而最大的6,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即使是这样,甚尔依然总是做着一些连JK都会觉得幼稚的即时占卜,尝试着用这个骰子投出6。

虽说大半原因是以这种手段来合理偷懒摆烂,但偶尔他也会想,是不是哪天投出这个本不可能出现的数字,就能再次和你相遇了呢。

这个世界上最不差的就是奇迹。

毕竟在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在某个破旧公寓的垃圾屋中,邂逅了一段跨越他小半生的奇迹。

第二年的盂兰盆节,你的家人们结伴去你的坟前献了花。

你的墓被选在一个能看见海的山坡上,白色的墓碑上简洁地写着你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在靠右的位置,还紧紧地贴着一座稍高些的无名黑色花岗岩石碑——甚尔在为你料理后事的时候,顺便也给将来的自己留了个位置。

这座小山是禅院家在东京郊区的私人地产,自从2018年本家重组之后,使用权实际上就落到了惠和紫阳的监护人甚尔手上。

这里的面积不大,但视野和风景都实在很好。

有时候在暴雨结束的夏夜,男人来高专接加班的你回家,你们先到车站边的快餐店饱食一顿,然后便开车到这附近消食兜风。

雨水冲刷后的清澈星海在山丘顶上一览无余,他很喜欢抱着你坐在草地上,握着你的手点一根冷焰火,或是静静地听着远方归港轮船鸣笛声。

时至今日,当甚尔站在你的墓前,八月湿热的海风温柔地吹进他怀里的时候。他依然能回想起那时候你的温度,你的气息,与你紧紧相依时的拥有感与满足感。

不知是南风还是海鸥将种子带到了这里,经过一年的沉淀发育,你的墓前已经长出了两三朵野百合,很是好看。大约是收到了启发,前几天你的继子专程去山梨的熟人手中要到了几袋紫阳花的种子,只要今年的冬天不那么冷,到了明年五月你祭日的时候,漫山遍野就会开满象征着圆满的紫白色花团了吧。

“怎么?”

甚尔伸了个懒腰,刻意曲解儿子的意思,“以后是想在这搞个赏花点收门票当副业?现在特级咒术师的工资也这么低了吗?”

“让开点。”

正在往你的贡品碗里放橘子的惠头也不抬,语气不善地把一直在旁边碍手碍脚的亲爹挤到一边。男人也不恼,大大咧咧地从贡品里挑了个苹果,放到嘴边就是一大口,一边吃还一边啧啧地感叹着。

“这果汁水真足,给你妈吃真的亏了。”

等到天色渐晚归宅后的甚尔与兄妹二人按照惯例在屋内放上了你的魂龛,又点上了迎魂火和送魂火,在玄关处摆上了用茄子与牙签制成的精灵马。

根据节日的传说,在之后的四天,你的灵魂将骑着这匹“马”会回到家中,探望家人,并与他们短暂相聚。

不过,虽说这老白脸的确厨艺了得,但动手能力的确是不怎么样。当他把第四双属于你的碗筷放到餐桌上的时候,刚插好摆在凳子上的精灵马便摇晃了两下,两根前腿一折,啪唧一下整个散了架。

“……‘太太,马都能给你坐塌,你真该减肥了。’”

端着碗的紫阳学着老爹的口气,摇头晃脑地说道。

“……哧。”

惠扭过头,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而甚尔则是先愣了一下,紧接着同样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一家人就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中吃完了丰盛的晚餐。输掉猜拳的紫阳端着碗去了厨房,不放心妹妹的惠也跟了过去,留着老爹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屋内的魂火忽明忽暗地摇曳着,但却丝毫没有鬼节恐怖的气氛,反倒是给男人带来了一种温软而熟悉的暖意。伴随着电视中五山送火直播的背景音,他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晚的他难得做了个平稳又安逸的美梦。

你家所在的住宅区后边,有一条种满樱树的小道。到了春天的时候,漫天的落樱洋洋洒洒的飘落,如梦似幻,好似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即使是会比大路稍微绕个几百米,前往电车站或是附近超市采购的时候,你还是很喜欢拉着甚尔走这条路。一年四季,迎着樱花,绿荫,或是踩着落叶,白雪,几乎每周都会走两三次,从未间断过。

在你去世之后,总是走这条路的,从你和你的丈夫两个人,变成了他一个人。

虽说数十年间经过了好几次修缮,这条常常在雨后满是泥泞的小道铺上了行人砖,左右也拓宽了不少。但四周的风景终归却是没什么变化的。在傍晚独自归来的他提着当天的食材,走在熟悉的路上,落叶在他的脚下沙沙作响,但身旁的你早已是不在了。

“……樱花到了秋天,真的是会变黄的啊。”

甚尔侧过头看着落在肩膀上的枯叶,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要说你还活着的时候,他纯粹是陪着你散步,眼中自然也没有除你以外的东西。而如今再独自行走在这里,心境却也是完全不同了——他终于会停下脚步,来看看周围的景色,来欣赏曾经在你眼中美丽的世界了。

明年春天樱花开的时候,叫上孔时雨他们家,来这里喝点酒吧。

他这样想着。

小道旁点起了昏黄的路灯,雨后的水蚊在灯下煽动着翅膀,不断发出嗡嗡的响声。

男人靠在最大的那颗樱花树下,点燃根烟,缓缓地吸入一口。在紫阳出生后第二年的三月,你还骑在他身上,学着那些大学生情侣们,往树干的上边,挂了两条紧紧缠绕的丝带,说是希望能一直和甚尔在一起。

这里正对着你家的屋子,稍微抬起头,便能透过窗户看到屋内明亮的灯光。偶尔还能看到一高一矮的两条影子从窗前穿过,男人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们在等他。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Line传来两声清脆的提示音。

【……笨蛋老爹,偷偷抽烟也不知道路灯下去,火星太明显了。】

【爸,你在那愣着做什么啦,新品蛋糕买了吗……快饿死了呜呜。】

一双儿女已经走到院子里,惠老样子摆着一张臭脸,紫阳则是跳起来,不断向他挥舞着双手。

他掐灭烟,嘴角不由得扬起弧度。

即使身体已化作灰尘,你的爱依然陪伴他的身边。

你离开第三年的那个年末,东京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雪。

高速封路,新干线停运,当周的班机也被全部取消。

这种状况自然是无法出门工作的,学校也放了假,一家三口难得全部聚在家里,吹着暖气缩在被炉里吃冻蜜柑。

“那种操作真的是人类能办到的吗,你绝对用脚本了吧?”

“嘛,不都是特级咒术师了,别和小鬼一样输不起嘛。”

对于父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状况早已习以为常的紫阳不悦地咂了声嘴,用咒力一击弹开向她飞来的枕头,扶住头上套着的耳机,端着漫画翻了个身,无视掉两个烦人的笨蛋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到了第七天,当家里最后一盒速食拉面都被甚尔拿走呼噜呼噜两口吃完了之后,天终于晴朗了下来。碧蓝色的天空如同水洗后一般一尘不染,冬日的阳光洒在雪面上反射出炫目的光芒,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纯粹的洁白之中。

紫阳看着外头的天气,嚷嚷着中午想去银座吃自助烤肉,惠表示赞同,甚尔摸着已经连续吃了一周泡面的肚子,也觉得这个提案不错。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先把半截已经埋在了雪中的汽车给挖出来,于是三人便各自找了把扫帚,清理起了院子里的积雪。

“这么着吧。今天谁扫出来的雪少,谁就付钱。”

“……这没必要吧。”

“哇,惠哥哥,你嘴上说着没必要,把玉犬叫出来帮忙,这是作弊!”

也许是好几天窝在家里,难得到外边活动筋骨呼吸新鲜空气,普通的扫雪任务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玩雪的活动,连两只玉犬都兴奋地在雪地上蹭来蹭去打起了滚。

没两下惠和甚尔的头上全都顶着几个雪球挂了彩,缺乏运动的紫阳直接被哥哥的一击投掷摔倒在了地面上,干脆趴在地上摆烂,说什么也一动不动。甚尔怕她感冒,只好出手把她抱了起来,少女环住父亲结实的后背,笑嘻嘻的问自己不算胖吧。

“……怕胖你还吃烤肉?”

男人伸手刮了刮女儿的鼻子,把她放到了地面上。

“吃饭和减肥不冲突嘛。”

紫阳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上的雪,“你们这些男人,真不懂JK的心呀。”

甚尔一边笑,一边回忆着,你也总是这样,打雪仗的打不过他就干脆躺平,有时候还会扑在他身上,撒着娇要他抱着你转圈圈。

“你太重了,抱不动啊。”

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会扶住你的腰,抱着你在半空中转两圈,然后抵住你的额头,温热的吐息轻轻地喷洒在你的脸上。

“满意了吗?”

“手都酸了啊,太太。你真该减肥了。”

“可恶,谁胖啦。你不是抱得很轻松吗。”

你佯怒地撅起嘴,趁他不注意,往他的嘴上狠狠地啃一口。紧接着就会被牙呲必报的男人拽到地上,玩闹着滚作一团,满头满身都沾满白雪,玩笑般地和他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白头偕老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胸腔中闷闷的。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吐出一口浊气。

热流在与冷空气交汇的瞬间凝结成白色的雾气,很快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将手伸进兜里,习惯性地想去找烟,却是阴差阳错地握住了用你的骨灰制成的那个骰子。

“老爹?”

“怎么了,爸爸?”

“没事啊——”

几乎只是一瞬,甚尔便又回到了平日里轻浮的状态,他颠了颠手上的东西,一副死不要脸的表情,“雪现在到中午是扫不完了对吧,那现在来决定一下,中午的烤肉谁请客吧?”

“?好歹换个六个数字几率一样的骰子。”

“让可爱的JK请客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嘛,总之先试试。摇到6的话就我来请怎么样?”

“你还不如说让妈来请客!”

男人完全不顾儿女们的抗议,伸手便将骰子掷了出去。小小的立方体在雪地里转了两圈,最后滚进了积雪与花坛的夹层里,卡住不再动了。

凑上前去看的兄妹二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紫阳就发出了幸灾乐祸的欢呼声——连惠那张冷脸都微微一动,实在没忍住地抬起了唇角。

“爸爸,怎么办!这次总逃不掉了吧?”

少女挽住甚尔的胳膊,朝他指了指骰子朝上那一面的六个小点。男人的表情明显也很是惊讶,他瞳孔放大,眉头皱起又松开,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无奈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我去拿钱包。”

“好耶!”

“……不过刚才是不是谁说的,摇到6让你妈请客?”

“哇,爸爸你耍赖!”

男人咧着嘴,也没有再说话,他收拾好东西,换上外套,转头拍了张屋外雪景的照片。习惯性地点开你的Line,点击了发送。

“叮咚。”

伴随着熟悉的提示音响起,你知道,那个挂着伏黑甚尔的头像,总是骚扰你的家伙又发消息过来了。

自从三年前的一次调休的年假开始,你总是会感到莫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有时候从梦里起来的时候还会挂着泪水,完全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诶?咒回战的剧情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看着Jump最新单行本的附录剧情,成长后的五夏硝三个人一起去北海道解决一个诅咒师团体的事件,还顺便泡了温泉吃鳕场蟹的故事,总觉得哪里不对。

“夏油杰还活着吗?”

你疑惑地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同好朋友比划了两下,“头上也没有缝合线啥的……不对……”

你又翻了翻前边的内容,但分明又是和这个剧情能衔接上的,“好奇怪啊,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是啊,你好奇怪啊。”

你的姐妹咬着奶茶的吸管,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你是不是看了论坛上那个说羂索本来应该附身在夏油杰身上的分析?”

“?没在他身上吗。”

“?在那个外国咒术师身上哦。”

你越听越怪,但具体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现在主角团里的不少人都已经不在人世,经历了某些事件的东京也无法再平静如初。

但当你翻开书,所有人在一起活着其乐融融的样子,又一次又一次推翻你的记忆。想不明白的你干脆从亚马逊上把前边出过的单行册全部买了一遍,重新从头开始看起了咒回战。又发现了不少的违和点。

“夏油杰竟然考上大学了?还是东大……”

“这个灰原开蛋糕店了?怎么感觉之前他都没怎么出现过啊。”

“伏黑甚尔没死?”

“惠和爸爸妹妹住在一起啊……等等,这个妹妹是谁?”

“哇,这妹妹的咒术也太破格了吧?……好像还有点笨。”

大概是因为没怎么死人,最近的剧情少了些冲突和变化性,咒回战在你周围并没有很高的讨论度。再加上后来你的公司又接了新的项目,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总之你就这么断断续续看了小半年,至今也还没有翻完。

也就是这时候,你的手机Line总是会收到一个陌生人的信息。

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他,资料烂和之前的消息记录都是空白。他的头像有时候是伏黑甚尔,有时候则是伏黑家两兄妹的图片。

最开始你还以为他大概是你大学时社团的前辈,或是哪个在推特上一起讨论过剧情的网友。

但说来也奇怪,他能给你发东西,但你却回复不了他,每次说话都会因为网络波动而卡住。

并且,他发给你的消息各式各样,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有时候是一张菜的照片,有时候是风景照,有时候是婚戒衣服骰子之类的特写照,有时候是奇奇怪怪的新闻和Tiktok冷笑话视频,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给你推个付款的条形码,甚至到了晚上的时候,你还收到过奇奇怪怪,显然可以算是骚扰的照片。

该怎么说呢。

呃啊……各种意义上,确实很大,哪里都很大。说老实话还挺养眼的。

“嗯——”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提示音,那个奇怪的账号又发来了消息,你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是一张院子里雪景的照片。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平时发出去只会不停打转的灰色圆圈突然变成了送达的提示,并且在下一秒显示“已读”。

我靠!偏偏在这种时候!

绝对会被当变态吧!

你惊得差点把手机丢出去,但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回复消息。

“……应该没事吧。”

你拍了拍像是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的心脏,自我安慰着说不定只是程序的bug,再说对面发过更过分的,绝对是他比较变态。

你吐了口气,起身接了杯水,回来的时候,聊天界面上已经多了一条信息。

你下意识地扫了一眼。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对方第一次用文字发来了消息。

【二十万。】

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

你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又发了两张照片过来。一张是油渍渍还冒着热气的烤肉,而另一张则是一对坐在餐桌对面的黑发男女,年纪小一点的女生正狼吞虎咽地啃着手上的猪排,而旁边的海胆头青年则斯文得多,眼神嫌弃地看着镜头,似乎是很不满对方在吃饭的时候搞突然袭击。

【买一送二。】

对方继续打着字。

【童叟无欺啊,太太,方便的话,要不要亲自来这边验验货?】

大概隔了几秒,他又补发了两条消息。

【来不了和我说说话也行。】

【……我想你了。】

注意到老爹一直握着手机,紫阳一边擦了擦眼睛上的雾气,一边疑惑地问道。

甚尔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到了惠的那一边,一筷子出其不意地把他架子上的一片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夹到了自己嘴里。一边咀嚼还不忘恬不知耻地和头上冒起青筋的儿子解释道。

“我先看到的——你们年轻人啊……”

说着他又以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的速度夹走了另一块鸡翅,“就应该多吃点蔬……喂,小鬼,那个肝脏也是我先看好的!”

一月的天气仍旧很冷,不过道路两侧的樱树已经长出了新芽。料峭的寒风中充斥着生机的香气——春天已经很近了。

大约是因为这连日的大雪,所有人都被闷在屋子里。不少家庭趁着这新年假日的尾声拖家带口出来游玩。烤肉店里人山人海,充斥着孩子的嬉闹声。店里的工作人员们也将背景音乐换成了动画片的歌曲,整个店铺充斥着一股年轻而又令人怀念的气氛。

伏黑甚尔吐了口气。他听出来现在这首歌是你喜欢的,《猫的报恩》的主题曲,“幻化成风”。

忘れていた目を闭じて取り戻せ恋の歌

闭上遗忘的眼睛寻回隐藏在蓝天中的恋歌

青空に隠れている手を伸ばしてもう一度

再一次伸出手臂

忘れないですぐそばに僕がいるいつの日も

无法忘记有你陪伴的日子

星空を眺めている一人きりの夜明けも

仰望星空独自迎来一人的黎明

たった一つの心悲しみに暮れないで

请别让那唯一的心沉浸在悲伤之中

君のためいきなんて春风に変えてやる

甚至连你的叹息都化作春风

日のあたる坂道を自転车で駆けのぼる

骑着自行车,攀登洒满日光的坡道

君と失くした想い出乗せて行くよ

载着与你一起丢失的记忆

ララララ口ずさむくちびるを染めて行く

啦啦啦哼唱着歌曲将嘴唇染上颜色

君と见つけた幸せ花のように

如同我们一起找到幸福之花

忘れていた窓あけて走り出せ恋の歌

打开忘记打开的窗户再一次伸出手跃出

青空に托している手をかざしてもう一度

寄托于蓝天的恋歌

忘れないよすぐそばに君がいるいつの日も

我不会忘记有你陪伴的日子

星空に辉いてる涙揺れる明日も

还有在星光下闪闪发亮泪眼婆娑的明天

たっだ一つのこの胸に抱きしめて

只需要一句话便会把你紧抱怀中

君のため僕は今春风に吹かれてる

因为与你相遇所以我此刻才能沐浴在春风之中

后续?

该怎么奔现我没有想好。

可能是哪天你又穿了?

或者甚尔在孩子们都能够独立生活后反穿?

也可能是哪天你发现甚尔变成了你的电脑AI,然后逐渐逐渐侵入了你的生活,还偷偷自己网购了一具仿生身体,半夜突然给你个惊喜,对你这样那样?

总是肯定是he啦,就算是if线我也要he!!

我勒个天之前有人猜对了,沸真的是因为美变蟑螂才躲她的

只是整理

收集不易

想要小红心和小蓝手~

(大部分都是观影芙芙pv、传说任务或者4.2剧情)

芙芙宝贝,额滴额滴

过完4.2,心情激荡,希望更多的太太产出更多香香的粮!期待.jpg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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