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讷的梦|最纯饿的那一年食堂阿姨后续_宠物保险

本文想表现一个用现代科技构建的简单、有效的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法律制度、价值观体系和方法论来实现人人有工作、贫富差距小、生产效率高、浪费最少、污染最小、最清明廉洁、又富又闲和犯罪率最低的理想社会。笔者借此为向往这种社会的人们抛砖引玉，拙劣缺失之处，恳请同志者不吝赐教。甚谢!

第二篇毛粉与反毛者的口水仗

前言

一个正直的人，至少能想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个心存善念的人，他会希望至少98%以上的人都幸福。

一个大仁大智的人，他会建立以劳动贡献节约为荣，以索取奢靡浪费为耻的社会制度。

一个真正至仁至智的人，他所建立的政治、经济、法律制度是体现所有想安居乐业更不让后代沦为男盗女娼的人的意志，并得以赓续。

一个真正向往和谐文明的政府，会将让民众更智慧作为首要任务，即让民众学会辩证地比较地逻辑地思考问题，跳出私有制的魔圈，从而实现科技的发展与和谐成正比的目标。

其实，只有人人有工作，贫富差距很小才是人权的根本。其实，个人的幸福不是真幸福，大家幸福才幸福，全人类的幸福才是永久的幸福。

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些的人和被不合理的制度造成的犯罪及坏人不一定都是坏人，而懂了这些道理并且找到了实现人类幸福的方法还怙恶不悛的人才是真正的坏人，甚至是人类文明的罪人。

第一章

温讷买的新房，一到冬天，如果顶上有人住了，厨房里就有水顺着天然气管的顶端流下来，管子上满是白灰不说，把刚装修出来的厨房柜子泡得发泡。温讷在管子上绑了两条毛巾，每天半夜、早晨、中午都拧一次。卫生间的地漏太高，一洗澡，水就往外流，中途不得不停下来;每次洗衣服时要及时地把水接到盆子里再倒进坐便器。给物业公司反应了三年，每次都答应说要修的，但交了物业费就不了了之，再去催促，她们理都不理，还说如果不交物业费，就起诉。院里有人说弱势群体打官司能赢的可能性不大，即使官司赢了也未必能解决问题;还有人说，人家在两个道上都有人，雇个人来把你收拾一顿，你白吃亏，网上这样的传闻多得是，不过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不可能到全国各地一个个地去验证。温讷听了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来为这事闹心少活20年，如果太认真了，果然挨了打，受了更大的气，甚至打坏什么的，更糟了，还连累老婆孩子。于是就只好忍辱苟安，只能算是运气不好，厨房卫生间一直没有装潢。

中午一点左右，爬起来洗把脸，用开水就饼子糊弄完肚子，感觉浑身的关节像是生锈了一般有点发硬、酸困，每块肌肉像是干肉一般死吧吧，硬邦邦的。活动了几下以后，拿起毛笔、字帖和水桶去广场练字、换环境、换空气。

回到家里，他的心跳得还没有平静下来，舌根还在发干僵硬，手还在发抖。想在纸上练字，手不听使唤;看书，精力集中不起来。满脑子是电影电视上看到的警报声、火焰、浓烟、甚至人被烧伤的惨叫声。突然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念头---搞一个自动灭火的装置。一有这个念头就兴奋不已------谁家着火，它就自动喷水，把火势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并且浇灭，事后，只是调换一下里面的个别装置，继续重复利用。它尤其是对木质房屋更有使用价值。想到这儿，他激动地在屋子的各个角落转来转去，在纸上涂涂画画，在水龙头上拴来拴去，一会儿掉个砖头，一会儿接个弹簧，反反复复折腾了半天一夜，终于在卫生间里把《雨水或自来水自动灭火装置》实验成功了。开水就馍馍，凑合了一顿才蒙头大睡。

大约睡了两三个小时，朋友来了，看了他的发明，建议道：“你的这个成本主要是一点管子，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也不依赖像电这类外在的能量，反应又快又准。这个自动灭火装置如果再有个报警器该多好。”温讷一听马上开始琢磨，怎样做才能不但能发出响声，而且会有显示灯，传到物业办公室的监控显示屏上呢不久想到了，在平衡器的末端搞一个触发连锁装置。想到这里，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才知道这是在做梦。赶紧从旁边找出铅笔和纸，按梦里的构思画出了草图——睡前总觉得有点不尽如人意却想不起来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他兴奋地怎么也睡不着------这会保护多少生命和财产损失，还有多少古建筑和古文化遗产啊。睡意早已全无了。炒了一个洋芋片，吃饱喝足后又提着水桶去广场练字去了，一路上脚步勤快得像准备撒欢的小羊羔。走着走着，突然想到，如果把这个自动灭火装置改造了一下，还可以应用到草原灭火方面了。

在广场旁边的树荫底下的黑瓷砖上练了一个多小时的字，身体有点困了，就坐下来休息，回想这些发明中还有没有再需要改进的地方。就在这时，一阵摇晃，不好!地震了。广场上的所有人一片惊呼。等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后，发现附近的人们有的赶紧找孩子，有的拿东西，有的准备回家。温讷本想也回家，但转念一想：“不对，再等等，反正家里除了电视以外，再没有什么值钱的。这里更安全。震中在哪里震级多少老婆孩子父母他们怎么样”想到这里，手就伸向口袋找手机。手机没带!急了，如果父母老婆孩子兄弟姐妹跟我联系不上，他们会急坏的。突然一想，着急就着急吧，这时候要冷静，否则酿成大祸更不值得-----现在除了广场，哪儿都不安全，马路两边是30多层的高楼，其他地方虽然是多层，但大多是砖砌盖板房，遇上地震就是老鼠夹子。楼距又窄，躲都没地方躲。

“跟你没关系，你少插嘴!”

“怎么没关系你给人家强卖就是欺负人家更是欺负我、侮辱我!”

出出进进的人一见两人提高了嗓门，好多人停下来或者走过来围观。卖废麻将的知道老太婆在小区里德高望重，她的儿子女婿也身强力壮，都是说话做事让好多人信服的厉害主儿，自己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悻悻离开，把两箱麻将狠狠地砸进垃圾箱里了。老人的女儿在塑料袋里提着五颜六色的麻将来了。老人还问温讷够不够，不够给你再找。温讷赶紧连连称谢。

温讷在电视上看见青海海西的铁路、公路沿线的某些地段有大量的沙漠，于是就开始在花盆里、野外山头上实验旱地植树技术，结果比滴管技术要节约一半的水，并且不需要引水工程。

三年里，温讷夜以继日地搞了20多项发明，花了不少钱，捡了不少破烂，看了次人家的白眼，遭遇过多少次的狗的攻击，伤了多少次手、脏了多少次阳台，挨了妻子多少次的埋怨……妻子拿他没辙，回了娘家，直到他的热潮过了才来。

搞了这么多，得不到推广应用不是可惜吗想来想去，经过多方打听，最后找到了知识产权局。申请知识产权每项需要三千多，先申请四项，等转让掉了再申请后面的。一万多，对他而言不是小数目，惴惴不安地和妻子商量，妻子一听气得打哆嗦：“你的这个和赌博有啥两样搞发明自己赔钱不说，还要付什么专利费!能卖多少钱的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一点也不想，只想着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遭人家的白眼，不想让人提心吊胆。”

温讷说了，嗫嚅道：“全世界都这么做。”

“世界上流行的都好吗那些乱七八糟的，让家庭不稳定的还不是从外国传来的。你给别人请客吃饭，人家还说个谢谢。你的这个有啥意思”妻子眼泪汪汪的，快要掉下来。

两口子虽说是双职工，可是，为了资助温讷的父母弟弟妹妹，花了将近两套房子的钱，到现在没去旅游过，没穿过几件像样的衣服，没戴过首饰，没用过像样的化妆品，还听说不少人说他俩一个比一个抠门，更成了爱赌又缺德的人士的笑料。

温讷看着妻子眼里噙着泪，一声不吭地坐着，手缓缓地互相搓着，也许是身上的肉和手上的肉麻了。温讷自己伤心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拉过妻子的手一边揉搓，一边强忍住塞在胸腔里的气团和鼻腔里的酸楚安慰道：“不申请了，就当我没说过。”

第二天下午，妻子取出折子上的一万四千元，交给了温讷：“你办去吧，宁愿后悔也别留下遗憾。”

温讷知道，折子上再最多有个一千元：“再不办了，老人们病也多，动不动要做手术住院，恐怕连押金都交不起。”

“到了那个时候我去借。”说着就拉着温讷去了知识产权局。

温讷再也不考虑发明的事了，只是等待消息。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温讷和三年前一样，一睁开眼就在被窝里看书直到七点起床，走到窗户跟前，向外看看有没有下雨，有没有刮风，再伸个懒腰，深深地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来。然后洗一下手去烧水，再扫地洗漱。事也完了，水也开了。吃了两个鸡蛋和一个馒头，背上羽毛球拍子，提上水桶去了广场。

和球友们说说笑笑地扣、调、挫、挑地打上半个小时的羽毛球，出了一身汗，再提着水桶到不远处的黑瓷砖上，伴着太极拳的音乐节奏侧、勒、衄、磔地写上半个小时的大字。如此反复两三次，也就到了九点多十点了。兴致勃勃地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回味着和球友们的玩笑：“温老师，你的可爱的额头和脸蛋，让蚊子咬坏了呗。有八九个小唇印。”

“都是女蚊子吧!”“哈哈哈哈哈”男男女女的又是围观又是笑。

“我睡觉比较死，等到疼的时候一把打上去，把它没打着，倒是把自己打醒了。一晚上让它搞美了。”

“它爱你没商量。”

“就是，它咬完以后，边飞边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打开灯，它在天花板上向我招手：‘你上来呀，你追我呀!’”

“你这个文人骚客，在蚊子圈里都骚出名了吧”最活泼的李芹女球友问道。

“你在蚊子界的口碑更好啊，前几天不也是桃花点点的吗!我咬一口你不答应，蚊子怎么咬你你都开心，还整天独自傻笑呢!”温讷回应道。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引来了太极队的眼光。

刚进小区门口，正要出门的张老师说：“温老师的日子过得滋润啊。打羽毛球，练书法，无忧无虑，不管不顾。”

“哎，人家是有福之人，哪像我们，甭说把腿跑成麻杆，就是跑断了也与享福没缘啊!”紧跟在后面的郭师傅感叹说。

温讷听了这话，心里陡然凉了半截。郭师傅十几年前下岗了，拿着买断工龄的几万元开饭馆，连装潢钱没出来就关张了;买了个二手农用车贩菜，被另一个农用车撞翻了，菜赔了，幸好人没事……。折腾来折腾去，没折腾出个名堂，加上物价的连续上涨和母亲的住院、治病、离世，四五年就把钱折腾光了。五十多岁了，儿女大学毕业了没个固定的工作，四口人没日没夜地东奔西跑，攒了点钱，借了点债，勉强买了这套房子。这几年又忙着还债，两个孩子早到了成家的年龄……

“享受!”温讷没好气地回答说。

“切!享受你怎么个‘享受’法，说来听听。”

“我早听说，你们学校复杂，这个人咋这么说话呢”

“他的工作能力不行，不退休也不上班，和吃空饷的差不多。但跟领导关系好。这二十多年来，连一句话的便宜也想占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从来不考虑无端地得罪人对人对自己好不好。”

“这种人总觉得别人瞧不起他，所以来个先发制人，找点平衡。反正你不影响他的工资，也是不打架的人。”

在金店里，温讷给他的同事发短信：“《钗头凤.退休感怀》游丝过，杨花落，碧茗春色悠然啜。如酥土，香熏骨，河边薄衫、罥烟垂顾，抚，抚，抚。名虽没，薪虽薄，冗烦颇少颐和夥。舒筋骨，羊毫舞，时而逢友、几杯及肚，馥，馥，馥。《如梦令》对弈涂鸦诵书，倏忽已是日暮。夜来会挚友，把酒谈及趣处，捧腹，捧腹，惹出两眼泪珠。”

同事来短信：“切!就你的傻样，还有朋友”

“朋友不多，只两个，都是有德有才的莫逆之交。”温讷回复完就把他拉到黑名单里了。

妻子看了以后笑道：“嗨嗨，在这种心境下你也能填这类词，我孤陋寡闻了。”

老婆回娘家帮忙走了，温讷一连几天看书看累了，想到外面换个环境和空气。虽然是十一月初了，但由于这十几年来，气候反常，该热的时候不热，该冷的时候不冷。这几天，天格外地晴，格外高，尽管不太热，但光线像毒刺一样射得脸疼。小区门口几个人树下歇凉，招呼温讷坐下。大家用话赶话，东一句西一句地谈论他们的所见所闻，都是生活中的阴暗面，诸如堵车、车祸多的原因是马路太窄，政府部门的人没有远见啦，政府卖地发财啦，房地产开发商捞钱啦，文物炒作和鉴定啦，马路又被挖啦等等。类似的事温讷也见过听过也经历过，也被伤害过多次，却不插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温老师，你参加过书协吗”

“没参加过。我只想把字写好，也没想过。”

“听说书画圈也不干净”

“我没参与过不清楚。”

“我看有些书法家的字还不如你的。”

“大部分还是比我的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人和人的审美观不一样。”

“你现在招点学生，把你的这个本事传下去，又能挣钱。”

“前几天我见有个国家书法协会的人和你聊天，那个怎么样”

“他说是国家书法协会的，到北京跟了名师，说起来也特别内行。我写了几个字，求他指点一下，人家笑了笑，说我写的都对都好，接着说有事就走了。”

“说明你的字的确好着呢。”

“那几个字里的好几处不足我自己都知道，人家就是不说。”

“现在的人，连问路费都要。人家们靠这个挣钱，随便不传授。我到几个书画店里看见好多小学生学书法，有些细节上写的不对，老师只说是不对，照字帖好好练。至于为什么不对、写到什么程度、怎么写了才能对，等等这些一概不说，或者只说一点点。就让你练、让你琢磨、让你交钱。”

“那点技巧教了以后，你就不再来了。要么就埋怨老师收那么多学费，却只教了那么几天。就像有些大夫，为了提成，故意让你多来几趟，多买药、多做检查。”

“牧区就是海拔太高，医疗、教育的条件差，要不然还是那里好。牧区的牛羊吃的是没任何添加剂的天然牧草。据有些专家说，这些牛羊吃的有近三千多种草，营养齐全，没有污染。”

温讷想起和同事们凑的那段话：“所以人家们开玩笑说，牧区的牦牛吃的是冬虫夏草，喝的是雪山圣水，拉的是十全大补丸，尿的是太太口服液。”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八十年代我去过那里，那里的人们特别纯朴、厚道、热情、好客。”范老师用羡慕的语气回忆着。

“现在也不行了，人们为了钱，争来斗去，偷抢赖骗，赌博卖淫，样样齐全。”温讷遗憾地感慨道。

“他们不是信佛吗他们也敢这么做”八字胡问。

“没有长远耐心的人，看见骗子和贼没有得到报应，受害的人也没得到保佑，何况受害的人多半是世世代代的好人，所以就对佛不完全信任了。现在有的年轻人玩赌博，把牛羊输得精光。”

“他们咋变成那样的了我每次见你就想，牧区还是一片净土呢。”

温讷根据自己的见闻总结道：“是外来的人教坏的。从八、九十年代开始，外来挖虫草、盖房子、做生意的人，骗人家、偷人家。有些在牧民家招女婿或者放牧，嘴上说的特别好听，主人家也把他特别当人，过了两年，他就就偷偷地把人家的牛羊卖掉。有的免费地挖虫草还不算，还把人家的珊瑚、金银首饰骗走或者偷上跑掉，还骂他们是傻瓜。尤其是假钱害得人家倾家荡产。那里的藏民们，一部分人开始从善良、单纯、好客的极端走向了多疑、冷酷、欺诈的另一个极端。”

“现在的人们为了钱和美色都疯了，几千年的伦理常纲快丧失殆尽了。”

小刘插言道：“网上有些大知识分子大专家们，才荒唐才坏呢!他们说不应该歧视妓女，把他们应该叫性工作者，应该是一种正当的职业，他们是社会的净化器，解决了好多人的性饥渴问题。人家的身体人家做主，政府不应该干预。顶这样的帖子的人居然达到几万。

“有人就骂，你自己不但不同情这些最下层的受辱的妇女，还让包括她们在内的所有人麻木，为下一步的资本主义铺路，让卖淫的人心安理得地受老鸨和收保护费的剥削，受那些变态狂、报复狂的虐待!你咋不鼓励你家的女人当这个‘净化器’解决变态狂、报复狂的性饥渴呢如果走共同富裕的路，就基本上实现了一夫一妻制，一家人开开心心团团圆圆地过日子，谁还会干这样见不得人的事!连封建时代都不提倡卖淫，你这个衣冠禽兽!也有人说，妓女是私有制市场经济下政府无法解决就业，和贫富悬殊两种因素共同造成的畸形人群，她们和好多因为找不到工作和收入太低而犯罪的人一样，都是这种制度的牺牲品。妓女又是缓解私有制引发的矛盾甚至动乱的润滑剂，她们可怜、悲惨，但是比资本家、官僚和你这样的走狗文人要干净，要高贵!

“知识分子‘精英’说，中国的房价不是太高而是太低、说与幼女开房不叫强奸，应该算猥亵、赶走侵略者就是赶走外来的先进文明、打倒剥削阶级就是消灭民族精英、推翻剥削制度就是推翻人类主流制度、商业是最能创造价值的行业、贫富差距应该更大让穷人更多，否则他们不干活、农民的孩子不应该上大学、毛泽东时代是共产共妻。有人就问，那个时代你们家的哪个女眷被共妻了可能是被狗群共妻了吧!

…….

“哎，不说了，不说了，这样的骗子太多太多了。”

“温老师，现在玉树的藏獒还多吗”八字胡问。

“怎么了，你也想贩狗”小刘笑着问。

“现在的藏獒比我的命还贵，还买呢藏獒把玉树的GDP提高了不少。”

“你说的这些就是个危机。我单单说个往内地卖藏獒的事，它对这个物种和当地藏民的文化就是一个摧残。”温讷想把话题从政治经济制度拉回来，降低敏感程度：“藏獒这个物种，是在青藏高原这个特定的环境中，经过千百万年的自然选择优胜劣汰地留下来的，它的几乎所有的特征是适合这个严寒缺氧空旷的环境。把它换到截然相反的环境中，根据‘用进废退’的原理，它的茸毛、心肺、视力、野性、大胆、对主人的专一，还有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都要退化。对当地藏民的精神世界来说也是灾难，他们信仰佛教，讲究的是因果报应，与人为善，淡泊财物，追求清静。你们发现了没有，藏民的歌曲，都是欢快舒畅充满阳光的，一听他们的曲调，就让人想起蓝天白云、高山流水和宽阔的草地，还有和谐融洽的人情味。经过市场经济和财富观念的冲击，连他们最反对最不可思议的卖狗卖淫都堂而皇之地合‘情’合‘理’了，他们的原有文化和精神世界就让钱吞噬了，他们也就进入了人类最痛苦的恶魔世界了。只要唯利是图的人，就是一个肮脏和痛苦的人，人与人的关系就必然要紧张了。再加上外来人员中的坏人的污染，包括他们的语言在内的一切文化都要受到影响。”

“挖虫草对植被破坏严重吧”八字胡问。

“能不严重吗虫草好的地方，几乎是一拃一个坑。一下雨，翻起来的土好多被淌走了。那个地方生态特别脆弱。”

“虫草，真的有那么强的药效吗”

“现在有钱人什么稀缺吃什么，吃给别人看。如果有个专家说，孩子的睾丸能延年益寿，他们恨不得每天杀三五个孩子。”小刘生气地说。

“嗯，很有可能!”八字胡笑着点头应和。“听说现在的虫草里注射了水银和伟哥。”

范老师问温讷：“那里狼、雪豹这些不多吧”

“自从草山分给私人以后，铁丝做的草库伦网围栏，把这些大型野生动物的路封死了，即使没有人用枪杀，也很少看到了。这些野兽现在也只好近亲繁殖了吧。”

“温老师，知识分子应该是社会良知的代表，像鲁迅先生一样，替我们这些底层的弱势群体呐喊，为文明呐喊。写点东西，把这些弊端反映出来。”

“现在文化市场放开了，自由了，乞丐也可以办报办刊物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可以发了。”

“这些大部分是低俗、无聊、下流、暴力的。这些书的数量庞大，充斥书架，淹没了那些积极向上的有价值的好作品，就像一条污水沟里倒进了一杯清水，人家也很难发现和分辨。不管是好书坏书，赚钱的是出版商和收税的是政府。文化成了有人生没人教的东游西逛的小孩。”

“好作品的读者没有烂作品的多。中小学生偷偷看的巴掌大的书，几乎都是淫秽的，感官刺激的描写让大人们看了都胸胀脸红，孩子们能集中精力学习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交了后续的钱，一拿到证书，温讷如获至宝地反复端详，看看上面金光闪闪的徽章和烫金字，感觉它不仅仅是钱，是智商的体现，是几十年前的梦想：如果有那么一天，自己能搞出一两件解放体力劳动的发明或者是净化空气的发明，比做庸庸碌碌毫无建树的省长部长还要好，现在这几个一转让掉，用这些钱再申请其他的……。

“你是温工吗”

“是。”

“我是国家知识产权局直属的中国专利信息交易中心。你的专利被广东一家投资商看中了，委托我们跟你联系洽谈。你打算定在什么价位上”

“二十万吧。”

“啊!哈哈，你搞清楚，这是专利，最少也得几百万呢。你想投资商在每个人身上赚一块，十亿人赚多少你要的少了，我们的收入也就少了。你多加点。”

“那就三百万吧。”

“好的，我们的工作人员跟他们去洽谈，四天后给你答复。再见!”

书看不进去，写字又静不下心，打开电视看戏也看不进去。坐立不安时门铃响了，是外面一个小区的牟师傅。他拿着一张白纸，要写个挽联。温讷给他倒了水，边裁纸边聊天。死者是表弟，生前是大老板，叫人撕了票。老婆把四十万送过去了，按绑匪留的字条去找了一天半，在一个池塘边发现了尸体。目前还不知道是黑社会干的还是民工干的。钱就是催命鬼!以前亲戚朋友们向他借点钱，借不出来，大家都不理他了。现在他走了，花圈还要去送。温讷劝道：“借钱的没尊严，被借的也为难。做生意的一阵有钱，一阵缺钱。”牟师傅还想到，他住院时一个人说，一个虫草老板的儿子突然变得不说话了，口袋里装着一个字条，上面写着：拿一百万来，就给你解药方子。

写完打发走掉以后，温讷的心又骚动起来，好在他又想到了写转让合同。写这样的合同是第一次，要求考虑到的内容又多又新，够他忙了两天。

这两天他就花了两元钱买了一棵大白菜，维持过来了。

门铃响了，老婆回来了!温讷像小孩等妈妈买来心爱的玩具一样狂喜。

开了门有冲下去的想法，但觉得不妥，赶紧收住了想法又竭力控制住情绪。她并没有说下来帮着拿东西，所以没有体面充足的理由。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得也越来越快，连尻子都有点困了，越觉得上来的速度越来越慢。把拳头紧紧一握，告诫自己，要镇静、沉着，不能失态!不能失态!灵机一动，干脆进去写字。刚把毛笔浸湿，脚步声只剩一层了，和往常一样走了出去。一见面就失控了，喜笑颜开，脚步很快。接过手中的提包。妻子非常诧异，几天没见比以前几个月没见的还热情。温讷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下去的，还是从老婆的眼神中知道了自己的失态。

一进来关上门就问：“瞧你那样子，遇到什么事了”

“往外别乱跑。前几天有人说，有个人到外地去，喝完饮料就昏迷了，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破房子里，自己的肾没了。我的工资下来了给你买个电脑，你上上网，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你的这个真假还不知道呢，是真的就在家门口签约，不要到外地去。”

温讷一听，头皮发麻，觉得自己的腰也有点痒有点空了的感觉。同时也很兴奋，终于有电脑了。

两天后，电脑刚联网，手机响了，是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号码。

“温工你好!我们跟商家谈好了，你的专利转让费是税后二百三十万，合同我们用传真的方式发给你，如果你满意就填写和签名。你现在就把传真号发过来。”

“我挣钱是为了给你雇好多保姆，给你按摩、做饭、擦地，把你左一个姐，右一个姐地伺候，也给社会减轻点就业压力。”温讷说着狡黠地看了看老婆。

“我不要，我担心你的身体。家庭幸福才算幸福。”

温讷知道她是说转让专利的事会让人心力交瘁，却故意歪曲道：“我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是柳下惠第二，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体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

老婆红了脸微嗔道：“嘴夹严!越说越不正经了。”贪婪虚荣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要!这是她结婚前听人说的他的择偶要求;四个年轻漂亮的下岗工人、三个找不到工作的漂亮大学生曾经多次找他献媚捞点好处都无功而返，这是她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听人说的。

老婆见他像丢了魂似的，又在想问题，肯定又在想他的那些折磨自己的破专利。

“你走火入魔了，这个世道上没有你这个‘壮指头’、‘文明人’发财的路，像你这种人谈生意的成功率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你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要不然你又找着去上当。”

妻子经常用“壮指头”和“文明人”打趣他，前者是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是人们背后嘲弄温讷的呆相傻样，可在她眼里，是猪八戒喝磨刀水——有内锈(秀)的，尽管一直没排上用场，但是给家庭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后者是温讷一直把自己用文明人的标准要求，尽量不跟人争也不跟人斗，受点窝囊气也大度地笑纳，总能找到很体面的理由，另外在细节上也是：带手绢有点落伍，又不想用纸，他说用纸擦汗会浪费木材，制造垃圾，污染环境，纸上还有致白血病的荧光剂，就把两个口罩洗干净，轮换着使用;同时口袋里还装一点擦鼻涕、吐痰的纸，用过之后又包裹一下装在口袋里，直到找垃圾桶为止;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三四站路要步行，说是给别人留点空间、节省点燃料、少排点废气……

温讷还保密不说，老婆就挠他的痒痒，直到说出来为止。他一说出来，老婆就反对：你不是擅长交际和沟通的人，虽然不丢钱，却会遭人家的冷遇。温讷执意要去试试运气，也许会碰上认识和氏璧的人，老婆无奈地默许了，但也告诉他要注意的几点。

烂货，自己被人当垃圾扔了，还把老实的男人当垃圾捡啊!老实的男人是好男人!婊子无情，你就是找上个好男人也一旦看见个帅哥又想入非非，接着糟蹋好男人了||@玫瑰天使：哎，帅男人靠不住，还是找个老实的过日子，总比没有强。

以后这样的来了好几个，都有套技术的嫌疑。老婆说，这样的你就只谈价格，不谈就拉黑。第五天，又来了一个，他保证不探核心内容，只想知道有益效果和保证技术成熟程度，聊了之后又开始了漫长的开始讨价还价，最后到了三万八，他接受了。温讷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可是对方又问，你怎么自己不开发温讷讲了自己不擅长管人、身体不好、没有资金等等理由。那人又问道该技术的加工难度，温讷说，特别简单，任何正常的人都会加工，只是熟练程度和精度不同而已。

“对不起，不要了，太简单了。我连一个县的市场还没打开，假冒伪劣遍布全国了，我不想三天两头跟这个那个的打官司，打赢了也要不上钱。法院那帮子人的脸我看够了，交道打怕了。”

这两句，犹如巨大的魔爪，把温讷轻轻地揪起来，扔进了万丈深的冰窖里——这二十多项发明的性价比尽管很高，但是防伪程度都几乎为零!用尽了全力回复了“再见”二字躺倒在床上。

回乡遇险

温讷的妻子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见了北方山上的雪，想起了给公婆买的冬装，立马边装边要温讷第二天去老家，并且叮嘱：“老人有什么要求能答应的就答应，不能答应的想办法好好说，别直截了当的。如果惹人家生气了，你有一万个理由也没用。好多人是只看结果，不问原因的。”温讷嘴上答应，但心里想：他们现在已经养成了依赖，不给钱就不痛快，就想办法找茬，但我也不能把毒品送给吸毒的人当关爱。一考上大学，一工作，就把好多人的帐都欠了——父母、兄弟姐妹、老师、没工作的同学、找你办事的乡亲，只要你没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你的错。哎，每次回家，头都大了，害怕得要命。还有那个班车，挤得让人喘不过气，出租车又太贵，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听说班车出了几次事故，这次运气怎么样就把运动鞋的鞋带解下来装进了兜里。

坐了一夜的班车，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县城的乡村班车站。车上已经挤得满满的，正在犯难的时候，碰到了本村的在县城工作的两口子，他俩也想回家，一起拼了出租车。路上他俩问：“温老师，村子里要修庙请龙王，全村的都捐款，有工作的至少要两千，你打算捐多少”

“修学校，救人命，我毫不犹豫地捐，修庙请龙王之类的事，我一分也不捐。一个包产到户把刚修通的二十多公里的水渠开成地了，刚埋好的塑料水管子叫大家瓜分了，把钢管截断了做炉子。水渠水库指望不上指望龙王，愚昧透顶了。”

“我也不想捐，但是大家都捐了，一两个人不捐，大家会骂咧。连老人们也脸上不好受。”

“我反正不捐。”

进了家，喝了半杯水，进来买东西的人说，买一箱奶子去张双喜家，他儿子来了，让人家打坏了，躺在家里。温讷一听心理陡然一阵酸痛，该去看看人家了。

张双喜是温讷从小学到高一的同学，也是他的班长。连老师都做不下来的题目都找他探讨。谁要是请教他，他就耐心地讲解。七五年，他母亲得了癌症走了。包产到户那一年，大地都分割成小块了，生产队的只用了两年的大型拖拉机、播种机、收割机也派不上用场了。人们又操起了架子车、骡马和祖辈留下来的二牛抬杠、镰刀之类的传统农具。好多同学为了搞家庭养殖、搞副业，纷纷辍学了。张双喜尽管不想这样，但他也无奈地辍学，帮父亲务农，供帮弟弟妹妹读书。两年后的冬天，父亲赶着骡子到山上打柴，在回来的路上被柴驮子挤下山崖摔惨了，睡了两年撒手人寰了。繁重的农活和给父亲看病欠的债务让张双喜实在无力支撑下去了，噙着泪让弟弟也辍学了。弟兄俩一个在家务农、淘金，一个在外打工，轮流三年，两人买了手扶拖拉机、脱谷机，成了村里最有本事的人，也是最好的人____谁家需要写写算算、借点钱、用手扶拖拉机上个粪、拉运个东西，招呼一声他就到。谁借他的拖拉机、自行车、脱谷机，他都给。

不久他娶了媳妇，生了娃。两年后，请了庄邻，给弟弟盖了房。第六年，就给弟弟娶了媳妇，分了家。这时候的拖拉机、脱谷机早被大家搞成废铁了，家门口附近的金子也淘完了。种完庄稼就到处打工挣钱，年终下来，想着以后不能耽误了孩子和侄子，中午晚上的作业要辅导。给弟弟说明情况后，从弟弟手里借了点钱，开了铺子。一边开铺子，一边帮弟弟干农活，弟弟两口子在外没回家，直到妻子和弟媳妇都生了娃。

接着，社会风气越来越差，有偷猪的、牵羊的、问路还要咨询费的、抢钱的、骗人的、欠账不还的、强卖强买的、老板不给工人发工资的、赌博的、卖淫的……

这一年张双喜打算明年春天把铺子的房子搞大点，规模扩大点。可是，就在临近过年的一个晚上，一个戴着只露出眼睛的毛线帽子的人进来，要了一瓶酒之后，就在找钱的时候，那人把一把石灰打进了张双喜的眼睛，接着“砰”地一声，把酒瓶子又砸在了头上。张双喜倒了，他把门关上，把灯熄了，把四千元钱卷走了。

几个小时后，人们发现了，经过抢救，活了下来，但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好在本地有个六七年从上海支援农村来一直没走的眼科大夫，把病情控制住了，没有恶化。妻子见状，对生活无望，撇下孩子，就跟着一个老光棍跑了。读初二的妹妹说什么也不上学了，要去城里的饭馆里端盘子洗碗，不给哥哥增加负担。张双喜多次劝说无效，就咬咬牙，扇了妹妹一个耳光：“你能洗几年碗洗碗的机器一出来，还有你吃的饭前几年，好多学生娃退学淘金，怎么样，富起来了几个富了多久伤了多少”妹妹这才咬牙上学了。——这一年，他家要过年的猪被偷了，这一年，温讷也刚参加工作，割了几斤肉，带了三十元钱，去看望他。后来，他妹妹考上了县师范，节假日到饭馆里打工，批点小商品卖，也够自己的学费之类的开销。

妹妹好不容易工作了，成家了，可是丈夫赌博，输了私债又输公款，撇下妻儿逃得杳无音讯。妹妹七八年里，带孩子、还私债，举步维艰。

又过了几年，弟弟的肺病花光了铺子里的所有钱财，最后撒手人寰了。弟媳妇留下老大孩子和房子，带走了小儿子。张双喜让自己的儿子张尚甫辍学，和自己打工供帮女儿和侄子。

张尚甫在工地上人缘好，又勤快，也遇到了好老板，让他开货车。不久，老板家中有变，卖了厂子，把车便宜处理给了他。新老板的厂子又被政府征用开发盖房了，张尚甫在新老板的介绍下找到了新活。后来，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孩子刚上小学的那一年，媳妇卷着钱跟外地的老板跑了。后来才知道那老板不但有妻室，而且根本不是老板，是个江湖骗子。妻子厚着脸皮来找丈夫和孩子，他父子俩谁也不让她进家门了。张尚甫撂下了一句话：“我光棍打得起，王八当不起!我留下你，过一阵子，你狗改不了吃屎，再见一个骗子，又卷钱跑了。”乡亲、亲戚怎么劝他，他都不肯原谅：“我什么气都能受，就是不受欺负我爸和戴绿帽子的气。”接着，两年没回家，卖了旧车换了新车。好景不长，又被人打了。

温讷带了两瓶酒，提了一箱子酸奶，去了张双喜家。

温讷进了院子问：“有人吗”

“进来。”

温讷问过病情，问庄稼的收成，他说，现在种田不合算，没有打工的一半好。说话间，张双喜带着孙子来了。读书时候的帅哥，现在一只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粗糙的黑黢黢的皮肤，被颧骨顶得高高的，干瘪瘪的脸颊上几道长长的褶子，随着木讷的语气在一伸一缩地活动。孙子咬着手指头，看着陌生人，怯生生地往后躲，温讷掏出三百元钱塞到他的小口袋里。张双喜打算要出门，温讷知道他要去买菜，就立马拉住了。他笨拙迟缓地洗着、切着甘蓝，一边诉说儿子受伤的原因。

去年之前，一车沙子的运费是五十。到了去年五月份，就那么小的地方又来了八九辆。为了抢生意，有个司机他自己偷偷地降到了四十，几天后大家都降了。今年又来了六辆，有人干脆降到三十，接着有二十多人，他们组成团伙商量，降到二十五，哪怕赔本，也要把其他人赶走，等他们走了之后再抬价。眼看大家要操家伙打架，张尚甫他出面调停：这个地方的房子盖得也差不多了，你们今年可以赔本降价，帮人家老板赚钱，明年后年，这里就没活干了，最后谁都吃亏。还不如大家团结一心，把价格抬到以前的五十，人人有份，轮流拉……话还没说完，有几个跳出来就吵，不让他说话，还骂的难听，接着两面就打起来了。他去拉架，结果那面的人说就是他在捣鬼，把他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还把车也砸了。他在医院里躺了六天，危险期过了就来了。

“那面医疗费出了没”

张尚甫看父亲没有及时接上温讷的问话，就回答道：“他们也是刚买上车，好多还是借的，哪里有钱活不好找，都是急了干的傻事呗。”

“车呢没多大事吧”

“没顾上，不知道砸成什么样了。”

这时听见进来了两个闲逛蹭饭的，是村庄上出了名的野狗。温讷也早听说了。赶紧想把酒塞进床底下，但是觉得不妥，看看张双喜的态度，心理盘算起怎么不让他俩喝到酒的办法，看了病人的头，就有了主意。刚好菜也端到了茶几上，温讷坐到了破旧的沙发上。他俩一进来就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说：“贵客来了呗，老张也没买两瓶招待招待”

“我不喝酒，最近吃药。我们是从小到高中的同学，他是我的班长，关系好，所以没什么客气和见外的。”

张双喜本来想他家里不会来要紧的客人，温讷是最看得起他的人。所以不想让温讷喝劣质的酒，好酒又卖不动，即使买来了，也会惹温讷生气，打算就喝温讷带来的酒，却没想到来了这两个野狗。

“吆喝，你的小兜兜里钱多呗，快去，给你温爷爷买酒去。”

小孩用手护住口袋，往后退了两步。

“把钱拿来，你拿上到外面去会丢掉的，这是你温爷爷给你买书包、本子用的。”张尚甫伸出手来要了孩子的钱。

一只野狗的眼睛随着孩子跟过去，看到了床头跟前的酒，胸有成竹地说：“老同学拿来的酒就成了你家的酒呗，拿过来好好招待老同学。”

“我不喝酒，这是我让病人泡药疗伤的。我认识的一个好大夫，跌打损伤的病治得好，让他开点药，过两天我让班车司机给你带来。”温讷把想到的话及时地端了出来。

“今年你俩的收成好吗”张双喜赶紧把话转移了。

“今年的洋芋价格好，但是我没种，我们全村种了的没有几家。种白菜甘蓝的人很多，但是价格又低得很。过几天再没人收来就要填沟了。这个七八年，运气不顺，你种啥啥的价格就塌，你不种的偏偏价格好。”

“李叔叔的副业好吧”

“今年的运气还好，找活的时候难一点，要工钱的时候运气好，永平县城建局的出纳是我表弟的舅子媳妇。”

“温哥，你的学生家长当官的多呗，你给我们联系点活，怎么样”

“你太抬举我了!我一个退休老师到哪里找活去现在当官的只认什么你不知道吗，人家们大老板不但有钱，而且是轻车熟路，干这一行的老手。”

“那你混得不行呗。”

姓李的野狗的这一句话一冒出来，大家一下子哑了，静得可怕。温讷本想发火，立马克制住了，好鞋不踏臭屎，没必要争市井之气。

“话不能那么说，人各有长处，县长不一定书教得好。温老师也是除了知识不求人的，尤其是不求当官的，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吃饭的人。”张双喜既是圆场，又是给温讷解围。

温讷回到家，吃过中午，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交给父母，准备班车一来就走，临走时再向父母告别，免得又出什么状况。东西刚掏完，他弟弟喝得半醉，却故意装出特别醉的样子，摇摇晃晃地地进来了，嬉皮笑脸地打招呼，狠狠地捏住温讷的手，暗暗使劲地拉他坐下。暗示他，你不答应我的要求，就让你有好果子吃。

“哥哥，弟弟我没本事，现在这个车太跟不上形势的需要了，我要换个大车，给我借八万。你的门路比我广，借也得给我借，不借也得借。谁让我是你弟弟呢”

他边说边使劲捏着温讷，意思是赶紧答应，我没耐心听你的任何理由或借口。

弟弟的奸诈阴险，他领教过的很多了，并且花样翻新，防不胜防。唯一的办法就是跑：“我去取包烟来，边抽边聊，钱的事今晚再说。你放心!你一见面就提钱，也太不够意思吧”

“你弟弟我是文盲，粗人，直脾气，不会拐弯抹角，你别放到心上，你如果放到心上，就是小肚鸡肠。小心眼!哈哈哈哈。”说着放开了温讷。

温讷起来出门装着去拿烟，又说：“我顺便去上个厕所。”

温讷出来，弟弟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冷笑着，心里想：别以为你是知识分子，我是文盲，我玩你还是一愣一愣的。

温讷走到厕所门口，知道大门在相反的方向，如果出大门，他会追出来的，他没喝醉，他会连开玩笑代糟蹋……，赶紧要想办法逃跑!

于是拿过背篓扣下来，踩上去，翻墙跑了，顺着河滩、树林跑了。边跑边想：“我差不多给了你们两套的楼房钱，你嫖风、赌博，三天两头地在饭馆里醉生梦死。我连个书柜买不起，书都装到纸箱子了。这个病，那个住院的，那次不靠我人人都在背后笑话我抠门，当面奚落我寒碜，连学生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的穿着。你每次都说借，每次是有借无还，现在改成抢了。老人们也说话不讲理，有事没事地张口闭口地在弟弟妹妹前说供帮我念书把家念穷了。我从记事的那天起，就干着力所能及的活，节假日淘金、搞副业，直到大学毕业;再说，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发的没吃完，换成东西带回家……

弟弟等了半天，不见回来，走到厕所跟前一见背篓，知道跑了。就狗东西长畜生短地骂着回屋，一进去，就把桌子一脚踢翻，抓起杯子往地上砸。

“当哥哥的心眼这么小，就为一进来张口借钱生气地走了，把这个畜生白供帮了，书念成白眼狼了。以后有本事别回家!到时候我要看看，你用哪个驴脸来进这个家门。”母亲害怕儿子又摔东西，就帮他解气。

温讷走着想着这几十年来经过的各种心酸与苦难，回想起曾经为了淘金读书，为了多挣钱，夜晚一个人在深山里守窝子，狼扒拉他的草屋的时候，他一会儿用砸好的钢筋捅，一会儿用小炮仗吓。回想砍柴时不慎几次坠下悬崖……走了三个村庄，远远听见有班车长长的的喇叭声，才停了下来。

秋风萧萧，荒草瑟瑟。惨白凄冷的斜阳像呆滞的眼睛，只有在落山的那一刻竭尽全力才发出微弱的淡淡的一丝忧伤和无奈的眷恋;树上仅存的那几片被虫子玷污得斑斑点点的黄叶，恋恋不舍地和树分手后摇摇晃晃地飘摇坠落，不是掉在冰凉的淖泥上，就是落在刺骨的污水中;冥色一层紧似一层地叠压下来，连每根草芥旁边的余晖都被挤压，吸吮，一秒钟的呼吸、一瞬间的回眸，都成了奢望;路边的墙根、树根，不是废弃的塑料袋就是破裤子烂内衣;大片大片的土地杂草丛生----在温讷的记忆里，这些土地和一路上看见的一样，已有五六年没有耕种，有些地里黑黑的，是被村童烧过的痕迹，有些地里还能看到野兔、野狗、野猫追逐的一点生机;荒芜肃杀的田野，破败的院落，冷清的巷陌，萧索的断垣颓屋，漠然的树木，都绝望地等待黑暗的吞噬。蓦地，一阵阴冷的恶风卷来污浊的土，裹挟着污秽的纸片、塑料和黑树叶呼啸而来，温讷赶紧和那些麻木而快乐的人们一起挤进了车里。

温讷平时练就的定力这时候又发挥出效力了：管他呢，我的老婆孩子还等我活着回来呢!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也懒得理会!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

“交警不管超员吗”认识司机的一个人问。

“省上、中央的指示下来了他们就给我们打招呼，那时候谁再不听话，就罚了。”

又经过了两个村庄，又塞了六七个人。十一个座位的车，塞了二十七个人。

“差得太勤、管得太严了，司机、运管、交警就挣不了多少。”一个人似有所悟地道出了自以为是皆大欢喜的真理。

“差得太勤、管得太严了，你们至少一半人就不能坐车了。”司机背台词一样立马补充出了让乘客最感动的一句话。

刚填完，打算再润色一番，“砰”地一声和一颠，脑子里“嗡”地一响，就短路了一样一片空白。

第二章

“我这是在哪儿是梦里吗”温讷捏捏自己的手，知道自己真实地存在着。只要活着就好，暂且饱览一番这人间仙境再回不迟。

不远处有条小溪，两岸的草甸，密密匝匝，翠绿欲滴;零星地点缀的各种小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温讷正要迈步，生怕踩伤了这些可爱的精灵，就环顾四周，可是不见一丝人畜走过的痕迹。踟蹰之际，突然想到小时候放羊也在这样的草甸上坐过、躺过、翻过跟头，也没见把它伤害过，这种草不像城里人工种植的那般娇气。和这样的草没亲密接触的有三十多年了，今天周围也没有人，干脆脱了鞋袜挥霍一下尚未褪尽的那份童心，和这些油光闪亮的精灵零距离地接触，才不至于暴殄天物，辜负了自然的一番美意——让沾满凡尘俗气的骨肉濡染一点她们的灵秀清香。当光脚轻轻地挨在草尖上的一霎间，清爽和奇痒迅速传遍全身，也传到心上，浑身的肌肉紧缩起来。走了几步，奇痒的感觉模糊了不少，清爽和舒服倒是越来越真切了。

山鸟脆鸣，微风习习，泉水珮响，池塘泛漪，水鸟嬉戏，鱼翔浅底。小时候进深山打柴、放牧、淘金，常用山泉解渴就干粮。现在见到这泉水越发亲切，情不自禁地趴下来吸了两口。凉爽咕噜噜地滚过口腔、喉咙，一直流向肠胃，沿途也顺着大大小小的神经扩散到全身。一阵激灵过后，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几分的清新。

东瞧瞧西看看地走了七八分钟，不禁想到：这里这么清幽，山大沟深，人迹罕至，不是找不到吃的，就是碰见狼群大虫之类的怎么办眼下不能只顾贪恋美景。想到这里就心慌意乱，赶紧穿好鞋袜，朝向阳的山坡走去。“喂!先生。”招呼声异常亲切，温讷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上着红色短袖T恤衫，下穿白色休闲裤，从山坡上轻捷地下来了。温讷见到救星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距离六七米时老人先伸出双手，温讷赶紧上去握住老人。见老人脸色红润细腻，像是六十多岁，身板硬朗，精神矍铄。胸前有自己的头像，下面还有一行字母。老人见温讷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前，解释道：“这是我们的身份证。你在这儿等着，我到你着陆的地方取气囊。”

“你老人家歇着我去。”

“我们两个都走，边走边聊，并且还要走快点。”

老人问温讷姓甚名谁，籍贯何处之类的。问答完了就自我介绍，姓张名宜，并邀请温讷到他家做客。温讷想，自己不但与他素不相识，又身无分文，空手到老人家去不近情理，于是既感谢人家的邀请，又谢绝。张老说：“这是我们政府的要求，也是我们全家人的意思。”温讷见如此诚恳盛情，就欣然答应。

一路上，老人箭步如飞，温讷竭力跟紧。取上东西，往回走，翻过那个小山，大约六七分钟后，老人掏出手机说：“开门。”只见一个闪着一束红光的大石头居然开了，里面有两个网子似的座位。张老先生让温讷先进，自己随后跟进，对着前面的显示屏说：“关门。”门悄无声息地自动关了。接着在座子下面弹出绿草一样的安全带，两人刚刚系好，张老先生就说：“虎来了。”温讷超前看见大约200米处的树林边走出一只老虎，东张西望悠闲自在地朝他俩走了过来。

“张叔，它好像看不见我们。”

“我们这个飞机的外观有变色功能，变得和外界的环境几乎一样，所以它看不见我们。”

“我们赶得及时。”

温讷越看越玄乎，越听越新奇。刚刚认识又不便追问，想着慢慢了解。

“把护颈套也戴好。”张老边说边把靠背顶端的一条带子系在额头上，温讷也照样系好。

“你有恐高症吗”

“没有。”

“那么我就把底部也透明化了，我们在这公园上空转转。”说着就在屏幕上点了四下，说声“起飞。”人和显示屏就很快地悬在了空中，下面的景色尽收眼底：一条条忽明忽暗的河流，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湖泊池塘，在或浓或淡的森林和草地上飘动和闪烁;各种走兽或追逐、或嬉戏、或闲游;各种飞禽时翔时集、或高空盘旋、或林间穿梭;刀峰、深涧、巉岩、飞瀑，尽显奇绝;乔松老柏上猿猴攀悬，古树修篁间鹤雁穿梭……

“张叔，你们是哪个省的”

“哪个省有这样的飞行器”张老先生自豪地反问道。接着又补充说：“等一会你会知道的。”

“这里怎么看不见鼹鼠之类的动物”

“有，但是很少。一方面人们几乎不接近更不捕杀它的天敌，天敌有了良好的繁殖和生存的环境;另一方面，草又高又密，鼹鼠他们的繁殖能力就下降。”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草遮住了它的视线，他它就时刻担心天敌的攻击，导致内分泌紊乱，它的繁殖能力就自然下降。”

“我们飞来飞去地，好像对这些鸟兽没有惊扰。”

“这个飞机不但没有声响，而且和背景一个颜色。”

“没见你操作，它怎么自己会忽左忽右忽高忽低的”

“在空中这样的飞机很多，人看不见但是飞机能感应到。达到一定距离就传感到电脑应变程序。——它有几千种应急避险的方案。”

“到这里来的主要是什么人”

“度假游玩的、科学考察的、把这里当课堂和教材的老师和学生。”

显示屏突然亮了，响起了《天鹅湖》圆舞曲。张老点了一下，音乐停了，出现了一位慈祥富态的银发夫人，向他俩微笑招手问好。温讷也招手回应。

“她是我老伴，她叫我们回去吃饭。”说罢对着显示屏说：“回家。”飞机就右拐了。

“张叔，它怎么知道家的位置”

“里面有每个地址的坐标数据，通过语音识别系统转换过去的。”

“你们的飞机和车都是全自动的吗”

“也有手动自动两用的，是为了满足那些在驾驶中找快感的人。----对他们的驾照要求非常高。----现在研究靠意念控制的飞机和车辆。

“今天我没拼上飞机，所以一个人一架。我们为了节约和少释放热量，出发前就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诉信息站，那边马上反馈过来，就完成了拼机拼车的任务。”

俩人下了飞机，张老掏出手机在门口的刷卡器的屏幕上按了一下，显示出“18元”的字样。温讷想，这大概就是付费器。随着一声“Good-bye”，脚下的电梯把他俩带到一楼大门。

两人走出机库，前面是二百多米的青石板铺成的道路。路的两边是整齐的三个人才能合抱的柱状果树，苹果树，橘子树、梨子、桃树，相间并排。每棵树高约八米，从底下六十公分处到顶部都挂果了。张老介绍道：“这种形状的果树的亩产是传统的九倍多，这些水果足够我们这个小区一千六百人吃的。”走了二十几米，路的两边都是柱状的李树和杏树……许多蜜蜂嗡嗡嘤嘤地忙来忙去，各种蝴蝶双双对对你来我往。地上每隔六七米就有一个瓶子一样的东西，温讷纳闷这是是干什么的。

从果树的缝隙向两边看去，那里种植者各种蔬菜。——每隔几米也有一个瓶子。两边各有一个游园，有二三十个人，有金发碧眼的、黄种人和黑人。他们一边把原生态的杏树梨树等的桠枝当健身器材吊臂压腿，一边聊天嬉笑。衣着的款式、颜色不尽相同，和张老一样的是洁净如新，胸口上方都有自己的头像和一排字母。他们一见张老和温讷就招手微笑。张老招手应答，温讷点头回敬。左边是峰峦叠翠的假山怪石，一挂瀑布跌在山脚，飞银溅玉，几十条彩色光芒熠熠生辉。假山背后露出一尊鸱吻和一角飞檐斗拱，这些的倒影在池沼的涟漪里闪闪烁烁。雁鸣鹤唳，此起彼伏，雉鸡麻雀，时翔时集。曲径游廊连接着果树右边的游园，在树丛和鲜花的遮掩下时隐时现。右边则是三五个空透漏瘦的云石立在水边亭前，奇花异卉掩映其间。亭台水榭上孩童嬉戏，镂窗粉墙前几株疏朗的湘竹舞影弄姿----温讷不禁想起了月夜是何等的景致，有纳兰的词句：“素壁斜辉，竹影横窗扫。”那般别致清雅吧!周围是五颜六色的鲜花，蜜蜂蝴蝶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家的人出来了。”

温讷超前看去，不远处，张老的夫人和年纪较轻的一男一女朝他微笑。温讷疾步上前，亲切地叫道：“阿姨好!”双手握住了张老夫人早已伸出的双手。

“温老师好!欢迎!欢迎!后面的是我的老二两口子。请进屋!”张老夫人说着，转身右手握着温讷的一只手，左手指示着大门的方向。温讷虽然诧异这位老人怎么知道他的姓和职业，但为了和她的儿子两口子打招呼握手，也就没来得及细想。

温讷一边称呼“哥哥”“嫂嫂”，一边和他们一一握手。一番谦让后，随着张老先生和阿姨进了门，坐电梯上了四楼客厅，那老二夫妇进了一楼。

在电梯里，看见人们各个穿着干净得体，温讷想起自己两三天没洗脚，怎么进人家的房子怎么换鞋想到这里，感觉脚比以前更黏糊了。一到客厅门口，更加局促不安了：“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就硬着头皮进去吧。”这时，张老先生把右脚往门口墙角下一个有缝隙的地方一靠近，一个大约二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高的小门开了，把两只脚轮换着伸进去，大约各两秒钟就拿了出来。随后张老夫人也是如此。温讷想到是擦鞋机，刚才的局促顿时烟消云散。

客厅的地板和墙体都是比樟子松的颜色稍淡的木板，严丝合缝;正面墙上是爱新觉罗.启骧的行楷《春江花月夜》，墨色格外地深厚鲜亮，很有立体感。温讷想，名人就是不一样，有条件，人家用的墨汁达到了纳米的程度了，好墨配好字，神采飞扬。这时候，古琴曲《春江花月夜》也响了起来。

“温先生，请喝茶。”张老的二儿媳用颜色酷似荷花的盘子端来三杯热茶，轻轻地放在三个人的前面。温讷欠身并伸出双手，手掌朝上，表示谢意。晶莹剔透的两颗水珠在盘子上滚来滚去。杯子是青花瓷的，乳白色的底子，简约淡雅的山水画。画面上，云霭缭绕的远山秀峰，其间有一绺飞瀑，有几株隐约可见的苍松翠柏，山下是一片开阔迷蒙的湖水，边上一棵垂柳，柳树下面有位渔翁垂钓。

“你的体质和我们有点相似，饭前喝这个茶，既能清理肠胃，又能占一部分肠胃的空间。”张老夫人敬道。温讷见自己杯子里的茶叶有十几根，而那两个杯子里只有三五根。碧绿的茶叶在杯子里优雅地翻转，一缕游丝般的热气轻盈地飘了出来，幽香随着琴声缓缓地飘进了鼻子，渗进了心肺。

“温先生，今天受惊了吧”张老夫人关切地问道。

“当时绝望了，指望着自己的灵魂出窍给家里人托个梦，让他们只找个尸体就行了;另外希望丢了命要比摔成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要好，现在越想越怕。没想到多亏你们，毫发未伤。谢谢叔叔的救命大恩!”

“不用谢，这既是是举手之劳，又是政府的安排。这样的稀奇事轮到我们，也是我们的幸运。”张老说罢端起杯子喝茶。

老夫人补充道：“你坠落时，国家的信息处理中心通知他去接你的。他是离你最近的，也是他的飞机里还有空座的。没想到你还是华人，是我们的乡亲。”

“阿姨，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公平国，是外人谁也不知道的岛国。”张老先生说着和老妇人相视一笑，从笑容和舒缓的语气中散发出自豪的幸福：“你在这里住几天，这里的情况我慢慢告诉你。你想离开的时候我们送你回去。请喝水，喝完了吃午饭。”

温讷喝了一口，觉得比苦丁多了一点甜味，所以，让它在嘴里轻轻地转了两圈，再缓缓地咽了下去。感到几十年沉积在嘴里的浊气污垢全都咽了下去。

“叔，你也喜欢启骧先生的字吗”

“这是她为你准备的。你最喜欢的我们基本上都知道。”

太玄乎了吧，人和人打上几十年的交道也未必达到这个程度。温讷正疑惑的时候，张老夫人笑着说：“只要你上过网，连你上网时候的环境都能查到。你家的陈设、聊天的内容、你听音乐时陶醉的样子这些都有啊。你喜欢昆曲、越剧、秦腔，尤其喜欢于魁智、李胜素、袁慧琴他们七八个人的京剧是吧你还写过《看李胜素京剧演唱会》的诗歌，对吧。我刚把它下载下来了。”说着就拿过来一张纸，张老先生接过来念到：“‘楚楚旗袍初站定，朱唇未启先有情。浩浩精神随乐起，明眸荡起天籁音。万座凝神似谷静，唯有仙乐伴百灵。句句如光字似玉，高低疾缓云里行。忽见胄裙伫岳顶，月夜单骑潜敌营。策马飞奔山岳抖，提枪横扫百万兵。’虚实结合，色彩鲜明，递进层深，想象飘逸，通感逼真，结尾恢宏，引人遐思。爱国情结尽显笔端。这是写主人公演唱《穆桂英挂帅》的那一段呗。好！”

温讷在瞬间觉得自己变成玻璃人了，想起自己的邋遢和不良习性，又局促起来。为了遮掩和冲淡尴尬，向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朝后坐回时就忘了坐姿，重重地碰到靠背。靠背一下子向后退了一截，刚好和温讷的力度相吻合，仍然贴紧了腰背。

“我问你姓名和地址的时候，这些信息都传到她这里了。她就在电脑上输入‘中国某省某县某乡未庄温讷爱好的最佳组合’，就会出来几十种方案。现在看到的是第一种。还满意吗”

“喜欢!喜欢!谢谢!谢谢!我自己都想不到这么完美的组合。”说着随着主人喝茶的节奏端起杯子准备喝第三口时，感到舌边的苦味越来越淡，而清香越来越浓。喝了第三口后，在口腔的每个角落和罅隙里轻轻地转了一圈带着陈旧的杂物流下嗓子。

不久古琴曲《春江花月夜》也缓缓结束，老夫人说：“走吧，我们到下面用饭，明天中午我们看昆曲《牡丹亭》。”

三人站起身来，老妇人在前面引路，温讷和张老随后。老妇人说边走边回头解释道：“刚喝完饭前水，走走楼梯，稍微活动一下好。”下了楼梯，进了一楼饭厅，温讷惊呆了，在宽约八米，长约十五米的房间里，放着一圈白色的餐桌，桌子外围约有大大小小的三十多人，每人前面整齐地排放者碗筷勺等餐具。白的像是牡丹花瓣，粉的酷似桃花，绿的恰似荷叶裁成……还微微泛着油色的亮光。大家一见温讷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招呼道：“温老师好!”

温讷本能地回应道：“大家好!”大家微笑着坐了下来。

“这里有我们的四代人，等一会你就看清了。”张老笑着说。并把温讷让到自己的座位旁。在老妇人、张老、温讷的以下两边的七个虚位。桌子的中间是四五样光鲜亮丽的不知名的花卉。

“从这儿到那儿是孩子辈，从那儿到那儿是孙子辈，以下就是重孙子了。要是全了，总共三十九人。有七个人到外地学习、考察去了。”

说话间，张老的儿子儿媳七人推着车从厨房出来，车上是米饭、馒头、十几样菜和四五样汤。孙子辈中年龄较大的十几个站起来接过推车，散开，往桌上端饭菜、给每个人盛饭。儿子、儿媳一边就座一边给温讷微笑招呼。随后，温讷边看边想，一二代之间的年龄差距好像只有十几岁，以下每代人的最小的和下一代年龄差距越来越小，而且是四世同堂，可见，张老年龄也不小了，叫“叔叔”好像不妥，就问：“叔叔今年高寿啊”

“虚长92岁。老伴87，老大68.”

“那我对你们的称呼全错了。应该叫你爷爷才对，真是对不起!”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聚集在温讷的脸上。

一个四五岁的小孩高兴得前仰后合：“这个老师也是孙子”旁边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准备责怪，温讷灵机一动，说道：

“是啊，我永远是爷爷奶奶的孙子。”

全场都开怀地笑了。

“没关系，称呼是尊重人的一种方式而已，能表达出心意就行，没必要太准确。有时候也没办法准确。”老妇人温婉地给温讷找台阶。温讷想，话虽如此，这是人家出于礼节的包容，但称呼力求要准确，这既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自己品位的体现。于是解释自己判断错误的原因:“从你二老的精神和身体状态看很像是七十过点。哥哥嫂嫂，哦，不对，是叔叔阿姨们和我差不多。”，大家笑了，笑得多么的轻松和真诚，还散逸着一丝丝的自豪。孩子们笑得最开心了。

“你也许看不惯我们家老人干活，小辈坐着的做法吧”张老的问话里既有为了打消客人的疑虑而准备解释的意思，又有想听听温讷的见解的意思。

“这么多活，几个老人能干得完吗”

“擦、洗、切、炒，都有全自动机器，人只是做个简单的辅助工作。但是，一到下午，他们不用机器，抢着干活。”

说话间，饭已经盛好，菜也摆好，精美自然的餐具如同花园的奇花异卉，在缓缓转动的餐桌上争奇斗艳。

老妇人给温讷的碗里夹菜，张老说：“请用餐。”大家见温讷拿起筷子，也都拿起筷子或勺子开始吃了。饭菜不肥不腻，咸淡适宜。尤其是各种饭菜的本味特别鲜明，四十年前初次尝到这些蔬菜的味道时的情景在温讷的脑海都一一再现了。

好多的新奇温讷想请教张老，但一想起“食不言寝不语”，也就作罢。好在张老夫妇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说：“多住几天，我们到处转转看看。”再加上张老夫妇时不时的劝菜，才吃出个饭菜的本味来。温讷自己也心里打趣自己：“多亏这句话，否则把美味佳肴喂猪了。”

不久，全家人几乎同时吃完了，即使在碟子里有点油，汁，也用米饭、馍馍沾完了，盆里、碟里、碗里，干干净净，这些奇“花”异“卉”，更加五彩缤纷了。这时，几个孙子辈的分成四组，有的收拾餐具，有的给大家倒水递茶，井然有序。

“我们吃饭有个传统，哪怕不饱一点或者过饱一点也不能让饭菜剩下来。”

温讷边想这句话的含义，边喝开水。开水在杯子里格外地清透，杯子的颜色、质地和餐具一样，好像按人的意愿从地里长出来的。

“叔，哦，不。爷爷，这个是什么材质”

“这些餐具、衣服，还有好多东西，都是把植物原料用纳米技术加工成的，不沾污渍，没有污染和任何副作用，而且特别结实，也不掉色，用几十年没问题。太陈旧的破损的，放到腐化基地，一年多就像树叶一样变成腐殖质转化成肥料了。”

“怪不得，你们这里的人穿着各个光鲜、耐看，我以为是过节呢。餐具、衣服不沾油污，又这样处理废料，对环境没有污染了。”

“在没有出现纳米材料以前，我们的老总统不让大家用化工洗衣粉。洗油污用的是茶枯、皂角汁、胰子之类的天然的东西。洗碗的时候，先用草、叶子擦，再用这些洗。有的人把向日葵之类的大叶子在窖里储存起来。自从从胰子里提取出能分解油渍的酶，把它繁殖生产出来以后，我们就不用草叶了。”

温讷见张老和老妇人也喝完了水，担心两位老人为了陪他耽误他俩的散步。问：“爷爷，你二老有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

张老和温讷一出大门，出来散步、聊天的人们，都向打他俩招呼问好。张老二人逐个回答还礼。

“我的曾祖父出生在江苏，从那一代迁移来的。我们祖祖辈辈也一直关心中国和老家。”这时，张老的一个玄孙跑出来，把一块洁白的手帕塞给张老。

路上看见有人在小推车上推着一大摞衣服要去被服厂。张老给温讷说：“孩子们长个子，衣服换得快，大人们就把自己穿过的服装交给被服厂加工成孩子的衣服。剩下的布料除去加工费以后按量找钱，把钱充到手机里面。

“被服厂把碎布加工成苫地网。这个苫地网在冬天盖在地上，有几个好处，可以防风沙、保墒、保温、美化、增加腐殖质。我们这些房子的墙体也是用这些布料、还有其他废品合成的。所以我们的墙体的比热比木板还大，抗拉抗屈服强度也比你们四十年前的五合板还高。中间搞成两层中空隔离带，轻巧不说，导热性能还特别低。”

“你们本地的服装加工厂的工艺水平还挺好的。”

张老笑了笑说：“用电脑扫描人体，把数据连接到程控裁缝机上，这种机器就像以前的傻瓜照相机一样，谁都会操作。”

马路是八车道的，中间有三米多宽的绿化带，两旁是一个接一个的太阳能电池板。马路和人行道之间是槐树、沙枣树。每个绿化带的边上根本看不见什么铁丝网、防护栏、水泥墙之类的，所以特别有亲切感。里面也不见人们踩踏、攀折过的痕迹。行驶的车辆除了货车以外，所有的客车从底盘以上全是透明的，底盘的空间都让座位利用了，空座位少，全系着安全带。小的像面包车，有七八排的、五六排的好多种，车速在八九十左右;大的格外宽，好像有两米五六，前后差不多有四十排左右，很像公交车，车速大约在六十左右。车与车的距离平均有四五十米。

人行道是用天然的淡绿的大石板铺就的，接缝自然而且紧密又富有变化。温讷对天然石有所了解，停下脚步，低下头来，仔细一看，根据磨损情况看，至少用了几十年的样子。张老说，四十多年前，这些石板从山上运来以后，做了简单的加工，给每个编了号、在废报纸上绘了图，再把这些图片剪好后拼装，使缝隙最小化以后再按效果图上的编号铺的。每个小区里的石头石板路是后来用数码拍照计算机处理以后铺的。它们的底下全是反复碾压了的砂石，边上又有防渗处理，用的水泥特别少，上面四十吨的车压上去也不坏。尽管这样，但是国家规定，在这上面要停三吨以上的车，车轮下面要垫板子。国家设想要至少用它二百年。

人行道上散步的人熙熙攘攘，都互相热情地点头致意或亲切地招呼。他们见了温讷，纷纷把目光聚集过来。温讷为自己的另类和寒碜刚刚感到不安，就被大家温暖的目光和微笑顿时覆盖了，化成了清澈的暖流，也深情地向大家点头回敬。

“刚才从飞机上没见多少人，连楼房都不见，现在突然有这么多。”

“不想休息，我想到庄稼地和果园里转转，远吗你老想休息就回去。”

“不远，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我也想到那里看看，我的任务就是陪你。”

“你们这里家家户户都这么多人吗在一块怎么安排工作”

“多数是四世同堂、三世同堂的，也有小家小户的，随自己。有70平方的单身房、80平方的夫妻房、97平方的三人房、有130平方的四、五人房、有几百上千平方的大户房。我们的是八百多平方的。也有父母兄弟姐妹住在一个单元里-----几个八九十个平方的小套。政府尽量把有血缘关系的能聚的就聚到一块。

“以前，我的老三两口子没子女，和我们一块种田，老大老二在六十公里的地方上班。56年，粮食产量提高了，在政府的组织下，各镇逐渐办了工厂，我们的老总统提出‘农村向县镇靠拢，儿女向老人靠拢’的号召。我们的老大老二两家都调到我们跟前了。九个孩子的作业，我们八个家长检查辅导-----好在都是小学生，那时候的作业也简单。孩子的学习提高了，我们大人也跟着提高了，小孙子说：‘我们一起茁壮成长，天天向上。’全家人在一起，热闹不说，好计划、开支小、浪费少;有什么错，自家人互相好说好纠正，自然和别人的团结合作能力强了。孩子们的品德、学习都进步快，经常受到社会的好评和学校的表扬;我们家的生活质量也比较高了，比方十口人就可以做七八样菜，营养就齐全----三口人只能做三样菜。地方政府，多次把我们的持家经验给大家宣传。路走对了，马太效应也显现出来了----孙子们的奖学金、我们大人的级别工资和奖金都提高了。条件好了，我们全家的搞发明、学知识的风气也浓了。当时有两项发明被国家采纳了以后，给我们优先盖了大房子，还发两年百分之三十的提成，我们只要了五分之一。从那时候起，民间搞发明的人就多起来了。----我们经常给人家去帮忙。

“就那样，当时我们的生活水平要比我们的老总统要高。我们的老总统拿着县级干部的工资，从来不拿一分稿费。刚建国时期，他说一家饿不死就行，全国富了以后说全家人饿不着就行。所以我们想，人应该有良心，那时候国家还困难，急需要钱的时候。”

“你们的发明国家负责生产和推广吗”

“有发明，就往国家的《科技信息报》上投稿----现在有专门的网站----我们的电视、手机上都联网了。那时候我的发明的需求量就达到二百三十多万件。国家就组织技术人员来帮我加工完善，之后就按全国的订货信息，派技术员到各县镇按需求量生产。”

“你们给《科技信息报》的版面费高吧”

温讷听了又羡慕又伤感。本来想转移话题，但害怕扫了老人家的兴致，让人家误会自己是妒恨，就顺着问道：“你发明了什么”

“两项多功能农具。有一个是把原来的铁锹变成挖、砍、刨、切、钻、锯、剪、拧、顶、锤、储火、照明等十六个功能。这样就把十六个工具的材料和重量缩减为十三分之一了。”

“你们国家的制度好啊。我们现在学美国，又学得不像，不伦不类的，防伪造的技术含量越低，越难推广。甚至没人要。”

“科学本来就是把复杂的变简单。性价比越高越好，人们越容易模仿，普及率就越高。都是那罪恶的私有制造的孽!在这样的制度下，即使防伪造技术好，也不见得就能推广。美国的节能减排的混合双动力汽车发动机发明出来以后，把发明人搞得穷困潦倒，但美国人就是不用，他们喜欢大排量的车。过了二三十年，油价上涨以后才得到推广。好多伟大发明，都是埋没了好多年以后才得到应用。私人个体的研究、加工、推销能力特别有限，市场的接受能力也特别有限。政府除了收费，在这方面无能为力。”

温讷不想把这个话题谈下去，也有了转移话题的机会，就问道：“像我们那里，这么大的家庭不好管：今天这个抱怨谁太闲了谁太忙了，明天那个唠叨谁花钱多了谁花钱少了……，是非多啊!”

温讷心想，按新闻上报道的每年的GDP的积累和网上传言的借给外国的、裸官、资本家和明星拿出国外的、买外国国债的等等加起来计算，我们国家有可能能达到这个标准。不过这些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了，一个中学教书匠，连省都没出过，和县级以上的领导没打过交道，怎么判断其中的真假呢所以也对这个话题无所谓了。但对“科学的活动和合理的饮食搭配”这句话特别感兴趣：“你们的健康标准是怎么得来的”

“采集了十一多万全国长寿家族中的老、中、青、幼的血样，经过对比分析，最后发现了他们共同的健康谱系指标。每个人就以这个为依据，每半年就到医院化验自己的血液，找到自己的差距，再作针对性的饮食搭配和运动。”

“理论上每个人能活多少岁”

“如果完全按科学来饮食和运动，每个人都能活到120岁。但是目前人类的食材还有不可知的欠缺，几乎所有人也不可能精准地对应饮食和运动，尤其受心情、自觉程度、认识盲区等十几个方面的影响，不可能实现这个理论值，但是活到90岁是没问题的。”

“我俩没指望活到九十，也办不到。子孙们日子过得好一点，少让我们操心和伤心、自己也没有拖累孩子的大病、重病，能活到七八十就满足了。像你们那样的精准我们做不到，常规的饮食和运动类型能给我说说吗”

“吃饭越杂越好，不要太刻意精准。温度不烫不凉，嘴里的感觉温度就好。中老年人、闲人吃八九成饱就好，并且要清淡。农药防腐剂类的没有最好。大部分食品新鲜的好。太多了，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运动就更讲究针对性了，就不好说了。”

“你们这个地方是属于几类城市”

“我们总共有四级，我们这个地方属于第四级，类似你们的乡镇。我们没有村子，六十年代的时候我们的所有村子全集中在乡镇上了。每一级之间的规模也就是一半的差别，县镇级的城市除了没有大学，其他的什么都有，我们市民的大多数职业随时转换着，收入都差不多。我们每个城市的规模基本上是根据周围的人均土地面积和产能来控制，这样，就几乎没有交通的浪费和压力。”

温讷听了之后就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大街，从声音判断，货车很少是空车。期待看看快到停车点和交通红灯时的减速怎么样。这里不见一辆小轿车造型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当温讷纳闷的时候，张老说：“如果我们也像你们那样放开买私车，我们早在七十年代就人手一辆了，净小车所占的位置就是所有城市面积的几十倍，再别说走路了。平均一辆小轿车要占客车八个人的路面，车与车之间的距离也有七八个平方，况且小车里大多数是一个人。这样，小车的路面有效利用率不到十七分之一。”

温讷霎时知道了城市堵车的原因了----乡镇不发展和小轿车太多。

“尽管十公里的车费不到月工资的万分之一，但是我们都把走路作为锻炼的方式之一，能走就走。”

温讷看见和彩虹一模一样的天桥，若不是上面有人行走，真会让人恍惚的。

温讷期望的车站和十字路口到了。刚从小区门口出来时右边有个公交车站，因为和目的地的方向相反，不便细看，这次可以放慢脚步看了。东西道上的直行车，走高架桥，不用减速;南北道上的直行车，走地下通道，也不用减速。四个左拐弯的车，在测速器的指示下，自动地原速度、或减速、或停车。人要过马路走的是一米五宽的天桥。要停的车，在临近七秒时减速，车与车的距离都是一米。要进站的车在十米处开始减速。

进了站的大客车，车门不在旁边而在车前，是双开的，两人同时上。一上车，有左右两个刷卡器，对着刷卡器用手机一按就算付费。下车的把安全带一解开，从后面就下了。后门设在车后，也是双开的。车上的空位不多，也不见站着的。

“我们的车用的都是太阳能锂电瓶和智能化电脑操控，热污染倒是有一点，但是化工废气污染几乎没有。我们国家的车祸，在近三十年来不到德国的四百九十分之一;在前三十年里，不到他们的百分之一。”张老一说完，又压制不住自己的一个念头，说：“我揭一下你们国家的短，请你别生气。因为这不完全是老百姓的责任，主要是执政者的责任。”

“你说吧，即使是我自己的错我也乐意知道，以便改正。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完善的过程。”两人便过马路边说。

温讷听得似乎有道理，但有点危言耸听和仗富欺贫的嫌疑，想反驳但又找不到足够的理由，转念一想，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也许我一时参悟不透，但以后也许有懂的一天。密集而广泛的高层使市内空气无法对流是雾霾的一个成因，这个现象是温讷通过风的定义中推理出来的。

张老本来还想说，在私有制市场经济的国家里的两种生产过剩造成的污染很严重，单单就那个不合格的钢铁，锈迹斑斑地到处都是。他们公平国生产的铁质产品，用几十年都没问题，就是收废品也是可以再利用的好原料。比方那自行车、钢精锅……准备张口的时候，被温讷抢先了。温讷为了既能把话岔开，又能给他出个难题，让他有些收敛，问道：“现在机械化代替了人工，许多人没有就业的机会。你们怎么办的”

“轮流干”像灯塔、“每月只干一两天”像谜团竞相在温讷的脑海里闪现，就赶紧插话问道：“为什么只干一两天，多产点财富不是很好嘛”

“这个一言难尽，等你了解了我们的经济制度就清楚了。”张老觉得意思表达的太含糊，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纪录片《周思圣总统》：“等你看了我们的《周思圣总统》的纪录片，我再给你说就容易了。”

“至于你说的‘轮流干’，我也想起我们的毛主席很早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以后机械化、规模化、集约化程度高了就轮流干。现在不行了，现在的大小企业都成了私人的。”说到这里，温讷突然想起公有制计划经济的弊端：“可是，公有制下官僚腐败问题很严重。”

温讷因此也想起毛主席说过，如果路线走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结果，人们传言，知识越多越反动。于是打击面就扩大化了。武斗、浮夸风、破四“旧”……。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成功要靠多方面的合力，失败只有一方面就够了。尤其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比对面的敌人更可怕。“全民收支公开制”听起来好像很特别，效果似乎也很好，可是这个工程量太大。疑惑地问道：“‘全民收支公开制’工程量这么大，怎么操作”

张老先生刚说完这话，“肉体刑法”在脑海里闪现出来。这个当今世间最奇特最残忍最简单的法律，该不该让外人知道呢转念一想，只要是能有效地改善社会，对绝大多数人有利的就是好的。于是，就郑重其事地说：“你临走之前看看我们的法律和刑具，让你不惊呆才怪。”

尽管张老给他说了这么有悬念和吸引力的事，但是温讷看见学生陆陆续续地上学，想起张老先生前面说的话，中国的学生读了好多用不上的知识，心里想着他们的教学模式怎么样。于是心不在焉地本能地答应着，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就赶紧带有解释意味地问：“请问爷爷，你们的教学模式是什么样的”

“辩论、讨论的方式学知识就是好，不但练了口才，而且能在辩论中从对方那里发现优点弥补自己的不足，还能在辩论过程中往往会意外地闪现出许多新奇的见解。这个我在几次讨论中深有体会，所以我总结过，辩证，辩证，越辩越能证明道理的真伪。你们学理科的方式听起来就特别高效。”温讷颇有感触地赞叹着。随后又问道：“历史课你们怎么学”

“不怕你笑话，我对历史不感兴趣。我觉得几千年的私有制下的历史，就是换汤不换药的人骗人，人整人，鬼捣鬼的技术的历史。不给每个劳动者提供劳动机会、不减小贫富差距，嘴上说得再好听，把贪官污吏抓得再频繁，都是骗局。私有制社会就是制造自私，贪婪，享乐，淫乱的垃圾堆。私有制国家的政府，别说能管得住人类的苦难，管得住环境污染、有毒食品，就连一个塑料袋都管不住!据说研究出塑料的这个科学家，因为没找到化解它的办法，认为他给人类带来了灾难，就自杀了。资本家和权贵如果有这个科学家的万分之一的良知，也不至于把人类的灵魂和自然环境污染得如此糟糕!”

温讷一听张老对几千年的历史如此反感，也不想问他们的历史教学模式。学生在田间地头一边观察草木动物一边记录拍照的情景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时两个金发碧眼的小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来，看见他俩，乐哈哈地打招呼：“太爷爷好!”“温老师好!”。

温讷还礼完就问张老先生：“大家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和职业的”

“我们国家除了旅店房间、家里、有些工作室和国家机密处以外，监控摄像头都联网了。另外，我们国家的流动人口很少，本镇的七万多人大部分都认识。偶尔来几个旅游的、交流学习的。所以来个陌生人就谁都知道了。”

“这么多的摄像头一联网，人就没有什么隐私了。”

“在与别人有利害关系的场合就不该有隐私，就该注意自己的言行。飞机上的黑匣子发明出来以后，美国政府和许多人就是为了顾及隐私没被利用，结果许多不该发生的空难发生了。那些只顾自己的隐私，不顾别人的利害的自私鬼，害人不浅，他们打着隐私权和自由的旗号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我们的监控器一联网，犯罪率一下子减少了一半以上，连随地小便、吐痰的都少了。尤其警察、法官们就不敢徇私枉法了，并且裁减了好多公检法人员。”

温讷非常赞同张老的这个看法，信服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想起前面的话题问道：“你们的贫富差距是怎么缩小的”

“我们实行的是共有制按需生产的制度。只有国有制、共有制或公有制下，才能缩小贫富差距，才能解决每个人的就业问题。才能解决一切浪费和污染的问题。私有制社会里，政府是为富人服务的，要听富人的话，穷人享受的政治、经济上的那点福利是富人手里掉下来的米粒。我们的就业问题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条件来双向选择。除了有创新成就的以外，常规劳动的收入差距都很小。任何私人，即使再有钱，也没有雇佣人的权力。”

“我们的毛主席时代大致和你们的一样，但是好多人还是否定了那个制度。说国营企业效益低，有亏损。”

“大型企业的运营困难以至破产，与产权形态无关。私有制的现代企业，同样发生大企业的倒闭，像韩国大宇集团、美国洛克希德飞机公司、日本兴业银行等。大鱼吃小鱼，被吃掉的中小企业就更多了。1929年的经济危机倒闭的企业还少吗大型企业由于资本构成大，结构调整难，在产品、设备都需要更新换代的时候转身就难。

“有些人看问题太片面，根本不知道纵向比较和横向比较，他根本不提公有制企业给职工建澡堂、办学校、发生活用品之类的福利事，还把盈利和生产效率混为一谈。让一个企业尤其是独家生产和优质产品的厂家盈利太简单了，一提高物价就盈利，可是他们想过没有，这种盈利实际上就是搜刮该企业以外的人的钱，他们只算该企业的收入，没算对该企业以外的人伤害，今天你生产鞋袜的涨价，明天我生产衣服的涨价，结果最后谁也没有多盈利。

“毛主席在经济建设方面的伟大成就连外国都肯定了。可是你们国家的有些人只知道那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只想着挣多少花多少，可是那时候孩子有多少劳动力有多少产量多少化肥、农药、化纤布料什么时候研究和应用的1949年、1976年和2010年这三个阶段的国防、重工业、轻工业、农业在国际上各处于什么地位这些对国家、对大家、对自己有多重要对以后的农业、轻工业的发展有什么好处这些与进口点小车、盖点楼房哪个更重要哪个难度更大哪个周期更长等等这些问题就从来不思考。还有不少人动不动拿美国来比，他就没有想过美英的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时候起家的二百多年来靠什么发展的!

“他们也不想想，走类似美国制度的国家和地区富裕又有几个就像让一个三岁孩子和一个五十岁的大人比力量一样荒唐。即使有几个发展较快的国家，也始终处在美国的控制范围之内的，这些国家虽然富有，但男盗女娼乞丐还是屡见不鲜，这些人活得幸福吗有尊严吗韩国和日本是朝鲜战争时期，美国让他们造坦克、汽车和其他有些武器，给他们打下了基础。日本二战时，科技人才、技术资料、工厂没受到破坏。国家强大，主要是靠科技人才、发动机技术、新材料技术这些。49年、50年是中国历史上国库最空、富人最少的时期。香港的地理位置和特点决定了它是贸易中转站，主要以收税为主。

“另外，财富是叠加式地积累，科技是加速度地发展等等这些道理你们国家的好多人不懂，懂这些的其中一部分人是极端自私的恶人，从不言明，利用群众的无知以售其奸。所以，你们国家好的聪明人在怀念毛主席，坏的聪明人污蔑毛主席，受了毛主席的恩惠的糊涂人也骂毛主席。桀犬吠尧、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刻舟求剑、盲人摸象等等这些成语批评的就是这些坏人和傻瓜。你们国家的糊涂人就像唐僧、猪八戒，明明知道孙悟空和他们是一伙的，也知道孙悟空有火眼金睛，就是为了眼前的小利益，宁愿相信妖怪也不相信孙悟空，上了十次当，第十一次、十二次、以后还相信，他俩被绑起来时才知道自己错了。现实中好多人还不如唐猪两个，自己被骗了、被割肉吸血，还反把仇人当恩人，帮着仇人骂恩人。我们国家的人，在老总统的开导下，都懂得了辩证法、比较法之类的，大家都有了一双火眼金睛。”

温讷想起在网上看见的有个经济学家说的话：朝鲜的各种条件不如南非、印度等国，气候寒冷，资源短缺、起步晚、工业体系不独立和完整、长期的战争摧毁、大部分国土是不适合耕作的山地、美国的军舰和飞机的骚扰，逼得人家搞两弹一星、九十年代的灾害，这种条件下美国的哪个总统当他们的元首结果更糟糕，富人拿钱跑国外了，好多人就要饿死了。他还想起一个工人，骂公有制企业里不自由，九十年代下岗后到一家私人企业里上班，大赞老板管理水平特别高，老板是台湾人，每个工人每三天都要交一次厂内情况反映记录本，各级领导每天要交一次，这样每个车间里发生的芝麻大的事老板都知道;车间里、宿舍里发现一点垃圾，就扣这个车间或这个宿舍的所有人的工资;坐姿不好就开除，有个在宿舍里跷二郎腿的就被开除了;每到两年，你干得再好也要离职，他要重新招人。

这次过马路是地下通道，只有两米五左右。

“我们那时候各级领导的审批制度，不是卡得太死，手续太多，就是受这些领导的刁难，办事效率不高。你们国家是怎么做的”

一路上看见了好多种天桥。不少的天桥和墙上用英文和汉文写着：“按需生产且直销是强国富民的最科学的制度”、“敢斗贪、腐、懒的官，大勇、大义又大善;宽容贪、腐、懒的官，大懦、大恶又大奸”、“创新加节约，智慧又善良”、“反腐不反私有化，爱国爱民是空话”、“共产共享，人间天堂”、“聪明正直的人和良民做伴，无知邪恶的人与刁民为伍”、“共同富裕是人类脱离苦难的不二法门”、“看得全，看得远，幸福的道路走得远”之类的政治、价值观、道德观和辩证法方面的大字标语。

“爷爷，私有化怎么和爱国爱民相互背离的”

“假设，你把钱存到我们国家，我们国家要侵犯你们的时候，你很可能不但不打我们，而且还帮我们打你们国家的爱国者。”

温讷听了这话想起当年李鸿章在日本的私产，想起清政府的GDP尽管是英国的六倍多、日本的五倍，但是财富分散在私人手里，想起民国的资本家和四大家族在国难当头还中饱私囊的事，想起有钱的国人在国内捞钱到国外消费……

“哎，私有制国家哪个不是贫富悬殊呢占人口多数的劳动者成天在为生存奔波犯愁。最发达的几个私有制国家其实没有什么造金大法，主要靠的是吸金大法，就是给别国贩卖率先发展起来的军火和较先进的产品，用领先世界的教育和医疗吸引外国的富人。”

“爷爷，你们的哪类人是属于刁民”

“反对贫富差距小的人是刁民。不懂贫富差距小的优越性而反对的人无可厚非，如果他懂了还反对，就是十足的吸血鬼、刁民。刁民所使用的小恩小惠都是骗术，是障眼法，他的‘勤劳善良’是为将来的吸血做准备的。我们国家这类人现在虽然没有或者不敢抬头，但警钟还是要长鸣的，这些标语的字形、颜色和位置还是要不断地变换，不断地刺激人们的大脑。因为好多人不是健忘，就是旧病复发。绝大多数人的大脑要经常擦洗，要不然就像馒头和死水一样感染细菌，发霉变坏。”

“你们国家的人都关心政治吗”

“关心政治就是关心自己，懂得和拥护共产共享制度就是大善大智的行为。因为除了完全地永久地与世隔绝的纯粹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以外，就没有与政治无关的经济和与政治无关的人，甚至是高蹈世外的僧侣隐士和悄无声息的草木山石也难逃政治的空气。吃的每一口饭的价格和安全程度、吸的每一口空气的洁净程度、见到的一景一物的美丑程度、交往的每个人对钱、对人的态度等等没有不与政治制度有关。你到晚上看看我国的发展曲线图，就能明白经济发展的规律。我们国家里谁如果不懂这些图表、辩证法、比较法，就停谁的工作。”

“有人说，检测一个国家的制度好不好，最有效的办法是，开放口岸，跑出去的人多，说明这个国家不好，跑进来的人多，就说明这个国家好。”

“说这个话的人，不是无知就是别有用心的坏人。打个比方，张李两家起初各方面一样，张家要求大家节衣缩食住破房，积累的钱开铺子、买出租车、办厂子，让全家人经营这些，十年之后才改善住宅和吃穿，但有了自己的永久的工作和收入。而李家一直是挣多少花多少，十年之后还是靠打工维持，甚至连打工也难保障，因为都机械化了。这十年间，张家的有些人羡慕李家而埋怨自己家太苦，甚至以后比李家幸福十倍了，但他一回忆起十年的创业期没吃好没穿好，还骂自家的大当家又傻又坏。另外还有人只见了别国的富人，却没见贫民窟和卖淫偷盗的。外国人那么富，那么好就业，不在本国挣钱却跑到落后的外国来受罪，他脑子有问题啊”

到了高速路。这面艳阳高照。

从高速路的桥底下穿过去，就是大片的洋芋地。

温讷回头看高速路，路比洋芋地要低。路上的车辆主要是货车，货车几乎是满的。温讷自然联想到自己的国家，无论是那种路上，货车将近一半是空车。也不好意思样样都问，遗憾地转过头来。

道路两旁各一块洋芋地和麦子地。宽有一百米左右，长约上千米。

正值洋芋花开得最多的时候，蝴蝶们你追我赶，落在花上的那一刻，就像小孩们发现了宝贝似的欢快。温讷见地里七八米就有一个小瓶子，就好奇地问它的作用。张老说：“我们的蔬菜、果园、庄稼地里都有这样的‘异性激素诱捕瓶’。就是把雄性虫子的激素提取出来再强化繁殖，然后装在内瓶里，把雌性虫子吸引到只进不能出的外瓶里。这样就不用农药杀虫剂了。如果新出现一种虫子，我们一时没办法应对，就用快速降温的办法冻死它，哪怕有点减产也不用农药。曾经用农药，死了大量的鸟类和其他动物。我们的老总统知道后立即禁止说，我们是岛国，某些鸟类或兽类死绝了，没办法得到补充，我们自己的末日也恐怕到了。最早的时候，我们没有农药、化肥，产量低，老鼠、麻雀泛滥成灾了，也和你们一样，发动民众打，但不用药物。药物不但会毒死天敌，而且一过两三年又要更新换代，当然对人还有慢性中毒的可能。”

温讷联想到害虫的繁殖速度要比它的天敌快的时候，张老又介绍道：“我们化肥也不用，用的是废料腐殖质和人和动物的大小便。把烂菜、苫地网、废旧木屑、草、秸秆、叶子等等好多垃圾都放在发酵坑里，添加一点菌种，催化发酵成腐殖质。每个小区和养殖厂的粪便用土搅拌再发酵脱水。这些的肥料效果在第一年虽然有点不及化肥，但是，对土质的保养特别好。连续几年以后，效果反而比化肥好一点。”

温讷一看土，就是蓬松的，油油的，酥软得像搅散的酥油炒面，有些土粒上还闪着油晶晶的亮光。还有不少的蚯蚓洞和蚯蚓。

“这里的沼气也多吧”

“特别多，但只有到冬天特别冷，连阴十天半个月，太阳能不够用的时候再用。平时把它固化成可燃冰储存着。”

温润的热气像刚刚打开的蒸笼，不一会眉毛上、背上流动的汗水像蚯蚓蠕动，痒痒的。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像是要把严密的热气冲破几个洞，透出一点点凉气。温讷不由得想起以前挖洋芋时的情景，哎，见这么大的一块地，赶上这样的天气真累!生产队时，有些耍奸使滑的人，只赶速度，不求质量，浪费不少，在第二遍翻地时，又要重复。尤其到后期，把许多河滩改造成土地了，梯田增加了，拖拉机还没有普及，畜力不够的时候，浪费就更多了。想到这些，问道：“爷爷，你们挖洋芋也用机械吗”

“是啊，挖、抖土、摘秧、分类、装车、碎秧都一气呵成，一趟就有10米宽。”

温讷想，归类肯定是把洋芋按大小分类。但是，挖洋芋的机械又是什么样的土里插下去，怎么把洋芋捞上来靠什么把土抖掉……一系列的问题开始在温讷的脑子里打转。

到了麦田边，齐腰高的麦穗已经泛黄，颜色像小时候看见的快熟透的杏子一样好看。麦穗大都在六寸左右，各个颗粒饱满，谦和地又不卑不亢地接受人们的观赏。每当一阵阵热风吹过的时候，浓浓的麦香直扑鼻孔。举目张望，广阔的麦浪像洪水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向人涌来。马上让人忘却这是麦田，只觉得置身于滔滔洪流中，兆亿个麦穗、叶子的碰撞声、摩擦声、风在麦穗上的摩擦声，都汇成有节奏的混响，更似浩浩汤汤的洪流声。不由得让人眩晕、胆怯。

一声尖利的鸣叫声，吸引了温讷的目光，一只老鹰直冲向北边，把一群刚来觅食的麻雀追得四下逃散，远遁山林。接着在麦田上空转了一圈，吓走了不少先来侦探的野鸡麻雀，然后飞到温讷的上空盘旋了一圈飞走了。温讷隐约看到这只老鹰原来没有羽毛。

“这是机械鹰，用它追赶吃庄稼的鸟。每块地的周边有摄像头，一旦有鸟类，摄像头就把信号传给它，它就自动去驱赶。如果目标不走，它就用铁‘喙’去戳。”

“这么大的地，需要几天收割完”

温讷的眉间豆大的汗珠在滴答，两鬓和脖子上的汗珠不是滚落就是流淌。他掏出口罩，擦了一遍就湿透了。拧了一下，汗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浑身已经湿透，已经无法擦拭。张老先生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说：“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用这个擦汗比较好。用它擦完后，甩一下就干净了。”

温讷接过来，感觉又轻又特别润滑。细细一看，两面有非常短的毛，比茸毛还要细小。张老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块擦拭头上和两鬓上熠熠闪烁的汗珠。

“爷爷，你的身体好啊，汗没有我的多。”

“我们家族的身体相对好，再加上我们按照体检结果安排饮食作息，另外，我们的衣服有透气防水防风的性能。来，我给你背上擦一下。”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老人家给我擦背。”

“这就像给人帮忙一样，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好不好意思的，这和伺候人不一样。我不给你擦，是我的不对，人们会谴责我的。我们是尽可能地做力所能及的事，也尽可能地给人帮忙。给人帮忙本身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温讷心想，人家这个国度的人们境界就是高，而且是非很分明。难怪有人说，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那好，就劳驾你老擦一下。”把手帕给了张老擦拭，但是，仍旧还是有些不自在。

张老擦完以后把手帕甩了一下，汗水啪嗒嗒地落在地上，然后给了温讷。温讷拿在手里感觉的确干爽。在头上擦了擦也甩了一下，装进了口袋。

“今天太闷热了，该下雨了，我们回去。”

蛙声此起彼伏，一阵紧似一阵。

返回时温讷看见虽然地高路低，但两边的陡土坡被花草图案覆盖：左边的坡上是一个小女孩拣起饭桌上的米粒往嘴里放的图像，旁边用汉语和英语写道：“节约是美德，浪费是缺德。”右边的坡上是爱因斯坦的头像，旁边写着：“勤奋出真知，懒惰害一生。”温讷想，这可能在土坡上先种上图案，再用苫地网控制住，不让水土流失。最后就长成这个样子。

在回家的路上，温讷非常羡慕这样的国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在温文尔雅的举止中流露着享受了已久的恬淡闲适。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国度：到处是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身影，不是愁眉苦脸就是怒气冲冲，即使微笑，也是短暂的应酬，有点真诚也是稍纵即逝，甚至在有些人的皮笑肉不笑中地藏掖着阴谋诡计。像是一碰即爆或是随时自爆的火药桶，不由得让人提心吊胆。回想张老前面说过的话，看来政治经济制度与他们的幸福大有关系。忍不住想从政治角度探个原因：“你们国家有几个党派目前执政的哪个党”

这时乌云更重了，空气更闷热了，远处的蛙声连得更紧了。张老担心温讷的衣服太湿了不好，就建议坐车回家。掏出手机按了一下1键，说：“从腐殖质四点到三十九区陶然苑，两人。”刚说完，手机响了：“请等候20秒，63路5号马上就到。谢谢!”刚把手机装好，从北环路转来了一辆63路5号。

温讷一上车，整车人都投来亲切的微笑。就在张老刷卡的时候，前面的三个年轻人转身看见后面还有四五个空座位时，率先解开安全带，起来给他俩空出座位，自己轻捷地走到后面的座位上。座位有四十多排，分四行，中间两行紧挨着，两旁是过道，靠近窗户各一行。座子是单层的，网状的。张老俩人一坐下来车就缓缓启动了，可是前面刷卡器上响着警报，显示有两个安全带没系好，他俩一系好安全带，警报就停了，显示器也关了。车内干净得看不到一点污渍和陈旧。车头的顶部有一道开启的缝子，车速迎来的逆风吹进车内，凉爽宜人。轻柔舒缓的音乐声中夹杂着亲切的报站声。

一进站，车速一减下来，下车的人就解开安全带，朝后门走去，临走时“再见”声接连不断。

“陶然苑到了，下车的朋友请走好!”张老带着温讷下车，整车的人都送来微笑和招手。

云越来越重，越来越黑，街上的车多了。

进小区的时候，发现小区没有大门和保安室，只有一个透明的邮递包裹房，自然也想起路过的所有小区门口好像缺少着什么的原因了。就自然而然地要看看所有楼的单元门和进户门，都不是金属材料的，好多门是敞开的，更不见锁孔锁子之类的，只有门把和胶皮“舌头”。

“你们幸福啊!不用锁子。”

“我们除了备战备荒的物资库以外，就没有锁子。私人更不用锁子。物资库的钥匙是一把按键器，有二十个以上的不同指纹才能打开。你注意了没有，所有的窗户都没有防盗栏，面向大街的房子没有卷闸门之类的设施。”

“就是，怪不得和我们那里大不一样。”

院子里，一个要出门的青年人咳嗽了一下，赶紧往回走了几步，在一个假兔子跟前的小“爪子”上一踩，假兔子立了起来，把痰吐了进去，脚一离开，“兔子”又趴了上去。“小黄感冒了啊!”这个小伙子一听转过身来就笑嘻嘻地回应道：“张老太爷好，温老师好!”文文静静地侧着身子，目送两个人过去。

温讷从吐痰想起生活垃圾箱，看看周围，根本不见。

快到门口时，老妇人早已在门口等候，抓住温讷的手，笑盈盈地问：“累了没热坏了吧”从来没享受过这样关切的温讷，整个人几乎都要化了。进门的时候，温讷比较了一下张老和自己的裤脚、鞋子，人家的依旧洁净如新，而自己的沾了一些尘土，在擦鞋机上多擦了一会。刚坐下来，老夫人端来三杯茶，他俩的杯子里茶叶还是三两根，温讷的茶叶比中午要少了一半。

“温老师，给你做套衣服怎么样我们的衣服散热好。”老夫人问道。

“你们的救命之恩，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吃了喝了还罢了，又穿着回家，自己心里不好受，还让人们笑话。”

他俩见温讷说的有理，诚恳，赞许地笑了笑。老夫人说：“难得啊!”边说边在前面墙上触摸了一下，整个客厅的颜色慢慢地变了：墙、地都变成了荷塘，波光粼粼，荷花亭亭，碧叶田田;屋顶变成了蓝天白云;前面有一座水上戏台，飞檐似翼，鸱吻欲活。一阵清风吹来，荷花缓缓摇曳，淡香悠悠沁心。丝竹响起，是昆曲《牡丹亭.游园惊梦》的前奏曲。随着露珠般的台词一滚落出来，杜丽娘款款出台，楚楚动人，一主一仆，近在咫尺，一笑一颦，百媚千娇，一闪一扑的毛茸茸的眼睫毛，一眺一盼的清亮亮的眼珠子，都清晰可见，温讷的脸上似乎还感到杜丽娘微微娇喘的气息，水袖撩起的微风。背景、音乐、演员、行头……无不立体逼真。

一出结束了，房间的颜色恢复原样了。“温老师，请喝茶!”温讷从戏里回过神来，见两位老人已经喝了一半，于是端起杯子也一口就咽下了四分之一。

外面雷声大作，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今天出汗多，渴了吧!你老家没什么要紧事吧”

“事情没有，只是我来这里，家里人不知道，联系不上，他们会着急的。”

“多住几天，没关系吧”

“你们的国家像个天堂，但是我没有常住的福分。家里人着急啊。”

边聊边喝，三人喝完了水，温讷感觉到好像让水占了五分之一的肠胃，满口的苦涩中散发着清爽的香味。

晚饭后，张老夫妇推想再过大约半小时温讷该排便了。老妇人说：“温老师初来乍到，水土恐怕有些不服，早点休息。明天你就好多了，以后我俩整天陪你。”

温讷想起老妇人给他放那么多茶叶的原因了，欣然应允。此时也隐隐觉得肚子里咕咕作响。看看外面，雨过天霁。

张老夫妇三人坐车到离家不远的宾馆。张老说：“这个楼是我镇的最高楼，三十八层。主要是招待外地来旅游、观摩交流的客人用的。我们的房屋改造时，也当临时住所。”进了宾馆，张老刷了卡，在屏幕上显示219。在楼道里，在人体的感应下，人前面五米到二十米处的灯就自动亮了。进了219房间，两位老人教了他怎么开电视、怎么用卫生间等等之后就去广场跳锅庄了。

温讷进了洗漱间，洗了脸，打开电视，准备看一会再洗澡。没过几分钟，感觉肠胃蠕动。朝电视说了声“关机”，就进了卫生间。

不到一分钟，肚子里就空荡荡的，好像几十斤的石头排了出来，而且从没有过的干净、轻松。七八年来，最轻松、最理想、最舒服的一次。这几年来，每次要蹲将近一个小时，简直是活受罪。每次一吃药就拉，拉得直不起腰，又觉得没干净，药一停就便秘，同样的药连吃几天就不灵了。看了许多大夫，吃了各种药。每当一种药不灵时，可怕的阴影就袭上心头。看来这一次有好的可能了!

洗浴完了就拖着松软的身体，拉起柔软的被单钻了进去。床垫既柔软又有点流动感，而且有点热，比青海玉树的火炕要温和多了。无论是侧着也罢、躺着也罢，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被均匀地支撑着。温讷想，床垫里可能有水，垫子上面可能铺了吸汗透气又柔软的软垫和床单。其实，结构挺简单的，床单拉起来就能看见，可是温讷认为翻看人家的东西不好，自然也就凭空想了想后，对着遥控器说声“开机”，墙面就成了电视。按照电视的字母提示选定“汉文”。屏幕上出现“国际”、“公平国”、“科技”、“工业”、“农业”、“军事”、“文艺”……整整一屏幕。

“看什么好呢”温讷看见这些菜单，又到了这么新奇的国家，有了零距离接触的机会，反而不知道先从哪儿了解了，好像第一次进超市选东西一样，欢喜又茫然。突然想起白天张老夫人说，能看到世界各地，何不试试看看，微博“我的首页”。于是就点“国际”，显示出各国的名单，再点击“中国”……依次点下去，找到了微博“我的首页”，浏览了一下刚刚出现的几条微博和长微博：

阿贵：清明节祭扫时有六个儿子给去世的父亲准备了大量祭品，到焚烧时，他们拿出一大摞穿比基尼的美女图片，边烧边说：“老爸，在老毛的时候你们没嫖过。现在政策好了，可是你走早了，儿子给你准备了二三十个，你在那边慢慢享用。”站在旁边的母亲着急地骂道：“你烧给这么多骚货，你爸还要我吗”

幽兰：我叔叔是房地产老总，挣了点钱就把我婶子和弟弟送到美国。三年来发现那里就业比国内还难，人们的“自由”对孩子的影响特别坏，名目繁多的各种合同协议骗人防不胜防，中国人处处受到歧视和刁难。她回来说，大部分中国人在美国有同样的遭遇，但他们不想回国就是为了让老家的人羡慕和高看。||@周天通：村干部到国外考察回来，妻子问：“你到国外学了点啥”村干部说：“外国的女人在和男人睡觉时叫的好撩人咧。你也叫叫呗。”两人上床了，村干部把老婆摸来摸去，老婆和以前一样，闭着眼，一声不吭。村干部问：“你怎么不叫”老婆突然大喊：“村长日人啦!”

草民刘：看了“大三线”建设、电影《牛角石》、《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毛主席不愧为料事如神，不愧为是人类最伟大的经济学家。||@红色战士：毛主席的十个预言：1、论持久战。2、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红军必胜，德国法西斯必败，接着打死老虎的英美一定参战。3仁川登陆。4、第五个五年计划后农村集体企业就会兴起。5、本世纪末要超过美国。6苏联的修正主义垮台之时，就是中国收回国土之时

啄木鸟：《驳某作家》：1、他骂毛时代，死了好多人。他母亲生过七八个子女，活下来的只有四人。按他的逻辑，他家在49年前应该有多少人----每代两人生七八个，70代该有多少但事实上活下来了几个死掉的那些也怪毛主席康熙生了近60个，活下来的只有14个，也怪毛主席再说亩产万斤是毛主席喊的吗按毛时代人口发展的标准算，前100年多死了至少几十亿人，这也怪毛主席

2、他骂毛时代饿肚子。在原始积累搞建设的时代就该省吃俭用，不能挣多少吃多少。更不能像美英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抢夺殖民地、搞圈地运动。再说，毛主席主张吃个七成饱，不要饿死人。至于有些领导搞的有意无意的极左行为，故意和毛主席作对，欺负老百姓。毛主席不是给了群众反抗的权力和武器吗官僚的恶毒和群众的奴性自私共同酿成的灾难怎么怪毛主席

3、骂毛主席把知识分子赶到农村了。没有毛主席，好老师能到农村去吗还有像你这样的农村娃享受到良好的教育条件

4、骂除四害，打麻雀。在那个时代，没有化肥、农药，粮食产量低，孩子多，麻雀老鼠泛滥成灾，跟人争抢粮食，当然要打。后来的农药、鼠药、杀虫剂，尤其是美国的，杀死了多少虫子、麻雀之类的，你怎么不骂

5、骂毛时代没自由。打球要控制住球、写字要控制住笔、开车要控制住车……你的“自由”妨碍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就该限制和打压，你的言论把人往斜道上引，就该批判!万事都要讲个度，不能放纵，尤其是关键时刻，更不能自由过度。自由不成人，成人不自由!

6、骂文革。读过毛选第五卷和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都知道，一部分右派是没有远见和全局观念，又刚愎自用，乱喊乱叫，不但阻止集体化道路而且对群众有误导的坏印象。另一部分右派就是党内当权派中死心塌地想做世袭的新的大剥削阶级，抓住毛主席不杀人的弱点，多次在政治运动和经济建设中，故意用过左的方式造成损失再嫁祸给毛主席，又拒不传达毛主席直接给群众的指示。没有他们的死不改悔的屡屡作对，也就没有文革。官二代、富二代、男盗女娼和华西村、南街村等事实证明了毛主席对马列主义的理解和应用具有人类空前的前瞻性。

7、丑化中华文明。从中国人剥人皮，到中国人吃烤人肉串，……难道几千年的中国人是这么过来的

……

总之，该作家就是个无知加恩将仇报的小人;评委不是无知就是居心不良的奸佞——为了达到殖民目的，消灭一个国家和民族，先歪曲、丑化和消灭他的文化和灵魂。

红色战士：慈禧太后对付的是八国联军，被赶出了北京，给人类留下了火烧圆明园的杰作：蒋介石对付的是一个小日本，被日本从南京赶到了重庆，给人类留下了南京大屠杀的杰作：毛主席对付的是十六国联军，而且是在国外，而且是武器装备差距空前，留下的是三八线的杰作!

枸杞汤吧：我的对门两口子拌嘴：“一轮到你做饭，你买的都是最便宜的菜，我营养跟不上，晚上还骂我不行。”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不但买的菜便宜，还偷偷摸摸的!”

“我偷什么了偷谁了!”

“有一周我忘了锁我的调料盒，结果被你偷用了不少。啊呸，还男人呢!”

温讷看了这个微博，想起好几个人也聊过他们身边AA制夫妻的类似故事。庆幸自己虽然穷，但是还算幸福。

谁是阿狗：《当律师遇上医生......》

畸形的社会，畸形的医患关系，逼出了一群自我保护的医生和过度的医疗。我们渴望真诚与相互信赖。

某大律师感冒了，一周过去了，时好时坏，只得就医。来到挂号处，护士说：“挂号费两元，病历费十元。”

律师不解：“病历费这么贵不就几张纸嘛。”

护士：“是啊，但这纸是法律文书，是你就诊的重要凭据。”

律师点点头：“对对，有道理。”

看病的医生是位专家，问道：“怎么了”

律师：“感冒了。”

医生：“头疼不”

律师：“疼。”

医生立即开出一张CT检查单：“去，做一个头部扫描。”

律师：“我是感冒，扫描头部干什么”

医生：“排除一下脑血管疾患。”

律师：“我不做，看一下感冒还要花几百块钱扫描，我不检查。”

医生点点头，递过一张文书：“签字，签字就可以不做扫描。”

律师接过文书，上写：“本人拒绝做头部CT检查，如果因脑部疾患引发意外与医院无关，本人自愿承担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

律师想了想：“好，我做。”

律师做好了检查又回到了诊室。

医生：“感冒几天了”

律师：“一个星期了。”

医生开出两张检查单，一张心电图，一张心脏彩超。

律师：“我心脏没问题，不用查了吧，又是好几百啊。”

医生：“病毒性心肌炎是病毒性感冒的常见并发症，通常可能发生在感冒一周以后，如果不做检查，可能出现漏诊。如果漏诊医生须承担法律责任，所以……”

律师不耐烦了：“我没心脏病，不做。”

医生点点头：“签字，签字就可以不做。”

律师接过文书，想了想：“好吧，我做。”

律师做好彩超，医生要下中午班了，医生转身要走，律师：“喂，我还没看好呢。”

律师语塞，想了想：“难道中午你们就不救病人了”

“救，”医生笑了笑：“你可以去看急诊科，如果你的病情比较急的话。”

律师摇摇头，自忖：不就感冒吗，吓唬谁呀。

下午，医生准时开诊。

医生问道：“嗓子疼吗”

律师：“是啊，感冒不就这样吗。”

医生：“嗓子疼通常是由链球菌引起的，往往会引发风湿性心脏病，风湿性关节炎、肾小球肾炎……，这样吧，这心脏是查过了，再拍个片看看关节，做个肾脏穿刺排除一下肾炎。”

律师一听脸都白了：“穿刺，很危险吧，验个尿不就行了吗。”

医生：“从法律上讲，只有肾脏穿刺才能确诊肾炎，验尿只能作参考。”

律师狠狠心，跺跺脚：“我不做，拿来，我签字出了事不找你们。”

医生点点头，继续问：“发烧吗”

“烧。”

医生：“需要化验检查，排除艾滋病、梅毒、乙肝、丙肝、丁肝……”

律师咬咬牙：“我签字，不做检查。”

医生：“咳嗽吗”

“咳。”

医生立即开出会诊单：“到痔瘘科会诊一下。”

“痔瘘科”律师急了：“感冒看痔瘘科荒唐!”

医生：“十人九痔，咳嗽会使腹压增加，腹压增加可能加剧痔疮，痔疮严重可能引发大出血...”

律师：“不做，死了拉倒。”

医生：“好，签字。”

律师愤愤地签完字：“快说，还有多少字要签，我什么都不查，什么都不会诊，我就看感冒。”

医生拿出一叠的文书：“太好了，你慢慢签吧，我要下班了。”

律师急了：“你先给我开点药，字我会慢慢签的。”

“不行”医生很坚决：“我吃过这亏，你不签字，我不开药。”

律师带着几张还没签完的文书走出诊室，这时手机响了：“什么医疗纠纷我当然受理，什么病人死了好，没问题。医生履行了告知义务了吗让你们签字了吗让你们会诊了吗没有好的，没问题，这官司我们赢定了。”

一个什么都是不确定的社会里，医生竟然被逼成这样了，不知是谁的悲哀!

是病人的悲哀，医生喜得了N个百分之四十的收入。

爱笑：是啊，毛主席让他比较、选择：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在飞机场、道路旁的大标语是：“全世界被压迫的无产阶级、被压迫的民族，团结起来打倒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东方神草：毛贼东为了讨好美国，尼克松访华要上长城，就让北京市民一夜间扫完了到长城的雪。

不信邪：哈哈，我知道你遇到飞白就短路。你母亲刚怀上你，你父亲就出远门了。难道你是野种几万分之一等于百分之七十吗你长辈们的数学都没这么差吧||@阿力：脑残毛粉，那个毛光头哪年死的，华西村和南街村是哪年富起来的刘青山、张子善没贪!||@邪不压正：华西村、南街村是毛主席的农村集体化道路的伟大成果。群众路线让官员不敢贪腐。

走光明路：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不骗人不剥削人，更不想靠自家的女眷卖淫过日子呗!||@歪七：为什么一崇拜毛草包人就傻了呢||@阿力：脑残毛粉，那个毛光头哪年死的，华西村和南街村是哪年富起来的||@邪不压正：华西村、南街村是毛主席的农村集体化道路的伟大成果。

不信邪：你母亲怀上你以后，你父亲出远门了，一年后他来了。难道你是野种||@歪七：为什么一崇拜毛草包人就傻了呢||@阿力：脑残毛粉，那个毛光头哪年死的，华西村和南街村是哪年富起来的||@邪不压正：华西村、南街村是毛主席的农村集体化道路的伟大成果。

望民幸福回复@歪七：毛主席真傻，三十几岁就辞了国民党的部长职务，非要带着二三百个拿着大刀长矛的农民上山，要推翻有几百万现代化武器装备的军队的国民党政府。还和杀了他妻子刨了他祖坟的蒋介石合作抗日，还保护他的祖坟。后来又不贱卖资源捞钱出国，不用卖资源的少部分钱进口粮食，也不用盖房子、进口汽车的浮华骗百姓，却逼着大家搞水利、梯田、两弹一星、工业…..吃力不讨好||@歪七：为什么一崇拜毛草包人就傻了呢||@阿力：脑残毛粉，那个毛光头哪年死的，华西村和南街村是哪年富起来的

我最仁：舔药水里的僵尸屁股的脑残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是尧舜干的它霸占了多少女人饿死了多少整死了多少||@正气长存：是啊，毛主席想让“六亿神州尽舜尧。”可是有些人就是改不了吃人、吸血、拍马屁的劣性。||@歪七：为什么一崇拜毛草包人就傻了呢||@阿力：脑残毛粉，那个毛光头哪年死的，华西村和南街村是哪年富起来的

专治邪：脑子里装了驴尿的自私鬼，美国的南北战争、掠夺黑人、杀戮印第安人、八国联军入侵中国、蒋介石为了破坏国共合作发动的“四一二”政变…他们用的不是枪杆子而是你祖宗的驴球||@我最仁：舔药水里的僵尸屁股的脑残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是尧舜干的它霸占了多少女人饿死了多少整死了多少

爱笑：拥护私有制喊人权却反对贫富差距小的公有制，不是吃着人肉讲文明吗||@专治邪：要是毛主席生活那么糜烂，早被智力超群叱咤风云的元老们给废了、在死人最多的地方也没达到十六分之一、《红旗渠》谁修的1830年、1949年、1976年的人数各多少前一百多年怎么少了几十个亿你从猿粪茅屎上沾的“精华”多呗!||@我最仁：舔药水里的僵尸屁股的脑残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是尧舜干的它霸占了多少女人饿死了多少整死了多少

爱笑：你妈生你的时候没疼没流血吃了那么多奶和饭，结果是脑残加刁蛮。||@方简达：为了《红旗渠》这个形象工程死了那么多人，值吗!||@专治邪：要是毛主席生活那么糜烂，早被智力超群叱咤风云的元老们给废了、在死人最多的地方也没达到十六分之一、《红旗渠》谁修的1830年、

专治邪：你抢我的我不揍你!不复辟人吃人的制度，能有文革为了推翻人吃人的制度，死了多少烈士，毛主席一家死了多少你复辟人家答应吗走资派跟着人家闹革命的动机是什么!||@我最仁：舔药水里的僵尸屁股的脑残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是尧舜干的它霸占了多少女人饿死了多少整死了多少

专治邪：人家用文斗和劳教，没有把他们弄死。现在的贪腐、捞钱移民、男盗女娼、强拆、毒赌墙骗偷、单身率多少死亡率多高私有制下谁的孩子都离这些不远了!||@我最仁：舔药水里的僵尸屁股的脑残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是尧舜干的它霸占了多少女人饿死了多少整死了多少

空谷幽兰：别把自己当弱智玩好吗49年前后的入学率相同吗大多数农民工人家的孩子童工童养媳，还入学呢成年了连结婚权、生育权都被富人剥夺了||@xmwang1988：又瞎扯，孔子时代就“有教无类”了。||@理直心安：回复@xmwang1988：没有毛时代，穷人家的儿女能上学读书这是穷人多少代人不。

想客观：小朋友，资本主义工业发达了，香港自然是东西贸易的理想之地，是商人的天堂。和新疆的沙漠能比吗印度也比香港发达吗美英的每块地都比香港繁华吗||@气一气毛粪：现在香港人骂李鸿章：你多签几年租期会累死你啊深圳人也骂：…..

找恶人：飞机、发电机、无线电通讯等等的设想、创意，在没出现以前也是空想，南街村、华西村也是空想。私有制社会里，百分之三的人不劳而获、挥霍糜烂，百分之九十七的人劳而不获，好多人还被迫单身、自杀、滥杀、卖儿卖女、男盗女娼、饿死冻死…欧美资本家发家起家时没抢封建主||@操共贼：共产主义就是空想，是骗子流氓穷鬼们用它煽动傻逼抢劫的谎言，他们是破坏人类文明的暴徒。连私有财产都不保护，还能保护人权

找恶人：私有制时代才是共妻制，除妓女外，贵族们以互相诱奸妻子为能事。毛主席时期，你家跑到大陆外共妻去了||@操共贼：共产党就是共产共妻，所以你就是杂种恶人，还找恶人呢!||@找恶人：飞机、发电机、无线电通讯等等的设想、创意，在没出现以前也是空想，南街村、华西村也是空想。私有制社会里，百分之三的人

找恶人：你把全世界的制度改成标准的社会主义制度，我就捐。你改不过来就是猪操的。再说社会主义也没提倡大家把财产全部捐完，你的小聪明连你爹都骗不过，别来骗别人了。||@操共贼：你向往共产主义，敢把自己的财产捐出来不捐就是狗日的骗子!||@找恶人：私有制时代才是共妻制，除妓女外，贵族们以互相诱奸妻子为能事。毛主席时期，你家跑到大陆外共妻去了。||@操共贼：共产党就是共产共妻，

梦洁：以前想市场经济，老板为了拉顾客，物价更便宜、服务态度更好，没想到不但不是，而且张口就骗;以前上学不收学费，老师很认真，给生病落下课的学生主动补课，唉，现在!||@专治邪：脑子里装了驴尿的贱种，联合国给希特勒和毛主席都降了半旗||@操共贼：人类出现了四大魔头，马克思、希特勒、斯大林、毛贼东

梦洁：你就知道要饭，不知道改良土地修水渠，瞧你那智商和出息，给你祖宗丢人现眼!你家祖辈也是靠要饭、卖身过来的吧!||@翩翩三世：你这个贱女人，计划经济时代连逃荒要饭卖淫的权力都没有，市场经济不好，你去朝鲜啊，找金三胖子当慰安妇||@梦洁：以前想市场经济，老板为了拉顾客，物价更便宜

温讷每看完一段，心中虽有感慨，但也长叹无奈，好没趣味，加上身体的疲惫和床的舒服，连电视和灯都没关就不知不觉地渐渐睡着了。一分钟后，室内智能器从温讷的眼皮和眼珠中读出他睡熟了，就自动关了灯和电视。

早晨六点左右，温讷醒了，打开灯。照旧把被单翻过来，就进了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发现脸上的疙瘩少了大半，起色比以前红润多了。浑身也格外轻松舒畅了，又年轻了十几岁似的。

洗漱完备，打开电视找老家，看小时候放过羊、打过柴的地方，年轻时修过的路、平过的梯田、挖过的水渠，自然想起那时候虽然常常忍饥挨饿，但没有攀比，没有后顾之忧，活得轻松。尤其后来对实现四化充满信心，国防和重工业上一超过美国，该轮到改善生活了，自己在日益壮大的公社农技站上大显身手了，发明好多机械……找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刚刚看完这些地方，再准备看看京剧，屏幕上显示：“温老师，早上好!起床了吗张宜。”温讷试着朝屏幕说道：“张爷爷早上好!我起床了，洗漱完了。”

果然有用。屏幕上张老夫妇朝温讷微笑招手：“我俩就过来。”

为了散发一下自己的汗味，别让两位老人家有丝毫的难受，温讷赶紧开了门窗，把被单像原来一样整理好。再看看地板很干净，但是想还是拖一下好。可是，进了卫生间找不到拖布之类的。

“温老师早呗!”熟悉亲切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温讷一转身，两位老人已经到了跟前。两人都看着温讷的脸色，互相会心地相视而笑。

“谢谢两位老人家。七八年来，昨晚睡得最舒服，今天早上这么轻松的从来没有过。”

“区区小事，何足道谢!再喝上两三顿就全好了。以后喝不喝都无所谓，不过要多做点提肛和有助于肠胃蠕动的运动。”张老说着便在床上示范起来。

温讷心中的暖流涌上心头，眼圈都湿润了。

看老人示范完之后，温讷赶紧上前去搀扶，老人早已稳稳地站在地上。

张老特别想干，但还是被温讷硬接了过来。拖完房间，又把门外边拖了一下，进到卫生间洗拖把时，只见墙上开了一间小储物室。老妇人接过拖把，把它放进一个小桶，在旁边的触摸键上一按，水流了出来，又在水桶下边的小踏板上踩了几下，拖把上下晃动又左右旋转，然后脏水自动流走。如此反复了两遍，老妇人把水桶下面的小踏板向右一拨，再踩了两下，拖把上的水拧得净净的。然后关上这个小门，告诉温讷这个门的按键。

三人走出房间时，张老把门关上，在把子上按了一下，门上显示出一朵紫罗兰。温讷边走边看其他房间的门上白荷花的。“这些门没锁子，所以屋内有没有人就用花鸟图案来表示。”老夫人解释说。

三人乘坐电梯上了楼顶。楼顶是个特别大的露天花园，周围是观景游廊。有几个人早已在上面，有的观望，有的扩胸，有的踢腿。一群麻雀、鸽子和几只山鸡叽叽喳喳的、咕噜咕噜的、跑跑跳跳的，觅食的、呼朋引伴的、梳理羽毛的，见张老三人走到跟前，才轰地一声飞了起来，飞了半圈又在不远处落下来，有的机灵调皮地转动小脑袋，看着人。那几个人听见鸟儿起飞的声音，转过身来，看见他们三人就热情地招呼，大家走到一起亲切地握手。

“欢迎，欢迎，远方的客人!”张老和他们握手交谈后得知是来交流技术的。又把温讷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就各自分开赏景。

半轮红日露出了山坳，格外红，格外大。温讷从没见过如此硕大的红日。湛蓝的天空只有几条红白相间的纱般的长云。温讷见远远的地方是一条河，绕山而过，山间，绿树丛中露出半个影影绰绰的黄瓦红墙的寺庙，问道：“张爷爷，哪个是寺庙吧香客多吗”

“这40年来几乎没有香客。我们这里的教堂寺庙之类的没有信徒了，只有国家规定的几个保护文化遗产的神职人员，他们都穿着神职人员的衣服，吟诵经文，按各自的节日举行宗教仪式，供人们观赏或者参与。他们拿着工资，起着传承这种文化现象和丰富人们的生活的作用。”说罢稍微停顿以后侧过头问道：“你对宗教怎么看的”

“我认为，现今流传的几大宗教本身就是一种用神秘包裹着的哲学，初衷是好的，让人们通过善良和勤劳的自律达到和谐的目的，客观上对社会安定和充实人的精神起了很多的积极作用。第一，用膜拜等一切仪轨、活动和排场、设施，渲染气氛，把宗教的主体庄严化、神圣化，强化效果，达到震慑人的灵魂的作用。让人知道世上还有比人更伟大的神秘的力量在制约，让人有敬畏之心，放下狂傲，为人处世不要太过分，要节制自己的欲望和言行。第二，它是人们心灵的避风港，在痛苦的时候给予慰藉和释放，不至于去用杀人放火的方式宣泄心中的愤懑。第三，让人克制自私、纵欲、贪婪、虚荣和残忍。因为这些是人类痛苦和灾难的重要原因。第四，磕头等方式在客观上起到了锻炼身体的效果。它让人的每个部位都由里到外地得到了活动，运动和呼吸自然协调，并且是在虔诚的心境下，心理治疗和生理医疗同时和谐地发生作用。比如每磕一个头就享受到自己的罪孽轻了一层和离佛近了一步的快乐。在缺医少药，又没有医学知识和自觉性的情况下，是一种最简单又最有效的健体方式。第五，有了佛教，在没有人工繁殖能力的情况下，青藏高原的鱼、鸟、蛇等野生动物都得到了保全，脆弱的生态系统才延续到了现在。

“但是，根据我对儒释道还有其他宗教的理解，这些有两千多年了，至少在这一千年来看来，它还是有许多遗憾。就拿佛教来说吧，先分析因果报应，从科学的角度看，报应产生的原因来自五个方面：第一，害了人家，有的被害人就相机报复。第二，害人的人有了暂时的成功，就利令智昏，就强化了侥幸和依赖的心理，欲望一膨胀，就越发地害人了，久而久之，肯定会碰上失手的时候和能收拾他的人。第三，干这一行的人大都薄情寡义，言而无信，所以要么众叛亲离，要么子女也重蹈覆辙。第四，任何时代的法律都会收拾这些低级的恶人。第五，恶人的死、残、病和后代的不争气或残缺，人们总会把原因归结到上天的惩罚。至于善男信女们所笃信的神奇灵验，我不相信。假如果真如此，两千年了，全人类早该风清弊绝了，至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现在，物质这么富有了，人类的苦难早该结束了，尤其还有打着宗教的幌子骗人的更不应该出现。像我国，在破四旧以前，好多人住不起房子，但是比包子铺还多的庙宇一个比一个奢华，千千万万个虔诚的‘祥林嫂’也没受到任何的庇护。

“这辈子的吃苦受罪是上辈子造孽的结果、受害人和旁观者不与坏人抗争而希望寄托在神佛的报应上、地狱的各种惩罚等等这些想法，都在客观上起到了奴化和愚民的作用，也是恶人不绝的原因之一。更荒唐的是，有一些人求神佛保佑他发财，与其说是拜神佛，还不如说是拜金;还有些人，一边不择手段地贪婪地捞钱，一边又到寺院里赎罪，似乎天堂就是富人的，地狱就是穷人的。‘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毛主席的‘六亿神州尽舜尧’，都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就是普度众生，就是佛教的最高追求。

“至于宗教上出现的有些奇异现象，本来就是一种科学现象，只是人们目前掌握的水平还不能解释。我对宗教的态度是不迷信也不亵渎。”

“你对儒家的思想怎么看的”张老问道。

“儒家和佛道基督等教一样，都是追求一个‘和’。儒家用‘礼’的方式追求‘仁’，最终达到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可是，儒家思想成了知识分子当官的敲门砖和麻痹人们的工具，掌权以后得其位不行其道而谋营私，以献媚伐异为能事的庸官俗吏充斥朝野，清廉高洁耿直狷介之士没有立足之地。况且儒家思想中鄙视体力劳动和体力劳动者，‘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等等和后来极端化的三纲五常的奴化愚民的思想都是不可取的。”

“你对这里的‘礼’怎么解释”

“这个‘礼’在封建社会里人们把它当作文明的象征，相当于现在的知识和道理。”

“你是党员吗”

“我不是。曾经也相信过佛教，虔诚地膜拜过，后来有一天突然想起，如果果真有神灵，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战争西方的上帝东方的佛，都没来保护那些妇女儿童老人婴儿，连最后的战争罪犯都没有全部受到惩罚;一两千年了，如果没有大肆的浪费，物质早充盈了，人与人的关系也就不会越来越紧张了。后来由于我的懒惰和愚钝，对人类苦难的根源和解决的方式没有思考过。”

张老二人微笑地点点头。

“温老师有善根，也有慧根，只是机缘未到，机缘一到，恐怕也会大彻大悟了。”老夫人因势利导，把温讷接到了“渡船”上了，微笑地把“摆渡”的任务交给了张老。

张老也笑眯眯地看了看温讷说：“机缘到了，就在最近。昨夜我观天象，有紫微星光射我镇，预示将有菩萨前来度化，不久要造福人间。”

温讷知道他俩在开玩笑卖关子，隐隐约约觉得还有好事在等着他，红着脸回应道：“爷爷奶奶在笑煞我了，我哪里有善根慧根的，还拿菩萨来打趣我。我的愚钝是除了名的，我们那里人叫我‘壮指头’呢!”

“哈哈哈哈，这个比喻形象!这就对了!不‘与时俱进’的人都是这样。在用物质利诱和感官刺激异化民众的时代，人们纷纷趋之若鹜，你却抱朴守真，你肯定是另类，肯定要被‘壮指头’比喻掉了。”张老明贬暗褒地帮温讷去芜存菁。

“宗教是精神鸦片，用物质利诱和感官刺激来异化民众比宗教更恶毒。罪孽啊!”老夫人想起那些被异化的民众，就联想到了视频上的毒瘾发作后欣喜若狂地吸食毒品的瘾君子。

听了两位老人的话，温讷顿时好像剥去了糊在心上的厚厚的泥巴，再洒了一壶清水，轻松又清爽。更感到这里的空气是人间绝无仅有的清新。

温讷见这座城市的能看见的几个医院，就问：“爷爷，你们的医疗和教育人员的配置很高吧”

“这个倒是我没关心过，你知道吗”张老转过头问老夫人。

“这两年不清楚，前年听玄孙说，医疗人员占二百一分之一，中小学老师占学生人数的十二分之一—这些是常备的。我们的成年人大多数都有急救病人和辅导孩子的能力——我们国家的人大多是‘多功能’‘全自动’的。因为，绝大多数行业的工作人员，随着产品的更新、科技的介入，人员就要变动，你学的知识和技能越多，你的选择面就越广，比如挖掘机、电焊、医疗护理等等。我们国家的各个部门和行业的人员随时调整，所以，学习是我们主要的业余生活方式。”老夫人回答道。

“我们每三个小区附近就有急救和常用医疗所。我们所有的村子都搬迁到镇以上的城市里以后，资源整合和利用方面效果特别好。----几个特色原生态专业户都有专用飞机。”

“你们的公费医疗，有没有大夫为了提成或绩效工资给患者多检查、多开药和乱开药的现象”

“没有。因为公有制的制药厂没有必要造假药或劣质药，所以患者不敢浪费更不敢多吃药，所以只好找开药少又疗效好的大夫。”

“所有的村子都搬到市镇以后，原来村子的庄稼呢”

“我们的亩产达到六百斤和农业完全实现机械化以后就集中了。原来的小梯田、有点坡度的和太偏远的地就种植成果树之类的了，能用大型机械化的地，在跟前修了车库和农忙时的临时住所。”

配置这么高，再加上医疗、教育公费，大夫没必要为牟利欺骗患者了，老师没必要靠课外补课发财。医患、师生等关系肯定很融洽的，更没有劳资纠纷、客商纠纷之类的了。温讷想这些的时候，张老见晨练和跳锅庄的人们陆续回家，就请那几个从外地来交流的人到家里用餐。他们说，在饭馆里早已定好了。告别了陌生人，三人下楼回家。

温讷见宾馆旁边的菜铺子，出出进进的人们不是推着车就是背着布包采购东西，就佩服地说：“你们国家的人就是自觉，都不用塑料袋。”

“我们国家不生产塑料袋，人们想用也没有。只有国家有生产权的时候，才能根治污染和浪费。”张老自豪地说。

“用袋子、小推车买菜的都是人口少的家庭。人口多的就把菜单列好发给蔬菜销售站，最近的运载量差不多的空车收到信息后就去把菜拉来。大部分菜蔬在小区院子底下的公共菜窖里自己去拿。”老夫人解释道。

“你们的院子里不见垃圾箱，你们的垃圾怎么处理”

“我们的厨房里有餐厨垃圾人口处，除骨头外的垃圾都倒进里面，打碎机打碎后流到腐殖质处理处。骨头有专门的人口处。在自家的门口有生活垃圾分类箱，这些垃圾都有各类专门通道，通向楼下的库房再拉到回收利用站。有了这个垃圾分类箱，我们连一个废纸片、一个废刀片都被重复利用了。”

“每个垃圾入口处都有监控摄像头，也联网了，所以谁也不能浪费和乱处理垃圾。这样，包装盒一类的从商店能不带就不带，非带不可的就运回家后又退回去再给你退钱。”老夫人补充道。

“这样做，大家有些不方便，人们不反对吗”

“现在大家都接受了，也习惯了。刚开始，多数人都羡慕美英国家，说他们自由、幸福，谴责政府限制了所有人的自由。我们老总统说，我们不仅要为我们这一代负责，还要为子孙后代负责，长期用塑料袋、塑料瓶，不出30年我们的岛国就被垃圾占领了。绝不能听自私自利的没有远见的人的鬼话，这类人占多数也没用，务必要遵照执行这个命令。不愿听的就出国，哪里自由去哪里，永远别回来，包括你的后代。你到美英，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那些国家吸收的是世界各地的大老板、大明星、贪官，他们把钱花完了又到本国去捞。那里是富人和强者的天堂，是弱者的地狱。我们的民主不属于自私自利又没有远见的人。温老师，你听起来觉得我们的老总统很霸道，说实话，建国后的20年里，自私自利、鼠目寸光又自以为是的人太多了，这些人是你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的。所以在推行对国家和人类长期有效的制度时就要霸道。40年前我们坐公交车不要钱，有些人就是一站路也要坐、有些坐到头了去锻炼，这些人还利用法律上的空挡没事找事，在公交车上动不动吵架，只好不到一个月就取消了免费。

“尽管我们的石油很多，开采也简单，还有可燃冰之类的，但是，美国人发明的节能减排的双动力发动机，美国人不用，我们一研制出来后就用上了，是世界上最早用了这项新技术的。什么狗屁民主、自由，好多都是作孽的。”

“当时不生产塑料袋，好多人反对强烈，老总统就打了个比方：在一个容器的中间放上过滤器，在过滤器两边各放上脏水和清水，你就会发现清水越来越脏。如果要把脏水变成清水，就必须用好的过滤器，并且要施加压力才能成功。要让好人的比例更大，也要采取类似的措施。结果有一部分人还大呼小叫，阴阳怪气地反对。老总统要求把污染按破坏国家和生命安全罪论处写进了刑法，这些人才勉强罢休。”老夫人补充道。

“我们民间骂这些自私的人是饿死鬼转世的。”张老的这句话惹得温讷和老夫人笑了。

“大部分人起初不理解，讲明了道理后渐渐也赞成总统的做法。”

到了家里，用完早餐，两位老人就带着温讷去逛街。

“大家只有在平时的各式各样的学习、交流、创作、研究、发明、辩论中寻找新鲜。”张老补充说。

过马路时，三人进了地下通道。

“这个是建国后的几年里全靠人工挖的，我们的人行道下面有好多这样的地道，现在都加固了。你看这些照片，就是加固前拍的。”温讷看见照片上的墙有土的、石头砌的，上面还有标语“备战备荒防台风”、“个人幸福福有限，大家幸福福无边”、“团结一心度难关”、“省吃俭用搞积累，大干苦干抓建设”、“今天吃苦，明天享福”。

“当时，这里面储藏着两三年的粮食物资，一旦台风的风信子一来，大家就躲到这里，现在还经常做这方面的演练。人行道下面的洞子，现在改为下水、电缆、光缆、自来水、天然气的通道，用不着三天两头地挖路了。防台风的洞子，从四十多年前，用盾构机在每个小区的果园子菜园子的底下挖好了----这个里面储存蔬菜水果之类的要比冰箱好多了。几十年来，四次台风只是伤了些房子和暂时用的物资，人和大部分物资都没有受灾。”

“这就是我们的老总统的恩德，走共有制走对了。建国前，人们只知道求神求佛，不知道挖洞。结果听老人们说，台风一来就死伤好多，有时候连富人家也保不住，中下等的家庭就是灭顶之灾。不走共有制，大家心就不齐，就干不出这么大工程，更藏不了这么多物资。——谁也不放心谁!”老夫人感叹道。

温讷联想到中国集体化开始时打饭的炊事员和当官的徇私舞弊的行为，就问道：“你们吃过大食堂吗”

“吃了。开始那些当官的、掌勺的、偷鸡摸狗的，看人打饭的泛滥成灾了，人们都对这种制度强烈不满。当时秘密的共产共享分子就及时地把这种情况和这些人的名单汇报给老总统，一下子处罚了好多人，之后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老夫人嫌张老说得不透，就接上说：“总统夫人就设计了一套方案：我们的大食堂，给不能出门的病人、老人送饭到家，给非劳力的老人设一个窗口，给劳动力设了三四个窗口，给15岁到5岁的孩子专门设了几个开放桌子，给5岁以下的孩子和母亲设了一个窗口。除让孩子吃饱外，其他人只能吃七成饱。为了防止孩子们浪费，把馒头做成乒乓球那么大。谁要浪费，就饿一顿肚子。为了防止看人打饭，徇私舞弊或者乘机刁难，想了三个办法，一个是，每个人的饭盒饭碗每次要互换，不能有任何记号。第二个就是从这个窗口把饭盒逐个放进里面的手摇的皮带运输机上面，打好饭以后摇到另一个窗口取出来，吃饭的人和盛饭的人谁也不见谁。第三个就是，凭票吃饭，每个劳动力的基准是一小勺菜——这个只能吃三成饱，在这个上面按你每天劳动挣的票数再增加----一张一个馒头。”

张老又给老伴补充：“那时候的票就是收回的建国前的纸币，十元算一张。为了让厨师们把菜打均匀，就把所有的菜尽可能地切碎，米饭做稀，另外在盆沿上安装了一个刮板，盛满以后挂一下就平了。每顿饭有几个人吃饭，事先通知食堂，让他们按这个量来领粮做饭。每个馒头的下落都清清楚楚的。省的就是多。这样吃了四年。”

“你们的总统夫妇连这么具体的事都亲力亲为。”

“不这样不行啊!好多人以前也是穷人、要饭的，可是一当官，一掌勺，一有刁难人的机会和可以刁难的人，他就要享受一下刁难人的优越感。这种人整天在好事上不动脑子就想着干缺德事，打擦边球，不是尸位素餐，消极怠工，就是阳奉阴违，故意过头，还整天斤斤计较，牢骚满腹。周总统指望不上这些人渣，奴性十足的老百姓不敢得罪他们，还讨好巴结他们，骂总统的制度不好，说他只会打天下治国却无能，还说体制不好-----其实，他们连‘体制’啥意思都不懂，更搞不清‘体制’的内涵和外延。总统夫妇只好处处想办法。”张老有些激动了，老夫人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暗示他，不要失态。好在通道里没别人。

“遇到这样的民众确实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这类人太多，为了眼前的小利益耍小聪明，结果害了大家也害了自己。这类人在好人面前像豺狼，小人面前像条狗。我把人有分成智仁型、愚仁型、混合型、愚坏型、智坏型五种，其中的仁智程度又有无穷差别，中间三种类型的占多数。中这三类人往往顺着社会制度和风气的变化在变化。”温讷即使抒发胸臆又是给两位老人在圆场。

“总统也从这件事上找到了灵感：谁控制你的收入，你不但不能也不敢给他提意见、监督他，不能当家作主，相反还要讨好巴结人家。于是就制定了让老百姓摆脱一切权力和利益的束缚的制度，还制定了一套让民众考评官员政绩的一套制度。从好多事上证明了我们的总统高瞻远瞩、见微知著的卓越天赋。”

出了地下通道，走了几步就是商场。进了商场，张老介绍说：“没刷卡的东西不能带出去，要不然在第一条线上就会自动拉响警报，到第二条线要硬闯，监控枪就会放出激光束把人打晕。”温讷就猜想：这个警报器和刷卡器好处还多，如果某个人犯了罪不去自首，他的手机卡被司法机关一封，立马就吃不上饭、喝不上水、坐不了车。每个手机上可能用各自的指纹、五官特征等不可复制的信息做密码，别人无法使用的。

商场的规模不大，但是种类繁杂，各个精美，摆放整齐，而顾客寥寥无几。温讷想，可能是物品都经久耐用和不浪费的原因吧，家家户户，应有尽有，都是熟悉的面孔，也就无需闲逛。他忘了每四个小区门口就有这样的超市。

隔壁是食品商店，打酱油、辣酱、醋、酒时还要自带瓶瓶罐罐，买菜需要自己的袋子或者小推车。温讷不见花花绿绿的那些袋装食品和罐装饮料，就想起张老说过的健康饮食和塑料污染的话，羡慕地说：“那些袋装食品和罐装饮料没有，人们不得不喝开水，不得不吃新鲜饭菜了。我们那里人们把好多瓶装饮料叫‘刮骨水’，据说这些饮料和食品，让孩子的身体‘成熟’得快。”

“这些东西一过期就成了垃圾，就是污染物。想喝饮料，自己可以做，也可以在各个饭馆和商店里现做现喝，想喝多少做多少。都是纯正的，原汁原味的。按理说，喝果汁饮料，还不如吃这些果品好，身体的每个部位和自然界、社会都一样，遵循着‘用进废退’的法则，只有嚼了，牙齿等等的功能才发达，酶的分泌能力、身体吸收营养的能力、肠胃的消化能力都提高了。再说，纤维里面也有营养的，吞咽时还会享受到摩擦的那个细微的感觉。大自然对生物的长期训练、磨合和自然选择，进化到现在，已经是最科学的了，人自身掌握的那点小科学，在大自然这个大科学家面前充其量也是个三五岁的孩子，在好多方面没必要去自作聪明了。”

温讷也非常认可这个观点，他曾经认为，住楼房越高未必越好，缺氧不说，单单从吸收土里分解出来的微生物而言，越高越少。微生物中的有益细菌对人体有好处，适当地吸收点其中的有害细菌也是有必要的，它能激活人体抗病毒的免疫能力，免得产生惰性。正应了毛主席的话，矛盾是对立统一的，斗争中才有发展，他还形象地说，敌人是我们最好的教员。

“我们的商店、大街，确实没有什么可逛的，远不如你们繁华、热闹。你也许觉得我们的商业不发达，冷落萧条吧”

“你们是不浪费，不污染，产品要高质量，所以没必要经常买东西。过度的商业就是污染、浪费、和浮华，都是盲目或欺骗造成的。”最后一句话，连温讷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脱口而出了。但心里隐隐约约感觉是对的，却没有底气。说完就担心，如果说错了，两位老人肯定会心里说他是不懂装懂的人。

谁知，倒是被温讷蒙对了。“温老师到底是有慧根的人，一句话说透了世界主流经济模式的病根。我们不但禁止废物污染，还禁止光污染、噪音污染、热污染、空气污染等等。”老夫人的两句夸赞让温讷心里热乎乎的。但温讷暗暗地告诫自己，下不为例。

商店的旁边就是服装店，里面有几十个整齐排列的模特，每个模特身上的衣服都不一样，它们的后面是各自的那一类款式的由小到大的衣服。老夫人说，这些都是样品，供人们试穿的。如果满意或需要改动的，就到里面的制衣点去定做。最多一天就出来了。

走出商店后不久，三人到了一幢音乐楼跟前，进的人很多，门上就有功能区分布图：一楼是华裔音乐厅、二楼是欧美音乐厅......一直到九楼。张老二人准备要进，温讷得知里面人很多，每天都有，自己的另类会影响别人的活动，就说不进了。旁边是连着的五幢六层大楼，一楼是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游泳馆，二楼以上是保龄球、牌类、棋类等等。据张老说，这里也一样，每天有好多人。像这样的娱乐大楼在全镇有九处，这里的每项活动的消费价格不等，但都不是为了赢利，而是为了维持成本。里面的温度、湿度和风，都受智能化的控制，尽量利用自然的光、风、温度和水。大部分的使用水是和家庭、田间、工厂的一样，是经过屋顶的植物渗漏处理后的雨水。还有露天的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张老二人还说，他们的体育运动主要是锻炼身体，其次是竞技。那些高强度的运动从医学角度来说是不允许的，拳击之类的残酷运动更不受欢迎。一年有两次的各项比赛，纯粹是为了全镇的热闹和喜庆。

旁边是一所中学。走过中学，就到了科技大楼。一说科技大楼，温讷就忘了自己的‘另类’，抵不住诱惑，想进去参观。大楼的一楼分门别类，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等等，大约有三十多个展厅。每个展厅里陈列着人类自古至今的大科学家、发明家的塑像及成果简介，还有和平国建国以来著名的科学家、发明家的塑像及成果简介，以及本州、本县、本镇的科学家、发明家的塑像及成果简介和优秀科技成果获得者的名单-----所有塑像无不生动逼真。二楼和三楼是成果展示厅，用实物和思维立体展示了以上人物的成果。四楼到九楼是包括航空、武器在内的实物实验、练习操作室。每到一个展厅，看见温讷的人都默默地点头微笑，表示欢迎。

“因为生物标本太多，所以单独设了一幢生物科技楼，这就是生物科技楼。里面是生物标本和基因库。”三人从科技大楼出来后，张老指着旁边的一幢大楼说。

三个人就按老夫人说的往回走。

“我曾经思考过，如果人人富裕了，会不会出现没人工作的现象。像你们国家的人最能说明这个问题。”

一阵凉风吹来，带着湿润的青草味和花香、麦香，轻抚着灼热的脸。树叶、花草顿时兴奋起来，摇摆着、欢呼着。温讷幸福地长长地呼吸了两次，体内清爽了不少。在这里多呆几天，心中的、体内的浊气、臭气荡然无存了。想到这里，父母妻女兄弟姐妹又袭上心头。

“温老师，你回家后给你们的政府建议一下，让他们把公交车的站台改一下，像我们的一样，大风吹来，站台的挡板就旋转过来，能挡风遮雨。”

“奶奶，我们的政府把这一切全交给市场了，这些事是能和政府的有关领导联系上的私人老板才能做。找这样的老板就像大海捞针，像我这样的壮指头，不但做不到，而且在找的过程中不知要受多少冷落、白眼和屈辱。这样的事我经历过。”

“你们是市场经济，我把这个给忘了。”

三人边走边聊起老家小时候家乡的情景、风俗等等。

吃了午饭，学生们到学校睡午觉，大人们各干各的事去了。张老三人又出来前往生物馆和文化馆。

张老看见老远有个患感冒的人把擦过鼻涕的纸扔进了人行道旁边的“小兔子”垃圾桶“我们国家有个故意不让多数人舒服的地方，你猜猜看。”

“是医院。针对短期住院、打针、吃药的成年人，床板硬、针头粗、药味苦。目的是督促人们注意饮食和活动。好多本来管不住自己的人，想起这些就自觉多了。”

“还真想不到。”

三个人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地来到生物馆，看了从全球采集来的动植物标本、模拟公园和基因库。在文化馆，有世界各地各民族的包括民俗在内的各种文化的介绍说明、模具等等。参观完出来时，温讷见老夫人的脸上有些倦意，还忍不住地看了看门口的凳子，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了，脚也疼了，腰也困乏得快了。就赶紧说：“回家休息吧，我有些累了。你两位老人身体就是好。”

“我的确有些累了。不过休息一阵还能把你俩陪到回家。”老夫人听出了温讷是替她说的，所以还想坚持。在温讷的要求下，还是回家休息。在公交车站，张老给公交调度站报了乘车信息，不到半分钟，就来了一辆还有七八个座位的公交车。

到了家里，两位老人就带着温讷进了家庭保健室，老大两口子和孙子两口在健身，一见三人进来，就推来三个小床，让三人各趴一个要按摩。温讷过意不去要谢绝，张老说：“你让他们按摩吧。我们有多功能保健床，只有在没人帮忙的时候才用它。用人按摩，有亲切感，按摩的人也活动了手和指头。用带电机械，释放的热量和电磁波辐射都多。”

“温老师，你就别不好意思。你就把它当作交流的一种方式。你学会了给家里人用用，挺好的!”张老的孙子连说带扶地把温讷劝上了床。他边揉捏边说：“你们的那个电热毯辐射太强，尽量少用，尤其是对生育前的人危害很大，很深远。”

“你把我们的床看一下，宾馆里的简单点，一看就知道，很好做。它几乎没有辐射了。”老夫人提醒道。停顿了一会又说：“等一会你再把那个多功能健身床看看，也特别简单，总共有二十多个功能。”

“谢谢奶奶，不过这样不好啊!”

“我们这里，一经公布，就没有什么侵权的说法。你回去做一个自己用。我们的发明理念是功能多、性能好、成本低，越简单越便于生产推广。”

“好，奶奶!谢谢奶奶!”温讷心里非常感谢，但是想，自己没钱也不想盗窃人家的成果做批量生产，做一个还需要买那么多工具，不合算。这样想的时候，他们的儿媳妇把它拉了出来演示。温讷趴着边看边想：看看也好，回去把它烂到肚子里就是了。

被揉捏过的筋、肌肉、血管立刻放松下来，又柔软又舒服，血液的流通比以前欢快多了，以前又痛又痒的肩周炎好了。

按摩完以后，大家就收拾好健身器械，去了餐厅。

温讷突然想起地下通道的事：“爷爷，你们岛上台风也频繁吧”

“大的不多，十级以下的多。”

“那就对房子的质量要求高了。”

张老掏出手机说：“开屏。”餐厅的墙上出现了绿草、小河、蓝天、白云等等。接着又说：“房屋的设计。”墙上开始出现房屋的内部结构图，并且有文字和语音说明：房屋的框架材料是不生锈的抗拉抗屈服强度极高的合金材料，在13级风力下有效次数是9310次，是可以拆卸组装的散件。在地下与地上的交界处安装了抗地震横波和风力的阻尼器、抗地震纵波的减震器，在每层的交界处采用了木质榫卯结构原理和复原器，抗9级地震563次。当地震达到7.5级以上时，天花板上会自动垂下网子，和地面连接，把室内分割成若干个小空间，将室内的人和物体的动能最小化，减小人和物之间的碰撞力度，等地震过后再自动还原。

在镇以上的各人口聚居区的地下200米处都有地下能量探测仪和地壳承受限度探测仪，7级以上的地震都能在提前4分钟预报出来。各地还有地震前动物反常行为感应视频装置。

窗户是多层中空结构的玻璃，有一定的韧性，不易破损。即使破损也没有飞溅现象，而且是颗粒状的。表面光滑不沾油渍，而且产生漫反射，不造成视觉污染。有极强的吸收热能的性能。

墙体上装有温度感应器，室内温度超过25°C时，通风口会自动打开，进行空气对流，室内温度低于25°C时，则自动关闭。低于20°C时，太阳热量储备罐和太阳能热水器开始工作，使室内温度保持在25°C的恒温状态。当这两项的能量还不足够时，太阳能、风能的电池瓶中的电力开始补充或接替工作。

刚刚看完介绍，叽叽喳喳、说说笑笑的童声越来越近，他们一进门就连连招呼道：“温老师好!太爷爷太奶奶好!”最小的几个跑到张老夫妇的怀里争先恐后地讲着他们学校发生的趣事。其他的把书包搁在各自的座位上，去洗手。洗完手陆陆续续地坐到座位上，张老的三位孙媳妇和一位孙子各推一辆车过来。“伯父、伯母好!”“爸爸好!”“妈妈好!”“叔叔婶婶好!”“宝贝们好!”接二连三的问好声里饱含着幸福和亲切。他们四个从三面把车上的茶杯笑嘻嘻地逐个放到孩子们的前面。接着大人们也都来了，各个给温讷和张老夫妇打招呼。这时候大家喝着茶说着学校的趣事、《两省表》的事、工作上的事。一阵儿哄堂大笑、一阵儿鼓掌喝彩、一阵儿挑错误提建议、一阵儿背课文做表演……

张老说，《两省表》是他们家人每天中午、晚上要填写的自己言行想法的反省表。

晚饭后漱了口，临走时老夫人把温讷两人送出门，叮嘱张老说：“温老师你俩就去宾馆。”

“嗯，今晚一过，温老师的身体就全好了。”

温讷听出了张老的意思，也想到昨晚进宾馆不久时的情景，心里更加感激人家。

有七八个人和张老、温讷一同出来。他们有的要去广场跳锅庄、有的要去散步，张老和温讷朝宾馆方向走去。

硕大的一轮红日已经有多半歇在楼的后面了，橘黄、深红、绯红…各种云霞像调色板一样变幻，大街两边楼房的玻璃幻化出七八个模糊混沌参差不同的红日和霞光。温讷一边欣赏着，一边和给他打招呼的人一一微笑应和。温讷在过马路时，看见红彤彤的夕阳的一半泡在了五彩缤纷的云海中：太阳送完一天的温暖后，向她告别的绚丽多彩的晚霞，如火如荼、如峰似浪，拟绸赛锦、呈奇献艳。又恰似，仙女们在天边浣纱濯缎，赞许声、嬉戏声、撩水声和着各色绸缎的颜色、亮光和优美的动作、身姿……此起彼伏，时断时续。

“温老师，那边过来的那个人要给你打招呼了。”张老见温讷小孩子见了新奇玩具般地专注，担心人家打招呼时显得仓促窘迫，提醒道。

温讷刚把目光放下来，就有几个人朝他过来，他们个个像童话故事里的天使：大街两边的楼房的玻璃上相互映照的五彩斑斓的霞光和大街西头的天空的霞光，被若隐若现的楼房边沿勾勒成三块似像非像的彩色海洋，这几个人从中缓缓而来，身上和脸上还散射着光芒。

“温老师好!张爷爷好!”

“你们好!”

“再见!”

“拜拜”

“你，真伟大!辉煌了一天，临走时还要留下一片灿烂!”温讷情不自禁地摇着头脱口而出。

张老转身看了一眼霞光赞道：“好诗!好诗!”

“一时技痒，献丑了。”

“有诗情画意，还有哲理!”

在宽阔的大街上，沐浴在余晖霞光中的人们，有的挽着老人，有的带着孩子，有些孩子在大人的拖拉下一蹦一跳，有些孩子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落在后面，有些你追我赶，绕着大人转圈打闹，有些小孩脚踏“风火轮”，在有人处小心穿梭，在没人处摆弄着各种姿势。有的人时不时地拿出手机，在上面写上几句，可能是搞研究或者是创作的，在捕捉灵感。人人见面不是相视而笑，就是点头问好。热恋中的情侣们手拉着手，涟漪般柔和的笑声里，荡漾着真诚的温馨。温讷不由得想起在自己的国度里，大街上、公交车上、公园里的“情侣”们，穿着稀少，搂搂抱抱，狂吻尖叫…..一切暗处理的都明处理了，让人的眼睛无所适从。夏娃亚当都知道用树叶遮挡…..。

“轰”地一声，温讷身旁的一群麻雀飞了起来，在不远处落下，一边啄食，一边警觉地看看四周，偶尔有一两只喜鹊在旁边的树上“戛、戛、戛”地叫上几声，有时雉鸡也来炫耀一下羽毛就骄傲地飞了，只有那鸽子，咕噜咕噜地吟着小调，在人们的脚边踱着方步，展示着它与生俱来的优雅。有些甚至站在人们的肩上，以示亲民。

温讷刚到宾馆，肚子有了响动，下意识地摸着肚子。张老见状，一送进房间，就说有事走了。

温讷一进门就进了卫生间，没过多时，润滑却很成形的感觉终于有了，而且特别干脆利落，毫无残存。

温讷净手后出来，打开电视，上了床，找出公平国的菜单：国民身份、国民建议、监督检举、收支明细、科技信息、国内要闻、趣闻轶事、政府意向、文艺天地、购物超市……，再选择了“国民建议”的序号，进入“考核建议”栏，看了两条建议。每条建议都罗列了好多理由，后面还有“支持”、“反对”两个选项。出于好奇，退出来以后又按了“收支明细”的序号，就出现了以下菜单：私人收支、政府收支、农业收支、工业收支、交通收支、餐饮收支、宾馆收支、理发收支等等一屏幕。浏览了一番又对手机说：“本地菜单”，屏幕上立即显示出：“麦克哈顿州”、“信念县”、“阿尔卡镇”的各级各项菜单：国民身份、国民建议、科技信息、监督检举、收支明细、国内要闻、趣闻轶事、政府意向、文艺天地、购物超市……

温讷就单单看了这么几行菜单，就为这个国家的简单、阳光、有效的制度激动不已：怪不得人家们生活在如诗如画的环境里，过着恬淡闲适的生活，徜徉在高雅文明的境界里。温讷动辄就替幸福者而幸福，替悲哀者而悲哀。这种感觉又袭上心头，但这次的感觉又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幸福和悲哀不是来自同一个国度和同一个环境，而是为公平国全民的幸福而幸福----是全民的共同幸福，是超越了单单物质层面的幸福，不是来自侥幸和牺牲他人的利益得来的幸福;为所有被自私充斥着的国度的人们而悲哀……想完这些又想看看这个国家几十年来的变化，就想起张老说过的话，朝屏幕说：“建国以来的变化图表”。屏幕马上显示出各种变化图。挑选了几个简单的图表看，默记着关键的内容：

《公平国与国外的劳动产品使用情况的比较表》，在车辆、农产品、轻工业产品、住房(人均45平方米)、各种娱乐设施等五类中，公平国的前三类的有效使用率都在99、9%以上、后两类在98.6%以上，受益人口率(含自然灾害时期)都在100%;世界平均的农产品、各种娱乐设施的有效使用率是70%多和76%，其他的都在40%到50%，各种娱乐设施的受益人口率(含经济危机和自然灾害时期)在0.13%，其他的在37.6%到68%;欧美日的有效使用率在30.31%到76.34%之间，各种娱乐设施的受益人口率(含经济危机和自然灾害时期)在1.01%，其他的都在67.7%到78.1%之间。

《公平国与国外的建国到目前的国情变化比较图》

《公平国与国外的国民对比较法的应用能力和普及程度比较表》

国际外来收入的比较表(1949年----1980年)

美国、公平国和其他国家(不含苏联、中国、朝鲜等)的商贸收入(赚与被赚的差额)分别是50%、6%、-56%;外来富人、官僚带来的财富分别是13%、0、-13%。

公平国的99.999%的民众赞成相对完善的共有制类的经济制度，理由是在同等条件下该类制度是多快好省地发展，并且基尼系数最低，幸福指标最高的模式，原因是能把比较法中的多因素结合起来考量。而全球所有人(不含公平国)赞成共有制类的经济制度的人不足千万分之一，理由是朝鲜等国都特别贫穷，原因没有把比较法中的多因素结合起来考量的意识。

温讷看完这个表，发现最下面有“比较法”、“唯物辩证法”等十几个条目，他点开“唯物辩证法”发现有“唯物辩证法考试题”，想起张老说过的话，打开一看，有几十年来的考试题和答案。他随便选了一个，其中有道题目是“用辩证法分析某私有制国公交车运费涨价的现象。”

商业涨价是私有制市场经济的特色，比基因还普遍，还鲜明。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私有制市场经济本身违背着客观事物的本质特征和规律。

第一，宇宙万物是一个相互联系密不可分的整体，其统一是绝对的，是主要的;独立是相对的，是次要的。犹如手是无法脱离人体的一个组成部分。公交车行业本身就是社会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而私有制市场经济则片面地强调其独立性，对内是计划经济，对外是盲目的市场经济;对内是团队合作，对外是封闭和排斥。这种永远无法拓展和贯穿到社会整体中的计划和合作，使诸如公交车行业的每个个体游离于整体之外，使之处于被动和消极状态。正是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促使所有个体不得不本能地被动地盲目地独立运作，势必导致各行业自身发展的诸多不便且引起整个社会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竞相涨价，恶性循环，长期以往，不但会阻碍科学、文明等社会方方面面的发展进程，而且会带来经济危机、战争这样的重大灾难。

第二，任何事物的存在是以其本质力量为价值体现和存在方式。运输就是公交车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的存在形式，而不是赢利。私有制市场经济则把赢利作为物质存在的本质特征，利润最大化自然是经营者的终极目标，个体的感觉、运气甚至是欺骗自然就成了经营者攫取利润的操作方式。这种置运输这一本体于赢利的客体之下的舍本逐末的行为，则是完全悖逆了物质本身的客观价值与存在。

第三，人是社会的最能动的因素，是具有认识事物，归纳和总结出客观事物的规律并加以应用、预见和创造能力的唯一力量。而私有制市场经济的包括公交车的管理运作在内的所有经济模式，使人的主观能动性只限于个体的局部的独立的行为中，并且是盲目的被动的本能的消极的接受和应对的行为，而在更重要更有利更有力最广阔的整体宏观方面却成为完全绝对的盲区，使与之相联系的所有资源都得不到综合地充分地整合和利用。

总之都是私有制市场经济就是丢弃了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却抓住了次次次次要矛盾和矛盾的次次次次方面，抓住了事物发展的外因，却丢掉了内因。各自的涨价加快了经济危机的到来。

只有共有制的按需生产的经济模式，才能实现最大规模的社会化大生产，最大限度地把宏观和微观、整体与局部相结合，一举多得地省时省力节约地克服私有制下的诸多弊端，解决好包括公交车在内的一切事物的矛盾。

最后得分是64。

东边的天渐渐地明朗起来，弧状的亮光越来越显，越来越大，它前面的山似乎渐渐地远了，山梁却越来越分明越来越丰富了，在它的区域里星星也随之减少了。不久，半个月亮露出了山坡，鲜亮硕大得让人心跳，洁净得让人恍惚，恍惚自己身处另一个世界，是一个离天很近的世界，抑或就是天国的某个地方;恍惚不久就要接到月宫主人的邀请。否则，这里的一切不可能有这般清明透亮，纤尘不染!月亮渐渐地离开了山脊，轻柔得像慈祥的目光，静静地欣赏着这里安睡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心里，这里的一切都是聪明可爱的，善良可亲的。她很想亲上一口，甚至抱起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窝上，但是生怕惊扰了他们的美梦，影响了他们的睡眠……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冲动。不久，温情脉脉地缓缓地拉开了距离，是要换个角度，换个地方，去注视别的宝贝。

温讷的身上渐渐感到凉了，鼻子有点痒，一个喷嚏即将出来时，赶紧用手捂住，轻轻地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温讷洗漱完，拖了地，就上楼顶看日出。在朝霞中，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看着广场上跳锅庄、踢腿、弯腰、打太极、慢跑的人们。看洗刷人行道的机器车。再环顾整个城市的全貌，东西长约八九公里，南白宽约五六公里，每幢住宅楼都是十二层，按南北方向看，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大约有四十米。各个屋顶不是太阳能电池板，就是花园和菜地。

“温老师早啊!”温讷一听就知道是张老，转身看见他俩微笑着走来。此时，红日也在庄严肃穆绚烂多彩的霞光的簇拥下缓缓走出山坳。他俩一到跟前，就看温讷的脸，都会心地笑了。

温讷摸了摸，果然摸不着疙瘩也没有疼痛。“效果真好!”突然想起昨天早上张老教的健身操没做，也没在镜子上看看自己的病情，赶紧努力地回忆着张老在昨天传授的动作要领。

老夫人掏出了一个小包，打开后只见是几片新鲜叶子，说这就是治疗便秘的一种小灌木叶子，最初是他们国家的有个羊倌发现的。他发现有只羊大便太干，留在家里灌菜籽油、喂药都不见效。有天清晨，刚打开羊圈，这只羊一见头羊出圈，就飞奔而出。羊倌随着羊群到了山里，见这只羊直奔一棵小灌木而去，吃起叶子来了。羊倌没见过羊吃这种叶子的，等赶到跟前时，羊也吃够了，离开了。当天这只羊就拉了。连续两天，自然好了。后来，羊倌就把这叶子推荐给便秘又久治不愈的人。这种叶子采摘来后，经过暴晒，就成了有便秘史家庭的必备东西，它比决明子的效果明显多了。

温讷接过叶子一看，想起小时候放羊见过它，但又不知道名字。曾经无聊地嚼过，特别苦，但苦后舌边上有一种浓厚的香醇，当然也解渴。

“这个药在我们老家的山里有，就是没发现它的价值。”温讷欣喜地说。

“我们国家县级以下的高层楼房少。”

“你们的城乡差距小，又没有流动人口，就没必要买私家车、住高层楼。”温讷一说完这话，忽然问道：“爷爷，你们的政府办公大楼在哪儿”

“自从有了互联网，我们的镇一级的政府就没有办公楼，都在家里网上办公。其实，他们的好多工作让业外人员替他们办理了。”张老说到后面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们没有工商、税务、股票、彩票、保险、城管、赌场、妓院之类的与私有制有关的行业，这些都是按我们老总统的话说是无效劳动，是附骨之蛆。股票、彩票、赌场这些不但利用好多人的不劳而获地一夜暴富的心态在捞钱，而且这些和妓院一样，是让人们从这些所谓的‘自由’中耗费精力，淡化并转移人们对现行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的反思和怀疑的方法。受益者和暂时受益者无意中充当了托儿也就是配合骗子的角色。私有制的反腐也一样，没被揪出来的和揪出来的贪腐官员也是真假托儿，一方面演戏，一方面是排除异己。”张老说着转过身，看见左后方有个小房间，朝那里边走边说：“那个房间里有望远镜，我取来让温老师看看。”

“这两天有几百家请你到他家做客，后面肯定还有。你看，我给你怎么安排一下”老夫人问。

“很是感谢大家。请你老人家给大家转告一下我的谢意。我离开家至今没给他们联系，他们肯定会着急得不得了，尤其她妈妈胆子特别小，一有事，她就不知所措。今天无论如何要回去。”

温讷忽然想起《国际外来收入的比较表》中的一个问题。

张老拿来望远镜，放到温讷的手里。温讷接过手的同时就问：“张爷爷，《国际外来收入的比较表》为什么停留在1980年”

“八十年代以后，我们的科技水平在世界前列，如果再进行贸易，害怕我们的技术外泄，更会加剧外国的贫富差距，给人类的文明带来灾难，所以终止对外贸易。如果全人类都走类似我们的制度，我们会无偿地公开所有的技术。”

温讷听张老这么一说，想起曾经在课本上学过的机器让工人失业的说法，还有昨天说的共有制下的“轮流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制度下的两种不同做法，但是对其中的具体细节还是比较模糊，有待慢慢了解和琢磨。下意识地拿起望远镜就看，忽然大片粮田就在脚下，晕得他赶紧本能地取下来，看看眼前，定定神，然后再慢慢地放到眼睛上，调着焦距，由远到近，由近到远地反复几次才找准了线路。郊区的田间地头，有拿着书指手画脚地表演的，那大概是练习朗读的或演讲的;有摇头晃脑地张着嘴巴喊着什么的，那大概是练声的演员……。在粮田上有几只真假难辨的老鹰，有的盘旋着，有的追逐着小鸟。农田里，从地下喷出水来，形成好几道彩虹。

“庄稼快黄了，为什么还要浇水”温讷好奇地问道。

“最近有一种新虫子，寄生在庄稼杆里，经过试验发现它最怕冷，这时候是气温由最低转热的时候，它开始从杆里刚爬出来，再喷点冷却过的水，冻死它。等它再活过来和繁殖的时候，就收割了。但对庄稼影响不是太大的。”

温讷边听边往周围望着，由远到近，从东到西，缓缓地看过来，几乎不见办公类的大楼，不是民房就是公共设施。看见广场上的人们散了，就提议回家。

在大街上播放着雄健有力的歌曲，温讷说：“这样的歌听了，就让人精神振奋，浑身有劲。”

“我们国家的歌曲有舒缓悠扬的，有轻松欢快的、有雄壮激昂的。爱情歌曲，也是歌唱健康美丽的爱情。就是没有无病呻吟的、凄惨哀怨的、悲悲切切的，淫靡颓废的，我爱你你骗我之类的‘情’歌。有时，比较顽皮的年轻人为了好玩，供大家调侃，也放放外国的这类歌。一旦放多了，人们就会批评的，这是侮辱别国智商的行为，和拿人家的生理缺陷和智障人取乐一样地低俗、无知和缺德。”

温讷想起了“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首词，小青年做作一下还罢了，哎，不少有充嫩癖的中老年人，迷信地认为，凡是年轻人喜欢的都是时髦的，新潮的，都是绝对好的，自己也该与时俱进了，也摇头晃脑，搔首弄姿，真令人肉麻。

老夫人听张老说到这里，就想起一件事，忍不住笑了：“四十多年前，菲尔特斯州的一个小伙子，名叫李国栋。他爸爸是州长，在他妈妈的溺爱下，吊儿郎当，不思上进。追一位爱丽丝的姑娘，他多次纠缠，还写了许多情诗，姑娘不答应。有一天中午快下班时，他跑到姑娘的单位门口，举起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我要喝完你的所有洗澡水!’姑娘当时情急之下就说：‘就你这个不学无术，油腔滑调，不知害臊的人也好意思找对象!就凭你这一句没有人格和尊严的话，你喝什么水也没用!你想喝也不给你!’后来人们用这个典故来讽刺那些纨绔子弟：‘你这么低俗，连人家好姑娘的什么水都喝不上。’”

说罢三个人都嗨嗨嗨嗨地笑个不停。张老又补充道：“后来给那个小伙子还带了两小时的枷子。”

“他的那个牌子浪费掉的纸刚好是四元。”

温讷更是边想边笑，边给问候他们的人打招呼。他也认为，许多人把本能的生理需求、感官享乐天真地当作爱情。爱情哪里还有不负责任的不宽容的算计对方的把“爱”挂到嘴边的未必是真心话。有人说“誓言是开在舌尖上的莲花。”不无道理……

“张爷爷，你们老总统对传统文化什么态度”

“至于法嘛，它是维护经济制度和社会秩序的，不好的法是主要维护权贵富人及其附庸走狗的利益，劳动者没有生产资料的制度下的法本身就是不合情不合理不公平的违法行为，就是合‘法’的压榨和抢夺。好的法是保护良民的经济利益和人格尊严的，生产资料、主要的生产工具和交通工具国有化，就是让每个劳动者最公平最长久地拥有它。你们国家三四十年代的土改时期，好多农民得到土地以后遇到重病、欠债等情况，就把土地贱卖了，又成了社会的‘不稳定’分子。所以后来要收归国有，让政府替他们保管。好的法，在开始时就应该像堤坝一样坚固，因为这时候想当骗子吸血鬼的刁民很多，骗术很高，善良但容易上当的人更多，那时候也是大家靠人工搞原始积累、抓建设最艰苦的时候。在‘法’里面，罚款是最不公平不理想的。在贫富悬殊的社会里，给富人罚款就像剪树叶，给穷人罚款就像拔树根。在贫富差距小的国家里，罚款是制造贫富差距的方式，还起不到惩罚的效果。‘管’字就是用刑具‘竹’板子体罚，让人在肉体和尊严上受到惩罚。做好事要付出代价，做坏事更应该付出代价。

“只要拥有的资源、权力和智力有差异，等级的本质就不可能消除，贫富差距越大，等级差距就越鲜明。只是那些富人和贵人嘴上不说，也不想和贫贱的人纠缠，但心里最清楚、最鄙视贫贱的人，所以最想用假平等麻痹人。雇工只有接受雇主的要求，你太过分，就让你享受另谋高就的自由权利。哪个雇主不是追求利润最大化在贫富悬殊的社会里，穷人为了摆脱贫穷和卑微，拼命地工作，结果还是难以维系生活，甚至失业了就偷、抢、骗、杀人、自杀。富人呢，为了维护现有的利益和争取更大的利益也痛苦，绞尽脑汁地创造麻痹人的骗术，制造强大的司法机器。我们的制度下也有等级，在战场上不能允许大家包括傻瓜都上去对指战员指手画脚，军令不一致是不行的。在危急关头，领导人没有主见，见异思迁、东倒西歪也不行。日常生活中，肯定要听三七二十一的人的话不听三七二十四的人话。

“自由也是一样，有度的，有条件的。比如有些人把浪费作为炫耀财富、大方潇洒的方式，理由是我的钱，我的私人财产，我怎么支配就是我的权力，别人管不着。但他不考虑浪费是污染，是对不浪费的人的欺辱，是对自己纵欲，是对是非判断能力差的人的误导。好多多余也是浪费。

“我们的老总统太伟大了，今天带你去个地方看看，再看看他的纪录片，你就了解得更全面，更深刻了。”

温讷思考这些的时候，老夫人说：“美国现有的民主、人权、福利还是在你们毛主席的刺激下进步的。你比较一下他们五六十年代前后的变化就清楚了。”

到小区门口了，听见几个女孩的声音：

“老板的资本地主的地，

贪官的权力骗子的嘴，

走狗文人紧更随，

私有制社会里都合理。

有人被骗还下跪，

这个跑腿，那个鼓吹。

没机会跑，没条件吹，

女人求活去陪鬼，

男人只好当乌龟，

有的男人当盗贼。

富人炫富又防贼，

有的转眼成穷鬼。

好的聪明人陪受罪，

说破骗术万人捶。

这样的社会累不累，

还说发展生产…..”

“奥，你输了!你输了!”

一进小区，看见几个小姑娘在亭子边念着童谣跳皮筋。

“这是我孩子们小的时候念的童谣，是刚解放不久，一个电影上放的。”老夫人介绍说。

早饭后，张老就带着温讷去那个神秘的地方。老夫人把他俩送出小区门口时张老说，中午要在外面用饭。老夫人说，今天家里也有十几个人要在饭馆换个口味。

路上温讷问：“张爷爷，苏联在解体前的一刻算是强大的，是二十世纪最成功国家，但是，一夜之间就四分五裂了，真让人不可思议。”

张老接着说：“另外苏联改革前，虽然国家的势力可以和美国相抗衡，但是一条腿走路，乡村企业不发展，老百姓生活条件太差，引起对国有制的不满。苏联把国有企业以‘人民资本家’的名号分给老百姓，他们拿到这些股权以后各个激动得发抖，不久就被大佬们几个魔术，这些股份化成了废纸，他们从‘资本家’变成了不如以前的无产阶级，连全球最先进最大的航母都成了废铁。

“霸权国家的执政党，要满足他们主子金融寡头和财团的贪婪，又不能让工人因为失业和贫困而造反，就要想方设法地把别国作为他们的廉价原料地、廉价劳动力和产品倾销地，所以它特别不想别国超过他们的控制范围。尤其担心朝着工农业的体系独立完整、人人有工作、基尼系数小的方向发展的国家。这样的国家一旦成功并强大到影响世界各地的民众了，全球民众觉醒了，向往了，霸权国家的‘马太效应’的谎言和他们的假民主、假人权、假自由就失灵了，国民就会逼迫他们的政府推行类似这样的制度。所以在这些国家还没成功之前，不是找各种理由、机会来武力征服，就是用滥民主、滥人权、滥自由来毒害国民意识，用他们提前设置的优质服务来吸引别国的贪官和富人来挥霍，没钱了再回国捞钱。让受了毒害的国民胁迫自己的政府，放弃既定的方针政策，甚至使之内乱，成为一盘散沙，最后沦为经济殖民地。没有独立的经济就没有独立的人格，国家也一样，‘灵魂’和‘经济’一旦被人家掌握了，再强大的军队也是黔之驴。商场残于拳击场，弱小又缺乏智慧尤其是缺乏凝聚力的国家和地区，永远处在人家的掌控和有限的施舍中，只有自己比他强大了，才能和他对决。”

“对你们老总统有没有负面评价的吗”

“‘誉满天下，谤满天下。’世上谁都有个反对的人。老总统在大公无私、很有预见性、对信仰很坚定、做事有毅力、杀伐决断很果敢，不搞特殊，生活简朴这些方面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也有造谣诽谤的。要说老总统的不足之处就是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建国以后，有些事上讲民主，和大家讨论研究，可有些事上却独断专行，毋庸置喙，我行我素，不拘小节，喜怒无常，不顾别人的感受，甚至不近情理，动辄让人难堪，没有谦谦君子的教养;不太好照顾，经常让手下工作人员和家里人手足无措。有些人认为，这是他当了总统没人管他，有恃无恐，连起码的礼节都不要。有人却猜测，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制度是空前的，每时每刻的国家大事、国际大事和好多策略都要权衡利弊、反复取舍，在他脑海里高速运转，每件每桩都是惊心动魄的，空前的复杂和惊险，不仅是自己一家的生死命运，尤其牵扯到一国人的利益和一国人对共产共享制度的信心。这些超常人负荷的思虑像海啸的波浪一样汹涌起伏，左右着他的情绪，他没有条件淡定地顾及自己的言行和形象。”

这天是星期六，大街上孩子们格外多，有脚蹬“风火轮”的，有骑单轮车的，有七八个人骑的电动和人力两用的车，稀奇古怪的什么样的都有。各个还背着一个水壶。

“这些车都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好多到这个附近的一个大操场玩车技的。

“张爷爷，按理说闭关锁国，发展很慢。你们为什么发展这么快”

这一番话，让温讷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没有知识产权，让科技公开，给科技工作注入民主和合作的精神，科技就像阳光一样灿烂和无私了。难怪恩格斯会说：“科学越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越符合工人的利益和愿望。”马克思要说：“科学绝不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享乐。有幸能够致力于科学研究的人，首先应该拿自己的学识为人类服务。”

“以前每个岔路口就贴一张本路口附近的地图，现在都在自己的手机上能显示出来。”

“以前我也认为政治与我们小百姓没关系，这个两天才感受到政治制度对经济、社会风气影响比较大。”

“你看了我们老总统的纪录片，你的认识会更清晰更深刻。

“一星期前我还看见你们国家的有个名牌大学的教授，每天发几十个上百个骂毛主席和共产党有关的帖子，还说他不喜欢政治，也不想谈论政治。他骂共产党是人类最卑劣的一伙，发动无辜的老百姓参与政治，造政府的反，使许多人卷入战争，死于非命，这种行为不仅是非法的，而且是反人类的。连16岁的刘胡兰这样的小姑娘都不放过，最后做了他们的牺牲品。16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地在草地上玩耍嬉戏的年龄，却被诱骗到政治斗争里替他们当炮灰。顶他的人也多，还义愤填膺地骂共产党，发誓不让自己的孩子上政治课，再不上共产党的当。

“也有极少数明白人，其中有个人回帖说，你不喜欢政治咋不当顺民咋每天唧唧歪歪地谈政治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法律制度跟哪个人没关系只要你吃饭、工作就与政治、经济制度有关!雾霾、有毒食品、涨价、交通拥挤、为钱吵架、就业难、你家被盗、你家孩子的腰子被偷割等等类类的，哪个与政治经济制度无关!旧社会有几个孩子可以成天无忧无虑地‘天真烂漫’地‘在草地上嬉戏’穷人家的孩子饿肚子、当童工、童养媳，挖野菜充饥，给地主资本家当包身工，看到父母穷困愁苦的样子他能‘嬉戏’吗被歧视、侮辱和遭打骂的时候能‘嬉戏’吗为了还债度日被买卖的时候能‘嬉戏’吗刚到十四五岁就在妓院里接客时能‘嬉戏’吗现在的成人奶妈为了多挣钱，断了孩子的奶喂那些恶魔色棍，这些妇女和她的孩子都烂漫吗”

温讷掏出手帕擦汗，张老带着温讷进了一家饭馆。饭馆的工作人员一见温讷的汗，就把两杯开水杯子浸在凉水里，同时问温老师在这里习不习惯，他们也想请他到家里做客。一听说温讷急着回家，就遗憾地说，好在还有一面之缘。把杯子拿出来用手摸了摸，然后再倒进双层杯子里，用盘子把两只杯端过来，双手一个端给张老的时候，温讷也赶紧起来自己双手端了过来。工作人员微笑着多看了一眼，心中想着刚从张老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温老师是个谦谦君子，果然时时刻刻能替别人考虑。他走过去用手机在刷卡器上刷了两下。

“温老师，张老爷爷，今天中午我请客，钱我已经刷了。你们不去我家，就在这儿权且了了我的心意。”

温讷听了格外感动。

这位工作人员猛然想到果汁的温度更适合他俩，就朝里面喊道：“雅娟，你赶紧打两杯苹果汁。”说罢又把两只杯子取下来，留给了自己和雅娟。

没到半分钟，雅娟用盘子端来两杯苹果汁。两人一人一杯双手端给张老二人。

四个人边喝水，边聊天。到十一点的时候，张老问：“今天中午来饭馆吃饭的有几个人”

“加上你俩十七个人。有九个人大概到两点的时候才来。一切都基本上准备好了。”雅娟回答道。

“最近你们几天轮到一次”

“十三天。”

“最近在研究什么”

“雅娟她搞服装设计，我学真空管的技术。”

到十一点半了，她俩开始工作了。“刚从郊区摘来的黄蘑菇，你俩喜欢吗”

“喜欢，喜欢。”张老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温老师再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好。这两天的胃口特别好。”

“我也是，你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俩的饭量一样，都是六两左右。”张老补充道。

她们的工作间和餐厅之间隔着一块玻璃，如果不是在玻璃的一米高的地方有两条美丽的花边，下面接地的地方有一条粉色的海棠花图案，还真以为是工作间和餐厅是通间。

两人熟练地切着，炒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八个菜做好了。这时进来了男男女女的八个人，他们见了张老二人，就高兴地握手。接着，大家把两张桌子并到一起，上面放上转盘。有的自己去倒水，有的到工作间榨汁。他们见里面菜也炒好了，就去了一个人，用小车把菜推出来，大家像一家人或者老朋友一样吃着，聊着，笑着。前面围绕着温讷聊了一阵，后面主要聊着他们最近的学习研究之类的，还彼此交流着经验和见解。

实际上这些人只是曾经见过，都没打过交道，如果不是衣服上的身份证，他们互相连名字都叫不上。

吃过饭，喝过水之后，各自刷了卡，大家握手告别。

“爷爷，你们的大学生如果暂时找不到和专业对口的职业怎么办”

“先给他安排一些专业要求不高的大众化的活，边干边等机会。”

温讷还准备张口再问，突然想到，他们国家的所有人都这样了，尤其是前辈们都这样过来的，也就是习空见惯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于是就打住了。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县镇好多企业有些正在修建，有些还没有建，一部分大学生毕业了找不到合适的岗位，让他干点纯体力的活，他不干，耍牢骚，摆架子。结果让他爸和大家就攻击：‘就我们这些体力劳动的人用血汗钱供帮你念书，结果你还瞧不起我们了。不干就别吃饭，有本事绝食等死，或者有本事自己去把厂子建起来!本事有多大还不知道，坏毛病倒是不小。你的人品不行，迟早要栽跟头戴枷子的!美国的研究生还有待业、洗碗、端盘子的，还指不定端到那一天呢!’结果政府也要求不干工作别吃饭，吃了按浪费罪论处。他们立马乖乖地干了。干了几天也都想通了。”

一路上，温讷看见几条标语：“刁民不完，良民不安”、“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捞钱出国，都是卖国”、“刁民不欺压，良民能反抗”、“私有制要祁寒，共有制要温暖”、“共同富裕是让更多人参与创作、科技创新、真诚合作的春天”……都是最敏感最能反映民主人权的话题，温讷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住就问道：“爷爷，你们国家对国家领导人和国家决策的反面言行采取什么态度和措施”

“治民就像治水，主要靠‘疏’，其次靠‘堵’。靠就业率、公平状况、生活水平、道德观和价值观的教育，就像水渠的导向和流畅程度，约束人的坏欲望和坏行为的法律就是堤坝。这个堤坝要又高又结实。好不含糊地堵得死死的。”

温讷又想到自己退休时的形形色色的年终考核办法和奖励机制，和内部的有关龌龊事，又好奇地问：“那你们的年终考评是怎么做的”

“先把自己的工作成绩和工作量如实地填好，本单位内部的评定和本区所有人的评定相结合，前者占百分之四十，后者占百分之六十。人数超过二百人的单位，就不参与单位以外的评定。每个评定人只能在一个格里打一个分数，流水作业，是背靠背的。这个也是我们老总统的夫人想到的。这样，当官的就没有机会找借口扣下属的工资，他也没有决定工资和选拔的权力，下属也不怕他，也就没有溜须拍马的必要，拍了也没用;领导也就没有非分之想，大家只是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人与人的关系就纯洁了，融洽了。”

“求学也不用求人，因为每个人的每笔收入都有正当渠道的，私人之间不能有任何经济来往。他只有教得好，学员学生学得快学得好，他的口碑和考评才能好。”

温讷想起前天晚上看的“梦洁”的微博：以前老师很认真，无偿地补课，唉，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如此。“以前有个老人说过，人一旦钻到钱眼里，这个人就脏了。你俩也说，物质诱惑和感官刺激罪孽深重。现在想，都很精辟。”

“人本来是感情动物，是群居动物，而私有制把人与人的关系异化为金钱关系，异化为物质的载体和感官刺激的兽类。人与人之间一面尔虞我诈，互相欺压，一面又渴求和宣扬友谊和信义;盲目、无序的市场经济，一面把人赶得东跑西跑，背井离乡，一面又追寻亲情，渴望团聚;一面制造浪费和污染，一面又提倡节约和保护环境;一面追求科学发展，让人们享受科学带来的安全和舒适，一面让技术保密成了技术发展的枷锁和镣铐……。在这种制度下，私营老板，为了多挣钱，好多就是挖空心思地骗人、投毒----防腐剂、膨大剂、催熟剂、保鲜剂，结果骗人的没了良心，受骗的丢了尊严。好多人没条件、没机会、没能力，就骂这些老板，如果他自己也当了老板，也会这样做。如果谁有能力霸占太阳，连阳光都想出售。”温讷心想也是，有些好泉水、温泉、风景区、矿产，不就是让私人霸占经营吗。

“我也听说过这么个事，有个小伙子找不到工作挣不上钱，常受家人的辱骂别人的奚落，有一天他卖了肾，有了钱，开始了挥霍炫耀的生活。”

“他剩下的私有财产也就是身体了。旧社会，自己卖儿卖女，现在没人性的富人权贵们觉得自己的器官太老，就买儿童的。贼就把别人的儿女卖给他们。罪孽啊罪孽。误把炫耀当价值，误把贪婪当动力，误把浪费当潇洒，糟蹋了多少藏羚羊、大象、鲨鱼、猴子、珊瑚之类的生命。我们国家的人不用象牙、鱼翅这些，照样活得幸福，照样有价值，照样不傻!”

温讷想到有个球友说过的故事，和她父亲同病房的一个病人的弟弟两口子和妹妹，提着一箱奶子来了，妹妹出去了一会儿工夫，弟媳妇就给嫂子和哥哥说，这一箱奶子的钱妹妹连一分也没掏。当时病人两口子的脸不知道往哪里搁。都是三四十的人了，都开着车炫耀，这个事上一个个互相算计着累不累。

“你们国家的碰瓷现象、情绪不稳定等等都是因为就业难、生活没保障、贫富差距大，人们心里不平衡、人与人关系紧张造成的。根源就在私有制!”

“我想起一个寺院的一副对联‘泪酸血咸悔不该手辣口甜只道世间无苦海，金黄银白单间了眼红心黑岂知头上有情天。’这类劝诫人们的良言虽然层出不穷，但是在私有制的以金钱为主流价值观和贫富差距悬殊的客观现实下，真正能淡泊名利的人不到万分之一啊。”温讷感叹罢又问道：“张爷爷，你假设一下，我们国家也能达到你们这样富裕、公平、干净的程度吗”

“昨晚我和老伴还聊过这事，如果不受到那些富人、官僚和外国的干扰，最多八年。首先在县、镇建共有制性质的厂子和企业，让这里工作的人和家属都享受公费的住房、医疗、教育和养老，给他们的后代都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同时公布类似我们的各项制度，并解释清楚。占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肯定会拥护和响应。同时，把所有监控器、政府机关和加入共有制的人的工资卡都联网，把省厅级以下的公家轿车全部改装成公交车和面包车，除了省厅以上的共用车以外的所有轿车，都不能进入市区。接下来政府就用公开透明的方式竞争收购各种私家车。这样，单单节约下来的能源和其他财富就有多少单单一年浪费的饭菜就够两亿人用的。如果，每个劳动力的收入是正当开支的四倍的时候，不过三年，学习、创新、健康的娱乐就是人们的生活主体了。其实，走这条道路，对那些富人和官僚也好，他们不用害怕被偷、被抢、被骗、被同行挤垮、被经济危机冲垮和后代的不争气，他们唯一失去的就是奴役人、炫富、给别人施舍时听到的谢意和赞誉这类虚荣。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国家就成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向往的地方，他们会马上敦促政府走类似的道路，那样不出三十年，全球的科技等资源就可以整合利用了，人类的战争、就业困难等等苦难也就解除了。那时候，你们国家的人尤其是领导就功德无量啊。”

走到一座足球场那么大的很荒凉的山丘跟前，张老说到了，就去看看。走到一个木栅栏门跟前，进了一间砖混结构的房子。

“这就是这个监狱的办公室，这个这个柜子里放的是复制的最早的刑法条文。”

第三章

公平国刑法临时草案

为了确保良民的幸福，巩固人人有工作、贫富差距小的以共有制按需生产且直销为主体的共产共享制度，维护社会秩序，现制定如下刑罚草案：

处罚方式：着囚衣、戴外圆内方的钱形囚枷、坐三棱凳、困于囚笼、标明身份号及罪名。日示于众，夜置黑屋。若得病概不保外就医与减刑，生死均依天命。

囚枷重量：男14岁---18岁、65岁以上者戴囚枷15千克，其余皆为35千克;女14岁---18岁、65岁以上者戴囚枷10千克，其余皆为23千克。

14岁以下的触犯刑法，其监护人要按照《监护人管理办法》的规定承担适当的刑事责任。

以下出现的数字均为基数，按犯罪情节依次累计处罚。

第一章浪费罪

1、一周内浪费累计达2元罚1小时。参照《物资使用管理条例》。

行政工作人员的不认真、不采纳群众的合理建议、消极怠工、利用权力公报私仇、恶意歪曲上级意思等各种行为造成的所有损失，可参照《行政工作基本要求和程序》和《行政工作责任制度》予以处罚。

2、一周内给乞丐施舍、给神职人员和宗教场所及活动布施累计达2元罚1小时。

3、有意破坏财物达2元罚4小时。

4、狗咬伤人，狗主人按药价、误工费的总和的双倍依据第一条的标准服刑。其他家畜参照执行。

第二章破坏环境罪

17、未经国家许可，私自捕杀和食用野生动物，1克罚24小时。参照《野生动物保护条例》

18、乱扔垃圾废品，一周内达1公斤罚12小时。

第三章不正当收入罪

35、拾遗不还或不交公、偷、骗、抢、赌、贪、赖(超过借条偿还期限)、受贿、吸毒、贩毒、卖淫等达2元罚24小时

36、在共有制单位任职的工作人员受雇于任何有私营性质的单位，除《总纲》规定的限制外，其不正当收入达2元罚24小时。

第四章行凶罪

41、无故打人导致受伤，按医疗费和误工费标准达2元罚12小时。

42、有理而被迫打人导致受伤，按医疗费标准达20元罚1小时。

43、无故打人、杀人致死者，罚死为止，且伙食减半。

44、有理而被迫打人、杀人致死者罚96小时。

第五章破坏婚姻罪

触犯破坏婚姻罪者一律在厕所旁受罚

51、通奸未婚先孕者男女双方罚48小时。

52、婚外情一次罚36小时。

53、婚外产子罚48小时，并准许离婚。

54、隐瞒不能婚育病情而结婚的罚96小时，并准许离婚。

60、强奸、诱奸(以上告为准)罚120小时。

61、以感情不和为由离婚的双方均罚12小时。一方有错导致离婚的，有错一方受罚18小时，无错者不受罚。

第六章教唆罪

77、教唆14岁以下的人犯罪，按犯罪情节的3倍处罚，并按被教唆人数进行累计受罚。教唆14岁—18岁人犯罪，按犯罪情节的2倍处罚，并按被教唆人数进行累计受罚。教唆18岁以上人的犯罪，与罪犯同罪，并按被教唆人数进行累计受罚。

第七章包庇罪

92、每月一次的《所在地官员及家属收支账目》不清或有作弊行为的人，2元罚12小时。

93、非司法人员知情不报者、包庇者和窝藏犯罪者与犯罪分子同罪。

第七章隐瞒罪

98、每月公私收支账目公布不清或隐瞒达2元者罚24小时。

第八章诬陷罪

104、无意间诬陷他人者自受其罪的二分之一。有意诬陷者自受其罪的两倍。

第九章渎职罪

117、司法人员知情而不追究责任、包庇和窝藏犯罪等行为者罪加三等，其家属与罪犯同罪。

第十章破坏公共秩序罪

131、无故或借口不参加民主会议的罚20小时。

第十一章叛国罪

167、未经国家批准私自出国者，没收所有携带物，并罚96小时。

第十一章危害儿童罪

171、除农忙季节外，学龄儿童每周的体力劳动超过8小时，该家长受罚，1小时罚3小时。

第十二章破坏文物罪

179、未经国家或上级部门的批准擅自拆毁和破坏文物的，10元罚12小时。参照《文物管理办法条例》

第十三章危害他人健康罪

203、强卖强取他人器官的所有参与人都戴死囚枷

第十四章反文明罪

239、有悖于共产共享制度总纲的言行，在本县经过一年的讨论，有56%的人投反对票的，罚12小时.在此基础上每提高1/100，就追加2小时.

连温讷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监狱的，在凉风的吹拂下，浑身好像注入了新的活力。仰起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袋也异常地活跃起来——对惨绝人寰的行为的愤怒和发现了人类最虚伪的地方时的兴奋，争先恐后地交替出现。他努力地镇定下来，理顺思路，免得见了张先生失态。

“我们的法律太残忍了吧。”张先生看到脸色煞白的温讷关切地问道。

在温讷看来，此刻张老的和蔼里隐藏着奸诈阴险，微笑僵硬又勉强，不乏有魔鬼见到肥嫩的孩子时的得意与贪婪。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更顾不得对长者的礼节了。于是，不敢也不愿直视他的脸，看着远山和天际，冷冷地说：“何止是残忍……，你们的幸福原来是这样得来的!”

张老想，他忘了早上的关于法的那番话，也许是被这种罕见的刑法扰乱了心智，也许是那番话就是他的强记项——每个人不可能记住每件事每句话，有些尽管再重要，他也会忘记的，就需要反复地强化记忆。

“用体罚式的法律，要比你们毛主席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整风教育有效，人家还不记仇。”

温讷想想也是，人们宁愿接受几千年来的饿死人、冻死人、卖儿卖女的制度，宁愿接受车祸、自杀、犯罪、污染等死伤，宁愿接受被欺骗被侮辱的生活方式，也不愿接受为了共同富裕对付坏人的整风、文斗和劳改的教育方式。因为绝大多数人才不管贫富差距、国家的发展规划和速度，不管量变到质变的临界点的重要，也不管这个付出期有多长、回报期的回报又多丰厚，更不可能把这些综合起来思考，更不想是谁在破坏共同富裕又挖空心思地转移斗争方向，并且扩大化和制造许多冤假错案，最后再栽赃陷害，嫁祸于人。

“我们的法律是比你们的残忍，但是他拯救了更多的生命，换来了更稳定的幸福!近30多年来，连判刑两天的都没出现。我们的老总统说：‘在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对勤劳善良的人有利的社会里，对坏人的仁慈、宽容和怜悯，就是对好人和以后可能变坏的好人的屠杀。’现在证明了人家说的对。法律条文像个虫子的腿，多了不见得跑得快，关键要经济制度合乎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温讷想来也是。除了极少数外，绝大多数的人追求的就是心理平衡、安居乐业。只要压住了想以奴役他人为乐的坏人，不让他们阴谋得逞，不使这种风气蔓延，社会就基本上稳定和谐了。因为，目前人类创造的财富足够每个人的正常生存。几千年来，人类的许多悲剧就是这些贪得无厌的高级骗子造成的。

“张爷爷，你们的价值观以什么为主”

张老先生把双手往后一背，抬头挺胸，目视天边，做了深呼吸，深情地说：“按我们的周老总统的话说：‘做人应该以勤劳善良为德，以惩恶扬善为义，以科学创新为才，切不可被权力和财富所绊。’我们从中央到地方都有《功德簿》，每两年在各级的民主会上评选一次惩恶模范、道德模范、劳动模范和创新模范，按成就的大小写到这里面。

“几千年来，只有我们的《收支公开报》、《建议报》、《举报报》和《功德簿》颠覆了权贵、财主和他们的走狗文人的话语权的垄断地位。”

温讷恍然认为在自己的知识范围内，人家的这个价值观和这几种报是最正确、最具体、最直观，也最现实的。

“你们就把周老总统的这句话作为全国人的价值标准么”

“周老总统一直在提倡人们，言行和追求要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共同利益，但不希望把他自己的话作为全国人行为的唯一标准。但是，几十年了，全国人都觉得发展他的这个观点很难。有时想到了一点，不久就觉得还是不妥，像骈拇枝指或狗尾续貂似的。绝大多数人认为，他的原话不但正确，而且感到非常地通俗、深刻和亲切。”

突然，有个灵光在温讷的脑子里一闪，赶紧问道：“你们的法律这么注重细节，道德价值观的标准又这么高，逼得人们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好像自由的空间太小了，活得太累。”

“其实啊，毛病是惯成的，习惯是养成的。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就像在比较脏的地方，你可以随便扔垃圾、吐痰，但是乍到一个非常干净的地方，不让你随便了，你就会感到不自由、不方便。如果习惯了这种干净的生活方式，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看见肮脏的环境就难受，看见不文明的行为就生气。人活一世，真正应该追求的是什么就是努力做些让绝大多数人幸福的事情。正如冯友兰先生所说的‘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大部分人实现了自己和后代的前途永远不愁的理想后，自然也会追求这两个境界。我们的制度已经让每个人无后顾之忧，所以，都认为给人们做出点有用的东西才是真正的享受。就单单说个婚丧嫁娶的小事，尽管来客的礼金必须和主人家的宴席开支要持平，多余的要上交国家，但是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宴席风光，高朋满座。至少为了这个目的，大家平时就注意自己的品德修养----权力和经济地位在我们国家就没有丝毫的博得人心的优势。用权力给大家多办好事还好，办不好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温讷越听越觉得越兴奋，越觉得找到了化烦恼为幸福的方法，也从中找到了传承给子孙后代的传家宝。富贵不过三代，唯独做人的方法和学习创造的能力才是世代相传的真理。

温讷还觉得，这位德高年耆的老人竟然如此地诲人不倦，遇到这样的人真是这辈子莫大的福气，何不得寸进尺地再学些东西呢。于是，更加毫不顾忌地问将起来：“爷爷，你们的司法人员多吗”

“刚解放的时候，司法人员特别多，甚至要动用军队。那时因为刚从旧时代过来，也就是私有制时代。好多人对共有制不理解，认为大家的劳动财富归国家所有，也就是归当官的尤其是中央的官员所有，还不如传统的私有制踏实，哪怕多交税也行。有些比较富有的人，尽管心里明白共有制好，但是害怕丢掉使唤人、被人求、被人羡慕的荣耀，也趁机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尽管周老总统再三承诺包括自己在内的各级官员，绝不多吃多占，每周的收入和支出全部公开，接受大家的监督，谁做不到谁就处罚谁，否则就让群众将他和他的家人打伤，但是还有人兴风作浪，于是就动用警察和军人强制执行。

“这个法律条文强制推行了八年以后，司法人员裁减到总人口的万分之四。再过了四年，又降到六万分之一。自从68年把数码照相机应用到监控录像上、用电子工资卡和商店的销售刷卡器代替纸币，并把它们联网后，司法人员就降到十三万分之一。就是那些不小心触犯了刑罚的人，第二天就主动去戴枷销罪。

“爷爷，您说的无效劳动率就是公务员、终端销售外的商业人员和好逸恶劳者的人数与工农业生产者和创新者的人数的比值吧”

“是啊。”

“这里面有个好多人容易忽略的盲点：许多产品都有有效贮存期和满足需求的临界值。比如白菜的有效储存期是6个月，满足1万人的需求的临界值是260吨，如果超过这两个数字，就是浪费和污染。所以与其少生产，也不能超量。”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闻所未闻的学问。受益匪浅，谢谢!谢谢!”

“‘贫富之间的人数和程度的综合比值、无效劳动者与有效劳动者之间的比值，是检验社会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是否合理的首要标准。’是我们的周老总统的发现。第一个比值的提法和现在国际的基尼系数是不谋而合。后面的无效劳动率和有效贮存期和满足需求的临界值是周老总统根据后来的生产过剩的现象中发现和总结出来的，具体数字是有关数学家和有效贮存期方面的专家计算出来的。周总统还有个发现：当98%左右的人的工作量每周不足两三天的时候，参与创作和发明的人就急剧增多，这时候科技成果和物质财富就会加速度地并且叠加式地积累。周总统说，在这个上对我国国民来说没有深究的必要，对没经过的又缺乏推理能力的人来说，他们听了也不相信。正如人家说的‘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

“你们国家的这些幸福指标的成分，在私有制市场经济中是无法实现的。你们的共有制推行时的阻力肯定不小吧”

“这个说来话长。走，到那边我给你看看我们周总统的纪录片。”张老先生指着不远处的由6棵伞状的树围城的“凉亭”边走边说。里面有块用自然的平板大石头支起来的桌子，四周放着6个根雕的凳子。

他俩一坐下来，张老先生就掏出手机往旁边的一个像树一样的柜子上按了一下，柜子门开了。朝“树”说了声“两杯”。然后按了一下手机说：“周思圣总统纪录片”，就把手机给温讷看，介绍说：“这是把周老总统本人的录音经过了技术处理，和本人的声音一模一样，特型演员也经过技术处理后达到了乱真的效果”。

温讷接过手机，看见了立体的壮观的非常震撼的片头——金黄色的“周思圣总统”五个大字，紧接着就出现一个质朴而刚毅的老人，站在岛边的礁石上，放眼遥望苍茫的大海，眼神里充满着期待。礁石前，白浪汹涌，澎湃激荡。一行行金色的庄重的魏碑体汉字，随着厚重深沉的男低音旁白嵌在蓝天、白云、绿岛、大海的背景上

——我们敬爱的周思圣总统，以超凡拔俗的睿智和高山景行的美德，开创了人类空前公平合理的制度-----共产共享制度，缔造了史无前例的和谐富裕的国家-----公平国。总统啊，您的一生凝结着人类道德的精华，是您让我们实现了全人类几千年来的圣贤和善良者梦寐以求的社会。全人类都没有生活在丰衣足食，风清弊绝的世界里是您最大的遗憾。您让天下勤劳善良的人无不轸怀!!!

这时，“树”上想了一下，然后自动打开，从里面出来两杯冒着热气的开水。老先生把杯子放在两个人面前。

纪录片是从周思圣在中国民国时期的福建某县当小职员开始的。他安分守己，收入微薄，家庭负担较重。他的上司贾徳正嫌他在逢年过节时送的礼最少，就百般刁难、侮辱和克扣工资。有一次实在忍受不了就顶撞了几句，随之被开除。他好不容易在一家工厂找到工作，日本鬼子就占领了该县。1938年3月，贾徳正当了汉奸，为表忠心，就把周思圣当了投名状，诬告他是反日分子。周思圣得到消息后逃了，可是父母和两岁的儿子惨遭杀害。他一气之下，杀了贾徳正一家和一名日本军官，跑到妻子娘家，带着她连夜乘船逃命。在海上饮食用尽，昏厥过去。不知飘荡了多少天，醒来时搁浅在这个岛边的礁石中。他俩爬上岸，一边靠鱼虾、草根、野果、野草为生，一边向海岛的腹地寻找人群。因为担心脱离人群，得病就无法救治。

早起晚睡，爬山涉水，大约过了十几日，终于看见一个村庄，高兴得忘了疲劳，两人你拉我拽，踉踉跄跄地到了跟前。这里黑、白、黄、棕，各种肤色的人都有。都是破衣烂衫，憔悴疲惫的农夫。有的劳作，有的负薪。经过比划打听，知道他们是佃农、短工。他俩便向村庄中心寻找高墙大院的地主家。

地主的管家是长袍短褂，白面花须的华人。听明来意后，他就立即答应下来，拿出四五个杂面馒头和一杯开水，让他俩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去干活。原来现在正值龙口夺食的收割季节，正缺人手。

这个地主名叫曹耀祖，祖父在年轻时逃难到这个岛上，几十年来两代人开了上百亩荒地，后来的人不是在他们周边开荒就是给他们打工。后来，除少数人以外，其他人或为治病、或抽鸦片、或赌博、或还高利贷等原因，把地贱卖给曹家。如今他家有良田9百多亩，家丁50人，仆人20人。每当上面的税收一加重，他家对佃户的租子就加重。但也不能太重，怕他们无法生存被迫抢劫、造反。而自己家囤子里的粮食除了喂猪养鸡外，好多要发霉腐烂，悄悄地埋掉。不给佃农、短工多分粮食，是怕他们像鱼鹰一样生活太好了就挑肥拣瘦，不好好干活。他还认为每个人吃苦受罪或享福使唤人是天意，是命中注定的。

短工、雇农们在没有监工的时候就磨磨蹭蹭，有时把种子或粮食埋在野外来报复发泄。曹家也不敢把多余的粮食拿到城市兑换金银和奢侈品，害怕招来官府、黑社会、土匪和贼的惦记。

他俩走了一天半就见到城市了。林立的高烟囱，喷着浓浓的黑烟，灰蒙蒙的天空透不下一丝的阳光，各种怪味扑鼻而来。走进城里，太阳像一个绯红的圆盘，毫无刺眼的光芒，倒是用肉眼观察日食的好环境;拥挤的街道上汽车、人力车、马车缓慢地爬行，走走停停，刺耳的喇叭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汽车停车和启动时吹起一阵尘土，喷出一阵臭味;各种小商贩的吆喝声嘈嘈杂杂，向行人投去期盼的目光;蓬头垢面的乞丐有的趴在地上向行人伸出脏手，恨不得扯住行人的裤脚，抖下点什么，有的乞丐趿拉着露着指头的破鞋转来转去地向周围行乞，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时不时地出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手提着警棍，摇摇晃晃，一阵傲慢一阵下流的眼神搜寻着四周。……黑白棕黄、男女老少，形形色色，无所不有，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忽地一阵狂风乍起，各种垃圾纸片顿时漫天飞舞，能躲闪的你碰我撞地避到屋下，躲闪不及的有用袖遮掩的，腾不出手的有的就闭紧双眼和嘴巴任其抽打，有的把头使劲塞进怀里……他俩无暇领略这些繁华，一个接一个地打听可以打工安身的地方。

他俩终于在一个好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一个正在招工的小工厂。这个厂的原老板是生产便盆的，因为市场“饱和”了，还过剩了一些，为了不再赔本就转让给现在的新老板。这个新老板要生产一种新厨具，估计需求量比较大，要快生产、快“饱和”，在更好的同类产品出来之前就转让，所以打算多招工。有关负责人见他俩的言谈举止像文化人，估计接受新技术比较快，就马上录用了，并安排了住处。

两个人为自己的顺利欢喜不已。可是上班四五天以后，工友们对他俩指指点点、“呆货”、“贱货”、“欠揍”、“我现在就想揍他”、“对老板这么好，怎么不把老婆送过去……”、“老板把他老婆插了，但还是没给一点好处，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吗!”、“哈哈哈哈”、“呆子加贱货，谁也瞧不起!”“哈哈哈哈”……指桑骂槐不说，有时还故意来撞一下后再骂，甚至把拳头放在眼前、鼻子前咬牙切齿地威胁、侮辱。夫妻俩绞尽脑汁地想了好几天，还是找不到原因。有一天下午他求教一位工友，工友说：“看你也不像老板的奸细，也是个本分人，就给你实说了吧。你认真干就意味着让自己和大家早点失业。”周思圣谢过以后，虽不大懂，但想宁愿少两个计件工资，宁愿被这位工友戏耍了，也不能伤了和气。于是，看他们怎么干活。原来他们在监工不在跟前的情况下，看似干活，但是手动活不动，周思圣若有所悟地也磨蹭起来。当晚，两口子想了好一阵终于想明白了，宁愿少挣点计件工资，也要多拿几个月的基本工资。怪不得他们宁愿挨监工的辱骂殴打，也要出工不出力、或者干点毫无相干的事、或者搞重复工作，有的甚至故意整坏机器。这就是老家人常说的“磨洋工”。

第二天，他俩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磨蹭起来。大家纷纷投来微笑和赞许的目光，有的朝他俩翘起大拇指说：“聪明人”，有时来给他俩传授干得慢又不易察觉的方法。

有些原有的工人骂后来的工人是饿死鬼，抢了他们的饭;有的骂老板黑心;有个人骂官府，只管收税不管事。

络腮胡子立马就反驳道：“傻屄，看来你的头让驴踢得不轻啊!你又没给官府打工，与官府有何相干如果没有官府给老百姓撑腰，老板说骗就骗，黑社会说抢就抢。人家官府不是给你一个人操心的。你不要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官府身上。”

“我听说，政府给老板们上的税也够重的。”约翰插嘴道。

“那是政府和老板的事，与我们屁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又没给我们上一分钱的税。有本事找老板，没本事就把屄嘴夹严，不要再说那些骂君子而怕小人的话。”列克森回敬道。

“官府不加重税收，老板也不会给工人多发工资;官府加重税收，老板不可能干赔本的买卖，自然要降低工人的工资。就你买一把菜，其中就有老板的压榨、官府的税收、商铺房老板的房租、银行的信贷利息、黑社会的保护费等等等等。反正官府和老板都不是好东西!”山羊胡子买买提解释约翰的意思。

朱智睥睨着买买提，挖苦说：“这些问题你当上国家总统了再讨论，现在是怎么找饭吃的问题。”

“大不了偷啊，抢啊。反正监狱里面有吃有住的，受点皮肉苦，比没主子的老狗找食强。”

大家七嘴八舌地发泄着。

晚上周思圣两人边做饭边为以后的生计犯愁时，夫人王淑敏感到恶心，跑出去呕吐。他俩这才想起例假来的时候早过了，看来有喜了。沉重的愁云顿时罩住了他俩的脸----这样下去，别说孩子在这个世上遭罪，就两个大人都活不到50岁。听人说，这里和老家一样，到隆冬时候，每天早上都有饿死的、冻死的人。突然联想到了自己或孩子的处境会不会和那些老乞丐和小乞丐一样呢一想到这儿，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了。不想了，不想了!努力地制止自己的思路。

他越想越多，细想起来这个制度处处充满着骗局和吃人。

“公平”二字就像一轮喷薄而出的红日，照在以前从未看见过的垃圾场，现在看什么都是肮脏的、腐臭的、可怕的：比权、比钱、比姨太太、比情妇、比外室;在上司和老板面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把上司的一言一行都当作智慧和幽默，不够笑的也要皮笑肉不笑地挤出几声笑来，搜肠刮肚地恭维几句，附和几声;鄙视和戏弄穷人、尔虞我诈……

王淑敏见丈夫一言不发，神情一阵激动一阵平和，想肯定受什么大的刺激，又埋在心里，就追问起来。周思圣本想一切考虑周全了再告诉她，但不忍心看妻子的焦急和担心，就把刚才的所想和盘托出。妻子一听，把手搭在丈夫的胸脯上，脸贴紧他的右肩。兴奋地说：“没想到你的心里居然装着天下人的平安和幸福!不管你是否成功，你都是真英雄!死，我不怕!委屈未必能求全，苟且未必能偷生。与其苟且活着，叫人家骗得卖儿卖女，窝窝囊囊地死去，还不如像你说的那样轰轰烈烈地死。只是我不能暂时帮你，等孩子断奶了，我跟着你干。”周思圣没想到妻子居然如此地深明大义，豪气冲天。激动地右手搂紧了她的右肩，左手握紧了她的右手。

“历朝历代的皇帝大臣们打江山为的是自己和后代们作威作福，你的想法和人们不一样，人们会跟你吗”王淑敏问道。

“我想肯定会有的，但人数不多。”

“只要有就好。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这种人最好团结最好办事，他们也最不在乎自己的名利得失。”王淑敏又恍惚间发现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几千年来的社会，把人的思想搞成这样的，贫穷低贱时想平等，如果平等了又想超过人、奴役人。如果造反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主张拿出来，跟随的人肯定多!大多数人尤其是强者会这样想——跟着你造反是团结多数人打倒少数人，肯定能成功的。成功后多数当权派就会变，他们是想让自己和后代作威作福，追求真正公平的当权派又成了少数人，这些多数人会勾结起来，明里暗里搞破坏，比如，你要求破除迷信思想，他就给你拆庙砸佛、你要定亩产400斤，他要吹牛说亩产万斤、你说帮吸血鬼骗人的知识分子是坏人，他就把所有的知识分子要打倒，……最后还把自己干的坏事都推给你。况且，造反刚成功时，百废待兴，是全国人要省吃俭用搞积累图发展的最累最苦的时候，有些目光短浅又缺乏判断和毅力的人就会瞎嚷嚷，闹情绪，还说这个总统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是骗子、是小人、是独裁、是暴君。实话未必人人信，假话未必没人信。甚至还应了曹雪芹的那句话‘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时有还无。’要么在造反没成功前就盘算着怎么陷害你了。”

“把真心追求真正公平和幸福的人组织起来，建立一个几千年没有过的好社会就难啊!”

“怎么团结这些不图权不谋利，不怕苦不怕死，永不变节的志同道合的人，得有个让他们心里踏实的目标和办法才行啊。”王淑敏打断了他的话。

“对啊，这个奋斗目标是重中之重，要认真考虑。”周思圣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老家的李富智。他把全家的收入全部集中起来，统一分配和管理，每个人都省吃俭用，一分钱都不乱花，全用在开铺子、买铺面、买出租车这些上，在八九年里就富起来了，最后再改善住房和衣食。而那些挣多少花多少的家庭，像一盘散沙，一旦遇到点疾病，就捉襟见肘，如临深渊，还动辄相互抱怨，各怀鬼胎，甚至分爨度日，不久各个穷蹙，日益维艰。想想刚来这个岛上碰见的那个曹耀祖，还有以前给他卖地的那些小地主，老家的那些家道中落的小财主们，都是由于各种原因保不住资产，丢光了劳动资本。看来，土地、工厂等等绝对不能分到私人手中，要国家替他们保管。再想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德国、苏联，就是靠国家统一管理，很快强大起来了，这个速度超过了美英。看来，这种办法浪费少，利用率高。但是，这种制度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财富集中庞大和官员的权力太大，容易导致腐败。要制止这种行为，就要……

他把想过的内容给妻子激动地归纳总结道：“建立这样一个共产共享制度：在政治上，包括元首在内的每个人的言行都要受群众的监督，尤其是财产的收入和支出要让大家清楚;各级官员主要靠百姓选举产生。经济上，大家的收入都要按劳分配，并且差距要小;土地、矿产、工厂等等归国家统一管理分配，由民众参与管理，群策群力。力求保证每个人都有工作;住房、养老、医疗、教育全部公费。法律上，要取消用罚款、革职方式来惩罚的那套骗人的把戏，并且把执法人员要牢牢控制在群众手中，免得他们徇私枉法。”

温讷看到这里，忽然从中发现了规避人与人因钱而引发各种矛盾的方法：共有制、人人有工作、降低贫富差距、四大公费、犯罪不罚款、公私收支公开、人人参与单位管理。喜不自禁，看来这个纪录片中有不少的真知灼见。

“造反时，不到万不得已别杀人。因为现在的官员贪腐、偷抢骗杀人等等几乎都是制度造成的，不完全是他们的过错。造反成功后，向全国人颁布新制度，讲明道理，那时再有违反的就别饶恕了。”王淑敏提醒道。

“这么办你看怎么样”周思圣从妻子的最后一句话中找到了灵感：“先拉起一些苦大仇深的人带头造反，同时贴出标语：‘以往的压榨劳动者的老板、地主、黑社会成员和各种犯罪分子，大多是在旧政权下造成的，凡是参加和支持造反的人，可以将功补过，建立新政权后论功行赏。’这样就能争取更多的人，死伤更少的人。同时在私下对参加造反的人进行谈心试探，了解他的愿望，做适当的启发，如果是志同道合的，再把我们的真实意图告诉他。把这样的人秘密组成共产共享分子，并且让他们也寻找和发展，把他们量才使用，秘密地安插在各个要害部门，等建立新政权后，再公布共产共享制度，就靠他们的力量控制那些想当新权贵的自私的功臣们。”

“军队和共产共享分子的纪律必须要严明谨慎。对俘虏、逃兵、群众和自己的士兵不能打骂、搜身、抢劫。”

“好的。以后你还要在好多方面给我留心和提醒。”周思圣把妻子搂得更紧了。

他俩开始边构想边讨论到头遍鸡叫时才入睡。

第二天，有位同事看周思圣人品好，有文化，就给他透露消息说，警察署要找一个书记员，那边工资比这里高一点。

周思圣去了以后果然被录用了。上班当天，警察长的勤务员给了他一本小册子，前面记着大小公务单位和各种正当商业方面的各级领导和成员的名字，后面记着当地黑社会、妓院、赌馆、小偷、烟馆之类的大小头目和成员的名字。勤务员指着用铅笔做了记号的名单说，对这些人要客气，以后做记录的时候分寸要拿捏准确。具体含义周思圣也不敢多问，看看他们怎么操作再说。

当天就抓来了十几个小偷和几个打架的，警察把那些在小册子上有名字并且做了记号的领到另外一间房子，让他们一边在麻袋上抽鞭子，一边在装出惨叫和求饶的声音。一阵子过后，放他们出去。至于其他的小偷和打架的，都被结结实实地拳打脚踢，再审讯一番，收缴了赃物罚了款后赶出去。

中午时周思圣想，这不是给黑心的权贵们当狗吗贫富悬殊的社会把人变成了鬼。把人扔进这样的粪坑里，不脏也得熏死。准备辞职走人，但又想留下来有几个好处：自己不黑就行，找机会给百姓干点好事;多了解一点司法部门的阴暗面，为将来做准备;妻子现在有孕在身，等她生完孩子再起义造反。

这天晚上，周思圣把白天的事告诉了妻子。而妻子以为他为退缩找借口，心想，如果本人没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找不到有效的劝说点是没用的。于是就淡淡地说：“好吧，随你的。”

尽管警察局的收入除政府发放的月薪和办公经费外，还有妓院、烟馆、赌馆、黑社会和有组织的小偷等定期上交的月供，还有从无组织的小偷那里没收来的赃物和赃款。一部分留给局长，一部分留给队长，小部分分给大家。尽管这样，除了心黑又会来事的警察外，其他的也是生活拮据，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周思圣还发现，警察的衣食父母中还有一个乞丐帮的帮主，他纠集了几个恶徒，抓来好多家庭背景势单力薄的男女老少，砍了他们的手脚，拧断他们的胳膊腿，让他们在大街上乞讨，晚上收掉他们的要来的钞票。这些乞丐吃饭时还要给这几个恶徒说：“谢谢，再生父母!”

周思圣还常常遭受上司的辱骂、同事的奚落、黑社会和小偷的揶揄、邻居的白眼。即使也遇到个讨好巴结的人，不是被逼无奈的，就是极其自私卑劣的。无论遇到哪一种人，自己还是觉得他们把他当作吸血鬼和恶魔。自己越来越像粪便里的蛆虫，追逐着臭味和粪便。每每想起这些恶心的事，以及警察署里的心狠手辣、勾心斗角、坑蒙拐骗的伎俩，想起警察局长、市长、大老板们用临场宰杀的几十只鹿的热血和鹿茸泡澡的事、想起官、商、黑社会、小偷等各种组织的大小头目糟蹋小姑娘的事，想起老板挖完矿后打死矿工还要领取他们的人寿保险的事，周思圣就长长地吐一口气勉励自己：“忍辱负重，将以有为。坚持一年半载，同时把以后的计划做周全点。”当听说曾经有无组织的小偷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刺杀警察局长、划破市长老婆脸的时候，心里有隐隐的兴奋和敬佩。

有一天，周思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发须花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虽然佝偻拄杖，却格外熟悉。难道是老家的人吗心里倏然紧张不安起来，想躲避一下又觉得不像。拉低了帽檐，用手捂住嘴和鼻子，小心地走过去，看了看。哦，想起来了!是刚到这个岛上时碰见的那个地主管家。不会吧，也许是长得像他的人。详细一看，果然是他。他怎么成这样了不会是犯什么错赶出来了吧向前问个究竟。

自周思圣夫妇走后半个月，政府在地主曹耀祖家的地盘上发现了镍矿，经过“招标”，被一个美国老板买了开采权。政府以征地为由，用十二千克黄金和十几万元钞票购买曹耀祖的所有田产、山林和房子。

起初，曹家不答应，政府给家丁、佣人和管家发了15天的生活费，强行让他们散伙。接着政府的两个办事员对地主说：“见好就收吧，否则没有什么好处。”说着拿出已经写好的买卖合同说：“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名。”曹耀祖听了这话更生气，想赶他们出去，但是马上想到，这样一来，等于正中这个强盗流氓的下怀，于事无补，还自取其辱。好鞋不踏臭屎，不理他。于是，斜眼瞪了一下，不签名也不吭声。办事员一把抓过合同塞进包里，狞笑道：“把你当个人，你却往猪圈里跑。没工夫跟你扯淡，到时候你自己还嫌签得太慢!”提起箱子夹着包走了。傍晚时分，曹地主最疼爱的小孙子不见了。全家人呼天抢地地到处找，水井里、山林里……找了一夜还是不见踪影。

第二天办事员带着4个凶神恶煞似的人又来了，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一个头上有刀疤。刀疤头说：“名签还是不签劝你放聪明点。”刚把合同拿出来，正在吃奶的小孙女哭了起来，刀疤脸对着曹地主咽了一下口水，满脸的横肉顿时舞蹈起来了，嬉皮笑脸地说：“听声音，这个小孙女特别可爱的，看到她的份上，你们也该答应了。”曹地主心里一惊，全明白了。顿时心口一阵剧痛，差点晕厥过去。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抖抖索索地指着公文包说：“我签、我签”。签完名，办事员他们放下黄金说：“这就对了，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再给你老先生提醒一下，五天内务必要搬走，这是合同上写明的。”五天里，管家和全家人忙忙碌碌、哭哭啼啼地把家具之类的全部贱卖了，跑到祖坟前一番哭别，第六天，住进了旅馆。曹地主早上醒来发现金子不见了，一口血吐出来就栽倒在床上，气绝身亡。管家和曹地主老婆问旅馆老板，昨晚发生的一切，老板摇摇头、摆摆手说：“少问我，不知道。”看老板恐慌的眼神和脸色，似乎附近有人盯着他。管家即可明白这又是官府和黑道上在狼狈为奸。

“为什么不告”

“符合买卖合同的就是合法，怎么告”管家本想周思圣是警察了，不想提金子被盗不报案的原因，可是看见自己手中的破碗，心想：“怕什么呢，反正都这样了，快到冬天了，离死也不远了，大不了死得更快些;反正自己没有自杀的勇气，有人帮忙也好!”于是接着补充道：“至于金子被偷的事，肯定是政府的人和小偷合伙干的，你说报案了还有用吗我后来听说，政府卖东家的地皮得了两千多两黄金，乡、县的官员、警察局长、黑社会头子都在这个矿上占了股权。”

周思圣掏出仅有的几张钞票全给了管家。

从此以后，周思圣一边上班，一边思索着几千年来的这种制度给人类带来的灾难和这种制度的弊端，同时也琢磨着根治这些弊端和灾难的办法。这不仅是夺取政权以后的必要准备，也是眼下寻找共产共享成员的理论依据。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有一天中午，周思圣的邻居等候在家门口，说他家的口粮和钱全部被盗了，求周思圣帮帮忙。周围的人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他身如芒刺，不假思索地立马答应下来，钻进了屋子。下午一上班就通过本子上的小偷名单打听到了这个小偷，让他把东西归还-----不过口气几近央求了。小偷也爽快地答应了。周思圣怕同事们说三道四，不敢让邻居来领取，下班时自己掂着东西回家，快到家门口时感到一丝的幸福----总算给邻居们办了点好事，以后自己在他们面前腰杆可以直一点了。

的确是这样。邻居们都投来善意的微笑，有的还说：“好人一个，还自己拎上来了。警察里这样的人太少了。”

第二天一上班，队长就把他在大家前面训斥了一顿：“刚来几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东西不给上面打个招呼或请示一下，擅自主张，就随便传唤小偷，还把东西还给人家。你以为人家小偷是什么人人家也是有组织的，有上级的。没有人家们，你想吃屎都找不到!谁都像你，我们靠什么吃饭本来我不想给你讲这个道理，直接开除你。可是你小子今天运气好，我给你讲了，让你滚蛋了也明白一点道理。同时也给大家再一次敲响警钟。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你的工资就顶了那些东西。”

回家后，等到中午，周思圣就把此事告知夫人。夫人挺着大肚子说“我们不是和他们一个道上的人，这是迟早的事。也好，因祸得福，干起来!下午我到厂里办完手续领了钱就回来。”

看到这里，屏幕上显示“第一集完”。

“我们该回了。晚上你在宾馆的电视上可以看到后面三集。”张老说着，把自己杯子里的水喝干了，温讷也拿起来两口喝干了，张老把两个杯子倒放进假树柜里，“树”柜的门自动关上了。温讷起身随他坐车回家。

此时已经日薄西山，霞光万丈。举目四望，处处是华彩绚丽，瑞霭飘渺。远方偶见雉翥锦翔，近处常闻鹊叫莺啼。

到家后，全家人刚刚围着餐桌坐定，晚饭也刚摆上。见温讷他俩进来，大家起身笑迎。温讷向大家微笑致谢，和大家一起落座。饭、菜、汤，大家各取所需。

饭后，喝水之际，张老的重孙女在旁边的几个哥哥姐姐的鼓动和推拉下站起来，说：“温老师，我向你请教个问题好吗”掉了三颗门牙的声音格外地甜润。

“行啊，你请问。也许会让你失望的。”

“不会的。老师说：‘没有人能学完知识的。’我们的汉语作业是‘你对“和”、“谐”“团”、“结”、“福”、“家”这六个字的含义是怎么理解的’老师说最好是拿出自己的观点。”

“我的理解是：‘和’就是代表每个人的‘口’里都有象征食粮的‘禾’，也就是只有每个人都有饭吃了大家才会‘和’起来。‘谐’就是代表心里话的‘言’，大家‘皆’一样，也就是大家的观点都一致了才能‘谐’。‘团’呢，‘口’象征国家、家庭或团体，其中的内部成员，目标和行为要‘专’一，这样大家才能抱成‘团’。‘结’就是把所有代表好的东西、事情的‘吉’，用绳子‘丝’捆绑起来。再引申一下就是，用制度、法律这些‘丝’把大家共同的好愿望和好方法‘吉’确定下来，大家才能得到‘吉’。‘福’，是每个人即‘一’和‘口’，都有工作即‘田’，这是神的旨意‘示’，也是天意。‘家’呢，古人的丈夫在外狩猎，妻子在家养猪‘豕’，所以有妻子才算有‘家’。”温讷话音刚刚落定，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温老师，你讲课学生特别爱听吧”另外一位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我才没那个本事呢，我的课上经常有两三个学生在睡大觉。”

“那你不管吗”小姑娘有些诧异。

“他们睡觉就意味着我的讲课没有吸引力，我的能力仅此而已，只能让他睡好觉养好身体。”温讷有些无奈地作解释，但自己也觉得这个解释在这么多孩子面前有些苍白无力和不合时宜,又接着补充道：“现在不让强迫学习。”

说罢两人起身离开，其他人纷纷起来微笑着目送。温讷知道张老是送温讷的同时自己也出去散步跳锅庄，当然还有问题要向他请教，也就没有客气让他留步。在这样一个科技最发达、人文环境和自然环境最干净、人们活得最轻松愉快的全新的国度里，又碰到这样一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百问不厌，诲人不倦的老人，机会难得。

走出家门，看到楼房崭新整齐、不甚宽阔却不拥挤的街道、透明简洁的车辆、幸福闲适和蔼的人们、在人的脚边顽皮地跳来跳去的麻雀和雉鸡。。。。温讷心中又激起无限的羡慕，感慨道：“世界上好多和贵国的制度类似的国家都失败了，唯独你们成功了。”

说到国防时，温讷几十年前的记忆复苏了：正因为有了美国的战争威胁，毛主席和中共中央决定中止“抓吃穿用”的“三五”计划，搞起了以国防为主的“大三线”建设。美国从一战以前就靠军火发财、掠夺和制约别国的发展，而中国却处于研究、生产和自卫的填钱状态，还没到赚钱的时候。其他工业机器、民用产品也一样。不过，中国的这些国防技术就是以后的民用的基础。

张老停顿了片刻补充说：“不过，我们也只是成功了五分之一过一点。按我们老总统的话说，我们的任务有四个阶段，第一个是初级阶段，也就是缓冲或软着陆阶段——从建国到全面实现机械化并且进入改善人们生活的阶段，这个时期含有少量的私有的经济成分和思想成分;第二个阶段中级阶段——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最快、全民创新全面展开、私有的经济成分和货币几乎消失;第三个阶段是高级阶段，人们只比人生价值也就是对社会的贡献;第四个阶段是全球实现共产共享制度的五六十年。如果全球推行共产共享制度，全球的各种资源更有利于整合利用，把用于战争的精力和财富转移到科学和生产的发展方面，人类就更加快速地进入幸福的轨道。五、六十年以后，也就是第五个阶段，人们被几千年私有制所体制化的私有观念才能消除。如果第四个阶段无法完成，我们的共产共享制度最终还是失败的。”说到第四个阶段时，张老的语气低沉了，含有诸多的悲凉、无奈、幽怨甚至是气愤。

“国家太小，别说影响外国的人民敦促政府推行共产共享制度，就连我们自己都被他们的自私狡猾的既得利益的骗子吸血鬼的折腾、造谣、污蔑和武力下消耗殆尽。就像把一杯牛奶倒进了大海。所以我国不敢让外界知道。”

“还好，你们至少享受了这一段幸福，以后还有几代人也享受着呢。其他国家的人可能还‘冤愆’没满吧。”温讷在羡慕的语气里夹杂着对老人的一丝安慰。

“别的不说，单单全世界的各种浪费和对地球的疯狂掠夺带来的污染，也会将地球的气温升高，我们岛就要被淹没了。那时就‘泰极否来’了。”老人的喉结“咕嘟”地滑动了一下，声音更加悲凉沉重了。温讷的嗓门被坚硬的气团哽住，眼泪涌满眼眶，努力地憋着，但还是扑簌簌地掉落下来了。更不知怎样劝解老人家才好，只好悲凉地走着。

不远处传来了跳锅庄舞的旋律，也到了宾馆了。他俩就分手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温讷进了宾馆，开了电视，搜索《周思圣总统纪录片》第二集，结果发现有八九个版本，不知道白天手机上看的是哪一个，就从中选了一个收视率较高的一个。

当晚-----1940年6月11日傍晚，周思圣夫妇鹓动鸾飞，找战友、谋义事。

此后，周思圣和战友们偷武器、贴标语、散传单、暗杀罪大恶极又残杀造反派的官员、老板、地主和黑社会成员，把没收来的物资一部分分给乞丐穷人，大部分充公登记造册，小部分平均分配给造反派成员，谁也不能多吃多占。同时不断壮大队伍，私下发展共产共享分子。随着队伍的不断壮大，根据地的增多，对城市和农村同时展开宣传和攻打。地主、财主、权贵们，自知无法逃脱又擅长投机钻营的一部分加入造反派;一部分被俘虏，财产全部被没收;一部分携款逃亡海外。

王淑敏随军转战南北，一边干家务照顾孩子，一边寻找造反派目前存在的缺点和解决办法，预计以后面临的困难和问题，同时也思考和准备建立新政权后的工作。等夫君一回家就展开讨论和研究。

经过四年多的南征北战，推翻了旧政权。周思圣天才般的军事才华、超人的预见能力和举重若轻的解决问题的能力，赢得了几乎所有造反派的拥戴。他的严谨治军也深受百姓的赞誉。他的每个不可复制的奇思妙想的传说故事更是成为举国交口称赞的佳话。

当然周思圣也听说了，好几个战友跟他造反，就是借他的力量夺取政权以后再给他强加一个罪名，撸了他。

第三集

1945年2月1日。公平国开国大典。周思圣被推选为总统。

第二天，召开第一届功臣民主会议。与会成员主要是四年多来在枪林弹雨中立下战功的军级以上的战将、在各个根据地主持政务的前两位领导、在战争期间给造反派送过大量物资和武器的旧官员、财主和德高望重的知识分子。会上总统要求大家畅所欲言。

会议的主要议题是：一、各个部门和县以上的地方最高长官的人事安排。二、近两年的税收减免和政府、军队的节约问题。三、逃跑的老板和地主遗弃的厂矿、土地、没收的厂矿、土地都纳为国有，并安排负责人恢复生产。四、军队近乡化，百姓武装化。

总统把身体一直，平静地问道：“怎么样”

当时反对得最凶的一个将领沙怀仁马上清醒过来，改口道：“刚才我脑子没转过弯，现在开窍了，总统说的非常在理。没必要惊动百姓和军队，就像总统说的，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中国有个圣人也说‘君轻民贵’。连这么个事情定不下来，还要我们干什么”接着刚才反对的有个叫吉诺瓦耶夫的将军也附和道：“对对对。总统总是比我们看得远看得准。听总统的没错。”其他反对的、情绪不好的、不敢贸然出口的人都纷纷举起手说：“我们同意!我们支持!”临散会时，总统要求在5月1日举行军队检阅，让军事负责人们组织安排。

这些早被安排好的共产共享分子秘密录音了。

当晚，就有共产共享分子给总统传来消息，沙怀仁、吉诺瓦耶夫等人就秘密接头，打算要把总统抓起来再罗织罪名，继而“名正言顺”地绞死。总统早想到了会出现大批的想夺权做新权贵、新吸血鬼的当权派，尤其是中央高层，尽量让他们都露出来了再收网。于是指示说：“继续观察，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

第二天，这次会议的讨论结果见诸报端和新闻广播。全国的百姓和军人走上街头，集体高呼“周总统万岁!”当时各地就有人骂道：“一群傻屄、疯子、奴才，世上哪有人活万岁的”顿时招来一群人的拳打脚踢和唾弃。

其中在赛本茨的镇上，有个叫查理斯.欧迪的人，威望很高，在他的组织下，召开了批斗大会，把这个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唾沫的人拉到群众前面教育说：“我们喊‘周总统万岁’，是因为他的做法给我们老百姓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福音，几千年没有的!我们喊‘万岁’，不是说他一定能活万岁，而是希望他的这种仁慈、英明流传万岁，是我们对他的信任和感恩的一种表达方式。”

接下来的日子里，各地按照总统的指示，把愿意参加劳动的乞丐、妓女、无业游民都组织起来，安排在国有的厂矿、农村。军人各自到老家附近的军队驻地报名，接到检阅任务的抓紧训练。农村青壮年人人持枪，农闲间隙接受军训。全民出动清理街道垃圾。各地新任命的行政官员着手组建领导班子、研究和安排工作部署。

5月1日，东方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首都广场的主席台、观礼台早已备好，警卫部队对所有设施进行了再一次的安全检查，发现临时搭建的主席台的主席位置有枚定时炸弹。马上封锁消息，一边拆除，一边追查。最终发现该区域的两个安装工被杀。不久总统得到共产共享分子传来的消息，很可能是一位师长艾德森指使的，当时他派人外出时的神色让人很感疑惑。周总统笑了笑给自己办公室的一位服务人员耳语一番，继续自己的工作。

当红日在云雾中喷薄而出的时候，军人们各个精神抖擞，紧握钢枪，整装待发;来自全国各地的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代表在观礼台上强按住激动的心情，凝神静气地等待。

7点差两分时，在庄重恢宏的音乐声中，主席台上的各位首长按序坐定，周总统在欢呼声中走到主席位置向大家招手致谢稳稳地坐下。有几位服务人员在给主席台的各位首长服务的时候，在七八个首长跟前说：“好像有钟表的声音。”有些说，马上告知总统，其中有两位仔细听了听，跳起来说闹肚子要离开。一个是军长井边一郎，一个就是师长艾德森。近卫部队的士兵马上将他俩逮捕。这时主席台上出现一阵骚乱。

主持人对着话筒说：“大家请镇定，这两个人一个是军长井边一郎，一个是师长艾德森，他俩在总统的位置下面放了定时炸弹，现在原形毕露了，一切安全了。”整个场内场外一阵哗然。

——原来总统让警卫在好几个可疑人的座位下放了钟表;总统办公室的服务人员本来就是暗插在井边一郎身边的共产共享分子，不知底细的井边一郎又把他当作心腹暗插在总统身边，主席台上的服务员就是他安排的，并在嫌疑人刚刚落座时窃窃私语：“一个死了，一个说了半句话就昏迷了，现在抢救呢。”一个急切得问：“说什么了”“他说：‘我知道他们会杀人灭口，所以就没放在总统的下面，而是’说到这儿就咽气了。”

主持人依照程序让总统宣布检阅开始。

检阅完毕后，周总统在致闭幕词时却宣读《告全国同胞书》：

“全国各肤色各民族的同胞们：

“你们好!今天借军事演习致闭幕词的机会，感谢我们英勇的造反派全体指战员，经过3年多的浴血奋战，打垮了骗人吸血的权贵、财主和他们的走狗——包括走狗文人。更感谢3年多来英勇牺牲的烈士和他的家属们，并向烈士们表示哀悼和敬意!我们和我们的后代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从今后，我们再不过几千年来的人吃人的生活了，要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公平国!崭新的制度——共产共享制度!包括我在内的每个人都要省吃俭用，辛勤工作，五年后，让除了好逸恶劳的以外的每个人都安居乐业，不愁温饱;二十年左右，让每个人的生活达到现在的中上等人家的水平。(个别军人和群众想鼓掌，但看看大家没反应，也就作罢。大部分人心想，当官的就是爱撒谎骗人，大家省吃俭用下来的最后揣到他们的腰包里了。主席台上的有些在想，你就吹吧，承诺吧，到时候砸了自己的脚才有好看的。有的在想，蠢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们出生入死地打天下就是跟你受罪和这些贱民同甘共苦老子才不陪你玩傻……)

“这套《共产共享制度纲要》和《公平国刑法暂行条例草案》今天是首次和大家见面，细节上还要靠全国民众加以完善。会后，有关工作人员发给大家，希望大家给家乡人民带去，人手一本。日后，在广播上反复广播，大家对照看看，让当地的品德好的知识分子讲讲。懂了以后进行讨论，多提建议。也可以作为识字课本学习。

我在这里只做简单的介绍：

“第一，五大无虞。愿意加入共有制的所有成年人都有工作岗位，并且其家庭成员都享受公费医疗、教育、住房和养老。尤其有接受十年的义务教育的权力，让国民明智、明理，以免未来的刁民会利用民众的无知以售其奸。

“私营经济。含任何形式和规模的私人雇佣行为。1、只有在梯田、水利建设、交通完成以后才能在轻工业和销售领域进行。2、所需要的重工业资源按总产量与全国人口和成本之和的比值标准卖给私营者，所需要的土地按人均面积免费提供。3、凡是愿意参加私有制经济的人自己管理自己，也不能享受共产共享制度的一切福利，包括治安。4、只要不超出相当于共有制的任何浪费、污染和技术垄断，共有制政府不会有任何干预。5、在私营类就业的所有人员及其家属，取消其在共有制类工作时的工资和其他待遇，以后转入共有制类的单位工作时，终生不得享有基准工资，且其他福利均减半。

“在这里我插几句：那些小地主小老板们，希望你们加入国有制行列。因为你们的那些小资本大部分都扛不住大地主大财主的竞争和自然灾害。你们的竞争能力比不过我们集体经济的力量。因为，你们积累的能力、劳动创造的能力、对市场信息的掌握能力、产品的销售量等等都比不过我们。另外，当我们的工厂正式运营以后，建厂职工每月要享受正常工资以外的建厂贡献奖金。

“第六，直销。绝对不能出现从生产到终端销售之间的任何商业行为，即中间商。从生产到销售地的运输任务由国家的运输公司和调配部门完成，力求减少运输的单趟问题。每个产品的出厂价要向社会公开，全国一个价。因为商业就是使产品流通到需求者的手里，而不是在流通过程中多走几个弯，多产生一些利润。无论产品到消费者手里经过多少环节、它的价格有多高，它的价值是亘古不变的。赚钱再多也是本国国民的钱，本国国民即使生产者也是消费者。

“第七，按劳分配。1.为了提高劳动积极性，形成良好的竞争机制，又不能造成太大的贫富差距，各行各业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出差距较小的分配制度。比如：基准、工龄、级别、业绩、地区条件、难度、强度等，其中的级别评定时，文化程度、年终不记名的本地区和单位的民主投票评定结果和业绩各占15%、40%和45%，每4年评定一次。退休后去掉业绩工资。2.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农村55以上的老人有最低生活费，16周岁以下的孩子和16岁到23岁的学生都要吃饱。3.在亩产没达到三百公斤以前，体力劳动者只吃三分饱，在这基础上，劳动付出多的适当增加。非体力劳动者只吃七分饱。在这时期要凭票供应。4.鳏寡孤独和没有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人，政府力求给他们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5、我个人的工资定为县级标准，我的全家在亩产八百斤以前只要饿不死就行，先让国家强大，人民富裕。

“第八，批判地吸收外国的先进而健康的科学技术、管理方式和文化。

“第十、杜绝通货膨胀。通货膨胀是私有制下政府和商人对民众的搜刮方式。除不可再生资源类的产品外，其他的产品随着性价比更高的材料和产品的出现、生产效率的提高，还要降价。

“第十二，物资储备。基本解决温饱后，各级政府要有两三年(根据物资存放有效期而定)的储备，各县、镇要有国家物资储备库。另外，储备后的余粮要用来购买外国的科学技术和设备，还有黄金等永久性的储备物资。

“第十三，城乡规划。为了避免重复建设带来的浪费，一、二、三、四级城市的交通主干道分别留出约14、12、10、8个车道的位置，支道分别是10、8、6、4个车道的位置;除大工厂、学校等特殊情况外，每条道之间最多有800米的距离(没使用前作为耕地等用)。并且在人行道下面挖防空洞，暂时用来备战防空防台风和储备物资，以后要用在下水、垃圾处理、自来水、电线等方面。

“第十四，教学要与实践相结合。尤其是高中以上的教育要把工厂、农村当学校，边学便用、边用边学、学用互补。

“第十五，男女平等。1、必须是一夫一妻制，婚姻自由，禁止买卖婚姻，但对离婚在刑法上有适当的惩罚。2、女人也有参与力所能及的一切工作、活动的权力。3、禁止女子缠足。

“第十六，提倡节俭。1.婚丧嫁娶提倡节俭，每个来客的礼金和每项支出要公布，且只收宾客的饭钱。我带头婚丧简办，死后火花，撒骨灰。2.神职人员的人数要精简，工资、宗教场所和宗教活动的费用均由政府承担。

“第十七，国民的编号要公开。每个人必须佩带自己的编号(各级地名的编号+序号+名字)，便于陌生人对你的监督和更快地完善自己。

“第十八，废除继承权。原因：1.为了继承保险等遗产，儿女杀害父母，手足相残。2.因为遗产丰厚，子女不求上进，好逸恶劳，甚至堕落变坏。3.继承遗产，有悖于按劳分配的原则。

“第十九，绝对不发动对外的侵略战争。”

“自从颁布了新的《共产共享制度纲要》和《公平国刑法临时草案》后，就要走人人有工作贫富差距小的道路，谁再违背其中规定，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吸血鬼，也就是刁民;共产共享制度是民众的事业，不是官员的事业，对共产共享事业漠不关心的民众百姓和对搞破坏的人视而不见的民众百姓也是刁民，是最傻最贱的刁民，他比高级刁民更可怕!因为这种人也许是你的亲人、朋友、恩人或者是左邻右舍，他最容易麻痹和腐蚀你的良知和斗志。我们就要把刁民当作老鼠、虱子、苍蝇、庄稼地里的毒草一样消灭。因为这些刁民不但想奴役人、想吸血、而且还要良民卑躬屈膝地求他，他喜欢看别人的痛苦和仰视他的表情。我们是人，就应该换一种比野兽高级的文明的活法，那就是人人靠正当的劳动共同富裕，人人有正当的尊严地立足于世。我们的法律应该是勤劳善良的良民专政刁民的。从此以后，我们就不求神不拜鬼，只求拜我们自己有个人样----善良、聪明和勇敢!就是心存让劳动者都过上好日子的善良，多学多想识别骗子的骗术的聪明，培养敢迎难而上和制服甚至消灭刁民的勇气。我们自己就是龙王、雨神，水库就是我们的雨袋。共产共享制度下的国家就是我们的大家庭，靠它保证每个人的读书、富裕和幸福。

再补充一句，你们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谢谢周总统!周总统万岁!共产共享制度万岁!”广场上顿时不约而同地高呼万岁，响彻云霄。

“谢谢总统!谢谢总统!您是我们的好总统!”

主席台上的大员们，大都觉得自己上当了，尽管为了自己的形象，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行为，但是还是左摇右晃地如坐针毡，心里翻江倒海：早知道如此，就早点把他……今天你就仗着这些穷鬼疯狂吧，等着吧，收拾你的人不知有多少呢不得好死!脸色铁青的、青筋暴起的、咬牙切齿的、怒目圆睁的等等，各种狰狞的表情都有;也有的人认为这样太过了，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你让官员没特权和优遇，他们不但消极怠工，而且暗中使坏;也有替周总统提心吊胆;也有的人在等着看好戏，最后想坐收渔利的……当然，在观礼台和军人中，也有个别人，尽管他们曾经是即将饿死的乞丐、卖儿卖女的人，但是也暗自笑话总统：他的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让驴给踢了放着安安稳稳的总统不当，荣华富贵不享，美女酒肉不用，恭维殷勤的话不听，羡慕巴结的脸不看，和一群穷鬼混在一起，他就是天生的贱命，糟蹋了上帝的一番美意，是上帝不小心看走眼了，上帝总会发现他的，那时候要他多惨就有多惨。

这件事，像磁石一般，把各种人的心灵深处的价值观、人生观等等通通吸到了嘴边，只是没有出口罢了。

主席台上有个叫司徒雷登的旧州长，他从这个“闭幕词”中找到了真理。他曾经得了怪病，多方寻医，久治不愈，后来到一个活佛跟前求诊，活佛给了一个开了光的佛像和一小袋油菜籽大小的药丸，说：“你要一心向善，向佛，一年内必须戒荤，每天要在佛像前点长明灯，寅时空腹喝三粒，再磕108个五体投地的长头。”他回家后持斋戒荤，上香磕头。没几日，腹中作响，饮食通便悉如病前。半月后，气顺血畅，心宽体泰。一年后，体魄强健，胜似20多岁了。从此后就对佛教和汉文化有了浓厚的兴趣。

他在窑姐的缠绵挽留下，温香软玉的怀里钻了两天，手头上没钱了，回家去拿。一到大门口，就听见老婆嚎啕大哭。一进门，老婆就朝他脸上一巴掌，他的头一斜看见旁边放着棺材。管家说，前天下午，几个不知底细的人，把她娘俩在家门口都掳去糟蹋了，女儿含羞自尽，被他们扔到大路边，今天早上才抱回家。司徒雷登听了以后如五雷轰顶，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顿时联想到曾经抄录过的《朱子家训》中的那句话和佛教的因果报应，就砸着自己的头说：“都是我造的孽啊，报应啊!”聪明伶俐乖巧善良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心头肉。今天听了周总统的这个“闭幕词”，真正感到自己遇到了比菩萨还彻底的好人，他从根上为人类找到了解困渡厄的方法。眼泪在闪动，手在颤抖。

《取消地主、资本家雇佣的必要性》：只要有雇佣关系，尤其是普遍雇佣，被雇佣者就没有主人的地位，就没有提意见、建议和举报的权力，雇主就会集专制、独裁、世袭、压榨、相残于一身，就会加大贫富差距，就会加大社会矛盾，就会带来诸多浪费。所以，在共产共享制度里绝对不能出现雇佣现象。

温讷看到后面的几句话觉得非常好，想起了两个比喻：太阳刚出来时不但不热，而且更冷。女人生孩子时最疼痛最艰难的时期。第一个阶段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转捩点。

《城乡要均衡发展》：力求在全国各县、镇因地制宜地建学校、医院、工厂、等。这是在家门口就业和安排富裕人员并能照顾老人、孩子的举措，是生产、运输、住房等方面最节约的模式，是城市、农村人才的培养和利用的重要方式，也是全面发展的有效途径。千万不要把除农业以外的所有优势资源都集中在大城市中。房子尽可能用木材，一要防地震，二要简单不能奢华，三要考虑以后还能重复利用，四要有自动防火措施。在山大沟深的不便发展交通的地方少盖房并且越简单越好，以后化肥良种出现后，这里的人要搬迁到条件较好的地方。伐木要有节制，并且边伐边栽，保持水土。

《创新的大致方向》：太阳、风、甲烷等能源的利用和储存技术，性价比高的材料和工具，废物利用，种子、化肥和农药，把电影摄像和录音一体化并且微型化，简单有效的各种制度，健康向上的文艺作品……

看完第三个阶段，温讷想起早在20世纪初，德国生理学家马克思·卢讷的长寿观点：过快的生活节奏、剧烈的运动、过度紧张焦虑都会消耗“生命能量”。其实，不妨偶尔懒一懒，推掉无聊的饭局，不想干的家务留到明天，会节省我们的能量，才能活得更久。共产共享制度无意中就是为人的长寿打基础啊。

《共产共享制度下的几种冲突》按冲突的主次地位依次分为：一、刁民与良民之间的思想意识的冲突。其原因主要有4个：1、主观的生活资料匮乏与共产共享制度下国民的主观需求之间的冲突。几千年的私有制，少数人占用了大多数人的劳动成果，人为地造成生活物资的浪费和匮乏，导致了人们的心理饥饿、自私和贪婪等劣性。该冲突将在第三个阶段解决。2、几千年的私有制留下来的观念意识和史书、文学等精神产品中的反面内容与共产共享的制度和价值观之间的冲突。该冲突贯穿每个阶段。3、客观的生活资料匮乏与国民的正当需求之间的冲突。这个该冲突将在第二个阶段后消失，全人类在第五个阶段消失。4、有些人尤其是刁民对自身对不正当的和过分的欲望(役使他人、过度好色、对名利极度渴求、让人害怕等等)的克制约束能力低下与共产共享系列制度的冲突。该冲突在第四个阶段后结束。二、人们对生活资料的渴求与落后的生产水平和该水平导致的贫乏的生活资料之间的冲突。这一冲突我国将在共产共享制度的第二个阶段消失。三、对全国的全局、宏观乃至局部、微观的生产和分配的科学计划及彻底落实的愿望与实际操作能力之间的冲突。这个冲突会贯穿始终，但在第一个阶段以后就很快趋向最小化。

以上冲突的解决办法分别是……

《新旧民主、人权、法制、自由之比较》新民主、人权、法制、自由是符合大多数人的正当愿望。因为，大家的贫富差距不大，最穷最富的人合起来只占总人数的4%左右。再说，有权的在群众的监督下极少贪腐，富人再有钱也要劳动，他的钱被国家集中起来再利用，更有把握地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大家和他一起得利，当然他的收获就更大。贫贱不移的大丈夫毕竟是少数，而“衣食足而知荣辱”的人毕竟是多数，有了永久、稳定而且正当的劳动收入，从事卖淫、乞讨、偷、抢、骗(低级)的比例就下降了。而在旧制度下，大部分人是穷人，除了一条命，身无长物;自己的选票也被富人的谎言和金钱买走了;剩下的自由和权力也只有被饥寒的逼迫下不得不廉价出卖劳动力了。何况，司法往往和权贵、黑道和富人等权势财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看问题和解决问题的一般方法》：在私有制社会的政治、经济和它的法律、意识形态一样，充满着技术含量很高的骗术，而且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防不胜防。举个小小的例子，骗子和托的配合就是针对迷信“眼见为实”的人。要消除这些纷繁复杂的骗术，不能只靠打苍蝇的办法，而是要采用清除垃圾堆的办法，要消除它们的附着物和繁殖地——私有制!要看清新旧制度的好坏，最根本有效的方法就是比较法，这就需要炼就一双火眼金睛，要不然，吃一万次亏、亏死了也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个火眼金睛就是看问题和解决问题的一般方法：力求把全面、综合、发展、长远、大局、正反、联系、主次、重点和难点、一般和个别、纵向和横向、利弊的比例等多方面都要统筹兼顾地比较。

《谈自私的由来和消弭》：自私来自“天”灾“人”祸的共同作用。这里的“天”灾是指亩产低和自然灾害带来的生活物资的匮乏，这个将在不久会用科技的力量来解决。“人”祸是一方面指私有制下的许多无效劳动者不从事劳动生产，第二是指私有制下，本来足够每个人的劳动成果让极少部分人占有了，使大多数人挣扎在死亡线上，导致所有人心里的饥荒，继而引发了自私、贪婪等卑劣的性格，欺骗、盗窃、各种战争等灾难也就因此而产生。要消除这个人祸，就要推行共产共享制度，并且在全人类都实现了这种制度以后的五六十年后才能消除。人的高贵不在权力和金钱，而在于让大家甚至天下都幸福的仁慈、智慧和勇敢。

温讷看完这些觉得受益匪浅，本来对政治、制度不感兴趣，认为社会的发展、财富的积累完全是科学技术和创造发明的作用，政治只是政客们对决的游戏。本来对张老的话将信将疑，只是应酬，犹如老子所说的“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这时才知道制度对科学、创新、社会治安、财富的积累等等的影响如此巨大，难怪经常在课本上、媒体上等等说资本主义道路怎么这么了，社会主义道路怎么那么了。现在真切地认识到“道路”这个词在这里的形象性、准确性以及重要性。原来为了达到人类的幸福这个目标，差的制度像翻山路，大弯路，而好的制度则像隧道。“道之于心也，犹光之与人目也。”此言如是!

看来共产共享制度是从根本上更彻底、更现实地实现了人类的幸福，是连窑姐、乞丐、本来不该犯罪的罪犯在内的所有人都成为有尊严的劳动者是至善;几千年来的耶稣、孔孟等等仁人圣贤，意欲人们用修心修身的自律达到社会和谐和与自然的和谐，继而实现人人幸福，这些思想和愿望是大善----因为现实中大部分人的劳动所得依旧被合“法”地欺骗剥夺，他们依旧贫寒，他们依旧在腌腌臜臜的矛盾纠纷和歧视中艰难地没有尊严地挣扎着;那些乐善好施的行为是小善----因为使受施者心存感激，丢了尊严，况且是杯水车薪;而大量制造贫穷又拿一两个馒头施舍的是佛口蛇心的伪善。总之，私有制下的一切圣贤和善人的言行和愿望，就是在垃圾堆的旁边殚精竭虑地消灭苍蝇、蛆虫和细菌，而共产共享制度则是彻底地清除垃圾堆。想到这里，自然想起《韩非子。喻老》中“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两者战于胸中，未知胜负，故臞。今先王之义胜，故肥。”一句，认为自己此时之乐远胜于子夏之乐。

对付中央大员政变的办法总统早有准备。总统夫人刚生完孩子在家焦躁不安，晚上一见到总统就急切地说：“哎呀，又要杀人了，一块出生入死的战友要刀兵相见。但愿他们有点良知，为全岛百姓想想，为自己的后代想想就是免遭灾祸，皆大欢喜。老天爷啊，你救救他们吧!!!”

周总统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再看着墙上自己书写的饱满硬朗的“仁智勇”横幅说：“哎!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这个战争比任何战争更纠结，更残酷，更伤心，但又不得不面对。因为这个战争的意义比几千年来的任何战争都要重大!苍蝇要往粪堆上飞，人是挡不住的，只能把它们和粪堆一起清理了。”接着两人根据定时炸弹的事情，用老鼠检验饭菜的安全了。

“等我下地干活了，自己种菜种粮。”

上午八时，讨论《刑法草案》和《纲要》的会议即将开始，会场的录音和安全防范早已在暗中准备就绪。到会的有二百人的军政要员。在会议上，总统一提出反对的请举手，坐在最前面的参议院院长刘聪和国防部部长詹姆斯率先举手，近三分之二的人也七上八下地举了起来。总统一提到反对的理由是什么时，立刻就有人指责总统，未经商议就擅自告知天下，单凭不符合程序这一条就该作废，并且要收回成命，向全国做检讨，并且重新考虑中央领导的人事问题。总统马上承认了错误，做了检讨，但对收回成命之事婉言拒绝。要求五日后给全国和中央给答复，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也从国情和长远的角度再思考。会议就这样不到半小时结束了。

在民间，老百姓一领到特刊后，每到中午和晚饭后，就拿着特刊到乡镇所的到高音喇叭下对照着听讲。回家后，就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第三天各地的工人农民就完成了投票工作。第四天，全岛的电报汇总到总统办公室。总统看了统计数据，微笑着点点头。

渡边藤一郎打断总统的讲话指责说：“请问总统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讲民主，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你一个人拟定并通告全国难道我们这些浴血奋战打江山的人就是坏人你把好事一个人揽了，把我们推到全国人的对立面……”

“你过河拆桥，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光明磊落’……”莫怀慈也争先恐后地表现着。

国务卿邦德看了看总统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嘲讽，就阻止道：“莫怀慈院长，请你别激动。我认为，周总统制定的路线方针是目前全人类最公平最民主最能利用科学和最有利于发展科学的制度，是使物质财富发展速度最快的制度，是天才的发现。我们应该清楚，从造反到现在，他每次的决定都出乎我们的意料，都令人费解，但事实都证明了他的正确。他的民主是站在全国人的立场上的大民主，而不是领导层的小民主。作为一个最高决策人物，就应该有这样的大胸怀、大智慧和果断的资质。全国的民意已经决定了他的正确。”国务卿邦德对他们的行动早有耳闻，知道他们都不是周思圣的对手，并且潜意识中感觉到这个周思圣的背后有一股强大而可怕的力量在支持。他在军队检阅完后的“你们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这一句，总觉得有些别扭，有些画蛇添足。但又想，其中有戏。看他那镇定自若的神态，说明早有准备，而且不是一般的准备。“千穿万穿只有马屁不穿”，我先把他捧晕了再说。“哪个猫儿不吃腥”，等你周思圣或者你的家属一有贪污沾便宜的事，就名正言顺地拿下你。

“我们不需要野蛮的总统。从前次的军队改制到这次颁布狗屁《纲要》，还有那个见鬼的《刑法草案》，充分证明了他是一个专横跋扈，惨无人道的人。到了20世纪，还用中国古代最无理的‘连坐’。‘一人犯法一人当’的道理妇孺皆知，你却倒行逆施，将它当作经典用在我国人的头上了。还说什么‘人是最宝贵的，人能创造各种奇迹。’你把人都整死了，还宝贵什么创什么奇迹我是国际法学专业，又是国家最高法学权威，是国家司法院长，你没跟我商量一下就制定制定这么一个狗屎《刑法草案》，你充其量是个草莽英雄……”

国防部代理部长费富贵见汉斯州长的插言使莫院长一时语塞，就跳起来骂道：

“黑鬼，滚一边去，你这个势力狗，这里轮不到你插言。姓周的，咱们比比看，谁的伤痕多你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就是靠阴谋诡计走到今天的。刚建国没到几天，你就杀了多少人你把军队搞成这个样子，以后百姓反了，怎么带兵打仗你下台，你不配当总统，今天就要重选。”

“够了，别侮辱女人了，你不是女人养的，别人是!你没有女儿，别人还有，你儿子、孙子以后也许还有的!”正当他手舞足蹈地绘声绘色地淫邪地演说的时候，周总统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跳起来制止道。

“打死他，打死周思圣!挫骨扬灰!”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有喊的、骂的、向总统扔鞋的,瞬间大多数早已跳起来准备冲向总统。总统一挥手，“哒哒哒……”一阵机关枪的声音，会场顿时用了定身法一样无声无息无动作了。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似乎还能听到它落在桌子上、人们身上、地上的不同声音。不多时，大家的目光移到枪响的地方----会场后面的一位军官。又把眼光向周围扫视了一下，看见周围有十几个战士枪口对准会场，鹰瞵鹗视地搜索着目标，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早已对着刚才叫嚣得最凶的几位。

总统下令逮捕刘聪和詹姆斯。两位士兵准备向前执行，只见费富贵和一位将军跳起来阻拦，只听见“哒哒”两声枪响，一个人的肩膀、一个人的手臂被打穿了，血流如注。士兵大喝一声：“出来!”四个人毫不犹豫地像设置好的机器人一样走了出来。全场的人魂飞魄散，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喘了。

四个人刚出来，就被戴上了大枷子，身子霎时矮了一截。总统让一位军官宣读他俩密谋杀害总统全家的信件，这个信件明天就能见报。接着宣布，1、他们四人及其家属全部戴死囚枷。2、并且追查同党，投案自首的免家属的罪，但其子孙三代再有功劳和才华也不能职过县级，并且剥夺持枪权。3、同党的家属举报者免家属的死罪。3、知情不报的属下按同罪论处。

这次一共收监了一百多个。印证了“树倒猢狲散”，“坏事败露狗咬狗”的俗语。

与其同时，首都的卫戍部队冲进各个官员的家里搜查枪支;国防部长的武装待命准备政变的军队领导人、在会场外的嫌疑人等悉数被控制和逮捕。

与其同时，地方一部分共产共享分子也组织武装群众，解除了官员的枪支，控制了广播站等媒体，和群众一起在听大喇叭播报的中央会议的实况。

原来，在会场上激情飞扬，热血沸腾地辱骂总统的反民党，他们指望的就是早已等候在外的军队和外面观察传递情报的人，听到会场内枪响过十几分钟了，仍然不见动静，进来的倒是举报的人，一下子就像扎破的气球。

当晚，总统一进门看见夫人的眼睛红肿。总统劝说道：“别难过，是他们太自私了，自私得迷了心窍。孙悟空虽然不明事理，凶顽不羁，但也说话算数，从不欺心，骨子里有仁有德。所以被如来佛祖轻轻地压在五行山下，保护起来，以待重用，所以受东海龙王用张良的故事开导，戴上紧箍咒之后，就改邪归正，脱了妖籍，皈依佛门，修得正果。而人里面就常有欺软怕硬，阳奉阴违，见风使舵，反复无常的小人，他们像妖怪算计唐僧一样成天想着算计民众;民众里的唐僧也不少，好坏不分，自己经常上当受骗不说，还要拉别人受罪，经常不听规劝，还把妖怪叫爷爷、骂悟空。有些甚至不如唐僧。我不收拾这些小人妖怪，不知他们还要祸害多少人，还要让我们跟着受罪。再说，我也不是万寿无疆，法力无边，洞察万物的如来佛祖，把他们留下来，一旦我在他们之前去世了，谁能降得住这些大智大勇又大奸的人。或者乘我们疏忽大意的时候，他们反攻倒算。只要把新制度的优势体现出来，让大家都幸福了，让人们骂我是杀人魔王也行，过河拆桥也行，把我的尸体挫骨扬灰也行，让我下地狱炸油锅也值得。”

经过两天的审查，有二十多个是被反民党诬陷的。

这次投身反民党的大小官员中也有许多是在造反期间捐款出资的老板和地主。

第三天，在公审大会上，人山人海，把被判死刑的包括小孩在内的183人，押到主席台前，他们带着枷子，坐着三棱凳，缩成一团，嘴里塞着破布。

总统在审判大会上把那天晚上给夫人说的话重复了一边后，接着说：“今天，被判死刑的386人，是执迷不悟，死不改悔的反民党，罪有应得的，死有余辜的。你们不死，以后我们的小岛的财富不知要带走多少，我们的民众又要被饿死、冻死、打死、活埋、小病病死的不知又有多少，为了生存去偷、去抢被判刑的有多少，为生活所迫起来造反而双方又要死伤多少，今天就要用你们386条刁民的命，换来未来千千万万个良民的生命和幸福是完全有价值，有意义的。刁民不完，良民不安。以后的刁民们就是这个下场。佛祖和耶稣都希望每个人做良民，我的任务就是让刁民到西天见他俩受教育！在全国范围内，凡是反对新制度但没参与反民党的一律剥夺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含撤职)、还有持枪权，只留下建议权。”

总统讲完话，就取了罪犯嘴里的破布。他们刚刚换了两口气，就哭啊、喊啊、求饶啊、互相谩骂啊，不绝于耳。见总统走开了，没有饶恕的意思，就开始辱骂总统。顿时，烂菜、土块、破鞋都朝他们扔了过来。军人赶紧过来拉起人墙，维持秩序。要求不要打他们，用他们示众，以儆效尤。

白天示众，夜囚牢房。囚犯的肩上、两腿上血流不止，枷子和三棱凳已经陷入肉里。每个人的脸脏得认不出来模样了，脸上、头上、创口处，苍蝇爬的爬，飞的飞，嗡嗡嘤嘤，创口处的蛆虫有些蠕动，有些掉落。每当狂风一起，满天的灰尘愤怒地吹卷着他们。十里八乡如潮似水般赶来围观的人，有些走近看看，吐一口唾沫，有些胆小的怕脏的晕血的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都情不自禁的地丢下一句话：“自作自受!”

5月25日到6月3日，他们陆续结束了生命。

该部队中的共产共享分子们都感到事有蹊跷，总统绝不可能切断士兵与外面的联系。此时想联络共产共享分子，除了自己发展的以外，都没有联络方式，都心里暗暗埋怨总统太小心了，没有留下相互联络的方式，关键时刻怎么办军队开出去肯定有百姓知道，那时就真相大白了。突然又由百姓联想到民兵，对，肯定有民兵阻拦!于是悄悄地告诫自己平时认为可信的战士们：“如果遇到民兵或群众的阻拦，绝对不能朝他们开枪。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些战士，立马把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播开来。共产共享分子一边叫大家秘密传播，一边联络组织士兵商讨怎么对付尤胜。几十个共产共享分子拉起了一千多人的平叛队伍，但是各个共产共享分子谁也不知道谁是共产共享分子。他们都想，在关键时期，只要我振臂高呼，揭露阴谋，也许有人会加入我们的队伍。这些共产共享分子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把死后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认定的最得力的战士。

就在5月5日，一听到总统要求民兵群众准备防叛的要求时，全国各地一时骚动起来。号召力强的人立即组织大家拿来孩子的作业本和铅笔，让会写字的人写总统说的传单，其他人做战前的准备。当天下午不但把传单撒进了军营，而且在军队要经过的沿途散发张贴了不少;号召力差点的人虽然也催促了听广播的群众，有些人去写传单做准备，有些人被现场直播的几千年难遇的惊心动魄的大事迷住了，尽管号召人在反复地催促，他们总是说：“再听一会，完了就走。”库尔库斯勒的百姓就是这样的，将近一半的人，不但没有写撒进军营的传单，而且连自己带的那一份都没来得及写，看到军队出动，就匆匆拿起枪。写了好几份的人，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给没写的人，到时候见军人就塞到他们手里。

5月5日夜快10点，尤胜早把这个夜晚圈定为黄道吉日：一则，黑夜期间兵民互不认识，不是自己的亲人他们就敢下手。二则，夜长梦多，趁民兵们没做好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连战前动员工作都不做，立马用自己从东部带来的一个营打先锋，一个营督战：“亲爱的弟兄们，我们刚刚建立的国家和制度，要被想篡权的几个部队围攻，总统命令我们快来救援，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作为壮士，就要在关键时刻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是功臣。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理会。”

后面跟进的军队一听到外面的枪声和民兵的喊话，尤其听到先锋营已经打死了他们的好多人，一个共产共享分子大喊一声：“尤将军想用我们杀我们的亲人和总统，弟兄们反了。”话音刚落，被共产共享分子联络好的战士缴了其他战士的枪，接着分成两部分，小部分去追赶先锋营，大部分对付调转枪口对付督战队和控制尤胜和他的全家。

追赶先锋营的部队，快追上先锋营时，就喊：“军队哗变了，尤胜被捉了!”，那些先锋营的共产共享分子也跟着喊：“军队哗变了，尤胜被捉了!”他们被同样的声音和愿望组织到一起，边喊边追击了十几里就回来清理军营。先锋营里的尤胜死党们见事败露，军营回不去，又鸟兽四散，又累又怕，干脆想到百姓家抢劫。有些灭了几个百姓家，抢了点东西，换了百姓的衣服流窜，有些被民兵逮住了捆绑起来。

追赶先锋营回去的战士，立马到军营看守所，假装下了看守者的枪，把他们赶到一边，朝早被缴械的战士吼道：“你们想跟着尤将军升官发财的站这边，想和穷鬼老百姓一起对抗尤将军的站那边。快点!谁慢打死谁!”不到一分钟就分成了两派。给看守者还了抢，继续看守站到尤胜这边的。带领站在穷鬼老百姓这边的去领枪，火速支援对付督战队的战友。

督战队里大都是尤胜的死党，虽然朝他们喊话了，但是他们仗着人多和武器精良，疯狂地反扑。好在，哗变平叛军有地利优势，并且想到自己的父老乡亲被打死，其中也许有自己的兄弟姐妹时，战斗更加顽强。只剩下八九个人的时候，支援的战友们赶到了，有一部分绕到后面去包抄。包抄的战友们一阵猛打，打进了尤胜的老窝，俘虏了他的全家。剩下的督战队在“尤胜被俘虏了!”的喊声和前后夹击下，心里早已崩溃，有的饮弹自杀，有的被俘。

第二天库尔库斯勒的人们擦着眼泪埋葬罹难亲人，他们的手里还攥着准备塞给军人的用孩子的作业本和铅笔写的字条——自己不会写，还是求人写的。经过军方的调查清点，民兵和百姓死了76人，伤了214人，共产共享分子领导的哗变平叛军死了103人，伤207人，叛军死了400余人，伤431人。

俘虏的837名叛军连同尤胜一家7口，按照总统的指示，就在本地全都戴死囚枷并留刑前照片。总统同时也电告全国各地对陌生和可疑的人羁押待查，他们也许是逃窜的尤胜死党。

在这些叛军里有不少是附近村子的贫苦出身，经审讯得知，他们才不在乎自己的乡亲和亲人：指望着亲人死光了才干净呢!如果成功了，得了一官半职的，谁也不拖累我，我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自己正值壮年，有权有势，找几个称心的美人，生儿育女，免得再生出些歪瓜裂枣的。何况是黑夜里，谁也看不见谁。当然，这些叛军的家属听了以后又气又庆幸，气他们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如此绝情、阴险、卑鄙、毒辣，也气几千年悬殊的贫富差距的私有制，使这么多人变得如此自私、阴暗、可怕;庆幸这些连野兽不如的早早地现了原形，否则，以后得势了还不知要干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连自家人都成他的牺牲品。

温讷看到这里就想：看来“陈世美”式的人还多啊。只要条件成熟，他们肯定会跳出来的。

这就是公平国历史上的“5.5肃清反民党事件”，也叫“5.5肃反”。

5月6日凌晨，总统向全国发出7条当前的工作安排。

1、向全国征集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题目。有文化的给没文化的帮忙做记录。被选中者有稿酬。政府暂时没钱和金银，暂时用国债劵支付。

2、详实地收集建国前的工厂、农村、街道、乞丐、赌场、黑社会等方方面面的照片和资料，有些还要补拍，为拍一部真实地全面地反映建国前的生活状况的《纪录片》做准备。用国债劵支付稿酬。

3、登记在造反和平叛中参与的所有人和牺牲的人的有关重要情况。并且发放国债劵(不含反民党)

4、尽快安排各级各部门空缺的代理领导。

5、反民党参与者的一切财产全部充公，并且尽快恢复生产和营业。

6、鼓励私人老板和地主把工厂、商店等按现价卖给政府，改私营为国营。用国债劵支付。原主人在原单位担任原职或在行政部门任职。

7、鼓励城市的知识分子到农村去担任教师、医务、财务管理、书记员、销售员、政策宣讲员等。改善那里的人口结构，提高那里的人口素质，开发那里的资源，减轻城市就业压力，减少运输、住房等诸多浪费，为城乡均衡发展做准备。

从5月10日开始，两个星期里总统办公室就收到六百多万条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民俗等方方面面的各类题目。从中筛选出现实性和迷惑性强、难度大的题目3万多条。

总统要求用文件和广播向全国播报：1、反民党的亲属和私营者及其亲属除外，不分男女，只要是在18岁到65岁之间的任何人都可以参加领导人选拔考试。2、文盲也可以用口头阐述的方式答题——总统要求在这一句下面加上着重号。3、从看到开卷题目的第一天起，有意者在一周内必须在最基层报名并完成答题任务。4、题目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开卷缓答题，占40%；第二部分是闭卷临场作答题，占60%。每部分分A卷和B卷，应试者随意选择其中之一。5、口述（文盲）应试者以约为30人为一组，分两派，一派为A卷，一派为B卷。两派之间互相公开打分。答题时，同派的人要避嫌。6、评分结果报上一级领导。如此类推，层层遴选。通过州级考试的可以参加临场考试。7、如果出现营私舞弊行为，要依法处置。

最后选拔出来了7000人，其中文盲占23%。

考试的过程中，同样一道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记录片子中只是播放了大概的情景。温讷又好奇地找到了一个文盲部长艾德思的临场考试答题：

问：假如国家到了无官不贪的程度，你作为一个新总统应该怎么做？请说明理由。

答：第一，颁布法令：私人不得出境，为公务出境者最多带一年的生活费用，以后的生活费每年一次由政府汇款。其家属不得出境。

第二，解决军队内部的腐败问题。

第三，告示全国：“1、凡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财物，在三个月以内自觉地上交国家者，既往不咎，也就是包括现任职位在内的任何正当利益都不受丝毫损失。过期以后，有民众举报，经调查发现，有不上交、少交和交代不清的按《公平国刑法暂行草案》的有关条款制裁。2、经查出落实后的贪污款的50%奖励给举报者，并给举报者授予‘民主英雄’的称号，根据贡献大小，载入不同级别的《功德报》。3、从即日起，再次贪污，均受《刑法》制裁。”、

理由是：1、他们贪污的主要责任不在他们自己。2、目的是为了收钱追赃治贪，而不是杀人。以少杀人或不杀人为上。3、解了贪腐分子的后顾之忧，使反贪更彻底、更快捷、更省力。其实他们贪了之后也忐忑不安。4、抓的和杀的太多，国家各层的工作没办法开展运作。5、他们相对来说，也是人才。

备注：如果该总统懂得这个办法的好处和理由，自己又不想这样做，原因必定是自己不干净或心术不正。

看完呢题目后，温讷又接着看纪录片-----

给文盲领导配书记员时，有个叫赵存辉的，是在县级领导筛选时落选的中年知识分子，政府安排他给有个文盲州长当书记员。他不乐意，又不敢表现出来，揣着一肚子委屈回家发牢骚。老父亲说：“孩子啊，文盲里面有人才。你幸亏读了点书，还能给人家当书记员，如果你没有这一点墨水，连个书记员也当不上。人家是文盲，但是是个天分高的不会写字认字的知识分子，他的所见所闻所想就是知识，他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问题和办法；人家站得高、看得远、看得全、看得细，加上脑子反应快，能分清轻重，根据常规基本上能预测出未来，这种本事就是高级的知识，这种人如果能识字，就更加了不得。人才大致有两种，一种是战略性的设计者，一种是技术性的操作者。你跟着人家是你的福气，向人家多学点。老天爷给我们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大脑袋和一张嘴，就是让我们多看、多听、多想、少说。”

在开展第6条工作中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开始时，有一部分老板和地主担心胳膊拧不过大腿，勉强把财产交割给了政府，一部分在观望，大部分财主不但毫不理会而且骂道：穷鬼、强盗们有本事自己办厂子，要我们交出来没门，大不了一死。何况，你这个总统不是我选的，是靠枪杆子抢来的，谁选了谁去交。这样连前面已经交割了的地主、老板看到政府不能奈何他们，于是都来退劵：要交大家一起交，否则就退劵。

此时，在阿里哇这个城市里开始出现富人争先恐后地抢购和囤积生活物资，贫弱的人饥寒交迫。总统知道此事后，就想好事来了：第一，让所有人看清为富不仁者的嘴脸和本质，给愚昧的百姓做反面的教材比正面宣传说教更有效；第二，借这次机会把这些吸血鬼的金银财富让他们自己吐出来。于是就下令继续往里运物资，让富人们囤积，让把金银看得比生活物资更重要的人卖物资。

民众见报以后，嗅觉灵敏的梁上君子和旧强盗们从中找到了机会：就像总统说的，贫穷、偷盗、抢劫大多是这些地主、老板压榨、吸血造成的。我们何不干个两全其美又万无一失的买卖。

从把私营者及雇工的枪支缴获完的第三个晚上起，在地主、老板们的家里响起了枪声，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四个日日夜夜。从第五天一大早开始，就有许多人在各级政府门口报案诉苦：家里不分昼夜地偷的偷，抢的抢，还把老板、长工和保镖都打死了。各级政府的工作人员只是如实地做了笔录，把情况汇报到总统办公室，却不敢擅自主张。

“这事情是政府指使人干的”这个谣言已经在全国吵得沸沸扬扬。有些记者也捕风捉影，绘声绘色、断章取义地渲染，给政府、总统抹黑。这时，就有好多抢劫和偷盗的人站出来，和记者、被抢的主人或管家在公开场合三头对面。

其中有这样一个场面——

有个叫井边兄二的强盗说：“大丈夫敢作敢当，东西是我抢的。”掏出金手镯给女主人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

“就是，就是，你这个强盗，不得好死。”女主人气急败坏地骂道。

女记者鄙夷地说：“当强盗还有理了，恬不知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应该看看你的心，把‘恬不知耻’四个字用到你的心上最合适了。总统说的对，我们没有正当的职业和收入，是政府的错，是制度的错。我们这些做强盗的，以前大多数是想靠两只手劳动生存，但是狗日的旧政府官僚和这些老板、地主合伙榨，加上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帮他们骗，使我们越劳动越穷，最后就走这条道了，也就是说，我拿了我该拿的东西。不像你们这种知识分子，靠给这些骗子吸血鬼当狗挣骨头，你们和你们的主子暗里把那么多人榨成穷鬼，明里拿出一个馒头施舍装好人。你们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东西。”井边兄二边说边用手指点着女记者的小鼻梁。

“再说，只要我不抢国营的，新政府包括周总统也拿我没辙，除非他们也是出尔反尔的臭婊子养的—‘我们的政府无任何保护和救济私营者的义务和责任’，我的猪脑子记者，我的大知识分子，睁眼看看，动脑子想想，这个道理连我一个文盲土匪也能想明白的，你却不懂。”说罢，拍了拍记者的后脑勺，然后仰头哈哈大笑。

“你们为什么要开枪打死人？”

“我抢我的东西，他拿着枪要朝我开火呀，我的弟兄就把他们撂翻了，就这么简单。”说完在记者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撅嘴朝女记者嘘了一声。接着又补充道：“我还把他家的枪全缴了，枪吗，交给政府，感谢他们给我发的枪，要不然不但发不了这次的财，而且我的命也被老板拿去了。另外我可以有正当职业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了，再不过那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喽。钱吗，自己留着。这是我和弟兄们拿命换来的。”

下面看热闹的人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

有的还议论道：“还是强盗哥说的在理，这个女记者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那当然了，没有这两下子怎么能当大哥呢！”

“穷鬼周思圣，他以前和要饭的差不多，像街边的老鼠一样，一会儿东躲西藏，一会儿贼头贼脑地找点食吃。那时老娘多富……”女主人话音未落，就有人骂道：“臭婆娘，当刁民吸血鬼还有理了，你们富裕是吸了我们的血……”

“那是我们的本事，应该富裕，你们傻，就该当穷鬼。”

“去你妈的不要脸的黑心婆，你们的本事怎么不给总统用，怎么不给抢你家的土匪用？现在收拾你，也是我们的本事。”大胡子的话音刚落，就一拳砸在女人的脸上。

“有本事就讲理，怎么就动手打人，还打的是女人，你们这么野蛮的，你们的总统怎么教你的？再看看，现在你们的总统，不但把富人搞穷了，你们也没富裕到哪里，连他一家也是面黄肌瘦的，你看看人家美国多富啊！”女记者一边把被打的女人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边质问道。

大胡子一时语塞，现场顿时静了下来。

“我看，你这个小妞的小嘴挺能说的，我很欣赏。你来，站高点，给大家说说，给大家开开窍，让我们变聪明点。”强盗井边兄二说罢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抓到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上，围观的人跟着过来。

一个反应较快的戴黑帽的小伙子朝上指着美女记者说：“女人怎么啦，是女人就应该把自己不当人？就应该胡说八道？就该随便骂人？你骂我，我也打，别以为你长得狐媚动人，我就舍不得打你。再说你拿美国比我们，你难道一生下来就现在这么大？就20多岁1米6了？你小时候光屁股现在怎么不光了？你咋不把4年前的我国和美国比？老子们穷上8、9年10来年就富起来了，在旧制度下，老老实实的劳动人一万年也富不起来，还不知道要穷死多少人。就你这样的狗日的畜生们，一天骗人，他妈的就是想让老子们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私有制下，富贵不过三代，你的后代也会当婊子、乞丐、偷抢骗的犯人、在黑社会了被剁指头。你想让你的后代走这条路，我们可不想再走了。”

“打死这个拿着节妇证的婊子。”有人喊道。

强盗井边兄二赶紧向大家举手示意：不要吵，不要打。女记者想趴下来，强盗井边兄二走过去把她一把又推上去：“听见了吗小妞，大记者，大知识分子，这个黑帽子文盲说的才是真理，才是知识，这才叫智慧，你书越读越傻了，越读越坏了，读到你妈的肛门里去了。你给我再站俩小时，站好了，别下来。再下来，我就不用手推你，而是用棍子顶你的小屁股蛋。”

全场人一阵狂笑，有打口哨的，有尖叫的。

也有打哈哈的说：“现在是共产共享制度，要不然她就是井边兄二大哥的压寨夫人或者是小妾了，你只用三五天就能把这个小烈马调教成温柔乖巧的尤物……”

“你们太野蛮了。”女记者反抗道。

“是啊，我们是文盲大老粗，是野蛮。我们的文盲、野蛮还不是你们这些骗子吸血鬼们造成的？我们不像你们这些的骗子，文质彬彬地逼得人家当强盗婊子和乞丐，更没指望让自己和别人的孩子当强盗婊子和乞丐。我们的野蛮是对付你这样的面善心毒的刁民的。”

女记者灵机一动，你们既然把我推到这个高台上，正好成了我宣传“自由”、“民主”和“人权”的舞台，于是就热血澎湃，豪情万丈地指着大家又骂又将道理：“你们这些蠢猪，性和吃饭一样，是人的天性，任何人没有干涉的权力!乞讨、卖淫是人家的权力！谁的身体谁做主！”

“我的傻记者、作家，你又错了。性和吃饭是一样的，但不能不停地吃啊，这个道理猪也懂!另外，人不能见饭就吃啊，哪怕饿也不能吃的!我以前听人说过：‘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所以不能见饭就吃，见女人就上。你们女人也一样啊，对吧!本来是一夫一妻制多好，可是就你们这些连畜生不如的刁民，搞得人们打光棍的打光棍，三妻四妾的三妻四妾，卖淫的卖淫，让人既没有了尊严又没有了度。把你们的那一套骗术收起来吧，再用不上了。”

“如果人人有工作贫富差距小，现在的妓女和贼娃一万个中最多有一两个是自愿的。人家没工作没收入只好靠要饭、卖淫过日子，你怎么不要饭卖淫你心肠这么好，这么喜欢自由，你咋不当妓女？这里面大部分是光棍汉，有些没开过荤呢，你给大家解解馋，犒劳犒劳，就算是搞个慈善怎么样？嘿嘿嘿嘿！”一个三角眼说罢，就想吓唬她，就朝跟前走着解着扣子，另外几个也学着他的样子做起来。

井边兄二朝他们打了个停下来的手势，看着瑟瑟发抖，脸蛋涨红的女记者打了一个响指接着说：“可爱的傻作家，女记者，你这是拿着金饭碗要饭——亮贱！要不是我怜香惜玉，怜悯你这样有‘知识’有‘教养’的妙人儿，今天人家们不把鼻涕和痰搞满你的全身才怪呢。我现在有事要走了，没功夫陪你，你在这儿给大家展示一个半小时的美丽，就算对我的答谢。大家说好不好？”

“好。姿势摆得好一点，别浪费了你爸你妈设计的好身材好皮囊。”人群里又是一阵狂笑和口哨。

“大家要她站够一个半小时。但是大家要看在我井边兄二的面子上不要打她，好吗？”

“好，我们听老大的。”

井边兄二说着就让站在附近的癞头鼻邋遢过来，让他拿起小棍子守着：“小兄弟，她如果下来你就戳。”

“你让他守，不是指屁吹灯吗？”

“其实他比你守得好。再说放屁也能添点风呢，记者如果欺负他，你们帮着他，他是我的弟兄。”井边兄二说着向大家抱拳致谢，转身又对癞头说：“你今天把这个任务完成了，哥把这个金镯子卖了给你治病。”说完朝大家摆摆手，食指上摇着金镯子，摇摇摆摆地走了。

女记者见这个癞头的头皮全是斑斑驳驳的黄片，夹杂着污浊的黄水；干了的黑眼屎粘在四个眼角，边沿处又新出来的黄腻腻的眼屎在仅有的几根睫毛上随着眼睛的张合扯线；他的鼻涕占满了整个上唇，还沾着土粒和草屑，还“呼——”地往里吸一下，就动一下……她不敢再看一眼，老老实实地在台上哆嗦着。

结果，强盗、小偷们无一获罪。而那些记者满天东奔西跑地找证据，谁也不理，谁都躲着，即使是当时给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的人也不承认了。空口白牙，毫无证据。倒是记者们的大作，白纸黑字，成了铁板钉钉的两罪并发——必死无疑了。

在家坐月子的总统夫人王淑敏，虽说是女中豪杰，但也不时地散发出妻子和母亲特有的柔软。看看吃奶的女儿，小嘴巴不停地吸吮，鼻翼一起一伏，再看看和她爸爸一样饱满的额头。轻轻地捏了捏孩子的耳朵：宝贝啊，爸爸妈妈不指望你以后挣多少钱，当多大的官，只指望你能有个安稳的正当的职业，一天到晚，无忧无虑地开开心心地干着自己的工作，回到家，一家人说说笑笑地。不要像我们这一代人，看人家脸色工作，吃了早饭愁晚饭，最后还被逼得漂流天涯，在枪林弹雨里求生存。哎，但愿全天下的孩子，都不为工作和生活发愁，都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会儿又担心丈夫和儿子受奸人的迫害……正想这些的时候，邦斯特夫人提着一个篮子进来，打开上面的盖子说：“周夫人，我熬了点鸡汤，给你补补身子。我还找来了一个猪蹄子，明天炖好，你喝了之后奶水足。”边说边到厨房取碗勺来，盛了一点，当着王淑敏的面喝了几口之后接着说：“不冷不烫，现在就盛给你。”

两个人一番客气寒暄后，话题转到这两天私营老板和地主家被抢的事上。

“是啊，这几年来不知死了多少人？父母亲一天天地盼着长大的孩子，一个个生龙活虎地说没有就没有了。现在还要死人。”

“我就想不通，你和总统写的那个《纲要》，对谁都有好处，并且把道理讲得那么透，咋还会有人不要命地反对呢？”

“好多人啊，没钱没权的时候还好，还希望大家都幸福，可是一旦有了权或者钱，就变了，就想着靠吸血过日子。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自私改起来难啊！撤了旧房子要盖新房子，就除那个废土也要费好大的劲嘞，别说挖它的根基呢。他们是财迷心窍，利欲熏心，不可理喻了。”

“以后让孩子注意安全，那些对总统不满的人还有的是。”

“这个肯定有，老天爷下个雨，农民高兴，对放羊的赶路的做生意的就不是好事，不懂道理的人还骂老天爷呢。从造反前，我俩就铁定了心，即使我们三口的命全搭上，也要干一场。成功了，就让全岛的孩子们享享福，要不然你没见吗，饿死的、打死的、15岁的窑姐染上花柳病就被老鸨活活地埋掉的，算下来多啊。”

邦斯特夫人临走时，张淑敏说了感激的话之后无论如何要写下两份欠条下欠条，给两年之内还清，包括以后送来的。一份给了邦斯特夫人，一份留给自己，说，这至少是保护自己。邦斯特夫人也欣然接受。

全国人见到总统的指示和对侵犯私营者利益的强盗、小偷无可奈何的报道后，强盗和小偷就荷枪实弹，向私营者的方向蜂拥而至，连锅碗瓢盆、衣服被子、煤炭柴草都被洗劫一空。顷刻间，包括银行在内的所有私营单位一片狼藉，雇工们早已飞得干干净净。老板们还抱一线希望跑到政府，求政府收购他们的财产。工作人员说：“对不起，上面有规定，白送也不能要，再影响办公，就按浪费罪论处。”

那些在温柔富贵之乡里锦衣玉食地享受惯了的老板、地主们，连日来死的死，伤的伤，家徒四壁，挨冻受饿，担惊受怕。老老小小，男男女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黯然神伤----想吃肥肉，结果连汤都没有了。现在正是天不管地不收了，何去何从？。

这时候总统受到一封信说：“总统阁下钧鉴，你制定的制度让天下苍生人人得福，善莫大焉。而老板、地主利欲熏心，毫无远见，害人害己，自寻绝路。然阁下有好生之德，还望宽宥其过，使其‘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是荷!阁下日理万机，在下不敢赘述叨扰。张炳德拜上1945年5月18日”

富人都认识到，靠个人的力量不行啊，就连强盗小偷都把你几代人的积累洗劫一空，如果遇到海啸、大病怎么办？谁救济你呢？何况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连早晚吃饭都成问题了。一冒烟，乞丐们就拿着破碗来抢饭。地道里藏的那些眼见得烂了也吃不到嘴里。《纲要》规定的土地、森林等一切是国家的，属于每个人及其后代的，这样算来，自己能占到多少？现在连出海的钱都没有。现在活命最要紧，加入吧，等他有犯错误走背运的时候再算账。于是他们就加入了国营经济行列，至于他们的财产政府分文不要，由他们自己分给最贫穷的人们。并将这事立为字据存照，一式三份，政府、赠送人、受赠人各执一份。

不久这些老板的工厂和机器被穷人乞丐拆得七零八落当废铁收购给政府了。

有一天，周总统突然想到，每年向全国征求各方面的骗术，精挑细选，汇编成册，用它训练儿子的识别判断能力。

当各地在选举生产队（每队约40户）长、村长、厂长等基层领导时，中央再三强调：领导人由群众选举产生，如果出现选举贿赂、承包土地时不公平等行为发生，一经举报和查出就依法论处。

在开展第7项工作时，只有极少数人响应。有人建议总统强制执行，总统说：“没必要。已经到农村的多加7年的工龄，后去的不加，不去的以后在城市里没有工作岗位自己会往那里跑的，那时候，工龄上、级别上都吃亏。让这些又傻又自私的人慢慢享受自己的聪明去吧。你强迫他去，他不但会消极怠工，而且还要搞破坏，影响别人，日后还会埋怨我们剥夺了他们在城市的生存权，把他们从文明逼向了愚昧和落后。其实，农村比城市好，我怕有人报复暗杀，要不然我会让儿子去那里。那里的苦能磨练人的意志，城里的知识两年能学会，农村的知识7、8年也学不完；‘礼失求诸野’，那里的人豁达、乐观、善良、友好、正直、纯朴、健康，不会把阳奉阴违、坑蒙拐骗和占点小便宜当本事，那里的人的聪明相对来说是长远的大聪明，这些美德，就是在共产共享制度下能展示才华的基本素质。”

1、废止旧纸币，发行新纸币和粮票、布票。粮票和布票按年龄和工种人均分配，其量随着产量要变动。没有粮票不能买米面，没有布票，不能买布；买卖粮票、布票按反民罪论处。人均年产量不到300公斤时不能取消粮票；棉布的产量不提高或没有替代品，不能取消布票。

2、在机械化没有完全应用前，除过节以外，不能售酒，售酒还要限量。

3、在共产共享制度的第一个阶段没完成之前，奢侈品的生产，古董、文物、字画之类的原件主要用来国家收藏和技术的传承，私人不得买卖，以免影响生产建设。

4、各行各业的工作人员包括打饭的炊事员、卖货的销售员，如果有半点营私舞弊或刁难人的行为，务必要按刑法处理。

5、现在是麻雀、老鼠和蝗虫猖獗的时期，和人抢食物、传染疾病，要国民除三害。以后有鼠药和农药了，就不用耗费人工了。

6、取消土地承包制，所有人都要一起劳动，一起在大食堂吃饭。到梯田、水库、道路、水渠等等主要公共基础建设完成后再取消大食堂。

前期准备工作一结束，就开始动工了，在公务员和民众的群策群力下，用州级、县级、乡级、生产大队等四级奖励和集体、个人分项奖励的激励下，红红火火的农田、水利建设展开了。老人留守、孩子读书、其他人平梯田、修水渠、修公路、拦河建坝，手推车、背篓、如织穿梭，十字镐、锄头上下飞翻，打夯歌、说笑声此起陂伏。几千年来，没有过这么热情高涨的场面，也没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开怀说笑过，更没见过把体力劳动居然当做集体娱乐方式的。干裂的嘴唇和被汗水淌出千沟万壑的脸上洋溢着几千年难见的幸福。从泥土里，汗水里，心坎里混合着散发出的笑声是多么的彻底和感人，几千年来哪一首歌，哪一首诗能有这么美妙动听？她不经过你的耳朵，而是直接扑向你的心扉，立即流入你的血液，你不由得和她一起欢呼雀跃。人间、天堂哪个笑声有这般真诚、纯洁？！有这般地高贵？！

天冷了，地冻了，十字镐下去只留下一个小坑或白点的时候。晚上大家开会讨论怎么办？“就是啊，大家一起干活原来这么有意思。一散伙，一天的日子不好熬，再说家里也冰火冷灶的干什么？”

“就是，有老婆孩子的还好办，……”

“咋啦，想奶了啊？”“哈哈哈哈”一阵子的插科打诨，一阵子的哄堂大笑过后，队长又把话拽回来。

有人建议挖防空洞。

队长说：“好！我看这个建议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力气这东西，白天用完了，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又有了。愿意干的就举手。”

住破庙睡街头的阿三抢先说“先算我一个。”接着大家齐刷刷地举起了手。队长扫视的时候，地主郝富贵和他的管家也缓缓地举起了手。其实几个月来他特别喜欢大伙了，发现和大家在一起特别热闹、开心，比自己在家里看金娃娃还开心。只是腰酸背痛，尤其是手，实在拿不动东西了。

“好，大家都同意。这两天大家休息一下，顺便做个准备。我找几个人合计合计在哪个地方挖，怎么挖。大家也考虑一下，有好点子就出出。另外，郝富贵以前没干过活，累得够呛，以后给你找个轻一点的活，有时找不上，你也悠着点，慢慢来，会习惯的。大家说，怎么样？”

“只要他跟着干，尽力了，就行。他一个人干多干少不影响我们。以后适应了也会和我们一样的。”一个女人接着这么一说。大家齐声说：“好。”

“焦大嫂，人就是好。下辈子我娶你。焦大哥，你媳妇给你多长脸啊。”

又是一阵欢笑。

“乡亲们呐，你们太好了，我以前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多担待点。”郝富贵感谢大家的这两句话虽然简短，可是觉得这是他一生最真诚、最释然、最幸福的一句话。他深深地感到他的三代祖上都没有如此幸福过。忽而又觉得有个沉重的东西压了他们三代人，不仅压在身上，更压在心上，像蝜蝂虫一般越来越累。这个难以言状的更加重大一句话如果说出来，就更加轻松了，爽快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就是他的这句话刚一出口后，他的管家溜了出去。不久就要散会时，郝富贵忽然想起来了，虽然隐隐有点眷恋，但还是觉得没有它自己活得更自在，于是就毅然决然地说道：“乡亲们，我有一坛子银子和一窖洋芋、一窖粮食，给大伙分了。我看出来了，只要有你们吃的，肯定也少不了我的。你们大家没吃的，我也好不到哪里，也不知道一家老小是怎么死的。”

大家建议立即把这事报告给上面。同时，一起去看守东西。

快到的时候，听见一声枪响，走在队长旁边的一个村民应声倒下，接着看见上面一个黑影，下面一个黑影跑了。队长问开会时站在门口的几个人，谁提前离开会场的？不一会儿，就排查出管家和大烟鬼马六。一边找民兵抓人，一边看完地窖就封存起来等待上面的答复。

第二天一大早，乡政府秘书把这事写成一则消息，分别投到州和中央的《功德簿》上，同时也汇报到县、州两级政府办公室。这个生产大队的书记员担心县、州政府不重视此事，下午就写信给总统办公室。

果不其然，一周后，县、州政府毫无反应，而总统得知此事后高兴得说：“这是好事，以后不要耽误了。”接着说：“给政府上交百分之十，其他的归生产大队自己。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地写成稿子，在报纸和广播里播出，学习他们的工作方法和郝富贵的好品质。并且责罚县、州政府第一领导人戴枷两天，以儆效尤。”

一得到答复，在队长建议并取得大多数村民的同意，把银子全部上交国家，粮食交给大食堂，给大家把饭稍微打足点。

这个消息插上广播和报纸的翅膀后，一下子在全岛炸开了锅，许多富人也把藏起来的财富拿了出来。

在这两年半里，总统的办公室里的警卫员和办公人员安放了两次窃听器，是副总统和警卫局局长指示所为，在国民的强烈要求下连同家属全部处死。当时总统说，免了他们的家人，他们或许是不知情。民众说，周总统的一切安全就是国家和所有良民及其后代的安全，哪怕冤枉几个刁民家属也是必要的，哪个手术不流血？拔个萝卜也要带点泥。以后女人找男人要找个心术正的，否则活该让她倒霉！

事后，总统特地要求要把这个县的这件事的始末详细地如实地报道，要不然日后还有刁民借此造谣污蔑，煽风点火、兴风作浪，愚蠢的人跟着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在1950年的换届选举前半年，把州以上官员的政绩向全社会公布以后，让全国民众通过举报、签名等程序，逐级选出国家总统——周思圣。民众的理由有：1、就对共产共享的信念的坚定程度而言，没有人与周总统比肩的，单单从他得罪了不少人来看，他不可能也不敢当投降派，走私有制道路的。2、周总统不但在领导和管理上有娴熟的驾驭能力，而且在解决具体问题上往往有超乎常人的一举多得又二两拨千斤的奇术。

六年来，人们除了过节以外都处在半饥饿状态。但是大小水库、水电站、梯田、水渠开始发挥了作用，粮食产量提高了九倍、钢材、石油等重工业初具规模，挖掘机、装载机、拖拉机等机械在工矿上得到普及，在修建道路上也初步应用了。

六年来，除了一些炸药外、宣传单和人工，就没费一枪一弹地俘虏了4次侵略者——让坦克都陷在设计好的防空洞里。他们绝大多数被教育后成为新国民，除了想念亲人，不能把亲人带到这里以外，再没有任何遗憾，都努力地投入到国家建设行业中来了。冥顽不灵的就用重体力劳动给予惩罚。

六年来，除艾德思里以外判死刑的官员有7个，一个是贪污公款的，两个是刁难前来领取材料的人而耽误了工作的，一个是酒后开车碾死人的，两个是争风吃醋打人并且第二天不上班不请假耽误公务损失严重的，一个是徇私枉法的司法部副部长。判5天刑的有11人，其中的一个人是故意歪曲中央文件精神而导致损失的，带病服刑而致死。有两个是搞浮夸吹牛的，分别是县州级的领导，其他的是小偷。判4天刑的4个，其中两个是疏忽大意，一个是婚外恋还殴打妻子的，一个则是刁难前来领取材料的人而耽误工作的。

六年来，经过三次的全国民主选举代表大会（第一次是在“5.5肃反”事件后），中央的十六个只占位子不干活，仗着功劳搞捣乱的官员，全部更换。各州各县也都一样。新选拔出来的大多数是在共产共享制度的框架下敢说敢干，胸怀坦荡、锐意进取、一心为民众的领导。

六年来，也表彰和奖励了许多助人为乐、举报官僚、好建议、新发明创造和品德高尚等各方面的国民，并且都镌刻在了《功德簿》上了。

这一年也就是1951年，大食堂取消了。家家户户自己做饭。

见不得别人家烟囱冒烟的人们又坐立不安了：一旦粮食产量提高了，大家的生活条件好了，机械化普及了，人们看到实效了，那时再翻天就晚了。于是，就把多年精心策划的谣言和逻辑偷偷地印刷出来，在民间流传着。那些正处在叛逆期的小青年、不联系背景思考的人们受其蛊惑，猛烈地恶毒地攻击总统和共产共享制度。甚至是大规模地示威游行，打出标语、横幅：

“不放战俘是不人道的！”、“推翻专权、独断的统治！”、“杀死暴君！”、“穷鬼们，把天下还给我们！”、“多党执政！”、“走美国的路，听美国的话！”、“限制卖淫、赌博是反人道的！”、“周死牲（周思圣）来岛之前就犯了偷窃罪！”、“拥护周死牲（周思圣）的都是奴才！”、“实行一人一票的普选制”、“周死牲，滚下台！”……

这些人的家长和亲属知道自己无法挽救这些疯子，只好都举报到当地司法部门了。但是对游行、骂国家领导人这样的行为，在刑法上没有明确的规定，当地司法部门就层层上报，也早传到周总统的耳朵里了。周总统早就想到了这是潜藏在中央内部的内鬼在作祟，该现身了吧。多年来在总统的心里的那个阴影越来越大，他从“叛生于附”、阳奉阴违和几次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中可以大概判断出是哪些人了，但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与其研究是谁，还不如研究自私自利的这些人的特点管用。云迟早要来的，雨少不了要下的。该来的就来，改下的就下吧！雨不下完天不晴。

有位老农民就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道理是没错，但是看问题和看下棋是一个道理，你能看透两步他能看透二十步，他即使走错了你也不知道错在哪里。还把人家对的说成错的，错的说成对的！这些自私鬼纯粹是鬼迷心窍了！有些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些撞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此时，游行人员开始选择自己的位置。不到半分钟，他们之间开始打了起来，接着就是混战。有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有鬼哭狼嚎的，有跪地求饶的，无所不有。有些求周围的士兵解救，士兵说：“没有首长的命令我们不管。”

“你们是奴才！”求救的见士兵无动于衷，就气急败坏地骂道。

“对，我们就是奴才。愿意做这样的奴才。”

“我们要把周思圣挫骨扬灰！”

“我相信你有这个胆量。因为你们是只要一时的快活，连自己的亲人当贼行娼都不在乎的人。”

“我们才是你们的救世主，你们不要相信周思圣那个恶魔。”

“我们就是觉得周思圣总统这个太阳比星星月亮要温暖和灿烂，你们这些萤烛之光，不！是鬼火的温暖和灿烂，在建国前你爷爷爸爸他们都领略了，难道他们没告诉过你们？太失职了。反正我一听就瘆得慌。”说着嘴角向两边一撇，还做出打冷颤的样子。

这位求救者无话可说了，扑上来准备抢枪，被旁边的一位士兵当场把他一枪毙命。

一下子安静了。

“谁来抢枪就打死谁！因为我们的子弹特别傻，总是喜欢往特别硬的头上撞。”说完，所有士兵齐刷刷地子弹上膛，做射击姿势。

“你们继续分。”

他们之间又开始吵吵闹闹，你撕我打。四分钟刚到，艾森克拉营长摇摇晃晃地进来问道：“怎么还没分开？你们向往的美国人可不是像你们这样的野蛮无知效率低下。都给我站好了。你们还没正式脱离我们的国籍之前，还要听从我们这些奴才的摆布。”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谁也不许干涉谁，自己选择自己的路。美国人从来不干涉别人的自由。”看着一群满脸是血，衣服被撕得支离破碎、鼻青脸肿的”民主”勇士们，艾森克拉营长和战士们忍俊不禁。

原来是那些想走第二条道路的铁杆们，不让他们分开，不但辱骂，而且出手动粗的。本来可能想走在第二条道路的有些人此时害怕起这些铁杆的拳头，也大部分站到右边了。左边连一个人也没有。有几个士兵带着他们到学习集中营去补课。让走第二条路的暂时讨论以后怎么建国、谁当总统等问题。讨论过程中，他们之间又闹起来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个比一个勇敢，一个比一个霸道，甚至恶语相向，继而挑战起来。至于国家军队要多少、税上不上、上多少、要多少个部门等问题更看不到答案了。

在登记的过程中，发现其中不少是6年前要求私营的人。

各地对游行队伍都采取了这个措施。

不到6天，各地的‘第二道人’都聚集到了这里，加起来约有一千多人，把他们都运送到了一个土地比较肥沃的地方。艾森克拉营长对他们说：“政府按全国人口比例给你们划分了一部分土地，让你们在这里先把围墙围起来，这是‘国界线’。这些吃的也是按全国人口比例给你们拨发的。你们就要在这些口粮吃完之前，把这个‘国界线’修出来、自己的房子盖出来、粮食生产出来。你们需要的都按人口标准在半个月之内运来。绝不反悔。因为你们走了，我们就更安心大胆地当奴才傻瓜，享受当奴才傻瓜的乐趣。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们的邻国。我们等着你们兴旺发达了，超过我们了，我们来加入你们的国籍，那时候要高抬贵手。我想你们会欢迎的，因为你们是人类最讲文明、民主、人权的国度。”说完就要求卸车，卸下帐篷、锅碗瓢盆、铁锹、十字镐，筑墙板等。就在他们还没给自己的“国家”修建分界线，又出状况了。大多数都为争抢好帐篷、好衣服、好布料、好餐具打起来了，柔弱胆小的就让给强悍狠毒的。士兵们拿着武器看热闹，不跟他们搭话。到晚饭时，他们又为了做饭的事情互相打得狼嚎鬼叫，有些甚至拿起铁锹互相乱剁，凄厉的惨叫声一阵接着一阵。

一个士兵笑着说：“恶狗一起狗咬狗，刁民一起鬼捣鬼。”

温讷看到这里不禁想起了一本小说描写印第安人和黑奴被打的情景，也想起了别人讲过的监狱里狱霸对同狱犯人的故事。

天刚擦黑时，有几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女人和几个头破血流的男人跑到军营里来要求保护，说是再也不走这条道了，申请加入公平国国籍。还说，那里还有许多不堪忍受屈辱的难民正在垂死挣扎，急需解救。艾森克拉营长装出一副特别诧异的神色说：“嗨，这是贵国使节特有的形象设计吗？挺独特的，我第一次看见，开了眼了。贵国的外交辞令也别有风格，但是，我听不懂。你们懂吗？请翻译一下。”艾森克拉营长问左右的士兵。士兵们笑着摇摇头。“根据我的判断，你们是逃难寻求避难的难民吧？”他们连连点头。艾森克拉营长接着装成十分为难的样子说：“这是贵国的内部矛盾，与敝国没有关系。敝国没有任何权利干涉贵国内政。为了不引起国际事务争端，现在连你们几位阁下也要被遣送回国的。”

一看营长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样子和语气，旁边的士兵们早已笑弯了腰。

这几个来避难的难民一听营长的话，就抱住营长的腿苦苦地哀求。营长故作严肃地说：“你们简直开国际玩笑，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担当，不小心因为这件事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一个小小的营长担不起全球人的唾骂，还连我的老婆孩子都过不了好日子，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干不了。”见他们死活不肯起来，营长也就作罢，要军医为他们处理伤口。

不一会又跑来一伙，刚进军营就倒下了，脸上身上不成人样。营长感到事态严重了，立即下令过去看看。发现好多人都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惨状无法直视。

赶紧抢救。

连夜送往附近医院，救活了三百多人。后来这些人写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开始时怎么一步步被洗脑，接受美国天堂般的生活。一部分人是上当受骗，一部分人是就想实现性自由、性开放、言论自由、行为自由和做总统梦的。有几个狡猾的上线导师，见不少人进了学习集中营，力量被分化瓦解了，也在当时就溜进了学习集中营里。最后全部写了保证书，送进学习集中营去补课。

顺藤摸瓜，最后以大量的人证和物证证明，是国务卿邦德等四位中央高层领导所为。立即将他们及其家属和身边知道内情的工作人员等57人戴死囚枷。

人们把这件事戏称为“自私者相残剧”。

1、在私有制下，买全保险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一遇到地震、重病、做生意赔本、交通事故、赌博等天灾人祸之后就立马一无所有，自己或后代一时找不到工作，马上就沦为妓女、光棍、贫民、自杀者、吸毒者、赌徒、罪犯、罪犯的受害者等等;买了保险的，虽有补偿，但许多钱还是让保险公司拿走了。即使富人也同样过得不幸福：贪婪、攀比、企业破产、防贼、防抢、防绑架、防孩子吸毒和赌博、担心灾害后一无所有、担心孩子不争气......

3、市场经济的生产天生是本能的被动的盲目的和无序的，它使许多产品和科技造成浪费。a、私人个体的资金有限，对市场的有购买能力的必需者、竞争对手的投资情况等信息资源和自然资源的掌握能力极为有限，只能靠“三分估计七分冒险”，常常造成许多产品的绝对过剩或相对过剩(超过一部分人的购能力)。继而影响有些人不敢投资，使一些可能有价值的产品和技术无法面世和改进。b，为了私利而垄断,对知识产权的保密，防止新型科技产品被模仿和改进，力求将核心内容复杂化。背离了“科学是把复杂的简单化，科学是为人类的进步服务”的原则。也使科学得不到最快速度的应用、普及、提升和更新。c、科技的发展和新成果的推广犹如走钢丝绳-----大部分人疲于生计，无暇参与创新，等于剥夺了他们搞发明创造的机会，更无力参与对新成果的生产推广;有小部分中产阶层在冒险中失足跌落沦为贫民，导致一部分中产阶级引以为戒,不敢冒险;只有极小部分金融寡头摇摇晃晃地勉强成功;d,每个人不可能是集发明、交际、谈判、管理、营销等于一体的全才，尤其是搞发明的人尤为单一，所以有的发明成果因而被搁置。

4、在私有制下，由于许多人为了预防不测或其它原因而积累财富，使财富分散，使它不能更广泛地投入到科研领域而发挥更大的作用。而共产共享制度中，私人的一切正当消费完全满足，另外还有存款利息。除此以外的资金几乎都集中在国家，庞大的资金和绝对可信的需求信息可以开发更大更多的项目，使产值最大化，使私人的利息增长更快。

5、通货膨胀使纸币贬值，使大部分人的勤劳与幸福的距离永远只差那么几步。共产共享制度，没必要搞通货膨胀，因为国家的是每个人的，每个人也是国家的，任何私人个体只是按自己的贡献和存款来分红。

6、在私有制下，私人资本是资本家独裁、专制、世袭的资本。资本家是以垄断方式竞争，以独裁和专制的方式管理，工人完全处于被动接受的地位，除了辞职，连参与和建议发展、经营、管理的权力都没有，浪费了众多工人的智慧。更没有监督领导、犯错后知道错误和改正错误等机会。资本家把公司传给他的子孙后代，而不可能传给其他人，多发点工资都不可能。能骂总统和公务员，但不能骂自己的老板和上司。

7、在私有制下，解放人力的科学技术和资本家的资本一样是吸血的工具，是失业和经济危机频发、生活压力加大和生活节奏加快的加速器。使好多劳动者失去了就业机会，使犯罪、自杀、恐惧、焦躁、孤僻、冷漠等等阴暗的东西越来越多。而在共产共享制度下，只要过了初级阶段，科技越发达，无效劳动者就越少，所有人的正常物质需求被高效的生产所满足并且有了储备以后，人们的舒适度就马上提高，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利益冲突。

8、私有制市场经济，需要自己找工作，老板还要经常绞尽脑汁地商业谈判、应酬、讨债。而共产共享制度下，只看一张《供求信息报》就解决了。

9、在私有制下的市场经济，人与人之间直接进行交易。只要人和人之间牵扯到钱，就势必是非不断，矛盾尖锐，连亲友都动辄反目成仇。而共产共享制度则人与人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交易。

10、私有制使人性恶化。在以金钱利益为主流的价值观(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和巨大的贫富差距的共同作用下，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造成许多爱情悲剧、已有的家庭为利益的变故或诱惑而妻离子散。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父母子女之间、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也为利益而紧张——全世界的许多现实主义作品几乎都是反映这些的。私有制是自私的土壤，滋生了炫富、浪费、贪婪、虚荣、攀比、鄙视穷人、仇富、自卑等病态心理，为了排遣郁结在心中的这些块垒的主流方式是唯利是图。于是战争、恶性竞争、垄断、偷、抢、骗、毒、赌、淫、杀人、绑架等犯罪自然产生。有些在共产共享制度下，贫富差距很小，几乎没有互相攀比、炫耀的必要，所以这些恶的人性和行为也就淡化了。家庭特别稳定，孩子心理普遍健康。

11、私有制下女人大多没有尊严。除了妓女以外的女人也遭受不同程度的歧视，有钱有势者以娶年轻美貌的妻子和玩姘头为荣，她们成了成功男人的装饰品和玩物，一旦年老珠黄就是被遗弃的对象;没有姿色的女人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一般，动辄遭受许多人的鄙视和耻笑;有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娶了很多个老婆，她们之间又勾心斗角，这就是对女人人性的摧残和正当需求的扼杀。共产共享制度下，贫富差距很小、不为生活烦忧的一夫一妻制则不然。

12、贫富差距增大，导致许多人的购买能力下降，继而影响有些产品和科技的普及应用和改进，也剥夺了大多数人对创新发明的参与机会。

13、私有制的经济、人性、管理等越来越复杂，诸如随着垃圾的数量和肮脏程度的增加，消灭苍蝇和细菌的各种工作难度强度也随着增加一样。公有制的计划经济、人性、管理却越来越简单。

14、在私有制下的法律表面上是保护每个人的利益的，是公平的，实际上是帮富人有技术地抢劫和看家护院的。因为穷人除了生命就没有可保护的。

15、私有制的民主选票是可以买卖的商品。私有制，尤其资本主义社会过分强调财产、自由、人权的自主化，以及中下层的人们对财富的渴望，选票和私有财产一样，容易被竞选者收买。共产共享制度，不允许任何人有不正当的收入，更不允许买卖选票，也用不着买卖选票。

16、私有制市场经济下的价格垄断，使多数贫困人口享受不到科技给人类带来的福利。比如，有人发明了一种癌症测试液，此成本只有1元钱，但是独家生产商和销售商把价格提高到1万甚至更高，使大多数贫困人口无力购买，导致耽误了对癌症发现和治疗的最佳时期。共产共享制度的物价和成本几乎相等。

18、私有制国度的元首及政府被金融寡头和财团所雇用和支配，即使有促进文明发展的良好愿望也很难或不能付诸有效的行动，充其量也只能做点缓和矛盾冲突的治标不治本的改良，使文明的发展举步维艰。而共产共享制度的元首和政府代表的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促进文明发展是他们应尽的义务。

19、私有制社会里的各种歧视较多。富人权贵对穷人的歧视、白种人对其他肤色的歧视、种族之间的歧视、对貌丑之人的歧视。共产共享制度下只有刁民与良民之间的歧视。

第四集

在第七年上，农业机械化已经在比较开阔的地方应用了，化纤衣料、塑料制品逐步推广，化肥也初步使用，共产共享制度的优越已显端倪。在文化方面也出现了大型纪录片《公平国的前夜》，从物质到精神、从中央到地方、从民俗到自然科学的各个领域，翔实地全面地展示了建国前的全岛状态。还有大量的各种文艺形式不断涌现，歌颂赞美新制度新生活的主题也融进了传统的表现形式。

在化肥的初步使用时还出现了一些小插曲：化肥免费发放下来以后，交代了使用方法。谁料到许多农民都不相信它的作用，把它都倒在了树根、山坡上。结果烧死了树和草，他们骂政府，不懂农业瞎指挥，幸亏没听政府的话，否则更惨了。司法机关本来要治他们的罪，结果中央说，这是科学普及不到位的造成的。于是，就给每个镇做实验，才让他们心服口服。以后为了防止浪费化肥和给浪费者准确量刑，每袋化肥上都标明了价格。

第九年，由于化肥和优良品种在局部地区的应用，粮食产量比上一年长势还要好，颗粒也格外饱满。人们一干完活，就跑到田间地头，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轻吻着，赞叹着，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望着熠熠闪光的叶子，长长的麦穗，眼睛里都闪着泪光。一位老农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周总统万岁！你比我们的父母还伟大！”这一句像是一瓢清凉的泉水泼在了人们闷热昏迷的头上，顷刻间，似梦方觉，也脱口而出：“周总统万岁！”“周总统万岁！”世上也只有这一句才能表达出他们此时此刻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激动----父母哪怕割肉喂儿，也终究救不了孩子的命，周总统救活了多少人啊！

粮食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国家发布了关于做好发展养殖的准备工作的指示，允许家家户户各自做饭，准备好养一头猪（穆斯林同胞养约8只羊）、六只鸡的舍棚，各生产队也准备好养二十头牛、四十只羊的设施。在生产队大灶吃饭的要提前预定。男女老少，无不欢欣鼓舞，各个连夜挑灯夜战，修鸡舍、圈猪圈、挖池塘、盖牛棚，几乎要砍光山上的树木，同时也祈祷老天爷风调雨顺。这一年，从来不信鬼神的周总统也在院子里向天祷告，保佑平安：“天啊，你已经扶着我走了九年，再求你扶我一年，我就可以放心地把权力交给别人了，我也该省心了，该安度晚年了。否则，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等了两天，一大早，广播里就播到，今年全国粮食大丰收，根据计算，有一年多的余粮，丰收的地方，望农民朋友准备好自家的粮食仓，把前年的储备粮运回家给家禽、家畜当饲料，但按一定比例饲养，否则有人就只顾小家不参加集体劳动和学习，违背指示的要追究法律责任。新粮食每口人自留700斤，剩余的上交国家。过两年，全国粮食产量都达到这个标准了，农民除了留下自己的口粮和牲畜饲料外，剩余的卖给国家。

白天，人们一边干活一边议论着国家大事。有人说：“国家应该从今年就购买。”有人马上纠正道：“我们的政府几千年没有过的好政府，既然国家还需要发展，还需要粮，就送国家，让他快点发展，我们早点享受不是更好吗？过去饿肚子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还怕什么？”大家都说应该这样，人要讲良心，交给政府，它的作用就比我们手里更大了，再说政府的那一个人也没多吃多占，说明它还是我们自己的。

总统马上召开中央国务会议：1、要求调查统计全国各行各业的人口分布情况，做好逐步富余的农村劳动人口的分流和转型安置的准备工作。在机械化普及的地区，组织富余人员在轻工业、交通、服务（理发、餐饮、宾馆、旅游等）等各行业进行技术培训。2、准备明年秋后，在率先主粮多余的地方，和当地农民商量规划要腾出一部分土地种植蔬菜、瓜果的各项事宜。3、鼓励国民在机器、工具等方面的发明研究。4、抓好各地的林业植被保护工作。5、各行各业制定有效的奖励制度，形成比学赶帮超的风气，每年进行一次技术质量比赛和文体比赛活动。文体比赛以丰富业余生活和强身健体为主。6、学校教育要把品德教育、知识积累、创新能力、身体素质一起抓，家长要做好配合工作。

这年夏初，也就是1955年12月28日凌晨5点，建国第二年秘密派出去的二百名留学生学成后几经辗转，结伴搭乘国家商船归来，总统听说这一消息，赶紧洗把脸，边穿衣服边告诉身边工作人员，准备国宴、准备十几辆大轿车、通知国务院成员。胡乱喝了两口稀饭，戴好衣服就上了车，总统夫人也穿着前年做好的一直没舍得穿的旗袍，换上高跟鞋，也上了车。他俩一路上想这几年，每到圣诞之夜和除夕，就抬头仰望天空，向北寻找这些孩子的影子，那颗星是张佐邦，那颗星是玛莉亚……，他们都好吗？他们都想家流泪吗？这个冬天没冻坏吧？……

一见这些孩子，只张口叫了一声：“好孩子！----”就跑过去抱住，热泪就夺眶而出。孩子们说好的谁也不能哭的，这时候像打开了闸门，“哇”地一声，好多扑到总统他们的怀里。

回来的路上，总统夫人抚摸着姑娘们的脸蛋、肩膀，大家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有说有笑。总统在每个孩子的脸上寻找着过去的影子，笑着说：“同学们，注意了！我现在开始点名了。”

大家齐声说：“好！”

“爱丽丝”

“到！”

“赵永明”

……一个不差地点完了。一路上孩子们唱起了在出发前学会的国歌《我们要做幸福的人》。

这些国家的栋梁之才，未来的希望，在国家和父老乡亲们最需要的时候他们不孚众望，学成归国。他们像璀璨的明珠，所到之处，无不受到民众的欢迎和拥戴。他们把学生带到研究室，边研究边教学，在新材料、生物学、物理学、化学等各个领域，夜以继日地工作。

第二年底就研究出许多合金材料、纳米材料和芯片，研究出世界最先进的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这一年，新的研究成果和发明，给农村的富余劳动力提供的岗位绰绰有余，并且这些工厂大都按需求比例在县镇一带生产加工。

就在这一年，总统视察这些科研成果，有人介绍了塑料的许多好处和不易分解的坏处。总统就说：“塑料大棚要搞，它能缩短蔬菜的生产周期，提高土地的利用率，能拉动养殖业的快速发展，能丰富饮食结构；能代替有些金属部位的塑料制品也要搞，比如水管子、刀把子、模具之类的。不过生产这些的时候要力求少排放污染物，这些制品用过之后争取重复利用，实在不能用的要在各个地方设立废旧塑料储存室，绝对不能乱扔。把废旧制品一定放在专门储存室这一条要写进刑法里面。以后要努力找到代替塑料大棚的替代品。”

也就是这一年，有位心灵手巧爱琢磨的一个农民木匠，他和读初中的儿子发明了一种拖拉机，它的上面可以随意更换收割、脱粒、翻地、推土、挖沟、装卸等9种工具。他俩的收入一下子和研究出芯片等科学家的收入差不多。总统风趣地说：“你们的贡献超过了我10年的总和啊。”

这一年，33岁的艾萨在《建议报》上建议，鼠药不但害死了猫、蛇、喜鹊、老鹰等许多天敌，而且每种鼠药被老鼠的后两代适应了，倡议国民发明一种高效捕鼠器。不到两年，就有位叫莉娜的女孩子研究出一夜捉一窝的纯机械的连续捕鼠器，它根本不伤害天敌，而且捉到的老鼠被天敌和食腐动物带走。这个女孩把得到的奖励的1/4拿出来要答谢艾萨。艾萨分文不要，莉娜就建议捐献给国家，成立发明奖励基金，此后有许多发明人把发明获得的一部分也存了进去。

1957年，全国的小麦亩产达到310公斤，水稻亩产达到600公斤，人均超过500公斤；各类蔬菜，由原来的一年一产，提高到一年三产，种植面积扩大到6年前的4倍；肉类、蛋类的产量是6年前的9倍；胶鞋和比棉布鞋耐磨度要高17倍的化纤布料也完全普及了。已经达到了当时技术下的有效储存期的临界值了，也就是足够3年物资储备。

总统下令取消了布票和粮票。

开始一面向全国征集国民住房的最佳设计，一面统计规划全国各地的住房改善方案。到58年7月份，从来自全国134万份中筛选出了19种既能具有各民族的文化特征又使空间利用率最高的房屋设计，框架是不锈钢材料，墙体是用废旧木料加工合成的中空木板，还安装了用雨水自动灭火、洗头遍菜等多用的设施。这些材料既能重复利用，又能抗震、保温。以后的五年里全国国民都按人口的标准住上了楼房，还在楼房周围种植了根深又韧性好的树木。接着，各村都有了广场、文化科技中心、医院、超市、理发、饭馆等一切设施。

其实这时候的单位生产效率比美国、德国、日本低一点，但是万分之一以外的国民的富裕指标都超过了这些国家的百分之九十九，心理安全指标超过了这些国家的所有人。

总统儿子周齐良19岁那年，有人暗杀他，不料被后面的人及时发现并举枪打伤，暗杀人饮弹自尽。这个人的父亲曾经因为赌博被戴枷三天，回家后感冒加恐惧和虚弱，治疗无效死了。从此，国民们强烈要求要求扩大总统府，加强总统府的安全保卫工作，如果再出任何纰漏就让警卫局局长全家戴死囚枷，因为，虽然暗杀孩子是报复行为，但是总统一家已经失去自然人的身份了，他家的安危关乎着全国国民的幸福和共产共享制度的延续。在全国自发的临时民主会议上，都一致要求在共产共享制度的总纲里加上这一条。国民还要求，从此后，周齐良的同班同学都是从全国选出来的最聪明又自愿誓死保护总统儿子的同龄人，选全国最好的老师。

就在社会上多数人认为这是报复性的暗杀，在总统看来不是这么简单，一定有幕后指使和教唆，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迫使他放弃共产共享制度，是一场政治战争。要除恶务尽，但不能用政治的方式。因为大部分国民是天真善良的，不懂政治，说了也不会相信，还留下疑神疑鬼小心眼之类的口实，民众的这种幼稚反被潜藏的刁民趁机利用，还把斗争扩大化、歪曲化和混乱化。所以用军事手段诱敌暴露，再用法律手段黜置，再用他们教育民众。但不是当下。

第二天，总统要求三权分立：民主总统、政府总统和司法总统，自己担任民主总统，代表全国民众监督政府和司法，兼任军委主席。这一要求得到官民的一致通过。

同时，周总统开始挖地道、找麻醉药。地道是由一个离总统府不远的仓库管理员秘密地从仓库挖到总统府下，这个管理员也是共产共享分子。

周齐良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后，总统让他到农村去锻炼。经常出入于民众之间，工作能力、人品方面都得到了民众的盛赞。民间自发地组织了三十多个周齐良的义务保镖，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前提下轮流保护。

一切准备就绪后，总统开始装病，并且留下遗言：“我最近有剧烈头痛头晕，呕吐等症状，这是我家族世代的脑淤血病症。病危之际，企望有三：一、从即日起，除内人注射止痛药物外，谢绝一切治疗和探望，也谢绝亲人以外的人参与治丧、吊唁、火花诸事。这既是为了防止身后有居心不良的人借此丑化，也是不想给国家和工作人员增加负担。二、从即日起，在总统府的屋外安装监控摄像，直到我被火花后的一周，并且要向全国公开。三，在各级民主组织中选出新任民主总统，永传共产共享制度。万望遵照，甚谢!”让妻子拿出去在《公平国报》上发表了，并且马上要求有关人员安装了摄像头。

当夜就用猪肉做了假尸体，放在有轮子的床板上，盖了白布，要求在一日后拉到院子里做出治办丧事的假象，第二日在儿子回来前火花。吩咐完之后就从地道到了儿子回来的路上。

第二天化妆了的总统老远一见到儿子，还没来得及对暗号，儿子就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抓了，他们又换了一个酷似他儿子的人前去奔丧。总统走到“儿子”的附近，用暗语交流，确定了他是假的。于是赶紧密令附近的共产共享分子保护他儿子，密令总统府附近的共产共享分子做好保护夫人女儿的工作和抓捕假儿子、和要抓夫人、女儿的党徒，并等待中央共产共享分子抓捕政变分子的时机。

假儿子一到家里，发现“父亲”早已火花，就嚎啕大哭，冲进屋里，从兜里拿出少半瓶毒药，然后冲出院子大骂“母亲”和“妹妹”，是她俩毒害了“父亲”，连罪证还没来得及销毁。并且冲出大门，要求警卫局快来缉拿凶手。早已磨刀霍霍的警卫局局长带着军人冲进了总统府，逮捕了总统夫人和女儿，并给她们戴上了死囚枷。这时政府的副总统和司法总统也带人逮捕了政府的正总统，当即就套上了死囚枷。当夜向全国宣布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政权改组名单。

就在总统夫人、子女被抓的当夜，关押他们的警察的家属被共产共享分子秘密关押了，并且通知这些警察不但要保护总统家属的安全，还要做好配合工作。

这时两地的共产共享分子接到密令：解救夫人、子女、政府正总统，抓捕一切当事人及其家属。没到三小时，一切结束。第二天早晨，周总统向全国宣告，打了一场刁民歼灭战。经过严密调查，对确实不知情的刁民家属释放回家。经过查实，谋杀总统儿子的幕后主使就是司法总统和政府副总统，配合者就是周总统的警卫局局长。其目的正如周总统的推断。

这次政变结束后，国民强烈要求在民主总统权益中加入以下四条：1、以后的各届民主总统由在民主总统的家庭里产生，并且由全国民众投票选举产生。除总统的后嗣都是弱智的情况外。2、为了确保民主总统的后嗣衍盛，全国唯独民主总统的后嗣公子实行一夫多妻。3、在民主总统家庭中，包括总统在内的每个成员，如果出现反对和破坏共产共享制度的行为，事实确凿并且得到公认的，任何国民都有权和责任将其击毙。4、所有官员及其家属中，唯独民主总统一家人有持枪权和警卫。

这个要求在全国民主代表大会上得到了一致通过，理由是：全国的刁民最恨的就是周总统一家，各个磨牙砺齿，恨不得将他一家生啖活吮，所以他家的人应该牢记印度共产党的悲剧，就应该世世代代一如既往地别无选择地走下去;周总统家族最能把国家看成自己的家，最能把共产共享制度视为爱国爱民的法宝;把民主总统的选举范围缩小在周总统家族内部的几个人身上，国民的视线和注意力不会过于分散。

1963年，国家出台了轻工业、终端销售业的私营经济的政策，给他们规定了合理的公务费、保险费的交纳标准。有胆大而且能交纳起这些费用的人，开始办工厂、开商店。刚刚推行了2年，大部分人的感受就是泰森的《私有制市场经济的弊端》中所描述的一样又累又不保险，还是认为共产共享制度下顺心，又加入共有体制里面了。

1965年秋，一场40年来最大的台风、暴雨、洪水席卷了大半个国家，粮食和蔬菜几乎颗粒无收;许多工厂，商店也遭到了破坏;房屋有些受损了，但没有人员伤亡。人们很快就从地下库房里搬出了储备物资，恢复了生产。私营者也在这次灾难中退出了舞台。

这一年冬天，有人建议：降低化肥尤其是农药、饲料添加剂的使用程度。因为化肥、农药对虫子有伤害，饲料添加剂对动物有催熟的作用，对人肯定也有伤害，另外，土壤板结现象也比较严重。国家采纳了这个建议，研究更安全的替代品，哪怕适当地减产也行;尽量保护动植物的原始种类。

1966年，周总统提出退休，要安度晚年，领着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但是几乎所有的全国民众要求总统继续连任，都认为，目前全世界仍然是私有制占绝对优势，他们的舆论特别有欺骗和诱惑性，国内想当官僚吸血鬼、想放纵嫖赌等恶行的人还没有灭绝，仍然处在危险难行的道路上，没有周总统的驾驶，谁也不放心，假如周总统卸任，难保继任者不复辟私有制，那时候肯定连周总统都抓起来迫害掉。周总统只好继续连任。

当年，周总统警告大家要预防复辟的十个方面：1、把共有制积攒的公共财产分发给大家。2、扩大人们的自由范围，尤其用物质诱惑和感官刺激腐蚀国民的灵魂，使其丧失以前的价值观和人生观。3、取消收支公开，剥夺人民的监督权、选举权和持枪权。4、把工资福利的发放权交给劳动者的直接上司，让民众为了利益害怕和讨好巴结上司。5、默许官员厂长贪腐，再选择性地反腐，不更新落后的机器和产品，让工厂日益滑坡。6、用给外国卖资源、材料和半成品换来的钱给大家涨工资。7、把共有制性质的工厂、企业和其他资源等私有化。8、拉大收入差距;允许私人或某团体雇人。9、歪曲共有制初期的意图、脱离背景，夸大共有制初期的艰苦、失误和判刑死亡人数，煽动蛊惑国民。10、政府的重大决定不通过全国民主会议的讨论通过。

特别强调，国内的私有制复辟力量是我国最大最有欺骗性最危险最坏的敌人，它比任何侵略者更可怕更可恶。

讲到对外开放时说，市场经济的商场就是战场，毫无人情可言，角逐全靠实力和智力----包括骗术;知识产权就是遏制弱国模仿强国的技术，受强国的产品控制。自己弱小了，和强大的对手经济竞争，只有吃亏。你只有做人家的廉价原料用地、廉价劳动力和销售市场，做人家的经济危机的承受者。---百姓只买好的不买差的，不管本国生产还是外国生产的。开放的结果：列强瓜分市场，哄抬物价，刁民捞钱卖国，草民互相撕咬。自己强大了，占便宜的机会多，吃亏的可能小。其实，像我们这有的小国，遵循这几点就够了：提高国民素质、逐步完善共产共享制度、加紧科学研究、借鉴国外的先进有益的技术、秘密地和外国做完全有把握的生意。

1967年电脑和电视普及后，许多公务员分流道其他行业。

1968年，所有人的工资卡、商店的刷卡器、除家庭和宾馆卧室外的监控器联网了，将近1/7的公务员尤其是司法部门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又被分流。

到1970年，周总统倍感体力不支，也希望把新民主总统培养和扶持几年，执意要选出新的民主总统。在全国民众代表大会的选举下，周思圣总统的儿子周齐良被选为第二任民主总统和国民军主席。周齐良一上任就把已经过世的共产共享分子的名单镌刻在各州办公大楼前的花岗岩上，接过了健在的和新发展的共产共享分子秘密名单和军权。加大国民在自省、学习、创新、工作、奉献方面的宣传力度。

大会一结束，会场上不约而同地高呼：“周总统万岁!”收看现场直播的民众也齐声高呼：“周总统万岁!”周总统双手抱拳，表示感谢，并且回敬道：“良民万岁!”

当年冬天，老总统和孙子在外面堆雪人时，看见有泥巴和脏东西的雪在太阳下消融得更快些，由此联想到冰川的融化会影响国土面积的缩小。就立即在建议报上建议政府出台太阳能、风能之类的石油替代品。72年底，全国就普及了太阳能、风能、可燃冰的利用。

1979年11月，周思圣总统被查出肺癌，一个县级医院的大夫就可以治愈，但是总统执意拒绝治疗吃药，他说：“我已经八十多岁了，是行将就木的人，身体和智力两方面都不能为人类做贡献了，苟且活着，只能给别人带来负担，给自己带来痛苦；人总会要死的，谁也跳不出这个自然规律，老天爷想打发你走，就没必要赖着，在他面前不要丢了尊严。以后给我只用止痛药就行了。”

1982年4月就与世长辞了。举国同悲，哀悼三日。周齐良总统遵照父亲的遗愿将遗体火化，只留了一张照片。

看完电视，已经是凌晨1点50了。温讷尽管心潮澎湃，但还是努力地克制着思绪，不一会就睡着了。

“不困，我也睡了近五个小时了。”

在回家的路上温讷看见大街上的人们各个精神饱满，含笑招呼；街道车辆，楼房天空，洁净如新。好一派人人率职，处处晏清的景象。感慨道：“这么简单的制度就把国家治理得这么好，真是没想到。”

“最佳的支点，要配上有效的杠杆。要不然力气再大，杠杆再复杂再好也是枉然。”

这一句才让温讷懂得了“大道至简”的含义。

“你看的是哪个版本”

温讷大概说了一下故事情节。

“那个是两个年轻人完全用电脑虚拟的。故事情节、环境、人物的外貌、声音和神态完全和真实的一样，内容上和我俩看的那个不一样的多。制作也比较粗糙。”

“共产共享制度的第二个阶段后再没有反对这个制度的人吧？”

“他这哪里是思想自由啊，这种人应该算作是人类文明的罪人！这种人居然也有。”

“这种人就是受几千年的史书、现实主义文学作品里面的形形色色的私欲成分的影响，他就是《红楼梦》中的贾瑞，道人让他看风月宝鉴的反面，看破欲望，学会克制，他偏要看正面，结果被欲望要了自己的小命。欲望这东西不能过分，要克制，要符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和环境。再说，对大家的幸福不满的人，他就不是善类，最后没有好下场。这种人就是从来不提太阳的温暖和光明，只拿黑子说事，更不提黑子产生的原因和背景。他们这些扇阴风点鬼火的东西，听不进半点不同的意见。他们不得势时，也就是处在亚状态时‘佛爷好了就站着上香，娘娘好了就胡思乱想。’就像蚊子苍蝇，寻思着怎么吸血传播病毒；如果得势了就成了最残暴最独裁的魔王。别怜悯。”

温讷刚听完，灵光一闪又想起人口问题：“张爷爷，在私有制社会里，靠生活压力的方式来控制人口，比如孩子太多养不动，还有在年轻时为了创业顾不上要孩子，年龄大了不敢要或者习惯了不要。那么你们的贫富差距这么小，怎么控制人口的？”

“这可能是我们老总统的秘密吧，我们一直在猜想,总统只要把教育一抓紧，家长的任务和压力就大了，好多人就怕教育不好孩子或者教育孩子太累，就懒得要孩子。”

“有道理，巧妙！绝！”温讷赞叹完又想到国防问题：“你们国防方面没投入吗？”

“这几年，我们有了意念电子干扰意识技术和人类最先进的飞行器，并且是全民皆兵。如果实在不行就到侵略者的国家去，控制他们的意识，让他们失去反抗意识。不过，到了别国，我们的人也就失控了，变质了，好多人就会变成自私鬼了，共产共享制度也就到头了。”

到家了，孩子们去上学了，大人们三三两两地各干各的事走了，家里只剩下几个人。吃完早饭，张老先生说:“今天领你重温一下你40年前的生活场景怎么样？”

“好啊，这个在我们那里只能靠回忆了。”说罢就动身了。

坐在飞机车上一会儿看见云蒸霞蔚的麦田，如潮似浪，一会儿看见碧绿似海的油菜地，一会儿看见野羊奔腾的原野，无不心旷神怡。没过几分钟，就着陆了，下了飞机，听见旁边一棵大树上喜鹊“戛戛戛”地欢叫着，远处山坡上有一群若隐若现的羊群，混合着泥土、青草和花香的湿润润的热气熏得人有些慵懒酥软。没走多远，就有一个华人模样的老远就朝我俩高兴地招呼道：“温先生，张老，欢迎欢迎，稀客稀客。”迎上来双手握住了温讷的手。接着就握住张老先生的手说：“张老先生依然那么神采奕奕啊！老太太和全家人都好吧？”边走边寒暄。

“请请请，往炕上请！”主人见温讷这么喜欢炕，就请他们上炕。炕中央放着四四方方的炕桌，炕的两边墙上挂着山水图和《陈三两爬堂》的京剧画，窗户对面的墙上是欧体的《朱子家训》，下面是电视。

张老他俩脱了鞋上了炕，盘腿坐在桌子两边。女主人倒了茶出去了，男主人提来一个老式的酒壶和一个扣着四个酒杯的碟子，沁人心脾的酒香充满了整个屋子。

“不喝酒，别倒酒。”温讷客气道。

“别客气，到这面来找的就是这个感觉，这可是主人自家酿制的酩馏酒。少喝点。”张老说。

“前天听说你来了，我们在电视上也见了，终于把你盼来了。来了就别客气。”男主人张贵荣刚说完，女主人就端着盘子来了，盘子上有一个大碟子和三个小碟子，大碟中是鸡肉，小碟里放着大蒜、野小葱。

“温先生，张老，别客气吃上点。我们的羊肉留到明天吃。”

“这个是主人家的芦花鸡鸡肉。这里都是地地道道的土鸡、土羊、土猪，方圆20里就人家一家才有。”

女主人双手端走盘子后，男主人就把两个鸡腿让给张老他俩。温讷咬了一口感到特别香，几十年来已被忘却的香味，而且很有嚼劲。接着女主人用盘子端来了四晚鸡汤，双手放在每个人的前面，香气塞满了屋子的每个角落。吃完一个鸡腿后，男主人倒了四杯酒准备给张老俩人要敬，结果一番客气后，他俩还是每人喝了两杯，然后四人碰了一杯。温讷把酒在嘴里转了几圈后再慢慢地咽下去。啊，那种难以形容的美妙和香味窜到了浑身的每个部位，接着再喝一口放了野小葱的鸡汤，更是妙不可言。几口肉，一口酒，一口汤地吃着喝着。四人说说笑笑，天南地北地边聊边吃。酒足饭饱后，在闲聊中得知，这是国家特设的保护文化基因和生物基因的原生态村。坐了一会儿后，张老建议下炕到外面转转。

张老对主人说：“你忙你的，不要陪我们，我们在这附近转转。”走出大门，转到后面，有羊圈、猪圈、鸡圈。羊圈里有三只母羊和四只小羊羔，有的小羊跪在母羊身旁吃奶；有的蹦蹦跳跳地撒欢，母羊温情脉脉地欣赏着；有的懒洋洋地躺着晒着。鸡圈里的芦花公鸡的羽毛五彩缤纷，根根油光闪亮，看见我们，不知是想炫耀还是技痒难耐，又拍拍翅膀，抻抻脖子，引吭高歌。

张老介绍说，这个村子有十几家，他们的鸡、羊、鸭、猪、牛都有档案的。全国有40多个各具特色的原生态村子。说着走着，过了一段土路，到了一个用木头支起来的木板桥。站在桥上，凉风拂面入怀，脸颊似乎有茸毛被轻轻拂动；河水清澈碧透，有鱼儿游来游去；顺河眺望，蜿蜒而上，隐约可见几个过河用的大石头，像钢琴的键盘---温讷的家乡把它叫跳石；河的对岸有个茅草搭的亭子，中间有个奇形怪状的桌子；环顾四周，俯仰河山，翠岩鹤飞，清沼蛙鸣。“这里是吟烟赏霞，弄风钓月的好去处啊！闲暇之时可以寻芳踏翠，咏诗抒怀！”温讷刚赞叹完就打了一个喷嚏，不由得想家了。尽管他不相信喷嚏和被人想会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从小听这话到老的他，条件反射地想起了家人。“我该回家了，他们都着急了。”

“这两天好多人都想请你呀。”

“你替我谢谢他们的深情厚谊。哎，梁园虽好，非我故乡。”温讷执意要给生态村主人打个招呼马上就走。

“谢谢张老你们的盛情款待，遗憾的是无以回报。”

“温先生如果不吝珠玑，能留下墨宝再好不过了。我现在就到车上取来纸笔。”说完就走了。温讷见张老是有备而来，再若推辞就矫情了。在桥上举目四望，一边欣赏着秀丽风光，一边寻找着诗的题材。如果找不到好题材，会出大洋相的。越想越有点担心。八、九分钟后，张老取来了纸、笔和墨汁。

“我就斗胆献丑了，打油两句，聊表敬意。”说完铺开纸、边蘸墨边想：“写什么呢？”往东山望去，“山！哦，有了！”灵感像云彩里射出来的光柱，直投温讷的脑海。在废纸上试了试笔性，发现墨汁在宣纸上洇的效果让人心醉，洇罢后黑得油亮油亮地，而且似乎颇有隆起圆润的视觉效果，这个美感让温讷喜不自禁，刚才的紧张和局促早已荡然无存了，沉吟片刻，提笔写道：“伟岸嵯峨，万木葳蕤，百鸟翔集。对迎霞送日，凤鸾顒望，祁寒酷暑，无喜无恓。絷飓驯飚，化霾消雾，千万凶顽捻作齑。得今日，沐和风丽日，霁月湜溪。仁者万物怜惜，更须有超凡智勇齐。看千年魔难：众生逐利，亲友反目，烽火难熄。奸恶刮脂，良民凄惨，窃赌娼毒骗辱欺…俱绝矣，引黎民做主，其善谁及《沁园春.山》敬呈伟大的公平国良民和领袖。庚寅年菊月温讷书”

“好！好！好！好字！好词！仁者之言！文雅又飘逸的行楷，高远又潇洒的意境，工整又隽永的语言，堪与名家比肩。”

“先生谬赞了，忝入诗书之列，权当游戏。”其实温讷自己也感到比较满意---字、诗都比较流畅自然。

“我镇博物馆要收藏了，请温先生回家后网上发两个印章图案来，我自己照样制作盖上。”

他俩收好后就去告别，刚到大门口时，看见女主人在忙碌鸡食，张老掏出手机要在大门口的刷卡器上付费时，女主人赶紧劝住：“这是我家延请温讷先生你俩的，这是我们的缘分。我们家的人以为你们就不回来，暂时到别人家走了。”

张老给女主人道明急着回去的原因后，女主人上前握住温讷的手表示遗憾，温讷表示感谢。

温讷在飞机上给男主人留言：“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离家久了，回家心切，恕不面辞，望海涵！”

“你回去后不要向众人宣传我们的制度，要不然那些拥护私有制的‘民主’和‘人权’的斗士会迫害你。”

温讷听出来了张老的意思：你不是一个挥臂一呼云集着众的英雄，况且你的这些多数人不懂，过早地揭示真理，就是过早地打出了好牌。感激道：“谢谢爷爷的提醒！”

结尾

不知过了多久，温讷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的病人们都是打着绷带的，这才想起了车祸。旁边有妻子和女儿，眼睛都是红肿的，脸色憔悴不堪。女儿见看见爸爸醒了高兴地喊道：“爸爸醒了！”她俩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互相抱着，又哭又笑。旁边的病人和家属都把目光聚集到温讷身上。

“家里人谁来了？”

妻子摇摇头，眼泪又啪哒哒地滚下来了。

“也好，以后我们就省钱了，省心了。”温讷说着眼泪没噎住滚了下来，赶紧用衣袖擦去。

护士进来说：“嗨，醒了。全车30多人都没有了，你只是昏迷了几天。奇迹！真是奇迹！命真大。”

当天下午就出院了。一到家，妻子就讲几天来的事。讲完就问昏迷过去后有什么感觉？温讷讲述着几天来的梦境---其中有关不雅的内容就删了。妻子女儿听得津津有味，听完了就笑着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去享福了，我俩又怕又伤心。人家们还说，不知道干了什么让父母兄弟姐妹们伤心的事，一个也没来。”

温讷心想：“捉襟见肘的经济条件，连省都没出过的樗朽之人，能神游公平国也不枉此生。”

第二天一早，温讷就拆他发明的“目标不见我”的枪。妻子问：“拆它干嘛？”

“这是杀人的工具，不是好东西。”说完又拆几个省人工的机器。

“它又怎么了？”妻子问。

“它让好多人失去打工的机会，让有些人更贪婪。”

接下来拆卸自动防火装置。

“这个你给掉古建筑、草原方面的管理部门多好，你拆掉干什么？”

“我挣不上一分钱不要紧，可是有些老板拿它发财，偷工减料或者以次充好，最后出事了，他们买些伪证人和伪证，把责任推给我，到那时，恐怕我比连迈克杰克孙还惨、还冤，全世界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拆完以后又拆《集洗浴、治病、除螨于一体的节水、省电洗浴器》。

“这个再别拆了，你不转让、不让人用还罢了，自己用多好啊。”妻子过来从手里夺工具。

“不批量生产就买不来好材料。这个材料只能做实验，不能长期用，其中的有害物质分解出来会伤人的。”

拆了这个拆那个，最后一件不剩，全部运到垃圾堆里了。

拆完后就写遗嘱：“我的财产全部归妻子和女儿所有，其他人一概不得介入。温讷2011年12月17日”交给妻子。

“你这是干什么？”

“人有旦夕祸福嘛。”

接下来就专心致志地设计了好几天的篆书图章“温讷”、“岳中叟”、“苦乐”。

从此后的一个多月里，几乎每天晚上重复这个梦话：“……共产共享制度……”，有一次妻子也用梦话回应道：“等你当了国家领导人再说罢。”妻子的梦话把他惊醒了。说来也怪，从此后，再没重复过这句梦话。但他想着，再等十年，多陪陪老婆孩子，在风烛残年的时候，倾其所有，将这个故事付梓传世，为追求和平的人们增添一点萤烛之光。

第二天，温讷在一个旮旯处发现了一个旧书摊，卖了一本《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和《资本论》。

毛粉与反毛的精彩口水仗

“老同学你好，你下棋呀。日子过得滋润呗!”

“还可以吧。你今天怎么过来了”穿着假冒“老爷车”牌子裤子的人边下棋边回应他同学的问话。

“过来找个李大夫，胳膊伸不直了。一年多了，到好几个大医院看了，都没好。他家里人说在这里。”

“他去上卫生间了，就过来。”

“听说政府开发了你们的地，你们发大财了。”

“谈不上发大财但也可以。每户给了五六套房子，另外每亩地给了3万。我们庄稼人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在毛泽东那个畜生的手里我们受罪了，很少吃过饱肚子，天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和他下棋的夹克衫一听就来气了：“你好好走棋，糊里糊涂地乱传啥胡话你以后的日子还有你子孙的日子怎么过考虑了没有”夹克衫边催促边问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为他做马牛。’嗨嗨，你连这么一句没听说过吗我把我的日子过好就行，这样的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对着呢，你说的这一句是‘真理’，‘经典’!猪也是这么想的-----这一顿吃饱了再说，管他要宰还是卖。看来你肚子里的市井名言不少啊!等一会还会冒出来个‘人人不做官，做官人人都一样’、‘一朝皇帝一朝臣’、‘一只羊的嘴下有一把草’之类的。”

“老爷车”本来想问这些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圣人的话怎么就不对了，但一想，刚说的第一句就被人家驳倒了，再说一句就让人家批得更臭。就像以前我们相信天狗吃月亮、月亮里有嫦娥都是真理，现在都是错的。看来以前老人们留下来的许多话是错的，现在的知识分子们跳出了这些圈子，找到了真正的真理。看来他用“市井”这个词笑话人我们用惯了的“老人言”，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个难住他“老人言”，我就拿铁的事实难倒他：“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毛畜生的那个年代，我们过了好日子吗你们干部也不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吃点吊命饭要粮票，穿二尺布要布票，荒唐不”

“我问你，你卖掉的地是哪里来的解放前，你父亲是给人家扛长工的对吧住着人家地主的草房马棚对吧那时候你家有地吗你爷爷穿了一辈子又让你爸爸穿了30年的那个羊毛线织的破褐衫到六几年的时候才脱下来。为啥不继续穿呢，织一条新的也行，为啥要穿棉布还穿打补丁的棉布他俩在旧社会的时候为啥不卖地不穿棉布、的确良、华达呢、涤卡为啥不照电灯

“不是毛主席，还有你今天卖的地你兄弟姐妹七个，你的四个，还有你兄弟姐妹的孩子们咋活下来了就现在的化肥、塑料大棚、好多化学纤维的布料也是毛主席时代研究的，到七八十年代普及应用了。

“刚解放时，蒋介石和富人们把金银全部带走了，特务、妓女、土匪、赌徒、烟鬼、文盲，到处都是，炸烂的工厂要收拾，石油等等好多东西都进口，产量低，蔬菜和肉食的周期长，没有化纤布料，孩子多，全民的教育、养老、教育、住房这些赶紧要投资建设，水利、梯田、交通、工厂、技术、援外、科研、备战备荒备世界经济危机的储备都要抓，不能挣一分花一分吧看来，你连那时候的电影前加映的《新闻简报》都没看懂呗。你那时候看电影也是狗看星宿，瞎子看社火呗。那时候，叫你上学你自己念不进去，一年级上留了三次，还骂政府：一个农民念书有什么用给石头、背篓、毛驴都用不上。叫你背毛主席语录，你十天背不会一段……”

“再别提语录了，不知害了多少人，为了背那个，好多人连知识文化都没学。文化大革命把人整成什么了”

“正因为他的辩证法水平高，所以，人家30多岁时就辞掉了国民党里的部级领导职务，敢带着几百个拿着大刀长矛的农民，要打倒国民党的几百万现代化装备的正规军;所以，人家在延安窑洞里就能就靠辩证法预言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苏联红军必胜，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从此一切法西斯要走向坟墓，美英会参战打死老虎了-----连当时的斯大林丘吉尔都对这次战役没有信心;所以人家能从麦克阿瑟的蛙跳战术上把概率只有四千分之一的仁川登陆能预测出来;所以人家炮轰金门而不登的真示意图全世界只有蒋介石才懂，并且是临死之前。

“人家在五十年代就说过，我们要学会两条腿走路，一条是全民所有制的工业化，一条是农村集体所有制工业化。后一条要到农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也就是本世纪末。果然不假，到80年代后期也就是在梯田、水利、化肥、农药的共同作用下，粮食产量提高后，好多地方的华西村之类的村、乡镇集体企业都自然而然地发展起来了。这时候谁想到毛主席的那句话了电影《牛角石》，《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你当时就没看懂吧不要人云亦云。你再活800年也不懂人家的一句话。

“赶紧走棋!以后就像点老人的样子，不知道的就别胡说。你胡说八道，连你的孙子都让你教傻了，你儿媳妇都不理你，不给你好好做饭。惹急了，人家拿擀面杖揍你。”前面的一番天书般的话，说得“老爷车”云山雾罩，正在愣怔的时候又被后面的戏言调侃得无言以对，再加上催促、老同学前的尴尬、观棋人的杂乱的参谋，慌乱间连走了两步错棋，丢了馬瘸了相，紧接着一个连抽代将，在两声“将军”中一局草草结束了。

围观的人中有这方面知识的，被夹克衫的这番行云流水般的说辞和摧枯拉朽的棋势所折服，不懂这些知识的人也被说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一局结束了。还有的人哪里知道“老爷车”此时此刻的心境，抱怨他没看好棋就走，把一盘势均力敌的棋就两下子走败了。

夹克衫和明白人都知道是那几句言词摧毁了“老爷车”的心理防线，使他的心智大乱，神思恍惚。但为了避免场面的尴尬、给对方留下尊严和保全自己的教养，都适可而止，心照不宣。

又一局开始了。

夹克衫摆着棋感叹道：“那些房子来个六七级地震就是一堆埋人的废砖，要么再过一二十年房子过剩了白送都没人要;那两个钱不是得病花完就是儿子炒股、买彩票、赌石、吸毒两下子整完，要么涨几次物价就连你的这一辈子都过不去。真是‘狗肚子盛不下二两油’。”

“耍赌博、炒股、吸毒、吃喝玩乐，有个金山银山也不够折腾。应该做点生意什么的”老同学听说“老爷车”的孩子不走正道，“老爷车”凄惨的晚景似乎就要到来，并且越来越清晰可见了，无奈的怜悯就油然而生，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就勉勉强强地劝解。

“嗨，生意不好做，你没见大街上三天两头地这家放炮开张，那家赔本关门。好多连装潢的钱都没挣出来。税收、房租、装潢哪样不要钱。”夹克衫刚感叹完，络腮胡子灵机一动插话说：“房东和政府永远不赔本，但是对于赔本和赚吆喝的人来说是‘自己娶媳妇，别人入洞房。’”

大家都哈哈大笑，夹克衫笑着摇摇头说：“你的这个比方幽默、贴切、精辟。堪称经典!”紧接着给“老爷车”补充道：“你也别作病，我不是笑话你，更不是幸灾乐祸。像你这种情况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敢保证我的孙子辈会不会赌博、吸毒之类的。以前的老人们说的没错：‘养女儿的别笑话窑姐，养儿子的别笑话贼娃。’”

“老爷车”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解放前，给地主扛长工，到二十七八了还光棍一条，他们赵家续家谱时，没续他父亲还有两个本家光棍的名字，倒是把后面迁移来的没根没底的富农加进去了。再说这个富农来这里买地置房的钱是怎么来的也不清楚。想起这些就赶紧回答道：“做什么病，本来就是我的不对。你说的有道理，今天我还在你这里免费学习了。”

“我们这些没文化的大老粗想问题就是太浅。”“老爷车”的同学感叹道。

棋子摆好了，夹克衫为了打破这个憋气的氛围说：“市场经济时代做生意，找工作，不是完全靠能力，还要靠运气，讲‘人缘’。机械化自动化集约化程度越高，越来越多的人没运气、没‘人缘’了。找不到活，越来越穷，最后就成了偷、抢、骗、卖淫的不稳定因素，成了法治的对象。如果一个机械能顶十几个人，那么让十几个人轮着干，工资差不多，大家不是又轻松又富裕了”

除两个懂这个道理的人以外，其他的尽管认为他说的合情但不合理：老板能这样干找到活的人同意吗

这时李大夫早过来了，站在外围。

李大夫问：“怎么聊起市场经济来了你故意把人家干扰得输掉了。”

“他骂毛主席，我就给他讲道理。”

“老爷车”把他的同学介绍给李大夫。李大夫看过之后说：“你回去把砖烤得干透，再凉到能挨上肉的温度，就把肘子放上去。下次把砖在火上烤半分钟就行。每天一次，一星期后，如果不好，你就找好艾草，拿到我这儿来。”

“青砖、红砖都行吗”

“都行，都有吸水的性能，都是用一千多度温度烧过的。红砖没用冷水冷却。这个法子治寒湿引起的关节、寒腿、脉痹、腰背疼痛都有效。比盐还安全方便。”

“你的这个方法申请专利好啊，能挣好多钱。”

“多治几个人，比多挣几个钱不好吗。我的这点退休工资把我能养活就行了。”

“李大夫，你有这么好的医术，要么开个诊所，要么到找个医院上班咧。”

“我的好多方子不是不花钱，就是花钱太少，哪个院长不生气我不想看人家的脸色吃饭，也不想和刚毕业没工作的娃儿们抢饭吃。”

“哎，李大夫说的是真理。有钱没德的人不一定幸福，有德没钱的人不一定不幸福。”夹克衫说着站起来让李大夫下。

白癜风一边摆棋，一边琢磨着给夹克衫出个难题，让他在这个问题上失败，也影响李大夫的下棋。刚摆好棋就若有所悟地说：“老毛如果不支援亚非拉的那些穷国家，中国就更富。”

白癜风反被这番似懂非懂的道理搞得有些糊涂，又觉得弄懂这些道理远比下象棋有意义和价值，至少可以当孙子问起这些事时可以应付一下。于是先抓几个关键词：“联合国合法席位、‘长城’、黑人的政治权利、超过美国、……”再把原话默记一遍。接着又从夹克衫谈房子的话里得到了启发，默默地盘算着：“是啊，以后房地产的泡沫一旦破了或者一次地震，我和孩子们的这25套房子就是一堆废砖，即使不地震，以后的孙子辈有许多继承下来的空房子。还是早点把它全卖掉，再找块地盖个自己从前想到的一种抗震楼，在家门口办四个加工厂，厂房用活动板房，让孩子们在厂子里经营，用不着他们这个到北京买房子、那个到上海地买房子，免得全家人一辈子的劳动成果全被房地产商卷走了。这样我俩也就不是什么空巢老人、小孙子也不是留守儿童了。北京、上海那些地方偶尔去转转，满足一下新鲜感和好奇心就行了，这样至少可以保住近两千万的钱了，多余的钱买黄金，物价它爱咋涨就咋涨去，社会爱咋变就咋变去。”想到这里兴高采烈地开始下棋。

李大夫看到他喜形于色，问道：“什么美事，让你这么高兴的比儿媳妇做来好吃的还高兴呗。”

“你管那么多干嘛，‘放枪的不要，悄悄的干活。’下棋!”白癜风嘴上这样说，其实早就心不在焉了。

这个宏伟的计划使白癜风兴奋不已，心思早已飞向上千万的人民币、黄金、抗震楼、工厂上面了，没走几步也败了。当然，败得高兴。他知道今天下象棋是不行了，就推说：“家里要来人，要回去。”把位置让给了别人，自己高兴地走了。

李大夫说：“这人突然怎么了，想到什么事了或受什么刺激了说不下就不下，败了还高兴成这个样子，和平时两样人了。”大家附和着。

新上来的人是在国税局好几个局长手下干了20多年的秘书，后来退休时给了一个副处级。现在退休了，用不着谨小慎微了，偶尔说说退休前该说而不敢说的见解和疑问，就像在闷热的房子里午觉睡过头了，走出房间在微风的吹拂下做深呼吸一样地舒服。

他上来边摆棋子边说：“好多人都说‘毛泽东不懂经济’，我就纳闷，他在井冈山和延安时期，那里的生存环境够恶劣了，如果没有成功的经济管理能力，要解决军民的生活和战争需要是不可能的。一群‘名不正言不顺’的‘共产共妻’的‘共匪’，没有可持续性的财政，就根本无法保证枪杆子和笔杆子的发挥。看了七五周总理在第四届全国人代会第一次会议上作报告、外国好多经济学家的评价和美国《时代周刊》上的数据，就知道，毛主席时代的中国是人类发展最快的时期。反正我认为，毛主席不仅玩笔杆子和枪杆子的水平都是世界一流的，玩秤杆子更是一流的。说‘毛泽东不懂经济’的人，要么是别有用心的人，要么是不学习也不动脑子的人。”

观棋的人都认为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副处长，不徒有外表，能考虑别人不考虑的问题，而且还读书多，记忆力又强。

“曾经有好几个人说，毛主席一个中专生，没学多少知识。我当时就说，他第一学历是中专，但是他一辈子书不离手啊，一有空闲就看书。再说他天分高，他能钻到书里面更能跳到书外面，跳出几千年全人类所有圣贤的视野之外，能跳出地球，能看透几千年来的骗人的伎俩和被骗的原因，也能找到揭穿骗术和防骗的办法，也能看到未来，所以他没必要读完所有的书。就像他填词作诗一样，掌握了填词作诗的要领，读几位代表人的代表作，就能写出让千古诗人都折服的诗词。有些人就是把中国的诗词都背完，也写不出他那样的挥洒自如，驰骋寰宇、穿越万年的诗词。人家没进过军事院校，但是他的战略战术全球的军事名家哪个不服人家就是设计型的人才，其他人就是工程师、建筑师、工匠之类的人才。”中山装也插话道。

“其实，绝大多数人在犯盲人摸象的错误。”副处长归纳道。

“老爷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他们打了两年多的交道，今天才发现自己的无知和荒唐。于是就自责道：“今天才知道我在窖里活人咧，还把人家毛主席骂了多少年了。这个是个天大的事。”周围的大部分人心里佩服“老爷车”的敢于认错的勇气和胸怀。

“孔子说，早晨懂了道理，当天晚上死去也值得。好多谬论是似是而非的‘道理’误导出来的。”

李大夫一听副处长和这个中山装的话，更来精神了，颇有点为了真理，连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坛坛罐罐都不要的豪情了：“哎，现在我们小百姓有个几十万就兴奋得不知道姓啥了。这几天网上看见魔鬼经济学的《没有尽头的全球避税战争》的视频里说，瑞士银行业里中国的外逃资金是全世界最高的。其他国家的银行里还有多少在外国私人企业投资的不知还有多少在美国的有些中国留学生，一个人一年就花掉上亿的钱、有个贪官的空房里有几个亿的钱被水泡了。有点良心和本事了，把外国的钱捞上来中国挥霍显摆嘛。再想起毛主席时候上面的领导下来，大家吃啥他就吃啥，还要自己掏钱，车都是公派的;他们的工资比工人高不了多少，住宿条件也比工人好不到哪里去;以前的厂长的工资还没有高级技工高，还要在车间和工人一起干活……

“什么泡沫房价、投机倒把、校长开房搞中小学生、包养情妇、裙带提拔、吃成人奶妈的奶、当官的霸占几百套房子、行贿受贿。如果用毛泽东思想治国，不但没有贪腐，而且所有人比美国的百分之九十的人要富裕，中国早就是万国取经的地方了。”

副处长说着给李大夫安了一个底炮。李大夫用大车吃了他的边卒说：“古人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忤逆父母忘了根本，淫人妻女坏人名节。’现在好多男女把嫖风找二奶养情妇作为享乐的最高境界，当成成功男人的标志。把老人当垃圾，结婚前先问你家‘垃圾’有没有以前，你给一个陌生人帮忙提东西、抱孩子，人家会感谢你。现在你能这样做他不把你瞪一眼才怪，还想着‘这么傻的人也想骗人’”

“这个也是一切向‘钱’看带来的灾难。”中山装总结道。

“是啊，人与人之间只要直接用钱打交道，矛盾、纠纷就多，关系就紧张，社会风气就败坏。你看，到处都有人吵架、各种食品都有害人的添加剂、好多药是治不了病也要不了命、兄弟姐妹朋友为借钱反目成仇、两口子为钱吵架离婚、儿女为遗产把父母告上法庭、恋爱谈了两三年面临到经济收入就分手、碰见遇难者不敢救、碰瓷的、勒索的、偷盗的、欺骗的、贩毒的等等，无所不有。学术假了、文凭假了、选举假了、连处女膜都假了，哎提不成了。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矛盾、纠纷和犯罪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以前生活困难，家家户户有枪支弹药、雷管炸药，全县没几个公安，十天半个月才有案子。”副处长摇着头说。

这时围观的人只是听他们高谈阔论，也不管他们的棋走得是否如意。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内容比下棋重要，错过这个机会就听不到了。另外，这时候，下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解放前读书人不到百分之十，好多还是寒士。毛主席时期，连小学水平的人都当成了宝贝用上了。但是就有些知识分子只想着他们少数人有‘尊严’地‘高贵’地生活，其他人就该养着他们，就该下贱地垂死挣扎，甚至适当地穷死一批，成天反对社会主义。人家瓦特从壶盖跳动中发明蒸汽机，牛顿从苹果落地中研究万有引力，骂上山下乡的这些知识分子，自己没本事还怪毛主席。把他放到‘壶盖’上也没用，‘苹果’砸烂他的头也没用。后来他们返城也没见有什么成就啊，还写什么‘伤痕文学’，歪曲事实，误导别人。30多年来，产能这么高了，按理说犯罪率应该低至少四五倍，这些犯罪的、卖淫的，都是谁造的孽!就是这些知识分子!到80年代末，随着化肥、良种、温室、机械化的普及，产量增加了10倍，物价会降低最少五倍。”李大夫的牢骚越来越多了。

“那种人就是人渣。”副处长不屑地说。

来了一个曾经在医药公司当采购经理的人。这个人，把医药公司整垮了不说，还把副经理欺负得忍无可忍。副经理一气之下，告了几年。快把他快送到监狱的时候，在他的县委书记哥哥的庇护下逢凶化吉了，换了一份好工作，又享受着待退待遇。在小区里乘大家还比较陌生的机会，他佯装好人，骗上了业主委员会主任的差事，随后就抓住大家的弱点：不是自己一家的事不出头，指望别人趟地雷自己坐享其成，或者笑话为大家奔波争斗而失败的人，在贴保温层的事上和上面鬼鬼祟祟地在每户身上多捞了八百到一千六七元，又找各种借口更换下水道，又反复捞钱……

中山装紧跟着诠释李大夫的内容：“曹雪芹自己也懂医，比他还聪明的儿子病了，太穷，眼睁睁地看着死了，他自己也几乎是穷死的;蒲松龄穷得没办法才做起了穷酸秀才的‘艳遇梦’----‘郎才女貌’的理想哪怕是在狐狸野鬼那里实现也行，自己的才华和美德能得到它们的赏识也不枉一生。”

以前在李大夫面前经常骂毛泽东的那几个工人农民，此时此刻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走开吗，又觉得不对，人家数落得对，是自己的无知、浅薄和没有远见冤枉了自己的大救星，人应该有良心;人家这么好的知识分子冒着风险帮我们说话，也让我们懂了好多道理;他们几个好不容易凑到一块了，好不容易有了用话赶话的机会，后面要说的我们不知道的道理可能还很多。

李大夫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毛主席说，工人农民当家作主，我们政府机关人员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人们就是不听，像猪八戒、唐僧一样，宁愿相信妖怪也不相信孙悟空，还要拉其他人一同受罪。”李大夫用过河的小卒子拱了背头的马后，接着说：“我认为，骗人的人用的两个原理是，相似易相融和投其所好再下套。”

中山装说“尼克松想用从月球上拿来的矿石和我们的汉墓马王堆的棺材板子等量换一点，周总理也没答应。现在大款贪官拿钱就往外跑，矿产和半成品也廉价出售。有些不知害臊的地方政府的宣传标语是‘投资者是恩人，引资者是亲人，破坏投资环境的是罪人。’你们想一下，老板拿多少，当地雇工拿多少？工人就是廉价劳动力；制造一辆十几万的车的钢铁才多少？中国就是廉价原料地；大款、贪官都捞上钱移民，老外就更不用说了，好多人才也跑到外国了，等于是把劳动成果送给国外了；老外再把附加值很高的产品卖给我们，我们又成了他们的消费市场。我们就成了外国的经济殖民地了，成了卖血卖器官换酒喝的人了。按理说，别说是原生矿产或半成品，就连废铁烂铜都不应该卖给外国，只能出口原材料的上百倍价格的产品才对。最有本事最聪明的做法应该是低价收来可利用的废品和原材料，高价出卖附加值很高又难模仿的产品。还是毛主席做得对，关起门来搞发展，只吸收外国的好方法和好技术。等自己强大了再开放，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们下棋就行了，谈毬的政治吗？！政治与你有毬的相干吗！你一个老百姓懂个毬吗？把你们懂的道理县长以上的大官们不懂吗？”采购经理看不到象棋，又是听到“毛主席”三个字，不由一怔，又生气又害怕，好在这些人不知道他的污点。

“哪个政治与我们没关系？！有毒的食品、污染的空气、拥挤的道路、三天两头把路挖断、孩子的就业、买来的东西缺斤少两、买不起房、看不起病……哪个与政治没关系？哪个与我们没关系？历史上卖国贪墨有名的往往是学富五车高权重的人物！看来你初中以上的历史都没学过，三十年来连电视剧都没看过呗，连‘利欲熏心’、‘利令智昏’这两个词都没见过。”副处长的连问代损，使这个颐指气使屡屡得逞的幸运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挫伤。

“这些是工业和人的品质问题，与政治有毬的联系吗？”

“去去去，你不单是个瞎子聋子，而且脑子里还缺的太多！你们家的人感冒头疼的时候为啥不治头，干吗要吃药打针治感冒？还往屁股上打，都傻子吗？”李大夫不耐烦了。大家嘲笑的眼光齐刷刷地聚集到采购经理的脸上，采购经理见势不妙就脸红脖子粗地走了。

“一切向钱看的后患无穷啊!。”中山装为了不搭理他，把话题又拉过来。

萧老师越听越害怕了，想等一会他们把这个话题谈完了再来。他离开了，补上了一个大肚皮壮汉，把肚皮上的衣服拉得高高的，露出肚皮，用手反复揉着摸着。他的这个动作已经用了近20年了。他听说过，你有没有钱，有没有口福，肚皮会告诉别人的。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爱争先恐后地粗声大嗓地给人宣扬些自己的见闻，现在他刚好听到中山装的最后两句话，就截住话茬子说：“毛，打天下还凑合，治天下，抓经济嘛，他就是胡整。我反正是在89年以后辞掉工作贷了贷款跑运输，不但发了财，而且天南海北地转美了。”

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怎么啦，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是眼前面的事实啊。”大肚子的手在胸脯上停止了揉搓，诧异地问道。

“你的孩子们现在也都跑运输吗”中山装问。

大肚子以一个先觉者的口气得意洋洋地说：“没有。现在的运输不好跑了，干这一行的人太多了，利也太薄了，出个车祸就全赔了，后面没人还根本找不到活。孩子他们大学毕业以后都打工去了。”

中山装试探他的肚子里的货有多少：“你们当时跑车的挣了钱了。还是你们的命好。”

“我的命还可以。有个我认识的司机，福太大了他就没压住，车掉到沟里去了，他在半路上还拉了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残了，他也残了。”大肚皮洋洋得意地承认自己命好的同时也嘲笑那个残了的司机。

“你们跑长途的，一天能跑多少公里”

“四五百。太多了不敢跑。有一次我开着开着睡着了，那次把我吓死了。看来我的命还是大着呢。”

中山装想，看来一点一点地把他引诱刺激，他自己会一层一层地扒，于是温和地问：“你的孩子们挣得好吧”

“不行，工资低，一个月就两三千块钱，还动不动就要换单位，一会是物业，一会儿是营销。”

“他们房子都买好了吧”

“拿什么来买啊”

“那你给他们买呗。”

大肚子一听这话边想，跑运输挣的钱，前些年吃喝嫖赌地就只剩七万了，现在这个年头各顾各，指望儿女们养老靠不住了，只有存在银行吃利息防晚年。财不能外露，说多了他们笑话我太抠门，死了又不能带到阴间里去;说少了他们瞧不起我。于是就匆匆忙忙地应付道：“三个呢，我能买得过来吗再说他们自己不下苦，老是啃父母能行吗我的那一点要防着我俩养老。”

“你的这个想法很对，不能让孩子们总想靠老子，自己要练出本事。八九十年代，你们司机们挣了不少的钱，玩女人的事上也没亏吧”

“在这上面也花了不少钱吧”

“在这个事上花钱值!人活一世，这个事上不能亏了。”

“你老婆知道吗”

“知道，刚开始经常跟我吵架，抽过几次还不管用，我就用离婚吓唬了一下，她就软了，服服帖帖地了。”大肚子越说越得意，手在胸脯上激动得搓着。

李大夫鄙夷地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对背头说：“有些女人，一年里把清明节、劳动节、光棍节、儿童节、愚人节不知要重复地过多少次一辈子要过多少次还是做一个傻女人好。”

“别理他，你走你的棋。”副处长回应说。

“老爷车”为了打破僵局，也暗示大肚子不懂道理就少说，或者别自以为是，这里面的水很深，至少要收敛一点自己的狂妄，同时也让李大夫、副处长、中山装他们消消气，跟这个水平上的人没必要生气伤神：“嘿嘿，原来你和我们这些傻瓜一样呗，只吃上早饭就不想中午，自己吃饱不管子孙，只看见了给你一个馒头的人，但不想这个馒头是从哪里来的”

大肚子生气了，拉下脸睥睨“老爷车”，想收拾，但又想起刚才大家对他的嘲笑和李大夫的鄙夷，觉得寡不敌众，也就忍下气了。中山装劝道：“你别生气，你也是闯江湖，见过世面的人，人家说的有道理，他的意思我给你慢慢说。

“刚才我们还谈论类似的事。他说的‘吃上早饭就不想中午’的意思是，物价天天涨，人一天天地老，攒的那点小钱完得越来越快，要看政策、看自己，还要思前想后。‘自己吃饱不管子孙’的意思是你的运气好，吃到了鱼饵边沿上的肉，没被钩住，把后来的大部分人和子孙后代却统统被钩住了，没有稳定丰厚的工资，要吃苦受罪，指不定以后还会干啥。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你当初的贷款还是毛主席时代攒下来的，粮食产量上不去，你运输什么钢铁工业上不去，你的车用什么造路用什么修爱惜百姓的传统也是毛主席时代的惯性，为了需要给每个人可以贷，还不上也没关系，现在就不一样了，不是谁想贷就能贷的。

李大夫也接着骂道：“还把这些畜生王八蛋当专家、思想家、精英地请到电视台放狗屁，请到重要部门当高参。”

大肚皮在这些人的嘲笑、揶揄和似懂非懂的“意识形态”之类的词语面前，一下子忘了自己的13万存款、大肚皮和大“见识”，眨眼间觉得渺小得比猪八戒变的小女孩还小了。

这时老远有个30多岁的警官看见一帮农民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看似不像看象棋的样子，可能是围着卖狗皮膏药的骗子或什么人病了。心想，在这些农民的面前表现的机会到了，让他们以后就要用敬仰的目光看我。于是就凑过来对外层的农民说：让一下，我看看。这些农民认识他，他叫曹富贵，对领导、老板是卑躬屈膝，毕恭毕敬，对没有后台的犯了错误或疑似犯错的人则是肆无忌惮地侮辱。如果遇上嘴巴利索的又不怕他报复的人收拾他几句，他尽管面红耳赤地张嘴结舌，但依旧是怀恨在心，巴不得当天下午就能抓住他犯错的真凭实据，再把他整得这辈子见他就发抖，点头哈腰，怎么侮辱也不敢还口。所以，这几个农民马上给他让位，一来不想沾惹这个晦气，二来让今天的这几个高手收拾他，看看他的洋相。

曹警官往里挤的时候听见有人在称赞毛泽东，他一听更是激动万分，这是他认为最在行的话题，更应该表现一下，让这些农民见识见识，让曹警官的形象在他们面前更加高大威猛和光彩。

“你们懂得多呗!把一个国家搞得到了崩溃边沿的人类罪人吹得响呗!把他从棺材里没提溜出来千刀万剐就不错了，还吹什么吹你们想开历史倒车是吧走他的那条路，想让中国人都饿死”曹警官手卡到腰上问。此时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人们的情绪好似无意中碰到了即将爆炸的炸药包时的紧张。

“哼!就是，你说的对，华西村、南街村那类的十一个村的人在93年就全部饿死了。全国卖淫做贼的都是那些村的。”中山装冷笑了一声回答道。

副处长准备开口应对，李大夫担心他不但会浪费口舌，反被这个畜生糟蹋了，于是抢先劝阻道：“虱国大佬依闾满盈啊!”李大夫对这句话有点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疑惑地望了李大夫一眼。李大夫提醒道：“你前天不是看《镜花缘》吗”副处长这才想起黑齿国黑女耻笑唐探花“吴郡大佬一闾满盈”的反切句。紧接着李大夫又说：“此等劣货连‘三季人’都算不上，乃无肠国仆人之后的终端消化者‘等该剩屎该漏’是也。”副处长听出来是“待屎狗”的意思，随即就说：“既然这样，怕他干甚!玩我们的打狗棒法不就痛快了。”

话音刚落，迫不及待的曹警官就追问道：“什么三季人、屎呀、漏的你们有本事再讲讲毛魔头的‘光辉’业绩。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鞭尸、千刀万剐都不解全国人民的恨。”

“处长，你不穿内裤还罢了，怎么连裤子上的拉链都不拉”球裤问道。

“你不要冤枉我，我的那东西没这么傻，更没有这样的亮贱精神。这是谁的裤裆里跑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可能是大街上动不动裸奔的那个疯子的吧!”副处长拿起大车一边别李大夫的马腿一边回应道。

“是一条野狗的。它自以为比周总理、朱德、钱学森、周光召、钱钟书这些前辈还聪明、还了解当时的背景细节，比尼克松、田中角荣等等一百多个国家的元首还聪明。联合国总部以历史上罕见的快速度给毛主席降半旗。联合国大会主席高度评价毛主席是‘我们时代最英雄的人物’，‘他改变了世界历史的进程’。有些人渣死得越多，越是人类的福音。这种东西聪明到了什么程度呢明明是三个饼子吃饱的，他却说是第三个饼子的最后一口才让他饱了。”

一个被曹警官占过便宜的年轻人，斜眼一瞪曹警官说：“人类最坏最傻的就是毛主席，把那么多战友和亲人用生命换来的国家和政权搞垮了，而且还用了十年。”

“这种东西是从来不用学习也不用思考的。他们哪里知道，毛主席30岁的时候就任国民党部长，要解放工人农民小知识分子小商人小地主。这种智慧和仁慈几千年有几个!哪里像有些王八蛋连科级还没混上就想着搜刮民脂民膏。没有毛主席，中国人口到现在恐怕还在五亿左右，他还能在这13亿里面他的奶奶恐怕为了度日卖淫，连他爸爸都堕了，也许他奶奶也得花柳病被老鸨活埋了，也许他的奶奶卖身，爷爷欢欢喜喜，点头哈腰地给嫖客端尿盆挣小费咧。你要否定毛主席，先把儒家的‘天下大同’、杜甫等先贤的思想和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之类的否定了再来。毛主席是找到了几千年的贤哲没找到的方法。苍蝇在伟人的身上拉点屎，伟人还是伟人，苍蝇只是提高了自己的恶心度。”

“嘿嘿!把知识分子、小地主和小商人都打倒了，还解放呢!”

“你傻了不是《儒林外史》、鲁迅的作品你看过吗知识分子、小地主和小商人也是受害者，动不动就沦为穷人乞丐的。在毛主席时代，他们不懂这个道理，还一天小算盘打个没完没了。唐僧猪八戒一样，硬要往妖怪的窝里钻。再说毛主席也没要求武斗和把斗争扩大化。”

中山装补充道：“铁路、公路、梯田、水库、水渠、大小工厂，大部分是那时候靠集体力量修建的。听娃娃们说，网上有传言，76年时，毛主席给国家攒了600吨黄金，是不是真的我们不清楚，不过各个县，为了备战备荒备世界经济危机存了好几年的物资倒是真的。”

“把人饿得半死不活的，攒那么多粮食干什么”不知趣的警官反驳道。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连猪八戒都知道。贪吃贪睡又好色的猪八戒为了修成正果，丢下了高老庄和高小姐，一路上千辛万苦地保唐僧取经，就是为了成佛在积累资本。小娃娃都知道念书很累，但是他更知道念书就是考大学上班挣钱。出拳先要缩回去，跳远先要退几步。国家积累物资，一方面是备战备荒备世界经济危机，一方面还要用在各方面的建设上，还要用在研究技术和购买外国的技术上。四个现代化实现了，再改善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总不能像败家子一样挣多少花多少吧75年的时候，化肥开始慢慢推广了，粮食产量逐步提高了，化纤布料也用开了，生活开始渐渐转好了。”夹克衫解释道。

“积累下来的都归毛魔头一家的了，傻逼们还高兴得了不得”曹警官理屈词穷了，还不甘失败，开始胡搅蛮缠了，脸色涨红了，嘴唇在牙齿上颤抖着。

副局长反问道：“毛主席和他的家人都穿绫罗绸缎了一顿饭吃了十几万吃人奶了喝猴脑了在国外有几百个亿的私人存款他的家人有外国户口在外国有他私家商业人家给外国贱卖矿产了人家的稿费留给子女后代了正因为毛主席没腐败，所以有些想腐败想做新官僚并且想世袭的开国功臣对毛主席又恨又怕，要不然早就被他们抓住把柄，要么让他完蛋，要么上他们的贼船----那些人哪个不是叱咤风云智慧超群的哪个不比你我厉害还能轮到现在的阿猫阿狗来揭毛主席的短看了毛选第五卷，就知道走资派多猖狂，多卑鄙!毛主席要是独裁、狠毒，别说‘一小撮’，几万个党内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也不够人家捏一把的，还有你出尔反尔的机会当然也就没有文革了。在我看来，在全球没推行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之前，没有达到共同富裕和储备好几年的物资之前，大仁大智的领袖应该独裁!就好比是在最危险最难走的路上，就要靠好司机来把方向盘，要不然就不栽倒沟里才怪呢。

“傻瓜和坏人们骂毛主席闭关锁国，导致贫穷!49年的时候中国有啥!如果早卖地、早贱卖矿产，早搞私有化，现在的首富就是毛主席的家族!如果早允许妇女卖淫，现在的好多人可能婊子养的!如果早转包工程，哪能轮到现在的商业精英!如果早默许贩毒，现在的好多人只能卖血卖器官了!哪里还有现在的13亿人，不搞计划生育也最多有5亿多人，骂毛主席的人也恐怕至少少一半了。”

“资产在几个亿以上的人，骂毛主席还罢了，他是害怕共同富裕体现不出他比别人优越、奴役不了别人、玩不上女人养不了小三。一个月就拿点两千工资的干部跳出来骂毛主席，他就是认贼作父恩将仇报的贱货。只有毛主席才把人民看成是上帝，把人民团结成人类最强大的航母。这些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就是穷人，还巴不得穷人越多越好，越穷越好，指望着糟蹋更多的女孩子。”中山装也气愤愤地插嘴道。

接着想起昨天的话说：“昨天那个紫青脸下岗工人也骂毛主席，我就问，解放前的一百三十年，人口只增加了五千万，解放后20年增长了四亿多。为什么其中包含的各种各样的信息至少有九个方面，你能想出三个，你也不会说这样没水平的话!”

“如果我在场，我就会给他提示两条：第一，按后20年的标准算，前一百多年的私有制扼杀了至少二三十亿多人口;第二，私有制社会剥夺了好多人的婚姻权、生育权和生存权。后面的一条由可爱的人民警察替人家补充一下，怎么样”

曹警官明知道他们讲得有道理，这些事情是事实，但是总不想就这样认输了，否则他们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让更多的人知道，以后在这里好没面子。今天一定要把他们驳倒，让他们不能小看了。于是就故作镇静地伸出三个手指头说：“只能说他没屁本事，原因有三个。”

大家一下子镇静下来，严肃地聆听他的新奇的高见：“第一，现在人家一个县级、厅级干部都捞好多个亿出国了，他想捞就捞不上，不会捞，他糟蹋了那个皇帝的位子;第二他不让别人捞，别人能让他捞吗他敢捞吗大家不踏死他才怪!”说到第二个原因时曹警官的声音压得特别重，尤其那个“踏”字说得特别过瘾有力。别人准备插话时，他提高嗓门抢道：“第三，他在朝鲜战场上得罪了那么多外国人，打死了那么多外国人，他敢出国吗他做事太绝情，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就是捞了钱也没地方放!”他理直气壮地说完就得意洋洋地偏过脸去，鄙夷的眼神告诉大家：就你们这些猪脑子，还来跟我叫板、理论

“哈哈哈哈”大家全都笑起来了。

“高论!高论!佩服!实在是佩服!你的老先人们听见了，他们在阎王爷跟前高兴得撒欢儿哩!”

“饿死了四千万人是真的吧”

“脑残，死亡率超过十六分之一，在重灾区也不可能，这样红旗渠就没人修了。1957年10月，毛主席在《做革命的促进派》和《坚定地相信群众的大多数》中都说未来12年亩产争取达到4、5、8，第二年有人就吹亩产万斤，并且在报纸上有他的照片;毛主席说‘如果路线走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结果坏知识分子和坏领导害怕整到自己的头上，就把斗争对象扩大化，把所有的知识分子都打倒;毛主席一说要斗资批修，针对‘党内的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要文斗不要武斗’，结果坏领导坏分子和不理解毛主席的意思的人就打砸抢，不分好坏地武斗;毛主席说‘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就是让人们相信科学、依靠劳动，不要指望神佛保佑带来幸福，结果人们拆庙砸佛。

“至于抗美援朝和援外你就更不懂了。抗美援朝是一举多得啊!1、一拳打得百路开，援朝一战，可解美国在朝、台、越三面的合围之势。2、朝鲜大半是山地，没有飞机大炮等机械化武器的志愿军，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损失。3、如果打赢了，以后的朝越等周边国家可成为我们的朋友，在国际上的影响对中国也有利。4、朝鲜的坛坛罐罐已经被打烂，在这里打，对中国的损失更小。5、意外的收获：改变了苏联对中共的态度，得到了发展初期的最重要的支援，使中国的发展提前了几十年。”

“对，处长分析的客观!深刻!精辟!”李大夫叫好，其他人也连连点头称是。

“朝鲜为啥穷”

“朝鲜，气候寒冷，资源短缺、起步晚、长期的战争摧毁、大部分国土是不适合耕作，粮食要进口、美国的军舰和飞机的骚扰，逼得人家搞两弹一星、九十年代的灾害，这种条件下美国的哪个总统当他们的元首结果更糟糕，富人拿钱跑国外了，好多人就要饿死了。全世界走私有制市场经济的国家很多，除了美国，其他的二百个国家和地区也富不到哪里去。非洲富吗工业革命和技术革命的福利享受了好几百年了，在殖民地国家抢了多少

“就是美国的财富还是来路不正的。地广人稀沙漠少不说，华盛顿的时候，比1950年时的中国发达。几百年来，不但本土上没有战争，而且抢殖民地、贩卖黑奴、给战争双方贩卖军火、打‘死老虎’捞战争赔款、用黄金美元控制世界经济、抢石油、再用领先的教育、医疗这些优势资源吸引全球的富人贪官、到处借钱不还、敲诈勒索别国的在国外存了赃款的国家领导人，要他们‘借钱’、买国债和美元……”

“计划经济养了一些懒人、蠢猪，把人家知识分子、聪明人整得半死不活!”

“农民工人没劳动，梯田、水库、水渠、铁路、公路、隧道、工业产品从哪里来的倒是有些知识分子在农科站、农技站、医院、学校、财会上毫无建树，又不认真工作，还牢骚满腹，现在的知识分子自己跑到四千米的牧区找工作，在老板、上司面前点头哈腰地。

“正因为毛主席走的路线对，所以那些元老都来投奔毛主席，搭乘毛主席的人民战争的这艘航母，才功成名就了，所以他们中间牺牲、就义、变节的人就少了。诸葛亮比起毛主席来也差远了，有巫师特色的诸葛亮辅佐刘备时，刘备有皇家正统地位、还有关张赵等众多将士、敌我双方的武器都一样，最后充其量也是三分天下。你不要以为穿了件警服不用学就无事不通了。”中山装满怀着敬佩和骄傲的语气陈述着毛主席的伟大。

曹警官在一旁气得直哆嗦，血液在脑袋里汹涌澎湃，但幸好脑子里有一丝的清醒：从他们的语言和着装中感到这些人是厉害角色，远远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而且根本不害怕他的这身虎皮，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蒙着一层虎皮的行尸走肉。千万不能冲动，一冲动占不了便宜反而掉进这几个人的陷阱里，自己就要受到上司的处罚甚至……从长计议，等待时机。

“胡别说，人家人民的警察抓你来哩!”李大夫早听说了这个曹警官的人品，所以故意把“人民”两个字压得重重的拉得长长的。

“他最多指使个社会上的小流氓来揍我。卖淫嫖娼、贩毒走私、坑蒙拐骗和偷抢贪腐的越来越多，有本事抓去啊，他们即使是他的爹娘也应该抓呀，看来这些比他爹娘还亲了。毛主席消灭的一切又沉滓泛起了，别高兴得太早，富贵不过三代，他的后代都有男盗女娼的可能。不过话又说回来，警察里面又傻又坏的毕竟是少数。”

曹警官一听前一句话就想，自己虽然结识了好几个小混混，但不敢用他们，害怕以后这些小混混就要借此不断地敲诈勒索。还没来得及生气就依稀听出了后面话中的漏洞，兴奋了，机会这么快就到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李大夫的鼻子问：“哪儿有卖淫嫖娼、贩毒走私、坑蒙拐骗和偷抢贪腐的朗朗乾坤，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是污蔑我们国家、污蔑共产党、污蔑人民政府!你知道问题多严重吗”

“报纸、电视等各个媒体上报道的少了吗你别把自己的脑袋当尿泡，把五官当屁眼好吗!你别这样糟蹋你父母的精血好吗!”

曹警官见他只敢说新闻媒体里的，不敢说现实的，立马亢奋起来了，手指头指得更近了：“我们有一个抓一个，你说的这些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哪有如果有，你怎么不举报这是你的权利和义务。你不举报，要么是造谣、要么就是和他们有牵连。你这是在侮辱警察，嘲弄法律!”

李大夫慢悠悠地说：“小子哎，你有本事把我今天抓进去，我就不相信警察局里全是你这样的傻瓜全省的公检法就你一个人说了算。只要我一进去，你的好日子就没了，你相信吗老子在全国各大网站微博一发，你给老子下跪都没用。还不把你的猪爪子放下去，就你的智商和水平，跟我斗，再活八百年也嫩!因为你就是个驴粪蛋面子光。”曹警官一听，比戳了一锥子的轮胎还瘪得快，两只手马上同时垂了下来。

李大夫接着说：“按你的意思，新闻里出来的都是在曝光一小时前才出现的。几千万、上亿的贪污款也是被抓的前一个小时才到手的自己是傻瓜还把别人当傻瓜!一见大街上小姐拉客、小偷作案的，我就想到有人说的那句话，警察里有人和他们有勾搭，睁着眼睛说瞎话。践踏法律、侮辱警察的往往是司法内部的你这种狗东西!”

“我的同学说，他们厅长的女儿到外地旅游去七八年了没回来，大家猜测，可能是被弄到传销里了，或者被乞丐帮帮主卸了腿脚大街上乞讨，或者是……”处长摇着头说。

“当官的当大老板的不可能世世代代富贵下去。以前是英国人给中国人贩卖鸦片，把银子捞走，把人搞傻搞病，后来日本人制造生化武器，现在是国人自己往蔬菜、奶粉、面粉，还有其他食品里添‘生化武器’;搞什么性开放，让人们吃比生化武器还可怕的性药。什么人性论之类的精神麻药和毒药，把人诱导得不如畜生了-----畜生还有个季节约束，还用毛和尾巴遮拦着，还没用药物刺激身体透支。外国人没做到的我们可爱的国人替人家做到了。罪魁祸首和狗东西们罪孽不轻啊!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现在我更加知道了毛主席的伟大，更加知道了反对他的那些人的真是意图了。”李大夫既开心又气愤地狠狠地骂道。

远处的萧老师想，他们的政治讨论罢了吧，过去看一阵棋就回家。老远看见还有个警察模样的，心想，这么敏感的话题肯定不谈了。于是走了过来。

曹警官又有了制服这三人的重大发现，再次兴奋起来：“自己没本事找不到工作与政府有什么关系你污蔑政府也不该找这么没水平的理由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故意给你丢一点草绳，你就当作能摔死人家的辫子，就使劲地拽，本来是脑残，就不怕再摔成瘫痪你别以为你有工作你就了不起，那些卖淫的做贼的大部分人比你有知识有智慧有品德，只是人家的命不好而已。政府的天职就是给人们提供就业机会，让人们安居乐业。这个道理对你来说就是天书，就你的人品和智商我也不想给你讲这个道理。”

“这么多年，即使开玩笑过头了也没见你俩生气的。今天火气这么大，骂人的话也出来了。”“老爷车”插言道。

“古人说，‘君子囊括不言，以避小人之祸。’但是触及了我的底线和原则，玩命都不怕。文明给畜生用，也不给恶人用。人没知识不可耻，仗势欺人的人是最卑劣最可耻的!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到处张牙舞爪地伤人。他哪里懂得这些道理!”李大夫轻蔑地说着，炮打对方的小卒的时候用力格外沉重。

曹警官的脸色比变色龙变得还快了，心中五味杂陈。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还指望着他们说漏嘴的机会。于是故意套话，找话柄，激怒他们，让他们犯错了再收拾他，否则我以后在这个地盘上怎么混：“毛魔鬼那么厉害咋没超过美国你看人家美国、日本、韩国的私有制市场经济多发达!”

李大夫一听此言，要是换个不懂道理但是心术正的人，就给他讲毛主席说过.在本世纪末赶上并超过美国的话，就给他用速度分别每小时30米和每小时300米的两种车来比较和比方，但是给眼前的这类傻坏傻坏的东西不想讲，就想骂，于是连骂带比方地说：“你再说一个毛魔头，老子不把你的臭嘴撕烂才怪!中央领导都没这样叫人家的，你还胆子不小!你一生下来的第二天就长到现在这么高了!你父母当时就给你娶媳妇了!王八爬上一年和人走上三步，哪个快哪个远这个道理王八也懂!我只见过学走路的反复跌倒的，没见过王八跌倒的!我想你还想说毛主席杀了那么多人是吧道理不是给驴粪蛋讲的。”

“韩国和日本是朝鲜战争时期，美国让他们造坦克、汽车和其他有些武器，给他们打下了基础。日本二战时，科技人才、技术资料、工厂没受到破坏。国家强大，主要是靠科技人才、发动机技术、新材料技术这些。49年、50年是中国历史上国库最空、富人最少的时期。”中山装解释道。

这时，温讷刚挤了进来。

副处长笑了笑摇摇头说。“嗨，你越说他越不明白了。”副处长笑了笑摇摇头说。刚说完突然又想起一个话题说：“网上好多傻瓜笑话毛主席的字太难看。”

“鸡爪子划拉的都比他的好，奴才们的脑子被洗傻了，连这么个也看不出来。”曹警官如获至宝似地用平时常想好的这句话流利地迅速地应对道。

“嗨嗨，宝贝，恭喜你，你又逮住草绳了!连孙中山、蒋介石都没笑话过毛主席的字呢!”副处长边笑边说。

萧老师此时想，人再胆小谨慎，也不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默许这种人的言行就是从犯帮凶。脑子一热，就把曾经给学生讲过的那句话说了出来：“毛主席的草书和诗词水平的确是第一流的，他深谙其道，把自己的智慧、胸怀和厚重坚实的生活积累，用千古未有的磅礴恢宏自然地表现出来了。这点我想如果屈原、李白、怀素在世也会折服的。他的蝇头小楷在国民党中央任职期间也是出了名的。”曹警官听见过他们的局长赞叹萧老师的字写得好，自然也不反驳了。

“现在我越来越清楚地看到，有些人否定毛主席的原因了。他们知道，老百姓中受了骗还感谢骗子的、有点权或有点钱就想使唤人和炫耀的、只顾眼前和自己的这三类人太多太多了。解放前，权贵、地主、资本家及其走狗文人们使好多人穷困潦倒、卖儿卖女、男盗女娼，一百三十年多年才发展了5千万人，是合理合法的。毛主席时代，20年增加了4亿多，却成了浩劫。我看，春天来临之际的瑞雪让草木梅花喜笑颜开，倒是苍蝇的浩劫。”李大夫不屑和这个勇敢的草包有半句的交谈，就岔开话题感慨道。

“我也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从上海来到四川西部农村，来了以后看见这里特别缺医生，就开始自学，当赤脚医生。几十年来，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和那里十里八乡的人们关系好。我不但没‘伤痕’死，而且在农民、牧民那里学了不少知识、自己也独创了可以治疗几十种疑难杂症的特别简单的方法。比方用四分钱的药就能让痛风病不发作，也不需要太忌口，有些病根本不需要药物。你们有病就找我来，我分文不取。多亏毛主席，我们这些工人的娃娃活下来了，念了书，有了工作和退休工资，我的儿女们也用不着我操心。现在退休了，我有个缺德的地方就是宁愿救贼娃罪犯，也不给品质特差的人看病。我希望这种人少活两年，给人们少带来两年的灾难。”李大夫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在曹警官的脸上扫了一下。

曹警官一下子愣住了，想，这个土得掉渣的东西提的这个问题着实棘手，他好像知道我平时不看历史书似的。慌不择言地应付到：“我整天忙着工作，哪有那么多功夫看这些书!”

中山装、副处长和李大夫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其他人偷着乐。副处长一边用棋子敲打着一边笑着说：“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实在太可爱了!这个‘幽默大师’。”

“这个不怪人家曹警官，而是怪‘纣棍’。”中山装“圆场”说。包括在场的农民在内的所有人都笑了。----民间有一句“驴乏了赖纣棍”，而曹警官根本不懂“纣棍”的意思。

“他把中国封闭起来，任何技术都进不来，自己又搞不出来，这些你们懂吗”

“那我请教你，蒋介石时期是对外开放的时代，捷克机枪的制造技术是怎么搞来的印度怎么样南非怎么样我国的拖拉机技术是哪个国家帮助的是哪一年别的不扯，我国从66年到76年的几十项技术大多数是自主研发的，好多还是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了，是哪几十项还有几十项属于世界前沿的进入研究阶段，文革后下马了，这些的名字叫什么我国的芯片去年才研究出来，但还不能推广，外国人为什么不给我们百事可乐的配方中国人学会了吗这些你绝对不知道，你还是回去问你父母、爷爷奶奶他们。哦，他们很可能也不知道，他们在那时候也‘忙’得连报纸、刊物、电影前面的加演《新闻简报》都不看吧。”中山装也接着问道，并且把最后的“忙”字特意压重拉长。曹警官一听这些天书般的内容和问题，觉得天旋地转，半天缓不过神来。

“驴头上一棍，满脑子糊涂。”这句话差点从中山装、李大夫的嘴里蹦出来。“他能知道这些!就知道个‘大三线’也不把他八辈子先人乐醒才怪。”副处长故意刺激他。

他的脸一阵紫一阵白，嘴唇直打颤，舌根直发干。

李大夫说：“十几年前，开始否定毛主席，我有点不愉快，也没在意，后来到处都骂毛主席，还把人家说成人类历史上的头号恶魔，我越想越不对劲，回想我过来的日子，看了看《毛泽东选集》第五卷，查阅了那时候的资料，发现他们都在污蔑毛主席，就是想把偷偷摸摸搞来的钱合法化，而且要人们羡慕他们，感谢他们。”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我也一样。”

他们知道和这种人就没有交流的基础了，也不想让他插言。于是，副处长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个与政治稍微有点联系的话题：

“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我总结道，好人不好当，坏人的亮点格外亮。这就是被几千年的私有制欺骗的结果。这个弱点正是高级骗子所利用的一个方面，在大家的脑子里灌进去些带点甜味的脏水，搅一搅，让细菌病毒自己繁殖扩散。又傻又自私的人太多了，聪明的好人也跟着受罪。就像以前妇女们裹脚一样，明明是坏事，大家都把它当有教养有身份的象征，个别的明白人不裹还没办法在那个社会上立足了。”

随着他们三人的话题的转移，语言气氛的松散，胆小的萧老师的意识也慢慢苏醒过来，他知道曹警官这种人的特点，他不但恨和他作对的人，也恨围观看他笑话的人，所以赶紧离开这个瓜田李下的环境，万一已拘者畏法混供，嫌疑难辩，堂讯之下，玉石不分……。几个农民对旁若无人地只顾他们三人交流的似懂非懂的话听起来特别费劲，于是也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曹警官终于找到撤兵的机会，在尴尬中怏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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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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