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的推荐LOFTER(乐乎)

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夏,深夜的晚风吹着还是有些凉,台北地标建筑101大楼彻夜灯火通明,璀璨夺目的灯光却照不亮周杰伦深不见底的眼眸。此时这个外人眼里不可一世的天王低着头伏在天台的栏杆上不发一语,黑夜让他的轮廓变得模糊,气压低的可怕。

一旁的刘畊宏侧目看向周杰伦,只见他半张脸都隐没在了黑暗里,毛线帽遮住了周杰伦的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侧脸只能看见高挺优越的鼻梁和嘴边淡青色的一圈胡茬。...

一旁的刘畊宏侧目看向周杰伦,只见他半张脸都隐没在了黑暗里,毛线帽遮住了周杰伦的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侧脸只能看见高挺优越的鼻梁和嘴边淡青色的一圈胡茬。

刘畊宏心里深深叹了口气,知道身旁这个男人此时内心深受煎熬却又太爱面子,从不愿意在人前示弱。自己和他相识十几年对他的脾性再了解不过,于是选择不拆穿,陪着在一旁安静吹夜风。

许久,周杰伦似是终于撑不住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刘畊宏,你今晚是来这里冥想的哦”?

“呃…那个,杰伦,已经过了零点了,现在是17号了,侯佩岑她…她今天就要结婚了”。

刘畊宏的话一出,气温再次骤降,似乎能听见空气里的水分瞬间结冰。周杰伦抿了抿嘴,终是一句话也没能说起来,只是伸手将毛线帽更往下的拽了拽,小眼睛这下彻底隐没在黑暗里。

刘畊宏见状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婚礼,婚宴”等更直接的词咽了回去。可是自己大半夜被这个男人叫来天台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他需要一个人替他说出来,需要一个知晓曾经他们感情始末的人倾听他的内心,不然这个不善言辞凡事喜欢硬撑的家伙要怎么熬过今天啊。

想到这里刘畊宏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今天侯佩岑就要在巴厘岛嫁给黄伯俊了,圈内人对黄先生的评价都还蛮正面的,都说他性子温和待人真诚,事业有成家境也很不错,圈子也干净,她会幸福的”。

“呵,不就是个小开嘛,还连车都不会开,靠北21世纪了是怎么还会有不会开车要女生接送的男人存在啦”!周杰伦的小孩子脾气一上来,说话经常这么顾左右而言他,刘畊宏早已习惯。

“杰伦,无论你现在怎么后悔不愿意放手都于事无补了,她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直等你,她想要安定平稳的生活,你不要继续执着在这个你给不了幸福的女孩身上了”。

“我给不了她幸福吗……”周杰伦情绪彻底低落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一个喝醉酒的人在说自己也听不懂的胡话。“我们那时候谈论过属于我们的未来,我们要在一个古堡里举行婚礼,会生好多孩子,女儿要像她一样学习好性格温柔,男孩子要从小学乐器打篮球,我也可以现在就和她结婚啊”!

磕磕绊绊了半小时,周杰伦终于写好了简讯,无非就是俗套的祝新婚快乐家庭美满,也只有周杰伦会需要花半小时才发出去吧。

夜彻底深了。总算送走了碎碎念了几个小时的刘畊宏,喝饱了来自刘畊宏的心灵鸡汤,看他走时好像是对自己很不放心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哎,这个刘畊宏就是啰嗦。

转身正欲回房间休息,腰间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周杰伦停下了脚步,密密麻麻的细汗随即遍布了整个后背和额头,老毛病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周杰伦苦笑,上天是嫌自己还不够惨吗。

扶着墙壁,周杰伦一步一停慢慢的来到了卧室,熟练从柜子里掏出了好几种瓶瓶罐罐,有消炎药和一些增强免疫力的胶囊,周杰伦仰头全部吞下,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腰部传来的刺痛得到了一些缓解,周杰伦却觉得脑子变得越来越模糊,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雾蒙蒙一片,周杰伦心想这药应该没过期吧,应该也没有催眠的副作用吧…

“杰伦,他们好像找过来了,我们怎么办啊”。

等等…好熟悉的声音,好久没有再听见的声音…眼前逐渐清晰,定睛一看,这个五官精致,妆容甜美的女生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侯佩岑吗?“pa…tty?是你吗?”

怎么会…这是什么情况…

侯佩岑却好像没注意到眼前这个人说的奇奇怪怪的话。“杰伦,弹头还要多久才能赶来啊,今天这些狗仔肯定轻易不会离开这里”。

顺着侯佩岑的目光往远处的路口看去,果然是一群扛着长腔短炮的狗仔,可恶,连做梦自己都不能梦点好的,梦什么狗仔真是不吉利。

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人所处的环境,自己居然躲在路边黑漆漆的角落好几个大垃圾桶的后面,味道着实不好受。

另一边路口突然出现了一辆小车,车子的大灯晃了晃,周杰伦认得那车,这么丑的破车除了弹头那么瞎还有谁要买,伸手拉住她的手,猫腰迅速钻进车里,弹头很默契的一脚油门踩下,身后令人不愉快的狗叫声渐渐消失…

两人还在惊魂未定的呼呼喘气,弹头说话了。“我说大哥大嫂啊,你们下次约会能不能稍微低调点,这个餐厅这么有名,你们两个大明星出现在这里想不被拍很难的好吗”。

“闭嘴”。自己还没弄清楚状况刚回过神来就被狗仔追还搞的那么狼狈,周杰伦一脸生人勿近,心情很是不爽。手心里还握着她的手,察觉出自己不高兴了,那只小手轻轻的回握住了周杰伦,触感温暖细腻,明明这只手那么小那么柔,自己为什么后来就抓不住了呢。

“杰伦,你还好吗?看你从刚刚就脸色不正常,你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吧”。耳边传来她有些着急的声音。

“我没事,弹头发什么呆啦,放点音乐来听听啊,都怪你,没事尽说些本大爷不爱听的话”。

弹头扁了扁嘴,明明是自己出门约会不看黄历,刚坐下没多久狗仔闻着味就找上了门,还怨上我了。心里吐槽手却还是听话的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大家晚安,这里是HitFM,今天是2005年2月14日,也就是西方的情人节,今天收听正在收听我们节目的你有没有贴心为自己的伴侣准备惊喜呢”

“什么?等等?今天是什么时候”!周杰伦突如其然的大声说话把车里另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弹头一脚刹车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看周杰伦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也不像在恶作剧,干嘛,在餐厅吃错东西了哦?

“2月14号情人节啊,白chi哦你,你不就是出来和大嫂约会的”。

“我说今年是什么年”

“2005年啊白痴…”弹头摇了摇头,完了,谈恋爱果然降智商,周杰伦这下变真的白痴了。

2005年…怎么可能…今天不是2011年4月17号她结婚的日子吗?自己不是吃了药躺在床上睡觉吗?自己这是魂穿回了2005年?怎么可能呢……

周杰伦偏头看了看身旁的侯佩岑,许是刚刚被狗仔围追堵截真的累了,此时安安静静靠在周杰伦肩膀休憩,她的发香还是熟悉的味道,周杰伦深深吸了一口,是真的…她真实的存在着,就在自己伸手就能抱到的地方。

上天待我周杰伦不薄,给了我重新拥抱她的机会。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嫁给别人。

梗概:如果周杰伦穿越去了平行时空,看到了他们HE的结局,私设分岔路口是09年6月吵架时一个道歉妥协了,而一个直接去拍戏了。

圈地自萌说三遍!!!

害,彩虹学太让人上头了,在嗑糖一个月又找不打代糖后,特别重新开了个小号自给自足

******

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他作出抉择的那一日,在回忆中,相当的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i]。

(1)

酒吧、舞池、音乐。

冰块跌入昂贵的烈酒中,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奢靡声。

“你让昆凌发的彩虹图?”周杰伦抬手点了杯Mojito,看向坐在右手边晃着酒杯的...

“你让昆凌发的彩虹图?”周杰伦抬手点了杯Mojito,看向坐在右手边晃着酒杯的男子。

“我只是让她学着将不满发泄出来,但没限定方式和对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婚姻咨询师,而不是麻烦制造师。”

彩虹图不算是空穴来风,周杰伦和昆凌的婚姻确实出了点问题,但这没什么,用他重薪秘密聘请的婚姻咨询师的话来说这只不过是婚姻的必经之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相处久了都会变成令人生厌的蚊子血,更何况对方都不算是什么红玫瑰。

当然,最后一句是周杰伦内心的补充。

“你有什么愿望吗?”新晋麻烦制造师没有半点愧疚的表示,他转头看着自己的雇主,轻车熟路的转移了话题。

“你没在听我讲话?我希望你在制定方案时解决的仅是我们的婚姻问题,而不是给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

“你有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婚姻咨询师又问了一遍,“就当是我对这次意外的补偿。”

周杰伦皱眉看着他,似乎有些恼怒对方不仅担当了舆论的搅屎棍,还频繁打断自己说话。

“Fine,当我没说。”

对视半晌,咨询师作双手投降状,转过头继续晃动冰块。周杰伦有些心烦的又点了杯软饮,他大概能明白咨询师的套路,愿望是内心的欲望,以此为切入口慢慢聊到正题再合适不过了,可是他不想聊。

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聊。

“所以你就打算这么沉默到离婚?”

周杰伦记得这是他上次离开心理咨询室时昆凌的最后一句话。

舞池中央的DJ将曲子换成了Remix的《迷迭香》,吧台边时不时有人认出周杰伦后借着酒劲儿前来搭讪。

迷迭香。

那是首很久很久之前的歌了,周杰伦揉揉眉心。

气泡在软饮表面炸开,喧闹声混着声嘶力竭的表白将一切推到恰到好处的程度,醉生梦死里,没人会在乎你话里含了多少真情。在拒绝掉第10个浓妆艳抹的模特后,周杰伦缴械投降,回答了心理咨询师的上一个问题。

“我想回到过去。”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在咨询师辅助下的深度自我刨析,但对方听罢却叹了口气,异常认真的给了答复。

这走向不对。

周杰伦错愕着扭头,但见咨询师伸手打了个响指,周遭的一切开始破碎崩塌。

不过,

但……

(2)

周杰伦从飞机上醒来时脑中正回荡着梦中这句没说完的话。

这很瞎,因为他做了个除了那句话外全然模糊的梦。

周杰伦将眼罩拉至鼻梁处,用手一下下揉着睡疼的太阳穴,暗自怀疑该不会是最近做的婚姻咨询太过频繁,导致连做梦都是这种心灵鸡汤式的说辞。

这么说起来,醒前最后一句话停留在脑海里的声音的确像是他婚姻咨询师的。要不是在签约前认真检查过他的心理师执照,周杰伦简直怀疑刘耕宏帮自己找的是个神棍。那人就像是自己在OPPO《最长的电影》里扮演过的记忆唤醒师,每次被他盯着,周杰伦总有种自己是透明人的感觉,似乎对方不仅能看穿他,还能透过他看到些别的什么。

飞机微微有些颠簸,深夜的头等舱里没有几个人。周杰伦这次去大陆是为参加某大型晚会的录制,尽管行程匆忙了些,但这很好,起码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躲避掉昆凌所有的阴阳怪气和狂轰滥炸。

周杰伦重新戴上眼罩,调整背椅打算再睡一觉。过道另一头叽叽喳喳的女孩聊天声却在静谧的环境里被不断放大。

“你醒了?”其中一个女孩问另一个。

“嗯,被颠醒了,你呢,还没睡?”

“害,嗑CP嗑得有点上头。”女孩声音里满是兴奋,仿佛刚亲身谈完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

“谁?还是周杰伦夫妇?”

“对啊!我的天!!简直太太太甜了吧,他们这是想屠尽天下狗?我嗑得哪儿是CP啊,这嗑得是爱情啊!!”

“嘘,你小声点!别人都还在睡觉呢。”刚醒的女孩示意另一方将声音放低,“他俩又咋了?”

“他俩据说要去参加《妻子的浪漫旅行》!!”

“?他们还需要参加妻子的浪漫旅行?他们不是天天都在浪漫旅行嘛。前几天那个Roadtrip,那张发了又删的素颜照,一不小心就能把恩爱秀上热搜。”

“害,可能是节目组把价格开到无法拒绝?毕竟光周杰伦看着自家老婆时的痴汉笑这一个卖点,就能把收视率炒上去,更何况这还是他6月份发完新专后的首个综艺!!这素材,一抓一大把。”CP粉女孩兴奋的搓手手,“而且我们群里分析,他在电影和歌里都秀过恩爱了,就差综艺了,估计是想集个大满贯吧。”

“呵!真有Jay的!”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旁的周杰伦将兜帽拉低,低咳一声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周杰伦应该不会参加妻子的浪漫旅行。”

“嗯?不可能啊,Patty的路透都出来了,就差官宣了。你是工作人员吗?难道有什么内幕消息?”

“谁?”周杰伦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什么工作人员的名字,毕竟英文名实在很容易重名,而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敏感过度。

“Patty啊,周杰伦的妻子侯佩岑。节目还是由谢娜带队,他们一行人都到巴黎了。”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周杰伦理解了三遍还是不懂,也不敢懂。

“妻子是侯佩岑是什么意思?”

短短十一个字,却比他唱完整首《双截棍》还要吃力百倍,以至于最后连带着舌头都在打颤。

“什么什么意思?”女孩们显然更懵逼,“就……侯佩岑啊,英文名叫Patty,您是不是没听过周杰伦6月份那张新专辑《Patty》?我以为里边的歌在大街小巷都放烂了,呃……不是指歌烂啊,是指耳熟程度。”

“说到这个,我当时听的时候看到弹幕里一堆人说,他怕是忘了自己十几年前写过的《我不配》、《说好的幸福呢》、《淘汰》等等作品了。”另一个女孩忍不住插进来吐槽道。

“是的!我们当时群里也都在说,那些之前写给Patty的苦情歌不管多好听,他在演唱会上也好几年没唱过了,估计是都被他给忘干净了。我们还说可千万别提醒他让他想起自己还有首《我不配》,保不齐下一张专辑他就要写首《谁说我不配》自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绝了!而且他在发这张《Patty》的新专辑的时候说不定在想,我一定要写到只有《Patty》才能配得上《Jay》的程度才可以。”

“害,人家毕竟是营销号怎么写大家都不觉得是营销的爱情,更何况正主还是我们CP粉第一产粮大户,从暗戳戳到明晃晃,把周侯恋硬生生拍到我们脸上让我们嗑,不嗑都对不起我们粉头Jay的用心!”

两个女孩还在滔滔不绝的安利着“周杰伦”和“侯佩岑”的爱情故事,唯一的听众却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

太阳穴处传来的钝痛感一下下敲击着神经,连带着眼眶都酸胀不已。

启示录里的异象自天际涌现,虔诚默念了万遍的祷告成真,跋山涉水的教徒终是听到了被梦境掩埋的后半句神音。

TBC

[i]改自陶杰散文集《杀鹌鹑的少女》

31

“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波特?”布雷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了。听说救世主对着自己的脑袋施了个遗忘咒,怎么了,现在全都想起来了?”

哈利的表情瞬间冷下来,大步冲上前去。罗恩敏捷地像是回到了魁地奇球场,他飞扑在哈利身上,把他向后拖,拼命阻止着想要给布雷斯一拳的好友。

“停。”马尔福说,“闭上嘴,扎比尼。”

“好吧。”

布雷斯耸耸肩。尽管他的脸上仍是那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但却毫无理由地看起来很悲伤,“德拉科,你这么努力,值得吗?我只是想——”他轻飘飘地拉长声音,“如果他足够了解你,就一定会发现你失去了情感这件事。”

哈利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哈利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布雷斯话里的意思,他愣在原地,脑袋嗡的一响,神情茫然了片刻,“失去……情感?”

布雷斯戏剧性地叹了口气,但注视着哈利的眼神却冷冰冰的,“唉,我们波特毕竟是个要拯救世界的大忙人,是吗?这些小事,可能确实不值一提。”

马尔福冷冷地开口,“说完了吗?”

他看着布雷斯,“我不明白——”

哈利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对着布雷斯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罗恩,你和赫敏先回房间。”说完,他转过身,“我想和你谈一谈,就我们两个。”

他看向马尔福。

他们的房间在贝壳小屋的最高处,推开天窗,头顶就是冰冷的、苍蓝色的天空,没有一朵云。潮起潮落的声音在耳旁持续不断,像是某种怪物沉睡时的呼吸。从窗户向外看,贝壳小屋外的草坪生长出了毛茸茸的嫩芽,从远处看,它就像是一条绿色的毯子。布雷斯和赫敏还站在海滩处,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

“记不清了。”马尔福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漠然。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哈利询问,他感到胸口痛得厉害,他现在才意识到,之前自己有多迟钝:明明他知道的,德拉科有多在乎自己的母亲,可这次离开庄园,他看起来却是一切正常。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在意……

“有什么用呢,波特?”

“怎么没有用,我们可以一起想办——”

“你以为我没有吗?”马尔福突然道,他甚至有些烦躁,“你觉得我会愚蠢到傻坐在那里任凭咒语抽走我所有的情感?”

“我没有。”哈利无力地否认。

“而且,我为什么告诉你?”马尔福紧抿嘴唇,他声音淡淡的,“我以为波特你只会逃避呢,或者——根本不会懂得什么是珍惜。就像你之前那样,干脆利落、毫不留恋地忘记我们的过去,因为它在你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哈利摇摇头,心里一阵酸楚,“对不起,这是我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我承认。无论什么,选择遗忘都是懦弱的表现。我当时只是,爱你爱的太痛苦——”

痛苦?马尔福看着哈利。在哈利选择遗忘之后,他也曾痛苦到想要忘记,就这么结束吧,两个人都忘了也挺好。当看着哈利的眼神重新变得冷漠——这是他最受不了的事情——马尔福都会想,那他们的曾经算什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所有的爱、恨、快乐、悲伤……波特挥挥魔杖,忘却一切,只留下他一个人记得,这太不公平了。可如今,情况扭转,位置互换,现在他变成了这个冷漠、无所谓的人,看着波特为此饱受煎熬,痛不欲生,却又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算了。”他站起身,“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他很确定马尔福要离开了,哈利想。而他没有办法。

“不。”他跟过去,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德拉科,我想说的是,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不想再失去你了。”

“冷静下吧,波特。”马尔福神色如常,他们的目光短暂地碰撞了一秒,马尔福就看向了别处,那张漂亮矜贵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哈利的目光满是失落,“我很冷静。”

马尔福轻微地摇了摇头,“好好想想看。你只不过是怕再失去些什么,不是吗?很显然,你现在想要抓住所有能抓住的东西,所以你不顾一切。”

说完,马尔福转过身,他的手握住了门把手,准备离去。

“不行!”但哈利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把嵌住了马尔福的手腕。他的手很大,细窄的腕骨很轻松地扣紧在手掌中,“你不要走。”

话语里的声音是伤心、虚弱、哀求的,动作却强硬的毫不留情。

刺骨而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伤口处传来,如同一道闪电劈进身体,痛得马尔福眼前一黑,冒出了冷汗。这是不对的,他想。当布雷斯之前碰到它的时候并没有像这样。是和人有关系吗?因为已经失去了对波特的情感依恋,才发生了这种激烈的反应?

“放手。”德拉科咬着牙,额头前金色的头发被冷汗浸透。

哈利始终保持沉默,他的透明镜片折射出一丁点微弱的光,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幽幽地亮着。

“我不能让你走。”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在拼命抑制一些情绪。“你又准备和布雷斯一起离开吗?”

“该死的。你在发什么疯?”马尔福挣扎起来,他反复用力推搡着哈利,抬起胳膊,试图把手腕抽出来,这让他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白了,“放开我的手,波特!”

“放,手!”砰的一声,混乱中有什么打碎了,似乎是圆桌边摆放的烟紫色花瓶,马尔福喊着,“你让我很痛!”

哈利猛地松开了手,好像刚从梦中惊醒。“对不起……”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马尔福,眼下青色的阴影和眼中的血丝表明他的情况很糟糕。哈利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你受伤了吗,哦,对,我忘记了,你在庄园的时候就——”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马尔福消瘦的离开的背影。

午饭后,赫敏刚刚决定和罗恩碰面,讨论他们即将进行的古灵阁行动,因为布雷斯告诉了她一些新的消息——但她认为哈利今天是没有心情参与进来的。她拿着拉环手绘的古灵阁最深处的过道地图一边研究一边走下楼梯,没想到哈利在前门处憔悴地在拦住了她,头发凌乱,无力地开口:“敏,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们在餐桌旁坐下。

“你们聊得不太好,对吗?”赫敏关切地询问道。

“是的。他甚至不想和我说话。”哈利痛苦地说。

赫敏挥动魔杖,地图漂浮在空中,自动折叠成一个小方块落在木桌上。她把它放进上衣口袋里。“哦,哈利……”她拍了拍哈利的手背,安慰他,“想一想,失去情感……这意味着什么。”

哈利深吸一口气,捂住脸,一会儿,他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我早该想到的,他不对劲……都是我的错。还有别的办法吗?赫敏,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受了伤,在手腕,我看到了,但是他不允许我碰他,也不能关心他。”

芙蓉突然推开门,怀里抱着一个篮子,似乎刚从花园回来,瀑布似的银色长发上有一点树叶的碎末。看到他们,她惊讶地关心道,“嘿,哈利,你在这里。你中午怎么没来吃饭?”

哈利没有什么心情,“哦,我不太饿,我在房间里睡着了。”

“是吗?”芙蓉把篮子放进厨房,“外面的人是来找你的吗?我想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对不起。”哈利说,“他不需要进来。说实话,我们已经够打扰你和比尔了。”

芙蓉似乎对盘子施了个清洁咒,哈利可以听到里面的流水的声音和盘子一个接一个堆叠起来的脆响,“没事的,哈利。”芙蓉柔和地说,“别忘了你救了我妹妹的命——顺便问一下,他是你的朋友吗?”

她并不太认识马尔福和扎比尼,把他们都当成了哈利的朋友。

“呃,我不知道。”哈利嘟囔着,“不是,不算朋友,他马上就走。”

“哦!”芙蓉的头从厨房门框边探出来,她淡蓝色的眼睛瞪大了,“这么快吗?他挺讨人喜欢的。”

即使情绪糟糕,哈利还是没忍住翻起白眼,“他是个斯莱特林。”

但来自布斯巴顿的芙蓉并不能理解,她耸了耸肩,“所以呢?”

赫敏微微一笑,“嗯哼,但你不得不承认——连金妮都觉得扎比尼很有魅力,她一向挑剔。”

哈利仿佛受到了什么冲击,“等等——什么?金妮?说谁——扎比尼?!”

“是这样的。”赫敏不以为然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奇怪地看了眼哈利,“虽然斯莱特林是非常讨厌,但在这一点上女孩们是很公平的。啊——难道你们男生寝室是只要提到斯莱特林就会辱骂或者连做十个呕吐的动作吗?”她观察着哈利的表情,脸色愈发凝重,“不会吧?真的是这样?”

“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是爱上了一个斯莱特林?”赫敏捂着嘴,哈利敢保证那下面有一个笑容,善意的嘲笑。

“哦赫敏……别笑我了。”哈利呻吟了一声,痛苦地闭上眼,“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敢告诉你们,我认为——我认为罗恩会杀了我的。我只能一个人解决一切。我太蠢了。如果我可以早点和你聊聊就好了。”

“哈利,你其实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你永远想要一个人承担所有。”赫敏喝了口茶水,严肃起来,“我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我们来谈谈马尔福的问题。”

哈利坐直了身体,赫敏也许找到了关键的地方,“你记得我们在格里莫广场的时候吗?马尔福借了我一本书……”

“《如何应对三千恶咒》。”哈利很快接道。

“是的,”赫敏若有所思地咬着指甲。“我之前没有看完,但在早上空闲的时候,我飞快地把它读完了。它确实提到了抽离情感的魔法的存在。”

哈利的眼睛亮了,“然后,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回它吗?”

她的表情变得为难起来。“哈利……这很困难。”赫敏犹豫着开口,“根据读过的书和我自己的理解,我认为……抽离情感就像倒掉杯子里的水。倒的时候很容易,但要想让地上的水再原封不动回到杯子里,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了。”

“不可能……的吗。”哈利重复了一遍。

赫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看向哈利,哈利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有些怔愣地看着她,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气似的,模糊而没有光彩。

“是的,马尔福现在就像这个空杯子。”她轻声说道。

哈利恍惚地回到他的小房间,他心里想要出门去找马尔福,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出现只会让对方厌烦。那样的眼神——他回忆起马尔福看着他的灰色眼睛,漠然,冷淡,毫无波澜地略过,就好像他是空气。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以来,那双灰眼睛就充满了情感,哪怕有好的,不好的——爱也有,恨也有,无论是什么,都比现在这样的无所谓好。哈利内心一片空洞,茫然地望着外面,大海依然还是那样,平静,寂寥。挂在窗边的贝壳风铃,在咸而潮湿的海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他弯腰捡起床边的衣服,那是马尔福几天前换下的衬衫。当找不到马尔福时,他只能抱着这件衣服闻一闻上面淡淡的香气和药味,勉强稳定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可以抛下所有——该死的伏地魔、魂器、邓布利多的任务去找马尔福。

由于上楼的动作,磕伤的膝盖上的伤口再次绽开皮肉,而他甚至没有力气施一个愈合咒。哈利抱着衬衫,慢慢、慢慢地躺下,蜷缩起来,感到全身都无比的疼痛。他躺在地毯上,好安静,太安静了。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他还在格里莫广场的时候,那时马尔福就睡在旁边的床上,离他那么近。但是现在——哈利睁开眼,只有他自己。

不远处,满地狼藉,花瓶碎片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显然,争吵过后马尔福再也没有回过这个房间。

哈利握着山楂木魔杖,想象着自己是牵住了德拉科的手,“恢复如初。”

亮光闪过,碎片被魔力拼凑在一起,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一个非常漂亮的烟紫玻璃花瓶。它似乎已经重新变得完美,只是有一些裂痕。

但下一秒——咔啦,所有碎片顺着缝隙再次裂开,它们掉落一地,摔得粉碎。

“……这样是不行的。”

轻灵的声音像是精灵的低语。卢娜站在门外,金到发白的长发被风吹得飘起来,怀里捧着一大束浅色的花,她忧伤地歪着头,“一颗破碎的心是无法修复好任何东西的,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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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的声音很低。缓慢的,从字尾里流出些细微的压抑着的绝望的句点。

他的身体也更低了下去,把Draco重新按回到了枕头上。他整张脸都埋进了Draco的颈窝里。脸颊感受着肌肤上的微凉和消瘦的骨相,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不是他熟悉的Draco的味道。在他久远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些他们曾共用的沐浴剂的好闻的味道,和清晨或是午后从窗户里洒落进来的阳光的味道。

但是现在空气里只充斥着药剂和消毒水的冰冷气息。

Harry把脸埋的更深了一些,感受着微凉肌肤伴随着主人的呼吸缓慢的起伏。他的声......

Harry把脸埋的更深了一些,感受着微凉肌肤伴随着主人的呼吸缓慢的起伏。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久远的记忆中传来一样:“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Draco静静地躺着,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他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空气。

——他说他很想我。

Draco一个词一个词、安静地想。

——太多了。

他想。

这些日子里,他得到的太多了。

Harry从来都不会吝惜他的情感。他总会这样毫无保留的把它们完全的呈献出来。炽热的、浓烈的,令人安心的,全部的呈献出来。

应该要感动。

Draco像一个木偶一样静静的躺着,但他的脑海里却仿佛本能一般地响起这个声音。

一个总是勇敢的、坚定的人,卸下了他的无所畏惧,压抑的、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无望的告诉自己,我很想你。

Draco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轻轻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Harry的脊背上。

Harry仿佛触电一样,猛然绷直了身体。他的心脏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Draco终于,终于肯对他做出回应了。

Harry难以掩饰惊喜,他几乎是立刻撑起了身体,看向Draco的脸,却只看到了那张脸上一双盛满了迷茫的眸子。

惊喜一瞬间变成了不知所措。Harry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是有些不确定:“你……”

Draco仿佛也被自己吓到了。他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没有想到要这样做,他只是本能地感知眼前人的悲伤和痛苦,本能地试图安抚,就像是,一种肌肉记忆。

他是这样被训练的。最危险的杀手有时候就是最善解人意的那朵解语花。他清楚自己这样的“本能”。所以他在那些他认为自己得到了爱的日子里,一直在试图隐藏这些训练的痕迹,一直逃避做出基于这样的“本能”的回应。那些日子里的他,只是偏执的、固执的认为,Harry是不一样的,是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

但是他错了。他用了很久、花费了很多力气,才终于承认,他错了。那个愚蠢又荒唐的自己,已经被他亲手打碎,从身体里剖离了出去。残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一个会屈从于这样的“本能”的、空荡虚伪的灵魂。

手臂轻轻地垂了下去。Draco侧过头,躲开了Harry的目光。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艰难开口:“我们……我们,谈谈吧。”

*

窗外有风,吹动房前的树丛摇曳着,在巨大的落地窗上落下斑驳的树影。

Draco盘着两条腿靠着床坐下去,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远远的看着窗外出神。

几名护理师完成了他们的工作,整理好器具,沉默着走出去。Harry于是站住了脚步,为他们让出道路,目送他们离开,一直到听到房门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Harry缓缓走近一些,稍微犹豫了一瞬,变也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地毯很厚重,触感柔软舒适,Draco就坐在不远的地方,安静的像一尊纯白易碎的石膏像,孤独,疏离。

Draco没有动作,甚至没有转开他的目光。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的树影,但轻轻的开口:“你终于,愿意跟我谈谈了。”

Harry的手在袖子里握紧了一些。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确实退缩了。他不知道Draco打算对他说什么,他只是隐隐感觉到那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结果。他想起了更早的时候,似乎也曾有过一次谈话的约定。是什么时候呢?

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Harry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那一次约定谈话的时候,Draco原本是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呢?

没有听到Harry的回应,Draco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收回了目光,缓缓低下头,落到了自己手腕上那枚手环上面。

Harry随着他的目光,也落到了那枚手环上面。他忽然有一些安心。对,还有这枚手环。他自然是知道这枚手环的用处,只要有它在,Draco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这里的,就算不情愿,也只能留下,留在自己身边。

Harry有些残忍地想。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了,他只想让他留下。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Draco低着头,打破了寂静且焦灼的空气。“我也知道,我会得到什么。”

Harry微微皱眉。他有些不明白Draco的意思。

但是Draco并没有任何解释,他继续说下去了:“但是。我不想再骗你了。”他轻轻地抬起头。“我不想,为了得到任何而骗你。Harry,我亏欠你太多了。”

Harry的心里有一些刺痛。他深深地呼吸着,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抓住那个人纤细的手腕和瘦削的肩膀。他宁愿相信Draco是在跟他赌气,但是Draco的语气是那样平静和理智。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愿意去接Draco的话:“我宁愿听到你说恨我。”

Draco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或许,或许有几个瞬间,我确实……”他的声音磕绊了一下。“我不恨你。真的。”

“你为什么不恨我呢?”Harry呼吸有些急促。“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如果我能早一点找你,早一点救你,如果……如果我能留下你,你就不用经历这些,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Harry的声音软了下去,似乎还有些哀求的意味:“告诉我,你……你是不是在等我?在那些日子里,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我?”

但Draco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良久,才轻轻开口:“其实,我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你。我没有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战后的德拉科想要重新开始,好消息是他做到了,坏消息是全世界都遗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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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周五,他告诉德拉科他要酿造一种药剂,德拉科知道这并不在NEWT课程中。这是一种旨......

周五,他告诉德拉科他要酿造一种药剂,德拉科知道这并不在NEWT课程中。这是一种旨在恢复营养缺乏的药剂,在现代医疗诊断可以精确确定患者对维生素ABCDEFG的每种分类的需求量之前,他们会酿造这种药水。现在医院里很少需要它了,而且酿造起来也很棘手。德拉科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曾经尝试过给他的母亲酿造,但是他当时没有获得任何指导,因此每一次都失败,但现在,在休伯特身边的历练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自信。

“把它们密封起来装瓶,”休伯特点点头,“放到成品库存柜里。”

德拉科茫然地看着他,“休伯特?我应该还没有资格酿造在医院里使用的正式魔药,对吗?”

“我盯着你制药过程的每一步。它和我的出品一样好,我确认,”休伯特说。

休伯特退后一步,双臂交叉,看着德拉科拿起药剂瓶并安装漏斗。

德拉科装满了瓶子,并用橡皮塞将它们密封起来,用魔法将它们密封得严严实实。

“拿到NEWT后你有什么计划吗?”休伯特问道。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在这里工作?”

休伯特的小胡子微皱着垂下来,“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名魔药大师。”

“我愿意,是的,”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说。

“你——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我吗?”德拉科问。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休伯特说道,“有人来承担一些紧急酿造工作会很有用,有时他们需要同时配制两瓶甚至三瓶药剂。我更希望当我退休时有一个合格的接班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训练你。”

“我——是的,绝对。我愿意。非常感谢你,休伯特。”德拉科颤抖着说道。

“不用谢我,毕竟我是个魔鬼教官,”休伯特说,“让我们把这一切清理干净,结束这一天。”

德拉科给小瓶贴上了标签,清理了实验室。休伯特和德拉科一起走出去,在药局停下来,用德拉科酿造的药水替换了旧的营养缺乏药水。他感到自豪而激动,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他很早以前就想在这里工作,当初只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母亲恢复健康,现在虽然情况有变化,但当一切发生,他对未来感到兴奋。

罗恩一回到韦斯莱家的店里就挥手招呼他,“今晚要来酒吧吗?”

德拉科点点头:“我先去换衣服。”

“不着急,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关门,”罗恩说,然后过去帮助一位年长的女士,她正在努力拿高架子上的东西。

德拉科上楼洗澡,换上灰色套头衫和深蓝色牛仔裤。他仍然不太确定麻瓜们对穿蓝色裤子的痴迷,但他很喜欢深色的裤子,而且它们很舒服。

一小时后,当他下楼时,他首先看到了格兰杰,她靠墙站着看书,而她正在等待。

“你好,”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说。

格兰杰抬起头微笑道:“德拉科!我很高兴你能来。上周我没能和你聊太多。”

“确实,”德拉科说,“你工作到很晚吗?罗恩说你们俩经常工作到很晚。”

“你在哪里工作?”德拉科问。

“魔法部。”格兰杰叹了口气:“具体是‘神奇生物监管司’。”

“你……不喜欢?”德拉科猜测道。

“我愿意!我只是——我讨厌这个名字。巫师对待其他魔法生物是如此可怕。最近情况有所改善,我一直在尽我所能提供帮助,但这个名字听起来太居高临下,”格兰杰说。

“是的……‘控制’会引发不好的联想,是吗?”德拉科说。

“‘监管’也好不了多少,”格兰杰说,“我知道它只是一个名字,但仍然……我必须提出改名的请求。”

“祝你好运,”罗恩一边说,一边走过来,穿上一件长外套,“他们讨厌改变任何东西。我敢打赌他们会说‘这是我们传统的一部分’之类的话。”

“嗯,他们的传统是歧视,”格兰杰简短地说。

“我想这就是他们喜欢这个名字的原因,”德拉科说。

格兰杰叹了口气。

“让他们去死,”罗恩说,用一只手臂搂住格兰杰的肩膀,“我们去喝几杯,放松一下,嗯?”

“好吧,好吧,”格兰杰说。

他们都走到外面,在罗恩锁门时停下来,然后沿着鹅卵石街道慢慢朝酒吧走去。

“呃……那么你和哈利呢?”罗恩突然说道。

格兰杰笑道:“你居然这么八卦吗,罗恩?”

“闭嘴,”罗恩脸色涨红,“我们就像哈利的家人,我们必须照顾他。”

“是的,所以现在的进展是什么?”格兰杰说。

罗恩皱起眉头,把拉高外套遮住下巴,“好吧,哈利以前约会过一些蠢货。”他看了一眼德拉科,“他对你真的很认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了,我不想让他受伤,你知道吗?”

“罗恩——”格兰杰说。

“我只是想确保你不会胡闹,或者只是出于追星的想法接近他,”罗恩固执地继续说道。

“我……”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不得不看着地面说出剩下的内容,“我没有在胡闹。我只是想慢慢来。”

“好吧,”罗恩清了清嗓子,看向店面,“那好吧。”

格兰杰笑道:“梅林,你们两个。为什么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那么糟糕?”

德拉科虚弱地笑了笑,“可能是缺乏练习。”

当他们到达时,酒吧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声喊叫和唱歌。不知何故,金妮和卢娜设法得到了上周的同一张桌子。纳威·隆巴顿和哈利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卢娜和隆巴顿似乎正在深入讨论稀有植物,而哈利和金妮则在争论魁地奇。

“嘿,内夫!”(纳威的昵称)罗恩说:“好久不见了,伙计!”

隆巴顿微笑着站起身来,用单臂拥抱罗恩。

“这是德拉科,他刚来伦敦,”罗恩说,拍着德拉科的肩膀。

“你好,”德拉科说。

隆巴顿皱着眉头盯着他。

“内夫?”罗恩说。

隆巴顿摇摇头:“抱歉。德拉科?是吗?你看起来有点像卢修斯·马尔福。”

桌子周围传来集体的呻吟声。

“只是头发相似,”罗恩说。

“我不这么认为,”卢娜说,“德拉科跟他完全是两种人。”

隆巴顿安抚地摆摆手:“好吧,好吧。对不起。”

“没关系,我经常被这样说,”德拉科轻声说道。

“真的,我很抱歉,”隆巴顿说,强装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德拉科耸耸肩,“更重要的是。我想来请第一轮酒。首先是因为我收到了第一张薪水支票——”

大家欢呼雀跃

“——其次是因为我的老板愿意让我成为他的魔药学徒。”

欢呼声更大了。

罗恩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恭喜你!”

“太棒了!恭喜你!”格兰杰笑着说道。

哈利从桌子上站起来,然后看起来不太知道该往哪里走,最终决定伸出一只手。

德拉科笑了,把他拉进怀里。

哈利紧紧地抱住他,“恭喜你。”顺便说一句,你看起来很棒。”

“喝酒!喝酒!喝酒!”金妮开始欢呼。

罗恩靠在桌子上,用手捂住她的嘴。金妮和他嘻嘻哈哈地打闹,出其不意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过去,他就倒在了她和卢娜的腿上。

“金妮!让我起来-!对不起,卢娜!”罗恩说着,试图站起来,金妮用指关节在罗恩的头上蹭来蹭去。

“我很好,”卢娜微笑着说道,手肘靠在罗恩的背上。

格兰杰最终扶起了罗恩,他们坐在隆巴顿旁边。罗恩的脸已经完全红了。他杯垫佯装恼怒地弹了一下金妮的头。

“大家想喝点什么?”在另一场争吵爆发之前,德拉科问道。

他拿到了一份不同饮料的清单,然后去了吧台,哈利也跟着过来帮忙。德拉科喝了一杯苹果酒,他并没有贪杯,但是很享受在被这群吵吵闹闹的人所包围。

隆巴顿是第一个告辞的人。卢娜和金妮大约一个小时后离开了。德拉科靠在哈利的身边,与罗恩和格兰杰交谈,他们之间的友谊之深厚体现在他们彼此之间的轻松舒适之中。

“我们该走了,你明天还有工作,”格兰杰靠在罗恩的手臂上说道。

“你也是,”罗恩笑着说,举起几乎空了的杯子,“让我喝完这杯。”

哈利喝了几品脱啤酒,看上去有点醉了,不过他喝得越来越安静。

“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哈利突然说道。

“是啊,什么?”罗恩问道,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拜访了泰迪,”哈利说。

“你一周见他几次,不是吗?”格兰杰说。

“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最难缠。我妈妈养了我们六个孩子,她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罗恩说。

“所以我尝试提供帮助,但我知道——我知道她可能需要更多。她年纪大了,又孤独,而且——”

“她需要一个伴儿?”罗恩问道。

“好吧……”哈利叹了口气,用手擦了擦头发,“纳西莎要搬去和她一起住了。”

德拉科一动不动。

“你担心泰迪吗?”格兰杰问道。

德拉科的双手开始颤抖,他迅速将它们放在腿上以隐藏它。

“...不,但纳西莎真的很棒。她甚至请求我允许她出现在泰迪的生活中。如果我拒绝,她就会搬回庄园,你知道,那个庄园简直就是个坟墓,”哈利说。

“那这样可以吗?”罗恩说。

“是啊,就是。我只是觉得可能不是个很好的教父,”哈利说。

格兰杰把手伸过桌子,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哦,哈利,你当然不是个差劲的教父。你有全职工作,你有自己的生活,安多米达不会希望你放弃你辛苦工作的一切。”

“但我是他的教父,”哈利说。

“你做得很好,”格兰杰说。

哈利叹了口气,“我正在努力。”

“别太担心,”罗恩说。

“此外,”格兰杰说,“就像卢娜说的那样,纳西莎可能很孤独。”

德拉科紧紧闭上眼睛。

“你还好吗,德拉科?”罗恩问道。

德拉科抬起头,淡淡一笑,“我只是感觉有点累。”

格兰杰点点头,“是的,我们都该回家了。德拉科你喝得不多,所以你能确保哈利回家吗?”

“他去过你的住处了?”罗恩问道。

“上周,”哈利说,“我们做了煎饼和鸡蛋吐司。”

“下周见?”格兰杰问道。

“下周见,”德拉科说。

“下周见,”哈利说。

他们都起身道别,走到街上幻影移形离开。德拉科紧紧地抓住哈利的手臂,把他拖到自己的小屋,安置在客厅里。几盏灯给房间带来柔和的光芒,收音机仍在播放轻柔的音乐。

哈利摇摇头,“卧室,那边。抱歉,喝完酒之后幻影移形让我有点恶心。”

当德拉科带他们走进一间舒适的小卧室时,哈利重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床上堆满了毛绒毯子和枕头。德拉科还没来得及拉开羽绒被,哈利就倒在了上面,闭着眼睛踢掉了鞋子。

“你应该喝点水,”德拉科说。

哈利发出一声声音,懒得睁开眼睛,“没关系。”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去了厨房,回来时端着一杯水。“喝吧,”他说,把水递了过去。

“没关系,真的,”哈利说。

德拉科抓住他的运动衫前襟,把他拉起来,“喝水,波特。”

哈利惊讶地睁开眼睛,接过杯子。一旦德拉科确定哈利已经正确坐起来,就放开了他。

“我以为你会一直叫我哈利,”哈利一边喝着水一边说道。

“只有当你听话的时候,”德拉科说。

哈利笑了。他把杯子放回原处,倒在枕头堆上,“你想留下来休息吗,可以睡在这里或者沙发上。”

“我会考虑一下,”德拉科说。

哈利再次闭上眼睛,“我希望你能留下来。我喜欢你在身边。”

“是这样吗?”德拉科说。他坐在床边,这样他就可以把哈利的眼镜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折叠手臂,把它们放在边桌上。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我想了解你的一切,想和你一起度过每一天。我无法停止想你,”哈利说,困倦而温柔。

德拉科记得他第一次在长袍店见到哈利的时候。这个瘦弱男孩身上的某种东西吸引着他,让他说话,试图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说错了很多话,但那种感觉却并没有消失。他仍然想要那个男孩的注意。

“我也被你吸引了,”德拉科说。

但哈利没有回应。德拉科想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他的表情慢慢柔和下来,呼吸也加深了。

德拉科试探性地碰触哈利的头发,让几缕卷曲的发丝从他的手指间拉过。哈利温顺地接受着德拉科的触碰,德拉科任由自己沉浸其中,用手梳理着哈利光滑的黑发,惊叹于那轻微的自然卷曲以及它如何像流水一样流过他的手指。

德拉科脱下鞋子,躺在床边,在柔和的光线下注视着哈利的脸。

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能也不想打破诅咒。

他母亲的健康状况正在好转,她正在与家人重新联系,她现在更快乐了。而他自己有他梦想的工作、新的好朋友和哈利·波特,一个想要他的哈利。

曾经的他已经不存在了,似乎所有人都因此而更快乐,甚至包括他自己。

“哦,”德拉科哽咽了一声,他的眼睛开始被泪水灼伤。他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想知道他的母亲现在怀里抱着另一个小男孩是什么样子。她会像哄德拉科那样唱歌哄他入睡,拂去他额头上的头发,称他为她的宝贝吗?她会和泰迪一起穿过花园,告诉他要小心不要跌倒受伤吗?当母亲抱着泰迪的时候,是否会似曾相识地想起德拉科的灵魂?

他哭得精疲力尽,脸颊下的枕头湿漉漉的。

“德拉科?”哈利睡眼惺忪地说,小心地抚摸德拉科的脸颊。

德拉科把脸转向哈利,他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你有没有做过那些噩梦,你以为你已经醒了,但你并没有,你过着你的一天,但这只是有点不对劲,不是它应该的方式-”

“——然后你就一身冷汗醒来了。我讨厌那些梦,”哈利说。

“我也是,”德拉科轻声说道。但他不打算醒来。

他倾身靠近,目光从Harry的眼睛转向他的嘴唇,然后吻了他,嘴唇轻轻拂过,呼吸在他们之间消失。

“我现在准备好走快一点了,”德拉科在他们之间说道,“谢谢你的等待。”

Harry微笑着回吻他。

(完结)

01.《终有归期》(完结)

02.《递归》(完结)

03.《爸爸需要爹地的帮助》(完结)

04.《混沌理论》(待更新)

05.《疯狂》(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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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个自称是HarryPotter女儿的孩子

“怎么了,Ron?”Harry心不在焉地问,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壁炉里回响着熟悉的哔剥声,打破了傲罗办公...

“怎么了,Ron?”Harry心不在焉地问,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壁炉里回响着熟悉的哔剥声,打破了傲罗办公室的宁静。

现在夜深人静,不过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晚。他俯身坐在办公桌前,躲在一叠高得令人生畏的羊皮纸后面,整个人几乎淹没在一堆无用又臭长的报告、可怕的案件卷宗和其他杂七杂八的魔法部文件里。他的办公桌被埋了个彻底,不尽其数的文件堆得快要爆满,但他还是在最边上勉强找到了一点空位。他对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不屑一顾,立刻拉了把椅子坐在那里写完了他的新报告。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头顶正上方悬着一盏温暖的魔法灯,柔和的灯光洒在办公桌上杂乱无章的文件上,照亮了他孤独的身影。

绝大多数傲罗已经回家了。就连他的搭档HannahAbbott也因重感冒而提前下班。故而傲罗办公室里空荡荡的,静得可怕,只有他的羽毛笔在淡黄的羊皮纸上疯狂划过的声音,偶尔传来老旧办公椅的吱呀声,或是走廊里的嗒嗒嗒的脚步声,劳累了一天的魔法部员工匆匆赶回家,脚步声微弱而低沉地回响在廊道里。墙上贴着不计其数的已知黑魔法巫师的通缉令和陈旧的剪报,只有画里的这些人在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陪着他。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桩相当可怕的谋杀案报告,所以有话快说。”他心不在焉地嘀咕道,出于习惯,他的声音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漫不经心的语气,他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正在草草书写的羊皮纸,“如果是这个周末在陋居吃饭的事,告诉Molly我会去的。”

他心不在焉地挠了挠满是胡茬的下巴,皱眉低头写着什么。他狂野而凌乱的头发像干枯又肮脏的草秆一样,凌乱地散在额头上。他的眼镜微微歪斜,肩胛骨疼得厉害,但他全神贯注于手头的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的眼皮耷拉,肩膀向前低垂,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好好品尝一顿美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但这些都不重要。

壁炉嘶嘶作响,偶尔发出爆裂声,翠绿色的火焰蓬勃耀眼,但他迟迟没有等到回复。Harry烦闷地拧着眉心,抬头把眼镜推至额头,揉了揉鼻梁。“发生了什么?”他问道,直视着火焰中Ron那张不安的脸,“晚饭取消了?”

火光闪烁,散发着明亮的绿光。Ron的眼睛惴惴不安地瞟向别处,表情焦虑而犹疑,“呃……”

Harry瞬间眯起眼睛,心生怀疑,“怎么了?”

“呃,不是晚饭的事,伙计。”Ron说,声音带着奇怪的不安,“事情是……Harry,你能赶紧来我家来一趟吗?发生了一些……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我们需要谈谈。非常紧急。”

毕竟,他无处可去。一想到要回到格里莫广场,他就感到身心俱疲。尽管这些年来他对客厅的家具进行了多次清理、翻修和拆卸,但这个肮脏的地方仍然像一个泥泞又恶心的墓地,散发着死亡、阴郁和痛苦的气息。Harry越是打扫、净化和修补,房子就越是抵制这种变化,一天比一天阴暗,一天比一天糟糕。

不同于其他人,无人会在那个破地方等他回家——除了老夫人WalburgaBlack,她每晚必定等他回去对他大吼大叫一番,直到他想要把这个鬼地方烧成灰烬。

“我十点下班。”Harry哼了一声,硬着头皮撒谎,重新戴上眼镜,继续工作,“除非有不可避免的紧急情况,否则我抽不开身。今天早上六个麻瓜在伦敦市中心被屠杀了,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什么比这更紧急的吗?如果可以,以后再说吧,Ron。”

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紧张又不舒服的沉默,Harry的手腕灵活地在羊皮纸上飞舞,羽毛笔的摩擦声阴沉的空气中回荡。

“好吧,那听起来确实很重要,但……但这头也有点急事,Harry。我觉得等不了。你得尽快过来一趟。”

Harry重重地叹了口气,“发生了什么?”他问,拿起最近的案卷简要地翻了翻。他皱着眉仔细地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又回去写他的报告。“Rosie又炸了什么东西吗?”他淡淡地补充道,几乎没上什么心。

七年!

刹那间,Harry的手指停滞了,胸口一阵钝痛。然后,他又重新开始书写,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翠绿色的火苗忽明忽暗。Ron那张闪烁的脸短暂地消失了,他和Hermione大声吵着什么难以听辨的事情,沉闷的对话在背景中回荡,他持续潦草又迅速地写他的报告,没有停顿。

“Rosie很好。”Ron重新出现在火焰里,语气中夹杂着无奈和担忧,“但我是认真的,伙计。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震惊。你得马上过来——”

Harry再次抬起头,困惑地皱起眉头,“所以怎么了?”

他看到Ron忽然被一把推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气的Hermione,她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好像他刚刚把一个家养小精灵一脚踹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Harry,看在上帝的份上,快给我滚过来!”她尖叫着,令火苗噼啪作响。

Harry愕然地盯着火堆,挑了挑眉毛,“什么——”

“Hermione,别说了!”Ron似乎又把她拽了回去,两人的脸顿时都消失了。

“你这个愚蠢的白痴!”Hermione尖叫道,忽然又出现了,她尖锐而愤怒的声音在寂静中回响,“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Harry!你这个不负责任、麻木不仁、粗心大意、自私自利的小——”

“Hermione!”Ron无助地喊道,Harry目瞪口呆,感到好奇又不解。“别说了!来吧,让一让——至少让我解释一下!”

火苗嘶嘶作响,Harry静默的办公室里响起了模糊不清的争吵声。

最后,Harry气馁地吐出一口气,不得不放下羽毛笔。他眉头紧锁,茫然又好奇地推开木椅,踱到壁炉旁,正好看到Ron再次出现。

“天哪,Hermione怎么了?”他难以置信地问,蹲在一闪一闪的绿色火焰旁边,“发生了什么?一切都——”

“对不起,Harry。”Ron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还是很震惊。我是说,我们都很震惊,而且……嗯,看样子,我估计你也会。”

“陋居一切都好吗?”Harry问道,想到这,他感到一丝恐惧,“那——?”

“家里一切都很好,伙计。”Ron叹了口气,“大家都很好。别担心。不是你想得那样。”

Harry松了一口气,坐在地板上,舒服地叉开双腿,“那是什么?”

“嗯,问题是……”Ron的视线短暂地游离了一下,又飘了回来,停留在Harry身上,“我们这里有一位非常特别的客人想要见你。”

Harry眉毛一挑,哼了一声。“客人?”他又惊又恼地问道,“你不是说有急事吗。”

Ron郑重地点了点头。“嗯,确实是。”他严肃地说,让Harry更加惊讶了,“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他揉了揉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坚定自己的决心。然后,他又开始沉声说道:“Harry,伙计,仔细听我说……就在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把店里的东西准备好。George照常迟到了,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守着店。然后,他妈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孩——提醒你,只有三四岁,她走进我该死的店里,就好像那是她的地盘一样——”

Harry挑了挑眉毛,觉得很纳闷,“这个乱七八糟的故事有什么——”

“听就是了,Harry。耐心点。我正在讲重点。总之,这个孩子……她的眼睛是翠绿色,头发乱糟糟的,颜色全黑,乱得可怕——就像你的一样,老实说——”

“呃,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听起来很奇怪,但她看起来就像迷你版的你,伙计,我向梅林发誓,我记得当时我在想:‘天哪,她简直就是Harry的翻版。如果Harry有个女儿,我敢肯定就长她那样。’而且……你知道吗,原来她实际上就是你的女儿。真他妈曲折!”

然后,他突然大声狂笑起来,笑声在墙壁上回荡,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问,好笑地看着Ron,“你喝醉了吗?还是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Harry。”

Harry又笑了。“哦,滚开。”他说,“我很忙,Ron。时候不早了。你要是醉了就去睡觉,或者找别人开玩笑。”

然而,Ron看起来并没有喝醉。他看起来很疲惫,非常非常疲惫。皱纹堆在他的额头,一双呆滞又疲惫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幽默感。

“Harry,我没有在开玩笑,伙计。”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Harry愣住了,仔细观察着Ron脸上严肃而坚定的表情,眉头皱得更紧了,吃惊地眨了眨眼睛。“你疯了吗,Ron?”他惊愕地问,“不,你一定是喝醉了。让我和Hermione谈谈。”

“不,等等,Harry,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孩子,她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这很奇怪——因为现在没人认得我了,你知道的。战争结束已经很多年了,事实上差不多十年了。总之,她故意在黎明来到我的店里。这个时候对角巷通常都是冷冷清清的,她就一个人,我估计她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的。”

Harry倦怠地叹了口气,对这个离奇的故事一点兴趣也没有,“Ron——”

Ron置若罔闻,“让我把故事讲完,Harry。然后,她闯进我的店里,到处看了看,问我是不是RonWeasley。我自然说是。她说她是来见她爹地的。我一开始笑了,开玩笑地问她爹地是谁。”他抬头看着Harry,“就是那个时候,她说出了你的名字。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她是HarryPotter的女儿。”

Harry忍不住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大笑,笑声在沉重的寂静中尴尬地回荡着。他怎么可能在这世上真的有一个孩子而他自己却毫不知情呢?这个想法本身就荒唐可笑。“Ron,说真的,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他妈再说最后一遍,我没开玩笑,伙计。你得尽快过来一趟——”

“好吧,我看你是疯了!”Harry嗤之以鼻,好笑地摇摇头,“你的妻子是世界上最年轻的首席治疗师,你为什么不让她给你做一次彻底的健康检查呢?”他又难以相信地笑了笑,“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我有个该死的女儿,我会知道的,Ron!”

Ron坚定又严肃的神情依然不变,Harry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和不安。在他看来,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女儿一事简直荒诞不经。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尽管如此,他知道他最好的朋友不会拿这么重要却又如此牵强的事情开玩笑。他太了解Ron了,毫无疑问,他知道Ron并没有撒谎。

至少,Ron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嗯,呃……问题是她现在就在这里。”Ron迟疑着,避开他突然惊愕的目光,承认道,“我们……Hermione和我……一直在和她说话——”

“什么?!”Harry震惊地脱口而出,再次发出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的笑声,“等等,你把一个孩子随便带回家了?哦,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叫绑架!而且你相信她?你相信一个陌生的孩子而不相信我?那Hermione呢?”

“可是,Harry,她才四岁。她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她坚持要见你,所以我们——”

Harry摘下眼镜,乏力地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Ron,说真的,她只是个随便哪里来的孩子。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很多孩子都来找我要签名。孩子就是孩子,没什么两样。可能还有成千上万个孩子说我是他们的父亲!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吗?如果她一直坚持说我是她的父亲,那她要么是被灌输了大量的谎言,要么就是被训练得很会骗人。别误会,我为她感到难过。那很不幸,但我没有女儿,Ron。什么鬼——”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Ron咕哝着,咬着下嘴唇,用充满同情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但是——”

“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你为什么毫不怀疑地把她带回家了?”Harry厉声说,“他妈的,你退出傲罗训练是对的,Ron。她父母现在可能正在找她,不然他们就是等着从我这里骗钱。也许他们故意给她灌输一些垃圾信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Ron辩解道,“她只是个孩子……而且有可能是你的孩子。”

“我没有孩子,Ron!”

Ron心累地揉了揉额头,“总之,她一直要求见你。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来见见她就明白了。她看起来就像你的克隆。”

“她的父母在哪儿?”Harry愤怒地问道,情绪激动,“你应该问问她的父母在哪儿,然后想办法把她送回家——”

“你就是她的父母。”Ron指责道,“至少,她一直是这么说的!而且,Hermione施了一些咒语——”

“Ron,拜托。”Harry愁眉苦脸道,不过一些疑虑隐约开始浮现。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努力回想自己上一次发生一夜情是什么时候,但最近他一直忙于工作,根本不记得最近发生过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事实上,据他所知,他见的只有男人——从来没有女人。而他最后一次和男人上床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想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人上床了。他怎么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一个四岁的女儿?

他什么时候和女人上过床?这不可能,完完全全不可能,除非他梦游着钻进了某个女人的xx里而不自知。

他非常肯定自己从未和女人上过床——自从Ginny之后,而那次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听着,伙计。你不信我?当然可以。”Ron谨慎地嘀咕道,“但这可怜的孩子是一个人来的,她不知道怎么回家。一开始我想赶她走,但她不肯。她固执地在门前坐了一整天,我出来关店时她还在那里。我为她感到难过。她只有四岁,Harry。我能怎么办?我想也许她是崇拜你什么的,为了见你才撒了谎,所以我联系了Hermione,问问她的意见。她也很震惊,你知道的,所以她快速做了一些测试。”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孩子的魔法特征和你的百分之百吻合。”

Harry抬起头,用力拧着眉头。“好吧。”他说,重新戴上眼镜,挠了挠下巴,“这很不寻常,而且的确罕见,但这并不能完全证明什么。”

Ron翻了个白眼,责难地看了Harry一眼,“百分之百的吻合通常都认为是确凿的证据。这可不是你能一句话带过的,伙计。”他反驳道。“Hermione也这么认为。除非你和那孩子有某种密切关系,否则你不可能得到这种匹配。我们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伙计。你现在必须来见她。她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她根本不跟我们说话。”

“告诉我,如果我是她的父亲,那她的另一个父母呢?”他怀疑地问,完全不买单,“她母亲呢?她告诉你名字了吗?如果没有,问问她。那个骗子是谁——”

这时,Ron的表情异常奇怪,把Harry惊得陷入了一阵困惑的沉默。他的五官扭曲成可怕的鬼脸,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不适和痛苦的怪异表情,就好像他刚刚不小心吞下了一缕长发,现在正拼命地不让自己发抖。“事情就是,伙计。她其实——这会让你大吃一惊,Harry。”

Harry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快说!”

“她……她自称是DracoMalfoy的女儿。”

Harry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听到这个名字时的震惊回荡在他的每一根神经里,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倾斜。他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名字让他彻夜难眠,这个名字总能勾起他深深的遗憾和思念的痛苦。冰冷的寒意席卷了他,涌入每一个毛孔。有几分钟,他发懵的大脑无法理解刚刚听到了什么巨大的信息,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被某种刺痛贯穿,让他有点难以呼吸。

“什么?”他恍惚地哽咽道,声音奇怪又气喘,宛若游丝一般微弱,“你刚才……你刚才说她是Draco的……”

“还有,她的名字……”Ron小声嘟囔着,“Harry,她叫LilyMalfoy。”

就在这时,Harry的整个世界轰然倒塌。

Draco,

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你了。你到底在哪里?你他妈在干什么?我怎么才能联系上你?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你从没告诉过我,我也从来没有费心去问。你总是在酒吧出现,我一直在耐心等待,但你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来了。我知道你已经不住在Malfoy庄园了,但以防万一,前几天我还是去了一趟。

不用说,我没在那儿找到你,那里到处都是傲罗和魔法部的人。他们还在到处搜捕食死徒。战争结束都快一年了,老实说,我真不知道他们还在费什么劲。他们大部分都逃离了这个国家。

总之,你去哪里了?我已经试着用猫头鹰给你寄信,但它们全都没有找到你。我们从没这么久没见面过。我每天都去酒吧,希望能见到你。酒保说他也没见过你,但我还是留了这张纸条,以防你碰巧过去。别一声不吭就消失。至少,给我寄封信,告诉我你在哪里,你个混蛋。

Harry

希澈刚想跟他说地铁站的站名,就想起来现在这个点儿地铁可能已经停运了,于是只得无奈地说:“上来吧,我骑车载你去。”

“真的吗?”韩庚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写满了开心。

“真的啊,上来就是了。”希澈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

今夜,连首尔的晚风也变得格外温柔。坐在希澈的后座,他甚至能回想起自己在北京上学的时候。

那时他们一群还没成年的男孩经常趁周末晚上的时候溜出校门,骑着自行车去后海,去王府井夜市,去五道口…一路欢声笑语,叽叽喳喳。他的少年时代没有过多的叛逆,只是岁月静好、按部就班地过来了。或许正因如此,才造就了他这副温文内敛的性子,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

希澈的车技似乎并不好——载着拥...

希澈的车技似乎并不好——载着拥有一米八一大个子的韩庚,骑起来很是费力,车头东倒西歪的,几次差点摔倒。

“啊西…钟云的车怎么这么破!”希澈咧着嘴抱怨道。

“要不我来吧?”韩庚用自己软糯的韩语提议道。

“你?行吗?”

韩庚点点头:“我在北京的时候经常骑。”

希澈不信任地嘟囔了几句,不过最后还是和韩庚交换了位置。

他没想到的是,韩庚自行车骑得似乎真的不错,在首尔这种地狭人稠且上下坡的密度堪比重庆的地方居然也能来去自如。

“直着往前走,别拐弯儿。”

“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往左拐…”

“哎不是直走!该往右边拐了!”他拍了一下韩庚的肩膀。

若干年后韩庚开着车在京郊的大路上行驶,当他打开导航的那一刻他就想起了这一天晚上的画面——暴躁4D版、江原道式韩语车载导航。

突然自行车猛得一刹,希澈撞在了韩庚后背上,弄得下巴生疼。

“又怎么了啊!”希澈抱怨道,“呀,你真的太瘦了!简直就是一挂排骨嘛,硌得人生疼…”

“你看…”韩庚指着前面。只见道路的中央有一只小奶猫在缓慢地蠕动着,它真的太小了,和一只鞋子一样大。

希澈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向那坨毛茸茸的东西走去。

“kiyo…”他一把将那猫抱了起来,放在怀里慢慢抚摸。韩庚很少见到他这种柔情似水状。

“很喜欢猫吗?”

希澈抬眼看了看韩庚,说:“还好吧,就是觉得它一个人,哦不,一只猫在这里,有点可怜。”

韩庚推着车子靠近了些:“其实我们也可以把它带回去…”

希澈听完愣了愣——韩庚看着那只小猫的眼神很是认真,路灯的光为他镀造了一个十分美好的剪影,刹那间让希澈觉得看到了天使。

“你养过猫吗?”

“没有。”韩庚摇了摇头。这句韩语他说得地道极了——只因为“是”和“没有”这两个单词是他日常使用频率最高的两个词了。他讲话很慢,还结结巴巴的。公司里很多职员和他交流的时候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常常是他刚开口讲几个单词,对方就balabala讲完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话,然后问一声“是这样吗”。韩庚也只能温驯谦卑地用敬语回答“是”“不是”或者“有”“没有”。

“我们一群没经验的大男人,万一养不好怎么办?”希澈动了收养这只猫的心,嘴上却还是犟着。

韩庚一边歪头逗弄这只小猫,一边说:“这种小猫好养,给点吃的就能活。”

是啊,不就像他自己一样么?

两千年初的sm公司,体系的完善程度并不及2017年。被他们看重外表、声音或者舞蹈功底的外国练习生被招过去,常常连一个系统学习韩语的课程都没有。似乎没有人对你提什么具体的要求、给你什么具体的规划,更不会有人按着你的头逼着你去成长…这里可以是一条严苛的进阶之路,也可以是一方滋生懒惰和放纵的温床。而韩庚清楚,自己必须做到“有口饭吃就能活”。不仅要在韩国好好生活,还要好好磨练本事。他没资格去想生活对他是优待还是亏待,只能努力地吸收这为数不多的养分,然后尽可能拼出一条路来。

“那…如果带回去的话,你会和我一起照顾它的对吧?”

“嗯。”韩庚点了点头。

金希澈把他送到了地方就抱着猫先回去了,临走时还嘱咐他不要跟太多人提起他和姜俊英今晚的见面。韩庚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哥,你来啦…”俊英站了起来。

“今晚怎么这么突然?”韩庚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甫一坐下,他就看到了桌上摆的烧酒:“俊英啊,公司不准练习生喝酒的,我们把这个退了吧…”

“哥不能喝,但我还是可以的。暂时可以。”俊英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

韩庚连忙拦住他:“什么意思?俊英啊,公司究竟为什么…”

韩庚想知道的太多了: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把姜俊英撤出suju05?为什么要把一个优秀的练习生冷处理?以后呢?这孩子以后还有机会吗?…

“哥,我得喝点酒才能跟你慢慢说…”

2017年,金在中家。

韩庚还记得自己和金在中昨晚都喝了很多酒,还一直聊到了凌晨。本来他是打算让司机来接他去酒店的,可手机怎么都找不到了,于是被相对清醒一点的金在中收留在自己家的客房里了。

回想起昨天的长谈,韩庚自己都觉得很神奇。在没有翻译的情况下,自己的韩语技能居然被金在中给激发出来了,两个人还能聊得那么深入,也是不简单。

“庚啊,你的手机,我找到了。”金在中在外面敲了敲门,“我放客厅的茶几上了。”

“知道了,谢谢你,在中。”

“没事的。”

“喂,韩哥,急事儿!”

他本以为是这次的公关出了什么问题,却没想到经纪人找他是出于另外的事情——

“上面来任务了,这次由您来当金鸡奖的开奖嘉宾。不过主办方这次通知得比较急,所以你最好明天能回北京。”

韩庚当然知道金鸡奖在中国是什么地位:“这么急吗?明天就得回去?”

“这也没办法,上面很重视这次的活动,所有人都得提前一周来过流程,包括入围嘉宾。”

韩庚挂念着希澈,不想这么快就回国。可金鸡的主办单位是谁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这种半官方的活动宁可不去也不能得罪人:“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一时半会儿比较难赶回去。要不然看看能不能推掉?委婉点?”

经纪人知道韩庚的事业心素来很重,如果他想推某个活动,那必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可这回经纪人自己也很为难:“哥啊,这回恐怕不行。另一个开奖嘉宾卢靖姗是从美国连夜赶回来的,时差都没顾。所以我们不能把身在国外当借口,你晓得的。”

韩庚捏了捏拳头:“知道了,我来安排吧,你先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好。”

其实解约之后韩庚也常回来韩国,不过大多是因为工作原因。有时他是来拍MV,有时是来帮乐华公司选拔新人。而这次,明明也是打着工作的旗号,谁料中途碰上了这么多插曲。

金在中径直把车开回了自己家,并解释道:“我那些好的藏酒都在家里,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喝呢。”

韩庚笑道:“看来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好,我好开心。”

金在中撇了撇嘴:“喂喂喂,你现在总一副高高在上来同情别人的样子,我好烦你。”

“算了,韩语我说不过你,不辩驳了。”韩庚说,“对了,今晚就你一个人在家吧?”

金在中知道他想问什么:“放心吧,就我一个人,咱们可以敞开了喝酒聊天。最近在开smtown,他人在东南亚忙活呢。”

“你们现在固定了...

“你们现在固定了一起住在这儿吗?”

“当然不了,大家都忙,我们一个月也就一起待三五天。”金在中抬头想想,又补充道:“好像我退伍了之后我们只见过一面吧。”

金在中在壁橱里挑了一瓶红酒,弄开了塞子,把酒倒进刚刚清洗过的、一个巨大而晶莹剔透的醒酒器里。

“先醒醒,等下喝。”他说。

韩庚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怎么的,韩庚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总能隐约地感觉到他和郑允浩之间还有一些没有打开的心结——就像自己和金希澈一样。

“啊对了…”金在中打了个响指,“我就说少了点什么呢,音乐,音乐…”

说罢,他取了张碟片出来,餐厅里顿时充满了悠扬的钢琴声。刹那间,韩庚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十年前的金在中绝对想象不到他2017年居家的时候是这种画风…说好的“人又疯事又多”呢?

“你现在的品味跟当年很不一样啊…”韩庚叹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钢琴曲?要不换两首kpop?”

“不用了,就这样吧…”韩庚摆摆手。

金在中取了两只高脚杯出来,倒好了酒递给韩庚。

“瞧你那样子…别憋着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在中一眼就知晓了韩庚的心思——从进这个屋子开始,韩庚就一副沉思者的样子,收敛着嘴角,双眼还总凝重地东瞅瞅西望望。

“在中啊,老实说…你现在过得真的那么开心吗?”

金在中翻了个白眼:“韩庚Xi是不是一定要听我说不开心才满意啊?”

“哎不是…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韩庚急着解释,可越着急就越想不出来该如何用韩语来表达。

回国发展了这么多年,他什么世面都见过了。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虽说不是什么“流量鲜肉”,但也是大部分艺人的前辈、一小部分艺人的老板了,谁见了他都是客气地讲话。金在中这几句让他收获了久违的、被调侃的熟悉感。

韩庚也把自己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你终于把过去的一切都放下了吗?关于…他。”

“庚啊,你知道吗?人是不可以活得太明白、太认真的,不然是会折寿的。”

有时候,连金在中自己都奇怪为何自己会喜欢和韩庚讨论这种走心的问题——两个人明明连语言都有障碍。或许是因为他内心的敏感脆弱吧?语言不通的对方反倒让他感觉安全。从练习生时期开始金在中就总是把秘密像说给树洞一般一股脑地倾吐给这个沉默温柔的异国友人。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了好久,甚至于JYJ那首《无名歌》的完整版第一次面世也是在北京的演唱会上——那时的三人依旧面对着一群语言不通的听众,唱出他们心中最想说的话…

“他手里拿着打压你们七年的那间公司的股份,还马上要成为那里的理事。即便如此,你还能接受吗?”这个疑问对于韩庚而言如鲠在喉,因为他真的好奇当昔日屠龙的少年终究变为恶龙,还有没有人会依旧爱他。

“你是在替我不原谅允浩,还是在替希澈不原谅你自己?”在中不答反问,“允浩他确实不是圣人,而我也同样做过许多对不起他的事,但好在我们都想得通,都明白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没有资格认死理的。希澈心里也清楚,只有你,一直在用圣人的尺度来衡量自己,搞得两个人都孤单。”

韩庚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止是这个原因。13、14年发生了很多事,三言两语很难说清。”

(四)

其实望到金希澈的时候,

餐桌上的应酬才刚刚开始。

会场里悉悉索索的交谈,

声音语调都克制而温和,

每个人都像被程序规定好了的样子演绎

没有半点偏差

金希澈在那儿穿着一声红格子,

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左右张望,

也难得的不那么刺头。

但总归是显眼的。

会场渐渐变满,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宴会区的灯光就变暗了。

克制的黑暗中,韩庚的情绪却变得肆意起来,他转头看向希澈的方向,舞台上的光扑在他脸上,明暗间勾勒出了立体精致的五官。

他才知道,

明明离得那么近,想念的情绪也会疯狂地生长,再生长。

所有的琐事和平日里一闪而过的...

所有的琐事和平日里一闪而过的念头里的担心全都拥挤在喉咙口,

“希澈啊。”他只想在他身后缱绻地呢喃。

“恭喜韩庚!”台上的主持人的话音突然点破两个梦中人。

金希澈像是突然蹦开的弹簧,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速度甚至比获奖人本人还要快上很多,直到那个获奖人也起身,两人对上眼神的瞬间,金希澈的慌乱才突然被镇住。

“呀西,这小子。”金希澈默念一句,脚步就往那边移动,他作出一副老大哥地样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了这样奇怪的做派,直到那个人也走到他面前,

“希澈啊。”

金希澈浑身的盔甲做派被瞬间卸下,那人只是用一贯的软软的嗓音叫了声他的名字,他就变成了那个2009年以前的金希澈。

他张开双臂放心地朝那个人扑去,像是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韩庚也是这样稳稳地接住,紧紧地搂上了。

最近连连出事他甚至怀疑自己失去了宣泄情绪的能力,但这一瞬间,没理由的,金希澈鼻子突然一酸,

“吖,臭小子,我找了你好久。”妈的,最近真的难挨。

“我在呢,我在呢。”傻子,我都知道。

“你先去领奖,我在下面等你。”金希澈一手搭着韩庚的肩膀,又一边想把他往前推。

“你陪我走近几步,下来我好马上找到你。”韩庚整了整希澈的衣服,把他往前拽拽。

“好,你去叭。我就坐这儿。”两人好像离不开人似的,偏偏要互相在对方一眼就能看得到的方位里才安心。

金希澈就静静地搬了把椅子坐下,看他领奖,“呀,不愧是韩庚xi啊。”他又有种自豪感,想向全世界炫耀这个男人。这样的想法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台上无聊的奖项无非是过家家的意思,对于名利场的二位“老人”来说,早已失去了吸引力。

越到后来越知道,台下能从头聊到尾的那个人,才是这沉浮后最终的意义。

“新专辑造型很好看啊,你这次是不是穿了队长的衣服。”

“本来就是我的我的,利特那个老年人抢我的穿。”韩庚笑着点了点头,一贯地顺着希澈,拿出手机,“你看,我们公司一小孩也穿过这件。”

他顿了顿看金希澈探过来的毛茸茸金色脑袋,依旧像一个没有防备心却有自己小脾气的小王子。

“但还是你穿好看。”

但凡换一个人夸,金希澈也不会这么心虚,“呀西,你恶不恶心。”他轻轻一拳落在那人西装上,倒是精致的料子。

“欸我跟你说,我养了只狗,比我还闹腾。”

“我知道,是不是叫金起伏。不是跟你说过,中国有句老话,狗随主人么。”

“你看看希范。”他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躺窝里的希范,“现在每天懒得不行,我每天都怕他睡过去。”

“我可听说,你也每天宅家里,饭也不好好吃。”

金希澈沉默了两秒,突然暴躁地打了老韩的脑袋一下,“呀西你是不是看熊孩子了!”

“每天我一打开手机就是给我推这个,你在中国太有名了。”韩庚抓住那个暴躁的小爪子握手里,放到暗处,轻轻摩挲,“腿怎么样了?”

“就老样子,年纪大了,难免的。”金希澈其实最心虚就是韩庚问他身体的事,平常对自己有多心不在焉,现在就有多心虚。他一直觉得命数天定,所以尽力折腾,不忙的日子里丧丧的一个人在家里饭都记不得吃,忙的日子里逞强到第二天腿疼到下不来床。这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他自己真的不在乎,但有些人一问,他就心虚得不行。

金希澈你倒是别怂,你也没欠他的,他心里这样对自己咆哮。

“医生怎么说?”韩庚一贯是心平气和地把金希澈的招数拆得七零八落,这次也不例外。

“韩庚,”金希澈想了想抬头,“我可能以后再也上不了舞台了。”他的语气很平静,是那种,已经一个人走过暴风雨以后,带着倦意却坦然接受的样子。像老人与海的那个老人,可他原来,明明是那么骄傲的小王子。

“你知道,其实,这没什么的,”金希澈看韩庚皱了皱眉头,又自顾自地用上了一贯的说辞,“我已经很幸运了,你看我走路什么,都好好的,也可以做综艺。”

“我给你找医生,你要好好去看,好好做运动。”

“没事的,你看这么多年我也没怎么样。。。。”

“金希澈!”韩庚压低了声音,严厉了一秒,又马上心软下来,他再清楚不过这个人对自己身体的心不在焉是为什么,极度的内疚和无奈,差点让一个一贯温文尔雅的人失去对脾气的控制,他稳了稳心神,终究艰难地如是说道,

“我不想你哪天突然消失在我的手机推送上。”

金希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应对眼前人突然涌出来的关心。这一年有太多人突然永远离开了名利场,他的难过与压抑无处释放,现在他意识到原来眼前人也一直在同他一起煎熬。

“你要是消失在推送上了,我要拿什么借口来见你。”

成年人的深情总是被太多无奈所抵挡,点到为止,已经足够奢侈。

意浓时是说不出来话的,那个还在摩挲的大拇指上有浅浅的薄茧,暗中涌动着暖意和温情,是一种心有灵犀的语言。一场没有尽头的暗涌,陷在无言里,残酷又深情,像黑巧克力。

“恭喜金希澈先生!”主持人在此时打破了这个气氛。

他俩同时站起身,韩庚帮金希澈提上了下滑的西装外套,妥帖地整理了领口,“来,上台吧。”

“你这里等着。”

“好。”

回到台上的金希澈又恢复了镁光灯前的样子,无所畏惧而分寸得当。

他说起自己的梦想是要当职业玩家的时候。韩庚想起了05年快出道那会儿,那个帮他打跑挑事男孩子的金希澈。

——————————

“喂,疯了么,你被公司处罚怎么办?”韩庚帮金希澈处理着挂彩的地方,想着还好没伤到脸,“反正我又听不懂他说什么。”虽然听懂了又怎么样呢。

“呀西没良心你个小子,居然还凶我!”金希澈腾地一下窜起来,“我就算不出道也可以当电竞选手。”

后来与金希澈一同去干架的俊英没能顺利出道,金希澈却又一直内疚自责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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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是的。”韩庚随着大家笑了,却有些鼻酸。

“你在想什么呢,”金希澈下台把奖杯随便搁在了桌子上,看见韩庚一脸没魂的样子,“好啦好啦,知道你啰嗦,我回去就好好看医生。”

“你别耍赖,我可会去问医生的。”

“知道了,韩庚xi唠叨死啦。”金希澈假装捂起了耳朵,却又被韩庚把手掰开,那人凑到他耳边说话。

“喂,祝绪丹和你约饭了么?”

“啊?!”金希澈一脸懵逼,“啊你想什么啊,我只是电视节目上夸张了点,没有真的追她。”

“我以你的口吻给她发了匿名短信问她能不能一起吃饭,她的工作人员没有来问你么?”

“刚刚碰到,好像问我火锅好不好吃。”金希澈突然愣住三秒,这一次差点就没忍住上手掐韩庚脖子,“呀你小子,学坏啊!我没脸见人了。你,,你得帮我说清楚。”

“好,等会儿我帮你说清楚,但你要吃饭么?”

“你你你,得陪我去。”

“我可能。。要马上赶回去剧组,对不起。”韩庚没有比此刻更讨厌剧组生活的时候了。

“那我。。我怎么跟她吃饭,这也太尴尬了啊啊啊啊。”金希澈肉眼可见地开始抓狂,要不是场内太暗,他脸红的样子就马上被周围人发现了,不过,现在,只是韩庚xi独享。

“好啦好啦,”韩庚不出所料地还是心软了,摸摸这个炸毛而无助的脑袋,“我晚点回去,陪你们吃一会儿再走。”

“请各位嘉宾上台来进行大合照~~”

“走吧,我们先上去合照。”韩庚稳稳地半扶着金希澈起身,那位哥还在害羞地神智混乱中,韩庚拉一把才走一步,不然就愣愣地在原地。

这台上地方促狭,希澈踮着脚也还是不小心踩到了前面小姐姐的裙摆,他连忙鞠躬道歉,一边韩庚也陪着道歉解释。前面的小姐姐回头只觉得这两人可爱得好笑,并没有多说,还和善地打了招呼。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中来,只有又要分别的时候,才格外困难。两人无言地走到车旁,里面是韩庚的助理,来接他回剧组。

还是有太多话,太多事,和太多情绪没有讲,两人彼此熟知着对方的心意,却也默契地互不开口。

“希澈啊,”韩庚转身的样子勾起了两个人太多次离别的回忆,“回去好好照顾自己。”

金希澈这次没有嫌他唠叨,勾了勾单边的嘴角,伸手又要了个拥抱。

神博里说过,拥抱是一种最好的掩饰,为了让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金希澈的确也是为了这个理由,却也是为了在最靠近韩庚的耳边说一句,

“韩庚啊,请你一定要幸福。”

新婚快乐,

被深埋心底的“我爱你”挡住了去路,

他终究

开不了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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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澈小短篇,完结

求热度

花落韩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金希澈或者换句话说,韩庚没想到在cosmo的红毯上就这么隔着万千灯火,璀璨通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见金希澈,骄傲,自信,亮眼的金希澈。他在台下等着金希澈,看着他用生涩的语调在喊“无忌哥哥”,穿着文艺复兴时期同款的衣服,留着小王子的发型,做着一如十年以前的拍照动作,竟让韩庚有些恍惚,自语喃喃道:怎么还能留这样的造型,像个奶奶一样。

“韩庚xi这次染了白色头发,像个老爷爷一样”希澈在镜头前调笑着,韩庚低着头,宠溺的笑着“爷爷好”“爷爷好”像两个谦逊有礼的后辈在恭敬的相互鞠躬,眼神里流露出藏不住的笑意

韩庚在红毯的下场口等着金希澈,看着周围寒暄的身影,他怔怔的盯...

林允儿跟在金希澈后面,像个小妹妹,金希澈在她耳边用韩语小声絮絮叨叨“阿西,今天要看见祝绪丹了,我真的超级喜欢周芷若”一会儿看着内场的舞台,“为什么还不到我啊”说话的间隙频繁的低幅度地转头,悄悄的向另外的桌子上瞥。

允儿笑着“希澈欧巴今天话好多啊”然后神神秘秘的小声咬耳朵“看见韩庚欧巴啦”金希澈笑着拍了拍允儿故作生气的样子却憋不住笑,抿着嘴想要反驳,嘴角倒是微微勾起,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啊啦,你个坏丫头,我……”我什么却说不住出来,倒是一直在笑,露着牙龈笑的可爱。允儿也笑了,“这不很好嘛,欧巴最近太伤感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笑的勉强,刚想转移话题,一刹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之间诡异的安静,金希澈也是一愣,想到了疼爱的妹妹,语气故作轻松“真理和荷拉那俩个臭丫头,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让哥哥姐姐们这么伤心,该罚,下次见面不能轻饶”

第一次知道抑郁症是什么时候呢?

思维飘飘忽忽到了09年,大概比这个时候要早,可能是初春的时候吧,金希澈去韩庚屋里玩。

“我好饿,我好饿,我超级超级超级饿,韩庚希,怎么还不开饭啊,我最最亲爱的亲故啊,饭还没好吗?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饿啊”金希澈在韩庚的床上抱着腿打滚。韩庚围着围裙在灶台旁边磕鸡蛋,“谁让你非要吃北京炒饭,不知道宿舍没鸡蛋了吗?害得我走那么远去给你买,所以说你问什么不吃拉面啊!”金希澈刚从抽屉里找出一包干脆面,撕着包装袋,发出塑料摩擦的响声,“宿舍好几天没有鸡蛋了啊,老是忘记买,天天吃拉面我会腻的啦”

韩庚摇着头心里默默吐槽:你还记得自己是个韩国人吗?这不是你们韩国劳动人民伟大的智慧结晶吗?吃炒饭之前也没看见你吃腻啊?可是这些用韩语表达太难了,韩庚叹了口气“王子病”

金希澈在韩庚屋子里左翻翻右看看,“韩庚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礼物啊,武功秘籍什么的真的没有吗?你可是一个中国人啊”

“我不是早就说过没有这种东西了吗!你不要乱翻别人东西啊!”“在韩庚xi这里我说别人吗?在我这里韩庚可是最最亲密的人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好嘛”“我的错我的错,我最亲的亲故,请您随便翻阅,王子大人。”“好~”金希澈嘴里鼓鼓囊囊,说话含含糊糊的,他突然看见了一个本子,工工整整的压着一张纸。

想看,想知道是什么,希澈的咀嚼慢了下来,手像是不受控制的向本子伸去。——不行啊金希澈,你怎么可以乱翻朋友东西啊——没关系,是韩庚的东西啊——韩庚的东西更不可以拿了,好朋友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啊——可是那可能是韩庚的秘籍啊,万一看了可以向他一样厉害呢,掌握更好的平衡……就看一眼啦!!!!!

希澈默默的把手伸向那个本子,悄悄的看了一眼后慌张的就放下,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但是一会又慌乱的看了第二眼,颤抖的手展开了那张纸,确确实实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清楚

——抑郁症

他慌乱地将本子整理好,他知道这个病,却也不全知道,但是心里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都严重到去医院检查

——应该,很严重吧

他快速跑到厨房一把搂住韩庚。

韩庚这边吃着鸡蛋,放油的手让小王子一撞,咕噜咕噜的到了一滩,气的韩庚都想骂街,当然他也这样做了。拿大油手在金希澈脸上抹了一把。油腻腻的泛着光,气的金希澈大叫“你太卑鄙了”两个人就这样在锅边闹了起来,糊了一锅炒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抑郁症呢,这么鲜活,这么灿烂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病呢?——果然,是吓唬人的吧,那种东西——医院什么的,只要去了就一定会检查出什么疾病的吧

金希澈一点一点的知道了那几个字的威力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抑郁症就像是空气一样,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韩庚,无法逃脱,无力反抗。

允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开始默默的转移话题,“话说韩庚欧巴坐在哪里了,怎么找不到啊”希澈手上拿着一块餐巾,也在抬头找,他突然很想韩庚,想触碰他想拥抱他,想感受他的体温,想确认他的存在,想问他的近况,到底如何。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逼得金希澈神经紧张,甚至有些草木皆兵,他害怕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害怕周围人的离去,这几年他和韩庚没有断过联系,但是两个人却像禁忌一样,谁也没提过当年,他迫切的想知道,韩庚现在是否健康。

瞬间的功夫思绪万千,可是再找韩庚却好像找不到了,金希澈有点着急,甚至是迫切的在寻找。“哎呀,我好像听到欧巴的名字了”允儿碰了碰金希澈,抬头示意。金希澈迅速站了起来,正巧和韩庚眼神碰撞,一眼万年

“韩庚xi”

韩庚本来想上台领奖,突然感受到身后感到灼热的视线,回头的时候恰好和眼神交融,那句“韩庚xi”到韩庚的耳朵里变成了“不要走”

“不要走”

一如十年前金希澈快速的向韩庚的方向走,慌乱中连手中的餐巾都忘记放下,韩庚也停下脚步,看着金希澈跑过来的身影,心里默念:不要慌,不要走,沉稳沉稳,你已经不是二十刚出头的愣头青了,不要动,不要走,旧友见面,不可以表现的太兴奋。

他熟练地伸出手,像是握也像是捧,捧着自己心爱的宝物,舍不得碰,只敢暗戳戳地轻轻触摸,出道都20年了,他知道自己和希澈的cp有多么大势,更知道现在这种场面有多少摄像头盯着。沉稳克制,他默默地一遍一遍地念,沉稳克制。金希澈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伸出去的左手抓着的餐巾在握手的那一刻就被他毫不客气的扔掉了,他知道今天这个场合,所有人都看着他和韩庚的互动,两方的经纪人害怕,怕突然上热搜,对家盼着,想放出更多黑料,cp粉期待发糖,唯粉又感觉在蹭热度,勾勾角角,弯弯绕绕,他懂,但是不屑于配合。

金希澈要是会怕这些,那还是金希澈吗?

餐巾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到地上,他一把搂住韩庚,紧紧地抱着,把头靠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像是两个雏鸟相互取暖,也像是两个孩子,彼此依靠。就这样奋不顾身地抱着,周围的闪光灯在亮,旁边的人说话声音好吵,台上的人在卖力的颁奖,韩庚好像是都听不到了一样,他感受着金希澈的体温,感受着金希澈的怀抱,甚至享受着金希澈的头发在他耳根轻轻骚动的感觉。

清晰又温暖,清明又澄澈

他应该像金希澈一样,闭着眼睛很珍惜的拥抱,甚至应该感动到想流泪,为两个人的久别重逢,为两个人的情真意切,或者是像两个不熟的朋友,一触即分,客套敷衍。韩庚只是想笑,单纯的想笑,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开心,除了笑似乎找不到另外情感表达方式一样,笑的单纯,笑的喜悦,抱着怀里的人,像是抱着自己的宝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金希澈拍了拍韩庚的后背,手臂的幅度带动身上的衣服滑落,被韩庚一把拉住,轻柔地披了回去,一束光恰巧晃在金希澈的头发上,白色的头发熠熠生光,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

他就这样护着金希澈,环着金希澈,搂着金希澈

韩庚看着乐华那一桌,小崽子们都目瞪口呆,不过倒是没什么太激烈的反应,韩庚不负责任的想,自己回国这十年,虽然做不到只手遮天,但是毕竟也有自己的势力,让乐华的公关去压吧,总不能让他们白吃饭啊。乐华的人在桌子上坐着,都看傻了,那叫一个懵逼,朱正廷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喃喃道“这,这就抱上啦”其他人默契的摇摇头,继续懵逼。

金希澈拍了拍韩庚的肩膀,台上的主持人在等,台下的人也在等,久别重逢就是有很多话想说,想聊彼此,想诉近况,有说不完的话,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我就坐在这里”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一如当年你在台下看着我虽然不能一起上场,但是心却没有远。只要心不远,就不会远。

台上声音很大,台下很吵,但是韩庚就好像听不到一样,他看着台下的金希澈,“果然还是这个发色还是最棒的”从黑暗中最亮眼的颜色啊。或者说,是光本身的颜色。金希澈看着他,露出可爱的牙龈“真的是,怎么感觉这个人越来越可爱了”——而我只看向他眼底,千万人欢呼什么,我不关心。

金希澈的经纪人已经撤了,走的时候气呼呼的说“宇宙大明星,下次您情不自禁的时候,麻烦!稍微!看一下场合!!”金希澈笑的满不在乎“不就是久别重逢,拥抱了一下嘛,话说我们都10年没在公众场合见面了,庚澈这对cp应该早就凉透了才对啊”“对个屁”经纪人腹诽,庚澈当年都红透天了,沉寂不过是因为两个人太久没有在公开场合见面发糖,以及当年的少女们都长大了,不会像新粉一样战斗力这么强了,今天的照片一发,估计全世界混韩圈的少女都炸开了锅。

什么,你跟我说庚澈这对cp已经凉了?你倒不如问我是不是没人混韩圈了韩流初心啊初心

“所以说为什么今天要做这个颜色的头发”韩庚轻笑着说“诶,不好看嘛?”金希澈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大概是因为我今天的造型是个骑士吧,所以要整中世纪同款的头发”“不,很好看”金希澈的发轻轻骚动着韩庚的手“透明的像光一样”“透明的像光一样是个什么级别的病句啊韩庚xi”金希澈白了他一眼,“所以说这么久没来韩国连韩语都退步了嘛?”大概因为是白色所以可以反射所有的光吧,清晰澄澈金希澈。韩庚想,嘴里却说道“因为我在台上看这个发色太亮眼了吧,像是一个老爷爷坐着下面”“韩庚?韩庚!”金希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却绷不住笑“你太卑鄙了,居然这么记仇!!”“哈哈哈”韩庚也笑了“笑的跟个傻子一样”“你才是傻子”“谁应谁是呗”

才不像老爷爷,明明像是一个王子,万千瞩目备受宠爱的小王子,所有人捧在心尖尖上的小王子。

“正好借此机会让我们宇宙大明星见见我们家小崽子们”韩庚领着金希澈向乐华那一桌走去,金希澈顺从的跟着,嘴里倒是絮絮叨叨的念叨“你让去还能不去嘛?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谢谢王子殿下赏脸,这边请”

乐华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黄明昊看着自家老板带着金希澈往这边走,忙拉了拉朱正廷“过,过来了”整个乐华都如临大敌,神经紧绷,默默坐好,那可是韩国的大前辈,出道20年还红遍天的金希澈啊,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很明显,这次比较正式,韩庚亲自领着人过来,该有的礼仪总是不能缺的。

朱正廷看着这帮小孩,难道严肃“工资还想不想要了,当这么久艺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知道吗!!!现在不再是在宿舍,记得场合”小崽子们被他吓得不敢大声说话,整个桌子氛围变得有点凝重,朱正廷叹了口气,语气放缓,轻柔地说“我们可是活在聚光灯下的人啊”

娱乐圈里面兜兜转转真真假假太多了,有为了名气炒作,天天秀恩爱实际上却互相厌烦,也有曾经关系很好却因为一些资源问题撕到连招呼都不打的,娱乐圈是个名利场,聚光灯下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外人看见的永远只是表象,是这个人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但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心里认定的那个人才是永远正确的,不分场合,不问归期

“为什么不让我站起来啊,这样很失礼的”金希澈偷偷和韩庚咬耳朵“那个孩子是不是很怕我啊,总感觉他好像有点过分紧张了”他不是怕你,他是怕我,韩庚笑着摇摇头,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见过那个孩子跳舞吗?”“见过哦,在produce101,不过说实话,他虽然很厉害,但是和当年的你还是没得比”“谢谢夸奖,荣幸至极”金希澈没有说刚刚为什么要叫住韩庚,韩庚也没有问。两个人淡淡地聊着话题,有趣无趣,或新奇或搞笑,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好像没有那十年

两个人聊的正高兴,突然听到了“金希澈”台上颁奖的名字,金希澈一脸兴奋的看着台上“我我我我我”右手像个小学生一样高高的举起来,兴奋的不行。韩庚在旁边看着好笑,这么多年过去了,金希澈怎么有的时候还想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的可爱,“是是是,你你你”他在黑暗中悄悄握住了金希澈的手,“真厉害,快去领奖吧”倒是说的金希澈有点脸红“什么嘛,你现在的态度,跟哄孩子一样”“诶,你也知道自己是孩子啊”“什么叫我也知道,明明是你的语气有问题”两个人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拌嘴,“我去了啊”“去吧去吧,要我喊一路顺风嘛?”“无聊”

允儿在隔壁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禁有点好笑,自己怕是被两个欧巴完全忘到脑袋后面去了“真的是,一个两个的都这个样子真是太过分了。希澈欧巴也真是,遇到韩庚欧巴就跟以前一样了,好像是完完全全被打回原形了一样”允儿默默腹诽

金希澈什么时候变化的呢?允儿也说不清出,好像慢慢地自然而然地,大家都感觉金希澈是个会照顾后辈的好前辈,照顾弟弟的好哥哥,照顾女孩的好绅士

可是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以前的金希澈经常“仗着美色行凶”让女孩们给他零食,买完也不吃,就这样晾着人家,会当着别人的面,也敢说出很过分的话,生起气来谁都控制不了,发起疯来怕是只有韩庚可以控制的住,脾气大又不好惹。

“好像韩庚欧巴走了之后,希澈欧巴就开始变了一个人一样”

会一个人喝到烂醉,躺在韩庚屋子的地板上抱着被子哭,会在电台说“后悔没有珍惜心爱的亲故”,整个人都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孤僻的不想敞开心扉,既又害怕失去心爱的东西,又不肯重新接纳,就连在演唱会上看见一个灯牌都会失控。

简直是被人抽走了主心骨一样。

“算了算了,两个人好好相处吧”允儿叹了口气,希望韩庚欧巴可以让希澈欧巴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情,“欧巴要开开心心的啊”

金希澈开心地捧着一个奖杯回来了“厉害吧”韩庚投向了钦佩的目光“真厉害啊”一个眼神过去,乐华整个桌子的崽崽们都开始鼓掌。吓得金希澈连忙摁住,“快停止吧,还不够丢人的呢”韩庚倒是投向了一个无辜的眼神“什么嘛,明明这么兴奋,我以为你要大家给你奖励呢”倒是把金希澈说的无语了,sorry那首歌在榜单一位两年多都没让人这么兴奋好嘛,整的跟哄孩子一样。

韩庚看出了金希澈的窘迫,轻笑了一下,“话说,你要不要和祝绪丹见面啊”“诶,神仙姐姐也来了嘛”金希澈一脸兴奋,扒着头往外望,“我怎么没看见”韩庚无奈的看着他,心里酸酸的说“哎呀,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让你跟你女神拥抱不是更好,我是不是有点太碍眼了”“怎么会呢?韩庚xi有练舞蹈的大腿,有超级流畅的肌肉线条呢,还有壮实的臂膀啊,肯定还是选你啦”神仙姐姐太瘦了,都不敢用力,韩庚xi还可以使劲拍打听的韩庚倒是微微有点脸红,都快忘记金希澈打直球的性格了,除了他谁还会这么认真的夸奖别人,看着你的眼睛闪着依赖的光芒,语言真诚的让人无法抗拒,一边说一边还带着夸张的肢体动作真是太可爱了!真是的,回国太久了都忘记这种感觉了韩庚看着金希澈认真的眼睛感觉,还不赖。

等到金希澈想起允儿来的时候已经快结束了,在大合影之前独自一人允儿自己拎着裙摆,在上台口处看着自己很亲的哥哥像是做错了什么一样低着头,笑了“好了,欧巴不要老哭丧着脸了”

金希澈也是今天太得意忘形了,忘了小姑娘的助理根本没进内场,本来说好了自己帮忙拎裙子的,结果光顾着和韩庚说话,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害得允儿自己一个人穿越了大半个内场自己拎着裙子,唉呀,自己这个哥哥当的太不称职了。

还是允儿自己解了围,她跨着金希澈的胳膊,看着韩庚“走啦,不然让大家都等我们可不好”

韩庚脚步有些仓促,他想和金希澈站在一起,,两个人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的视野中站在一起了,可是两人的站位并不挨着,他在心里默默考量应该怎么站位,允儿看见了他的犹豫,小姑娘的裙摆太大了,走起路来确实有点不太方便“韩庚欧巴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到”

韩庚点了点头,快步向舞台中央走过去,允儿和希澈两个人在用韩语小声的交谈“对不起,欧巴今天有点兴奋,忘了你了,太对不起了”金希澈双手合十,小声道歉“完全不用道歉哦”允儿笑的一脸狡黠“倒不如欧巴告诉我你们两个人聊什么这么高兴”金希澈语言哽咽了一下,不是他不想告诉允儿,实在是……没什么脸,总不能说你韩庚欧巴把我跟哄小孩一样的哄了好几个小时另外还让一堆不熟的小崽子们捧场啊

说不出,说不出

金希澈干笑着说“嘛……也没聊啥,就瞎聊呗”允儿半开玩笑半羡慕的说“真好啊,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感觉哥哥像以前一样了”“什么叫像‘以前”一样啊,你欧巴以前是这样不绅士的人吗?”金希澈撇了撇嘴,“小白眼狼,欧巴都白疼你了”“对,欧巴以前特别体贴,从来没有晾着我过”“坏丫头,差不多得了”“欧巴恼羞成怒了啊”

韩庚占好了位置,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过来,允儿看见了她韩庚欧巴,默默的推了推金希澈,气的金希澈咬了咬牙,允儿笑的一脸看戏,韩庚拦着金希澈的腰,怕裙子太多一个不注意绊倒他“自己注意一点啊,腿上的伤还没好不是嘛”“知道啦”

“啊,不好意思”金希澈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女星的裙子,怕人家听不懂韩语,连忙连忙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韩庚也跟着赔礼,连连鞠躬整的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三个人轮流鞠躬的样子认真的有点可爱。允儿看着两个哥哥冒傻气的样子,一脸无奈——所以说,希澈欧巴不会说汉语道歉也就算了,韩庚欧巴你可是一个中国人啊,用汉语解释清楚就完了啊,何必多此一举两个人在一起,智商和情商都倒回十年以前了——傻乎乎的样子跟个点头娃娃一样幼稚的可爱

“拍照的时候要不要一起摆姿势”金希澈拉着韩庚的手,一脸兴奋。“不要”韩庚毫不客气的回绝了,“太傻了”“诶~”金希澈不满的撇了撇嘴“明明当年还愿意和我一起染红色和白色的头发”转而又用失落的语气说“唉,果然是因为太久不见了,关系就是疏远了,我可是把你当成最爱的亲故才要这样的”韩庚心里暗笑,没有回答,他太熟悉金希澈的套路了,从以前就是,很会用这种手段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仗着自己好看就随便撒娇什么的

以前的韩庚不知道这样套路的时候还是会着急的挽回,被金希澈戏弄了两次之后就明白了,套路啊,都是套路“真的是”金希澈看着韩庚笑着看他,但是没有回答,语气又变得充满了活力,“韩庚xi居然不上当了,果然还是当年那个青涩的男孩纸最好骗”“好啦好啦,快开始拍照了,赶紧摆好姿势啊”金希澈把手张开,笑的一脸灿烂“你快摆姿势啊”韩庚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默默把自己的手搭在金希澈的肩膀上——暗暗地宣誓主权

“辛苦啦”金希澈鞠躬道谢“辛苦啦”韩庚扶着金希澈,两个人在往外走的路上碰到了祝绪丹和她的助理“不好意思”祝绪丹和金希澈说,但是眼睛却看着韩庚的方向“我可以邀请你吃火锅嘛?”金希澈的翻译小声地在金希澈耳边翻译“我吗?”金希澈一愣,之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真的可以吗?”他悄悄看了一眼韩庚的方向,韩庚笑了笑,做出了‘请’的手势“那你去嘛?”金希澈悄悄的和韩庚咬耳朵的韩庚摇了摇头“不,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看着金希澈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韩庚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子,我去预约今天晚上的酒店”他摸了摸金希澈的头发“我先去预约,你去吃饭,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对吧”看着金希澈顺从的点了点头,韩庚也就先走一步了“那么,我们夜宵吃什么呢?”金希澈笑着看了祝绪丹一眼,带笑的眼睛闪着光,看的小姑娘都有点不好意思“那我们去吃火锅?”

韩庚等到金希澈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看着金希澈满脸傻笑,有点微醺的醉脸,一脸无奈。“说好了早点回来,这是喝了多少啊”助理在一旁默默的擦汗,他扶着金希澈走了一路了,用不熟练的汉语说“可能是今天太高兴了吧,希澈xi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韩庚从助理手上抱过金希澈,金希澈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韩庚一个踉跄,还是稳稳地站住,将金希澈搂地牢牢的他微笑地看着金希澈,眼神温柔,又看了一眼助理“今天晚上真是辛苦了,早点回去睡觉吧,希澈就由我来照顾好了”看着助理不是很放心的眼神,韩庚的语气温柔却透露着不容拒绝地语气“放心,明天早上我叫他,一定不会耽误行程”助理点了点头,轻轻地掩上门“那希澈xi就拜托您了”助理走到走廊里才想起来经济人的委托——绝对不要让希澈离开你的视线啊,拜托助理为难地看了一眼房间的门牌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两个人也真的是,本以为强势的金希澈是最难搞的,其实温柔的韩庚才是最霸道的啊”

韩庚将金希澈抱到床上,温柔地拉着他的手,小声地和他说话“希澈,希澈,金希澈,醒醒,卸了妆再睡,嗯?”被金希澈一巴掌呼到了脸上“什么东西在吵,好烦,关掉关掉”韩庚摸了摸被呼到的地方,力气不大,声音倒是不小,他哈着金希澈的痒“起床,起床,赶紧卸妆”金希澈被闹得睡不好觉“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他撇了撇嘴“我起床就是了,韩庚真卑鄙”“我卑鄙?”韩庚都气笑了“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卑鄙”说着‘恶魔之手’又伸向了金希澈的腰窝,惹的金希澈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这几声“救命啊”喊得字正腔圆,逗得韩庚一个没绷住笑倒在床上“哈哈哈哈,你这几声喊得也太搞笑了吧”

气的金希澈开始反击,作恶的小手伸向了韩庚嘎吱窝,可是韩庚的肉精瘦有力,根本没什么痒痒肉,咯吱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气的金希澈拿着身边的枕头就往韩庚胳膊上呼。韩庚也顺手抄起来了身边的枕头,两个人就这样‘枕头大战’,玩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是金希澈赢了,他最后打不动了,大喘着气靠在床边,可怜巴巴看着韩庚,委屈地小声说“我腿疼”吓得韩庚连忙紧张地凑过去看,被金希澈趁机反击,一下子跳起来,成功用枕头打到头部“我赢了”金希澈站在床上,嚣张地说“对对对,你赢了”韩庚无奈地笑,满脸都是宠溺,“那赢得人奖励先去洗脸好不好”“好~”金希澈美滋滋地进了浴室,开心地打开浴室的门还哼着胜利的歌。“哎呀,还这么好骗啊”韩庚心里腹诽

毕竟明天早上还是要赶飞机,韩庚就是有再多话想和金希澈说也在午夜的时候熄了灯,他轻轻地拨动了金希澈在嘴边的头发“晚安,王子殿下”回答他的是金希澈规律的呼吸声,今天活动了一天,加上晚上喝了点小酒,确实是累坏了他拉着金希澈的手,凑到嘴边虔诚一吻“好梦”

韩庚是被金希澈说梦话声音吵醒了确切地说,是在梦里的哭声压抑,隐忍金希澈咬着枕头的一角,也不说话,默默地流眼泪,枕头哭湿了大片,偶尔露出一点点声音也是极其隐忍难过“雪莉啊”“那边会不会黑啊”“你这么怕黑会不会睡不好觉,我好担心”“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不说出来啊!”韩庚怕他情感发泄不出来,反倒是憋坏了身子——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抱着金希澈,环着金希澈,搂着金希澈,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可以再勇敢一点,忍耐一点,努力一点——他好像把金希澈一个人丢到过去了那个张扬的恣意的快乐的少年好像被他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过去的十年里面了独自忍耐,努力成长,假装微笑,磨平棱角——害怕失去

“对不起啊”韩庚的声音变得哽咽“我当时为什么会只留下你呢,我就是一个混蛋”“王八蛋”“我怎么可以这样”他说着说着,金希澈就感受到肩膀处一阵湿润温热,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在他的肩膀处,脖颈里,顺着衣领滑了下去。“不对哦”他拉过韩庚,轻轻擦去韩庚的眼泪“谢谢你啊”“谢谢你当年离开,没有硬撑”“谢谢你现在健康”“谢谢你还活着”惹得韩庚鼻头一酸,两个人躺在床上,就这样默默掉眼泪,又小声笑出来。——你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好了呢

两个人就这样躺了半宿,不想闭眼,也舍不得闭眼,当闹铃响起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我完蛋了”韩庚给金希澈收拾着衣服大喊“我都昨天可是和小助理说好了要看着你好好休息的”金希澈嘴里含着泡泡,含糊不清的说“怎么了,我睡的可好了”——不仅仅是睡的好,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好了

收拾好东西开门的时候,金希澈的经纪人已经在门口等着,手在门框上要敲不敲的,就这样尴尬的举着金希澈倒是拎着箱子,一脸垂头丧气韩庚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啦,别发小脾气了啊,我保证,你一上飞机就可以看见我”“诶~”“就这样啊,一会见”韩庚把金希澈往外一推,一气呵成地关上了门“韩庚xi真的一点都不可爱,啊,这叫什么嘞着”小助理默默腹诽:翻脸不认人“刚刚分开就想念,怎么办啊啊啊”

旁边的保安大叔默默擦汗,看着金希澈莫名怨气的样子,向两边凑了凑“所以说您是想抛下我不管嘛,保安大叔”“……怎么会”

韩庚上飞机的时候,金希澈已经抱好小毯子在座位上乖乖坐好,向他招手“快来,快来,这个靠窗的地方景色真的超级赞”韩庚看着金希澈逆着光的发色,镀上了一层金边,像是一个天使一样他捏着金希澈的脸,把脸扯到了变形“你,你干什么?好讨厌”金希澈用手扒拉着韩庚的胳膊,一脸抗拒“无忧皮卡金希澈”(牛奶皮肤金希澈)金希澈一脸傲娇“怎么,想到宇宙大明星的应援口号啦?切,告诉你没有用,我记住你刚才捏我的脸了……”韩庚看着金希澈张牙舞爪的样子轻笑。此时飞机已经起飞,太阳的金边渡在云彩上,湛蓝的天空上像是飘着白白的糖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啊——好像首尔到北京的路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他将脸凑到了金希澈耳边,轻声说“撒浪嘿哟金希澈”臊的金希澈也是一个大红脸,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说出来“我也是。撒浪嘿哟”

青春再见啊今天开始要复习六级了orz这次好好的说了再见仔细的交了论文啦

这档新综艺,是三立电视台大力推出,叫《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助理小安给我看了台本,大概意思就是,所有参加的嘉宾,都要戴上面具,穿上与自己平常风格相反的衣服,参与一系列的游戏,和讨论。...

这档新综艺,是三立电视台大力推出,叫《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助理小安给我看了台本,大概意思就是,所有参加的嘉宾,都要戴上面具,穿上与自己平常风格相反的衣服,参与一系列的游戏,和讨论。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Amos,给我准备了一套少年感十足的潮T,和大破洞阔腿牛仔裤,还让造型师给我弄了一个很清爽的发型,黑发加简单随意的刘海,没有怎么用发胶,确实是跟我平时的造型风格区别挺大的,Amos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小安也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东哥,东哥,你今天这身比以往的造型,好多了诶。"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以往的造型都是我自己搭配的,虽然有点中二,但是我觉得很精致啊,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嘛,这个小安!!!回头扣除他的巧克力福利,哦吼吼。

在赶往节目组现场的路上,我靠在车后座舒服的皮椅上,听着司机小林的歌单,是东方神起的《hey,girl》和《(咒文)》,我感叹小林的品位真不错,让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2008年的亚洲音乐节,那时候飞轮海还没有解散,大家经常一起出席活动,我听完东方神起的现在清唱,一整个震惊住,吴尊亦儒,亚纶,也不例外,亚纶,我的心头猛地一震,十年,整整十年,我都不敢正视他的名字,那个我曾经爱护的弟弟,和后来那个我总是刻意逃避的那个人,我努力扯回了自己的思绪,试图让喝水使自己平静下来,可这时,车载音乐却不合时宜想起了那个人的《愿意不爱你》,我猛烈的咳嗽让司机猛的关掉了音乐,一脸土色地看着Amos,车上的人脸色都很尴尬,感觉触犯了我的禁忌。

到了节目现场,我带上了一个美少女的面具,努力的用夹子音说hi,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这时候,一个穿着蜘蛛侠紧身衣的肌肉男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么硬,应该是大东吧,拍的人家手好疼啊。""我去,是亦儒吗,你怎么也来了?""怎么,我不能来吗?这次来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哦"

我笑了笑,那应该是吴尊吧!毕竟那个人是不可能跟我同台的,我和亦儒聊了好一会儿天,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幽默。

节目开始进入游戏环节,一贯恶搞风格的小S,果不其然的让我们三人一组,用皮带绑在一起,去抢吃的,我和亦儒还有一个戴着铠甲勇士面具的人绑在一起,我作为队长在前面,戴铠甲勇士面具的人在中间,亦儒在后面抵抗其他小组的攻击。不错,我对我这个安排很满意,这样一定可以赢的!!!

游戏准备开始,我开始调把绑我们一起的皮带,另外一个人和亦儒也在帮我的忙,可当每次铠甲勇士面具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手的时候,我的心总是一下猛跳,又熟悉又奇怪的感觉,在调节皮带的几个回合中,我的耳根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了,终于调好皮带了,我跟站在我后面铠甲勇士面具人的脚步总是很没有默契,他老是踩到我的脚,又由于我这该死的胜负欲,跑的太快,他的下巴老是摔在我的肩膀上,吐出一阵又一阵的热气在我的耳畔,莫名其妙,我的脑袋里又在重复刚才在车上听的那首《愿意不爱你》和那个人的脸,我的心好乱,前面的关卡好像地震了一般的天旋地转,糟糕,是我的眩晕症又犯了。我再也支撑不住了,身体软绵绵的,摔倒在地面上,我只记得我倒在地面上后,那个带着铠甲勇士面具的人猛的摘下面具,把我的头枕在他的臂弯上,发疯的喊着叫救护车,我恍惚间,那张脸,竟然是炎亚纶,那个十年间,我最不愿提及的人……(未完待续)

炎亚纶小视角:原来,我再一次遇到你,还是会心动。

下在世界尽头的雨(一,二)。为最爱的电影写点儿东西。《伟大的隐藏者》。算是把内容整理出来?挖掘细节?感想?大概是爱吧~

为你,下在这世界尽头的雨。

我来更新了了,连夜赶了一篇小短文。

沈马二婚,用的小宝第一视角,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更到天荒地老(因为我自己爱看这种但是没人写,那就自己写)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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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爸爸早早地就起来为他的马老师和他可爱的宝宝准备早餐。说实话,也真不怪妈妈昨天骂爸爸,爸爸是真的不爱惜自己的腰。昨天还那么腰伤严重,今天早上又硬撑着早起,估计妈妈还没发现。我还是没那么放心爸爸,爬起来看看他的状态。

他依旧绑着那个灰色的腰带,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炒菜,看来爸爸的腰伤还是没有好。“唉,老了,这身体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腰过几天就闪一次,过几天就闪一次,...

他依旧绑着那个灰色的腰带,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炒菜,看来爸爸的腰伤还是没有好。“唉,老了,这身体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腰过几天就闪一次,过几天就闪一次,次次这么疼。不能久坐,不能久站。不能抱老婆,不能抱儿子。这真是折磨啊!”他自己那里嘟囔的倒是挺嗨。“爸爸,早”爸爸似乎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家伙吓了一跳,伸手想要抱我,却被我拦下来:“爸爸腰伤没好,不能抱,不能抱。”爸爸欣慰的笑了:“好,都听小宝的,你要不要坐到沙发上偷偷看会电视,妈妈醒了你再关掉,早餐马上好了。”“嗯嗯!”就问哪个小孩能禁得住电视的诱惑看到爸爸没事,我也就放心的看了。

刚看没两集,爸爸就把早餐做好了。他示意我把电视关掉,他自己去叫妈妈起床。

此处转为第三视角:

沈腾悄悄地走到他心爱的马老师身边,对着脸蛋就是一吻:“媳妇儿,赶紧起床啦,早餐做好啦。”马丽突然一下惊醒了,开启了狂暴模式,那个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收到这段攻击

“沈腾,我昨天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过度劳累,今天早上就早起做早餐,明天你要勇闯天涯啊我警告你啊,你腰伤还没好,我不忍心再怎么骂你了,你好自为之吧。今天下午还要去公司开会,有你好受得了。”沈腾老师还是一脸笑盈盈的:“哎呀,媳妇儿,下次不敢了,快起来吃早饭了,有你最爱的鸡汤。”“行行行,我尝尝沈老师的手艺”沈腾从床上起来“哎呀,沈老师,慢点,我扶你。”他俩就这样,一个人搀着,一个人笑着,来到了小宝面前。

此处转回小宝视角:

大概妈妈也没料到我会起这么早吧,她有点惊讶:“哟,宝贝起来了呀。”“嗯嗯!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等着你起床呢。”“好的,妈妈洗个漱就来。”说着,她就走进了洗漱间。爸爸热乎乎香喷喷的菜端上桌子,于是我也坐到了餐桌上。过一会妈妈也回来了,坐到了餐桌上。爸爸也端上了最后一道菜“开饭喽~”。

今天早上的菜超级丰盛,而且我还欣赏了一场极限拉扯:“沈老师做这么一桌菜,腰是不是累坏了。”“为了媳妇儿我都愿意。”“沈老师是不是起的老早了。”“为了媳妇儿我都愿意。”“沈老师是不是在这之前做了老多攻略了。”“为了媳妇儿我都愿意。”“你还会点别的词不”“为媳妇儿娱乐服务!”“你嘴真贫。”

他俩突然开始聊工作,让我有点不适应。“今天下午开会,把小宝也带上吧。我可以帮忙看着点。”爸爸总想把我带去公司,因为这样他争取让我看到电视,爸爸超棒,爸爸万岁。“行,你愿意带你带呗。还有就是医生都嘱咐了你那个腰不能久坐,你把我新给你买的腰部按摩椅带上。今天下午又得忙碌一天,你的腰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喽!”“你老公这啥身体,必须行!”

花絮:

小宝:爸爸,有时候要学会有自知之明,不要对自己盲目自信。

sss:我觉得我还行啊,我挺谦虚的。

ll:你可拉倒吧,你都要飘到天上了。

sss:媳妇说啥都对!

ll:滚一边拉去。

sss:欸,好嘞!

小宝:有时候一个人看你俩撒狗粮挺无助的。

“不就是没披上嫁衣,没嫁给他为妻”

第四章

“冰子,中戏那边你有认识的人吗?还有清华的,你帮我牵个线。”其他一切一切都不重要,我必须先找到烨子的下落。

“你要干嘛?”

“我要找到一个人。”

“刘烨还是蓝宇?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啊。我说你失个忆怎么变得这么奇怪,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别真出点什么毛病。”

“我没事,你就说认不认识人吧,别说些没用的,赶紧的。”

“你忘啦,咱们班红梅就留校当老师了,她应该认识。”

得,现在真是胡军和陈悍东的人生大杂烩了。烨子那边会不会也是跟蓝宇杂糅在一起了?想到蓝宇跟悍东的相遇,我不免更加担心起来。我现在还不认识他,他会不会还是按照蓝宇的轨迹走下去,认识别的男人?会不会受到伤害?

“你把她电...

“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有点奇怪,但是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你就当我是失忆后遗症吧。”从我开始说要找人,何冰就一直古怪的看着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

“你真的很奇怪,我都怀疑你失忆是不是在诓我。”

“别闹了,我诓你能有什么好处。”

“行吧,那我要回公司了,你怎么说?真不用去医院?”

“用不着上医院,我跟你一块去公司。”在家也总是胡思乱想,我还是决定一块儿去公司看看,既然来到这边了,还是要做好事业,不然找到烨子了我也没法护住他。

虽说以前也演过商人,但是和实实际际做生意还是不一样。到公司之后何冰给我讲了一下午我才模模糊糊有点感觉,不过我还是有信心把生意做好的,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些年,现在转来商业圈闯荡一番也没在怕的。

不过,想到悍东做生意的路子,我有些担忧地问何冰:“我说,咱们做生意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时吧?”

“你想什么呢?我是相信你这个班长的人品,才跟你下海做生意的,你别是偷偷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吧?”听他这么咋咋呼呼的,我放下心来。

把之前做的事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去爸妈那边看看,他们还是住在我记忆中的大院。

临走,何冰突然叫住我,“军儿,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你生日,喝酒的时候你说想开个新工作室做服装品牌?”

做服装品牌这件事上辈子我就想过,只不过还没正式开始弄,没想到在这边的我也有同样的想法,真是巧合吗?既然何冰提起我也就顺势应了下来。

“我是相信你的眼光的,但是我们以前没做过这方面的,你还是再想想,如果真决定要做,我支持你。”“好。”

又问了些具体的情况,我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太感谢你了红梅,哪天你得空了必须请你吃个饭,蓝宇就不用再打听了。”

“行!说话算话啊老班长。”

“一定一定。”

知道了烨子的消息,我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近乡情怯似的不敢去见他,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见他。

或许没有认识我,他会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跟喜欢的女孩儿结婚生子,不会因为喜欢上一个男人而备受煎熬,受尽苦楚。

想到这些,我心里一阵一阵地冒酸水。

烨子,你就当师哥自私,没有办法放你走,没有办法容忍你离开我的世界。

—————————正文—————————

Chapter30

*会不会有番外什么的就看这篇文后续的反响吧,我前面埋了好多暗线,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呢(躺平)

*一些魔咒的具体效果原著没怎么看到,请一律当成私设

*完结章,再次希望没有烂尾,以及,可能有刀?(→虽然本人并没有这么认为)

湖蓝色的徽章散发出的朦胧白光很快将德拉科整个笼了进去,哈利见状也顾不得去想些什么,急忙在德拉科被传送走的瞬间丢过去一个TraceOut①。...

湖蓝色的徽章散发出的朦胧白光很快将德拉科整个笼了进去,哈利见状也顾不得去想些什么,急忙在德拉科被传送走的瞬间丢过去一个TraceOut①。

哈利认出了那白光是由门钥匙发出的,不由得信了那封信上的内容,于是攥紧了手里的魔杖,仔细感知着德拉科被传送走之后的落点。

德拉科手里的徽章仅是仿品,其内的门钥匙在传送时略有些延时,因此,当德拉科逐渐凝实的身影出现在指挥部的门外时,他只能被钉在原地,看着那道咒语打中阿斯托利亚而无法施出任何魔咒以阻拦绿光前进的轨迹。

“该死……利亚!你怎么样,还好吗?”

好不容易完成了传送,德拉科没等完全站稳脚步就急忙赶到阿斯托利亚身边,伸出去扶靠起她身躯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着,一心只想检查阿斯托利亚目前的状况,直接无视了一旁虎视眈眈围拢逼近的傲罗们。

“小龙……没有用的,别白费力气了,你知道那是什么的,不是吗?我很高兴我还能再见你一面,我的挚友②,所以,别太为我难过……”

阿斯托利亚艰难地握住了德拉科的手,成功阻止了他一次次给自己施加Epliskey的动作,说出口的话语听起来虚弱至极却又显得坚定无比,让德拉科半托环住她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

得益于阿斯托利亚胸前那枚布满防护咒语的家族徽章,击中她的那道AvadaKedavra的效果被大幅度削弱了,至少目前在德拉科看来阿斯托利亚并无性命之忧。

“小龙!请一定要小心傲罗指挥部,他们的内部或许已经被黑魔王的残党渗透了,我想那些人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又或者是你那位让他们恨之入骨的丈夫。”

聪慧如阿斯托利亚,在得到空闲后很快想明白了那封信的古怪之处,也猜测到了一部分隐藏在暗处的真相,急忙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袖想要提醒他多加小心。

德拉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阿斯托利亚自己目前和哈利的复杂情况,眼下傲罗们的包围圈又逐渐迫近,也不是谈论这些的好时机,只能扶起阿斯托利亚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面露警惕举起手里的魔杖与那些傲罗们对峙。

另一边,哈利很快感知到了德拉科落地点的位置,在发觉那里是傲罗指挥部时心下一惊,匆忙念出了Disapparation紧跟着传送过去,却因为惯性停在了指挥部门口不远处,恰好站在了傲罗们包围圈的最前端。

哈利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正僵持不下的双方一跳,在看清哈利的站位后德拉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德拉科认为哈利此举是在告知自己他的选择是站在对立面与自己为敌。

德拉科心寒不已,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失神,藏匿于暗处伺机而动的安东尼·奥德赛发现了德拉科出现的失误,趁着德拉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在他背后猛地丢出一个AvadaKedavra。

绿光袭来得太过突然,德拉科即使回过神来也无法躲开,他紧了紧握着阿斯托利亚的手,下意识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紧随而来的疼痛。

因为所处站位的原因,哈利没能及时发现那道墨绿色的荧光,直到阿斯托利亚猛地回身抱住德拉科并挡在他身后时才察觉到了不对,想要念出什么咒语阻拦却最终没能赶得及。

德拉科在被阿斯托利亚抱住的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想要拉回阿斯托利亚却不知为何无法挣脱她突如其来的大力,只能被迫以一种哀伤不舍的目光看着阿斯托利亚在自己眼前化作流光渐渐消散。

怀里沉重的身躯逐渐变得轻渺,温热的触感也一点一点寂凉下来。德拉科强行忍回了内心的哀恸,沉默无言将阿斯托利亚遗留下来的家族徽章与自己的那一枚拢在一起攥进手中,红着眼重新握紧了手里的魔杖。

哈利不久前固执己见的阻拦与至今没曾挪动过的站位让德拉科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在德拉科的眼里,哈利和那些围剿利亚的傲罗是一伙的,他不再值得自己的信任。

德拉科现在只想找出躲藏隐匿于其中的那些漏网之鱼,因此完全没有理会魔法部所谓的律法,退靠住一旁的墙壁,缓慢而坚定地将魔杖尖指向哈利,率先甩出咒语与他缠斗起来。

哈利并不希望德拉科因为伤到自己而被冠上罪名投入阿兹卡班,因此一边躲闪着避开德拉科丢来的咒语,一边回敬以控制类的Stupefy想要让他冷静下来,却被阿斯托利亚的徽章给弹开了,这也更加坚定了德拉科心里的敌意。

这种情况下,安东尼·奥德赛躲在暗处想要再次浑水摸鱼,于是蹑手蹑脚移动到了哈利的背后,偷偷冲着哈利丢了一个AvadaKedavra。

德拉科的方向正对着奥德赛,因此德拉科很快注意到了他的意图。尽管因为阿斯托利亚而对哈利有所怨怒,但此时德拉科的心里仍然有那么一些复杂不明的想法。

因此,在察觉到绿光快要击中哈利时,德拉科顾不上手中滑落的两枚徽章,下意识用Disapparation移到了哈利身后,在哈利由惊讶转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险而又险拦下了那道冲他而去的死咒。

直到这时,哈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整件事的不对劲之处,急忙扶住德拉科开始崩散的身躯,却不敢直视他眼眸深处的寞然与失望,只能移开视线看向自己那所谓的上司。

见自己已经暴露,安东尼·奥德赛不再试图躲藏,干脆抹去了身上PolyjuicePotion的效果,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战时的食死徒高层多尔芬·罗尔。

“HarryPotter……Ihateyou.”③

没等哈利因为自己“上司”的真面目而表达出惊怒,就感觉到怀里一空,听着德拉科彻底消散前发自肺腑的低声呢喃,哈利不知为何心脏一揪,眼角蓦地落下一滴泪来。

伏地魔的那道古老无解的诅咒失去了载体,哈利因此回想起了一切,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又一次看着德拉科消失在自己眼前,心底还带着对自己的怨怒。

经历过战争时期,哈利的精神状态早已不复最初那般积极乐观,反而变得濒临阴郁崩溃。他想要不顾一切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上死咒,但是一想到德拉科留给自己的孩子们,只能强行镇定压下脑子里疯狂的念头。

在十分麻木地给多尔芬·罗尔以及那些被他供认出来的所有食死徒安上无可赦免的罪名后,哈利亲自将他们押送进了阿兹卡班,然后两眼无神地游荡着往布莱克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罗恩和赫敏刚得知一切的经过,不由得有些担心哈利此时的状态,想要跟在他身后照看一二。哈利却强行堆起万事无碍的表情,推脱掉了他们的一番好意,因此罗恩和赫敏只好放弃内心的想法,担忧目送着哈利走远。

哈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回到的家,只强撑着看望了一眼毫不知情睡得正香的孩子们,然后摇晃着来到德拉科原本居住的卧室,一头栽倒下去将脸深埋进被子里。

等到哈利缓和好心态重新抬起头来时,墨绿的被子上隐约可见几处浓郁暗沉不同寻常的纹案,像是被什么浸润过。

今晚的夜幕昏暗黑沉得可怕,浓墨似的重重涂抹了整片天际,星光稀落而微弱,无法渗透溢出。

【注解:

①TraceOut:译为“寻踪觅影”,因为除了踪丝之外,我没有在原著里再找到追踪定位之类的咒语,所以自己私设了一个,魔咒的效果其实就相当于定位器。

②关于为什么利亚会喊小龙挚友:前文我有写到德拉科战前每个假期都会见到利亚,所以这两个人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且罗姨塑造的利亚的人设是温柔敏慧善解人意和端庄大方,这种人设在我理解来看的话是非常适合成为倾听包容小龙脾气心声的挚友的。

③关于这句话为什么是英文:毕竟是英国小说里的角色,所以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用英文更能表达出德拉科内心的复杂挣扎与发自内心的感慨。】

(25)

我出院那天天气不错,不算太热,吹来的风里已经透着秋意。下午收拾完东西天已经快黑了,刘烨让我爸爸开车带我和诺一先走,他因为今天本来就是骑自行车来的,打算自己把车子骑回去。

“车里还有一辆折叠的,我陪你一块儿骑回去吧,让康康开车。”爸爸如我所料地不放心。

“你赶紧省省吧,都快做手术了别折腾了。赶紧回去让康康休息吧。”

刘烨干活很利索,骨节修长的手刷地扯下床单,三下五除二就叠得整整齐齐。

“我跟刘烨叔叔骑车回去吧,坐车容易头晕,吹吹风也好。”我说。刘烨的动作僵了一下,暮色沉沉地压上他的后背,他波澜不惊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块块暗影掉了下去。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很空旷...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很空旷,两旁高大的糖枫树在晚风中有规律地摇晃着。天色渐渐沉下来,街边的一家日本料理店挂出了纸灯笼;虽然是不伦不类的和风,我看了也不觉得反感。大概大病初愈,困鸟出笼,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前方是一段缓缓的下坡路,刘烨回过头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双脚离开踏板,东倒西歪地任由自行车滑了下去。我跟在他后面也松开了双脚,夏末的暖风加速划过脸庞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笑出了声。那笑声是很畅快的,至少在那一刻,我心中积郁的悲伤,怨气和歉疚都消散得干干净净。“我们飞了!”他停下来,脚撑在地上,兴奋地对我说。夜晚隐去了他鬓角的白发,一双眼睛仍是十分明亮。

我没有回头看,知道他跟了上来;影子长长短短的,在我身边萦绕不去。“我大概要一辈子困在这影子里了。”我不无哀伤地想。

晚上的海看似平静,细看之下仍然波涛汹涌。每一个细细翻涌的波涛背光处都是大片的黑暗,即使苍白之月高悬,它也拒绝被照亮。这是大海的本能。

我和刘烨坐在未经开发的荒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斜斜地往海里飞石子,数那颗石子在水里起了几个旋儿,我报以嗤之以鼻。

“哎呀,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的他对那颗石子的表现不满意,站起来又捡了几颗试图往海里扔,我再次报以嗤之以鼻。

“你行你来。”

该名五十岁男子对我挑挑眉毛,把一手沾着沙子的石子塞进我手里。

“没兴趣,提不起精神。”我懒懒地说。

“往后有什么打算,还上学吗?”刘烨在我身边坐下,整理着牛仔裤膝盖上的褶皱。

他的语气就像问你猜待会儿回家你爸做什么一样自然,因此我也没有如临大敌,只是老老实实回道,“打算去「末」帮忙,听听音乐,弄弄咖啡。”

“嗯,本来你也喜欢咖啡么,离家也近。”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不会的。我们有钱,他不会在意那些东西的。”刘烨说,“你想去上学的时候就去上,不想去的话就不去。跟‘上大学有没有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完全取决于你想不想。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是你的父亲,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避开那些你可以不用经历的东西。你不用想太多,任何时候,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就可以了。”

我没有说话,内心一阵激荡过后,被巨大的安全感包裹住了。

“你看,做胡皓康,也是有好处的,对吧?”刘烨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可是该过去的总要过去。从你很小的时候,六岁吧,咱们一块参加爸爸去哪儿,我就没把你当小孩子。”

“因为我爸的关系,所以没办法平常心对待我吗?”——毕竟我那时候真的很小,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孩子。

“也不是。因为我发现你会隐忍,当一个人开始学会隐忍,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跟他的岁数没有关系。”

我松了一口气,这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回音,之后又试图逃避的期望,如今都得到释怀。是什么时候学会隐忍的呢?恐怕我自己都不记得那个节点。小时候总是缠着爸爸戒烟,我把他的香烟,雪茄藏起来,或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香烟盒里的香烟全部置换成糖果。有时候,幼儿园的老师讲述了抽烟的危害后,我坚信他几年之内就会死,整个晚上都在哭,他却从未做出任何改变来安慰我的恐惧。有一次桌子上已经积了一堆的烟蒂,可他还在抽,我扑过去抢,他怕伤到我便急忙闪开,争执间那半支烟就落到了他的手心。那一瞬间他像是被摁了暂停键,怔怔地盯了那支烟好久,然后慢慢握起手,用自己的血肉碾灭了。那一刻我甚至能闻见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而他却奇怪地笑了,而后单手搭在额上,后仰靠进了沙发里。整整一个晚上他都维持着这个姿势,天亮之后才回卧房。后来我就没再说过他戒烟的事,只是在幼童愈发庞大的恐惧中,一遍遍想着自己将会什么时候失去父亲。

“电影里,人失恋了都会来看海啊。”我不由得冒出一句,末了又笑笑自己,失恋?我压根儿没恋可失好吗。见不得光的扭曲情感,只是见得他。

“我特别喜欢海边的消波块,看见没?就是那些东西。一层层叠在海边,像玩具一样。说不定就是什么外星人啊,上帝的积木呢。我又爱玩儿游戏,这么一想,搞不好自己也就是个设定好的角色。连我现在坐在这儿,跟你说这些话,都是设定好的。”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渺小了。大海是鱼缸,消波块是积木,我们不过是被‘摆放’在此时此刻。”

“也不只是渺小,而是,会更轻松一些。人生,这两个字很重,但是游戏,这两个字很轻。轻到我们不必有任何负担,不用在意任何事情。”

搁在以前我听他这么说肯定会感到愤怒,可现在只觉得悲凉。这悲凉也是淡淡一抹,更为深厚的是长眠一般广袤的平静。

“你想过我妈妈吗,她这一生,难道不够沉重,不够悲伤吗?”

我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在他面前提到母亲,仿佛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他人,可心脏骤然的抽痛还是提醒我她在我生命中的份量。

“是命运的安排,换句话说,也是自己的选择。”他旁若无人地说,完全不在乎这些话在我听来是否无情或刺耳,“很多事看似是自己的选择,其实不是的。命运一开始安排好你的父母、出身、性格、成长环境……就像是已经写好了一个既定的公式,之后的一切展开都只是往里面填数字而已,这个公式才是命运之手。就像你妈,聪明,漂亮,完全有资本找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呵护终身。可是在她清醒地认识到夫妻离心的时候,她选择了不择手段地抓住。因为她同时也要强,虚荣,她不允许自己费尽心机找到的男人不爱她,也放不下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名利地位。郁郁到最终,也是因果相映。可是这和别人,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就像《霸王别姬》里说的,人得自己成全自己,可是同时,更得自己放过自己。”

“既然你看的这么清楚,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你和他的结局?”

我的不快很明显,我知道他说的对,我妈要强,虚荣且不够洒脱,可他依然没有资格说这些。

“既然我看的这么清楚,就更加不在乎结局了。之前听评书听过一句‘人生在世,苦楚良多’,如此就只看眼下。更何况唯一的结局不就是死吗,整天想着死啊死的,我还活不活了?”他有点落寞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我,“你也是,要放过自己。好好在绀野先生那儿帮忙,好好跟女朋友相处。别再,别再……”

“别再爱你了……是不是?”我抬起头眺望远方的海面,只看到一片黑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爱和恨都没有名字,分不清,也通通管不住。”

“那就随便你好了,只是得记着,善待自己。”

“我能亲你吗?就一次。”我真挚地看着他。

“不能。”

“那我能抱抱你吗?”

刘烨看了看我,一双眼睛清澈而忧郁,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然后他垂下眼帘,嘴巴抿得紧紧的——我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我默默地把身体倾过去,伸出双臂把他抱进了怀里。

无垠的黑海在我们身边起伏,苍白之月依然高悬,夏夜的灌木花叶繁茂,在东侧的崖边沙沙作响。他肩膀处的骨骼抵着我的肌肤,身上温和的,烟草的气味,逐渐渗入了我的鼻腔。原以为的狂乱的心跳并没有发生,我只是安宁地,停在了这个夏夜的海边。多年之后这个场景于我仍是一种抚慰,尽管那时记忆已经不再完整,可能只是一缕气味,一颗汗珠冒出头皮的感觉,还有一个人,用巨大的坚强和温柔给予我的爱。

放开他的时候,我毫无预兆地看到了一脸的泪。

“怎么了,对,对不起……”我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竟然直接摸上了他的脸。热泪浸润了我的指尖,这让我镇定下来,我慢慢地抹掉他的眼泪,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迅速低下头去揩眼睛,再看向我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刚才你真的好像你爸爸。”

“尤其是晚上看不太清楚,更觉得鼻子、嘴巴、眼神……哪儿哪儿都像。”他慢慢地摇头,“可是我没见过他那么年轻的样子。”

没错,有什么比在爱人垂垂老矣的时候,与一张酷似他年轻时的脸庞猝然相逢更具有冲击力的事情呢?年华逝去,我爸从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人变得佝偻孱弱,他一定比谁都心痛。

他拿出一个皮钱包,本来嵌着的许多水钻掉了不少,“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他送我的,本来这上面有一只水钻拼成的小马。”刘烨用拇指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剩余的水钻,接着把钱包放入了胸前的口袋,“前几天才知道这个钱包是九儿做的,他那时候跟你姐姐说,‘这是爸爸很重要的一个人’,小姑娘天天跑工艺课,花了一个多月才做出来。我之前从来都不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为我们做打算,哪怕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也是。”

人生在世,苦楚良多,他苦一种,我爸苦另一种,很难说到底谁更苦一点。数十年,千万层隔膜,也让他们多数时候无从倾诉;只是牵挂着彼此走下去,看不到前路也从未忘记,触不可及的时候仍然伸出双手。记得爸爸说过,“活的再久一点,你会见到更精彩的事情”,大约他也知道,自己终究放不下那个人。只是,姐姐,你是什么时候看透这个秘密的?是爸爸喝醉之后叫过“小烨”吗?还是只是一次普通的晚宴,你偶然间遇到那个人,以为只是明星叔叔阿姨中的一个,却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来那只你做了一个多月的钱包?

就像我第一次看到刘烨掌心那大片的伤疤时,一瞬间就想到了爸爸那个奇怪的笑容。

人生在世,苦楚良多。我再一次想到了这句话,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和那时的爸爸一样的,奇怪的笑容。

“咱们回去吧,刘烨叔叔,我爸他们估计早到家了。”我站起身来,向他伸出了手,“别让他们等久了。”

我和捍东一大早就在早点铺碰见赵飞,他问我下午去不去什刹海冰场滑冰。赵飞很激动,他说:“我昨天去宿舍找你,但你不在,等了好久你也不回来,想不到今天在这儿碰见了!蓝宇你下午和我们一起滑冰吗,我、瀚伟、齐毓玉都在,还有上次那个体院的张建也在,你还和他不熟呢吧,就当交朋友了!来吧!”

我看看捍东,又看看赵飞,心里拿不定主意。昨天晚上捍东邀请我这个寒假和他一起住,他说:“陪陪我吧,蓝宇,你不知道过年对我来说多无趣,再说你宿舍里就你一个人,太孤单了,还不如咱俩搭伴儿呢。”我始终拿不准捍东是真的寂寞,还是只是甜言蜜语罢了,但无论真假,我不忍心他寂寞,我不忍心看到他这样亮丽的热带植物枯萎下去,所以答应了他。......

我看看捍东,又看看赵飞,心里拿不定主意。昨天晚上捍东邀请我这个寒假和他一起住,他说:“陪陪我吧,蓝宇,你不知道过年对我来说多无趣,再说你宿舍里就你一个人,太孤单了,还不如咱俩搭伴儿呢。”我始终拿不准捍东是真的寂寞,还是只是甜言蜜语罢了,但无论真假,我不忍心他寂寞,我不忍心看到他这样亮丽的热带植物枯萎下去,所以答应了他。我既想和赵飞他们一起去滑冰,也不想撇下捍东。

捍东见我犹豫,就笑说:“去吧,想去就去。”

赵飞这才注意到捍东,他有点尴尬地和捍东打招呼:“您好,我是蓝宇的同学,我叫赵飞。”

捍东说:“赵飞你好,我是蓝宇的哥哥,我叫陈捍东。”

赵飞礼貌地笑笑,然后捅捅我,小声说:“你哥挺帅。”我笑他:“少打岔。”

“好好好,那下午两点冰场门口见。”

“那你去哪儿?”

“我啊,我随便去哪儿溜达溜达呗,也许去见见朋友?放心,我不会无聊的。”

赵飞带着照相机。我朝他走过去时,他一直举着相机对我咔嚓咔嚓拍,我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把他的相机摁住:“干嘛啊你!总拍我丑照!”

赵飞笑:“不是丑照,不信你看!”我接过相机一看,居然真的不丑,不知道赵飞怎么挑的角度。赵飞的摄影技术特别好,当初拉我进摄影社、教我选摄影机的都是他,

我说:“那好吧,原谅你了。不过你怎么拍得这么好呀,要是我来拍肯定特别难看。”

赵飞神秘兮兮地凑在我耳边说:“有一个秘诀,就是对你镜头里的所有人、事、物都有情。”

“说了跟没说一样。”我笑着推开他。

“你这地主之谊都尽了一学期了。”我笑。

赵飞夸张地一摊手:“没办法,谁让咱就这么热情好客呢!”

“嗯……那我要去菜市场。”

“你真烦,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我白他一眼。我想去菜市场买草莓,因为昨天和捍东聊天,他说他小时候最喜欢吃草莓。我想今天下午他可能会很孤单,因为大部分人都回家过节去了,估计他谁也约不出来。我想买点草莓回去,我想让他开心。

“行行行,拿你没办法。蓝宇,我都从来没陪我妈逛过菜市场!今天算是让你给赶上了。”

“我感谢你,成了吧?”我笑他。

菜市场闹哄哄的,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刚进菜市场,赵飞就不见了踪影,我只能独自逛,找了很久才在一个摊位上找到一小块地方,上面挤着一堆小小的草莓,价格贵得吓人。但我还是买了,毕竟草莓不是应季的水果,这几年才有蔬菜大棚,冬天能吃上草莓实属难得,就别挑剔品相了。我拿着这兜小草莓往外走,心里雀跃非常,想象着捍东看到这些草莓会不会开心,我想,等回家后我要为他挑出所有漂亮的草莓,难看的我吃,我给他留下那些漂亮的。

快走出菜市场的时候赵飞出现了,他大汗淋漓,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远远地见到我以后,他足足借了两分钟的过,才借过到我身边来,把其中一串糖葫芦递给我:“蓝宇你怎么走那么快,我买串糖葫芦你就没影儿了。快吃吧,再不吃都要化了。”

我说:”谢谢你的糖葫芦。我刚才也是一扭头就看不见你了。“

我们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往外走。赵飞问我:“买的什么吃的?”

“草莓。”

“我的天,你平时吃点心都不吃草莓味儿的,大冬天的上这儿买什么草莓啊。”

“要你管。我自己想吃。“

“那我吃你一个,我捡一个大的吃。你这草莓都太小了呀,我矬子里头拔个将军吧。”赵飞说着就要伸手。

“不行不行!”我把赵飞的手摁住,“等春天开了学我再请你吃好的,今天这些你不许吃,顶多吃个丑的。”

“蓝宇你真护食儿。”赵飞一边大笑一边用力揽过我的肩膀。

“你才护食儿!别把我草莓压坏了!”

我们闹着一路走回什刹海冰场,蒋瀚伟和另一个男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看那个陌生的男孩很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赵飞为我们介绍彼此:“蓝宇,这是张建,体院的!张建,这是蓝宇,我们建筑系的!之前冰上联谊的时候大家都见过的。”

张建走过来,和我碰碰拳头。赵飞说:“蓝宇,我、瀚伟、毓玉,我们四个住一个胡同儿,从小一起长大,都是好哥们儿了;现在咱们大学住一个屋,也是好哥们儿,谁跟谁都别见外啊!”

张建点点头,笑着对我说:“我看过你的花滑,印象特别深,今天咱俩比比?”

瀚伟也加入谈话:“你比不过蓝宇,这小子很有两下子呢。”

张建笑:“这才更要挑战一下嘛!”

等齐毓玉来了,我们一起进冰场。我和张建比了一场,我俩赢来了好多掌声,张建对我说:“你滑起来像一只燕子,我浑身都是这种很大块的肌肉,和你一比就显得太笨重了。你滑的真好,等开学咱们一起打篮球。”

后来齐毓玉又和我滑了一支简单的双人舞。她对我说:“蓝宇,你变得不一样了。”

“是吗?”我问她,“哪里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她说,“你的眼神,你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包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感觉你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惊讶地看着齐毓玉。“好像真的是这样。这么明显吗?”

“没那么明显,”齐毓玉笑,“可能是我会读心术。”

我们滑得很尽兴,直到天黑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冰场。我要走,却被赵飞叫住:“蓝宇!那么着急回去干嘛啊,一起去吃烧烤呗。”

我说:“不了,我得回家去,我哥哥要和我一起吃晚饭,我们约好的。”这句话说出口,我觉得好像有一块黏糊糊的糖在我舌尖化开,我忍不住要笑出来。我赶忙用手遮住嘴,假装咳嗽。

赵飞说:“你哥怎么连个朋友都没有啊!你和朋友在一起,你哥也和他朋友在一起,不就好了?”

我笑着回嘴:“你哥才没朋友。我回家去了啊,你们好好玩。”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吻我的耳朵和脖子:“我担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该急死了......我应该也给你配一个BB机什么的,这样我随时都能找到你,你觉得呢?”他的嘴唇慢慢吻到我的嘴唇上,把我的舌头勾出来,双手剥掉我的衣服,开始不安分地游移起来。

我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在外面走了一路黏在身上的冷气在此刻尽数融化,我湿漉漉地靠在他怀里。但我很累,而且我更想给他看惊喜,于是推开他说:“捍东,别闹了,我很累。”

他像一株得不到水的植物一样瞬间萎蔫下来。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我要像哄孩子那样把草莓洗好递给捍东,希望他能开心起来。可是,当我走到桌边,发现桌子上摆着满满当当的菜,全部是两人份的,摆得很精致,可是有几道菜都放得氧化变色,肯定放很久了。捍东看我盯着那些菜,急忙和我解释说这是他点的,本来想和我一起吃,但现在都凉了,估计吃不成了,他再帮我点别的菜。我看着捍东的脸,心无端地沉了下去。我觉得他在骗我,如果是为我点的,干嘛这样神色慌张地给我解释。

捍东问我饿不饿,我不想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别扭地说自己吃过了。

捍东彻底蔫了,他无精打采地坐回床上。我有点不忍心,于是晃晃装草莓的兜子要捍东来看。但捍东只是随意地翻了翻,就把袋子丢在桌上:“这他妈都是什么东西,歪瓜裂枣的......”

我鼻子一酸,觉得眼泪慢慢糊满眼球,让我什么也看不清。我背对着捍东,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捍东很快发现我不对劲,他抱住我不住给我道歉:“对不起,蓝宇,我不是故意对你那样说话,我只是累了,你别生气。”

我把哭腔咬在牙齿间,咬出咸腥的血。“是你说你自己最爱吃草莓的......大冬天的我上哪儿去买又红又大的草莓啊......”

他不停地轻轻吻我:“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蓝宇。我爱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

捍东要我先去洗澡。我蹲在花洒下,我想起齐毓玉今天说我看上去神采奕奕,就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时我觉得她说的好对,但现在我动摇了。现在的这一切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花洒里喷出的水很烫,可是落在我低矮的脊背上就变凉了,像一根根细小而坚硬的刺,穿透我的毛孔,扎进我的骨头。我想起第一次来华华饭店时,我刚走进浴室,陈捍东就冲进来和我接吻。而今天他没有这样做。

洗完澡以后,我发现捍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我的大衣披在他身上,然后脱掉浴袍,换上自己的毛衣和裤子。我走到桌边,把那一兜小草莓全倒出来,发现其中有几颗已经被我挤烂了,流出粉红色的果汁。它们这么可怜,似乎没有人爱它们,也没有人想要它们。我看着这些乳牙似的小草莓,忽然想流泪,但眼睛干涩,什么也流不出来。我不知道这个晚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我打扰了他的生活,我不该留在这儿,我应该回我的宿舍去。

我把漂亮的草莓挑出来放在托盘里留给捍东,然后把那些挤坏的、被他嫌弃的草莓装进塑料兜里,我要把它们带回宿舍,他不要它们,我要,不然它们没有人要,就太可怜了。

临走前我给捍东留了一张纸条。犹豫再三后,我还把自己披在他身上的大衣留给了他。我知道,只要大衣在他这儿,他准会再找我,我想给自己留点余地,因为我知道自己依然想见他。我只穿一件毛衣,在深夜从华华饭店离开,走回宿舍去。

一路上很冷,我冻得双手麻木,浑身发抖,我觉得自己要发烧了,头脑混沌,但心里有种奇怪的愉悦和畅快,我觉得自己是在惩罚自己,我想让他愧疚,但又不确定他是否真会心疼我。我拿着那袋小草莓走在北京空无一人的路上,在某一瞬间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为什么独自走在这里,也忘了要去哪里,只是向前走着,手里紧紧攥着那一袋没人愿意要的小草莓。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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