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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童话,甜蜜再现:《福尔摩斯公主》重磅上映

(谁也别走,坐在这里我挨个创死你们(大家可以猜猜看那七个小矮人到底都是谁(话说我明天会收到迪士尼的律师函吗哈哈)

正正出生之后,李程秀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虽然仍旧排斥邵群的触碰,但偶尔邵群揽他肩膀的时候,他已经不会下意识躲开,这让邵群很高兴,总算看到了那么点曙光。

“程秀,正正都三个月大了,我们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做客热闹热闹好不好?”邵群轻轻摩挲着李程秀的肩膀,轻声询问。

李程秀顿了下,看着怀里咿咿呀呀的正正,点点头:“好......

李程秀顿了下,看着怀里咿咿呀呀的正正,点点头:“好啊。”

邵群的本意是让李程秀跟人接触接触,自打他跟着邵群回来后,一日三餐亲自动手,不像以前一样急着找工作,整天围着正正转,邵群心里很不对味。

邵群以前明里暗里各种贬低李程秀让他在家里伺候他,但现在李程秀真的这样做了,他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他知道李程秀一点都不喜欢被困在家里灶台,而李程秀现在这个没什么活力的样子,不像是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邵群在李程秀身上只看到“认命”两个字,他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一样酸涩难耐,却没脸张嘴去劝。

借着正正的由头,邵群把自己的朋友和温小辉他们都请了过来,在要不要叫黎朔的问题上,他选择了不叫!连着赵锦辛这个赔钱弟弟都没叫。

李程秀一大早起来想去备菜做菜,邵群拦住他:“我在外面订好餐了,一会有人送过来。”

“啊?那得多少钱啊。”李程秀微微皱眉。

邵群低声笑笑,把人拥进怀里,感受着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财迷,也就是在钱的问题上能感受到你情绪的变化。”

李程秀小声道:“我给你做饭,你给我发工资怎么样?”

“你想得美,不给!”邵群拍拍李程秀的脑袋。

邵群眼睛一亮:“当然可以!需要我帮忙吗?”

李程秀摇摇头,面上带了点笑意:“不用,我自己慢慢找吧。”

两人说话间,门铃响了,是大厉小柯和李文逊他们。

邵群笑着让他们进来,“给我儿子买什么了?低于十万我不收。”

“糙,你要不要脸啊你?”大厉笑着给他一拳,然后看着他身后的李程秀,尴尬地叫了声“嫂子”。

李程秀点点头,“欢……欢迎你们,我,我去看看,正正。”

小柯看着李程秀的背影疑惑道:“邵群,你不是说他现在说话很流畅了吗?我怎么听着还有点……”

邵群思索了下,微微握起拳头,声音略哑,“要不你们仨先走吧。”

“啊?”大厉无语。

李文逊扶了下眼镜:“我们欠他一个正式的道歉,虽然不知道有用没用。”

施//暴者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教育的接受程度会隐藏或改变自己的性格,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公子天生带着光坏,没人会在意他们小时候有多么恶劣。

如果不是邵群看上了李程秀,恐怕李程秀至今仍是他们酒后偶尔想起来的谈资,不会有半分愧疚。

但是李程秀作为受/害/者,他忘不掉曾经受到的恶意和欺负。

那些看似藏在过去时光中的小碎片,每次想起来都会再一次划伤他,力道丝毫不减。

李程秀抱紧了正正,他温暖的小身体让他感受到了安宁。

他会好好照顾正正,让他健康平安快乐的长大。

【彩蛋】大厉他们道歉,邵群握着李程秀的手:“你不用说没关系。”

什么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约翰·华生,你确定你要带着一个男人参加婚礼?”

“哦,嗯……实际上……”约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夏洛克。

他穿着西装戴着领结昂着头笔挺地站着,目视前方——活脱脱像一只高贵的卷毛猫。

“是的,如你所见。”

约翰无奈地点头。

“那么——你的妻子,未来将于你携手走过一生的人——玛丽女士,你怎么看?”

约翰转过头,他的妻子站在他另一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

玛丽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会如此的灿烂笑容:“没关系,我们都很爱他。”

“好吧……夏洛克,你对于自己像个单亲家庭的拖油瓶一样跟着约翰参加婚礼是什么看法?你没有自己的婚礼要参加吗?”

“...

“拖油瓶?”夏洛克皱眉,他微抬下巴,挺了挺背,宣示主权:“不——你没发现吗?我们是最稳定的三角关系。”

“不不不,”迎着宾客们异样的眼光,约翰觉得自己的头顶有点绿:“如果非要找个词定义我们的关系……”

约翰想了一会,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想……夏洛克是我的婚前财产。”

卷毛猫昂着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事实就是如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麦考夫?没有的话——我知道你没有——我建议你可以下去坐哈德森太太那一桌。”

[图片]

楚晚宁咽下一口血沫,嘶哑道:“你说……死生不由我……但你看,墨燃……你终究还是小瞧了你师尊,我若是决心要走,你便是拦……也是拦不住的……”“……师尊……师尊……”

墨燃不相信,楚晚宁就这样死去。一代宗师,仙风道骨,自己的师尊,自己恨极了的人,就这样死去了。躺在他怀里,在鲜血浸染的天山天池边。一点一点的,冷成了霜雪,凝成了寒冰。

是啊,他前世对楚晚宁做过三件最过分的事情,其一杀之,即对其动用了杀招,其二辱之,即强迫与之欢好。

其三,娶之。即,夺其身...

其三,娶之。即,夺其身份,困其一生,碧落黄泉,为他所有。他就因这一己私欲,把那个铮铮傲骨的仙尊,弄成自己名正言顺的侍妾。

虽然这世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当年帝君纳的“楚妃”究竟真容如何,但强迫他以红盖遮面,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自己拜堂成亲,且屈居次位,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年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其实他如果真的想要楚晚宁难受,大可以闹得沸沸扬扬,让天下皆知他墨燃娶了自己的师尊,让所有人都知道北斗仙尊如今成了踏仙君的胯下奴。

为什么不这么做

他却唱的有滋有味。

为什么

他甚至想起了楚晚宁死去之后,他一心想给他立个碑,却又怕天下人看穿他,笑话他,所以只能自己拿着一个镐,在通天塔前掘了亲手掘了一个墓,埋进去的,是当年楚晚宁与自己成婚时穿的那套婚服。

踏仙帝君坐在碑前,托着腮想了很久,他很想写:先师楚晚宁之墓

但觉得这样写,自己仿佛就一败涂地了,像个一无所有悔不当初的怨妇,那场面着实是可笑的。

他提着不归磨蹭了半天,最后眼睛一亮,想到个狭蹙又亲昵的做法,他于是呵呵地痴笑起来,以刀为笔,一笔一划写下了:楚姬之墓

写了这四个字,他觉得胸中一口横冲直撞的气似乎出了,可他仍觉得不够,他想到楚晚宁那张清冷孤高,总是不爱正眼看他的脸,心中又是恼恨,又是缠绵——他以后再也瞧不见这样的神情了,于是踏仙帝君依旧无可救药地当着他的怨妇,他心中狠毒地想。

楚晚宁弃他而去。

留他独活。

楚晚宁好狠的心,竟以死来报复他。

过分。

他怨戾地瞪着熬到血红的双眼。

对,真过分。

所以他要折辱楚晚宁,欺负楚晚宁,要让楚晚宁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等自己百年之后下了地狱,还能纵情大笑着去嘲讽那家伙两句,跟那个白衣胜雪,一生清白的人说

你没有赢,是我赢了。

你看,你死了,我还是能凌辱你。

踏仙帝君抱着刀,在坟前想了很久,想到夕阳西沉,暮色四合,想到黑夜降临,银勾漫

照。

在如水如霜如白衣的月色里,墨燃终于拿起不归,一笔一划地,在墓碑上又加了四个字:

卿贞贵妃

石灰簌簌,刻完了。他托着腮嘿嘿地笑出声来,心想,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谥号,印证了楚晚宁是他的人,管他愿不愿意呢,都必须贞于自己,完美极了。如果楚晚宁能被自己气活过来,那就更好了。

他怀着这样的期待,竟两眼发亮,乐呵呵地跑去了红莲水榭。

楚晚宁的脾气最大了。

这样的屈辱,怎么会愿意受呢

所以快醒来吧,醒来再与他一决高下,一论

高低,这次看在他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自己也可以让他一招。

实在不行的话,十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醒来吧。

他站在荷花池前,望着里面那个肌骨未损的尸身。

本座都让你十招了,你要识趣。你看本座给你立的碑,难道你不生气吗不想拽住我的衣襟朝我怒吼低喝,你甘心一生清名,最后变成了荒唐的八个字——卿贞贵妃,楚姬之墓

醒来。

他从面无表情到神色狰狞。

但楚晚宁躺着,不说话,也不动。

很久之后,墨燃才终于明白,他到底是得偿天所愿,赢得了他一直以来期望得到的驯顺。

他的师尊,他的仇敌,他床榻上缠绵的伴侣,他的徒弟墨燃终于向他低头,他楚晚宁再也看不见了。

后来听说那位残暴的踏仙君为爱殉情,在“楚妃”头七那天饮下毒药,临终前将帝位传于自己的堂弟薛蒙,便薨了。

死前踏仙君呢喃到“晚宁地狱太冷,我来殉你”

7.6k赵锦辛抱住黎朔的腰,有些难过的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黎叔叔,不要讨厌锦辛好不好?”见黎朔要走,他抓住黎朔的手小心翼翼的晃了晃:“黎叔叔,我今天陪你上班吧?”这是一篇关于爱与成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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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顾——新加坡两年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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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朔家的门口,赵锦辛拥抱住黎朔,软软的撒娇:

“黎叔叔,天已经黑了,我不想回家,我想陪着你。”

黎朔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坚定的拉开了...

黎朔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坚定的拉开了赵锦辛的胳膊:

“锦辛,我们说好的,不同居。”

在赵锦辛可怜巴巴的眼神注视下,黎朔狠心的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知道赵锦辛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开,他也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里,直到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他才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坐到吧台上倒了杯红酒。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里,酒意缓缓的延伸到四肢百骸,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黎朔的目光落在了赵锦辛刻意摆在那里的自拍照上,美其名曰要让他的黎叔叔时时刻刻记得他。

黎朔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指尖轻轻点着照片上天使般的面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综合体,一面像天使一样精致可爱,一面像魔鬼一样狠辣无情。

赵锦辛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所以,他不得不把所有受到的伤害赶到心底的角落里,强迫自己把它们锁起来,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赵锦辛毫不犹豫的舍己为他,完全可以抵消带来的伤害。

可是,心是骗不了人的。

那个无法言说的43天,那句“我还没玩儿够呢”,就像两根毒刺,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他想拔,拔不出来,他想消化掉,可是它们扎在血肉里流脓、腐烂,却依旧在。

成熟、克制一直是他最好的保护色,所以他内心的隐痛不会跟任何人诉说,他仍旧以温和谦卑、成熟理智的形象示人,熟练的将内心深处的伤口掩饰的很好。

酒瓶很快空了,黎朔揉了揉微醺的额头,起身回了卧室。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很好,醉意朦胧间理智的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脑海里只有他刻意保留的美好的瞬间和回忆。

人都会下意识的逃避伤害,趋向美好,他也不例外。枕着提炼出来的甜蜜瞬间,黎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到了后半夜,酒意逐渐散去,那些刻意压抑着的东西重新窜入脑海,强势的进入他的梦里。

“我还没玩儿够呢!”“不会甩不掉的!”“到时我会找个体面的理由跟他分手。”紧接着,镜头一转,ken布满吻痕的上半身出现在眼前。

心脏剧烈的收缩着,疼到几乎不能呼吸,随着缓缓睁开的眼睛,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黎朔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心中汹涌澎湃的痛苦让他无法安生半刻,他干脆起床又开了一瓶酒,有些急切的喝完大半瓶,才觉得心潮平静了一些。

“叮”手机响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黎叔叔,不知道你睡了没?我好想你呀,想的睡不着……

黎朔突然愤怒的将高脚杯摔到了地上!他气自己一瞬间的心软,气自己无法抑制的爱。

再次扫了一眼那段话,他发狠的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这个人怎么可以亲手把他推进深渊,再朝他伸出手,笑着说,其实我爱你。

而他,就真的被蛊惑了。

黎朔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的那些理智哪去了?你一向将理智凌驾于感情之上,这次却轻而易举的被一种名为“爱”的东西打败了!

黎朔,你的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其实内心早就被攻破了!

失神的坐到天亮,敲门声忽然响起。

黎朔大力揉了揉憔悴的脸,调整好表情去开门。赵锦辛捧着一束红玫瑰扑到他的怀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荡漾着无限雀跃和美好:

“黎叔叔,我想你了,所以一早就来啦,我要陪你吃早餐!”

黎朔有一刹那的晃神,面对这张令他怦然心动的脸,他能狠得下心来吗?能吗?

见黎朔有些发愣,赵锦辛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黎叔叔?黎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见到锦辛高兴傻啦?”

黎朔瞬间回神,平静的抓住赵锦辛的手:

“走吧,我去做早餐。”

赵锦辛开心的将玫瑰花递到他面前:

“黎叔叔,送给你!”

黎朔没有接,而是松开赵锦辛的手走向厨房:

“放着吧,我先做饭。”

赵锦辛怔在了原地,他看着黎朔的背影,眼神莫名。

他向来是极其聪明的,刚刚黎朔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恨即使快到抓不住,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黎叔叔他……还在怨他吗?

他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黎朔,在他的颈间眷恋的蹭了蹭:

“黎叔叔,对不起……”

黎朔身体一僵,随即温和的拍了拍他的手: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赵锦辛低声道:

“可是在你心里明明没过去。”

黎朔掰开他的手,转过身揉了揉他的头发,面上是无懈可击的微笑:

“乖,去等着吧,早餐一会儿就好了。”

赵锦辛欲言又止,但是黎朔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忙活了,他失魂落魄的走到餐厅坐下,看着桌子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怔怔的出神。

黎朔将牛奶、煎蛋、培根和意大利面一一端上桌,微笑道:

“吃饭吧。”

赵锦辛的脸上重新挂上灿烂的笑,指了指玫瑰花:

“黎叔叔,你觉得玫瑰花好不好看?”

黎朔温和的点头:

“好看。”

赵锦辛期待的看着他:

“那你收下它好不好?”

黎朔认真道:

“它现在在我家的餐桌上,代表我已经收下了它。”

赵锦辛还要说什么,黎朔给他叉了一块培根,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快点吃吧,一会儿要凉了。”

“哦,好。”赵锦辛乖乖点头,原本都是他爱吃的食物,现在却觉得难以下咽。

黎朔像往常一样斯文优雅的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刚要站起身,赵锦辛忽然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有些难过的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黎叔叔,不要讨厌锦辛好不好?”

黎朔一愣,温柔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没有讨厌你,先把早餐吃完好吗?”

赵锦辛只觉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黎朔的理智和克制总是让他既愤怒又无能为力,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撒娇,似乎也不管用了。

黎朔将他重新按坐到餐椅上:

“你先乖乖吃饭,我去收拾一下文件。”

“黎叔叔……”

黎朔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赵锦辛泄气般的靠在椅背上,他知道,黎朔能够重新接受他,绝大部分原因是看在他舍身相救的份上,至于爱,他真的不敢奢望还剩多少。

大约几分钟后,黎朔领着公文包走了出来,赵锦辛连忙拦在面前,抓住黎朔的手小心翼翼的晃了晃:

“黎叔叔,我今天陪你上班好不好?”

黎朔想刻意忽略赵锦辛希冀的眼神,赵锦辛逼近一步,歪着脑袋露齿一笑:

“黎叔叔,好不好嘛……”

黎朔无奈道:

“锦辛。”

赵锦辛脸上的笑褪去了一些,却依旧一脸乖巧:

“那好吧,黎叔叔,我去接你下班总可以吧?”

黎朔点头:

“可以。”

赵锦辛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人一起出了门,各自坐上自己的车,驶向不同的方向。

赵锦辛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忽然在一家花店门前停了下来,他走进店内仔细看每一种花的花语,最后在黄玫瑰面前停了下来,他看到黄玫瑰的花语是:为爱道歉。

“麻烦将这种花包起来。”

“好的先生,请稍等。”

赵锦辛开着车,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副驾驶上的黄玫瑰,脸上终于涌上一点点笑,只要黎朔接受了他的花,就是接受了他的道歉。黎朔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只要原谅了就不会反悔。

他来到黎朔的事务所时,黎朔正在会议室里开会,他便捧着花坐在办公室里等。

黎朔拿着文件推开门,看到赵锦辛拿着花笑着走过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丝讨好:

“黎叔叔,你终于忙完啦?”

黎朔的目光落在黄玫瑰上,微微一怔,黄玫瑰的花语他是知道的,在赵锦辛没开口之前,他歉意道:

“锦辛,抱歉,我马上要出趟差,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赵锦辛立马道:

“那我陪你去!”

黎朔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行的,你去的话我不能安心工作,乖乖在家里等我好吗?最多两天我就回来。”

赵锦辛看着黎朔的脸,这张脸上明明写满了温柔,可是那后面藏着的,全是拒绝。

他难受的呼出一口气,将花往前推了推:

“那你收下这束花好吗?我特地为你挑的。”

黎朔依旧笑的春风和煦:

“锦辛,我拿着花不方便登机,你先帮我保管好吗?”

赵锦辛勉强弯起嘴角:

“好。”

“乖。”黎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手拎起空着的公文包出了办公室。

“咚!”鲜花掉到了地上,赵锦辛难受的低头看着摊开的手掌,掌心里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是他爱黎朔的证明,可是他的黎叔叔不信。

他微微仰头,逼回那些滚烫的热体。黎朔用理智打造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盔甲,他迫切的想进去,他想告诉柔软的黎叔叔他爱他,可他怎么也打不开。

不论他怎样卑微,讨好,小心翼翼,他的黎叔叔自始至终都笑吟吟的看着他,不给予丝毫回应。

不对,这不是爱!爱不应该是这样的!爱应该是温暖,甜蜜,快乐,应该是心心相印,应该是两人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可是他能怨谁呢?他们两人之间这道名为“怨恨”的鸿沟,是他亲手铸成的。

赵锦辛忽然恨起来,恨以前的那个自己!风流薄幸,游戏人间,对任何的感情嗤之以鼻,自信绝对不会被那种东西所累、所束缚,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甚至时常沾沾自喜,结果到头来不过是证明了,他是在作茧自缚。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娇艳的花都有些蔫了,赵锦辛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办公室。

黎朔随意的买了一张最近的机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北京。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落地后,他直接去了酒吧,找了一个角落的卡座坐了下来。

他极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所以,在酒吧里买醉的经历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最烈的酒一杯接一杯的灌入喉咙,辛辣的味道一直刺激到胃里,让理智一点点溃散了,在昏暗的灯光的掩饰下,黎朔终于脱掉铠甲,露出了那个真实的自己,那个纠结、崩溃、不知所措、心怀怨恨的自己。

紧紧握着杯中酒,他随意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液体,痛苦的喃喃自语着:

“赵锦辛,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爱,爱不下去,恨,恨不起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而在他背后的卡座里,坐着一个人,那人听着黎朔的一句句质问,心疼的握紧了拳头。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黎叔叔内心竟然这么痛苦,比他想象的要痛苦数倍。他原以为,所有的事早已尘埃落定,他们一定会甜蜜和谐的走下去,却没想到,黎朔心里的坎儿始终没有过去。

黎朔喝了一整夜的酒,醉醺醺的说了一整夜的话,赵锦辛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陪了他一整夜。

直到凌晨,酒吧要打烊了,赵锦辛拦腰抱起醉过去的黎朔,去了最近的酒店。

他去洗了一条热毛巾,等回来的时候,看到黎朔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赵锦辛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的黎叔叔是一个多么骄傲,多么理智,多么温柔的人,却因为他做的那些混蛋事,变成了如今这副纠结痛苦的样子。

他轻轻板过黎朔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拭着脸颊、身体,任由心疼的眼泪掉下来。他擦了多久,眼泪就掉了多久。

最后,赵锦辛将毛巾放到桌子上,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黎朔。他是真的爱他的黎叔叔啊,可是,为什么他的爱带给黎叔叔的全是伤害?他心疼啊,心疼到恨不能杀了以前的自己!

最终,赵锦辛做了一个决定。

他找到纸和笔,趴在床边,一笔一划的为他的黎叔叔写下了心中的懊悔和决定,他写道:

黎叔叔,我爱你,这不是一句空话,是我心甘情愿的用生命证明过的事实。

可是我发现,只有爱是不够的。你理智的外表下,隐藏着那么多不能诉说的心事,还有那么多让人落泪的酸楚。

黎叔叔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对我温柔的笑,我都特别难过,原来,笑也可以只是一种表情,跟快乐无关。

黎叔叔,我的黎叔叔,我多么希望能回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的我们在彼此的心里,应该都是满分吧?可是,钟表能回到原点,却再也不是昨天了,伤害已经造成,有些事不管怎么努力,都回不去了。

黎叔叔,我发现我错了,是我太着急了,我生怕你再也不要我了,于是用自己的命把你逼了回来,结果呢,你人回来了,可是你的心没回来,准确的说,你的心已经被我伤透了,破裂到再也拼不起来了。

黎叔叔,你知道吗?我特别害怕,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们之间不论爱还是恨,会逐渐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而那样的结果,是我不能承受的。

黎叔叔,当我昨天夜里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忽然就明白了,爱不是逼迫,不是把一个人囚禁在身边,而是成全,是放手让你获得自由,让你痊愈,让你开心,让你幸福。

黎叔叔,不要和往事过不去了,因为那些已经过去了,也不要和现实过不去,因为你还要好好的过下去。

黎叔叔,谢谢你教会了我那么多,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教会了我成长。

黎叔叔,我走了,我要去世界上转一转,走一走,好好学一学别人都是怎么相爱的。

失散的人,总有一天会重逢的,黎叔叔,我等你,等你心结解开的那一天,不论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这次,我只待在角落里安静的等你。

最后他的署名是:心甘情愿等黎叔叔的小羊。

写满字的纸几乎被眼泪浸透,赵锦辛用袖子擦掉那些液体,将纸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到了黎朔枕边。

最后,他在黎朔的额头留下了一个珍重的吻,狠了狠心,转身大步离开了,他怕再耽误一秒钟自己就会后悔。

隐藏结局:大刀he……字数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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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陆枫有一天再也不主动盛珉鸥会怎么办?ooc警告不喜勿喷!!

正文:在感情方面一直是陆枫主动盛珉鸥虽然不主动但是从实际行动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对陆枫的感情。

就是这样陆枫忍不了了为什么从来都是他一个人付出他盛珉鸥干什么吃的!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事务所陆枫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陆枫变正常了会怎么样

陆枫想到这就掉头回来当铺陆枫一进们就找到沈小石

“欸小石我和你打个赌”

陆枫凑到沈小石面前与他平视道

“什么?干嘛搞的神神秘秘的”

沈小石毫不在意的吃着手......

沈小石毫不在意的吃着手中的薯片

“就是哈我呢打算这一个星期……”

陆枫转念一想觉得一个星期太少了又加了一下天数

“这一个月对我哥正常点”

沈下石刚送到嘴的薯片刹那间掉到了桌子上挑着单边眉毛嘴巴半张呵呵简单来说就是比较惊讶

“wk枫哥!你想开啦!”

陆枫之前恨不得一天24小时吊着盛珉鸥这下说要变正常换个人都觉得惊讶

“不然呢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陆枫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小石看他这样也不像是开玩笑

“行啊哥说吧赌注是什么”

沈小石继续吃着手中的薯片道

“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真的嘛枫哥!”

沈小石高兴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真的不过呢要是我赢了你得请我吃火锅!”

陆枫也不例外双手拍桌站了起来!

“啊?呃…行吧”

沈小石勉强答应了陆枫的条件

陆枫先开了口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一个小时不说话的话盛珉鸥都不会说什么

“喂哥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在家”

语气依旧冷冰冰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陆枫一下回到了南极

“哥来接我一下呗我懒得动了”

“我为什么要去接你”

一个反问句硬生生让盛珉鸥读成了肯定句语气坚定

陆枫想既然要正常那么对方都这么明确的拒绝了他肯定不能再求下去了换做以前陆枫肯定还会再求一下盛珉鸥但是现在既然在和沈小石打赌自己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于是下意思说出了

“那好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陆枫刚上车就靠着窗子睡了一会他可能是真的累了

下车时陆枫连瞌睡都还没有醒走到门口输密码时陆枫拍了自己几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果然没有什么效果

陆枫昏昏沉沉打开门后就意识模糊的看见盛珉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陆枫拖着沉重的眼皮换了鞋脱了外套走向沙发对着盛珉鸥就倒了下去,陆枫感到身下的人一直在动就伸长手臂趁盛珉鸥不注意给他左巴来了一巴掌

嘴里喃喃着“有多动症呐再动一下脑袋给你拧下来当球踢哈”

盛珉鸥沉默了一会确定这话是不是在对自己说确定了这屋里只有他和陆枫两个人这话就是和盛珉鸥说的

烙铁们就先这样吧没有灵感了

—未完待续

可能OOC

文笔不太好

也许可能大概会有问题

———————

津海市局

“廖刚,今天你去审侯平,尽量速战速决,他是诱导那几个青年走上歧途的罪魁祸首!”津海市局灯火通明,办公处人来人往,还不时传来犯人的嚎叫

“是,步队。”

步重华回到办公室,用手捏了捏眉心,随后眼神瞟到了一旁的时钟

——已经10点了

吴雩应该已经睡了吧。

想着,将快要触碰到手机的手放下,但随即又抬起来,半晌后,步重华只是点亮屏幕,盯着手机里他与吴雩的合影。

“嗡嗡”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联系人的名字

吴雩!

步重华心中一动,下意识点开了信息

“忙完...

“忙完了吗?”

“快了,怎么了?”

“嗯?”

“停电了?你现在怎么样?我马上回去”

“没什么,就是……冰箱里的雪糕化了,速冻奶黄包也化了一点……”吴雩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委屈和愤愤不平

听着吴雩的声音,步重华已经想到了堂堂国家二级英模,名声响遍金三角的画师,可以一个人干掉整支武装部队的缅甸战神正一脸委屈的站在冰箱前的情形,心中暗自发笑,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没事,我再给你买就好了,我联系一下物业,你在家好好呆着,等我”

“嗯”

吴雩深吸一口气,将冰箱关住,诺大的房间显得如此空旷,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着

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那是一双双眼睛,许多眼睛紧紧盯着他,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真是奇怪,现在明明是夏天,而吴雩却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他吐出一口气,将手机装到兜里,就那样站着,让眼睛适应黑暗,像他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

吴雩摸索着坐到了沙发上,躲在沙发的角落里,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这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姿势,这时,一束光照射过来,吴雩抬头望去,那是对面楼的一户人家,这束光是淡黄的,刚好照在他的面庞上

他用手搓了搓脸,被一个冰冷的触感刺激到了,那是步重华送他的婚戒

吴雩轻轻的抚摸着戒指,嘴角微微上扬,所有的怪异感,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去

步重华,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然后,他像是有什么指引似的上了楼,不知不觉,走到了琴房,像他第一次来步重华家一样,靠在琴盖上慢慢闭上了眼

另一边

“蔡麟!再次搜查嫌疑人家里的物证,记得把卷宗整理好,对了,去的时候把那几个实习生也带上。”

“是!”蔡麟一秒从座上站起来,反手抓起车钥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耽误。

一直到下了楼的时候,跟在蔡麟后面的张小栎还没有反应过来不对,直到被车尾气呛了一口“欸?!!步队直接就走了?”

蔡麟打开车门,转身慈爱的拍拍张小栎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不然呢?这陷入爱情的男人啊,都这样,啥也别多说了,走吧!”

“诶!好嘞!”

———————————

“砰。”

随着关车门的声音,步重华走到了电梯口,在回家的路上,他已经联系了物业,物业已经给他回复说电已经修好了,

在得到回复后,步重华给吴雩发了信息,说自己马上回来,

就是不知道吴雩看到没有

“叮”电梯门应声打开,步重华略显急切地来到家门口,打开家门

“我回来了”

——客厅里没有人

步重华叹了口气,“吴雩果然还是喜欢往琴房跑”

步重华来到了琴房,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那里,但他并没有立刻打开灯,而是慢慢的走过去,微微俯了一下身,仔细的看着爱人的面孔,温热的呼吸轻轻的喷在吴雩的耳边,

“唔……”吴雩慢慢的睁开了眼,坐了起来,说到,“你回来了”

“电来了吗?”

“来了”

“你吃了吗?”

“没有,一起吃吧”

“好……”吴雩双手环抱住步重华的腰,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像极了找到主人的家猫,步重华扬起了嘴角,抚摸着吴雩的黑发。

———过了一会儿

“吴雩,你如果还要继续抱着我的话我带的东星斑可就凉了”

一听到东星斑,吴雩那不存在的耳朵瞬间支愣起来,然后,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小吴同志毅然决定——让步重华抱着自己去吃东星斑。

吴雩微微挺身,双臂搂住了步重华的脖子,而步重华托住吴雩的大腿,抱着他下了楼

到了楼下,吴雩呲溜一下滑了出来,扑向了心心念念的东星斑,虽然只想了几分钟

吃饭的时候,吴雩一边吃一边用眼神观摩着领导的面容,步重华有些受不了这样灼热的目光,问道:“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吴雩咽下嘴里的饭向步重华说出了那个困扰了他一个星期的事——“为什么杨成栋一遇上关于校园的案子就让我去学校里勘察?我已经被叫好几次同学或学长了,我长的有那么小吗?!”

步重华看着满脸写着不理解的吴雩,不禁想起之前的一次同学聚会……

那次他带上了吴雩,结果被人调侃说他老牛吃嫩草,他费了好大劲才让他们相信吴雩比他大的事实,结果还是有人不信——

“吴雩他真的比我大”

“不是,你当我俩眼白长的,人家看着最多大一”

“他比我大两三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长的这么小,比你单薄多了”

后来无奈之下,他只好让林炡将吴雩的一部分信息展示了出来

最后就是——

“WCWCWCWCWC,画师!!!!!他是画师!!!偶像!!!”

回忆结束,步重华看着吴雩,好不容易有点肉的面颊,说:“长的年轻点挺好的”吴雩似是想到什么,挑了一下眉,问:“那你呢?”

“你喜欢吗?”

“当然”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停电了又怎样,它干扰不到他们心中的光明,那些灿烂的日子终将来临(最后一句强行拉回主线(_))

一个小短打

主要是因为家里停电了,喜欢看xql们的日常生活(ω)

Summary:离别数日,福尔摩斯经历了匪夷所思事件的洗礼,于是决定在医生回归的当晚向他倾诉,并解决医生过度自谦的毛病。

吐槽梦女

不喜欢左上角

急了的欢迎私信

初次写文,因为精神洁癖所以愤怒动笔

逻辑混乱,还在学习,见谅

接下来是6k+流水账

在这么多年的相处时光里,福尔摩斯和我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他在面对委托人时总用朋友、助手和同事这三个身份介绍我,我仍然会不可救药地察觉到某些情绪。它们会沉重得叫人喘不过气,即使不去想,...

在这么多年的相处时光里,福尔摩斯和我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他在面对委托人时总用朋友、助手和同事这三个身份介绍我,我仍然会不可救药地察觉到某些情绪。它们会沉重得叫人喘不过气,即使不去想,它也会像驱散不尽的阴霾把我笼罩在阴影里,而我很难确切地对其进行命名。

我有时会质问自己是否有资格做福尔摩斯的朋友,更何况是成为他的挚友,毕竟我在这段友谊中所起到的作用是如此微不足道。说到底,我不过是把为福尔摩斯所解决的案件记录下来再发表到报刊上,在他需要可以依靠的同伴来提升勇气时站在他身边,又或是成为他大脑里的一块磨刀石,用来刺激他的思维。这就是我的价值。

说来惭愧,我相信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些,我却成为了那个最幸运的人,能够结识歇洛克·福尔摩斯,还以如此效用长久地留在他身边。作为一名平凡普通的退伍军医,我对此感激非常,也不能再奢求更多。若是哪天,福尔摩斯找到了真正聪明,更加合适的助手,我会知趣地离开。

正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和福尔摩斯一起生活,同时也默默等待着一个和他同样优秀的人。

这天夜里,喝过哈德森太太准备的热茶后,我推开了221B的门。起居室的壁炉正烧着热烈的火焰,福尔摩斯安稳地躺在他那宽大绒面的安乐椅里。我们的窗帘全然关着,借助壁炉中的光芒,我看出他穿着平日的灰色睡袍。

我顺手放下装着医疗用具的手提包,点燃一支蜡烛端在手上,用以检查桌面和壁炉台。

令人高兴的是,那只皮匣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上面依旧积着灰尘。我又看看福尔摩斯双臂上放下的衣袖,松了口气,接着放下蜡烛俯身收拾地面的残局。

这时,福尔摩斯高昂而尖锐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来。

“我向你保证过,亲爱的医生,你大可放心。”

福尔摩斯的语调没有半点我曾见识过的慵懒和颓废,那声音里仅仅透露着他独有的认真和冷静。而且我发现,每次他想要让我信服时就会用这样的方式说话。

我直起身子回过头去。

“我知道,福尔摩斯,只是戒掉它可不算容易。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看见你完全控制住了自己。”我深吸一口气,欣慰的同时又有些难为情地说,“很抱歉把你吵醒。”

“用不着道歉,如果你再仔细点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我根本没睡着。”他从扶手椅里起身,把壁炉的火弄得更旺了些,“先坐下来,我们都知道在列车和马车上辗转的经历并不好受。哦,地板上的那些东西可以明天再收拾。”

于是我放下手头的东西,将窗户推开几公分,然后就被推着坐进扶手椅里。经过一天的奔波,现在的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至于文件恐怕还是我的任务。对于一个每一两年只有一次会心血来潮归纳整理它们的人,我能有什么指望呢。

以前的福尔摩斯从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文件,任凭其越积越多,以至于屋里的每个角落都遍布着一摞摞的手稿。直到我跟他逐渐熟络后,忍不住多次劝他整理房间,他才准许我替他略微收拾一下。而现在,他已经十分放心将它们交给我处理了。

福尔摩斯的话一把把我扯回现实。他把自己摔回座位里,调整了一下动作,将身体面向我,正如他以往想跟我聊天时所做的一样。

“如你所说,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她的儿子有些焦虑过度了。我陪了病人几天,好让那位先生放心。在确定病情已经基本好转后我就离开了。”我又把身体往扶手椅的深处缩了缩,体会着从壁炉传递出来的热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应该还有精力听你讲讲新的案子。”

“几天不见,你的眼力提升了。这封电报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可不算好找。”福尔摩斯把那封电报从众多纸张中抽出来,鸽灰色眼眸里摇曳着光亮。我也愉快地看着他。

但没过一会他就看向别处,把电报叠了起来,笑容也随之消失。

说着,他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摆摆手,厌恶的样子像在驱散虫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疑惑地问他。

“不是。”他简短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倒是有一件令我困扰的事,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正有意和你聊聊这个话题。”没等我接着发问,福尔摩斯接着说道:“有人莫名其妙地出现,想要做我的助手。”

“当然乐意,请讲。”愣神了几秒,我反应过来,调整语气说道。

“刚接手这个案子时,一个叫莱瑞·希尔维斯特的男人突然找上我。”我抬起头看福尔摩斯,他没看我,只盯着他手边的茶桌,忽然把烟斗拿起来,并用他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犹如一个教授在研究动物骨骼。

福尔摩斯挣扎了一阵,还是放弃了抽一烟斗烈性烟草的想法。他把烟斗放回原位,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神情严肃地凝视屋子的某处。

而我在他对面坐立难安,恍惚间,一个聪明的年轻人的形象出现在脑海里:斯坦莱·霍普金警长。福尔摩斯曾夸赞过他异于其他警察的智慧和悟性,我相信由他作为福尔摩斯的助手在合适不过。如今看来,这位素未谋面的先生可能正是这样的人物,而福尔摩斯只不过是对他一时的失礼感到不满而已。

“我猜他做得不错。”趁着福尔摩斯停顿的间隙,我听见自己冷静地说,“也许我可以专注于治病救人的事业里了。”

我在很久以前就想好了,纵使难过,由自己退出也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么做既不会麻烦到福尔摩斯,也不会打搅他未来要办的案子。既然我是他的助手——目前来说——那么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出乎意料的是,在那把座椅上,男人的神情很是困惑不解。他的嘴微微张开,但没有说什么,饱含探寻意味的锐利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细细检查我的每个神情和每个动作。我被他盯得不自在,只得别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

“抱歉,你之前说什么”大概过去了很久,终于,他开了口。在我的余光里,福尔摩斯身体前倾,说话时音调提高了几度。

“这份工作麻烦到你了”他又问道。

“并没有。你知道,我总是很乐意能够帮上忙。我只是觉得应该让更适合的人来做你的助手。”既然没法回避这个话题,我就只能正视它。我假装随意地给出了我能给出的最好回答,说服他的同时也说服自己。

“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很高兴你能有更好的选择——”

“别再说了。”

福尔摩斯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毫不留情地厉声打断我。

“原谅我,亲爱的华生,但你实在是不够坦率。虽然你嘴上没说,感情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我还是能从你的面部表情看出来。”

不祥的预感淹没了我。不出所料,接下来福尔摩斯开始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对我进行了细致的分析。

“在我保持沉默的期间,你的眼睛起初还盯着屋子的一角,接着你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书桌,那里堆着不少东西。但你真正注意的其实是摆在旁边的银器和信纸,格兰其庄园一案的纪念品。这时你的意图已很明确了。你在回忆那件案子,想起了那时给我写求助信的霍普金。

“然后你不再皱眉了,开始面向这面墙张望,目光每转移到一样物品上都会停留一阵,脸上呈现出沉思的样子。我猜测你很可能在回想着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因为你时不时会看一眼你的稿纸和钢笔。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你的视线移开,落在在门的方向上。我相信,此时你的思想已经转移到那些不速之客身上去了。你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手无意识地移到旧伤疤上,双唇泛起苦笑。结合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不难看出,你在担忧自己的处境。”

不得不承认,这位思维缜密的推理者总能抓住微小的细节来发现他同伴没有说出来的想法,他眼中的我几乎永远是一本打开的书。

我很想夸赞他出色的推理,但前提是他揣摩的别是我那悲哀的不可见人的思想活动。眼下这个情形,他的心直口快很是令人尴尬。

“这就是我想跟你谈的。”见我紧张非常,福尔摩斯懊恼地叹了口气,埋怨地看着我,“过于看轻自己可称不上什么品德。劳驾你在以后的案件记录中,更加客观准确地评价你自己和你所做的卓越贡献,就能为我们两个省去不少麻烦。”

他向我走来,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而我就是那个不幸的将要被审讯的犯人。

“我不明白。”我坐直了身子,被突如其来的褒奖打得措手不及。福尔摩斯最终停在我面前,蹲下来握住我的手。

“听我说,华生。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这里的位置,除非你自己想要离开。”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立刻条件反射地回答他,言语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激动。

我朋友瘦削的脸颊沉浸在火光里。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在得到我回应的那一刻变得柔和。面对如此郑重严肃的承诺,我竟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那冷若冰霜的脸背后所暗藏的忠实和关爱。

「福尔摩斯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我记起自己曾经写下的话。看着他仿佛有流金装饰过的眼眸,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令人感动的剖白,那些脑海里让我心神不宁的想法已然不攻自破。他总是能够轻易说服我。

“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假想,我知道你能够做到的……很好,现在给我你的注意力。”福尔摩斯轻拍我的肩膀,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传入耳朵,比优美的乐曲更懂得如何安抚我紧绷的神经。

等到意识到福尔摩斯这么做的目的,我只感觉到自己的面部微微发烫,调整呼吸,几乎要被突如其来的美好冲昏了头脑。我不自觉回握住他疤痕累累的手,感受着自他掌心传来的隐约的温暖和力量,只因为他的好意和我心底的感情不容反驳。

也许是察觉到彼此之间的失态,在我平静下来之后,他就松开我,自顾自地站到窗台旁边去了。

从我们二楼的窗口探出去,还能看见正圆的明月在散发光辉。繁星点点的夜空下,除了几盏路灯还坚守岗位,就只有偶尔过路的马车搅乱沉淀下来的寂静。福尔摩斯说过,他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看夜景,也许可以扼杀在黑暗中暗暗滋生的罪恶。

这样的角度下,我看不清他的脸,也猜不出他现在的表情。只听见福尔摩斯深吸一口气,作为讲述的开始。

“假使你昨天回来,还能看见那些令人生厌的家伙被轰出221B时的可笑样子,特别是其中的几位小姐——别想反驳我,医生。这几位在招人厌的方面天赋异禀,而我已经尽量绅士地对待她们了。”

就像已经料到我会反驳似的,他立刻回头做出噤声的手势,在我开口之前制止了我。鉴于我从没有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去讥讽女性,恐怕他对这件事十分介意。

“她们没完没了的到访把哈德森太太的耐心耗尽了,我们的房东太太最后态度强硬地下了永久逐客令。而这些人的其中一个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希尔维斯特先生。

“这位先生——或者说这位女士——将自己标榜为剑桥大学的医学高材生,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事实。这位女士显然不如她自己臆想的那般聪明。且不谈她的行为举止,单是浑身上下的细节就让这场女扮男装的表演变得更加惨不忍睹。恕我直言,仅仅在我们的起居室里站着也能让她漏洞百出。即使她尽可能地少说话,同时压低声音好让自己听起来像男中音,我也能一眼看穿她的伪装。”

我凭借他冷静客观的叙述,想象着有一位年轻女性正站在我们的地毯上。她拥有高耸的眉骨,轮廓鲜明的脸庞上为掩饰身份盖上了一层深色号的粉底。服饰还算简洁齐全,但并不时髦,从她外套的剪裁方式、裤子的肥瘦程度和衣领的样式等就足以判断。

可能她的伪装能够骗过一般人,但是很不巧,她面对的是精通伪装的福尔摩斯。

“我当场戳穿了她,并明确拒绝了她的请求,但她还不死心,离开后仍然寄了一封信给我。现在那封未拆封的信已经在火焰里焚烧殆尽了。

“你会明白的,我的医生,分析情感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希尔维斯特女士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魅力,想要和我拉进距离;仅仅几番对话过后,就开始赞赏我的人格和才智。我敢保证你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人,因为她还想要和我结婚。”

“那可真是失礼!”我惊道,“她不该这么做的。”

在我的想象里,那个女士行动起来,大胆地试图靠近福尔摩斯,还用一种堪称露骨的眼神注视着我的朋友。我毫不夸张地说,福尔摩斯的反应不该受到责备。任何一位高尚的绅士都不该经历这些。

见我皱起眉头,福尔摩斯突然笑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他刚叙述的只是虚假的故事,而不是真实存在的针对他的骚扰行为。他进一步解释说:“不只是她,还有亚历克斯·班纳特,缇安·达缅等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这些追求者的行动虽然没有组织性,意图却出奇地一致,那就是和我发展出世俗的恋爱关系。

“由此看来,虽然你总把我描写得那么不近人情,我也还是十分受欢迎的,我亲爱的华生。”他又咯咯地笑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笑话,福尔摩斯,你不该以娱乐的态度看待这些事。”

“是啊,你提醒我了,可恶的还在后头呢。想想关于她们的细节,你大可以猜一猜我恼怒的原因。”

问题一下子被抛给了我。

“跟着我的思路走,这并不是个难题,”他循循善诱地说,“忠实,坚定,勇敢,有着精湛实用的医术,具有奉献精神,善于赞美他人,会写故事。现在,告诉我,这些都让你想起了谁?”

福尔摩斯一字一句地把关键词抛出来。起初,我还会低下头认真思考,但随着关键词变多,它们自动地在我的脑海里组成了一个忍不住让人怀疑的答案。望着福尔摩斯鼓励我说出真相的样子,我哑然道:“你说的难不成是我?可你说的难道不是关于她们的细节吗?”

“这正是我恼怒的原因。”他说道,“那些拙劣的模仿者和这次抓获的罪犯简直是一类人。而你就是可怜的受害者,华生。”

“老天!”我瞪大了眼睛。

“多么可怕啊,华生。显然她们都是你忠实的读者,却热衷于将你剔除出咱们的故事,以便自己取而代之。”福尔摩斯气愤地说,“不过她们没有分毫成功的机会。”

“那些愚蠢的人想要住进来,简直是痴人说梦。”吸过几口烟,他一手托起烟斗,一手把我从扶手椅里拉起来,兴致勃勃的神色像在与我争论案情,“看看周围,华生,这里无处不是咱们留下的痕迹。”

充斥着暖光的空间里,福尔摩斯领着我在屋子里幼稚地转了几圈,像极了炫耀藏品的收藏家。

在他的鼓舞下,我任凭回忆和那股象征着福尔摩斯的辛辣味道攻城掠地,肆意裹挟自己。途中为了避免踩到什么东西,我们不得不小心注意自己下脚的地方,最终都被彼此醉鬼似的奇怪舞步逗得哈哈大笑。

然后,顺着福尔摩斯指的方向,我重新审视了一遍我们的起居室。

屋内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科学图表依然贴在墙上,小提琴盒子依然立在屋角,烟草依然存放在煤斗里。最重要的是,我和福尔摩斯依然在这间杂乱无章的房间里。变化不停的只有四处散落的破案纪念品和在我笔下持续更新的案件记载。

福尔摩斯是对的,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能够被取代的呢?毕竟,陪伴在他身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叫作约翰·华生的人啊!

感受到腰间的压力,我抬头对上福尔摩斯温柔的目光,同他相视一笑,心中填满了舒适和安心。我们就这样以一种堪称亲密的距离面对面站了许久,曾经忧心忡忡的自己,连同那些讨厌的人和事,全数被抛在脑后,直到福尔摩斯让我回到位置上坐好。

“说了这么多麻烦事,”福尔摩斯提起他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还请容许让我为你拉一首安稳的催眠曲吧。”

又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对我而言,世界上最美好的时光也莫过于此了。

剩下的应该算是彩蛋吧

预警!!前方有原片段摘录

福尔摩斯举起几张纸片放在眼前。我点点头,表示我在听。

“「灯熄灭了,福尔摩斯也没有点亮的打算,他坐到了自己往常会坐的位置上,屈膝思考,那种焦躁的情绪使他不安,他甚至想起了她那天喝醉的时候,坐在他的位置上,身材娇小,一脸迷蒙的模样,她看着他时候水润的双眼,和有些笨拙的举动--她本不是这样的,他见过她拿着手术刀杀伐果决的模样。」

华生,你认为这段写得怎么样?”

“把你当做男主角的白日梦小说?听起来像是三流剧情。”我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茶,抖了抖手中的报纸,“不过既然是出于爱慕之情的虚构,我就不方便作评价了。”

“那么如果我重新改编一下……”福尔摩斯举起笔在纸片上改了几道。

“「福尔摩斯坐在自己往常会坐的位置上,屈膝思考。焦躁的情绪使他的记忆飘回到助手喝醉的那天:华生舒服地倚靠在扶手椅上,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谈天谈地,时不时迟钝地点点头。一脸迷蒙的模样和有些笨拙的举动都让侦探难以忘怀。」

“「福尔摩斯见过他拿着柳叶刀时救死扶伤的样子,紧握手枪时杀伐果决的模样,写作时笔下生花的模样……」”

“别打趣我了,亲爱的福尔摩斯!”

上元夜前夕。

空气静默了一阵,随后还是慕情不耐的问到:“你到底穿不穿。”

“……挺好的?”风信欲言又止,但没止住:“你现在每天还穿的跟个收破烂的似的,上元节所有神官都是盛装出席,你就破斗笠加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白道袍?”

“这不挺好的嘛。”谢怜取下自己的斗笠拍了拍,又左右检查了自己的白袍,“又没破,洗的也挺干净的。我不一直都这样。”

看他一副牙酸的表情,谢怜疑惑:“况且什么?”

“况且,不知道的还以为血雨探花亏待你呢……跟……跟……跟了他还是穿着破衣服……”

谢怜:“啊?!”这关三郎什么事。

慕情一听这话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比风信的还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阳将军说的对,”师青玄朝风信竖了个拇指,难得开窍一回,风信的表情也扭曲了,看起来是想给刚刚说话的自己一巴掌,不过这都不重要,“你看啊老谢,你要是穿得华贵点,这不也是给血雨探花长脸吗,而且这可是四名景诶,本风师……哦不,本人,也想一睹太子殿下的风采。”

谢怜心说,三郎怕是不需要这种长脸。

“再说了,上元节各位神官的穿着都是根据神像上的,你人间也有悦神像啊,明日就去闪瞎他们的狗眼。”

有没有悦神像师青玄也不知道,反正现在的太子像大都是白袍加斗笠的样子,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怎么劝说谢怜穿上。

谢怜听到神像时,思绪飘到了万神窟里的悦神像上,里面的神像千姿百态,服饰各异,但悦神的那尊雕的极其细致入微,连褶皱到清晰可见,如果……三郎是不是想再见一见八百年前的悦神武者呢……

“那衣服怎么办?”谢怜问。

风信一指慕情,“交给他。”

………………

“哥哥今日怎么去了这般久,是祈愿很棘手么?”花城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金箔,在看到谢怜时眼中一亮,金箔堆起的宫殿轰然倒塌,他快步迎了上去。

“到也没有,只是遇到了风信他们。”今日的花城用的是少年皮相,左右两边的小辫还是今早谢怜出门时给他编的,本应是俏皮的,但花城的外衫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内衬领口也被扯开一些,露出了白皙的肌肤,有一种狂野的锋利。

这锋利一碰上谢怜就消失不见了,倒是谢怜的眼神止不住的往那片雪色上瞟,到也不是别的,只因什么还有一些浅淡的红痕,在白皙肌肤上很是惹眼,谢怜越看脸越红,最终干咳一声把脸别开了,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小心着凉。”

花城轻笑一声,他到也没什么心思,只是刚刚见谢怜迟迟不归觉得燥热,把衣领扯松了些,不料倒是让殿下害羞了。

谢怜风尘仆仆,连斗笠上沾了杂草都没注意,花城替他取下草屑,轻柔摘下斗笠,然后理顺了杂乱的头发,这才退开整理自己的衣衫。

因离得极近,这声轻笑好像刮过耳廓,惹得白玉发了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脂色,哪怕相处得再久,他还是免疫不了三郎的近距离接触。

“看来他们是闲得很。”花城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一边道。

谢怜的眼睛不可避免的跟着修长的手指移动,不得不感慨,三郎真是怎么样都好看。

要说闲,那到也不闲,前几日花城才给他们找了点事做,主要是在花城看来上天庭那群废物一天天不干事,只会通灵找殿下去帮忙,真没用。

面对众神官的控诉,谢怜表示,三郎只是顽皮罢了。众神官敢怒不敢言,不敢对这顽皮发表什么意见,于是纷纷找谢怜帮忙,于是更忙了。

然后大家都反应过来这位血雨探花的意思。

后来找谢怜的神官也确实少了些。

怕花城再去跟他们找点事做,谢怜连忙道:“倒也不是,只是在商量明日上元的事。”

“那种节日有什么意思,哥哥还要去吗?”

仙京还是一如既往的斗灯,然后还是被花城的灯爆得连渣都不剩。但这不重要,众神官依旧乐此不疲,把谢怜剔除,去争第二名,斗得火热,谢怜还是当年没人供灯时一样的尴尬。

谢怜汗颜,“这还是要出席的。”

“明日回来,给三郎一个惊喜。”

…………

今夜的上天庭热闹非凡,连一些外派的神官都返回了仙京,殿外通传声不断陆陆续续的神官入场,各个都打扮得繁复华丽,神光熠熠,反正怎么华丽怎么穿。先到的神官已经在喝酒畅聊了,但却被一阵接一阵的议论声给引得好奇,也往殿门口看。

“这位是……”

“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是仙乐太子殿下?!”

一听这名号更是个个放下酒盏,伸长脖子去看,不知太子殿下又干了什么奇事。

来者不再是素白衣袍,反倒一改常态,换了件很是华丽的衣服。

白色外衫上绣着金色暗纹,华丽而不显奢靡,露出的红色中服彰显气度,正统华贵,袖挽飘带,贵气十足。彰显华贵又不失气势,气度非凡,庄重不已。

有眼尖的神官已经认出来了:“那是仙乐国的悦神服!”

这一听,更有的神官站起身来,关于仙乐太子的传闻多如牛毛,但最广为流传的还是太子悦神,如今能亲眼所见,简直是不枉神生了。

只是悦神武者没有持剑。

谢怜没想到自己一出现就获得了全场的目光,一时觉得这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对,下意思摸到耳垂,才想起珊瑚珠还在三郎发尾,而另一颗在兜里,反正也不是正规的悦神仪式,也没什么。但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朝着众仙僚笑,“大家好啊。”

他这一笑可不得了,平日里太子殿下素衣白裳,虽是长得俊美,但太过朴素了一些。今日不同,本就,再这么一笑,在场的神官都倒吸一口气,今日的太子殿下实在是过于好看了些。虽说神官想要俊美皮囊好看了些很容易,但今日的太子殿下实在是气度,容貌都碾压在场各位。

风信心想,可说呢,难怪血雨探花当年一见就再也忘不了,你看看现场有多少神官不迷糊的。

连一些女神官也开始往谢怜这边瞟,今日的谢怜过于惹眼,连来敬酒的神官更多了些。一些新来的小神官不识他身份,只是见他位置靠前,衣着华丽又笑得温雅,更是纷纷向前去。

谢怜还是头一次发现自己如此受欢迎,脸都笑僵了。

等应酬完下界时,花城正在千灯观前放完最后一只明灯,他仰头看着灯越升越高,却听见了一句清晰的“三郎。”

花城回头,不远处的人衣着华贵庄重,一如他八百年前一瞥惊鸿影。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像是忘了动作。

八百年前的神明接住了他,现在的神明脱出了壁画与神像向他走来。

谢怜也在微笑,因着衣摆有些长,所以走得有点慢,但心却急切的去到了花城那里。

八百年前的悦神悦的是神武大帝,如今,悦的是他自己。

待谢怜走至身前,花城依旧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连厄命上的眼睛都骨碌碌的转起来,带动刀身发出轻微的鸣响。

谢怜难得的没有理它,而是伸手在花城面前晃了晃:

“三郎,我回来了。”

花城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颤着手想碰他,却又一下缩了回去。喉头轻动,但无言。

谢怜主动抱住了他。

耳垂被刺穿的一瞬,谢怜“嘶”了一声,花城连忙停了动作,连声音都带着紧张:“怎么了殿下,弄疼你了吗。”

“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不习惯而已。”谢怜晃了晃脑袋,耳朵上的坠子也跟着摇晃。

红色的珊瑚珠色泽晕润,折射出瑰丽的色彩,倒是与悦神服很上相配。

八百年后又同时戴在了谢怜的耳上。

今夜的花城好像很局促,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好像刚刚认识他似的,还被谢怜打趣过很多回,此刻又目光灼灼的盯着谢怜,让他很是不自在。

花城看着他,缓缓道:“可惜不能亲手为殿下穿上,三郎很是遗憾呢。”

他的语气很是真诚,谢怜虽觉得这衣服穿身上很不自在,但还是道:“明……明日也可以……”

“三郎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穿。”

谢怜说着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特意穿给三郎看,说着还怪害羞的。

但是又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明日是可以再穿,但今夜不可能穿着睡啊,何况悦神服繁复,他一个人也没法脱下。

那只能让三郎帮忙了。

他看向花城,但一对上那炽热的目光就不知该说什么,更觉得这话难以启齿,于是头越来越低,脸已经爆红,声音状若蚊蝇:“今夜……可能要劳烦三郎了……”

二编:补了一个(脱衣服)互相勾引的过程

红莲水榭寂静无声。

墨燃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楚晚宁正在身边沉睡。

自被废去灵核、天天遭受折辱,他的身子早就大不如前。苍白、羸弱、吹一点寒风都要咳好几日的人,前些天在水牢受了大罪。

今日是发热昏睡的第三天了。

三日前,墨燃从阴山赶回死生之巅,为的就是赶紧瞧瞧被自己关进水牢的楚晚宁认错了没有。

宋秋桐动私刑拔了他的指甲。

怒火就要喷薄而出。墨燃死死盯着楚晚宁,“楚妃,是她拔了你的指甲吗?”墨燃攥着拳头,心想只要楚晚宁服个软,剐了宋秋桐给他赔罪又有何不可?

楚晚宁双臂被锁链吊着,跪在寒水中,垂首不发一言。

“楚!晚!宁!”墨燃箭步上前,俯身掐住他的脸,逼迫楚晚宁抬头看着自己。

回...

回应他的只有空洞的眼神。

楚晚宁似乎是才意识到墨燃来了,浑身瑟缩一抖。

看不见也听不见,墨燃总算是明白了。他松开手,颤颤握拳,藏在身后。

“谁给他下的毒?”墨燃咬牙,“干得漂亮。”

楚晚宁在阳春三月醒来,耳边是红莲水榭潺潺流水声。

药修的良方和墨燃的照料让他不至于完全的耳目闭塞,但所见所闻仍然虚幻朦胧。楚晚宁并不在乎。

摸索到桌边饮一杯水,又踯躅出门,坐在亭中。

流水澹澹。

楚晚宁曾对墨燃说,红莲水榭的池中水溯源天山、归入黄泉,灵气旺盛、千年不衰……在数年前,墨燃还回追在他身后,不停喊”师尊师尊”的时候。

它是疗伤圣药,却从来没有在任何重要时刻救活过必须救活的人。比如过去的师昧,比如现在的楚晚宁。

当年天裂血战后,墨燃将师昧的尸骨带回了死生之巅。

他抱着师昧在红莲水榭前长跪七日,只为求楚晚宁、楚宗师,看在多年师徒情谊的份上,同意让他带师昧进红莲水榭,用池水作最后的尝试。

楚晚宁始终没有露面。直至师昧入土为安。

这成了斩断情谊的最后一刀。

再然后就是“东施效颦”,是“血滴漏”,是“楚妃”,是“你也配提师昧?”一晃已是数载。

那日听说墨燃抓来薛蒙、下狱屈打,楚晚宁不顾大雪没足、寒风凛冽,拖病躯立于巫山殿外向墨燃求情。最后换来的是跪罚待旦。

直至昏迷又在红莲水榭醒来,他也从未见到墨燃。

天色将晚,墨燃推开红莲水榭的大门快步而入,身上是未换下的衮冕。他阔步向屋内走去,却转眼看见了亭中正摩挲杯盏的人。

他悄悄靠近,伸手在楚晚宁眼前挥了挥。

楚晚宁默默看向他。

“能看见?那能听见我说话吗?”墨燃似是有些激动。

楚晚宁点了点头:“可以。但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时好时坏。”

墨燃这时才回过神来,又作回他的踏仙君:“同药修说的一样。你这身体娇贵得很,但你放心,本座是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师尊,你还没给师昧偿命呢。”

他狞笑一声,拂袖而去。

墨燃记得,在年少时有次曾陪楚晚宁下山平妖祸,由于自己疏忽大意,被大妖抓住了漏洞,尖利的爪子将要直直扎入心口。千钧一发之际,楚晚宁飞身推开他,自己身负重伤。

玉衡长老受重伤闭关一年之久,这是震动这个修仙界的大事,甚至惊动了怀罪大师。

墨燃心中愧疚不安,怀罪大师进红莲水榭为楚晚宁疗伤时,他跪于门外,谁劝都不肯走。一昼夜后,怀罪大师推门而出,墨燃赶紧起身,踉跄了一下,迫切问道:“大师!我师尊怎么样了?”

怀罪大师微微点头:“楚宗师已经醒了。”他斟酌了一刻,继续道,“红莲水榭的池水富有灵力,是修炼疗伤的良药,正是因此,楚宗师才得以出关。”

“墨燃叩谢大师。”

后来,墨燃向楚晚宁、向师昧、向薛正雍求证过,他们都同怀罪大师所言无差。

直到那年天裂。

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墨燃,抱着早已断气的师昧,跪在红莲水榭紧闭的门外。墨燃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跪在这里。

哀求、哭诉、谩骂,和一直打不开的门。

给师昧立好碑时,楚晚宁终于出现了。捡回一条命又跪了数日,墨燃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骂他,只攥拳咬牙道:“楚晚宁,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除了山风,他没听见任何回答。

墨燃再也没有踏进过红莲水榭。

数年后,他成为了踏仙君。

楚晚宁被废去灵核,禁足于此。

大雪之日,墨燃将他覆身压于亭中石桌上,耳边流水潺潺。

大抵是楚晚宁失去灵核的缘故,一池碧水也只不过是一池碧水,墨燃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

“楚晚宁,你不是能耐吗?不是有池水疗伤吗?想来也看不上旁人的方子。来人!传本座命令……今日起,不许任何太医、药修进红莲水榭,楚宗师的灵丹妙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比他们的厉害多了。”

都是封尘多年的往事,却早已化成了一柄柄利剑扎入两人心中,重伤不愈,任伤口血肉模糊。

楚晚宁从亭中踱回屋内,走到半路呕出一口血来。眼前景象昏暗了许多,耳边是嗡嗡的鸣声。

然后耳目彻底背弃了他。

没有侍从,没有药修,他只能慢慢直起身,挪步至床边,摸索着躺下来。

这副凡人躯壳不断告诉他,大限将至,大限将至。

楚晚宁合上眼,回忆着数十年来熟稔的流水声,耳边朦胧响起怀罪大师的轻叹。

“楚宗师,”怀罪立于楚晚宁身侧,看着面无血色的人不断运转周身灵力压制伤口妖气,又被妖力反噬血流不止,他又唤道,“楚宗师。”

楚晚宁微睁双目,只能看见怀罪的虚影。

“贫僧此番前来,只为给楚宗师一样东西——”怀罪打开一个锦盒,里面盛着两粒丹药,“楚宗师重伤不愈,世间只此一法。这两粒丹药,活死人肉白骨,但要以他人性命献祭,献祭者只可再苟活十五年:前五日耳目闭塞,再五日视力恢复,后五日听力如常;在之后的年岁里均与过去无异;十五年期将至,前五日失明,再五日失聪,后五日一过便是大限。”

怀罪思量了一下,继续道:“此外,这并非一蹴而就之法,失败者十之八九,献祭者则白白牺牲。”

楚晚宁薄唇紧抿。献祭?谁来为他献祭?他舍得谁来为他献祭?算了。算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一口血,刚想开口拒绝,却被怀罪打断。

“楚宗师,我会帮你。”

楚晚宁愣了一会儿,似是还没反应过来怀罪究竟说了什么,嘴中就被塞入一枚丹药,只听得大师施法念咒,霎时金光灼眼。

怀罪离开前问楚晚宁:“你那个徒弟要是知道个中缘由,必会愧疚在心。你得想个法子……”

“就说……红莲水榭的池水是愈伤良药吧。”楚晚宁攥紧仅剩一枚丹药的盒子,“晚辈楚晚宁,拜别怀罪大师。”

“楚宗师啊……你比我,更会当师尊。”怀罪大师拂门离去。

楚晚宁又起高热,墨燃请无数良医名士亦不得用。

“这已经是第四日夜了,发热何时能解?耳目当真没有治法了?”墨燃看着跪伏在地上鸦雀无声的一众药修,眉头紧锁。

他只得不断从池中汲来一盆盆清水,沾湿棉巾,敷在楚晚宁的额头上。

墨燃想起那年雪夜,他也是如此高烧不退。

巫山殿内歌舞升平。

墨燃搂着宋秋桐,美酒一杯杯下肚。

他不知道宋秋桐假传圣令让楚晚宁罚跪殿外,他只仍为楚晚宁的求情而怨气横生。

直到听见刘公公高喊“楚宗师快不行了”,他才如梦初醒地冲出殿外,抱起了已经晕厥的楚晚宁。

那时他也如这般衣不解带、悉心照料。

但墨燃没有惩治宋秋桐。

于是在楚晚宁将要醒来前,墨燃离开了红莲水榭。

他不敢见楚晚宁。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愧疚?后悔?

不重要了。

本座不能让他死,为了师昧,为了师昧!

仅此而已。

而现在呢?

墨燃的目光描摹过楚晚宁的脸庞。

师昧好像已是多年未见的故人,但本座不愿再沿着光阴逆流而上。

十五年了……已然十五年了……

红莲水榭的池水东流不绝。

本座只愿,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楚晚宁一直明白,师昧的死将会是一根倒刺,牢牢扎在墨燃的心上。

天裂一战后,墨燃跪于红莲水榭外。楚晚宁坐在亭中,桌上是一个锦盒。

如果告诉墨燃真相,那墨燃必定会义无反顾地甘愿成为献祭者……不能这样。

他是师尊,师昧和墨燃都是他的弟子,还有……还有……

于情于理,没有人比自己更合适了。

趁夜色打晕墨燃,给师昧服下丹药,再施法念咒,让师昧起死回生——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始料未及的是,楚晚宁失败了。金光消散时,师昧没有睁开眼。

他不敢再面对墨燃。后五日耳目闭塞,他将自己反锁于屋内。等视力终于恢复,奔走山间,看见的只有师昧的墓碑和被仇恨淹没的墨燃。

他好像在说……要让我生不如死。

楚晚宁昏睡了一天,再睁眼已是第五日夜,但他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轻动手指大概计算着时日。

墨燃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伸手轻轻拍了拍楚晚宁。过了一瞬,他突然清醒,意识到楚晚宁应当是有意识了,于是立刻起身,在楚晚宁手上写了一个“茶”字。

楚晚宁微微摇头。

墨燃丧气地靠在床边,让楚晚宁倚在自己身上。

“春日就要过去了。”楚晚宁喃喃道,“我畏寒,年年深秋寒冬就盼着来年春光明媚,我能坐在亭中听这潺潺流水……如今春日也要过去了……”

墨燃摩挲着楚晚宁的手,声音止不住地发抖:“过不了多久这红莲水榭中的莲花就要开了,到时候我抱你去亭中……等今年秋冬,我命人造几顶暖炉置于各处,来年春意盎然之时,我陪你一同下山游历……”即使他明白,楚晚宁什么也听不到。

“墨燃,师昧的死,是我对不起你们。师尊错了,师尊跟你道歉。”

墨燃奋力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滴落。他想拽住楚晚宁的手写下一个“不”字,告诉他自己早就不怪他了,十五年来最应该道歉的其实是自己,却被楚晚宁轻轻挣脱。

楚晚宁颤颤伸手,他想点一点墨燃的额头,但似乎是因为看不见,抑或是因为没有力气,又或是因为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天天缠着自己喊“师尊师尊”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他只碰到了墨燃的鼻尖。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五章

字数:1.4k+

一晚上接连两声巨大的关门声,让楼下伙计觉得楚晚宁一行人脾气冲,不好惹,就算心疼门框,也不敢上去问候几句。

可跟墨燃住一间的薛蒙显然没有那么胆小怕事,墨燃怒气冲冲地进门往小长凳一躺,背对着人闷声不说话,“狗东西,吃炸药了这么冲!”

往常只要薛蒙骂他狗东西,墨燃就会立马跳起来跟他叫板,可今天,墨燃竟然一动不动躺着,连一声哼哼都没有,薛蒙觉得稀奇,“你真睡那?不跟我抢床?”

墨燃还是不理,薛蒙自觉没趣,便也躺着见周公去了。

小长凳硬得跟棺材板一样,又不够宽敞,可偏偏靠近隔...

小长凳硬得跟棺材板一样,又不够宽敞,可偏偏靠近隔壁房间,墨燃瞪着眼前的白墙,想着方才他去找楚晚宁的发生的事情。

原本墨燃也不想去,可想着楚晚宁晚饭没吃,又关门闭户跟陌生男人待在一个房间里这么久,越想越焦躁,怕楚晚宁被人觊觎,又傻了吧唧被占了便宜。

思索再三去敲门,可房间内无人应答,更无人开门,他刚想再敲,就听见里头的人在说话,是楚晚宁和那个半路杀出来的野男人。

先说话的是那个野男人。

“下午在冷泉发生的事,仙君就没什么感觉吗?”

“什么意思?”

“我知仙君气恼弟子不争气临阵脱逃,可这并非仙君之过,年轻人玩心重又粗枝大叶,如若我是仙君的弟子,必不会让仙君如此烦心……”

墨燃一听气得喷火,他火急火燎担心楚晚宁没吃饭来找人,楚晚宁却跟别人说他坏话,话里话外还有再招弟子的心思!

墨燃跺了跺脚回房,一个人生闷气,才有了开头那一幕,而躺下后却又想起开头说的什么冷泉发生的事,还问有没有什么感觉?冷泉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妈的什么感觉!!

这个对话夹杂的情绪显然不对劲,他真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墨燃在这边急得抓耳挠腮,踏仙君在那边却乐得过头,楚晚宁觉得莫名其妙,怕不是鬼司仪手指甲藏毒了吧,想着手上用力按住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毒不深。”

踏仙君收起玲珑棋局的小法术,此法术隐蔽,楚晚宁又注意力全在他伤口上,未曾发觉。

踏仙君嫌客栈嘈杂无法休息,吵着闹着让楚晚宁施了阻音结界,让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听不到外面,当然,他还捏了个玲珑棋局,模仿他和楚晚宁的声线,虚构出方才那段谈话。

得出年少墨燃这个反应,显然在踏仙君意料之外。

他用没受伤的手撑住脑袋,转头看向身后白衣飘飘,气质不凡的楚晚宁,是惊世奇才玉衡长老,也是他的身下人怀中人,还是他的师尊。

他跟这个人纠缠了半辈子,如今重生,竟然也莫名其妙遇上他,跟上他,踏仙君看着楚晚宁不断动作的双手有些恍惚。

可能也不止半辈子,方才看年少墨燃的动作神情,显然对楚晚宁也动机不纯,那副拈酸吃醋的样子,他无端觉得熟悉,难道上辈子,他这么早就觊觎楚晚宁了?

可他不记得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楚晚宁被看得不好意思,赶忙止住血包扎伤口,就赶人去休息,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仙君睡床,今天不是很冷,我睡地上没事的。”

哪有让病人睡地上的道理,还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病人,“我睡地上。”

“不行!”

两人推脱来推脱去,谁都不肯让对方睡地上,楚晚宁无法,只能收拾收拾一起睡床上。

月光倾泻,楚晚宁窝在角落里,像只流浪在外的家养猫,毛发光滑,眉眼冷冽却又暖烘烘,狼狈地挤在一处自感安全的角落休息喘息。而踏仙君就像是一只常年在外奔波的流浪狗,渴望温暖爱抚,只匆匆一眼,就看上了那只白猫,但白猫是家养,终归有一日是要被寻回去的,那不如直接把白猫拐跑,折断他的双翼断了他所有联系,让他只能依靠自己,看着自己。

白猫虽是家养,却异常顽强不认命,他上辈子已经这么做过了,结局是白猫在自己怀里丢失鲜活的生息和温热的体温,他难道还要这样做吗?

可不这样做,他又该怎么做,才能让白猫信任他,依赖他,心甘情愿敞(/)开大腿挨屮呢?

踏仙君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楚晚宁散开的头发,喃喃自语:“这次,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某天,纪伯兰神秘兮兮地问安折:“上校的滋味怎么样?”

“?”

作为一个蘑菇,安折不是很能理解这个问题,毕竟人怎么能用滋味来形容呢……但他努力理解

“很好。”安折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紧接着,他看到博士的眼睛亮了一个度,那双蓝眼睛里散发着奇异的光。

……不像是好奇。

安折搜索了一下学过的词汇,无果。

“博士,你认为呢?”安折反问道。

纪伯兰:“?”

纪伯兰:“不不不不不不敢不敢。”

安折疑惑地皱了皱眉。

纪伯兰道:“你知道这个问题的意思吗...

纪伯兰道:“你知道这个问题的意思吗?”

安折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问题,他诚实地摇了摇头:“上校人很好。”

纪伯兰扶额叹息道:“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这让我有一种污染祖国花朵的负罪感。”

安折:“不对,我是祖国的蘑菇。”

等陆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博士和安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以陆沨当了多年来审判者的经验以及他自己对纪伯兰的了解(简单来说就是第六感嘛)——他直觉俩人聊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狡猾如纪伯兰一看到陆沨就跑了,只剩下安折原地呆滞。

陆沨走到他身边,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安折看着那双眼睛,又想到博士刚才说的话,突然感觉一阵委屈。

“?”陆沨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的老婆,说哭就哭了。

“你……你行不行……”安折说出的第一个字还很大声,后面就像被捂住了嘴,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委屈。

“?”陆沨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博士说,你没有和我上床,要么是你不行,要么是你不喜欢我。”

说了关于那方面的话,安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陆沨,只好盯着他的鞋尖。

远在“天边”的纪伯兰:??????

“你是不是不行?你一定就是不行吧。”安折不想考虑第二种可能性,那么按照一个蘑菇的理解,只有陆沨不行才合理。

陆沨闭了闭眼,忍住了某种冲动,道:“你会疼。”

“那,要买一些东西做准备。”陆沨罕见地红了耳朵。

“我知道要买什么。”安折积极道。

陆沨眸色渐深,微哑着嗓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博士和我说的。”安折想了想,决定让陆沨提高一下对博士的好感度,于是,他就如实交代了。

陆沨瞥向了实验室的方向。

正在培育蘑菇的纪伯兰感到背后一凉。

“嗯,知道了。”陆沨道。

安折忍了又忍,决定强行挽尊。至于生物学,委屈一下吧,就暂时不存在了。

“其实蘑菇在这方面是很持久的。”

“知道了。”

“野生蘑菇也是。”

“陆沨,你太坏了。”

“嗯。”

“我让你停下,你又不理我。”

“下次理你。”

“骗子!”

——————

关于博士和陆沨的一些事】

……

纪(暴躁):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陆:“你带坏了安折。”

纪(持续暴躁):我没有!!!

陆:“安折和我如实交代了。”

纪:“这么说,你们已经……”

陆:□_□(死亡凝视)

“你他妈有完没完,就这么点事你来来回回的没完了是吧!”

可就是面对一个人,李玉脑子里那些聪明劲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无能的怒吼。

“我他妈不让你问了吗!你都问多少遍了!我说的你信吗!”

“又来了又来了!你整天看我跟看孙子似的我他妈能干什么!我都跟说多少遍...

“又来了又来了!你整天看我跟看孙子似的我他妈能干什么!我都跟说多少遍了他遇上点麻烦找我帮忙,我他妈当初这么难的时候是他照顾的我,现在人家遇上麻烦我能坐视不管吗!”

李玉浑身的怒焰被那句最难的时候是他照顾我给彻底浇灭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对这个人如此防备介意。

“所以是我耽误你们了吗!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就是他对吗!”

“对!是!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耳朵嗡的一声,着两个字让两个人都彻底安静了下来,李玉全身僵硬,像被冻住了一般仿佛连呼吸都快要没有了,他眼底猩红怔愣的看着简隋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均是僵硬的把视线投放到手机屏幕上,没有备注的来电显示,但对面是谁,已经不用验证了。

“没事,处理好了就行,就这样吧”

手机被砸烂了。

感官被无限放大,李玉突然的崩溃让简隋英手足无措,他眼睁睁的看着李玉蹲下身将脸埋在臂弯里。

他不是第一次见李玉哭,但像现在这样崩溃的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似乎还是第一次。

“你真爱我吗简隋英,你真的爱我吗!我用那样的方式让你带我回来是不是错了!我根本,我根本就留不住你!我管你,我看着你我限制你,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只是想要靠这个证明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明白吗!”

压抑在心底的那块石头已经快要将他压垮,这些话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说出来,李玉的哭泣,控诉让着几百平的房子变得难以呼吸。

“我努力学做饭照顾你顺着你是为了什么你明白吗!就是怕有一天你会再想起那个人怕我没有照顾好你你会后悔,这些话我不能说我也不敢说,我知道这都是我自找的,可我……”

李玉宣泄的哭声突然停了,他跌坐在了地上忽然抬起了头用那双哭的发红发肿的眼眶看着简隋英的脸

“可我没有办法再失去你一次了”

彩蛋:后续

没看过演唱会,不了解流程,总之就这样写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宋居寒演唱会的开票日。

三十万张演唱会门票,五秒钟内售罄。

何故原本还想碰碰运气,晚饭都没吃就守在电脑前等着。可宋居寒不高兴,非让他吃了晚饭再说,何故怕来不及,坚持要等着,结果因为宋某人在一边硬塞过来的一块苹果,何故慢了一秒,就是因为这关键的一秒,一张票也没了。

望着“太遗憾,抢完了”的页面提示,何故欲言又止,抬起头看了宋居寒一眼,然后赌气一...

望着“太遗憾,抢完了”的页面提示,何故欲言又止,抬起头看了宋居寒一眼,然后赌气一样垂下手臂坐在电脑前面,半天都没说话。

宋居寒自以为聪明,得意洋洋的安慰道:“宝宝,没事,我给你留了VIP位,根本就不用抢。”

“这能一样吗?”何故没好气的嘟囔着,“偏要捣乱……”

“哪不一样了?不都是票吗?我给你留的和你抢的不是一样都能去看,又没什么区别。”

“你没追过星,当然不懂……”何故呢喃一句,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抱歉啊宝宝。”宋居寒看出了何故是真的不高兴,于是主动低头认错。

“……算了,总好过不能去看。”何故也没抱着百分百能抢到的心态,虽然没抢到,但自己能到现场去看演唱会,比起抢不到票就真没机会的人实在好上太多了。

演唱会首场当天,却刚好是青衍项目的交接仪式,何故没法缺席,不能陪宋居寒一起过去,只能先去公司,再去演唱会场馆。

“居寒,抱歉,我可能要迟到了,公司这边数据出了点问题,还没解决好。”何故有些害怕宋居寒生气,但更多是因为没能守约而抱歉。

开场曲结束之后,宋居寒回到休息室换衣服,见小松进来身后却没不见何故,于是问道:“你不是去接人了吗?何故呢?”

小松一脸为难,连忙说道:“接进来了,就是我一转身,何故哥就,就不见了,他手机关机打不通,所以现在也没……没找到。”

“对不起寒哥,我也不知道……”

另一边,何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内场的人群中间,其实不是他自己走过来的,而是刚刚那阵骚乱把他挤过去的,现在再想回到通道已经不可能了。

宋居寒心不在焉的唱完一首歌,实在忍不住了,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手里的话筒,说道:“宝……不是,何故,你在哪个方向,朝我挥挥手好吗?”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骚动,何故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何故在现场?”

“何故在人群里?!”

“搞什么?何故走散了?”

“看寒宝着急的样子,绝对是走丢了。”

“笑死我了,宋居寒把老婆弄丢了哈哈哈哈哈……”

何故听到这句,尴尬的抬不起头,不是宋居寒把他弄丢了,是自己走丢的,真是没脸见人。

“你们别捣乱……”宋居寒无奈的笑了一下,又引得台下一阵欢呼。

“宝宝,你在哪个方向啊?手机关机了,是没电了吗?你往舞台左边走,或者找工作人员。”

宋居寒说完又提醒何故,“小心脚下不要着急。”

“妈呀,好温柔!”

“他叫他宝宝诶!”

“天,寒宝你是什么老婆奴?!”

宋居寒话音刚落,看台前排的位置一阵骚动,人群挤着人群,看起来很是危险,宋居寒是见识过踩踏事故有多恐怖的,现场这么多人又几乎都是女生,更何况何故还在其中,宋居寒简直浑身发毛,他赶紧拿起话筒说道:“大家别挤!”

宋居寒不敢再轻易说什么,生怕引起现场骚乱,又怕何故往舞台这边靠,于是连忙说道:“何故,你就待在原地,千万不要乱动!”

手机没电了也不好和别人借,毕竟刚才宋居寒在台上一通明示暗示,所有人都知道何故手机关机了,到时候再被别人认出来就坏了。

何故的身高在周围的一群妹子里面鹤立鸡群,再加之他手上捧着一束玫瑰花,就更加吸引目光了。

“帅哥,你是陪女朋友一起来的吗?”何故左边的一个女孩子见何故看了半天演唱会不拍照也不和旁边的人交流,于是好奇的问。

没想到会有人找自己搭话,何故有些无措,“啊……不是,我一个人来的。”

“巧了,我也是一个人来的!我男朋友没抢到票,只能我自己来……”女孩看看何故,又瞅了一眼他手里的花,问道:“所以你这花是准备送给宋居寒的?”

“嗯。”何故点点头。

“没事。”

“你和我一起吧,看演唱会怎么什么都不带,连拍照都不拍?”

人物归木苏里,OOC归我

为了满足本人独特的xp自割腿肉

第一次写文笔不好别骂我,玻璃心

全文2000+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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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斯处理完当天的公务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鬼知道他的效率已经很高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大麻烦等着他。

啪。

灯光落下,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到来,视野逐渐恢复,楚斯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看来这次的麻醉剂效果还不错。

萨厄·杨被反手拷在了沙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为了以防万一,身上的武器都被卸下,只余下了一件背心和一条长裤。

他头偏在一侧,眼眸微阖,敛去了几分攻...

他头偏在一侧,眼眸微阖,敛去了几分攻击性,看上去有些……乖巧?无辜?

这样的认知让楚斯有些新奇。

他凑上前刚抬起手,那双微闭的双眼就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他的手下意识拐了个弯拍向了萨厄的侧脸。

“醒了?”

浅灰色的眼眸转了转,之后聚焦在了楚斯的鼻子下方,但却没有给予回应。

看来是麻醉剂的效果过了,毒气的效果还没过。

啧,麻烦。

其实本来这次行动跟萨厄是没有关系的,但是越来越多的人陆续失联直接让这次行动的危险等级一下子提升到了S,这才让萨厄去救场。

本来都挺顺利的,结果对方突然放出了毒气,这种毒会让人丧失理智,只凭本能行动。

结果就是,失去理智的萨厄·杨先生用火箭炮把对方的老巢给端了。

但麻烦也来了,没人能控制的了没有理智的萨厄。

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拆球机器,过不了多久,整个星球都会变成一片废墟。

楚斯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安全大厦处理如山般的公务,闻言狠狠皱了皱眉。

当楚斯赶到的时候,萨厄正扛着火炮筒轰着破败不堪的基地,边轰边笑,跟恐怖分子没什么两样。

听到身后的异响,萨厄·杨转过身就要给来人一炮,却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下意识调转了角度。

轰。

楚斯看着身后被炸成了碎片的飞行器,转头看向邵珩:“给他一剂镇定剂。”

在邵珩射了二十发依然无法命中后楚斯脸都木了。

邵珩一脸无辜地看向楚斯:“这可不能怪我。”

楚斯沉着脸从邵珩那里拿过一针镇定剂跨步向萨厄·杨走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萨厄·杨并没有继续扛着火箭筒到处轰了,而是偏了偏头,随后向楚斯张开了手臂。

那姿态,像是在索求拥抱。

楚斯怔了怔,步伐未停。

在楚斯即将把麻醉剂扎到萨厄·杨身上的时候,萨厄·杨却突然抬手,一把扭过了楚斯的手臂,将楚斯禁锢在了怀里。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最后还是邵珩远程击中了萨厄,这场闹剧才就此落幕。

邵老爷子说这种毒素的影响是暂时性的,只是不知道多久会恢复。

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着想要起身的人,楚斯一手按住了萨厄的肩膀,一手按在了萨厄的嘴唇上轻轻开口:“别动,乖一点。”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嘴角,“你乖一点一会儿给你奖励。”

萨厄不知听没听懂,不过确实没再动了。

下一瞬,楚斯的手触电般猛的收回。

“萨厄,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楚斯仿佛被气笑了,抬手解下了领带随意放在一边,转身向浴室走去。

今天累了一天,还在炮火里滚了一遭,无论之后怎么办,现在都得先去洗个澡了。

而被拷在客厅凳子上的萨厄·杨先生的眼神却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等楚斯从浴室中穿戴整齐走出来后,迎面撞上的就是一双噙着笑意的浅灰色眼眸。

“长官,”被拷在凳子上的人含笑开口,“我没有动。”

意思就是——奖励。

“什么时候醒的?”楚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长官,不.要.转.移.话.题。”一字一顿,显得非常光棍。

“你也没脑子吗?”楚斯没好气道。

“如果能得到长官的偏爱的话,”萨厄上半身微微前倾,由于双手被拷在了身后而止住了动作,“也不是不行。”

“好吧,没有脑子的萨厄·杨先生。”楚斯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伸手抬起了萨厄·杨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起初还有些章法,后来就乱了起来。以至于最后楚斯几乎是跨坐在萨厄身上微微喘气。

“亲爱的,可以放开我了吗?”萨厄低沉的声音从颈侧传来,透着一股笑意,“老实说,我确实很享受现在这样主动的长官,但一直拷着我也不太方便吧?”

“还是说,”萨厄顿了顿,紧接着更混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亲爱的你喜欢这种类型?”

楚斯还没来得及开口,萨厄·杨就继续笑着往后说了下去:“倒也不是不行,只要是长官喜欢的,我都可以配合。”

“配合个屁!你脑子还没好?”楚斯甩下一串钥匙,打开了手铐,“你……”

话没说完,就被恢复自由的萨厄·杨扣住脖颈吻了回来,彻底堵住了楚斯接下来要说的话。

“长官,我改主意了。”

什么?

在楚斯反应过来之前,一个冷硬的金属质地碰到了手腕,之后就将两个手腕拷在了一起。

在意识到是什么东西之后楚斯甚至愣了片刻,随后皱了皱眉,“萨厄你有病吗?!”

萨厄轻笑一声:“或许有吧。”

在确定楚斯手腕都被扣住之后,萨厄捡起了之前被遗落一旁的领带。

随后在楚斯震惊的目光中盖上了楚斯的眼睛。

“亲爱的你别这样看我,”萨厄笑了笑,“毕竟你也说了我是个有病的。”

萨厄的手从楚斯的衬衣下摆伸了进去,楚斯的肩背腰腹瞬间绷紧。

“萨厄!”

“在呢,亲爱的。”说完就吻了上去。

之后楚斯就不怎么能说出话了。

在意识迷离之际,楚斯突然想到萨厄被控制的前一秒,那针麻醉剂他完全可以侧身躲过去,但他好像顾虑到身前的楚斯,于是硬生生挨了那一针。

即使丧失理智,只余本能。

我还是爱你。

————————————————

“我们得再做一次那个实验,约翰。”

221B优美的小提琴声戛然而止,夏洛克放下琴弓,视线越过谱架看向约翰。

“什么?”约翰从报纸里抬头,皱起眉。

“测试我们的酒量。”

“但是我们已经测过一次了啊。”

“那是几年前。”

“有什么意义?”约翰抿了一口茶。

“我需要知道我们喝多少会醉到什么程度,酒量会变化,几年前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到处都是危险。约翰,我得时刻保持清醒,你最好也是。”

“嗯。”约翰答应着,低头看见茶杯里浮起一截人的大拇指,叹了口气。目光扫向满地的烟头(夏洛克掘地三尺从沙发缝里找出来的),已经毫不掩饰放在桌上的注射器,满房间飞的谱写着怪...

“嗯。”约翰答应着,低头看见茶杯里浮起一截人的大拇指,叹了口气。目光扫向满地的烟头(夏洛克掘地三尺从沙发缝里找出来的),已经毫不掩饰放在桌上的注射器,满房间飞的谱写着怪诞乐章的废纸,以及满是弹孔,咧着大嘴冲他笑的墙,约翰忽然觉得,在发了两个月没有案件的疯之后,夏洛克能找到点相对正常的事情做挺好的。

“哦,好,挺好,我们现在就走吧,去酒吧。”

正是黄昏,天边的晚霞如同壁炉中的暖火般令人心醉。夏洛克倚在窗边,烟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垂眸思考着什么。淡淡的阳光照得夏洛克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得几乎透明。他用这手指抓起量筒,轻巧地绕开碰巧上楼的哈德森太太(上帝啊,小伙子们,你们对这可怜的房间做了什么?)拉上约翰,一头扎进这诗一般的伦敦黄昏,去做那个荒谬的实验。

酒吧里没有日夜,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两人默默无言,以毫升为单位小酌着啤酒。实验结果没有什么大的浮动,除了酒吧似乎更吵了以外,并没有什么变化。夏洛克像小孩一样的新鲜感很快就耗尽了。

“无聊,我们回去吧。”

“不,再待会儿。”但约翰显然认为,酒吧比被某人搞得像阿富汗前线一样混乱的公寓好玩多了。两人于是一直消磨到了晚上。夏洛克微醉,眼神朦胧。但距离意识脱离身体,大喊“我认识烟灰!”还差46.8毫升。约翰却一杯接一杯地越喝越多,直到趴在桌子上,脸埋进胳膊里,像熟睡的小动物那样轻声呢喃着。夏洛克瞥了一眼迷迷糊糊的约翰,扶起他,走出了酒吧。

已经是深夜了,月光如流水般圣洁又清澈的淌在两人身上,约翰并不重,两人匆匆的往家赶着。夏洛克漫不经心的走,忽然觉得约翰身上的味道,准确说是小苍兰、医用酒精和洗衣粉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和酒气,居然有点好闻。他扭头看了看约翰,他的脸被月光和各种灯光照得清晰,脸部的线条很柔和,半睁着眼睛,像初生的小鹿那样无辜又温柔的四下扫着。他一只手搭在夏洛克的肩膀上,手指的触感隔着大衣一清二楚。约翰衬衫的褶皱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让夏洛克的心轻轻颤动…等等,什么?

等到夏洛克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221B门口。到了二楼,夏洛克尝试把约翰轻轻放在沙发上,但约翰居然像一只考拉那样,双臂环着夏洛克的脖子不肯松手。

“呃…约翰?”夏洛克摇了摇他。

“嗯…”约翰调整了一下姿势,却依旧搂着夏洛克。

“约翰,我们到家了,松…松开我,去睡觉了。”夏洛克转头,想看看约翰到底在干什么,却刚好撞上约翰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迷离而粘腻,像一块口香糖粘在夏洛克的脸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夏洛克,”约翰摇摇晃晃的站直,“你这两个月…过的太不健康了,天天磕药、熬夜、没完没了的抽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不得你这样糟蹋自己的大脑和身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这是医嘱。”约翰忽然仰起头,身体前倾,迅速贴近夏洛克,近到让他感觉莫名的…暧昧?

“不过,你知道吗?夏洛克,我很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约翰死死的盯住夏洛克,两人的目光缠绕,锁紧,无法分开。约翰轻轻笑了两声,然后在夏洛克慌乱的鼻息前微微犹豫了一下,吻了上去。

夏洛克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大理石。

他全身冰凉,脸却像烧红的烙铁。他的大脑此刻惊慌而空白,但鬼使神差地…

他发现他在回吻。

221B无比宁静,房间里两个醉酒的男人相吻着。夏洛克心跳如鼓,血液一阵阵撞击着他的耳膜。他的大脑歇斯底里的尖叫“你到底在干什么?”但夏洛克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又不受控制起来,双手笨拙而小心翼翼的搂住了约翰的腰,他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这是怎么回事?条件反射?肌肉记忆?

该死,越描越黑。

两人足足缠绵了两分钟才分开。约翰像平时一样去洗澡,夏洛克却久久地愣在原地,回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今夜,全英格兰最伟大的侦探将彻夜难眠。

还会继续更,BEHE啥的看心情。准初一牲,文笔有限,欢迎各位大佬来骂。

比较清醒的Sherlock×醉醺醺的John

情节涉及原剧有改动

短打向激情做饭

“AmIpretty?”

唔,他充分确信自己了解香灰。Sherlock卧倒在221B的皮质长沙发上想,发根处凉滑的触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就在刚刚,他俩在那位可怜的女士面前困的东倒西歪,像极了两个冒冒失失还在尽力维持举止的酒鬼。当然在他的职业生涯中,酗酒的次数少之又少,毕竟他和医生都不大多喝。但是这次确实有点过了。哦,他甚至没忍住在那间信息提取完全模糊的屋子里趴倒吐了。抽了抽鼻子,似乎还能嗅到大衣领子上残留的......

唔,他充分确信自己了解香灰。Sherlock卧倒在221B的皮质长沙发上想,发根处凉滑的触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就在刚刚,他俩在那位可怜的女士面前困的东倒西歪,像极了两个冒冒失失还在尽力维持举止的酒鬼。当然在他的职业生涯中,酗酒的次数少之又少,毕竟他和医生都不大多喝。但是这次确实有点过了。哦,他甚至没忍住在那间信息提取完全模糊的屋子里趴倒吐了。抽了抽鼻子,似乎还能嗅到大衣领子上残留的酒气。不过目前Sherlock自我感觉良好——大脑基本可以正常运转的,John医生说过:吐出来就会好一点。呃——John?

Sherlock费力地转过头,向沙发右侧望去,他的矮个子朋友还在试图把自己窝成一团,一条薄毯子被压在身下半天都没扯出来,看着可怜。他明显是困极了,正努力撑开眼皮,为警醒自己抿了抿嘴又抬抬眉,整个脸皱成一个核桃仁,但显然没起什么作用。浅金色的睫毛随着他摇头晃脑的动作上下扑闪着,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Sherlock静静盯着他,无知无觉地露出一个笑来。

眼看医生逐渐没了动静,放弃了和困意做斗争,抱着手臂垂着脑袋就要一头栽倒,Sherlock勉强撑起身来,拍了拍John的肩膀。“John,醒醒!”

John的大脑此时混混沌沌。酒精仿佛在221B的每一寸空气里升腾,暖和的醉意与壁炉里燃烧的火苗相得益彰,放松了医生紧绷的神经,让他褪去平日里那层礼貌和下意识疏远的外衣,给人一种好像什么过分要求他都能应下来的感觉。“嗯嗯……游戏。Funny。”

建议是Sherlock提出来的,实际操作却要靠John,没办法,侦探脑子里最多装着的是探案。用不知什么语言艰难沟通,好一番折腾,他俩准备了差不多的道具:一人额头上贴了个写得歪歪扭扭的纸条。

John写的时候很是认真,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坚持要一笔一划,Sherlock不以为然——和平常一般龙飞凤舞的字,还得靠人尽力去辨认,结果完成之后两人才意识到:他俩写的字是给自己看的,游戏对方不能看自己写的内容。侦探对此很满意,蓝灰色的眼睛里盛着孩童一般的雀跃得意。他下意识地多看了John几眼,那人不吭声,正乖乖地把纸条往脑门上贴。有时和John争辩也怪有意思,赢了还可以听对方软下口气说话——他向来受用,暂且不管内容是什么。

“你先来?”

“我先来。”Sherlock没多客气,向John点头。

“嗯,我是一种植物吗?”

John瞟了一眼他额头。“不。”

“那我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回对了。John胳膊肘杵在膝盖上,双手撑着下巴,动了动嘴向他表示赞许。

Sherlock继续往下猜。“我的个子高吗?”

John歪着头。“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高。”但是比我高了不少,为此还没少得到Sherlock的嘲笑,毕竟那人有时喜欢称他“矮个子朋友”。

“啊。那人们喜欢我吗?”

要怎么说呢,尽管Sherlock有些时候会有点孩子心性,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对于他的脾气总会给予理解和包容。John心想着,嘴上换了种说法,也是实话。“有时会讨人嫌。”

Sherlock发出长长一声哦,靠倒在沙发上,用他那个惯常的双手合十的动作抵住上唇。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我对人们的意义大吗?”

“还挺重要。”——尤其是对于那些迷茫的无助的受害者们,有人能竭尽全力地帮助他们抓出凶手,这的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啊——gotit!”

Sherlock扬起双手,慢慢悠悠地笑起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谁?”John倒是没多意外。

“我——我是英国国王吗?”

“你……”医生总算笑够了,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说实话吧,你还是没搞清楚这个游戏要怎么玩。”

Sherlock并不介意,只是冲John很无奈地笑笑——奇怪,喝多了的时候倒显得他才是两人中更包容更能谅解人的一方,而John表现出来的则是对于熟悉之人自然而然的信任和依赖。比较清醒的Sherlock不得不承认,他对此毫无抗拒力。

“那换你来,一样的。”Sherlock不打算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把提问题的权力交到了John手上。

John深吸了一口气。

“嗯……我是一个男人吗?”John想,还是从最基本的性别猜起。

Sherlock摇头予以否定。

女人?那职业和外貌可能是信息特征的关键。脑子才不允许主人想这么多,于是要问的问题在嘴里打了半天转,等到说出口时就只留下一句:

他脑子里明明要问的不单是这个听上去很蠢的问题啊,John感到一丝懊恼。要不要补充一下?

医生很是纠结,慢吞吞地皱起了眉毛。好在酒精持续发挥了关键作用,催促他别去想那么多,只顾先寻得眼前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面那人迟迟没有出声,John决定再多一点耐心。于是他撑着坐起来,身子前倾,像他平时对待有腿关节风湿痛的病人那样,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膝盖上。医生温和地唤道:“Sherlock?”

但这并不足够Sherlock去观赏医生的眼睛。

他随口答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John这时只来得及夹在尴尬和困顿中间挣扎,自然错过了Sherlock紧盯着他的眼神。侦探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面前的医生,是一种很柔和、不带任何目的性的目光,类似艺术家欣赏自己最得意的艺术品——当然John永远不会附属于任何人,他会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医生个人身上坚定忠诚的品性无疑会吸引各色各样的人,包括Sherlock。

蓝灰色瞳孔里正清晰地倒映出陷在沙发里的人——John钴蓝色的眼睛被主人藏在睫毛里,有点像深海、天空、水和宇宙,总之是一切宽厚温柔的事物,让人感到静谧安宁。

所以,Sherlock终于在壁炉木柴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微弱响声里轻轻开口。

“Ofcourse.”

话音落下,Sherlock抬头去看John的反应。那人在沉默的等待中已经坚持不住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预示主人在明天太阳出现前都会得到一个安稳踏实的睡眠。Sherlock想了想,伸手揭下医生额头上的纸条,那上面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内容是“圣母玛利亚”。

他看了一眼纸条,把它随手夹进了一份三天前的报纸里。

谁还管它呢。

随着一块毯子铺到John的身上,Sherlock熄灭了客厅里的吊灯,然后在沙发上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躺下来。他隐隐约约看医生在对面沙发蜷成一团,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一个低沉的声音伴随话语在黑暗的虚空中慢慢飘散开。

“Haveagoodnight.”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John只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等他端着早饭和咖啡从厨房出来,Sherlock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了。John是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Sherlock,你昨晚也是在沙发上睡的吗?”

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John不得不感叹一下对方的忍耐度,心想下回绝再不能喝这么多了。

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哈德森太太,她对此感到不解:“但是、Sherlock——你们为什么不回床上睡觉?”

John一阵头疼。最终他拉着Sherlock向担心他俩健康状况的哈德森太太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宿醉情况了,这才顺利出了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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